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切如常(一)
安儿望着躺在身边熟睡的陛下,心中五味杂陈。她的心当真忘却了伤痛吗?突然她的胸口一阵疼痛,痛的她蜷缩起来,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楚彧竟察觉。
楚彧起身询问:“这是怎么了?来人传召江司药。”
安儿呼吸急促,她的手用力地抓着他:“夫君,我…”汗珠滑落。
楚彧将她抱在怀里:“不用怕,你张嘴,用力喘气…”
他说着安儿做着,过了好久安儿才缓过来,这时江司药也到了。
江司药:“回陛下,之前娘娘动气伤了根本,刚醒,自然是没有痊愈。这种胸痛恐要伴随娘娘了,臣这便去煎药,请陛下叮嘱她每日服用。”
楚彧:“你去吧。怪我,都怪我,我那日不应该讲这些说出来,可那些陈年往事不说,终究会是我们之间的阻碍。”他心痛的看着安儿。
安儿:“夫君,我好多了,不用担心。我累了,先睡了。”
楚彧:“好,我陪你,等着药来,我叫你。”
他的话她听的清楚,安儿虽没回答,心里却有盘算,受伤的心无论用多少药来维护,终究是碎的…
就这样过了几日,安儿的身体好了一些
。但时长会伴随胸痛。
梅儿陪伴着她,可是她自己何尝不担心高峰。
安儿:“对了,这几日你都在我这里,高峰不会介意吧。”
梅儿:“他…哪有娘娘你重要。”梅儿不忍心再一次让娘娘担心,并没有说什么。
安儿:“你去,叫宸儿来,我有一个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梅儿点头,随即就出去请小皇子过来。
听到母后看见他,宸儿高兴极了,这几日他不敢在忤逆父皇没有过来探望。这次,终于名正言顺了。
宸儿:“母后。”安儿远远便听见宸儿唤她。安儿脸上写满笑容。
宸儿气喘吁吁的说:“母后…宸儿可算见到你了…”
安儿:“快过来”她抚摸着宸儿“跑什么,母后就在这里等你,快坐下。”
宸儿:“母后,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看来梅儿姑姑照顾的你很精心。”
安儿:“母后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梅儿,我和他有话说。”梅儿带着人走了出去。
安儿:“宸儿,让母后抱抱你。你瘦了,是不是忙于功课,忘了照顾自己。”
宸儿:“
母后,我很好,这几日我惹了父皇不开心,所以这些天我就…”
安儿看着懂事的他心疼:“宸儿,你父皇是个严厉的,有些时候他的严厉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宸儿:“不,我会让父皇看到他满意的宸儿。母后,你这次受伤我担心死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儿:“你呀,我和你父皇之间的事情,有很多东西说不清。你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母后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在意你和梦儿,但又放心不下。”
宸儿:“母后,有太医们在会治好你的,我和妹妹会一直陪着你。”
安儿欣慰的看着他:“时候不早了,母后累了。”
宸儿:“宸儿扶你躺下,母后你先休息,宸儿不打扰你了。”说着他担心的走了出去。
安儿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打转:“我的好孩子,我是真的心疼你,若有一天母后要离开你,希望你坚强。”
安儿回想起在荆州的日子,又想起母妃惨死。她现在要学会忘记隐忍,这样楚彧就能心宽,宸儿和梦儿就会好过。这样一家人就还会走下去…
安儿:“母妃,你要等着我…等着这一切都尘埃落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切如常(二)
高峰左手杵着气鼓鼓的盘坐在牢房中,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变成这样:“我啊,就是他的出气筒,反而在这里还自在些。”突然他想起那日在余嬷嬷尸体旁,娘娘的嘱托,又摸了摸袖袋。心中泛起了一个主意。
狱卒:“呦,这不是高大人吗,好久不见,您又进来了,这次陛下又派您做什么秘密之事呀。”
高峰一脸嫌弃的说:“我背了命案…”
狱卒:“高大人真会说笑,这种说辞,小的懂,这就去给您安排上等食宿…”
高峰:“既然你说替我安排,那就同狱中那几位贵人,安排在一处。实不相瞒,我这次进来是有大事要办。这事秘密的很,你切不能透露半字,事成之后你便是这里的头。”
狱卒欣喜:“高大人,我这就去办,您稍等。”
高峰诓骗狱卒将他关押到了太上皇牢房的对面。说起来这个狱卒也是个傻的。想来这狱卒办事很是效率,没过一会儿,高峰就挪了地方。
放眼望去,太上皇和两位夫人还有思泽,待遇还可以,只是囚困久了,难免没了斗志,只是'享受’着孤苦生活罢了,直到晚上,高峰也没有机会和他们说什么,只能找机会。
安儿亲自吩咐御膳房做了些糕点,准备去看望陛下,梅儿看着安儿嘴角的笑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梅儿:“若娘娘觉得身子不爽利,就不要去了,这个时辰陛下还未下朝,不一定会见的。”
安儿:“我还好,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忙,所以你先陪我在宫里走走,一会再去。我好像许久没有出去走过了。”梅儿看她如此,心里也放心了些。
她们在花园走着,温暖的空气,盛开的花,无不让人心情舒畅。突然她们走到一棵银杏树下。安儿想起了在荆州的一幕…
(安儿指着杏果:“等着这杏果熟了,定要给我做药用。” 楚彧:“好啊,我答应你,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仍记得她和楚彧含情脉脉的眼神,那时的他们心中拥有彼此,可是现在他们的心里增添了许多牵挂,荆州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梅儿:“娘娘,我们走吗?”安儿这才发现她站了许久,她点点头,二人前往宣政殿。
到了殿前,宫人提示她说丞相大人在里面仪式,安儿便和梅儿在殿外等。
梅儿:“娘娘,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今日出来的久,我怕你…”
安儿:“我没事,再等一会吧。”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稀看着丞相大人走出来,他的神情凝重,看来是和陛下谈的不好。
丞相:“参见皇后娘娘,看娘娘您的气色很好,出了这样大的事,您依旧云淡风轻。”
安儿:“丞相大人说笑了,这种不要紧的事,我自当不放在心上。”
梅儿:“娘娘,我们该进去了。”说罢丞相行礼,安儿走了进去,她听出丞相的话茬不对。
陛下也是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看见安儿进来,陛下勉强挤出笑容。
安儿:“陛下,我带了些糕点过来。”说着她走到陛下身边,话说回来,安儿许久没有来过了。
陛下单手搂着安儿:“今日看你气色好些,我便放心了。”
安儿:“我都好,尝尝这糕点可还对陛下胃口?”她示意梅儿退下。
陛下:“没有什么事,能有看到你,更让我开心了。方才丞相进言,说你身子不好,劝着我选秀纳妃。”
安儿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我觉得丞相之言有理,我的身体照顾不好陛下了,这件事,若陛下应允,我便开始准备。”
陛下:“他就是借着你病着,向我施压罢了。”
安儿:“臣妾,这就着手准备,多一个人照顾陛下,我也放心。”陛下觉着安儿的态度和之前大不一样。是真的伤透了心?
