第一百九十七章 劫道
蒋四海与石亭玉二队合为一,行在宽阔的道路上,道路有些崎岖,马儿行得慢,后面跟着的车辆一路摇晃,慢悠悠的跟着,石大河打马上来,对蒋四海说道:”大哥,后面有一批人一直跟着我们。“
自出了镇子,就有一批流民不紧不慢的跟着,人数还在上涨,这一路行来,从起初的几人增加到了二三十人,石大河有些焦急,要说真是马贼劫道他还不怕,大不了打杀了,可对方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游民,他还下不了手。
蒋四海向后望去,远远的确有人不少跟着,穿得破烂、面黄肌瘦,成群结队的跟着他们,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木棍,欲意何为,可想而知。
”石公子,若是起了冲突,你们可以当心。“蒋四海提醒道,这些年南来北往的跑,他也遇见不少拦路抢劫之事,对方人多势众,见粮就抢,他得保护着后几三辆马车,特别是萧茗不与妹妹不受伤害,就顾不了其他了。
”蒋大哥放心。“石亭玉拱手,后面有人跟着,他一直知道,不过他并不确信是一群饿得双眼发绿的流民,还是有一真跟踪他的人。
”真要动起手来,请石公子护着萧姑娘先离开,蒋某感激不尽。“蒋四海拱手拜托。
萧茗的马车行在中间,并不知道外面有流民跟着,此时萧茗心境已经平静下来,蒋香媛继续纠结着这个小男孩儿病情的问题。
”梨儿,梨儿,我要吃水果。“水男孩儿不依不饶的叫着,显然他还没有吃够。
梨儿为难,因为姑娘已经交待了,不能再给他吃了,会积食。
一个上午这个嘴就没停过。
”我要吃,我要吃。“小男孩儿又唱又跳,不给他吃,大有要哭给她看的样子。
小男孩哭功盖世,大家都领教过了。
”我警告你,别再哭了,不然我把你扔下去。“蒋香媛连忙出言吓唬,打算**,她还真害怕他哭出来。
不过小男孩儿仍是緾着梨儿要罐头吃,很明显蒋香媛的吓唬没有效果。
”嘿!你有胆啊,信不信本姑娘真把你扔下去了。“蒋香媛感觉自己大姐头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真是不可饶恕。
萧茗抚额。
萧茗抽出一张白纸来,双手不停,快速的动作起来,一息之间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小弟弟,看小鸟,飞高高。“萧茗把纸鹤用一根绳子穿起,挂在窗边吊着,纸鹤就跟着马车行动,起伏跳动起来,真像是在飞行。
小男孩的注意力被这只跳动的纸鹤吸引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欢喜的拍着手掌。
”嘻嘻,小鸟飞,飞高高。“
小男孩儿目光被吸引了,也不再讨要东西吃了,车厢里安静下来。
”还是我们姑娘厉害。“梨儿抹了一把汗,饶是心宽如她也实在是受不了被这样歪緾着。
蒋香媛不好意思的点头,他与萧昱一般大小,可这差别也太大了。
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这孩子怎么这样没有道理,都给他说了不能再吃,吃多了积食对身体不好,他居然不听。“蒋香媛无奈又不满的道,更重要的是居然对她视而不见。
”小孩子嘛。“萧茗笑笑,怜惜的看着这个孩子,心智不成熟怎么会听得懂人言。
”茗妹,这招真管用,你快教教我。“蒋香媛说道。
”好啊。“
”我们多折几只挂着。“
马车外的夏二与夏三无语,原来哄孩子还可以这样,妄他们昨夜哄了半宿,一群上过战场的大老爷们对着一个傻孩子要怀疑人生。
最后被萧茗解救于水火。
”还是萧姑娘有办法。“夏三一脸感叹道。
夏二沉默,心想他们一群男人怎么会哄孩子,这孩子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萧茗正在教着二人折纸鹤,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停下来了?“萧茗疑惑,现在还不到午时,就是到了镇上也不会停下来的吧。
不多时外面传来声音,吵吵嚷嚷的,像是有不少人。
”我去看看。“蒋香媛放下手中未完成的纸鹤,起身出去了。
萧茗也跟着一起出去了,站在马车上,萧茗可以清楚的看见前面道路被三块巨石经挡住了,巨石很巧妙的横趟在路中间,每一块中间都留有一人多宽的间隙,骑马与步行可以通过,马车就难了。
不止如此,巨石后面还站着二三十个人,人人手持木棍,萧茗向后方看去,后面同样有二三十来人向他们车队奔过来。
她们被包围了。
拦道抢劫。
一起有预谋的抢劫。
不过萧茗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人,男女老幼皆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比起强盗更像是一些穷苦百姓。
”萧大夫,你们快进马车里去,不要出来。“夏二提醒道,他担心刀剑无眼伤了两个小姑娘。
”茗妹,我们快进去。“蒋香媛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显有些紧张,双手在发抖,扯着萧茗进了马车。
”真倒霉,居然遇上了强盗。“蒋香媛坐在车里碎碎念。
”居然敢拦我们四海镖行的车队。“蒋香媛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柄短剑出来,并站了起来。
”我去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萧茗~~~
原来她是兴奋激动的,她还以为她是害怕到紧张···
萧茗赶紧拉住要冲出大战三百回合的蒋香媛说道:”你可别出去,外面人我看着不像是强盗,不一定真打起来。“
”再说了,你出去了谁来保护我们。“
”哎!是啊!茗妹放心,我保护你。“蒋香媛豪气万千,终于有一件她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转间见,一群流民把蒋四海的车队围得严严实实,看着这些拿着木棍与他们对峙的老弱妇孺,这其中还有几个拿着利器的男人,蒋四海皱眉,总感觉这不像是一次普通的拦道讨银子。
”各位,我四海镖行路过贵宝地,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我四海镖行感激不尽。“蒋四海拱了拱手说道。
一听是四海镖行,对面人群就骚动起来,小声的议论。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抢劫
”居然是四海镖行,我听说四海镖行人强马壮,个个武艺高强,我看就算了吧。“拿着棍子的男人被吓得手软脚软,打退堂鼓。
这四海经镖行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对那些山匪强盗那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肚子要紧,这命更要紧不是。
”不成,我们不讨些银子早晚得饿死。“有人出声反对。
”我听说四海镖行仁义,我们只讨些吃饭银子就走,他们不会为难我们吧。“其中一人不确定的说道。
”我听说四海镖行名号大,有些镖行出门在外也打着四海镖行的名头,我看他们才那么几个人,也不一定是四海镖行的。“不知是谁猜测着。
”算了,我们本就是想讨些银子,只要他们拿银子出来我们就走。“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说道,显然他是这一次的领头人。
”对面的听着,我们都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穷苦百姓,不是有意为难你们,你们只要把银子交出来就放你们过去。“男人大声吼道。
于管事听得要给银子,就从马车里出来,对蒋四海说道:“蒋镖头你可别给银子,对面就是一群贱民,哪里会懂得信义承诺,给了银子也不会放我们过去,我们不如冲过去,有人拦着直接杀了便是。”
大月朝律法严明,朝廷有明文规定,凡擒杀强盗山匪自可到官府领赏。
所以于管事才敢这样交待。
完全是有恃无恐。
不过,对于他所言令石大河握紧了拳头,怒不可竭,愤然道:“于管事,对面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流民,你下得去手。”
“流民又怎么样,拦路抢劫就是强盗,可杀之。”于管事不以为然。
眼见蒋四海迟迟不拿主意,又催促道:“蒋镖头赶快行动,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你这个卑鄙小人。”石大河怒骂,周遭的人对于管事更是鄙夷。
石亭玉立在马上未到,他在等,等蒋四海的决定。
石亭玉沉默,他在等,等蒋四海的决定。
“于管事请回马车上去为好,这事蒋某自有决断。”蒋四海沉声道。
蒋四海居然要赶他走,于管事心里愤愤,自知自己的意思蒋四海并未采纳,顿时心里对这位四海镖行的镖头不满起来,语气有些不好,说道:“蒋镖头,我们老爷可是与你商量好的,这价钱也是谈好了的。”
意思就是蒋四海拿银子出来买路,他是不会再多添补一文。
“这里的事大哥自有决断,于管事还是尽快回马车里才安全,这要动起手来伤着你老就不好了。”石大河粗声粗气的道,显然对这位于家管事很不满。
”哼!“于管事怒怼,转声回了马车。
真是一群莽夫,气煞我也。
蒋四海打马上前几步,拿出一袋银子扔了过去,说道:”各位兄弟,这里有些银两,权当是我蒋某人孝敬各位,请各位行个方便,把这拦路大石移开,让我等过去才是。“
那领头人接了银子,拆开来一看,五两一锭的雪花银,足足有十来锭,这可不少了,心里满意,准备让人移开拦路石放行。
”这点银子怎么够,你们这些大老爷怎么知道我们穷苦百姓的苦处,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没门儿。“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起来,反对着。
”我们卖儿卖女活不下去,你们却吃肉在哪吃肉喝汤,兄弟们,我们一起上,他们才十几人,我们一起抢了他们的银子,他们的马,把那马车里的女人抢来做婆娘。“
这些人大多是穷苦百姓,家乡又受了灾,一路逃难到此,自是受尽了人间苦处,听得此人所言,顿时心里不平起来,是啊!凭什么?他们快要饿死了,他们大鱼大肉、穿绫罗绸缎。
一起上,抢光他们。
这样他们就有银子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一个人。
在利诱之下,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拿着手中的粗制木棍冲了过去,冲向那美好的未来。
凡事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一群人恶向胆边生,跟着蜂佣而上,希望用人数上的优势打败对方,能一路逃难过来的幸存者,这些人里很多人没少做过拦路抢劫,偷鸡摸狗的事,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唉!“最先拿到银子的人,看着大家都越过他向前冲去,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来不急阻止,最终,唉叹一声,跟着冲向蒋四海的马队。
一时之间,除了几个老弱妇孺之外,其他人都跟着冲了上去。
”哎呀!还真敢来啊。“马车里的于管事看着这一群人不要命似的冲过来,顿时被吓着双股打颤,缩回了车厢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豪气。
”列队保护。“蒋四海并不慌乱,他带来的人个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在蒋四海一声令下就速度的集结,拿出防身利器,将三辆马车保护在中间。
同一时间,石亭玉与六个亲卫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只不过面对一群手持木棍的穷苦百姓,众人不知该如何下手。
”不要伤人,击退他们便是。“蒋四海说道,他并没有抽出长剑,而是就地捡起一根木棍,心里却有些莫名,这一群人明眼一看就能看出并不是强盗,在收下他的银子之后居然还会作出抢劫之事。
出耳反尔,不遵守信义,还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故意为难?
