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验
在米娅和刘易士少校商业互吹的时候，远在法赛尔第24空港的驻军司令，理查兹·雪莱，却在苦恼着另一件事情。
“为什么机关会关注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理查兹司令百思不得其解，“代号：艾尔利恩不是已经失败了吗，还想绑架学院派系的圣言系灵能者，真是胆大包天。”
“呵呵，机关的那些研究者都是疯子，魔鬼，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坐在理查兹司令对面的一名年轻男子如是说道。
年轻男子带着学究眼镜，身着白色衬衫，充满了儒雅的书卷气息。
“布洛姆菲尔德·加西亚，这一颗潜力种子，就交给你们守护了。”理查兹司令微笑着说道，“我相信回音圣殿能够让她最快的成长起来，成为人类的栋梁。”
“你们军方真是一潭浑水啊，什么时候机关也能摆在明面上谈论了。”年轻男子，也就是布洛姆菲尔德·加西亚院长，他喝了一口热茶，淡淡的说道。
“我只能保证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她一个人的安全，至于她在雪兰高中的同学……”
“我们军方会尽力解决她的后顾之忧。”理查兹司令点了点头，“但是，机关的权限在人类组织序列之中，处于极高位置。古兰星的军方分部，恐怕力有未逮。”
“所以你才会寻求学院派系的帮助吗？你们这么看好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布洛姆菲尔德院长挑了挑眉头，“不过是艾德里安将军的义女罢了，就算拥有过人的才能，但她的灵能可比不上艾德里安将军。”
“圣言系灵能，就是驾驶月光系机甲的关键。”理查兹司令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微微垂下眼睑，“这是开辟人类历史的重大事件，绝不允许机关那些宵小扰乱大局。”
“我虽然对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灵能强度表示怀疑，”布洛姆菲尔德院长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是，月光系机甲，对人类的整个战斗体系都是一个颠覆。”
“我会联合所有学院派系，对所有的圣言系灵能者以及亲友进行保护，而不单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一个人。”
“没错，只要月光系机甲研发成功，我们人类无需献祭灵能，即可驾驶强大的超能机甲。恒星寂灭的悲剧，终将结束。”理查兹司令的声音带着狂热。
“不得不说，月光系机甲，是一个狂想的机甲设计理念。”布洛姆菲尔德院长笑笑说，“把人体当作中转站，超能机甲直接使用超能物种能量核心，共生契约的超能物种不死，超能就永不断绝。”
“需要解决的技术难关还有很多，除开量子纠缠的距离限制，如何融合灵能和超能，也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理查兹司令谈到这里，兴致非常高，“不过，月光环的存在，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月光环契约大魔，永久坠落正常宇宙空间，现在已经成为了普通的超能物种，却依然拥有让人类契约获得超能的能力。”
“如果能够解开这其中的奥秘，我们人类将开辟一个崭新的未来。”
布洛姆菲尔德院长与理查兹司令达成了共识，军方与学院派系，将会保护所有的圣言系灵能者。
不被亚空间大魔所牵制，伟力归于自身，这是所有人类的悲愿。
…………
米娅在雷姆洛斯林之中，耽搁了不到半天时间，终于在阳光消逝之前，来到了回音圣殿的主殿。
回音圣殿的主殿所在处，就隐藏在群山之中。
这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整个山体都被切割，只留下一座纯白的大理石圣殿，以殿代山，可见气度。
“米丝蒂娅，军方的人是从回音圣殿得到消息的。”雪儿向米娅汇报道，“刘易士少校说的没错，军方和学院派系已经通力合作……这究竟是为什么？”
“历史的走向出现了重大分支，只是我们不知道关键点到底在哪里。”米娅如此回应，同时踏上了大理石台阶。
不见一丝尘土的大理石台阶，显然经常被人打扫。
“是机关？还是月光系机甲？”雪儿猜测，“果然是月光系机甲吧，只是上一世，为何从未听说过月光系机甲？”
“等一个月后的原型机测试，我们就知道详细情况了。”米娅倒是不急，有了军方背书，机关的威胁再次下降一个等级。
米娅很快就站在了回音圣殿的主殿殿门前。
这是一张纯白的大理石巨门，足有二十多米高。
巨门上雕刻着各种超能物种的抽象图案，被赋予了某种奇特灵光，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浮雕之上一跃而出。
米娅按住了巨门之上雕刻的其中一种超能物种，这是外表极为狰狞的巨型花朵。
鲜红的花瓣边缘，布满了尖锐的锯齿，米娅甚至能够感受到手指间传来的微微刺痛感。
这一只被雕刻出来的狰狞血花，感受到了米娅的灵能，逐渐开始活化，同时大门内部的机械传动结构也开始运转，逐渐敞开了一条门缝，并且愈发扩大。
在大理石巨门内，传来了学院光脑柔和的声音。
“圣言系灵能确认。类别……植物沟通，欢迎您的到来，米丝蒂娅·卡斯德伊。”
“我回来了。”
米娅的心底如此回应，看向大理石巨门内的目光，带着些许期待，又有着一丝迟疑。
提前5年来到回音圣殿，以前所结识的同学，都会变成陌生人……甚至，能不能再次相遇，都是一个未知数。
“哟。这就是新来的插班生吗？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大理石巨门缓缓敞开的时刻，在米娅的前方，传来了极为熟悉的飒爽女性声音。
“学生会长，不要吓到小妹妹了，她能这么快速的通过群山迷锁，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这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男声，米娅有些陌生。
“是军方开的小灶，又是关系户呢。”这是有些冷淡的少女声音，米娅同样不熟悉。
大理石巨门终于完全敞开，在内部的大理石道路之上，一行三人出现在了米娅的面前。
站在首位的，正是米娅上一世所结识的友人之一，回音圣殿的学生会长，亚莉克希亚·墨菲。
在她身后的一男一女，气势内敛，但是眼中蕴涵着强大的灵光，显然也是身居高位的学生会成员，只是米娅从未见过。
“大家好，我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隶属于卫九十七，雪兰高中。很高兴能够来到回音圣殿，向各位学长学姐学习。”米娅立正了身姿，行了一个军礼。
“小学妹这么懂礼貌，我都不好意思给你考验了。”回音圣殿的学生会长，亚莉克希亚·墨菲轻笑一声，“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
“我知道，我要从三位学长学姐的攻势下，坚持3分钟不落败，这是插班生的最后考验。”米娅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了战斗姿态。
“这么有自信，那就做好落败的准备吧！”
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高喊一声，从她的身后，出现了卡里克克节节虫的巨大身影。
这是无限螺旋的节肢昆虫，8级超能物种子体。
层层嵌套的甲壳，闪耀着金属外甲一般的银光。尖锐无比的口器仿佛利剑，正在不断交错摩擦，发出瘆人的金属撕裂声。
另外两名学生会成员则缓缓向后退去，在他们的后方不远处，也隐藏着极为强大的超能物种，只是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看不透彻。
第7章 加入
米娅的插班生考验，对考官来说，也有着一条隐性的巨大限制。
战斗地点是在主殿的走廊之上，超能物种的威能不能破坏任何建筑，只要出现任何破损，就会判定米娅直接通关……
当然，回音圣殿的三名考官是不会主动说明的，就看米娅什么时候能够反应过来，并且达成反制了。
“太甜了！仅凭这种程度，是无法加入回音圣殿的！”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轻笑一声，意识与卡里克克节节虫开始深度同步。
卡里克克节节虫的行动，赫然超越了米娅的视觉神经反应速度，在米娅刚刚摆出防御姿态的时刻，尖锐的剑型口器就刺穿了米娅的手臂……上方的空气。
虽然没有命中，但拜此所赐，米娅的手臂上出现了数十条血痕，渗透出了丝丝血迹，这是被剑型口器划过的气流所伤。
“小精灵们，我需要大家的贡献——”米娅在心中轻声呢喃，在殿门之外的原始森林，数十条粗壮的藤曼向着战斗区域缠绕过来，却被圣殿的空间防御系统所抵挡，无法进入殿门。
米娅有些失望，没想到连灵能的使用都被限制，应该是这三位学生会成员的杰作。
“哦？预判还不错，但是你没有与超能物种签订共生契约，注定迎来败北。”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米娅会有一个漂亮的反击，却只是使用灵能而已。
卡里克克节节虫乘胜追击，就像旋转的金属钻头一般，灵活而又快速的向米娅缠去，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也有着分寸，这只是最低限度的进攻而已。
米娅勉强凭借预判躲过了最危险的剑型口器的攻击，至于金属甲壳边缘处的划伤，高频气流的割裂伤，只能听之任之。
米娅很快就陷入了苦战，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剑型口器刺穿，直接败北。
“学生会长，我们不用出手了吧。”玩世不恭的男声打着哈欠，“这才过去30秒，就要落败了，是我见过最差的一位插班生。”
“军方的关系户，令人失望。”冷淡的少女声也从后方传来。
看上去正在苦战之中的米娅，却根本没有注意外界的声音，意识陷入了一个极为奇妙的状态中。
空间权能与米娅灵能的初步融合，除开能够驾驶塞壬七型之外，米娅一并没有什么特别感受。
实际上，空间权能的强大，完全不亚于雪兰藻的时间权能。
空间传送，不过是空间权能最浅显的使用方式。
超感官觉，以高纬度的视角俯视所在宇宙空间，不仅有着看破的能力，同时可以达成主观时间减速——这就是米娅所开发出来的空间权能的第二分支。
米娅原本狼狈的身影，逐渐变得有序，甚至在卡里克克节节虫的攻击下，翩翩起舞，身影充满了神秘的韵律。
“额……怎么回事，学生会长。”玩世不恭的男声终于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怎么还没有拿下这位小学妹。”
“闭嘴呀！”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有些气急败坏，“我已经让卡里克克节节虫发挥出了规则限制下的最快速度……我根本没有办法攻击到她！”
“是宇宙空间感知。”冷淡的少女声也做出了评价，“这位军方的关系户……不，是学妹，她有着极为强大的宇宙空间感知能力，甚至达到了预测进攻轨迹的程度。”
“不会吧？这是天生的先驱者候补吗？”玩世不恭的男声怪叫道，“真是可惜了，如果她的灵能不是圣言系的话，一定能驾驶最强大的超能机甲。”
“是偏科生呢。”冷淡的少女声回应。
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半，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挥手召回了她的共生契约超能物种，“放她通过吗？我已经没有办法了，你们要不要试试？”
“哈哈哈！这样一位有趣的小学妹加入回音圣殿，我是不会拒绝的。”男声大笑道，“不过，我还是想试一试，传说中的先驱候补，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话音刚落，他身后隐藏着的超能物种终于显出了身形，虽然是略低一筹的7级超能物种，不过存在的方式完全不同。
内斯法蜃，这是介于亚空间与正常宇宙空间的间隙存在的超能物种，本体是一团被重力扭曲缠绕的光线集群，因为奇特的宇宙环境孕育而生。
圣殿内部的空间被覆盖了一层薄膜，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淡淡的空间波纹上出现了一条红线，扭曲的激光被赋予了目标，灼热的高频射线刺向了米娅。
这是达到光速的攻击，就算是预判，也应该来不及反应才对——
米娅却在内斯法蜃袭来的前一秒，就移开了身影。
高频激光射线洞穿了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发出了嗞嗞的灼烧声，一缕黑烟从洞口之中缓缓冒出。
“嘀——圣殿建筑出现损坏。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恭喜你通过了最后的考验，成为回音圣殿的插班生。”学院光脑制止了超能物种的下一步攻击，同时通报了考验结果。
“啧啧。”男声咂了咂嘴，“这就是宇宙空间感知吗？圣言系灵能反而限制了你的未来，小学妹。”
米娅终于从开启空间权能的状态离开，整个人失去了空间距离感，远近不自知，久久无法回转过来。
