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开了外挂一样的武媚娘
襄阳县城虽然比较大，不过郭家住在城南，正主倒是很快就被叫到了县衙。
“郭栾旦，本王听说你家糟了劫匪，可有此事？”
李宽看到堂中白白胖胖的一个青年，脸色有点憔悴的站在那里。
“楚王殿下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回答？”
彭志安看到郭栾旦傻傻的看着自己和郭横，不由得一阵气急。
“没……没有这事，襄阳城中，大家都安分守己，哪里来的劫匪呢。”
虽然郭栾旦很想让李宽帮自己主持公道，把那帮劫匪给拿下了。
但是想到郭横的吩咐，他不由得忍住了悲伤，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
李宽是迟早要离开襄阳的，可自己却是要带着家人长久的生活在襄阳城。
要是得罪了襄阳县县令和县尉，那郭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自己今年可刚把所有的水田都种上南洋水稻，眼看着丰收在即，家产有望走上一个新台阶，却是发生了这等倒霉的事情。
“哼，郭栾旦，本王都已经帮你把劫匪都抓捕归案了，你居然还不承认这事？莫非是你勾结劫匪，故意谋害你的阿耶，以便尽早坐上郭家家主的位置？”
李宽看了看彭志安，再看了看郭栾旦，摇了摇头。
果然人如其名啊。
“冤枉，楚王殿下，草民冤枉啊。阿耶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呢。这……这些劫匪……”
郭栾旦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瘫坐在公堂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然后断断续续的将家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当然，襄阳县县尉郭横逼着他瞒住案子的事情，他肯定是一笔带过的略去了。
“楚王殿下，请治下官失察之罪。襄阳城中发生了如此大案，下官居然不知道。请给下官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亲自带着衙役把这些劫匪捉拿归案。”
彭志安看到眼前的一幕，立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彭县令，你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案子的吗？”
武媚娘再次女扮男装的站在李宽身旁，听到彭志安的话之后，忍不住出言讽刺。
“请楚王殿下、彭县令恕罪，是下官担忧惊扰了劫匪，也担心此事给襄阳县百姓带来恐慌，所以想私下偷偷的调查，等结果明了之后再公布开来。没想到楚王殿下明察秋毫，办案如神，已经提前将劫匪给找了出来。”
郭横倒也光棍，看到事不可为，立马从旁边站了出来，跪在了公堂之中。
按照他的这个说法，这事就基本扯不到彭志安身上，顶多吏部的考核会有所影响。
但是只要彭志安还在襄阳县令的位置上，郭横就不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哼。”
李宽自然知道郭横心中的想法。
不过，客观的说，这事倒也没有带来什么危害，而郭横的说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属实的。
当然，前提就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私下里已经在偷偷的调查案件了。
很快的，那几个劫匪就被带回了公堂，郭栾旦看到这几幅熟悉的脸孔，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帮劫匪也知道自己栽了。
继续不承认，只会遭受更多的折磨，倒也很光棍的将案子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
“武郎君，你昨天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劫匪的呢？我也跟你乘坐一架马车，为何我就没有看出来他们有问题呢？”
案子审理完毕之后，顾盼盼的脑中像是多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不断的追问着武媚娘这个那个的。
“对啊，媚娘，昨天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那些人有问题的？”
连李宽也有点好奇了。
原本以为，我徒弟是神探。
现在却是变成我未来的媳妇是神探。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呀。
武媚娘笑了笑，“这事没有那么难，其实事情都很容易理解的，我今年破的各个案子，基本上都是靠细心，好好的观察事情的本质，自然就可以破案了。”
顾盼盼：……
为什么这话每一个字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什么案子都破不了呢？
“媚娘，你就给我们大家都说一说这案子，你到底是怎么一眼就怀疑那些劫匪的吧？”
晴儿在一旁也跟顾盼盼一样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武媚娘。
作为李宽的贴身丫鬟，晴儿的面子武媚娘还是很乐意给的。
再加上，这一路而来，基本上是晴儿跟九条杏香在轮流伺候李宽和自己，关系也比之前在长安的时候更进了一步。
所以她立马就将自己判断的依据给说了一一道出。
武媚娘：“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几个壮汉抬着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是一个妇人，可是总有人不断的把手伸到被子里面帮忙盖被子，你们想过没？这男女有别啊。如果说一直是同一个人把手伸进被子里的话，那么倒也不奇怪，因为这个人十有**是她的丈夫。可是，那些壮汉，好几个人都时不时的把手伸进去盖被子，这个正常吗？”
顾盼盼：“好像是有这个问题，我当时也看到了，但是没有多想。现在武郎君这么一说，就发现是不正常了。但是只凭这个情况，不能判断对方就是劫匪吧？
“我当然不是只凭这个情况就下定论的。盼盼，我问你，你有多重？”
“武郎君，这女儿家的体重，可是个秘密呢。”顾盼盼难得的忸怩了一把，“不过对你来说，我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
“打住！”
不等顾盼盼说完，武媚娘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个女人能有多重啊？看那体型，顶多也就是一百来斤。可是你们看到没，那几个壮汉抬着担架，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个人合着抬一个女子，有那么困难吗？用得着隔一会就换人重现来抬吗？这也算是这个案子的疑问点之一。”
武媚娘看着晴儿、九条杏香、顾盼盼，还有一旁没说话的李宽等人都在认真的听着自己分析，心中很是开心。
晴儿：“这确实也算是一个疑问点，但是保不齐是被子下面那个妇人是个大胖子，那些人抬得比较累，也是有一点点可能的吧？”
“是的，如果单凭这个，也是不能立马下定论。可是现在大夏天的，这个女人得什么特别的重病，非要这么热的天气裹着那么厚的被子才行呢？我没有听说什么病是需要这样子的，所以这也是我的一个疑问。
另外，我安排护卫过去询问情况，根据他们的说法，这担架上的女子是刚被送去襄阳城里医治，郎中说已经无药可治了，才抬回娘家的。可是他们来的那个岔路方向方向可不是襄阳城啊，这也是一个疑问点。”
武媚娘也不等晴儿几个继续提出疑问，一口气把自己当时想到的疑点全部说了出来。
“一件事情，如果有点疑问，那么可能是因为我们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这么多疑问加在一起，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所以当时我就推测，这一行人肯定是有问题的，担架上的重量，应该是远远超出了女子的重量。那什么东西才会远超人的体重，并且还要用被子盖住呢？”
“金银财宝？”顾盼盼忍不住脱口而出。
“没错，我猜测就是金银财宝。而这些金银财宝，要么就是抢劫而来，要么就是偷窃而来，肯定是来路不正的。所以那些人必定有问题，这也是为何我在城门附近的时候，再次安排护卫掉头回去跟踪这些人的行踪。”
“这么一来，这个逻辑也就连得上了。因为刚才公堂上面，那些劫匪也承认，说那个担架上的女子是城里一家青楼中的娼妓。前天晚上，几个劫匪就住在那家青楼里，同这个娼妓合谋把钱财放在青楼中这个娼妓的床上，叫她装病躺在床上抱着，等到白天找个机会，抬到城外临时租赁的房屋之中再分赃。”
王玄策结合公堂中的情况，补充了一句。
他自认为足智多谋，但是在这种观察、推理方面，却是远远比不上武媚娘。
看来，这人和人的差距，可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而李宽看着系统面板上进度再次往前跨越一步的场面，也是忍不住感叹。
这个武媚娘，还真是开了外挂一样啊。
加下来的几天，李宽干脆带着武媚娘去到襄阳县衙当中，接连把几个积累了一些时日的案子给找了出来。
武媚娘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她从细微之处着手，接连在案卷之中发现了新的疑问点。
然后在重新召集证人和嫌疑人一顿问话之后，又快速的解决了几个案子。
武媚娘的头上，就差写上“我是神探”四个大字了。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没等李宽李宽县衙，他就听到了久违的系统声音。
虽然这个系统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慢了，但是李宽对它的期待却是越来越高。
特别是这一次的任务奖励，涉及新的兑换模块的开启，李宽很是好奇，新的模块当中，会有什么新东西可以兑换。
“我要领取奖励！”
第446章 我真不想成为神医啊
时至今日，李宽对系统的依赖其实是在不断减少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再需要它。
【启动医疗模块！】
伴随着这股声音，李宽发现兑换界面上多了一个单独的入口。
生老病死，不管是哪个朝代，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富贵贫穷，都是大家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虽然之前李宽也收到系统奖励的初级外科技巧，但是那个东西，用处其实并不算非常大。
如今有单独的医疗模块，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李宽迫不及待的“点击”了这个入口，进去看一看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兑换的。
医书！
医技！
医药！
医械！
映入李宽眼帘的，居然还是入口。
不过，这次居然出现了四个入口。
顾名思义，医书，应该就是兑换各种医学书籍的；而医技，则是兑换各种医术的；至于医药，应该就是各种药品和药方人；最后的医械，这个年代似乎不受重视，但是见惯了后世医院各种医疗器材的李宽，却是很期待。
李宽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身旁武媚娘有点疑惑的表情，觉得还是等到自己回到住处之后才慢慢的欣赏里面的各个入口都能兑换什么东西。
现在嘛，还是先把武媚娘这个大功臣给陪好了。
……
夜深人静，襄阳城重新恢复了宁静。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院子当中，李宽站在窗前，能够清晰的听到外面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青蛙的呱呱声。
一股浓浓的夜色弥漫在着一座别致的后院当中，就像是一股清风，将院中所有的景物都给弥漫其中。
一轮杏黄色的明月，已经高高的挂在空中，给黑夜添加了一丝光明。
“《千金方》？这书是孙神医的吧，现在应该还没有开始写，要是兑换出来，应该很有用处啊。”
“《伤寒指徵》、《婴孩论》，这个自己似乎没怎么听说。”李宽心中默默念叨，忍不住轻点了一下这些书的简介，“作者钱乙，北宋名医，擅长儿科。看来这系统，这一次很大方啊。”
“嘶！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这书的作用可就大了。”
“《温热论》、《人体解剖学》、《内科学》、《血液内科》……我去，这系统这次放大招了啊。”
“《影像解剖学》……这玩意，没有用武之地啊。”
“《药店店员基础训练手册》、《遗传学》、《脾胃论》……”
李宽进入医书这个入口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林林总总的有着几百本书籍可以兑换，其中不乏《本草纲目》这些经典。
这一次，挣大发了。
等一下……
李宽刚刚高兴了一会，却是发现一个问题。
为何这些医书需要的兑换积分，似乎都挺高的？
并且似乎越是接近后世的医书，兑换积分越高。
这……
自己好不容易庆幸积分突破了四位数，感情也就是够兑换几本《内科学》这种后世医书啊。
这也太贵了吧？
不过，这《千金方》只要五十积分，倒是可以接受。
至于《本草纲目》，还是再等等，两百积分有点贵。
后面那些动不动五百积分，甚至一千积分的大作，那就后面再说吧。
李宽遗憾的看了看兑换面板上的那些医书，然后再看了看自己的积分。
看了，自己要想办法多挣一些积分啊。
回长安之后，干脆在观狮山书院里头开一个班，专门培养破案人才，感觉让狄仁杰带着一帮人去帮自己挣积分吧。
紧接着，李宽再去医技入口看了看，大多数都是各种手术技巧的兑换。
我真不想成为神医啊。
什么剖腹产技能、断指再植技能、伤口缝合技能……
李宽觉得这医技入口，似乎有点坑。
反倒是医药入口里面的东西，让李宽眼前一亮。
阿司匹林、青霉素、安定……
医药史上最经典的三款药品，居然都能在这里找到。
最让人欣喜的是，除了兑换成品，居然还可以兑换制作工艺。
不过……
还是老问题，耗费积分实在有点大呀。
李宽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与遗憾，进入了医械入口看了看。
这个入口倒是没有给李宽带来太大的惊喜和意外，都是一些各种各样的医学器材以及这些器材的制作工艺的兑换。
呼~
此时此刻，李宽觉得这个破系统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全才系统”，总算是有点名副其实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出现的是医疗模块，下一次出现的又会是什么模块呢？
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
“这襄阳的竹叶酒，倒也别有风味呢。”
水稻如今就等收割，李宽除了巡视了一番襄州各个县晚稻秧苗的准备情况，其他的事情就不是很多了。
转了大半个大唐，怎么也得看到第一季稻谷进入仓库，所以李宽准备等襄阳这里的稻谷收割之后，再启程回长安。
这么一来，中间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李宽游山玩水、好吃好喝的时间了。
“王爷，我敬你一杯。明天开始，襄阳县的水稻就要开始收割了，到时候我们也就差不多要返回长安了。这一次能够跟随王爷巡视天下，媚娘非常开心。”
武媚娘的酒量也还可以，虽然今晚已经喝了不少，脸蛋红彤彤的，很是诱人；但是，头脑却还算清醒。
“这一路风餐夜宿的，倒也辛苦你了，我看你都清减了一些。”
不管条件再好，这个年头的赶路，舒适程度都是没法跟待在长安相比的。
“不辛苦，只要跟王爷在一起，再苦再累，媚娘也无所谓。”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壮人心，武媚娘今晚明显比平常要大胆一些。
可能也是因为担心到时候回到长安城，李宽的精力都会放在程静雯和小玉米身上，所以武媚娘内心变得更加焦虑了一些。
“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温柔。”
李宽脑中不由得跳出了这句话，嘴里也跟着念了出来。
“王爷，媚娘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武媚娘这话，就差没有直接说……
李宽不是圣人，在这个女子十七岁已经普遍当娘的年代，武媚娘这颗果子，着实到了刻意采摘的时候了。
是夜！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添惆怅，有纤褂一抹，即是红墙。
……
清晨，万籁俱寂。
东边的地平线中慢慢的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窗外不断的鸣叫，把李宽从睡梦中吵醒。
【触发新任务，是否接受？】
李宽：？？？
啥情况？
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件男人都会做的事情，怎么就触发了新任务了？
“接受！”
李宽也有经验了，这个系统但凡是给你分配任务了，你根本就没得选择。
与其说是是否接受，倒不如说是是否还需要我这个系统。
【大唐人口增加一千万！】
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歧义的一个任务，却是让李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千人人口，以后世的标准来看，似乎不算很多。
大一点的城市，都不止这个人口数量。
但是，要知道这是大唐呀。
哪怕是巅峰时期，人口也没有突破一个亿。
现在才是贞观十四年，虽然没有人口普查，但是李宽估计大唐的人口数量也就是在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
这要增加一千万，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李宽在后世看过一个关于人口增长的理论，说是在“无妨碍条件下”，一个国家的人口每二十五年就会翻一倍。
这个定律，放在二十世纪后半页，基本上是符合情况的。
但是，你只要随便算一算，就会发现历史上几乎没有哪个朝代能够符合这个定律。
我们就按照汉朝初期的时候，人口只有一千万来计算，那么到了唐初，人口早就超过不知道多少个亿了。
这可能吗？
这和实际情况相符合吗？
那为什么这个理论在古代完全没有用呢？
在李宽看来，最主要的就是三个原因吧。
一个就是粮食产量，这是最影响人口增加的限制因素。
其次就是医学技术的落后，婴儿夭折的多，人的平均寿命很短。
最后一个就是战争！
无穷无尽的战乱，各个几百年就来个改朝换代，都是需要无数的白骨去填充。
“王爷，你在想什么呢？”
武媚娘睁开眼，看到李宽两眼发呆的看着床顶，有点忐忑不安的问道。
自家王爷，不会是吃完之后就后悔了吧？
“啊？没……没什么。”
猛然听到武媚娘的问话，李宽还没有从系统安排的任务当中清醒过来。
“媚娘，你说怎样才可以让大唐的人口增加个一千万呢？”
“啊？”
武媚娘脸色羞红。
在她看来，李宽此时此刻问自己这个话，似乎……
可是自己昨天才是第一次，现在没法再……
“王爷，媚娘现在……现在……”
听到一向聪明机智的武媚娘支支吾吾的声音，李宽不由得转过头看了一眼。
不过，看到那羞红的表情，李宽立马明白问题出在那里。
“哈哈，媚娘，看你在想什么呢。本王是问，怎么让大唐的人口增加一千万，纯属字面意思。除了关中道，大唐如今也算是地广人稀，特别是江南道的各州县，人口数量远远不如关中，而人口就是一个国家实力的最基本条件。”
“媚娘不知道，王爷你就知道捉弄人。”
武媚娘难得的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把被子往头上一拉，整个人钻到了被窝里面。
不过，李宽倒也没有真的指望在这个问题上，武媚娘能够提出比自己更有见解的方案。
其实，到了贞观十四年，大唐的人口已经具备了快速增长的许多条件。
一方面，曲辕犁已经普及多年，耕作效率大大的得到了提高；另外一方面，南洋水稻的种植已经开始推广，不用几年，大唐的稻谷产量就可以翻一倍，甚至翻两倍，乃至更多。
大唐已经具备养活更多人口的粮食基础。
当然，渡过了隋末动乱，同意了天下主要州府，大唐已经进入了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
虽然每年都还有战争，侯君集现在还带着大军在沙漠中奔袭高昌国呢。
但是，大规模的战事，可以说从贞观四年灭掉东突厥之后，就已经没有了。
也就是说，限制人口增加的因素当中，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减少婴儿的夭折率，提高人均寿命。
换一句话说，只要提高这个年代的医学水平，再加上本身大唐具备的条件，一千万的人口，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刚好系统也开放了医疗模块，看来，诸事都有因由啊。
当然，这个任务，一年半载，是够呛了。
这一次，系统又给了自己一个长任务啊。
算了，自己就勉为其难，再在孙思邈等人的面前装一波十三，好好的把观狮山书院的医学建设成大唐最顶级的存在吧。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奖励会不会让人满意呢。
第447章 充满童年回忆的打谷机
襄阳的木材商人，在大唐的名气是非常响亮的。
与此同时，襄阳的木匠，数量也是众多。
进入五月份以来，所有大面积种植水稻的州县，木匠们都被大量的征集起来，集中打造一种器械。
为此，户部和工部还专门联合观狮山书院的机械作坊，向主要的州县安排了人员。
等到水稻开始变得金黄金黄，所有突厥移民和关中道移民的家中，都出现了一种新式的器械。
“哥，这个打谷机看上去怪怪的，真的比我们之前用的打谷桶要好吗？这两百文钱一台，虽然不算贵，可也不算便宜呢。”
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田野中的雾水还非常重。
不过，石良和石文两兄弟，已经早早的起床了。
辛苦了半年，今年总算是到了收割稻谷的日子，梧地村家家户户都起了个大早。
“县里的胥吏，还有观狮山书院那些学员也都说了这个打谷机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这两百文钱，不是还没有交嘛。”
石良对兄弟两正抬着的打谷机，显然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这个打谷机，正是当初李宽让格物学院下属的机械作坊研究搞出来的玩意。
其实，只要有相关的创意，打谷机的制作是非常简单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后世普及到广大的农村地区。
