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抵死不从
...... 不得不佩服，这些日本女间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这都要我命了，硬要说要把自己衣服打碎，你可真行。 “竹子小姐衣服质量够好的，还需要手枪才能打碎。” 燕文川调笑一句，把她扶起来，让她回到座位做好。 把枪再次拆卸，看着刘洪山：“刘局长不打算配合，是想跟我回去试试。” “哼。” 既然杀不死他，只能认命，想要他出卖自己人那是不可能的。 看他态度决绝，眉头微皱道：“那就说说都接触了那些人，做过那些事。” “燕文川！你不用在费事，这些事情我都不会说的，即便你杀了我，亦是如此！” 刘洪山还是很有血性的，刚才是为了给美竹子争取时间，才不得已说了一点情报，现在没必要了。 “既如此，你就上路吧。”对于这种人他没心思跟他耗着，想死就成全他。 燕文川把酒杯放在他面前，看看他有没有勇气喝下去。 要是真敢喝，那即便审讯，也未必能有收获。 对于死亡每个人都是恐惧的，他也不例外，刘洪山脸色深沉，端起酒杯，看向美竹子，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洪山君...” 这样场面即便是杀人如麻，见过生死的人也会有所畏惧，美竹子张嘴喊道，希望他在考虑一下，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有信仰，对待天皇忠贞不二。 “燕先生，我希望您能放过美竹子，她什么也不知道，你难为她也没用。” “好啊，只要你交代一个小组成员，我就放过她。” 刘洪山肌肉抽搐，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美竹子，又恨恨的对他道：“当我没说，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帝国早晚会收拾你！” 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干掉，仅仅几秒钟，刘洪山就口鼻流血，趴在桌上死去。 燕文川眉头微皱，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混蛋，这让他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洪山君！” 看着死在面前的刘洪山，美竹子俏脸苍白，这么久的相处还是有些感情的，虽然她是工具，但也是个人。 恨恨的看着燕文川，没有刚才的娇媚，只剩下怨毒。 “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死在你们日本人手里的中国人，几百万之多，他一条贱命，你就觉得残忍了！” “哼。” 美竹子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支那人的命怎么能跟大日本皇军相提并论。 “你就告诉我，你想死还是想活吧。想死你这就跟着去，以免他孤单，想活就说点有用的。” 没时间跟她在这耗着，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你...！” 能活着谁还想死呢，只是在刚刚忠勇殉国的帝国勇士面前，让她出卖自己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至于死，她想过，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的。 尤其是在看到人死后的样子，就是一杯黄土，这世间再也留不下丝毫痕迹。 她犹豫了。 燕文川也不吃了，在死人面前吃东西，他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滴哒... 滴哒... 十分钟过去，美竹子还没有考虑好，燕文川开始重组手枪，每按装一个零件，美竹子的心就跳一下。 随着他的动作在呼吸，俏脸苍白毫无血色，吓得。 卡卡、 枪体组装好，给了她个微笑。开始往弹夹里压子弹，一颗...两颗... 每一颗都像催命符一样，催着她快点决断，不然这些子弹就会压在自己胸口里。 咚咚咚！ 室内很是安静，只有他压子弹的声响。 吧嗒吧嗒！ 紧闭红唇，胸口起伏，挤压的旗袍要爆开一般。 咔！ 装好弹夹，拉动保险，调整枪口，对准美竹子，没有在询问，手指搭在板机之上，只要他轻轻按下，这条美人鱼就要香消玉勋。 “你...！” 美竹子吓得起身惊呼，想要逃离，又怕他开枪打死自己。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陪人睡觉的工具人，只接受命令，跟洪山君只是假扮夫妻，他的事情很少告诉我。” 她还是不想死，开口辩驳道。 “除了夏博渊，你还跟谁接触过？” 呼。 紧张的情绪，让她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听到他开口询问，这说明还有一丝机会。 调节状态，既然不想死，就要搞定面前的男人，她觉得还是有点把握的。 脸上重新挂满笑容，道：“燕先生何必搞的气氛这么压抑呢，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但是你要保护我。 不能让上面知道，我出卖帝国会死的很惨的。何况我又逃不出去，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 说着话美竹子开始脱衣服，想要勾引燕文川犯错误。 呸！用心险恶啊！ “免了！” “我对你们日本女人敬而远之，你还是说点有用的吧。” 美竹子笑容微僵，居然不上钩。几步走到他面前，直接做到他怀里，勾着脖子道：“燕先生何必着急呢，美人在怀，不是应该先享受一番，在说其它事情吗。” 红唇烈焰想要亲吻他，被他用手挡住，这么个荡妇，虽然很有些诱惑力，但他犯恶心。 “你不用如此，只要老实交代，我还是可以考虑让你活着的。” 哼，屡次被阻，很是恼怒，她可是金牌女招待，在她面前倒下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生气的起身穿好衣服，脸色铁青道：“你们政府的高官我接触过很多，都是些贪财好色之辈，其目的无非帮助帝国疏通各方面事物。” 看她这做派，就知道是专业狐狸精，到处勾三搭四，试图腐蚀党国高层官员。 “你是那个小组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很多吗？都潜藏哪里？” 这些女间谍破坏力，可比那些杀人放火的强很多，还是需要挖出来一网打尽。 “百花阁，包括：春夏秋冬，日月六组，我是属于月组成员。每个小组成员五人，至于其它成员小组隐藏在哪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燕文川眉头一皱，六个小组三十人，如果都像这个美竹子一样的女人，那扛得住诱惑的人没几个。 “你们是怎么执行任务的？难道自己寻找目标？” “哼。” “怎么可能，我们的工作是配合，也就是配合洪山君这样的帝国小组完成任务。 具体接触谁都是上边下任务，我们月组跟春夏三个小组负责政府部门。 日组跟秋冬三个小组负责军队部门，平时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只在夜晚活动，至于如何接触这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你觉得我想接触一个男人很难吗？”美竹子没好气的挺了挺胸。 咳咳、 燕文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样的女人接触男人自然不是很难，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可以了。 “你们这么多人来重庆，总有交集的地方吧，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她人的消息，你可要想清楚一点，我不会给你太多机会。” “真的没有。” “本来我们这些人就很少露面，重庆这么大，晚上出来活动的人也不会少，我怎么知道她们去哪里。” “哼。” “你们是跟着川岛过来的？”这个理由他是不信，显然这个女人很不老实。 “不是。” “我们是跟着今井将军来到重庆的，只对今井将军负责。” 今井武夫？ “你们以前在哪里执行任务？” “我在南京两年，上海两年，像香港，广州，台湾很多地方加起来有四年。 三月份从东京直接来重庆，其她人也是到处去，只是这次和谈事宜重大，这才一次性过来六个小组。” 燕文川瞪了她一眼，真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到处招蜂引蝶。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们吗？ 你要知道帝国有今天的成就，这跟我们的付出可是有很大关系，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城市那么好打！” 美竹子被鄙视，开口反驳道。 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日本人无所不用其计，从各个方面瓦解，真是防不胜防。 “先说说你都接触了那些高官，把证据都交出来。” “哦。” 美竹子还是很识时务的，跑到房中翻找，把她来往的官员资料抱出来。 “呐。我总共接触八人，国党五院重要长官五人，政府三人，其中包括夏博渊，还有其他两个副市长。 这些只是备份照片，其它的都已经上交，没有具体的罪证，只是需要的时候跟他们打声招呼，没有金钱往来。” 燕文川接过照片，仔细翻看，上面只是她跟官员往来的照片，并没有自白书跟金钱往来的证据。 “你没有证据，怎么保证这些官员会听你话？” “哼，自然在...” 美竹子有些不好意开口，脸色微红道：“要不今晚燕先生留下，你就知道我怎么控制男人了。” 燕文川白了她一眼，他根本不信这个女人说的，床上功夫在好，掌控力度也是有限。 翻看着照片，一张照片的出现引起他的好奇。 照片之上的背景是在一处酒会之上，夏博渊跟一个女子对饮的画面。 这两个人没什么，酒杯后面有张女人侧脸被拍了下来。 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怎么有点像松田圣子呢？ 仔细端详又不像，只有张侧脸，看的不是很清楚。 “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燕文川递给她问道。美竹子接过打量，脑海里回想道：“好像是昨天晚上在景园大饭店拍的。” “景园大饭店？”燕文川想了一下，好像是政府部门内招饭店，像是军官俱乐部一样。 “后面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美竹子皱眉看着半张脸，脑袋回想：“好像是共党办事处的人，昨晚酒会是共党举办的，我跟着夏博渊去的。” 苏慕青？ 要是组织举办的酒会，她都是有可能参加，只是这张脸皮也不像苏慕青啊！倒是像松田圣子的多。 “有日本人参加？” “啊，今井将军带着川岛芳子参加了，像是三方会谈一样。” 恩？ 这就怪了，松田圣子来重庆，也应该是来找自己，怎么可能直接去跟川岛见面？
第六十六章 书店抓人
...... 照片的事情先放一放。 没有关于夏博渊的铁证，只凭一个日本女间谍很难搬到他。 “说点有用的，在拐弯抹角的我可不客气了。” 脾气好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美竹子神色一慌，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 “带我去把刘局长收藏的东西找出来，如果没有关于这些人的证据，你可就没用了。” 燕文川说着起身，示意她带路。美竹子不情不愿的带着他来到南边卧室，进门后美竹子来到衣柜旁，随手推开，里面有个小型保险柜。 蹲下身子没几下就打开了，显然她知道的不少。 保险柜里没有太多东西，几根金条，现金有些。燕文川拿出里面一个黑色的记录本，打开仔细审阅。 都是用日语记录的，这倒是难不住他，上面都是些关于天气的专业术语，翻到最后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 最后一页画了一副画，准确的说是一个图形标志。 有点像牧师身上的十字架，又想一把长剑，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标志什么意思？” 美竹子接过本子审视，皱眉摇头道：“不清楚。” 燕文川斜眼瞅着她，你要是在不说点有用的，我可要动手了。 “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洪山君脖子后面纹着这个标志。”美竹子像是刚想起来一样，眼睛眨都不眨说道。 “哼。” 燕文川来到刘洪山身边，拉开他衣服领子，果然有个红色的纹身，像一把剑，一指左右，不刻意查看很难发现。 这个标志难道有什么特殊意义？还是他们的接头暗号呢？他一时之间搞不明白。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平时接触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冷冷的瞪着她。 “真不知道。” “他每次都是在外面处理完事情才回来，发报也是各自发自己的，有任务就平时传达给我，我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美竹子满脸无辜，像是受了委屈的纯情少女。 皱眉道：“他平时去哪里你总该知道吧，我的意思是，除了去气象局有没有固定时间，固定的地方，去一个地方等人或者送消息。” “这个...” 美竹子眼珠一转：“没...”话还没完就看到燕文川把枪举起来吓唬她，急忙改口：“有。” “他每天晚上七点，会到鸿翔书店一趟，大约待五分钟就会离开，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哼。”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半。每天都去一个书店，说没有问题都不信。 “拿相机、纸笔，不想死应该知道怎么表现吧！” 美竹子虽然不情愿留下证据，但这也说明燕文川暂时不会杀她，留下证据也合理，不然她还不放心呢。 十分钟后，燕文川把证据装起来道：“走吧，跟我办点事，要是表现好我暂时不会为难你。” “啊，还是算了...” ...... 鸿翔书店。 距离刘洪山的住处很近，步行五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像情侣一样漫步大街。 美竹子脸色很是难看，被这个男人威胁，现在有可能去抓自己人，心里很是纠结，很想大喊一声，让自己人快点跑。 但是她敢吗？ “书店里面的人认识你吗？”燕文川侧头对着抱着他胳膊的美竹子问道。 “应该不认识吧，我没跟洪山君来过，但不保证里面的人见过我，毕竟我跟他假扮夫妻，很多人都知道的。” “恩。” 两人来到书店门口，这个点还是有很多人在外面活动。 书店门面很大，灯火通明，进出的人也不少。 “一会机警点，不要露处马脚，让人跑了，要算在你身上。” “哼。” 丑男靓女走进书店，来往的人不时对着燕文川撇嘴，显然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燕文川出门急，没化妆，只好找了点锅底灰，把自己涂的均匀黑，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跟刘洪山的皮肤差不多。 进门后，南北延伸书架，不少人在低头看书，燕文川扫了一眼，一楼有三个伙计。 他猜测这里面可能隐藏着刘洪山的信鸽，把每天从气象局得到的消息送出去，这需要一个长时间过程，应该很好找才对。 “你去问问那个伙计，打听一下刘洪山每次过来都是都跟谁见面。” 美竹子脸色不好，这不是让她亲手抓自己人嘛，自然不是很愿意。 “去！” 美竹子生气的甩掉他胳膊，来到不远处的伙计面前，不用说话，就引得伙计发愣，主要是太漂亮，身材又好。 “伙计，有没有一个黑脸的男子，每天晚上七点都过来一趟，知道他每次过来都见谁吗？” 美竹子倒是不想问，只是燕文川站在不远处看着听着呢。 “啊，哦。” 小伙计二十大几还没媳妇呢，那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有些不知所错。 想了一会道：“小姐说的男子我有些印象，他每晚都过来一趟，不过并没有见什么人，而是独自在佛经区域看一会书，然后就离开，应该是忠诚的佛教徒。” “谢谢。” 美竹子放心了，既然没见什么人，那这里面就是没有帝国的人。 这话燕文川听到了，皱眉思考，每天都来看佛经，有毛病吗？ 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自然不会产生怀疑，知道他身份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一个日本人跑到书店看佛经，这事就透着一股怪味。 “走吧，也许他真是来消遣时间。”美竹子自然想拉着他离开，不管有没有，离开这里是最保险的。 瞪了她一眼，看了一眼手表，六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刘洪山就会进来。 进来后直奔佛经区域，过来买书的都是学生，父母陪伴者，购买学习资料，没几个人单纯来买佛经的。 燕文川来到伙计说的佛经区域，最北侧一个书架上摆着不少佛经，南侧有书架遮挡，这里相对独立，基本没有人过来。 他猜测刘洪山是把想传递的消息，放在某本佛经里，然后有人过来把他取走。 刘洪山应该在远处观察着，看到人出现后这才会离开，或者防止意外发生。 那就是这个人很可能跟他前后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说什么也要抓住，不然刘洪山死亡的消息就传递上去了。 燕文川来到柜台，拿起电话让张肇峰带人过来一趟，他还是担心美竹子这个女人一会出幺蛾子。 安排好一切，来到南侧书架看书同时注意来往的人。 美竹子不只是胸大，还是有些脑子的，猜到燕文川想要干什么了。 “你...” “省省吧，不杀你，那是留着你还有用，你可不要想着在我眼前挑事，那样我可不会在留情。” “哼。” 美竹子羞恼的靠在书架旁生气，看向外面街道，希望来人能认出她来，好给他报个信。 燕文川拿着书翻看，面向北侧，站在两排书架中间一角，视线很不错，进来的，出去的都能看到。 七点。 这会燕文川可没看到有人走进佛经区，只要一会进去的人都很可疑。 这时，书店里走进一男孩，十几岁，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向着北侧书架而去。 燕文川眼角看着小男孩的动作，他好像很有目的性，没有到其它区域，而是直接到最后的佛经区域。 拐进去后，身影就看不到了。燕文川眉头一皱，怎么还是个孩子呢？ 这么明显的动作，他自然猜到这个孩子有问题，当然未必他就是日本间谍，很可能是被指使。 小男孩进去没一会，就满脸迷惑的走出来，眼神向着周围打量。 显然是没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背着书包靠在书架上等着。 七点十分。 中间有人进去过，却只在书架旁扫了一眼，小男孩显然等的不耐烦了，背起书包向门口走来。 这个时候张肇峰也从门口进来，真在寻找燕文川的身影。 “肇峰！” 他喊了一声，张肇峰看到燕文川后几步赶过来，也没说话，这里毕竟不是很方便。 “竹子带肇峰去处理一下，然后你跟着他回去，不要想着捣乱，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燕文川低声严厉道，又叮嘱张肇峰：“不要为难她，让她在家里待着，我一会回去。 安排人去静雅酒店，把前台有个服务抓回来，脖子上应该有个小剑纹身。” “是。” “你...” 燕文川交代完，就跟着出门的小孩离去，远远的吊在身后。 小男孩一路向南行去，没有丝毫防备，来到一处村落后，才在门口的糖果店驻足，进门后拿起柜台上的电话说了几句。 买了几块糖果，高兴的放进兜里，向着村里走去。 燕文川一直跟到他家，一座破旧的小院，居然连大门口都没有，一米高的土坯院墙，他看到土坯房里有微弱的灯光亮着。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七岁小女孩，可能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哥哥。” 脆脆的喊声，男孩笑着把糖果从兜里掏出来，递给自己的妹妹：“吃吧，哥明天还给你买。” “嗯嗯恩。” 兄妹两人向着屋内走去，这样的画面看的燕文川眼角一热。 知道这孩子可能家庭困难，为了赚点钱才帮日本人传递消息。 燕文川怎么能怪他呢，想到这里跑回糖果店，买了整整一大袋糖果，提着再次回到小院。 这次他直接推开两根当大门的木头，走了进去。 敲了敲有些破旧的木门，不多时男孩把门打开，手里还拿着黑黝黝的窝窝头，满脸狐疑的道：“叔叔，你找谁啊。” “恩，我是来看你跟你妹妹的，欢迎嘛。” “哥哥，谁来看我们，我们家还有亲戚吗？不是都被日本人杀死了吗？”听到说话声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叔叔，我不认你...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小男孩还是很警惕的，挡在自己妹妹身前。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有件事想问你，问完我就离开，不会伤害你们的。” “哦，那叔叔请进吧。” 燕文川跨步走进房间，很简陋的房间，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煤油灯放在老旧的木桌上，有半碗冒着热气，黑糊糊的菜，还有桌上两个黑窝头。 他心里很堵的慌，像这样的家庭，整个中国恐怕千千万万，他要怎么帮帮这些可怜的家庭。 他要走的路很长，很远...