陛下:“你不用急着安排,你应该好好休息,若心中有气,你就尽管和我说。”
安儿:“我很好呀,陛下,臣妾不打扰你了,等待选秀事宜安排妥当,便派人过来回禀。臣妾告退。”她微笑着。
安儿刚走出殿外,就看见典狱长急匆匆来报。安儿觉得不对,折返回来。
典狱长:“不好了,陛下,太上皇突发急症…”
安儿听到这个消息,焦急万分,一阵胸痛袭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权宜之计(一)
宣政殿内,典狱长焦急的报告太上皇等人的状况,安儿在一旁听的十分着急,楚彧怕她出事,便准她坐下听。
典狱长:“陛下,是臣疏忽了,昨晚分发完晚食时,还未有异状,待到傍晚狱卒巡查,才发现太上皇等人已经倒地不起。不仅是他们,就连狱中的高大人也出了同一症状,如今他们甚是危急,臣请示陛下,如何处置?”
楚彧生气道:“出了这事,你还有脸见朕!”
典狱长下跪:“臣有罪”
安儿一听高大人,就立刻看向梅儿,梅儿这些天的担心,在她脸上一览无余。安儿心想,若是高峰被陛下下狱,又同太上皇一起出事,想来是这样了…
安儿着急的说:“陛下,这件事定是蹊跷,臣妾恳请陛下派太医诊治。咳…咳…”
楚彧担心地说道:“梅儿,带娘娘去偏殿休息。”
安儿:“我没事。”她大口喘着气。
楚彧:“立刻派太医去狱中诊治,不得有误。若出半点差池,你提头来见。”
典狱长:“臣遵命。”
安儿:“夫君,你一定要救皇兄,安儿好担心,他们到底是生了何种恶疾,怎么这么突然…”
楚彧:“你不用担心,我会彻查这件事,我原本无意致他们于死地,如今他们出了事,我定会救他们,倒是你着急又不舒服了吧。”
他的真实想法是:若是真生了恶疾死在了狱中,但也是好的
,正好成全了他,省得背上弑兄弑君的口实。只不过,他现在要给大臣们一个交代,不能让大臣们借此事大做文章。
太医们动作很快,本想是一般病症,谁知等太医们到了狱中,才发现这病症颇为棘手。
太上皇等人呼吸匀称但晕厥,表面无明显外伤,但是发热异常。这让身经百战的太医们,也顿时手足无措。
说起太上皇等人为何会如此,还要从昨晚说起。
(牢狱)高峰终于熬到了狱卒们一天最松懈的时候,他在角落里拾了个石子,用力气朝着对面打去。太上皇有了反应。
高峰小声的说:“臣高峰,参见太上皇。”他边说便瞄着生怕惊动狱卒“臣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救你们。”
本以为会惊动狱卒,实则狱卒当真以为这是陛下派给高峰的秘密任务,故意没有惊扰。
高峰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和这次的目的悉数告知太上皇,得知余贵妃的死同楚彧有关,他大实在没想到,虽然此前有推测,得知真相的他难免受不住,如今他更担心和安。
太上皇:“和安是个冲动的,如今她这般怕是有谋划。”
徐氏担心的说:“这位高大人是陛下身边的,我们能脱托付吗?”
太上皇:“我觉得若是和安,我愿意赌一次”
高峰:“娘娘她给了我此物,将它融在水里喝下,便会出现假死…”
一切安排妥当后,太上皇等人如同
急症一般,加上高峰的助攻,狱卒们慌了…)
太医初诊并没有看出是何病症,于是禀明陛下,终于他同意将太上皇等人,移动至荒废的宫殿调养,陛下下令封锁宫殿,只允许太医们每日进出诊治。
这个消息对于安儿来说实属不易,这也多年她终于将她的皇兄救出来了。
高峰也同太上皇等人关在一处,意想不到的是,高峰服用的并不多,两天以后他苏醒过来,头痛欲裂的他没有多想,将解药给太上皇等人服下。
但是这个药过于猛烈,高峰的身体伤得很厉害,他一个没站稳,虚弱的倒在了地上,正巧被赶来的太医们看到了。
江太医蹲在高峰身边:“高大人,你醒了?”
