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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甜蜜汁儿     道兄又造孽了txt下载     道兄又造孽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7章 他不是故意的

    任一有些哭笑不得得看着两小只争宠,他那娇小可爱的兽崽子们,转眼间就像吹牛皮糖一样,膨胀得这般大,让他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自打从神王废墟出来后,它们两个就不约而同的陷入沉睡,怎么也叫不醒。没想到,才几天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任一有种自己还在做梦的感觉。

    他想抱抱它们,发觉是那样的难。最后只得摸摸每个的头,表达自己作为主人的关爱。

    “嗯哼~~嗯~~~”

    耳旁传来轻轻的低吟声,把任一的喜悦打断,他赶忙拉过任凶,指着地上的蓝灵,“快,帮把她弄到棺材里去。”

    此时的任凶,可不是弱小的小奶狗,只见它头一低,上面的角一顶,就把蓝灵娇小的身子顶飞了起来,随即身子一转,快若闪电的把在半空中的蓝灵驮到背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点都不拖沓。

    任一忍不住拍手叫好,“干得好!”

    任凶的脚程太快,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人驮到棺材边上,只不过盖得死死的棺材盖让它干瞪眼。

    任一在一旁提点道:“狗子,快用你的角,把它推开。”

    任凶很会听人言,真的如任一所期盼的那样,用头顶上的角去顶。

    奈何,那个角似乎才生长出来,还比较幼嫩,一会儿的功夫,任一看到它的根部就有血丝渗透出来,在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绝对就断裂了。

    任凶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一张脸狰狞得分外恐怖,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了出来。

    眼瞅着那角根的血丝越来越多,任一慌了,赶忙阻止它,“狗子,你快停下!快让开!”

    奈何任凶是个很坚持的兽兽,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着。

    在一旁的任屠似乎灵智比任凶还差那么一点点,只是干巴巴的看着,不知道主人和它的伙伴在干嘛。

    任一着急的团团转,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任屠的尾巴上,顿时疼得它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蹦跳,居然把任一这个昂扬大汉给带摔了。

    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任一眼睛一亮,抓起任屠就把它放到棺材盖那里,“快快,兔兔,推它,快把它推开。”

    任屠一双无辜的红眼睛盯着棺材看,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好在任一是它们的主人,可以摸到它们两个。他举起任屠的爪子,带着任屠使力推棺材盖。

    这个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重若千钧,任一额头青筋都快爆裂了,也只是堪堪松动了一点。

    任一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任屠算是看懂啊他在干嘛,也加入到推的行列里来。

    只听得“咻”的一声,原本纹丝不动的棺材盖,瞬间飞出去老远,“嘭”的一下砸在地上,掀起了一地尘土。

    任一的手还保持着推的动作,惯性之下没收住势,直接带着任屠就这么栽进去了。

    任一摸不到任凶背上的蓝灵灵识,但是,他能摸到棺材里面的蓝灵身体。

    因为她被一团白色的氤氲之气笼罩着,一时间也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脚,任一触手之下顿时吓得一个哆嗦,狼狈不堪的带着任屠从里面爬了出去。

    此时的任一面红耳赤,鼻孔不争气的流下了滴滴血红,全部滴在任屠的脑门上而不自知。

    有几滴血液流到了它的嘴边,被它舌头一卷就舔舐干净了。

    没有人看到,任屠原本红红的眼睛珠子,颜色变得淡了很多,其眼眸灵动居然比之刚才多了几分神采。

    任一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触感,盯着自己的一双手,对着空气不时的抓一抓。好在蓝灵已经有些混沌不清明,两只兽又不懂这个,倒也没有人去笑话她。

    “嗯嗯~~~哼~~~”

    蓝灵微弱的哼唧声,终于把任一的魂拉了回来。他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

    “狗子,快快快,把人丢进去。”

    他指挥者呆愣着的任屠,畜牲毕竟是畜牲,还不会学人思考,只会听令行事。

    任凶倒也乖绝,不给任一催促的功夫,只见它四肢蹲了一下,猛地一个发力,背上的蓝灵就被她抛了进去。

    说也奇怪,那灵丸原本是散开的,就像云雾一样,任一冲进去,也不见它有何变化。

    这边,蓝灵的灵识才刚一接触,就见氤氲之气迅速凝结,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凝结成一颗珍珠般大的水滴。

    它就这么飘浮在棺材盖上,也不见蓝灵怎么动作,那水滴就这么轻轻悠悠的飘荡到她的嘴边,被她一口吞了进去。

    蓝灵轻舒了一口气,直接闭上眼睛进入深层次的修炼世界里。

    任一久等都没见到她醒过来,有些着急的喊道:“灵灵,你没事吧?灵灵,你快醒醒!”

    如此重复了很久,如果不是听到她轻微的呼吸着,他真要以为她嗝屁了。

    “唉~~~你们都这么喜欢睡觉的吗?这个醒了,那个又睡了,还能不能正常点了?”

    任一不满的嘀咕着。

    随即找了一个地方盘腿坐了下来。蓝灵一日不醒,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任一都睡了七八觉,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他不得不出去觅食,否则,真的得饿死在这个空间里。

    也亏的这个空间的时间运转,和神王废墟里的有些类似,就是度日如年的感觉,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了,其实才相当于外面几个时辰罢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一个危机,自己得学会在锦囊世界里储备一点物资,要不然的话,要吃没吃,要坐没坐,实在是太凄凉了一点。

    这次,他把任屠留了下来,让它守在棺材旁。自己却是把任屠给带出去了。

    他比较好奇,这只小猪一般大的野兔子,那巨大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

    此时的吴世勋院子里,正中间火光冲天,却是燃烧着一拢特别大的篝火。

    火架正中间吊着一口煮肉的大铁锅,正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其周围摆满了各种好吃的,有的是现成的,有的则是烧烤,需要自己用铁签子插着,放到火上烤。

第108章 居然被打脸了

    这个时候,天色居然已经暗了,任一也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多久,正踌躇着该怎么和师傅吴世勋解释时,就听得小梅一脸惊喜的跳将起来,惊呼出声,“任大哥?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啊?我们都以为你被野狼拖走吃掉了。”

    这太壹宗毕竟四面环山,偶尔还是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尤其是晚上,特别的瘆人。她和娇客来到这个院子好些天,还是不习惯,时常被吓得惊醒过来。

    主要是这里太偏僻了,离后山有些近,要不是因为有五大三粗的吴世勋坐镇,她们两个一个晚上都待不住。

    这些日子,这姓吴的虽然言行举止粗鲁无状,但是对她们两个都比较守礼,三个人倒也和平共处,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至于任一的失踪,吴世勋倒也没坐视不理,把宗门里很多人都撒出去寻了。那些人迫于他的拳威,即使不满,还是去找了。

    至于是真找,还是随意溜达一圈敷衍了事,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如今见到任一安全回来,小梅自是高兴不已。娇客站在后面,也是一脸笑容的对任一道:“不知道任大哥去了何处?可有不妥的地方?”

    任一摸摸后脑勺,被人这么热情洋溢的关心,还是生平头一回,不过,真要说什么,还是说不清楚,他索性胡乱编了个理由,

    “还行,多谢二位姑娘的关爱!哈哈哈……其实我啥事也没有,就是……不小心迷路了,找了很久才走回来。”

    小梅和娇客倒是没说什么,却听得“咻”的一声,紧接着是特别清脆的“啪”声,以及任一“嗷呜~~”的痛呼声。

    这一连声音下来,就看到任一像是在演戏一样,忽而把脸一甩,忽而张嘴惨叫,看着就热闹,把两个小姑娘逗得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任一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再看看地上的鸡骨头,知道这个便宜师傅着恼自己,有些忐忑不安分上前。

    “师傅,我……”

    “呸!”吴世勋吐了吐嘴里的骨头渣子,磨牙霍霍的道,“臭小子,你可真有能耐啊,宗门里总共就只有几条大道,你还能迷路,你咋不迷到天上去呢?”

    太壹宗的山门布局非常的简单,就是依山而建。像个梯田一样,一层一层的。

    下面第一层,是最新入门的弟子待的。他们平日里,除了练功,还要承担起很多职责,比如治安巡逻,采买货物,房屋建造修缮,甚至是出使各种简单的运送任务。

    毕竟,偌大的门派,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资,而这些都是需要钱来支撑的。有这么多的弟子供其使唤,让他们锻炼的同时,为门派发展做贡献,自是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门派不养闲人,废人,所有人都必须出任务。总而言之,他们即像是弟子,也像是杂役。

    到就算是这样的压榨,也是这些人乐于参与的。他们本就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在宗门里,能吃饱饭的同时,还能提供赚钱的门路,自然个个都积极响应,深怕自己被错过了。

    此时的一层弟子,是没有专门的师傅教授武艺。所有人共拜一个普通的大武师做师傅,平时也就做些最基本的训练。

    只有经过擂台比赛获胜的人,才有资格进入到第二层,在这里他们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师傅门下,进行长达三年的苦练。这期间他们可以心无旁骛什么都不做,由门派供养,但是,出师考核不过关的弟子,将会被遣送下山,去到太壹宗门下直属的商会里,做一辈子的打手。

    且这样的打手需要白干三年用以还太壹宗的培养恩情。如果有人不愿意,私逃,一旦被逮着,就会被挑断手筋脚筋变成残废,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只不过,这样的人还是比较少见,毕竟,熬过三年后,基本上也能升级到一个小管事的地位,给的俸禄都非常多,是外面的三倍。

    所以,很多人都很乐于这样的安排。至于那些通过了考核的弟子,就能进入第三层,这个级别的他们,可以说是一个门派的精英,不轻易出动,宗门里时不时会给他们派发一些福利,比如丹药,武器,仆人等等。

    而他们所要做的是,当宗门有紧急任务的时候,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洞房花烛夜,亦或者是爹死娘嫁人,都不能有半点耽搁,立时为宗门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可以说,他们是整个宗门里过的最体面,实则最惨的一部分人。然而,却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因为所有人在踏入第三层的入口时,就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一种噬心散。

    这种药会让人失去言语功能变成哑巴,最恐怖的是,心还会慢慢腐烂发黑,甚至坏死,其过程会让人翻江倒海的难受。每个月都必须定时服用解药才能苟活。

    如果有人,把这个事情泄露出去,那么,所有认识这个人的弟子,都将会受到连累,一同处理了。

    人都想苟活于世,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所以很多人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彼此互相监督,就怕有人会连累自己。

    抛开这个隐患,他们的生活都是极度奢靡**的,让不知情的人羡慕不已。

    第四层,也就是最高一层,是几个长老和掌门人的居所。任一也就是拜了吴世勋为师,才有资格住在这一层里。

    可以说,太壹宗的路很清晰明了,就算是三岁的孩子来了,都不会迷路。现在任一却跑来跟吴世勋说,他只是因为迷路了,所以才找不到回来的路,自然就被打脸了。

    面对吴世勋那要吃人的眼神,任一摸摸自己的鼻子,任然坚持说辞的道:“师傅,我真的迷路了。那天我恍惚间看到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在咱们院子后山出没过,我就是好奇,就跟了上去。”

    “结果,人没追上,把自己给追丢了,让你老惦记,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的。”

    任一说的这个,可不是胡说八道。他真的有看到过两次,只不过,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晃的一下,就不见了,他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

    娇客看到地上

第109章 有Nai便是娘

    当听到任一说到红衣服时,原本还在啃着一根大猪蹄的吴世勋,立马丢了骨头蹦跳起来,使力抓住任一的肩膀摇晃着,“什么红衣服?你真的看到了?快说,是不是真的?”