第六十七章 守株待兔
...... 女孩藏在身后，露处一个小脑袋，眼睛注意到他手中的糖果袋。 “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姜阳。”小女孩脆脆道：“我叫姜梅。” 放下手中的糖果，笑着道：“这是叔叔一点心意，你们可以吃，但要注意不要吃太多，以免把牙齿吃坏了。” “这...” 男孩有犹豫之色，毕竟上学了知道不能随便拿人东西。 “没关系。姜阳，你告诉叔叔是不是每天都会到书店取东西？是谁让你取的？取东西以后放在哪里？”他问的很小心。 “没有...” 小男孩明显得到叮嘱，不轻易透露，脸上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姜阳，我是政府的人，需要调查一件案子，牵扯到书店的事情，所以需要你提供帮助。 这样也是在帮助国家，这也是间接打日本人。”没说清楚，怕给他留下阴影。 “这...” 男孩一脸为难，这件事他可是答应别人的，对任何人都不能说。 “好吧，你只要告诉我，让你取东西的人是谁，住在哪里，其它的事情我自己查。” 男孩犹豫良久道：“是我们学校的范老师，他让我每天七点取东西，然后第二天带去学校交给他。 范老师有时候住在学校，其它地方我不知道。” 学校的老师！这让他没有想到。继续问道：“你刚才打电话去哪里了？” 男孩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燕文川看到这么多。 “范老师说过，如果没有拿到东西，一定要打电话给他，我只有电话号码，却不知道打去哪里。” 看来他知道的有限，没有在继续问，害怕给他带来麻烦，还是自己找吧。 “以后不要在帮他取东西了，如果有人问你，你就告诉他你不知道。”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五千法币，递给姜阳道：“拿着这些钱，好好上学，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在男孩发愣之际，燕文川跨步而出。他要想办法找到这个范老师。 接到电话，这个姓范的一定会去刘洪山哪里查看，学校他指定是要离开，如果发现刘洪山出了问题，转移的可能性很大。 自己现在赶回刘洪山的住处，盯着可疑人就行了，这个人要抓住，不然会打草惊蛇，很可能会给姜阳带来麻烦。 七点半。 燕文川回到刘洪山住处，这次没有进门，而是躲在远处匝道里，仔细注意来往的人。 这个点，老实人都躺下睡觉了，街道上行人不会太多。 胡同口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稍微停顿后，接着离开。 不多时，模糊的身影在一次回到胡同口，这次看向里面的时间要长一些。 消失。五分钟后，一男子大大方方的推着自行车，向这边走来。 胡同里，视线很是迷糊，借助月光能看清身形，想要看清长相，恐怕要贴在脸上。 男子走到刘洪山住宅门前，并没有停留，一直向南行进。 一路上，没有发现有人监视跟踪，在尽头处掉头往回走去。 等来到刘宅门前，这才停车敲响房门。 当当当～ 敲门声，在这黑夜里显得很刺耳，范玮琦敲门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扫视两侧。 突然、 南侧小道里，有个高大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心里一惊，停止敲门。 冷静的等待中，身影不多时经过他身边，并没有驻足，他也没有感受到被审视的目光。 身影渐行渐远... 呼、 这么久都没出来开门，难道真的出事了？范玮琦心里有些担心，这种情况以前出现过一次。 但这次他的感觉更强烈一些，也许跟最近出现的事情有关。他没有在继续等待，转身推着车子就向北离去。 要把这消息汇报上去，至于是不是出现问题，很快就会知道。 刚到胡同口，迎面走来一男子，高大的身形，让他心里一惊，这不是刚才路过的男子吗？ 坏了、 范玮琦察觉到不对了，这个男人有可能是在等自己出现的。 急推几步，想要骑车逃窜，却被男子把住自行车，没功夫思考，扔掉自行车就跑，同时手伸向腰间，打算击毙来者。 耳边传来呼啸之声，一歪脑袋想要躲过去，可惜过来的是一辆自行车，脑袋是躲过去了，但是整个后背可是没有躲过去。 结结实实的打在上面。 砰！啊！ 范玮琦整个人扑倒在地，反应不可谓不快，扑倒的一瞬间，手枪已经出现在手中，侧头就要开枪。 嗤！ 啊！ 黑夜里这样的叫声，还是传出去很远，周围偶尔路过的人群，吓得赶紧远离，好心者还打电话报警。 范玮琦看着手腕处，被插入的小刀，手枪掉落在地，想要用另一只手捡枪。 “范老师何必如此呢！”男子的话语打消了他所有疑虑，这个人就是在等他的，而且已经查明自己的身份。 没有在努力捡枪，而是撕掉外侧长衫的衣领，向着里面的内衣领抓去，这里有送他去见天皇的工具。 砰！ 如此不识时务，燕文川只好一脚把他踢晕过去。 收起枪支，单手提着他，把自行车扶起来，放在车前，就这样拉着昏迷的范玮琦离去。 ...... 张家大院。 燕文川提着范玮琦进门，张肇峰迎来上来：“燕队。” “恩。” “先带下去，那个店老板有交代什么嘛？” “暂时没有。” 这个消息不奇怪，这么小心的间谍，不会这么轻易招供，顺手给他撕掉衣领扔给张肇峰，向着正厅走去。 房间里美竹子有些坐立不安，看到推门而入的燕文川，心才落下来。 俏生生的望向他，想知道他有没有抓到人。 “怎么，害怕我抓到人？你还是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吧，关心那些没用的。” 燕文川喝了口茶水，同时开始脱上衣，伤口有些出血，需要在处理一下。 “你...” 美竹子站在旁边，看着他脱衣服，心里鄙视，还不是一样的货色，逃不过老娘的裙底。 “你要在这里吗？我倒是不介意，就怕你手下看到后，说你不正经。”美竹子撩了撩头发，傲娇的说道。 “恩，不在这里还要去哪里？你帮我。” 一只手确实不是很方便，美竹子扭着身子来到面前，帮他拖掉外套，翻着白眼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还...”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色衬衣上的血迹，殷红了大半衣袖。 “你...” “继续。” 看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想着做坏事，这也说明自己确实很有魅力。 等漏出精壮的身躯，满身伤痕的画面，还是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嫩白的手指想要抚摸一下，却被他挡住。 “帮我换药。” “你...” 满脸羞红，显然是误会他的意思了。燕文川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考虑接下来怎么走。 间谍抓了，没有证据，明早要开会，需要先保住绝对优势才行。 陈家的票要保住，孔家的票也要，把刚从美竹子这边得到消息，给老陈送过去。 眉头微皱，美竹子发坏拉扯受伤的地方，他也没说什么。 等清理好伤口，换好药，美竹子服侍他换好衣服。 “走，去见见你的情郎。”燕文川跨步向外走去，美竹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八点。 汽车停在夏公馆，两人走下车，门前停了不少车辆，应该有客人在。 门口有警卫站岗，看到两人后，开口阻拦：“两位有请柬吗？” 燕文川示意美竹子说话，他不想让这些人知道的身份，何况他也不想在借助这层身份。 “你眼瞎了，不认识我！”美竹子这火气可不小，凤眼怒瞪。 “原来是刘夫人，您请进，只是这位...”警卫认识美竹子，只是不认识燕文川。 “我男人！” “哦！那里面请吧。”警卫眼神很有深意的看了看燕文川，显然是把他当绿帽王了。 燕文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老婆隔三差五来夏公馆安歇，这种眼神可以理解。 “咳咳、” 缓解尴尬的同时，提示美竹子，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 收到信号，美竹子开口问询：“谁在里面？” “刘夫人，今晚是共党驻重庆办事处的藤蔓，过来拜访夏市长，还有窦副市长，何副市长以及他们的...女伴。” 藤蔓！ 这个女人真是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啊，下午看到她跟桂司令的夫人来往，这会又搭上夏博渊了。 难道想通过他影响会议决策？这跟自己的目的一样，不知道她有什么筹码呢。 他没有在刻意装扮，意义不大，日本人恐怕已经猜到他来重庆了，何况孔二那边也会很快传递出去。 要不要进去呢？ 正面藤蔓，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不能这么明显了。 何况美竹子的身份问题，综合考虑还是进去见见吧，算是军统过来做调查，跟他点压力，或者干脆抓人，做给藤蔓看看？ 进吧。 都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在遮遮掩掩。 两层洋楼，室内灯火通明，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门口管家看到美竹子，眼神也颇有深意，道：“刘夫人稍等，需要通报。”正牌夫人可是过来了，需要提前打个招呼。 “恩。” 美竹子小声道：“他老婆可能在。”燕文川差异的看她一眼，心里好奇：“怎么你平时过来没见过她。” “见过。” “这个女人很不懂事，一会可能又要说些难听的。” “恩，不奇怪。”你都这样了，还不允许人家骂两句。白了他一眼：“她可是军队子女，虽然她父亲没什么军权，门生古旧可是不少，对你们国党很多将领有影响。” “这事你也知道。”燕文川是真不知道，很多资料都不会记录入档，想查也查不到。 “呵、你以为我只在床上厉害，这个夏博渊能爬到现在，那是靠他老婆家族的影响力。”美竹子很是傲娇。 燕文川无言以对，只能摸摸鼻子以示尴尬。 “咳咳，什么人？”想问还不好意思问，毕竟这身份有点别扭。 “呵，就想知道？” “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六十八章 一桌子日本人
...... 咳咳、 美竹子趁机提条件，可真是会把握时机。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需要了解清楚。 也许，藤蔓就是奔着他老婆来的，毕竟政府这边还是老孔说了算，而陈家给夏博渊面子，未必不是给他老婆面子。 如果真的能影响到军方大佬，还是要小心应付的，不可马虎。 “你想要什么？”皱眉轻道。 “呵呵、” 美竹子很得意，她身为月组成员，身份比其她人要高很多，委派她来接触夏博渊，就说明日本人对这个夏博渊很有兴趣。 更多的可能是对他夫人有兴趣，情报工作可是没少搞，只是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你把我放了，我就告诉你。”狮子大开口，怎么可能答应她呢。燕文川轻道：“等你帮我抓到你们组长后，我就放了你，现在你就不要想了。” “哼。” “我帮你抓帝国的人，你即便把我放了，我还能回去吗？”这逻辑有问题。 “那就换个条件吧。” 见他不为所动，美竹子眉头微蹙：“那你把证据都还给我。”证据在他手里回去后也有危险。 “恩，等过两天我就还给你，还可以保证，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不会为难你。” 这些东西根本没用，今晚见了夏博渊，一切都透明了，你拿回去还有个屁用。 再说藤蔓在旁边看着，燕文川跟她在一起，已经不用任何解释，这个女人很快就会被除掉。 “好吧，你可要记住你的话。”美竹子知道这样已经不错了，只要还能回去，一切还是可以从头开始的。 “恩，说吧。” 他真是很好奇，夏博渊的老婆什么来头。 “这个女人姓何，她父亲是你们国党陈总司令的老师。”就这一句话就够了。 燕文川皱眉，陈石艘的老师，要真是如此这件事还有些麻烦了。 陈老总的身份不用说，绝对的实力派，不但对保定系出身的军官有影响，本身的派系影响力就很大。 军方这边陆军，空军的大佬都能有所影响，要是他出面说什么，很容易掌控事态的走向。 根据孔二的意思，这两次会议他可都是弃权，没有正面提出过意见。 如果他明显支持哪一方，那... 不过，他这样的高度，考虑问题不可能受到外界因素干扰，更多的可能从党国本身做决定。 真要是被私人感情所影响，那也是事出有因，担心有之，并不急切。 军方大佬也不是一团和气，有些龌龊在所难免。 正在他考虑问题的时候，老管家询问回来了。 “刘夫人请进吧，至于刘先生...”显然老管家不想让燕文川进去。 “怎么？” “不好意思，夏市长说了，最近不想跟刘先生往来，还是下次吧。”管家的话，显然是把燕文川当成刘洪山。 “不用了，来都来了，岂能不见。”说着话两人抬脚向房内走去。 管家也没拦，就任两人进入房中。 ...... 室内八人，正坐在欧式长餐桌上对饮，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两人的进入，引得众人抬头观望，这桌表情真是精彩绝伦。 身为主人的夏博渊看到美竹子，心里自然一荡，今晚可以**一把了，表情很喜，在看到燕文川这个不认识的刘先生后，脸色就变得有些莫名了。 女主人何美茹四十五岁左右，打扮的珠光宝气，一身旗袍，长相一般，跟美竹子是没法比。 看到两人进来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对美竹子，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她，估计心里还骂她狐狸精。 右侧两位男市长倒是表情淡漠，只不过看美竹子的眼神很亮，美女的诱惑力还是很强。 对于燕文川自然没放在眼里，他们什么身份。 分别陪伴他们两侧的女子，表情就有点意思了，主要是看到美竹子时候，眼底都闪过莫名的惊诧，虽然很快恢复正常，没有在关注，但这还是被燕文川捕捉到了。 这说明这两个女人跟美竹子认识，这一点通过美竹子抽动的脸颊，就能看出一二。 显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自己人，而且一次两个，又害怕被燕文川看出来，表情很不自然。 但这样却恰恰给了他提示，燕文川心里好笑，看来带着行走的日本女间谍，还是有一定的好处，可以随时锁定。 剩余的两位就更有意思了，藤蔓在看到没有掩饰身份燕文川时，表情还是有轻微的变化，很小的浮动，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燕文川只是扫视一眼，能确定这个女人是见过自己，可以再次确认藤蔓当时是在上海的。 剩下的一人，燕文川可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苏慕青。 这个女人是首长调来重庆配合自己的，被自己推辞。 但不应该跟藤蔓在一起啊！难道两人真的很投缘，一见如故，或者在后方就相互认识。 那藤蔓的身份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再结合她在白山公馆的表现，就很能说明这个女人不怎么正常。 现在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这件事首长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岂止是他脑子里不平静，苏慕青这会脑子里可比他乱多了。 燕文川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很是惊慌，她不但是苏慕青，还是松田圣子，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几个月，很多细节都是很清楚的。 一但哪里表现不对，很可能就被识破身份，这是她担心的第一点。 燕文川看到两人再次出现在一起，恐怕会起疑，要是白山公馆的哑巴是他，那自己可要小心点了，很可能已经被怀疑了。 另外燕文川难道是刚来重庆，不然怎么都不需要遮掩相貌了。 他难道不担心回上海后，日本人不放过他。 还有很多思绪，都装在脑子里。 乱不乱的， 此刻夏博渊是最乱的，不认识燕文川，可是知道美竹子是刘洪山的老婆。 换人了？ 他有猜测燕文川是日本人，毕竟美竹子是日本人，两个人一起上门，想必有事要跟自己说。 他现在有些害怕跟日本人接触，刚刚摆平皮革厂，整个都清理干净了，现在想进去找罪证也找不到了。 这是他放心的地方，只要不跟日本人来往，基本就没人能动他，何况还有夫人在侧，实在不行还是可以求岳父大人出手帮忙。他现在不害怕，只是有些迷惑。 ...... “夏市长，这两位是？”旁边的男子开口询问。 “恩。” “这位美女是气象局刘局长的夫人，至于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夏博渊回道。 “哼。” 何美茹冷哼一声，众人就知道她的意思了，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刘夫人请坐，这位先生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吧。”夏博渊开口让佣人添置两副碗筷。 燕文川也没客气，带着美竹子坐下，他特意坐在长桌正中，也就是跟夏博渊面对面，能看到所有人的表情。 显得很没礼貌，但是需要跟一帮汉奸讲礼貌吗？ 一桌十个人居然有四个日本人，三个跟日本间谍来往的男人，还有苏慕青这个身份可疑的共党。 他自己身份也是个汉奸，只有何夫人可能是正面见人，其余九人都抱有不同目的。 这是燕文川不知道苏慕青真正身份，严格来说，这一桌就是日本人跟汉奸的一次聚会。 两人的加入还是影响会谈的气氛，众人开始转移话题。 “表妹，你下午没出去转转，外面可是很热闹。” 说话的男子是紧挨何美茹，四十八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脸型消瘦，皮肤有些苍白，这是重庆副市长何鸿盛。 跟何美茹表兄妹，算是自己人。 “哦，我下午一直在家，发生什么大事吗？”何美茹好奇问询，同时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哈哈...” “听说司法院张院长的太太被毒死了，而凶手可能是胡司令的女儿胡娇娇。 还听说张太太下午跟几位军方太太吵的很厉害，并且扬言要她好看。 张太太无缘无故的被毒死，张院长掌握着司法院，自然是要给自己夫人报仇雪恨。 被怀疑对象可都是军队大佬的夫人及子女，想要抓他们可不容易。 军队跟地方警察对立起来，好在没有发生枪战，否则重庆上层可是要乱套。 听说胡司令都从前线赶了回来，还有几位牵扯的军队大佬，现在济济一堂在军官俱乐部争辩呢。 现在是证据不足，却很有指向性，我看这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何鸿盛满脸笑意道。 这个消息把燕文川说的一愣，刘淑敏死了？而且是胡娇娇杀的！这怎么可能呢。 下午胡娇娇可是跟他在黄山，他离开的时候三点左右，倒是不能保证胡娇娇有没有杀人。 胡娇娇有充足的理由杀人，却绝对不会这么干，中间的事他最清楚。 而且刘淑敏闲着没事跟军队大佬的太太吵架，这可能吗？ 这里面一定有事，燕文川眼角扫向藤蔓，她下午可是跟胡娇娇见过面，虽然很短暂。 恩？表情很是平淡，也不吃惊，显然是知道了。 苏慕青的表情也很淡漠，难道她也知道了？ 组织的消息有这么灵通？ 他受伤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出门后主要把精力放在盯罗闵行上，一直忙到现在，那有功夫去了解外界发生什么。 现在知道这个消息，脑海里想着会不会出事呢？ 首先张启明这边脱离了，现在自己老婆死了，那就没有筹码控制他了，很可能会改变口径。 而且他跟军队对上，那就是不可能轻易化解，两边出现矛盾，在会议上那还不是你支持和谈，那我就反对和谈。 把会议的严肃性改变成私仇处理的地方，带有明显的情绪。 何况军队支持的多，现在对上了，不用想张启明也会投赞成票。 这可不是好消息，自己这边跟老陈老孔，可只是擦边球，能不能改变其态度，还真的很难说。 要是五院都支持，政府十一票基本没跑，加上军方的支持，那明天不是和谈会议赞成通过。 这...