一群面黄肌瘦的流民,哪里是身经百战的四海镖行与石亭玉等人的对手,不过对方在人数上占据了优势,为了抢夺银子不要命的向前冲。
蒋四海与石亭玉等人又不愿打杀了这些流民,一时间有些束手束脚起来,被人围着突不开身。
夏二与夏三二人保护在萧茗马车旁边,防范着来抢马车的流民,夏三一时不察,胯下的马儿突然嘶叫起来,带着夏三狂奔出去。
”三弟。“夏二看着选去的夏三急叫,有心帮忙却被人包围了,而这些人手里居然拿着得剑。
夏二心知不好,立马认真起来,防止贼人接近马车。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被人突破了防线。
第一百九十九章 黑痣
石亭玉看着眼前几人,武功不弱,手持利剑,招招直击要害,端是狠辣无情。
果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如此这般,石亭玉下手不再留情,几剑挑翻来人。
蒋四海与石大河等人显然也发现了不对之处,流民中居然隐藏了会武功之人,手持刀剑,意图劫持马车。
“驾。”贼人抢了萧茗所行的马车,欲驾车而逃。
“啪!”马鞭抽打,狠狠的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之上,隔着老远都能感觉这鞭子的力道,马儿吃痛,奋力的奔跑起来,一路冲撞,流民东倒西歪,纷纷避让。
石亭玉怎么可能就让他得逞,马车上还有很重要的人,他飞身一跃,跳上车辕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送出,正中对方肩胛处,又飞起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你们没事吧?”待马车停稳当后,石亭玉掀开帘子查看里面的情形。
“没事。”萧茗与蒋香媛同时摇头,二人受了不少惊吓,萧茗手中握头闪光晃晃的银针,而蒋香媛手紧紧的握住短剑,两人都有些紧张。
石亭玉再看去,那孩子已经睡着了,正由梨儿抱着。
大家都无事,石亭玉心下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殊不知背后一人正拿长剑向他刺来,剑身闪着亮光,在阳光下隔外刺眼。
“小心背后。”萧茗惊叫提醒。
石亭玉回身,与那人对打起来,车帘晃动间,惊鸿一瞥间,萧茗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不由一怔,瞳孔放大。
那人长相平凡,属于仍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的人物,面目阴沉、吊稍眼、三角眉,如此不起眼的人物武功却是了得,在石亭玉剑下十招仍不现败迹,不过令萧茗注意的并不是他阴沉的长相,而是那他长在左眼角的一颗黑色的痣。
‘黑色的痣。’
‘左眼角。’萧茗心中迟疑,曾经杀死大哥大嫂为道之人左眼角就有一颗痣。
想到此,萧茗顾不得其他,不管不顾的喊道:“石大哥,快抓住他。”
不管是不敢当是,她要留下此人。
那男子听得心里一突,也不在念战,居然转身逃了,嘴中发出奇怪的叫声。
随着男子逃起,其余对战中的人陆续撤退,向四处八方逃窜,都是些手中有兵刃之人。
“夏二、夏四追。”石亭玉目光阴沉,指着那逃窜的男子道。
“是。”夏二与非得四领命,打马追去。
石亭玉纵身一跃,站在马车之上,高喊一声:“大家住手,听我说。”
煽风点火、带着闹事之人都跑了,余下些手人手持木棍,真正是些流民,石亭玉大喊一声、震荡心魂,令这些流民清醒过来。
“大家都听我说,朝廷已经拔下银粮救济灾民,大家此时应该返回家乡重建家园,切不可因一时之念而犯下滔天大罪,万劫不复。”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就既往不咎,如何?”蒋四海此时也开口,真正开口闹事之人也逃了,剩下的都是些被蛊惑的流民。
一时之间大家有些犹豫,很多人不知怎么的跟着参与了进来,在镇上时就听言车队里这队人马护送的是贵人,车队里有的是银子,抢了银子、当了马匹与马车他们就不会被饿死,有了银子返家乡重建家园。
看着人往前冲,就稀里糊涂跟着上了,如今冷静下来,真正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被人当成强盗山匪打杀了。
“大人,是真的吗?朝廷有拔银子救济我们。”人群中有人问道,充满了希望与不确定。
“即使是有救济粮食又怎么样,一层层下来,能到我们手里的又有多少,我们回去还不得饿死。”人群中听得此言不由得悲伤真情为。
是啊,贪官污使横行,只管喂饱了自己的腰包,有谁还会再手他们穷苦百姓的死活。
“莫不是骗我们的吧?”
“大家放心,此次皇上任命洛亲王世子为钦差,沿路征粮,亲自押运,一路护送至灾区。”洛亲王之名,百姓大多有听说,原因无他,因为他的贤王美誉。
澜世子之父为洛亲王,为先皇胞弟,为人正直,心系百姓,素有贤王之称,澜世子正是洛亲王嫡出,在大月朝深受百姓爱戴。
~~
萧茗与蒋香媛正为受伤之人包扎伤口,在听闻朝廷开仓振灾之后,流民抢夺终于平息,四海镖行的镖师与石亭玉带的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夏三最惨,从马背上摔下。
为萧茗赶车的车夫被人从马车上扯下,腿上被利器所伤,血流不止,后面方婆子与成婆子的马车被流民所抢,里面的东西撒落一地,不过二人都是粗壮有力之人,拿起棍棒打退了不少人。
其他人均有受伤的痕迹。
萧茗拿了些红花油出来给蒋四海让他们分发下去,心里却惦念着追出去的夏二与夏四,希望他们能打人带回来。
萧茗看着远处并未退去的流民,而是在远处坐着休整,打算回家乡去,如今心里平静下来,这些人脸上不免有愧疚之色来。
“还是多亏了有萧大夫在。”于管事悻悻的道,擦试着额前的冷汗,他被惊吓得不轻,到如今手臂仍在发抖,他确实被吓着了,比起纸上谈兵的让蒋四海冲杀过去,这实打实的刀枪箭雨,他哪里见识过这阵仗。
心里一阵后怕。
若真如他所言直接冲杀了过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真要反抗起来,不免有死伤。
“梨儿,你把这些药给他们送去,还有我把我们的馒头送些给他们,路上食用。”萧茗说道。
“哎。”梨儿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萧大夫,你这是为何?他们一群贱民,还要抢夺我们。”于管事不满,这些人在刚在还要打杀了他们,抢他们的银钱。
“于管事,这些人都是受人蛊惑而已。”萧茗说道。
流民中藏人身怀武艺,手持利剑之人,这些人煸动流民,引发暴动;一个人在苦难中太久,在痛苦中绝望,就会失去本心,感觉是被生活所抛弃,听得一线希望就会挺而走险做出不计后果之事来。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流离失所的百姓罢了。
第二零零章 休整
当一个人被逼上了绝境,就会做出些平日里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事情来,这是人性变是天性。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即使是老弱妇孺也是如此,在生活的压力、走投无路之下,同样会拿起武器对抗。
在有好的生活,好的选择面前,又有谁会选择铤而走险做出没有退路的事。
‘愚蠢!’于管事想道,他并不能理解萧茗给药与吃食的行为,在他眼里,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太傻太天真,前一刻她差点命送于此,如今看着这些人可怜她居然又同情他们了。
在他眼里这群人就是一群贱民,甘当强盗土匪,掠夺财物,真应当直接打杀了。
蠢!
愚不可及!
不止是她,还有蒋四海同样的蠢啊!
于管事长叹。
于管事在哪儿心里既不满萧茗赠药赠食,又不满蒋四海放了他们既往不咎,在哪里长吁短叹,无奈四海镖行早有言明,他们只保护他一路行程安危,并不且干涉他们一路安排。
唉!唉!
萧茗并没有理会于管事的不满,继续给受了伤的人包扎。
“哎哟!痛死我了。”夏三一脸幽怨,他的马儿受惊,他被摔下马,若不是他身手了得,恐怕命都保不住了,即使这样他的左手臂仍然受了伤,鲜血淋漓。
最可气的不是手臂,而是臀部,这会儿萧茗为他上了药緾上纱布,可他仍在哪儿一个劲的叫嚷。
“哎!你还是不是男人,这点伤也值得叫唤?”夏一训斥道,直叫唤得他耳朵疼。
夏三不满,怼道:“你来试试。”又不是疼在你身上,夏三憋屈,关键不是手臂啊,而是他的屁股好不好,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一个劲的嚷嚷。
“好啦!好啦!去那边坐一会儿。”夏一不耐烦的挥挥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别杵在这儿打扰了表哥。”
夏三····
苦逼!
他现在怎么坐得下去?
“二哥和四弟四来了。”夏三指着远处说道。
众人寻声望去,果然天边两骑马儿回来,正是追出去的夏二与夏四。
“怎么样?抓住没有。”石亭玉问道,贼人四面八方逃窜,他让夏二与夏四追擒那左眼角有一颗黑痣的男人,对方又受了伤,显然不难。
可惜两人空手而归。
“没有。”夏二与夏四摇头。
没想到对方也有马匹藏于草丛之中,他们一路追击,本以为可以抓住,没想到他会跳下悬崖,不知生死,无法,他们只得回转。
“可惜了。”萧茗暗付,也许真是害死大哥与大嫂的凶首,可惜跑掉了。
休整片刻后,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再次出发,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他们要尽快起到下一个投宿客栈,不然就会宿在野外,这样会更危险。
“各位大人请留步。”最先带头拦路的流民看到蒋四海等人要走,赶紧跑过来,跪在蒋四海马下。
“还有什么事?”蒋四海沉声问道,被大胡子遮挡住的脸看不出表情来。
“大人,是小的人有眼无珠,听信谗言,差点酿成大错,多谢诸位不杀之恩。”那人说道,跪在泥地上磕头,到现在他仍是心有余悸。
对方给了银子,而他们却做出如此之事来,若不是对方仁慈,那么他现在就成了刀下亡魂。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有更多的人跪下来磕头,从鬼门关上走一遭才把这事想得明白。
“你们都起来吧!”蒋四海说道,对方有心悔改,他的语气也组合了不少:“你们的苦处我们都知道,皇上仁慈开仓振灾,你们既有了回乡盘缠,应早日赶回家乡才是,切不可再为今日之事。”
“是,是,谢谢大人。”
一群人对蒋四海与石亭玉的不杀之恩自是感恩戴德。
“大人,小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人答应。”那男人为难道。
“还有什么,你说。”
“小的想请那个大夫为我娘看看。”男人为难道,声音有些低,在刚才他才发现那位送他们药水与食物的小姑娘是一位大夫,才有了这个斗胆的想法来。
请萧茗治病,蒋四海怔住,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不由的看向一身边的石亭玉。
“可以问一下萧姑娘的意思。”石亭玉说道,显然只要萧茗同意,他不会反对;而以他对萧茗的了解,她也会同意。
“不可。”此时的于管事又跳了出来反对,对石亭玉与蒋四海说道:“萧姑娘怎么可以给这些人治病,我们还是快些赶路才是,不然晚了。”
在他心里,萧茗是这一次他请来的人,怎么可以越过他给这些人诊治。
石大河看着于管事这般小人作态心里很不满,正想开口出言反驳。
“于管事,这一路上的行程我们自有安排,请你回马车上休息片刻。”蒋四海沉声道,显然对这位多次指手画脚的于管事有些不满了。
“你!”于管事被蒋四海面无表情的当众打脸,有些下不来台,指着蒋四海说不出话来。
“哼!”于管事气怒难消,退回马车里,心里气怒又如何,这一路上还得靠着四海镖行护送才行,当初自家老爷找上四海镖行也是看上了它这块金字招牌,保镖万无一失的信义。蒋四海打马上前,把事情始末告知萧茗,心想萧茗应该会拒绝的吧!哪知萧茗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茗妹,这不好吧!有危险。”蒋香媛担心的道,这些人在刚才还要抢他们的银钱喃,现在萧茗又要为他们治病,万一对方暴起伤人怎么办?蒋四海打马上前,把事情始末告知萧茗,心想萧茗应该会拒绝的吧!哪知萧茗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下来。
“茗妹,这不好吧!有危险。”蒋香媛担心的道,这些人在刚才还要抢他们的银钱喃,现在萧茗又要为他们治病,万一对方暴起伤人怎么办?“茗妹,这不好吧!有危险。”蒋香媛担心的道,这些人在刚才还要抢他们的银钱喃,现在萧茗又要为他们治病,万一对方暴起伤人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 心声
经过赶路,在日落前到达到下一个城,为了防止意外,蒋四海干脆租下了整个客栈,强加戒备,供人休整。
用过晚膳后,石亭玉与蒋四海、石大河二人在房间里密谈,门面有专人把守。
于管事想进不能进,只得看着干瞪眼,心里气怒,这四海镖行真是把他这个主雇太不放在眼了,商议大事居然把他拒之门外,待回了平城他定会在老爷面前说道说道,请老爷撤消与四海镖行的合作。
“哼!”于管事扫了一眼两个守门神,愤而离去。
“石公子切不可如此。”蒋四海拒绝道,今日所发生之事,他心中有所猜想,没想到在石亭玉话语里得到了证实,真是对方不小心引来的仇家。
石公子也是光明磊落之后,向他提出辞呈,不原再连累他们,这怎么可以?