    他的眼睛圆瞪,呼吸急促,情绪激动得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任一只觉得自己要是再慢一步说出来,这肩膀非得被他撕裂了不可。

    “师傅,你放放手,你听我说我,我就恍惚瞟到两眼,别的没看清。”

    “呵~~红衣服?阿娇,是你吗?你还没走,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的。”吴世勋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神情仓惶得像变了一个人。

    随即,他拔腿就往后山狂奔而去,那背影之急烁,任一都来不及呼喊一声,就看不到了。

    “搞什么啊?整天一惊一乍的!”他不满的伸出手,想要揉揉自己被抓伤的肩膀,触手尽是油腻,瞬间恶心得想吐,赶忙用一旁的积雪擦拭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一旁的小梅惊喜的大叫起来,“小姐,快来看,这里有什么?”

    “哦……我的天哪,这里居然有一只小兔子,它好可爱啊!”

    小梅惊喜得原地蹦跳着,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光芒。却是不敢上前去摸一下,生怕吓跑了。

    娇客闻言,好奇的看了一眼,瞬间也被萌翻了。兔子皮毛颜色是暖暖的黄色,和平常所见的麻兔子,实在是太小了,也就比男人的拳头稍微大一点。

    “小乖乖,你可别跑啊,姐姐不伤害你。”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抓住它。

    就在这时,却是任一快人一步,一把提溜着兔耳朵,诧异的道:“兔兔,你咋变回来了?”

    他明明是带着一个小猪一样的任屠回来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它又变回了小奶兔的样子?真是费解。

    “这个兔兔是你养的吗?能借我们玩玩吗?”娇客上前摸摸兔子身上柔滑的毛,一脸希冀的看着任一。

    任一无所谓的把任屠丢她手里,“拿去吧,它叫任屠,送你两玩了。”

    任屠拿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任一看,两只长耳朵无精打采的耷拉着,似乎在抗议任一的抛弃。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它的!”娇客兴喜若狂的抱着兔子走到篝火边,两个人忙着撸兔子,都忘记吃东西。

    周围原本摆了很多堆积的食物,是给大胃王吴世勋准备的,现在都便宜了任一。

    他可不会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吴世勋之前所在的位置上,先拿过一个大海碗,舀了一碗肉汤,也不怕烫,呼噜呼噜喝了个光。

    在锦囊世界里好些天了,他的肚子空荡荡的,正好甩开腮帮子大吃特吃。那凶残的样子,和吴世勋也不遑多让。

    任凶虽然是个脾气温和的兽,但是也是需要吃东西的,闻到肉香味早就馋不得了,忍耐了很久,最后还是寻了一个空挡,哧溜一下就从这对主仆手里逃脱了出去。

    “唉……兔兔,别跑啊,回来!”娇客赶忙去拦截。

    任屠可不是普通的小兔子,哪里是她抓得到的,一个晃神,就见它已经窜到任一跟前坐着,学着任凶的馋样,眼巴巴的盯着主人手里的吃的。

    “嘻嘻~~原来还是个馋嘴兔!”娇客从一堆蔬菜里找来一片白菜和一个胡萝卜,逗引着任屠。

    “兔兔,兔兔,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任屠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把脸撇开,身子也转了个方向,把自己的尾巴对着娇客方向。

    “啊?兔兔都不吃的吗?”娇客上前想要摸摸它,它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轻轻一个蹦跳就跳到了任一怀里去了。

    娇客可不好意思靠近,只得跺跺脚,把手里的蔬菜一股脑儿丢了。

    任一哈哈哈大笑起来,“乔小姐别气馁,我这兔儿和一般的不一样,它不吃蔬菜,就和爷们儿一样,就好吃肉。不信,你看!”

    任一把一个烤好的猪腿,扯下一大坨肉放到一个碗里,放到任屠跟前。

    果然,这兔子鼻子一动,很快就跳下去,一张脸埋在碗里,吃得可香了。

    完了,它还用小爪子扒拉自己的脸。恰好此时任一也在扒拉自己的脸。

    一人一兽在火光的映射下,一颦一动居然神同步。

    小梅“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小姐,你快看,他们两个真逗。”

    娇客莞尔一笑,打了她一下,“没规矩,这样挺有意思的,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小宠物呢。”

    她一脸羡慕的看着吃东西的任屠,眼里说不出的渴望。

    小梅费解的道:“任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嘛,那个兔兔给我们玩了。”

    娇客无奈的叹口气,“傻梅子,任大哥倒是个大方的,你也得人兔兔愿意啊?”

    “那小东西有啥不乐意的?有(。。)奶便是娘,它不就爱吃肉,以后我们给它准备很多很多,还怕它一个小东西不投降。”

    小梅磨拳擦掌的说着,恨不能立马就去把任屠拐了过来。

    不怪她如此猴急,女人见到这样可爱的毛绒宠物,一般都没有抵抗力,直接就爱了。

    良久以后,娇客才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道:“那兔子已经认主了,这辈子都不会改投别人的。”

    “啥?啥认主?就和咱府里的小狮子一样吗?”

    小狮子是一只松狮犬,像个小牛犊子一样大,也不知武真人从哪里寻来的,非得让她们走哪里都带上。

    它看着凶猛,对她们主仆,尤其是娇客温柔得和那对面的任屠一个样。

    说也奇怪,在乔府,自从有了小狮子后,她家这个小姐似乎就再也没出过事,总算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

    她们这次出远门,原本是要带上小狮子同行的,也不知为何,那小狮子突然陷入了沉睡中,怎么也叫不醒。

    这边太壹宗不知道为何,接二连三的发函邀请,催促她们尽快赶路。乔家家主,也就是娇客的父亲二话不说,就把两人打包送走了。

    无奈的主仆二人只能把小狮子撇下,走向这前途不明的旅途。

    果然,失去了小狮子的庇佑,她们这一路走得相当艰难,可以说是困难重重。

第110章 恶心巴拉的醉鬼

    这一路有多难,小梅至今还记得真真的。

    第一天,原本有些晴朗的天气,才出门没多久,就阴雨绵绵,甚而大雪纷飞。他们先是错过了宿头,在冰凉的野外冻了一宿。

    第二日,娇客就感染了风寒,一路上看病抓药,走走停停,虽然很波折,也总算抗过来了。

    接着,半路上,马车不幸的翻了,差点把娇客给压扁,时不时就会吐血,显然是伤到了内腹。

    还好她们随身携带了武真人给的疗伤丹药,倒也很快就药到病除,没留下隐患。

    想到这个翻车事件,小梅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偷偷的打量了下对面还在不停大快朵颐的男人,也不知道娇客如今还会不会想起那尴尬的场面。

    之后的路途也不是很顺,他们走得磕磕绊绊的,比原本计划的多了很多天。以至于老车夫把她们送到山脚下后,马不停蹄的就跑了,多半是被她们这霉运吓怕了,不想再见到她们两个。

    武真人也真是个手眼通天的大能者,她们当天才住下来,他后脚就摸进了太壹宗,还准确无误的找到她们。

    有他的守护,她们两个才能安心的住了几天。尤其是那天晚上,想欺负她们的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更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她至今没见到,也不知道被武真人怎么处理了?这已经是个悬案,只等再次见到武真人时,再询问了。

    可惜,好景不长,武真人总是很繁忙的样子,小梅也不知道他和娇客是什么关系,娇客对她从来都是知无不言,没有秘密。唯独在这个人身上,无论她如何旁敲侧问,娇客始终守口如瓶。

    次数多了,她也就看明白了,对方真是个对娇客很好的长者,像个慈祥的长辈。有这样能干的长者守护,娇客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做为一个丫鬟,自然是为娇客高兴的。

    这个晚上,注定是不平凡的。

    平日里,吴世勋的地盘,谁也不敢贸然登门,就怕遇上他疯魔的时候,六亲不认逮着人就开撕。

    但是,酒壮怂人胆,总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小院的门板被人蛮横地踢开,五个浑身酒气,歪歪倒倒的弟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嗝~他娘的,这里火光冲天的,我还以为着火了,正想着来灭火呢。”

    只见为首的猛汉看也不看就开始扯自己的裤腰带,那动作想干嘛不言而喻,吓得主仆两人花容失色,掩面就逃。

    “咔咔咔”,动作麻利的把门栓栓起来了,主仆两人心肝扑通乱跳的,躲在窗户那里偷看着。

    任一此时也终于吃饱了,他剔了剔牙,满不在乎的道:“大哥要灭火,我这里自是欢迎,你们随意,请吧!”

    那为首的汉子一听,却是真的就这么哗啦啦的浇灌起来。他身后的四人,见着火堆被滋得劈啪作响,清烟直冒,也不甘落后的,跟着干了起来。

    完事了,那为首的汉子露出了舒爽的神色,“他娘的,真痛快!”

    “咦?我刚才好像有听到两个娘们儿的声音,待我看看!”

    毕竟刚才一进来就被火堆吸引了注意力,加上酒劲上来,让他神识不是很清明,倒是忽略了看看周围情况。

    其余几人比他还醉得厉害,其中一个踉跄了一下,滋水的时候差点没一头栽进火堆里,还是身旁的人拉扯了一把,才没被毁容了。

    说话的功夫,为首的男人抬脚就要去找人,任一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他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这本是拿来烧火用的,现在却变成了他的武器。

    “给我站住?”

    任一手里的棍子,毫不犹豫的伸到为首男人跟前,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哈!臭小子,知道爷是什么人吗?竟然敢对我卖弄你的棍子,我告诉你,我乃第三层的弟子,惹毛了我,今儿个你死定了!”

