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二章 引蛇出洞
豕田赵像是一只冬眠的乌龟一样,静静地圈缩在自己的窝里,昏昏欲睡。他的心里很清楚,从表面上看,现在外面是风平浪静,歌舞升平;但其实各方势力综错复杂,各种人员鱼龙混杂,可以说外面的环境是寒风肆虐,险象环生。
现在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将要到来之前暂时的安宁,这只是一种假象,当他寄出了那封信函之后,他便开始在自己的心里盼望着,一场有针对性的大清洗赶快拉开维幕。现在他周边的每一个角落可能都充满了刀光剑影,前进的道路上都遍布着险滩激流,那平静的水面下到处都是暗流涌动,稍不小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所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他再出去抛头露面,他更不愿意去以身涉险,如果没有社长和少主的命令,自己乖乖地呆在自己的窝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只有等来年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候,他才会高调地出现在公众的眼前,独独去享受那鲜花与阳光的荣耀,他现在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
藏重省之接到他父亲的命令后,那皱紧的眉头就再也无法舒展开了,他的内心里既感到恐惧,又感到庆幸,恐惧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还潜伏着其他势力的人员,而自己还浑然不觉;但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幸亏自己父亲发现的早,这些暗桩对自己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所以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
现在难就难在,不知道这名潜伏者是哪方面的人员?他潜伏下来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弄清楚这些问题,就无法有针对性地开展工作,让自己下一步的清洗工作困难重重。
他将自己身边的人员一个一个进行仔细的分析,逐一排查,想由此而找到心目中的答案。
豕田赵跟随自己多年,此人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更是他的拿手好戏,对自己倒是忠心耿耿,但他向来胆小怕事,也知道自己收拾内奸的霹雳手段,所以他应该不会成为内奸,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千代竹姬师出东瀛名门,而且是父亲亲自派过来的人,她对自己倒是一往情深,这一点他也是深 有体会的,只是自己瞧不起她而已,前几次她主动给自己献殷情,他都 没有接受,她会不会由爱生恨呢?三木正雄是真正的东瀛武士中的精英,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在父亲派他过来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和大陆这边接触过,而且他知道的机密更是少之又少,特别是在几次关键的时候,他还舍生忘死地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也不可能是暗桩。
除了这三个人以外,其他人要不是已经先后作古,就是根本无法接近自己,无法获取机密信息,所以这几个人都不具备成为内奸的条件。看来这确实 是一个令人十分头痛的事,想去想来,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确定怀疑的目标。
好在此次与
自己一起过来的腹部留农曾经是特高课的高材生,也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把这些烦心的事交给他去处理,一定会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他还会在短时间内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豕田赵在家里窝了两天,按理说社长已经接到了消息,这两天他们应该要采取一些相应的行动才是。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藏重省之打来的电话,要他过去商量一件事情,少主的召见,他不得不慎重对待,于是他刻意穿上了自己专门去见上级的西服和皮鞋,把自己打扮得精神抖擞的,同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藏重省之的别墅。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俩人,藏重省之还十分关切地询问一了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那嘘寒问暖的真诚劲,真的让人大为感动。
豕田赵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可能是少主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对他有一些亏欠,所以现在才会用如此的关切的态度来对待他,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补偿,或者是一种安抚吧!”
接下来,藏重省之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咱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寻龙门终于现身了,而且他们的掌门人还主动来和我门商量,寻求合作,希望咱们两家联手,彻底消灭破冢门。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即将要成功了,所以他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再也坐不住了,这才主动跳了出来。因此我想去和他谈谈,给自己多预留一条出路,我们约好了明晚零时在城北的报恩寺见面,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去,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这事连我父亲都不知道,因为他一心要与破冢门合作,我怕告诉他之后他会反对,所以千代和三木都不知道,这关键时刻还是只有靠咱们俩!与他们见见面也好,咱们可以多一种选择,看看他们开出什么价码!咱们才好待价而沽。”藏重省之说完,还破天荒地给豕田赵的茶杯里蓄了一些水。
豕田赵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甚至开始怀疑前几天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无耻,完全是以小人这心度君子之腹,原来少主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自己,只是平时没有怎么感觉到罢了,这种关心与信任,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体现出来,因此,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跟着少主干,决对不会再有三心二意、鼠首两端的想法了。
藏重省之安排完相关事谊之后,又叮嘱了豕田赵几句,豕田赵说了一大堆慷慨激昂而又催人泪下的语言后,才感恩戴德地离去。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主动承诺,回去之后他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什么地方也不去,什么人也不见,同时切断自己与外界所有的通讯联系,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在豕田赵将要告辞的时候,藏重省之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慎重地点了点头,显然藏重省之对他的表态感到十分的满意。
第二天晚上十点,豕田赵精神饱满地来到藏重省之的别墅,与藏重省之同乘一辆车,一起朝城北的报恩寺而去。
他们来到约定的地点,苦苦等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就在大家都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有人给藏重省之打了 一个电话,藏重省之接完电话,脸上微微一笑,于是一招手,准备返回,豕田赵如坠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藏重省之唱得是那一出。
藏重省之一回到家,便屏退了左右,径直朝自己的书房走去。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询问。
“人抓住了吗!腹部君?”藏重省之淡淡地问道。
“少主神机妙算,我们如愿以偿,”黑衣人回答道。
“是在城北恩寺吗?”
