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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风流全文阅读

作者:大种马     重生之绝色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绝色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 夺艳记 第五节

    布欧看着秦仁,慢慢亮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一尺五寸长的短刀,刀身古朴无奇,颜色黯淡,看上去毫不起眼。

    但是没人敢小瞧这把刀,因为这是布欧的刀!

    布欧一刀在手,神情全变。全身的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眼波澜不惊的古井。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布欧的气势,有稍懂武学的人眼中,此时的布欧已经与他掌中短刀融为一体。站在大厅中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变成了一把出鞘了的刀。

    布欧看着他的刀,深情地说:“我七岁开始在雪地里练刀,同一个动作每天重复三千次,坚持了整整十年。我十七岁出道,一刀劈了当时刀霸武林的‘刀王至尊’刀无敌;十八岁时刀斩‘刀中无二’牛顿首;十九岁时刀削‘刀皇’马得宝;二十岁一人一刀挑了江湖上最大的用刀门派——一刀同盟会,会主‘大李飞刀’李拈花被我两招毙命!从此我被江湖中人冠以‘魔人’称号,我的刀也被称作‘魔刀’。江湖中的用刀高手,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亮刀!老夫今年七十有七,而我这把刀也已经寂寞了整整五十七年!人到无敌最寂寞,小子,老夫今天亮出这把已经五十七年没在人前展示过的‘魔刀’,你死亦有福了!”

    秦仁听得眯起了眼睛,笑呵呵地道:“老头子,你少在少爷面前胡吹大气!你是江湖第一用刀高手,那‘狂雷刀神’秦雷又算什么!”

    听到“狂雷刀神”四个字,布欧的气息明显地乱了一下,顿时所有人都感到布欧那古井无波的状态紊乱了。

    狂雷刀神是近年来江湖中风头最劲的两个少侠之一,与“星河剑圣”齐名。任何一个用刀的高手,想要自称无敌的话,必须先过狂雷刀神那一关!

    布欧深吸一口气,渐渐又回复到那古井无波的状态,他深情地盯着自己的刀,就像看着初恋的情人一般,慢慢地说:“狂雷刀神,竖子耳。老夫魔刀不出,小辈妄自称神。罢了罢了,江湖之中,虚名又有何用?老夫不与小辈争名,他要称神,让他称便了。只是在我布欧面前,称神又有何用?”

    秦仁顿时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这布欧竟然这么无耻。明明是不敢与他二哥争胜,偏偏说不与晚辈争名,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却与他秦仁在这妓院之中争风吃醋!

    “小辈,老夫本不欲取你性命,但是你连杀我忠心属下四人,老夫若不为他们讨回公道,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百年之后又如何面对这四位忠肝义胆的属下?小辈,纳命来吧!”布欧一声清啸,突然出手。

    只见他如同一只白鹤一般轻飘飘飞向秦仁,掌中魔刀由上至下一记直劈,匹练般的刀光如银河天瀑,又如流星破空,朝秦仁当头劈去。

    这一刀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花俏,以秦仁的半吊子武功,是万万接不住的。只不过凭他的轻功,要避过却也不难。

    但是秦仁却不慌不忙,根本没有打算闪避。只因他知道,他这一世还有一百一十二年的寿命!布欧这一刀,是绝对无法杀死他的!

    他摇着折扇,面含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劈近的刀光,镇定得就像菩提树下的佛陀。

    看到秦仁如此镇定,布欧却慌了。

    布欧猛然醒悟起面前这少年姓秦,接着又想到星河剑圣和狂雷刀神都姓秦。

    而在离乌云城不远的逍遥山庄中,还有一个能够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他也姓秦!

    这个神秘少年究竟是谁?与秦逍遥、秦风、秦雷究竟有什么关系?

    转瞬之间,布欧脑中已经闪过无数念头。这些念头在使布欧心慌的同时,还使他的刀偏了半分,又使他的身法慢了半分。这一偏一慢,已经足以扭转整个战局!

    “哧”地一声,布欧的刀劈在了窗棂上,窗棂被他一刀劈为两半。

    “砰”地一声,布欧的头在刀劈偏之后,脑袋磕在了窗缘上。势大气沉的轻功飞行之下,这一撞也使布欧承受了相当大的反击力,头被撞得向后仰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跌落。

    而秦仁,则在那一瞬间表现出惊人的轻功,他飞快地窜出窗子,追着布欧下坠的身体,足尖在布欧眉心轻轻一点,借力飘了起来,如同一片毫不着力的棉絮,轻飘飘地飞往大厅中的红粉高台。

    被秦仁在眉心点了一脚的布欧下坠的速度陡然加快,只在瞬间就跌到了地板上。轰然巨响中,布欧摔到地板上,木屑纷飞中,他枯瘦的身体已经深深陷进地板中,眉心爆开一个血洞,鲜血泊泊地流了出来。

    秦仁的脚力何其恐怖?他那轻轻一点,其力道不亚于千斤重锤直接敲击!

    大厅中哗声四起,这一场打斗可以说只能用“稀烂”两个字来形容,中间没有半点出彩之处。江湖上名头甚大的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莫名其妙接二连三地死在秦仁手下,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秦仁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布欧的尸体一眼,飘到那高台之上的湘月姑娘面前,微笑着对着湘月拱手一揖,道:“湘月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那湘月姑娘一双妙目看着秦仁,蒙在面纱下的俏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含羞带笑地低下头去,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秦仁哈哈一笑,自怀中掏出大把钞票,拍得啪啪作响:“少爷我出得起价钱,又打败了竞争对手,使姑娘免遭那老色狼辣手摧花。湘月姑娘,今晚这新姑爷,可得让本少爷做了吧?”

    “奴家……奴家作不得主。”湘月轻声说着,实则心中欢喜得紧。刚才她见秦仁举手投足间灭了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一手轻功又是那般飘逸俊美,此刻近前一望之下,只觉这公子英俊无方,芳心早已暗许。似她们这般青楼女子,开苞之夜与其给了那些财大气粗却半截都已入土了的老头子,还不如给这等英俊多金的少年。

    湘月姑娘身旁的中年美妇一边招呼着楼子里的龟奴带些护院处理了那几具尸体,一边谄笑着走到秦仁面前,接过秦仁的银票,说:“公子武功高强,家境又是这般殷实,我女儿能有您这样的新姑爷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快来人呀,送新姑爷和湘月姑娘进洞房~”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一节

    秦仁站在“洞房”之中,心里还有点紧张,他深呼吸两口,给自己打了打气,暗叫两声:“少爷我是最强的!少爷我金枪不倒!洞房不败!”然后笑眯眯地打量着这“洞房”中的环境。

    这间新房装修得并不奢华,却非常雅致。*墙摆着一张香床,床头有一架衣柜,床前一张小几,屋子中间一张圆桌,几张木椅。

    圆桌上摆着一壶酒,几样粒点,两盘水果。小几上烧着一坛檀香,点着两根红烛。

    烛火轻轻跳动,照得香床上纱帐里湘月姑娘的影子也跳动不已。

    秦仁走到桌前,拉张椅子坐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酒是好酒,上好的女儿红,酒色如血,就像男儿热血,又似女儿红唇。

    秦仁连饮五杯,借酒壮色胆,撩色欲,直喝得身体微微发热,一边喝酒一边回想着老爸传授的“翻云覆雨”神功。

    当秦仁还要再喝时,却听湘月姑娘幽幽地道:“你打算在这里喝一夜酒吗?”

    听到湘月姑娘的声音,秦仁的呼吸陡地一窒,刚举到唇边的酒杯又放了下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丝冷意,像是腊月的雪,美极,又冷极。

    秦仁呵呵一笑,故意逗她说:“我不喝酒,又能做些什么?”

    湘月姑娘娇嗔道:“坏人……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便做什么。”秦仁听了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湘月姑娘这话虽然听起来就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但怎么听都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好似这娇声软语是装出来的一般。不过秦仁转念一想,少爷我本来就是出钱买春来着,而楼子里的妓女也多是从小就接受训练,只认金银不认人,能求这妓女对少爷我动感情吗?

    秦仁一念至此,摇头晃脑地吟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横批——为人民服务!”

    湘月姑娘低声浅吟了两遍,忽然“卟哧”一声娇笑,这笑声自然也是掺了水份的,冷冰冰的,全无开怀之意。“公子,你好坏,人家不来了……”

    秦仁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往内一看,一颗心不由乱跳起来。

    纱帐内的湘月姑娘已除下了面纱,现出她那美如一梦的脸。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都美如一梦,一个令人心碎却又不愿醒来的美梦!

    而她身上,此时只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轻纱,在烛火的映照下,晶莹如玉的皮肤若隐若现,挺拔的双峰在轻纱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一双修长的玉腿半隐半现,阵阵幽香随着她轻柔的呼吸飘入秦仁鼻中。

    秦仁正值年少,血气方刚,陡见如此诱人的情景,只觉一股热气自丹田涌起,他忍不住俯下身,轻抱住湘月姑娘,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湘月姑娘媚眼如丝,斜瞟了秦仁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风情,但秦仁却敏锐地察觉到,湘月那看似柔媚的眼中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湘月柔声道:“公子,让奴服伺你歇息。”说着,便动手替秦仁宽衣解带起来。

    秦仁坐在床上,手脚不动,享受着湘月的服务,随口问道:“湘月姑娘啊,你姓什么?”

    湘月此刻正为秦仁除下那件金丝软甲,听了秦仁这一问,一双玉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她马上就掩饰住了,媚笑道:“奴姓萧。”

    “萧湘月……萧湘月……”秦仁默念了两遍这名字,心中不知怎地想起了前世所读名著《红楼梦》中的林黛玉,那醋坛子病美人住的地方不正叫“潇湘馆”吗?嗯,贾宝玉贾二爷住的院子叫“怡红院”,这么说起来,那贾府大院岂不是个超豪华的大妓院?一念至此,秦仁不由暗笑起来,心说想不到老子嫖妓也嫖到了这种境界!

    不消片刻,秦仁便被萧湘月剥得只剩下内裤。在此期间,萧湘月柔若无骨的玉手不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秦仁的敏感部位,令秦仁欲火难耐,下身早已高高涨起。

    “公子,你坏死了……”萧湘月看着秦仁那扯起风帆般的内裤,一双丹凤眼便似含了一汪春水,斜瞟了秦仁一眼,令秦仁大晕其浪。

    前世今生做了三十八年的老处男,到现在秦仁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猛虎翻身将萧湘月压在身下,大手三下五除五扯掉萧湘月身上的薄纱,一具有如最精美的艺术品一般的肉体呈现在他眼前。

    “哈哈,少爷我今日要雄鹰展翅了!”秦仁也不做那多余的前戏,提枪跃马,准备发起冲锋。怎奈他对于房事一道实在是个门外汉,哲学家多闷骚,可怜的秦仁前世连成人影片都没看过,对女性的身体构造简直一无所知。

    那提前跃马的好汉连攻数次都摸不着门道,手里揉着萧湘月那一双挺拔的白兔,嘴里吮着那香甜的樱桃,身下那傲人的物事却在门外一气瞎撞,逗得萧湘月一边轻声呻吟一边咯咯娇笑:“公子莫不是未经人道?”

    秦仁老脸微红,啐道:“丫头,休要笑话公子,难道你就是个中老手?”

    萧湘月娇笑道:“奴虽然未经人道,可是身为欢场中人,江湖经验却比公子老到多了。就让奴家来助公子……”说着,晕红着俏脸,玉手摸索到下身,一把握起秦仁那物事,发出一声惊呼:“公子这本钱……也太雄厚了吧,可要好好怜惜奴家……”

    秦仁贱笑,“嘿嘿,都是‘欲火焚身真气’和‘大金钢丹’的功劳……喔,真好……”

    原来在他说话间,萧湘月已经引着他寻到了门径,秦仁腰身一挺,整个身心犹如进入了一方温暖湿润的天地之中,被紧紧包裹,舒服得魂飞天外。

    身下玉人发出一声嘤咛,微皱起眉头,喘着气娇声道:“公子,奴家……奴家疼得厉害……”

    秦仁俯身吻在玉人的樱唇上,道:“丫头,少爷会好好怜惜你的,少爷并非不解风情的莽汉。”说着,轻轻动了起来,突破那层障碍之后,两人下身接合处已是一片濡湿。

    “那年春天,桃花开了……”秦仁一边动作,一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一时之间,满室皆春……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二节

    完成了由男孩向男人过渡的秦仁仰躺在床上,头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嘴上叼着一枝香烟(不要问我烟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美美地吞云吐雾着。

    刚刚由女孩变成女人的萧湘月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秦仁怀里,纤细的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公子,对奴满意吗?”