“不劳学长费心。”米娅轻呼了一口气，有些摇晃的向前行走，却被一名娇俏可爱的华服少女扶住了手臂。
“你好，米丝蒂娅·卡斯德伊。”这名少女有着冷淡的声音，“我是回音圣殿学生副会长，蓓姬·塞西尔。”
“哟，我是杜德·普里斯特利，学生会执行委员。”玩世不恭的男生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他身着制式白衬衫，双手插兜，向着米娅打招呼。
“我是亚莉克希亚·墨菲，回音圣殿的学生会长。”身材高挑的女生也走到了米娅身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小学妹，你为什么要加入回音圣殿？”
“是军方的安排。”米娅如此回应。
“果然是关系户呢。”华服少女蓓姬·塞西尔如是说。
“圣言系灵能者，也只能加入回音圣殿了吧。”玩世不恭的杜德·普里斯特利耸了耸肩膀。
“好了好了，”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轻轻拍了拍手，“杜德，你先去修理走廊被损坏的大理石地板。”
“就不能大家平分学分消耗吗？这个大理石很贵的……”杜德小声嘟囔，看到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似笑非笑的目光，只得闭上了嘴巴。
他也知道，是自己出手搞砸了，所以只能为自己的失误负责。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亚莉克希亚学生会长收敛住了笑容，面容严肃的说道，“虽然你的学籍在雪兰高中，但我们依然会把你视作真正的回音圣殿的学生，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谢谢大家的关心，”米娅轻笑着点了点头，“我会和同学们友好相处的。”
第8章 权限
回音圣殿的占地面积极广，法赛尔的第17环城区域，全部隶属于回音圣殿。
米娅参与插班生考验的位置，是分布在原始林区的其中一座主殿。
根据超能物种的体系划分，回音圣殿的主殿一共有11座，每个班级镇守一座主殿。
主殿并不传承超能物种，而是把最为珍贵的知识留存在学院光脑，以及殿堂的壁画之中，这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至于更多的分殿，在第17环城区域的群山群林之中，至少有上百个，逐年增加，数不胜数。
每一届学生，都会在毕业前开辟新的分殿，留下新生超能物种的传承道路，其中8级和7级超能物种，足有22种。
当然，能够留下来的都是能够衍生族群的强大超能物种。
比如卡里克克节节虫，以及内斯法蜃，都在此列。
在加入回音圣殿之后的第二天，米娅就收到了学院光脑的信息，她被分配在9班，植物系主殿。
9班的学生人数并不多，加上米娅，不过23人。
再减去已经外出历练的同学，剩余留在植物系主殿的人……米娅伸手数了数。
“1……3……5，竟然只有5名学生吗。”
米娅有些无语，上一世她也是分配在植物系主殿，但是人数至少有半百，根本不像现在这么萧条。
“嗯？是新来的同学吗？”
正在浏览投影光屏的一名女生，终于注意到了米娅，她黑色的长发极为柔顺。
“你好，我是新来的插班生，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米娅走向前去，微笑着对这位女生打招呼，“很高兴认识大家。”
“哇哇哇！新同学来啦！”这名女生有些惊喜的说道，“前几天就听说会有一名插班生，我们终于有新同伴了！”
“哦？你好。”另一名有些木讷的男生，也从植物系主殿的壁画之中回过神来，向米娅点了点头。
留在植物系主殿的5名学生围绕着米娅，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看来他们也是寂寞太久，急需新的谈资。
米娅轻松的应付着这5名学生的提问，进行着友好的交流，并且得知了回音圣殿现在的情况。
“植物系主殿这一届的学生只有23人，是因为有一位学长的共生超能物种，破格晋升了8级，开辟了新的分殿，带领同学提前毕业。“
“在卫三出现了新生的亚空间大魔，植物系主殿的同学，大部分都接了学分任务，所以主殿变得有些冷清。”
虽然这5位同学还想继续交流，不过米娅提出了想要学习新知识的要求，也不好意思再缠着米娅。
米娅向着同学挥了挥手，走入了主殿深处。
主殿内部极为宽广，大理石岩壁之上纹刻着神秘的壁画。
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壁画竟然是用能量回路勾勒出来的植物系超能物种。
这是回音圣殿最大的底蕴之一，人类所捕获并培育的植物系超能物种，研究的完整成果，都被能量回路完全模拟出来。
学生可以时时观摩壁画，对缔结共生契约有着极大的帮助。
不过，米娅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壁画，而是植物系主殿的学院光脑。
在主殿最深处有着一张隐藏起来的金属门，门内有着最为严密的认证以及防御措施，正是学院光脑的所在地。
米娅伸出手臂，按在了门前的认证台之上，植入型光脑芯片与学院光脑开始对接。
“id扫描中……雪兰高中插班生，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您没有权限访问……访问……问……”学院光脑的回应出现了延迟，然后无限循环。
在系统重启的最后，米娅开启了隐藏权限。
“欢迎您，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您现在拥有编号003的原始权限。”
这是米娅从上一世的轮回记忆之中获取的，某位回音圣殿毕业生的遗物之一。
这位毕业生的目的就是想要落叶归根，把自己的传承带回回音圣殿……虽然过程出了一些差错，不过米娅把她遗留的知识，交给了学院光脑。
“呼……米丝蒂娅，还好这位毕业生发现的隐藏权限没有注销，看来年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久远。”雪儿轻呼一口气。
她原本做好了失败准备，没想到这一条隐藏权限还没有被学院光脑清除，实在是意外之喜。
“很好，植物系圣殿的学院光脑，从入学的第一天就对我敞开了原始权限！”米娅的内心也有些激动。
她对未来的安排，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需要借助植物系圣殿的学院光脑，对雪兰高中所掌握的雪绒花，进行深层次的调制。
雪绒花已经晋升4级超能物种，但这还不够，米娅想要让雪绒花成为雪兰高中的保护伞，而不是受人觊觎的祸根。
至于雪兰高中所培养的第二种超能物种，摩洛克水母，也是如此。
雪兰高中的底蕴，对比回音圣殿，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至少需要培养一种7级以上的超能物种，雪兰高中才能真正引起学院监察委员会的重视，对雪兰高中的权限进一步提升，并做出保护。
“虽然开启了原始权限，但是想要动用植物系主殿的资源，所需要的学分也是极为庞大的。”雪儿的声音响在米娅的心底，然后开启了米娅身前的金属门。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金属门缓缓打开，广阔的机械大厅出现在了米娅面前。大厅内部充斥着阵阵热力，这是核心光脑运转所散发的余热。
在米娅进入之后，金属门就再次关闭，并且在门外开启了光学迷彩，没有人能够知道，米娅进入了核心重地。
“有了权限，就能够看到更为广阔的世界。”米娅轻笑一声，原始权限所开启的，不仅仅是学院光脑的数据库，被军方和学院派系隐藏在幕后的那些暗流，也将对米娅开放。
米娅走到了学院光脑的本体之前。
这是一座巨大的球形机械建筑，半径足有十数米，无数的金属管线与之连接，能量回路在金属舱壁之上不断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开启讯息检索权限，调查摩尔史黛拉机关最近的动向。”米娅轻声说着。
“嘀——编号003原始权限确认，开启深层网络，讯息检索中……”学院光脑柔和的声音回应着，在整个大厅内的能量回路与之呼应，很快就传来了检索结果。
第9章 星路
“摩尔史黛拉机关，隶属人类军方暗部，在古兰星的据点如下……”
“根据学院派系的暗子探查，目前摩尔史黛拉机关的主要动向是重启代号：艾尔利恩，意图绑架圣言系灵能者，用作实验需求。”
“人类军方与摩尔史黛拉机关矛盾重重，同样对其进行防范。目前学院派系与人类军方已经进行了合作，保护圣言系灵能者不被机关荼毒。”
“果然，代号：艾尔利恩已经重启了。”米娅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眉头微撇。
“米丝蒂娅，”雪儿向米娅安慰道，“学院派系和军方会对机关进行防范，我们暂时不用担心雪兰高中的安危。”
“好在我们拥有学院光脑的原始权限的后门，可以第一时间得知机关的动向。”米娅能做的，也只到这一步了。
目前的她，没有实力可以对抗机关。
就算是借用回音圣殿的资源，米娅也无法让雪兰高中跳过发展的阶段，好在一切都走入了正轨，各大势力都隐而不发，留给米娅的时间还有很多。
…………
米娅向同学告辞，离开了植物系主殿之后，就开始在群山之中寻找着她的目标，那是一座荒废的分殿，其内留有某位回音圣殿毕业生的部分资源。
“这位前辈才华绝世，把她发展中不需要的资源留给了高中母校以及大学母校，只要把她的传承带回母校的学院光脑，就能够领取报酬。”
米娅算是取了一个巧，直接从轮回记忆中提取了加密的传承数据，交还给学院光脑之后，传回来了一个位置所在……
想要找到这个位置，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在回音圣殿的群山迷锁之中，空间坐标变得毫无意义，所有的空间位置都是时刻变化，隔离交错。
这是空间防御系统发挥到极致的表现，如果敌人来袭，甚至会被困死在原始森林之中，咫尺天涯。
“第173分殿……哇，根本找不到嘛！”雪儿在米娅的心底不停的抱怨着，“又不是有正常空间运转方式的圣殿，而是一座荒废的分殿……”
“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有一个确定坐标的信物。”米娅苦笑着回应，“根据超能的感应，肯定能找到那一座荒废的分殿。”
“现在只能依赖空间计算了。”雪儿如是回应，“米丝蒂娅，开启空间权能的话，或许能够看清回音圣殿的群山迷锁。”
“我对空间权能的了解还是太粗浅，明明是最强的杀手锏，却在我的手中无法发挥，实在是暴殄天物……”
米娅现在甚至感受不到空间权能的所在，之前在插班生考核的灵光一闪，就算在当夜进行深层次的冥想，依然把握不住要点。
“除非我让塞壬七型降临现世，我才能感受到空间权能的脉搏……但这是不可能的，回音圣殿不会允许非法的超能机甲降临。”
“那最后的选择，只有一个了。”米娅做出了决定。
“欸欸欸——！”雪儿看到米娅的行动，不由的惊叫出声，“米丝蒂娅，你要直接闯过去吗？群山迷锁的空间变化，会让你在原始森林里迷路的！”
“空间位置的隔离变化和不断交错，是由学院光脑的混沌函数计算出来的结果。就算是学院光脑，也没有办法让脱离圣殿序列的荒废地点重新运转。”
“但是，我拥有空间权能。”
“我在插班生考核的时候，借助危机，接触到了更高水平的空间权能运用方式……”
“以高纬度的视角俯视我所在的宇宙空间，这种能力被我命名为……超感官觉。”米娅的嘴角微微翘起，洋溢着强大的自信。
“既然我能开启第一次，那距离再次开启，也不过是一张纸的距离……冥想无效，那就尝试一下其他方式。”
“魔女权能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雪儿小声嘟囔着，“就算是时间权能，我们在上一世，也不过开发出了时间线切割，以及时间线预演的能力。”
“至于时间线回溯……这是在最后的终末，献祭了我们的一切，换来的最后希望。”
“越强大的魔女权能，所付出的代价越高，”雪儿郑重的提醒道，“时间权能，以及空间权能，绝对处于极高的地位。进行权能开发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我明白……是亚空间大魔。”米娅眯起眼睛，魔女权能说到底，就是强大到足以影响宇宙根本法则的超能。
亚空间大魔作为食物链顶端的亚空间生物，对一切美丽的灵魂都有着觊觎。
开启魔女权能，会让米娅的灵魂，在亚空间映射出绝美的光芒，就像一朵等待采摘的鲜花，伸手即折。
也就是人类疆域的古老亚空间大魔或拉拢，或斩杀，米娅才有着使用魔女权能的勇气。
但是，在卫三已经出现了亚空间大魔死灰复燃的情况，谁又能保证，古兰星不会出现野生大魔呢？
“确实是处处掣肘，处处危机。”米娅摇了摇头，“但是，我们真的有埋起脑袋当鸵鸟的时间吗？既然有强大的能力，就不要怕使用出来的后果。”
“镇守古兰星的先驱者们，不会介意再斩杀一位亚空间大魔。”
“米丝蒂娅，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雪儿有些着急，“真要被人类组织发现了你所拥有的魔女权能，我们将会面临无止尽的麻烦，这是人类赶超星空异族的最大希望。”
“真到那种危机时刻，开启时间线回溯吧。”米娅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哪有不冒一点风险的道理。”