两队合为一,也好有个照应,贼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为恶。
若是分开,势单力薄之下容易给人可乘之机。
“石公子不用介怀,这些贼人定是贪图银钱,才对你们下杀手,单独行走容易让对方得逞不是,不若我们两队一起,路上相互有个照应。”石大河说道,他也不同意让石亭玉一行人就此离开,置身于危险之中。
“再说这距运河还有一日码头。”石大河道,他们也是要与石亭玉同一个方向的。
“石公子,距码头还有一日路逞,路上我们可相互照应共御外敌。”蒋四海说道,他心里明白,对方要置他们于死地并不像是石亭玉说得这样简单原由,不过他不能能放任石亭玉待人就此离去,不是君子所为。
~~
夜里繁星点点,用过晚膳后,萧茗爬上了屋顶,遥望天空,回想前世。
重生这么久,她对前世的记忆很模糊了,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梦,梦里有对她漠不关心、不闻不问的双亲,有对她细心呵护的管家,手把手教导她医术的爷爷,伴随着她成长。
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
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事。
太多、太多。
在前世她才像是一个匆匆而过的过客,在这里的她才是真实的自己,真实的萧茗。
有家、有亲人,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想着远在刘家村的弟弟与侄儿,萧茗无声的笑了。
“茗妹,我们去逛街好不好。”蒋香媛牵着梨儿在院子里喊道,显然她们是准备要出去了,末夏的天,城里热闹非凡,吆喝声、此起彼伏,来到这里怎么不去逛上一回。
“不了,你们去吧。”萧茗摇头,累了一天她懒得动弹了,还不如坐在这里欣赏夜空星辰。
下午她为那些流民诊治后,又送了不少药材给他们,都是她在空间里准备的常间病症草药,如发热伤寒、痢疾等,这些人一路逃来,朝不保夕、流离失所,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很多人倒在了逃离的路上,客死异乡,活下来的人大多是重病缠身,送药给他们,让他们在回乡路上多一份保障。
“那好吧,我们给你带好吃的。”蒋香媛说道,拉着梨儿就出去了,后面还跟着四海镖行的两个婆子。
不知何时,石亭玉从房间内出来,他带着人从平城出发,根据夏五提供的线索,一路寻来,找到岑茵的家乡,看到了那个孩子,岑茵已故,岑家人以及村里人都说这个孩子是岑茵带回来的孩子。
是大皇子?
瞑瞑中,他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很容易了些,他辗转各地,在张栋与岑茵出现的地方找寻,却寻而不得,最终在岑茵的家乡找到了大皇子。
终于找到了皇上失散多年了孩子,他想。
一切来得太出人意料,让他一直觉得不真实。
再看到那个孩子时他心里被莫名的震荡,这个孩子有些呆,嗯,可以说是傻吧!他有些不敢相信,皇上三岁识字,六岁出口成诗,皇后娘娘惊才绝艳的京师明珠,一首曲作名动京城,两人是何等的人物,可他们的孩儿会是这个样子。
是个傻子!
村人都说因岑茵的死受到了打击才会变成这样。
也许是吧!
在京里,有医术高明的太医,定会医治好大皇子。
石亭玉心想。
要尽快回到京城。
这一路行来,他严加防范万无一失,可在今日,对方混迹在人群之中,混水摸鱼企图抢走大皇子。
石亭玉抬头,看着那坐在屋顶的女子,小小年纪本应在家描花弄绣,过着闺阁千金一般的娇贵生活,可她却愿意跟着一群男人出来行走四方,风餐露宿,不畏辛劳。
自第一眼见她之时,总感觉她自有一股不同于京城闺秀的风华,钟敏秀质,但遇事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即使是面对死亡都很坦然。
第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是在丛林里,那头大狼狗被狼群围杀,她站在高处,本可以置身事外,可她却义无返顾的下来了。
第二次是在小巷里,他拿着张栋与岑茵的画卷焦头难额的寻找,踏遍平城仍是毫无头绪,她就那样不期然的出现在她在视线里,撞进他怀里,秀鼻上细腻的汗珠晶莹透亮,神色勿忘,却要把手中的银针扎向他。
第三次是在平城,小侄子即将葬身马下,她扑了过去用瘦小的身躯挡住,死亡就在眼前,她却那样的坦然安静,闭着眼睛等待,没有被吓得尖声高叫。
殊不知在疯马铁蹄之下,她那细弱的身子怎么抵挡得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在夏小八活着回来之时,想到得到她那奇特的医术他不惜暗中调查她,跟踪她,他承认这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好奇,好奇一个小姑娘能有如此医术。
在得知她无父无母、又痛失兄嫂,以一己之力养活弟弟与侄子时,他对她无比怜惜。
对于她一身奇特的医术,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
她毫无保留的拿出了药方配制方法给广济堂,让广济堂大量制作药品,原本以为陈老能习到缝合之法会有一翻周折,可她却轻易的把方法拿了出来,他对她不再是怜惜而是敬佩,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惜。
是他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的气度并不输任何一个男儿。。
第二百零二章 傻子
不知何时,石亭玉坐在了萧茗身侧,拱手说道:“今日之事,石某多谢了。”
“石大哥客气了。”萧茗回首轻笑道,此时的她想通了一些事,心情很高兴。
面若春风徐徐、浅笑低吟,令石亭玉心头一震,很快撇开去头去。
“萧姑娘医术如此精妙,不知师承何人?”石亭玉问道,他知道萧家是刘家村的外来户,萧茗不过十二岁小孩子就能有如此医术,让人惊奇。
闵方齐所说是一位神医亲传,他是不信的。
“跟我师傅。”萧茗说道,为了让自己的医术有更好、更正当的出处,她为亲手捏造出一个神医来。
“我以前有一次好奇进了大青山,在那里遇见了师傅,就是他传授我这些神奇的医术,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萧茗笑道,说得理所当然。
“哦。”石亭玉低叹,她还是没有说实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他亦有,他同样对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小豆儿,快来,我在这里。”院子里夏三与夏四正逗着小男孩儿玩耍,夏三特意上街买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兔子灯笼逗弄着小男孩儿了。
原来那孩子叫小豆儿。
小男孩傻傻的追逐着兔子灯的轨迹,灯在哪儿他就追到哪儿,笑声格外响亮。
萧茗看着不禁羡慕,虽然他智力有缺陷,可他这样真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没有顾忌、没有忧愁烦恼,可以一辈子开开心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别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够,现实有太多的桎梏,生活有太多的无奈,也有太多的责任,不能放任自己尽情的玩耍嬉戏。
“萧姑娘。”石亭玉看着下面跳得正欢的小豆儿,想到萧茗非同常人的医术,说道,:“小豆儿自母亲病逝之后,神情异常,萧姑娘可否为他医治。”
大皇子的病情事关重大,足以动摇国之根本,石亭玉原本不想透露,不过他心知萧茗医术高明,不比太医院逊色,更相信萧茗的为人性情,所以他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请萧茗出手为他诊治。
萧茗听得一怔,原来小豆儿的母亲去逝了,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就没有母亲,与她的昱儿一样。
听石亭玉的意思,小豆儿的所患之病是因为母亲病逝所受的打击变得精神不正常,异于常人,这也极有可能,前世在医学上也有此病例,人体精神的承受能力都有一个上限,当精神受到巨大的打击之时,身心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在重大或是多重的打击之下,人的精神会变得异常、或分裂或痴傻。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逃避。
这种现像或许可以被医治,或许一辈子都会这样。
可小豆儿的病情则不然,上午她出于好奇为他把过脉,完全不是因为是因母亲离世所受的打击,据她推测小豆儿应该是头部受到重击才变得痴傻,而且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真是好奇害死猫!
她为什么要先给小豆儿把脉。
看着近在眼前的石亭玉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石亭玉的话语里小豆儿是因为母亲之故才变得痴傻了,可她要把实情说出来吗?
石亭玉明显很在意小豆儿,莫不是他的~~
萧茗yy了。
想了想,萧茗决定还是把实情说出来:“石大哥,其实我今天已经给小豆儿把过脉了。”
说着,抬着看了一眼石亭玉的反应,见他并无生气的样子,才接着委婉的说道:“小豆儿应该是头部受过撞击,导致他智力发育不完全,变得有些呆傻。”
萧茗的意思小豆儿就是个傻子。
石亭玉听得一怔,怎么会这样?