第六十九章 好毒的计策
...... 他有些焦急，想去军官俱乐部，先处理那边的事情，保证这些人不要出现龌龊。 最起码不能让张启明误会，但，没有证据就算洗清胡娇娇的嫌疑，其她太太雇凶杀人的可能性还是有。 很难处理，就怕越吵积攒仇恨。 怎么办？ 他心里有些想法，这可能是日本人的阴谋，他们有一次性面具，只要身形相仿，很难分辨真假。 眼神有些莫名打量藤蔓，会不会跟这个女人有关系。 不仅是他在关注， 藤蔓跟苏慕青的眼神，也是有意无意注意他的反应，想看看他知道这件事的反应。 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一样。这到也不奇怪，毕竟发生了几个小时了。 这时候何美茹开口道：“现在这些军方家属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相比以前的纪律松散太多。” 她只是随口一说，显示她父亲的地位，再说胡中南是黄埔系的扛鼎人物，跟保定系出身的将军有些龌龊，在所难免。 只是这话题，仿佛是导火索。何市长跟窦市长旁边的女子，同时把手伸向他们，摸摸索索，提醒两人干点正事。 桌子底下的动作，其他人自然看不到，但是两位市长的表情，还是一怔。 “咳咳、” “何夫人说的是，军方现在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不把政府部门放在眼里。 张院长身为司法院长，其身份高不可攀，居然如此肆无忌惮杀害他夫人。 这样的行为太放肆，太没有底线。是不是那天我们这些市长的夫人，被莫名杀害，也不管不顾呢？ 军方明显依仗这场战争，来争夺话语权，这时候我们要是不力挺张院长，力挺政府部门，岂不是让军方看笑话。 这件事处理不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我看要联合政府部门，对军方提出抗议。 要求他们交出凶手，至于凶手是谁可以慢慢调查，但事情要有个定性。 这是军方有意针对政府的行为，试图打击政府人员的积极性，让他们在前方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想把手伸到政府部门里。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夏市长身为市政府掌舵之人，在这件事上要有个明确态度。” 窦骁勇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看了一眼何鸿盛。 “咳、” “没错，军方实在欺人太甚，表妹，这次你一定要说句话，支持博渊在政府部门奠定威信。 这可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只要这次把军方嚣张的气焰打下去。 相信博渊很可能上升一大步，表妹也跟着风光无限。”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何美茹不是很明白，让她支持自己男人，跟军方对抗，这不是乱来吗？ “表哥你什么意思？”何美茹脸色有些莫名的问询。 “我的意思是这次需要刘市长出面，只要有他出面带着我们提出抗议，效果会大大提高。” “这...”何美茹听明白了，让重庆市政府一把手出面，跟军方提出抗议。 这里面有点意思，重庆市长是城防司令刘世兼任，严格来说他是军方的人。 现在要逼着他站在政府角度考虑问题，这不是军方内部开始起龌龊吗？ 其他人说话未必管用，但是何美茹的父亲说话还是管用的。 这是想通过她来影响事情走向，把本来的私事处理成摆在桌面上的公事。 燕文川知道何美茹身份后，在听这些话，心里就担心不已。 日本人想要政府跟军队对立起来，借助张启明的事情当引子，搞得内斗不止。 军方本来就反对和谈的多，在得罪了也就那样，相反把政府的人绑在一起。 十一票，只要军方有一个支持的，那就可以顺利通过和谈。 政府本来就支持和谈的多，张启明的事情一出，这些人推动下，变成双方对立。 除非你想被孤立，不然你就要站在一起，何况五院院长关系向来亲近，张启明要是开口求其他人，还是很有可能他们五人行程决议。 只要他们五人统一口径，下面的人经过推动，你不想支持都要支持。 除非你以后不想在政府部门混了，去军队混，人家能接受你吗？ 这样明天的会议就会顺利通过，展示存在感，还达到这些人的目的。 这应该是日本人最想看到的结果，好毒的计策！ 何美茹还是有点为难的，她可是军方子女，要是明确支持政府，造成的后果可很严重。 “咳咳、” 夏博渊听明白了，今晚上这是有意来找自己夫人出面，顺便带着自己搞合纵连横。 眼神看向美竹子，意思你们那边什么意思？要不要我出手？ 美竹子听到谈话想通很多事情，看到询问的眼神，自然要给肯定的答案。 轻轻点头，表示我们这边也是这个意思。 刚点完头，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份尴尬，旁边还有个特务盯着呢，有些害怕的看向燕文川。 燕文川满脸笑意的看着她，眼神甚是温柔。仿佛赞赏她的决定一样，美竹子脸色一怔，知道要挨收拾了。 “美茹啊，既然这件事关系着政府部门的脸面，我看你还是辛苦一下，跟岳父大人打声招呼。 政府毕竟是刘市长管理，还是要有个态度。 再说上面如果都支持的话，我也不好不表态。”夏博渊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可能恨军统，顺带对军方不满意。或者真是站在政府角度考虑问题，甚至是被美竹子把魂勾没了。 “哼，行啊。只要你把那些狐狸精都赶走，我自然会听你的。”这话多少有些没给他留脸。 “咳咳...” 夏博渊尴尬在所难免，心里埋怨这些事不是经过你同意的嘛，怎么又开始反悔。 两位女子眼神同时看向美竹子，希望她快点表态，这样事情就成了大半。 不要以为只有这里在开会，有月组带领春夏小组成员，对掌控的整个政府部门的高层，今晚在重庆各个府邸串联挑唆。 有日组带领秋冬两个小组，对军方的将领进行挑唆，其目的就是造成军方与政府部门对立。 促成和谈，还给这场战役埋下无数隐患。 美竹子没收到消息，那是因为被燕文川把刘洪山杀死，把人带走了。 事实日本人已经知道刘洪山这边出问题了，只是需要在确认一下。 这样好的机会自然要表明态度，就算燕文川在旁边也要说。 “夏市长，我最近可能要离开重庆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间回来还真不好说，也许不回来了。” 这话说给何美茹听的，已经很明白了，只要你支持自己男人，我退出。 一副为了自己的爱人，舍身取义的形象淋漓尽致。 “好。” 众人无不赞叹，好女人啊！ “哼。” 何美茹目的达到，脸色好看了不少，没说话，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成了。 燕文川冷冷的看了一眼美竹子，自己就是太善良，让她不知好歹。 不过现在还不好表明身份了，旁边藤蔓在侧，苏慕青也在，自己不管是明确表明那种态度，将来回上海都是个问题。 知道跟当面承认，那是两码事。 即便知道你是军统特务，知道你是共党人员，但你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心里难免就有些狐疑。 要是承认，那就是撕破脸皮，根本没理由留下你继续活着。 所以他不能说太多，今晚的事情有点邪门，脱离他的掌控。 美竹子吓得低头不语，知道自己的命运可能要到头了，那也没办法，这种事是要表态的。 夏博渊虽不愿失去美人，却也不是真心在乎，只要在日本人这边留个余地，在政府这边有个态度。 不管这场战役进行到何种地步，将来自己都有腾挪的余地，可谓是老谋深算。 这种心思不只是他有，相信跟日本人合作的大部分高官都有，不一定就是受到日本人控制，也许是故意被控制，或者有意配合这种控制。 无法无天！ 燕文川觉得他出发点有问题，本来只是想阻止和谈，抱着这种目的，不想造成太多对立。 现在看来党国真的到了不收拾不行的地步了，从组织的角度考虑，党国高层**跟日本人坑壑一气，还是有力的。 这样将来对上就是所向彼靡，很容易瓦解国党根基。 但要是从国家，从民众角度考虑问题，自己这样处理问题绝对不行。 这场战役还是需要国党正面抵抗引导，否则单靠组织二十几万兵力，怎么可能打的赢这场战役。 保证战争的持续性，保证党国内部的稳定性，就是保证赢取战役的根本，就是保证组织的将来。 不能单纯为了阻止和谈，而放纵这些人继续做睁眼瞎。 收拾干净内部问题，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即便将来组织的境地不好，面对一个底蕴十足的党派，也是会支持他处理这些跟日本坑壑一气的官员。 这是大义，与党派无关。是关系民众，关系国家民运的事情，不可只为一己之私，而优柔寡断。 这也许就是上峰调他回来的真正目的，要当一把好刀，即便知道你心思不纯，那也会容忍。 而不是在这当和事佬，想要在里面当搅屎棍子，这样自己的结果就更惨。 想到这里，燕文川仿佛打通任督二脉，浑身清爽，不要顾虑那么多了。 把你的工作做好，我们会看在眼里。 明确目标后，做事方法还是要讲究点，给自己留点回上海的底子。 室内暂时陷入安静， 这样的结果，似乎都很满意。 苏慕青跟藤蔓居然不说话，这也对，党国内部出现对立，从共党的角度考虑问题，自然是默默支持。 从日本人的角度考虑，自然是双手赞成，那有反对的理由。 但是从阻止和谈的角度考虑，显然两人的表现就不对了。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跳出来说两句吗？ 是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那你今晚过来用餐愉快吗？ 燕文川狐疑，藤蔓不说话就算了，苏慕青也不说句话，就实在搞不懂了。 他哪知道，苏慕青是不想多说话，以免露处马脚。 “苏姑娘，不是应该表示反对吗？怎么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很是支持。 是出于对夏市长的尊敬呢，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
第七十章 情况不太好
...... 他的话让本来安静的室内，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火花。 众人都好奇的看向进来就知道吃的饭桶，长相倒是没的说，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过也有好奇者，这个男人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不但认识两名共党，而且很熟悉。 而且猜到事情的发展，既然你们是共党，怎么不说两句话呢，哪怕没用，也是要说。 这是他们好奇的，所以没有怪责燕文川，夏博渊好奇的问道：“苏女士认识这位先生？” 苏慕青怎么会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这样把她推到悬崖边上了，要是不好好解释清楚，你就很可疑。 既然跟藤蔓出席酒场，总该在这种情况下，表达一下组织的态度吧，不然你们两个来相亲的！ 关键是燕文川现在没表明身份啊！你要是说自己是国党特务，那行，我按照你是国党特务来处理。 共党按照共党，汉奸按照汉奸，总之你要有个身份吧，你这么突然问我，我即便知道你三层身份，难道还点出来吗？ 正常逻辑，我是苏慕青，我只知道你是上海的大汉奸，我很恨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苏慕青应该有的正常表现，但刚才虽然说话不多，可是跟苏慕青的表现大相径庭，现在转变确实可疑。 总之很麻烦，需要小心应付，不然今晚就是她暴露的时候。 夏博渊的开口，还是给她喘息的机会，满脸笑意的道：“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位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燕文川，一直在日本人身边当差，很听话，像条狗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恶毒，不过按照苏慕青在上海要杀燕文川的表现来说，这不算过分，我都要杀你了，骂你是日本人的狗奇怪吗？ “燕文川！” 这个名字还是引起他们注意，关于他的传说，那是有很多版本，总之这个人很麻烦。 夏博渊这会明白了，既然是汉奸跟美竹子在一起也不奇怪。 关于他的那些传言，毕竟都是传言，没有真凭实据，无需介怀。 不过汉奸上门，怎么可能表示欢迎呢，下逐客令是必须的。 “既然燕先生是日本人的走狗，那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夏博渊表明态度。 众人点头附和，理应如此。 “哈哈哈...” “夏市长何必如此呢，跟日本人往来的也不止我一人呢，这一点诸位心里应该有数才对啊。” 燕文川这话说的众人面色一僵，他们私底下干的那些事，可不比汉奸好多少。 “咳咳、” “燕文川，你是汉奸，就要注意到身份问题，这里是党国政府要地，跟你在一起就餐，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会给在做诸位带来不好的影响。 你要是知情识趣，现在自己离开，否则我可要安排警察把你抓起来。按照汉奸罪论处。” 这话是窦骁勇说的，显然他知道燕文川的身份有些问题，不好明着对抗。 他可是听说这小子有可能是军统特务，现在带着这个女人上门是要干什么？ “燕先生是以什么身份上门？”这话是何鸿盛问的，他相对谨慎，通过最近发生的事情，猜测可能有人在后面捣鬼。 而传言燕文川还是军统特务，现在出现在这里，那就很有问题了，所以要搞清楚。 “什么身份！” 燕文川点了点酒杯，美竹子这会很乖巧，赶紧起身给他把酒倒上。 端起红酒杯，靠在椅背上，轻轻摇晃，看向众人道：“日本人说我是国党特务，还是共党人员。 共党在上海的人员，说我是汉奸，像这位苏小姐，曾经安排共党人员刺杀我，身中多枪，还好命大。 而国党觉得我是共党，汉奸。在民众眼中我是挑起中日战争的罪魁祸首，更是帮助日本人做事的汉奸。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要不诸位换位思考，是国党官员就把我当共党，是共党官员就把我当国党，是日本人就把我当国共两党。 你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可以有个明确的界定。 不知道苏小姐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这个苏慕青脑子变灵光了，知道转移注意力，想要避开不谈，我岂能让你如愿。 苏慕青今天打扮的很职业，裁剪得体的粉色西装，长发笔直搭在肩背，齐留海，显得脸蛋小了很多。 皮肤白皙，淡淡红粉描妆，有几分邻家女孩的乖巧与内敛。 被再次问道，细眉微蹙道：“燕先生是什么身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 避而不谈，你想怎么说随你，少说少错，这是聪明的表现。 “有理。” “不过我要是汉奸，应该把你抓起来交给日本人。我要是国党特务也不会看着你们共党人员，在这里跟党国的政府高层把酒言欢。 我要是共党，就更不能看着你无动于衷，任国党官员这样合纵连横，影响和谈。” “所以我很好奇，苏小姐为什么不发表意见，难道是尊重夏市长，不敢乱开口，那苏小姐是来相亲的嘛？” “你...” 这话打的她很疼，脸色不好，怒瞪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咯咯咯...” “燕先生是什么身份不重要，这里是夏市长家，我们只是来做客，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听听则罢，难道还想指点江山？这样会不会有些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这话是没开口的藤蔓说的，点明态度，不是不说，只是要讲究方式方法。 难道说了就能改变他们的决定，是需要把消息带回去，商讨研究的。 打消燕文川所谓的疑问，为她们不开口找足理由。 “这位夫人说的是，看来是我多嘴了。” 他不想留在这里了，这些人都有问题，抽空在收拾他们，现在要赶去军官俱乐部，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一口把酒干掉，起身看了一眼众人，道：“告辞！” 转身离去，美竹子乖乖的跟上，她倒是不想跟，又害怕直接逼着她，把事情挑明。 两人离开，室内气氛陷入尴尬。燕文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指定是有事。 夏博渊这会觉得有问题了，美竹子明显是害怕他，那燕文川上门有可能找他麻烦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去，这让他有些许担心。 ...... 两人出门。 美竹子很担心燕文川要收拾他，同时好奇他怎么出来了。 “燕先生.....” 他没心情，收拾夏博渊随时可以，在说藤蔓在这里，不能做的太多。 汽车呼啸着向军官俱乐部窜去，希望还能来的急。 “那两个女人是那个小组的？” “啊、是...” 美竹子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有些犹豫。 “是月组的。” “哼。”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扒光了，扔进监狱，听说渣宰洞监狱很多死刑犯，正缺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呢。” “啊，不要！我不敢了。” 扔进监狱，这可比刑罚残忍，倒时候会被活活折磨到死，想想都可怕。 这些女人他也搞清楚了，无非就是出现在政府高官身边，等抽空来个一网打尽。 军官俱乐部， 建在渝中区魁星楼北侧，靠近嘉陵江畔，三层的砖木结构，占地三千尺。 门前有宽阔的广场，此刻却显得有些拥挤。 右侧是身穿警服的警察，黑压压一片，有几百人，小心的列队注视着对面凶神恶煞的军人。 左侧是身穿军服的士兵，威风凛凛，有三个排的兵力，清一色的机关枪。 警察带队的是警务处长烈佳音，脸色难看的站在前面，压场。 军队这边是一个团长负责，站在前面跟烈佳音对视呢。 中间还留出两米过道，门前停了几十辆轿车。 门口还有士兵站岗，室内灯火通明，这架势把燕文川吓得心脏乱跳。 事情很严重啊，搞不好今晚就要火拼，自己小看了这帮日本女间谍的魅惑功夫。 搞得双方火气很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不用想明天的会议气氛不会太好。 嘀嘀... 燕文川想要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了，能化解自然最好不过。 只是双方都在这拦着，今晚这里戒严了，没点身份想进也进不去。 “站住！干什么的！” 士兵端枪过来询问，燕文川出示军统行动处的证件。 士兵看了一下，道：“今晚这里临时关闭，有事明天过来。” “我有证据要提交，关系着里面商谈的事宜，你们让开吧。” 士兵看了他一眼，还是放行了，来这里没事说，纯粹是找刺激。 汽车在人群中缓缓启动，场面还是很有威慑的，一人一枪，燕文川就成筛子了。 燕文川在警察队伍里搜寻，希望能找到个熟人，帮他看一下美竹子，没法带她进去。 扫了一圈，就看到毛小二在人群里站着，贼头贼脑的，身上穿着警察局长的制服，看来这小子升官了。 停车，示意美竹子把车窗放下来。 “毛局长。” 燕文川低着身子喊了一嗓子。 毛小二刚当上局长，还没顺过架来呢，再说这么多局长在这里，谁知道喊谁。 没搭腔，用手枪挑了挑帽檐，注视着对面的士兵。 嘿。 “毛小二！” “谁！” 毛小二仿佛被袭击一样，端着枪来回扫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喊他的大名，不想活了！ 旁边的警察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毛局，没在天上，在车里呢。” “哦、” 毛小二这才放下枪，底下身子，映入眼帘的是美竹子凹凸的部分。 美女？ 走了几步来到车旁，低身道：“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感觉很面善，要不抽空一起吃个便饭。” 嘿，这小子。 “毛局，真是越来越风流了，要不要给你开间房。” “啊、” 这会听清楚了，这声音熟悉啊，眼神越过美竹子看向驾驶座，看清楚是燕文川后，脸色一怔，严肃道：“燕长官有何指示！” “恩，你上车，看着这位美女，不要让她跑了。” “是。”