    “嗯,非常满意。”

    “那公子可愿多盘桓几日?”

    “哦?丫头,你是想让我把银子在你身上花光吧?你可知道,为和你睡这一晚上,少爷我可是花掉了五十万两纹银啊!妈的,比怒江赈灾的银两还要多……”

    萧湘月脸上神情一阵黯然,但那黯然一闪即逝,她随即媚笑起来,一手勾着秦仁的脖子,一手伸到秦仁身下,抓着他那分身一阵乱摇,“那你愿不愿意在奴身上把钱花光呢?公子~~~”

    秦仁倒抽一口凉气:“丫头,轻点轻点,少爷的子孙根要断了!”

    “不放!”萧湘月摆出刁蛮女的样子,天仙般的脸孔凑在秦仁面前,眨了眨眼睛,说:“你要是不答应奴,留下来多陪奴几天,奴就是不放!”

    “好了好了,少爷答应你就是了!”秦仁不禁头大。他虽然立志要当天下第一采花贼,可却不是要做第一摧花贼。天下美女虽多,可是像萧湘月这般颜色的,恐怕也不多见。美女在男人面前多是大占便宜的,尤其是萧湘月这个给了秦仁第一次,同时也让秦仁经历人生第一次的女子,在秦仁心中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月儿啊,”秦仁随口叫出“月儿”两字,连自己都不知道萧湘月已经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不知道你和江南‘抱花堂’总堂主萧山河是什么关系……”

    萧湘月神情再一黯,强笑道:“我不认识什么萧山河……”

    秦仁本是随口问问,也没注意萧湘月的神情。他哦了一声,说:“听说那萧山河是江湖中第一美男子,以一枝铁箫名闻天下,一身内力深不见底,据传他的“七绝天音”是江湖第一以音制人的奇功。而他一手创立的‘抱花堂’,听说是个云集了天下美女的所在呢!那萧山河贪花好色,座下弟子非美女不收,听说他的十七个老婆,都曾经是他的徒弟……嘿,萧山河,真狼中豪杰也!”

    秦仁虽然武功不行,但是江湖典故却是知道不少。逍遥山庄的情报机构“江湖谣言”专事收集情报,散播谣言,以假象掩盖真相。许多江湖事迹在经“江湖谣言”组织刻意扭曲传播之后已经失了真,但是逍遥山庄却能知道最真的真相。这也是逍遥山庄保证情报永远领先他人的不二法门。

    秦仁少时除了苦练轻功,苦习配药之外,对文化学习还是很感兴趣的。古典插画名著诸如《活春宫》、《春宫丽人行》、《青楼糜梦》、《三个男人与一百零五个女人的故事》之类的,秦仁早已倒背如流。而江湖典故这些东西也是秦仁感兴趣的,许多事情都很有趣。可以说,论对江湖典故和对江湖人名的了解,秦仁敢认第二,秦逍遥都不敢认第一。盖因秦逍遥对学习的兴趣不如秦仁大罢了。

    萧湘月听秦仁讲萧山河的壮举,言语中透露出对萧山河的仰慕之意,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她强笑着说:“公子讲这些武林典故,奴却是不懂的,公子岂不是对牛弹琴?”

    秦仁抚了一把萧湘月滑腻的脸蛋,笑道:“天下哪有像你这般迷人的牛?丫头,那抱花堂的总堂所在,离这乌云城也不过七百里之遥,少爷想去抱花堂见识一下那里的名花。嘿,到时候说不得要采它几朵!”

    萧湘月幽幽道:“以公子的人品武功还有财力,天下有多少女子能抵挡住公子的诱惑,要采那名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仁哈哈一笑,“丫头,你这话说到公子心里去了!不过呢,这泡妞采花也有学问,光凭脸蛋和钱是不行的。你看今天得到你,除了钱之外,公子还不是因为有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才能收拾了那魔人布欧?若不是公子功夫厉害,早就被那魔人布欧砍成碎片了,哪有机会品尝你这迷死人不赔命的妙人儿?不过这种手段也就在青楼行得通,要是碰上一个贞烈女子,诸般手段无效之下,也只得用药。春药迷药齐上,包她烈女也变淫娃,哇哈哈哈……”

    萧湘月暗自摇头,秦仁如此厚颜无耻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她一个青楼女子,又能说些什么?尽管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萧湘月还是忍不住道:“公子,你使尽手段,若得不了一个女子的心,便是得了她的身体又有什么用?”

    秦仁摇了摇头,说:“我唯愿纵意花丛,使天下美女尽折腰;我唯愿一生潇洒,风流挥尽毕生时光。得心何用?岂不是为自己徒增牵挂?欲得人心,自己先要付出真心。我凡夫俗子一个,哪来那许多真心付出?虚情假意我作不来,便是流连这欢场,也不过是一笔交易,我出钱,你出身体和青春,明买明卖,公平无比。你会对一个恩客付出真心吗?若你能对我真心,少爷就算散尽千金,也必真心对你。可是你自己也知道,欢场中人,最忌真心,若轻易动心,这碗饭也就不必再吃下去了。”

    说完这番话,秦仁轻笑一声,哼唱起前世一首歌来:“如果心想要自由,不要说什么枷锁不让你走;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

    萧湘月痴痴地听着,看着眼前少年英俊的面容,和他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她只觉这不比她大的少年眼神中竟然透出沧桑之意,虽然言语间自命潇洒风流,可是那更像一种看破一切后的自暴自弃。哲学家的痛苦多源于他们的睿智和超脱,看破了一切,哪有什么乐趣可言?闷骚也就罢了,可那心灵上的寂寞却是最可怕了。秦仁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作采花贼的心愿,愿一生纵意花丛,在红粉骷髅间寻找乐趣,尝尽天下美女动人玉体,却不想付出半点真心。

    “如果心真倦了,什么繁华不可抛,世上什么容颜不会老……”萧湘月痴痴地念了两遍,心里一阵萧索。她这绝世容颜美则美矣,然而年华易逝,到人老珠黄之后,她还能像今天这样,令英俊少年为她挥霍金钱,为她一怒杀人吗?

    “公子,奴好怕……”美人往秦仁怀里缩了缩,紧紧缠在他的身上,说:“公子,你能带奴走吗?”

    秦仁一愣,随即道:“带你走?你是这欢场的头牌,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为什么要跟我走?”

    萧湘月幽幽地道:“公子,难道你忍心让奴冰清玉洁的身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强笑承欢?你是奴今生第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想做奴最后一个男人?”说到后来,竟泫然欲泣。

    秦仁狠抽一口烟,一时间心里竟有些恍惚。答应她吧,以后把马子好像会多些麻烦。不答应吧,这美人儿实在娇艳,留她在这欢场中卖笑,秦仁心中还真是舍不得。但凡男人,这占有欲都是很强的,自己碰过的女人,要留下来给别的男人分享,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秦仁也不例外。

    想了想,秦仁道:“好,我带你离开这欢场。少爷别的不多,钱却是不少的。明日一早,少爷便为你赎身吧!”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三节

    第二天一早,秦仁带着萧湘月,找到欢场的老鸨,说:“老鸨,少爷我想替萧湘月姑娘赎身,你看这得多少钱哪?”

    “哎哟,公子,瞧您这说的……湘月姑娘可是欢场的头牌,您要是把她带走了,我们这欢场可就开不下去了。”

    “开不下去那就关门吧!”秦仁淡淡地说着,掏出大把银票,“你是想要这五十万两的银票呢,还是想关门大吉?”

    那老鸨冷笑道:“公子,您可太小瞧我们欢场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想把湘月姑娘带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欢场背后是谁当家!”

    “谁啊?说出来让少爷长长见识!”秦仁不屑一顾,乌云城里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势力了不成?要知道,整个江南,都是他逍遥山庄的势力!

    老鸨道:“秦公子,欢场的大股东可是乌云城的城守,李昊李大人!湘月姑娘可是李大人花了大本钱培养的头牌,她的名号在这儿,就是一棵摇钱树!你要想把湘月姑娘带走,可以,先过问李大人!”

    “乌云城守?官儿不小嘛,都五品了!”秦仁呵呵笑道:“这欢场每年得给李大人赚不少银子吧?”笑容忽然一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少爷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这欢场开不下去,让李昊那个五品小官丢了乌纱帽,还全家死光光!”

    老鸨脸色一变:“小子,你好大的口气!来人,送客!”

    老鸨一声令下,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秦仁和萧湘月围在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功夫了得,连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都被你干掉了,我这些护院的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怪老娘没提醒你,这些个爷们全都是在衙门里挂了名的,都是官家人,你要是敢伤他们,就是和官家作对。杀一个,天下通缉,杀两个,诛你满门!”

    秦仁哈哈大笑:“老鸨,别说杀一个两个,就算少爷把你欢场的人杀个干干净净,谁也奈何不了少爷!”上前两步,凑到老鸨耳边,笑吟吟地道:“忘了告诉你了,少爷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叫秦风,一个叫秦雷……”

    老鸨闻言脸色大变,惊声道:“你是逍遥山庄三少爷!”

    秦仁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把拉起萧湘月,将大叠银票拍在老鸨胸脯上,挤开两个围着他们的大汉,大步朝门外走去。

    那些大汉见秦仁根本没反他们放在眼里,全都变了脸色,刚准备再次围上去的时候,老鸨突然尖叫一声:“都给老娘住手!”

    老鸨强挤出一脸欢笑,走到秦仁面前,把银票双手递还给秦仁,媚声道:“三少爷,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三少爷海涵。三少爷光临欢场,是欢场的荣幸,哪儿还敢收三少爷的钱哪?”

    秦仁冷哼一声,“敢情你把本少爷当成打霸王炮的恶霸了?钱你收下,三少爷还没逛窖子不给钱的习惯!”说完,拉着萧湘月走出了欢场门外。

    老鸨望着秦仁的背影,连连鞠躬:“三少爷您走好,老奴不送了,欢迎再次光临……”

    等秦仁的背影消失不见了,老鸨才直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

    那些大汉中的一个越众而出,附到老鸨耳边,小说声:“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鸨冷冷道:“还能怎么办?追上去杀了他?别忘了,人家可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逍遥山庄随便来一个高手就可以把咱们杀个干干净净,更别提秦家的剑圣、刀神、遮天手了!”

    “这事儿要不要禀报城守大人?”

    “当然要禀报了!要不然怎么交待湘月姑娘的去向?不过告诉城守大人了也没用。乌云城离逍遥山庄这么近,城守大人每年上供逍遥山庄的银两足有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否则他这城守就做不下去!湘月这丫头,就当是上供逍遥山庄的岁礼吧!都散了,办事去,别堵在大门口……”

    秦仁下一站的目标是抱花堂总堂所在的“万花城”,本来如果只他一个人上路的话,他兴许会一路走着过去,但现在身边多了个萧湘月,走过去就嫌太累了。在乌云城雇了辆宽敞的马车,买了十几坛好酒,准备了许多干粮,就和萧湘月坐进马车,由得车夫赶着马车往万花城方向而去。

    秦仁也不着急赶路,吩咐车夫能走多慢就走多慢,沿途怀抱美人,欣赏春季风光,倒也相当舒心惬意。

    秦仁头枕在萧湘月大腿之上,萧湘月剥了一颗水晶葡萄,喂进秦仁口中,接着又用檀口盛了一点美酒,嘴对嘴喂进了秦仁口中。

    秦仁吃着水果,饮着美酒,面前是有美人如玉,窗外有初春丽景,不由雅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香床君莫笑,自有美人送君回……好诗,好诗啊!”