    只见他两根手指头快若闪电的夹住木棍,任一使力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小子,在我面前,你还是太嫩了点。”

    这个男人猛地一用力,那木棍“咔嚓”一声就断成两截。接着,他脚尖一踢,把下坠的棍子踢起来一把捏住,趁着任一还没反应过来,一棍子就打在他手上。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拿捏不住,手里那半截棍子瞬间掉落地上。

    “哈哈哈……大勇哥,揍他娘的,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给我扁他!打得他满地找牙!”

    “打得他娘认不出来!”

    “打打打打………给我狠狠地打啊!”

    ……

    其余四个醉鬼咋咋呼呼的起哄着,只不过,他们几个醉的厉害,早就一屁股坐地上,只能干嚎着,却是没有动手的能力。

    任一脸色有些难看,气急败坏的弯腰去捡地上的木棍。为首的男人似乎找到了乐趣,也不去找什么娘们儿,而是对着任一捡棍子的手,不停的拍打着。

    最过分的是,他每次都是盯着被打过的地方,重复反复的打,疼得任一有苦说不出来,最后惹毛了,也懒得捡了,抬起腿就对着这个男人踢过去。

    “砰!”

    因为太过意外,对方结结实实的挨上一脚,一屁股墩儿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任一也被自己这一腿惊艳到了,他……何时有这么猛了?这才几天啊!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可不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冲上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猛踹。

    这个男人在挨了几脚后,疼痛终于换回了他失去的理智。

    “我要你死!”

    他手在地上一撑,一个螺旋翻转,就把任一的腿给夹住了。任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猛然一卷带着翻滚起来。

    如果是普通人,骨头这般猛拧,绝对就断了。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功力全部使出来了,只听得任一的惨叫声传来,却听不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直累得气喘吁吁。

    看着交缠在一起打斗的两个人,主仆两人急得不行。

    小梅满屋子的搜寻武器,“小姐,你那弩箭呢,咱们不能干看着啊,要是任大哥完蛋了,我们也会遭殃的。”

    “你别慌,东西在我枕头下,你去拿过来。”

    娇客努力镇静自己的情绪,提点着小梅。

第111章 天真还是有邪?

    看着纠缠在一起,疯狂扭打的两人,任一的惨叫声时不时的响起,局势越来越不利。

    毕竟对方是门派三层的精英弟子,不是他这样的小菜鸟可以对付的,哪怕是醉酒状态,任一也讨不了好,十腿里有两腿能打到地方,已属难得。

    主仆两人各自拿了一个武器,严阵以待着。娇客手里的小弩箭瞄准了,白嫩嫩的手心因为紧张早就湿糯一片,随时都在扣下机关的边缘徘徊着。

    毕竟这两个男人打得难舍难分,万一失误,就会伤到自己人,由不得她不慎重。

    不过,两人算是白担心了,因为令她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醉酒的男人,就像是突然被什么蛰了一样,“嗷嗷”乱叫,一下子蹦得老高,最后,又重重的落下来。

    亏得任一眼疾手快躲远了,不然非得被一屁股坐死。

    醉酒男人龇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的屁股,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少了一坨肉。看着血糊糊的手掌,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另外一边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嗷呜”一声又蹦哒起来。

    这次他可不敢再坐地上,人刚落地,赶紧跳远了点。朝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看去,那雪地里留着两小坨还很新鲜的肉,而在肉的旁边,则是一只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的小兔子,正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它的眼色不是普通兔子的红色,竟然有点发黑,在这样的夜晚,比红色要更加令人忌惮两分。

    “小畜牲!老子砍死你!”

    这么个小东西能吓住他吗?竟然还能咬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怒从心来,抄起自己的长剑就劈砍过去。

    任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狂呼出声,“兔兔,快跑!”

    奈何任屠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呆萌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不像个活物。它是那样的天真无辜,懵懂无知得令人下不了手。

    可惜,它遇上的是一个被太壹宗用秘药控制住的傀儡,早就没了人性这样的东西。残暴肆虐嗜血,才是他们的内心渴望。

    任一着急的拔腿跟去,他要去阻止酒鬼男人的动作。只是对方是个练家子,这速度是他望尘莫及的存在,他才起步,别人的长剑已经劈砍了下去。

    “兔兔……”

    任一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却见那剑尖明明已经从兔子头上划拉下去,意料中的触感没有如期而来。定睛一看,那兔子就像是瞬移了一样,就安静的蹲在他的剑刃旁边,不躲也不避。

    “该死的,再吃爷一剑!”

    醉酒男人狰狞着脸,不信邪的继续再来,任一习惯性的又大叫一声,“不要!”

    然后,历史是如此的惊人,醉酒男人依然没有坎中。

    “他奶奶的,难道是爷喝醉了,眼花了吗?给我再来!”

    他快若闪电的挥动着长剑,不停的重复着劈砍动作。也不知这兔子是怎么办到的,左突右闪,每次都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对方的攻击。

    那醉鬼劈砍了半天,汗水都拿出来了,酒气上涌,头晕预睡,最后一次慢悠悠的提起飞剑,勉强劈砍了后,他一个“扑通”栽倒在地上,却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任屠一个蹦跳,跳到此人的背上,张嘴就咬下去,霎那间一改之前的温柔无害形象,化身咬人妖兽,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醉昏过去的酒鬼,后背就多了几个血窟窿。

    也不知道这人喝了有多少,如此剧痛之下,愣是没清醒过来。

    任一被吓坏了,赶紧一手把任屠提溜起来,“兔兔,不许这样!”

    奇异的是,任屠身上却是一点血迹也没沾染上,还是那副无害的萌萌样子。

    见到暂时安全了,主仆两人壮着胆子跑到院子里。

    娇客心慌慌的道:“任大哥,这些人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待到天亮吧?”

    到时候,这些人醒来不依不饶,她们可没办法逃脱,光是收拾一个醉鬼就很要命了。

    “不慌,我这就把他们丢出去,想来他们醉的不轻,醒来后一定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事不宜迟,任一把任屠丢给小梅,转身就要去扛那个被咬伤的醉鬼。

    却听得小梅像是被鬼吓着了一样,把任屠丢得远远的,“啊!走开走开!我不要你!”

    之前,任屠那凶残的样子,吓到她了,她可不敢随身抱着这么恐怖的小东西,要是不小心惹毛了,给她也来一口,光是想想,她就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娇客也是有些忌惮的拉着小梅,两人避任屠,就像躲避洪荒猛兽一样。

    任屠把脸撇开,继续把自己的尾巴对着主仆两。如果可以说话,料想它一定会发出不屑的一个字,“切!”

    任一上前把它提起来,无奈的对主仆两个道:“不要害怕,它很乖,很听话的,绝对不会胡乱咬人。说好了送给你们了,你们这样……”

    娇客连忙摆摆手,“不用了,这是你的宠物,还是认主了的,原本就不合适送人。你自己把它管好,不要随意跑出来吓人就好。”

    “啊?这样吗?真的不要了?”

    这还是长这么大以来,任一第一次送女人东西,原本看到对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觉得很值了。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嫌弃上了。再三确认娇客不会再收下任屠后,他把它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兽皮囊里,开始干起活来。

    这几个男人睡得死沉死沉,没有一把子力气,想要把人带走,还有些困难。好在,现在的任一,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凌波城的柔弱小乞丐,经历了这么多的冒险,灵丹妙药也没少吃,这身体被打磨得分外的精炼厚实。

    只见他大步流星的扛起人,朝着门外走去。也不知他把人丟得有多远,就在娇客和小梅守着火堆昏昏欲睡时,才见他回来。

    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他这次直接一手扛一个,重复之前的动作。

    一直到天快大亮时,才见他顶着一身风雪,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娇客赶忙烫了一个毛巾递了过去,“任大哥,你这是把人丟哪里去了,怎么越跑越远?”

第112章 对醉鬼的报复(1)

    任一接过毛巾,擦擦自己的手和脸,笑得不怀好意的道:“嘿嘿~~~他们是三层的弟子,那里有人看管,我这样的,可没资格进去。自然是往这第一层,第二层丟了。”

    “为何不丢到没人的地方,反而是?”娇客不解的道。

    这么明显,实在是太扎眼了。

    “哈!没人的地方多没趣啊!那几个家伙,跑来找事,还杀人'灭'火,不教训一顿如何能解恨!”

    任一可不是老好人,都被人骑到头上了,还能当做没发生。他可以不要对方的命,毕竟他不是什么泯灭人性的恶魔,动不动就要害人性命。

    娇客一脸的疑惑,任一却是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的道:“啊哈~忙了一晚上,累死了,你们也快回去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咱们正好看热闹。”

    说完,他把还在有残余的火星用雪覆盖,然后安心的回房去了。

    主仆两个你看见我我看看你,虽然莫名其妙的,不过任一不说,她们也只能耐心等着。

    只不过姑娘家家还是有些害怕,回房后却是和衣而眠,不敢真睡死过去。

    却说在那雄鸡叫了几遍,天光大亮时,饿醒了的任一才终于打开房门,慢悠悠的晃荡出来。

    此时灶房里青烟袅袅,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时不时还有两个小姑娘娇笑的声音传来,却是她们已经在生火煮饭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突然在任一心里升腾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他洗手作汤匙。

    他微微一笑,撸起袖子就打算进去帮忙,却听得院门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跑步声,却像是有很多人在往什么地方赶路一样。

    他心里一个机灵,对着灶房喊道:“二位姑娘,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千万锁好院门,别轻易出来。”

    主仆二人闻言,纷纷跑出来,一脸紧张的叮嘱任一,“任大哥,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安啦,一会儿就好,能等上吃你们的早饭。”任一莞尔一笑。

    临出门时,他有些不放心二人的安危,却是把兽皮囊里的任屠揪了出来,耳提面命的道:“小家伙,你可给我听好了,给我看好这个院子,有陌生人敢来干坏事,你就给我狠狠咬他,往死了咬,听懂了吗?”

    任屠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毕竟它这兔子脸上可不会有表情,也不会学着任凶嗷嗷叫唤。

    任一如是重复了三次够,也只能无奈的把它丢到门口的雪堆里。他可不敢让两个小姑娘看到任屠,她们昨晚可是被它的凶残样子吓坏了。

    此时的太壹宗二层弟子居住区,一群人围着一个笼子指指点点起来。里面是个被人揍过一顿的三层弟子,只见他衣服破烂,鼻青脸肿,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围观的人。

    “该死的,都给爷滚开,谁要是再多看一眼,等爷出来,踩爆他的眼珠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的五个酒鬼之一。

    显然,他的威胁是很苍白的,并没有人因此退让,毕竟这里本就是二层弟子的地盘,人家能退到哪里去?