“……好吧，米丝蒂娅，”雪儿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特别是听到卫三的事故之后，“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只要不被亚空间大魔捕捉，我们就拥有重来的机会……”
米娅会心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同时开启了灵能，植物沟通，辅助着自身感知四周空间。
世界默认的色彩，是黑色的。
就像永恒的定理，黑色成为了宇宙的主色调，只有光芒才能给万物披上色彩，演化一切。
四周的植物纷纷拱卫着米娅，保护米娅不受伤害。
在群山迷锁的空间变换之中，米娅的灵能倾泻到极限，想要让空间权能再次显现。
…………
直至阳光消逝之时，米娅终于发现了那一丝隐藏在内心之中的不协调音。
这是第一次开启超感官觉所遗留下的灵机，深深根植在米娅的内心之中。
米娅凝视黑暗，并沉浸在黑暗的最深处，终于发现了这一星星小点。
“米丝蒂娅，恭喜你，现在你已经到达了掌控魔女权能的第一步，就是塑造世界观。”
雪儿与米娅共享着感官，所以对米娅的情况极为了解，“只有真正以自身世界观侵染世界的，才有能力掌控魔女权能。”
“我在这一步的时候，所看到的是团状的时间结构，所以我会把我的世界观称作……时网。”
“米丝蒂娅你看到的，是黑暗中的星星小点，以后一定会逐渐增多……星路，怎么样？”
“星路……吗。”米娅轻笑着回应，“雪儿真是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号，我很喜欢。”
“嘻嘻！”雪儿开心的笑了起来，“果然米丝蒂娅永远都不会被难倒，第173分殿，我们来啦！”
第10章 分殿
第173分殿，是一处荒废的分殿。
要说原因的话，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超能物种的断代。
超能物种的母体死亡之后，所有的子体都会追根溯源，与母体重归一体，并返还质量于宇宙。
显然，这位回音圣殿的前辈在域外星域的战斗中，与签订共生契约的超能物种母体一同赴死。
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留有一丝希望，这位前辈留下了超能物种母体的培育方式，想要让传承不至于永远断绝。
米娅开启了空间权能，很快就找到了第173分殿，不过看到遗留的资源目录之后，不由的有些失望。
“果然如此，这位前辈她留下来的，都是培育超能物种的资源。”
“米丝蒂娅，这些资源对雪兰高中来说，实在是太过高级了，”雪儿清点着荒废圣殿内遗留下来的资源，“大部分都是6级超能物种晋升7级所需的资源，并且适配的也是陆生超能物种。”
“目前只能放在学分网络上，进行等价交换。”米娅也抱着一丝希望，有人能和她交换海生植物超能物种的资源就好了。
这些资源虽然珍贵，但是对目前的米娅来说，只是一些筹码，想要化作雪兰高中的助力，还需要无数的精力和时间来转换。
“至少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回音圣殿，可不是只有这一座荒废的分殿。”米娅想起了自己开启空间权能之后，看到的星罗棋布，嘴角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没错！在回音圣殿，荒废的分殿足有73座，”雪儿兴奋的说道，“我们每天开启一座，两个多月就能清理完毕啦！”
“其他的荒废分殿不像第173分殿这样安全，就算学院光脑断开了连接，肯定会有一些尚在运行中的防御系统……不过，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米娅轻笑着回应。
第173分殿如此配合的原因，是因为米娅有前辈遗留下的权限，至于其他的荒废分殿，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甚至会有自毁的可能性。
这时候，就需要米娅的空间权能配合，在米娅的眼中，一切的防御都有着破绽，只要找到适合的切入点，没有地方能够阻拦米娅的进攻。
“今天的收获不错，先重启分殿吧……要不然，我也没有办法快速回收这么多的资源。”米娅轻点投影光屏，按照轮回记忆中的权限对接，重启了分殿。
“嗡嗡嗡……”
第173分殿，再次与主殿光脑连接，随着空间防御系统的再次启动，第173分殿所在的空间开始变换，被安置在了最末尾的分殿序列。
荒废的分殿，是被主殿主动抛弃的，在学院光脑的计算中，断绝传承的分殿，是没有维护价值的。
想要再次连接上主殿，必须要有一个证明……那就是，传承的归位。
米娅已经在植物系主殿完成了这一步，所以米娅才有权限重启第173分殿，米娅也顺势成为了第173分殿的掌控者。
“这可是陆生超能物种的分殿啊……就算给我也没多大用。”米娅苦笑着，这又是一份厚礼，不过米娅能够借用的却极为有限。
好在拥有分殿，就拥有了独立权，米娅以后赚取到的资源，不会被主殿剥削。
分殿自负盈亏，有利也有弊。米娅如果管理不善，导致入不敷出的话，分殿甚至有着再次关闭的可能性。
“学院光脑，能不能重新分配一下分殿隶属的主殿。”米娅有些不死心的向学院光脑申请。
“嘀——权限认证中……原始权限003，确认。”学院光脑的声音再次变得柔和，“第173分殿是8级超能物种，奥因尔巨蜥的传承殿堂，隶属动物系主殿，无法变更。”
米娅得到了确切的回答，除非米娅找到7级以上的水生植物系超能物种进行替换……话说回来，如果有7级超能物种，还不如自己重新开辟一座新的分殿呢。
…………
米娅开启的空间权能，虽然没有引出亚空间大魔，但是对处在亚空间之中的野生物种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在回音圣殿所对应的亚空间之中，已经有三只游鱼一般的亚空间生物在游荡，时不时的放射出强大的超能，想要穿透亚空间，降临现世。
米娅在回归植物系主殿的路途上，自然也感受到了亚空间的异常波动，心中有些苦涩。
“米丝蒂娅……看样子我们的美梦泡汤了。”雪儿的声音有些委屈，米娅甚至能够想象出雪儿嘟起小嘴的模样。
“第173分殿的底蕴，足够我们慢慢消化。其他的荒废分殿，就留给以后的学生。”米娅当即把心中的那一丝侥幸断掉，做出了决定。
这一次只是引来了三只亚空间野生物种，它们甚至没有开启亚空间入口的能力。
但这个情况至少说明了，主城法赛尔并不安宁，米娅必须更加小心谨慎的使用空间权能……特别是不能长时间使用。
“亚空间生物的超能波动，已经透过空间传达到了现世，驾驶超能机甲的先驱者会来清理的。”
这三只亚空间生物的最终命运，就是成为人类制造超能机甲的边角材料……很残酷，却又非常现实。
米娅回归植物系主殿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段，但是那5名同学，却一直留在主殿，似乎在等待着米娅。
他们刚看到米娅的身影，就激动的大喊着，“啊，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她回来了！”
“米丝蒂娅！”这是那名有着黑色柔顺长发的女生，她两眼冒光的看向米娅，“你是怎么开启荒废分殿的？我们听到学院光脑的通报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呢！”
“对呀对呀！可惜隶属于动物系主殿……米丝蒂娅，你不会跳槽吧？”另一名女生也叽叽喳喳的说着，走到米娅的身前，撒娇一般的摇晃着米娅的手臂……
这五位学生显然不像米娅想象中的那样不谙世事，只是嫌麻烦，对陌生人保持着距离罢了。
当米娅表现出足够的价值的时候，他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用简单的言语，以及稚嫩的手段，想要拉拢米娅。
“我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得到了回音圣殿的一位毕业生的遗物，这是把传承归还学院光脑所获得的报酬！”米娅也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完美的应对着这些学生，并且再次保证，自己绝不会脱离植物系圣殿。
这五名学生在聊天结束之后，依然用巴结的目光看着米娅，恋恋不舍的看着米娅离去。
他们都知道，继承一座分殿，是一种怎样的机遇。
能够开辟分殿的毕业生，无一例外，全部进入了一流，甚至首都星的超级大学，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留下了足以写入史书的战绩。
继承分殿，不仅仅代表着可以提前毕业，甚至可以积攒在大学期间所需的大量学分。
虽然米娅只是雪兰高中的小小插班生，但她的未来道路已经变得极为光明，超出了普通学生无数倍……
第11章 殿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外出做学分任务的同学陆陆续续返回了植物系圣殿，他们自然得知，有一名新的插班生，刚来就继承了动物系的分殿。
他们与米娅没有任何交际，突然出现如此巨大的差距，对米娅有些疏远，甚至隐隐带着嫉妒和敌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米娅自然知道木秀于林的道理，但是自身实力不允许她继续低调下去。
“米丝蒂娅，我们还要和这些学生玩过家家游戏吗？”雪儿有些苦恼的向米娅说道，“按照我们的计划，应该要发展分殿才对。”
“荒废的分殿，就算再次重启，我们也没有让分殿发展的资源，”米娅现在正在植物系主殿之中，与学院光脑进行沟通，“我正在考虑把分殿转让出去……”
“哇哇哇！米丝蒂娅，你又在败家了！”雪儿大声喊道，“回音圣殿是我们未来最重要的一个节点，发展分殿，会让我们的计划事半功倍！”
“所以才把分殿转让出去呀。”米娅轻笑一声，“转让给学生会长亚莉克希亚，我不觉得会吃亏。”
米娅检索了一下学院光脑，拥有原始权限的她，可以看到一些原本属于机密的信息，“亚莉克希亚的共生契约超能物种，卡里克克节节虫，拥有两种晋升方向。”
“一种是骨化蝶，一种是地行龙。如果亚莉克希亚愿意选择地行龙晋升方向，动物系的分殿是一处极佳的助力。”
“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向，没有相匹配的实力，我们也没有办法与亚莉克希亚等价交换……所以，我准备一年后，再与亚莉克希亚说这件事。”米娅已经做出了规划。
“至于在回音圣殿的学业……”米娅获取到想要的信息之后，就切断了学院光脑的连接，同时揉了揉眉间，“我可以明天就毕业吗？”
“我觉得可以向学院光脑提出跳级的建议。”雪儿向米娅怂恿着，“主城法赛尔有十三所高中，只去过中央学府和回音圣殿，实在是太可惜了。”
“……我会考虑的。”米娅如此回应。
…………
第二天清晨，植物系主殿的大厅变得有些喧闹。
刚从卫三归来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与附近的同学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监察委在卫三损失惨重！”一名男生有些神秘的向同学挤眉弄眼，“听说坠毁了十多艘航天母舰，就连超能机甲都战损了三台！”
“是亚空间大魔降临吗？”这名倾听的男生有些忧愁，“就连古兰星都无法避免，人类疆域……真的有安全的地方吗？”
“人类摇篮星域是最安全的星域，拥有数量最多的超能机甲镇守。”
“守望者星域也不错啊！拥有最强的陆型机甲，守望者机甲。可以击退一切入侵。”
“别胡思乱想了，”在一旁的一名女生有些听不过去，插话道，“如果不是监察委，你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你们还在妄想人类有安全的地方？”
“我可不是贪恋安宁，我也想驾驶超能机甲啊！”被反驳的男生有些恼怒的回应，“但是圣言系灵能者，天生与契约大魔犯冲，你也不是不知道。”
“这也不是你逃避的借口。”这名女生冷笑一声，“你如果把共生契约的超能物种晋升9级，你也可以成为边疆星域的镇守使。”
“……哼，9级超能物种，真亏你说的出来。”男生眯了眯眼睛，“我们整个回音圣殿，一共也才3种9级超能物种而已，并且全部都是动物系超能物种。”
“晋升的道路，原本就是前人开辟出来的！你在这里慷慨激扬，不如多钻研一下自己的未来道路！”这名女生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主殿大厅。
“又是她……”这名男生看着这名女生离去，有些怄气，“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她又有什么权利指责我们，又不是班长！”
“算了，别和女生计较，”那名倾听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选择了回音圣殿，我们就要有牺牲的觉悟……不论是时间，还是生命。”
“我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想上阵杀敌，而不是被驾驶超能机甲的先驱者们保护。”这名男生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为什么我是圣言系灵能者呢？”
…………
米娅就在不远处的圣殿壁画前，看着这一幕闹剧的发生。
“又是一名被超能机甲的强大所迷惑的学生。”米娅面无表情，“他不知道，驾驶超能机甲的代价，远比圣言系灵能者付出的多。”
“先驱者们终其一生，都被亚空间大魔的心灵杂音缠绕，夜不能寐，只能借助强大的意志冥想，抚平精神疲劳。”
