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龙陵 第五百九十六章 七星花开2
看着那七个花苞在不断地长大,所有人的心里都揣着一副美丽的幻想,幻想着那一朵朵鲜花盛开以后,眼前将会变成怎样的一片乐土天堂。那花苞长到了有一个西瓜大小,居然还没有盛开的迹象,不知道这几朵花盛开了之后会长多么大。
就在那花苞慢慢开始绽放的时候,殷天玄侧过头去,给身边的哑伯悄悄耳语了几句,同时还从轮椅里面拿了一些东西给他。
哑伯接过殷天玄递过来的东西,便将殷天玄推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自己在殷天玄的周围来来去去地旋转了几圈,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大家也没有在意哑伯究竟在干些什么。
豫章残木上的那几个花骨朵从下到上依次绽放,而且一朵比一朵开得大。最靠近地面的一朵花已经盛开了,花朵足足有一个洗澡桶一样大小,整体呈紫色,看上去妖艳无比,它浑身洋溢出来的富贵之气,更是让那株豫章神木显得贵不可言。
依次往上,第二朵花为蓝色,体形比先前那一朵稍稍大一点点,看它那缓缓绽放的花瓣,就像是面对一片波涛凶涌的海洋;第三朵为青色,看到它就会让人忘记一切**;第四朵为绿色,它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生态自然的超然美感;第五朵为黄色,自带一种霸气尊贵的气势;第六朵为橙色,仿佛能够给人无尽的幻想;而最上面的一朵,还没有盛开,但已经看得出来,是赤色的模样。
那七朵花呈北斗七星排列的形状,均匀地长在树冠上慢慢盛开,体形上也是一朵比一朵大。而那棵茂盛的大树,此刻就像是一片浩渺的天空,那盛开的一朵花,呈特殊的位置排列,就好像是夜空中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北斗七星一般。
破冢门主看到七星花开,心里已经按奈不住兴奋的神情了,眼睛里面射出了灼灼的光彩,他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五行聚首,七星花开。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令人激动人心的一刻,这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就要在我们的眼前揭开了。这七朵花不是一般的花,它们每一朵的盛开,都代表一颗星宿,还有更深的愚意,现在它们一起盛开恰 好暗合北斗七星之数,同时也与七星的愚意特点相符。
从勺把开始依次往上看,第一朵花名叫破军之花,暗合七星中的瑶光之星,这瑶光星又叫破军星,代表色是紫色,所以这第一朵花也是紫色的,瑶光星是力量之星,也是富贵之源,在遇到困难 的时候可以给予无穷的力量,是奋斗的源泉和力量的基础。
第二朵花是武曲之花,暗合七星中的开阳,代表色呈蓝色,所以这第二朵花也是蓝色的,开阳星是勇气之星,它能给人提供莫大的勇气,鼓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第三朵是廉贞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玉衡,呈青色,是爱情之星,它愚意着相爱的人要有廉洁的思想,忠贞不二信念,更要有无欲无求的初心,同时还要不在乎所爱之人是否贫穷。
第四朵是文曲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权,呈 绿色;是智慧之星,它能让人拥有无穷的智慧,去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第五朵花是禄存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玑,呈黄色,是幸福之星,只有存下了福禄,才会有幸福的生活,所以这禄存之星,便是
幸福之星。
第六朵为巨门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璇,呈橙色,是灾祸之星,如果自己的奢望,得不到有效的节制,灾祸便会带走一切的幸福,它是提醒人们,有时看似宽阔的大道 ,敞开的大门,却不一定早正道,那很有可能是摆在你面前的陷阱。
第七朵为贪狼之花,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呈赤色,是重生之星,代表着劫后重生,愚意放弃贪婪,在七星的帮助下,获得重生!”
接下来便是‘九州浮沉,黑土同在’的时刻了,哈哈哈!破冢门主说完,马上来了一阵放荡无比的狂笑。那狂笑的声音如狼嚎虎啸,如重锤击鼓,振得石壁上的尘埃都簌簌地往下掉,振得人心不停地打颤,完全不逊于传说中的‘狮吼功’。就连爬在他身上的蚰蜒蜈蚣也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狂放的笑声,在他的身上慌慌张张地打转。
破冢门主笑完以后,给身边的付东流暗示了一下,见对方投来会意的神色后,便缓缓地向着豫章残木树干的方向而去,根本没有去征求他人的意见,也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门主这是要一个人去采花了吗?怎么都不叫上我一起去呢?”藏重勇夫冷 冷 地发话道,他显然对破冢门主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社长,这接下来的路吉凶未卜,你的万金之躯,怎么能随意涉险呢?我到前面去给你探探路,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再回过来恭迎你的大驾,你看这样好吗?”那破冢门主的理由听起来好像也很充分,看似一切都是为了对方的。
“有劳门主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总是让你来劳心费力呢,还是我亲自来吧!要不咱们一起携手而上,到树上去看看风景,你看如何?”藏重勇夫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豫章残木主干的位置走去,但他好像对那些蚰蜒蜈蚣也是心有余悸,所以在没有得到破冢门主的允许之前,他还是不敢太靠近破冢门主。
“如果你不怕这蚰蜒蜈蚣,我也没有意见,”破冢门主说完还故意指挥那些蚰蜒蜈蚣朝着藏重省之所站 的方向朝前进攻了一段,吓得藏重勇夫连连往后退去。
破冢门主牛刀小试,便吓退了藏重勇夫,所以他的心里也非常得意,他回过头来,用他那特有的阴阳瞳,对着后面的殷天玄和付东流看了一眼,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告诉他们说:“看到没有,这里面是我们的地盘,只有我说了算,对方根本就不足为惧,先前殷天玄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看来门主还是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啊!你这样做有负咱们结盟之意,更是伤了大家兄弟之情啊!你这样出尔反尔,有失君子风度哦,你不要忘记了,寻龙门的人还大有人在哦!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藏重勇夫不温不火地在一旁边说道,他那文绉绉的样子,就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硕儒一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元凶。
“社长,我只是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过来咱们一起上树看风景吧!” 很显然,藏重勇夫最后说的那句话对破冢门主造成了一些影响,让他的想法产生了动摇,迫使自己改变既定的策略。看来对方也掌握着他的命 门,这寻龙门确实是他无法逾越的一段鸿沟,他还
需要东瀛人来对付寻龙门的人。
“你脚 下的那些蚰蜒蜈蚣像群星捧月一般地把你围在中央,那里是属于你的地盘,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啊!”藏重勇夫现在也不怕丢人了,他很坦白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破冢门主自从一进来,他的身边就围着一大群蚰蜒蜈蚣,谁也近不了他的身,那些巨毒的蚰蜒蜈蚣就是他最好的贴 身保镖,更是他最值得依赖的保护 伞,以至于他可以在这里来毫无顾忌地自如来去,一旦拆去这外围的蚰蜒蜈蚣,自己的安全系数就没有那么大的 保障了,那藏重勇夫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他可不是藏重勇夫的对手。
但现在藏重勇夫说出的这个理由也很充分,自己必须要考虑他的这个合理述求,他稍微想了想,便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先将靠近付东流的蚰蜒蜈蚣驱赶走了,把付东流叫到自己的身边,小 声给他耳语了几句。
接下来他再对着藏重勇夫大声音地说道:“想不到社长一世英雄,居然还害怕几只小小的虫子!”
“门主所言差矣!我怕的不是这些虫子,我怕的是高深莫测的破冢门主!你这么霸道的驭虫术,放眼当今天下,无人能敌,”不知藏重勇夫说的是真话,还是变相地在拍他的马屁,总之破冢门主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非常的舒服,以至于他的阴阳瞳都闪烁出两束更加闪亮的光芒。
“我这个人不喜欢看到身边的人舞枪弄棒的,如果社长想和我一起到树上去看风景,那就把你手里的武器放在下面吧!”破冢门主也有他的顾虑,所以他要把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
即使呆会儿藏重勇夫想翻脸,自己身边还有付东流可以帮忙,而且自己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蚰蜒蜈蚣可供自己驱使,因此,他觉得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看来这一对奸佞的小人还真的是心眼多,他们互相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点信用的基础,大家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却又谁也不愿意说透,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天下可能也只有他们俩能把这出精彩的大戏演到如此的火候。
“好吧!难得门主开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藏重勇夫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还请身旁边的付东流来搜了一下自己的身,确认无误后,他才驱赶走了地上另外一半的蚰蜒蜈蚣。
现在除了他身上密布的蚰蜒蜈蚣外,地上再也没有了一只蚰蜒蜈蚣了,而那些被驱赶走的蚰蜒蜈蚣一旦离开了破冢门主的控制范围后,便急冲冲地朝着它们的老巢——腐木堆跑去。
经过他们的一段争论,那最大最高的那朵花已经盛开了一点点,那赤色的花瓣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探出了半张娇嫩可爱的脸蛋,在欣赏美丽的春光一样。
藏重勇夫和破冢门主都急不可待地想爬到树上去,但因为破冢门主先占到了有利的位置,面且身上又有蚰蜒蜈蚣的护甲,所以谁也不敢抢他的位置。破冢门主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付东流倒是非常的忠心,而且也很称职,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给任何人接触自己大哥的机会,这一点让他感到非常高兴,也很有安全感。
生死龙陵 第五百九十七章 破冢门主
破冢门主已经快步来到了树下,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树去了,看到了横生出来的树枝,就像是有人伸出来的手臂,准备拉他上树一样,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成功居然离他是如此的近,辉煌来得如此容易,他心中的优越感在不知不觉间又涌了上来,行动上也更加得意忘形了起来。
现在看来,这棵大树应该就是他登上天庭的阶梯,更是他走向成功走向辉煌的捷径,当他的手摸着树干的那一刻,他的心里甚至已经在憧憬着自己登殿入堂,接受万人称颂朝拜的时刻到来。
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根横生出来的树枝,脚 下一蹬,正准备上树的时候,却好像感觉到一把坚硬冰冷 的物件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疼痛的感觉一下子传遍了他身上所有的神经,他不由得惨叫了一声,身体的力量好像正随着那个坚硬冰冷的物件在一点点消失
他不得不回过头来一看,自己身后的腰眼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而那把刀的刀把却握在自己最信任的付东流的手里。此刻,付东流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一脸的阴笑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他体内的血液正随着伤口的不断扩大不停地往外涌。
这明明是他刚才叫付东流为藏重勇夫准备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却插在了自己的身上,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付东流得了魔症?要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殷天玄好像听到了自己师兄的惨叫声,连忙关切地询问了一下。
“你这处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为什么要背叛破冢门,为什么要背叛我!难道我们还对不起你吗?”破冢门主凄惨地吼了一声,声音里面充满了绝望有语气。
“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殷天玄显得非常的焦急,因为他目不能视,而哑伯又口不能语,所以他只有从自己师兄的口中获取相应的消息。
“师弟!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劝告!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真的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左怕右怕,内奸可怕。付东流背叛了我们,他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我们一直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自己的身边,还浑然不觉,现在遭了报应了!”说完他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传来。
付东流手里攥紧了刀把并用劲左右旋转搅动了两下,然后再慢慢地抽出刀把来,那把通红的武士刀刃上面还粘了一些残碎的人体组织,上面的血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而他的脸上却仍然挂着一副变态的笑意,看了之后,让人不觉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破冢门主又痛苦地大叫了两声,才缓缓地倒在了那棵他梦幻着可以登天的天梯之下。由于他身上的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失,所以对身上蚰蜒蜈蚣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弱,他四肢上的蚰蜒蜈蚣便一只接一只地开始逃跑了,而他的身体也慢慢暴露在了大家面前,他真正的面目才得以揭开。
等他手上的那些蚰蜒蜈蚣全部逃跑干净,周围已经没有了危险,藏重勇夫才走上前去,用脚 踩住破冢门主的手,对着他说,门主先生,现在才知道谁笑到最后了吧!我知道你已经参透了《驭龙集》的密秘,但我也不是废
物,这《驭龙集》的密秘我也参透了,这《驭龙集》只有我才配得到它,只有我才配拥有它,你就不要痴心妄 想了。
另外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也可以告诉你真像,你可以是“天眼”,利用这双重身份,骗过了我,让你侥幸胜了一局,但付东流就是我 的“硬核”,我也可以靠他搬回一局。俗话说得好,“人生得意莫言早,事非论断后人道,”最终胜利的人才有资格笑到最后,这个浅显的道理,门主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付东流,你为什么要背叛我?”破冢门主说完,嘴里又喷出来一口鲜血,看他眼中的神情,好像这一切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在我们东瀛的名字叫藏重敏之,这下你该迷瞑目了吧!”藏重勇夫指着付东流说道,脸上又是一片轻松得意的笑容。
“认贼作父的叛徒,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的师弟会为我报仇的。”破冢门主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地吼道,好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甘,又好像是在控诉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但这一切都 已经枉然。
“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残废吗?以前我还有点怕他,现在他在我的面前就是废物一块,他现在是自身难保,还想给你报仇,那真的是白日做梦。别忘记了那包碎心散还是你亲手给他吃的,只可惜你可能看不到他的死法了,如果他不乖乖地与我合作,他的死法应该会比你痛苦十倍不止。”藏重勇夫说完,脸上也是一副得意之极的表情。
“师弟,是我害了你啊!悔不该当初啊!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啊!我到九泉之下也无面目见我的父亲啊!没有想到破冢门最终毁在我的手上!”破冢门主听完对方那段直刺心肺的语言,心里也是懊悔不已,随即说出了几句肺腑之言,只可惜他醒悟得太迟了,而且付出了代价也太大了一点,以至于到现在,已经没有了一点点挽回的余地。
“师兄,你别说了,我不会让东瀛人的阴谋得逞的,我就算舍得一身剐,也会将他们拉下马。”殷天玄也恨得咬牙切齿,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到对方在哪里,要不然他会冲上去与对方 拼命的。
“哈!哈!哈!死到临头了,还在在此大言不惭,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一阵得意的狂笑再次在大殿里面回荡,笑得那么阴森,笑得那么恐怖,就像是鬼魅的放荡,又像是冤魂在嘶吼,再加上山海阴阳门透过来的光线,把这间大殿里的气氛营造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树上那朵红色的花越开越大,眼看就要到了最终的时刻,藏重勇夫现在解决了所有的对手,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要尽快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破冢门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好像还很不甘心,可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身上的蚰蜒蜈蚣已经全部跑完了,现在就剩下他的脸上和头上还爬满了蚰蜒蜈蚣,他还固守着最后的一点点元气,统驭着这最后的几只蚰蜒蜈蚣,想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藏重勇夫对那些恶心的蚰蜒蜈蚣本来就比较忌惮,所以在他的授意下,付东流又挺起手中的武士刀,在破冢门主的胸口上
又戳了几刀。
随着几股鲜血从他的胸口喷出来,他的身子抽畜了两下,便躺在地上脑袋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但他那双心有不甘的眼睛,却始终无法闭上。
破冢门主终于结束了那痛苦的经历,和那不光彩的使命,也走完了他那不光彩的人生。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一代门主,居然以如此窝囊的形式走完了自己人生的历程,真的是让人唏嘘不已。或者在他错误地踏出第一步之前,他悲惨的人生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像是一排摆好了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只要推倒了第一个,后面的骨牌便会一个接一个地接踵而来,直到全部推倒为止,这以后的一切只是顺其自然,无法再改变了。
随着他脸上最后的几只蚰蜒蜈蚣逃去,大家终于看清了破冢门主的真正面目。原来他就是那个曾经让人觉得道 貌岸 然,淡泊名利,一心扑在学术上,受万人敬仰崇拜的沈南山教授。
真的是人前谦谦君子,人后龌龊人渣。
这个结果太意外了,意外到让李子木等根本无法接受,他们甚至因此对自己的人身和信念都发生了动摇,自己的三观甚至都已经崩塌。
但事实确实 就是如此,这个结果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改变的。因为人一旦走上的邪道,每向前走一步,那就离地狱近了一步,他的恶也相应地增加了一分,一旦做错了事,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天意,也是自然的法则,谁也逃脱不了正义的惩罚。
“妈的,原来是他,总是装神弄鬼地吓人,今天终于栽到我的手上了,”藏重勇夫说完,还气冲冲地朝地上的沈南山那双怒睁着的眼珠上吐了两泡口水,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解气消恨。
经过紧急救治处理,藏重省之的精神也好像恢复了一些,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沈南山,那熟悉的面容,几乎让他不敢相信,他又想起了在地下室里刑询逼供时的场景,难道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看来自己父亲当时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只不过那沈南山心机太深,他完全就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早有安排,这只狐狸不知道还要逍遥到什么时候。上次自己那么精心的安排布置,居然让他蒙受混过关,让大家放弃了对他的怀疑,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藏重省之哪里知道,在他们刑讯逼供沈南山的时候,沈南山早已洞察了他们的阴谋,他只不过是用苦肉计演了一场戏而已,就此骗过了所有的人,也为他自己秘密开展工作,创造了最为有利的条件。
但久走黑路总有遇鬼的一天,坏事做多了总有遭报应的时刻,他这种双面人,注定了无法坦坦荡荡地在阳光下生活,他只能像一只肥大的硕老鼠一样,躲在阴暗恶臭的地沟里,用他那双滴溜溜转的小眼睛,悄悄地注视着阳光下的一切,一时有机会,它便会不顾一切地冲出自己藏身的地方,去攫取自己想要的利益,然后再换回一张正人君子的面皮,违心地在阳光下活着,他那忐忑的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到真像揭穿的一刻,他就已经输得体无完肤了。
生死龙陵 第五百九十八章 顾应八式1
解决完了沈南山之后,藏重勇夫心情大好,但回过头来一看,还有殷天玄和李子木几个人在那里有碍观瞻,虽然这几个人目前是形同废物,对眼前的大局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看着总是碍眼,总是让自己不舒服,就像是揉入眼睛里面的一粒沙子,处理不好也有可能酿成大隐患。
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因为一丝的大意和怜悯而坏了自己的大事,况且他也没有菩萨心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把他们一齐处理干净,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
单单处理这几个废物就不劳动自己动手了,于是他给付东流吩咐了一下,便叫付东流带着几个黑衣人去处理李子木和殷天玄了,而他自己却返回那几个大木箱的旁边。弯腰伸手从另外一个大木箱里抱出一只精美的陶瓷罐来,仔细地擦拭着,准备为他心中的宏伟目标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李子木和美女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从藏重勇夫给付东流交流的形式来看,他们也知道形式的发展对他们极端的不利。
藏重勇夫解决了沈南山以后,很有可能会把手中的刀锋砍向李子木等 人,这也是符合常理的,因为现在五行已经聚首,七星花已经盛开,他们已经毫无利用的价值了,连殷天玄都已经成为了东瀛人清洗的对像,更何况是一直以来都在和他们唱对台戏的李子木等人呢?