    萧湘月听秦仁念那被恶意篡改过了的诗,不由赞道:“果然好诗。这诗是少爷自己作的吗?想不到少爷不但武功过人,文才也是这么优秀。”出了欢场,秦仁便叫萧湘月唤他三少爷,公子这个称呼,外人可以这么叫,但是自家人就不必了。

    秦仁老脸一红,他哪里会做诗了?把名诗改成歪诗倒是可以,要他自己作诗,还不如让公鸡下蛋来得简单。不过听萧湘月这一说,很显然这大秦帝国之中,诗歌文化没有他前世地球上那般昌盛。

    一念至此,秦仁又吟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夫妻齐上床~~”

    萧湘月娇笑一声,俏脸晕红,道:“少爷好坏,净作些不三不四的歪诗。”

    秦仁呵呵笑道:“少爷也就这点文化水平,淫诗作对,难得很哟!”

    两人正说话间,马车陡得一停,车夫掀开车门把脑袋探了进来:“公子爷,外边儿官道上来了支送亲队,吹吹打打得好不热闹,把官道都给堵死了,马车过不去。您看是不是先避着点儿?”

    秦仁听说是送亲队伍,立时来了兴趣,说:“把马车停到路边儿去,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送亲队伍呢!”

    车夫依言把马车停到了路边,秦仁坐起身,打开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远远地来了一支规模宠大的送亲队伍。

    这队伍足有上百人,人人披红戴绿,鼓乐手在前面吹吹打打,前后鞭炮齐鸣,中间一架八抬大轿,八个虎背雄腰的壮汉抬着轿子,走得虎虎生风。

    送亲队伍走得很快,不多时便从马车旁经过。秦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蛮热闹,这样子结婚才叫有气氛。好了,准备上路。”

    车夫正准备驱动马车时,秦仁不经意地回头望了那经过马车的八抬大轿一眼,恰好此时轿中人掀开了窗帘,一只欺霜傲雪的纤纤玉手扶着窗棂,扭头朝着秦仁这边望了眼,这一眼,便让秦仁如遭五雷轰击,脑海里一片空白,张大嘴动弹不得。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四节

    秦仁看到了一双含泪的眼睛。

    珠光宝气的凤冠之下,新娘子蒙着红丝巾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那一双明眸中透着无尽的忧伤与忧郁,眼眶中盈着如珍珠的泪花,仿佛在述说一段忧伤的往事,又仿佛悲欢岁月中千涛一沫,折射出阳光的七彩光华,却又在轻轻一碰之下变成粉碎,叫人伤心伤神。

    窗帘放下,轿子远去,秦仁就像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瘫坐在车座上。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峨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秦仁浅声低吟,马车摇摇晃晃地上了官道,与送亲的队伍背道而驰。

    “少爷,你……”萧湘月见秦仁这副模样,心中不知怎地竟泛起阵阵酸楚,“你可是看上轿中的新娘了?”

    秦仁失魂落魄地反复吟着李青莲那首美人诗,一颗心仿佛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沉入深渊,对萧湘月的问话恍若未觉。

    马车忽然一阵剧烈的摇晃,原来是车轮碾上了一块碎石。这阵摇晃唤回了秦仁的魂魄,他全身一个激灵,起身大叫:“车夫,马上停车!”

    车夫停住了车子,虽然不知道雇主想干什么,但他身份低微也不好多问。

    秦仁打开车厢后门,跳下车去,右手持着折扇,颀长的身形逆着阳光向那送亲队伍的队尾追去,风扬起他飘扬的发丝天蓝色的袍子,十五岁的少年在阳光下的背影竟显得无比挺拔。

    “少爷,你要做什么?”萧湘月跳下马车,望着秦仁越走越快的背影,大声叫道。

    “少爷我要去抢亲!妈的,包办婚姻,人生不幸,新娘子哭了,她看着我,她在等我!”秦家三少义无反顾地奔向送亲队伍,绝世轻功发挥出来,足不点地一般飘了过去。

    逍遥乘风诀,人如天上游龙,乘风逍遥天地之间,即使抢亲二字,从秦家三少口中说出来却也显得正气凛然。萧湘月看着秦仁飘逸的背影,冰封的心中陡然崩塌一块,心中的酸楚愈发强烈,忍不住热泪盈眶,想道:“这好色郎君,苍天怎地这般无眼,让我跟了他?”

    不说萧湘月正自黯然神伤,秦家三少一颗心被包办婚姻扼杀幸福之举挑得怒火满腔。采花贼客串一回大侠,誓要管一管这人间不平事。

    轿中那双含泪明眸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管了这档闲事,他这一生都休想做个洒脱超然的贼子!

    秦仁如鬼魅一般追上送亲队伍,纵身跃起,在空中迈开大步,直飘向那八抬大轿轿顶。

    送亲队队尾诸人无一人发现秦仁,众人俱欢笑,佳人独垂泪,送亲的人领了赏钱自然高兴,哪能体会得到轿中人的哀伤?喜气洋洋的众人自顾吹吹打打,也不知不速之客已经降临。

    秦仁掠上轿顶,持折扇将轿顶破出一个大洞,掀开顶子溜了进去,然后又轻轻盖上轿顶。这一系列动作流畅之极,从开始到完成不过普通人眨两次眼的时间,自然没人发现。

    轿中新娘正暗自垂泪,忽然见轿中从天降下一个人来,顿时花容失色,藏在面纱后的檀口刚想发声惊叫,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

    秦家三少一手捂着新娘子的檀口,两眼温柔地注视着新娘子,深邃的黑眸仿佛有着无穷吸力,深深吸引住了新娘子的目光。

    新娘子看着这个温柔俊俏的少年,只觉他脸上的微笑有如春季的阳光,那难言的亲切感令她忘了恐惧,好奇而又炽热地看着秦家三少。

    秦仁慢慢松开了捂着她小嘴的手,新娘子得了自由,轻声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脆宛然,令人销魂。

    秦仁笑道:“我是那天上的金童,特地前来营救谪落凡间的玉女。”

    “你知道我的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眼中有泪。”秦仁温柔地说着,轻轻取下了新娘子脸上的面纱。

    惊艳,绝对地惊艳。在新娘子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刹,仿佛她头上那镶满珠宝的凤冠都失去了颜色,仿佛她身上大红的喜裙都变得灰暗,天地之间,只有她那天仙般的容颜,散发着万丈光芒。

    虽然她和萧湘月的容貌不相上下,但和萧湘月比起来,她的气质更盛一筹。如果说萧湘月是一枚青涩美丽的果子,刚刚泛出几丝红晕,那么这新娘子便是一枚已经成熟了的红苹果。风华绝代,美韵天成,这等容貌气质,便是那天上仙女,也要逊色几分。

    “无礼。”新娘子娇羞地看着秦仁,垂下头去啐了一句,“我的相貌,岂是你随便看得的?”

    秦仁微微一笑,道:“有什么看不得的?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爱看你的样子,看了心里高兴,这倾国颜色,藏起来有什么意思?”

    “口花花的小贼,哪里是什么金童了!”新娘子娇嗔道,“还不快出去,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

    “你舍得吗?”秦仁猛地一把抓起新娘子的玉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我的心在跳,它在为你而活跃。”

    新娘子吓了一跳,在被秦仁抓着小手的一刹那,陡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流遍全身,令她身体一阵酥软。“放手,小无赖……你好无礼,我的身子,岂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那谁能碰你?”秦仁坏笑道。

    “那是……那是我的夫君才能碰的……”

    “夫君?你见过你的夫君吗?你爱他吗?嫁给他,你真的幸福吗?”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新娘子板起了脸,却没抽回被秦仁握着的手:“我夫君财雄势大,在官场、江湖都有不凡的地位,嫁给他,怎会没有幸福?”

    秦仁摇了摇头:“你连见都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会对你好?财雄势大又怎样?财雄势大之人,多把女人作为附庸、工具,又岂会真心爱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小贼,难道我不嫁我夫君,嫁给你就幸福了吗?”新娘子这话刚一出口,便羞得满脸通红,暗中啐骂自己:“好不要脸,怎么一见这小贼就口不择言起来了?”

    秦仁单膝跪在地上,虔诚地看着新娘子,说:“你说的对,嫁给我,你才有幸福。”

    “不要脸,才第一次见人家就说出这等话来,诚意有限得紧。”

    “哈哈,第一次见至少也是见过你一面,可是你将要嫁的夫君,可是连一次都没见过的!和你将嫁之人比起来,我跟你岂不是更加亲近?更何况,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跟我走吧!”说着,秦仁用力在新娘子柔荑上握了一握。

    新娘子心中一荡,道:“我要是跟你走了,岂不是个无耻至极的女子?这般放荡之事,我做不出来!”

    “一见钟情你知不知道?宿世的缘份决定在见面的那一刹那,在见到你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相信我!”

    “一见钟情……”新娘子默默地念了两遍,脸上渐渐浮出异样的神彩。是呵,一见钟情,在眼前这俊逸少年从天而降,捂上她嘴的那一瞬间,她知道,他成功地敲开了自己的心房。

    可是她是待嫁之人,家里收了那雄霸一方的大人物的彩礼,怎能随意跟着一个初次见面的生人走?她走了,家里人怎么办?

    再说,外面的送亲队伍中,有那大人物派来的十四个高手护卫,又岂是想走就能走脱的?

    但是,父亲和兄长把自己当作货物一般卖给他人,丝毫不顾虑自己的感受,这样的家人,还管他们作甚?

    这少年在那些高手护卫之下,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轿中,他是否真的有本事带自己离开?

    新娘子心情瞬间万变,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秦仁察颜观色,知道新娘子正在作思想斗争,也不紧逼,轻声问道:“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秦仁,你可以叫我秦哥哥,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

    “秦哥哥,情哥哥……秦仁,情人……呵呵,坏人……”新娘子掩口娇笑,纷乱的心绪暂时抛开不理:“人家叫柳飘飘……”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五节

    “飘飘,愿意跟我走吗?”秦仁见柳飘飘已经心动,趁热打铁追问一句。

    “外面有十四个高手……”柳飘飘犹豫着说道。

    秦仁心中一喜,柳飘飘这么说也就是答应他了,当下豪气干云地说:“外面那些也叫高手?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再说了,我要带你走,就算被他们知道了又怎样?在大秦帝国之中,有谁能奈我何?”

    说着,站起身来,用力一拉柳飘飘的小手,将她拉得站了起来。

    秦仁与柳飘飘面对面站着,一手抱着柳飘飘的腰,手上稍一用力,柳飘飘不由自主贴到秦仁身上,一对丰乳压到秦仁胸膛上。

    柳飘飘轻声惊叫:“你怎能恁地无礼?又来占人家便宜!”

    秦仁的手慢慢游到柳飘飘翘臀上,嘿嘿笑道:“飘飘,我怎地无礼了?”

    柳飘飘刚要说话,便觉秦仁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臀部,不由脸上一红,羞声道:“你这浪荡子,就知道欺负人家!”

    秦仁看着柳飘飘羞红了脸的样子,禁不住俯下头去,吻在柳飘飘的樱唇之上。

    柳飘飘嘤咛一声,身体先是一阵僵硬,接着便变得柔软。秦仁一边品尝着她甜美的樱唇,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珍珠米般的贝齿,伸进她的小嘴里,挑逗起她的小香舌来。

    轿子有韵律地上下晃动着,柳飘飘的小舌被秦仁用力地吮吸着,小腹有团火焰在渐渐升起。她不知道,秦仁舌头那极有经验的挑逗方法中,已经用上了可以挑起女子情欲的“欲火焚身”真气。

    秦仁这是首次用“欲火焚身”真气,他与萧湘月欢好之时,根本不需要用这真气,因为萧湘月本就是要委身于他的,不需要任何挑逗手法。

    秦仁吮吸着柳飘飘的小舌,一只手捧着柳飘飘的脸颊,他见柳飘飘的体温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软,气息越来越急促,眼神越来越迷蒙,心中大呼:“少爷得手也!”