“是的!上午他在那里安装摄像头我们没有打扰他,晚上他又去监控,我们才抓 了他的!”那个黑衣人继续回答道。
“审出什么结果来了没有?”藏重省之一边问,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同时也对自己父亲的决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审是审了,可他似乎知道的并不多,他不是破冢门里的成员,他只是一个私家侦探而已,完全是为了钱而工作的,据他所说,有人给了他报酬,叫他听命于一个叫“夜叉”的人的命令,他只负责收集和传递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人会不会没有说实话?”藏重省之好像还有一些不放心。
“不会的,我们逼供的手段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更何况我们还使用了测慌仪。”黑衣人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显然很有信心。
“他们通过什么手段传递信息?”藏重省之继续问道
“暗网!”对方也回答得十分干脆。
“东、西、南三处都 没有收获,只有北面有收获,看来消息肯定是从他那里泄漏出去的。”藏重省之若有所悟地说道,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样的中心思想。
“豕田赵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呢?”藏重省之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冷不防又问了一句。
“这两天他确实没有出去过,也没有和任何人见过面,也没有使用过任何通讯器材,完全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我们24小时都 在监听,并派人监视。”那个黑衣人认真地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把这段视频拿给那个私家侦探,叫他发给“夜叉”,告诉他我们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要他好好配合我们,否则我们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藏重省之说完全,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是!”
那个私家侦探发给夜叉的那段视频里面,一个自称是寻龙门门主的人,主动要求与藏重省之合作,希望藏重省之能够迷途知返,大家一起合作,调转枪口,反过来一起对付破冢门,却遭到藏重省之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画面上那个寻龙门的门主一直背对着摄像头,从那画面上,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貌。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三章 戏中戏
藏重省之又综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能够在自己队伍里面安排暗桩,最大的嫌疑还是破冢门,只有他们才会有这样的需求和动机,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实力和机会,所以自己去清理暗桩,就等于是在暗中和破冢门开战了。 自己一旦对破冢门埋下的暗桩动手,那就一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从而引起破冢门的警觉,打草难免就会惊蛇。所以他必须要有另外一手准备,把清理行动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从以下两个方面着手,一方面是嫁祸于那个未知的寻龙门,另外一方面是想尽办法讨好 破冢门,继续麻痹他们。 上次的计划实施得比较顺利,收到的效果也非常理想,基本过到了自己预想的目标,不仅抓住了暗桩传递信息的中间人,同时他还利用这个机会,考验了一下自己手下的这些人,现在他终于清楚了哪些人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因此,藏重省之阴郁多日的心情也得到了明显的好转。但父亲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所以他的心里也一直是七上八下的,还不敢彻底放飞自我。 思前想后了一翻,他决定要把戏继续做下去,只有把戏份做足了,做的像真的一样,才能让破冢门那帮人对自己深信不疑。 于是他准备约付东流一起去郊游散心,一来为了放松一下大家紧张的心情,同时也为了联络大家的感情,继续麻痹破冢门,更重要的是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和对方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争取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才能达到父亲提出的相关要求。 第二天一早,藏重省之在豕田赵,三木正雄等20多个手下前呼后拥的束拥下,来到市区郊外的一条风景优美山沟里郊游。 把车停在了山沟外,一行人朝山沟里面走去,豕田赵带着十多个手下到前面去打前站踩点。少主出行,既然叫他负责安保,那他就必须要尽到责任,否则出了安全事故,必定会拿他试问。 而三木正雄则跟在藏重省之身后不远处,时刻保卫着藏重省之的安全,同时也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少主与付东流之间的交流。 前面的山路旁边有一座破败的房屋,房屋的外面还有一段用石头垒成的围墙,只不过年久失修,那围墙已经出现了残败的迹向,完全是一副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乱石堆一样,围墙里面除了有一排房屋外,还有一大片杂草,看样子,这里好像是有人遗弃的一片种植场。 藏重省之见这里环境幽雅,又有休息的地方,再加上自己也走累了,所以决定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 于是豕田赵便带着手下的人进去,在里面搜寻了一翻,没有发现什么安全隐患,便退了出来,去给藏重省之汇报相应的情况 “我与付东流先生一起进去坐一会儿,三木随我一起进去,你们其他人就在这外面负责警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知道吗?”藏重省之对着豕田赵一干人说道。 