想到村长婆子抹着泪与他说的话:“这小豆儿这孩子可怜啊!来的时候是多乖巧、多漂亮、多聪明,可自从茵丫头死后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整天傻傻的,我们又没银钱给他请大夫,请贵人收留他给他请个好大夫,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止是村长婆子,还有岑家老太爷、老太太都是这样说的,岑茵的死让小豆儿变得神志不清,求他给小豆儿请名医医治。
可萧茗却说·····
冷静如他,此时心情有些接受不了,他知道一定是有人骗了他,不是岑家村众人,就是眼前的萧茗。
可萧茗没有必要骗自己,难道是她学艺不精,并没有治愈的把握。
不会,萧茗不会骗他,以他对眼前这个女孩的了解,她不会骗他。
那么,就是岑家村里人······
心里有了推测,石亭玉才问道:“此病可有医治之法。”
萧茗摇头,现代先进的医疗都治不好痴傻之人,在这里更是无能为力。
石亭玉闻言沉默,有些失望,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经过蒋四海与夏小八的生死鬼门关,他居然希望萧茗能够治好,尽管不相信萧茗的说法,可他还是不知怎么的就相信萧茗医术。
很矛盾,隐隐的,他相信萧茗说的是真的。
石亭玉心里自嘲,真是个傻子还怎么治?
他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历尽六年艰辛找回了一个傻子,这个孩子只要一带回京城被证实是个傻子,京里那些自诩清明正直的御史立马就会掺他一本。
而帝后苦等六年,迟迟不立储君,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笑话。
一时间,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定边将军心里矛盾,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
看着院子里玩得开心的小豆儿,石亭玉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回了京让太医院诊治。
石亭玉沉默不语,萧茗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有心想要宽慰几句,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样默默坐着。
良久,石亭玉才说道:“萧姑娘,关于小豆儿的事请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他担心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我明白。”萧茗点头,身为医者心要细、眼要利,手要稳,当然最重要的是口要紧、保护病人的**,这是她入门第一天爷爷就对她说的话。
“多谢。”石亭玉拱手道,“夜晚了,我带你下去吧。”说罢居然拦腰抱住萧茗就这样跳落在地。
等萧茗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站在地面上了。
萧茗~~~
第二百零三章 分别
入夜,石亭玉房里的打火亮了半宿,夏一与夏四二人在五更时分悄悄出了客栈。
到出发之时,对于石亭玉随行里少了夏一与夏四两人蒋四海与石大河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这些年来他们行走四方,押镖无数,见识阅历是有的。
眼前这位石公子并不像是位行商公子那么简单,仪表不凡,沉稳内敛,贵气天成,身边人与其说是表弟,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侍卫。
他猜测,这位石公子的身份不同寻常,一行一动间气势凛人,只有久居高位之人才有如此贵重气质。
同样发现少了夏一与夏四的还有萧茗与蒋香媛。
“咦,夏四跑哪儿去了。”蒋香媛好奇的问。
萧茗抬眼,看了一眼小豆儿,缓声道:“在后面吧!”
不知道石亭玉对小豆儿的病情是个什么的想法,昨夜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直接把病情说了出来,又挑明了无法治愈。
太直白了,萧茗想。
她作为医者救死扶伤,却直接给病人下了通碟,磨灭了他们的希望。
不过,看他当时的神情,有猜疑、不信、有难过与失望,但更多的是不相信,无法接受,他应该是不相信的吧。
萧茗心想。
这样也好,这古代有的是奇人异士,他定能找到医治小豆儿病情之人。
有了昨日的惊险,这一路上蒋四海与石亭玉等人格外小心,处处留意着路上行人是否有可疑之处,好在一路上未有意外,在午时到达了临安。
临安城外,蒋四海与石亭玉一行话别,石亭玉要进临安剩船直接北上,而萧茗他们刚是一路南下,两队人就此分开。
“石某多谢二位仗义相助。”石亭玉拱手道。
“石公子客气了,以后但凡有用得上蒋某的尽管吩咐。”蒋四海豪气道,石亭玉无论身份为何,都值得结交,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两队人马行程一致,本应相互扶持。
石亭玉亲自把小豆儿接引下来,放于自己身前,把小豆儿放置安稳之后,又从萧茗手中接过不少吃食带上,石亭玉看着眼前的萧茗说道:“萧姑娘,多谢,保重。”
“保重!”萧茗亦然,相处几次,她能了解到夏小八的四表哥石亭玉是一位寡言之人,能对她说这么多实是难得。
“我说蒋镖头,这人也送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自石亭玉领着人远去后,于管事从车里打了帘子出来阴阳怪气的问道,那语气已经极尽不满了。
这一路上他积怨颇深,昨日流民闹事,萧茗又不听劝告的为那些流民看诊赠药已经耽搁了不少时程,今日又送这些不相干的人多走上几里路,他心里老大不乐意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的行程根本用不到进这临安城来。
一路上他已经催促了好几次,这四海镖行的蒋四海真不给他面子呢。
“于管事放心,我们马上就出发,误不了。”蒋四海笑笑,他还真没把这个阴阳怪气的于管事放于心上,一路上指手划脚,口出恶言不说,最重要的是心怀恶念竞想借他之手残杀流民。
小人行径。
“出发咯。”
~~
金秋时节,正是收获的季节,秋收对百姓而言正是重要的大日子,一年辛苦即将在此时收获果实,道路两岸人们辛苦劳作,浑洒着汗水,努力劳作。
“驾!”远处一车队缓慢驶来,几骑马,三辆马车缓缓的踏着晨光,从远处始来。
“蒋镖头,就是这条路,这条路下去就到宋家村了。”马车里于管事指着眼前的路兴奋的道。
“茗妹,你在看什么?”蒋香媛好奇的问道,顺着萧茗的眼光看去,田地里有不少人在劳作。
“没什么,看他们收获庄稼。”萧茗说道,古代没有现代的收割机也没有简易的打谷机,他们采用的是最原始的收割方法,把稻子收割起来,在一块大石头上打稻子打下来,这个过程很辛苦,汗流夹背、浓尘烟起,条件好的用会牛撵。
听着前面于管事的呼喊,她知道他们此行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经过这些日子,萧茗感叹,这古代旅游还真不是好事,自与石亭玉分开之后,他们一行赶路至今已有七八日光景,沿路风景优美、美丽到荒凉,人烟稀少,百里无人迹,他们有两日错过了投宿点,歇在了野外,那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嗯,收成还不错。”蒋香媛看着外面田地说道。
“这还算不错。”萧茗惊奇的道,在她看来也太差了些,稻子稀黄,颗粒太小不够饱满,这还叫收成不错?
“是啊!今年天公作美,好的年成收获的稻子除了交朝廷税赋,余留下来和着杂粮食用,还能吃上一年的。”蒋香媛认真的说道,她在渔村生活过,自然知道收入的好坏。
老话说种地是靠天吃饭,打鱼是靠海吃饭。
在渔村里的人除了打鱼还会种些田地,交了税赋余下的粮食和着玉米等杂粮一起食用,再打些鱼,年成好时勉强保食一年,在灾年时地里收入根不上来就全靠打鱼为生了,其他地方更是可怜,三餐不继,饭食清可照人影。
“哦。”萧茗感叹,没有再言语。
一行人行至在一条小道上停了下来,于管事下了车对蒋四海和石大河二人说道:“蒋镖头,石镖头前面就是宋家村了,这里路窄,不易行马车,二位派人随我一起去把小姐接上来吧。”
“这是自然。”蒋四海说道,吩咐石大河带着两个镖师跟着于管事下去接那位宋家小姐。
“这宋家真是奇怪,说是来接闺女怎么没带个丫头婆子。”蒋香媛自言自语的说道,居然派一个管事办事,终是男女有别,这管事怎么能侍候家里小姐的,他大哥都知晓一路上安排了两个婆子跟着呢。
想来这一直养在祖宅的宋小姐不受重视吧!
“想来不是他们家小姐喃。”傻呼呼的梨儿回了一句。
“也是,要不然自家小姐怎么会一直养在祖宅,城里什么样的名医大夫没有,非要养在祖宅这乡下地方。”蒋香媛经梨儿一提醒像是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想当然的道。
萧茗无声的笑笑,这两傻宝。
第二百零四章 宋家小姐
蒋四海一行人并没有进村,而是三三两两的坐于石头上休息,本以为是很快的事,可是这一等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未见人过来。
“阿五,你下去看看。”蒋四海招呼距身边最近的一个年轻镖师说道。
“哎。”阿五领命去了。
萧茗等人并没有坐在马车上枯等,三人下车来,萧茗去了田梗上,她想近距离的观看这些稻子。
稻田里稀稀拉拉的立着,稻穗无精打采的弯腰垂柳,萧茗摘下一颗来剥开,果然米粒细小,白中带黄,眼前这足足有一亩的稻田,能收获多少?供多少人食用?
“小姑娘,小心别掉进田沟里了。”旁边一位妇人走出来,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放了几张饼一罐子水,想是去田间给家里人送饭食的,看萧茗几人面生,穿戴虽然素净可那一身衣着也是上好的布料,语气又好了些,笑着道:“这田间路滑,可别脏了你们的鞋面。”
“多谢大娘提醒,我们省得。”萧茗谢道。
“你们打哪儿来啊。”
“平城。”
妇人一听是从平城来的,又看到蒋四海几人,又是大马儿又是大马车的,顿时来了兴致,高声笑了起来,讨好的道:“你们从平城宋家来的吧,来接宋家大妮儿的?”
也不等萧茗几个回话,那妇人又接着说了起来:“我就说宋家大妮儿是个有福的,虽然娘死得早,宋老大又早早娶了新婆娘,本以为大妮儿命苦的,没想到能嫁城里有钱人。”
萧茗与蒋香媛对视一眼,蒋香媛说道:“大娘快跟我们说说这宋小姐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不是一直在祖宅养病吗?”