    那抚着柳飘飘脸郏的手顺着锁骨滑下来,手指探入她的衣领,那里好象有一个漩涡在吸。柳飘飘心底有些挣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渴望,抚过峰峦间的手指轻重有致地燃烧着她,她闭着眼睛在男人的气息里战抖。

    秦仁的手指挑逗着她的敏感处,处女柔腻的皮肤令他如痴如醉。欲火在焚烧,欲火焚身真气也将他自己的欲望燃起。

    秦仁和柳飘飘性感地互吻着,舌尖相互索取发出亲密的声响。

    秦仁看出了柳飘飘的渴望,但是他的手的确忙不过来。他那只抽离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另一只手则解开了柳飘飘的腰带。

    采花贼鄙视道德,身体的欲望是一切行为的准则。哲学家的闷骚不能给他带来快感,在新的生命中,他要纵情享乐,抓紧一切时机让头脑被快感塞满。

    柳飘飘从心里到身体每个地方,眼底泛着迷蒙的雾气。她感受到了秦仁的动作,她知道下身的遮羞布正渐渐地裉去。她想阻止,可是身体提出了抗议。

    “欲火焚身”真气,燃烧理智的真气,在欲火焚身真气的挑逗下,烈女也会变成荡妇。当然,前提是烈女得给你亲嘴的机会。对秦仁来说,如果某烈女不给他亲嘴的机会,他就会考虑用药。

    柳飘飘感到下身一凉,上身装着盛装的新娘子下身已经片缕不存。

    秦仁的手摸到了新娘子……(此处屏闭七十字),他咬着飘飘的耳朵,邪恶地笑着,轻声道:“你的身体,还真是很敏感。”

    新娘子不依地哼哼着,两只手臂却紧紧地抱着秦仁的后背,用力将他的身体压向自己的身体。

    秦仁的裤子已经裉下,已经有了实战经验的秦仁这一次再不像初哥时代那般莽撞,轻轻地,温柔地,慢慢地挺进。

    一种被温热的潮水吞没的感觉让秦仁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轻叹:“唉……真好,作色狼的感觉,真好!”

    新娘子感觉自己被塞满,触电般的快感充斥全身,她不由呻吟起来,却被秦仁一手捂住了嘴:“还没到痛的时候呢……”说话间,秦仁腰一挺,突破了那最后的障碍,飘飘身体一阵痉挛,处女的初痛令她发出一阵压抑的呼叫,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秦仁伸出舌头,舔干了飘飘的泪水,温柔地动作起来。“翻云覆雨”神功运起,灼热的真气涌进柳飘飘体内,令她渐渐停止疼痛。采花贼温柔的动作将痛楚掩住,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她想喊,却被秦仁捂住了嘴,她不住地摆着头,背*在轿子的厢板上,身体随着秦仁的动作而扭动。

    送亲队伍吹吹打打地前进着,没有人知道,他们要送的新娘子,此刻正与一个标准的采花贼缠绵着。喜庆的乐声和鞭炮声掩盖了轿中轻微的响动,秦仁在伴奏声中将灼热的精华播入新娘子体内。在这一刻,别人的新娘,变成了他的猎物。

    不错,是猎物。花言巧语是采花贼的本色,勾搭女人上床是采花贼的天职。至于爱情,秦家三少目前还没有考虑过。

    一番疯狂之后,秦仁用一方白绢擦净了新娘子的落红,然后将白绢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袋中。他是个典型的处女情结者,这将是他成为一个前无古人、后为来者的采花贼的勋章。

    他帮着柳飘飘穿好了衣服,将她的新衣整理好,然后陪她坐在轿座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耳朵。

    柳飘飘渐渐清醒过来,她看了看秦仁,低下头去,咬着嘴唇,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把冰清玉洁的身子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淫荡的女人?”柳飘飘轻声问。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能想些什么呢?反正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只是第一次见面就把身子给了他,他以后会不会看轻自己呢?

    秦仁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说什么呢?你冰清玉洁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再说了,任何女人落到少爷我手里,都会变成淫妇的。”

    “我跟你走了,独孤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柳飘飘谈到了以后。

    “独孤家?江南分雨楼的独孤家?”秦仁不屑地道:“他们算个屁,少爷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分雨楼捅翻了。”

    柳飘飘本能地认为秦仁是在说大话,可是也不愿反驳,她轻轻*在秦仁的肩头,说:“秦哥哥,奴家已经从了你,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秦仁自动把“秦哥哥”听成“情哥哥”,握着柳飘飘的小手说:“谁说你没地方去的?情哥哥去的地方,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休息好了没有?情哥哥现在就带你走。”

    说着,左手抱着柳飘飘的腰,右手拿着折扇,站起身来推开之前被他破开的轿顶,抱着柳飘飘冲天而起。

    带了个人飞起来自然没办法做到全无动静,当秦仁冲出轿底的一刹那,立刻有几个声音同时叫了起来:“不好,有人抢亲!”

第三章 飘渺之女 第六节

    秦仁在飞。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飞,就像在天空中翱翔的白鹤,又像展翅云霄的大鹏鸟。

    他左手拦腰抱着柳飘飘,右手拿着折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在空中潇洒地漫步,“逍遥乘风诀”的绝顶轻功在这一刻施展到了极限。

    大风起,衣带飞扬,秦仁的天蓝长袍和柳飘飘大红色的新娘裙在空中纠结在一起,迎风猎猎。

    地上十四个高手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全都傻傻地张大嘴,仰头看着从他们头顶上掠过的,犹如神仙眷侣一般的一对男女。口水从他们嘴角滑落,但他们浑然未觉。鼻涕流到了他们的衣裳上,他们也不知道擦一擦。

    他们的眼球已被天空中的美景吸引。

    而那些送亲的鼓乐手、轿夫等等,也全都傻了。什么最迷人?美最迷人!

    新娘子银铃般的笑声从空中洒下,落到地上犹如一串珍珠。她两手抱着秦仁的腰,一边笑一边看着俏郎君潇洒的风范。

    什么叫帅?这就叫帅!

    轻功,飘逸的武功,帅气的武功,令丑男变得有风度,令丑女变得有气质的武功!

    更惶论秦仁与柳飘飘这一对艳煞旁人的俊男美女,当二人同时飞行之时,那份潇洒俊逸,那份奇美风范,足以令长相对不起家乡父老,武功又对不起大秦帝国的十四个高手羞愧而死。

    但那十四个高手坚韧的神经令他们活了下来,尽管他们无比羞愧,尽管他们在心底认为秦仁与柳飘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他们却不敢违逆他们的主人。

    他们必须完成任务,因为他们的主人是江南分雨楼的楼主,号称“一刀两断”的独孤鸿渐!

    独孤鸿渐绝不会允许有人抢他的新娘,尽管他家里已经有了四十七个女人,但是他屋里的床可以躺七十四个女人,四十七个女人远远无法满足他!

    所以在他手下打工并担任了这次护卫任务的十四个高手不得不追了上去,他们要把新娘子抢回来,否则他们就会死!

    秦仁抱着柳飘飘飞行了足有四十余丈远才落了下来,这时,那十四个高手已经操着武器,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

    听到身后的叫喊声,秦仁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不想杀他们,他今天是抢亲来着,从法律上来说,他是犯罪份子,而那些高手只不过是勇于同恶势力作斗争的见义勇为者——或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同恶势力作斗争的保安。

    但从情理上来说,新娘子已经被他上了,她已经是他的女人,秦仁还没崇高到可以跟别人分享女人的地步。

    作为一个有品味的采花贼,就算把自己上过的女人杀掉,也绝不允许被别的男人染指。

    更何况,这桩包办婚姻女方并不情愿,她只不过是被当作货物卖给独孤鸿渐的,在女方不情愿的情形下,强行发生两性关系,应该算是强奸。

    秦仁是采花贼,但他是一个有品味的采花贼,他可以诱奸、迷奸、顺奸,但绝对不允许强奸这种败坏采花贼名誉的恶行存在!

    所以秦仁不会允许那些高手把柳飘飘抢回去,但是凭秦仁的武功,在这种开阔的地方跟十四个高手动手的话,秦仁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秦仁决定逃跑。他拦腰抱起柳飘飘,迈开两条长腿,大步向前奔去。

    他的轻功岂是那些高手所能比的?尽管抱着一个人,但是柳飘飘的体重很轻,还不及秦仁十岁练轻功时身上挂的铅块一半重。

    风声在耳旁呼啸,秦仁越跑越快,将那些高手拉下老大一段距离。

    那些高手跑了一阵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个嗓门特别大的冲着秦仁的背影叫唤了一声:“兄弟,你把新娘子抢走了,好歹留个名号下来啊!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秦仁头也不回地道:“我叫秦仁,外号‘情人’,你们回去跟独孤鸿渐说清楚,柳飘飘喜欢的是我,她现在已经是本少爷的人了,叫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那十四个高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秦仁绝尘而去,他们还不敢相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敢公然向独孤鸿渐叫板。

    但是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算知道了秦仁的名字,多少也有个交待,脾气暴燥的独孤鸿渐心情好的话,兴许会留他们一命。

    但在他们看来,秦仁的小命铁定不保了。独孤鸿渐最好面子,秦仁抢他的新娘子,就是丢了他的面子,独孤鸿渐并不缺女人,但是他却不能缺面子!

    面子,让男人疯狂的东西,为了面子,独孤鸿渐铁定会发出“江湖追杀令”通缉秦仁。

    要知道,独孤鸿渐不仅是江南武林组织“分雨楼”的总楼主,还是大秦帝国专门管理武林事务的“江湖衙门”的总理事。

    在江南武林中,总共有六大势力,分别是三堂二楼一山庄。三堂是抱花堂、吹雪堂、风月堂,二楼是分雨楼、红花楼,一山庄自然是逍遥山庄了。其余散户不在六大势力之列,不过许多散户中也有不出世的高手,都不容小视。

    江北武林中,总共有七大势力,分别是三亭二教一堡一联盟。三亭是吹雪亭、护花亭、照月亭,二教是拜月教、怜花教,一堡自然是铁血啸天堡,一联盟则是一刀同盟会。江北同样有诸多散户,不在计算之列。

    不过江南江北十三大势力仅仅是白道组织,做生意上税,偶尔除暴安良,表面上遵纪守法的武林帮派。大秦帝国中,还有许多黑道门派,比如“小牛会”、“天狼帮”、“黑血盟”、“狂煞堂”等等,自然还少不了经典黑道反派——魔教!

    为了便于管理白道组织,打击黑道组织,大秦帝国成立“江湖衙门”,由武林白道自发选举高手任衙门理事、捕快等等官职,领朝廷饷银,在大秦帝国官僚体系注册,领正四品官职,协助朝廷管理江湖事务。本来江湖衙门的总理事是轮不到独孤鸿渐的,但是像秦逍遥、铁空山之类的超级高手都懒得这些世俗事务,而孤独鸿渐却非常热衷于权势,本身武功又强,家里又有钱,一来二去的,江湖衙门总理事就被他搞到手了。

    “江湖追杀令”是江湖衙门最重的通缉令,追杀令一出,凡是在江湖衙门里有人的帮派都要派人出来执行,追杀对象死活不论。秦逍遥是江南白道盟主,自然也是象征性地在江湖衙门驻了几个弟子的。

    秦仁自然知道独孤鸿的来头,但他却全没当一回事。在他看来,秦家三少哪个敢惹?他不去主动招惹别人已经是别人的万幸了,别人还敢来惹他,简直就是找死。

    秦仁不知道的是,白道武林自然没多少人敢惹秦家的人,但是黑道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何况,三少爷行走江湖,白道武林还没多少人知道呢!