这伙丧心病狂的家伙,对于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还会手软吗?在他们的脑子里,应该从来就没有这样的理念。
付东流还没有走到李子木他们的身边,便向那两个看押李子木的黑衣人果断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那两个黑衣人也是心领神会,他们抓住李子木和美女的衣领将其拖了出来,然后按倒在地,举起手中的武士刀就要朝着李子木的脖子砍下去。
那武士刀举到最高处,还没有砍下来,李子木和美女已经做好的准备,不等对方的刀锋砍下来,他们就地打了一个滚,暂时离开对方攻击范围。几乎就在同时,他们的耳中却听到噗噗两声闷响,就像是有什么金属利器插入了**里面。
接下来,那两个举刀的刽子手,痛苦地嚎叫了一声,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他们的胸前分别露出了一段两寸来长的锋利的刀尖,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鲜血从那个刀尖戳破的伤口处流淌了出来。
付东流看到这样的变故,心里也是一惊,他连忙走上去一看,那两个黑衣人身上插着两把杀猪刀,此刻刀刃已经完全没入了他们俩的后背当中,只留一截刀把在外面。
付东流以为是张侠志还没有死,扔出了手中的刀来杀死了自己的两个手下,所以他第一时间没顾得上李子木二人,而是提着手中的武士刀,又去刺了张侠志两刀,看到对方根本没有动静,确认对方已经 死透了之后,他才觉得事情有一些蹊跷。
待他再回过头来一看,李子木和美女早已跑得没影了,而刘彬汉(文立)和雷霆则面不改色地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付东流丝毫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反而还十分镇定地说道:“又是你们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在捣鬼,看来你们真的是要来自寻死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别人了,我这个人向来受做好事,今天就让我来送你们一程吧!”
雷霆那里听得这样刺耳的话,对方还没有说完,他的心里早已火冒三丈。于是,他挺着手中的刀就要冲上去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刘彬汉及时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让我来对付他,你照顾好队长和美女,别让他们再出现闪失!”说完他
还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背包,小心地递给了雷霆。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付东流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搜出一块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玉石项链,在文立而前不停地摇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目的。
这块项链与他当时在监狱里面拿给张侠志看的那个项链一模一样。
“不要上他的当,他在使用催眠手法!”殷天玄大吼了一声,把即将陷入沉迷的刘彬汉等人惊醒了。
李子木一听,也连忙打开了手上那块装有龙涎香的戒指,只一瞬间,便让在场的人都 清醒了过来。
“多事的瞎子!真应该早点让你闭嘴!”付东流见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了,心里很不爽,所以恼羞成恼地吼了起来!
“阴险的小人!”刘彬汉鄙视地看了一眼付东流,用不屑的口吻说道,接下来又扭过头去,向殷天玄投去了感激的一睥。
可惜殷天玄什么也看不见!
“别在那里婆婆妈妈的,两个一起来吧!免得耽搁我的时间!”付东流指着刘彬汉和雷霆说道,脸上尽是一副狂傲无比的神态。
“我们不会像你们一样不要脸,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事我们不会干的,放马过来吧!你这认贼作父,助纣为虐的三姓家奴。”刘彬汉在气势上也一点不输对方。
雷霆听刘彬汉这么一骂,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想才明白,面前这个混蛋不但甘愿做东瀛人的走狗,而且还有三个名字,他一会是付东流,一会儿是硬核,一会儿又是藏重敏之,他的身份也是千变万化,一会儿是政府的高级官员、政法界的精英;一会又是破冢门的八大螯之一;一会又是东瀛人的走狗。
所以刘彬汉骂他三姓家奴,还真的贴切。
付东流被刘彬汉的那句三姓家奴彻底激怒了,心态也完全失衡了,他举着手里的武士刀,嗷嗷地大叫着朝文立冲了过来。
刘彬汉手中拿着仁义无双,心中胆气壮了不少,举着手里的双剑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藏重勇夫本来已经想爬上树去攫取胜利果实了,却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这几个想找死的混蛋又跳了出来,又想来破坏自己的好事,他不得不推迟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心态轻松地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场中即将爆发的一场精彩打斗。
藏重勇夫对付东流和刘彬汉的实力都了如指掌,所以他完全不用为付东流担心,他只是想看看付东流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杀死对方,这是这场打斗的唯一悬念。
殷天玄和哑伯也站在一旁边默默地观战,不过哑伯明显感到有一些的紧张,他的呼吸似乎都 急促了起来。
“咣当”一声响起,刀剑相交之处碰出了一朵明亮的火花来,那股对冲的力量,震得文立双手都有一些发麻,虎口口也隐隐作痛。
付东流一看自己手上的武士刀已经崩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心想看来对方手里的兵器确实历害,自己这样硬碰硬可能真的占不到什么便宜。
每一回合下来,刘彬汉也感到对方确实势大力沉,这几个对手各有千秋,千代竹姬除了兵器有千变万化的特色外,她的招式里面还时时刻刻都透着阴损;而藏重勇夫除了出招快以外,还透露出一股子霸道 的气势;这付东流一出招便有一种排山倒海、泰山压顶一样的力量,看来这伙人当中每一个都不是善茬,每一个都不好对付,但这不能成为刘彬汉逃避退缩的理由,事到如今,必须迎难而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好汉所为!唯有战胜了强大的敌人,才能证明自己更加强大。
付东流也看到对方连战了几阵,现在已经露出了一些疲态,所以不想再给
对方喘息的机会,他举起手中的武士刀,一闪一跃,又欺负身来到刘彬汉身旁,劈头盖脸地就砍了下来。
他的每一招都平淡无奇,但就是每一招都力道十足,刘彬汉不用足全身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化解面前的危机。
“当当当”,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刘彬汉双臂也感到酸麻肿 涨,身形也被对方逼得连退了好几步,雷霆看到刘彬汉好像有一些不支的现象,想主动上来帮忙,却被刘彬汉给阻止了。
对方看到刘彬汉连连后退,脸上也浮起了那习惯性的阴笑,他心里也知道这样是杀不死对方的,但可以无限地消耗对方的体力,只有这样让他筋疲力尽的时候,自己亮出杀手锏,才能将其一击至命,这便是他全部的策略,也是他早已打好的如意算盘。
刘彬汉仿佛也知道了对方的意图,这样耗下去肯定对自己不利,因此自己必须要改变这种局面,必须率先求变,主动抢攻。
刘彬汉打定了主意之后,便不再退缩,他在原地站定,摆出了一副抱元守一的态势,扬起左手的仁字剑,像一股横着吹来的龙卷风一样,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了起来,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而右手的义字剑则垂直地杵在地上,不知意欲何为。
付东流虽然刚才看到过刘彬汉力战藏重父子的场面,也知道对方这一招的精妙之处,但现在刘彬汉已经连战几场,气力和气势都已经大不如前,所以他招式的威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特别是看到那把不停旋转的仁字剑剑尖对着自己不停的挥舞,就好像是在向他挑衅一样,所以他胸中的怒火再一次被激了起来,他握刀的右手也隆起了一块 一块大大的肌肉,一侧身便朝着文 立飞砍了过来。
刘彬汉这次没有再去硬挡这一招,他整个人向后退了半步,身子一侧,躲过了对方这泰山压顶一般的凌厉杀招。
对方见自己的意图没有达成,便顺势递出手中的武士刀向刘彬汉的下腹刺来。
刘彬汉看准了对方刀势的来路,加速了左手旋转的速度,用左手的仁字剑挽起的剑圈,罩住了对方的武士刀。
一时间一阵型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付东流手中的武士刀与仁字剑搅在了一起,碰出了一团闪耀的火花。
刘彬汉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准备顺势 一带,将对手手中的武士刀给拉了过来,若是一般的对手,经刘彬汉这么一搅,不用再动手拉,他手中的刀都会自动脱落。
没有想到,那付东流臂力奇大,刘彬汉这一番急速的搅动,也没能让他手中的武士刀脱手,而刘彬汉使劲一拉也没有能夺过他手中的武士刀,相反还差点让对方把自己拉了过去。
刘彬汉心中 一惊,要是被对方连人带剑带过去那可就麻烦了,就在他的身子前倾的时候,文立举起了右手的义字剑,朝着对方刺去。
刘彬汉的手臂本来就长,再加上右手的义字剑本来就比仁字剑长了三寸左右,所以他右手刚一打直,那义字剑的剑尖几乎就已经刺到了对方的胸口。
付东流根本没有想到刘彬汉的变化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急,他本来还想拉过右手的武士刀来格挡一下的,现在一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不得不丢下手中的武士刀,向后跃出一步,远远地躲开了义字剑的剑锋。
又是当的一声音响,刘彬汉左手的仁字剑停止了旋转,那把缴获来的武士刀掉在了地上,经此一役,那刀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缺口,简直就像是一把剧齿剑一样。
现在付东流才知道,这左顾右应的威力原来是如此之大,自己险些吃了大亏,看来接下来的打斗更要加倍地小心谨慎了。
生死龙陵 第五百九十九章 顾应八式2
付东流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那把布满剧齿的武士刀,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嘴角反而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仿佛是找到了解题的思路一般。接下来,他扯开了腰间的衣服,拉出了一根约有两米长短,大拇指粗细的鞭子来,不知道他下一步意欲何为。
那根鞭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通体黝黑,上面好像还布满了鳞片一样,看上去闪闪发光,而鞭子的最前端,还有一只比核桃略大的蛇头,那蛇头正张开大嘴露出里面白森森牙齿,让那根鞭子又凭空增添了几分邪恶的感觉。
刘彬汉见刚才一招左顾右应便打得对方丢盔弃甲,而自己还有七招没有使出来,看来对方也不是很难对付,由此,自己的信心反而越来越强了。
不等付东流回过神来,刘彬汉的第二招前呼后应又已经出鞘了。刘彬汉左手的仁字剑依然冲锋在前,而右手的义字剑却拖在后面,他的整个身子重心前倾,正高速地向对方奔去。
而付东流手里的鞭子也像是只灵蛇一样突然从一团草丛里面钻了出来,把身子一下子绷直了,那速度 之快,居然后发先至,方向之准,准到不差分毫。这一突袭,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仿佛那根本不像是一条鞭子,那简直就是神剑手从对面射过来的一支铁箭。
眼看那只恶心的蛇头就在撞在自己的胸前,而自己的剑锋离对方还有两尺多远,于是刘彬汉不得不收回那刺出去的仁字剑,想去撞开那个恶心的蛇头。
“噗”的一声响,那蛇头被撞,往右边飞去,算是暂时化解了自己眼前的危机,但自己的攻势也就如虎头蛇尾一般草草收场。
付东流见那蛇头已经被撞飞,右手便上下抖动了几下鞭子,那鞭子就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浪向前袭来,弄得刘彬汉也无法向前半步。
本来刘彬汉还想要靠近了与对方,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就像先前对付千代竹姬一样对付付东流,可事与原违,那付东流又左右摇摆了两下手中的鞭子,突然间他手中的鞭子变得就像是一条在水面上浮游的水蛇一般,不停地划出s形,朝刘彬汉攻了过来。
那蛇头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就像是一只长矛,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的要害部位招乎。刘彬汉只能手忙脚 乱地祭出自己的杀手锏——顾应八式,以此来应对对方那一轮滔滔不绝的攻势。
只见他两手不断地挥舞着剑柄,格挡那只无孔不入的灵蛇,手忙脚 乱了好一阵子,才稍稍稳住阵脚。
不一会儿,他便将顾应八式又从头到尾舞了一遍。
刘彬汉一看自己的顾应八式都已经用完,而对方还毫发无损,心里一急,再次架起双剑冲了上去。看来先前小看对方了,对方手里的神器,也不容小觑。
付东流一看机会来了,双手一抖,手中的鞭子便啪的一声缠住了刘彬汉手中双剑交汇的地方,而且那个蛇头还在不断地缠绕,最后竞将他的双剑给紧紧地绑在了一起,无法再抽开。
刘彬汉本想使劲将手中的双剑抽回来,可没有想到对方的力量更大,居然拉得自己站不住脚 ,踉踉跄跄地向前对方跑了过去。
刘彬汉舍不得丢下手中的仁义无双剑,那可是自己祖先留下来的宝物,决
对不能随便遗弃,所以无论对方怎么拉,他都不松手,一时间两人就像是在参加拔河比赛的对手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对持着。
“哈哈哈,现在知道我这条灵蛇鞭的厉害了吗?哪怕你拿的是神兵利器,也奈何不了我这条灵蛇鞭!你就等 死吧!”付东流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把他那张肥大的嘴脸影射得更加恶心恐怖。
对方的力量终究是强过刘彬汉太多,刘彬汉坚持了几十秒钟后再也无法坚持,人和剑都一齐朝着对方怀中冲去。
如果大家都不用兵刃,抱在一起扭打,无论是体型上还是力量上刘彬汉都是吃亏的一方,所以付东流看到对方朝自己的怀中撞来,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感觉对方正中他的下怀。
其实这是刘彬汉故意 的,他这往前一冲与对方的距离就近了,而对方的鞭子也就松劲了,他正好可以再次控制自己手中的剑。
当刘彬汉手中的剑锋能够触 及对方身体的时候,刘彬汉便使出了所有的劲,调整了剑锋的方向,平举着合在一起的双剑向付东流刺去。
付东流看到撞向他的那个人前面还有一根锋利的剑锋在前面开道 时,剑锋离他的胸口已经不足一尺了,想避开它,显然是来不及的了,眼看剑锋就在刺中他的胸口了,他急中生智,身子往右一侧,胸口往后一缩,让过了剑尖,只是让剑刃轻轻从胸前滑过。
仁义无双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刚才轻轻地一拉,便要了藏重省之的整条胳膊,而这一划也足以让他胸开骨裂,但那剑碰到传递东流胸口的时候,文立却感到那剑刀,好像划在了一块极其柔软而又滑溜的物件上面,根本就吃不是力,再加上这样的攻击,本来就不是很好发力,所以好像没有伤着对方一样。
而此时,那付东流以最快的速度在刘彬汉身边绕了一圈,用手中的鞭子将刘彬汉捆了起来,由于那鞭子不够长,还不能将刘彬汉捆结实,他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软了下去,双手双脚 竟然柔软得像是章鱼的触角一样紧紧地把文立缠了个结实。
而他的身子此时也变得像是一条粗大的蛇一样,紧紧地缠在刘彬汉的身上,把刘彬汉锁得紧紧的,就像是一条蟒蛇,缠住了一只山羊一样。
这时站在一旁边的雷霆再也站不住了,他挺起自己手中的武士刀就冲了过去,准备救援刘彬汉。
藏重勇夫看到雷霆出手,也给自己的几个手下示意,叫他们冲过来参加战斗。
殷天玄一直在静静地聆听着战场的变化,眼看战场将要混乱,殷天玄却拿出自己的古琴,弹起了一首暗藏杀机的曲子。
雷霆率先冲到刘彬汉身边,他举起手中的刀就朝付东流砍去,但那刀砍在付东流的身上,就像是一根铁丝打在棉花包上一下,只是把他的身体向下压出了一道痕迹,刀一抽开,他又恢复了原状,连着砍了几刀,效果都是一样的,雷霆也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用刀是没有用的,他会软骨法,连我手中的仁义无双都砍不动他,他快躲开,别让他缠着你了!”刘彬汉虽然 被付东流缠得紧紧的,但他的头脑仍然清晰无比。
“呵呵呵,知道怕了吧!我就这样慢慢缠死你,无
知的支那人,我这招不叫软骨法,我这招叫化蟒,我的身体会变得像一条布满鳞甲的巨蟒一样,没听说过吧!这里我在东流留学期间,学会的绝技,今天第一次使用,就要灭了寻龙门有传人,想想都高兴”,付东流说完,又加了一把劲紧了紧自己的身子,勒得刘彬汉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藏重勇夫身边的几个黑衣人就快要冲过来了,一旦他们冲过来,刘彬汉就只有被对方乱刀砍死的份了,雷霆也紧张得不能自己,连李子木和美女都各自提了一把杀猪刀冲了过来。
殷天玄的琴声越来越有煞气,就好像是有千万把刀枪在前面飞舞,组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刀枪网阵一样。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立功受奖的时刻了,因为对方就只有刘彬汉一个人具备一些战斗力,其余的人都是送人头的,而现在刘彬汉被付东流死死地控制住了,自己冲过去不就等于抢落地桃子吗?这种捡来的功勋,谁还会拒绝呢?