高峰:“江太医,快禀明陛下,救…太上皇…”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江太医等人将高峰抬到床上,经过他的诊治:“怎么会?他的脉象正常,和前几日大不一样。快,韩太医你去看看太上皇是否也是同样的症状。”
韩太医赶紧去查看,结果真的和高大人的情况一致。
韩太医:“江大人,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江太医:“稍后我们去准备这固本培元的药给他们服下,你我二人待禀明太医令后再做决定。”
韩太医:“好,我吩咐人去熬药,大人你便守在这里吧。”
服药后,太医怕生变故,便日夜守在这里,终于…高峰醒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权宜之计(二)
江太医:“太好了,高大人醒了。”
此话一出,江太医兴奋之余,立刻给高峰诊察,高峰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他知道他已经活过来了。他用虚弱的声音,向江太医讲述着那夜在牢狱发生的事,江太医深信不疑,立刻亲自回禀了陛下。
江太医:“据高大人说,那天晚上狱卒前来送晚食,先给了高大人,当狱卒给太上皇等人时,听到太上皇说,今日为何换了人来。只听狱卒说之前的人生了病,才换了他。结果吃后他们就出事了。”
陛下:“还有这事,来人,全面彻查务必找到这个人。除了高峰,其他人如何?”
江太医:“还未醒来,想是高大人习武身子好些,才没有伤到太多。臣等会日夜守着全力诊治。”
屋内,高峰已然能吃些吃食,说起那页送晚食的狱卒,是高峰买通的,这一切不出意外,应该能瞒天过海。
又过了几日,太上皇、韩氏、徐氏等人相继醒来。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不是牢狱,奈何太医在,他们并没有多问什么。
韩太医询问后,问到的和高峰说的一般。更让人相信了是狱卒做的手脚。待他们身体好些,太医们才放心离去,唯独如常的是,大门依旧紧锁。这是高峰才有机会说些话。
高峰:“看到大家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怎奈何只能兵行险招。”
徐氏:“我们身在何处?看样子这里是废旧的宫殿。”
太上皇:“这里应该是母帝时,长公主曾经住的地方,看样子。我们被软禁在了这里。”
高峰:“不管如何,你们能从牢狱解脱了。臣没有辜负皇后嘱托,这药多少伤着身体,这几日还需多调养。”
太上皇:“如今我们得了一丝安稳,就要珍惜,只不过如今圣意难测,恐怕不会让我们如此舒心的住下去。”
韩氏:“这里虽然破旧,但要比牢狱好些,我们先养好身子,至于以后的事,听天由命吧。”
经历许多,太上皇等人看开了,但是陛下听到他们等人苏醒的消息,却是一如既往地假装关心着。
安儿得知消息,总想着去探望,可是她寻不到机会,也不敢前去。如今她只求太上皇安好,毕竟她的心里最愧疚的就是他们。
楚彧觉得他们几人或者始终就是祸患,但是如今为了安抚百官,只能搁置。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完美”到让他们所有人的以后,都天翻地覆。
安儿最近来宣政殿勤些,一是为了打探到太上皇的消息,二来是为了故意给陛下示好,让他真的以为,
安儿经历过大悲大痛失忆了。
安儿:“今日臣妾炖了鸡汤,陛下趁热吃。”她投出期待的目光。
楚彧面带微笑,小食一口:“是不错,平日里你很少做的。”
安儿:“陛下喜欢就好,我特意去御膳房学做的。”
楚彧:“你身子刚好些别累着,下次你同我一同吃,不许再自己去做了。”
安儿:“有件事,我想夫君恩准。太上皇等人如今身患恶疾,能不能送去些吃食。我的身子不能折腾,去不得,但也请夫君恩待他们。”
奇怪的是,不像每一次提到太上皇,生气一般,这一次楚彧竟笑了:“好啊,安儿想的周到,便去安排吧,不过你不能太劳累。”
安儿:“真的吗,夫君你答应了?”
楚彧宠溺的看着她:“不仅如此,我已经派人彻查这件事。这些事你会不要劳神了。”
这种眼神,让安儿定心许多,但也有些琢磨不透,她不知道,楚彧如此行为的背后,是一个阴谋。
从那天以后,被软禁的太上皇等人,每日都有特定的人送来吃食细软。日子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没过多久,吐谷浑欲犯边境,高峰戴罪前去作战,在情势紧张之际,楚彧却选择…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战吐谷浑
早朝上,楚彧仔细的查看传回的军报,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唐将军:“回禀陛下,高将军初战告捷,我军未伤一兵一卒,击退吐军五公里。”此话一出,大臣们无不赞叹。
陛下:“好,如此之势,鼓舞人心定会大胜,传令下去若此战胜利,全军上下均有赏。”
果然高大人所带的军队受到陛下的鼓舞,全军上无不士气高涨。
一连两天吐谷浑未敢进犯,但吐谷浑王叶岩是野心勃勃之人,一时的失意不足以让他退兵,而是在想击破高将军之法。
果然,吐军突然夜探军营,好在被巡逻之人及时发现,在悄无声息中活捉三人。高峰亲自审问三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就在高峰思考之际,吐谷浑突现大举进攻,打高峰一个措手不及。上传军报的同时,高峰带人拼死抵抗,虽退敌三里死伤不重,但吐谷浑像是猎犬一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
这不是吐谷浑第一次进犯,荆州是高峰曾跟着陛下多次作战,但这次吐谷浑坚定异常,誓要进攻。
楚彧召集武官连夜想着对策,一则高将军运兵有道,击退敌人的同时死伤不多。二则若是打持久战吐谷浑耐力极强,若打长久战并不能保证胜算。
楚彧知道吐谷浑这次是下了决心,誓要夺下几城。
陛下:“唐将军,你带兵立刻前往支援,查看前线的状况,助高峰守住凉洲。”
唐将军:“是,臣这就准备。”
在守住凉州的同时,一小部分人帮助疏散凉州的百姓,时间久了百姓恐惧之心渐起,在城中慢慢的引起了骚动。
为了稳定百姓,高峰在战场上分神,差一点被吐谷浑军队有机可乘,等唐将军到时,看到的是受伤的高峰。
高峰:“你来了,陛下让你来助我?”
唐将军:“按理来说身经百战的你,不应该受伤。你就安心休几日,这里交给我了,荆州时你我随着陛下,不止一次同吐谷浑作战,这一次你我二人联手定会大胜。”
高峰:“有你在我还能放心些,我想你若不来,抵御不住便向荆州借兵。”
唐将军:“荆州?那里怎么还会有兵?”