豕田赵一听,知道自己又被边缘化了,所以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意见,只能唯唯 诺诺地表示服从。 藏重省之一行走了进去,那排屋子外面有一片空地,空地上还有几个石凳子,围着一张石桌子。那张石桌子与屋子大概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 藏重省之与付东流各自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互相寒暄了几句,正想进入正题,却发现三木正雄还在自己身边。 藏重省之的戒备心里也比较强,即便是三木正雄,他也不敢完全信任,特别是在讨论一些比较关键或者比较敏感的话题时,他都不希望有其他人员在身边,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三木,我和东流先生要说些重要的事,你到周围去警戒一下!不能让其他人偷听我与东流先生的对话!” “嘿!少主,”三木行了一个礼,便走开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是少主含蓄地要他离开,这种说法已经给他留足了面子。 三木正雄到草丛周边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便 返回那排屋子前面。 那排屋子好像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前面只有一间大门可以进出,屋檐下面有几个小小的窗户,用于屋子里面通风透气。那屋子好像已经多年没有修缮了,屋顶上长满了草,整体也摇摇欲坠的样子,而且里面布满了尘埃,所以刚才豕田赵他们也没有进去看个仔细。 三木正雄好像发现了屋子里面有一些异样,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藏重省之和付东流在外面相谈甚欢,俩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愉快的微笑,嘴里不住地说着些什么。 三木正雄往那间屋子里面走去,里面的光线十分晦暗,一时半会还捍不清里面的情况。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屋子里面传来一声暴吼,打乱了藏重省之与付东流轻松愉快的交流氛围,两人立刻停止了交流,从石凳上站 了起来,警觉地朝那间破旧的屋子走去。 “啪啪!”两声枪响从屋子里传来,吓得藏重省之和付东流一下子趴了下来,不敢再接近那间屋子。 接着听到屋子里面一个粗鲁的嗓音响起:“大师兄,咱们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呢?”紧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枪响,以及那子弹打在石墙上的声音。 “冲出去!杀了外面那两个混蛋,他们狼狈为奸,欲联手对付我寻龙门,是可忍,孰 不可忍,今天咱们三兄弟,先杀了这两个马前卒,然后再去灭了东瀛人和破冢门!”一个老练沉稳的声音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响起来。 “师兄,这个不怕死的混蛋挡在这里的,坏了咱们的好事,”一个急促的声音在稍近一点的地方响起。 “那就先灭了他!佛挡杀佛,神挡弑神,今天我们三兄弟联手,那肯定是势在必得!”接着又是啪啪两声枪声响起。 “老三,那小子躲在死角,你帮我看紧了他,我冲上去弄死他,要不然再耽搁,外面的两个目标人物就跑了,”先前那个粗鲁的声音说道。 “好的,只要有我们寻龙三杰联手,再硬的点子也是送人头。”那个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说,大家一听都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藏重省之做梦也没有想到,本来自己只是想继续把戏演下去,继续蒙蔽破冢门,可没有想到还真的引来了寻龙门,把这假戏也唱真了。 没有想到寻龙门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猛,而且还这么准确。 “少主,这间屋子里面有埋伏,欲对少主不利,还请少主快快离去,三木暂时在这里挡住他们!”三木正雄惊慌失措地吼了起来。 紧接着那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型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响起,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也有打倒杂物的声音,一时间那屋子里尘埃四起,从屋檐下面飞腾了出来。 “大哥,三弟!这点子有些扎手,我缠住他,你们快去收拾屋子 外面的两个混蛋!”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主,你们快跑,我挡不住他们了!”屋子 里面响起了三木正雄几近绝望的声音。 虽然藏重省之和付东流都有两把刷子,但他们俩人今天都没有准备,也没有带任何的武器,再加上现在敌我不清,情况不明,而且对方还有枪,所以两人也不敢冒险,他们只得听从三木正雄的劝阻,狼狈地从大门里跑了出来。 豕田赵带着他的一干手下,忠实地站在300米开外警戒,虽然 他们也听到了枪响,但没有得到少主的允许,也没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敢向前,豕田赵只能焦急地站 在原地,不停地来回度着步子,双眼时刻关注着石屋方向的动态。 看到藏重省之和付东流狼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才知道大事不好了,一起围了上去,将那俩人保护在中央。 “那间屋子里面有刺客,欲行刺我们,三木正在和他们搏斗,你们快进去,抓住那些刺客,重重有赏。”藏重勇夫十分生气地命令道。 豕田赵听藏重省之这么一说,三魂七魄都已吓飞,要知道刚才自己是带人去搜索过那间屋子 里面的,当时大家看到那屋子 里面全是尘埃的蜘蛛网,根本就无法藏人,所以他们当时稍微疏忽了,偷了懒,没有到里面去检查,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那里,好在少主无恙,要不然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 “快!给我一起冲过进去,把那伙人碎尸体万段!”豕田起说完,便拔枪在手,指挥着那几个人一起冲了进去。 这时,屋子里面战况激烈,刀兵之声音不绝于耳,惊叫和对骂之声此起彼伏。 “大哥,对方的援兵好像来了!”破屋里面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怕,你们俩放心对付眼前的对手就行了,我已经封锁了大门,只要他们敢进来,我就把他们都打成筛子,”那个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枪械上堂 的声音传来。 “啪啪!啪啪啪!”一阵短点射打过来,屋子里又是一阵欢呼,那子弹打在石墙上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惊胆颤,脚 板抽筋。 那几个刚刚冲进院子里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也吓怕了,一个个趴在原地,抱着头不敢向前一步,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豕田赵。 只听得三木正雄一个人在里面惨叫连连,并不停地呼救,看来他的处境十分的不妙。 豕田赵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对方的火力那么猛,听声音好像还有冲锋枪,从那道石门里冲进去,只有送死。 既然大家都不敢冲进去,那就只有换一种玩法,随即一个恶毒的计划便在他的脑子里产生了。 “三木,敌人封锁了大门,我们一时间冲不进来,我们准备扔几颗手雷,炸塌那石墙再冲进来,你告诉我你具体的位置,免得手雷爆炸,石墙倒塌,伤到你!”豕田赵冲屋子里喊到。 “我在进大门左边10 米处,快进来救我!”三木正雄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在说道。 豕田赵一听,脸上挂起了一副阴险的笑容,他心里想到:“还敢和我争宠,这次就是借刀杀人的大好时机,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可怪不得我了啊!” “大家听到了吗!避开三木的位置,扔手雷!等手雷响了以后再往里面冲!”豕田赵命令手下的人一起准备好了手雷。 “扔”,随着一声令下,七八颗手雷从屋檐与石墙的缝隙处飞进了屋子,其中有一颗,不偏不倚,正朝着三木所说的位置飞去。 “大哥!不好,对方扔手雷了,”那个粗鲁的声音再次吼道! “快撤!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又是几声枪响,只听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刚才里面那激励的打斗声便停止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 “轰隆隆!”几声爆炸声音响起!那间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屋子轰然倒地,一片巨大的尘埃升腾而起,周边几十米的范围内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待到尘埃散尽,地上全是一片瓦砾。 藏重省之不服气,又来到现场,他想从瓦砾堆里找到刺客的尸体,但结果却令他很失望,连刺客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找到,看来这“寻龙三杰”果真功夫了得,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但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三木正雄居然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中活了下来,而且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原来,这间仓库里专门有一个堆放种子的地窖,在手雷爆炸前一刻,他躲到了地窖里面,由此逃过一劫。 豕田赵看自己的如意算盘又再次失算,心里也是失望 至极,不过这样的表情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他还装出 一副十分关心三木正雄的样子,主动上前来嘘寒问暖。 经此劫难之后,藏重省之就显得更为小心谨慎了,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惊弓之鸟般的感觉。同时他对豕田赵更加的不满,付东流对他们也产生了更为严重的猜 忌。 这个变故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真的是得不偿失。 三木正雄这次在紧要关头,再次挺身而出,拼死护主,他的表现彻底征服了藏重省之,对方现在对他更是信任有加,而豕田赵的位置已经是岌 岌可危了。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四章 圈套
那个私家侦探又收到了破冢门发来的信息,要他转交给夜叉,其信息内容如下:“上飞已到港,探查数日无果,望提供准确信息。” 藏重省之一看那信息,心里便凉了一大截,信息上的上飞肯定指的就是江上飞,没有想到他已经到了香港,看来这破冢门已经成功转移了他们的视线,居然剑出偏锋,到香港去追查了。所谓雁过留影,人过留名,大河集团虽然已经分崩离析,但它曾经留下的影响力却太过巨大。而且他当初在执掌大河集团的时候年轻气盛,目空一切,做人做事都太过于狂妄,几乎要将自己的每一个竞争对手都 赶尽杀绝,以至于树敌太多,直到现在都 还有许多当年的敌人准备要报复他,等着在他的后面补刀呢。 现在破冢门派江上飞到香港去调查,万一当年被自己整过的那些对手,与破冢门一起联合起来,那就是想把自己连根拔起,并往绝路上逼的节奏啊!看来对方这一招确实够狠够毒,他们完全把握住了自己的要害,掐住了自己的七寸,现在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掐断他们的这条线索,否则自己将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在他们提前得到 了信息,而且还掌握了对方传播信息的渠道,自己还是占得了先机,要不然还真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那个私家侦探按照以前的约定,将此次的信息放在了市里一家咖啡厅的沙发缝里,然后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打扫清洁的侍者来到私家侦探坐过的地方,将咖啡桌和沙发打整得干干净净,然后便走开了,藏重省之在咖啡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面用望远镜把咖啡馆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焦急地等待着那个来取信息的人。 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前来取情报,藏重省之也有一些沉不住气了,难道走漏了消息,他有一些忐忑地在自己心里发问。 