    秦家三少抢了柳飘飘,甩脱了追兵,大步跑向自己的马车。他和柳飘飘谈情说爱了一阵,又在轿中激情了一回,送亲队伍走得离马车已经很远了,一柱香的功夫之后才跑回马车那里。

    萧湘月犹坐在马车里望着送亲队伍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久之后,才见秦仁跑了回来。本来心中是高兴的,但是看到秦仁双手横抱着一个穿着新娘服饰的女子,而那女子两条雪藕似的手臂又挂在秦仁的颈子上,还咯咯娇笑着,心中不由老大不快。转念一想,叹道:“唉,算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这风流浪子,本来的志向就是当个前无古人的采花贼,月儿啊,你还是认命吧!跟着他,总比在欢场里,任人采摘好得多了!”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一节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二节

    七日后,秦仁和萧湘月、柳飘飘已来到抱花堂总堂所在地——万花城。

    抱花堂,江南最大的美女帮派,帮内弟子十之八九俱为女子,男人少得可怜。

    总堂主萧山河以长相英俊和贪花好色名闻江湖,号称江南第一美男子,天下第一风流汉。生平最崇尚的话就是——男人好色,英雄本色。男人不色,纯属虚设。

    万花城四面环山,座落在山中的盆地,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鲜花不谢,是以称为万花城。

    城中有万余户人家,其中大半是抱花堂弟子,抱花堂以培植奇花异草来换取财富,所以城中百姓均以种花为业。抱花堂更兼培植各种毒花毒草,故此江湖中用毒高手大半向抱花堂购买毒物,而抱花堂弟子中也有无数用毒高手。

    秦仁左右带着萧湘月与柳飘飘,三人走在城中,只见街道两旁的店铺有一半为花店,而城内更汇集了各地爱花之人,在各个花店中挑选意中的鲜花,热闹非凡。

    路上美女众多,秦仁只看得眼花缭乱。只可惜美女虽多,但多只是中上之姿,与萧湘月、柳飘飘两女的绝世之姿相比,却是差了不知多少。身为一个有品味的采花贼,偶尔尝尝路旁野花尚可,但是要让秦家三少在野花丛中采花,三少爷可是老大不乐意。

    “唉,花虽多,奈何却是乡间野花。非国色不近,非名花不采,方是大丈夫所为。”秦仁边看着路旁绮丽的女子,边摇头晃脑地惋叹。

    此时刚过午时,秦仁打算找间客栈,先订下房间,再带着二女在街上好好逛逛,领略一番万花城中美景。

    三人正在街上找客栈之时,忽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接着街上百姓纷纷走避,一队人马自前方走了过来。

    秦仁见状便拉着萧湘月、柳飘飘避到路旁,随众百姓一起看这队人。

    这队人分列两队而行,约百余之众,其中大半为女子,最前队为十名紫衣大汉,持十色彩旗开路,之后为二十名黄衣女子,腰佩长剑。

    再接着是一队红衣骑士,约有十多人,均为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

    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轿处于队伍正中,大轿无门无顶,宽阔的大座上垫着虎皮,一名着雪白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轿上,左手持酒杯,右手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还有两名女子跪在他脚下,为他捶腿。

    轿后又是数十人的长队,衣着粉红翠绿,均是俊男美女,但人人带刀佩剑。

    轿上男子看来既不高大,又不威猛,虽已是中年,但模样却英俊无比。颔下三缕长须,极有风度。

    “唔,排场这么大,长相这么帅,手下俊男美女如此之多……这家伙,想必就是万花城的城守,抱花堂的总堂主萧山河了!”秦仁微笑着想:“他帮中弟子美女众多,是不是让他帮着介绍几个大美女呢?据说萧山河经常干这拉皮条之事,把帮中美女弟子进贡给官场上的大佬,江湖上的豪强,凭此得利不少……咦,我怎地忘了万花堂在江湖上有另一个名头,乃是号称武林妓院来着?”

    秦家三少存心不良,目光灼灼地看着大轿上的萧山河,此时的萧山河在他眼中已经与众多绝色美女划上等号了。

    道旁百姓见萧山河过来,纷纷鞠躬问好,萧山河面露微笑,缓缓点头致意。

    秦仁见萧山河如此架势,如同一方之王,心中大为反感,心说老子秦家三少走江湖都没你这么嚣张,你一个小小的抱花堂总堂主,万花城的城守,武林妓院的大茶壶、皮条客,怎么搞得跟皇帝一般?虽然老子要嫖你堂子里的姑娘,但老子却不需要给你面子!惹得老子性起,老子连嫖资都不付!

    当下也不像寻常百姓一般向萧山河的队伍躬身问好,一双眼只冷冷地盯着萧山河。

    萧山河何等人物?顿时发觉人群中有两道极不友好的目光正盯着他,这两道目光中似还隐着些许敌意。

    萧山河双眼在人群中轻轻一扫,已发现了秦仁。他微微一笑,眼神与秦仁的目光轻轻一触。

    萧山河一身内力深不见底,否则也玩不转以声音杀人于无形的“七绝天音”神功。他虽然只是寻常地看了秦仁一眼,但目光中却隐含杀机,若是普通人,被他这一眼看了,胆大的也会吓得跌坐地上,胆小的甚至有可能晕厥。即使练武之人,也不敢与他目光接触。

    但是秦仁却毫不在意。他一心想打击一下萧山河的嚣张气焰,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冷盯着萧山河,对萧山河恍如实质般的目光无动于衷。

    这下轮到萧山河不爽了。他以目光击败秦仁的计划失败,自觉面子上十分过不去。虽然旁人不知道他已经与秦仁经历过一番眼神的交锋,但是秦仁却是知道的。生怕那小子以后自吹自擂,说是在眼神决斗中与他萧山河平分秋色,萧山河连一个年轻后辈都收拾不了云云,这要是在江湖上传播开来,他萧山河以后就不用混下去了。当下心中已经对秦仁动了杀机,边寻思着怎么对付秦仁,边把目光投往秦仁身后的二女。

    秦仁见萧山河主动避开他的目光,心中暗自得意,刷地一声展开折扇,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很热,缓缓摇了起来。忽见萧山河脸色一变,双眼紧紧地盯住他身旁的萧湘月!

    秦仁心中奇怪,回头一看萧湘月,却见她双眼定定地看着萧山河,面色极为难看,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

    秦仁暗叫不好,萧山河已发现萧湘月!在秦仁想来,萧山河这老色狼定是对萧湘月动了色心,秦家三少玩过的女人岂是别人能碰的?马上侧移一步,挡在萧湘月身前,一脸挑衅地看着萧山河。

    萧山河冷哼一声,右手在身旁女子的头上轻轻一抹,拈下一朵红花,食指一弹,那朵红花便朝秦仁激射而来。

    红花来势不快,秦仁折扇一挥,便将那红花劈得粉碎,花瓣四下纷飞。

    秦仁虽一扇劈碎红花,但花朵上传来的劲力,却震得他虎口一阵发麻。萧山河随手一弹,纤弱的红花便有此威力,内功果真如江湖传闻一般深不可测!

    当下秦仁对萧山河有所改观,这老家伙为人不咋地,当街抢女人,但武功却是很可以的。

    众百姓见萧山河出手,纷纷退避,让出一方空地,空地中只余下秦仁和萧湘月、柳飘飘。而萧山河的队伍此时已停了下来,抱花堂众弟子未待萧山河发令,已将二人团团围住。

    萧山河坐在大轿之上,浅尝一口酒,右手再拈一朵红花,眯着眼,道:“月儿,没想到你竟敢私出欢场,还有脸回抱花堂。哼,还跟着个男人回来,难道你是找这个小子替你出头,来对付我的?”

    萧湘月上前两步,跪倒在地,朝萧山河盈盈一拜,道:“爹爹,女儿不敢。女儿此番回来,只想见见娘亲。”

    这下轮到秦仁纳闷了:“不会吧?月儿是萧山河的女儿?那他岂不成了我的便宜岳父?也不对啊,凭萧山河的江湖地位和身家,犯不着把女儿卖进妓院去啊?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事儿啊!”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三节

    萧山河冷哼一声,道:“你娘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没人告诉你吗?”

    萧湘月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两行清泪急滑而下,面色变得煞白,“什么……娘亲……死了……”

    萧山河不理萧湘月的反应,冷言道:“你娘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七年前我就已经亲手杀了她!万花城不欢迎你,你给我回欢场去吧!”

    萧湘月泣道:“爹,求你让我到娘亲灵前去拜祭她,求求你……”

    萧山河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给我马上回欢场!你娘没用,你比你娘更没用!我早已把你赶出家门,你再也不是我萧山河的女儿!如果当年不是欢场大老板李大人求情,我早连你一并杀了!滚回去,否则……”说着将手中红花举至齐眉。

    “操你妈的,你狗日的算什么父亲!”听到萧山河的话,秦仁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没想到世上竟真有如此狠心绝情的父亲。打断萧山河的话,走到萧湘月身旁,扶起萧湘月,见她眼中的泪不住地往下落,眼神凄凉,不由怒火中烧。

    秦仁虽然立志要当采花贼,自然对什么侠义是不屑一顾的。他这辈子也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追求,痛痛快快喝酒,开开心心泡妞,就是他人生的宗旨。但是大男人主义极重的秦仁,眼见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如果不出头的话,那与缩头乌龟何异?上品的采花贼女人固然是要搞的,可是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同样责无旁贷!

    秦仁冷眼斜视萧山河,对萧山河慑人的目光浑然不觉,“虎毒不食子,你口口声声要杀要剐的,还把亲生女儿卖到欢场妓院,天下怎会有你这种父亲?你根本,不配与人为父!”

    见秦仁如此顶撞,萧山河不怒反笑,道:“小子,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万花城管我萧山河的家事?”

    秦仁道:“少爷我叫做秦仁,外号‘情人’!是本少爷出了一百万两银子,将月儿带离欢场的。月儿现在是我的女人,她的事我一定要管!”

    秦仁的话掷地有声,听了他的话,本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的萧湘月又感到一丝甜蜜。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要当个无情无意的采花贼的秦仁,竟会在父亲面前说出这番话,更没想到秦仁为了她,竟连萧山河都敢顶撞。

    萧山河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就是江湖衙门通缉的秦仁!难怪可以挡我一记‘飞花逐月’!我听说你抢了江湖衙门总理事独孤鸿渐的小妾……嗯,你身后另一位女子就是吧?你小子,原来也是个风流种子!可是你如今已经跟独孤鸿渐结下深仇大怨,如今江湖追杀令已经传遍整个江南,所有的武林门派都要奉命追缉你,你自身尚且难保,凭什么管萧湘月的事?”

    秦仁轻嗤一声,说:“少爷我是吓大的?通缉本少爷?你有没有搞错?你这老淫虫要搞清楚,江南武林白道盟主不是独孤鸿渐,是秦逍遥!”

    萧山河大怒,放下酒杯,自座上长身立起,道:“小子,你敢出言不逊!我萧山河今日就取你性命,用你的头换独孤鸿渐的赏钱!”

    话音刚落,萧山河便从大轿上疾掠而下,右手食指一弹,手中红花激射秦仁。

    秦仁一扇斩碎红花,红花虽碎,花瓣却又如漫天花雨打向秦仁周身要穴。

    秦仁仗着身穿“不坏金丝甲”,懒得闪避,任花瓣击打在他身上。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小小的花瓣打在秦仁身上,竟然发出颇大的声响,看来萧山河的内力果然名不虚传。

    萧山河见秦仁中了数十花瓣竟然若无其事,不由大吃一惊。那些花瓣灌注了他的内力,等闲武者被花瓣打中,也免不了被剁得粉碎。而秦仁不但没事,反而一派悠然地摇着折扇,还对他眨了眨眼,萧山河不由又惊又怒。

    萧山河欺近秦仁,右手戟指,直刺秦仁心口。秦仁微笑着任萧山河的指头点在自己身上,不坏金丝甲抵消了萧山河的指劲,而秦仁自身百年功力则在遇外力袭击时发动了反击,强大的内力震得萧山河整只右手一阵酸麻。

    “用力啊~~~~”秦仁微笑道,向萧山河招了招手。

    萧山河此时再也不敢小看秦仁,他反手抽出一枝铁箫,一脸严肃地看着秦仁:“小子,你想清楚了,我若奏响‘七绝天音’,任你武功再强,也会命丧此地。”

    “是吗?”秦仁眯起眼睛,缓缓合上折扇,将扇子别进腰带中,右手缓缓伸进腰上的褡裢里。

    萧山河将铁箫放到嘴边,两眼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秦仁那伸进褡裢里的右手,他直觉地感到,秦仁现在必是在取一件相当厉害的武器。

    从那褡裢的大小来看,取出来的应当是一件或是几件暗器。

    必须在他放出暗器前用七绝天音制住他!萧山河如是想。

    将秦仁、萧湘月、柳飘飘三人的众抱花堂弟子感应到了萧山河急迅上涨的杀气,而秦仁和萧山河对峙的气势也让他们感到相当不舒服,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退开了三到五步,将包围圈扩大不少。

    秦仁眼中寒光四射,紧紧地盯着萧山河。右手开始向外慢慢伸出。

    萧山河屏气凝神,提升功力,嗫口准备吹响铁箫。

    秦仁的手终于伸了出来!