高峰:“你不知道的多了,走,我带你同指挥使等人商讨作战计划…”
高峰拖着受伤的身体,同唐将军等人商讨了整整一夜。
自知凉州遭逢战势,荆州也加紧防卫。当年袁尚书一家被贬荆州,实则是陛下有意为之,荆州在袁家精心守护下
,精兵良将个个能战。而安儿冒死救回的予儿也在这种氛围中,成长为不可多得的将才,虽然他还未满十岁,他身上的品质是不可多得的。
予儿:“父亲,请让我参与守城。”
袁克:“你还小,敌人有备而来,怎么让你个孩童冒险,你就在家里保护着,这个任务也很重要。”
予儿坚定不已:“我知道了父亲,家里尽管交给我。”袁克有意培养之,有朝一日这孩子定有一番作为。
高峰和唐将军决定主动迎击,在大战过后,吐谷浑撤兵,这场战事终究平息了,但面对吐谷浑的虎视眈眈,高峰决定留下来守卫凉州。
战事平息,朝堂上下无不振奋,陛下嘉奖了高峰和唐将军,而如今的高峰,宁愿守着凉州,不愿再面对陛下。
梅儿在安儿的再三劝阻下,启程凉州做她的将军夫人。安儿身边除了余晋已然没了依靠,如今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将太上皇等人就出来。
梅儿到达凉州后和高峰驻守城池,这天一位老者身份的人,来到凉州城门,将士禀报后,高峰亲见,他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醉酒医仙,高峰用最高的礼遇待之。
医仙短短的几句话,点醒了高峰…
处置了外患,陛下开始处置内忧
第一百八十六章 求和吐谷浑(一)
城楼上,守城将士排查每一个进入凉州的百姓,突然一个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酒壶拿在手,身子不能自立,上前询问,他竟能说出高峰的名字:“这凉州如此这般,高峰还真是厉害。”
满心疑惑的将士,将此事报给了高峰,他听后大喜,亲自接见这位故人。
高峰高兴的说:“醉酒医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荆州吗?”
醉酒医仙却无法说出他被救的事实:“比起我,你更是不可思议。一转身成了将军。”在闲谈中,醉酒医仙知道了这几年发生的事,他的醉意渐渐醒了。
醉酒医仙:“照你这么说,陛下将所有的事实都坦白说了,安儿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还平静如常?这完全不是这丫头的处世之道。”
高峰:“陛下全然不顾他们之间的情分,我已经对陛下失望透了,才决定带着梅儿前往这里。”
醉酒医仙觉有所思:“越是心无波澜,她越是心痛,很有可能她有盘算。你和梅儿就没注意到什么,她将身边的人都遣走了,剩下她自己…”
问声梅儿走了进来:“就是因为太了解她,我才会担心她。可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醉酒医仙:“罢了,如今来了你凉州,你不介意,老夫住上一阵吧。”
高峰兴奋的说:“求之不得。”以后的日子里,醉酒医仙竟讲了许多兵法给高峰,这让本来通晓医术的他,更令人敬佩了。
被软禁的太上皇等人,日子虽清苦些,但是安定了不少,渐渐的他们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因为他们知道平安最重要。
安儿无时无刻在想着如何救他们出来,以至于宸儿生病,安儿都未察觉。等着她来,宸儿已经高热昏睡不起。
安儿:“这孩子怎会突然高热不退?”她问向侍奉嬷嬷。
嬷嬷:“大皇子这几日用功的紧,食欲不振,是奴疏忽了,今早他起来后脸色就不对,谁知会晕倒…娘娘赎罪!”
安儿心疼不已:“可找人看过了?”
嬷嬷:“太医来过,让大皇子好生养着。”
安儿:“你可是他身边的老人了,之前的小事,我从未想你计较,如今宸儿重病,你难辞其咎,来人,压下去。”安儿异常的决绝,任凭嬷嬷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她心疼的陪着宸儿,旁人不好叨扰,到了晚上,陛下来到了此处,看到病榻上的宸儿,他气极了。
安儿:“陛下,宸儿方才退了热,好多了,这个嬷嬷平日里懒散些,我以为她会改正。谁知宸儿不舒服,她并未察觉,我已经将嬷嬷换了,说到底是我这个做母后的疏忽了。”
她边说边抹着眼泪,楚彧看着她心疼:“怪我,平日里对他严格了些,说到底这江山始终会是他的,这孩子也是争气,要不然也不会这样。”
'这江山始终都是他的'这话听的安儿心里咯噔一下,他终究容不下太上皇,他不会让太上皇有任何可乘之机。
安儿:“今日我陪着他,陛下尽管去忙,若有事臣妾在派人告诉你。”
陛下:“好”他不舍的看向安儿,然后走了出去。
实际上他一直在想办法,想一个彻底打败吐谷浑的法子。说到底除了攻打吐谷浑,还有一个更加稳妥的法子—和亲,可惜这宫里没有适龄的女子。于是他有想了另外一个想法。
他破天荒的召了余晋过来,想让他前往吐谷浑'求和',所谓的'求和'便是用他的手段和想法,取一个两全之法,既有利于唐,又能稳定吐谷浑。
陛下将想法告诉了余晋,他一听顿时觉得不妙…
第一百八十七章 求和吐谷浑(二)
陛下:“今日召舅舅来,想是有一件大事同你商量,与吐谷浑交战多年,百姓人心惶惶,虽士兵势气不减,但这却不是长久之计,虽想让舅舅你,前往吐谷浑求和。”
余晋:“朝堂之上,臣静听陛下吩咐,不知求和的条件是…”
陛下:“和亲,这是大国之间常用之法,但皇戚中无适龄女子。”
余晋:“臣所知,丞相的小女儿年芳十五,全是妙龄,事关重大,就是不知道丞相大人,是否愿意。”
提到这个,丞相一直以来,都想把这个小女儿送进宫里,只不过陛下从来没有正面答应过,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丞相的棋子罢了。若是能和亲,这孩子便也能解脱。
陛下:“来人传丞相面朕。”没过一会,丞相便迈着沉重的步子来了。
丞相:“臣,参见陛下。”
陛下笑脸相迎:“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同你商量。”
丞相:“臣惶恐,商量谈不上,陛下只管吩咐臣下。”
陛下:“不知丞相的小女儿年芳几许?可有十五?”一听这话,丞相心中一紧。
丞相试探的说:“回陛下,这孩子正好十五岁。”
陛下:“朕有意想让你的小女儿和亲吐谷浑,这些年同吐谷浑战争之久,百姓苦不堪言,若是丞相能为此做出贡献,相必是件功德。”
丞相吓得
一身冷汗,他的本意想送这孩子入宫为妃,岂料却是和亲。
丞相:“陛下,这孩子年纪尚小,吐谷浑如此蛮荒之地,臣怕她…”
陛下:“这个大人尽管放心,和亲必当公主之礼待之。”
丞相眼看这事没有转机,他又不好拒绝,陛下看出了他的顾虑。
陛下:“这事就说准了,明日就将她送进宫来,由皇后亲自教养之,待和亲之日,必将体面的送出宫。朕也不会亏待你。”
丞相气急了,又不能反驳,只能吃了哑巴亏,说完他便回去准备了。
陛下:“舅舅,还有一事,若此次前去议和,吐谷浑并不好商讨,也可想其他办法,譬如,互换人质!”