第七十一章 西北狼
...... 停好车，燕文川就向着里面走去。 再次出示证件，说明来意，这才放行进去。 “杨局长认识这人？”烈佳音对着新任重庆警察局长杨振宇问道。 “是。” “烈处长，这是属下在南京熟人，在军统当差。” 杨振宇还是进了一大步，做了市局局长，这可比吊在后面的警务副处长有实权，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 没点明燕文川的身份，一是担心他有什么不方便，二是他的身份毕竟还是汉奸，与之来往可以，但不能让外人知道。 “哦。”烈佳音也没当回事，军统特务过来有可能办案。 室内。 燕文川轻声轻脚进入，打算先看看什么局势。 临时组成的会议桌，两侧坐满人，一侧是满脸严肃的将军，以及他们的夫人跟子女，十几人。 另一侧就是政府官员，以老孔为首的队伍，五院院长都到了，加上其他官员，也有十几人。 孔二四人居然也在后面，还有那些被调查的证人，百十人。 燕文川听了一会，好像证据对军队这边很不利啊！尤其是胡娇娇，具有很大的杀人嫌疑。 “事情大家都听清楚了，张夫人被毒杀跟几位有很大关系。 而且所有证据显示，胡娇娇具有作案嫌疑，这些证人也都看到张夫人两点到四点接触的人群。” “胡司令，桂司令，卫司令，这件事的过程你们也听的很明白了，几位夫人都有嫌疑，嫌疑最大的是胡娇娇。 我只是做中间人，具体如何处理你们双方拿出个态度来。” 老孔也是老狐狸，被拖进来，也尽量不得罪人，只做中间人。 “哼。” “这算什么狗屁证据！我女儿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她那有作案时间。 张夫人被毒杀确实令人叹息，但不能随便冤枉我女儿，这种没有根据，没有原由的事情，我女儿是绝对不会做的。” 长桌最北侧，一身少将军服，彪悍的军人习气，年龄50岁左右，微胖，有些秃头，久居军旅说话自然凌厉很多。 此人正是号称天子门生，黄埔系扛鼎人物，现任第三十四集团军副总司令的胡中南。 有人冤枉他女儿自然不行，何况这事透着蹊跷，在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要想动他女儿一根手指。 “哼。” “胡司令要是觉得你女儿没有出手的理由，那自可问问她，有没有杀人的理由。 恐怕这个理由还很充分，充分到我都找不到理由为她开解。” 张启明脸色难看，这件事很清楚了，胡娇娇绝对有嫌疑，有时间，有理由杀害他夫人，相反其她人的嫌疑是有，但是很小。 胡中南刚回来没多久，很多事情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龌龊。 看张启明说的如此笃定，眉头紧锁，看向一侧眼睛红红的女儿。 “娇娇，这里面有什么事？”他想了解一下在做决定。 胡娇娇正委屈着呢，听到自己父亲如此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脑袋不说话。 这种事怎么说，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自己给日本人提供情报，这不是给自己父亲抹黑吗？ 还有自己那些不堪的事情，任何一样她都不像提。 咬着红唇，轻声道：“反正我没杀她，爹爹你要相信我。” “恩，爹相信你！” 砰！ 一拳头砸在桌上，发出响动，吓了众人一哆嗦。 “我女儿说没杀人就是没杀人！你们谁要是在敢乱说，小心我毙了他！”胡中南双眼怒睁，维护自己女儿之情淋漓尽致。 这西北天狼可不是纸糊的，手下十几万将士可不是吓唬人的！ “哼。” “怎么、胡司令也想杀人灭口！这党国是有法律！有规矩的！胡司令想要造反还是单干！” 张启明才不害怕他呢，你有本事把共党消灭，把小鬼子赶出去，在这装什么大瓣蒜。 文化高，随便给你挖几个坑，就够你受的，想耍横，你当这里是哪里。 “你！” “咳咳、” “我看这件事有些误会，娇娇两点左右上了黄山，这孔院长跟陈院长都是知道的，她那有时间杀人灭口。 张院长的儿子当时也在黄山，这总该错不了，我看是共党有人假冒娇娇的身份杀人灭口，试图制造混乱，张院长千万不要上当才好。” 老桂插一杠子，毕竟跟胡中南的关系很好，而且胡娇娇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这么狠毒杀人，他是要出面澄清的。 “哼。” “既然桂司令说共党捣乱，你怎么知道上黄山的是不是胡娇娇！即便是真的，她三点左右离开黄山，那三点到四点这段时间，杀人灭口绰绰有余。 根据她所说从黄山下来以后，就回家休息了，一直等到警察上门。 这段时间谁能证明！何况这么多证人看到胡娇娇出现在这里，时间就在三点左右。 当时桂司令的夫人也不是在这吗？难道分不出真假！” 张启明这话没毛病，刚才可都是确认过的，你们自己夫人都承认了，现在硬说共党假扮的，胡娇娇在家睡觉，这么明显的漏洞，你们也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 “咳咳、” 老桂也是很尴尬，现在问题是没人证明胡娇娇下了黄山后在家休息。 却有人证明她三点左右出现在军官俱乐部，这不就是说不清楚了吗？ “娇娇，你从黄山下来，后去了哪啊，家里有这么多人，总该有人看到吧。” 胡中南也不能硬来，现在没有给自己女儿做证的，却这么多人证明她没回家。” “孔小姐安排司机把我送到山脚下，我在张家大院门前等了大半个小时，三点五十左右我才回家，刚休息没有十分钟，警察就登门了。” 胡娇娇的车让燕文川开着下了山，她到了山脚下自然要取车。 只是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就在门口等着他，也许看到黄山发生的事情，有些不一样的感触。 只是那时候燕文川正在里面休息，没有出来，所以没看到胡娇娇。 这让站在后面听故事的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是知道她在外面等自己，说什么也要出来见见她，也就没有这种事发生。 “听听，她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半小时，快四点了才回家。这种理由可信呢，还是诸位将军夫妇的理由可信！ 胡司令不会想要偏袒自己的女儿到这种程度吧，那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要上报委员长，让委员长给评评理，到底是谁的话不可信。” 张启明咬住不放，非要给自己夫人报仇雪恨不可。 胡中南眉头紧锁，不知道自己女儿跑张家大院干什么。 现在的证据很不利，哪怕有一个出来证明的，他也有理由抗争到底。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女儿，否则还当什么将军！ 燕文川也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只要他出面证明跟胡娇娇在一起，那还是可以帮助她脱离这场官司。 其结果就是把张启明得罪死死的，甚至会牵扯到其他人。 结合今晚从夏博渊哪里收到的消息，对明天的会议很不利。 但是出面也有好处，可以救下胡娇娇，让胡司令记个人情，看桂司令跟他的关系，有可能影响走势。 政府这边，即便不得罪张启明，也失去依仗了，干脆维护好军队这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想开口之际，张小宝从后面站起来，双眼赤红的看着胡娇娇。 怒道：“胡娇娇，你这个蛇蝎毒妇，我妈不就是抓到你跟日本人往来的罪证嘛，你为了不让事情大白天下，居然杀人灭口。 我看这里面谁都不可疑，就你最可疑，你好狠的心，你还我妈命来！” 哗！哗！ 这样的指责可是很严重，刚才没人追究杀人的动机，现在居然被张小宝一口咬出。 那这事十有**是真的，不然说不通，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害张夫人呢。 原来在这等着呢，这就对了，刘淑敏抓到她跟日本人来往的罪证，她要杀人灭口。 一切都通了，刚才说她杀人有些勉强，现在不但不勉强，而且理由充足。 众人被这样的消息冲击，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低声开始交谈。 看向胡娇娇的眼神，很是怪异。 “你胡说！” 胡娇娇起身争辩，这个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大白天下。 何况是刘淑敏先害她的，就算真的杀了她，也不过分。 “我胡说，那谁谁谁，跟你狼狈为奸，帮你把证据拿回来，没有上报，这难道不是真的！ 你跟那谁谁谁，眉来眼去的，我看很可能就是他帮你杀人灭口的！” “不错。” “这件事很可能就是，那谁谁谁，指使你干的，或者是你指使他干的，凭他的本事，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孔二跳起来帮腔道，她出面想弄死燕文川的想法有之，帮助张小宝有之，毕竟这些人关系一向不错。 更多的是她看胡中南不顺眼，这跟过去那点事有关系，理由充足，自然要跳出来帮忙。 只是两人说的话，云山雾罩的没几个人能听懂。 那谁谁谁，到底是谁？ 之所以不敢提燕文川的名字，得到叮嘱，还有就是怕他真的狗急跳墙，何况他知道很多事情，惹急了还是很危险的。 现在只说谁谁谁，即便燕文川知道又如何，我又没说名字。 这个谁谁谁，老陈老孔几个小辈都知道，胡娇娇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张启明也是一脑袋浆糊。 不过猜到可能是军统特务，只不过没搞明白，为什么不点名。 胡中南皱眉看着自己女儿，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事他不知道。 现在居然牵扯到日本人身上，这可不是好消息，如果真像张小宝所说，那这件事有些复杂了。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你们胡说！” 胡娇娇打死不认，即便承认杀人灭口，也不能承认跟日本人来往。 “胡说，呵，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难道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你说出来。”张小宝厉道。 “够了！”
第七十二章 在这等着呢
...... 胡中南眼神犀利的看向张小宝，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能说出来。 一但大白天下，舆论汹汹，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那他的政治前途就要受到影响，出言阻止希望这小子懂点事。 老孔皱眉道：“你们几个小辈都不要多言，我们自会处理。” 他本来不想掺和在里面，胡中南手握重兵，又是黄埔系顶尖人物，何况深受委员长喜爱。 闹得太僵，牵扯其中反而不美。 现在被孔二一搅和，好像政府部门合伙欺负人一样。 听到老孔的话，两人闭嘴，室内暂时陷入安静。 听故事的燕文川，可没想到这两个货，把他也牵扯进去，这是顺便要除掉自己吗？ 好胆！ “咳咳、” “我可以证明人不是胡娇娇杀的。”他这一嗓子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藏在后面的他，被众人让开身形，也没客气，大大方方来到前面。 他的出现很多人都皱眉，这包括咬牙切齿的孔二几人。 老孔，老陈这些认识燕文川的人，不认识的自然也很是好奇。 就算胡中南心里高兴的同时，也是好奇他的身份，胡娇娇看到他出现，心里莫名的委屈与心安。 “从黄山下来，胡小姐一直跟我在张家大院，给我处理伤口，快四点的时候才离开。” “哼。” “你是谁！”张启明脸色不好的询问。 “我就是那谁谁谁。” 燕文川这话很有意思，打趣有之，重要的是警告孔二几人，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哗！哗！ 听明白了，这就是刚才孔二说的那谁谁谁，现在居然跳出来了，真是有意思。 百十人看着他，多少让他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 “哈哈哈...” “很好。” “现在有人证明我女儿的清白了，我看谁还敢胡说八道！”老胡一拍桌子起身大声道。 甭管事情真假，只要有人出面澄清，他就有出手的理由。 看向燕文川的眼神很是满意，老胡眼尖，看到燕文川出现后，自己女儿脸上露处笑容，像是放松不少。 这说明这小子跟自己女儿有事，恩，长得还不错，人高马大的，很有一股子军人气质。 他很满意。 “哼。” “你凭什么给她证明！你说的难道就不会假的！” 张启明猜到燕文川的身份了，这就是那个抓住自己老婆把柄的军统特务。 但那又如何，自己老婆现在被害死，他根本就不担心了。 何况这两个人确实有狼狈为奸，现在相互包庇很有可能。 “张院长多虑了，我要杀尊夫人，只需要当着你的面杀就可以了，无需下毒这种旁门左道。 至于有没有这种权利，或者能不能杀，你可以问问孔院长。 说不定明天把孔小姐宰了，那也是很可能的事情，你就不用怀疑我说的话是否可靠了。” 他这话有气在里面，自然是对孔家的，长这么大，除了日本人在他身上留下枪眼，其他人还真没有过。 这孔家赏赐可比日本人重的多，那两个耳光，打的不仅是他的脸，还有他的尊严。 这恨是记在心里了。老孔眼睛怒睁，很是不善的看着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杀自己女儿，真是好胆！ 看来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给了他个死亡凝视，就对着张启明点了点头，意思你不用怀疑了，他有这种权利。 “哼。” 张启明虽然心里好奇，恨得要死，但既然老孔都承认，由不得他不信。 真是好胆子！ 在场众人真不知道这人是谁，居然这么牛逼，敢威胁老孔，真是活腻歪了。 孔二就要跳起来给他一枪，被旁边的宋哲远死死拉住。 “狗贼！” “我饶不了你！”孔二还是开口骂到。 “哼。” 燕文川没搭理她，对着胡中南道：“胡司令，这件事里面有些龌龊，我看是日本人在捣鬼，事情有些不方便，还是让这些不相关的人都离开吧。” “恩，很好。” “副官！把这些人都赶到外面，教育教育，让他们知道不要信口开河，谁要是多嘴多舌，就杀他全家！” 他可不是善男信女，刚才孔二两人的话，已经给他造成影响。 上层知道就知道吧，下面的百姓可不能乱传。 “是。” 轰隆隆，没一会百十人的会场清净了。留在这里的，都是相关人士。 军队这边三位将军，政府这边五位院长，还有孔二四人，胡娇娇。 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关上大门开始商谈。 ...... 老孔主持磋商，自然要进行到底。眼带锋芒：“燕先生既然说人不是胡娇娇杀的，总该有个相对靠谱的理由。” 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燕文川坐在桌尾，开口道：“这件事很蹊跷，应该是日本人在背后捣乱。 诸位不用怀疑日本间谍的本事，我在上海当面见过，一个普通人只要戴上一次性面具，很难分辨真假。” 他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众人满脸的不相信。 “姓燕的！你想帮胡娇娇脱罪，在这胡说八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孔二恨他要死，真假都要提出抗议。 “我还奇怪，以前胡小姐可是不跟我们一起玩，这次居然痛快答应，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哼。 “张院长，我们要是想害张夫人，昨天就可以，而且有很多方法。 显然是日本人收到和谈消息，采取的针对行动，其目的也是想影响和谈。” 话还要说明白，能争取到他的谅解，自然最好。 说到底，刘淑敏的死跟他还是有些关系。 “哼。” 张启明是什么人，自然猜到了，但还是要有个态度，人不能白死了。 不愿意跟个特务说话，看向胡中南：“胡司令，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人是不是娇娇杀的，那都不重要。 我夫人的死，跟他们两个有绝对关系，我需要一个态度，不然我会上告委员长。” 胡中南皱眉看着他，不知道想要个什么态度，这里面有些龌龊，最好还是不要闹出来，否则兜不住。 “张院长想如何？”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只要不太过分，安抚一下还是可以的。 “咳、” “你我两家关系本来还不错，要不是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至于闹得如此不愉快。 淑敏生前对娇娇很不错，也一直想着让娇娇成为我们张家的人，现在她人走了，我希望帮她完成遗愿。 让娇娇嫁给我家小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还是一家人，告慰淑敏在天之灵。” 张启明这话说完，众人满脸深意的看向他，老小子，在这等着呢，怪不得咬住不放。 胡中南的实力有目共睹，军政联合彼此利益都得到保障。 用自己老婆的死，绑上胡家的船，打的好算盘。 胡中南也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他倒不是很反对，毕竟张启明的实力也快到顶了。 而且还有上升的空间，现在打仗军队自然是老大，一但战争停止，政府重新掌握党国利益。 