于是他脸上浮起了一阵得意的奸笑。
刚刚走出去两步,他脸上的奸笑突然间便僵硬了,紧接着他手中的武士刀和整条手臂都变成了几段,“当!当!当!”地掉在了地上。他的脖子上,身上也多了几道血痕,就像是被锋利的锐器划伤了一样,一串串的小血珠从那伤痕里面渗透了出来。
在那股子强大的向前冲的惯性作用下,他的身子仍然在向前扑去,可还没有等他扑过来,他的身子就像是一块被锤子砸烂的泥菩萨一样,碎成了几大块,掉在了地上,而那肉块之间的切口却还非常的平整,就像是被 锋利的利刃切割过一样,鲜血伴着他肚子里的秽 物呼一声喷满了一地。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想争功劳的黑衣人也冲了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也刹不住脚 ,只落得了和第一个黑衣人一样的下场。
那浓浓的恶臭味瞬间便充斥着整个空间。
后面的黑衣人再也不敢向前冲了,只有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几个大活人还来不及呼救一声音,便变成了几个大大的肉块,横七竖八地扔在了地上,被 那喷出来的鲜血染成通红的一片。
付东流本来以为自己一方已经 是胜券在握了,自己已经制住了对方最历害的人物,只要自己一方的人冲过来,轻轻一刀便会要了对方的小命,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究竟是什么东西把自己与自己的队友给隔开了呢,肉眼看去这中间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付东流稍微一愣神的瞬间,他身上的力气稍微松了一点点,多少给了刘彬汉一点挪动的空间,这点空间虽然不足以让他逃脱,但可以让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变幻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改变一下自己艰难的处境,好坚持更长一段时间。
付东流眼看自己的队友无法冲过来,便想着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高叫了一声“化螯”,他那只刚才看起来还像章鱼触角一样柔若无骨的手,一下子变得 坚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螳螂的大螯一样,刺向了刘彬汉的胸口。
刘彬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一时间傻眼了。
生死龙陵 第六百章 偷师胡蜂
李子木等人见对面那些黑衣人一时无法冲过来,心里便稍微感到宽慰了一些,大家纷纷扭转头来,准备去想办法对付付东流,好帮刘彬汉解围。
此时回过头来一看,付东流那只已经变成了大螯的手掌,就像一把尖刀,已经马上要刺穿了刘彬汉的胸膛了,而他们现在离刘彬汉还有十多米远的距离,即使有心去救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大家惊呼了一声,心里像燃烧着一团烈火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刘彬汉冲了过去。大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去阻止悲惨的一幕发生。
危机就在眼前,可以实施救援的力量还远在天边,现在只能靠自己自救了。好在刚才自己奋力移动了一下,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点生存的空间,而那把仁义无双也一直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是自己相要开展自救而唯一可以依仗的手段了。
虽然现在已经身处绝境,但刘彬汉头脑依然清醒,并没有因为形式危急而乱了方寸,失了主张。
他想抽出双剑来砍向对方的大螯,但对方的鞭子依然缠着他手中的双剑,将两把剑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一时无法分开。无奈之下他只有双剑合在一起向对方砍去,可由于自己的身体和双手都受制于人,根本就无法发力,摆动手臂的距离也不够,更为关键的是对方全身上下都是那种滑溜异常的鳞片,这样砍过去简直就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解决不了当前的危机。
付东流那张丑恶的肥脸已经离他不足一尺了,而他那手掌变成的大螯也慢慢刺进了他的肌肤,一丝鲜血已经浸了出来。
付东流那张因为奸笑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在文立的眼中看来就像是一只丑陋的肥螳螂,刺向他胸口的那只手就像是肥螳螂的大螯。
这样的画面在刘彬汉的脑子里一晃而过,他一下子想起了在龙潭那个巨形的蜂巢里面,那只螳螂王和蜂王激战的场面,与现在的场景是何等的相似,自己的处境仿佛就是当日那只蜂王的处境一模一样,想到此,他的心中一下子来了灵感。
付东流手中的灵蛇鞭依然牢牢地缠住了刘彬汉的双剑,双剑虽然抽不出来,但可以左右小幅度地活动,这样就好比是把他手中的双剑变成了一把剪刀,而那灵蛇鞭缠绕的位置,就是这把剪刀的支点。
那支点处能活动一分,剑尖处便能张开一尺有余的距离,这点距离虽然 不够将对方的整个身躯装进来,但却足够将对方那只变成大螯的手臂钳入其中。
刘彬汉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巨痛,使出了混身的劲,双手将手中仁义无双的剑把往左右拉开了一点点,而支点前面的两片剑刃也就分开了一点点角度,形成了一个x形状,那双剑就变成了一把园艺师修剪树木的大剪刀的模样。
付东流这会正玩得得意,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他的心中更是狂妄得不得了,
一看刘彬汉的动作,他还以为刘彬汉还在努力想把剑刃抽出去。他的脸上只中轻蔑地笑了笑,因为现在刘彬汉双手能够活动的距离,根本不够把剑刃抽出去,就算抽出去了,也根本没有挥砍发力的距离,凭自己身上的防护,对方再是神兵利器,也伤不得他分毫,所以对方的垂死挣 扎根本没有一丝的意义,相反还激起了他爆虐对方的心里。
付东流现在甚至不想让对方死得那么舒服,他还想玩玩对方,好好戏弄一下对方,彻底瓦解对方的抵抗意志,摧毁击垮对方坚定的心理,在起到震慑对方作用的同时,也让对手好好体验一把死亡前的恐惧与痛苦,这才是自己人生的一大乐趣。
杀人不难,而杀人诛心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于是付东流放缓了大螯垂直向下刺入的力道,反而向右边划开了过去,大螯受力方向一变,便立刻在文立的胸口上拉了了一条两寸来长的口子,他的那张脸上再次露出了那令人发呕的奸笑。
突然间,他眼睛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两根黝黑冰冷的铁片 ,像一把剪刀一样夹向自己的右大螯,起初他还没有在意,因为他全身上下都有黑鳞蟒片护身,而且还有化蟒柔身术,一般的硬兵器是伤不了他的。
文立见自己双剑的剑锋已经夹住了对方刺向自己胸口的大螯,便使劲将两把剑的剑柄向中间合拢,而前端的剑锋也毫不留情地啮合在了一起。
一股鲜血从那剑锋的啮合处喷出来,一段长满了黑鳞片的手臂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那手臂的手指上,还粘满 了文立胸部的血肉。
这仁义无双真的是神兵利器,只是自己没有掌握好它的用法与用途,刚才一个劲地用力去砍剁付东流身上内软外滑的身体,所以没有一点点作用。而现在换作另外一种攻击方式却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轻轻一夹,便破了对方的柔身术和黑蟒鳞片。
眼看一击得手,刘彬汉心中也是兴奋异常。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从付东流的口中传来,他断臂 处的鲜血就像是一股水箭一样地飚了出来,全喷在了刘彬汉身上。而他却痛得在地上满 地打滚,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对手,依然用剩下的一只手和自己的身体死死的缠着文立,而且还有用双脚加劲,想要用他的蟒蛇缠人术,直接缠死文立。
现在对方已经断了一臂,控制力也大不如前,但文立胸口受的伤也不轻,这一翻生死相搏,可谓是两败俱伤,没有真正的赢家。再加上刘彬汉被对方带着滚了几圈,自己的有点头晕脑花了,文立意识到,虽然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目前还没有完全摆脱危险,必须趁着自己还有劲的情况下再次组织凌厉的反击,彻底把对方制服,自己才能脱离险境,绝对不能让对方缓过劲来,千万不能让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悲剧上演。
于是他再次如法炮制,用手将双剑的剑把左
右分开,待那剑锋张开的角度够大了以后,再将剑锋的一刃从自己与付东流的大腿间刺了出去,再用劲将双剑的剑柄合在一起。
喀嚓一声响,付东流那条像树藤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左脚从大腿以下应声而断。这一次他那痛彻心扉的惨叫更是让地狱的恶鬼也惧怕三分,让凌迟的刽子手也心惊胆颤。
这次付东流再也无法控制刘彬汉了,他终于放开了刘彬汉,痛得在地上打滚! 嚎叫!而李子木他们也冲了过来,准备对刘彬汉施以援手。
刘彬汉刚才被对方那么死缠了一通,就像是一只巨蟒缠着自己,周身血脉 仿佛都凝固了一样,现在一下子松开了,自己身上的血脉才开始通畅,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四肢百骸慢慢恢复正常的功能,尽管自己目前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
“敏之,你怎么啦!”藏重勇夫因为离得较远,看不清楚打斗的现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付东流刚才已经占尽了优势,马上就要手刃仇人了,却没有想到会风云突变,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事态发生了不可预料的逆转,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能够破了付东流的东瀛柔术和黑鳞蟒片。
“啊!义父,快来救我!”付东流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向藏重勇夫求救。
“好,你坚持住,为父马上来救你!”藏重勇夫说完提起自己的武士刀就想走过去。
“父亲,不要过去,那边危险,殷天玄可能已经布下了嵇琴弦丝阵,前面 的道路已经被他封死了,”藏重省之休息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好像养好了精力,想起了死去的犬养建男和三木正雄都曾经给他说起过这嵇琴弦丝的历害,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一下自己的父亲,千万不要上了殷天玄的当。
另外他也不想看到付东流活着,因为付东流的存在,会严重影响了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特别是在这即将大功告成的节骨眼上。
其实藏重勇夫根本就不想去救付东流,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做给其他几个硕果仅存的黑衣人看的,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是跟着一个有情有义的好领导,大家值得为他卖命,这样才能进一步笼络住人心,展现出一定的凝聚力。
藏重省之这么一说,正中他的下怀,既然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他就没有必要再以自己的万金之躯再去冒险,所以他便不再去救付东流了。
“敏之,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我解决了殷天玄就来救 你。”藏重勇夫脸上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看样子他好像真的十分担心付东流的安危一样,好像他对付东流的关心胜过了对自己的亲身儿子,这正是他驭人的高明之处。
此时殷天玄依然在忘我的弹奏着他的古琴曲,一股无形的杀气依然笼罩在藏重勇夫一伙的头上,那几根细细的弦丝,就是他们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的天堑。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一章 琴箫争鸣
付东流听到藏重勇夫这么一说,心情一下子跌落到冰点,他知道藏重勇夫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其他人谁也无法再改变,这是门主绝对的权威体现,尽管他仍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有默默服从,更不敢有丝毫的不恭。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自救的能力,只有听天由命地躺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生命随着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慢慢流失,人也随即失去了知觉,晕迷了过去。
这嵇琴弦丝的历害之处藏重勇夫是早有耳闻,只是以前没有亲眼看到过它模样,也没有感受过它的凌疬煞气。刚才的一阵博弈才让它露出了峥嵘面目,才让它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也让自己终于开了眼界,现在才知道它确实名不虚传。
只是刚才哑伯在大家面前来回地走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反常的举动,还以为他是在活动筋骨。直到现在他们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哑伯是按殷天玄的要求在布嵇琴弦丝阵,可惜没有人记得住他行走的轨迹,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阵是如何布置的,那嵇琴弦丝仅凭肉眼是无法看清楚的。
看来现在是必须要想办法破了殷天玄的嵇琴弦丝阵,然后再将殷天玄弄死的时候了,否则这条拦路虎挡在前面,自己是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去完成自己心目中的天道宏愿了。
藏重勇夫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一代宗师,他知道这嵇 琴弦丝再历害也是受人控制的,因此要破此阵,必须要拿下操阵之人殷天玄,只要拿下了殷天玄,此阵自然不攻自破。
本来他还想让殷天玄多活一会儿,但没到他要主动跳出来找死,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他要找死,就只有自己亲自来操度他了。
于是他便回过头来想办法怎么对付殷天玄,考虑了一会儿,他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的阴笑。
这时,刘彬汉已经缓过气来了,虽然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好在他身体的底子不错,刚才他自救也很及时,没有造 成太致命的创伤。
美女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拿出了里面的急救物品,细心地把他胸前的伤口包扎好了。刘彬汉提着自己的双剑慢慢地站 了起来,向美女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然后漠然地看着地上已经晕迷不醒的付东流,确认对方已经没有攻击力之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殷天玄依旧不慌不忙地弹奏着自己的古琴,《十面埋伏》的旋律依旧在大家耳畔猎猎作响,仿佛有无数的战士在周围整戈待命,那股肃然的杀气仍然笼罩在现场 的每一个人的身上。
藏重勇夫知道,这嵇琴弦丝对音乐极其敏感,所以它的状态会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它可以成为救人的神物,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可惜我枪里的子弹已经用完全了,你们谁的枪里还有子弹,瞄准了那个弹琴的老家伙,一枪毙了他,”藏重省之看到殷天玄,心里就来气。
几个黑衣人默默地站在藏重勇夫的旁边,一个个都埋下头,不住地摇头,看来他们的枪里都没有子弹了。
其实这是藏重省之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者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因为殷天玄所在的位置非常的隐蔽,那里对于藏重勇夫一伙来说,完全就是射击的死角,就算他们的枪里还有子弹,也无法击中殷天玄。
看来哑伯在选位置的时候,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藏重省之看到样的情况,心里也是非常的失望,虽然近在咫尺,但他们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父亲,咱们怎么办呢?
咱们的枪里没有子弹了,现在无法去处理那个殷天玄,大家一步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那嵇琴弦丝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一旦移动就会撞在上面,被那嵇琴弦丝大卸成几块,他们现在想去靠近那株豫章残木都不敢了!”