眼看私家侦探给夜叉约定的取回信的时间要到了,但是再也没有人靠近那个坐位,藏重省之失望的表情挂在了他那张大大的苦瓜脸上。 刚才那个打整清洁的侍者又出现了,她依然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咖啡桌周围的环境,整理完后又埋着头匆匆离去了。 取信息的时间到了,私家侦探又一次来到咖啡桌前,坐在沙发上,悄悄伸手到刚才自己放情报的地方一摸,刚才自己塞入的那张纸片还在,看来对方可能有事不能按时来取情报了,或者是事情出现了变故,为了安全起见,他只有将纸片悄悄取出来,放在自己的衣兜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那里,准备等待对方重新给自己约定交换情报的时间地点。 私家侦探一出门便消失在了人群里面,而那个侍者抬头看到对方走远后,才走进了后面的工作间,再也没有出来。 私家侦探失望地来到藏重省之的身边,拿出了衣兜里那张纸片,那纸片和自己刚才放进去 一模一样,所以不用打开都 知道,这张纸片是自己刚才放进去的,里面的内容当然也是心知肚明。 藏重省之准备再次打开纸片,看看那几句简单的信息里面是否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他打开纸片,眼睛在上面浏览了一下,一看之下,他的脸色大变,因为纸片上的内容已经全变了,那纸片上写着香港一处很隐密的住址,以及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正是以前专门帮他们大河集团看风水,鉴别文物的水老。 他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那个咖啡馆侍者的身影,“快去看看那个侍者还在不在咖 啡馆里,如果在就悄悄地监视她,千万不要惊动她,我们还要继续利用他这条传送信息的通道。”藏重省之连忙说道。 他身边的一个手下旋风一般地跑出大楼,然后再不慌不忙地走向那家咖啡馆,在咖啡馆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侍者的身影,他们便朝后面的员工工作区走去,员工工作区也是空无一个。 藏重省之的那个手下,连忙从咖啡馆的后门追也出去,可后门有大街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是在垃圾箱里找到了一套咖啡馆里面员工的工作服。 那个人将垃圾箱里的工作服捡了起来,装在袋子里面,回来向藏重省之复命。 藏重省之将那套工作服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工号与刚才她看到那个清理沙发侍者的工号一至,另外他还在这衣服上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在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她准备了一套与这间咖啡馆员工一样的工作服,早就混进了咖啡馆里面,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藏重省之拿起笔在那个纸片上重新写下了一个地址,然后交给那个私家侦探,叫他把这个地址发给对方,然后便失望地回去了。 江上飞手机上收到了殷天玄发来的信息,上面写着太平山的某一间别墅的地址,于是他拿出了自己化装的装备,仔细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乔装成了一个佝腰驼背的老人,朝着太平山的方向而去。 江上飞站在一处山岗上,远远地看向那幢别墅,那幢别墅很豪华,里面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其外貌特征和岁数都与信息上所说的大体一至。此刻,那个中年人正在餐厅里悠闲地用晚餐,一个佣人模样的老妈子在厨房里收拾餐具,大门口有两个保安模样的安保人员,除此之外,整幢别墅里面,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看来这个时机不错,今晚去拜访这间别墅的主人便是最好的机会。 夜深人静的时候 ,别墅书房里的灯亮了,那间别墅的主人一个人坐在灯下正在抱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刘妈,你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再看一会儿书就休息”。那个人只顾自己看书,连头都 没有抬一下,他以为那个黑影是自己的佣人刘妈。 “水老,冒昧地打扰你一下,还请你原谅我的唐突和冒昧,我想咨询你几个问题,可以吗?”经过化装后的江上飞客气地说道。 这时那个看书的人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口中的刘妈,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这个的外貌和他的声音明显不相匹配,一看就知道这是化过装的效果。 “我们认识吗?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白天正大光明地来找我,非要晚上偷偷摸摸 地来找我呢?”那个看书的中年人一脸的不解。 显然江上飞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感到很不高兴。 “水老!我来找你绝对没有恶意,我也不是坏人,我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和你交流,主要是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江上飞十分坦诚地说道,看他那一身正气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要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听们这么一说,你这样做好像都是为我着想?”看书的人好像觉得江上飞的理由有一些牵强,所以还有一点不敢相信。 “是的水老!我们知道你的做事原则,也知道你的为人,但我 相求教你的事情又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来与你见面,为的就是不要给你留下后患!希望你能谅解。”江上飞说得十分诚恳。 “既然是这样,那就坐下说吧!”那个自称是水老的人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说道。 江上飞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便开口说道:“水老,你能不能告诉我,大河集团当年在和你合作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事,他们到大陆去投资其真实目的是想干些什么?” 