余晋:“陛下是想,将双方在意之人互换,达到牵制的作用?”他的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陛下:“是”,他是想将太上皇等人作为交换,再借用吐谷浑之手杀之,这个意图余晋也猜到了。
余晋:“臣想,此去议和,先探探吐谷浑之意,在做打算也不迟。”
陛下:“好,事不宜迟,明日你便组织队伍前去,势必将此事办妥。”
余晋:“臣自当尽心竭力,臣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准许臣面见娘娘?”
陛下:“她在宸儿宫里,你去吧。”
一路上余晋反复琢磨这件事,陛下想要议和是真,他
想要处理掉太上皇等人也是真,只不过陛下并未明说,他也不能妄自揣测。
来到宸儿宫里,经过通传他走了进去,这时的安儿正陪着宸儿用膳。
余晋:“看到宸儿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有事有对娘娘说。”
安儿:“宸儿你自己吃,母后同余大人说说话。”
来到正殿,安儿看出余晋脸上挂满了忧虑:“怎么了舅舅,出了什么事。”
余晋悉数将议和之事告知:“明日丞相的小女儿会送到娘娘宫里,陛下希望娘娘细心教导。”
安儿:“十五岁,在吐谷浑这种蛮荒之地生活,是多么可悲的事。罢了,既然陛下让舅舅去,舅舅也定要保护好自己,就怕谈事不成,出事就不好了。”
余晋:“你不用担心我,过两日我便出发,你啊,这几日照顾宸儿,气色憔悴了许多。”
安儿:“我没事,舅舅你放心吧,我真的是放心不下你。”
余晋:“我会平安回来,你去陪宸儿吧,我先走了。”
第二日,丞相真的将她的小女儿,送进了皇后宫里。这姑娘清秀可人,眉眼间是个伶俐的,也透着悲伤。
安儿安顿她住在宫里,这姑娘知书达理、活的通透,安儿亲自教养之,这姑娘学的也认真。直到那夜,因为思家偷偷哭泣的她,被安儿看到,才了解到这姑娘活的并不舒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假意和亲(一)
因为思家,丞相的小女儿独自一人坐在石阶上哭泣,这一幕正巧被安儿看见了。“参见皇后娘娘”她迅速的擦干眼泪,起身行礼。
安儿:“起来吧,本宫正巧要去看看和亲要用的器物,想来这些也是给你的,你既没事,就随我一起来吧。”
来到这姑娘住的屋子,打开门,屋内陈列的物品瞬间惊住了她。
安儿:“可还喜欢,这些器物按照公主的仪制办之。”
她突然跪了下来:“臣女不敢奢望什么,娘娘如何置办,臣女都喜欢。”
说罢,安儿亲自拉她起身,二人在屋内说了很久,丞相之女行跪礼送娘娘,待皇后走后她小声说到:“承蒙娘娘厚爱,他日定不负皇后恩情…”
余晋议和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一路上他都在想,到达吐谷浑见到叶岩首领的场景,虽两国交战,但叶岩确实不可多得将才,吐谷浑在他的领导下应该是富足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队伍刚到达吐谷浑边城,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大旱!
看到有马车来城内的百姓,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开始抢夺车上的物品。余晋则派人守着,却不能伤害百姓分毫。
可是这些百姓长期食不果腹,看到马车来已经“疯了”。这时几声鞭声随着马蹄声传来。看到这些人百姓如同耗子见了猫,纷纷躲了起来。
余晋还算镇定看着马上的人:“这位应该是慕容将军了”
慕容将军没有要下马的意思:“这位就是同我吐谷浑议事的'将军…’这么孱弱,连区区贱民都收拾不了,还想和我们商量…哈哈哈”随即吐谷浑嘲笑之声传来。
余晋浅笑:“这便是贵国待客之道了,你明知你的百姓苦不堪言,何必强装镇定。若不是贵国首领给我们陛下送信,你以为我们会来,既如此,众人听令,原路返回。”
听到他要走这慕容将军便软了:“贵客如此回去我不好同首领交代。来人,迎贵客进城。”
余晋等人进了边城,完全看不到一丝生机,比当年荆州时,旱的还严重。
慕容将军:“不瞒贵客,我们这边每逢这几个月皆如此,可是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下雨,不知今年怎么,一滴雨也未下。”
余晋:“干旱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从一开始未想办法解决,如今严重了,却看不到百姓的疾苦。”
慕容将军:“这些贱民住着首领打下的城池,本就是恩惠,再说干旱这种小事算得什么?”