    气氛在这一刹提升到顶点!

    所有人都看清了秦仁手中握着的东西,那是几张纸,确切地说,那是几张绝不寻常的纸!

    那是江南最大的钱庄,逍遥山庄名下的产业,逍遥钱庄开出的,每张面额百两的金票,全国通兑!

    纸张上面还印着逍遥钱庄特有的印章,任何人都无法伪造的印章!

    秦仁手上有十张金票,他用金票代替扇子,呼呼地扇着风,乐呵呵地说:“吹啊,快吹啊,少爷这有赏!吹得好,少爷给你一百两金子,吹一遍,给一百两,吹十遍,给一千两。要是你有力气吹一千遍,少爷身上十万两金票全归你了!妈的,只听过青楼的姐儿吹箫,还没见过大男人吹箫。妈的,这下可开眼了!”

    所有人都愣了,抱花堂的弟子愣住了,围观的群众愣住了,就连正准备吹响七绝天音的萧山河也愣住了。

    萧山河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他全身的内力已经调起,本准备吹奏七绝天音,却被秦仁这一手气得忘了吹响铁箫。

    后果是严重的,无处发泄的内力在萧山河体内爆发,“卟……”萧山河张口喷出了一股鲜血,脸色变得有如金纸,手指着秦仁,嘴唇颤抖地说:“你……你……抱花堂弟子听令……把他们三人……剁碎了喂狗!”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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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八名抱花堂的男女弟子围着秦仁、萧湘月、柳飘飘。

    包围圈里外共三层,最里面一层是十八名女弟子,第二层是三十六名男弟子,最外层是七十二名女弟子。配上抱花堂弟子花花绿绿的衣服,看上去就像一朵巨大的三色花朵。

    一百零八把精钢长剑在阳光下发射出耀耀寒光,所有的抱花堂弟子都用同一种姿势执剑,反射的阳光照在秦仁等三人身上,将三人身上照出无数斑驳的光斑。

    面对这铁桶似的阵势,秦仁面不改色。

    凭他的武功,要打赢这一百零八人完全没有可能。

    但是凭他的轻功,要从这一百零八人中间突围而出,却是再简单不过。

    只是身旁还有萧湘月和柳飘飘,如果带着两个女人施展轻功的话,轻功肯定会大打折扣,要突围也不简单。

    尤其是飞在空中的时候,多了两个女人秦仁便无法在天上自如转折,改变路线,只能像活靶子一样任别人的暗器射击。

    但是秦仁却毫无畏惧之感。这倒不是因为他已经下定决心扔掉两女独自逃跑,而是他始终坚信一个道理。

    那就是他无论如何死不了,今生一百二十七年的阳寿,现在才刚刚开头,怎么会就此死掉?

    自信也是一种力量,当抱花堂的弟子看到秦仁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左手搂着萧湘月的腰,右手扶着柳飘飘的香肩,那种左拥右抱、高深莫测的感觉竟令抱花堂一百零八弟子不敢随意出手。

    一阵风吹过,扬起秦仁长长的发丝和天蓝色的长袍,太阳刚好运行到一个特别的轨迹,斜射下的阳光将秦仁的一半脸隐藏在阴影里,另一半脸则折射出金色的光辉,那曾令秦家下人震惊的“帅者之气”再次出现在秦仁身上。

    高深莫测的少年,令天下美女竞脱裙、天下帅哥竞跳楼的“帅者之气”,此时的秦仁在风中笑得犹如春天的桃花一般灿烂。

    雪白整齐的牙齿,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明亮的眼睛,剑一样的眉毛,少年绝世之帅令围着他的抱花堂女弟子们不由自已心旌荡漾。

    而那些男弟子则个个自惭形秽,低下了头去,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气氛一时间变得相当古怪,萧山河见众弟子围着秦仁,却不出手砍他。而那些男女弟子脸上的表情要么娇羞要么惭愧,险些又气得吐血,咆哮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砍死他们!”

    萧山河惊雷似的叫喊总算惊醒了那些围着秦仁三人的抱花堂弟子,众女弟子尽管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却也不也违逆堂主的话,齐声软绵绵地娇叱一声,便待出剑。

    秦仁听了众女弟子的叫唤,呵呵一笑,大声道:“怎地叫得这般无力?就跟窖姐儿叫床似的,莫不是全都动了春心?”

    这番露骨的话一出口,抱花堂众女弟子全都粉脸儿通红,咬牙切齿地挥剑朝秦仁砍去,誓要把这登徒子砍成碎片。而第二层包围圈的众男弟子也是嫉火焚心,寻着缝隙见缝插针一般各捅出一剑,要把秦仁这口花花的小贼捅成马蜂窝。最外围的的七十二名女弟子一时间找不到缝隙出手,全都在外面叫骂着:“好小贼,姑奶奶们决饶不了你!”“让开让开,让我也砍一剑!”“砍死那小贼,看他还敢口没遮拦口出狂言!”

    四十八把长剑同时杀向秦仁,那声势也颇为壮观。

    处于剑影中的秦仁哈哈一笑,高叫一声:“剑圣在此,世间凡剑还不俯首称臣!”

    说来也怪,秦仁这话刚一出口,那杀向秦仁的四十八把剑同时转了个方向,就像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着一般,从抱花堂弟子们的手中挣脱,齐刷刷向天上飞去。最外围的七十二名女弟子手中的长剑也都自行脱手飞出,犹如七十二道长虹般直冲上天。

    一百零八柄长剑飞上天空之后,在空中一个转折,如同一阵钢雨般自天上坠下,发出阵阵尖锐的破空声。吓得抱花堂众弟子花容失色,抱头鼠窜。

    “叮叮叮……”一串犹如珠落玉盘般的脆响声响起,那一百零八把剑全都插进了地上的石板中,入地三寸,摆成三个圆圈,剑身犹自不停地一弯一折,就好像在躬身行礼一般。

    一声清越悠长的长啸声响起,一道蓝中带紫的彩色长虹自天而降,轰地一声插在一百零八柄长剑组成的三个圆圈正中。

    待那长虹落定之后,众人这才看出,那原来是一把流动着蓝色和紫色光晕的五尺长剑。长剑样式古朴,剑刃看上去并不锋利,但长剑周身流动的光晕却令人见之夺魄。

    那一百零八把剑此时晃动得更欢了,好像正向插在正中的五尺长剑不停叩拜一般。五尺长剑剑身不颤,却发出一阵有如龙吟般的长鸣,听得围观群众全都不由自主捂着双耳,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便是那一百零八名武功不弱的抱花堂弟子,似也受不了五尺长剑的鸣啸,全都听得脸色发白。而萧山河则盯着那把长剑喃喃自语:“斜月七星剑……是斜月七星剑,星河剑圣秦风……到了!”

    萧山河话音未落,便见一条颀长的人影从天而降。

    那人身长八尺,穿一身天蓝色长袍,腰系紫色腰带,一头长发梳得一丝不苟,英俊的脸上犹如蒙着一层寒霜般,无一丝表情。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剑眉下一双夺魄惊魂的眼睛里射出冷电般的寒光。

    他轻飘飘地落下,两只足尖点在五尺长剑的剑锷上,双手负在身后,举目冷冷地扫射一周,凡与他目光接触之人,无不感到被两柄利剑比着眼睛,全都情不自禁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当他看到秦仁之时,眼神才变得柔和了一点,对着秦仁微微点了下头。秦仁则对他伸出右手,比出食中二指,作出个胜利的手势,歪着脑袋对他晃了两晃。

    这从天而降之人,正是秦仁的大哥,号称江湖第一剑的星河剑圣秦风!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五节

    “刚才是谁说要砍我秦家的人?”秦风冷冷地说着,一双厉目狠狠地盯了萧山河一眼。

    萧山河纵横江湖二十多数,今天被一个小辈这样看了一眼,却觉得心惊肉跳,险些跌倒在地,不由在心里大骂起来:“操你妈的,是老子要砍的,你能把老子怎样?”嘴上却不敢说这样的话,他见秦风说秦仁是秦家之人,立马知道惹错了人,恭恭敬敬、满脸赔笑地对秦风一揖到地,道:“大少爷,在下抱花堂总堂主萧山河……这个,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秦仁秦少爷是逍遥山庄秦家的人。一切都只是误会,误会,还望大少爷海涵……”

    秦风冷哼一声,道:“萧山河,我秦风向来不说废话,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这个……”萧山河心念疾转,赔笑道:“大少爷,不知秦仁秦少爷在逍遥山庄是何身份?”

    秦风道:“阿仁是我的三弟,你说他在逍遥山庄是何身份?”

    萧山河全身一震,失声道:“原来他是……他是三少爷?大少爷,在下真不是有意的!三少爷从来没有对在下说起他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请大少爷见谅,在下是无心之失……”说话间对着秦风连连作揖,哪有半点称霸一方的江湖豪强的风范?

    秦风看了秦仁一眼,道:“阿仁,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

    秦仁点了点头,对萧湘月道:“月儿,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你这个没天良的老爸呢?”

    萧湘月咬着下唇,贝齿把红唇咬得发白。她盯着萧山河,眼中流露出无比怨毒地神色:“我娘虽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却自小就是出色的美人。萧山河看上了我娘,用尽手段娶了她,为此不惜害死了我那从未谋面的外公外婆。我娘被蒙在鼓里,直到七年前,她才知道了真相。找萧山河对质,却被他软禁,我也被他卖到了李昊开的欢场。我不想寻他报仇,就是怕他害我娘。可谁知道,谁知道娘亲也……”说到这里,萧湘月再也说不下去,一双妙目中珠泪盈盈。

    秦仁点了点头,望向秦风,“老大,话你都听到了。”

    秦风长吸一口气,冷声道:“前年十月初九,劫怒江赈灾银二百万两;去年五月十二,劫幽省抗旱银三百万两;今年一月二十五,冀州守备连啸云大云御任归家,派杀手杀尽他一家七十三口。萧山河,这些案子都是你做下的吧?”

    萧山河脸色大变:“大少爷,你,你说的那些都与在下无关!是谁?是谁在诬陷我?”

    秦风冷笑,“诬陷?萧山河,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认为我秦风秦大少说的话会是诬陷?我刚才说的,只是你罪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三条,你背地里犯下的恶事,罄竹难书!表面上,你是白道的大人物,做的是合法生意,开的窖子也都是合法的。可是暗地里,你逼良为娼、抢劫杀人、走私军械、灭人满门,萧山河,不要以为你跟魔教教主西门无敌一起做的勾当我不知道!”

    秦风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纷纷议论出来,朝着萧山河指指点点个不休。

    而面对秦风的直接质问,萧山河反而镇定下来。他站直身子,收起谦卑的神态,恶狠狠地盯着秦风,说:“秦大少,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我做过了那些事情,可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血口喷人!别忘了,本官是万花城的城守,正五品的官员,江湖衙门里也挂着本官的名字,本官随时可以告你诬告,将你关进大牢!你逍遥山庄总领江南武林白道,可是在这官面儿上,却是没什么人的。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秦风不为所动,冷声道:“萧山河,你这种人也配当官?花银子捐来,用门下女弟子行美人计赚来的吧?证据?哼,我秦风说的话就是证据!莫说我指控你的罪名是确有其事,就算我存心要诬陷你,你又能奈我何?”