由于大家都 是初次见面,江上飞也摸不透对方的脾气和立场,也不敢完全暴露自己的全部想法,万一问题太过尖锐,引起了对方的反感,那就适得其反了。所以他也不敢把自己心里想问的问题全部和盘托出,他准备先问一些不是那么敏感的话题,先探探 对方的立场和虚实,然后再循序渐进地问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吗?”水老不但没有回答江上飞的问题,反而还反问了江上飞一句,弄得江上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不知道水老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江上飞的脸上一脸的迷茫。 “正所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我之所以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最重要的心得便是,讲规矩,守承诺,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不该问的话一句也不问!”水老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水老,我也知道你是有良知的中国人,大河集团是东瀛人埋设在我们国家的一颗炸雷,它祸害了好多的中国人,现在他换了一张皮,继续胡作非为,我相信只要是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不会坐视不管吧!”江上飞想从民族大义的角度来唤醒对方的良知,促使其与自己合作,告诉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明哲保身,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仅的!”水老依然不为所动。 “敢问水老籍贯何处?”江上飞仍然不死心。 “涉及个人**,我无可奉告!”对方的回答滴水不漏。 江上飞看对方油盐不进,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所以准备起身告辞。 “这么急就要走了吗?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就在江上飞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地方冷冷 地说了一句。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也不想说,而是想和自己做交易,现在江上飞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不得不重新坐到位置上,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发问。 “能不能告诉我,你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对方的问题则要直接得多,一来就直指核心和要害。 “腾越秀水绕青山,华夏碧血铸忠魂。”江上飞总觉得这个水老怪怪的,没有想到对方会问一个这样尖锐的问题,他既不想欺骗对方,又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正目的,同时他也想检验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水老。因为在此之前,大家彼此都 没有见过面,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所以他在脑子里想了想,便脱口而出,说出了腾越水氏祖坟牌坊上的那副对联。 对方听了之后,没有一丝的反应,江上飞敏锐地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冒牌货,自己可能上当了,于是他警觉地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好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 可没等他站 起来,那椅子的扶手和椅脚 上分别伸出两个牛皮绳套,紧紧地套住了他的手和脚,他被那椅子上的机关锁住了手脚,根本无法动弹了。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五章 忧心忡忡
藏重省之终于接到了香港方面打来的电话,对方首先告诉了他一个令人心花怒放的好消息:“土鳖已经顺利入瓮了,” 接下来又说了一个令他感到有一些忧虑的信息:“对方骨头很硬,一夜的严刑拷打,用尽了所有的刑 具和手段,也没有拷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机遇与危险往往是同在的,抓住了对方的重要成员,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或许他们会从这个人的身上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彻底摆脱目前略显被动的局面。 但是在欣喜之余,藏重省之还是有一丝丝的隐忧,自己此次的行动其实也是在冒险玩火,稍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现在时间十分紧迫,不能再这样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必须在短时间内得到自己要想的东西。然后还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好后续的相关事谊,把自己的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否则对方一胆发现己方的所作所为,那就彻底陷入被动了,到时候可能连纠错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不得已只有把“土鳖”带到自己这里来,由自己亲自来对付这只“土鳖”,不怕他不交待。 幸亏自己的父亲发现得早,未雨绸缪地做了一番周详的安排,提前获得了准确的消息,布下了请君入瓮的陷阱,这才轻而易举地就把这只“土鳖”请了进来。要不然仍其随意发挥,还不知道他们要惹 多大的祸事,给自己摆下多大的摊子,到时候再去补救,可能就为时已晚了。 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把隐藏在自己内部的暗桩找出来,但随着江上飞的顺利擒获,对方肯定无法再隐藏下去了,这也为自己寻找暗桩减轻了难度。