话不投机,余晋便没有再说下去,他们在边城小作休息,他派人去城中打探,谁知百姓皆说,这慕容将军嚣张乖戾,城中百姓无不畏惧。加之干旱,百姓心中有苦说不出。
半日后,
慕容将军亲自送余晋等人前往王城。面见吐谷浑首领叶岩,见到使者来,叶岩竟直接进入正题:想要和大唐议和。一切来的突然,余晋想这其中必然有事,一个野心勃勃的大国,怎能轻易地放弃征战而选择议和。
经过几日的商讨,最终同意和亲,将此女嫁给叶岩为妻。这桩婚事竟是大唐高攀了。
余晋带着好消息返回,叶岩也承诺五日后前来求娶。
陛下没想到这件事轻而易举的成了,殊不知这背后竟也是算计。余晋觉得此事太过于容易,便亲自面圣说明情况。
陛下:“舅舅是说,吐谷浑大旱,但却没有处理之法,而是想着和亲?”
余晋:“据臣观察所谓的边城百姓,更像是奴隶,而非真的百姓。臣以为五日后的和亲,陛下应稍作防范。”
陛下:“朕觉得你言之有理,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
四日后,吐谷浑迎亲队伍出发,队伍浩浩荡荡根本不像遭受天灾一般。队伍来到凉州,守城的高峰,将吐谷浑到达的消息传信告诉了陛下,就当一切就绪准备进城时,迎亲之人腰间的匕首引起来守城将士的注意。
为了不打草惊蛇,高峰又书信一封,这下吐谷浑的心思昭然若揭:借和亲之名,行攻打之实。
丞相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女儿会成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移花接木
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通过凉州,向皇城继续前进着,吐谷浑迎亲的队伍观察着和他们截然不同的景色和民风。
慕容将军十分不屑:”这些人的穿着与我们吐谷浑的贱奴无异,哈哈,也未曾高贵到哪里。若不是我代替王接亲,是万不会来这种地方。“
他的手下附和着,这种十分不和谐的笑声,回荡在街上。如今吐谷浑真正的意图尚未可知,可陛下之意也未可知。
嫁娶之物已准备好,越是这般,丞相之女越是紧张。宫人:“听闻今晚吐谷浑的迎亲队伍就要到了,奴稍后会为姑娘好生梳妆。”她紧握着手,勉强点点头。
傍晚,守城的将士看到迎亲的队伍进城,余晋亲自出门迎接,先是寒暄了一番,随后便让将士们检查他们的周身。
将士:“余将军车上没有异常,只不过…”他指了指慕容将军和随仕的佩剑,这细微的动作,慕容将军看的真切。
慕容将军:“这是不信任我们?这佩剑是我们吐谷浑男儿的随身之物也是身份的象征,是万不能拿下的。”
为了不必要的争端,余晋便说:“这事我自当是只晓得,陛下已经设下宴,就等将军入席。”
就这样迎亲的队伍进入皇城,大殿上,百官随着陛下和皇后,等着他们的到来,暗处却早已做了准备。
余晋带着慕容将军和两名随仕走了进来,慕容将军正准备行礼,却发现身坐高位的陛下,他不识。
慕容将军:“这便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快让你们真正的陛下出来,为何让此人冒充。”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原来,当年与吐谷浑作战时,还是太上皇在位时,如今的楚彧他当然不认识。大臣面面相觑。
丞相:“这位便是咱们的陛下了,看慕容将军年纪尚轻,许是记错了。”
慕容将军:“怎会记错,早些年我是做过使者来过的,他不是陛下,这分明就是诓我,叫你们陛下出来。”
安儿没想到慕容将军见过太上皇,如此情况下,她倒也好奇陛下的回答。今日的她紧张得很,仿佛有什么事牵动着她。
陛下的脸上表情微变:“慕容将军远道而来,无非是替你家王来议和的。我记得吐谷浑王年迈,如今在位的王是叶岩,是个血气方刚的壮年。慕容将军也说是几年前了,有些事自当会变,吐谷浑如此辽阔之地,怎得将军做了井底之蛙。”
此话一出,慕容将军自知无礼,便拿出求和书。
慕容将军:“是我愚钝,冒犯了陛下,今日代我们的王,求娶贵女。”说着他将此书递给余晋,由他呈了上来。
陛下看过点点头:“今日恭迎使者到来,吐谷浑同本朝联姻,签了此书,日后便都是平安的日子。”
趁着陛下忙着宴席,有人悄悄离席来到了关押太上皇的地方,打开了门…直到他悄无声息的回来坐下,安儿的心才落下。
太上皇等人拿着之前准备好的细软,朝着定好的路线逃去。为了逃避将士的巡逻,他们躲进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打算趁着明日送吐谷浑出城的混乱之际,由偏门逃出皇城。
众人欢庆,唯独丞相之女,在屋内紧张的坐着,马上就要去吐谷浑了,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
慕容将军不胜酒力,醉晕过去,唐将军派人混入了迎亲队伍中。第二日,丞相之女身着喜服,拜别帝后,同慕容将军返回吐谷浑。
说来也巧原本官兵巡逻频繁的偏门,今日一个人都没有,正当众人打开门时,无数官兵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身后传来陛下熟悉的声音,太上皇等人这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第一百九十章 对质(一)
事情往往不会朝着心仪的方向发展,就像是他们之间也必须做个了断。
本以为这逃出计划想的周密,殊不知这一切都攥在楚彧手里,或许儿时苦痛的回忆,他不愿意放过太上皇。
太上皇等人被突如其来的包围,吓住了。
楚彧:“太上皇若是无聊可同朕说,何必自行出来找不痛快。”
太上皇倒是镇定:“你莫要说些风凉话,你囚禁我多年,究竟想要如何?杀我,不惧。”
楚彧:“皇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会舍得杀你呢?倒是我身边总是有些人想要你活着,若是废了你,不死,我也能了却后患了。”说着数十名侍卫将他们抓了起来。
韩氏和余氏惊恐不已,别人擒住的她们,就如同被宰的羔羊,生死都不由自己了。
楚彧:“废其双腿,让他们没有机会再出来。”
安儿:“住手!”她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挡在了太上皇等人前面。
安儿:“今日乃是和亲要事,陛下怎可如此?岂不是叫吐谷浑看我朝笑话。”
楚彧微笑着:“如今和亲队伍已出城,况且从今日开始吐谷浑再无任何威胁,你救不了他们的。”
他派人暗中跟着吐谷浑。当其出城百里之余,便下令将所有吐谷浑和亲之人诛杀,用官兵换之,以假乱真,这和亲队伍,变成了军队。