    至于别的弟子,大多是从三层跑来看热闹的,他就更管不着了,大家的境界都差不多,谁怕谁?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男人愤怒的摇晃着铁锁,大声的呼叫着,“谁把爷锁在这里的,赶紧给我弄开!要不然我弄死他!”

    人群里一个男弟子凉凉的道:“呵~别鬼吼鬼叫了,这个笼子的主人,带着他的狗出门执行宗门任务了,没有钥匙,你就死心的呆在里面吧!”

    被关住的男人不甘心得踹踢着笼子,也不知这笼子和锁是什么材质做的,他把自己的功力加大到十分,除了震天的响声,却是牢不可破的样子。

    刚才搭话的弟子,忍不住又说起了风凉话,“哈!醒醒吧,别浪费力气了,这个笼子都用了很多年了了,就是专门驯服妖兽用的。你本事再大,还能大过它去。”

    这里的妖兽,可不是什么大妖兽,也就是扑通的小妖兽。它们体型小,本事比普通的野兽强一点,会一点神通,一般都被宗门里眷养驯服起来,当做一个看守巡山的兽兵,自是比普通弟子要得力很多。

    因此,捕获小妖兽,贩卖小妖兽,也成为了一门产业。太壹宗这样的练体宗门,每次都要出动一两百人才勉强抓住一只。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小妖兽找不到食物,身体最是虚弱,是猎取它们的最佳时机。

    听到小妖兽三个字,笼子里的男人顿时心塞不已,他自是听过宗门有这样的任务,却是没机会参与过。

    而这个笼子的主人只是个二级弟子,也不知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机遇?

    他一脸颓废的问道:“那……那个人什么时候回来?”

    “呵~不知道!宗门任务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弟子可以打听到的。”

    回答他话的弟子,一直都是一种不屑的神情,他也是个三级弟子,对于一个人能把自己关进狗笼子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任一站在人群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着。三层的地盘,他虽然是个四层的弟子,却也没资格靠近。这二层地盘,却是来去自由。

    他可不敢冒出头,也只有站在外围,远远的观察着场子里面的局势。

    突然,一只大手突兀的拍打到他的肩膀上,“哈,大兄弟,好久不见啊!”

    说话的是和他在拜师途中认识的其中一个同伴,他似乎并不知道任一已经和他们闹掰了,还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任一也只是扯了扯脸皮,不动声色的远离了这个汉子几步,“不知这位大哥怎么跑来这里的?”

    他可是有前车之鉴,这群人就没几个心地良善的。况且,他要是没看错,对方穿的是一套一层弟子的服饰,如今却跑到了二层来,难说会以为是他带上来的,到时候就算给他十张嘴,他也说不清了。

    这个同伴有些大大咧咧的道:“我是被人抓来解锁的,就是刚才那个狗笼子。我去干活了,等我干完了,再和大兄弟好好唠唠哈!”

第113章 对醉鬼的报复(2)

    这个汉子倒是一副爽朗的样子,和爱算计又小心眼的黝黑汉子有些不一样。

    任一还挺好奇他们是怎么过关的,也不知那个痴傻的齐二哥有没有继续和他们待在一起?

    只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把这个汉子找来的,是笼子里男人的一个挚友,也是一个三层弟子。收到求教后,就跑去找能开锁的人。

    这个汉子从前在铁匠铺里做个帮工,打造过各种锁具,逢人便吹自己如何厉害,这天下就没有他打不开的锁。

    也不知他做的好好的,为何又失了业,很多人都传言他手脚不干净,会开锁的人,多半就会盗窃。有意无意间,被疏远了而不自知。

    不过这也就是无根据的猜测,事实如何,也就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

    这个汉子也就这点事迹可以吹嘘,逢人便说,倒也威名在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这么个能人,还在被窝里倦缩着做美梦呢,就被人无情的拖了过来。

    看看牢笼上硕大的铁锁,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根铁棍,他无奈的对身旁的人摊摊手,“这位师兄,这个锁是特制的,我这个家伙什太细,没法打开啊!”

    “这么废物?要你何用?限你一柱香的功夫给我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就让一层的管事将你踢出山门。”这人立时就翻脸,说话特别的牛皮哄哄。

    这个汉子尴尬的笑了笑,“我努力试,我这就去弄铁丝来。”

    三层弟子,那是堪比二层师傅的能人,汉子即使心里咒骂,行动上可不敢怠慢。

    围观的众人无所事事,也不见有人离开,只是一味逗弄着笼子里的男人。

    “哎呀,我听师傅他老人家说,从前的大妖兽,突破一定的境界后,是可以渡劫幻化成人形。啥时候我们这镇山之宝……哮日犬,也能有此道行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可不就是这样来围观一番。”

    这话里话外,却是暗骂这个男人是个哮日犬一样的牲口。男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手里的剑被捏得咔嚓作响,恨不能立马射出去,把对方秃噜了。

    奈何敢这么说话的,都是和他同级别的三层弟子,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可以任由他拿捏。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下来。

    旁边的人看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尤不过(。。)瘾,继续跟着话题走。

    “哈哈……咱们这辈子怕是等不到了,咱们那镇山神兽哮日犬,据说还是幼年期,没有万载修行,怎么可能幻化成人!咱们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要我说,那可未必!那笼子里的,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人形妖兽?大家好好看看他,就等于看到啸日犬的未来。”

    “哦豁~妙啊!谢谢这位兄台提点,我咋没想到呢!可惜,这啸日犬不是个美娇娘,还是个会穿衣服的,没看头啊没意思啊,呵呵……”

    “哎呀呀……大哥们,你们这是在胡说什么啊,这位师兄穿的人模狗样的,明明就是三层弟子。你们以后喝多了黄汤,可别学有的人,长了一双狗眼睛不识狗笼子,自己个儿钻进去,真他娘的丢人现眼!”

    “哈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只把那在铁笼子里的男人臊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他嗓门再大也压不过众人去,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给他开锁的男人身上。

    “你他娘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活腻了吗?”

    他口水狂喷,情绪激动癫狂,好似择人而噬的兽。

    “师兄,你你你……稍安勿躁,这就好,这就好!”

    开锁的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出言安慰着,手里的铁丝哆哆嗦嗦的用力着,始终不见功,可见内心承受的压力有些大。

    任一站在众人后面,有些汗颜不已,他只是想恶整这个醉酒的男人一下,可不想牵连无辜。

    摸了摸怀里的一把大钥匙,这是他昨晚把人丢进去后就偷藏起来的。他趁着众人背对着看不见,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钥匙丢了,随即大叫起来,“大家快看啊,这里有一把钥匙!”

    他这一嗓子,按说声音不大,却离奇的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喊得齐齐回头,任一可不想当众矢之的,也跟着他们立马转身,还一副茫然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钥匙,在哪儿呢?怎么没看……”

    “啊!在那里,我看到了,真有一把钥匙。”

    随着任一手指的方向,原本也在找的众人,立马把目光调向他指引的地方。

    “呀!真的有一把钥匙,看材质,是和铁笼子配套的。”

    “快捡起来,把师兄放出来啊!”

    众人嚷嚷着,一窝蜂冲上去,就想把钥匙抢了。这其中,有的人抢了是为了玩耍,有的是见不得人好,故意捣乱,只有少数几个是铁笼子里男人的挚友,自是和众人抢夺起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失控火爆,你推我攘,你挣我抢,一会儿这个被打了,一会儿那个被抓了,好不热闹的样子,这是任一没有想到的。

    这些人究竟是有多无聊?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他远远的躲着人群,害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这一通大混乱持续了很久,直到有的人忍受不了,想要动真刀子时,凭空一声爆喝炸响,顿时把所有人镇住了。

    “宗门里不许群殴!你们是想要尝尝九转轮回术的厉害吗?”

    “喝!不敢!就是闹着玩!”

    见到来人是宗里的大长老席方平,他负责掌管宗门后勤事物,比如物资采买,人员福利分配等等,最擅长的是外家硬功夫铁头功。

    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力只在掌门之下,门下弟子最少有一千,谁敢不听号令?

    众人齐刷刷的变脸,瞬间就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亲密无间的好伙伴,以证明自己刚才真不是在群殴。

    “师弟,你今天好有精神,功力大进啊!”

    “多谢师兄谬赞,俺离师兄的境界还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惭愧惭愧啊!”

    “师弟谦虚了!为兄像你这么年轻时,还只会玩泥巴,哪会这么刻苦!”

    ……

第114章 对醉鬼的报复(3)

    听着众人恶心巴拉的吹捧,再看着席方平轻松的抢夺了钥匙走向牢笼后,任一知道这里的热闹总归告了一个段落。

    他满意的嘿嘿一笑,快步走向另外一个战场。

    这里还是属于二层,不过是有些偏僻的位置。在道路的尽头,有一颗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其后面绿荫深处,有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院子。

    此刻这里挤满了男男女女,对着院子中央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声音比较嘈杂,任一听了满耳朵的尖夫银妇,不守妇道等词,最终也没理解她们在讲什么。

    人群前面,是一个有些矮肥的中年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却是个管事的样子。

    只见他吹胡子瞪眼,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

    “狗杂种,你不会是个缺心眼儿的吧?啊呸……简直色(。。)欲熏心,丧心病狂,这样龌(。。)龊的事儿竟然也敢干,你还是不是人了?”

    面对这样的谩骂,院子里那个身着单衣的男子,却是连个屁也不敢哼,窝着脖子瑟瑟发抖着。也不知是冷着了,还是因为害怕。

    他是那五个醉鬼之一,昨晚被生气的任一,狠心丢在这颗大槐树上。

    这棵树可不是一颗普通的槐树,它至少存在了上千年,树干早已经中空,却还依然枝繁叶茂。

    树洞里面长年盘踞着一条特别粗的花猛蛇,它有多粗?谁也没胆子敢去衡量,作为一种蠕动性爬虫,它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塑性特别强大。

    这是宗门里饲养的一只小妖兽,和另外一只啸日犬,并称“左右护法”。

    平日里,这猛蛇也不出来活动,就爱盘踞在树上。如果有人从它面前经过,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用尾巴卷起来,倒挂在树枝上。

    这样的小妖兽,通常带有一点低阶的灵智,能听懂一些简单指令。

    如果没有专门饲养的人来求情,它就会把挂着的人,一口吞吃掉,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的那种。

    天寒地冻时,蛇类一般都会冬眠,那花猛蛇也不例外。

    任一把这个醉鬼男人丢上去,按理也只是吓吓他,不会出人命,没想到竟然节外生枝,整出了意外。

    那矮胖管事,见到单衣男子这窝囊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残爆的一脚。

    别看管理带着点年纪,人又矮又胖,这身手,却是这三层弟子也招架不住的。

    单衣男子不敢反抗,却是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腿。然而伤害比他意想中的还要重,一口心头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在半空中喷涌而出。点点滴滴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却像是盛开了朵朵红梅,凶残中带着一股子异态的美。

    这一路倒飞,却是撞到了身后的一个女子身上。

    女子似乎不是练体之人,反应有些迟钝,只来得及“唉哟”一声,已然当了垫背摔在一起。

    两人本就有瓜碍,此时再来这么一出,顿时又引起众人此起彼伏的倒吁声。

    声声刺耳扎心,一旁站立着一个有些消瘦的年轻男人,也就是这个女子的相公,原本就难看的脸,瞬间黑沉得像个锅底。

    “贱人!无耻!”