同时他也发现了一处新的隐患,以前他一直都 没有在意这一点,既然现在对方已经顺着这条线索摸过来了,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原因,为了保险起见,就必须掐断这条线索。 掐断线索最彻底的办法就是除掉水老,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乱说话,因为那个该死的老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这是一个明显的漏洞,有心人肯定会利用这个漏洞来深度挖掘大河集团以及山口组织的秘密,只要他一闭嘴,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于是他又给香港的手下布置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那个姓水的,不能给自己今后的行动留下一丝丝的隐患。 对方得到命令以后,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当他们马不停蹄地来到指定的地方时,这里的主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只留下一幢空空的房子和紧闭的大门。 …… 咖啡馆里的那个侍者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藏重省之的脑海里面,那种熟悉的味道又在他的鼻孔间萦绕,他今晚就要好好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自己的感觉器官是否正常。 千代竹姬如约前来,今天是藏重省之主动约她,她的心情非常高兴,所以她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将那张被文立打花了的脸进行了一番细心的装饰,弄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妩媚的狐狸精一样,才来到了藏重省之的办公室。 一翻缠绵以后,藏重省之和千代竹姬都心满意足地分手离去。晚上回到卧室,丽莎也换好了睡衣正在等他,俩人少不了又是一番激烈的**温存。 …… 江上飞落网,是绝密消息,但时间一长对方可能就会有所察觉,对方一旦采取行动,自己可能就显得有一些被动了。所以香港方面第一时间将江上飞秘密 送了过来,经过一夜的严刑拷打,江上飞浑身上下已经是体无完全肤,简直就像是一名从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幸运活下来的战士。 但他的眼神里面全是无畏无惧的目光和坚定不移的表情,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更没有一丝屈服的迹向,弄得那几个负责拷问的人都有一些心里发虚了,现在他们和江上飞对视的勇气都 没有了,仿佛在这一局的对局中,江上飞才是完胜的一方。 这也难怪,以前他们 遇到的那些所谓的硬茬 好汉,没有哪一个能够抗过这里面的三关,有很多人一旦丢进刑 讯室,眼睛里看到那些血迹斑斑的刑具,鼻子里面闻到那股子血腥刺鼻的味道,心里就已经 崩溃了,根本用不着动刑,浑身上下颤抖得就像是在筛糠 一般,连站都 站不稳。 还有很多人还没有开始给他用刑,他们 便哭 爹喊娘地嚎叫了起来,甚至还没有做好记录的准备,他们 就像是竹筒里面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 说得一干二净了。 但这个江上飞却不一样,他已经 尝遍了这里面所有的刑具,却没有吭一声,甚至连他的眼神和表情都 没有一丝的变化,在他的身上仿佛就没有痛的神经和怕的感观,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对手都 不敢再在他的身上用刑了。 …… 墙上的闹钟已经敲响了21点,殷天玄已经超过一整天没有收到江上飞的信息了,他坐在自己的轮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焦急地等待,期待着那熟悉的铃声响起。 可是那声音一直不曾响起,殷天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慢慢升起。现在,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自己虽然 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伸直了双手,却无力攀爬起来,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 瑶琴就摆在他的身边,熏香也早已焚燃,可现在他再也没有扶琴的心情了,相反还心乱如麻。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江上飞每一次单独出去行动都 会在约定的时间给自己联系,可这一次却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 约摸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殷天玄终于坐不住了,他顾不上与江上飞之间的约定了,主动拿起电话与江上飞联系,但电话里传来一阵阵的盲音,接下来便是语音提示,告诉他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这样的情况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上飞一定遇到了重大的危险,现在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了,要不然错失了时机,想再去营救江上飞就更加困难了”。 离开了江上飞和哑伯,他一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真的是寸步难行。自从收留了江上飞以后,这些年每次外出都是江上飞陪伴在自己身边,哑伯也自然而然地转变了身份,不再和自己一起出去抛头露面,面是专心地在家里搞好后勤,烹饪美食,他已经很久不闻江湖世事了,所以他对外面的情况也不熟悉,即使就算他再次和自己一起联手出山,对这件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因为时间已经 等不起了,不容许他再去适应外面的形式了。 所以,为了拯救江上飞,他不得不求助于掌门师兄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 于是他拨通了掌门师兄的电话:“师兄,上飞失去联系了,他可能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了,你能不能组织人营救一下他啊!