“什么祖宅养病?大妮从出生一直在祖宅来着,她娘在她五岁的时候没了,宋老大没两年又娶了后娘,这后娘也不是个好的,大妮儿在她手底下可苦着呢,要的彩礼银子老高了,可怜大妮都十六了还没说上人家,都戍老姑娘了,这不在城里的宋二老爷看不过眼就说要把大妮接到城里去,又给她找了个好婆家,为此还给了大妮儿他爹好些银子。”
妇人说得很是羡慕,感觉大妮儿得了天大的好处,恨不得自己也有大妮儿这么一个女儿,既可得银子又给女儿找了好婆家。
可见在她心里能嫁城里就是好命有福气。
萧茗惊愕,果真让梨儿说中了,真不是亲生的,这是后娘虐待前妻子女的桥段,外地发了财的二伯看不过眼要把人救出水火,给她许个好人家。
呵呵!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
这宋家小姐也真是可怜,被自己的亲爹给卖了,宋家居然就派于管事一人来接这位宋小姐,想来是对她不看重的。
几人又等了将近一刻钟,于管事一行人才回来,除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领着一男一女过来,想来正是宋老大一家,那女孩儿年岁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个不大的旧包裹,想来就是于管事口中那位养在祖宅的宋家小姐,村妇人囗中的宋大妮。
她身子瘦弱得像根竹杆一样,身上的衣衫却很肥大,明显的不合身,走起路来衣裳飘荡,真怕她就这样倒下去,她走得很是缓慢,远远的落在几人后面。
而那男孩要比她要小些,身子壮实,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本是在女孩儿后面慢慢的走着,却看见前方有马儿眼前一亮,兴奋地地向前窜,推开走在前面的女孩就这样冲上前。
“呀!”女孩促不及防之下被这猛力一推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而男孩儿却是不管不顾的跑上前来贪婪的看着蒋四海他们骑来的马儿。
萧茗看着皱了眉头,蒋香媛快步上去扶起那女孩,女孩儿并没有哭,双唇倔犟的抿着,细弱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你这人怎么这样,把人推倒了。”蒋香媛气道,指责那男孩的无理。
“切,是她自己没站好,管我什么事。”男孩儿无所谓的道,面对指责并不害怕。
“你。”蒋香媛气极,大有出手教训他的举动。
“安哥,回来。”与于管事一起跟来的宋老大叫道,作为父亲,女儿被儿子推倒受伤他并没担心,叫唤儿子是担心他离马儿太近会被马踢伤。
宋老大穿得破旧,满面风尘沧桑,裤管扎起来,穿着破草靯,脚上还沾着泥土,像是才从田地里爬上来的,显然宋二老爷富贵,他却仍是一位老实巴交的泥腿了,对于女儿被儿子欺负,他并没有多看一眼,或是多关心一眼,显然这在家里是很平常易见的事,招呼了儿子才对于管事说道:“于管事,大妮我就拜托了。”
“大老爷放心。”于管事回道,语气里有些漫不经心,他心里很不满,他本以为此行很是顺利,可以直接带着这位老爷新认下的大小姐走人,可大老爷家里那位居然见了他后左拦右挡不让他见人,明言要带走人还要再给些银子。
可笑。
他费了一翻周折才把人给带出来,心里有气自然而然对宋大妮受了委屈视而不见,对待大老爷也不是很客气,转而对蒋四海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这一路行来我可是一口水也没讨着。”
话语里明显是针对宋老大,在宋家别说招待膳食,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于管事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宋老大明显有一刻的不自在,他转头对后面的女儿说道:“做人可不能忘了本,爹娘辛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这一去就是大家小姐了,有钱有银子便唤别忘了家里,家里日子苦着呢。”
萧茗~~
蒋香媛···
众人····
当爹的把女儿给卖了,还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来也是绝了,离别再即不说些关心安慰的,居然开口要银子。
那弟弟安哥更甚,小小年纪说的居然是狠话:“银子都给我稍回来,不然我弄死你。”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宋老大对此习以为然,想来在家里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众人绝倒,多极品的一家子。
这果然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节奏。
第二百零五章 为父不仁
宋家父子一点儿也不担心宋大妮去了城里以后会有怎么样的生活,在他们心里,能够进到大地方去,嫁好人家是天大的好事,不会像他们一样在这乡下地方,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劳累一个半截也只不上个饱饭。
所以宋大妮能进城里去是天大的福气,是去享福的,他们心里没有一点儿的负担,作为父亲的宋老大不自责把女儿送出去,作为同父义母的弟弟宋安对姐姐的离去漠不关心,他们有一个相同的愿望,就是希望的宋大妮以后有了好的生活,有了银子能拉扯他们一把。
面对父亲与弟弟,宋大妮习惯性的低下了头,并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父亲与弟弟。
三人的互动没有避着人,让众人看得清清楚楚,蒋四海与石大河等人皱着眉头不说话,四海镖行的两个婆子在远远看着,呸了一口这个不地道的宋老大,仿佛是很不看起此人行劲。
蒋香媛气得脸色发红,自小被母亲宠爱长大的她第一次看见有这样的父亲,在她的认知观里儿女不都是父母眼中的宝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宋老大这样的人,看着老实憨厚,可最是无情无义。
萧茗不禁为这个宋大妮的将来捏了一把汗,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重男轻女,有爹当没爹,当爹的女儿受伤了不关心,也不关心女儿此去以后会怎么样,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能活下去,只关心的是银子。
单看于管事,就知道这宋二老爷家对宋大妮并不重视,接宋大妮过去只怕另有所图,宋大妮在家里受后娘与弟弟欺压,亲爹漠不关心,希望离开这个水深火海,殊不知跳出这个坑,前面也许会有更大、更深的一个坑等着她。
不过她看这宋大妮并不像表面上这样老实可欺,单看她被弟弟推倒手臂上血流如柱,可仍是一言不发,默默的放下袖子,瘦弱的身子稳稳的站着,说不出的倔犟。
这样的人并不一定是在被欺压中卑微的活着,有可能像是一头猛虎在蛰伏、隐忍,等待着一飞冲天的时机。
“行了,赶紧的走吧,大中午的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快到镇上去吃些东西才是。”于管事不耐烦的招呼着,他可是在宋大老家一口水都没讨着憋了一肚子气,好歹在宋家他也是个外院管事,谁不给他三分薄面,谁知道在这里却受了桂落,那婆娘说话阴阳怪气不说,一口清水都不舍得舀一瓢。
真是无知妇孺。
“那个萧大夫,大小姐就与你们一起吧!”于管事说完就自行上了马车,好歹他还知道男女有别,不能与宋大妮同剩一个马车。
“出发。”蒋四海一行人利落的上马出发了,并没有多看宋家父子一眼。
萧茗看着缩在角落的宋大妮,有些心酸,这个可怜的姑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身型瘦弱不堪,头发以黄又稀,皮肤黑黑的,除了一双看得让人发渗的双眼,都感觉不像是女孩子。
十七岁的年纪看着比十五岁的蒋香媛还要单薄瘦小,比起梨儿来更差了,梨儿的身型有她两个那么壮。
衣衫肥大破旧不说,裤腿上还打着补丁,脚上的鞋上烂了个洞,漏出了细长的大脚丫,想来这宋老大家日子也不好过,大闺女出远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梨儿把你的靯拿了双出来给宋小姐换上。”萧茗说道,这破鞋子看着实在是不像话。
“哦。”梨儿应声,转身就在身下的小暗箱中翻找起来,出门之时易妈妈还了她一双新鞋,她还没穿过呢。
“不用了。”宋大妮身子缩在角落里,听得萧茗的话不由得把脚向里更缩了些,想把它们藏起来似的,她本想拒绝,可是包袱里只有一身更烂的衣衫。
宋大妮收了声,低垂着头,心情低落,她日夜做衣衫鞋袜,可她连一件像样的衣裳,一双好的鞋面都没有。
“不用客气,这双可能有些大了,你将就着穿吧,到了镇上再买一双。”萧茗说道。
“宋小姐就拿着吧,这双我还没穿过,新着呢。”梨儿把鞋找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笑得憨憨的。
宋大妮抬头,看着眼前漂亮的鞋子,那是一双绸布绣花鞋,上面绣着精致漂亮的迎春花,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鞋子,更别说穿在脚上了。
它太漂亮了,宋大妮甚至不敢伸手接着,她害怕弄脏了这么漂亮的鞋面。
“真的不用了。”最终宋大妮摆着双手拒绝。
“没关系的,你穿吧,你看你那双都坏了。”梨儿说道,固执的把鞋放在宋大妮怀里。
最终宋大妮双手擅抖的接过,入手一片舒适柔软,直软到了她心里,她双眼发热,低声道了谢。
“谢谢。”
“你的手臂受上伤了,我给你上些药。”萧茗说着就从旁边的药箱里拿了些药出来,她看见宋大妮的左手臂还在流血。
“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宋大妮摇头拒绝,她实在不好意思给萧茗增加麻烦,在她们农家人眼里这点小伤,几日就好,哪里还用得着上药。
“没关系的,我们是大夫呢。”蒋香媛说道,她距离宋大妮最近,看她把手臂藏着的样子有些不喜,就把她的左手轻轻的拉了出来,又说道:“这伤口不处理好,容易感染。”
“你们是大夫?”宋大妮惊奇,任由手臂被拉着,在她心里大夫是多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这个比她年纪还小的女孩是大夫。
“是啊,于管事说你身子弱让我们跟着来的。”蒋香媛说道。
“哦。”宋大妮想到自己的病就沉默了。
宋大妮被后面宋安突然的一堆之下,左手臂蹭在了地上了石子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上面还沾满了泥土,到现在还有少量的血液从伤口处流出。
除了那一条新增加的伤口,她的手臂上还有不少淤痕,有新有旧,是如何而来可想而知。
萧茗为她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才说道:“伤口处别碰生水,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宋大妮点头,她已没有了刚上车时的拘谨,只是习惯性的低着头不爱说话。
这边蒋香媛与梨儿拿了不少吃食出来,摆在中间的小几上,经过刚才在宋家村的耽搁,她们还没有用午膳,这会儿早就饿了,不过她们车上是从不缺吃食的,出行前,易妈妈与宋氏将家里的水果罐头与果子酒装了不少在马车里,每路过一个地方,蒋四海石大河等人都是尽量多卖吃食给她们,对这三个女孩是爱护有加。
萧茗时不时的会拿出些新鲜水果出来,借口说是易妈妈放在车上的,所以她们一路上从不缺零嘴吃食,蒋四海等人一路上还时不时的向萧茗讨些水果和罐头吃。
“来,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到了镇上再吃些热食。”蒋香媛说道,给宋大妮递上一个大苹果,又盛了半碗罐头放在她面前。
“谢谢。”宋大妮接过,看着眼前鲜嫩可口的红苹果,双眼发酸,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吃苹果。
今天是她说谢谢最多的日子。
第二百零六章 破庙
镖行接到了宋大妮就启程赶回平城,按于管事的意思希望在中秋前赶回去,所以一路上都在催促着蒋四生海尽量快些。
蒋四海等人也想回家过节,一行人归心似箭,一路上也不耽搁,紧赶慢赶的又起了五日。
这日,黄昏时,蒋四海等人在一处破庙前停下来。
“大家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大河你领着兄弟们去院子前后看看。”蒋四海一边下马一边吩咐着。
“知道,大哥放心。”石大河点头,带着三个镖师领命去了,要夜宿的地方,他们自是要查看前后事否有危险或是有可疑之人。
“蒋镖头,怎么停下来了,这天还没黑呢,再走会吧。”于管事在马车上招呼道,有些不满,这天还要好些时候才黑,这蒋四海居然停了下来,在这里留宿。
“于管事,不走了,前面几十里都没有人烟,错过了这里今晚又得宿在野外了。”蒋四海说道,又指着天边的乌云道:“这晚上要下雨了,破庙安全。”
“嗯。”于管事想想也是,在来的时候他们就有两天因为没有投宿点宿在了野外,一晚上了虫鸣狼嚎,导致他一宿不敢合眼。
他不再说什么,也跟着下来了,有个破庙安身也是好的。
蒋香媛跳下马车,又回身把萧茗扶下来,才皱着眉头说道:“茗妹,今晚我们得歇在这儿了。”
萧茗笑笑,有地方就不错了,这货还嫌弃上了,比起天为被、地为床的野外,这已经很好了。
梨儿与宋大妮跟着下了马车,此时的宋大妮与当日不可同日而语,于管事到底顾忌着她的身份,到了镇上之后于管事慷慨的拿了银子出来请四海镖行的两个婆子给的给她添了两身衣裳,从里到外换了新的。
如今的她穿上新制的衣裳,打扮素净,头上只插上一只银簪子,倒有了几分秀丽姿色来,不过仍然是瘦弱。
除了这些,于管事对这位宋小姐并不怎么过问,她还是与萧茗她们同乘一车,日日相处,倒是有了几分感情来,虽然不爱说话,但中却是个最忠心的听众,与爱说笑的蒋香媛、梨儿相谈甚欢。
不过她沉默之时,每每望向萧茗的眼神居多。