“直到暮年，陷入恒星寂灭，才能迎来最终的安息……”
米娅轻叹了一口气，也转身离开了主殿大厅，走到殿门外。
外界的清风吹拂着原始森林不断摇摆着枝头，有些湿润的草木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片森林，是活着的。
米娅缓缓走下了圣殿外的大理石台阶，脚步轻巧而又规律。
她准备暂时离开回音圣殿，前往中央学府，顺便向那名男性教师索要后续报酬。
虽然是刘易士少校完成的任务，但是功劳却给了米娅。
米娅离去的同时，两三名站在台阶上的学生也看到了米娅的身影，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神色多变而又奇异，也不向米娅搭话，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让米娅有些无语。
“还是最开始遇到的那5名学生心理素质高，至少敢向我搭话。我又不是什么灾星，有必要这么怕我吗？”
“米丝蒂娅，你是没去查看学院内网的聊天，这些无所事事的学生是怎么造谣的！”雪儿气呼呼的说道，“不仅说你是抢了学院监察委员会的资源，还说背后还有军方和学院派系做后盾，到回音圣殿就是来镀金的……”
“我自己都没发现，我有这么厉害。”米娅撇了撇嘴，“不过，他们也说对了一部分，我确实是来镀金的。”
“等月光系机甲的原型机测试开始，我们就向学院光脑提出毕业申请吧，跳级还是太慢了。”雪儿再次建议道。
“先和学院派系沟通一下吧，他们肯定有额外的限制。”米娅对雪儿的建议有些意动了。
另外，军方插手的可能性极大，米娅还需要考虑周全。
“哼哼哼，那就在毕业考核上取得满分，让他们无话可说！”雪儿兴高采烈的回应道。
第12章 中央学府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你终于来了！”在中央学府的侧门外，一名青年男性教师看到了米娅的身影，欣喜的说道。
“嗯，你好。”米娅微笑着回应，“我是来索取报酬的，希望你做好了准备。”
“这是自然。”青年男性教师连忙点头，他深知眼前少女的深不可测。
那天上午他刚与米娅谈完事情，准备去吃午饭，就接到了亲人的入伍通知，思维钢印的刻印也被安排在下午进行，效率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们边走边说吧。”米娅向这位青年男性教师说道，“顺便带我游览一下中央学府，自从插班入学回音圣殿，我还没有熟悉过我的第二学籍真正所在地。”
“没问题，没问题！”青年男性教师有些奉承的点了点头，就开启了中央学府的侧门，带领米娅向着学院花园走去。
“我已经把教师权限抵押给主城法赛尔核心光脑，你所需的资源我也兑换好了，已经运往雪兰高中，只需要查收即可。”青年男性教师把自己的报酬列表传给了米娅。
米娅轻点投影光屏，向主城法赛尔核心光脑确认无误之后，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不过，我这次来中央学府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一定全力协助！”青年男性教师拍了拍胸脯，保证到。
米娅微笑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青年男性教师也瞬间明白了米娅的意思，唤来了一台代步车，向米娅发出了游览邀请。
“中央学府是主城法赛尔最强大的高中，”青年男性教师坐在了代步车的驾驶位，向后座的米娅介绍到，“这不单指的是教学实力，最重要原因的是，月光环契约大魔的仪式祭坛，被建设在了中央学府。”
“哦？月光环契约大魔……”米娅眯起眼睛，这就是军方让她加入中央学府的最大原因吗？
“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没有灵能的普通学生，也可以入读中央学府。”米娅提出了问题。
她透过代步车的车窗，已经看到了数十名没有灵能波动的普通学生了，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些普通人是被保护的对象才对。
“呵呵……这是月光环契约大魔的能力啊。”青年男性教师听到这里，有些自豪的说道，“在月光环契约大魔的领域影响下，普通人也有一定的几率激发灵能。”
“确定是激发灵能，而不是被契约大魔降临吗。”米娅有些质疑的反问道，“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抵御心灵杂音，瞬间就会心灵崩毁……啊。”
“你明白了吧。”青年男性教师耸了耸肩膀，“就是因为心灵崩毁，才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激发灵能，至于其中的关键，是月光环契约大魔。”
“这是把普通人当成实验体了吧。”米娅的面色不变，但是内心却有些发寒，机关出身的她，对这种不人道的实验，极度反感。
“如果心灵重塑失败怎么办？灌入虚拟人格吗？”米娅微笑着提问。
“没错，”青年男性教师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也是最后的办法，比方说我的亲人，他如果真的心灵崩毁，也只能进行洗脑，灌入虚拟人格了……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每个人类都要奉献出他的力量……就算是行尸走肉，也比死在荒郊野岭要强。”青年男性教师言不由衷的说道，仿佛他觉悟很高的样子。
事实上，他为了保下自己的亲人，付出的代价可比米娅想象中的多得多。
“中央学府也是主攻超能献祭的高中，那这里的核心教学区呢？我可不相信这里只有普通学生。”米娅不想在讨论人类价值的看法，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说的那些灵能者学生，”青年男性教师从后视镜看了米娅一眼，“自然都是插班入读其他高中，普通学生一般有插班三次的权限。”
“按照权限等级，班长有6次，学生会成员8次，学生会长12次……”青年男性教师细数着，“历史上，中央学府有一位传奇学生会长，取得了法赛尔所有高中的学生会长权限，统一了整个法赛尔的教学区域。”
“权限的提升，与学分直接挂钩，有这种时间还不如晋升大学。”米娅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不，这位传奇学生会长没有动用任何学分，单纯的使用权谋和智战，就夺取了所有高中的学生会长权限。”青年男性教师摇了摇头，“他后来成为了镇守边疆星域的镇守使之一。”
“洛克菲勒·彼得斯镇守使的名号，你应该也听说过。”
“这算是学院介绍的惯例了吗？”米娅轻笑一声，回应道，“中央学府的英雄事迹数不胜数，不过这种秘辛还是第一次听说。”
青年男性教师点了点头，继续驾驶着代步车，向米娅介绍着整座中央学府。
米娅也对这一所纯粹由普通学生构成的学院有些好奇，其中隐藏的秘密，肯定不止青年男性教师说的这么简单。
除开主教学区域之外，中央学府还划分有37个教学区域，每个区域教学的方向都有所差别，每个人都能够找到自己所擅长的方向。
米娅虽然对中央学府的秘密表示好奇，但只有从回音圣殿毕业之后，才有机会一探究竟。
“送我去教务处吧。”在游览即将结束之际，米娅对青年男性教师说道。
在到达了教务处所在的区域之后，米娅就向青年男性教师告辞，独自前往。
因为她知道，这名青年男性教师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插手军方和学院派系之间的漩涡。
“米丝蒂娅，中央学府的插班权限，与坠星高中别无二致，只是权限的范围广阔了很多。”雪儿的声音响在米娅的心底，“就算不能从回音圣殿提前毕业，我们也可以插班其他高中。”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在教务处走一走的，中央学府可不是由学院光脑管理。拥有决策权的，是那些学院派系的真正高层人物。”米娅点了点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主城法赛尔所有高中的高层管理者，都集中在中央学府……”
米娅的目光无比坚定，“军方的控制欲太过强大，刘易士少校的种种行动，就是对我的警告。”
“父亲说的没错……军方为了人类的未来，能够牺牲一切。”
“我现在借用军方的资源不多，就算触怒了军方也不会造成严重后果，与学院派系接触，是最佳的时机。”
第13章 罗网
米娅敲了敲眼前的会议室金属门，随着一阵机械传动声，这处规格极高的房间终于向米娅缓缓敞开。
这是教务处的会议室之一，在米娅寻找到教务处之后，她就被工作人员带到了这里。
金属门敞开后，映入米娅眼帘的，是一张巨大无比的金属会议桌。
一名身着白衫的儒雅男子站在会议桌对面的落地窗前，背对着米娅。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你终于来找学院派系了。”他淡淡的说道。
在米娅进入会议室之后，会议室的金属门缓缓关闭，并且以最高等级的防御锁死。
“您好，我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请问您是……？”米娅向眼前的白衫男子微微俯身，询问道。
“呵呵……你不是插班入学了回音圣殿，怎么不认识我这位学院长。”白衫男子失笑一声，转过身来，坐在了会议室的首位，“请坐吧，我的学生。”
白衫男子有着年轻至极的面容，目光深邃而又凌厉，显然经历过无数的战斗。
“布洛姆菲尔德·加西亚学院长，非常抱歉，一开始没能认出您。”米娅歉意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在了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的对面，“我这次来找学院长，就是想要谈一谈我与学院派系的合作。”
“哦？你有什么资格可以与学院派系合作？就凭军方的一台原型机吗？”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挑了挑眉头。
“我查看了学院光脑的记录，你在回音圣殿继承了一座荒废的分殿……但是并没有妥善运用，你与艾德里安将军比起来，相差的太远。”
“哇哇哇——米丝蒂娅，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雪儿的声音响在米娅的心底，抱怨道。
米娅没有理会雪儿的话语，而是反驳道，“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动物系的分殿，不值得我浪费心思。”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并没有挑选的余地，无所不用其极才是学院派系。”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双手交叉，打量着米娅，“还有，为什么把获得的资源都输送给雪兰高中了？你自己不需要进步？我对你越来越失望了。”
“…………”
米娅也有些无话可说，她的操作确实太过异常，而且没有办法详细解释。
“我不需要那些资源。”米娅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种回答，真是……”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摇了摇头，“太天真了。星空宇宙，大争之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先驱者的含义，不仅指的是超能机甲的驾驶者，同时也意味着，要为人类开辟未来，争夺到生存的权利。”
“既然心性有所差距，那就启动月光环的降临仪式吧。你或许能够成为一名守护者，但是人类最需要的，却是先驱者。”
“等等——”米娅察觉到了不对，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附近激增的重力束缚在了原地。
会议室四周的空间开始置换转移，米娅无法反抗法赛尔的区域空间防御系统，被传送到了未知的境地。
会议室，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的身后，出现了刘易士少校笔挺的身姿。
“如果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没能扛过月光环的心灵污染，那她就不是我们所需要的那个人选。”刘易士少校的声音无比冷酷。
对于军方来说，任何人都是明码标价的筹码。
特别是现在，月光系机甲原型机的研发陷入了极大的瓶颈，急需测试者。
就算是揠苗助长，只要能够获取新的实验数据，也在所不惜。
…………
米丝蒂娅的主意识，被区域空间防御系统镇压，无法从生化机械义体返回，显然是军方设计好的。
“米丝蒂娅——”雪儿的声音有些焦急，“我就知道军方不靠谱！竟然与学院派系一同设下陷阱！”
“这才过去半个月，就想让我直视亚空间大魔的投影，军方也是不择手段了。”米娅看着眼前不断置换的流光幻影，把内心之中的慌乱压制下去。
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生路。
“我感受到的超能波动愈发强大，传送目标地点应该是月光环的仪式祭坛。”米娅的脑海中快速分析着现状。
“亚空间大魔拥有的11级超能，以我现在的灵能等级，绝对无法抵抗。但是通过仪式祭坛降临的只是投影，我或许还有机会……”