“没事的,省之,我早有安排,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到最后他们都是我的手下亡魂,一个也跑不掉”藏重勇夫说完,从自己的身上摸 出地一只一尺来长,碧绿色的玉箫,并用一张洁白的绸绢仔细地擦了擦箫身。
藏重省之一看,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宝贝,叫碎心箫,这箫要配合着他的独门毒药碎心散来使用,他突然想起来,上次他把碎心散交到了硬核的手中,五虎将早已服下了他父的碎心散,而殷天玄则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沈南山转交给他的碎心散,难怪父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父亲早已布下了这样一个无解的局,现在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五虎将一伙和殷天玄如何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那才是自己企盼已久的开心大戏。
这碎心散实际上是东瀛一种叫蛀心虫的卵,也算得上是东瀛人的一种蛊,这种虫子非常的邪恶,它的卵就像白色的粉末 一样,动物不慎将其摄入体内之后,它便会在动物的体内孵化成虫子,而这些虫子在动物体内长期都处于休眼 状态,如果 一旦被激活或者警醒,它们会朝着宿 主的心脏里面钻去,直到把对方的心藏钻得千疮百孔,宿 主命丧当场为止。
藏重省之看到自己的父亲终于亮 出了刹手锏,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以前看到父亲用箫声唤醒过碎心散,那些中了碎心散的人痛得是肝肠寸断,任何英雄好汉在碎心散的面前都不值一提,都得乖乖就范。
眼看自己的死对头就要在碎心裂肺的痛苦中死去,那让人亢奋噬血的一幕就将要呈现在大家的面前,自己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甚至那失去一条手臂的痛楚都已经消失于无形了:“父亲神机妙算,原来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控之中,只可惜那个拿双剑的没有吃碎心散,让他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藏重省之说完,好像来了精神,便站了起来,来到他父亲的身边,用那盼望的眼神,看着藏重勇夫手上的那管玉箫,期待幸存既将要上演的一场好戏,仿佛那就是如来佛祖手中能够征服一切的法宝一般。
“没事!只要破了那个瞎子的嵇琴弦丝阵,其他人都不足为虑!”藏重勇夫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时,在藏重省之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李子木等人一个个,撕心裂肺地惨叫,然后再跪在他们父子面前磕头求饶,或者像一条死狗一样圈缩在地上哀嚎,那种胜利者的感觉几乎已经充斥进了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让他的精神极度地亢奋了起来,甚至忘记了先前一切的伤痛与屈辱。
“卑鄙的支那人,你们就等死吧!”藏重省之只差没有大声兴奋地将心里想的这一席话喊 出来。
李子木等人看到藏重省之那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也知道对方肯定没有善举,但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等待对方的尽情表演。
藏重勇夫淡淡地一笑,然后将那只碧绿色的玉箫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那气流 随着玉箫的气孔通过,一曲紧张紧凑的音乐随之在耳畔响起来,给人一种大军压境,剑拔弩张的感觉。
仔细一听,这好像是一曲中国
传统的音乐,再配以一首著名的词,大家听着听着,心中豪气顿生,并有一种热血沸腾,催人奋进的感觉。
殷天玄好像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在有什么东西在动,连带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一起扯动了起来,就像是腹腔里面的器官在痉挛一样。
藏重省之全贯注地看着李子木等人,他想捕捉到李子木等人脸上的每一点变化,看到死对头痛苦的表情,便是自己最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事,所以他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奇怪的是,对方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更没有一点点痛苦的表情,反面是自己的肠胃好像有一些不舒服,好像有一种肠绞痛的剧烈反应。
“可能是因为自己刚才在打斗中伤到了自己的腹部,当时手臂上的痛楚让自己其他地方都麻木了,所以没有感觉出来,现在自己手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腹部的不适便突显了出来,”藏重省之自我安慰地想道。
箫声响起,大家仿佛看来了一个威风凛凛 的将军,在醉梦里挑亮油灯观看跟随自己多年的宝剑,梦中又回到了当年的各个营垒,四周接连响起号角声,催促着各营的士兵紧急集合,原来这是秋天在战场上阅兵。
战马像的卢马一样跑得飞快,弓箭像惊雷一样,震耳离弦。将军一心想替君主完成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美名,可怜已成了白发人!
大家终于梦里醒来,原来他吹奏的是词中之龙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刘彬汉居然跟着对方的节拍小声地背诵了起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看来这藏重勇夫还真的是中国通,把中国音乐和中国诗词理解得如此透彻,稍稍一吹就有这么强的艺术感染力,
一曲还没有吹完,只听到旁边的藏重省之“啊”的一声音大啊,竟从口中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整个人痛得在地上满 地打滚,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去想扶住他都扶不住。
而此时殷天玄的胸口也痛难忍,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煞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啪啪滴下,把地面都砸出了几个湿湿的坑 来,但他依然坚持着手中扶琴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那曲《十面埋伏》依然在慷慨激昂地弹奏着,那无形的杀气依然迷漫在大家周围,藏重勇夫周边的手下仍然不敢有丝毫的行动。
其实此时,殷天玄体内的蛀心虫已经被唤醒了,那些虫子正在通过层层阻隔,往他的心脏里面钻去,那种痛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他用常人难以忍受的毅力在坚持自己手中的工作,捍卫着自己的荣誉,守护着自己的阵地。
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音乐一旦停下,本方人员就将失去最有力的防护,对方就会肆无忌惮地冲过来,这边稍微有一些战斗力的文立都已经身负重伤,没有人再是他们的对手,现大大家唯一可以依仗的屏障便是这嵇琴弦丝阵,如果此阵一破,对方冲过来,那就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所以他必须坚持,必须为大家守住这最后的一道蕃篱。
“父亲,我受不了了,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朝我的胸口里面钻,我的心好痛啊!那些虫子在随着你箫声的节奏在动,你暂时停一停吧!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藏重省之躺在一旁痛苦不堪地泣血哀嚎。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二章 广陵散1
藏重勇夫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也惊呆了。他可能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杀手锏使出来之后,意料中的目标人物一个都没有倒下,甚至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而自己的儿子却率先倒下了。这究竟是那门子的情况?而且他说的症状正好是碎心散发作的典型症状,真的是邪门透顶了。
一向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藏重勇夫,此刻也傻眼了,莫非五虎将一伙会什么 邪术,能够把自己身上中的蛊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这种逃避现实的猜测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如果他们 真的有那种特异功能,他们完全可以把自己也一起拉进去陪葬啊!
他的脑子里面懵得像一团浆糊,完全理不到头绪,分不清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自己周密的计划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出现。
殷天玄脸部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他是看在了眼里,对方显然已经是中招了,只不过对方用坚强的毅力在强忍着身上的痛楚。看来沈南山没有让自己失望,至少那个最危险的人物,已经中了招,成为了自己掌控中的一枚棋子,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殷天玄没有中招,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这个顽固的家伙。
而五虎将一伙好像根本就没有反应,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要知道实施这个计划的人都 是自己最为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他们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好在五虎将对自己的威胁要比殷天玄小的多,他们中没中招,对整个事件的走向基本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击倒了殷天玄这块难缠的拦路虎,其他人都不足为惧。
这碎心散是他的独门蛊毒,世间再无第二人能掌握碎心散的使用方法,更无法控制那些虫子,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解药,这蛊毒是怎么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呢?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自己 的儿子太贪吃,连这个东西也被 他偷偷贪吃掉了吗?好在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还活着,现在正好将这个问题问个清楚,才好确实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听到藏重省之的阵阵哀嚎,藏重勇夫不得不停下的那尚未吹奏完的曲子。他现在必须要把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楚。
箫声音一停,那些虫子又立刻进入了休眠的状态,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藏重省之也从那万虫吞噬的痛楚中暂时解脱了出来。他还来不及表示对自己父亲的感谢,藏重勇夫的责问便劈 头盖脸地来了
“我给你的那包碎心散呢?你没有给五虎将那伙人吃下去吗?”藏重勇夫一脸的怒气。
藏重省之痛得一脸大汗,但他看到盛怒中的藏重勇夫也不敢的丝毫的怠慢,他用那只仅剩的左手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再强撑着自己虚弱 不堪的身子,坐了起来,口中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把药拿给我以后,我回来就把它锁在的保险 柜里,期间没有任何人碰过,直到我和硬核 联系上以后,才将其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后来,我也是亲手将其交到他的手上的!”
“敏之,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藏重省之那不怒自威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有一些让人害怕。
这时付东流总算清醒过来了,这还得感谢美女有恻隐之心,帮他止血治伤,要不然他现在恐怕早就到阴槽地府去报道去了。
付东流听到藏重勇夫在责问,心里也是十分的忐忑,他拖着自己虚弱到了极点的身子,用手撑地,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少主把东西交给我之后,我便原封不动地交给了胡白水,而且我还监视着胡白水,亲眼看到他把药放到五虎将的饮食里面,也看到了五虎将那伙人将那碗松茸炖 鸡吃得精光,包括胡白水本人也吃了不少。因此,我敢发誓,少主交给我的碎心散断断不会出现在少主的饮食里,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社长明察!”付东流说完,好像又燃起了强烈的求生的**,用仅剩下的一手一脚,拖着自己残缺的身子,朝着藏重勇夫那边爬了一段,看来他还想把自己的这半条命捡回去。
藏重勇夫的箫声停了,殷天玄也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他弹奏的曲子也顺畅了许多,里面的杀气显得更加坚决而凌厉了。但他现在的心里也已经清楚刚才自己心痛的原因是什么了,更明白刚才师兄说对不起自己的什么意思了,但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归宿,脸上还露出了微笑,那视死如归的心态更加坚定如磐。
付东流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上的伤,爬 了几步后便无力地躺下了。
“会不会是那个胡白水中途将药掉包了呢?”藏重省之听了之后好像还不服气。
“应该不会的,他当时根本不知道我给他的东西是什么?我只是骗他说那是普通的安眠药,我只是想趁着五虎将熟睡的时候,去偷一样东西,再说了,就算胡白水没有将我给他的药下到五虎将的饮食里,那些碎心散也不可能跑到少主的肚子里面啊!胡白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接触少主啊!”付东流说得也很有道理。
美女听了付东流刚才说给自己下药的事,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想到,幸亏胡白水把那药掉包了,要不然现在生不如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心里愤愤地骂道:“早知道他是这么坏的人,我刚才就不应该为他治伤。”
“省之,在你将药交给敏之之前,确实 没有其他人碰过药吗?”藏重勇夫还不死心,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清楚楚,这样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藏重省之仔细地想了一会,脑子里面又把自己拿药那天的整个画面都 慢慢回放了一遍,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曾经将装药的手包短暂拿过给三木正雄,整个过程不足一分钟,但三木正雄当时并不知情,而且那么短的时间,他也无法偷梁换柱啊?
藏重省之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全部告诉了他的父亲。
藏重勇夫听完以后,对着天上大吼一声:“三木你这个混蛋,我刚才就该把你碎尸万段的。”
“难道真的是三木给我下的药吗?碎心散的事我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啊!他是何时知晓我们的秘密的?我想他不应该具备这样的能力吧!”藏重省之仍然心存幻想,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无情的事实,因为他知道,碎心散是没有解药的蛊
毒,一旦进入体内,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只是看执刑的时间了。
“省之,你被三木骗得好苦,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那个假的三木正雄很有可能就是当代寻龙门的门主,你说他会不会有这么强的能力。”藏重勇夫说完,眼睛里也几乎要喷出火来。
藏重省之听完后,那唯一的一点点念想也被击得粉碎,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肯定不会为了自己而放弃策划了这么久的计划,所以他眼睛里面也痛苦地挤出了几滴泪水。
同时他也感到非常的懊悔,这寻龙门的门主隐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久,自己居然还没有发现,还把它视为自己的心腹,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省之,为了东瀛帝国的利益,也为了我们藏重一族几千年来的愿望,更为了减轻你身上的痛苦,为父只有先送你先上路了,”藏重勇夫回过头来冷 冰冰地对着地上的藏重省之说道。
“爸!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你可就我一个儿子啊!你不要这么绝情好吗?带我出去,咱们不去找《驭龙集》了,我们一起回北海道去过安逸优裕的平静的生活好吗?”藏重省之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自己的恳求,能够改变藏重勇夫的决定。
殷天玄听对方这么一说,心中也是一惊,虎毒尚且不食子,看来这藏重勇夫比老虎还要毒上三分。于是他不得不提前做好应变的准备,他把哑伯叫到了身边,并在他的耳畔小声音地交流了几句,然后还拿出了一个东西交到了哑伯的手上。
“闭嘴!没有出息的混蛋!懦夫!你不配做藏重家的儿子,更不配做东瀛武士!”话音未落,藏重勇夫手中的刀锋已经划过了藏重省之的脖子,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迹向,更没有一点儿女情长的缠绵,他的眼里只有一束像野兽一样的兽欲之光,掩盖了他身上所有的人性的光芒。
藏重省之觉得一缕冰凉的刀锋划过了他的喉咙,紧接着他便感觉呼吸困难,胸闷、疼痛、禁脔的感觉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一缕湿热的血液从脖子处流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用仅剩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睁大了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被这招突变给吓傻了,一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藏重勇夫转过身来。面对着殷天玄说道:“天玄君,现在该我们俩来清算了,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完他便把那是碧绿色的玉箫送到了嘴边,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点顾虑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而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向于他了,所以他的心情非常的好,根本没有一丝中年丧子的悲哀,也看不到一丝的伤心,脸上显现出来的,反而全是对胜利和权力的**。
“快跑,按我安排的去做,不要管我了!”殷天玄大吼了一声,然后便埋头扶起了琴来。
李子木等人愣在原地,不明白殷天玄说的意思。直到哑伯走过来,拉着他们一起朝那棵豫章残木走去,他们才反应过来。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三章 广陵散2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布下了这么大的局,难道仅仅是为了杀几个人吗?快去拦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抢了先机,率先上了神树!更不能让他们坏了我的大事!”藏重勇夫在吩咐手下几个黑衣人的同时,眼珠子在眼眶里面横向挪动了几个来回,再用那杀人诛心的眼神,瞄向周边的几个黑衣人。
那几个黑衣人看到社长这样的眼神,心中一凉,浑身一颤,差点吓出了尿来。他们知道社长此刻的心里已经失衡,就像是在赌桌上输得一塌糊涂的赌徒,早已经进入了孤注一掷的忘我状态,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去触他的霉头了,找他的不快,只能无条件服从他的安排,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于是,一个个像是忘记了嵇琴弦丝的威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打起精神,挺起手中的武士刀便朝着大树那边追了过去。