只是这事要看自己女儿的意愿，要是自己女儿不同意，这事也不好强求。 “我...” 胡娇娇刚想开口，却被张启明截住：“娇娇，张叔叔不希望你冲动最决定，这件事关系着两家以后如何相处。 不管是为了你刘阿姨，还是胡司令，我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如果这件事不能成，那为了让你阿姨闭上眼，我也不得不去做什么。” “我...” 胡娇娇自然不想嫁给张小宝，张启明的话隐隐有着威胁在里面，自己做的事情能不能给父亲带来影响，她真的不敢肯定。 很是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己父亲，又把目光放在燕文川身上，希望他出面阻拦。 燕文川眉头微皱，这种事能顺利解决自然最好。但这条件提的，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 看到胡娇娇的眼神，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能插嘴，关系婚姻大事，自己不能乱发言。 室内暂时陷入安静，老桂可一直惦记着给黄嘉敏撮合呢，这眼看就要被抢走了，这怎么行。 “咳咳、” “张院长，怎么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现在关系发展成这样，娇娇嫁过去，你儿子还不天天给她脸色看，这样不是害了娇娇吗？ 我看这件事不能这么处理，娇娇也不要顾虑太多，桂叔叔相信你没杀人，即便闹到委员长哪里也不怕。”老桂这是力挺了。 “谢谢桂叔叔。”胡娇娇脸色好看了很多，看向张启明道：“张叔叔，感谢您的好意，只是这件事我暂时没考虑好。” “哼。” 这么明显的拒绝之意谁都听出来了，张启明脸色难看。 “既如此，这件事我会上报委员长，不会这么轻易算完！”说完张启明起身离去，在这里也没用了。 老孔几人打完招呼就跟着走了，孔二临走前还示威燕文川，意思有你好看的。 “咳咳、” “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愿意告状就让他告状好了。” 老桂跟老卫也起身准备回家，闹得也差不多了，各自回去梳理一下。 “恩，多谢两位。” 胡中南抱拳感谢，燕文川本来想跟他谈谈他儿子的事情，看来今晚是不方便了，火气这么大，在浇点油，指不定就出乱子。 起身就要离去，却被胡中南喊住：“姓燕的小子，你跟我回家，我有事要询问你。” 额， “是。” 一场风雨，就这样草草收场，当然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需要一个长久的拉锯。 燕文川安排毛小二，把美竹子送回张家大院，他跟着来到胡家。 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明天的会议要出问题。 中山四路，23号。 胡公馆。 敞亮的三进四合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随是黑夜，室内却灯火通明。 胡家人在焦急等待，这包括胡太太，两人儿子儿媳，孩子都睡觉了。 看到进门的三人，众人急忙迎了上去。燕文川吊在后面，看到这一家人，心里有些感慨。 羡慕有之，不像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
第七十三章 好久不见
...... 书房里。 胡中南满脸严肃，他想搞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娇娇，你告诉我，你都瞒着爹爹做了什么。” 书房里只有两人，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好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说完就低着脑袋站在那里，这些事可没一件体面的。 砰！ “胡闹！” 一家人担心站在外面，听到里面传出的暴怒，噤若寒蝉。 燕文川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胡军跟胡亮，这两人可都不怎么干净。 胡军身高175，身材微胖，圆脸粗眉，说话粗声粗气。 胡亮身高178，偏瘦，戴着金丝眼镜，三七分头，皮肤苍白，显得很文弱。 “唉，这小妹也太不懂事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天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招惹父亲大人生气。”这话是胡亮说的，显然很是不满自己妹妹惹的这场官司。 “是啊，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嫁人多好，非要在外面抛头露面。”胡军也是摇着脑袋，很是遗憾的道。 “你们两个给我住嘴！让你们在家照看你们妹妹，你们都干什么了！” “还有脸说！”一侧的胡夫人开口训斥两个儿子。 “咳咳、” 两人尴尬的走开，两个儿媳在后面灭火。 兄弟两个来到燕文川身边，很是好奇父亲怎么会带个外人回来。 “你是谁啊？” 胡军粗声粗气的问询，也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 “军统行动处，牵扯到这次事情里面，被胡司令带回来问话。”燕文川想试探一下两人，要不要今晚把事情跟胡中南点明，还要看情况。 一听是军统特务，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严格来说，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监视他们军人的，能喜欢才怪。 “哦，军统特务啊！难怪。我妹妹这次没犯事吧，即便有什么事，也要注意影响，不能到处乱说，要有证据。”胡军心里有鬼，点了他两句。 胡亮眼神有些莫名，上下打量他，刚要说话，听到门口的声响，抬头看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跨步而来，一身中校军服，脸上的伤疤很是醒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燕文川看到他后，脸颊还是抽搐了一下，还是要面对的，即便在不愿意。 没错，来者是朱长泰，燕文川的同学，白山公馆的主人，他上门拜访不奇怪，胡司令回到重庆，不管如何都是要过来报个到。 朱长泰确实是来看胡中南的，走进宽敞大厅，看到三人站在一起说话，胡军，胡亮他是认识的，另一个高大身影他有些熟悉。 等看清长相后，整个人愣住，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嘿，我说长泰，你小子没见过我们啊！发什么愣！”胡亮看到朱长泰来没觉得奇怪，毕竟父亲喜欢的士兵，还是自己的得力帮手。 他哪知道朱长泰是在看燕文川，两人相互对视。 少时。 “老同学，好久不见。”燕文川还是先开口，他虽然搞不清现在朱长泰的真实身份，该有的热情还是要有的。 “老二！” 燕文川的出现让朱长泰惊讶大过喜悦，这一声老二，似乎还有当年恰同学少年的情感。 “哈哈哈...” “我现在觉得这个老二不怎么好听，你还是叫我文川吧。”燕文川上前，两人来了个拥抱，像是昔年岁月真情一样。 “哈哈哈...” “文川，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真是太好了，你我快三年没见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聊聊。”朱长泰表现的很热情，没有因为外界的传言而排斥。 两人忙着说话，把主人家晾在一边，显得很没礼貌。 “咳咳、” “长泰啊，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胡亮托了托眼镜开口道。 “来，文川，我帮你们引荐。”朱长泰拉着燕文川重新来到两人身边。道：“文川，这是胡司令的大公子胡军胡处长，这位是二公子胡亮也是处长。” “两位公子，这位是我在黄埔军校的同学兼室友，排行老二的燕文川，现在......” 介绍到这里不知道怎么介绍了，毕竟燕文川的身份很是尴尬，外界可都传言他是汉奸。 “燕文川！”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关于他的传闻还是听到过，刚才还介绍自己是军统特务，不应该是汉奸吗？ “恩，两位公子不必多心，我只是潜伏在上海工作，身份还是党**人。” 这个时候藏着掖着也必要，干脆大大方方承认。 “哦？” “哈哈哈，太好了文川，我还以为你真做了汉奸呢，现在听到你这样说，我总算放心了。” 他是放心了，燕文川却不放心他了，要是被迫帮日本人传递情报，还好说。 就怕他本来就是日本人，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多少有些距离拉开。 朱长泰如果知道那个胶卷交给的是燕文川，估计此刻也笑不出来。 八点半。 胡司令带着胡娇娇走出书房，脸色很是难看，了解了事情经过，这会不要说刘淑敏不是他女儿杀的，就是她杀的那又如何！ 他恨不得，带兵上门把张家铲平，为自己女儿出口恶气。 “父亲！” “胡司令！” 厅内众人相继问候，胡中南虎目环视一圈，脸色好了一些。 “恩，长泰来了，那就一起吃个便饭吧。” “是，多谢司令。” 胡中南点点头，看向燕文川道：“燕小子也留下吃顿饭吧。” “是，多谢胡司令。” ...... 圆桌上，酒菜备齐，众人落座。 胡司令把燕文川安排的他身边，这是要表示对他的感谢。 属于家宴，气氛还算轻松，话题少点，军人家庭向来严肃，席间燕文川两人的交流，还是引得胡中南好奇。 “长泰你跟燕小子认识！” “是。” 朱长泰又把关系说了一遍，胡中南一听，本来就对他有些好感，加上这层关系，无形中又拉进不少。 “文川，感谢你这次帮助娇娇，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是想娶我女儿，也是可以考虑的。” 胡中南这话把一桌子人说的莫名其妙，更是让胡娇娇羞红了脸，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多谢胡司令，卑职不敢当，这次只是恰逢其事。胡司令乃党国功臣，些许小事，自然不能让司令分心。 只是没想到日本人如此歹毒，杀人嫁祸的招式也用出来了，防不胜防。” 赶紧转移话题，他不是来相亲的。何况也不敢提要求，对于胡小姐还是敬而远之吧。 “恩，小鬼子居然把手伸进胡家了，真是胆大包天。 我警告你们，老实做人，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下面，跟日本人来往，亲儿子也没得商量！” 胡中南虎目一扫，吓得几人低头不敢说话，燕文川还特意看了一眼朱长泰，发现他脸色相对平静，不知道是心里素质好呢，还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行了，你难得回来一趟，说那些没用的，这些孩子都多大了，还没点数嘛。”旁边的胡夫人开口劝解。 “哼。” “燕小子，你在军统部门，身份特殊，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没有发现我这两个儿子为非作歹的证据。” 胡中南以前也觉得，没人敢如何，通过自己女儿的事情，让他觉得可能想的太简单了。 燕文川的身份，他听娇娇说了，虽然说的不明不白，还是猜到一些。 再说，燕文川在上海潜伏，突然回重庆，指定是有重要事情处理，这也是留下他吃饭的原因。 “咳、” 燕文川放下筷子，轻轻转动酒杯，考虑这件事要不要说明。 说明了，今晚可能就有结果，但是这些人未必会感激你，可能恨你多管闲事。 或者你知道这么事情，安排人给你来一枪，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不说，将来事情还是出在自己身上，那后果就更严重了。 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把事情搞得满城风雨，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他这样的表现，反而让一桌子人，都把目光看向他，这是真有事啊！ 有鬼的自然担心他说出来，看他的眼神格外犀利，没鬼的也不善，总之就是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还真有事啊，心里一惊，脸色就沉了下来，道：“你只管说，谁要是敢事后使坏，我打断他的狗腿！” 以为燕文川担心事后遭到报复，他是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更多的是说完以后胡中南的态度问题。 “咳咳、” “胡司令多虑了，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日本间谍的事情，还有点私事。 日本情报部门派出大量间谍，混迹在重庆各个领域，其目的无非就是要破坏党国政治、经济、文化、民生等领域。 其能力无孔不入，党国政府部门渗透尤为厉害，触手都伸到五院内部，试图操控党国。 这两天单单牵扯的中层官员就几百人之多，这还只是目前我处理过的。 根据得到的消息，日本间谍有个专门针对政府高官的部门，其作用就是利用美女，金钱腐蚀这些高官。 这些人今晚及有可能借助胡小姐的事情，进行合纵连横，影响和谈的事情。 政府高官本身都很难躲过被收买，其子女以及下面的官员，都是偷偷跟间谍往来。”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道：“至于军队方面，亦是如此。军统关于军队方面的资料很厚，有问题的子女不少。 这里面自然也有两位公子的报告，胡小姐的事情也是根据情报处提供的资料，进行锁定。 资料都有，只是没有敢出手的，这才调我回来处理一下。” 这话刚说完就有人炸毛了，胡军双眼怒瞪：“姓燕的！你给我小心点，不要乱说话！” “你这是污蔑党国形象，夸大日本人的实力，打击党**人，你果然是汉奸资质。 在这妖言惑众！我看你就是日本间谍！” “放肆！”
第七十四章 这刀不算
...... 胡军这样的表现，反而说明他有问题，胡中南火眼金睛，不难发现。 瞪了胡军一眼，道：“文川，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军统既然没有立案调查，或许是日本人的阴谋。” 这一句话就够了， 燕文川还没说什么事呢，这当爹的就开始护犊子，这也是情理之中。 “胡司令说的是，军统有其特殊性，工作还是要做的。 我们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也会注意方式方法，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各地驻军家属在重庆的不在少数，平时行事如果不够小心，难免让日本人钻了空子。 对于两位公子的调查，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扑风捉影，我只是随口一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像这次胡小姐的事情，日本人其目的还是胡司令的34集团军，后方只不过是他们安插棋子的钥匙。 各个战区应该都有日本人试图渗透，有没有安插棋子进去，这暂时不好说。 这些事情能够内部处理最好，不仅仅胡司令这边，其他司令家属子女也或多或少有些资料。 日本人通过各种方式达到目的，前天就抓到几个被鸦片控制的官员，真是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政府部门很严重，相信军队方面也存在问题，目前也掌握了一些证据，准备明天动手抓人。” 说完就不说了，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给足你面子与时间。 还允许你去通风报信，赚取人情。有问题的你们内部处理干净，明天我可是要动手了。 他也是没办法，还指望军队这边反对和谈呢，刚把政府得罪遍了，要是不给军队面子，那他真是没活路了。 至于跟日本人来往的事情，只能背后处理那些日本间谍，尽量不牵扯这些军队子女出来。 政府的倒是可以动手来此大动作，军队的还是算了吧。 “恩，你说的很对，这些日本间谍无孔不入，是要小心一些。” 行了，你也不要指望这些大佬，跟你表什么态，不怪你多管闲事，这还是看在你帮忙的份上。 这饭吃的没滋没味，九点左右，燕文川就告辞离去了。 他一离开，老胡脸色就拉了下来，瞪着两个儿子。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 张家大院。 燕文川来到审讯室，先对刘洪山的信鸽，进行询问。 此刻的范老师，被张肇峰几人打的是遍体鳞伤，浑身鲜血。 都这样了，愣是没开口。 燕文川把他的脑袋扭动，脖颈后面果然有个小剑纹身，看来这个标志是他们小组的身份标识。 “范老师，何必呢！你们组长都交代的很清楚，不然怎么会抓到你呢，你安排小孩帮你取资料的事情，我都查的一清二楚。 你的组长已经被我送走了，只要你说点有用的信息，我也可以把你放走。” “呸！” “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组长是不会出卖帝国的勇士，有什么本事你只管来吧。” 还挺硬气，这就有点麻烦。 “那你说，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哪里接头的。不是刘洪山告诉我的，还会有谁。” “哼。” “一定是美竹子那个骚狐狸，贪生怕死出卖组长！”范玮琦猜到了。 哈、 这小子还很聪明，轻笑道：“她要是知道，我还需要问你吗？” “哈哈哈...” “她知道的自然有限，当初我就提醒组长，小心这个狐媚子，可惜啊！”范玮琦满脸遗憾之色。 “可是你组长还交代了，静雅大酒店的前台服务生，也是你们小组成员，这美竹子应该不知道吧？” 燕文川想炸他一下，果然，范玮琦脸上露处怀疑的神色，似乎不敢确定是不是刘洪山出卖的。 “不可能，你想骗我！” “要是组长出卖我们，你还审讯个屁啊！”范玮琦不愧是老师，脑袋瓜子转的就是快。 “行，你不说总有说的，肇峰把那个服务生带下来。” “是。” 这个服务生燕文川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切的证据，要是没有明显的标记，还真不好发现。 少时。 给刘洪山提供消息的服务生被带下来，并排两个十字架，燕文川没叮嘱审讯，一直没给他用刑呢。 “这样我们玩个游戏，我问你们两个抢答，不回答或回答慢者我都在他身上割一刀。 具体割在身体那个部位，那就看看你们的态度了。 把美竹子带下来，在旁边观看，找块黑布把眼睛给他们蒙上。” “是。” 很快美竹子被带下来，阴暗潮湿，还有那火红的炭盆，这些都让她感觉到害怕。 燕文川不想在女人身上动刑，只能吓唬吓唬她，让她看看，一会老实交代。 被蒙上眼睛的两人，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在黑暗里徘徊，总有想挣脱牢笼的冲动。 “你们小组的名字？” 燕文川问出来，两人都是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会配合。 “很好。” 他没有在询问，而是取出小刀，在每个人的胳膊上切下一块。 啊...！ 啊...！ 这种生切肉，很疼，也很是残忍，看的旁边美竹子浑身颤抖，她本来觉得燕文川这人脾气还不错的，这才几次三番的抖机灵。 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燕文川没停手，每人割了百十刀，鲜血染红衣襟。 两人也是惨叫连连，虚汗流淌。 “你们是哪个小组的？” “我说...”河森正治有些受不了，这要割到什么时候。 “八嘎！” 范老师怒骂出声，嘴里还不停：“你真的想当叛徒！这是耻辱，大日本帝国没...” “呜呜呜...”还要叫嚣的范玮琦被他封住嘴巴，顺手给他一刀。 这才看向服务生：“你叫什么？是这个小组的嘛？”他不是很肯定。 “我叫河森正治，是这个小组的。”河森虚弱的道。 “那就说说吧。” “红云小组，成员八人，其余成员隐藏在渝中区政府......”这个河森没几句话把剩余成员交代的一干二净。 刚才还呜呜叫的范玮琦，在他说完也不叫了，仿佛认命一样。 旁边的美竹子俏脸一白，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为这位聪明的帝国勇士感叹。 可惜了。 燕文川听这小子满嘴乱喷，这是把他当傻子啊。 “你知道的挺清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组长呢，看来河森君想跟我玩游戏，也罢！那就来点有意思的。” “你说了六句谎话，我就切你六根手指，作为我耳朵被欺骗的补偿。” 说完拿了一把菜刀，对着绑在柱子上的手指砍去。 咔咔咔！ 啊...啊！啊 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实在让他难以接受，直接晕死过去。 “把他弄醒！” “是。” 拿掉范玮琦嘴里的抹布，说不害怕是假的，双眼被蒙着只听到惨叫声，内心慌乱。 “河森君！” 他内心有些复杂，刚才还错怪他，现在知道他没有出卖帝国。 就是不知道燕文川是怎么分辨出真假的，这让他心里很难确定，是不是组长当了叛徒。 “范老师，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他如此受罪！” “哼！帝国的特工都是勇士。”范玮琦年龄大，经历多，心硬。 真是个死硬分子，只能在从河森这边试试。没一会晕过去的河森醒了过来，张肇峰给包扎一下，免得死了。 “河森君，你要是在说谎，我只能惩罚到范老师身上，他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我给你机会，重新说一次，你们是哪个小组的？” “我说是真的。”河森虚弱的道。 “你们组长，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应该叫云幔小组。”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他知道的有限，说完就没了。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同时一惊。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组长真的叛变了？ 沉默良久。 “是，云幔小组，组员七人...” 咔！ 啊！ 河森还没说完，燕文川这边就动手了，直接把范玮琦的手指切掉一根。 河森心里一紧，看来他知道很多，会不会真的是组长叛变。 “成员五人...” 咔！ 啊！ “成员九人...” 咔！ 啊！ “成员六人...” 咔！ 啊！ 这会两人都很是愤怒的看向他这边，说假话砍，说真话也砍！你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咳咳、” “恩，不好意思，砍顺手了，你这句话是对的，这样，一会你在说假话就抵消一句，先欠着你的。” “......” 这句话太不要脸了，要是接下来说的都是真话，这根手指你打算怎么赔！ “除了你们三个，剩余的人你不要说太多，只有一个还没确定隐藏身份，给你一次说假话的机会。” 燕文川抱着膀，手里拿着菜刀，上面鲜血滴哒，像极了一个屠夫。 “我们不知道其余成员隐藏身份，只有组长知道。”河森无奈说道。 “好了，刚才欠你们的账，现在还清楚了，你接下来说话要小心。” “......” “我...” “等等，你们是几月份来重庆的。”燕文川想在给他点压力，搞得他不知道自己知道多少。 “三月...” 啊！ “假的！” 河森青筋暴起，怒道：“去年三月！” 燕文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大意了。“这次不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是跟着川岛芳子呢，还是跟着今井武夫。” 八嘎！ 两人不紧**上受到伤害，精神上也被歧视，太踏马不是个人了。 “不清楚，这种事组长会处理，我三月份才去静雅潜伏。” 河森的话不假，他不知道上层的事情。 “好，算你说的是真话。说说你知道的小组成员，小心点，只要我听到不对的，范老师可是要受罪的。” 河森实在不想在受罪了，宁愿快点死去，浑身的疼痛，让他意念坍塌。 “咳...咳！” “北泽——山崎——熊俊，他们现在隐藏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八嘎！” 范老师又开始怒骂，这也让燕文川知道，这个河森说的应该是真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见天皇，我就成全你吧。” 锋利的大刀划过脖颈，鲜血喷出一米多远，场面实在恐怖，吓得美竹子尖叫连连，面色苍白。 “把他放下来，给他处理一下。” 燕文川在给他生的希望。 一生一死。 相信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第七十五章 驸马爷
东厢房。 河森虚弱的躺在椅子上，有些迷茫的看着屋顶。 “说吧，说完送你去医院，也许你还有活着出去的一天。” 河森毕竟年轻，二十五岁，还有大把时光，这样死掉确实可惜。 听到问话，河森迟暮的正视他，眼神淡漠道：“我不想活着，我痛恨战争，同样这是我的使命。 其他人我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能说一下我的判断，希望你允许我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河森活够了，有些厌世。 “好吧。” 燕文川虽痛恨日本人，却也要尊重气节这种东西。 得到肯定的答复，河森深吸一口道：“北泽君——28岁，口才很好，中文说的字正腔圆，从小的梦想是想成为一名播音主持，我猜测他在重庆广播站隐藏，有一次我听到过他的声音。 山崎君——32岁，很喜欢摄影，曾经说过等战争结束后，他要游历山川河流，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把最美的风景拍下来，我猜测他可能隐藏在照相馆里。 熊俊君——29岁，是我们之中学历最高的人，文笔很好。曾经说过要用手中的笔，书写历史，刻画人生，我想他应该在报社工作。” 都是人才，相比国内的情报员，各方面都要凝练很多。 “说一下他们的长相.....” “熊俊长相...” 一问一答中，燕文川把事情询问的差不多了，至于来重庆的目的问不问都一样，没好事。 燕文川遵守承诺，询问完以后，把准备好的药片放在他面前。 河森没有犹豫，抓起药片吞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的。 “把人交给行动处，审讯记录也带走，这三人交给他们抓捕。” 资料已经很详细了，这样要是还找不到人，那真是没救了。 “顺便把那个掌柜子带过来。” “是。” 张肇峰带人离去，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分，他有些担心今晚那些政府高官会不会串联。 军队这边有没有做出相应的准备，如果没有成果，可就白忙活一场。 还是要准备一下，实在不行就动手，没一会杂货店抓捕的王浩被带过来。 满身鲜血，却依旧腰杆挺直，看到燕文川也不吃惊，看似很是配合，骨头却硬的很。 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平视燕文川，根本就不害怕他，即便伤痕累累，气度还是有的。 燕文川最头疼这种人，打不打的根本不管用，信念很强，动不动就想死。 “王掌柜还好吧。”很好打听，知道他来重庆快两年了，一直老实本分，周围民众反应口碑还不错。 “托福，还过得去。” 哎，燕文川实在不想动刀动枪的，没技术含量不说，这样会不知不觉改变自己性格，变得暴虐，他现在就有点压不住的迹象，动不动就想抬手杀人。 这种感觉很不好，战争时期还可以，但战争结束后，自己这样的性格，很难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实在不想在这样下去，这跟在正面战场杀人还有点区别。 名刀明枪对着干，心里不会太扭曲，本身从事偷偷摸摸的情报工作，阴暗的环境时间长了，难免做事一惊一乍，跟人相处的时候，总喜欢反复思考他这句话到底几个意思。 有点思想多动症。 “王掌柜，我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的身份不用说，日本间谍错不了。 把你带回来也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你说不说都一样。这个罗闵行我一定会抓的，其实你的作用有限。” 王浩冷冷的瞅了一眼，根本不为所动，有限你还抓我回来干嘛？ “你可以不相信，但话我可以跟你说明白点，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罗闵行是日本人，不知为何占用了现在的身份，从小长在中国。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长大后跟同村的黄嘉敏一起入伍，进入黄埔军校，毕业后他进了军事委员会。 而黄嘉敏因为关系的问题，进入侍从室。相传两人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老死不相往来，但根据我的观察，这个黄嘉敏每次都会，把党国的重要情报传递出来。 交给罗闵行，然后在交给你，有你负责传递出去，至于传递给谁，这个一会我再说。 通过高层会议来针对性的构建攻防，使得你们日本军人，每到一处都是所向披靡。 在黄山有黄嘉敏负责记录，在军事委员会有罗闵行负责记录，所以党国的军事会议，基本没有起到作用。 每次都被你们洞察先机，却装出一副武力碾压的姿态。 不得不说，你们做的很小心，党国从南京到武汉，再到重庆，这一路上的军事部署，你们了解的很详尽，这仗打的也很漂亮。 却给中国人民带来一场场灾难，你们的罪恶根本无法洗刷。 所以你说不说都保不住他的命，即便没有证据，我也是要除掉他的，这方面你就不要抱有幻想了。” 王浩眼中厉芒闪烁，显然没想到他了解的这么多，还这么决绝。 “哼。” “你可能不知道，罗科长不仅跟黄嘉敏关系复杂，你要知道当初这个女人是谁！ 你不是说为了女人，两人不来往吗？这事是真的，也是假的。” 王浩眼神很是玩味，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现在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个人你动不得，不要说你这个狗特务，就是姓戴的过来，也要掂量一下。 燕文川皱着眉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却听的很明白，这里面很麻烦。 “你想说什么！” “哈哈哈...” 王浩猖狂大笑，道：“故事往往具有欺骗性，你们党国的资料室，那些所谓的资料有几分是真的！ 我可以透漏一点消息给你，罗先生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你们党国的驸马爷，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你想动他，可要想清楚点，不要把自己带进去，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把我也放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就此别过。 不要在给自己招惹麻烦了，我怕你担不起。” 王浩满脸笑意，告诉他这些就是要保住这个帝国花费巨大代价，安插进来的棋子。 他如果出事，损失惨重，今后的战事不会在这样顺利。 驸马爷！？ 哪来的驸马爷？ 哦，明白了。皱眉道：“你是说，罗闵行是委员长的女婿？” “聪明！” 这... 这事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要是真的你把它宰了，即便是日本间谍你也要吃瓜捞。 “你想唬我！” 这事他不怎么相信，一定是假的。 “哈哈，有那必要吗？” 看他笃定的神情不似做假，这就有点恶心了，女婿是日本间谍，虽然不是亲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明知道是，也要给他按上个体面的身份，送他离开。 “哼。”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杀他有很多种方法，你觉得这点事能难得住我！” 王浩不相信他还敢如此，轻蔑的道：“你还是小心点好，两位家人可还在上海等消息呢，要是出点事，你可担不起。” 燕文川深思偏刻，道：“行，这个姓罗的我可以不管他，但你要拿几条人命来换。 你们小组应该还有其它成员，只要你交代出来，我就当没见过他。” 王浩听到这个条件，眉头紧锁，他不知道燕文川的身份，以为是个小特务，抓几个人交差。 滴哒.. 十分钟后。 闭目沉思的王浩睁开眼，道：“我们小组不可能告诉你，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消息。 能不能抓到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想说什么！” “简单，我提供一个帝国其它小组的消息给你，来换取罗先生，至于能不能抓到人，那要看你的本事。” 王浩打算让燕文川交差，这样能保护住罗闵行。 “说说。” “前几天，我送过一份军事情报出去，当时存在农业银行的7号保险柜里。” 说完就不说了，这已经给足信息了，情报放进银行保险柜里，又不能升值，指定是有人要取走。 “用的谁的名字？” “江本初。” 这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只要找到这个江本初就可以了。 “这个女人是谁？” 把从枕头底下搜出的照片取出，放在他面前。王浩看到这张照片，脸色一变，神色颇为复杂，身体轻微颤抖。 良久， 深吸一口气，闭眼道：“我的未婚妻。” 这个答案没有没有让燕文川奇怪，问道：“她应该是你们这一组的吧，现在在哪里？” 王浩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行，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这身衣服是黄埔军校的校服，稍微查查27年的档案，就能找到这个女人的资料。” “哈哈哈...” 王浩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情，狂笑不已。 燕文川眼神不善，这小日本这么喜欢笑，怎么不去卖笑。 “咳咳、” “你太不小心了，既然知道他是我未婚妻，自然会经常过来私会。 今晚就是约好的时间，现在我没在，她自然知道出事了，会很快把消息送出去。 同时毁掉有关她的所有信息，想要找到她，恐怕很难，这些事情我们几年前就做了，你想查也查不出来。” 八嘎！ 气的燕文川都开骂了，这些小鬼子还真是精明，要真像他所说，那事情还有点麻烦。 “既然如此，你还交代什么？罗闵行这会恐怕早就跑了吧。” “不、” “他只会把消息送到上海，让上海出面保住他就行了，所以我说你要小心点。 恐怕你们军统上层已经得到消息，你还是快点打电话问问吧。” 燕文川真想给他一拳，太踏马嚣张了。收起照片，恨恨道：“你完了，你惹我生气了，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她，然后送到你坟前火化。” “你要是不想她死的太难看，就在交代点有用的。”
第七十六章 党国需要汉奸