    他怒气冲冲对着女子就是一阵猛烈拉扯,和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

    女子本就有些委屈,再被如此肆意辱(。。)骂,眼里顿时升腾起一泡泪水。

    她忍着身体的疼痛,楚楚可怜的哀求着,“相公,你弄痛人家了,求求你,放开我吧!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啪!”的一生,打断了女子未完的话。

    这一巴掌似乎并不能平息显瘦男人的愤怒,他紧接着又反手一巴掌,恶狠狠地道,

    “贱人,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哭?若不是你,爷会这么丢脸?”

    想到自己半夜爬起来练功,这般的努力上进,他这婆娘,却背着他和眼前的狗男人搞在一起。还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让他当了一回王八,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原本想出手毙了他们,但是碍于那管事一早就进门找他出任务,却是把这丑事给捅破了。

    除了咽下这口恶气,他也只能骂人解恨了。毕竟这单衣男子和管事的有亲戚关系,打狗还得看主人。

    女子捂着自己的脸,两边被这么一通打下来,瞬间肿得刺痛刺痛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你居然打我?你真的打了!呜呜呜……人家也是受害者,你不帮人家出头,还乱打人,我不活了,嗷呜呜……”

    女子埋头就对着一旁的院墙冲过去,大有撞死了一了百了的倾向。

    她昨日里原本是等着相公练功归来,却是太困没守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身旁有个人摸了上来,她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相公。

    谁知道,当鸡叫三遍,她的被子被人无情的掀开来,事实是那样的令人恶心颤抖。

    面对相公的质问,她无话可说,只能用哭泣表达自己的委屈。

    那个男人只着单衣就想逃跑,原本也是能跑掉的,却在院门口见到那个矮胖管事,被拦截了下来。

    如今,被相公如此无情的对待,女子求死之心已然无可挽回,毅然决然的就要一头撞死。

    任一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只想教训一下那些个醉酒的男人,可不是要把旁人给逼死了。

    他烦躁的扒拉自己的头发,暗恨自己只能看着,却是没本事出手。更恨这些当看客的路人甲乙丙,都不知道解救一二,任由一朵娇花陨落在眼前。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个女人命不该决,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是那单衣男人冲上前,一把把她扯住了。

    “秀娘子,是我的不对,不该丧心病狂的对你下手,玷污了你的名节,要死也该是我死!”

    说完,他不顾女子惊慌失措的表情,对着院墙狠狠地就撞了过去。一时间脑袋开花,鲜血喷洒得到处都是,把女子吓得尖叫不已。

    “啊啊啊啊!!!!啊!!”

    男子的嘴角轻轻的一扯,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就这么睁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子所在的方向看过去,眼眸里波光粼粼,似有千言万语还没诉说,一切都被掩盖住了。

第115章 神秘的莹莹流光

    “陵儿?这……你怎么这么傻啊!”管事的慌忙跑过去,抱着他难过的责问着。

    然而,已经不会再有人回应他了。这个男人就这样走完了他的一生,走得那样的决绝,这样的突然。

    任一踉跄后退,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后果。他不想害人,只是给点教训而已啊!

    他没法面对,转身就要离去,耳畔听得那个管事绝望的呼喊着,“我的陵儿?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值得吗?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要是喜欢人家,那就去抢了来,没人会说你,何苦做这偷鸡摸狗的行为?”

    “我打你。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打你,并不是真的想对你怎么样。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时辰,就天人永别了,你叫我怎么交代啊!”

    管事的男人哭天喊地,鼻涕眼泪横飞,说不出的凄凉。女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脸惨白得像地上的积雪一样。

    良久以后,一旁的消瘦男人上前,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试图说点什么,“秀娘,我~~~”

    “相公,对不起,我已经是个不洁之人,配不上你,往后余生,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勿自珍重!”

    女子说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消瘦男人,眼里只有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

    就在刚才,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何这个男人总是会在门口经过,每次都会和她打招呼,亲切的唤她一声,“秀娘子!”

    为什么春日,她的门前,总回有一束令她惊喜莫名的花,或者山里的野果。

    为什么她的相公不在时,水缸里的水总是自己就满了。就连那柴房里的柴禾也被人劈好了。

    这样的巧合持续了一年又一年,整整五年之久。她不是没有疑惑过,只是,作为一个已婚妇人,即使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时,也不敢去深思,害怕答案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

    今儿个,此人突然摸进自己的房间,大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终没控制住自己吧?

    她胡乱猜测着,大抵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这个男人绝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墙角,那里有一颗开得茂盛的梅树,却是这个人给的花种种下来的,不知不觉,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此时,那红艳艳的花骨朵,一团团,一簇簇,迎风招展,分外妖娆。就如那躺在血泊里的男人一样,异常的扎眼。

    她信步走上前,轻轻的取下最艳的一朵,抬手插在她那一头青丝上。

    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人露出了她这么些年,最自然美好的一面,凄婉一笑,“相公,要是不认识你,那该多好啊!”

    如果不认识,就不会嫁到这里来,就不会遇上那个为她而死的男人,她也不会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她多想告诉那个男人,请不要再为她守候。人间不值得,她更不值得!

    消瘦男人还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就见到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剪刀,以最快的速度,插进了自己的心窝里。

    “不要啊!”

    消瘦男人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子倒向了雪地里。

    “秀娘~~~”

    消瘦男人踉踉跄跄的跑到她跟前,取下那把要命的剪刀,不停的按着那汩汩流出的血液,“秀娘,你别死,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是我没本事,是我窝囊没保护好你。”

    “你给我醒过来好不好,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们以后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会白头到老,没有人拆散我们,绝对没有……”

    消瘦男人绝望的喃喃自语着,眼里一片空洞,泪水如瀑无声流淌着。

    都说死者为大。转眼间就死了两,那些围观的人却是都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刺激到里面的人,要是再死上一个,这罪过可就大了。

    任一浑身有些发凉的走在路上,已经没了之前看热闹的心态。他还是把事情想得理所当然了些,以为不过是小戒大惩,无伤大雅。

    却不想,人世间有很多事,充满了变数,谁也说不准,即将会发生什么意外。

    在没有绝对力量之前,人在命运跟前,渺小如蝼蚁,哪里能掌控得住事态的发展?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有一丝荧光在他的经脉里突显了一下,就缩了回去。又接着突显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后,那经脉里虽然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是那壁垒处,却轻轻的附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荧光。

    只不过,这光在经脉里,除非有透视眼,否则谁也不会查看到。即使看到,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自古至今,几十万年的修行生涯,修行文明更替了几千代,从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异像。

    身为当事人的任一,自己也感觉不到,他除了有些意兴阑珊外,和平时没有分别。

    他怏怏不乐的往回赶,却见一大群弟子乌央央的冲着他而来,他躲闪不及,不由自主的被人潮卷裹着,向着一层弟子练功的广场奔去。

    这里的弟子没有什么独门独院,他们吃的是大锅饭,睡的是大通铺,师傅是共用的,总共有十人,五个负责讲解,五个负责演练。每一万个弟子各配一个这样的师傅。

    这个广场占地十分的大,足足有几千丈宽,被匠人铺上了整齐划一的巨石板,抬眼望去,有种直通天地的错觉。即使是练家子,从东边跑到到西边,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这里足足能容纳下五万名弟子同时操练。此时因为过年的关系,却是杳无人迹,空荡得只剩下滑溜的积冰,却是没有人清理。

    任一被人裹带了去,底盘不稳哪里能站得住,瞬间就像匹脱缰的野马,飞速向前滑去。好死不死就刚好扑倒在一个女弟子脚下。

    女弟子本来也走得不稳,这么一番碰撞,四仰八叉就向后倒去,正好坐在任一背上。

    “啊啊啊啊!!!牛氓啊!!去死去死!”

    “老娘的便宜也敢占,你怕是活腻了!”

    女弟子气愤的跳将起来,对着任一的头颅就一顿猛踩。

第116章 就这样擦肩而过

    女弟子那狰狞凶残的一幕,看得一旁的同伴们齐齐后腿一步,个个神色复杂,满脸的惊恐。

    寻常人的头颅这般猛踹下去,怕是很快就要被爆浆了吧?女弟子可不是普通的娇滴滴小姑娘。

    可以说,她先天优势很足,乃是大长老的谪亲孙女,叫席墨,才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已然功力不凡。

    她自小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了很多资源和指点,再加上资质出众,从小就出类拔萃,三层弟子里面,能打赢她的就找不出几个。

    被她打死打残的人,据说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是个性情特别暴躁的人,也是个谁都不敢招惹的母老虎。

    有好事的门人弟子,私下里曾为她编了一首打油诗,“宁可摸真老虎屁股,也不敢碰墨老虎一根汗毛。”

    任一这般让她出了丑,自是不会有好下场。

    话说,任一也是真倒霉,一路上遇着的女子,萬家的萬莹,被称之为萬家愁,是个我行我素的泼辣美人,害的他差点被打死。

    后面又认识了娇客,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因为一个误会,狠扇了他一巴掌。

    至于眼前这个,他也不知道叫啥的女弟子,更是凶猛,踹得他两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亏得他用手牢牢护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任一从头到尾,一声也不吭,就像他不知道疼一样,就这么任由对方作为。事实上,他也真的不疼,这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昨夜他和醉鬼打斗时,还因为被对方打到,痛得死去活来。今儿个被人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这个归结为,对方是个女流之辈,或许看着凶猛,实则没啥力道。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噼里啪啦一顿折腾后,容不得任一喘一口气,这女弟子似乎也觉得踹得烦闷单调了,决定改变攻击模式。

    只见她两手一抓就把任一提溜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招“千斤顶”。

    “呕~~~”

    任一的肚子里翻江倒海,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搅和,隔夜饭“咕噜”一下被顶上来,张开嘴稀里哗啦就吐了。

    “混蛋!”