破庙年久失修,经久不住人,大门已经少了一面,外面的杂草有一人来高,里面的佛像掉落得不完整,已经看不出供奉的是哪一位佛祖,窗棂脱落、四处灰扑扑的,蛛网遍地,地面上还有前人留下的篝火灰。
方婆子与成婆子自知道晚间要宿在破庙后,动作麻利的把里面简单清理了一下,选了一处还算开净的地方,搭了一个简易的布帘子把内外隔开,这样就成了几个姑娘们歇息之所了,忙完这些她们又把马车上萧茗她们所用的被褥放进去。
夜里,大家用萧茗带来的小炉子,烧了一壶茶水,又摆上铁锅热些馒头,煮一锅新鲜的蘑菇汤,就着萧茗家的果子酒与罐头,就是一行人的晚餐了。
“有萧大夫在就是好,以前我们哪有这待遇。”石大河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笑着感叹,喝的是罐头,外出押镖是不能喝酒的,就是果子酒也是不允许的。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要是在以前,在外面跑倒霉的时候宿在野外,晚上能有口热东西吃就不错了,像现在又是吃食又是热汤罐头,真是不敢想。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承,就是于管事此时也不说话了,闷头吃水果罐头。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能有口吃的就错了。
用过晚膳之后,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取暖,初秋的天气,夜里已经有些凉意,燃烧着的火堆也是为了防止野兽,夜里真如蒋四海所说的一样下起了雨,细雨伴着微风从破旧的窗棂处飘进破庙里。
萧茗睡不着,睁着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离开家已经有二十天了,她又开始想家了,再过半月就是中秋了,希望能赶回去。
布帘外,两个值守的镖师小声的说着话,:“又下雨了,明日这路怕是不好走。”
“嗯。”另一个镖师点头,夜里的风夹着雨水直直的吹进来,他感觉身子有些冷不由的向火堆处移动了下,眼睛看那扇破旧大门,真担心这破败不堪的门会被风吹倒下来。
雨越下越大,不时的还有雷声,天空闪电划过,让夜晚格外可怖。
身边的宋大妮并没有睡着,不自在的翻了个声,听见雷声心里抖了抖,角落里的梨儿睡得正酣,此时传来呼呼的鼾声。
“萧大夫,你睡了吗?”宋大妮小声叫唤道,手指不由轻轻的碰了砬她。
“没呢?”萧茗回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跟本睡不着,在前世她也经常出门旅游,夜晚一定要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休息,有了空间之后就一直在空间中休息,这个破庙她闭不了眼。
“你怎么还不睡,想家了吗?”萧茗问道。
想家?宋大妮睁开眼,透过蒙眬的灯光看着窗外,不时有闪电划来给漆黑的夜里带来光亮,她心里说不出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想家,可她哪还有家,那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自从母亲死后,爹娶了后娘,她日日夜夜活在后娘的打骂之下,父亲不闻不问。
离开这么多天,她一刻都不想,她迫不及待的想逃离,她知道二伯把她接过去没安好心,二伯家里有两个堂妹,前年祭祖时二伯一家回来过,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两个堂妹的样子,华丽漂亮的衣裳,白嫩的脸,纤纤玉指,她给她们端水她们都不会看上一眼,还嫌气水脏不喝。
她们嘲笑她,取笑她。
她永远忘不了。
她也知道,这一去不知道有什么的后果,二伯家里有好的亲事怎么会想到她,可她别无选择,那夜那偷听到后娘与父亲商量要把她卖了,卖给镇上那个六十岁的老鳏夫做填房。
她怎么能愿意,可她又害怕,直到二伯派人送信过来,说要接她去城里还给她找了个人家,为此爹娘还得了不少的银子。
都是被卖,与其被后娘卖给六十岁的老鳏夫,还不如卖给二伯。
萧茗问她想家?她是不想的。
思绪间,她仿佛听到了门外有马路声,还有说话声。
“爷,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在里面避避雨吧!”
第二百零七章 来人
破庙前行来一辆马车,驾车的老者看着前面破庙里有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的柔和。
“少爷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在里面避雨吧。”
“好。”
马车内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说话间伴随着几声急速的咳嗽声,引得驾车的老仆担心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老仆心里暗自着急,本来少爷病得没这么厉害,只是在路上受了一点小风寒,少爷心急赶路,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在这雨夜里受了寒,病情加重,短短时间就变得更严重起来。
这荒郊野外的,又没人烟,可巧少爷又病着,这如何事好。
“无防,咳!”少年说着又咳了起来,又急又喘,他快速用帕子握着。
老仆不由得加快了行程,挥舞马鞭向那灯光处驶去。
愰当一声大门被推开,惊醒了一屋子的人,四海镖行的镖师门站了起来,手不由主的握在刀柄上,戒备的看着来人。
谁知进门的就两人,一老一少,年老者短装打扮,衣衫尽湿,雨水顺着裤管滴落在地面上。
那位年轻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一袭白衣,身姿岸然,剑眉星移、狭长双目,顾盼神飞,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长相甚是俊美,端是比女子还要秀丽三分,不过此是的他不时的咳嗽几声,双颊有不正色的潮红,显然染病在身,身体抱恙。
半边身子都靠在老仆身上,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病若西子、弱柳拂风。
二人也没有想到破庙里能有如此多的人,而且还持有武器,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们,一时间怔住了,进退不得,老仆为难,公子染病在身,难不成还要在雨天里呆着?
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扶着主子,另一只手不由的握向腰间。
年轻男子眼神流离片刻,状着无意打量屋子里几人,借着微弱的灯光倒把这间不大的破庙看得真切,破庙内有十位壮年男子,其中九人身带刀剑防身,后面是一块布帘子,里面透出不甚明亮的光亮来,想来里面还有人在歇息。
默默注视片刻,男子才拱手道:“天黑路滑,冒昧打扰,我们二人想在此处借宿一晚,还望几位行个方便。”
“二位请便,我们也是避雨之人。”蒋四海客气道,放下戒备,挥挥手让镖师回归原位歇息,又让人在火堆旁腾出个位置出来让这二人烤烤火去驱寒气。
“多谢。”老者扶着自家主子坐下,抬手谢道,至始至终眼神带着戒备,心里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咳!咳!”男子又是一阵急咳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样了。”老者关心的问道,一脸焦急,把随身水囊递上。
这天又黑、又下着雨可如何是好。
回答他的只是摇头,少年咳得根本停不下来,又哪里顾得上饮水。
老者再是着急也无法,只得单手轻缓的为少年拍着背部,希望能减轻他的病痛,他迫切希望天快些亮,雨早些停,他好带着少爷找大夫去。
“这位公子莫不是染了风寒,咳嗽得这样厉害。”蒋四海并没有睡下,看着少年咳得开不了口才说道,人生地不熟,两人又素不相识,他本不该多言,可他们被这少年这一搅和根本无法安睡。
是啊!我家少爷这一路上感染了风寒,本想去镇上请大夫,可惜又遇上这鬼天气。”老者无奈道,抬着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心里发怵,手不由得紧了紧。
“这荒郊野外的可不好找大夫,这倒是巧了,我们自备了些风寒药以备急用,公子不防一试。”蒋四海经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白瓷瓶出来递给那老者说道:“这里面的药丸,公子先服下两粒,明日再服用两粒,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即可。“
因为出行在外,熬制汤药不方便,萧茗专门制成了各种药丸子,一路上谁有不舒服还是染了病他们都是吃萧茗配她的药丸子,效果很好。
“这····”老者犹豫,并没有伸手去接,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拿不准,他不敢。
“有药还不要,不识好歹,真看着他咳死啊!”石大河不满道,这老头真是不识好歹,防狼似的防着他们,真把他们当坏人了。
“咳!咳!”少年又咳嗽了几下才算平复下来,接过蒋四海手中的药瓶说道:“大哥赠药,小弟多谢了。”
“不用客气,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应该的。”蒋四海笑笑也没有多说,转声回去坐下了,言尽于此,服不服用是他的事了。
少年倒出两颗药丸出来就准备服下,老者着急,这不明之药怎么能乱吃呢。
老者发急,压低了声音劝道:“少爷,这伙人来路不明,这药可不能乱吃。”
这些人是个个身怀武艺江湖中人,他们急着赶路没有随行保护,若是这伙人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无防。”少年摇头,坚持把药服下,看着焦急的老仆才说道:“勇叔看那儿。”
少年手指着角落堆放的物品,那里有一个布袋子,布袋子本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上面有一个‘蒋’字,他恰好认得此字,正是四海镖行蒋家标志,又正巧知道四海镖行大镖头蒋四海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
他曾经过京城的码头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一脸大胡子、高大魁梧的男人在人群中特别打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是他之幸!
老仆勇叔顺着少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角落堆放的一堆杂物,一些普通东西,并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明所以。
少年只得轻轻提醒道:“四海镖行。”
少年前一刻他还感觉咽痒难受,头痛身热,自服了药之后感觉好受了些,自知道是四海镖行的蒋四海之后,他心里并不怎么害怕,竟然合眼歇下了,徒留勇叔一人战战噤噤的守着,想要歇下又不敢,虽然少爷说这些人是四海镖行的人,可他那哪里放得下心、闭得下眼,只得守在少爷身边。
破庙里安静下来,不时的能传来少年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四海镖行换了两人值守,其余人都歇下了,值守的人或走或坐,小心戒备着。
第二百零八章
旁_的萧茗已经合着眼睡下了,可宋大妮怎么也睡不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深深的震撼她的心。
她从小到大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去村口宋三伯家买些猪肉,后娘与爹爹一直教导她要勤快做活、乖巧听话,懒的女人、凶的女人名声不好,会嫁不出去。
她一刻也不敢懈怠,一直努力做活,一直任劳任怨做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女儿,哪怕是面对后娘的责打、辱骂,父亲的漠视,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欺凌,她是默默忍受着,在知道后娘与父亲商议要把她卖掉时,她害怕,怕得整宿睡不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听话、勤快,每日吃得最少,可父亲还是要卖掉她。
她原本以为女孩子就应该活成那样子,可是她错了,看到萧茗与蒋香媛以后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萧茗比她年龄还小,就是了不起的大夫,这里所有人对她恭恭敬敬的,就是一向眼高于顶的于管事都对她另眼相看,还有蒋香媛会武功,会放肆的大声说话,大声笑出来,每每看到那个满脸大胡子凶神恶煞的男人眼带宠溺、又关心的看着她,那个时候,她羡慕得无以复加。
原来女子可以这样活着,可以学医术,可以学武功。
还有那个梨儿,明明是个丫鬟,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
在这里,她能穿漂亮的衣裳、戴她没有的首饰,食用美味的食物,这些在家里大于天的后娘与弟弟都没有享受过,她知道这都是因为二伯。
她今年十六,对于嫁人成亲,曾经有过无数的憧憬,无数次想像着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子的,可在知道后娘要把她卖掉了,她绝望了。
二伯给了后娘银子,后娘很干脆的就同意了,她并不知道二伯会给她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但她想,总比后娘卖掉她要好得多吧!