机械作坊要做的事，无非就是怎样让打谷机的结构变得更加简单，构件更加的少，更加的轻便。
石良兄弟现在将要使用的打谷机，就是几次改版之后的成品。
“哥，虽然还没有交，胥吏也说使用不满意可以退回去，但是你觉得这两百文钱，你可能不交吗？”
“先别想那么多，等一会开始用一用，不就知道好不好用了吗？”
石良虽然对打谷机有信心，但是毕竟还没有用过，倒也说不出一个什么来。
伴随着阵阵鸟鸣，大片大片的稻穗静静地挂在稻禾上面，享受着最后一顿清晨的阳光。
虽然石良起的很早，不过还有比他们更早的，下地开始割禾了。
割稻子算是农活中最累、最苦的一种活，夏收这一次的割稻子尤其如此。
因为要抓紧时间，割完稻子就要重新耕地、插秧。
完了那些稻谷你还要把它晒干，可以说是好多活都集中在一起。
农忙农忙，说的最主要就是这段时间了。
“五弟，观狮山书院的学员说，一个人操作打谷机，正常需要两到三个人割稻禾才能对应过来，这比打谷斗可是快多了，今天我们先把这块地的稻禾割下来，然后我再去打谷吧。”
石良缓缓的将打谷机放在了田垄之中，抽中一把禾镰，撸起裤脚，赤着脚进入水田，开始干活。
这禾镰也是观狮山书院机械作坊特别改良之后的，刀口有一些锯齿，跟一般的镰刀有所不同。
只见石良左手抓住一棵禾蔸，右手挥舞着禾镰，顺势往前一拉，一小把稻禾就已经割下来了。
“刷刷刷！”
石良不愧是种田能手，割起稻禾来，非常的麻利，不过是一两个呼吸之间，他就已经割了三四株稻禾，然后利用已经发黄的稻叶，将几株稻禾缠绕在一起，然后接着再割了四五株稻禾，这一把稻禾，就算是完成了。
没有亲自割禾过的人，很难理解看似简单的割禾动作之中，包含的多道工序，每一道都蕴含着农夫们多年来积累下来的经验。
稻叶的边角是有一排细微的锯齿的，割禾的时候，一不小心手就会被划伤。
不过农户们天天干农活，早就皮糙肉厚，等闲稻禾割伤的口子，已经奈何不了大家了。
“哥，你先去打谷吧，我继续割。”
片刻之后，打谷机面前就已经堆积了一垛稻禾。
金晃晃的稻穗，让人看着非常喜庆。
“哗哗哗！”
石良用行动来回应了石文的话。
只见他拿起一把稻禾，同时右脚踩着打谷机的踏板，禾兜里的滚轮立马就旋转了起来。
然后石良快速的将稻禾塞入禾兜之中，在滚轮上木钉的撞击下，一粒粒稻谷立马从稻禾上飞奔而出，落在了禾兜里面。
石良翻滚着手中的稻禾，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上面的稻谷就已经去除的干干净净。
紧接着，他又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把稻禾，如此反复。
“五弟，这打谷机果然好用，一点都不费力气。以前用那个打谷斗，一天下来，双臂挥舞的都发酸发胀，第二天都要抬不起来。现在感觉比割稻禾还要轻松非常多呢。”
石良非常兴奋的踩着打谷机，觉得有了它，自己再也不用担心打谷的速度赶不上稻谷成熟的速度了。
“哥，真有那么好吗？”
石文忍不住直起身，看了看打谷机旁的场景。
“这么快的速度，打谷机打完后的稻禾，里面残留的稻谷比打谷斗还要少，这还能不好？要我说，别说是两百文钱，哪怕是五百文钱，这个打谷机也是值得的。有了它，至少可以节约两个壮劳力呢。”
石良脸上荡漾着一股朴实的笑容，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笑容。
……
“王爷，这一带就是梧地村的水田，全部种的都是南洋水稻。这里的农户，九成以上都是关中迁移过来的，倒是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李宽这些天跟武媚娘在那里游山玩水，做着运动。
王玄策就没闲着了，到处确认着襄阳周边水稻的种植情况。
“关中离这里也不算很远，只要这些人带了一个好头，明年应该还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到时候朝廷把推广的重点继续往南转移一下，就能带动整个汉江沿线的水稻种植发展。”
看到眼前那一片片金黄的稻田，李宽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大唐的粮食问题，虽然还不能说已经解决了。
但是，只要你肯努力，在这么一个国度，普通百姓已经不容易饿死了。
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是啊，王爷，还有一个好消息。就在这梧地村附近，观狮山书院格物书院的学员发现了一座磷矿，现在已经试验性的开采了一部分磷矿，粉碎之后准备在今年晚稻的种植地里进行试验呢。”
梧地村作为关中移民聚集的村子，王玄策自然也是重点的了解了一番。
至于观狮山书院的学员，一路以来，只要碰上了，不管是李宽还是王玄策，都是要单独跟他们聊一聊的。
“找到了磷矿？大唐实业安排人来筹建作坊没有？”
李宽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提起了兴趣。
王玄策：“那个发现矿藏的学员姚远已经写信回去了，大唐实业应该很快就会安排人过来。”
大唐实业是李宽让许敬宗专门安排人组建的一个作坊，主要以经营实业为主，算是观狮山书院的校办企业。
不过，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家校办企业，未来会成为大唐最大的工业巨无霸。
“襄阳周边是水稻推广的重要地带，这磷肥生产出来之后，能够快速的售卖给农户，也能顺着汉江而下，直接供应给许多地方。当然，这磷肥刚开始毕竟不能卖的贵，要是运输的太远，是会亏本的，所以也要让大唐实业抓紧多探出几个磷矿和钾矿出来。”
李宽比谁都清楚化肥对农作物的产量的影响有多大。
不客气的说，只要化肥使用的到位，大唐的粮食产量在增加个两三成，那是一点都没有问题的。
这么一来，似乎对自己增加一千万人口的任务也有好处？
“好的，回头跟姚远交代一下，到时候让他也转告给大唐实业过来的人。”
王玄策虽然还不是很理解李宽为何这么重视这些特殊的石头，把这些石头粉碎了加到地里面，就能增加粮食产量？
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王爷，这磷肥，哪怕是再便宜，总还是要钱的，我估计很多农户刚开始的时候都不愿意购买呢，到时会大唐实业生产出大量的磷肥出来，怕是会卖不出去呢。”
武媚娘对商业的理解，比李宽和王玄策都要强。
再说了，人家现在是楚王府商业领域最主要的负责人，没有几把刷子，李宽哪能放心把这么多产业交给她来管理？
“没关系，到时候每户农户给他们免费赠送五十斤磷肥，让大唐实业的人告诉农户们怎么使用这些磷肥。只要一季作物种植完毕之后，有添加磷肥和没有添加磷肥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候农户们的心中，自然是有一把称。”
要说怎么推广商品，李宽的手段还是很多的。
后世很多烂大街的手法，放在大唐都还非常有效果。
作为磷肥的推广，先免费试用，然后再收费，显然是一个比较妥当的方法。
有免费的，为什么不用？
这就能够抓住很多农户占便宜的心思，大规模的扩大试用的人群。
而一旦大家发现磷肥的好处，计算出投入和产出的优劣之后，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
武媚娘：“王爷，那边好多村民在收割稻谷，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行人慢慢的走进村子，鸡鸣狗吠之声扑面而来。
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李宽作为黜陟使，巡视各地南洋水稻的推广种植情况，如今总算是看到了稻谷收割的场面，众人肯定是要去看一看的。
“哗哗哗！”
伴随着阵阵打谷机里滚筒转动的声音，李宽闻到了一股稻草的清香味。
“王爷，这就是之前机械作坊设计的打谷机吗？看起来效率很高的样子呢。”
一行人走在田间小道上面，看着附近的农夫们干活。
“楚王殿下，草民石良见过楚王殿下，见过武姑娘、王管事。”
走到其中一块稻田面前的时候，那个真正打谷的农户突然停了下来，快步走过来行了个礼。
李宽和武媚娘对视了一眼，有点意外这么一个乡野之间，居然有人能立马认出自己来。
要说李宽巡视襄阳的消息，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农户们对这种消息，往往都是掌握的很少的。
而眼前这个人能够叫出李宽的称号就算了，居然还能认出武媚娘和王玄策出来，这才让人感到意外。
“王爷，这农户似乎是以前王府的一个佃户，属下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王玄策这话一出，李宽和武媚娘就都理解了。
梧地村的村民，大部分是去年从关中道迁移而来，其中楚王府原本的佃户里面，也有一帮人是跟着来到了襄州。
看来，眼前这农户就是其中一员了。
“石良是吧？怎么样，在襄阳还算习惯吧？今年这南洋水稻长得还不错吧？”
李宽很快就露出了一副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跟这名农户说起了话来。
“托楚王殿下的洪福，我们这些人在襄阳都分到了一百亩的永业田。这些新开荒的农田，南洋水稻长得还不错。虽然跟渭水边上的良田比起来，稍微要差了一些，但是也算是很好了。”
石良听到李宽跟自己说话，激动不已。
李宽：“今年你种了多少亩水稻呀？”
石良：“六十多亩，等下半年就可以种上一百来亩了。”
李宽：“好好干，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对朝廷，对你们，都是有利的。”
石良：“草民晓得嘞，等明年开始，我准备也试着在稻田里养殖一些鱼苗，将王府里各位管事传授给大家的经验，在这襄阳县推广开来。”
……
一番闲聊之后，李宽对这梧地村的情况也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些移民目前的生活状况，跟自己预想的差不多，算是比较理想了。
好在今年没有什么天灾，要不然对南洋水稻的推广种植就太不利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李宽总算是可以考虑回京的事情了。
当然，为了避免后面的推广出现什么意外，回京之后李宽还是会通过观狮山书院遍布各地的学员来了解情况。
有了这些学员的成功经验，以后每一年的书院学员，都可以安排一些人去到天下各个州县去历练一番。
而观狮山书院，也可以开始新一轮的扩招了。
第448章 我阿耶是李宽
长安城的西市，一年比一年热闹。
虽然是六月酷热天，街上的人流却是一如既往的摩肩接踵。
不过，热闹的人群，却是突然之间向两边散开。
只见一只虎虎生威的大獒犬，在充满霸气的在小主人的牵引下，霸占着半边街道。
“小玉米，你走慢点呀。”
程梅、程兰、程竹、程菊等七姐妹屁颠颠的跟在小玉米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西市里面横冲直撞。
也不知道为什么，程咬金和程处默都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结果程家第三代的七仙女却是一个比一个斯文。
完全颠覆了大家的理解。
反倒是小玉米这个最小的丫头，成为众人的小头头。
李宽不在长安，程处默也不在长安，结果小玉米不是带着兕子满长安城转悠，就是跟程家的七个表姐到处溜达。
要说坏事，她倒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非就是路过东家的炊饼店，顺手拿个炊饼啃两口；路过西家的水果店，拿起一个桃子咬两口。
至于钱？
小玉米那是从来都不带的。
在长安城，还有她需要花钱的地方吗？
不过，这就苦了秦怀道了。
每次出门，都都得带着一堆铜钱和金银币，随时准备给这个小丫头擦屁股。
小玉米还不到三岁，不懂事就算了。
要是他跟在身旁，也当作没有看见的话，这就有点损坏楚王府的名声了。
虽然很多铺子的伙计如今都知道小玉米是谁，对于她光顾自己的铺子，实际上是抱着欢迎态度的，哪怕她吃东西不付钱。
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帮商家，很多人喜欢小玉米，那是因为楚王府的存在，大唐的匠人和商人的地位逐年提高，聪明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一点。
“你们走快一点，听说前面新开了一家冰淇淋铺子，我要过去尝一尝。在府上的时候，阿娘总是不让我多吃。”
小玉米回头大声喊了一句，然后继续牵着威武雄壮的金毛往前走去。
已经快要一岁的金毛，如今的体重直奔两百斤而去。
头抬起来的时候，比小玉米还要高。
不过，只要小玉米拍拍它的脑袋，这家伙就会很快的趴在地上，让小玉米骑在它的身上。
每当太阳西下，小玉米玩累了，就喜欢这样骑着金毛回府，这甚至都已经成为长安城的新一景了。
“那个冰淇淋吃多了会拉肚子的，姑姑说过一天只能吃一个的。”
程兰小跑着来到了小玉米的身边，虽然她也很想吃冰淇淋，不过却是谨记程静雯的吩咐。
“怕什么，阿娘又不知道，到时候拉肚子的时候不要告诉她就行了。”
小玉米遗传了李宽的吃货属性，不过这个丫头最喜欢的是甜食，怎么吃都不腻。
“瞒不住的，我们不说，其他人也会跟她说呀。”
程竹也咽了咽口水，担忧的说了一句。
“走开，都走开，给我来就九个冰淇淋。”
一帮小丫头说着话，就来到了一家冷饮店，小玉米也不管前面排队的人群，直接带着金毛插到了第一排。
自从楚王府搞出来硝石制冰这玩意后，很快就在长安城流行起来。
而点都德最先商业化推出的冰淇淋，更是风靡长安城。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我排在前面的。”
排队的人群之中，有人认识小玉米，不会多说话。
有些人不认识她，但是感受到那气场，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小孩，也不敢多说话。
不过，一个穿着稍微有些特别的壮汉却是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金毛，让他离我远点。”
小玉米二话不说，放狗咬人。
这金毛也是聪明的紧，立马上前咬住那人的衣摆，往后扯着。
“大唐天朝上国，居然有人如此不讲道理，岂有此理。”
一旁衣着华贵的一名郎君，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不干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刚刚被金毛咬着衣摆的汉子，以及旁边还有几名壮汉，纷纷上前要对付金毛。
不过，金毛可不是吃素的。
刚才它是没有伤人的意思，但是感受到危险之后，立马松开嘴，发出了嘶吼声，随时准备进攻。
“哐！”
秦怀道拔出腰间的双锏，快速的站在小玉米身边，“你们不是唐人？是新罗人还是百济人？”
小玉米她们分辨不出这帮人的口音，但是秦怀道可不一样。
“哼，我们郎君可是高句丽王太子。”
“高句丽？王太子？呵呵，不认识！”
秦怀道可是知道高句丽算是李宽最讨厌的几个国度了，虽然今天这事，算是自家县主有错在先，但是他的原则一向是帮亲不帮理的。
再说了，这些人还是高句丽人，自己阿耶当年跟随来护儿将军攻打高句丽的时候，可是吃过亏的。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了，但是秦怀道这个当儿子的却是耿耿于怀。
如今这些高句丽人又对小玉米和金毛不敬，他自然不会客气。
“怀道哥哥，你先别动手。今天我让他们见识见识金毛的厉害，让他们知道这里是长安城。”
小玉米听到对面这些人居然不是大唐人，更加放心了。
金毛咬伤了胡人，哪怕是阿娘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这可是经验之谈。
“你们听好了，今天只要你们不动刀枪的可以打过我家金毛，我就放过你们一马。要是打不过，那你们就跪下来给我的金毛磕三个响头，然后爬着离开我的视线，这事就算了了。”
“小玉米，要不算了吧。”
程梅看到小玉米又要搞事，而秦怀道却是没有要劝解的意思，早熟的她，赶紧拉了拉小玉米的袖子。
“算什么算？这些人，我愿意跟他们排在一起，已经是他们的荣幸了，居然还在那里说三道四，不教训他们一把，今后长安城里大家还以为我小玉米好欺负呢。”
程梅：……
程兰：……
程竹：……
长安城的新任小霸王，在金吾卫那里都是挂了号的，谁会觉得小玉米好欺负？
这个丫头，是听多了她阿耶小时候的事迹，要发扬光大吧？
“吼！”
当小玉米揭开金毛脖子上的铁链子的时候，这只獒犬立马就知道又到了自己的表演时刻了。
“郎君，小心！”
那个高句丽太子身旁，立马有人上前护卫。
高句丽虽然当初硬抗了杨广的三次讨伐，似乎很有实力的样子。
其实到了大唐，高句丽国王高建武已经知道害怕了，频频跟大唐示好。
这一次，他派出自己的儿子高桓权来到长安城，其实也是为了缓和与大唐的关系而来的。
所以，高桓权的护卫虽然都携带了刀剑，却也不敢贸然在西市当中拔出来。
当然，这和小玉米刚刚说过不可以动刀剑的话，应该也有点关系。
只要不傻，他们都知道眼前一帮小丫头，肯定不是平面百姓。
指不定自己就得罪了长安城的哪家勋贵呢。
“啊！”
金毛可不跟大家来虚的，在感受到自己的脖子已经得到解脱之后，立马就一个跳跃，扑向了一名高句丽护卫。
那护卫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是哪里顶得住金毛的一击？
只见他条件反射般的抬起了右手挡在面前，而迎接他的，则是一张血盆大口。
金毛的具备强大咬合力的牙齿，立马将这名护卫的胳膊咬的血淋淋。
其他护卫看状，纷纷上前围攻金毛。
虽然他们暂时不敢拔刀，但是拿着刀鞘敲向金毛，却是免不了的。
一时之间，冰淇淋铺子面前的那些桌椅纷纷被撞得东倒西歪，五六名高句丽护卫和金毛打的难舍难分。
“怀道哥哥，你就劝一劝小玉米吧，要不然这事就要闹大了。”
程梅看到四周迅速的围拢了一帮吃瓜群众，而小玉米又在那津津有味的看着金毛战斗，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好求助秦怀道了。
“梅子，你放心，金毛下手一向是很有分寸的。”
如果今天小玉米折腾的是其他人，秦怀道说不准早就上前阻止了。
但是高句丽人的话……
“哐！”
一名护卫受伤之后，忍不住拔出了长刀。
这让秦怀道大为不满。
自家县主已经说过了，不允许动刀剑，这些人居然敢当做耳边风？
“啊！”
“啊！”
秦怀道生怕金毛和小玉米受到伤害，立马一个箭步上前，几个回合之下就将那些高句丽人放倒在地。
只留得那个高桓权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难怪父王要自己来长安，进一步缓和与大唐的关系。
这些唐人也太彪悍了，又蛮不讲理。
如今东突厥就不用说了，北方草原强大的薛延陀也被教训了，西边的吐谷浑更是亡国了。
而高句丽的汉城一带，却是频频的有大唐的捕奴队出没，这给了高句丽很大的压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怀道看着地上的一帮人，觉得没有打过瘾。
“怎么样？你是跪着磕头，还是要跟他们一样？”
“秦郎君，手下留情，我是礼部的桂填艾啊。这些人正是高句丽的使臣，搞出了乱子来，耽误明天觐见陛下啊。”
不知何时，礼部的主事桂填艾出现在了秦怀道面前。
刚刚起冲突的时候，桂填艾也在附近，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为了几个高句丽人跟楚王府过不去。
这一次，高句丽人可不像当初的倭国人，给自己孝敬了大笔钱财。
自己何必为他们出头？
不过，当秦怀道准备对付高桓权的时候，他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自己可是礼部负责接待高句丽使臣的主事，出了乱子，自己也得挨板子。
“怀道哥哥，别理他，这些人既然想伤我的金毛，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小玉米可不管什么高句丽太子不太子的，她只知道地上的这帮人，都是眼前那个高句丽人的属下。
“桂主事，怎么？你要替高句丽人出头？”
秦怀道面色不善的看着桂填艾。
作为秦琼的嫡子，秦怀道是比较低调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在长安城会怕了谁。
“不是，我不是要替他们出头，实在是因为不敢耽误了明天的觐见呀。”
桂填艾可不想背一顶替高句丽人出头的帽子。
如今大唐的国力愈发的强盛，长安城中，哪个人敢替番邦蛮夷欺负唐人，那名声就彻底臭了。
再说了，借桂填艾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永平县主面前替人出头啊。
秦怀道：“哼，那你说今天这事怎么办？”
“有了，怀道哥哥，这样吧，只要这些高句丽人愿意赔偿一千贯钱给长安城的济病坊，我就饶了他们。”
小玉米灵机一动，想到了前几天自己在济病坊中看到的场面。
作为类似后世养老院和孤儿院性质的济病坊，虽然每年都有衙门的拨款，但是里面的条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当初小玉米第一次无意之中来到那里的时候，看到好些孤儿可怜巴巴的住在里头，把脖子上挂的长命锁都给捐了出来。
当然，这东西，谁敢收啊？
小玉米刚捐出去，秦怀道就用一百个银币把它换回来了。
“这……”桂填艾有点纠结的看了看小玉米，再看了看高桓权。
一千贯有点过，不过左右不是自己出钱，如果高桓权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要是不同意呢？”
高桓权好歹是一国太子，多少还是有些傲气的。
“哼，你可以试一试！”
小玉米脸色一冷，看向高桓权的眼光变得冰冷起来。
“桂主事，这无理取闹的小丫头是哪家府上的？”
在骂人之前，高桓权还算是聪明的提前问了一句。
桂填艾刚想说话，不过对上小玉米那不善的眼神，立马就当了缩头乌龟。
这长安城新任的街霸，自己可惹不起啊。
我没有听见，我没有看见，咦，今天的天色很好啊。
桂填艾抬头仰望天空，装作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我阿耶是李宽，你要是不服气，随时可以去来找我！”
小玉米说完便不再理会高桓武，“怀道哥哥，他们要是不愿意做一个乐善好施的人，那一会就麻烦你帮他们一把，让他们也成为不能自食其力的患者，去济病坊给人做个伴吧！”
第449章 有人要打小玉米的主意，还有人性吗？
长安城如今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
不仅有许多番邦使臣来往长安，还有更多的胡人客商在东西两市做生意。
再加上当初征服东突厥之后，安置了颉利等一帮东突厥的贵族，所以在长安城，胡人面孔倒也算是经常可以看到。
此时此刻，在长安城外的一户农家里头，十几名长得明显不像是长安城百姓的人围在一起。
“小可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楚王府的永平县主当街羞辱高句丽的太子高桓权一行，还逼着他们捐助了一千贯钱给到长安城的济病坊，这事，已经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了。”
“卡卡西，那个永平县主身旁的护卫秦怀道，可是少有的高手，你确定你不会栽在他手里？”