“米丝蒂娅！还是开启时间线回溯吧！”雪儿有些打退堂鼓，“亚空间大魔实体降临的话，我们没有使用权能的机会，就会被吞噬掉灵能！”
米娅在听到雪儿的劝告之后，内心剧烈的动摇了一下。
“不……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军方对我的考验，迟早会到来。”
米娅下定了决心，“月光环契约大魔，我迟早会要接触。就算逃避了这一次，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仪式祭坛出现异动，我会马上开启时间线回溯！”雪儿做出了最后通牒，“我决不允许米丝蒂娅出现任何意外！”
“好的，时间线回溯的时机，就交给雪儿把握了。”米娅安慰了一下雪儿，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层次的冥想，抚平紊乱的灵能。
“轰隆隆……”
“轰隆隆……”
在米娅的耳旁，不断传来仿佛地铁轰鸣的声音，这是空间快速置换所产生的异响，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抑制灵能，拒绝心灵沟通。”米娅默念出守则，准备迎接亚空间大魔的心灵污染。
“…………”
“…………”
在米娅的心灵感应之中，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心灵杂音。
时间过去了大约5分钟，空间置换终于停了下来，米娅也感受到了空间防御系统解除了重力束缚。
米娅活动了一下僵住的身体，同时睁开了眼睛。
“唔——”
米娅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一片银白。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淡银色的光芒，就像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仿佛溪流一般潺潺游动。
米娅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果然是一处宽广的地底仪式祭坛大厅，一眼望不到边。
纹刻在金属地面上的能量回路，呼吸着赤红的光芒。
毫无疑问，降临仪式已经开启，而充斥在仪式大厅之中的淡银色光芒，就是月光环契约大魔。
“这是……月光环？”米娅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看样子……应该是的。”雪儿调出了军方有关月光环契约大魔的资料，沉默些许，如是回应。
第14章 镜像
神秘无比的月光环契约大魔，其本体存在于人类疆域的亘古星域，贯穿了亚空间与现世，和宇宙共同呼吸。
它强大无比的超能漩涡，不断席卷着亘古星域，把一切星体碾压的粉碎。
星辰化作的尘埃，被超能的力量所吸附，形成横跨亘古星域的银色月光环，在宇宙中升起，成为王座。
米娅在降临仪式祭坛所看到的这些银色光芒，在雪儿的计算中，就连月光环契约大魔的亿亿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
可能只是某一颗星辰尘埃，附带的微小光芒而已。
“就算是星辰尘埃……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心灵污染。”米娅伸出小手，在银色的光芒之中搅动，划出一道小小的漩涡，极为美丽。
雪儿开始扫描米娅的心灵波动，“米丝蒂娅，尚未发现任何心灵杂音，仪式祭坛的超能波动也完全消失，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没错，我在传送过程中感受到的，可是强大无匹的超能波动。没道理在仪式祭坛就消失了。”
米娅有些不太自信的再次开启了系统自检，生化机械义体传来的自检结果，依然是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的意识已经被重度影响，反而感受不到真实情况？”米娅最后只能得出这样一个后背发凉的结果。
“米丝蒂娅！不对……不可能的，我与时网的连接也被断开了！”雪儿的声音也开始慌张起来，“我现在感受不到其他子体的存在，无法使用时间权能！”
米娅也开始感应她的空间权能，果真像雪儿说的那样，原本点亮的星路变得极为暗淡，无法使用。
“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从时空象限剥离了吗……”米娅的大脑一阵空白，这是超出计算之外的结果。
米娅深呼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慌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雪儿，绘制一下仪式祭坛的地图，我要调查一下这里。”米娅抑制着有些紊乱的灵能波动，在亚空间大魔面前，动用灵能就是自寻死路。
“没问题！开启植入型光脑芯片最大探测功率……”雪儿迅速回应，把植入型光脑芯片运转到极限。
米娅甚至能够感受到左眼的灼烧感，这是左脑高强度运转牵扯到视神经的表现。
“程序设定完毕。自动生成半径10米内的地图数据，请继续向前探索！”
米娅强忍着大脑的阵阵眩晕，沿着视网膜投影出来的地图范围，向前方不断行进。
“以降临的位置设定坐标系，”雪儿向米娅说明，“按照预测，需要30分钟走完全程，来到仪式祭坛的边缘地带。”
“好，注意提醒我变换位置。”
生化机械义体的植入型光脑芯片算力并不高，在无法借用雪儿本体算力的情况下，绘制地图的效率大大降低。
米娅只能选择最低精度的地图绘制，以加快绘制的速度。
“地面的能量回路用红线代替，只建立三维坐标系，抛开地形影响。”米娅去除掉了细节之后，左眼的灼烧感很快就消退了。
米娅有条不紊的向前探索着，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雪儿，是空间置换？能量回路有重合的地方。”米娅点选着投影光屏，“地图按照10米的方格绘制，从初始的0.0.0坐标开始，0.5.0和0.8.0的图案完全一致。”
“米丝蒂娅，没有检测到空间波动，或许是仪式祭坛空间本身的扭曲，换一个方向测试一下吧。”雪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完全接管了植入型光脑芯片，一切的计算工作都是由她代行。
米娅根据雪儿的提示，在仪式祭坛内不断探索着。
在20分钟后，米娅最终得出了结论，这处空间是无限循环的，只要踏出超过原点视界范围内的部分，空间就会自动产生扭曲，返回原点。
“这是心灵迷锁？我所看到的只有我能够看到的部分？”米娅开始猜测着自身的处境，“但是，潜意识应该会自动补足未知的能量回路，至少会让我自己察觉不出异常。”
“生路……到底在哪里。”
“亚空间大魔不可能这么无聊，把我关在无法观测的黑盒子里。只要与外界有联系，就一定存在生路。”
“米丝蒂娅，看上方。”雪儿终于发现了异常变化，“银色光芒在不断聚拢，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米娅抬起头来，四周流淌的银色光芒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向着上方的空间不断缠绕，形成了一个环状的轮廓。
“月光环到底想要做什么。”米娅眯起眼睛，同时伸出右手，遮住了眼前的刺眼光芒，“这是再次降临吗？”
随着银色光芒的不断凝聚，一轮小型的月光环出现在了仪式祭坛大厅，在银色光环的最中央，不断闪过五彩斑斓的画面，让米娅无法看真切。
“那是出口吗？但是我们无法动用灵能，”米娅想到了什么，“这是考验？在无法动用灵能的情况下，离开困境，就可以通过月光环的心灵污染判定？”
米娅想到这里，内心自动出现了答案。
“是的，这就是出口，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米丝蒂娅！”雪儿的声音及时唤醒了陷入失神状态的米娅，“刚刚你的意识突然停滞了，出现了什么事情？”
“是出口。”米娅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头顶，在最中央，之前米娅看到的小型月光环，仿佛流光幻影一般消失不见。
四周的银色光芒也没有任何异状，安稳的沿着赤红色的能量回路，潺潺流动。
“米丝蒂娅，一定要小心。”雪儿提醒道，“或许这就是月光环的心灵污染。”
米娅点了点头，“刚刚你观测到了小型月光环吗？”
“那是什么？自你停下脚步开始，什么都没有出现呀？”雪儿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米娅听到这里，锁紧了眉头，有了新的猜测，然后不断验证着。
验证方法很简单，就是南辕北辙的变更自己的选择。
…………
结合月光环的再次降临的异象，以及验证的最终结果，米娅终于知道了，迷惑自己的是什么。
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每一次自己做出了新的选择，都会出现一个新的镜像，自己的意识随着镜像不断传递，周而复此，循环往复。
“或进或退，都会产生一个新的事项分支。”
“这就是月光环的能力之一吗？事项选择树……如此一来，它才可以介于契约大魔和超能物种之间存在，不受宇宙的法则限制。”
米娅闭上了眼睛，演化自己所有的想法，大约过去了10秒，再次睁开。
她所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时空镜像，呈四维分部。
每一个时间端点和空间端点，都延展着无限的可能性。
每一处时空镜像，都有着做出不同选择的米娅在行动，而所有的可能性集合，都在原点和终点收束。
随着米娅做出了最终决定，可能性的镜像开始不断坍塌，向着米娅自身折叠而去。
“如果真的被困在无限循环的超立方体，没有及时发现异常，一定会被无尽的轮回逼疯。”
“不愧是……月光环契约大魔的心灵污染，别具一格。”
米娅轻笑一声，向前走出一步，仿佛穿过了一层透明的镜面，咫尺天涯，就此离开了困住她的超立方体。
第15章 妹妹
米娅离去的时候，看到了无数的超立方体。
惊鸿一瞥，其中一座超立方体演化的，那是另一个时空象限，所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
…………
同样是在中央学府，在幕后的这些军方以及学院派系的高层，从会议室中显出身影，围绕眼前这名俏生生的少女，不由的发出感叹。
看少女的面容，与米娅有着9成相似，只是略显稚气，眼神之中带着狡黠。
“菲丽丝·卡斯德伊，不愧是与神话超能物种缔结共生契约的人。”
“代号：艾尔利恩，牺牲了无数的圣言系灵能者，人类的悲愿终于要实现了。”
“月光环，你的光辉将成为永恒，给宇宙披上纯白……”
…………
米娅看到这里，内心极为震动。
这是月光环的事项选择树，在另一个时空象限所发现的可能性。
随着一阵流光幻影，米娅已经回归了中央学府的会议室，在这里，赫然有着与刚刚看到的相似的情景——
军方和学院派系的人都聚集起来，迎接着她的回归。
不过看到米娅正在闭目冥想，都非常知趣的没有上前打搅。
“米丝蒂娅……那是你的妹妹菲丽丝，所做出的选择吗？”雪儿沉默些许，对米娅说道。
“代号：艾尔利恩……在月光环的镜像中，菲丽丝竟然选择了前所未有的道路。”米娅的目光变得极为坚定。
作为机关出身的孩子，米娅自然知道，代号：艾尔利恩所代表的是什么。
同化，共生，融合。
这是代号：艾尔利恩，所复制的神话超能物种的能力。
其最大的目标，就是让圣言系灵能者，操纵代号：艾尔利恩，接替已有的契约大魔的意识。
在月光环的镜像中，米娅的妹妹已经成功，月光环成为了人类真正的守护……
这其中肯定有着更多的隐情，但是米娅无从得知，也无法干涉。
“时网出现异动……原本无法触及的时空象限，在月光环的推波助澜下，已经连接。”雪儿向米娅汇报，“米丝蒂娅，我们多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妹妹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米娅心中轻笑一声，“我既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同时也是菲丽丝·卡斯德伊。”
米娅终于理顺了思考，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中央学府的会议室，在米娅通过了月光环的心灵污染判定之后，被仪式祭坛传送回归。
看到米娅有了动静，在场的军方和学院派系高层都纷纷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向米娅。
“恭喜你，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站在首位的法赛尔第24空港的驻军司令，理查兹·雪莱，“你通过了月光环的心灵污染，成为了它的唯一的契约者。”
“其他的测试者全部判定失败……月光系机甲的未来，只有你能够开辟。”
“契约……这是超能献祭吗？但是我的灵能没有消失。”米娅眯起眼睛，如果不是这样，她早就和这些人翻脸了。
“月光环不需要你的灵能供养，它虽然是契约大魔，但同时也是超能物种。”理查兹司令笑了笑，解释道。
“月光环介于超能物种和契约大魔之间存在，所以我们才能取巧，让你不需要献祭灵能，即可获取超能。”回音圣殿的学院长，布洛姆菲尔德·加西亚激动的说着，这是改变圣言系灵能者重要性的一大步。