宋安妮轻轻的偏过头去,透过布帘子的细缝看向外面那位俊美无双的公子,火堆前,他依在柱旁,双目闭着,就那样睡着了,一身白衣,如玉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显得俊秀、贵气凌人。
一直以来她以为村里秀才老爷家的公子才是世上最好看的人,见比起眼前这位公子才知道,秀才老爷家的公子算什么,她屏做了呼吸看着那位公子,心里怦怦跳,像是有小鹿儿乱跳停不下来,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乱过,双手交握,她就这样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
雨一直下,在第二日一早才堪堪停下来,天空飘落零星的小雨点,不过并不影响赶路。
蒋四海等人早早的起来,吩咐两个婆子多做了吃食,请年轻公子与勇叔食用。
“出门在外,招待不周,二位别嫌弃,用些填腹。”蒋四海说道,请坐下来食用。
简易小几上,摆放着包子、馒头、切好的牛肉等简单食物,都是昨日在路上买来的,当然还有萧家特有的果子酒与水果罐头。
身在破庙,又荒芜人烟,没有菜食,大家只得把吃食加热对付着一顿。
“蒋大哥客气了。”年轻公子抬手道谢,并没有拒绝,看着眼前的果子酒与罐头眸子不由得深了深,这闻名京城的果子酒与罐头他自是认得的。
他昨夜猜测得没错,这些人正是四海镖行之人,为首这位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正是四海镖行的镖头蒋四海,而布帘内正是有几位女子,他今日一大早就看见几位少女从布帘内走出。
“昨夜多谢大哥赠药,小弟不甚感激。”年轻公子说道,这药丸子很新奇,比起以前的汤药方便多了。
“小兄弟客气了,几颗药算不得什么。”蒋四海不甚在意的说道,“出门在外的总有不便的时候,有难处相互帮一把不是,说起来还多亏了萧大夫,把汤药做成了药丸子,这一路上带着也方便。”
“噢,这位萧大夫真是别具匠心,居然能想到把汤药做成药丸子带着。”年轻公子笑笑。
“可不是,萧大夫不止医术高明,而且想法新奇,把汤药做成药丸子带着,这还不止有风寒药,还有好几种药都做成了药丸子。”蒋四海夸道,这一次能请到萧茗是他最为明智的决择,萧茗给的药为他们减省了很子麻烦。
“相逢即是有缘,大哥我以果子酒敬你一杯。”蒋四海说着,为年轻公子满上一杯葡萄洒,“这一次行路冲忙,未能好生招待公子,以后公子驾临平城,我蒋四海一定扫榻相迎。”
同是天涯漂泊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蒋四海并不问对方姓甚名谁,在他眼里能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何常不是一种缘份。
在不远处,蒋香媛眼神不停的盯着那位年轻公子看,又时不时的看一眼萧茗,时不时的嘀咕着什么,手里拿着的馒头半天都不见食用。
“你在看什么,神神叨叨的。”萧茗好奇的问道。
“茗妹,你看那个公子,长得真俊,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喃。”蒋香媛小声说道,很是惊奇。
早膳过后,两人各自走东西,蒋四海带着人继续赶路,赶往下一站。
与此同时,在临安城内小巷里,有两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聚在一起,左右查看无人之后,两人同时走向墙角。
“怎么样,都甩掉没有。”其中一人小声问道。
另一人摇头:“没有,被我在从多的地方甩掉了,我又特意起了三条待,换了一身打扮。”
“嗯,我们去见世子爷。”
走到灯光处,才发现两人正是被石亭玉派出的夏一与夏四,两人不再是以前那样一身戎装,身骑高头大马,此时的两人身穿一身简朴又破烂的衣衫,又特意把脸抹黑,扔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二人领命再度去了岑家村,二人快马加鞭,一路赶往岑家村查看可疑之处,可到岑家村时他们被眼前的影像惊出一声冷汗来,岑家村每一处的房屋被烧废,四处荒芜,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影,与他们前次去时每家每户都有有迹大不相同。
房屋被烧,遍寻不见人,他们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岑家村变成如此,他们不干心,四处寻找,终于在祠堂找到了线索。
没想到这个线索令他们毛骨悚然,在岑家村祠堂内,居然埋藏了无数的尸体,有老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这些尸体都变成了白骨,已死去多时。
得知这些后,他们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第二百零九章 如愿
早膳过后,两人各自走东西,蒋四海带着人继续赶路,赶往下一站,年轻公子并没有提及自己的去处,蒋四海也没有多问年轻公子要去的地方,两方人马都有各自的路在走,他们各自是自己的旅途中的一个过客,相遇分别。
天色擦黑,临安城已经亮起了灯火,城内偏僻的小巷里,有两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聚在一起,左右查看无人之后,两人同时走向墙角。
“怎么样,都甩掉没有。”其中一人小声问道。
另一人摇头:“没有,被我在人多的地方甩掉了,我又特意走了三条待,换了一身打扮。”
“嗯,我们去见世子爷。”
走到灯光处,才发现两人正是被石亭玉派出的夏一与夏四,两人不再是以前那样一身戎装,身骑高头大马,此时的两人身穿一身简朴又破烂的衣衫,又特意把脸抹黑,扔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二人领命再度去了岑家村,二人快马加鞭,一路赶往岑家村查看可疑之处,可到岑家村时他们被眼前的影像惊出一声冷汗来,岑家村每一处的房屋被烧废,四处荒芜,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影,与他们前次去时每家每户都有有迹大不相同。
房屋被烧,遍寻不见人,他们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岑家村变成如此,他们不干心,四处寻找,终于在祠堂找到了线索。
没想到这个线索令他们毛骨悚然,在岑家村祠堂内,居然埋藏了无数的尸体,有老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幼年孩童,这些尸体都变成了白骨,已经死去两个月之久。
得知这些后,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顾不得歇息就赶了回来。
“什么?”石亭玉惊呼,差点站立不稳,万年不变的沉静脸上终于有了怒容,手上不由加大了力道,生生的把桌角给抠下一块来。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真如夏一成夏四所见,那些人死去多时,他们才是真正的岑家村人,那么他们所见的人又是谁?是谁精心安排了这一切,又是谁狠下心来谋害这么多无辜百姓。
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无辜百姓,难道是~~~
石亭玉抬头,眼神怔然,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把岑家村屠戮干净,然后再安排一个假皇子,制造一个岑茵带子回乡伤重死亡的假象,等着他们去认领、接人,然后在他们离去后烧村,毁尸灭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小豆儿根本就不是大皇子?
又是谁精心捏造了一个假皇子,通过他把这个假皇子带回京去,可惜他们不会想到时隔一月他会派夏一与夏四重返岑家村。
石亭玉不由得看着小豆儿,小豆儿已经熟睡,此时的他,一副天真可爱的孩童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个痴傻之人,在遇到萧茗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的痴傻真如村人所说的那样因岑茵身死之故伤心所致。
多亏了萧茗的话让他起了疑心,他只是让夏一与夏四去岑家村求证小豆儿呆傻的真相没想到会发现这重大的秘密。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惊天阴谋。
石亭玉心底愤怒,只要小豆儿一回京,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这么多年皇上迟迟不早立储君,将是一个多大的笑话,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皇储承继天下重任。
真是好计策。
“世子爷,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夏一问道,看着床上熟睡的小豆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千辛万苦找了个假的,还是个傻的。
这一刻,他觉得他们才是最大的傻瓜。
石亭玉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看他就是当今大皇子,按原计划回京。”既然他们想要他把人领回去,那他就把人领回去,如了他们的意。
“世子爷。”夏家在场的几个侍卫惊叫,这怎么可以,很明显这一切是朝中有人故意安排,若是真把小豆儿领回去,正中下怀,那么立马会有参世子爷办事不力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来,要求皇上治世子爷罪。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这为常不是一件好事。”石亭玉说道,他们石家世代掌控西北军,他们石家所负出的是历代儿郎们的生命,从先祖到现在,石家的每一代人以守卫边疆为己任,开疆拓土,多年下来,朝廷早已不是当年,石家累世所积之功勋名望,兵权却被皇室所忌惮,他们早有退隐之心。
可惜在十六岁时,外族入侵,他的父兄死在了战场上,他披挂上阵击退进犯之敌,又平灭六皇子判乱,拥护新皇子登机。
从龙之功,石家的权利与地位在他手里上升了一个高度,引无数人所羡,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无上的权力与地位被后,都是他们战战噤噤的心。
他何尝不可利用这一次机会,让人放下戒心。
他要用这个大皇子演一出好戏。
“明日一早回京。”
~~~
在石亭玉离去那一日傍晚,萧茗一行来到临安。
“到临安了。”蒋香媛站在马车之上,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临安城门,又转头对哥哥蒋四海说道:“大哥,今晚我们就歇在临安城吧,这几日每日歇在野外我都快成野人了。”
蒋香媛憋屈,这些日子为了赶路天天露宿野外,天为被地为铺,她快受不了了。
“你一个女孩子说什么野人不野人的。”蒋四海无奈训斥,妹妹已经越来越不像是阁闺千金了,说好的大家闺秀呢?跟着萧茗一点儿萧茗的稳重性子没学到,一路上大呼小叫,又蹦又跳。
他感觉妹妹在这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以后怎么找婆家。
蒋四海忧伤了。
唉!他怎么向娘交待。
“香媛妹子快进马车坐好,我们马上进城了。”石大河笑呵呵的说道,提醒蒋香媛进马车,他说进城,看来晚上是要宿在临安客栈,像正常人一样睡床上了。
后面的于管事放下车帘出奇的没有反对,这几日连着奔波,他实在是身心疲惫,受不了啦,迫切的需要一张床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第二百一十章 女流氓
当年的隋炀帝为了南北游玩,观看琼花,收刮民脂民膏,倾全国之力修建了贯通南北的大运河,百姓民不聊生,死伤遍地,也成就了他一代暴君之名。
而大月朝开国先祖沈万三则不然,在平定天下一统之后,为发展南北经济,南水北调,同样是举国之力在前人的甚础上修整此条运河,把沿河的所有城市连接起来。
为此因着这一条运河,南北经济飞速发展,在月太祖的不世功勋中添上了辉煌的一笔。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临安城繁华依旧,黑色并没有给这座大城带来寂静之色,反而因着临近中秋的关系,端是比白日还要热闹三分,城内四处烟火,行人遍布,摊贩叫卖络绎不绝,码头上搬货的苦力脚步匆匆,尽情的浑洒着汗水。
临安城能如此繁荣昌盛,也是这一条运河功不可没。
“茗妹,走快点啦!”蒋香媛欢快的叫唤,这么热闹的夜晚怎么少得了天生爱热闹的蒋香媛,一行人还没刚到客栈安顿下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萧茗逛街了。
当然,四海镖行大小姐要逛街,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这不四海镖行的两个婆子一起跟着出来了,更少不了与萧茗寸步不离的梨儿。
一行女眷都出来了,自然不好把宋大妮一个人留在客栈里,本来简单的双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蒋香媛拉着萧茗一路东瞅瞅,西看看,好不容易的回归正常生活的她,要尽情的买买买,一路上方婆子与成婆子两人身上挂满了不少东西,又要警惕着保护小姐和萧大夫,真是难为她们了。
“嗯,这个不错,买回去送给昱哥儿。”蒋香媛兴奋的拿着一个小玩具,是在平城没见过的,果断买下来。
“这个荷包漂亮,送给娘。”买。
“这条帕子不错送给宋姨。”买。
萧茗无语。
这货太能购物了,每个铺子摊位都要去看看瞅瞅,看上眼的,用不用得上的都买,人家都把她当成是地主家的傻姑娘了。
萧茗回头,看着不自觉落后在她们身后的宋大妮,心里奇怪,自那天见过年轻公子之后,宋大妮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整天不说话,一坐就是一整天,低着头绞着手指,神游天外。
那神秘小鲜肉颜值太高,把这傻姑娘的魂儿给勾走了,本来就不爱说话的宋大妮,现在一整天都不发一言了。。
他倒好,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了,挥一挥那一身不染尘霜的白衣,不带走一片云彩,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小姑娘,为了他茶不思,饭不响。
反观在前面一路买买买的购物狂,这货完全没有当日的好奇心,当日她盯着人家不转眼的看,还拿来与她作比较,她以为分开后她会怀念一阵子,可她倒好,该吃吃、该睡睡,大声说话大声笑,完全与之前没两样。
萧茗想说,是蒋香媛这货心大呢,还是有那个那啥健忘症。
反正,这货也是个奇葩!