说话的正是是薛延陀的真珠可汗的庶长子曳莽。
自从薛延陀人侵扰东突厥人的定居地，被薛仁贵和苏烈带兵用黑火药袭击了一次之后，薛延陀人蒸蒸日上的势头就立马停住了。
内部各个部落之间的矛盾开始变得越来越明显，而曳莽和拔灼之间的争执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部落里投奔的一个唐人给他们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派人去长安城，寻找机会挑起大唐和其他国家的争端，让大唐无暇再顾忌薛延陀人。
曳莽也还算有几分眼光，主动请缨的带着一帮人来到了长安城。
当然，明面上，他们是薛延陀的一支商队。
“小可汗，你放心。那个秦怀道虽然很厉害，我要战败他，一时半刻也是做不到。但是，如果我想要走，他也留不住我。”
卡卡西作为薛延陀里头难得的高手，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
不管是箭法还是刀术，卡卡西都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可是，我们怎么让人相信，刺杀永平县主的人是高句丽的太子派出来的呢？”
曳莽听了卡卡西的话，也是一阵心动。
高句丽作为当年少数的跟大隋干过几次架的国家，并且不管什么原因，最终都算是一个胜利者。
所以曳莽也是认为如果能够挑起大唐和高句丽的争端，对于缓解如今薛延陀人的局面是非常有好处的。
“小可汗，有的时候，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只要刺杀事件发生以后，我们稍微散布一下流言，大家再考虑到高句丽人刚刚在永平县主手中吃了亏，这个锅，高句丽人想要不背都难了。”
卡卡西能够得到曳莽信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手好，还因为他做事会动脑子。
“如果我们能够派人去偷一些高句丽人身上的信物，到时候‘无意’丢在刺杀现场，这事就更像是高句丽人做的了。”
“对啊，我听说那个楚王李宽最是护短，永平县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一旦她遇到刺杀，不管最终有没有受伤，都会大发雷霆。”
“没错，那永平县主还是左武卫大将军程咬金的外甥女，听说出行的时候不是跟晋阳公主一起，就是跟程处默的女儿一起，到时候这个刺杀案，就算是有人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帮人议论纷纷，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此事可行，那么现在就开始准备。”
曳莽在长安已经待了一个月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碰到这么好一个契机，自然也不想放过。
……
襄阳县城边上的汉江码头，彭志安望着渐渐远去的白帆，总算是长呼了一口气。
自从自己被楚王殿下抓住了小辫子之后，这段时间他的日子可是过的战战兢兢。
生怕李宽借着黜陟使的特权，把自己这个县令给撸掉了。
虽然他已经写了信让人快马带到长安城，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背后的大山帮自己渡过这一关，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好在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当然，彭志安并不知道，李宽会饶过他，主要是因为在南洋水稻推广这件事情上，襄阳县没有拖后腿。
“明府，楚王殿下临行前吩咐，让我们将粮仓好好的维修一下，并且在秋收前再建一座粮仓，我们建还是不建呀？”
郭横这个县尉，是彭志安的忠实狗腿子，一切都以彭志安的命令是从。
事实上，这种情况也是各地普遍的情况。
县官不如现管，长安城的官员，哪怕级别再高，也是很少会直接干预一个县里的事情。
“建，为什么不建？这早稻的收获情况你也看到了。单单这一季的粮食，就比去年一年还要多。如果晚稻真的还能正常收割一次，那么襄阳县今年的粮食产出就比得上过去两三年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彭志安虽然是长孙家的人，但是没有收到明确的指示让他不要修建粮仓之前，于公于私，他都是要把粮仓给建好的。
大唐考核官员，主要就看三个表现，一个就是人口的增加情况，第二个就是税赋的征收情况，最后一个就是官声了。
而前面两个，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并且都是跟粮食产量密切相关的。
也难怪彭志安会在襄阳县大力推广南洋水稻的种植。
作为长安城有人的人，他比一般的县令更加清楚南洋水稻的威力。
“行，那属下明白了。”
“这样，一会你陪我去一趟梧地村，给那几家水稻种植面积最广的农户，发放‘种田小能手’的牌匾，然后鼓励一下这帮移民多开垦一些荒地，明年多种一些水稻。我们襄阳县的水稻种植，还是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的。”
……
宣政殿中，李世民批阅完一批奏折，伸了伸懒腰。
虽然是正处盛夏，但是宣政殿中放了好几盆的冰块，倒也不觉得多么炎热。
“李忠，你昨天说渭水边上那些稻田已经开始在抽穗了，那么江南地区种植的早稻应该已经到了收割的时间了吧？”
往年时分，这个时节李世民是不会去关注水稻的事情的，毕竟离秋收还有好两个月呢。
“陛下，渭水边上那些水稻田，如今都是都是水稻和养鱼并行的模式，听说个别稻苗确实已经开始抽穗了。按照去年楚王府种植的早稻的情况来看，眼下是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李忠知道李世民比较关心李宽巡视江南道和山南道水稻种植的情况，所以也是安排了人随时了解相关的事情。
“这么说各地的奏折应该很快就会到长安了，这南洋水稻的推广是成功还是失败，就要见分晓了。”
李世民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忧。
“陛下，按照之前楚王殿下的奏折情况来看，这南洋水稻的推广种植，应该是非常成功的，想来过几天，陛下就能收到捷报了。”
李世民提到了江南，李忠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出海的儿子。
如今已经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生死未卜的，实在是让人揪心啊。
“这个宽儿，还真是朕的福将啊。听说今年长安城不少勋贵人家，还种起了棉花？”
“没错，长安城今年大概有一万亩地是种上了棉花。按照之前楚王殿下的说法，到了明年就可以种上几百万亩棉田了。”
“几百万亩？哼，不可能，关中就这么些良田，所有的地都用来种棉花了，百姓吃什么？”
李世民虽然也知道棉花的好处，但是李宽如果在关中各地大力推广棉花种植，他是不支持的。
关中是大唐人口最密集的地方，首先要确保的就是粮食能够自给自足。
这就像是后世，耕地的红线是不容践踏的。
这可是关系着国家长治久安的大计。
“想来楚王殿下在江南和山南道大力推广南洋水稻的种植，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李忠不由得替李宽说了句话。
“哼，那也不行。关中的地，只能用来种植粮食，他种个几万亩棉花什么的，无所谓；如果大规模的种植，哪怕是棉花再好，朕也是不同意的。”
李世民不愧是雄才大略的帝王，眼光看得比一般人要远。
不过，他能想到这一点，李宽会想不到吗？
……
大唐的长安城，没有雾霾，没有pm2.5爆表的情况出现。
清晨，天空湛蓝湛蓝的，像是用清水洗过了一样。
天空中偶尔飘着几朵雪白的云朵，更是衬托了晴空万里的景象。
太阳已经慢慢的升到了半空中，花草树木枝头的露水已经慢慢的消失。
小玉米又开始了自己的纨绔生活。
“阿娘，我去那渭水书院看看，听说那里新建了一座孔夫子的巨大雕像呢，我也去瞻仰一番。”
小玉米人小鬼大，如今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前几天她刚刚在西市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搞得整个长安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程静雯本来是不想让她再出去玩的。
奈何小玉米瞻仰孔夫子雕像的这个借口……
似乎不大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呀。
没等程静雯说什么，小玉米直接就往外跑去了。
至于金毛，在楚王府内部，一向都是不拴链子的，自然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小玉米身边。
而在楚王府别院门口附近，却是有人远远地盯着。
楚王府门前的道路，呈现东西走向，往东就是去长安城，往西就是继续往城外。
所以有心人要想打听一些消息，根本不用蹲在楚王府门前，只要在两端道路上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盯着就行。
这么一来，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楚王府护卫揪住了。
“小可汗，那个永平县主今天乘坐马车，往西边而去，身边除了那个秦怀道和一个丫头，只有几名护卫骑着马跟在后面。”
很快的，曳莽就收到了消息。
薛延陀人作为北地最大的一股势力，在长安城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耳目。
曳莽作为小可汗，也是可以调动不少人力物力的。
小玉米每天早上，几乎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出门，有心人想要了解她的行踪，并不是非常的难。
“继续远远的盯着，不要打草惊蛇了。”
曳莽已经等了一个月，自然不会着急忙慌的动手。
“小可汗，已经有人专门盯着了。今天永平县主不去长安城里，反而更加方便我们埋伏，看来这就是天意啊。”
卡卡西拿着一块干净的麻布，不管的擦拭着自己的弯刀。
这把弯刀，已经不知道饮过多少人的鲜血，已经跟卡卡西融为一体的感觉。
这一次，虽然卡卡西要对付的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没有一丝的不适。
草原上面，一旦有什么饥荒战乱，最先抛弃的就是老人，然后就是孩子。
卡卡西作为薛延陀人，可没有唐人那么多的悲天悯人。
“嗯，天助我也！卡卡西，看来我们今天就可以考虑撤退了。”
曳莽可以预想，一旦永平县主被刺杀的消息传开来，长安城中会有什么样的动静。
到时候难免会有大量的金吾卫到处追拿刺客。
他可不想栽在了长安城。
……
渭水书院坐落在长安城西北。
出了楚王府别院，一路往西的来到渭水边上，然后一直顺河而行就可以到达渭水书院的正门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观狮山书院的影响，渭水书院也是选择了建设在渭水边上，并且大门正对着渭水。
跟观狮山书院门前矗立的巨石碑文相比，渭水书院更加取巧的雕刻了一座巨大的孔子雕像。
这些天，这座孔子雕像，也算是长安城百姓游玩的一个景点了。
要不是没有照相机，这里将会是必定拍照的景点。
不过，对于小玉米来说，其实纯粹就是过来凑热闹。
孔夫子什么的，楚王府的蒙学里头一向不是非常重视，就连骆宾王这个教谕，如今也不大讲儒学的东西了。
所以小玉米在渭水书院门口溜达了一圈之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观狮山书院的游泳池玩水呢。
那个游泳池，是秦怀道这个护卫唯一允许小玉米玩水的地方。
毕竟，涉及到安全问题，秦怀道比程静雯这个当阿娘的还要谨慎。
秦琼吃了李宽的“仙药”之后，又经过孙思邈开了药方专门调养，不仅身上的很多顽疾已经消失，而去整个人的气色已经恢复到正常人水平了。
这人秦怀道对李宽这个师父的认可度更加的高了几分。
“怀道哥哥，我们去观狮山书院吧。”
小玉米说完话，就朝着马车而去。
而就在此时，旁边一辆无人看着的马车，却是有了动静。
只见一名劲装打扮的黑衣男子从马车里面冒了出来，快速的拉起了弓弦，来了个三连射。
第450章 怀道哥哥，杏儿要放大招了！
秦怀道是长安城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家传武艺鲜有对手。
当黑衣人从马车里冒出来的时候，他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危机。
说时迟那时快，秦怀道一个箭步将小玉米抱在怀中。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黑衣人射出的三支箭矢，却不是朝着小玉米而去。
“啊！”
“啊！”
身后传来惨叫，两名楚王府的护卫不慎被箭矢射中，显然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只有一名护卫身手足够敏捷，躲过了黑衣人的箭矢。
不过，这么一来，秦怀道也是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迎面扑来。
很显然，这个黑衣人不是一般人。
能被选中作为小玉米护卫的人手，身手都不会差。
即便如此，对方也一次性的放倒了两名。
并且，这还是一次射出三支箭矢。
单单这一门绝技，楚王府中，除了薛仁贵，估计就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了。
“杏儿，你快带着小玉米到马车上躲好，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下马车。”
秦怀道看到黑衣人再次朝着护卫射出三支箭矢，然后拔出弯刀飞奔着过来，连忙一个快步把小玉米塞进了马车，连带着金毛也因为被脖子上的链子拉着，跟着跳进了车厢。
好在杏儿跟在小玉米身边，明显没有什么武力值的模样，对方没有朝着她射箭。
所以她紧随小玉米，跟金毛一起进了车厢。
这马车，是作坊城那边的四轮马车作坊特制的。
除了独特的减震系统、刹车系统和转向系统之外，马车的车厢还是精钢打制而成。
就连那个窗户，上面也有一块钢板可以放下。
遇到危机时刻，只要躲进马车里头，将车门反锁拴好，一时半刻的，外面的人还真是拿它没办法。
这就像是一辆坦克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样，哪怕是人家什么都不动，你也奈何不了人家。
“哐！”
“哐！”
秦怀道很快就跟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不过，只是交手了几招，秦怀道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
虽然秦怀道对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但是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对方的实战经验比自己还要丰富。
明明好几次自己都是占据了上风，却是被人家轻易的给化解了。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过了十几招。
“怀道哥哥，你快趴到马车下面来！”
只见马车的车门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窗口，小玉米在那里大叫着。
这让秦怀道不由得心中一急。
这小窗口，对于眼前这个黑衣人来说，只要给他射击的机会，他必定是可以直接命中的，那可就……
“怀道哥哥，杏儿要放大招了！”
放大招？
秦怀道猛地心头一颤。
这个词可是从师父嘴里冒出来的，当初这辆特制的马车成为小玉米的专属座驾的时候，师父可是专门交代过自己的。
嗖！
秦怀道虚晃一招，然后飞快的扑向了马车底部。
与此同时，马车的四周却是有多处铁板自动弹起，然后就传出了一阵令人闻风丧胆的声音。
“咻！”
“咻！”
“咻！”
至少数百支精钢打造的锋利弩箭从各处射出。
这种无差别式的打击，根本就不是匹夫之勇可以挡住的。
这就像是战场之中，一个人再勇猛，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你也别想躲开得过。
卡卡西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会有这么一副场景出现。
其实，今天的前半段时间，都是按照卡卡西推测的情况在进行。
按照他的设想，一旦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没有办法击败秦怀道，他就准备逃走了。
他连逃走的路线和接应的人马都已经安排好了。
谁知道……
“噗！”
“哐！”
“哐！”
“噗！”
哪怕卡卡西的刀法再好，接连砍翻好几支射向自己的弩箭，也是躲不过成为刺猬的命运。
因为马车上的短弩射击完毕之后，车顶上又冒出了一架特制的弩车，嗖嗖嗖的朝着自己射来。
“杏儿，射中了，你射中了！”
小玉米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在车厢里拍着小手。
自己阿耶可是跟自己说过了，如果有人敢对自己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上把他给消灭了。
以前她还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有点懂了。
“县主，我刚一紧张，把所有的机关都按下去了，马车里没有箭矢了，怎么办？”
杏儿听到小玉米的话语，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射中了一个，万一还有其他的刺客怎么办？
不过，很显然，杏儿是多虑了。
渭水书院门前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立马就有书院的护卫飞奔而来。
他们也是知道眼前被行刺的是楚王府的永平县主，自己这些人要是见死不救，回头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当然，在卡卡西变成了刺猬之后，秦怀道小心翼翼的从马车底下爬了出来，紧挨着马车门坐下。
他的腿，突然之间有一点软。
师父说的“放大招”，原来真的是大招啊。
还好自己刚出没有一丝犹豫，躲到了马车底下，要不然成为刺猬的人，就要多一个了。
这杏儿，也太不靠谱了。
“嘭！”
秦怀道从马车上找到一支特制的令箭，用火折子点燃。
然后，渭水书院正门上空就出现了一朵灿烂的烟花。
这是楚王府特制的令箭，只要令箭响起，附近楚王府的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
特别是一些楚王府的护卫们，更是如此。
秦怀道不知道回去的路上是否还有埋伏，稳妥起见，自然是要召集一帮人马过来护送着县主回家。
长安城作为大唐国都，首善之地，出现这样的情况，接下来，注定是有一场风波了。
……
“嘭！”
宣政殿中，李世民将心爱的茶杯都给摔了。
“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楚王李宽的嫡长女遇刺，百骑司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李忠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立马将这个消息汇报给李世民。
如今李宽正作为黜陟使巡视南洋水稻的推广种植情况，长安城中却是有人行刺永平县主，李忠可以想象到李世民的愤怒。
当然，他更加担忧的是李宽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动作。
搞不好，就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陛下，百骑司现在有三个初步判断。”
“说！”
“一个就是这事可能跟高句丽相关，因为前几天永平县主在西市刚刚给了高桓权难堪；另外一个就是这事薛延陀人或者西突厥人，亦或是其他人为了挑起大唐和高句丽的争端，故意嫁祸于高句丽；最后一个就是有楚王殿下的仇家借机浑水摸鱼。”
李忠吃的就是这碗饭，自然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高句丽？”
李世民眉头一皱。
这个国家，他可没什么好印象。
虽然这次高句丽国王高建武派了自己的儿子高桓权来到长安城，但是李世民却是听说高句丽在靠近大唐的边疆已经修筑了十几年的长城了。
这可不像是要跟大唐睦邻友好的态度。
“没错，那名刺客被当场射杀，楚王府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块高句丽的令牌；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个刺客似乎是个薛延陀人。”
“朕不管这事背后是谁主使，都不能轻饶。”
虽然小玉米平安无恙，但是李世民却是仍然一肚子的气。
长安城中，居然也有人敢队宗室子弟下手，这事，就是在挑战皇权啊。
再说了，小玉米这个丫头，经常跟兕子一起进宫玩耍，算是李世民最喜欢的孙女辈人物了。
……
曳莽有点心急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卡卡西已经出发了一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有回来。
“小可汗，要不要安排人去接应一下？”
“留两个人在这里等着，其他人按计划撤退！”
曳莽深呼吸一口气，觉得不能再等了。
大唐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
要不然，薛延陀也不需要想出这样的方法来缓解压力。
这一次，卡卡西要是没有成功，一旦让唐人查到蛛丝马迹，自己想要活着回到薛延陀，可就难了。
唐人可不会跟自己讲什么外交纠纷，分分钟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特别是得罪的还是楚王府的人，据说当初那个带着几千精锐攻打十万薛延陀大军的薛仁贵，就是楚王府的护卫总管。
“小可汗，这……不等卡卡西了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卡卡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们不能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继续留在这里。”
卡卡西虽然是曳莽的得力干将，但是再得力，也没有他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
很快的，一个胡人商队就从这个农家里头低调的离开。
毕竟，今天卡卡西出发的时候，曳莽就已经安排人准备好启程的东西，如今直接按计划出发就是了。
……
楚王府别院。