...... “我已经说的够多了，这只是为了保证罗先生的安全，其它我不会再说。” 说完王浩闭上眼睛，一副抵死不从的态度。 “那你告诉我，你们来重庆之前在哪里潜伏？是不是在南京？” 王浩睁眼道：“是在南京。”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好奇问道：“那你们小组是跟着川岛芳子，还是南造云子？” 王浩脸上吃惊稍纵即逝，很惊讶面前的特务知道事情不少啊！ “还没请教？”这会觉得这个特务有点本事了，开口询问。 “燕文川！” 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你！” 王浩吃惊的起身，牵动伤口，呲牙咧嘴，楞楞的看着他，良久叹道：“难怪，难怪，你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显然燕文川的大名他听过，这让他提起精神，不能随便乱说了。 “恩，云子小姐派我来消灭你们。” “哼。” 消遣我。 “燕先生，果然是国党特务，大日本帝国一直对你礼遇，换来的就是你对帝国勇士的抓捕，你这样会死的很惨的。” “拉倒吧。” “礼遇个屁啊，川岛芳子像防贼一样天天盯着我，几次三番的要杀我。 南造云子也被她带坏了，还有影佐，土肥圆，你们情报部门的头头脑脑，那个不想杀了我。 前段时间，还利用我给党国传递假情报呢，这叫礼遇，你省省吧你。” 王浩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我当初就应该好好审讯一下南造云子，你们这个小组也就不会成了漏网之鱼。” “哼。” “现在还不是落在燕先生手里。” “恩，话虽如此，你们这个小组的存在已经造成太多危害。这次碰到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算了，你可要想清楚，你要是交代出其它成员，可以考虑放过你夫人。” “燕先生，不必费心了。” 说完王浩就闭口不言了，这会知道他的身份了，多说多错，干脆不说。 一时拿他还没办法。 正在这时，张肇峰急匆匆的赶回来了，进门道：“燕队，刘处长通知您去花园公馆一趟。” “哦？” 脑海里不紧想起刚才王浩说的话，难道真的是乘龙快婿，这会电话追过来了。 “恩，看好他。” ...... 花园公园。 会议室。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刘世荣跟丁占山陪着一旁高大的男子说话，不知道这么晚有何事。 “局座，是不是上峰有什么指示？”丁占山小心问询。 “恩。” “占山，现在重庆私底下是个什么局面？” 这话问的，私底下是什么局面，那就不是面上那回事，指的是日本人吧。 丁占山脑袋极速转动，道：“局座，这两天重庆政府方面多少有些浮躁。 昨天开始更换大量司法系统官员，搞得人心惶惶，却没出什么乱子，算是平稳过度。 今天下午政府中底层官员开始跟换，规模空前，这次出手直接有行政院牵头，其余几院协助。 各个部门，关系党国经济、建设、交通、民生等几十个相关部门，同时更换办公人员。 牵扯人员达到五百多人，由于是上层出面掌舵，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 小面积混乱还是有的，被更换下来的人，统一到重庆大学进行深造，谣传是为下一步安排重要职位做准备。 真实情况不是很清楚，政府方面中下层算是来了一次大换血。”丁占山小心回答。 “恩。” “世荣，这些事跟你那边有关系吗？” “是。” “局座，这次政府部门的动作，还是跟日本间谍有很大关系。 牵扯到的司法系统，政府系统几百人，这些人都跟日本商人、间谍有过来往或提供帮助者。 事情应该跟文川侦办的案件有关，详细的报告还在整理中，稍后会呈给局座。 这两天收获还是很大的，缴获军用电台五部，商业电台六部，密码本五本，各类资产百万法币。 抓获日本间谍或日本商人二十人，军统内部没有参与对政府方面的抓捕工作。 刚刚文川派人又送过两名日本间谍，还有三名确认身份的间谍，已经安排开始部署，会尽快收网。 总体收获是巨大的，不仅扫除了日本间谍，还清理了那些害群之马，使政府内部空气焕然一新。”刘世荣回道。 “恩。” “要注意方式方法，中统方面已经提出意见，说军统手伸的太长了。 政府部门相关的资料应该交付他们，搞得我很被动。” “局座。” “这事我们可没越界，抓捕日本间谍难道还要挑日子。 再说，政府内部的事物，是他们自己处理的，军统没抓过一个官员，这挑毛病也要看清楚门帘吧。”丁占山补了一句。 “没错。” “以属下看中统这是眼红，想要争功劳，分油水，打的好算盘。 没抓他们已经是给足面子，现在还倒打一耙，真是不可理喻。”刘世荣补一脚。 “恩。” “以后处理政府部门的人，还是要注意一下的，不要让人说闲话。” “是。” 十点。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进来。” 燕文川推门而入，三人端坐小会议桌旁。 “局座。” 燕文川敬礼问候。 “恩，做吧。” “是。” “丁处，刘处。”相继打招呼，两人点头示意。 看着面前年轻人，他心里哀叹一声。 “文川，工作还顺利吧，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多谢局座挂怀，目前工作还算顺利，如有困难之处，会及时向局座汇报。” “恩。” “我听说军委会书记科的罗闵行，被人举报，跟日本人有来往，有证据吗？” 果然。 自己还没抓人呢，这就找下来了，看来这乘龙快婿是假不了。 “局座，关于此人属下这边刚刚得到口供，请局座过目。” 燕文川有准备，既然无缘无故被叫过来，结合王浩的口供，顺手把口供带过来，至于怎么处理，那不是他说了算。 “恩。” 接过资料，仔细审阅，罗闵行的身份可以确定是日本间谍，王浩口供说的很详细。 刘世荣两人也好奇，怎么单独询问这个人呢，看着局座眉头紧锁，这事不小啊。 两人即便好奇，也没敢询问。 良久。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插手了，我会安排人接手，相关的资料信息都要销毁，你明白吗？” “是。” 燕文川明白，这件事好说不好听，自然可以铁面无私，就怕最后闹个沸沸扬扬。 随手放下资料，看着他道：“文川，我们军统的指责你应该清楚，主要是针对军队方面纪律，进行整改，审查，监督。 日本间谍牵扯到政府人员的证据，要有针对性的移交中统。 做事情要有侧重，知道那头轻，那头重，同样做事情要有担当，有魄力。 不能总想着当和事佬，攀人情，走关系，如果都如此的话，党国就要乱套。 所以年轻人就要有冲劲，不要顾虑太多，要知道你代表的不仅是军统。 更是一种责任，一种使命。” “是。” 这话把刘世荣两人说的云山雾罩的，什么意思？怎么刚把政府收拾干净，就要掉头收拾军队？ 燕文川听明白了， 这是点他呢，不要想着在里面捣乱，让你回来就是趟雷的。 政府处理差不多，要尽快对军队下手，而不是像你这样畏畏缩缩，在里面当搅屎棍子。 自己这点小心思，被看的一清二楚。 哎，本来还想留点情面，现在看来，上面是不打算给他机会。 同样说明，军队内部的问题很大，自己今天给胡中南提了个醒，真实的问题还都存在。 像胡娇娇的事情，自己可是没处理，这应该让上面不满意了。 “我听说你在黄山行事鲁莽，惊吓到宋夫人，这样很不好。 上峰给你身份，不是让你乱来的，你要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世荣跟占山明天发布声明，燕文川背叛党国，祸害民众，早已不在是军统人员。 军委会明天也会发表声明，燕文川乃国党叛徒，一切身份党国不予承认。 并协同政府部门展开抓捕，声势要大，报纸、广播等宣传部门，都要表明燕文川所做之事，跟党国任何部门无关，只是个人行为。” 这... 两人被局座这样的安排吓了一跳，虽有猜测，却没想到如此狠辣，那燕文川以后得路可是堵的死死的。 政府部门你算是不用想了，你要是在把军队收拾一遍，不要想着有好日子过了。 “局座，这样...是...”刘世荣觉得这样对燕文川太不公平，不能什么事都压在他身上。 想帮燕文川争取一下，留条后路也好。 燕文川虽有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上峰如此决绝，他知道原因，如此结果只能咽下去。 “这是上峰的决定，你我都没有权利改变。 文川，希望你能够理解，做事情不要有情绪，党国需要英雄，也需要汉奸。 你的人事档案会划归到侍从室，属最高级别，其权利只有上升，该有的荣誉一样也不会少，只是不放在明面上而已。” 燕文川起身深吸一口气，敬礼道：“是，多谢局座。” “恩。” “世荣负责安排在重庆跟文川衔接的问题，占山负责表面工作。 这也是给你回上海，找到足够理由，日本人不会为难你。” “是。” “都去忙吧。” “是。” ...... 夜晚的重庆很黑，黑暗。 零星的灯火，对于这片土地来说，微不足道。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有彷徨，亦有迷茫。 再次面对如此境地，他反而平静了，因为他知道，这是无法逃避的，需要勇敢面对。 他不迷茫了，心中有盏灯，前方有条路，很亮，很宽。 他只需要坚定的走下去。 把身影拉长...
第七十七章 都是坏消息
......
嘀嘀嘀...
今晚的波段格外多，很多人在忙着汇报工作，也有很多人在忙着搞串联。
十点夜色的时候，
日本领事馆里同样召开会议，三楼办公室，今井武夫跪坐首位，川岛，柴里，藤蔓，还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北里，说一下你那边的情况。”
“嗨。”
“根据统计，国党军事委员会相关负责人，帝国已经逐步深入接触。高层疏通，主要是针对其家人。
目前已经初步控制的高层八人，中层二十六人，其子女家属能造成影响者一百一十二人。
为帝国在支那各个战区输送勇士七十六人，保证今后战争的情报获取工作。
关于和谈的问题，军方今晚有些出入，根据日组回复，有胡中南牵头组织了八位将军司令，在秘密商谈，具体商谈内容不是很清楚。”
“吆西！”
今井对目前军方的部署还是满意的，严肃的面容上露出丝丝笑容。
“川岛，政府这边呢？”
“嗨。”
被询问到，川岛的表情不是很自然，侧身微微施礼道：“将军阁下，国党政府方面损失惨重，帝国在前期的工作还算稳定，也卓有成效。
为帝国破坏重庆各方面工作起到作用，造成国党基层混乱，基础不稳，生态破坏都起到作用。
最近几天事情的转变，致使帝国发展的中底层官员损失殆尽，好在真正的高层损失不大。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针对和谈事宜，月组回复，已经有政府各个部门长官，借助张启明之事行程决议。
相信对明天的会议起到决定作用，顺利通过和谈的几率很大。”
“......”
川岛的汇报，无非政府内部的事物，需要重新通过高层部署，底层基本大换血。
“政府方面，你要督促帝国特工小组，有百花三组配合，争取短时间内恢复，务必保证高层，不能在出现任何问题。”
“嗨。”
“真美夫人，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事？”
藤原真美过来的有些仓促，今井武夫不知发生何事。
“嗨。”
“今井将军，今晚在夏博渊家就餐时，燕文川突然登门拜访，虽然没有做什么事情，急匆匆离开，属下猜测他可能要对政府高层下手。
这次帝国的部署，已经被他知晓，串联之事他已清楚，恐怕要出现意外之事。
另外，跟他在一起的女子，属下已经了解过，应该是帝国百花组成员，负责接近夏博渊的，现在却跟在他身边，恐怕已经出现问题。
需要核查一下，上海那边要尽快动手，燕文川这次出现没有易容，不知是刚到重庆还是早到，已经无所顾忌。”
藤原真美只汇报发现燕文川，却没有担心被他看到跟苏慕青在一起，这已经说明两人在一起，组织上层是知道的，才这样明目张胆。
她不担心燕文川汇报，还担心他不汇报呢。
“哦！”
“川岛！”
“嗨。”
藤原真美的话，让川岛芳子惊诧，负责掌控夏博渊的可是月组成员美竹子，不是应该跟刘洪山在一起吗？
她想起今晚安排任务的时候，没有收到刘洪山回信，这事刚才没放在心上。
现在居然跟燕文川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刘洪山出问题了。
快速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出去，听筒传来忙音，嘟嘟嘟...
果然出事了，川岛挂掉电话，重新打给刘洪山的信鸽，电话正常接通，却久久无人接听。
出事了！一连两个电话都没有接通，已经很说明问题。
他只有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其余成员小组，都是古川安排的。
把电话挂到二楼自己办公室，电话接通，川岛急切道：“古川，联系云幔小组成员，能联系到通知他们尽快撤离。”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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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美竹子出了问题，那就是月组成员也不安全，想到这里继续提起电话，嘟嘟...
还好，两声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急道：“立刻通知其他小组成员转移，暂时放弃掌控对象。”
“嗨。”
月组不安全，秋冬两个小组在中层，应该问题不大，但她还是拿起电话询问一遍，确定没有出问题后，这才放心，并叮嘱要小心。
今井皱眉道：“什么情况！”
“嗨。”
川岛重新跪坐施礼道：“将军，可以确认云幔小组出问题了，月组除美竹子被燕文川抓住外，并没有小组成员被捕。
应该是锁定洪山桥北的时候，燕文川顺带抢了美竹子，根据他的性格还是有可能的，这个支那人喜欢美竹子类型的女子。
应该不知道她是帝国的特工，暂时百花小组还是安全的。”
“八嘎！”
今井武夫一拳打在茶几上，愤怒之情很是明显。
“既然没有发现问题，燕文川为何去夏博渊哪里？”今井询问。
“这...”
川岛一时也想不明白，藤原真美接口道：“这个美竹子已经不可靠了，燕文川既然找到洪山住处，锁定。一定有确凿的证据，何况百花组手里留有跟掌控目标接触的证据。
即便她漂亮，燕文川也不是傻子，一定是想通过证据来要挟夏博渊，试图影响明天国党的会议。”
藤原真美的分析是最符合逻辑的，今井也认为如此。
“川岛，安排下去尽快除掉美竹子，她是月组成员，在一起受训的时候，跟其她成员都有所接触，不能保证她在严刑逼供下，不出卖她们，必须除掉。
同时电令所有在重庆的特工，如有背叛者，帝国以他们为耻，他们的家族也会蒙羞，被鄙视、唾弃，一旦被捕就效忠天皇吧！”
“嗨！”
“夫人的消息很及时，避免帝国损失惨重。”今井对藤原真美表示感谢。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恩。”
今井看向带着面纱的女子，轻声道：“绫香，难道你这边也出事了？”今晚都是坏消息。
“嗨。”
“今井将军，‘头陀’的身份被人发现，恐怕以后不能为帝国提供国党军事会议的情报了。
属下跟浩二约好今晚见面，却没有等到他，而且室内电台，密码本都被搜走。
被捕的痕迹很是明显，属下已经联系上海方面，保住他的性命，凭借其身份应该问题不大。
最有可能的是被驱除重庆，秘密送回上海，毕竟关乎脸面。
迪迦小组，暂时可能失去作用，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请将军明示。”
被称为绫香的女子，虽看不清长相，眼睛却很灵动，弯弯的眉毛似有愁云在额间，声音如溪水潺潺，很是动人，身材曼妙，戴着面纱更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八嘎！”
这个消息，比所有坏消息都坏，让他无法接受，迪迦小组是目前最成功接近敌人核心的特工小组。
帝国为此付出许多精力，跟藤原真美是一批潜入支那成长的精英特工。
为这场战争提供无数珍贵的军事情报，一旦被发现他是要担责任的，毕竟这些帝国特工只是配合他行动，真正的任务可不是搞和谈。
今井武夫有些过于自大，利用帝国资源，却把灾难引来，让帝国失去这样的依仗。
可谓损失惨重！
良久。
“怎么发现的？难道又是这个燕文川！”今井脸色难看问询。
“嗨。”
“暂时不是很清楚，浩二应该不会出卖我们，至于是军统，还是中统不好确定。”绫香轻声细语。
“一定是燕文川这个狗贼！其他人没这本事，将军是不是发动武士，把他留在重庆，不能让他再回上海了，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
川岛咬牙切齿，对燕文川的恨意可没有随着时间降低。
今井眉毛一挑，似有心动之意，这样的祸害留着不是什么好事。
藤原真美蹙眉道：“暂时还是不要正面冲突，既然他回到重庆，其本身的武力高强，又是主场作战，很容易造成更大的冲突。
这对目前的任务不是好事，还是尽快把他召回上海，到时候在动手也不晚。”
今井深思偏刻，觉得藤原真美说的在理，这事不能冲动。
“绫香，你通知其他小组成员，暂时进入蛰伏期，不要在做任何事情，安全起见暂时不要在出现。
等燕文川离开重庆，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绫香你那边需不需要调整一下身份。”今井做了相对稳妥的部署。
“属下这边倒是问题不大，只要浩二没交代问题，基本还是安全的，何况即便知道他也要考虑敢不敢动手！”
绫香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仿佛身份很不一般，没有人敢动她。
“恩，也好。”
“暂时不要最任何事，这件事我会汇报国内，有指示的话会通知你的。”
“嗨。”
......
十一点。
燕文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挑拣一些重要的汇报到首长哪里。
这里面包括内部出现的日本间谍，以及藤蔓跟苏慕青见面的事情。
国党明天会议可能出现的结果，以及自己明天开始会以汉奸的身份活动。
相关的事宜零零总总，汇报过去，等待指示。
同一时间，
章文台拿着文件向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走去，轻轻敲响房门。
“进来。”
推门而入，“首长，飞鱼来电。”
男子停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结接过文件仔细审视。
不算是好消息，不仅是对个人，对组织都不是好消息。
轻轻滑动烟花，纸张在硝烟中化为灰烬。
轻声道：“藤蔓同志跟穆青同志最近总是出双入对吗？”
“是。”
“根据藤蔓同志的表述，两人在后放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只是有几年没见了。
上次在白山公馆遇见，相谈甚欢，彼此督促提升，今早还提交报告，要求调派穆青同志来办事处，处理与党国接触以及日本人关系问题。
也提到穆青同志能力很强，对缓和两党关系起到作用。
昨晚在景园饭店酒会上，两人表现确实很好，今天的行程也有记录，拜访了国党政府多位有影响力的要员。
其工作能力很强，国党下午通过外交部赠送办事处两辆轿车，以及五万法币。
还有很多办公、生活等用品，办事处百十工作人员，对她们的能力表示认可。
大多数同志希望藤蔓同志，继续发扬精神，缓和两党关系，争取一些便利条件。”
章文台表情带有喜色，显然对两人的能力很认可。
只是看到首长皱眉，他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第七十八章 变换身份
......
共党办事处在重庆的行动，是受到很大限制的。
你要接触什么人，需要提前递交报告，国党官员需要部门审批后，才能接触他们。
毕竟关系很微妙，举办个舞会，缓和两党关系，都需要提前一周提交申请，参会人员还抱有不同目的。
等等方面，现在通过藤蔓的努力，已经有很大的改善。
严格来说这是好消息，周围的工作环境轻松了，更利于发展组织工作。
“首长，您...”
章文台很多事情不知道，有些迷惑。
“恩，你安排一下，让各地区潜伏在后方的同志，最近务必小心。
另外，询问上海市委组织近况，务必做好安全措施。秘书组的张占城暂时调往上海。”
“......”
“回电飞鱼同志，让他注意安全，尽力而为之，事不可为可放弃。”
“是。”
......
张家大院。
燕文川盘坐在地，闭眼深思，他要考虑接下来怎么走。
明天开始自己成了汉奸，做事难免束手束脚，还要出成绩，难度很大。
他要以日本人的身份来处理问题，军方问题，矛盾还是集中在后方，也就是这些子女家属身上。
自己要如何处理，在保证前方将士不出现叛投，顺利剪出跟日本人来往的军人呢？
要保证军队不乱，责任规到自己身上，上峰出面打哈哈，肃清寰宇。
他现在脑海里有种想法，只是猜测。和谈不和谈都不重要，甚至所谓的政治会议，也是做给外界看的。
这个时期，完全可以一言而定，无需如此。
借助日本人主动要求和谈的契机，把军队跟政府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清理那些心思不正之辈，不管是政府还是军队，都收拾干净，和谈不和谈都不怕，继续跟日本人打也行，对付共党也行，根基稳定，游刃有余。
反而他火急火燎的做这些工作，看似掌握了一些事情的发展与走向，其实都是无用之功，上峰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改变。
这只是他的猜测，至于是不是，这需要等明天的会议结果。
......