“当当当”,几声清脆的弦响传来,紧接着一股更加凌厉的杀气透过那带有浓浓血腥味的空气传来,感觉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听着让人振奋,更让人热血沸腾。
那个冲得最快的黑衣人,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一根细细的丝线,紧接着他连叫都没有叫一声,整个人连同手中的武士刀一起,便被大卸成了八块,在前冲力的作用下,就像是从麻袋里面倒出来的肉块,向前扑了出去,散碎地洒在了地上,一滩滩的血污从那些切烂的肉块里面流出来,染红了脚下的那面大地。
这一次,其他的人都长了心眼,不紧不慢地跟在带头的黑衣人身后,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便连忙刹住了车,总算在死亡的边缘又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侥幸活下来的人停下了向前的脚步,小心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士刀去探路,一旦发现手中的武士刀折断,或者是挥动的过程中遇阻,他们便改变前进的路线,他们想通过用这种笨办法找到一条安全而又能够前进的道路。
可惜,他们的如意 算盘又落空了,刚才哑伯在布阵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他布下的阵完全封死 了对方可能冲过来的每一条线路,对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漏洞,躲是躲不过的,绕也是绕不开的,看来要想通过这嵇琴弦丝阵,唯一的办法就是击倒殷天玄,让嵇琴弦丝阵失去指挥和灵魂。
藏重勇夫一看,局面没有任何的好转,而且又损失了一个手下。现在最让他感到焦躁不安的是,五虎将那一伙人在那个哑巴的带领下,居然要抢在他的前面爬上神树去了,如果让对方一旦得逞,那自己的一切努力不都就白费了吗。
自己这边通向神树的道路,被哑巴先前布好的嵇琴弦丝给封完全死了,还是那句话,现在只有解决掉殷天玄,才能打开这通向胜利的大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吹起了自己用于唤醒蛀心虫的曲子。
曲子一响,殷天
玄混身上下痛得直打颤,但他依然用自己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坚强的毅力克服着身上的痛苦,拔动琴弦的双手丝毫没有一丝的停顿 ,他要为李子木他们赢得时间,他必须 要坚持到最后,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来为大家作牺牲和贡献,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洗刷破冢门犯下的罪孽。
在那悲壮而又热血的琴音里面,大家仿佛听到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壮士,一个人单枪匹马,只身闯进敌营,还要取对方主将首级的那种超燃感觉,李了木此时才想起,这首曲子好像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广陵散》。
《广陵散》是一首著名的古琴曲,它来自于一个英勇而又凄惨的故事,其故事的主角是一名叫聂政的刺客,据《琴操》记载:战国时期,聂政的父亲是天下有名的剑师,韩王找他为其铸剑,因延误日期而惨遭杀害。
噩耗传来,聂政立志为父亲报仇,了解到韩王好琴,他便忍辱负重,遁 入深山,拜高人学琴十年,身成绝技,名扬韩国。为了通过关卡不让别人认出自己,他用漆涂脸颊,用石头砸掉牙齿;为了改变声音,他吞火炭把嗓子弄哑。
一天,他在京城门楼下弹琴,“观者如堵,马牛止听”,韩国人都被他琴艺征服了。韩王听闻聂政琴艺了得,便召唤他进宫演奏,聂政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将匕首藏于琴腹之内,等韩王和群臣听得如痴 如醉之时,他猛然抽出匕首,刺死了韩王,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报仇夙愿,而后他怕别人查出自己的身份连累家人,便用匕首割面毁容而死。
朝庭为了找到刺客身后的指使者,便将聂政爆尸市井,并悬赏让人来提供刺客身份的线索,但却没有人认得毁容后的聂政。
聂政的姐姐听说之后,便料定此事是自己的弟弟所为,所以到现场 去扶尸而哭,其他人都不解她的行为,她的姐姐解释说:“我的弟弟为报父仇而不惜舍身成仁,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安危,而埋没了我弟弟的一世英名呢?说完便自刎而死!”这件惊心动魄而又催人泪下的故事记载于《史记·刺客列传》。后人根据这个故事,谱成琴曲,传了下来,所以此曲慷慨激昂,气势宏伟,为古琴著名十大名曲之一。
《广陵散》的各曲段分为井里(聂政故乡)、取韩、亡身、含志、烈妇、沉名、投剑、峻迹、微行,与聂政刺杀韩王的整个过程大致相切合。
由于这首曲子意境太过于高远,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而且弹奏的难度也非常的大,所以世间一般的琴师根本就无法学习弹奏,更无法驾驭其中的意境,就算是强行学了之后,也是邯郸学步,只能是学个徒有其表,而不知其真正的内涵。再加上曲谱异常珍贵,一般人更是难得一见,只闻其名,不知其声,以至于后来弹奏此曲的人越来越少,几近绝迹。
魏晋时期的嵇康是音律大家,他对《广陵散》是推崇备至,他的弹奏能
让人身临其境,仿佛觉得那个视死如归的聂政就在自己的眼前,成为了当时音乐界的一绝。
可惜嵇康自恃有才,性格孤傲,得罪了司马昭、钟会等权贵,被权贵迫害。在即将临刑之前,他还抱琴弹了一曲《广陵散》,只听得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而后又滴泪俱下。
一曲弹罢,嵇康却没有丝毫伤感,他觉得他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此身已经没有了遗憾,唯一让他感到叹惜的便是,以前有很多人想向他学习这曲《广陵散》,他都没有同意,今天自己将要死去,而这曲《广陵散》也将随自己而去,世间上再也听不到这样的鼓舞士气而又催人奋进的恢宏之音了。
而现当今存的《广陵散》曲谱,最早见于明代朱权编印的《神奇秘谱》里面,谱中有关于"刺韩"、"冲冠"、"发怒"、"报剑"等内容的分段小标题,所以古来琴曲家即把《广陵散》与《聂政刺韩傀曲》看作是异名同曲,但这曲谱与当时嵇康所弹奏的《广陵散》是否有不同之处,也无处考证了。
但今天在此听到殷天玄能弹奏《广陵散》,也着实是让人大吃一惊,特别是听到曲子中那无与论比的艺术感染力,大家才感觉到这《广陵散》确实是名不虚传。同时也只有殷天玄这样的音乐大家能够演奏出这样的意境,大家透过这琴音,仿佛能够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内心世界。
《广陵散》乐谱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与赞扬。正声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画了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音调的交织、跌宕、起伏和发展、变化。一个是见于"正声"第二段的正声主调, 另一个是先出现在大序尾声的乱声主调。 正声主调多在乐段开始处,突出了它的主导体用。乱声主调则多用于乐段的结束,它使各种变化了的曲调归结到一个共同的音调之中,具有标志段落,统一全曲的作用。
《广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它是我国现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直接表达了作者舍身报仇的精神,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及艺术性。或许嵇康也正是看到了《广陵散》的这种反抗精神与战斗意志,才如此酷爱《广陵散》并对之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大家听李子木这么一说,再一听那铿锵而凄绝的琴声,便知道殷天玄意志已决,他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了,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当然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藏重勇夫的碎心散,栽到藏重勇夫的手里,而且藏重勇夫已经亲自大义来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为的就是无牵无挂地与殷天玄展开决斗,所以他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了。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四章 七彩神露1
李子木一行快速来到豫章神树下面,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那棵高不见顶的参天大树,即便是大家已经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近距离一看,这株神树还是让大家振憾不已。
眼前是一根七八个人也无法合抱的粗大树干,那粗壮的树干,苍劲有力的树姿,外加那一片片古老斑驳的树皮,让这棵树的树龄 一下子提高 了一千年还不止。大家不仅仅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更为这奇妙玄幻的奇遇而倾倒,于是一个个傻不拉叽地站在原地,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傻站着干嘛,赶快上树啊!天玄先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为我们换取逃生的时间,你们却不知道珍惜,”大家回过头来一看,哑伯居然开口说话了。
原来哑伯不哑啊!而且这声音、这语气听起来还非常熟悉,看起来他应该是大家很熟悉的人,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震惊的变故,这世道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呢?雷霆甚至在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今天他们遇到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大脑的容量和反应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需要。所以,一个个都被弄得稀里糊涂的,以至于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
但由于情况紧急,容不得李子木再多想,更没有时间让他多问,现在还是逃命要紧,所以他只有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儿全部装 在心里,慢慢琢磨。就像是要搬家的人,把杂七杂八的家伙什儿都一齐装在了一只大麻布口袋里面,等到了目的地再拿出来,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清理摆放。
“来搭人梯,”由于那树干又高又大,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上无法攀爬上去的,所以雷霆首先向树干走去,主动站到树下,沉下了腰,合拢了双手,做好搭人梯的准备。
因为不知道树上的情况,可能第一个上树的人会遇到一些危险,而现在刘彬汉还有伤在身,肯定不适合第一个上,剩下的三个人当中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女娃子,看来这次只有李子木先上去,给大家打头阵,扮演探路者的角色了。
李子木一马当先地冲过去,一脚踩在雷霆的身上,利用自己向前冲的冲击力向上一跃,再加上雷霆双手向上一送,他及时伸出双手,稳稳地抓住豫章残木上的树枝,双手向上一拉,便攀上了树枝,然后再回过身来把他们一个个拉上了树枝上,暂时告别了地面,也远离了危机。
“我们要从这棵树上爬到地面上去吗?”雷霆说完,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头上那看不到边际的树冠,仿佛对哑伯的安排感到有一些不理解。
“先收集七彩神露再说,小李,这是七彩琉璃瓶,专门用来收集七彩神露的,你快点拿去把每一朵花的花蕊上的那滴露珠收集在这个瓶子里面,这个东西有大用!”哑伯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瓶子,嘴里不停地吩咐道。
“好的,教授!这事交给我来办最合适不过了。”李子木一听对方叫他小李,心
里更加有了底气,脸上洋溢起了久违的笑容,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无比正确的。
“教授?你说他是教授?”美女和雷霆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李子木和哑伯,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
“难道你们还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来吗?”哑伯说完,用手撕掉了脸上的面皮,大家一看才发现,原来哑伯便是那个和谒可亲,又让大家朝思暮想的何定中教授。
“哇!教授,真的是你啊!我们想你都快想疯了!”美女尖叫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好像比见到自己心目中的青春偶像还要兴奋几分。
“现在还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更不是拉家常、摆闲话的时间,我们大家都还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我们要快点想办法收集够七彩神露,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何教授用不可商量的语气吩咐道。
“教授!这也太神奇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你!”雷霆一边说,眼睛里面已经包含的泪花。
“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等大家到了安全的地方,有时间,我再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也不迟”何教授继续说道。
“好嘞!”雷霆兴高采烈地答应了一声,看得出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兴奋的表情了,今天自己遇到的事不是大悲就是大喜,自己都差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这样欢快的气氛也感染了刘彬汉,他也慢慢从丧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上也挂起了一丝由衷的微笑。
一行人迅速朝着第一朵紫色的花朵走去,那朵花开得很是鲜艳,但那朵花的个头还不是很大,就像是一只大大的喇叭,安装在一根树枝上一样。
李子木趴在树枝上,用双脚缠住树枝,俯下身子,伸直了自己的双手,勉强够得着花朵中间的花蕊,而此刻那花蕊上面正掉着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的露珠。
李子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慎重地拿过手里的七彩琉璃瓶,小心地伸到了花蕊处,用瓶口正对着那滴露珠,再轻轻一弹那花蕊,花蕊顶上那滴像葡萄汁一样紫色的露珠便顺利地滴进了琉璃瓶子里面。
没有想到收集七彩神露就是这么简单!
初战告捷,大家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容。
而在另外一边,殷天玄依然在努力地拔动着手中的琴弦,尽管他嘴角已对沁出了丝丝血丝,但他的手上却丝毫不乱,就像是一名胸有成竹的将军一样,面临对方大军压境,他依然沉着地去调度着战场上的一兵一卒,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潜能,不断地去消耗对方、阻止对方。
而藏重勇夫见李子木他们已经捷足先登,抢在自己的前面爬 上了豫章神树,心里可是又急又恨,但有殷天玄这只拦路虎的存在,他也无计可施。
此刻,他巴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一刀把殷天玄砍死,然后再去把豫章神树上的那些人一个个拉下来碎尸万段,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只要殷天玄没死,这
一切都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因为在殷天玄的操纵下,那嵇琴弦丝阵,就是他的恶梦,就是他难以逾越的天堑鸿沟。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殷天玄,然后才有时间去收拾李子木等人。要不然再这样拖下去,可能自己的宏图大业就要泡汤了。
现在他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那殷天玄了,那万虫钻心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刚才第一回合当中藏重省之可能连30秒都忍不住,便痛得哭爹喊 娘,在地上满地打滚,而现在殷天玄起码坚持了两分钟有余,却还不为所动,依然稳坐钓鱼台,看来这个对从还真的是有铁石一般的心肠,钢铁一般的意志。
再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他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肯定经不起那不计其数的钻心虫的噬咬,等那些钻心虫吃光了他的心脏,就算是有金刚护体,有神仙保驾,他也必死无疑。
接下来,他要加大吹奏的力度,再次刺激那些钻心虫子,让它们以更快的速度和更高的强度去噬咬对方的内脏器官,直到把对方的心脏吃个千疮百孔,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于是他不仅加快了曲子的节奏,而且还加大了吹奏的力道 ,那些钻心虫听闻这更快的节奏和更大的声音,一只只兴奋得不得了,简直把殷天玄的胸腹当成了一个难得的游 乐场,在里面又是跑,又是跳,又是打、又是闹,就像是闹元宵的队伍一样,在那华灯初上的闹市里面,闹了个不亦悦乎。
又有两股鲜血从殷天玄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拔弄琴弦的手指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了,那副墨镜戴在他那惨白的面孔上,真的是黑白分明,看着就叫人害怕。
李子木在其他几个人的帮助下,已经来到了那朵青色的花朵旁边,这朵花比先前那朵稍微大一点点,李子木费了好大有劲,才把花蕊上的那滴露珠稳稳地装进了瓶子里面。
那两滴神露装 进瓶子里面后,居然不相融合,仍然各自保留着自己的本色,看来这神物就是与众不同,不会随波逐流,也不会哗众取宠,也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特色,更不会讨好别人,巴结他人,为了融入别人的圈子,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接下来,大家迅速向第三朵蓝色的花朵所在的位置爬去。
这时文立好像也缓过气来了,刚才付东流那双狼爪子在他胸前留下的伤口,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好在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再加上美女医术高明,又将胡白水剩下的那一点点生肌续骨膏给敷了上去,简直起到了妙手回春的效果。
所以,不一会儿,文立便又像一个好人一般,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生死的重伤员。
第三朵花的露水也收集好了,瓶子 里面一滴紫色一滴青色,一滴蓝色的露珠就像是三颗透明 的玻璃珠子一样,又像是珍珠奶茶里面的各色珍珠,大家摩肩擦踵地挨在一起,但又各自保持本色,形成了一道 罕见的奇观。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五章 七彩神露2
从第四朵开始,花朵和花蕊上面露水的颜色开始变成暖色调了,而且花朵更大了。
花朵变大,其直径也就不断地变大了,深度也在变深,那朵黄色的花比一辆重型卡车的轮子还要大,李子木伸直了自己的手臂也无法够着花朵中间的花蕊了。
文立看到了李子木的尴尬状况,于是主动接过了李子木手中的瓶子,走上前去,准备接第四朵黄花的花蕊上的露水。
文立虽然手臂修长,但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顺利地将黄色花蕊上的露水接进了瓶子里面。
再往上那些花朵体型更大,必须要两人甚至三人协作才够得着花蕊上的露珠。
藏重勇夫的箫声就像是来自地狱里面催命的咒语,一声紧似一声地收割着殷天玄的生命,又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一片一片地切割着殷天玄身上那本来就不多的肌肉。