程静雯脸色铁青的坐在大堂之中。
虽然刚刚已经收到消息，小玉米安然无恙。
但是，程静雯的脸色却还是非常难看。
小玉米还不到三岁，就有人拿她来作为攻击对象，这是她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王妃娘娘，府里的护卫已经全数出动，整个渭水流域都在搜索范围，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来福这是第一次看到程静雯的眼神那么的冷。
不过，说实在的，刚刚听到小玉米遇刺的时候，来福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程静雯：“王爷说的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动手的人，我不管他是薛延陀人，还是高句丽人，亦或是西突厥人，都一样。以前我对王爷老是处心积虑的对付这些胡人还有点不是很理解，现在看来，以前还是太温柔了。”
来福：“听说这一次动手的是一名身手非常高超的胡人，能够跟怀道打的平分秋色，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指使得动的。”
程静雯：“能够成为我们楚王府仇人的，也不会是一般人。”
就在程静雯和来福说着话的时候，小玉米在秦怀道的陪同下，终于回到了王府。
“阿娘，我回来啦！”
小玉米努力的装作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进了大堂，她可生怕以后程静雯不让自己出去玩了。
“呼！”
程静雯长呼了一口气，不想让小玉米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
这件事，虽然跟小玉米老爱出门溜达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是归根结底问题不在小玉米身上，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呵斥小玉米。
“肚子饿了吧，来福叔你带她去吃饭吧。”
程静雯如今已经是快要生的人，她在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小一些。
“嗯，阿娘，那我去吃饭了。”
难得的，小玉米很乖巧的应了一声。
“你阿耶没有回京之前，你不许再出王府一步了。”
就在小玉米一脚踏出大门，以为自己过了这一关的时候，程静雯的这话却是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了精神。
不过，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顶嘴。
今天的事情，虽然她刚才尽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其实对她还是很有影响的。
当然，也要多亏她没有看到几个护卫中箭倒地的场景，要不然估计刚才的若无其事也装不出来了。
“请师娘责罚，怀道今天大意了，差点中了贼人的招。”
秦怀道低着头站在程静雯面前。
今天只来了一个刺客，并且李宽为小玉米准备了特制的马车，要不然可能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一向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的秦怀道，很难接受这个局面。
“有心算无心，人家把目标锁定了小玉米，哪怕是今天不动手，明天后天也总有一天会动手的，怀道你不用自责。”
这些日子，秦怀道一个未来的国公勤勤恳恳的护卫在小玉米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程静雯自然不会那么不讲理的怪罪在他头上。
“师娘，今天这个刺客的身手非常好，并且大开大合的有点战场上使用的刀法的感觉。依我看，他的来历应该不简单。”
回来的路上，秦怀道也在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脚。
高句丽人自然是有嫌疑的，但是这刺客身份明显不凡，又是胡人，背后是薛延陀或者西突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薛礼已经带着人去追拿了，你师父前几天也让人带了书信回来，应该很快就会回到长安。到时候，自然会要这些人一个好看！”
第451章 楚王府，可是一个蚂蜂窝，惹了就别想跑
薛礼站在农家院中，脸色阴沉的看着两具胡人的尸首。
“问清了没，什么时候走的？”
“总管，中午刚刚离开。这些人倒是机灵的很，让他们提前给溜走了。”
楚王府的情报调查局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府上所有护卫都散出去了，很快就锁定了几处嫌疑之地。
而当护卫来到这处农家院的时候，遇到了殊死反抗，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
找附近的农户问了问，就知道上个月开始，这里住着一个胡人商队，而这个商队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匆匆的离开了。
薛礼：“哼，这些人以为逃离了长安城就算安全了吗？血债血偿，要是有个一人让他逃回了草原，就算是我的失职。”
李宽带着王玄武等人离京了，楚王府中的安全事务都是由薛礼在统管，如今出了这么一单事情，他自然是非常的愤怒。
“几十人的商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总归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总管，属下现在就带人去追。”
从长安城去往草原的道路，左右不过是那么几条。
这些人走的冲忙的话，肯定会让路人留下一些印象。
毕竟，没有哪个商队会在长安附近全速的移动的。
薛礼：“飞鸽传书，让王府在各地的铺子都留意一下有没有发现一队几十人的胡人商队。这些人应该没有来得及带什么货，十有**是空着马车，行色匆匆。”
养信鸽，是从几年前就开始了的动作。
虽然从春秋时期开始，中原大地就有人开始使用鸽子来传递书信，但是这种方法一直没有得到大规模的推广。
一直到了隋末的时候，才稍微有点进步。
但是，使用规模仍然有限。
楚王府成立了情报调查局之后，李宽就开始思考快速传递情报的方法。
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飞鸽传书。
从江南等地搜罗了好一批养鸽子的农户，经过了几年的调教，总算是形成了楚王府自己的飞鸽传书系统。
“总管，这些人基本上可以判断是薛延陀人，他们要回到薛延陀，凉州或者朔州，几乎是必经之地，要不属下带一队人马先去守株待兔？”
“不用，等他们到凉州，那都是多少天以后的事情了。让热气球队的人全部出动，最迟后天，我就要见到这些人的尸首！”
虽然院子里的人已经提早走了小半天，但是薛礼有信心追上他们。
如今正是清空万里的天气，任凭你跑的再快，你也赶不上热气球在天上飘的快。
再加上热气球队如今几乎每个球上都配备了一副望远镜，要找到这些人的踪迹就更加容易了。
估计，这帮被热气球伤害过一次的薛延陀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再次的栽在热气球手上吧？
……
长安城中，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大一样。
街上巡街的金吾卫明显比往日多了不少。
而西市的那些胡商，更是到了大霉。
但凡是有些嫌疑的，都被人问话了。
特别是薛延陀商人，哪怕是安分守己的在长安城做了多年生意，也是被这次的刺杀案子给连累了。
当然，最倒霉的还不是这些胡商，而是高句丽的太子高桓权。
因为坊间都知道他前几天跟永平县主起了冲突，再加上也有人散布消息说是高桓权指使人去刺杀的，搞得他一下午都坐立不安。
“来人，备马。”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高桓权就起床了。
简单的吃了几口东西，他就准备好了厚礼，准备去楚王府拜访永平县主。
没错，别看高桓权是高句丽太子，但是形势比人强。
在长安城的这半个月以来，高桓权对大唐的强大有了更加真切的了解，这更加坚定了他不得罪大唐的念头。
自己可是要继承王位的人，要是高句丽都被灭了，自己上哪继承王位去？
如今，至少要让楚王府的人相信，这事情跟自己真的没有关系。
……
三原县附近，在一处荒山旁边，一队商队在天色彻底变暗之后，才停下了赶路的步伐。
“小可汗，这些唐人哪怕是派人追击，肯定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三原县这里离开吧。”
“没错，往西走水泥路去凉州，或者往东去洛阳，再转道去晋阳、朔州，这才是回草原最方便的路途。他们肯定把精力都放在了这两个方向。”
“就是不知道卡卡西到底得手了没有呢。”
一行人刚刚停下，就开始议论纷纷。
有马车，也有帐篷，过个夜倒也很简单。
特别是对于这些长期游牧的薛延陀人，更是家常便饭。
“希望不要无功而返，要不然到时候拔灼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
曳莽望着南边，希望能够看到卡卡西追赶而来的场面。
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
汉中码头，李宽一行人缓缓走下了船只。
到了这里，再去长安就得走陆路了，这样才最快。
要不然，就得从襄阳顺着汉水到达鄂州，然后沿着长江从扬州拐进大运河，绕一大圈的回到长安。
李宽自然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王爷，从汉中到长安，只需要三天时间，哪怕是走慢点，五天也肯定能够到。算算时间，王妃娘娘也快要到了生产的时候呢。”
晴儿跟在李宽身后下了船。
由于提前安排了人先去到汉中，所以一行人下了船只之后，倒也不用折腾，直接就有马车等着大家。
“这汉中到长安城的官道，看来也要尽快的铺设成水泥路才行。”
李宽想到船只沿着汉水而下，可以到达江南的大部分州府，其实是一个非常便捷的交通要道。
只是大唐以前的发展重心都是在关中道，所以基础设施也都是优先关中地区。
王玄策：“山南道的稻米要运输到长安而来，顺着汉水到达汉中，再转成陆运，这是最方便的方法。如今汉中的官道，虽然也算平坦，但是跟水泥路比起来，确实差了一点。”
“晋阳到朔州的水泥路，应该差不多修完了。到时候可以让南山建工安排一部分人手先把长安城到汉中的水泥路给修好了，正好襄州的磷肥也可以运到汉中来贩卖。”
要致富，先修路。
在李宽看来，修建水泥路，不仅仅是致富这么简单，还关系着为此大唐的统治。
只有长安城的政令能够快速的传递到天下各州，这个庞大的帝国才能一直有效的运转下去，要不然，迟早是会出事的。
“这一次，云中都督府的突厥人有一大半都迁移到了江南道，要是能把朔州到突厥当年牙帐的地方用水泥路连起来，再把朔州到幽州的水泥路也修一下，河东和河北道的广大区域，就彻底安稳了。”
眼看着南洋水稻的推广已经进入正轨，王玄策作为李宽的头号幕僚，自然也要开始考虑到明年的大事了。
很显然，李宽想在明年大力推广棉花的种植，但是关中各地又不可能腾出那么多的良田来种植棉花。
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把眼光放到其他地方了。
相比水稻、粟米和麦子，棉花对水的需求要少很多。
而大唐北边偏偏有大量的无主之地，虽然水利设施比较差，却是刚好给棉花的推广提供了机会。
“嗯，这几条水泥路修好了之后，大军可以随时调动，倒是不怕草原上那帮胡人频繁的入侵了。只是，要想长治久安，还是得把这些人灭了才行。”
在后世，河南、山西、新疆都是主要的棉花产区。
新疆就暂时不说了，但是山西和河南，如今正是河东道和河北道的范围。
这两个地方，除了南部靠近关中的地区还算繁华，北边完全是一派荒芜的景象。
像是朔州城的四周，一望无际都是无主之地。
要把这些土地利用起来，最关键的就是要解决安全问题。
说白了，就是要把周围的胡人给征服了才行。
“王爷说的是，依属下看来，大唐如今已经有实力平定四方了。”
王玄策和李宽一边闲聊着，一边往长安城而去。
……
拂晓时分，朱富裕就已经起床，啃了几个大胡饼，他就亲自登上了一架热气球。
“队正，薛延陀人哪怕是跑的再快，今天上午我们都应该已经跑到了他们的前头了。如果还是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那么十有**，他们不是走的这条线。”
虽然大家认为东西两边是薛延陀人最有可能的撤退路线，但是朱富裕却是觉得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落下。
薛总管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导致薛延陀人给逃脱了，那他的良心可是再也没有办法安稳。
那么可爱的小县主，薛延陀人都敢安排人去刺杀，要是让他们给逃走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面对王爷？
“今天我们三架热气球同时出发，沿着附近几条道路的方向移动，一定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朱富裕没有心情跟属下闲聊，径自上了一架热气器。
虽然是酷夏，但是拂晓时分的天空，却还是有着一丝凉意。
由于是在大唐境内，朱富裕的热气球并没有升的非常高。
就这样在空中飘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完全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队正，你看，那个山脚下有一队人马在快速往北而去。”
突然，眼尖的一名队员发现了情况。
顺着他的手势，朱富裕也发现了那群人。
“三辆马车，十来匹马，这些信息都对的上。把热气球升高一点，我们超过他，在前方的道路旁找个地方降落，然后近距离的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他们。”
只要被热气球队发现了踪迹，朱富裕就不担心这些人在野外能够跑到哪里去。
当然，为了避免搞错，朱富裕还是想要确认清楚一下。
……
“噗噗噗！”
一只信鸽落在了楚王府别院之中。
“王妃娘娘，那帮薛延陀人找到了。”
薛礼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手中的纸条，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论死活，这些薛延陀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程静雯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总算是有个好兆头。
一大早的，先是收到了王爷飞鸽传书的消息，说是过几天就回到长安；紧接着这些行刺小玉米的薛延陀人也有了踪迹。
看来，总算是能够在王爷回来之前，让这些薛延陀人为自己作出的错误抉择付出代价。
“王妃娘娘请放心，这一次，属下亲自带队去把这些薛延陀人给灭了。”
“算我一个。”
就在此时，程处亮也从门外进来。
楚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程家自然也是知道了。
如今，程家有一半的护卫都被派到了楚王府，预防万一呢。
……
曳莽看着越来越远的三原县城，长呼了一口气。
离开了三原县，自己一行人就算是逃过了最危险的地带了。
之后，唐人哪怕是要追击自己，广撒网的，需要的人手可就多去了。
只不过是刺杀了一个县主，大唐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反应吧？
“小可汗！快看！”
就在曳莽刚刚放松心情的时候，旁边一名护卫却是猛地指向了天空。
顺着他的方向，曳莽看到了让自己做过无数次噩梦的场景。
热气球！
十几架热气球出现在了队伍的前方，真正缓缓地降落。
唰！
曳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
虽然这个热气球的规模跟去年的时候不成比例，但是那时候自己身边可是有十万大军相陪伴啊。
如今这几十人，虽然个个都是部落里头的精锐，但是……
“冲过去，冲到前面开阔地带之后，大家散开来，各自找机会逃回草原。”
此时此刻，容不下曳莽思考什么了。
十几架热气球，少说里面也有七八十人。
并且，他们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拦下，必然是有足够的实力。
曳莽突然有点后悔了，自己在草原上好好的做自己的小可汗不好吗？
为何非要争强好胜的来到长安城找功劳呢？
“嗖！”
不等曳莽催动胯下之马，一支箭矢就从半空中飞来。
紧接着，自己身边也立马响起了几声惨叫。
这些唐人，还没等热气球落地，就在半空中开始了射击。
曳莽捂着自己正在出血的肩膀，脸色一片灰败。
第452章 高阳公主出事了
“陛下，刺杀永平县主的薛延陀人，已经全部枭首了。”
宣政殿中，李忠低着头来到了李世民身边。
追杀、剿灭薛延陀人的事情，薛礼并没有作什么隐瞒。
长安城中，不安分的因素还有不少。
这一次，楚王府护卫的雷霆一击，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些底线是不容突破的，一旦踩到了，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薛礼甚至都没有兴趣活捉那些薛延陀人。
没有必要！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些人都该死。
至于背后具体是哪个人的主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迟早全部都要灭了的。
“果真是薛延陀人？”
李世民的声音有点阴冷。
去年薛礼和苏烈刚带着几千精锐给了薛延陀人雷霆一击，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小玉米身上。
“千真万确，并且其中领头的应该是薛延陀的小可汗曳莽，薛仁贵带着楚王府的护卫在三原县把他们给截了下来。”
“去年的时候，朝中就商讨过是否需要大举攻打薛延陀的事情，如今晋阳到朔州的水泥路马上就要竣工了，也是时候重现考虑征伐薛延陀的事情了。”
李世民望了望北方，脸上露出了一股凝重的表情。
打薛延陀，他一点担忧都没有。
但是打下来之后怎么办，他却是有点犹豫。
东突厥才被大唐灭了不到十年，草原上就已经出现了薛延陀这样的新势力。
这还是在自己的治理之下，如果今后换了新皇登基，是不是局面会变化的更快？
自己不能把这样的祸患留给子孙后代啊。
但是，怎么一劳永逸的解决草原问题，却是一个让李世民头疼的事情。
“宽儿已经到了汉中了吗？”
李世民突然想到了李宽的草原战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似乎薛延陀人一点都没有变得更加温顺啊。
“陛下，楚王殿下前日已经到达汉中，算算时间，明后天就可以回到长安了。”
像是汉中这样重要的州府，百骑司自然也是有势力在那里的。
“此番出了这个事情，朕倒是很想听听宽儿他是什么个意见呢。”
于公于私，出征薛延陀，李世民都想听听李宽的意见。
这大半年，李宽不在长安，李世民还真是有那么点不习惯呢。
……
广州，光塔码头。
望着码头上人来人往的模样，房遗爱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高阳，这里就是广州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歇一歇，尝一尝这里的荔枝。”
房遗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觉得嗓子里都开始冒火了。
岭南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关键是这里的热，是那种湿热，跟长安城完全不同。
要是长安的话，哪怕天气再热，只要你别留在太阳底下，就不会觉得多么难受。
但是岭南的话，就是觉得在哪里都是浑身黏糊糊的，难受的紧。
“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泡个澡，难受死了。”
高阳觉得自己有点的衣服跟背已经完全黏在了一起，听说南洋比这里还要热，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那里的人都是怎么过夏天的。
“我们去了码头，问一问房镇把落脚点安在哪里来，然后先过去歇息一会，之后就可以去找程大哥，他来广州已经好几个月了，应该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情况。”
想到好久没有见到程处默了，房遗爱居然有点想念。
这种感情，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羞耻。
“听说二哥府上也安排人来广州大肆购买土地，种了许多的甘蔗？”
虽然高阳跟李宽的关系比较一般，但是只要是宗室子弟，就不可能不关注李宽的动静；实在是他太能折腾了，关键还受宠。
“没错，楚王府安排的是许敬宗的儿子许昂来到广州负责府上的一切事情，说起来，这许昂才算是广州城的半个主人呢。”
楚王府的事情，房遗爱比一般人要熟悉的多了。
就连这个许昂，房遗爱也是认识的。
当然，点头之交而已，以前并没有打过太多的交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许昂的女儿嫁给了耿国公冯盎的儿子，而这冯家，乃是岭南道最大的地头蛇。”
房家在大唐虽然也算地位尊贵，不过房遗爱还是有自知之明，在广州城里，跟土皇帝一般的冯家还是不能比的。
当然，真要是有什么冲突，房遗爱也不怕就是了。
在他的脑袋里，还从来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呢。
“原来如此，难怪二哥派他来广州做大掌柜，倒是人尽其才。”
高阳一行人，动静这么大，很快就有驻扎在码头的东海贸易的人过来带着他们往房家在广州的院子而去。
“广州城比我上次来变得更加繁华了，蛮夷的海商似乎也比以前更多了。”
房遗爱稍微留意了一下四周，就发现了广州城的变化。
……
嘚了！
嘚了！
没等房遗爱迈进房府的大门，一阵马蹄声就吸引了大家。
“哈哈，遗爱，你总算是愿意离京了，这下我们兄弟两总算是再次相聚了。”
程处默像是一阵风一样的从马上跳了下来，跟房遗爱来了一个熊抱。
他乡遇故知！
对于古代的人们来说，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很多朋友也许分别之后，下一次见面就要在孟婆桥了。
虽然程处默和房遗爱都是长安人，不至于一辈子都见不到，但是能够在广州见面，这种机会也许就真的以后再也没有了。
“程大哥，你怎么晒成了黑炭一样了，这下总算有人比我黑了。”
房遗爱看了看眼前的程处默，觉得变化还真是大。
“你要是在广州待个半年，也会变成我这样。”
程处默不是在家里呆得住的人，每天都在太阳底下转悠，能不黑才怪了。