    女人都爱洁,女弟子就算再火爆,也不得不嫌弃的丢开他,生怕他把自己弄脏了。

    任一把胃里面的酸水都吐空了,总算是能把腰板挺起来了。

    对面的女弟子,因为一番运动,一张薄如蝉翼的脸蛋带着一股子诱人的粉红,那小巧嫣红的嘴纯(唇),无不透着青春烂漫的诱惑,一下子就把他给看呆了。

    任一的猪哥样,让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席墨,更是气的不行。

    她抽出一个同伴随身携带的佩剑,对着任一就劈砍而去,“牛氓,去死吧!”

    哼!这样的废物,就不该存活于天地。席墨的心里一阵冷嘲。

    不怪她看不起任一,实在是任一的表现太差劲,但凡是个一层的弟子,都能和她过两招。他倒好,就这么傻乎乎的承受着,不躲也不避,既然如此不想活,那她就成全他好了。

    看着那劈天一击迎面而来,任一的眼睛睁得滚圆,都快秃噜出来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不要啊!”

    按理任一是躲不过去的。只不过在他喊出“不要”这两个字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长剑还是那长剑,对着他劈砍而来,只不过,他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个剑慢得像个蜗牛一样。

    他甚至能看到长剑在空中劈开时,那气浪把空间带得有些扭曲甚至是阻碍。

    实在是太慢了,以至于他都躲开了半响,才见到这剑劈砍下来。

    这感觉是那样的新奇,任一自己都忍不住疑惑的惊呼出声,“我居然……躲过去了吗?”

    这边的席墨也是惊诧不已,眼睛一眯,手里的长剑二击继续,一刻也不想耽误。只不过,她这一剑注定还是落空了。对面的男人居然轻轻松松的又躲开了。

    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有对她出手,这让她心里挺想不通的。

    “贱男人,狗胆包天才敢占便宜,有本事你别躲啊!”

    她试图激怒任一,让他和自己过招。

    她对于武技有些痴迷,此时却是把任一当做了一个劲敌。

    任一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要是真敢私斗,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一次两次是侥幸,他可不敢保证这样的状态能一直维持。

    面对席墨的严阵以待,他一脸轻松的摊摊手,“我还有事忙,没时间和你们女孩子切磋交流。”

    “还有,刚才的事就是个误会,不是有意的,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们两清了。后会无期!”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哼!敢不给姑奶奶面子,你怕是活腻了。看我第三招——天马流星剑。”

    只见席墨手里的长剑,就像是活了一样,刷刷刷的响,愣是被她耍出了一朵朵剑花,看起来异常的美丽。

    任一却是被逼得不停的往后退,他只会躲避,哪里会攻击?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朵朵剑花毫无办法。

    好在,他的反应出奇的快,每次都能和对方的武器,完美的来个擦肩而过。

    广场上,就出现了这么奇异的一幕,一个男弟子不停的躲避着,女弟子则步步紧逼,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呀!那不是墨老虎吗?那个男的怎么得罪她了,没看到啊!”

    “谁知道呢,墨老虎杀人从来不管原因,只要惹她不开心,就等着收尸吧!那个男人……啧啧啧……”

    “可怕!这男人八成是活不成了。快看,他就要摔倒了……”

    随着此人的话落,众人定睛一看,任一很是倒霉的踩着一块被冻得滑溜溜的小石头。

    小石头本身没啥奇特的,错就错在它太滑了,刚好就挡住任一的退路,让他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

    而这突然的一幕,也刚好险而又险的让他躲过了长剑的一击。

    久功不下,席墨的耐心终于耗尽,忍不住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一个琉璃般的碧玉手仗,对着任一就狠狠抛飞出去。

第117章 自作孽不可活

    碧玉权杖是个什么东西?

    它其实只有女子盘头用的簪子那般大小,只不过形状长得像一把权杖而已。但是其破坏力,却比一把金丝大环刀还要猛烈,因为它……带有剧毒,沾之即死,从没有例外。

    不过,前提条件是,它能戳中任一才行。任一此刻躺在地板上,他的姿势很狼狈,造型很不雅,直接用摸爬打滚来形容再准确不过。

    席墨身后的同伴们就像看小丑一样,纷纷露出耻笑的样子。唯有席墨阴沉着脸笑不出来。

    扔出这个暗器,足足耗尽了她十成的功力,对方居然还是闪躲开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功亏一篑的感觉,让她特别的不甘心,一口银牙快被咬碎了。

    任一看着自己裤(。。)裆前,那深深插进雪地里的绿色玩意儿,忍不住暗道侥幸,这要是射在身上,不死也太监了。

    他泄愤的把要伤他的碧绿权杖拔出来,愤怒的对着席墨就丢回去,“有病啊,都和你道歉了,还不依不饶的,你属蛇的吗?这么歹毒!”

    “有本事别动,看我戳不死你!”

    任一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接二连三被席墨追着砍,这要是换做从前,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猪肉,已经被砍成两片了。

    碧玉权杖冲着席墨而来,按理她是可以躲过的,但是,当任一话落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浑身就像掉进了冰窟里,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就连呼叫声都被剥夺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武器,深深插进她的肩膀里。

    “不!!!”

    剧烈的疼痛打破了这个魔咒,她终于能动了,却是晚了,那权杖上附着的毒液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很快就流遍了周身。

    随着毒性的蔓延,她原本白嫩如玉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现出了绿色。

    “呀!要死人了!大家快离她远一点!”

    随着这一声呼喊,席墨的同伴们齐刷刷又后退了几大步。

    她们自然是见识过这个武器的厉害,死在这上面的弟子不在少数,却不料,席墨最后会自食恶果,自己把自己玩完了。

    席墨浑身就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样,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她那原本带了点绿色的嘴唇,由圆润变得干枯,甚而开裂脱皮出血。

    要不了多久,她浑身的肌肤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直到活生生的干死掉为止。

    “救我!快救救我!帮我叫爷爷!”

    席墨对着身后的同伴们呼救着。

    奈何平日里她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并没有人买她的账。

    “呀!席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还要赶着去看热闹,你赶紧速战速决,把那个臭男人解决了,也好上路啊!”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同伴,还刻意把“师姐”,“上路”两个词咬得特别重,其意味不言而喻。

    席墨只有十六岁,但是,却处处高人一等,谁见了她,都得叫一声大师姐。

    如果她为人不那么爆裂,我行我素,多为她人着想一点,这些同门也甘愿叫她一声大师姐,毕竟达者为师,对方的功力甩了她们几条街,是望尘莫及的存在。

    随着此人话落,她身旁的人也不甘示弱的接着道:“那个席师姐,求求你别再玩了,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呢!”

    她们才不耐烦等,但是,被席墨逮着了,不陪不行,得罪了这墨老虎,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席墨听着这几人的话,怒火攻心气血上涌,忍不住喷出一口绿色的血液。只见这血液一落地,发出了滋滋滋的灼烧,很快就把冰面腐蚀出了一个坑。

    众人大骇,又齐刷刷后退几步,生怕被殃及了。这一下,隔着席墨更是远得需要喊话才能听得到了。

    “席师姐,你慢慢玩,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告辞!”

    众人纷纷嚷着,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此时也不怕滑了,脚下生风居然没有一个摔着的。

    现场就留下席墨和任一,那些远远看热闹的人也当没看到一样,一个个散了。

    一阵冷风袭来,把席墨吹得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好强了十六年,第一次掉下了眼泪,啪嗒啪嗒低落在地面,很快就是一个洞。

    “喂!你没事吧?”

    任一原本也想跟着众人逃之夭夭,奈何那腿却像是有千斤重,愣是让他停下来了。

    席墨狠狠用衣袖擦擦自己的眼泪,蛮横地说道:“贱男人,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凶恶?咱做人不带这样的。”

    任一站在不远处,并没有随意靠前。这个女人就像百足之虫,万一反咬一口,他可承受不住。

    “哼!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管你这么多!呸!你给我去死吧!”

    席墨果然不是个善茬,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依不饶的想置任一于死地。

    只见她一口带着绿色的浓痰,对着任一急飞去。任一原本以为自己会像刚才那样躲闪开去。事实上,他太高估自己了。这口痰“噗”的一下,正好黏在他脸上。

    “咦?这么脏,你还是个女人吗?啧啧啧~~~”任一嫌弃的用地上的积雪,把浓痰清理干净。

    奇异的是,那雪被浓痰腐蚀得滋滋滋作响,却没伤着任一一点皮毛。

    他现在心里比较好奇的是,自己为何没了刚才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无论对方的长剑来得多么凶猛,他自是游刃有余的躲避开。现在,却是拿一口浓痰没办法。

    却说席墨看到自己的攻击终于得逞,一改之前的阴郁,却是笑了起来。如果忽略那张有些发绿的脸蛋,不得不说,她真有倾国倾城之姿。

    上一秒她还笑魇如花,下一秒,却立马冷下了脸,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你怎么会没事?不可能的?我都扛不住的毒?你居然……”

    她盯着任一那副皮囊左看右看,愣是没发现对方有啥不对劲的。这个人,他不怕毒吗?还是说,他……有解药?

    想到这里,原本等死的她,顿时燃起了希望,一改之前的凶恶嘴脸,变得温柔如水的看着任一,“这位师兄,请问……你可以救我一救吗?”

第118章 臭牛氓,快放开

    面对席墨的诉求,任一懵圈了,慌忙摇手,“你求我什么?救你?这可办不到,我又不是郎中,不会解毒。”

    席墨咬咬嘴唇,不信的道:“你沾了剧毒,却没事,这是为何?”

    任一冷冷的嗤笑:“呵~~你问我,我问谁去?也许是老天爷觉得我这样的好男人,就不能死在你这种人手里。”

    他说完,挥一挥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这个女人都毒入膏肓了,还想着暗害他,亏得他命大,要不然,刚才说不定真的着了她的道。

    眼下蓝灵陷入沉睡,可没有人为他保驾护航,这条小命他得看护好了,绝不敢轻易夭折,

    所以,他还是收起没必要的同情心,有多远滚多远吧!

    只不过,他想得挺好,一只脚才抬起,听到后面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又不得不转身放了下来。

    不远处的席墨,身前已然凝聚了一大滩绿色的液体,看样子是真的不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犯贱,就是忍不下心见死不救。叹息一声,他也不怕脏,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喂!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呕~~”

    席墨吓坏了,她一边吐着毒液,一边打着这个害了她的男人。

    即使被毒成这样,席墨的力气也没减弱多少,一个手拐打在任一心口处,差点没让他心脏骤停嗝屁了。

    “这么不懂事!该打!”

    任一抿抿嘴唇,一个利落的翻身,把怀里的人倒挂在自己肩膀上,“啪”的一下,对着她的屁股就揍了下去。

    这一手可没省力气,实打实的用了力。完了心里还忍不住好奇的感叹了一下,“姑娘的这里,手感真好,好有弹性啊!”