宇宙之间，有着从亚空间流落到正常宇宙的独立个体生物。
它们适应了正常宇宙环境，褪去了亚空间生物的契约本能之后，就被称之为超能物种。
而月光环契约大魔的本体，贯穿了亚空间与现世，形成了永续的亚空间入口。它既拥有亚空间生物的契约本能，也拥有超能物种的强大影响力。
“原本以为你的希望渺茫。没想到，你的意志却是测试者之中最强的一位，是我看走眼了，你不仅有着守望的力量，同时可为人类先驱。”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面色严肃的说道。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我们需要你的协助，来完成月光系机甲原型机的研发。”理查兹对米娅诚恳的说着。
他知道，他们之前的强制手段，对合作关系是一个极大的伤害。
“我为强制执行的命令道歉，你可以提出任何赔偿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们会全力协助你达成。”
“呵呵……如果无法通过心灵污染，变成废人，那就直接处理掉。如果通过心灵污染，就是愿为人类开辟道路的英雄了？不愧是军方的嘴脸。”米娅心中冷笑，但是外表的面色不改。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米娅淡淡的说着，“守护雪兰高中，让我的发展没有后顾之忧。”
“雪兰高中……”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皱了皱眉头，“那只是一个刚刚升入卫星城的小型高中而已，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我的共生契约超能物种就在那里。”米娅把雪绒花当作挡箭牌，“雪兰藻……不，现在已经晋升4级超能物种，我称之为雪绒花。”
“雪兰藻的晋升？”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沉吟一声，点开了中央学府学籍管理处的资料，“吸收恒星辐射吗……雪兰藻确实是行星改造的战略级超能物种，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们也不会让雪兰藻所在的高中毁灭。”
“只不过是换一个名字罢了。”米娅心中如此讽刺。
“至于你说的雪绒花，因为是新晋升的，没有详细的资料……但是，我可以做主，让雪兰高中直接并入回音圣殿，成立雪兰分殿。而你，就是雪兰分殿的开辟者。”
米娅真的有些惊讶了，雪兰高中并入回音圣殿，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比米娅想要的结果好上无数倍，“真的可以吗？学籍调动先不说……雪绒花的培养环境，需要极强的恒星辐射。”
“你可不要小瞧回音圣殿。”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笑着摇了摇头，“回音圣殿自然有水生植物超能物种的培养基地，比边荒海域的配置，高出不知道多少倍，相信雪兰藻……现在是雪绒花，很快就能晋升5级，甚至6级。”
“……非常感谢布洛姆菲尔德学院长的安排，我将无条件配合月光系机甲原型机的研发和测试。”米娅向眼前的白衫男子鞠了一躬，这是真心感谢他。
米娅心中最大的一根刺，终于被剔除。
从此以后，米娅的未来，海阔天空。
“哈哈哈——很好，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理查兹司令站在一旁，看到米娅最终答应之后，畅怀大笑起来。
“你踏出了星空进化之路的第一步。接下来，军方和学院派系将通力合作，全力解析你获得的超能特性，为你量身定制超能晋升的仪式。”
“6级超能，是驾驶超能机甲的底线。”
“我相信，你在一个月之内就能到达6级超能，并开始测试月光系机甲原型机。”
“希望你第一次看到月光系机甲原型机的时候，不要被吓到，哈哈哈——”
第16章 超能
米娅从中央学府离去的时候，迅速接到了主城法赛尔核心光脑的通知消息。
雪兰高中的合并已经开始，并且写入契约文书，将在3个月内完成学籍转移。
雪兰高中的学生，将继承原有学分，按照新的年级评定方式，插班入读回音圣殿。
雪绒花将成为雪兰分殿的超能物种，回音圣殿负责全力培养到6级。
米娅对这些安排非常满意，就算是机关，也无法逆转这种大势，唯一暴露在外的雪兰高中，终于获得了栖息之地。
“米丝蒂娅……”雪儿在米娅的心底说道，“雪兰高中安全了，但也放弃了所属权，也不知是好是坏。”
“雪兰高中牵扯过多，放手也是一件好事。”米娅如是回应，“我们隐藏在暗中的其他高中以及大学，暂时不要暴露，以免引起过多的蝴蝶效应。”
“嗯！米丝蒂娅，只有你从大学毕业后，才有实力接手我在历史轨迹之中留下来的暗子。”雪儿对此非常认同。
雪兰高中原本就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靶子，给所有觊觎魔女权能的组织，一个明确的打击目标。
只是在米娅夺取了空间权能的影响下，现在这个历史使命被摩尔史黛拉机关接手，目的也有所变化，牵扯的事项也更加复杂。
机关的威胁只是一部分，米娅在后续的发展之中，必定会再次遇到魔女权能的拥有者，这是魔女级象限分解体的宿命……
米娅和雪儿都拥有独立的自由意志，虽然身为魔女级象限分解体，但并未受到根植在心灵之中的诅咒影响。
因为这个诅咒，早已在时间线回溯之中，被时空的伟力所磨灭。
但是其他的魔女级象限分解体，则是理智和疯狂并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魔女级超能物种的复生而准备。
就算献祭掉整个人类文明，也在所不惜。
米娅必须要在被发现之前，获得能够自保的实力……
…………
进行超能特性解析的实验场所，自然不会安排在中央学府，这里只是普通学生的象牙塔。
经过军方和学院派系的协商，最终决定在防守严密的军事基地进行。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传送请求通过，将在10秒内进行传送……”米娅的耳旁传来了核心光脑柔和的女声。
米娅现在正在军方的传送门建筑内，根据军方的安排，她将会在卫三的基地进行超能特性解析。
“为什么要在超能机甲的制造基地进行……”雪儿不断抱怨着，“那里的环境真的很差，不只是重金属蒸汽，亚空间大魔遗体的超能波动，对我们来说也很危险。”
“超能机甲的制造基地，现在已经不会降临亚空间大魔了，最多只是一些野生的亚空间生物而已。”米娅非常理解雪儿的担忧，想要使用魔女权能，一定要避开危险地带。
随着视野的一阵变换，米娅很快就传送到了目的地。
一名身着白大褂的老年学者已经在传送坐标的位置等着米娅，面容严肃，这是他能够为人类做出的最大贡献。
“欢迎你的到来，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他的声音就像邻居家的老爷爷一样和蔼。
“普尔曼·瓦伦博士，很高兴认识您。”米娅看了一眼投影光屏上的资料，微笑着回应。
眼前的这位普尔曼博士，就是主持月光环超能献祭研究负责人之一，虽然与月光系机甲的部门研究方向不同，但同样重要无比。
“有一位小姑娘通过了月光环的心灵污染，真是人类之幸。”普尔曼博士点了点头，就带着米娅向着实验基地的内部行进。
军方大部分实验基地的风格，都是银白色的金属走廊和墙壁。但是这里却完全不同，米娅走在地面上，感觉就像走在云端一般，飘忽忽的。
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四周全部都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只有淡淡的银色光芒在流淌，整个实验基地仿佛建立在银河之中。
“很绚丽吧，这里的银白色光芒。”
“其实只是月光环的星辰尘埃的边角料而已，我们发现拥有极强的超能屏蔽作用，所以才用作外层空间屏蔽。”
普尔曼博士一边介绍着实验基地，一边向着最核心的实验区域前进。
“月光环的心灵污染，”普尔曼博士解释道，“所表现出来的种类极多，目前已经发现39种不同方式，所获得的超能也略有区别。”
“失败的测试者……虽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获得了超能，但我们也只能粗略的记录下部分数据。”
“无法计算出完整的超能运转能量回路，也就无法制造月光系机甲。”
“……在我之前，有多少名测试者？”米娅沉默些许，询问道。
“一共有361577名，无一例外，全部失败。”普尔曼博士的声音沉痛无比。
“我每次看到人类的希望种子凋零，我就有着停下实验的想法……或许，根本没有人能够通过它的心灵污染。”
“但是……我的内心极度不甘。”
“无需献祭灵能，只需通过心灵污染的判定，即可获得超能……月光环契约大魔，是天赐给人类的王座。”
普尔曼博士衰老的声音提高了一度。
“月光系机甲，将是无限续航的超能机甲，人类正面战场上的绝对王牌！”
“咳咳……话题有些扯远了，我们已经成功的走出了困境。相信你获得的超能，比那些失败的测试者，强出不止一筹。”
普尔曼博士轻咳几声，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白胡子。
米娅掩嘴轻笑，缓解了普尔曼博士的尴尬。
米娅知道，这是普尔曼博士在倾诉着自己内心的煎熬。在人类大义以及渺茫的成功几率面前，他活的太累了。
普尔曼博士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在米娅面前，他确实有些失态，好在米娅足够善解人意。
大约行走了10分钟，普尔曼博士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巨型实验室面前，在银色光芒的流动下，内部隐约看不真切。
随着几道验证的红色光芒扫过，玻璃大门缓缓敞开。
巨型实验室的占地面积极广，比之核心光脑所在的区域毫不逊色。
实验室内部的科研仪器，就像服务器阵列一般繁多，按照固定的顺序排列着，数十名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的调试着各种仪器参数。
“大家赶紧做好最终调试，我们的人类的希望，就是这位小姑娘——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她终于来了！”普尔曼博士浑厚的声音响在整间实验室。
“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把月光环的超能特性，完整的解析出来！”
“是，普尔曼博士！”
“没问题，普尔曼博士！”
这些研究人员听到了普尔曼博士的话语，大声回应道。
第17章 转机
“不可思议……月光环的超能特性，竟然可以随着意识产生变化。”普尔曼博士看着手中的那一管灵能血液，发出感叹的声音。
“普尔曼博士，月光环的超能特性已经超过了200种，数量还在持续增加中……这真的是契约大魔吗？”一名年轻的白大褂工作人员看到报告数据，声音有些迟疑。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意料之外，比之海皇系机甲的契约大魔还要恐怖……
海皇系机甲的契约大魔的超能，也不过是撬动宇宙四大基本力，满打满算，也才数种超能而已。
而现在的月光环，单单随机出现的超能组合就超出200种，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超能种类，并且还在不断精细演化中……
在科研人员的计算中，只要给月光环足够的时间，甚至能够演化出所有的超能。
米娅则在一旁正襟危坐，垂下眼睑，旁人无法得知她内心的想法。
“米丝蒂娅……”雪儿的声音响在米娅的心底，“月光环已经触及了魔女级超能物种的界限。”
“等月光环演化完所有的超能，下一步，应该就是延展时空象限，让自身的存在与宇宙融合，贯穿所有的时间空间。”
米娅倒是不担心月光环的情况，“月光环想要贯穿所有的时间空间，所需的时间也是无穷的长度，这就是一个谬论，一个绝对无法完成的晋升。”
“有月光环贯穿的时间空间，与之相对的就有它无法影响到的时间空间，世界产生了绝对分化，它永远无法晋升魔女级超能物种。”
魔女级超能物种，在星际文明之中只是一个远古的传说，甚至有某些激进的史学家，对魔女驱逐战争的真实性大力抨击，认为只是强大的亚空间大魔在作乱。
这是星际文明维持表面和平的一个必然选择……
经过了25万年，可以让所有的文明忘记魔女级超能物种的恐怖。
“普尔曼博士，月光环超能特性的能量回路，可能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才能够全部纹刻完毕，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超能晋升……”
“我知道，晋升的难度和能量回路的复杂程度成正比。”普尔曼博士挥了挥手，让这些科研成员稍安勿躁，“按照这种情况，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晋升难度也是7倍于普通超能……”
“我会和理查兹司令说明情况的。月光系机甲的原型机测试，可不急于这一时。”
普尔曼博士缓缓的说着，他的话语安定住了所有人的心思。
这也让他自己回想起，他为这个实验所奉献出的年华……
普尔曼博士只是一名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就算经过基因调试，年龄上限也只到180岁。