殷天玄那张苍白乏力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击打在他那双毫无血色的手上,滴落在那不停跳动的琴弦上,又被那弹动的琴弦割裂成了几瓣,最后洒在琴面上,让那琴面上也浸湿了一大片。
他嘴角溢出的血丝,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他的嘴角流出来,牵成了一条细细的线,洒浇在他的衣襟上,胸口上几乎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看了一眼李子木等人的位置,眼看他们即将完成任务,心里感到十分的欣慰,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继而强打起精神,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不让那音乐断片。
看来殷天玄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那曲《广陵散》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好像已经弹到了第四个阶段,也就是到了报剑的阶段了。
此时,殷天玄的意识好像有点模糊了,反应也有一些迟钝机械了,拔动琴弦的手指也没有先前那么灵巧了,琴声音也没有那么连贯了,但那乐调听起来却仍然没有一丝的混乱,只是更多了一些悲壮凄凉的感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抚琴,也是他人身的最后绝唱了,所以多一些婉转和凄凉也是理所当然。
何教授好像听出的殷天玄曲子里那赴死的慷慨,也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伤感,但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教授唯一能做的就是接过他手中的接力棒,去完成他的心愿。
“天玄先生,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绝不让东瀛人的阴谋得成的,教授说完”。眼里也沁出了一片朦胧的泪花。
不知道是因为吹奏太用力,还是心里太紧张,藏重勇夫现在也是双颊通红,满脸是汗,看来他在吹箫的过程中也是灌注了大量的内力,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眼见对方已经无限接近彻底崩溃,就差最后一击了,此刻的殷天玄,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只要稍微给他施加一丝的压力,他马上就会奔赴黄泉。
藏重勇夫眼里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长吸了一口气,使尽全身的力气吹出了最后的几个音符,那箫声透过前面那片血腥的空气,就像是千万只利箭朝着殷天玄飞去,锋利的箭矢轻而易举地就射穿了他瘦弱的胸膛,一下子扎在了他
的心脏上。
一股鲜血像箭一样从殷天玄的嘴里喷了出来,他曲子也刚好弹完,他抬起头,朝李子木他们的方向看去,然后大叫一声:“何教授,我只能坚持到这儿了,剩下的路,就只有靠你们自己去走了!上飞,我来啦!”。说完他的双手在琴弦上使劲一拔,一口鲜血再次从嘴里喷出,接下来,他仍然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轮 椅车上,手放在琴弦上,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
神奇的殷天玄终于还是走了,他走得壮烈,也走得悲壮,纠其一身,可以说是功业也皇皇,罪责也彰彰。他是破冢门的元老、栋梁,更是破冢门能够长盛不衰的首席功臣,但他明知师兄的所作所为不得人心,不合天理,却仍然助纣不虐,以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但他始终心怀家国,在关键时刻有幡然醒悟,在民族大义的感昭下,敢于 向东瀛人亮剑,缕次在危急时刻救李子木等一行于水火之中,这又是他不可磨灭的功勋。
但他却始终不敢冲破门主的束缚,不敢挑战门主的权威,更不敢去违背门规,一次又一次违心地去执行门主安排的任务,帮助东瀛人拿到了上古五行,从这一点看,他的性格也有缺陷,既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犹豫。
盖棺论定,殷天玄是最具悲剧性格的人物。其悲剧根基,在于其天赋精神的两重性:既奉烈烈大争之信念,又埋幽幽性恶之私欲。如果遇到心志强毅、雄才大略的门主,他的大争信念与一身才华,将得以淋漓尽致之挥洒,而且还将筑起一座座的丰碑,留下一段段脍炙人口的千古佳话,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人物。
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门主是一个自私狭隘,而又控制欲极强的伪君子,所以他无法把握自家的前途时,只想随波不逐流,同流不合污,不知不觉,便让自己深陷漩涡之中,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再加上他一心想得到七彩神露,为自己的儿子治病,致使有些事情本末倒置,他的判断中便自觉不自觉地渗进了私欲。此等挥之不去且越来越重的私欲,使得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了自我校正的机会,也使他蒙受了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
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中,他也没有屈服,仍然在顽强地坚持斗争,这一点又是难能可贵的,更是让人十分尊敬的。
而真正的悲剧在于:寸心煎熬之下,殷天玄始终未能恢复大家名士应当有的烈烈雄风,未能用自己的影响力振臂一呼,号召门中有识之士,坚决抵制或反驳门主那逆天悖 理的行为,而是对下作昏聩的门主始终存有无尽的奢望,对奸险阴毒的凶徒始终没有清醒的决断,以致最终以最悲壮的方式而死去。
好在他在民族大义的感昭下,关键时刻又幡然醒悟,以生命的最后闪光维护了自己人生的尊严。作为名士大家的正义原则,作为奋争者的性恶底蕴,并存于殷天玄的一身,最终淹没了他为之奋争的破冢门的大业,也留下了放行阴谋并与之同流合污的劣迹,更悲壮地毁灭了自己生命。
此,便是殷天玄之悲剧所在也。
殷天玄的结局是所有二当家的前车之鉴,也是所有还在奋争者的一面镜子。
那几个黑衣人刚才看到过那嵇琴弦丝阵的历害,所以现在殷天玄的琴音停了以后,他们也不敢贸
然向前冲,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观望。
“东瀛的武士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已经拆除了,难道你们被对方吓破了胆了吗?现在不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还要等到何时啊!”藏族勇夫拭了拭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用教训人的口吻说道。
其他几个黑衣人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纷纷挺起手中的武士刀,朝着豫章残木奔去。
没有了殷天玄琴音的支撑,那些嵇琴弦丝和普通的丝线没什么两样,在东瀛人武士刀的挑战下,不是被斩断。就是被拉扯下来掉在了地上,就像一团乱麻一般,再也阻止不了东瀛人前进的步伐了。
藏族勇夫也一起追了上去,前面的道路果然一帆风顺,再没有一丝的阻挡,他们顺利 地来到了树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着树上爬去。
这时文立他们几个人共同协作已经把黄色和橙色两朵花的露珠给接进了瓶子里面,他们朝着最后一朵赤色的大花朵而去。
那朵赤色的花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它的花蒂只能长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那根树枝的直径可能也有1——2米大小。站在花朵的旁边,根本就无法接触到它有花蕊。
他们只有爬到那朵花正上方的树枝上,五个人一起连成一串,就像是猴子捞月亮一样,连成了一串,从上面掉下来,
才能顺利地接到赤色花蕊上的露珠。
没有其他办法,这是迄今为止大家能够想到的最适用的方案了。
文立手长,依旧在最下面,他用颤抖的双手,将那滴像血液一样鲜红的露珠装进了瓶子里,并盖好了盖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眼看任务完成,大家正准备长舒 一口气放松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有个黑衣人已经爬上了他们所在的那枝树杈,而其他人都没有看到这个细节,只有回头向上望的文立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举动。
“他们爬上来了,大家要小心!”文立惊恐地吼了一声。
那个黑衣人一看对方全部挂在树枝上,一点防御的准备都没有,也没有一丝反抗 的能力,这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功勋,他现在只要动一下手就可以把李子木他们全部解决掉,心中也时一阵狂狂喜,“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好事掉在了自己的头上,”
但他也十分忌惮文立身上的双剑,以及李子木等 人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看到先前那些同伴的惨死,他有心中也十分害怕,也不敢太过过靠近李子木他们,害怕对方给他设了陷阱,一不小心就会送了命。
但这天大的功劳他又不想与他人分享,思前想后他想了一个万全之策,他拿起了手中的武士刀,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李子木他们攀附的那根树枝砍去。
因为李子木他们现在离地面已经有40多米高了,这么高摔下去,根本就没有再生存的可能了。
随着他的武士刀一砍到树枝上,啪的一声音脆响传来,树枝从砍伤的地方断开。大家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大的一根树枝,会被他一刀劈断。
啊!的一声音惨叫传来,李子木等人就像是一根藤上长的黄瓜一样,噼里啪啦地朝着下面掉了下去,大家心里顿时万念俱灰,心想这一摔下去,断然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六章 七星凋谢
刘彬汉的位置本来就处于队伍的最下面,所以支撑他们身体的树枝一旦断裂,他便第一个率先掉了下去,一头撞向那朵赤色的花蒂上。
由于那朵赤色的花体型太过于巨大,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桶,从顶端到底部,可能有近十米深,他们一行人纷纷掉落在了花朵里面,那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大水桶里面,只是水桶里暂时没有水。
那花瓣细腻而光滑,而且韧性很好,几个人先后撞在上面都没有将其撞破,就像是一张沾了水,挂起来准备凉 干的彩绸,大家掉在上面也觉得软软的,沿着那花瓣便滑了下去。
那花瓣的内壁垂直向下,而且表面异常的光滑,上面还有一层滑滑的粘液,尽管他们都想伸出手去抓住花瓣的内壁,或者想方设法增大自己的身体和花瓣内壁之间的摩擦力,止住或减缓自己身体下滑的均势,但收效甚微,花瓣内壁根本就无处着力,所以他们想停也停不下来,只能随波逐流而去。
刘彬汉就像是伐木工人从山顶上放下来的一段木头,在重力加速度 的作用下,带着那巨大的动力势能,一马当先地朝着那赤色花朵的底部冲去。又像是一辆从最高处急速冲下来的过山车,不顾一切地向坡底冲去,刚一冲到底,便迎头撞在了那朵花的花蒂上。
如果按这样的高度和这样的速度撞下去,李子木他们就算没有直接摔到地面上摔死,也一定会撞得头破血流,或者撞得缺胳膊断腿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站在树枝上,观看着自己的杰作而放声开怀大笑,没有想到这个立功的机会来得这么容易,社长花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无法解决的这伙人,居然让自己轻描淡写地一刀就解决了,看来自己的好运气到了,不想立功受奖都不可能的了。
没有想到那朵红花的蒂部比其他部位都脆弱,刘彬汉等人刚刚冲到花朵的底部,便将那花朵的花蒂狠狠地砸开了一个洞,整 个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掉入了那个黑黑黝黝的洞里面。
原来这豫章残木开完花了以后,其树干树枝的中间便已经空了,这也符合天地间万物盛极而衰的规律。而这朵赤红色的花因为体积太大,一般的小树枝上肯定是无法承载它的体型和重量,所以那朵赤红色的花朵只能开在豫章残木的主干上,那残木的中间已经空了一个大大的空洞,刘彬汉撞开了花蒂很自然地就掉入了那个树洞里面,一下子便不见了踪影。
后面的几个人也和刘彬汉一样,顺着花瓣滑下来,一下子滑进刘彬汉撞开的那个大洞,掉进了树洞中,不见了踪影。
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站在树枝上一边意淫,一边傻傻地发笑,根本没有注意花朵底部的变化。
等到他笑够了之后,定睛一看,李子木他们既没有摔到树下,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酱,也没有挂在树枝上惊慌失措地呼救,而花朵的底部也没有看到李子木等人的身影,这个结局太让人感到意外了。只是看到花朵的底部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黝黑深遂的洞口,就像是一个恶魔张开的大嘴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一般。
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一般。五个大活人瞬间便在他的眼底下消失不见了,应该说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事前他们可能想过,这一刀下去可能有一千种可能的结局出现,但这一千种可能当
中,都没有眼前的这种没有结局的可能。
李子木等人就像是一个个发涨的黄豆,顺着豆浆机的漏斗,一个个滑进了豆浆机的肚子里去了,只是不知道这台植物豆浆机会不会把他们一个个磨成粉,榨成浆。
随着下滑的坡度不断地变缓,刘彬汉他们下滑的速度也在变慢,看来他们已经滑到了地下树根的底部了,不一会儿大家便从一段粗大的中空树根里滑了出来,来到了 一个宽大的空间里面 。
幸好这树洞里没有什么机关,所以他们才能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
刘彬汉等人掉下花蒂以后,那七朵花便先后开始凋谢了,接着那些树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了掉落,树枝也开始变脆,折断而掉落,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棵参天大树便变成了一株高大的枯木残枝。
看来这树是长得快死得也快,它虽然是神物,但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
藏重勇夫终于爬到了那个砍断树枝的黑衣人的位置,听黑衣人声情并茂地讲起那段如痴 如幻一般的经历,就在他准备叫两个手下跳进花朵里面的时候,那凋谢的花朵已经化成一片腐物掉到了地下。
紧接着树叶也落光了,树枝也枯了,他们所站的那根树枝虽然较大,但因为站了三四个人,树枝一旦枯萎,便不能承受四个人的重量,只听“喀察”一声响,就像是有人用手故意折断一段枯枝一样,上面的四个人随着那折断了的树枝一起掉了下来。
藏重勇夫身手敏捷,轻轻一跃,就像一只灵敏的猿猴一样,攀到了另外一根树枝上,然后再几纵几跃,居然毫发无损地落到了地面上。
紧接着那棵参天一样的大树凭空折断成几段,然后轰然倒了下来,其他几个身手较差的黑衣人就没有藏重勇夫那么幸运了,他们不是直接从树上摔下来摔死,便是被倒下来树干树枝砸死砸伤。
一时间,地下哀鸿一片,到处都是呻吟惨叫的声音,枯木的残枝和黑衣人的尸体随处可见,把一个清雅幽静的环境,弄得狼籍一片。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付东流,看到殷天玄已死,而李子木一行已经逃跑,还暗暗自喜,以为自己就此幸运地捡回来了半条命,却没有想到那棵豫章残木轰然倒塌,一个黑衣人人从上面掉下来,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衣人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朝自己的身上砸来,自己想躲都没法子躲开,任由那个黑衣人砸在自己那条仅剩的腿上。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他那条腿也应声而断。
刚刚遭受重创的付东流哪里还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一撞之下便晕死了过去,那个摔下来的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有付东流给他垫底,但此刻他也变成了一滩碎骨烂肉,粘乎乎地滩在 了地上。
此时, 地面上只剩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木头,就像是刚刚砍伐了一棵大树,留下的一些残渣,根本找不到李子木等人的踪影。
藏重勇夫现在才回过神来,原来那豫章残木一旦开花,树干的中心便会逐渐变空,待到那花朵一旦凋谢,那树干也就空到了极至,其承受力也大大减弱。
而此时,他们尚有那么多人呆在树上,那树干早已不堪重负,在超强负荷的作用下,树干和树枝便一下子折断了,变成了无数段中空的枯木掉到 了地上。
藏重勇夫看了
看树干中间巨大的空洞,脸不露出了轻蔑的一笑,随即说道:“你们几个还能喘气的赶快给我过来,五虎将那一伙人肯定就藏在这些树洞里面,你们去一段一段地搜,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给我搜出来。”
听藏重勇夫这么一说,刚才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几个黑衣人连忙爬了起来,强打起精神,拧亮了手中的手电,去那堆杂乱 无章的木头堆里寻找李子木等人的身影。
他们那里知道,李子木等人早已经顺着树洞,滑到了下面一层更加隐密的空间里了,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无用功。
藏重勇夫趁着其他人在树洞里面寻找的时候,他来到了殷天玄的对面,他想看看这个和他斗了这么久的最强对手,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中了自己的独门虫蛊碎心散后,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他刚才的表现,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走近一看,殷天玄虽然面色苍白无力,却安详地面露微笑,就像是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功德圆满以后如愿圆寂的高僧一样,没有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一点遗憾的想法。他像是用这种方式嘲笑自己的对手,讽刺对方的无知与失败。
他嘴角流出来的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胸口的衣襟上面,那些血迹也早已凝固,把他那干净朴素的衣襟都染成了黑褐色。而他依然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的轮椅车上,双手那十根细长的手指依然有序地放在琴弦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只不过那琴面上,早已凝满了大块大块的血迹。
看到自己对手那逆天的表现后,他心里才感到深深的后怕,幸好自己未雨绸缪,通过那个贪婪的沈南山提前给他下了虫蛊,要不然要想靠硬实力战胜这样能力出众,意志坚定的对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那伙人黑衣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李子木等人的踪迹,连藏重勇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看到他们掉进了那朵大大的花朵里面,而那朵花朵的花蒂就长在树干上,他们掉下去之后,肯定就在这中空的树干里面,但现在找遍了中空的树干,也无法找到了点点蛛丝马迹,这也太玄乎了一点吧!难道这段树干,还能像动物的胃一样,能够消化掉掉进里面的东西吗?若真的是那样,倒还省了自己的不少事。
藏重勇夫不相信手下黑衣人的汇报的情况,他亲自到那些能够藏人的树洞里面找了半天,一寸一寸地看,一处一处地找,但最终的结果却没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无所有。
不过他发现了地上有一个树洞一直垂直向下延伸,那应该是豫章残木的主干中空了之后,留下来的树洞,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李子木他们顺着这个树洞向下滑下去了。
藏重勇夫本来还想叫人顺着他发现的那个洞下去,但那些折断下来的枯树枝,将那个树洞给堵塞了,人是无法再从里洞里面通过的了,要想从这里下去,就只有先将这些堵塞住洞口的枯木一段段清理干净,然后才能顺利地从树洞里面滑下去。
再大的困难也阻挡不了藏重勇夫天大的野心,再难逾越的鸿沟也阻挡不了他一往无前的步伐,为了实现自己的天道 宏愿,他们藏重一族已经为之孜孜不倦地奋斗了上千年,眼看成功就在眼前,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吸引力呢?