    席墨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这么来一下,原本有些发绿的脸,愣是憋出了一点红色。

    “啊!你个臭……氓,居然敢……我,我和你……了!呕~呕呕~~”

    随着情绪的激动,席墨嘴里的毒液喷得越来越多,导致她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任一的后背衣衫处,已然沾满了绿色的毒液。

    神奇的是,他的这个衣服布料居然也有抗毒性,没被腐蚀烂掉。

    神王废墟出品,果然没有俗物。只不过,现在的任一就是个不识货的傻小子,还把这个当做普通的衣服给当掉了很多。

    席墨的疲软攻击,对此刻的任一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他一路扛着她,避过很多拥挤而来的弟子,往大长老席方平的住所飞跑而去。

    “哇!这谁家的娃娃吃了豹子胆,居然敢摸老虎屁股?”

    “那瓜娃子没救了,居然招惹了墨老虎,等着收尸吧!”

    路人的指指点点,任一这十八年听得够多了,一颗心早就麻木了。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旁人说些什么,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一路上的不停抖动,让席墨有些昏厥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只能听到这个男人在耳边不停的唠叨着,

    “喂!你可坚持住了,千万别死了,我这肩膀上要是死过人,以后都不敢扛人了。”

    “你才多大年纪啊,就敢玩毒了,这下好了,把自己也玩完了。多不值得!”

    “这要是真死了,我手里可就沾了你的血了,你要是做了孤魂野鬼,可别来找我,我尽力补救了!”

    ……

    这一番絮叨,直到把人扛进了席方平的院子里,才停了下来。

    彼时席方平因为弟子频繁出事,尤其还死了人,被人叫出去处理善后,根本不在屋里。所有的门人弟子都跑光了,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任一随意认准了一个方向,把人扛进一个比较大厢房,里面有梳妆台,绣布箩筐,更有一套女性衣服挂在一个衣架上,和席墨穿此时身上穿的很类似,却是误打误撞,把人送对地方了。

    他从绣布箩筐里找了一把剪刀,把席墨受伤的地方暴露了出来。他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总有一种自己在干坏事的错觉。

    那个罪魁祸首碧玉权杖,早在受伤的时候就被拔了出来,此时那肩窝处显露出一个碧绿色的深洞,正汩汩流出绿色的液体,是那样的扎眼,让人不寒而栗。

    任一找来一块干净的面巾,不停的擦拭着,挤压着,想要帮她把毒液尽快释放出来。

    这般忙活了很久,却是没多大用,席墨的脸色已然带了点灰白之色,眼见得出气多进气少,死,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任一遗憾的放下手里被腐蚀得破破烂烂的面巾,他尽力了,没有丹药,此情此景,除了干瞪眼,他还能做点什么?

    正在懊恼遗憾难过时,却听得身后冒出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小一,试试这个解毒丹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苏醒过来的蓝灵。任一惊喜不已,上前就打算给她一个熊抱,“灵灵,太好了,你可算醒了,这几天急死我了!”

    蓝灵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手,任一吃痛闪电般收回自己的手,“灵灵……”

    “不许动手动脚!这个拿去,救人要紧!”

    “那个毒液,能吸出来尽量弄干净,能好得快些。”

    蓝灵给了任一一个小瓷瓶,自己则有些虚弱的晃了晃,却是又回了锦囊里面修养生息去了。

    刚才,她原本还在沉睡中,突然感受到任一心里的一种难过情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正好送上了解毒丹。

    任一有些感动的捏着小瓷瓶,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温暖过。

    他给席墨喂了丹药后,对着那伤口却有些犯了难,他虽然不怕这个毒,却是怕人姑娘醒来,真的把她当牛氓咔嚓处理了。

    犹豫了半响,还是想着好人做到底,狠狠心,就俯下身子,使力吸玧着。

    一盏茶后,果不其然,当他吐了最后一口毒液时,迎接他的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臭牛氓!给我去死吧!”

    打完了还不够解恨,席墨抬脚就对着任一踢过去。

    “你够了!走忍你很久了!”

    任一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踢到自己。他的力气用的有些大,席墨吃痛,拼命的挣扎着,“快放开我!贱男人……”

    这一幕,刚好被听到动静赶来的大长老席方平看在眼里,立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放开!”

第119章 很可爱的老头

    大长老席方平的凭空一喝,把任一吓得赶忙松开手,席墨趁机就给他肚子来上一脚。任一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嘶~~~好心没好报,帮人解毒还被殴打!你是母老虎吗?逮着人就咬!”

    任一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屁股貌似也快开花了。他才从锦囊里出来,这屁股就不停的遭罪,先是被醉鬼糟践了一番,接着被席墨追杀摔了一次,现在又被踹翻在地。

    此时,多希望这个屁股不是他的,太他娘的疼了!

    他就想问问,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当他抱怨完了后,那疼痛奇异的减轻了一个程度,直接从重度疼痛换成普通疼痛。

    只不过,他还以为是痛劲过去了,并没有往心里去。

    “贱男人,给我闭嘴!”

    面对任一的质问,席墨恼羞成怒。

    她可不会给任一狡辩的机会,撑着床板来个鲤鱼打挺,动作麻利的下了地,手里的嫩拳高高举起,对着任一的头就要拍打下去。

    一旁的席方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墨儿,快住手!”

    席墨拳风不停,就像听耳边风一样,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自己的势。

    “我说,你够了没!别再闹了!”席方平一把揪住席墨的手,这个太壹宗的大长老,眼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把人灼伤了。

    他对自己这个孙女实在是太失望了,没有女人的温婉贤良也就罢了,至少她立世不会吃亏。

    但是比男人还爱争强斗狠又是什么鬼?他自己的儿子,就是因为这暴脾气,在外面闯荡时,惹来杀生之祸,人还没走到山门脚下,就被偷袭暗害致死,至今不知道仇人是谁。

    留下唯一的孙女席墨,完全继承了他这个儿子的暴躁基因,从小不知道惹了多少祸端。

    席方平作为一宗大长老,手里也掌管着各色大权,每天要操劳的事不少,常常披星离开,又带月回来,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比起给席墨收拾善后,一切都是小儿科,微不足道。

    可以说,要不是有他一路罩着,以席墨这样我行我素的纨绔暴躁性格,早不知道被人灭口多少回了。

    “阿爷,你放开,等我先把这个贱男人剁了。”

    席墨就像疯魔了一样,还是不依不饶的挣扎着,发觉没用,随即不甘心的伸出自己的脚去踹任一。

    也不知为何,从初次见面,她就对任一各种不待见,就像是看见了宿命的敌人一样,一眼不合就要杀之灭之。

    这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无法诉说。

    任一哪里会让她得逞,机灵的一个打滚,爬起来就躲到大长老身后,探头探脑的怒道:“这位师姐,你骂我就算了,你凭什么要剁了我?要不是我给你喂了解毒丹药,你现在早就进了阎罗殿,还能生龙活虎的揍人吗?”

    “不知道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恩将仇报,你这样,以后谁还敢与你为伍?”

    席墨就像个凶狠的野豹子一样,大声怒斥着:“呸!说得好听,我中毒是拜谁所赐?你救我那是应当应分,理所当然的,别不知羞耻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配!”

    席方平一把甩开席墨的手,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孩子,说话给我小声点,你想吓死谁?”

    他刚才半路上处理事情的时候,有那好事的弟子跑来和他添油加醋说了一堆,矛头全部指向他身后的这个男人,大有挑拨之嫌。

    席方平看着是个慈善的老头,其实内心最是掘强,认准了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

    刚才进来时,正常的人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还抓扯着一个女孩子的脚,多多少少都会往歪了想,有那急脾气的,甚至会当场就把人打杀了。

    可是大长老席方平不会,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了,性格比那野马还要难驯,这太壹宗里面,能打赢她的就没几个,谁能欺负得了她?她不欺负人,他就要烧高香了。

    与其说有人敢对她动强,他另可相信,是她想对别人用强。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很可爱的老头。

    任一现在要是能得知他真实的想法,估计鼻子都会笑歪了。

    比起谁伤了谁,席方平现在更关心的是席墨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墨儿?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那个碧玉流心权杖只能当做最后的防身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使用,你怎么不听劝呢?”

    席墨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哎哟,这不是没事了吗?没啥好叨叨的,你让开,等我收拾完这贱男人再说!”

    她磨拳擦掌,却是一点不放过任一的意思。

    席方平伸出手挡着她的去路,“墨儿,阿爷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不去收拾,还待丢人现眼吗?”

    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最亲近的人。席方平一个八两拨千斤,很快就转移了席墨的注意力。

    她看了看自己的肩窝处,衣服早就被剪刀剪烂掉,原本绿色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明晃晃的暴露了出来。

    再是大大咧咧像个野豹子,她终究还是个女子,这骨子里镌刻的羞涩基因抬头,让她狠狠地剐了任一一眼。

    “给我滚,再让我看到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任一憋了一口气,也恶狠狠地回应道:“呵!我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被你看到。你放心,有你出没的地方,我自会退避三舍,免得再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死了。”

    转身,对席方平抱拳行礼,“多谢长老维护,告辞!”

    任一头也不回的走了,席墨气鼓鼓的跺了跺脚,手心一扬,却是要行那偷袭之举。

    席方平衣袖一挥,把她手里的东西打掉,“墨儿,你……”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席方平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阿爷!你总是帮别人不帮我,我还是不是你谪亲的孙女了?”

    席墨郁闷的翻出一堆换洗衣服,头也不回的走进内室里面梳洗。

第120章 一个转身自投罗网

    道路且阻而漫长,几家炊烟已灭了。闲来西方吹落红,却是路滑人心凉。

    一条僻静的岔路口,有些意兴阑珊的任一,只是才露了个照面就再次被人堵住了。

    这一次,却是一群娘子军。她们似乎聚在一起,在商议什么,任一的出现打乱了她们的节奏,手里的武器齐刷刷指向了他。一股子寒气霎那逼来,让任一有种透心凉的错觉。

    “各位师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啥也没听到。冒犯你们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你们,还请继续!”