“怎么样，广州好玩吗？”
房遗爱也不着急进门了，就在那里站着跟程处默聊了起来，而一旁的高阳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先进去了。
高阳以前看不上房遗爱，对跟房遗爱一丘之貉的程处默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这一路南下，高阳跟房遗爱的关系大有改善，至少房遗爱不用一直娇妻在身旁，却是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了。
“公主，这是刚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荔枝，如今正是好吃的时候。”
大堂之中，高阳刚刚坐下，房镇就已经准备好了冰盆放在一旁降温，然后就有下人端上了各种新鲜的水果。
当然，作为岭南特色，最重时节的荔枝，肯定是房镇重点推荐的。
有人说，荔枝采摘下来之后不适合过夜，过夜之后就会长肉虫，并且口感变差。
所以大家吃荔枝的时候，很可能连肉虫也给吃下去了。
因为，哪怕是盛产荔枝的岭南，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及时吃到树上刚采摘下来的荔枝。
高阳拿起了一颗外表粗糙，充斥着凹凸不平的表皮的荔枝，忍不住放到了鼻子面前闻了闻。
果肉的味道已经透过表皮外露出来，那股香甜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吃几口。
高阳的纤纤玉指轻轻的捏了捏荔枝的表皮，将那鲜红的表皮给剥了下来。
原本红彤彤的荔枝，立马就变成了一颗雪白的大珍珠一般。
那透明又富有弹性的果肉，让人忍住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口。
“嗯！”
高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声，不过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这个表现似乎有点……
还好，房遗爱那个家伙不在。
不过，这荔枝是人间美味，他倒是没有说谎。
就冲能吃上如此甜美的荔枝，高阳觉得这一次南下也算是值得了。
长安城里，哪怕是父皇和母后也没有机会吃到如此新鲜的荔枝吧？
“房镇，你们先去忙吧，秀儿留在这里陪着我就行。”
高阳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不够优雅的一面，便把周围自己不熟悉的人都支开了。
很快的，高阳的吃货属性就大爆发了，一大盘的荔枝，纷纷的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不过，当她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受到一阵惬意，正准备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却是猛地觉得一阵眩晕。
“公主！公主！”
高阳的贴身婢女秀儿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变了。
这才刚到广州，就出事了？
大堂中一阵混乱，立马惊动了还在大门口和程处默侃大山的房遗爱。
唰！
房遗爱跟一道闪电一样的冲向了大堂。
“高阳，你怎么啦？”
房遗爱看到高阳的时候，她已经脸出冷汗的、手捂着肚子，面色发青的瘫坐在地上。
“郎君，公主她刚才一直在吃荔枝，吃完准备去洗澡，结果……结果……”
秀儿脸上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坏了，我忘记提醒你们了，这荔枝不能多吃，特别是不能空腹的时候多吃，要不然会得‘荔枝病’的。”
程处默看到这一幕，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快点，去让人准备一些糖水或者甘蔗汁，给到高阳公主服下，应该很快就会变好一些。”
程处默虽然不知道这“荔枝病”其实就是低血糖，但是却是已经经验丰富的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嗯，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所谓的久病成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程大哥，这……这喝点糖水就管用了吗？”
房遗爱有点焦躁的看了一眼程处默。
虽然大家是好兄弟，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程处默还懂医术啊。
这个建议，到底靠不靠谱？
“郎君，糖水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闻讯而来的房镇，已经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一碗糖水端给了房遗爱。
这“荔枝病”，只要是北地而来的人，到了广州，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中招过。
哪怕是有人事前提醒了，很多人不信邪，也会多次。
然后……
“喝完糖水，再让下人准备一些岭南本地郎中推荐的凉茶，修养个半天，应该就缓过来了。不过，以后可不能再一次性吃这么多荔枝了，要不然就是铁人也受不住。”
程处默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大堆荔枝皮、荔枝核，对于高阳公主为何有此症状，心中更是有数。
“房遗爱，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荔枝吃多了会得荔枝病？”
高阳喝下大半碗糖水，整个人半躺在房遗爱怀中，有点不满的瞪了一眼。
“我……我也还没有吃过荔枝呢！”
房遗爱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他可是没少在高阳公主面前吹嘘那个荔枝有多么多么的好吃，结果现在却是告诉高阳自己没有吃过，难怪他不知道注意事项了。
高阳：……
“除了荔枝，那个甘蕉在空腹的时候也不能多吃。不过，甘蔗地里的甘蔗，你却是怎么吃都没事。”
程处默看到还蹲在地上的房遗爱两口子，干脆再次提醒了一下，免得过几天又来一出幺蛾子。
“程大哥，我先陪高阳回房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房遗爱果断的抛弃了程处默。
什么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话，在他这里是完全不适用的。
而程处默看到房遗爱说完话之后，就抱着高阳离开了大堂，也是一阵无语。
这才日上三竿，这么着急回房干什么？
……
灞桥边上，李宽脸色阴晴不定的听着等候自己多时的护卫汇报着这几天长安城里发生的事情。
“王爷，人没事就好，不过以后小玉米出门的时候，身边得多跟几个护卫才行了。”
作为楚王府唯一的后人，小玉米在长安城的知名度可是不比李宽低多少。
这一次有薛延陀人把目光对准了她，难保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大她注意。
“看来这河东道各地，得尽快推广棉花种植，让朔州四周全部变成大唐的腹地，让草原变成良田，让这些胡人全部从这一片区域消失才行。”
李宽本来还没有想要不要使出全部力气去推广棉花的种植，现在看来，哪怕是为了将大唐的实际统治疆域北移，压缩薛延陀等草原部落的生存空间，也有必要去把棉花种植推广到北边了。
“王爷，棉花种植的推广，最好就是等今年长安城的棉花采摘之后再提出会更好一些。大家看到了棉花田的收益之后，才会有更加强大的动力去主动扩大棉花种植。”
王玄策虽然也对小玉米遇刺之事很愤怒，不过却是觉得不能贸然提前棉花推广之事，否则就会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放心，本王知道，对付这些胡人，也不仅仅是推广棉花种植这一招！”
李宽冷哼一声，越过了灞桥，往楚王府别院而去。
第453章 楚王殿下怎么跟树皮较上劲了？
楚王府冷清了几天，终于在李宽回来的那一刻，恢复了热闹。
“阿耶，你终于回来啦！”
当李宽进入楚王府别院的时候，小玉米第一个冲了上去。
自己总算是可以结束禁足的生活了，太好了！
“小玉米，你这是长高了不少呀。”
李宽抱起小丫头，在地上转了两圈。
也许是营养足够好，小玉米的身高和体重都要比一般的唐人小孩要高要重。
“见过王妃娘娘！”
这个时候，程静雯也闻声走了过来，武媚娘有点心虚的行了个礼。
“静雯！”
李宽放下小玉米，上前牵住了程静雯的小手，双眼对视，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哎哟！”程静雯右手摸了摸肚皮，“这个小家伙，知道他阿耶回来了，在肚子里乱踢了呢。”
李宽连忙好奇的蹲下声，将耳朵贴在程静雯的肚皮上，果然感受到小家伙在里面闹腾。
十月怀胎，实际上大部分婴儿都在九个多月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生产的时候了。
“走，我们进屋里说话。”
……
五合居。
潘旺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由于他重新选择了五合居的新菜式发展路线，人气一直不如味之素和点都德的五合居，近来大有追赶超越的架势。
在长安城中，大家慢慢的有了一个五合居是吃山珍海味的地方的印象。
此时，长孙冲和杜荷等人就坐在五合居的一个雅间之中，品尝着五合居最新出品的红焖猪婆龙肉。
这洪州的猪婆龙皮到了长安之后，楚王府已经有专门的工匠在研究怎么将这皮鞣制的漂亮好用，而这猪婆龙肉干，虽然没有鲸鱼肉干那么流行，却是让潘旺独出心裁的给制作成了新式菜肴。
甚至五合居的这个猪婆龙宴，还带动了长安城不少酒楼跟风开发使用了猪婆龙肉干的菜式。
“杜兄，这李宽昨天已经回到了长安城，依我看，这段时间曲江书院和渭水书院就暂时别去挑衅观狮山书院了。”
本来，杜荷最近是在跟长孙冲商量，让两个书院联合去观狮山书院踩场子，好好的炫耀一把学员们在经学方面的优势。
不过，突然发生了永平县主遇刺的事情，长孙冲昨天是被自己阿耶给郑重提醒，近来不要招惹李宽。
“长孙兄，你放心。这李宽如今估计正憋着一股气呢，我可不想成为出头鸟。”
在杜荷看来，李宽此时的心情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嗯，虽然我们不主动挑衅，但是该发展的还是要发展。那观狮山书院旗下的歌剧院，这两年吸引了无数长安城百姓的眼光，我们渭水书院也准备修建一座歌剧院，用来演出各种戏剧。”
歌剧院如今早就实现了盈利，长孙冲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怎样长久的运营一座书院，长孙冲并没有什么经验。
不过，他如今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观狮山书院怎么做，大家就跟在后面怎么做就行了。
“这个我知道，听说这歌剧院、新华书店、印刷作坊，都已经新成了一系列的产业了。”
杜荷虽然一直不爽李宽，但是说到挣钱，他却是不得不佩服。
“嗯，这李宽出去了这么久，不知道回来之后会搞出什么动静来，这段时间大家都紧盯着他呢。”
……
楚王府中，李宽在书房里面跟自己的几个重要谋士开着会。
“王爷，彻底解决草原问题，这是千年以来的大难题。依我看来，还是得靠武力才行。”
薛礼有勇有谋，这一次李宽也把他叫过来开会。
“秦皇汉武，跟胡人打了多少年？这些胡人就跟野草一样，没了一茬又长出了新的一茬。依我看，还是要按照王爷以前提出的草原战略，慢刀子割肉，让这些胡人慢慢汉话，这一点，凉州周围就做的很好。”
许敬宗觉得凉州的一切措施，都有自家王爷的影子在那。
而从这些手段来推测，李宽是倾向于使用软手段来根治草原问题。
既然想到了这些，许敬宗自然就支持这种观点了。
“我倒是觉得威逼利诱，应该多管齐下，才能真正解决草原问题。”
上官仪的意见比较折中，也算是比较取巧吧。
“要我说，我们干脆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往江南道等地迁移，愿意主动过去的，那就享受突厥人一样的待遇；不愿意主动过去的，正好凉州的捕奴队也可以有新的捕奴方向了。南方现在大力推广水稻种植，正是需要大量的奴仆的时候呢。”
王玄策这一次跟着李宽转了大半个大唐，觉得移民之策，似乎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如今是妥妥的支持继续扩大移民规模。
在他看来，如果草原上都没什么人了，哪来的胡人侵扰大唐呢？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却是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帮人。这样，东海渔业不是在倭国招募了不少人去挖矿吗？从里面先挑选个两千人带回登州，然后训练几个月，放到草原上去，让他们当个几年马匪。告诉他们，只要完成了任务，到时候就可以在大唐给他们每人一百亩地，让他们成为大唐的子民，并且，所有抢夺到的财物，最终都归他们。”
安排大唐的正规军去草原当马匪，这个事情李世民估计不会同意。
但是换成石见银山的那些倭人矿工，阻力应该就小多了。
“本王昨天面见陛下的时候，已经提议要修建凉州到敦煌，还有凉州连接朔州的水泥路，将整个黄河以南都彻底纳入到大唐的实际统治当中来。”
“西北贸易联合凉州的各个商家，将盐巴和茶叶的价格往上抬个三成，争取明年的时候翻一倍。然后，所有投奔大唐的部落，全部都要迁移到江南去……”
李宽林林总总的将自己完善草原攻略的一些想法给大家共享了一下。
当然，最根本的方法，其实就是让草原变成塞上江南，让大唐的百姓在那里安家乐业，这些地方，自然也就稳如泰山。
……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学员，今天接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任务。
“林郎中，没听说过柳树皮可以入药啊，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剥了这么多的柳树皮，感觉怪怪的呢。”
林然如今是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教谕，昨天李宽专门找他谈话，说是要教大家制作一种“仙药”。
当初秦琼病入膏肓，李宽生生的用“仙药”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这一幕，林然可是记忆犹新。
所以李宽的方案虽然听起来非常的不靠谱，但是他却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
“彭恩，楚王殿下的仙药制作方案，岂是你可以揣测出来的？虽然柳树皮过往不曾有郎中用来入药，但是谁知道楚王殿下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呢？”
彭恩虽然不是林然的弟子，但是也算是林然手把手教授过的学员，并且，他算是在外科手术方面比较有天赋的学员。
看来，当初彭恩对着一帮猪和鸡炼出来的手法，用在人身上的时候，也有那么点用处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感觉这些游人看我们的神情总是很奇怪。”
彭恩从柳树上刮下来一块树皮，放入身旁的背篼之中。
这渭水两岸，遍植柳树，也算是历史悠久了。
每棵树上搞掉点树皮，倒也不用担心把它们给搞死了。
谁让观狮山书院格物学员的化学水平还不够高呢，李宽只好使用这种比较土的方法来先制作一些药了。
让大唐增加一千万人口。
这个任务李宽可没有忘记。
当务之急，就是先搞出来一些经典的特效药，花费了一些积分从系统中兑换了制药的方法之后，李宽立马就安排了观狮山书院的学员们开始干活。
神药阿司匹林一时半刻还搞不出来，水杨酸的话倒是一点也不难的。
虽然这个水杨酸，用来解热止痛的话，经常会有强烈的不良反应，但是总好过高烧不退。
有这么一个东西出来，大唐每年死在高烧中的人口，应该可以减少一半以上吧？
……
宣政殿中，李世民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忠。
“宽儿安排了一帮人去剥树皮？”
李世明担心李宽最近搞事，所以专门让李忠安排人盯着楚王府的动静。
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这些树可不是薛延陀人，剥它们的皮干什么？
“千真万确，渭水河边如今的柳树基本上都变得坑坑洼洼，好些柳树皮都被剥走了。”
李忠也是一阵不解，但是还得老老实实的把情况说清楚。
“柳树皮能够干什么？”
李忠：……
陛下，你别问我这个问题啊。
我不懂啊。
李忠欲哭无泪！
“陛下，是否要请楚王殿下进宫一趟？”
“算了，朕倒是想看看宽儿能把柳树皮整出什么花样出来。”
……
长孙府中。
“阿耶，楚王府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唯一让人感到不理解的就是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一帮学员，在渭水边上折腾柳树。”
长孙无忌当值回府之后，长孙冲跟往常一样的要去聆听一下教诲。
“医学院的学员？”
长孙无忌坐在太师椅上，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的，都是医学院的学员，几百号人浩浩荡荡的把渭水两边的柳树皮剥的不成样子。”
长孙冲做事也不像是当年那么冲动，对于自己阿耶的吩咐，那是百分百的执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但凡是跟李宽有关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来推测。如今的局面，就只能是多看、少说、少做了。”
长孙无忌现在还在为作坊城周围的几万亩土地头疼呢。
当初跟风的买了这么多土地，虽然没有贬值，但是也没见升值，就那么占用着长孙家的大量钱财。
“嗯，渭水书院那边，我也已经跟杜家沟通了，先消停一阵子。这段时间，长安城中估计很多人都在看着楚王府的动静，都在看那李宽会发什么疯呢。”
一个人干的坏事多了，猛人之间没啥动静了，大家都有点不习惯。
“陛下今天在朝会之后，再次召集大臣讨论水泥路的修建事情，其中好大一部分都是跟周边草原的州府有关系的，为父估计这应该跟李宽有关系。”
“以孩儿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薛延陀人，但是到底有什么动作，一时半刻也猜不出来。不过，我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的跟柳树皮较劲。”
“一动不如一静，先看看再说。”
……
大唐这几年的国力蒸蒸日上，长安城中的人口数量也逐年增多。
这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事情。
巢家的医馆仁心堂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百姓前往就诊。
大多数时候，小孩子碰到发烧之类的症状，都得靠熬，而成年人的话，就很难熬了。
发过烧的人都知道，别说是高烧，就是稍微体温偏高一点，浑身就没有力气，难受的要命。
如果高烧不退，那么很容易出问题。
为何大唐每个村子几乎都有一些疯子或者傻子呢？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曾经发烧把脑子给烧坏的。
这种人的命运，比直接病死了还要可怜几分。
“师父，今年冬天还没有到来，生病发烧的人似乎就比往年还要多一些，到了年底，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场景呢。这长安城的人比以前多了很多，医馆倒是没有太多的增加，到时候我们就是累死累活，也要忙不过来啊。”
说话的是仁心堂的馆主巢元的徒弟陈昌。
巢元作为太医院医正巢方的堂弟，在长安城算是一名小有声望的郎中。
“这每隔几年，总会出现一下病情变严重的情况。去年冬天是一个暖冬，今年多一些病灾，也不奇怪。”
巢元一边麻利的开了一副方子交给医馆里的伙计去抓药，一边让陈昌叫下一名病号过来看病。
仁心馆占地面积颇大，既有自己专门的院子用来晒制一些药材，也有一处院子用来专门安置一些病情比较严重的病号。
当然，仁心馆虽然有着仁心二字，该收的费用还是要收的。
长安城中，能够在这里住下看病的人，都是小有身家的。
第454章 保健丸能够包治百病？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占地面积比较广，平时也比较冷清。
不过，今天却是显得跟往常不大一样。
“王爷，这些柳树皮已经全部粉碎了，酿酒作坊最近生产的酒精也全部搬运过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林然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不似当初那么不懂人情世故了。
听说了李宽要制作仙药，他自然是全程跟踪，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节点。
就连在附近县里给人看病的孙思邈，也被林然派人去给请回来了。
“把这些柳树皮全部放到木桶之中，倒上酒精，浸泡两天再说。”
托系统新开放的医疗模块的福气，李宽总算是可以开始尝试大规模的制作一些经典药物了。
当然，现代制药涉及到精细化工的方方面面，根本不是大唐现在的技术能够完成的。
所以李宽选择了从最简单的水杨酸提炼开始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传奇制药之路。
虽然水杨酸在历史上的地位比较尴尬，它能够退热止痛消炎，但是口感很差，副作用比较大，没有大规模的流行，一直到基于水杨酸而进一步加工出来的阿司匹林面世之后，才奠定了自己的神格。
不过，李宽有信心自己提纯出来的水杨酸，比历史上的要更加纯，副作用变得能够接受。
当然，口感差这件事，就只能靠糖霜来帮忙了。
“然后呢？”
林然看着医学院的一帮学员，小心翼翼的按照李宽的吩咐处理好柳树皮和酒精之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宽。
“然后什么？”
“就是浸泡之后怎么办？王爷您不是要制作仙药吗？”
在林然看来，药效神奇的仙药，制作流程必然也是非常复杂的。
不说九九八十一道工序，七七四十九道流程总是要的吧？
怎么现在就简单粗暴的把一堆柳树皮泡到了酒精当中，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呢？
这根自己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
“林然，大道至简，这仙药的效果虽然非常好，但是不见得就制作非常复杂。过几天，你就知道本王这保健丸的药效到底怎么样了。”