    秦仁听秦风这么一说,不由翻了翻白眼,对萧湘月和柳飘飘道:“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白道大侠的嘴脸,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是真理,妈的,这个江湖,还真他妈过瘾!”

    秦风自然听到了秦仁的话,也不理他,径对萧山河说道:“更何况,你害死我三弟身边那位姑娘的外公外婆的事可是有人证的,单凭这一点,便可判你死罪!”

    萧山河怒吼道:“秦风!我敬你是江湖闻名的星河剑圣,才留你三分薄面,与你说了这许多废话!别人怕你星河剑圣的斜月七星剑,我萧山河却是不怕!逍遥山庄秦逍遥可只手遮天,却遮不住我万花城这片天!在这里,我才是大当家!抱花堂弟子听令!给我杀了秦家兄弟和他们身边的两个女人!”

    萧山河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把秦家兄弟葬在这里。照他的想法,秦逍遥虽然可怕,可是逍遥山庄离这里近千里路,杀了秦家兄弟后,他有大把时间布置应对逍遥山庄的事。大不了扔下抱花堂的基业,跑到魔教去。反正秦风今日看起来是不会与他善置甘休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弄死秦家兄弟。

    万花城是萧山河的地头,他既是抱花堂总堂主,又是万花城的城守,城内驻军也归他调动,发令万花城弟子围杀秦家兄弟之后,他掏出一枝响箭,喝道:“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说完拉响响箭,嗖地一声,响箭直冲上天,砰地一声爆炸开来,天空中顿时出现一朵巨大的七彩鲜花。

    萧山河发出信号之后,哈哈大笑道:“我这信号一发,驻守在万花城的一千官兵,抱花堂七百弟子全会赶来!加上这里的一百零八弟子,总计一千八百零八人,我倒要看看,你这星河剑圣如何逃出生天!”

    秦风冷眼看了看战战兢兢向他围过来的抱花堂一百零八弟子,道:“看来今天万花城要血流成河了!”

    秦仁却在大呼:“大哥,切莫辣手摧花!”

第四章 万花丛中过 第六节

    “我秦风,从来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说话间,秦风脚踩着的斜月七星剑自行发出一阵龙吟般的长啸,长啸声中,那围成三个圆圈,插在地上,对着斜月七星剑叩拜不已的一百零八柄精钢长剑全都自动从地上飞起,剑柄不偏不倚地落入一百零八名抱花堂弟子手中。

    这一手精妙到极点,抱花堂众弟子本就对秦风怕得要死,现在见他手脚不动,便把一百零八把剑还回每个人手中,这份功力当真太过惊世骇俗,抱花堂众弟子此时更是害怕了。

    旁边围观的群众一见有大架要打,马上自发地让开大道,站到大道两旁,端着小板凳按高矮次序坐好,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喝着烧酒,一边兴奋地期待着即将上演的好戏。许多小屁孩欢呼雀跃着爬上院墙,攀上树杈,寻着视野最好的位置等待着。

    秦仁感慨道:“还真是有气氛啊!这让我想到了以前农村放电影的景象,也是这么热闹啊!嗯,今天大哥一个人挑一千多人,这场面是比得上动作大片了。”

    萧湘月:“三少爷,什么是电影啊?”

    柳飘飘:“动作大片又是什么?”

    秦仁翻了翻白眼:“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听错了。”

    群众们让开大道是有道理的,萧山河已经发出了响箭讯号,城内驻军和抱花堂总堂弟子马上便会赶到。虽然城里的驻军和抱花堂的弟子都是步兵,可是挡在大道上总是不好的,做观众也得有做观众的素质,这一点万花城的老百姓们做得非常好。

    更有几个闲汉,抬了几张大桌子摆到路边,大声吆喝起来:“下注了,下注了啊!星河剑圣秦风秦大少对抱花堂总堂主萧山河及一千八百零八名抱花堂弟子、万花城驻军了啊!买秦大少胜的一赔一,买抱花堂胜的一赔五,童叟无欺,买定离手了啊!”居然还有很多人来下注,而且是买秦大少赢的居多。

    秦仁见大哥要开杀戒,知道拦不了他,虽然心里可惜那些千娇百媚的抱花堂女弟子,但也无可奈何。他左手搂着萧湘月,右手抱着柳飘飘,走到路边人群中,买了一大包爆火花和两瓶竹叶青,柳飘飘给他喂酒,萧湘月给他喂米花,倒也舒心惬意地很。

    群众中顿时有人认出了秦仁,知道这家伙就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当下便有人上来献殷勤。

    “三少爷,这有位置,您坐……”

    “三少爷,这儿还有两个凳子,两位姑娘也请坐着。”

    “三少爷,小人这有两个鸡蛋。”

    “三少爷,小人这还有一个水晶肘子。”

    “三少爷,您尝尝看这酒,小人家自酿的,陈了二十多年了……”

    秦仁将群众们送的东西一一笑纳,转手又发给了围着他的孩子们。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秦仁又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看这些孩子,他们就是我们大秦帝国的未来啊!他们就是十几二十年后江湖上的中坚力量啊,他们挺不错的,很有前途,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不畏惧血腥和屠戮了。”

    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笑起来满脸红光的农民在一旁帮腔道:“三少爷说的没错,俺们这里的孩子都很有出息,打打杀杀的事情他们都看惯了,有的孩子已经在学着练武了,将来江湖上,是得有他们的一席之地咧!”

    这时,有个摆赌档的壮汉挤到秦仁身边,眼巴巴地看着秦仁,说:“三少爷,大少爷亲自动手,小的在那边儿摆了个摊子做庄,您要不要下一注?”

    秦仁笑问:“现在这场面,是我大哥要以一敌千,为什么他的赔率反而比抱花堂的低呢?”

    那壮汉谄笑道:“大少爷武功盖世,星河剑圣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莫说以一敌千,便是以一敌万,大少爷也应当不在话下。要是给大少爷开出过高的赔率,小的也做不起这个庄。”

    秦仁点了点头,掏出一百两的金票,交给那壮汉,道:“这样的话,我买赔率高的一方,抱花堂胜。”

    那壮汉瞪大了双眼:“三少爷,您这是……”

    秦仁微微一笑:“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事情叫做跟风吗?”附到那壮汉耳边,悄声道:“现在这局面,谁都知道我大哥赢面占多。你看那么多人买我大哥赢,只有极少数胆大贪婪之辈买抱花堂胜,到时候我大哥打赢了,你赔得起这许多钱吗?现在我买抱花堂赢,在赌客们看来,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以和我大哥的关系,是没有理由买抱花堂赢的,但我现在偏偏这么做了。这样一来,旁人都会以为我跟大哥打过了招呼,让他故意输掉,铁定有许多人跟我的风,买抱花堂胜。那样的话,你赚的不就多了?嘿嘿,少爷我也不贪,等你收了盘口,赚的钱跟少爷我五五分帐如何?”

    壮汉钢牙一咬:“三少,您看得起小人,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当下收了秦仁的金票,大声道:“秦三少下注一百两,买抱花堂胜!”给秦仁开了赌票后,回自己的摊点上去了。

    秦仁有的是钱,倒不在意赚这一点蝇头小利。不过赌博这回事,凡是有好胜心的男人都会喜欢,秦仁自然也是想玩一玩。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间接操纵一把赌局,等于坐了一回庄,这种感觉还是很美妙的。

    果然,那壮汉抱出了秦仁下的注码,周围下注的人纷纷跟风,买抱花堂胜。在众人看来,秦仁自然是最可能知道战果的一个,跟着秦仁下注应该错不了。

    此时抱花堂一百零八弟子组成了一个三层的梅花阵势,将秦风包围在正中,却没有发动攻击。而秦风也自双手负于背后,巍然屹立于剑锷之上,一动不动。

    抱花堂弟子不动手,是在等他们的援兵,人多了,打起来才更有把握,打不过的话,逃跑也更方便。而秦风也是在等抱花堂的援兵,他的习惯是所有敌人到齐后再一举杀光,省得慢慢杀来太费气力。

    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长街两头响起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城里的驻军和抱花堂总堂的弟子们终于赶到了。

    秦风微闭着眼睛,没有去看长街两头赶来的大队人马。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留意过抱花堂的弟子,甚至萧山河都没被他放在眼中。

    他屏气凝神,静静感应着,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那气息的主人是谁秦风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一定是个功力深厚,绝不在他之下的超级高手!

    万花城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象样的高手,但是现在却有一个高手隐藏在人群之中,似有意似无意地监视着他。

    秦风没有感应到杀气或是敌意,但他非常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

    而且有的高手甚至可以隐藏自己的杀气和敌意,特别是技术已达巅峰的专业杀手,他们隐藏形迹和气息的功夫,已经达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境界。

    所以秦风不敢断定,那隐藏于人群中的高手,是否真的对他没有敌意。

    也许,那人会在他力敌抱花堂之时突然出手偷袭也说不定!

    一千名驻军,八百零八名抱花堂弟子已将秦风团团围定。

    萧山河立于包围圈之外,手握铁箫,满脸阴沉地盯着秦风。

    秦仁睁大双眼,一边飞快地嚼着爆米花,一边紧张地看着场中的局势。

    萧山河缓缓举起了铁箫,举过头顶后猛地向下一挥,大叫道:“砍死他!”

第五章 白莲素衣 第一节

    包围圈猛地收缩,二十多层的包围圈最里面的抱花堂弟子开始向秦风发动进攻。

    秦风跳了起来,他脚下的斜月七星剑随即飞起,落到他手中。

    “血火天河!”秦风一声长啸,在空中发出了他“星河剑法”中最凶残的一招——血火天河!

    长剑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剑身所过之处,空气尽数燃烧,泛起一片血色火海。

    秦风这一剑并没有特定的目标,但血火天河发出的无上火力却袭向他周围的所有人。

    血色火焰如天上星河,所过之处,天地一片血红。火舌舔过,惨叫连天,近百抱花堂弟子被血火焚身,一个个在火中化为飞灰。

    黑色的尸灰漫天飞舞,在血火的映照之下,泛出血色光华。

    秦风轻轻落地,拂净身上尸灰,如恶狼一般扑进了人群之中。

    一剑挥出,蓝中带紫的剑光乍起陡灭。

    血光暴现,惨叫震天,数十颗人头直飞上天。

    秦风所过之处,人群就像被潮水冲到的沙堆一样溃散,鲜血就像喷泉一样飙上天空,残肢就像乌云一样遮蔽天幕。

    秦风身形不顿,在人群中连连挥剑,众抱花堂弟子及城内驻军与秦风作战,简直如同捕风捉影,连他的身形都没见着,人头已被一刀斩落!

    秦风剑出绝无虚发,剑剑夺命,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已有三百多人被杀,三百多颗人头满地乱滚,血流成河,万花城这大街之上一时有如炼狱!

    抱花堂的弟子和城内驻军前仆后继,如潮水般涌上前去,又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纷纷倒地。尸体渐渐堆积起来,秦风踩在尸堆之上出剑。

    他的表情冰冷,成百上千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他飘逸的长发随着挥剑时的劲风飘扬,天蓝色的长袍犹如一朵蓝色的云彩。

    剑光则如炼狱里的毒蛇,九霄上坠落的雷电。

    没有人能有机会在秦风面前挥出哪怕一剑,没有人能在秦风面前活过哪怕一瞬。

    杀人数百,秦风身上却未沾到一滴鲜血,飙射的鲜血全被他避了过去,即使喷射上天的鲜血汇聚成一片遮天的血幕,也被他全部避过。

    萧山河站在包围圈的最外围,全身发抖地看着秦风的杀戮。

    江南第一美男子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无比狰狞,看上去就像一只恶鬼。

    他发青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喃喃自语:“魔鬼,一定是魔鬼……我看到了魔鬼……”

    围观的群众们在欢呼,所有的人都满面红光地为秦风加油打气,就连那些买了抱花堂战胜的人都不住地为秦风喝彩。

    小孩子们拍得巴掌都红了,有的胆大的,站得离战场近的,身上、脸上都沾着了鲜血,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嘴都歪了。

    秦仁嚼着爆火花,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幕幕。

    他没有注意观看场中的战局,在他看来,此战兄长秦风必胜。

    他观察的,是观战的百姓们的反应。

    看着所有人都那么兴奋,秦仁终于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民性嗜血……民性嗜血……这个江湖……这个国家,没有希望了。”

    柳飘飘正看秦风杀人看得起劲,听到秦仁这一说,奇怪地问:“秦哥哥,你为什么这么说?”