    任一尴尬的安抚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开,心里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虽然只冒了个头,但是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这群女人居然在商议如何举办一个赏花大会,替那什么门派第一美人麻衣衣弄个相亲大会。

    既然是第一美人了,还愁嫁不出去吗?只不过,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娘们儿,还去学人官家小姐举办赏花会,有些不伦不类,任一听得很别扭就对了。

    他也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人,曾经做乞丐时,经过那些高门大户人家的后院,也曾被里面的热闹光景吸引,爬墙观看过。

    文人的东西,弄到一个练体宗门里来,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这些都和他没关系,那个眼高于顶的第一美人麻衣衣并不在这里,说不得,这个活动就是这群娘子君自嗨的产物。

    不等他感叹完,却见一根很熟悉的大棒槌斜刺里突然冒出来,很突兀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棒槌,再看看自己被刮烂掉的衣裳,当真是欲哭无泪。

    他很穷的,一天烂一套衣服,他迟早又得变乞丐了。虽然宗门里也有发放入门弟子福利,一年有四套换季衣裳。但是,照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够换洗的。

    他暗道倒霉,面皮抽了抽,准备绕开这个令人胆寒的武器继续赶路。

    却听得棒槌的主人,瓮声瓮气的道,“站住!你是哪个长老门下弟子,怎么看着有点面生?”

    此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手里的铁棒槌时不时的上下掂量着,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敲打上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之前打过任一膝盖,差点把他打残废的女弟子。

    任一此时的造型有些狼狈,一张白皙的脸蛋上尽是黄泥,青黑色的衣服布料上还沾得有绿色的毒液,夹杂着泥水印迹,比他之前的乞丐装扮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这些都是拜席墨所赐。

    高壮的女人是个神经有些粗的,自是记不得任一,但是她身后的同伴可不是弱智,纷纷出言,把任一的家底抖落出来,完了还不忘挖苦讽刺起来,

    “这个男人也是个没有眼水的,辛辛苦苦弄了个魁首,不知道选个好师傅,却是选了那有些疯魔的二长老,以后说不得也是个小疯子。石姐姐你可得当心了,你之前伤过他,小心他报复于你!”

    “反了他了,谁敢报复!呸!着打!”

    高壮女子脸上怒气陡升,动作粗鲁得像个猛汉,抡起手里的大棒槌,对着身旁一块巨石就狠狠砸过去,大有杀鸡儆猴的狠劲。

    “噼里咔嚓……”

    巨石应声而裂,滚落一地的碎石,吓得任一赶忙躲开了。

    他暗暗吐了口气,抱拳为自己开脱道:“诸位师姐,我知道你们只是说着玩的。”

    只不过玩得很认真,一不小心就出出人命。任一心里默默吐槽着。

    “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哪里敢和师姐置气,你们能在百忙之中和我说说话,已经是莫大恩赐,师弟我已经感激不尽!我对你们只有敬佩仰慕之情,不敢有别的想法。”

    任一说的诚恳,娘子军们也不是非得要把他怎么样,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

    一个个挥动武器撵人,“滚滚滚,滚回你那疯人院去,以后不准出来吓人,再见到绝对不客气,真要拿你开刀了。”

    疯人院?任一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起来。他从前住在乞丐窝里,如今进了门派也拜了师了,那地方在这些弟子的眼里,却是个疯人院吗?

    他默默地退开了来,什么也懒得说了,背影一时间还有些萧条起来。

    有个女弟子心软的道:“姐妹们,咱们这么戏弄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那高壮的女人不耐烦的道:“过啥分啊?要不是你们让他滚了,刚才姑奶奶这棍子绝对把他敲残废了。”

    “这样没用的男人,不值得姐妹们同情,就这样吧!”

    众人听了后,不管心里所想为何,至少表面上很是给面子的点头应是。

    就在众人继续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个披着红披肩的男人,和一个披着白狐披肩的美人,两人一前一后从一个假山后面的凉亭里走了出来。

    红披肩男子有些难为的道:“麻师姐的心意,我已经知晓,自会尽力撮合。却是不知那范公子会不会如约而至,这个实不敢打包票。”

    “钱师兄尽力就好,只要那范师兄愿意来,那个二长老,我自会找人帮你除掉他。”

    “此人在宗门里也不过是个不定时的祸害,就不该存在,搞得我们姐妹现在都不敢去后山玩耍了。”

    去后山玩,就得经过那个疯人院,谁知道那个疯魔的二长老,何时会对她们出手。

    她们虽然也有武艺傍身,但是,和二长老比起来,那就是雄鹰和弱鸡的级别,怕是一个回合就得拜下阵来,被他撕成碎片了。

    两人各有所图,却是心照不宣的颔首别过。

    却说这红披肩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上门挑衅,把二长老吴世勋刺激得发狂的青年,任一在他们手里可没少吃亏。

    此时宗门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也只是随意听听并没有闲工夫去凑热闹,他只一心想着说辞,怎么样才能把他院子里的一个男人忽悠住了。

    他的院子,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小门小户,里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只有一个占地不大的小院子,破满了平整的巨石板。

    其中间有个巨大的磨盘摆在地上,看着甚是扎眼。

    那是他平日里练功专用的,花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锻炼,他也只是勉强能举起来,还没达到可以自由玩耍的地步。

第121章 不用廉价的东西

    红披肩男子叫钱易伟,是三长老宋智廉的首席大弟子,其实他的真实年纪比姓宋的还要大一点,只不过达者为师,在宗门里,从来不以年纪来称呼。

    私下里,更多的人会戏谑的称呼这人为钱易萎,因为读音相仿,他本人对此却无感。

    当然,也有可能在装昏,毕竟名字是爹娘取的,还能丢弃另取不成?再恼羞成怒也无济于事,反而给别人递上小辫子揪着不放。

    此时,在他的这个寒酸小院里,一个身材修长的俊逸男子,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那个巨大磨盘。

    那可不是随意摸摸观赏一下,而是就像玩个纸球一样,忽而左手丢右手,右手抛空抡转左手接住,忽而从后背丢出来,前面接住。

    这么单调的东西,愣是给他玩出了很多花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钱易伟是第一次见识到,不可避免的看呆了,下巴久久不能合上,时不时还擦擦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老花眼了。

    他只知道自己收留的这个男人,来历有些神秘,为人虽然有些傲慢,但是出手大方,动辄就丢一堆金叶子给他。

    初始见到这人时,他浑身是伤躺在一个悬崖底下,他抱着发死人财的念头,壮着胆子搜刮了一下,结果,除了发现地上有一堆碎裂的破铜烂铁外,别无他物。

    他暗骂晦气,忍不住踢了此人一脚。也是这人命不该绝,居然就给踢醒了。

    当时对方承诺,救了他就给他无限的财富,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以为对方只是求生心切,空口说白话,毕竟浑身索罗一遍,他很确定对方身上很干净,绝对身无一物,哪里来的无限财富?

    冷哼一声,他自是不愿意搭理,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就听得背后“咻”的破空声传来。练体之人身体敏捷,耳目一动自是轻而易举就躲过了。

    只不过,他想多了,这人受伤严重,可不是想要他的命。那丢过来的东西软绵绵的并没有杀伤力,而且,还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一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他这辈子铜板银子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黄灿灿的玩意儿,这么小小的一片,至少也值一千两银子,够他胡吃海塞一年了。

    二话不说,趁着夜色的掩护,他把这个人偷渡到自己院子里疗伤。

    太壹宗的门规管理还是有点严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除非有掌门令牌,否则都会被驱逐出去。

    好在,此人虽然伤得严重,却不需要请医问药,只是给他弄个一日三餐,管个温饱就好,倒也让钱易伟省心省钱不少。

    可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居然还有这般通天的手段。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等到这个男人玩够了,玩腻了,把大磨盘放下来时,他才急巴巴的上前拍着马屁。

    “想不到范兄还是个高人,小弟却是看走眼了。之前多有怠慢,还请范兄多多包涵。”

    男人活动了下手臂,舒展了下身子,才慢条斯理的“嗯”了一声。这傲慢的样子,钱易伟似乎已经见识过多次,即使心里不喜,还是扬起一张笑脸,试探性的问着,

    “范兄有如此惊天大才,不知道这伤好后有何打算?”

    姓范的我行我素的继续抖抖腿,摆弄着自己的身体,良久以后,才慢条斯理的看着钱易伟,“该走时自然就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随缘!”

    说完,绕过钱易伟,他就要出门去。来这个地方快半个月了,他还没好好的逛逛。

    钱易伟哪里敢让他就这么离开,赶忙喊住了,“范兄,还请留步!”

    “你要是想出门游玩,我这里备有一套宗门服饰,还请换上。你放心,都是新做出来的。”

    姓范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道:“爷从来不穿廉价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布料和任一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看着不单单是华贵了一点,还有其他的妙用,比如避尘,避火,避水,避毒等等。

    也就任一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还每日坚持洗衣服,好好的法衣,愣是洗成了俗物。

    看着姓范的就要离开院门了,钱易伟不得不妥协的道:“范兄,还请稍后,我给你拿一样东西。”

    说完他就冲进自己的厢房里,翻箱倒柜的找起来,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暗格里,扒拉出来一个铁皮藏宝盒,里面静静的放着一个碧绿的玉环,上面挂着同色系的穗坠,看着荧光闪闪,绝不是俗物。

    姓范的看着这个坠子,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爷……不用这么廉价的东西!”

    钱易伟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大哥,这个是我拼了全力才争夺来的信物,整个宗门,仅此一枚,乃是身份的象征。”

    “哦!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居然值得你大费周章拼命?这命也真够贱的!”

    姓范的这话已然带刺,扎得钱易伟浑身难受,手里的玉坠子差点没被他捏碎了。

    就在他愤怒得想把玉坠子丢对方脸上时,姓范的却像是终于良心发现,后退一步道:“行了,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只见他疾行如风回到房里,进去出来前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人就换了一身行头飞奔回来。

    钱易伟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道:“这么快就换好了?”

    他还没把衣服给他,他又是从哪里翻出来换上的?就算是神仙换衣服,也没这么快的速度吧?

    呵,道家手断,岂是尔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当然,这话,姓范的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只见他嘴角邪气的一笑,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吊儿郎当的道:“走吧!我还等着你带我好好逛逛这里,最好是去美人儿比较多的地方,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嗯?”

    最后一个字,他嗯得有些意味深长,钱易伟可不是愣头青,自然就懂了,他脸上挂着同样的笑,

    “范兄,我知道哪里比较有看头,走走走,事不宜迟,去晚了可就要错过了?”

    两人目标一致,之前的不愉快恰似被忘记了,一副哥俩好呀的特别亲近,朝着一条有些偏僻的小路穿插进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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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411/ 第一时间欣赏道兄又造孽了最新章节! 作者:甜蜜汁儿所写的《道兄又造孽了》为转载作品,道兄又造孽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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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造作呀!不,造什么作?没意思,我们还是来造孽吧!他就是这般的没出息,只想乖乖地躺好,等着受害者找上门来。那个谁谁谁,麻烦你上前来,爷已经迫不及待了!甜蜜书友群:837796020道兄又造孽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兄又造孽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兄又造孽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