他今年已经153岁了，在长时间的高强度科研中，他的身体情况不断恶化，医生曾经判定，他活不过160岁。
他是61年前，开始执行的月光环超能献祭研究。
很不可思议，原本铁石心肠的他，在面对无数牺牲的测试者都无动于衷的他，越接近年迈，反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自己的研究真的能够成功吗？自己做的，真的对人类未来有贡献吗？这两句反问，就像魔咒一般，给普尔曼博士沉重的心理压力。
好在这一魔咒，在61年后的今天，在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身上被打破。
他的研究不是没有意义的，人类的未来也终将开辟出崭新的道路——
…………
距离米娅参与超能相性测试，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军方与学院派系的高层，齐聚在中央学府的会议室中。
他们对月光环的强大早有预估，所以对米娅获得的超能变化无常并不惊讶，转而讨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灵能与超能，果然无法共存啊。”理查兹司令双手交叉，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圣言系灵能，以及她所获得的月光环超能，都是独立运转，没有发现转化的途径。”
“只使用超能物种的能量核心，月光系机甲的局限性会极度放大，她将无法与月光系机甲进行深层次的意识同步……在高烈度战场之上，这可是致命的缺陷。”
“会不会和她使用的生化机械义体有关？如果是本体做实验，或许能取得更多的实验数据。”一名学院派系的知性女子推了推平光眼镜，“她的本体所在位置，被艾德里安将军的权限锁死，我们无法探查到……”
“不，生化机械义体反而会让灵能和超能的特性更加凸显，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无法这么快的纹刻出月光环超能的所有能量回路。”负责月光环超能献祭的中央学府高层成员，立马反对道。
“我只是说一个可能性而已，既然有专家表态，我也没有其他意见。”知性女子点了点头，同时把身姿往后稍稍一躺，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生化机械义体的问题，不用再讨论。人类的先驱者，必须要有生化机械义体的替身。”理查兹司令眯起眼睛，“上一次我们让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强制执行月光环的心灵污染判定，已经是大大得罪了艾德里安将军。”
“只要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没有死，艾德里安将军是不会苏醒的。”这是军方的一名刀疤男子，他有些书卷气的面容，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铁血。
“心灵污染判定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我们有把握在米丝蒂娅·卡斯德伊通报艾德里安将军之前完成，”理查兹司令敲了敲桌子，“但是实验却要米丝蒂娅·卡斯德伊配合。”
“呵呵……军方做事，永远都是考虑强制手段吗？”学院派系的一名白衫男子冷笑道，“我相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礼，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会同意本体配合实验的。”
“最终动手的是中央学府啊，和我们军方有什么关系。”理查兹司令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们军方只是给出了一点方便而已。”
军方和学院派系再次相互推卸着责任，仿佛只要多讨论一下，强制让米丝蒂娅·卡斯德伊进行心灵污染判定的事情，就会不复存在一样。
眼看这个会议又要无疾而终，双方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从卫三的科研机构，却传来了序列极高的紧急消息。
“嗞嗞——我是普尔曼博士，这是保密等级序列三以上的通讯，请做好相应等级的防备措施。”
学院派系和军方的人相互点头，在重大事项面前，他们可不敢马虎。
在开启了最大限度的空间防御隔离之后，他们把影像投射到会议室的最前方，等待着普尔曼博士的开口。
普尔曼博士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的双目充满了疲倦，却又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深呼了几口气，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缓缓的说道。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的出现，真是人类最大的幸运。”
“她所缔结共生契约的4级超能物种，雪绒花，拥有崭新的超能特性，可以让灵能和超能进行融合，与我们所设想的月光系机甲，简直是天作之合！”
第18章 合作
普尔曼博士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军方和学院派系的高层，就瞬间反应过来，并且发出质疑。
“雪绒花？为什么没有在学籍管理系统里面录入？”
“是回音圣殿的人隐瞒了吧，他们已经接收了雪兰高中……真是好算计！”
在场的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对回音圣殿的人怒目而视，但是回音圣殿的负责人也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回音圣殿接收了雪兰高中吗？这样也好……毕竟只有回音圣殿才有能力保护这等战略级超能物种。”普尔曼博士轻咳一声。
军方的人倒是对此不太在意，因为他们原本就对超能物种的培养没有兴趣，既然有其他势力代劳，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虽然回音圣殿是圣言系灵能者的圣地，但是在其他高中，或多或少都会有其他超能物种的存在，所以他们对回音圣殿极为眼红。
这是能够开拓人类历史的超能物种，竟然被回音圣殿在无意中收入囊中……不，或许已经暗中计算好了。
会议室的场面变得有些混乱，普尔曼博士则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闹腾，他传达信息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理查兹司令有些烦躁，敲了敲桌子，让在座的人的注意力都转了过来，“既然我们今天的议题已经得到解决，那就散会吧。”
“散会？我们连运转的机理都不知道。”学院派系的人瞬间反驳。
“用你掺了水的脑袋好好想想！至少要7级以上的超能物种，才能把超能运转的能量回路纹刻下来！”理查兹司令冷笑一声，然后对普尔曼博士说道。
“普尔曼博士，军方会全力支持雪绒花的超能晋升，如果有珍惜资源的缺口，我们可以从其他星域调取。”
学院派系的人也回过神来，对刚刚的闹剧有些苦笑，实在是被利益迷昏了头脑。
“……中央学府复议。”
“复议。”
普尔曼博士看到尘埃落定，再次开口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情……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她的父亲留给了她一台海皇系机甲。”
“因为是非法改装过的型号，所以想要正式的空间坐标降临许可……这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答应合作的条件。”
“没问题，我答应了。”理查兹司令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竟然是海皇系机甲，艾德里安将军还真是喜欢收藏古董。”
会议很快结束，学院派系的成员匆匆忙忙的离去，军方的人也大部分走光，只剩下理查兹司令。
他让部下全部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在会议室。
他靠在皮质座椅上，静静的思考着。
莫非这就是艾德里安将军留给义女的底牌之一？但是，海皇系机甲的光辉已经熄灭……人类新的王牌，属于月光系机甲。
他越想越觉得正确，这就是艾德里安将军的警告，虽然艾德里安将军的机甲已经处于半废状态，但是机甲的核心光脑依然完整。
在长久的深度意识同步下，核心光脑几乎等同于艾德里安将军本人，如果这一台海皇系机甲移植了机甲核心光脑……
仅凭古兰星这些先驱者，还真的无法抵挡。
想到这里，理查兹司令顿时摆正了心态，对米娅也不再抱着利用的心思，而是真正摆在合作者的关系之上。
…………
米娅现在正在卫三的军事实验基地的巨型实验室内，四周是透明的墙壁，氤氲着银色的光芒。
她并没有被限制自由，甚至可以在实验室内随意走动，所以她一直在观察着普尔曼博士的实验。
普尔曼博士正站在在技术实验台，看着米娅刚刚传来的技术资料。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雪绒花的秘密，就这样暴露给军方和学院派系，你真的甘心吗？”普尔曼博士缓缓的说道。
普尔曼博士虽然年老，但是他的思维依旧敏捷，若不是如此，也无法主持如此重要的科研工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自从军方了解到月光系机甲的运转原理，我就明白，他们迟早会找到雪绒花。”米娅微微一笑，“普尔曼博士，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因为你是……唉。”普尔曼博士的眼皮微微颤动，然后垂下衰老的眼睑，“摩尔史黛拉机关，你应该知道的。”
“…………”
米娅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眼前的普尔曼博士，与摩尔史黛拉机关有所关联？
是了，他研究月光环的超能献祭，对圣言系灵能者，绝对有着大量的人体实验经验，与机关的关系绝对不浅。
“普尔曼博士想说什么呢？”米娅的身姿稍稍后仰，目光微冷。
“摩尔史黛拉机关，我自然知道。他们想要以人体改造，提升人类的灵能上限……这不过是疯狂科学家的妄想罢了。”
普尔曼博士沉默些许，然后说道，“乍一看你的行动方式，天马行空，似乎没有任何规律。但实际上，环环相套，躲避了机关所有的探查。”
“我不知道普尔曼博士在说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兰高中。”米娅的话语依旧温和，但是眼中蕴藏的寒光更甚了。
普尔曼博士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倦的抬起头，看向米娅。
“不要担心，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普尔曼博士缓缓的说道，“这是机关的预言系灵能者所看到的未来影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
“他看到了一台海皇系机甲，扫平了古兰星所有的摩尔史黛拉机关据点。”
“……又是预言系灵能者吗。”
米娅沉默些许，无法再装傻下去，只得撇了撇嘴。
“不过是看到了我最想做的一件事而已，有什么得意的。”
“那么普尔曼博士，你挑明了这件事，是想要做什么？我不觉得你会对海皇系机甲感兴趣，因为你研究的可是人类的未来，月光系机甲。”
“呵呵……我想提醒你，机关已经注意到你了。”普尔曼博士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你可能需要新的合作者……而不是军方那些不靠谱的家伙。”
第19章 博士
普尔曼博士隶属于摩尔史黛拉机关。
他隐藏在军方，主持着月光环超能献祭科研计划，一旦完成，就是他上交所有科研成果的时刻。
这61年来的大部分机密数据，他都在思维钢印的效用下，借用极密的卫星信道，传给了机关……这也是机关放心他最大的原因。
他虽然早已看淡了身死，但是他对自己孕育了61年的研究成果，抱着极大的感情。
月光环的超能献祭，就是他这辈子的最大成果，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绝不允许被机关，或者军方埋没……
他想要把实验成果向人类官方政府公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某些组织争权夺利的工具。
机关虽然刻印了效忠的思维钢印，但是普尔曼博士已经太过衰老了，衰老到就连思维钢印都开始消散的程度。
普尔曼博士必须要在机关发觉他的异状之前，找到一名能够抵挡怒火的人物。
而米娅就是最佳的选择。
如果米娅开口保下他，他就能够在完成所有研究之后，寻求安乐死，在历史上不留污名。
这是他在生命的终点到来之前的最后愿望……
米娅在听完普尔曼博士的讲述之后，沉默些许，然后询问道：“普尔曼博士，我与你合作，我看不到任何好处。”