他叫上剩下的人一起开始清理起地上的枯木,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洞口。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七章 高山流水1
藏重勇夫一行人在上面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李子木一行却在下面的一处空间里面静静地聆听着何教授给大家解惑释疑。
原来自他发表了那两篇与孟获城和墨家消亡的论文之后,东瀛人的那双贼眼便顺藤摸瓜地盯上了他,只不过东瀛人当时还比较谨慎,没有直接跳出 来干预此事,他们只是站在背后指挥,利用破冢门的人来充当他们的马前卒,在前台上窜下跳地四处张罗,设置障碍陷阱,几次都差点置教授一行于死地。
s县的行动失败以后,东瀛人也觉得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破冢门的身上,破冢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够承担如此大的事情,还是要把这件事的主动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于是,东瀛人便揭开了脸上的遮羞布,从幕后急急地走到了前台。
一开始,东瀛人也向教授许下了巨大的利益,想用高官厚禄来收买他,希望能够以此诱惑教授与他们合作,帮他们找到另外几处孟获城。
凭他们以往的经验,在当今的中国人面前,尤其是这些自诩为精英的阶层,没有什么是用金钱和名利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们对自己处理事情的方式非常有信心。
可没有想到,他们缕试不爽的名利诱惑战术却遇到了滑铁卢,他们的要求不仅遭到了教授断然的拒绝,而且还差点让教授揪住了他们的尾巴,把他们连泥带水地拔出来。
虽然出师不利,但东瀛人仍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又采取了其他方式来威逼利诱,可教授依然不为所动。
当时,教授还不知道幕后的指使者是东瀛人,还一直以为对方就是破冢门的人。后来对方还给他寄来了子弹,在他家里放毒蛇,甚至于趁着他散步的时候,差点把他撞到湖里面。
教授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对方想逼他就范而采取的威逼手段,他本人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他不想因此而连累家人,更不想连累大家。所以那天在家宴上他才会说出那么一段,绝情而又矛盾重重的语言,当时李子木就觉得那段话耐人寻味,其中必定有教授的苦衷,但没有想到那段话里还包含了如此深邃的意思。
为了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教授本人也很想尽快解开孟获城的秘密,但经过了几多的努力,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所以他向李子木要了那块五行镇邪扇,希望能够在上面找到突破口。
但事与原违,他研究了许久,也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于是他决定去求助于自己的朋友。
而讲到他的这位神秘朋友,就首先要给大家交涉一段教授以前的奇遇。
于是,教授的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几年前,在无忧江畔与苔藓先生相遇的画面。
五年前教授还在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任教,因为一个学术上的问题与学校领导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导致他呕心沥血写好的论文不能如期发表。对方甚至还利用自己的权力,组织了一批沽名钓誉的专家学者来驳斥他的观点,想到自己掌握的真理,却久久无法问世,所以他的心情非常郁闷。
第二天恰逢周末,一大早,他便带着自己心爱的渔具驱车来到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他这一趟出来,其一是想散散心,不想在那功利味十足的地方去闻那铜臭味,更不想与那些趋炎
附势的小人一起同流合污;其二是想来享受一下垂钓的乐趣,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享受一下这天人合一的自然时光。
由于他不想被别人打扰,所以他弃了车,徒步溯无忧江逆流而上,准备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那片桃花源。
这无忧江畔本来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往前走,江中碧波畅流,锦鳞游泳;两岸古木参天,花团锦簇;头上时不时还飞来一群自由散漫的白鹤水鸟,在两山峡谷中欢快地鸣叫。
这里已经感受不到一点人间的气息了,更不要说现代都市的喧嚣和羁绊了,只有在这样的环境 里,人才会感到彻底的放松,才会真正地享受大自然,教授就是为了寻觅这样一方净土而来的,显然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他的胃口。
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这段路了,脚下的路面长满了青苔,苔藓一块一块地铺在并不是十分平整的路面上,有的墨绿如田间的麦苗;有的嫩黄如刚孵出和雏鸭;还有的青翠如珠宝店中的翡翠,还透着萤萤的光。
这些高矮不同,颜色不一的苔藓很自然、很有序地拼结在一起,覆盖了这一片大地,遮住了它裸露的肌肤,衬托出它的柔美。就像一张绿绿的地毯,盖住了凹凸不平的大地,看不出一点点拼结的痕迹,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和谐,那么的流畅,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这些苔藓长得毛茸茸的,就像是邻家小孩子养的宠物狗一样萌萌达。又像是小孩子那些毛茸茸的玩具一样可爱!苔藓上开满了米粒大小的黄花,上面还掉着一些晶莹欲滴的晨露,压得那些瘦小的花柄弯下了纤细的腰。
教授看到这些美丽的小花,都不忍心去踩踏这幅天然的美丽画卷,他尽量挪开自己的脚步,宁愿去走那些满是荆棘或崎岖不平的小道,也不忍心踩到他们一点。虽然把自己的脚硌得生痛,但他也没有去伤害一下那些幼小而又美丽的生命,更没有去破坏这段天然完美的和谐之路。
前面江水较深,水面非常平稳,江水向左拐了一个大弯,所以在江的右面留下了一个较为平缓的沙滩,沙滩出奇的干净,没有一点现代化的污染,也没有一点人类丢弃的垃圾,显得生态而自然,江两岸 全是一样大小的石子,就像海边的沙滩一样美丽。
江心还有几段枯木斜斜地伸出水面,那枯木上还寄生了一些植物,有绿绿的小树,有五色的杂花,还有嫩黄的蕨类植物,一缕薄雾飘来,飘飘渺渺之间,那些寄生在枯木上的绿植,就像是天使托在手中的玲珑盆景一般,让人看了流连忘返。
教授一看,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垂钓场所吗?更是一个绝佳的修身养性之地,在这样的环境中,谁还有心情去想那些烦人的琐屑之事呢?
教授来到沙滩上,拿出渔具,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便直接将鱼钩抛向水面,全身心地感 受着那令人迷醉的时光。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从山野间传了出来,一下便带飞了教授的思绪,他的思维跟着那琴声,在幽静的山野间欢快地跳跃,在蔚蓝的天空里展翅翱翔,在碧绿的清水里面舒畅地游来游去 ,在翠嫩的树叶间翩翩起舞,甚至在多彩的花海里浪漫地倘佯。
清澈明清的琴声潺潺流动,如
同来自深山幽谷的灵泉,静静地淌着,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巅沛,淌过心灵的伤口。教授那颗烦躁的心,随着琴声的不断深入,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微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带来了淡淡的花香,带来了细雨的润泽,更带来了知音的问候,也带来了心灵的鸡汤。他把双手伸向空中,想要抓住大自然送给自己的一切,虽然收回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但教授却感觉沉甸甸的、暖乎乎的。
此时的教授,早已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成为了这场景中的一部分。天地间,唯有山野、草木、川泽、琴声和自己。
接着那琴音里面和起了歌声,只听得歌声盘旋回转,有说不出来的妙境,忽如桃花无数,灿若云霞;忽如翠竹万竿,青翠欲滴;忽如清泉涤荡,醍醐灌顶。
琴声突然一变,又仿佛缥缈间,一片雄伟华丽的仙山云阁现于薄雾冥冥的大海之上;或者是一片佛国天堂藏于十万大山之中,直令人心向往之。
歌曲一旦入耳,仿佛神游九天之上,遍历神仙之所,享毕天下之欢,阅尽世间冷暖。琴声变化之多,衔接之妙,如同种种美景令人目不暇接,就连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也为之侧耳,为之陶醉,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那歌声唱到极高处,陡然一落,就像是庐山瀑布般飞流直下,气势轰然,让听众的心都不之一震。接着越转越低,越转越细,就像一条绷直的蛛丝,随时可能断裂,让人感到莫名的紧张。何教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生怕漏掉一个音节,错过一个音符,以至于糟践了如此美妙的仙音。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为了仔细聆听这来自于仙界的和声,抓住那飘飘渺渺的旋律,不知不觉间,教授循着琴声音来到了一处绝壁前,绝壁垂直地矗立在教授面前,再也没有了去路。
绝壁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苔藓,这些苔藓比刚才路上看到的那些还要茂盛,还要漂亮,完全就是一副完美的苔藓壁画,那琴声好像是从苔藓壁画里面传出来的一样。
这时,琴声突然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自然,教授放眼四顾,却找不到一丝与这琴声相关的信息,仿佛自己在做梦一般。
紧接着,琴声又起,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幽谷间的寒流,清清冷冷,淙淙铮铮,在那遒劲突起的松根之间蜿蜒细流。
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接下来如歌的旋律骤起,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像。身临其境间,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
“巍巍兮志在高山,洋洋兮志在流水”,教授听了这一段人间天籁,不由自主地有感而发。
突然间传来“嘣”的一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琴声音嘎然而止,教授正听得入迷,却不想一切却突然归于平静,心中好不懊恼!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八章 高山流水2
教授正在踌躇叹息间,眼前的苔藓却不知为何掀起了一角,继而在那面整体的苔藓墙上,露出了一道方方正正的门框。原来这苔藓是一卷门帘,只是这卷门帘与周边的环境结合的十分自然,很自然地融入了这周边的环境中,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违和感。
门框中一位20岁左右的小伙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那小伙1米7左右的身高,身形消瘦精干,身穿一袭得体的休闲装,头上一副板寸,眉宇间,那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面写满了坦诚与真挚。
“敢问刚才可是先生在此听琴?”那小伙向着教授深深作了一揖,随即十分礼貌地问道,此人在言谈举止之间,流露出一派古朴儒雅之风,而对教授的尊重敬仰更是溢于言表,一看就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知识青年。
“是的!这琴音太过美妙,让我有一种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以至于让我顺着琴音不知不觉地便来到了这里!”教授也客气地回礼答道。
“你是沿着这条道走过来的吗?”那个小伙子抿嘴笑了一笑,又指了指刚才教授走过来的路问道。
“是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过来吗?”教授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还好奇地反问道,因为在他的眼中,就只有这条路可以走,难道在这荒凉无比的山野之间还有其他道路可以供人行走吗?或者说还有标新立异的人另劈奚径的空间吗?
“当然可以,还可以走水路啊!”小伙子依旧面带微笑地回答到,说完还指了指那条奔涌向前的大江。
“小兄弟莫要开玩笑,这滔滔东去的大江之上,一无舟船,二无桥梁,怎么能供人行走呢?”教授有点不相信那个小伙子所指的路径。
“看来先生果真如我家主人所说,是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投机取巧,更没有想过要不走寻常路!”那个年轻人在说话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副佩服不已的神色。
“小兄弟过奖了,人在世间上就要行正道,谋正途,修正理,伸正义,投机取巧只能取一时之需,而毁万世之名,得不偿失也!”教授继续正义凛然地说道。
“先生高义,在下受教了!”年轻人说完,两手一拱,并深深地作揖道。
“刚才是小兄弟在抚琴吗?我也不是成心想打扰,我之所以无法驻足,只因为琴声太过优美,以至于让我失了分寸,还望海涵!”教授双手一拱,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我哪里弹奏得了这样的天赖之音啊!这是我家主人在抚琴,他知道你在听琴,所以叫我来请先生一并到寒舍赏析,还请先生赏光!”小伙一边说一边掀起了挂在教授面前的苔鲜,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教授毫不迟疑地跨过了门框,跟在小伙子后面,走进了那个苔鲜帷幕之中。
等教授走进了门框,小伙子随手放下了苔鲜门帘,关好了门,外面又是一壁完好如初的苔藓壁画,融入了苍翠的大山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一道门。
进门之后里面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脚下是一条用青石条铺成的小道,这些石条约有2米来长,40厘米宽左右,每条石条的上端或下端都有一个带弧形的部位,就像是豆芽顶上的豆瓣一样。这些石条按一定的规律,均匀地铺在地上,之间的距离刚好 够人跨一步的距离,而每一条石条之间也满满地长满了苔藓。
教授仔细一看,原来这每一条石条都是一个音符,每一段道路都是一首完整的音乐
曲谱,教授只是粗通音律,还无法完全识别这些曲谱。
石条表面大体平整,但上面又人为地刻凿了好多凹凸的纹理,起到防滑的作用,这样看上去既美观又实用,走上去既平稳又安全。
每一个石条的右上角都有一个龙头蛇身的怪物图案,那怪物扬头张口地趴着,仿佛在仔细地聆听着什么,就像是一个听故事听得入了神的小孩子一般可受。
道路的右边,是一条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的杂质,缓缓地向外流去,汇入了外面的大江之中。溪底全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卵石,里面还有成群的鱼儿在嬉戏游玩,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沿着小道走出去不远,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造型别致的牌坊,牌坊也完全被嫩绿色的苔藓覆盖着,或者说这牌坊本来就是嫩绿色的苔藓构成的还确切一些。牌坊下面有4根柱子,柱子上面就像是一把横放的瑶琴,上面一排排不同颜色的苔藓造就的琴弦也清晰可见。
在瑶琴的正中央,墨绿色的苔藓构成了“苔藓居”三个大字,而琴的右上角也有一个像石条上的龙头蛇身图案一样的标志。
“苔藓居”应该就是这处原始仙居的名字吧!只有这样的环境里,如此高雅的居所才配得上这样高雅 的名字。
走过了牌坊,前面出现了一幢绿色的建筑。这幢建筑就像一个长满了绿植的小山包,上面甚至还长着几棵古老苍劲的古树,那树根一根根遒劲有力露在地面上,就像是健美选手臂膀上隆起的一根根血管一样。
建筑的大门大大地敞开着,像是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若是不看到那敞开的大门,谁也不会知道这是一幢建筑。
大门上还有两幅大大的对联,对联也是用不同艳色的苔藓写成的,
上联是:思千载历史,不外功名利禄,
下联是:梦百年人生,终归诗酒田园,
横批:思梦源。
看来这里住着一位高深的隐者,但凡隐者,皆是看透世事之人,只是世间所谓看透有两种:其一,大彻大悟,荣辱不惊,自知一人性命不过是三千世界的一缕尘埃,无关紧要,所以当一世人,朝闻道夕可死,生命了无牵挂。其二,不得志、不遂愿,到最后心如死灰,自诩采菊东篱下,遥望南山外,洋洋洒洒大笑众人看不穿、放不下,其实真正放不下的是自己,那一眼望断南山,心头始终难断千里之遥的朝堂;心中依旧不甘,那一声无尽的叹息,心中依旧怀念着黎民百姓的甘苦和祖国运势的荣昌。
教授虽然知识渊薄,文采斐然,且性情也豪爽洒脱,但毕竟才刚过不惑之年,在他们这一行,正是青年得志,意气风发之时,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带着一些不得志的意味,这不得志显然与他肩负的重任有关,与他自己期望有关,只是眼下教授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自己的人生将会迎来怎么样的经历,是波澜壮阔的历程,还是平淡无奇的坦途?不过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已经是很成功的楷模了。
进了大门便看到一堵影壁,影壁上用淡黄的苔藓打了一层底,在这层底色上,还用颜色更深的苔藓写下了好多文字,教授走近细看,原来是一首诗,诗的名字就叫《苔藓》,其内容如下:
我是一片小小的苔藓,
习惯了世界的黑暗。
没有汲取过大地的营养,
也没有享受过阳光的温暖。
默默地生长在山野间,
尝尽了世间一切的苦难。
看惯了别人不屑的目光,
只是因为我卑微的模样。
听惯了别人嘲讽的语言,
却铸就了我内心的顽强。
当叶落花谢的时候,
我依然在努力地成长、成长。
春天的阳光,
是我无奈的奢望。
夏天的雨露,
让我陷入一片汪洋。
秋冬凌厉的风雪,
却无法折弯我纤细的脊梁。
世界之所以美丽,
是因为物种的多样。
国家之所以富强,
是因为用人之所长。
绿树繁花是山川华丽的外套,
我却是它贴身的衣裳。
诗的结尾写着苔藓先生著,看得出作者借物喻人,以苔藓自居,自己虽然受到了世间很多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依旧对生活充满信心!对世间充满爱心,心中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教授看了这首诗以后,心里便对苔藓居的主人有了一个大至的了解,同时也更加佩服作者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情操,不知不觉间也改变了他对人生、对生活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过了影壁前面出现一潭水潭,水潭不是很大,里面有几尾锦鳞在自由自在地游 动,水潭里面还不停地升腾起一阵阵类似于洒窑里的香醇的味道,仿佛那水池里面装的是一潭千年窑藏的玉酿,并不是一潭平淡无奇的清泉。