翌日。
艳阳高照的一天，本该宁静的山城，却被走街串巷的报童扰乱。
“号外，号外。”
“挑起中日战争的罪魁祸首，党国叛徒燕文川现身重庆。
为日本人游说党国各界人士，收买拉拢国党政府官员五百多人，造成党国各方面损失惨重。
此人乃十足汉奸，试图瓦解党国根基，他所做之事与党国无关，与民众无关。
号召重庆民众举报监督，发现此人者奖励大洋一千，抓获此人者奖励五千大洋。”
不仅仅是重庆日报，很多外国报纸都刊登了此次消息，燕文川的大名在茶饭之间传遍整个重庆，甚至开始向周边省市蔓延。
广播里居然也在每隔一段时间，告诫民众防备此等汉奸。
他算是臭了，党国在重庆具有绝对的号召力，上百万民众口口相传，很快出现不少说书的，编纂燕文川奸淫掳掠的行径，十足的坏人。
喊打喊杀者比比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相关的照片提供，这样民众即便想要举报，也不知道长啥样。
于此同时，
军部与政府部门都单独下了文件，否决燕文川所有身份，列为汉奸。
事情的发生，有着不同的反应，跟燕文川有仇者自然拍手称快，担心者有之，只是不会太多。
七星岗，中央大街。
一男一女从旁边的酒楼走出，周围人群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仇恨，却不敢恶言相向。
重庆农业银行，坐落在中央大街12号，距离日本大使馆五公里，距离市政府十五公里。
从衣冠楚楚，车辆横杂，其繁华可窥视一二。
男女大步流星，横着走进业务大厅。如果说哪里能体现国家的面貌，那银行可谓首选，来往人群，办理的业务亦能展示其长短。
百十平的大厅，装饰的颇为严谨，办理业务的人群，自觉排队等待，秩序良好。
银行接待员，看到进入的男女，神色一喜，主动上前招呼。
“不知两位贵宾要办理何种业务，鄙人从事银行业务往来十几年，有着丰富的经验，保证能......”
“八嘎！”
夸夸其谈的李文亮，被高大的男子怒骂打断，脸色轻微变动，再次挂满笑容。
“这位大人，哪里不满意？”李文亮一身职业西装，戴着眼镜，文人派头，面对日本人却也要好言好语。
因为他看到日本人手里提着名贵的箱子，猜测不错的话里面是钱，这是好事，来存款的。
身穿日本浪人武士服，腰间挂着黑色武士刀，脚踏木屐，白色裹袜，长发，眼神犀利，面色蜡黄，一撮胡须修饰的很是精致，气息绵长，气质从容。
“我要存款，叫你们经理出来！”这个日本人的态度极其嚣张，说话声音也大，引得周围的人皱眉侧视，却没有敢出来说话的。
“哈哈哈...”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如果是一般的业务鄙人可以处理。”李文亮态度谦和，脸上挂满笑容，果然没猜错。
“这是大日本兴亚社长谷川崎会长，刚从上海过来，要在重庆投资建厂，你们要礼遇！”
挎着长谷胳膊的女子娇声道，女子身穿日式和服，发髻高攀，一张脸涂抹的惨白，红唇只点缀中间部分，像鬼一样。
看的李文亮肌肉抽动，不过他见过世面，知道日本顶级家族的女子都是如此装扮。
长相妖娆，声音苏媚，身材高挑，要是洗洗脸，一定是个美妇人。
“原来是上海来的长谷会长，鄙人有礼，不知长谷会长打算存多少？”
“吆西！”
长谷把手中的小箱递给他，李文亮没当回事，就算塞满钱能有多少。
顺手接过的时候，被箱子的重量压的一个前倾，差点摔在地上，双手死死保住箱子，脸上的神色来回变换。
小小的手提箱，居然有百十斤重，不用猜里面绝对不会放着砖头，一定是金条。
百十斤金条，这是什么概念，大活！想到这里李文亮，一张嘴笑的快到耳后。
“嗨，长谷会长里面请，鄙人马上请经理出面接待。”
“吆西。”
李文亮头前带路，态度卑微，弓着身，死死抱着箱子，带着两人来到接待室，这里是专门接待有钱人的场所。
真皮沙发环绕，各式酒水饮料，很是奢华。
李文亮进门后，恋恋不舍的轻轻把小箱子放在沙发上，笑道：“长谷会长稍等，鄙人这就请经理过来。”
“恩，快快滴！”
“嗨。”
说完急步而出，剩下房中两人，这才放松下来，两人没有坐沙发，而是来到落地窗前，跪坐茶几旁，长谷把武士刀横卧双腿之上，闭目养神。
女子乖巧的开始泡茶，同时一双眼睛不时打量男子，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茶香四溢，袅袅清气腾空。
“燕先生...会长请用茶。”
“恩。”
不难猜测，两人正是燕文川跟美竹子，变装成日本人也没办法，现在他臭大街了，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还要做事，只能如此。
美竹子有些搞不懂燕文川现在的身份，大街上到处都是谩骂他的人，国党已经把他列为破坏分子。
居然还不离开重庆，办成现在的模样要如何？
“会长，您到底要干嘛？”美竹子俏生生的问询。
燕文川轻道：“自然是做你想做，却没有做好的工作，你只需要好好配合，不要在想着回去了。
我估计现在川岛已经知道你叛变了，正安排人刺杀你呢，你不要抱有幻想了。”
昨晚去夏博渊的府邸，很容易被发现出问题，不管是月组成员，还是藤蔓都会汇报上去。
云幔小组被捕很快就会被发现，美竹子神情哀怨，真是倒霉，现在回不去，也跑不了，想活下去只能跟着这个男人。
“你可要保护我，我还不想死呢。”燕文川睁开眼睛，笑道：“行啊，你只要乖乖听话，等我有时间了，你把那些百花阁的成员点出来，我收拾利索，就带你离开重庆，回上海，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这...”美竹子一时转变不过来，心里总抱有那一丝幻想，何况她也没当叛徒，还是有机会说明的。
燕文川心底冷笑，真是天真。闭目道：“你如果不相信，一会你去联系你的组长，我不抓她，看看她怎么对待你，如果她不杀你，我就放你离去。”
“真的！”
美竹子不相信他会这么好，眼睛盯着他的表情，想确认是不是骗她，燕文川轻轻颌首。
“好，我一会去联系。”美竹子虽然不了解他，但短短相处的时间，还是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还是有底线的，并没有那么残忍，值得一试。
两人饮茶，少时，门口传来笑声，“哈哈哈...”房门被推开，一个肥胖的男子跨步而入，肥头大耳，肚皮比脸先行一步。
“哈哈哈，长谷会长，本人乃银行经理，宋宝，不知能为会长做些什么。”
宋宝进门看到跪坐的两人，说着话几步来到茶几旁，眼角审视两人的同时，扫向桌上的小箱子。
果然，全是黄金的话，可不会少，大活啊！
“无礼！”美竹子斥责一声，宋宝虽然不是很高，却是站立，两人跪坐，像是给他下跪一样，画面确实无礼。
“咳咳、”
宋宝也发现有点尴尬了，日本人习惯跪坐，这他知道。
他倒是想跪坐，只是太过肥胖，跪不下，何况心里也不认可这种礼仪方式。
“长谷会长见谅，本人身宽体胖，确实不方便。”宋宝欠身，说的也是实话。
“无妨。”
“宋经理可端坐。”燕文川开口道。
“好好好，多谢体谅。”宋宝这才盘腿端坐桌前，主动接过茶壶开始倒水，眼里有活，也算八面玲珑之人。
燕文川示意跟在后面的李文亮把箱子取过来，轻放地上，放在桌上怕
宋宝双眼一亮，很是期待的看着美竹子按动密码，轻轻掀开。
流光溢彩，灿灿生辉。
第七十九章 就十法币
没错，
这是世间最好看的颜色，金黄色，一根根散发黄韵的金条，整齐的罗列其中。
打眼一看，不下五十根大黄鱼，好东西啊，这个时期物价飞涨，法币不值钱，还是金条管用。
“哈哈哈、长谷会长，实力非凡，能与之合作实乃三生有幸，不知长谷会长想要兑换，还是寄存？”
甭管兑换，还是寄存，进来就不要想着出去了，说什么也要把东西留下。
“长谷会长，暂时没打算兑换，先储存在这里，等选好场地，开始投产的时候，在兑换成法币。”美竹子开口回道。
“哈哈哈，没问题，没问题，放在这里长谷会长完全可以放心，不是跟会长吹牛，放在这里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宋宝拍着胸口保证，这也不是他吹牛，国内的八大银行明面上属于国家所有，这错不了。
私底下就不一样了，财务部长老孔兼任，中央银行董事长宋梓文长期把持。
宋梓文手里可是有个缉私保安团，各地加起来兵力接近二万人，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不客气的说，一个正规旅团过来也未必打得过他们。
在重庆更是天子脚下，各处银行驻扎着强大兵力，接近五千人保安团兵力，就是维护这些银行的。
不要说没有人敢打主意，就是有你也打不过，这就是实力，有钱！
“吆西。”
这些事燕文川知道，里面的龌龊他也有些猜测，却也没招。
“既然如此我马上安排人办手续，至于利息方面，长谷会长放心，绝对是最高利率支付。”
宋宝高兴的示意李文亮开始办手续，却被美竹子拦下。傲娇道：“我们会长只存7号保险柜，这个数字是会长的幸运数字，其它保险柜一律不存。”
其实美竹子也不懂，为什么燕文川要求只存7号保险柜。
“哦？这...”宋宝可没想到这个小日本，还有如此的癖好，喜欢特定的数字。
扭身看向一侧的李文亮，李文亮精明之人，知道他的意思，脑海里快速转动，不要看他站在门口迎客，他可是银行的主任，一双眼睛有毒，号称：小诸葛。
少时，有些尴尬的回道：“经理，7号保险柜长期被租用，交付了两年的费用，暂时...”
明白了，保险柜有稳定顾客，宋宝眉头微皱，道：“什么人？”
“这...”
李文亮回想道：“江本初，具体个人资料不是很清楚，来的倒是很勤，三十多岁，每次来神神秘秘的，没看清长相。”
“能联系到他吗？”宋宝可不希望长谷这样的大客户跑掉，一定要把金条留下。
“可以，单独租赁保险柜的客人都留有资料，能不能转换还不好说。”这话不假，人家单独支付费用租赁，就是为了安全方便，怎么能随便更换呢。
宋宝看向长谷川崎，笑道：“长谷会长，您看是不是更换其它保险柜，本人可以挑选最大，最好的保险柜给长谷会长使用，费用全免。”
他是一片好心，给你免费使用保险柜，不用在支付费用，该给的银行利息一点都不会少，尽量让他满意。
“八嘎！我们会长是差钱的人嘛！这次会长踏足重庆，就是要大展拳脚，这些金条只是九牛一毛，只要稳定后，后续源源不断的运送过来，如果因为数字不吉利，造成损失，是不是有宋经理承担！”
美竹子这小秘书做的很到位，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很是明白。
宋宝脸颊抽搐，心里也是很生气，这些小鬼子，真踏马气人，八嘎八嘎的，八嘎你姥姥。
看在金条的份上忍下，回头怒道：“马上联系他，让他来办理手续，把东西取走，费用双倍补偿！”
“是。”
李文亮看到经理脸色不好，点头答应几步走出房间，去联系江本初。
这些他看在眼里，没动声色。端起茶杯轻抿，道：“听闻农业银行的董事长是党国宋家子弟，而且手中掌握着一支缉私保安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宋经理姓宋，不会是宋家直系亲属吧，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好好合作一次，我手里有资金，就是没地方花啊...”
宋宝听到这话有些牙疼，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你那些钱还不都是抢的！怎么还一副有钱花不完的派头，真是没点逼数。
“哈哈哈、”
“长谷会长客气了，本人只不过是宋家远方子侄，跟本家还是有差距，承蒙宋董事长不嫌弃，这才赏口饭吃。”
宋宝话说的客气，脸上的表情可是得意的很，也确实有些资本。
“不过还是有那么点权利，就是不知道长谷会长需要什么？能要多少？”
缉私保安团里面有什么？不客气的说要什么有什么，飞机大炮也可以有。
只是没有好的买家，卖给中国人没几个敢买的，想买你也要有钱才行。关键是还要注意影响，不能什么人都卖，招惹出麻烦来，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面对日本人，顾虑相对就少一些。本身就是敌人，没有谁防着谁这一说，只要价格公道，当面交易，过后不认。
这口气很大，把他惊了，他在上海掌握南市，所有货物都从南市过手，什么没见过，每天的交易额蹭蹭的往上窜。
也不敢说什么都弄到，最起码战略物资他搞不到，日本人也不会允许他操作。
“烟土，西药，航空机油，汽油，白糖，棉花等等，只要是战略物资，我都收购。
甚至武器弹药，飞机大炮，汽车轮船，要是搞到你们的战舰我也要。”
宋宝也被他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莫名，什么人？居然敢要这些东西，他可没想到，走点烟土，战略物资还是可以的，这么大的买卖他可不敢答应。
他能想到日本人是要花钱把党国摧垮，其心可诛啊！不过也是大好机会。
“不知长谷会长还担任何种身份？”你一个商会会长你这么牛逼，谁信！
“你很聪明！我们会长是满铁株式会社的董事，亦是南京日军大本营军事参谋，这次来重庆挂靠日本大使馆人员。”
这职位编的美竹子差点信了，偷偷的白了一眼燕文川，真有闲心。
“咳咳咳...”
宋宝肥胖的身躯急剧变化，咳嗽不止，脑海里极速转动，这身份真假先不说，总体意思就是，他不是好人，他能影响很多事情，我来重庆就是挖你们国党根基的，啊，你看着办吧。
想抓我，需要外交辞令，暗杀我，我手里有剑，收买我，我比你有钱。
总之我很难搞，想合作，我这里大把的钱财，想升官不要来抓我，我很厉害。
“呵、呵呵、”
“长谷会长真是爱开玩笑，鄙人只是为了彰显其身份，胡吹乱侃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宋宝摇着胳膊，扭着脖子极力否认刚才说过的话，美竹子这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看向燕文川，意思你提点一下，这跟剧本不一样。
“宋经理，喜欢开玩笑，这很不好，既然毫无诚意，这件事当我没说，我看生意也不要在谈了。”
燕文川佯装生气，脸色不好斥责道。
“哈哈哈...”
“长谷会长，都是宋某的错，这样，中午聚贤楼宋某摆一桌，给长谷会长赔不是，还希望给在下一点薄面。”
宋宝眼中精光闪过，话说的很是漂亮。
燕文川眉头微皱，面带不愉之色，深沉道：“宋经理有如此雅量，确实难的，我会准时赴约的。”
“哈哈哈，好好好...”
两人的话云山雾罩，让一侧的美竹子不是很明白。
房门再次被推开，李文亮来到宋宝面前，低声汇报，却被他斥责：“有什么话大声说出来，长谷会长不是外人，无需避讳。”
刘文亮心里暗骂，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笑着开口道：“经理说的是，是属下不懂事了。宋经理，刚才已经联系到江本初，得到的答案是，下午过来办理手续，属下已经好话说尽，却也无法改变其结果，这位江先生很是执着。”
“哦！”
宋宝看向燕文川，不知道是否满意这样的结果。
燕文川面色平静，脑海里开始罗列可能。按照王浩的消息，这个江本初应该是接收军事情报的，现在罗闵行失去作用，王浩被捕，应该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不会在冒险传递消息才对。
下午过来办理手续，那就是中午之前还有事情需要传递。那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政治会议的结果，日本人需要知道，还能送出消息者不多，黄嘉敏算一人。
会不会等会议结束后，黄嘉敏直接把消息送到这里来呢？
有这种可能，也不排除其他人过来。想到这里开口道：“如此麻烦，不知所谓！这个人有很多钱存在这里吗？难道比我还有钱！实在无礼！”
“咳咳、”
日本人都这么能装吗？不知道低调。宋宝面色一紧，怒道：“李主任，这个江本初，到底存了多少钱在本行！”
“嗨！”
李文亮一激动，直接用了日语，说完后反应过来，“是。”
仨人看他的眼神大有深意，李文亮红脸道：“刚才已经查过，江本初在本行存了十法币！”
“......”
“......”
“八嘎！”
这宋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来了一句日语，接着怒道：“李主任，你就是这样做事吗？一个存了十法币的混蛋，居然占用七号保险柜！”
“你你你...”宋宝气的，用手指点着点着他，这会他都没理由解释，当着几十万法币的客人，让一个存了十块钱的人消遣，实在恶心。
“嗨。”
“噗嗤！”两人的表现，把旁边的美竹子逗乐了。
宋宝脸颊抽搐，怒道：“他保险柜里存着什么！”这样问有点违反纪律，但对于一个只存了十块钱的人，没必要保密。
“报告经理！里面是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