“另外，你是机关在军方留下的暗子，我根本无法判断你的真实用意。”
普尔曼博士摆了摆手，“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你可不要以为机关就是一言堂。”
“摩尔史黛拉机关研究的方向极广，人体改造只是范围最广的部门之一，而不是实力最强的。”
“研究超能物种的部门，以及研究生化机甲的部门，都在摩尔史黛拉机关之中处于顶尖，人体改造的部门只是因为摊子最大，才排到第三。”
米娅冷笑一声，“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说，机关其他的部门会对我有善意吗？”
普尔曼博士的嘴唇有些颤抖，说不出话来。
如果劝说米娅失败的话，他只有被机关和人类官方政府双双抛弃的命运……
“……我已经老了，思维不再敏捷，做事也有些昏头。如果不是我的德高望重，军方甚至不会让我继续主持这么重要的月光环超能献祭项目。”普尔曼博士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绪，目光透露出悲伤。
他脱离了思维钢印的束缚之后，活的愈发痛苦，理想和现实的剧烈冲突，让他甚至想自我了结。
但是他又心有不甘，现在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只得尽力抓住。
“我所隶属的部门，是研究生化机甲的部门……具体来说，就是无人机，也就是用生化ai来操纵超能机甲。”
“…………”米娅的背后有些发寒，她自然知道生化ai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克隆人的大脑阵列。
把克隆人的大脑当成处理器并联起来，可以进行极强的模糊计算，甚至可以构建一个极为逼真的虚拟世界。
这种生化ai阵列，在量子核心光脑出现之后就被废弃，因为生化ai的算力过低，而且人类对知性化的ai有着极强的抵触。
生化ai阵列，被古代的人类称之为：艾尔利恩。
顾名思义，就是异种生命体的意思。人类绝不允许另一个知性的存在挑战人类的统治霸权……
特别是在人类文明进入星际时代之后，与星空异族的战争陷入泥潭，对算力的需求处在一个巅峰，量子核心光脑应运而出，并迅速淘汰了老式的生化ai阵列。
“……代号：艾尔利恩，你也有所参与？”
米娅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她虽然知道代号：艾尔利恩是复制的神话超能物种，但是这其中动用的手段，肯定超出了米娅的想象。
“没错，代号：艾尔利恩的生化主脑一部分，是由生化机甲部门负责。”普尔曼博士咬咬牙，说出了他隐藏起来的一部分机密。
“代号：艾尔利恩，是由机关最强大的三个部门合作进行研究的，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你如果没有我的掩护，你不可能逃脱机关的魔爪。”
米娅听到普尔曼博士大言不惭的话语，气笑了，“就算机关在人类组织的序列再高，它也只是军方暗部的一条走狗而已。”
普尔曼博士听到米娅的话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颤颤巍巍的走向米娅。
“你以为军方，或者学院派系就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吗？”
“太天真了，米丝蒂娅·卡斯德伊，你不知道摩尔史黛拉机关存在的根本是什么。”
普尔曼博士站在了米娅的身前，伸出了枯瘦的手臂，想要抓住米娅的手。
米娅犹豫了一下，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名老者，无法伤害到她。
“军方暗部……军方暗部……摩尔史黛拉机关，就是军方的一部分啊。”
普尔曼博士看着米娅的小手，眼角流出了有些浑浊的泪珠，“孩子，你这是自投罗网……”
“军方和机关，或许表面上有明争暗斗，这是战斗部门和研究部门必定会产生的龌龊。”
“但是在利益关系一致时，你绝对无法反抗军方的一切行动……据我所知，你就是被强制执行的月光环心灵污染判定吧。”
米娅的心底一沉，她自然知道军方暗部和军方的关系。
军方暗部是监察部门，早已脱离军方成为独立的人类组织，而隶属于军方暗部的摩尔史黛拉机关，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早已对军方有所怀疑，但是真正确定这个关联，米娅只感觉一阵悲哀。
“米丝蒂娅·卡斯德伊，我们有先天的合作关系，你不想被机关的人抓住把柄，我也不想让研究成果就这样被埋没下去……”普尔曼博士握紧了米娅的小手，声音带着颤抖。
然而就在这时，从实验室的四周传来了大量急促的脚步声。
实验室的玻璃门被无视了权限，直接被强行打开，28位身着深灰色外骨骼装甲的士兵冲了进来，并迅速包围了米娅和普尔曼博士。
他们手中的脉冲步枪整齐划一的抬起，瞄准了米娅和普尔曼博士，只要米娅和普尔曼博士有任何异动，就会立即动手。
“哈哈哈哈哈——你的研究成果，绝不会埋没，会在机关得到最大限度的使用，请不要怀疑。”成年男子粗犷至极的声音从实验室的外部传来，并缓缓靠近了实验室。
“不可能，你是——”普尔曼博士看到这名声音粗犷的男子进入实验室之后，有些慌张的松开了米娅的手，向后倒退几步，然后绊倒在地上。
外骨骼装甲士兵瞬间分去一半的人手，再次瞄准普尔曼博士的头部，但是普尔曼博士毫不在意。
因为，这名声音粗犷的男子的身影，就是他最大的梦魇。
第20章 反转
“普尔曼博士，你以为机关没有注意到你的思维钢印消散了吗？”声音粗犷的男子无视了米娅，走到了普尔曼博士的身前，然后蹲了下来，咧开了嘴角，看向普尔曼博士。
“不……你为什么会在军方……这不可能……”普尔曼博士哆嗦着，想要向后躲避，却被男子钳住了手臂。
“为什么不可能？你刚刚不是说了，军方和机关合作无间吗？”声音粗犷的男子狞笑道，“现在，卫三的军方实验基地被机关接管，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不需要再想其他的事情。”
“啊啊啊……这是魔咒……魔咒……”普尔曼博士的双目失去了焦距，嘴巴不停的碎碎念着。
声音粗犷的男子有些无趣的站起身来，向后方挥了挥手，外骨骼装甲士兵瞬间知意，把普尔曼博士控制住并带离了现场。
“哦……对，还有你，小姑娘，记得名字是……米丝蒂娅·卡斯德伊。”声音粗犷的男子歪过头，看向一脸镇静的米娅，说道。
“摩尔史黛拉机关，请问找我有什么事请呢？我可不认为，代号：艾尔利恩的潜力，能够比得上军方最新研究的月光系机甲。”米娅微笑着回应，仿佛眼前的人不存在威胁。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机关的生化机甲部门主要负责人，朗费罗·j·乔伊斯，”声音粗犷的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米娅，“小姑娘，你不能再进行月光系机甲的原型机测试了。”
“机关不允许月光环的力量被浪费……月光环契约大魔，是为代号：艾尔利恩而存在的。”朗费罗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如是说道。
“…………”米娅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清楚军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光系机甲，在正常的未来进程中，就是这样被废弃的？因为一个希望渺茫的……代号：艾尔利恩吗？
“看来小姑娘很识时务，那就请走吧。现在古兰星的军方已经被机关接管，不用担心会被一些摇摆不定的家伙袭击。”朗费罗挥了挥手，仿佛机关是在保护米娅一样。
一名外骨骼装甲士兵晃了晃手中的脉冲步枪，示意米娅跟随。
米娅也乖乖的垂下脑袋，一言不发的跟随着机关的这名负责人。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机关会否决掉月光系机甲的实验。”朗费罗的脚步奇重无比，军靴踩踏在玻璃地面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我只是一名高中生，就算和我说这些有关人类未来发展的事情，我也听不明白呢。”米娅微笑着回应。
“哈哈哈！听不明白好，听不明白才好啊！”朗费罗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大笑道，继续向着实验室的深处行进。
“不过，这是你必须要知道的事项。我会带你去见识一下，月光系机甲的原型机……以及它为什么不能推广到全人类的战力序列的原因。”
米娅听到这里，心中愈发好奇，月光系机甲究竟是什么？
竟然连摩尔史黛拉机关都否决掉了月光系机甲的发展，要知道，机关对于人命可是最不在意的……可见这不是实验本身的问题。
大约过去不到10分钟，朗费罗走到了一间完全由金属铸造而成的密室前。
“……到了。”
朗费罗伸出手臂，按在了金属墙壁上的生体id扫描装置之上。
“id扫描中……朗费罗·j·乔伊斯，欢迎您的到来。”随着实验室核心光脑柔和的女声，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在金属大门的内部，是一条狭长无比的金属通道。
灰白色的金属墙壁配上有些刺眼的白色光源，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压抑。
米娅的内心一阵发寒，军方的秘密研究基地，对机关的成员不设任何限制……这是原本就设定好的权限？还是接管了基地后进行的修改？
“好了，你们留在密室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朗费罗让外骨骼装甲士兵留在了金属通道外，并再次关闭了金属大门。
“无关人员已经离开，请跟我来。”朗费罗向米娅点了点头，“月光系机甲的原型机，被安置在地底深处的实验室，电梯马上就会上来。”
“小姑娘，只要你乖乖配合代号：艾尔利恩的实验，我们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甚至会提升你的权限……绝不会比你在军方发展要差。”朗费罗点了点不远处的侧门按钮，然后对米娅说道。
侧门深处传来了机械传动声，想必就是朗费罗所说的电梯。
“机关盯上了所有的圣言系灵能者……这可能是你躲避机关的原因，但这已经是过去式。”朗费罗对米娅的表现极为满意，所以多解释了几句。
“你已经通过了月光环的心灵污染判定，我们绝不会把你当作一次性实验品，而是真正能够平等对待的新晋潜力成员。”
米娅微笑着回应，“我自然愿意为人类的未来献出一切。”
前提是值得，米娅心中如此补充。
电梯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米娅就听到了一声钝响，墙壁边的侧门缓缓打开。
朗费罗率先进入了电梯，米娅紧跟其后。
朗费罗一点都没有怀疑米娅的心思。
先不说米娅只是一名高中生，满打满算也才16岁。
她的义父艾德里安将军是人类的英雄，却因为军方内部诡谲的斗争陷入沉睡，对军方有着极强的不信任感。
拉拢米娅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
米娅早在机关的人到来之前，就已经把主意识回归了外域蓝巨星的本体。
现在她使用的是生化机械义体的远程操纵模式，一旦出现异状，就立即开启时间线回溯，回到一切尚未发生的时间段。
“米丝蒂娅……没想到，机关竟然再次找上门来了。”雪儿的声音响在塞壬七型的驾驶舱内，“我们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与其他势力接触的时候，一律使用远程操纵模式。”
米娅点了点头，“在了解到月光系机甲的情况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启时间线回溯……”
“回溯的时间点，是我入学回音圣殿的第一天……我想要看看，军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机关夺取了月光系机甲原型机，并就此废弃。”
米娅做好了万全准备之后，就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驾驶舱内的投影光屏之上。
投影光屏上出现的正是生化机械义体的3d视界，纤毫毕现。
…………
电梯来到了最底层，一道巨大的金属栅栏隔离了通道与电梯，在后方隐隐有着数十道隔离设施，需要无数的手段才可以通过。
朗费罗这一次使用了更高规格的验证方式。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正八面水晶体，赫然是8级超能物种的能量核心。
他把这一颗超能核心扔进了金属栅栏之中，从虚空之中出现了无数半透明的能量回路，与超能核心相互链接，淡蓝色的光芒瞬间贯通了所有的隔离设施。
“轰隆隆……”
金属栅栏缓缓向内折叠收缩，给朗费罗和米娅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米娅极目远眺。
在通道的极深处，米娅看到了无数炫目的银色光带。
它们仿佛活过来一样，不断的扭曲着，翻滚着……
这是直接表现在外的恶意，米娅透过机甲驾驶舱的投影光屏，也能够感受到那足以致人疯狂的心灵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