水潭旁边便是大厅,一把古老的瑶琴正好摆在水潭边上的位置上,只是那瑶琴的弦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一根,兀自在瑶琴上面搭着,瑶琴的右上角也趴着那只龙头蛇身的怪物,好像是这里的图腾一样。
教授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那个龙头蛇身的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囚牛,龙的大儿子,特别喜欢听音乐,所以它才会跑到这把瑶琴上面来。而自己进来一路上都看到了这个家伙,这也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出了音乐在这里的特殊地位。
瑶琴左右两边分别放着两个古代的熏香炉,熏香炉正升起袅袅香烟,鼻中闻到香烟飘来,顿时沁人心脾,让人四肢百骇都感到十分的放松。
“先生,我把客人请来了!”身后的小伙平静地说道。
大厅里一个身着中山服,体形略显消瘦,头戴墨镜的中年人,早已站了起来。
“快请坐!上飞,快上茶!” 戴墨镜的中年人吩咐到,然后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邀请教授在大厅里坐下,原来刚才来邀请教授的小伙子叫江上飞。
生死龙陵 第六百零九章 高山流水3
“在下因行动不便,未能亲自到外迎接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在下喜好音乐和苔藓,人称苔藓散人,也有人叫我音苔藓的,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戴墨镜的中年人客气地说道,完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苔藓先生客气了,我姓何名定中,刚才听了先生一曲高山流水,听得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现在我才知道古人说的三月不知肉味是什么感觉。进来再一看先生的居所,方知先生真乃高雅之士,化外之人啊!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拟的啊!”教授真诚地回复道。
“何先生谦虚了,就凭你刚才在外面大道上,走路而不忍伤苔藓,就让我等佩服之至了!”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苔藓先生刚才一直在家里抚琴,怎么知道我走路而不忍心伤苔藓呢?难道是刚才那位小兄弟给你说的吗?”教授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从大道上走来,一路披荆斩棘。我听到了荆棘划伤你身体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苔藓的哭声!”所以我知道你宁愿伤自己,也不愿去伤苔藓,这等境界是何等的高尚。
“苔藓有哭声?你还能听得到?”教授不解地问道,眼睛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对!天地间万物皆有生命,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有七情六欲,所以苔藓也有哭声。我自幼双目失明,所以耳朵特别灵敏,除了能听到高山流水、风雨雷电、鸟鸣鱼游、虎啸猿啼等自然界的声音外,我还能听到叶落花开、草长果熟,日月盈仄,晨宿列张等四时的变迁!”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先生,请用茶!”这时,江上飞捧来了两杯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的杯子,杯子里热气腾腾!馨香扑鼻,然后恭敬地放在教授和苔藓先生面前!转身离去。
顿时,屋内茶香扑鼻,那茶香沁人心脾,教授迫不及待地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感觉滋润到了五脏六腑,酥醉到了四肢百骇,这种感觉瞬间下浸透涌泉,上通达百汇。
教授不由得用惊奇的眼光看了看杯中的茶水,只见那茶水如碧波一样清澈透底,里面有几根细如银针的茶叶垂直地悬浮在杯中,茶叶旁边还有几朵米粒大的花。
“敢问苔藓先生,这是什么茶水,如此的清香甘冽!”教授再次不解地问道。
“这叫藓针露,这种茶叶是每年清明节前,上飞在这山野绝壁向阳处的山崖上采摘的三月银针,这花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苔藓花,而这水是每日清晨日出之时,上飞拿着专用的竹杯去那些苔藓花朵上收集来的露水。这向阳石壁上的银针阳气最盛,再加上三月的季节,才刚刚吐蕊,尚未散开,它吸收了一年的阳气全在腹中,因此,此时采摘的银针是绝佳之品;这苔藓本来生在阴暗之处,很少能见到阳光,能够开花,那证明它吸纳了天地间的灵气;而这清晨的露水是最柔和的,它凝聚了夜间玉盘的阴柔,又承接了早上金乌的阳刚,所以是刚柔相济,这盛水的容器和浇水的器皿也很有讲究,我就不再一一细说了。
可以说这杯茶是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而成,再以这陆羽杯盛之,真是世间之绝配!”苔藓先生说完,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来抿了一口。
听完苔藓先生的介绍,教授又端起茶来细细地品了几口,感觉回味悠长,意犹深远。
聊过了茶,教授又主动向苔藓先生问起了有关音乐的知识,苔藓先生也非常乐意与教授一起交流音乐的感受。
“刚才先生那曲高山流水弹奏的好好的,我正要进入忘我的境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停了呢?是不是我冒昧地到来,打扰了先生的雅兴?”教授略显歉意地问道。
“这曲高山流水本来就是为先生而弹的,何来打扰的说法?”苔藓先生面露微笑地说道。
“为我而弹?”教授不解地问道。
“对,你刚才路过而不伤苔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富有爱心的人,可以作为朋友相交。但我不知你是否知音乐,所以我故意弹了一曲高山流水给你听,没想到你不仅爱音乐,而且还知音乐、懂音乐,可谓是我的知音啊!。”苔藓先生继续说道。
“说我爱好音乐还勉强,说我知音乐,懂音乐就有点牵强了!”教授微笑着,谦虚地说道
“一句发自肺腑的巍巍兮志在高山,洋洋兮志在流水,就把你全出卖了,一般人是听不出这样的意境的!你看我的琴弦就是为你而断!”苔藓先生指了指放在前边不远处的那把瑶琴,笑呤呤地说到。
“我真的不懂音乐,只是我喜欢音乐罢了,因为它不仅能够陶冶人的情操,让人的精神愉悦,而且还能不断地鼓舞大家的士气,赋予大家的勇气与胆魄!但因为我小时候家里实在太穷,根本无法支撑我的音乐梦想,所以我只有把对音乐的喜爱,深深地藏在了心里,真到今天遇到了先生,才重新激发出了我对音乐的喜爱之情。”何教授坦诚地说道。
“对!穷人家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强权重势,但有自己的慧心巧手,凭着聪明才智和与世无争的心境,也同样可以获得人生的快乐幸福的权利。特别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因为当时的条件所迫,好多人为了生活,都是有把自己的理想深深地埋在心底,把自己的天赋锁进自己的梦里。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尝尽了人间的苦乐酸甜,我们现在都慢慢地体会到,钱财权势,尽管可以使人风光体面,但它不能给人真正的快乐,真正的快乐永远只存于人的灵府中。灵府安宁,人才舒坦。而使灵府得以安宁的最好东西,便是音乐。音乐可以使人泯去心机、化除争斗、不机不诈、不争不斗,灵府便平静如镜,人就无忧无虑、快快乐乐,还能够提升人的道德情操,所以古人常说‘乐者,德之华也’,讲的便是这个道理。”
“乐者,德之华也。”何教授被这句话惊动了一下。这不是《礼记》中的句子吗?虽然自己很少读四书五经,但这句话他记得十分的清楚。读它的时候,自己仿佛就沐浴在那美妙的音乐世界
里,从来没有从化除机心争斗这个方面去理解音乐的功用,更没有想到道德的升华,便是建筑在灵府平静的基础
看来这苔藓先生听觉着实厉害,教授在忘我间说的两句话居然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而且随口说出了这么一套高深而又优雅的哲理来,听得教授心里佩服不已。
“苔藓先生,这学习音律有什么好而快的方法吗?我虽然很喜欢音乐,却没有恒心坚持去练习!所以对音乐是一知半解,现在虽然有条件了,但我的岁数也大了,想从头开始学习,又怕时间和精力不够了。”何教授谦逊地问道。
“这练习音乐分为三个层次,第一种只是能够发出正确的单调和章节,这种 都是初学者,但这不影响他们在音乐 中获得快乐的途径;稍微高一点层次的能休现出音乐的背景和演奏者的心理,他能通过弹琴弦的强弱,把要表达的意境从中表达出来;而最高层次的音乐家,则不需要乐谱,也不需要曲子,他能随感而发,随风而和,随遇而安,把天地间的一切天籁都囊括在自己的心中,随时查以通过他的指尖,将其释放出来,而让人感到不陌生,不拘束。”
普通人练习音乐,能达到第二个层次就已经很不错了,能达到第三个层次的人更是凤毛鳞角。所以你也不要感到气馁,并不是所有人都要会弹奏音乐才能称为懂音乐的人,会听音乐的人也是懂音乐的人,这就像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一样,如果没有会听音乐的人,那再美妙的音乐,也是杂乱的噪音了。
这知音辨曲的本事除了要有天赋外,还要有吃苦耐劳的恒心,其中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旋律,都是由长年练习积累而来的,这同读书做学问一个样,靠的是三更灯火、十年寒窗的苦读苦诵,世人因怕吃苦而求诀窍走捷径,这样的诀窍捷径其实是没有的。自己过去常常这样告诫,为何现在又来向别人问诀窍呢?是看不起琴艺,认为它是小道。
自古以来,音乐在教化中便有很重要的位置。孔子教学生六艺,分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将乐排在了第二位,可见音乐在当时圣人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崇高。音乐不仅能带给人愉悦,它还能鼓舞大家的士气,所以洙泗河畔,才有弦歌不绝;天地之间,才能欢声不断;酒肆教坊,才有那才子红颜;大漠边关,才有那豪情万丈。易水一别,壮士慷慨赴死而无怨无悔;楚歌四面,八千江东子弟心神俱散;垓下一围,一片雄心居然被一曲筒箫吹散,这些都是音乐的贡献。
可惜,今日的人们心态浮躁,道德模糊,他们一心想的就是升官发财,以升官发财为终生奋斗目标,天天就是去追逐功名利禄,时时就想,还有几个人能潜下心思来搞学问,搞研究,就更不用说音乐了。模仿着代圣人立言,装腔作势,干瘪乏味,不但经济之学不通,连《史》《汉》李杜都不懂,唐宋八大家都不读,更不要说琴艺弦歌了,这才真是国家的大憾事!民族的大不幸!”
生死龙陵 第六百一十章 知音论和
儒家圣人极为重视乐的作用,他们把乐和礼视为治国安民的两个最重要的手段,所以《乐记》篇里反复将乐和礼并在一起说。如: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节也。又说,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
圣人认为,礼是从外部来有等级有秩序地节制邦国,是一种社会约成的道德规范,僭越礼数就会受到道德的约束和他人有监督,甚至还会受到惩罚,带有一定的强制作用;乐则是从内里来熏陶化育百姓的心境,荡涤心中的浮躁和污秽,让人人心中自发地向美崇善,不需要其他人的约束和监督,是人心自我净化自我提升的一种最完美的过程。
圣人一向最为看重人心的教化,故乐的地位实在礼上。而乐的功能,圣人以一‘和’字来概括。这‘和’字,真正地体现了我们华夏之邦的最高智慧,也是我们天地万物追求的最高境界。”
古代许多典籍中都提到了‘和’字,充分强调‘和’的作用,虽然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对‘和’的理解可能有些小的差异,但总体上都是一到的。
在春秋时期,周太史便说过‘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论语》上说‘礼之用,和为贵’;孟子二章里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中庸》里说‘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董仲舒也说‘德莫大于和,和者,天地之正也’。可见古来圣人贤士都注重‘和’,把‘和’视为天地间的唯一正道,也是解决诸多问题的最终目标。”
何教授突然悟到,为什么故宫中三大殿: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都以“和”为名,其由原来在此。作为国家权力的最高代表,也是皇权的象征,三大殿均以“和”为名,充分表达了先贤以及历代帝王对“和”的重视程度,也说明“和”的境界,正是他们所努力追求的最高境界。
各种不同的乐器,如琴瑟笙竽笛箫等,单独吹奏,则是各种不同的声音,若将它们合起来一起吹奏,则有两种情况出现:一是听起来驳乱无序,糟糟混混,这种声音称之为杂,也就是令人讨厌的噪音;另外一种是搭配得当,听起来高低得宜,众音协调,让人悦耳舒心,这种声音则为‘和’音。”
圣人视这种众音相宜而产生的协调之美为天地间最大的美,这种美的产生,其基础在调和。若笙之音高了,则吹低点,箫之声缓了,则加快点,通过相互间的调节控制,寻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声音来。于是,“和声”便产生了,天地间的大美也就出现了。圣人之所以超过凡人之处,就在于将此推衍到人世间,由此而感悟出治国安邦,教化万民之道。
世事纷杂,众生芸芸,正好比琴瑟笙竽各发各的音,若将他们都调理得各自得宜、互相协谐,则可以奏出人世间的和声。如此,国民就治理好了。所以古往今来,贤哲们都苦苦追求一种中庸、中道、中行、中节,试图找到这样的和谐之音,以达到万邦咸宁、万众一心的目的。这就叫作致‘中和’。”
听到这里何教授才猛然醒悟,原来苔藓先生刚才用了那么一大篇幅来强调“和”,就是为了突出“和”在音乐当中的重要作用。如果没有和声,没有和弦,那音乐也就失去了它的韵味了。
这是圣人由音乐推及到治国一路。同时,圣人又将它推及到治心一路。人的心声与天地间万籁之声,也好比琴瑟笙竽之间的关系。若人的心声能调到
与天地间万籁之声取得协宜一致的地步,那么,人的心声与天地间的万籁之声组成了和声。这种和声又超过了治理国民的中和,乃最高之和,名曰太和。这种太和,王夫之有解释。他说阴与阳和、神与气和,是谓太和。这太和,便是典籍中常说的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是大多数读书明理者,毕其一身追求的目标,但很多人都 苦于不知如何才能达到,他们即不知津渡在何方,也不知道楼台为何物。今天在这里听了苔藓先生的这宏篇长论,教授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处渡口,通过这道月迷的津渡,便可走向那雾锁的楼台,从而引航到“天人合一”的彼岸。
中庸和谐,他过去看到的是圣贤治国的手段,却原来更是圣贤心目中所追求的人生最高美境。这种美境应该是一种均衡、稳定、平和、典雅的气象,像玉一样温润透明,外柔内劲,有如蓝田日暖,柳陌生烟,充塞着一种冲淡缈茫、微茫默远的和谐气氛。而自己禀赋过于刚厉,办事易于任性,今后于这些方面要多加检束,否则很难融入当前这个社会,更难取得相应的成就。
而作为一个执政者,应该是一个高明的乐师,将百姓万民的众籁之声协调为一个和谐动听的乐音,这才是最为成功的治理。过去读史书,看到先哲将宰相的职责定为“调和阴阳”,总觉得过于空泛,难以理解。
今天,教授终于顿悟了。
他仿佛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有多么的重大,他也知道了以前自己为什么 会处处碰壁,时常郁闷,而且好像还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因了,原来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兼容万般的境界,所以才会有挥之不去的苦恼。
他又想到:作为音乐来说,和声其实也就是一种新的声音,这种声音是要产生在不同声音的综合之中。倘若众声都发出一个音来,就只有大声而没有和声了。作为一个方面之主,要让部属都说出自己的话来,然后再协调众议,形成一个新的论说,这不就是博采众长、酿花成蜜的道理吗?
茶过三巡,言过五味江上飞也把瑶琴的弦接好了,苔藓先生好像还意犹未尽,坐到琴前,伸出他那双修长而又白晰的手,用他那布满老茧的指腹轻轻地抚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两下,梁间再次环绕起悠扬的琴声。
琴声忽而高亢,忽而深远,忽而仰天长啸,忽而壮怀激烈,忽而踌躇满志,忽而睥睨天下。
旁边那潭水池里的几尾锦 鳞也应声而动,居然随着苔藓先生的琴声音,在水里跳起了欢快的探戈。
音毕,教授还沉浸在音乐的旋律中,久久无法自拔。
“何先生,这是鄙人最近看了国庆阅兵式后,感受到了国家强盛,国人扬眉吐气后自己创作的一首曲子!不知先生听了意下如何,还请指教!”
听了苔藓先生的一席话,教授方才从一段热血飞扬,慷慨激昂的梦中醒来。
“苔藓先生不仅是化外高人,而且还心怀家国天下,念及苍生黎民,眼里不仅有高山流水,而且心中还有我中华的万里江山,你这一曲足可与岳爷爷的《满江红》相纰美了!只是不知这一曲名叫什么?”教授由衷地说到。
“何先生过奖了!岳爷爷的《满江红》及千古绝唱,华夏千年来,无人能出其右者,吾辈怎么敢与之相提并论。不怕先生见笑,这是我前几天有感而发,偶然之作,一时还没有
想好曲名,更无力填词!这填词一直是我的弱项,还想请何先生指教!”苔藓先生谦逊地说到。
“苔藓先生过谦了,刚才我在大门入口处,看到了你的佳作,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不仅没有因为命运的不公而自暴自弃,反而还在逆境中不断成长,没有一点悲观失望的情绪,心里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啊!这样的佳作我看世间也极其少见,为什么还说填词是你的弱项呢?”教授反问到。
苔藓先生听教授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喜,心想今天真是找对人了,真的是遇到知音了。
“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啊!何先生果真奇才,我今日能与你成为朋友,真的三生有幸啊!可你却不知,我只会作一些现代诗,而这首曲子应该配古体的词比较好一些!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帮我完善这首曲,了了我这个心愿!”苔藓先生诚恳地说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显得却之不恭了,因此教授便愉快地承下来了。
……
不一会儿,教授便根据苔藓先生的乐曲,填上了一首词,其词名叫《阅兵雄风》:
车隆隆 ,势雄雄,
礼炮声声震苍穹。
挽强弓,驭长龙,
旌旗猎猎贯长虹。
昂首阔步向前走,
炎黄子孙手牵手。
紧握手中轩辕剑,
高唱胸中《满江红》。
不惧风雨袭,
只为山河颂。
十四亿人同奋起,
共筑一个中国梦。
中国梦、华夏兴,
国强民富是初心。
百年耻辱一朝雪,
吼出世界最强音。
中国梦、开太平,
盛世万代是使命。
不畏前路多坎坷,
朝夕奋发无少停。
中国梦、大一统,
荣辱甘苦皆与共,
天南海北华夏境,
九州四海炎黄种。
中国梦、向前冲,
中华中华莫放松!!!
普天共尊五星旗!!!
环球尽沐大汉风!!!
教授随即念了一遍给苔藓先生听,苔藓先生非常兴奋,马上抚琴,教授也和歌而唱。一时间,大家眼中仿佛又看到了华夏阅兵式上那个令人振奋人心的场面,每一个炎黄子孙都因此感到骄傲而自豪。
歌声毕,琴声落,教授与苔藓先生皆相面而立,开怀大笑不止,特别是苔藓先生口中大叫“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快哉!快哉!人生一世,得一知己足也!上飞备酒!”
“好嘞!”江上飞兴奋地回答道,然后一趟跑开了去,只留下殷天玄与何教授一起继续畅聊古今,谈音论和。在他的印象中从来就没有看到殷天玄如此高兴过,所以今天他也很兴奋。
“酒菜已经备好!请二位先生入席!”不一会儿,江上飞又跑了过来,恭敬地说道。
“好!请何教授入席!”殷天玄说完,右手一抬,示意何教授一起入席用餐。
何教授也不同客气,起身跟在殷天玄的身后,一起往用餐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