“大道至简，王爷这话倒是道出了我们道家的精髓啊。”
孙思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直到此时才发声。
说实在话，他对李宽现在准备的仙药是充满兴趣的，但是更多的是充满了不解。
自己对各种花草树木的研究，在大唐来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从来没有那种药材的药效能够跟当初秦琼吃的那些仙药那么的猛。
药到病除！
这话，居然一点水分都没有。
如果今天李宽让人准备个十几二十种名贵药材，再加上一些独特的配方，他倒是认为有可能制作出特别的东西来。
偏偏李宽没有这样，只是简单的将柳树皮和酒精，两者混在一起，然后就不管了。
这个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但是，当李宽说出“大道至简”这话，他又有不一样的感受了。
孙思邈是一名郎中，但是他更是一名道士。
作为长安城里道家有数的人物，他跟李淳风、袁天罡等人都是有着密切联系的，对于道家的经典理解也远超旁人。
换一句话说，治病救人是孙思邈的理想，但是将道家发扬光大，也是他的理想。
李宽如今在长安城的影响力，绝对不是一般的王公贵族可比的，如果他能够支持道家，甚至信奉道教，那个意义绝对不一般。
刚刚李宽“大道至简”这话，虽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却是让孙思邈产生了许多联想。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就不提了，单单那格物学院，里面好多的东西就跟道家的理念和想法相吻合，甚至学院研究的有些内容就是道士以前在做的。
“保健丸的目的，就是希望能给大唐的百姓带来一种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药丸，降低郎中看病的门槛，降低病人看病的花费，让更多的病人能够得到救治。”
李宽这话传出去，估计大唐的郎中都不会相信。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药？
不过，孙思邈和林然是无数次的见证了李宽创造奇迹的过程，倒也是还有几分期待。
“如果保健丸的药效真的如此之好，那可就是天下苍生之福了。”
孙思邈看了看泡在酒精当中的柳树皮粉，话语中透露出了一股不自信。
“走，我们一起去跟许敬宗商量一下医学院下属医馆的筹备事情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李宽今天来到观狮山书院，自然不是简单的为了看一眼大家是怎么把柳树皮泡到酒精当中的。
要提高大唐的人口寿命和减少疾病的致死率，特效药是需要的，医馆同样也不可缺少。
李宽最近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系统的这个任务，除了最终完成一千万人口增加这个终极目标之外，其他的不少支线任务，都是有积分奖励的。
就像是医馆的建设，系统就会结合数量和规模提供激励。
甚至就是怎么丰富大唐的体育锻炼，也能有积分奖励。
这可比当初修建一万里水泥路的任务要靠谱多了。
不过，如今就长安城现在的情况来看，每个坊的医馆数量，居然还不到一个，根本就不能满足百姓们的需求。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李宽挣积分的空间还非常广阔啊。
当然，医馆这么少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麻烦，这也跟百姓们生病了基本靠抗有关系。
“王爷，真的要在书院旁边修建一座大唐最大的医馆吗？”
林然双眼冒花的看着李宽。
作为孙思邈的关门弟子，林然的医术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早就可以出师单独开设医馆了。
这一次，李宽刚刚回到长安城没两天，就跟林然说要给他开一座医馆，简直把他给乐坏了。
眼看着李宽居然要动真格了，林然的内心无比的激动。
“当然，这还是第一座，如果运营的好，那么还可以继续在长安城建设几座分馆，甚至在洛阳、扬州、襄州、凉州等地建设分馆也不是不可以。”
李宽准备建设的这个医馆，走的是后世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路子。
既是为了配合医学院的教学研究，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任何一座医学院，如果没有自己的配套医院，那么所谓的教学，很多时候都是纸上谈兵，是不可能真的培养出真正的高手出来的。
“那……那到时候我可以去坐诊吧？”
林然平时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担心起来了。
“必须啊，你不去都不行。到时候一天到晚一堆病人缠着你，你可别觉得烦恼就行。”
但凡是好的医院，就没有清闲的医生。
这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附属医馆要是建设起来了，绝对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李宽和孙思邈、林然闲聊着，来到了许敬宗的办公地。
“延族，前几天本王说的修建医馆之事，已经开始筹划了没有？”
“王爷，医馆的用地，属下已经买下来了，等阎大匠把设计图纸制作好之后，立马可以安排南山建业开始动工修建。”
李宽吩咐的事情，许敬宗肯定是第一时间对应的。
这也是李宽觉得许敬宗用起来很顺手的原因之一吧。
“王爷，医学院已经按照你说的进行分类，儿科、妇科、内科、外科、药科都已经分配了学员进行学习，那么我们的医馆是不是也要分门别类的设置多个门类呢？”
孙思邈作为全科大拿，对医学院的任何改革都很感兴趣。
特别是在李宽的提议下，对各科的门类进行了一个区分，有力的梳理了医学的发展方向。
“没错，到时候各科的教谕都抽时间去到医馆坐诊，学员也去医馆实习。并且我们可以招募一些女子，在医馆里负责引导病人、照料病人。特别是我们的医馆里头，要设置一个专门的住院区，让一些不适合回家自行服药或者刚刚做完外科手术的病患能够留在医馆里救治。而我们对医馆的郎中可以进行一个等级划分……”
李宽林林总总的将自己对医馆的一些期待给说了出来。
“王爷，如果按照这个设想，这个医馆需要的人手可就多了呢。”
许敬宗倒不是怕困难，而是贸然听到一个医馆比长安城中十几个医馆加起来还要大，这种规模自己有点不适应啊。
“两只脚的猪不好找，两只脚的人还不好找吗？”
李宽才不会管那么多，有孙思邈和林然坐镇，又还有医学院的一帮免费劳力，一个医馆都开不起来，那自己怎么提高大唐的人口数量？
怎么挣积分？
养你们干嘛？
……
医学院里，专门用来制作新药的院子里，李宽看着匠人按照自己的吩咐将水杨酸给提纯了出来。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刺鼻的酸味，难怪水杨酸刚开始没有被大家接受。
这怎么都不像是能够一种神药。
说是毒药反而更多的人会相信。
“把这些米粉和糖霜与这些提取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捏制成一粒粒的丸子，然后烘干之后放入盒子之中。”
李宽一手捂住鼻子，心中却是想着该找谁来试验这些药的药效。
虽然自己已经按照系统兑换的技术，将水杨酸的浓度和纯度调制到最适合治病的程度，但是到底有没有效果，还是要试了才知道。
“王爷，这仙药……不是，这保健丸，这样就算是制成了吗？”
林然在一旁好奇的盯着匠人将一粒一粒的丸子捏制出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孙神医，你说怎样才能找到大量的人员去试验这个保健丸的效果呢？”
“这要看保健丸到底是不是包治百病了，只要有当初秦叔宝吃的仙药一半的效果，那么贫道随便在长安城门口摆个地摊，就能找到无数的病人。”
孙思邈有点傲娇的回答了李宽的问题。
虽然孙思邈经常行踪不定，但是这几年，他基本都是在关中各地行走，给广大百姓治病，所以孙神医的名头，如今是越来越响亮了。
长安城中，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黎民百姓，没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孙思邈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生病。
“包治百病倒是不敢说，但是发烧、头疼、牙疼、关节痛、腰酸腿疼什么的，吃了这个保健丸，都有效果；哪怕是不能立即药到病除，也能大大的缓解这种症状。当然，你要是手断了，腿断了，那么什么保健丸吃了也接不回去。”
李宽想到后世阿司匹林的神奇作用，那几乎是什么疼痛、炎症都有点效果，成为流行百年的三大神药之一。
这水杨酸虽然不如阿司匹林，但是药效也是类似的，只不过副作用大一些而已。
孙思邈：“王爷如果有此自信，那么贫道明天就可以带上一箱保健丸，去明德门外摆个摊子，专门治疗各种发热、疼痛相关的病症。”
“没问题，到时候让医学院的学员跟着你，记录好每一个病症的情况，只要这些人在服药后三天内每天回来汇报自己服药后的情况，那么三天后就可以把收的诊金全额退回。”
虽然李宽对这个保健丸很有信心，但是人家当了小白鼠，总的给点甜头让人尝尝。
对于百姓来说，看病永远是一个让人头疼的支出，如果多跑几趟就能将这份支出给抹掉，没有几家会不愿意的。
当然，李宽也不是真的就差这点钱。
只不过要将新药推广到整个大唐，单靠免费肯定是不行的。
再说了，他还想刺激疏远的学员们投身于各种新事物的研究之中呢，要是开了免费的头，以后什么东西都动不动的想要免费，那可不是好事。
“这个主意好，百姓们普遍都不富裕，要是能给他们剩下这笔钱，他们还是很愿意配合的。只是王爷打算以后这些保健丸怎么收费呢？”
孙思邈一生对于钱财都没有太大的追求，倒是乐忠宇救死扶伤。
保健丸的制作过程，他是全程都看到了，李宽也没有要对他保密的意思。
事实上，没有高浓度的酒精和特殊的萃取装置，哪怕是其他人知道了保健丸的制作流程，也没有办法把它制作出来。
再说了，这水杨酸的浓度和纯度怎么控制，也不是现在的大唐人能够随便掌握的，所以李宽根本就不怕这种制作技术泄露出去。
当然，必要的保密还是要的。
只不过孙思邈师徒不在保密范围而已。
“这一般的病人，需要连续吃三天，每天三次，每次一粒的保健丸，也就是一个疗程基本上是需要九个保健丸。以现在百姓们的收入情况，生病一次，花费五十文左右的价格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孙思邈：“王爷是准备按照五文钱一个进行售卖吗？”
李宽：“没错，五文钱一粒，但凡是来到医馆看病的人，只要缴纳一文钱的挂号费，就可以按照这个价格买药。”
第455章 腰不酸，腿也不疼了
秋高气爽，长安城的气温已经稍微不是那么热了。
作为长安城最主要的城门，明德门的早上，真是一天最繁忙的时候。
出城的，进城的，来来往往的人流，诠释了什么叫做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这个时候，正常来说，大家都是行色冲冲，要么赶着去做买卖，要么赶着去上工，跟后世步履冲冲，赶着去上班的人们差不多。
长安居，大不易。
这几年，粮食价格是在不断下降，似乎老百姓更容易就可以活下来了。
但是，长安城的房价却是每年都在上涨。
要是李世民刚刚登基那会，几十贯钱就能在长安城中买一处不错的宅子了。
现在……
虽然不至于说连个茅厕都买不下来，但是要想买到舒适的宅子，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药到病除，包治百病的保健丸，免费用！”
孙思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个幌子，有点不习惯。
不过想到自己这是在做善事，他也就忍了。
没办法，谁让这是李宽的主意呢？
城门口是不让随便摆摊的，但是天下闻名的孙神医要摆摊，自然没有人有意见。
毕竟，摆摊是为了治病救人。
当然，他身后跟着一帮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学员，也让守城的兵士知道这是楚王府的人，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孙……孙神医，我娘头疼已经好长时间了，在长安城里也找好几家医馆看过，但是一直没有办法治好，这个保健丸，真能药到病除吗？”
很快的，就有一个汉子扶着一名妇人来到了摊子面前。
“能不能，试了自然就知道了。只要在接下去的三天，你每天都来汇报服药后的反应，这购买保健丸的钱财，将一文不差的全额退回，相当于免费使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彭恩很积极的在一旁解说着。
这种问题，很明显彭恩来说会比孙思邈来说要好一点。
一向看病严谨的孙思邈，还真是说不出药到病除这话来。
在他看来，这话本来就是充满了问题。
哪怕是同一种疾病，在不同人身上的表现也是不完全相同的，要不然就不需要对症下药，直接把药包好，确认好是什么病症，就直接拿药了。
“那……那就是说我现在先交钱，三天后可以全部领回去？”
有孙思邈站台，这名汉子倒是不担心自己的药钱被人黑了。
只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病，他还是需要确认清楚一下。
“没错，未来五天，我们都会在这里。”彭恩很有耐心的解释着，“这保健丸，一粒五文钱，每次服用一粒，最好是饭后服用，早中晚一天服用三次，每次至少要间隔两个时辰，连续服用三天之后，如果病症还没有缓解，再让孙神医给你诊治。”
孙思邈今天基本上就是来当一个摆设的。
因为这些病人，不管是哪里不舒服，林然和彭恩都是直接来一盒保健丸搞定。
头疼？
一盒保健丸！
腰疼？
一盒保健丸！
发烧？
还是一盒保健丸！
甚至有妇人月事疼痛，也是一盒保健丸奉上！
很快的，明德门前的这一幕，就传遍了长安城。
许多得了疑难杂症的患者，都纷纷来到城门口，为的就是卖一盒可以退款的保健丸。
限售一千盒，只有前三天的患者可以享受免费的政策。
这是林然和彭恩等人商量之后确定的一个数据。
一方面，保健丸的数量也是有限的，并不是有多少人要就有多少。
另外，一千名病患，单单学员们需要整理的病例就有一千本，足够大家一阵忙活了。
而有这么多的病例，基本上也能确定保健丸的药效到底如何了。
……
仁心堂。
巢元难得的有时间泡上一杯龙井香茶，坐在那里恰意的喝了起来。
“师父，这两日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张昌有看了看医馆中的场景，想到同样的时间，几天前自己可是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再结合自己听到的传闻，忍不住来到了巢元面前。
“怎么不对劲了？”
巢元轻轻地吹了吹略微有点发烫的茶水，头也不抬的答了一句。
“昨天下午开始，病人似乎就变少了；今天上午这个趋势更加明显了，而到了下午，居然连往常三成的病人都不到，这个情况明显不正常啊。”
按照张昌的理解，在相邻的时间段内，病人的数量是比较接近的。
过去这些年的经验，也算是佐证了这一个理论。
“我们开医馆的，虽然是希望病人多一点好；但是，我们首先是一名郎中，百姓健健康康，一年到头都不用来一次医馆，这种事情，更是我们应该期待的呀。”
巢家作为医学世家，对于医术的追求多过于钱财的追求。
当然，也不是说巢家就视钱财如粪土，而是人家秉承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
这也是仁心堂能够成为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医馆的重要原因。
“师父，这个道理徒儿自然是懂的。我只是觉得这几天医馆的病人数量变少了，我觉得并不是生病的人少了，而是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张昌眼神有点飘忽的说了一句。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张昌从九岁开始就在医馆里面跟着巢元，他心里在想什么，巢元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
很显然，自己这个徒弟，现在是有话想说却是在那里拐弯抹角。
“师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传闻？”
看到自己的师父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张昌倒也没觉得多么不好意思。
“什么传闻？”
“就是明德门那里，孙思邈带着观狮山书院医学院那帮没什么经验的学员，在那里竖起了药到病除的大旗，不断的售卖一种叫做保健丸的神药呢。
师父，徒儿虽然还年轻，但是跟着医术也打了十二年的交道了，这世界上，哪有药到病除的神药啊？并且听说，这些病人不管是什么地方不舒服，那些人都是开一盒保健丸应付过去，这孙思邈，不会是假冒的吧？”
反正是自己的师父，张昌也没有什么好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出来。
“孙神医的医术，为师是见识过的。虽然同行是敌人，但是为师着实得承认，他的医术要比我好，并且不止好一个等级。哪怕是我那在大明宫里当值的堂兄，医术也跟孙神医有差距。多年前，陛下就邀请孙神医去太医署任职，但是都被拒绝了。
而孙神医的面貌，在长安城能认出他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你说的假冒一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至于那个保健丸……我想不通他有什么必要要去说谎，所以到底药效如何，还要再看一看！”
巢元虽然不认为世界上真能有包治百病的神药，但是也不认为孙思邈是在骗人。
到了他那种程度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搞这些。
这么一来，明德门外的事情，他就看不懂了。
自己搞不懂的事情先观望，不发表意见，这是巢元一直以来为人处世的方针。
所以他虽然也听说了保健丸的事情，但是却是强忍着好奇，一直待在仁心堂给人看病。
“师父，之前来我们仁心堂看过病的几名患者，似乎也去拿了那个保健丸，徒儿想一会去这几家看看，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饶了一大圈，张昌总算是将自己的真实意图给说了出来。
“你要是真的好奇，那就去看看吧，说实在的，为师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
“行，师父那我现在就先出去了，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
张昌说完，生怕巢元反悔，赶紧出了仁心堂。
……
含元殿中，早朝刚刚结束，众位臣子纷纷离开大殿。
“药师，怎么样，你那浑身酸疼的症状好点了没有？”
秦琼今天难得的也来参加了早朝。
楚王殿下制作出了保健丸，对各种疼痛都有特别效果，这个消息，秦怀道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秦琼。
因为秦琼身上许多的病痛虽然都好了，但是一些关节疼痛之类的，碰到天气变化的时候，还是疼痛难忍。
所以保健丸出来之后，秦怀道也立马就送了几回去给秦琼使用。
这已经大规模生产的保健丸，秦琼自然不会独自使用，所以李靖啊，李勣啊，立马也都跟着使用了。
“叔宝，你还别说，这保健丸还真是神了，我服用当天开始，身上的疼痛就缓解了好多，现在更是几乎不会了，还真是仙药呢。”
李靖当初也是听说了秦琼服用李宽给的仙药之后才死里逃生的捡回来一条命，对这仙药也是不疑有他，直接服用了。
“这药确实很是特别，我以前每天起来总是觉得头有点疼，现在居然不会了。”
李勣跟李宽打的交道不是很多，现在却也忍不住夸赞起了保健丸。
“楚王殿下太不够意思了，我也老是觉得腰酸背痛的，这保健丸这么好，他居然不给我送几盒。”
尉迟恭也在一旁听到了众人的谈话，觉得一阵不爽。
论关系，尉迟家跟楚王府走的应该是比较近的，至少是比李勣要好。
虽然秦琼也给他送了两盒，但是尉迟恭却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还没有服用。
按照他对李宽的了解，这保健丸要真是这么好，他不应该不送几盒给自己的呀。
“叔宝、敬德、懋功，要我说，你们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这保健丸虽然是难得的神药，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面世，效果怎么样还没有经过多方验证，所以宽儿才让孙神医在明德门先免费给广大百姓试用，为的就是检验药效。”
程咬金作为李宽的岳父，知道的信息自然比大家要多一些。
这大唐的武将，南征北战的，当初的作战条件也不怎么样，基本上都落下了一些病根。
遇到天气变化的时候，腰酸腿疼的，几乎是通病了。
就是程咬金自己，也免不了会时不时的腰疼。
孙思邈在明德门搞出的那一出，消息灵通的众人都是听说了，不少百姓吃了保健丸之后腰部酸、腿不痛了，他们也是知道的。
程咬金也不例外，他还亲自询问过，搞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就不着急几天的时间了。
“这……可是我服用了之后，除了觉得这个保健丸的味道非常特别，吃起来有点难受之外，其他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秦叔宝这些年吃过的药，估计比吃过的饭少不了多少。
保健丸的特殊味道，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个事。
程咬金：“肯定是没问题的，真有问题孙神医也不会让那么多人服用。只不过是有些药效还要再确认而已，你们如今吃了觉得好，那继续吃就是了。当然，是药三分毒，疼痛好了之后就不用每次都吃了。”
“知节，我这牙齿最近也是疼的难受，这保健丸吃了有效果不？”
“我家大郎昨晚发烧，浑身滚烫的，是不是保健丸吃了也有效果呢？”
“这些年，我的嗓子总是隔三差五的疼痛难忍，是不是也可以吃保健丸来治疗呢？”
一帮大臣边走边说，周边许多人虽然没有搭话，但是也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的信息。
特别是杨本满，他经常久坐看书，脖子和腰是常年疼痛，这程咬金嘴里透露出来的保健丸的消息，肯定比一般人要准确的多。
只要身体不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人，都对保健丸非常感兴趣。
哪怕是你现在身体健康，了解了解也没有坏处啊。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生病吧？
所以啊，医疗产业，其实永远都是朝阳行业。
“腰酸、背痛、腿痛、牙疼、头疼，发烧，风邪入侵，这些病症，统统都只要服用保健丸即可见效，这可是明德门外孙神医亲口说的。”