“茗妹,快过来看。”蒋香媛指着河里,不由得拉着萧茗挤向河边处。
一艘华丽炫灿的花船,缓缓驶来,精致华贵的琉璃灯在夜空中晃着诱人的光芒,甲板上铺满鲜花,鲜花丛中站着数位妙龄女子,打扮精致,轻衣薄纱,巧笑情兮,挥舞着手绢与岸上的行人调笑,船未至就能嗅到一股醉人的香风。
“是醉兴楼的花船。”人群中不凡有认出此船来头的,对着船上女子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围观的多是男人,女子大多要退避三舍,对这行为不耻,更对船上的花姿招展的女子嗤之以鼻。
蒋香媛拉着萧茗使劲往前挤就变得格外的显眼了。
萧茗~~
这醉兴楼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可这货完全没有自觉,看得正起劲。
罢了,这货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哪儿热闹往哪儿钻。
随着花船期临近,不少男人们吆喝起来,不停的有人向船上扔东西,鲜花、铜子儿,碎银子,更有胜都扔出了自己的臭鞋,船上的女人又是唱又是跳,对着男人们骚首弄姿,岸上的男人吆喝得更起劲。
萧茗与蒋香媛两个女子混在人群中,更打眼了。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她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人开放不羁意识观,萧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身边的蒋香媛浑不所觉,挥舞着小手臂吸引花船上美人儿的目光。
十足的颜控,萧茗突然想,从那一天蒋香媛见到那位俊美无双的年轻公子时,她就应该想到这货是个无美不欢的颜控了。
又在颜控这一条道上越起越远,看她看船上女人的兴奋劲,萧茗抚额。
不过,你看就看吧,为什么这货要跟着那些男人一起往船上扔东西,那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鬼。
作为女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是扔些鸡蛋石子以表愤慨吗?可她倒好,扔的是什么?是闪闪发光的银子,她很确定蒋香媛扔的是刚才买东西余下的碎银子,这家伙为什么要扔银子?
学会打赏了?
萧茗捂着脸。
师门不幸,居然收了这么个徒弟。
花船已经远去,萧茗此时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打一下小报告,让蒋四海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女流氓收拾一顿,实在是这家伙太给女人丢脸了。
这家伙应该是被女人给耽误了的男人,萧茗想。
“哎呀!我的银子哪儿去了?”蒋香媛突然叫道,此时的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碎银子没啦!
萧茗无语。
敢情刚才扔银子那个不是她。
“我们走吧。”萧茗现在感觉脸皮子发烫,拉着蒋香媛就走,现在的她哪里还管什么银子。
热闹看完了还不走,傻站着让人指指点点。
萧茗把这个奇葩女拉着离开人群,又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没银子了。”萧茗看着远处站着的方婆子与成婆子,她们站在人群外并不知道蒋香媛的所作所为。
只是扫了一眼萧茗就转开了头,准备劝说蒋香媛回去。
不过,萧茗猛然惊醒,看像两个婆子处,这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宋大妮不在那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套路深
宋大妮不见了,可把大家都吓着了。
“这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一回头就不见了。”成婆子慌张道,这宋大妮一直乖巧的根着她们,她们并没有多注意,刚才她们好奇看着花船,街上人多又闹哄哄的,根本没注意宋大妮的动向,没想到只一眨眼的工夫,这人就不见了。
这倒好,一群人忙着看花船把雇主给看丢了。
萧茗冷静下来,说道:“想是刚才人多,可能是被人群冲散了,梨儿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四个分开,按不同的方向找找。”
“嗯。”蒋香媛点头,自是找了一个方向找人去了,到现在她不禁后悔刚才的举动,若不是因为她不管不顾的向前挤也不会把宋大妮给弄丢了。
唉!冲动是魔鬼。
萧茗沿着方向,慢慢的寻觅着宋大妮的身影,想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应该不会跑远,她反儿更担心涉世未深的她遇到歹人。
“姐姐,我好饿,给我点吃的吧!”突然一个人影冲出来,很突就抱住萧茗的腿,把萧茗吓得一跳。
萧茗低头看去,是一个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很是瘦小,看着他萧茗突然想起萧昱来,她刚来的时候萧昱就是这个样子,瘦瘦小小,饿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萧茗拿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递给他说道:“姐姐没吃的,这银子拿去买吃的吧。”
看见有银子,小男孩迅速化身成饿狼似的,一把夺过来,双眼放光,还不忘放进嘴里咬了咬,那情形还真是老练,看得萧茗睁大了眼。
“谢谢姐姐,你真是大好人。”
还好知道说声谢。
萧茗正想走,那小男孩得了银子居然把萧茗给拉做了。
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快来啊,这里有个好心的姐姐给银子。”正待萧茗疑惑时,小男孩扯着噪子吼了起来。
萧茗~~
不多时,居然有三个小孩子快速的过来,两男一女,抱着萧茗不撒手,可怜兮兮的看着萧茗,想来是一起四处乞讨的。
“姐姐,我三天没吃东西了,也给我点银子吧!”小女孩哭着道。
“姐姐,姐姐,我五天都没吃东西了,走不动路了。”男一个小男孩不甘示弱的央求着。
“我快要饿死了。”这个更可怜~~
萧茗~~
有上了贼船的感觉。
讨饭也有规模了。
到底是小孩子,萧茗也不会真心拒绝,好心的一人给了一个碎银子,想将他们打发走。
“你们这群小子,又在骗钱了。”就在萧茗给了银子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骗钱?
不会吧!
寻声望去,只见快步走来一位小姑娘,年纪与她相差不大,穿着普通,梳着利落马尾辫子,发白衣服上虽然打着补丁,但是浆洗得很干净。
小姑娘走过来,双手插腰,一脸气愤的说道:“你们这群小子,又在骗吃骗喝,赶紧把银子还了,不然我告诉你们爹娘去。”
也许是她的样子很凶,真把那小女孩吓住了,不住的往萧茗身边躲着,弱弱的说道:“没有喃,我们真的饿了,爹娘不给吃的。”
“还胡说骗人,看我不打你。”小姑娘像是很生气,手扬起来像是真的要打人的样子。
“不还,不还。”小女孩躲在萧茗身后做着鬼脸,坚决不还银子。
“算了,留给她们买吃的吧。”看着小姑娘真像是要打人的样子赶紧制止。
“不行,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赶紧的还了,再不听话就要挨打。”小姑娘固执道。
“让你骗银子不还,我打你们。”
“哎呀!快跑啊。“小女孩与三个小男孩围着萧茗转圈儿,那小姑娘就跟着转圈儿。
“你打不着。”小男孩耀武扬威的说道,领着几人跑远了,小姑娘也跟着跑了。
就像是一场闹剧,萧茗感觉有些奇怪。
半响才回过神来,她装碎银子的荷包不见了。
萧茗无语,现在的小孩子都学会套路了,不仅讨银子,还学会偷钱包了。
感情那小姑娘也是与他们一伙的,扮演着正义的角色,吸引她的注意力,方便几个小的偷东西。
萧茗表示,现在的小姑娘套路太深,她懂不起。
好在荷包里都是些碎银子,真正重要的东西都放在空间里,不然她可亏大了。
被偷了钱包,萧茗并不觉得伤心,看几个小孩子真的可怜,能帮到他们一点是一点吧。
萧茗继续寻找着失踪的宋大妮。
走了两条街,萧茗都没有发现宋大妮的身影,渐渐的有些着急,按理宋大妮若真是被人群冲散,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几样街,可是并没有发现她的人影。
亦或是她迷了路,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联想到宋大妮这几日的反常,萧茗心中还有一个可能,想到此,她越发的不安的,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茗妹,找着没了。”蒋香媛慌慌张张的跑来,一脸的急切,脸颊上有细密的汗珠。
萧茗摇头。
“那可糟糕了,我刚才回了一趟客栈也没有人。”蒋香媛说道,她没有找到人,心想着也许是宋大妮自己回了客栈,可是没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自不敢瞒着,只得给大哥说了,大哥狠狠的责骂了她一顿,又把所有人派出来找。
除了大哥的责骂,还有于管事,当场就翻了脸,蒋香媛担心,发生了这样的事,会不会让大哥苦心经营的镖行声誉受损。
“哥哥已经派人在几个城门口守着了,只要出城就会知道。”蒋香媛说道,除了派人在城市口守着,大哥还通知了分行的人派人出来寻找,务必要找到宋大妮。
可惜临安城四通八达,城门就有四个,除了城门还有延绵百里的码头,真要防又怎么防的住。
唉!都怪她,好好的看什么花船,不看花船怎么会让宋大妮走散了。
此时的蒋香媛真是后悔不迭。
“别急,再找找,没这么快出城的。”萧茗安抚道,拉着蒋香媛四处找起来。
现在心急也没有用,希望宋大妮别四处乱走,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身无分文,又无人保护,会落到什么样的境地她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