    萧湘月也不解地看着秦仁,眼神中写满了疑问。

    秦仁摇头道:“杀人并不可怕,津津有味地看人杀人才最可怕。杀人的人有很多种理由,或是自保,或是行侠,又或是打劫复仇,总之,每个杀人的人背后都会有一个理由。正也好,邪也好,全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你说杀人者邪恶也罢,冷血也罢,这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者,而是那些看人杀人还能看得津津有味之人。这些人,非但冷血、残酷,还具有最可怕的品质——愚昧。人一旦愚昧,就全完了,一个国家如果尽是些愚昧的国民,这个国家也便完了。你们看,”秦仁指着那一张张看得通红的脸,兴奋的脸,“他们看得多起劲,鲜血与死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为生活增添乐趣的调料。这样的人,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程?还有这些孩子,你看,他们不怕血,不怕死人,在刀光剑影中仍能放声大笑。这不是勇敢,而是愚昧。这些孩子将来有几个人能成为大侠?又有几个人会成为杀人狂和恶霸?可能没有一个大侠,可能全是杀人狂和恶霸!”

    萧湘月道:“三少爷,你怎地也会为国家的未来发愁?你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立志以采花贼为职业之人,你生平的目标便是采尽天下名花,大秦帝国怎样又与你何干?更何况,现在在这场中杀人的,不正是你的大哥吗?”

    秦仁想了想,自嘲道:“也对,吹皱一池春水,干我鸟事?且随他去,他们爱看杀人,便让大哥杀个痛快,让他们看个痛快!举世皆浊我独清不如不清,众人皆睡我独醒不如不醒。倒不如跳进这一滩浑水之中,把水搅得更浑,把自己沾上一身黄泥。做我的黄粱美梦,抱我的娇羞美人,纵马江湖,纵意花丛,方是王道!”

    当下高声吟唱起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说杀咱就杀,你杀我杀全都杀啊!路见美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泡小妞啊!”

    江湖,杀人,喝酒,泡妞,发财,就是江湖人的生活。

    何谓英雄?杀人如麻,好色如命,嗜酒如狂。

    这便是秦仁心中的江湖英雄!

    秦风仍未停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超过七百。

    抱花堂的男女弟子在他眼中全部一视同仁,管你是大男人还是小女子,管你是倾国颜色还是无盐嫫母。

    一切,用剑说话!

    秦风就是一柄冰冷的剑,杀人,正是他这柄剑的终极目的。

    抱花堂的弟子们崩溃了,昨天还千娇百媚的小师妹,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块,昨天还风流倜傥的师兄,今天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所有人的生命在剑圣的剑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抱花堂的弟子们开始哭叫着逃窜,他们失去了打斗的勇气。就连万花城的驻军,那些职业军人,也都被秦风杀寒了胆,杀丢了魂,杀惊了魄!

    围攻他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在他的剑下,没有一个人有机会递出哪怕一剑,而他却仿佛从来不知道疲倦,身法还是那么地快,剑还是那么地狠!

    这还是人吗?还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驻军开始哄逃,和抱花堂的弟子们一起逃窜。

    秦风没有杀逃掉的人,他是剑圣,他从来不在别人背后出剑。

    萧山河愤怒了,他大声怒吼着,喝令抱花堂的弟子们和士兵冲上去再战,甚至亲自出手劈死了十多个逃跑的弟子。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的人都在跑,有的被萧山河拦住,甚至流着鼻涕眼泪向萧山河出剑,企图杀掉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人。

    兵败如山倒,抱花堂惨败,总堂弟子战死五百余人,驻军士兵战死三百余人,剩下的全部逃散。

    秦风踩着遍地的尸体和血迹站到了萧山河面前。

    冷电似的双目盯着萧山河,萧山河独自面对秦风,双腿已在微微颤抖。

    鲜血顺着斜月七星剑的剑刃滑落,滴到石板之上发出声声轻响。

    秦风冷冷地道:“出手,给你一次反抗的机会。”

    萧山河用一种猛兽般的声音嘶吼一声,举起铁箫朝秦风当头劈下。

    秦风冷笑:“不用你的绝学‘七绝天音’了吗?”说话间横剑一挥。

    萧山河的头高高飞起,颈腔中喷出的血在阳光下闪出绚丽的光彩。

    看着萧山河被杀的萧湘月闭上了眼睛,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

    秦仁马上将她揽进了怀里,可人儿把头埋在秦仁怀中,肩头不住地抽动,呜呜轻泣起来。

    杀掉了萧山河的秦风轻轻一振手腕,剑身随之一阵轻颤,剑身上的鲜血滴落下来,剑上顿时变得滴血不沾。

    他刚要还剑归鞘,便听一个虽冰冷却悦耳之极的女声随风传入了他耳中:“好威风,好煞气!不愧是星河剑圣!不过一次杀这么多人,秦大少不怕冤魂索命?”

第五章 白莲素衣 第二节

    秦风冷哼一声:“有种就站出来说话,躲在暗处出言讽刺算什么英雄好汉!”说罢随手挥出一剑,一道无形剑气撕裂空气,发出呜呜声响,直朝围观人群中飞去。

    人群中立时飘出一条白色的俏影,举手间凛冽剑光亮起,一道无形剑气掠出,与秦风的无形剑气碰撞在一起,沉闷的轰鸣声中,两道剑气同声消失无踪。

    那白色俏影犹如白虹经天,轻飘飘地掠出人群,一身白色长裙在空中飘扬,好像一朵怒放的白莲花。

    秦仁看着空中那朵白莲花,眉梢眼角均是笑意。采花贼热血沸腾,心中默念着那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惊艳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休,那天空中掠过的俏影已深深印在他心里。

    秦风也在看着那向自己飘来的白色俏影,一贯寒霜满布的冷脸上竟然罕见地浮出一抹惊异。

    人世间竟有此等绝色?

    白衣、素裙、雪白地,不沾片尘的布鞋,背上长剑雪白的剑绡在风中飘扬。

    长袖半遮半掩着一双纤长的玉手,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飘扬的齐腰长发,光洁如玉的额头,小巧的琼鼻,一抹淡红的樱唇,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的脸庞。

    最致命的是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眉目含情欲说还休,恰似蕴着一汪春水的双眼睛,双眼皮下俏丽的双眼勾魂夺魄,就连眼中闪过的冰冷杀机也是那般令人情动。

    她的脸很冷,就如完美的雕塑一般。然而雕塑再美也只是无生气的艺术品,可是配上她那双眼睛,一切都活了过来,一切都灵动了起来。天上飘过的仿佛已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那嫡下凡尘,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绝色仙女。

    惊艳,全场人皆惊艳!

    就连萧湘月、柳飘飘这等颜色的女子,在看到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之后,都忍不住出声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语气中不见嫉恨,却满是欣赏与羡慕,那白色俏影的容貌便连女子都恨不起来。

    秦风脸上的寒霜融化了,挂在嘴角那缕若有若无的讥笑变成了真正的微笑,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

    他不好色,他这一生,除剑之外,别无他物。但他亦懂得欣赏,那绝色女子世间罕有,便是立志以剑为终生伴侣的星河剑圣,也忍不住流露出极为欣赏的微笑。

    “三弟这采花贼多半要多这女子下手了。”此时道貌岸然的星河剑圣心中俨然动着这个念头。瞟了自己的三弟一眼,却见他摇着折扇,微笑着对自己点头,兄弟二人心灵相通,相视一笑。

    白衣女子飘落到秦仁面前,一双美目冷冷地看着秦风。

    秦风还剑归鞘,对白衣女子微笑道:“姑娘好身手,无论是剑法轻功,还是隐藏气息形迹的本事,都令在下诚心佩服。”秦风已知道这白衣女子就是先前在暗中窥视他的人。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秦大少不必在此惺惺作态,若不是我多少有点本事,现在只怕已作了秦大少剑下亡魂!”

    秦风晒然一笑,对白衣女子咄咄逼人的词锋不以为意,转身径朝秦仁走去。对他而言,和女人打交道,比跟敌人打交道难多了。对付这个女人,还是交给三弟比较好。

    白衣女子见秦风转身就走,脸色顿时多云转阴。她是江湖群芳谱上排名第一的白莲花,无论是容貌武功,均是江湖女子中第一人,寻常男子,便是求着见她一面也不可得,更不用说与她说话了。

    现在秦风却摆出一副爷对你不感兴趣,你请自便的样子,怎能不让她气恼?

    冲着秦风的背影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就想一走了之吗?”

    秦风默不作声,径直走到秦仁身边,当秦风走近之时,原本围在秦仁身边的群众纷纷让道,半弓着腰用崇敬加畏惧的眼神偷眼瞧着秦风。

    萧湘月和柳飘飘见秦风走来,忙站起身,朝他福了一福,道:“见过大少爷。”

    秦风微微点头示意,对秦仁道:“这两位是?”

    秦仁端坐椅子之上,道:“是我的女人!”

    秦风朝他挑出了大拇指:“不错啊老三,听说你下山没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两位这么漂亮的女子入你手了。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号采花贼!”

    “嘿嘿,过奖,过奖!”

    秦风在外人面前一副冷如冰、寒如雪的酷相儿,可是在自家兄弟面前,却也是言笑不禁的。兄弟之间,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再肉麻的玩笑都开过。

    秦风朝着秦仁挤眉弄眼:“老三,你去对付她!”

    秦仁摇了摇扇子,摇头道:“我看她对你的兴趣远大过我,还是你去吧!咱们兄弟俩,万事好商量。”

    秦风苦笑:“你知道的,我宁愿对付一千个武林高手,也不愿对付半个女人。”

    秦仁笑道:“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但凡女子,尤其是心高气傲的绝色女子,你越是对她冷淡,她便越是要粘着你。你若一见她便摆出一副色狼相,猪哥样,保证她调头就走。现在你酷得稀烂,这女子说不得就要从此粘上你了!大哥,你艳福不浅哦!”

    秦风摇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是冷淡性子,她也是冷淡性子,两种极端相似的性子不可能合得来的。倒是你,不是誓要采尽天下名花吗?你出手吧,哥哥会在背后支持你的!哥哥的剑,随时为你出鞘!”

    秦仁道:“你这不是教唆我犯罪吗?好了好了,看在大哥这么给小弟面子的份上,小弟就勉为其难,帮你摆平这女子。”

    秦仁说罢,示意秦风在此陪着萧湘月和柳飘飘,然后站起身来,摇着折扇,施施然朝那白衣女子走去。

    白衣女子见秦风对她不理不睬,反而唤出那有着一脸讨打笑容的秦仁,心里气得要命,脸上却仍是冷如冰,寒如雪。

    秦仁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朝她拱手作揖,口中唱出京剧腔来:“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白衣女子顿时一阵眩晕,这人说话怎么这样?这是哪地的方言?听得人头都大了!当下冷冷地道:“你来作什么?换你大哥来说话!”

    秦仁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大哥天生不擅交际,特命小生前来说与姑娘知道。其实我大哥初见姑娘之时,就已经对姑娘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芳龄几何?父母安在?有无婚配?大哥脸皮薄不好意思,所以由小弟来代问这些问题。如蒙姑娘不弃,大哥就要到府上下聘礼求亲哩!”

    饶那白衣女子冷淡如水,此刻却也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脱口叫道:“你说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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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色风流介绍:
“秦风,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要做大侠,行侠仗义!”
“秦雷,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也要做大侠,锄强扶弱!”
“秦仁,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我要做采花贼,泡尽天下美女!”
……
“秦风,你为什么练武?”
“为了行侠仗义,锄强扶弱……重生之绝色风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绝色风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绝色风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