这个时候，程咬金也不管保健丸是不是还在进行疗效测试，开始吹嘘了起来。
反正有秦琼和李勣这个服过药的人背书，也没有人好怎么去质疑。
一时之间，保健丸的名声迅速的传遍长安城。
第456章 吃出人命来了，许多人准备看李宽笑话
巢方结束了一天的当值，回到了府中。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巢元在堂中等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见到了巢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啦，看你一脸焦急的样子？”
巢方常在宫中行走，早就练就了一番宠辱不惊的气度，等闲不会让人看出他的慌乱。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推出了一种叫做保健丸的仙药，据说可以包治百病。我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张昌去跟几个相熟的病患了解了一番之后，却是发现那保健丸真的非常神奇，许多病症都能治疗。这两天，仁心堂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清，我担心这样下去，到时候家族经营了上百年的仁心堂就毁在了我的手上呢。”
巢元是一名郎中，也是一名掌柜。
除了看病救人，怎么让仁心堂持续的发展下去，也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情。
很显然，如果保健丸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那么以后观狮山书院医学院只要在长安城开设一家药铺，长安城各个坊里头的医馆就都要关门倒闭了。
不管是什么病，只要吃保健丸就行了，那还去医馆干什么？
五文钱一粒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是也没有到大家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
事实上，只要药效好，百姓们在医疗上的开销，其实是很舍得的。
“保健丸这事，为兄也听说了。朝中也有一些大臣在服用，似乎对于疼痛的缓解以及发热有一些作用。但是说它包治百病，我是不相信的。每种药材都是有它的药性，而每种病的病因都是不同的，不可能存在一种药材是可以治疗所有病的。”
巢方首先给出了自己的一个判断。
虽然这保健丸据说是楚王殿下安排人制作出来的，但是巢方仍然不认为它可以包治百病、
“话是这么说，长安城没有哪家医馆的郎中会相信保健丸有这么神奇。但是百姓们不这么认为啊。这几天，吃了保健丸的好多病患，症状都有了明显的改善，都不需要观狮山书院怎么引导，这些病患自己就主动的跟周围的邻居、亲戚宣扬，短短的几天，长安城中不知道保健丸这个东西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巢元最开始听说保健丸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太在意的。
这年头，每天都有一些游方道士在长安城各处推销各种各样的长生丸、延寿丸、补肾丸之类的神奇丸子，但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影响各个医馆的生意。
可是，连续几天来仁心堂看病的人数急剧下降，巢元的心态就崩了。
“这事涉及到楚王殿下和孙思邈，如果保健丸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效果，那也算是大唐百姓之福，我们为了私人的利益而抱怨，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仁心堂不可能会经营不下去的，长安城各坊的医馆也不可能倒闭的。
我听说观狮山书院医学院已经在准备建设一座大唐最大的医馆，如果保健丸真的包治百病，他们还建设什么医馆？直接在各地成立药铺，贩卖保健丸就够了啊。”
巢方的见识，自然是比巢元要高了好几筹。
“这……可是这仁心堂变得冷清了，也是事实啊。”
“这是暂时的，到时候大家会慢慢发现，还有好多的病状不是保健丸能够治好的。再说了，有些病症如果服用其他的药方，花费的钱财比保健丸要小，这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影响因素啊。”
巢方是绝对不相信一颗保健丸就能灭掉大唐所有的医馆和郎中，真要是有这么神奇，他倒是要长长见识了。
“那……那你的意思，我们就先不管那保健丸的事情？”巢元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喏，这就是保健丸，味道闻起来怪怪的，吃起来似乎更加的怪，但是偏偏药效非常的好。”
“这保健丸我在宫中已经见过了，除了能尝出有糖霜和米粉之外，其他的东西我试不出来。它能够有那么大的药效，一定是那个味道很怪的、我没有试出来的东西引起的。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先不管它了。”
李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李世民自然也是听到了。
而李忠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搞到了几盒保健丸放在了李世民面前。
而其中一盒就被分配到了太医署，让巢方他们研究。
“那……那行吧，我就先观察观察。”
巢元一脸纠结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回到了仁心堂。
……
杨府之中，杨本满一脸兴奋的听杨东汇报着刚刚打听回来的消息。
“阿郎，归义坊中有一名病人吃了保健丸之后，很快就胃疼的厉害，反复恶心、呕吐，神志也不清的，到了昨天下午，人就没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推出的保健丸，由楚王殿下指导制作，孙神医站台的保健丸，吃死人了！
这个消息，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就传遍了长安城。
当然，背后有没有人推波助澜，那就不好说了。
“这人真是吃了保健丸之后中毒死掉的吗？可别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哦。”
杨本满头很铁，但是也慢慢的学乖了。
只要涉及到李宽的事情，他虽然比谁都要关心，但是要自己主跳出来弹劾，他是每次都要三思之后才行动的。
“千真万确。这人原本就是一直胃痛，据说好多年了，最近疼的更加厉害了。然后听说明德门那里孙神医的摊子上售卖的保健丸对于止疼有奇特效果，就去买了一盒，结果胃痛没有治好，倒是把自己给治没了。”
杨本满：“那孙神医在明德门外摆了好几天的摊子了吧？买过保健丸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其他人有没有事情呢？”
杨东：“郎君，目前只是听说仁义坊有人因为服用了保健丸而丢了性命，其他的坊倒也有一些人说服用了保健丸之后，肚子有点难受，但是丢性命的事情，我还没有听说到。”
“杨东，那你想到没有，那么多人吃了保健丸都没有事情，甚至是完全治好了一些疼痛，就那归义坊的患者吃了之后没了性命，这很难让人相信是保健丸的问题啊。”
杨本满听到这里，就取消了弹劾李宽的打算。
这种弹劾，是注定了没有结果的，反而会给自己拉来不少的仇恨。
还是算了吧。
“这……”
杨东一时语结，不过，很快的他又提出：“可是这人确实是因为吃了保健丸而死了的呀，据说连那孙神医都没有否认这一点。”
“先看看再说吧。”
……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孙思邈和林然带着一帮学员在那里整理保健丸推广之后收集的各种病例。
“师父，总共向一千人发放了保健丸，有九百四十三人参加了回访。从目前统计的情况来看，大约有六成的病人表示保健丸完全治好了他们的疾病，是天下少有的神药；但是也有两成的人表示，虽然吃了保健丸之后病症有所缓解，但是并没有完全根治，并且这个保健丸太难吃了；而有一成多的人则表示吃了这保健丸之后，肚子痛……”
林然将学员们整理的病例情况跟孙思邈进行了汇报，李宽也在一旁听着。
“这些吃了保健丸之后肚子疼的人，是不是之前就有胃痛或者肚子疼的毛病？”
孙思邈脸色凝重的询问着。
昨天归义坊有一名患者吃了保健丸之后不幸离世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虽然现在观狮山书院医学院还没有给出正式的说法，但是这个人的去世跟保健丸有关系，却是很难否认的。
“我专门查阅了一下这些人的病例，大部分人确实一直有胃痛的毛病，他们买保健丸也主要是用来治疗胃病的。但是也有少数只是因为其他地方疼痛，吃了保健丸之后也出现胃不舒服的情况的。”
林然也是精通数学，安排人手将病例上的信息汇总整理之后，倒是一目了然的就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情况。
“这些吃了保健丸之后胃痛的人，有多少是空腹吃的？”
李宽在一旁插话道。
水杨酸有副作用，这个事情李宽早就知道了。
虽然采取了最佳的浓度和纯度，但是副作用不可能完全消失。
作为对肠胃有明显刺激作用的一种药，空腹吃和饭后吃，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王爷，这些人里面大概有三成是空腹吃过保健丸的，但是剩下的七成却是按照要求在饭后服用，仍然出现了这种肠胃不适的症状，甚至极端情况还会导致神志不清，致人死亡。”
这几天，林然听到了非常多的感恩、感谢语，原本心情是非常不错的。
可是，现在出现了病人吃了保健丸之后死亡的事情，立马就把他的心情给搞坏了。
“根据这个表格里面的数据分析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保健丸，不适合胃痛的人服用了，以后售卖保健丸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这一点，免得病没有治好，反而加重了。”
“王爷，那死去的那个病人怎么办？我担心有人借此机会闹事。”
许敬宗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眼看着李宽承认保健丸不能包治百病，碰到胃病的病人反而会起到坏作用，他自然就要往坏处去想一想。
“对啊，这病人要真是因为我们的原因丢了性命，不管不顾的话，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呢。”
林然没怎么在社会上闯荡，心思还比较单纯。
不过，李宽倒是觉得他还是单纯一点好，这样在医学之道上才能走的更远。
“派人送一百个银币的抚恤金，再安排人协助他们把人给厚葬了吧。”
保健丸吃出医疗事故来了，李宽觉得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去否认的。
这以后要推广到大唐各地，难保还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后世青霉素这么神的药，还有因为过敏死去的呢。
这并不能否定这种药的伟大之处，并不影响它的推广使用。
“行，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许敬宗对李宽的这个处理意见感到有点意外，但是有有点理所当然。
自家王爷，一直都是讲道理的。
“王爷，那这保健丸以后还继续售卖吗？医学院的医馆还继续建设不？”
林然有点担忧的看着李宽，生怕因为这个意外带来什么变故。
“卖，为什么不卖？只是卖药之前要把注意事项说清楚就行。”
“我也赞同楚王殿下的意见，是药三分毒，什么药都有可能吃出问题来。这保健丸，对于大部分的疼痛和发烧来说，都有着神奇的疗效，我们不能因为它有点问题就把它放弃了。”
孙思邈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
五合居中，杜荷兴高采烈的邀请了一帮勋贵子弟吃饭。
“你们都听说了吧？那观狮山书院医学院搞出来的保健丸吃出问题，闹出人命来了。”
杜荷夹了一个猪婆龙丸子到嘴里，细细的咀嚼了一番之后，面带轻松的跟大家说着话。
“这事如今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我刚刚来五合居的路上听到了最新的动静。”
韦思仁脸上并没有杜荷期待的笑容。
“哦？最新动静是什么？”
“听说那个许敬宗亲自带着一百个银币去到了病死的人家中，安慰了一番之后，对方就感恩戴德了。不仅没有怪人家观狮山书院，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嘱咐在饭后食用保健丸，导致出现这样的后果而羞愧。”
这个社会很现实的。
但凡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如果一直都调解不成功，九成九是因为你给的条件没有到位。
更加直接一点说，九成九就是因为你给的钱不够。
一旦条件到位了，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再闹下去。
毕竟，活着的人还要考虑着今后的生活呢。
这个地球，离开了谁都能够正常的转的。
“这……这么说观狮山书院这一次居然承认自己有责任？他李宽不怕以后保健丸没人要吗？”
杜荷对韦思仁说的这个情况有点意外。
他还想着李宽坚决不承认，然后自己推波助澜一番，在一旁看热闹了。
结果人接直接承认了。
这个画风有点不对啊。
“据说长安城吃了保健丸的人有一千来个，其中大部分都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只有一个倒霉蛋死去了。杜兄，你觉得这对保健丸来说，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韦思仁有点郁闷的喝了一杯酒。
“算了算了，我们喝酒，管它那保健丸怎么卖，反正我们府上谁也没有开药铺或者医馆的，对我们能有什么影响呢？”
一旁有其他的勋贵子弟在那里和稀泥。
不过，酒桌上的气氛这东西，一旦掉下去了，想要立马恢复，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第457章 仁心堂的意外之喜
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附属医馆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着。
不过，关注这件事情的人并不是很多，反倒是西市新开的同仁堂药房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
在医馆还没有建好之前，李宽临时推出了这家药房来售卖保健丸。
别看之前试用的时候有名病患把命给吃没了，但是一点也没有影响保健丸的口碑。
相反的，这让更多的人知道了保健丸的神奇之处。
谁家中会没有人发烧头疼什么的？
备点保健丸在家的话，岂不是很安全？
“师父，你说这些百姓也真是的，都没有郎中给他们诊断病情，直接自己去同仁堂药房卖药自己服用，他们就不怕出事吗？”
张昌的心情有点郁闷。
那同仁堂药房的位置，虽然不在仁心堂对面，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不到一百米，出门就能看到对方的牌坊。
一边人流如织，一边门可罗雀，他的心情哪里好的起来？
“保健丸有如此药效，单凭一两个意外是挡不住它的崛起的。与其在那里唉声叹气，倒不如想象我们能不能制作成类似的药丸来呢。再说了，哪怕是保健丸效果再好，也并非真的包治百病，还有很多病症，百姓们是需要找郎中看的。”
虽然巢元在巢方面前表现的很是担忧，但是在张昌面前，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没办法，自己这个师父的形象还是要维护住的。
“师父，这几天我也打听了一番，除了听到之前观狮山书院医学院的学员在渭水边上到处挖柳树皮之外，没有打听到其他的消息。这保健丸的药效如此神奇，制作方法肯定是不传之秘，我们要做出相似的药丸出来，估计没有那么容易呢。”
张昌虽然觉得自己也算是学有所成，但是却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配置出保健丸那样的传奇神药出来。
“柳树皮？为师倒是没有在哪本医书上看过它还能入药的。但是观狮山书院的那帮人既然采集了大批量的柳树皮，之后又很快有了保健丸的面试，我倒是觉得这保健丸和柳树皮之间，应该有那么一些关联。”
“那……那我一会也去弄一些柳树皮回来，看看怎么入药？”
这个年代的郎中，不仅要帮人看病，很多时候还要帮忙配药。
甚至有些药方，压根就是人家的看家本领，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所以，这个年头的郎中，普遍都对药材的情况比较了解的。
考虑新药方的事情，也是各个郎中都会想的事情。
“嗯，先用柳树皮煮水，看看到底有什么疗效。”
……
姚一名是仁心堂的一名伙计。
一名毫无存在感的伙计。
很多时候，他干的都是帮巢元和张昌等人熬药、端茶、倒水的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来的太过猛烈，姚一名的脸上长满了痘痘，简直惨不忍睹。
巢元专门给他开过好几副方子来资料痘痘，可是没什么卵用。
姚一名的脸，还是遍布疙瘩，让人看了心中发麻。
“一名，这药水放了一下午也没有用掉，一会你记得把它倒掉。”
张昌有点气馁的看着一锅柳树皮水，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想简单了。
保健丸这样的神奇药品，怎么可能简单的用柳树皮煮水就能替代的呢？
自己接连几天给到几名愿意尝试的病人服用，都没有看到对方的疼痛减轻的疗效。
“张郎君，你放心，这些东西我都会处理的，保证不耽误明天继续熬药。”
姚一名露出一个笑容，手脚麻利的干着活。
眼看着天色慢慢的变暗，仁心堂的后院里头点起了一支鲸油蜡烛。
巢元自然是不住在医馆里头的，不过姚一名这样的伙计，大多数都是在后院之中住着。
不过，跟张昌有单独的房间不同，伙计们一般都是几个人一间房间。
“这些药水熬制了大半天，浪费了不少蜂窝煤，就这样倒掉的话，有点可惜啊。”
姚一名看着眼前一锅浓浓的柳树皮水，想着怎样才能废物利用。
“要不用来洗脸吧，正好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仁心堂里众人喝的水，都是到前方几百米远的水井中挑回来的，所以大家平时都算比较节约用水。
姚一名的脸都已经那样了，反倒是有点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怕变得更坏了。
就这样，接连几天，张昌都在研究柳树皮水的功效，而姚一名每晚都用剩下的药水洗脸。
“一名，你……你最近怎么啦？”
仁心堂中，巢元抬头看了看给自己倒茶水的姚一名，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馆主，我……我没有怎么啊。”
姚一名心中一紧，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巢元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呢。
“不是，你真的是姚一名吗？”
巢元的话让姚一名彻底迷糊了。
馆主今天没有喝酒啊，怎么这话说的……
“奇怪！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张昌也注意到了姚一名的异样。
“馆主，张郎君，我……我怎么啦？”
姚一名紧张的都要哭了。
在仁心堂打杂，这个活可是来之不易，要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搞丢了的话，回去怎么见自己的阿娘阿耶啊。
家里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等着自己微薄的工钱过日子呢。
要是自己丢了这份伙计，他们就不肯一直读完小学了。
“一名，你别紧张，你自己这几天变化很大，你不知道吗？”
巢元看着眼前这名之前自己正眼都没有瞧过几眼的伙计，如今倒是一副俊俏小郎君的模样。
这个落差，有点大啊。
“我……我有什么变化吗？没有啊。我每天都跟往常一样起床干活，上床睡觉，没有任何一丝的偷懒，馆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
领导让你别紧张，这没什么用。
李宽对此深有体会。
“一名，你脸上的痘痘全部都不见了，你不知道吗？”
张昌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看着那曾经引起自己不适的疙瘩，如今都找不到影子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啊？”
姚一名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这几天，他基本上都是用柳树皮水洗脸，这柳树皮水在木盆里显得黑乎乎的，根本就一点倒影效果也没有。
再加上他也没有钱财买那玻璃镜子，所以这几天都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当然，现在张昌这么一提醒，他重新回想了一下。
似乎这两天洗脸的时候，手上的疙瘩感是少了很多。
只不过之前没有多想，也怕是自己的错觉，所以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脸上居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真的没了吗？”
感受着手中的光滑，姚一名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这可是陪伴了自己好多年的痘痘啊，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别说馆主和张郎君觉得奇怪了，自己更觉得奇怪呢。
“你最近还有在服用我以前开的药方？”
巢元以为会不会是自己之前开得方子起作用了，那样的话就说得通了。
“没……没有。虽然馆主允许我免费试用医馆里的药材来配置这个方子，但是我觉得这样太浪费了，当初服用了好几天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后面我就再也没有服用了。”
姚一名的这话，倒是把巢元又给搞迷糊了。
什么情况？
服用了自己开的方子的药，没什么效果，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好了？
“你想一想，这几天你有什么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比如吃什么东西，或者往脸上抹什么东西之类的?”