太上皇:“和安,听皇兄说,我同他的恩怨是说不清的,今日看来必须做出了断。至于你…皇兄不想再看你担惊受怕。”
安儿:“不,与我而言,无论是谁都不能有事。”
正说着,思泽咬了侍卫一口,挣脱了出来,朝着门的方向跑去。
韩氏:“思泽…不要…”一个弓箭手悄悄的瞄准了他。安儿察觉,便试图用身体挡住,还没等着安儿反应,一支箭贴着安儿过去,射中了思泽。
她跑过去抱住被射中的思泽:“思泽!你疯了?一个思泽已经痴傻,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安儿:“思泽…你看看姑姑…”这箭穿透了他的腹部,鲜血将安儿的衣服也一并染透了。
这一刻,思泽仿佛‘醒了’
思泽:“若是,若是那天…我听母后的话…我们,就不会…”安儿摇晃着他,仿佛这一刻,思泽才真正的解脱。
安儿哭着:“思泽…”
韩氏看着这一切她的双生子一个都没有留下,急血攻心,吐血晕厥。
太上皇看着这一切攥紧了拳头,仰天大笑:“哈哈哈,武帝,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传位的人。楚彧,你残暴不仁,迟早这江山迟早会毁在你手里,我就这样看着你,看着你遭受天谴的那一天!”
安儿:“皇兄,你要做什么?”
太上皇:“你不是想要杀掉我吗?来呀!我到要看看你的恶报何时来,来呀,动手杀我呀!”
面对太上皇的步步紧逼,楚彧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箭已上膛,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安儿将思泽放到地上,她站了起来,来到了太上皇身边。
安儿:“威胁你的不止皇兄,还有我,今日你若是杀死皇兄,我们之间的情分便消失殆尽,日后你莫要后悔。”
楚彧:“好一段慷慨陈词,如今这个情势,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了吗?”他接过弓箭,指向了安儿。
太上皇:“什么?”
楚彧:“安儿,若你马上过来朕身边,你我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若你执意要护着太上皇,就休怪我手中的箭…”
安儿:“我从未想过站到与你为敌,是你贪恋权位一步一步的筹划,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放了皇兄,日后没有人会威胁到你…为什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突然一股回忆浮在楚彧脑中,这种温馨恬静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没有体会到了,可惜权势占据了他的心,权势最终打败了这股回忆。
楚彧:“既然不听劝,就休怪朕无情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对峙(二)
剑拔弩张,楚彧的心从未如此冷过。
事情紧急,唐将军焦急的来找丞相,本来送完和亲队伍,众人理应离朝,殊不知唐将军过来,把这事情的原委悉数告知,大事不妙,丞相携众臣前往。在偏门必经之路上,侍卫严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入。
丞相:“我等都是股肱之臣,如今为防止陛下铸成大错,还不赶紧放行。”一旁的言官附和着。
侍卫:“恕无能为力,陛下亲旨,不可让任何人进入。”
唐将军:“你这猪脑子,若是真的出了事,你有几个脑袋能担着,若是在不放行,我…”说着他拿着剑,架在了侍卫脖子上。
丞相责备起唐将军:“你也是,身为将军,不应该时刻跟随陛下,看到陛下如此决定,怎不拦着陛下。”
唐将军:“我不是出来给各位报信吗?你以为,我想看到陛下铸成大错,丞相大人,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快点吧。”
侍卫:“尔等硬闯,休怪我不客气了。”此话一出,唐将军直接给这人打晕了,其他人看到后不好阻拦,只能放行。
众臣看到这一幕惊呆了,丞相带头跪了下来,而此时楚彧手中的箭仍未放下。
丞相:“陛下三思,臣等不希望陛下因一时之气,铸成大错。开国至今,无手足相残之事。陛下…三思啊…”
楚彧箭已上膛,听到大臣的谏言他丝毫没有收手之意,安儿走到太上皇前面,用身体挡住了他。
太上皇:“你要做什么?”
安儿一步一步激怒着他:“陛下箭已上膛,岂有不放之理,今日之事,不能辜负了大臣们的忠心谏言,臣妾不愿看到陛下成为弑兄之人,也不愿陛下被世人诟病,不如这一切就让臣妾承受吧。”
唐将军:“皇后娘娘不可啊!”
楚彧深吸一口气,指向了她,他颤抖着:“啊!”他放下箭。
楚彧怒吼着:“来人传朕旨意,放太上皇等人离开,此生若在皇城看到其身影,必杀无赦。”
众臣:“陛下圣明。”和安也终于深吸口气,瞬间如释重负。
楚彧:“来人,将皇后软禁寝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放她出来。”
太上皇:“你…”
楚彧:“朕已经仁至义尽,你若再说,小心朕反悔,还不快走。”宫门打开,太上皇抱着思泽,徐氏搀扶着韩氏缓缓走了出去。
从那天以后,和安就一直被关在寝宫,楚彧一次也未探望过,听宫人说太上皇等人已经前往荆州,她的心终于放下了,如今在和安心中,再无任何牵挂,是时候和楚彧做个了断了。
这个时候的陛下好不欢愉,丞相趁着次事,送来许多佳人,日夜陪伴在陛下左右,看到陛下无心上朝,丞相得逞了,实际上陛下心中清楚得很,一方面让丞相放松警惕,一方面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气和安。
和安从那天起褪去华丽的衣裳,享受着难得安静的时刻,仿佛这一刻她不是皇后,而是做回了自己,就连谁陪着陛下她都不屑一顾。楚彧不信她毫不在意,于是决定见她一面。
和安在屋内整理着给小公主梦儿的衣裳,听到屋外通传,她头都没抬继续着手中的活,楚彧板着脸进来,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和安:“这几日我做了些梦儿的衣裳,帮我带给她吧,想来我不在她身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楚彧一把将和安手中的衣裳,扔在地上,她连忙跪在地上捡。
楚彧:“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随了你的意放了他们,你还想怎么样?”