张昌在一旁询问着。
“吃的东西都是医馆里面统一准备的，没什么变化。至于往脸上摸东西……我也没有啊……等下……有个不大一样的。”
姚一名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张昌：“是什么不一样的？”
“张郎君，这几天你不是让我一直熬制那个柳树皮水嘛。”
“这根柳树皮水有什么关系？”
张昌有点不悦的问了一句，连续几天都没有琢磨出什么东西出来，张昌还以为姚一名是嫌弃自己让他熬制柳树皮水，给他增加了活呢。
“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些柳树皮水熬制了那么久，直接倒掉了非常可惜，所以我就用来洗脸了，晚上洗一次，早上洗一次，这几天都是这样。会不会是跟这个有关系呢？”
姚一名有点忐忑的看着巢元和张昌。
而后者则是彼此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
这柳树皮水，居然还有治疗痘痘的作用？
没有听说过啊。
“张昌，这样，馆里面不是还有几个伙计，脸上多少也还有一些痘痘吗，让他们也用柳树皮水试着洗脸，看看有什么变化。”
巢元有点期待柳树皮水的新功效。
作为一名郎中，一名多少有着点追求的郎中，巢元自然是希望能够在前人的基础上发掘出几种新的药材或者药方，这是能够流芳百世的事情，哪个郎中不喜欢？
如今这个柳树皮水，要是真能资料好皮肤上的各种问题，那么它的意义可就大了。
不说其他的，长安城里那么多妇女，特别是平康坊中的女子，估计立马就会大量的使用吧？
不过，直接卖柳树皮似乎显得太过……
自己得想一想，怎样让这种可能可以治疗好皮肤病的东西变得高雅起来。
……
“师父，真是神了，那几个伙计脸上的痘痘都没了。看来这柳树皮水果然可以治疗皮肤上的病症啊。”
几天过后，张昌一脸兴奋的站在巢元面前。
“嗯，为师已经想好了，这柳树皮水，我们把它再加工一下，跟米粉混合在一起，装在瓷瓶子里，然后患者使用的时候，只需要从瓷瓶子中倒出一些粉末出来，抹在脸上就可以了。”
巢元的这个想法，还是受到昨天自家夫人从崔家脂粉铺子买回来几瓶昂贵的脂粉的启发。
本来，简单的几瓶脂粉就花掉了几个银币，巢元对此是不大满意的。
觉得自家夫人实在是有点不会过日子。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那柳树皮水如果真的可以治疗皮肤病，可以去除痘痘，那么岂不是也可以作为一种独特的脂粉来存在？
这么一种专门去除痘痘的脂粉，应该很受欢迎吧？
“师父，不如我们的这个新药剂就起名叫做美颜霜吧？”
张昌听了巢元的话，也是一阵兴奋。
虽然自己只是搞出了一种对付皮肤病的药剂，跟各朝明医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需要这美颜霜的人很多啊。
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郎君不爱俏？
这美颜霜的效果，但凡是能够达到姚一名身上使用的一般效果，就绝对能够风靡长安城。
仁心堂的规模，甚至可以凭借着美颜霜走上一个新台阶吧？
“美颜霜？嗯，这个名字好。张昌，那这事为师就交给你来处理了。记住，美颜霜的配方一定要保密。”
巢元说着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姚一名。
“师父，其实我倒是觉得可以在采办一些人参、鹿茸等珍贵的药材，让这美颜霜的成分变得复杂起来。这样一般的人也搞不懂我们这美颜霜的成分到底是什么，哪怕是泄密了，也不一定能够找到重点，到时候仿制出来的美颜霜，效果肯定不如我们仁心堂出品的。”
张昌在仁心堂干了十来年，可不仅仅是一个只知道研究医术的郎中。
很显然，这美颜霜将会成为仁心堂未来最挣钱的东西，自然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保密了。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专利的说法的，别人要是知道了，仿制就仿制了，你压根没有任何办法。
“张昌，你这个主意好。不仅如此，到时候装这美颜霜的瓷器也要尽量做得精美。那萧家的瓷器作坊似乎是长安城一绝，到时候我们就从他们家的作坊里订购。”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巢元倒是不担心这上等的瓷器会浪费钱财。
这一招，可是跟珍品阁学习的，那里的售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喜欢包装的美轮美奂，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自家的美颜霜，既然是用在脸上的，那就更要显得漂亮一些了。
第458章 是谁再次躺着中枪了？
平康坊中，纸醉金迷。
伴随着长安城的繁华，平康坊的夜晚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姑娘，那个梦雨今天又开始登场了，天香阁中，已经没有人可以压住他了。”
小茜一脸郁闷的来到了自家姑娘旁边，将今天最想的情况跟思思汇报着。
“梦雨不是前段时间吃坏了东西，脸上长满了痘痘，都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登场了吗？”
思思姑娘有点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小茜，觉得有点奇怪。
最近大半年来，由于梦雨作风比思思要豪放，身材又比较引人瞩目，在天香阁中，隐隐有压住思思一头的感觉。
甚至很多外地的富商都慕名而来，为的就是看梦雨的舞曲。
当初自己从紫霞姐姐那里拿回来的亵衣，经过梦雨的改造之后，变得更加有诱惑力了。
披着薄纱，若隐若现的那种感觉，总能征服一大帮勋贵富商。
对此，思思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谁让自己胆子没有梦雨大呢？
谁让自己曲线没有人家梦雨曲折呢？
“是的，前几天我在后院看到梦雨姑娘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着薄纱，遮住那满是疙瘩的脸蛋，不时还传出唉声叹气的声音呢。遍请名医之后也没有好转，结果就连妈妈对她的态度都有所变化，没想到今天再次出场的时候，她的脸蛋又再次的变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了。”
小茜觉得自己这几天是白高兴了。
“当真如此？”
“是的，我亲眼可见。听说她是用了什么美颜霜的东西，短短几天就全部好了。”
“美颜霜？”
思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如果有新的脂粉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好，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啊。
“是啊，这美颜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昨天刚去崔家脂粉铺子里采办了脂粉，也没有听说有美颜霜这个东西啊。”
小茜觉得一阵气闷，简直就像是自己刚刚中了一个二等奖，正高兴着，结果发现周围的熟人全部中了一等奖一样。
“这段时间梦雨经常去到长安城各家医馆求医问诊，这美颜霜会不会是哪家医馆新出品的东西呢？或者是会不会是她的仰慕者赠送给她的？”
思思想了想，觉得梦雨使用的美颜霜，无非就是这么两种来源了。
这东西再好，也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要不我再去打听打听？这美颜霜的效果这么好，如果是有恩客赠送的，那梦雨房中的丫鬟肯定会到处宣扬一番，衬托她们姑娘有多么受欢迎；而如果是哪家医馆出品的，那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管是为了自家姑娘还是自己的脸蛋，小茜都觉得有必要搞清楚美颜霜的来源。
不然，心里痒痒啊。
……
仁心堂中，莺莺燕燕齐聚一堂，比往日的热闹景象更胜几分。
不过，大部分人都不是来求医问诊，而是直接过来买东西的。
作为一家大医馆，仁心堂可不是只有小屋两三间的小诊所，而是占地面积十几亩、有着专门的制药、抓药之处的大作坊。
“这美颜霜分成三个等级，金字号、银字号和铜字号的售价分别是一个金币一瓶，五个银币一瓶和一个银币一瓶，功效显著，祛痘美颜，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张昌客串起了药铺的伙计，跟一帮顾客在那里介绍着仁心堂的美颜霜。
把美颜霜分成三个等级，他还是受到自己师父喝的龙井香茶的影响才想到的。
虽然这三个等级的疗效其实差别不是很大，不过是柳树皮水的浓度有所不同而已，另外再添加了一些人参等贵重药材用来宣传，但是售价却是差的挺大的。、
这么简单的一搞，对盈利的提升起到了非常大的用处。
特别是一些勋贵女子和青楼头牌，都是金字号的客户。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女子用了美颜霜之后，确实有一些效果，这才让仁心堂的生意变得火爆异常。
“我来一瓶银字号吧。”
“我要两瓶金字号。”
“买多了有没有其他优惠啊？”
“我这脸上有点疤痕，用了美颜霜有没有效果的呢？”
……
张昌在一旁将自己的说话本领发挥到了极致，不断的应付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仁心堂负责收钱的账房，则是眼花缭乱的看着一枚又一枚的金币、银币、铜钱被放入柜子当中。
他也算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但是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挣钱速度。
“姚一名，你去一趟巢府，让管家安排几个护卫护先护送这一批钱财存到大唐皇家钱庄去。”
巢元看到这个热销的场景，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都说花钱如流水，这挣钱如流水的情景，原来也这么吓人。
仁心堂中可没有什么得力的护卫，虽然长安城里头的治安非常的好，但是他也生怕医馆里面放置了这么多的钱财会遭来祸事。
“馆主，这……这美颜霜的库存快要不够了。”
巢元听到一个既头疼又开心的消息。
“行，我知道了，我会加派人手去准备的。”
……
“我这脂粉前天刚买的，都还没有开封的，你给我退了吧。”
“为什么我没有用过的都不能退呢？”
“九成，你只要退给我九成的钱就行了，另外一成算我自认倒霉。”
崔家脂粉铺子，气氛跟往常有点不一样。
小六子满头大汗的跟客户解释着。
“不好意思，我们的脂粉出售之后是概不退换的。”
“这脂粉没有任何问题，我怎么给你退钱呢？”
“九成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要说九成，哪怕是八成或者五成，都是不能退的。”
小六子压根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就碰到这种局面，可谓是一阵头大。
要说崔家脂粉铺子的生意，这两年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多年前引起铅粉的事情闹出了一番波折，但是这脂粉是女人的刚需，别无选择之下，大家慢慢的又重新在崔家脂粉铺子里头购买脂粉。
当然，这个脂粉的主要成分已经变成了米粉。
“崔掌柜，您终于回来了。”
就在小六子觉得自己快要奔溃的时候，崔掌柜铁青着脸从外面走了回来。
崔家脂粉铺子里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快速的去通知崔展柜。
“正好，掌柜的回来了，你们赶紧把我这脂粉给退了吧。”
“对啊，总算来了一个能做主的了。”
“刚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啊。”
三个女人在一搭——像群鸭！
更不用说一堆女人了。
“都安静一下！”
崔掌柜毕竟是崔家的人，可不会被一些丫鬟婢女的吵吵闹闹给吓住了。
真要耍起狠来，崔掌柜根本就不怕眼前这些人。
长安城中有地位的勋贵女子，是不会干出退货这么没品的事情来的，这点钱，她们根本不在乎。
眼前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家，甚至不少还是青楼女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们叫嚣着要退货，总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的，这是当我们崔家脂粉铺子好欺负吗？”
崔掌柜这话一出，倒是让铺子里的闹事者安静了片刻。
谁也不大想说自己是因为听说有更好的产品，所以来退货的。
“要是没有理由，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本店脂粉，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崔掌柜其实也是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脂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这些女子居然想要退货。
至于退货的钱，其实堂中这些人手中的货，哪怕是全部退了，又能花掉多少钱呢？
毕竟，买回去还没有开封的脂粉，不会很多。
而回来退货的，就更少了。
所以如果退一部分货就能搞清楚原因，崔掌柜也不是不考虑。
“崔掌柜，我要是说清楚了原因，你是不是就可以给我退货呢？”
一名脸上长了不少痘痘的女子，犹豫了片刻之后，站了出来。
崔掌柜：“要是你的理由能够让我接手，我可以做主给你退钱！”
“那我可说了，你们家的脂粉，说是说长安城最好，但是我觉得涂抹了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就我这脸上的疤痕和痘痘，用了你们最好的脂粉也不见得有消退下去，所以我不想用了。”
“你要是不用我们的脂粉，可能脸上的痘痘会变得更加严重呢。”
崔掌柜的这个解释，虽然让人很难接受，但逻辑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漏洞。
“可是我们楼里的梦雨姑娘，前段时间也是满脸都是痘痘，在使用了仁心堂的美颜霜之后，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好了。而之前她一直使用的都是崔家脂粉铺子里头最贵的脂粉，这钱是花了，效果却是不如那美颜霜，所以我要退货。”
那女子显然是天香阁中的人，不过不是什么头面人物，所以才会这么在乎脂粉上面花费的那些钱财。
“美颜霜？你是说那美颜霜使用之后能够立竿见影的去处脸上的痘痘？”
崔掌柜一脸凝重的询问着。
他不怕有人来闹事，怕就怕其他家真的有比自己更好的脂粉，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啊。
“没错，我昨天已经去买了美颜霜了，所以这个没有开封的脂粉，我希望能够退掉。”
“小六子，给她们退！”
崔掌柜无心跟这些女人再纠缠什么。
只要是真的没有开封使用的脂粉，都可以退货。
与其为了这点小钱在那里纠缠，他更应该考虑的是崔家脂粉铺子的前途。
“小六子，一会你去仁心堂买几瓶美颜霜回来。”
作为长安城有数的医馆，仁心堂的大名，崔掌柜自然是知道的。
每个医馆都会售卖药材和一些药剂，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很少有哪家医馆会售卖脂粉的。
如今仁心堂的美颜霜完全就是冲着脂粉市场而去，由不得崔掌柜不重视啊。
崔掌柜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啊。
人在家中住，祸从天上来。
那仁心堂好好的开他的医馆不行吗？
非得跟自己的脂粉铺子抢客人。
……
楚王府别院，香儿兴高采烈的拿着几瓶美颜霜来到了程静雯面前。
“王妃娘娘，这美颜霜现在在长安城可是卖疯了，一瓶难求呢。”
作为珍品阁的掌柜，香儿对于长安城的许多商业动态都非常的清楚。
这仁心堂搞出的美颜霜，她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美颜霜？”
一旁的李宽本来对女人们使用的脂粉什么的不感兴趣的，不过听到香儿说的这话，却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名字，怎么都不像是大唐的风格啊。
莫不成是还有哪个穿越者搞出来的？
“对啊，王爷，这美颜霜是仁心堂推出来的。听说效果非常的好，已经是长安城女子最喜欢的脂粉了。”
香儿献宝一样的把其中一瓶给到了李宽。
“王爷，这仁心堂前阵子也安排不少人去收集柳树皮，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不是有谁泄露了消息给他们，在医学院好一顿调查。不过并没有查到什么，想来是之前学员们在渭河边上收集柳树皮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王玄武作为楚王府的情报负责人，自然要及时把自己掌握的消息汇报给李宽。
本来仁心堂的事情，他确认了没有问题之后，是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跟李宽汇报的。
但是如今香儿提到了仁心堂，偏偏还涉及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的一种新式脂粉，王玄武觉得还是要把自己了解到情况说一下。
“哦？还有这等事？”
李宽刚才还有点纳闷，如今听王玄武这么一说，立马就想通了这之中的逻辑。
阿司匹林面世之后，水杨酸更多的就是作为一种中间材料存在于医学界了。
但是，水杨酸精华液却是作为美肤产品受到了不少人的推崇。
看来，这仁心堂是错打错着的发现了这个功能。
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把柳树皮跟脂粉联系到一起。
程静雯：“王爷，莫非这美颜霜跟柳树皮还有什么关系？”
“静雯你马上就要生产了，美颜霜之类的东西还是先不要使用。再说了，你天生丽质，完全不需要涂抹什么脂粉呢。”
李宽这话，让程静雯听了非常舒服。
“那我就听王爷你的，先不用这美颜霜了，香儿你留着自己用吧。”
程静雯抚摸了一下自己越来越大的肚皮，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不过，却是突然眉头一皱，觉得肚子有点疼。
第459章 大唐纪念碑
楚王府别院，李宽还没回京的时候，就让产婆提前候着了。
如今更是好几人随时备着，眼看着程静雯肚子开始疼了，大家立马就忙碌了起来。
不过，楚王府经历过了小玉米的出生，大家都已经比较淡定了。
就连李宽也和孙思邈在房间外面安静的等着，没有转来转去的干着急。
“哇~哇~”
这一次，没让李宽等太久，产婆就抱着一个小孩出现在了门口。
二胎的速度，果然不是一胎能够比的。
这跟“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也是异曲同工的意思啊。
“恭喜楚王殿下，是个郎君呢。”
虽然李宽对生男生女看的不是那么重，但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
哪怕是程静雯自己，也是希望能够生一个儿子的。
“恭喜王爷，楚王府后继有人了！”
“恭喜王爷！”
一时之间，门口响起了各种祝贺的声音。
李宽客套了几句，牵着小玉米进入了产房之中看望程静雯。
“阿娘，你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弟弟呀，那我以后出去玩就更有伴了。”
小玉米难得乖巧的站在程静雯身边，一只手牵着李宽，一只手牵着程静雯。
“静雯，你辛苦了！”
这个时候，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一句“辛苦了”就够了。
……
楚王李宽的儿子出生了。
这在长安城也算是不大不小一个消息。
就连李世民也把李宽叫进了大明宫，闲聊了几句。
“听说你要在观狮山书院旁边建设一座大唐最大的医馆？”
李世民有点搞不懂李宽怎么会对建设医馆感兴趣。
虽然保健丸卖的很好，但是只要开个药铺就可以售卖了，完全没有必要建设医馆啊。
这明显跟他以前的操作套路不太一样呀。
“陛下，着实如此，这医馆已经开始修建了，下个月就会开始接待病人，不过医馆的建设会一直持续到明年上半年。”
李宽如今迫不及待的要提高大唐的医学水平，提高大唐的人口寿命，提高大唐的人口出生率呢。
“朕倒是有点不明白，你怎么会对建设医馆感兴趣呢？这可不是一个能挣大钱的营生。”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微臣作为一名大唐人，自然是希望大唐在陛下的带领下，成为一个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人人有病都可得到治疗的国度。
这南洋水稻的推广，还有以前曲辕犁的推广，以及今后化肥的推广，都是为了让大家都有饭吃；而棉花和羊毛线的推广，则是让大家都有衣穿；至于观狮山书院以及各个蒙学、小学的成立，则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做到人人有书读；现在也到了考虑治病救人的时候了。”
李宽没法跟李世民说自己是因为要完成系统交代的让大唐人口增加一千万的任务才这么积极的奔波，只好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反正李宽的这话，谁也没法反驳。
李世民听了这话，也有点无语。
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治病救人是好事，你大胆的去做吧。前几天，药师跟朕说要辞去朝中所有的职务，在府中养病，这让朕也感慨万分。当初一起征战天下的将士，如今很多都已经老的老，病的病了，甚至好多人已经长眠地下。”
虽然有点想不通，但是李世民也去纠结李宽建设医馆的初衷了；反倒是跟李宽说起了闲话。
这种交流还是比较少见的，李世民也很少在后辈面前展现自己内心不强大的一面。
大唐立国已经二十多年，以这个时代的平均寿命来看，许多老将军都已经年事已高，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李靖，如今已经七十岁了，在这个年代算是高寿了。
哪怕是程咬金也已经五十一了，在大唐这个年代，也算是到了人生的晚年了。
当然，除了李宽，大家都不知道程咬金的命能够那么长。
“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妥当。”
李宽这话一出，就迎来了李世民的一个白眼。
又来这一套！
“别在朕面前拐弯抹角！”
“自从告祖晋阳起兵以来，大唐历经无数次的战役，涌现了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豪杰，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后人对他们的事迹知道的会越来越少；如果朝廷能够出面修建一座建筑，用来缅怀这些英烈，纪念大唐的英雄，让后世都知道大唐有今日的局面，实属来之不易，定然对于激发民心大有裨益。”
历史上，还要再过几年，凌烟阁才会诞生。
李宽觉得这完全可以提前一下，并且可以加强一下。
凌烟阁是为那几个大功臣准备的，但是大唐值得纪念的人，完全不止那么几个人，可以把一些普通的底层英雄也展示一下，给人的激励作用也许更大。
并且，凌烟阁很局限，就大唐的那些功臣在上面，这就导致大唐没了之后，凌烟阁也消失在了茫茫历史当中。
李宽觉得，李唐往前的朝代，一些英雄也是值得纪念的。
在长安城找一块地，建设一座类似于纪念碑或者纪念馆的标志性建筑，供长安城百姓在清明时节祭奠，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这个主意似乎很有意思，你再给朕细细说来。”
李世民听了李宽的话，眼前一亮，觉得很对自己的胃口。
“陛下，朝廷可以在永兴坊或者周边的坊里头找个上百亩地，建设一座广场，命名为大唐功臣纪念堂，然后在广场上设立一座巨大的石碑墙，命名为大唐功臣纪念碑。每年选择一个时间，陛下带领朝臣前往纪念堂祭拜英烈，让后人感受今日繁华的来之不易……”
李宽简单的将后世的一些经验跟李世民说了一番。
“那你觉得每年什么时候去祭拜会适合一些？”
李世民这话，基本上就意味着已经接受了李宽的提议。
大唐的每个节日，都有自己的定位，都有自己的安排。
李世民一时半刻的还真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去这么一个特别之处祭拜会好一些。
毕竟，按照李宽的描述，这个纪念堂和纪念碑的意义非常特别，又是当今天子带着满朝文武前往祭拜，自然非同小可。
“陛下，微臣觉得可以设置一个建国日，在建国日去祭拜。”
来到了大唐这么久，李宽觉得这个时代的朝廷，对于如何激发民心，还非常缺少经验。
建国日这么好的东西，大唐居然没有！
“建国日？”
顾名思义，这个词李世民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然后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
这个年代，普通百姓对于国家的概念还没有那么深，更多的是宗族观念在影响着自己的一声。
设立建国日，首先就会让唐人有一个国家的概念，如果配合一系列的宣传，可以有效的提升百姓的自豪感，身为唐人的自豪感。
“没错，建国日作为大唐官方最重要的节日，将举行一系列的纪念活动，激发百姓的爱国热情，激发百姓的民族自豪感，提升大唐的凝聚力。”
李宽准备一步一步来，看看能不能破解封建王朝几百年一个轮回的弊病。
“好，朕回头安排阎立本负责此事，到时候让他多找你商讨。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建议，别藏着掖着，一并说来。”
“陛下，建国日有了，那么最好就是能够有一首歌曲跟它相配合。在祭奠的时候，大家一起唱着这特别的歌曲，气氛应该会很不一样。”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响起了歌剧院前段时间演出的《花木兰》了，那个开场的曲子《精忠报国》，朕觉得就非常不错。”
“陛下过誉了，其实微臣觉得秦王破阵舞当中使用的一些曲子，稍微改动一下的话，也是非常好的。”
“你也不用谦虚，朕知道这《精忠报国》是你写的，你怕被人说闲话。用你之前说过的话来说，只要有利于大唐，有利于百姓，有利于朕，你又有什么好怕人说闲话的？”
李世民这话一出，李宽心中一动。
“陛下，此话当真？”
“当然！”
“那微臣就放开手脚去干了。”
好些主意，李宽一直还没有拿出来使用。
今天有了李世民这话，有些事情就可以考虑做一做了。
“怎么？你真还有什么建议？”
李世民听李宽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这个宽儿，不会又要搞什么大事出来吧？
“陛下，微臣要说的这事，倒是跟这卫国公有点关系。”
“哦？”
李世民不置可否。
“卫国公的兵法，举世无双。可是他再厉害，如今也已经七十岁了，怎样才能让他的兵法不至于埋没，就不仅仅是卫国公个人的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这逼迫人收徒弟的事情，朕可是做不出来。”
李世民想到当初自己还推荐侯君集去跟李靖学习兵法，结果却是被拒绝了的场面。
在这个年代，兵法也好，一些独门技巧也好，人家愿意教给你，那是你的福气，人家要是不愿意，你也不能说什么。
大家的观念都是如此。
“陛下，微臣这是为了不让卫国公的绝世兵法不失传，怎么能够说是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