和安边说边站起来:“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我怎么样?如今陛下不应该美人怀抱在侧,何必来我这里找不痛快,不如今日我们说个明白。”
和安:“此生我未想过能做到皇后这个位置,只想着做韩家女,只想和你在荆州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惜,就是我爱的最深的你,害了我的母妃的命,夺了我皇兄的皇位,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致他于死地。如今我被软禁在这里,却是我觉得最轻松的时刻。”
楚彧:“可惜,以前的日子不复存在了,如今坐上皇位的人是我,我承认之前做过错的选择,但是我不后悔,你不愿和我共看繁华之景,我不勉强你。”说出这番话,楚彧心里在滴血,他是多么的在乎和安,只是他不愿说出那句安慰的话。
和安十分平静:“臣妾,不耽误陛下享受良辰美景,恕臣妾不送。”
楚彧:“你真的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与谁共度良辰?”
和安:“我不在乎,只要陛下开心,臣妾岂能在乎。”
楚彧生气的转身离开,只听身后的和安说:“夫君,你还记得太妃临死前的那封信吗?原来,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楚彧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直到他走出皇后寝宫,才意识到这句话不对,等他回去,这一切都晚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心灰意冷(一)
楚彧走后,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她急促的呼吸着,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上,她看到掉落的衣裳,便勉强跪了下来,用力的够着,这些衣裳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指望,眼泪越落越多,最后泣不成声...
楚彧察觉事情不对,当他转身再次踏进寝殿时,心中全是对和安的担心,这一刻他慌极了,他怕和安出事。
楚彧:“安儿...”他的声音,和安听得真切,却再也没有力气抬头看他一眼。
“安儿...安儿...”他冲进屋内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她。
楚彧抱着她呼唤着“来人,传太医...”
江司药经过传召前来,诊断后发现,和安因为忧思过重,犯了心症,而且这病犯得甚是蹊跷,她并没有像以前一般,用了药后症状有了缓解,而是一直昏睡着。
就这样过了多日,安儿一直没有好转,这些天除了江司药日日来诊治,宸儿日日陪伴在侧。
皇子宸儿恳求父皇准他陪伴母后身侧,楚彧念他一片孝心,准他习完功课后来寝殿照顾。
皇子宸儿:“母后,今日儿臣说了个好消息给你,高将军的夫人,也就是梅儿姑姑,生了一个儿子,这件事,是父皇看了高将军的信告诉我的,父皇还说,梅儿姑姑甚是挂念你,等着身子恢复些就回来陪你。”说着他摸了摸安儿的脸“宸儿好想你,母后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对了,母后,昨日我去看过妹妹,结果让我看见了妹妹扶着嬷嬷的手走了几步,梦儿长大了不少,等着过几日带梦儿来看你…”
迎亲队伍带回了消息,根据余晋的书信,他并未顺着陛下的意,偷袭吐谷浑。毕竟吐谷浑王真心求娶,宴席上透露了对丞相之女的敬意和爱护,既然两国已经签署协议,便不能食言。
书信到达之日,余晋和高峰约好一同回京,看到高峰后,余晋才知道和安出事了。
写封信让楚彧恼火不已,这个时候丞相也不行劝解之职,而是煽风点火。
丞相:“臣以为,此次和亲乃是攻破吐谷浑的大好良机,这余晋公然违背陛下圣意,措施良机,理应革职查办。”
唐将军:“大人说的轻巧,此事陛下还未查明原因,如此唐突,革职查办,未免仓促些。”
丞相:“此事请陛下仔细定夺,不能因为余晋是皇后的舅父就…”
陛下:“放肆!何时还需要丞相教朕做事…”他的心里现在全都是和安,哪有心思管吐谷浑。
眼看气氛不对,丞相也不敢再说什么,这时余晋和高峰到了。
余晋和高峰:“臣,参见陛下。”
丞相和余晋对视:“臣并未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请陛下降罪。”
丞相拱火:“陛下,余将军其罪当诛啊,陛下。”高峰:“敢问丞相大人,可有过行军打仗的经历啊?”这话问的丞相尴尬不已,他怎么可能像将军般打过仗。
高峰:“陛下,这件事若我是余将军也会这般做的。既然两国已签订协议,若我方还搞偷袭,置大国颜面于何地,日后只会让世人觉得,我们是不守信用之地,那时候影响可就长远了。丞相大人,在陛下决定时,你也未行劝谏之职,又该当何罪呢?”
丞相:“你…”
陛下:“这件事余晋做的事有偏颇,其罪当罚,罚停俸三月,仗责三十,此事作罢。”
余晋:“臣,自知罪孽深重,请求辞去将军一职…”
陛下:“准”
众臣:“臣等信服。”丞相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陛下单独召见了余晋和高峰。
陛下:“高峰,你可是携家眷回来的?”
高峰:“是,内人听说皇后娘娘她出事,便不顾身子让我带她回来,请陛下允许臣待一日,安顿好妻儿后再走。”
余晋:“安儿怎么了?她怎么了?我才走了半月,究竟出什么事了?”
陛下:“她犯了心症,怪我,那晚让她伤心了。如今你们都在,或许有机会能唤醒她…”
余晋:“啊!”他一听这话直接就跑了出去…
和安床前,梅儿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