毕竟他是为了我们门中的事务才去的香港,你可不能不管不顾,更 不能见死不救啊!” “天玄师弟,你就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先让人去探听一下消息,如果真的是东瀛人下的手,我找人去和他们交涉理论,估计现在他们还不敢和我们翻脸,如果不是东瀛人干 的,我们也没有必要主动暴露我们的想法!”对方说完后便挂断 电话,但殷天玄心中却一直无法释怀,这倒不是说他不相信掌门师兄,而是他的心里不知道对方要干些什么,对方既然敢对上飞下手,那肯定是准备好后手了的,没有十足的证据,对方肯定不会承认的,要不然在这种节骨眼上,对方确实是不敢贸然反脸的。 越是这样想,他的心里越是没底,越没有底就越感到后怕,他现在深深地感到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太过于草率了,也低估了对手的能力。 但既然发生了这件事,也间接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自己调查的方向是正确的,可能上飞已经 掌握了对方某些重要的信息,或者说已经无限接近事情的真像了,触碰到了对方的核心机密。对方可能也是被 逼急了,现在是狗急跳墙,所以对方才不得不对上飞痛下杀手。 如果情况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话,那上飞现在的处境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破冢门门主接完了电话,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江上飞的行踪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为了查找香港那边的线索,他上次给自己安插在藏重省之身边的人联系过,那消息应该就是从那里走漏的,要不然凭江上飞的身手,对方是很难抓住他的。 而江上飞此行的目的是想去查东瀛人的老底,所以从这个方向分析,向他动手的人多半是东瀛人,这样说来,自己安排在东瀛人身边的卧底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果现在自己公开向东瀛人要人,东瀛人完全可以矢口否认,自己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这样一来,自己的目的就彻底暴露了,自己处心积虑布下的局就前功尽弃了,自己的那点盘外 阴招也就不打自招了,那样对于自己太过于被动了,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直接向东瀛人要人。 但他转念一想,东瀛人现在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大家表面上的这种合作关系还需要维持下去,这是大家都 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因此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翻脸,所以自己刚才的想法可能是多虑了。 也许这件事还有另外一种版本,破冢门主自我安慰地想道。 或许江上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出现了某种意外,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第三方势力参杂在这件事情当中,比如寻龙门的报复,或者寻龙门有意要他东瀛人与自己之间制造一些矛盾,加重双方的猜忌与矛盾,从而达到离间大家的目的,可能殷天玄的想法太多虑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一点。 其实这件事儿也很简单,叫“夜叉”去打探一下消息,就什么都 清楚了,免得自己心里不踏实。 虽然这样做有一些冒险,想想也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东瀛人干的,那“夜叉”可能已经暴露了,再隐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如果不是东瀛人干的,那就证明东瀛人还没有警觉起来,“夜叉”这次去调查,危险也就不是很大。 退后一万步来说,为了弄清情况,就算暴露了“夜叉”也是值得的。反正“夜叉”对自己门里的事务也是知之甚少,一旦暴露,完全可以把她当成是一个弃子,毫不犹豫地弃掉就行了,自己基本不会有什么损失。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六章 嫁祸于人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满身是血的江上飞躺在冰冷的地上,平静地忍受着别人强加在他身上的痛楚。现在只有从他那缓慢起伏的胸口上才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活人,要不然都 会以为他是一具经受了无数刀兵洗礼的死尸。 藏重省之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得不到江上飞口中的一个字,江上飞那不为所动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所以他整个人都显得 非常地暴躁。 “小子,你好好听着,落到我们手里,你是插翅难飞,你也别指望你的同伴会来救你,现在与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选择,你如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决对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高飞,去欧美任何一个国家,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变成人,让你尝尽人间所有的痛苦!”一个头戴面具的男子俯下身子,在江上飞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江上飞早已被他们折磨得没有了一丝的气力,他静静地躺在地上,紧闭着自己的双眼,依然没有开口就出一个字来,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对方一眼。 “你这次到香港去找那个姓水的,目的是什么?你门破冢门的门主究竟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只要你回答了这几个问题,我们就将兑现自己的承诺!”那个负责询问的人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样。 江上飞依旧对他不理不闻,紧闭着自己的双眼,好像睡着了一般。 有时候,无言的沉默就是对敌人最大的鄙视。 那个负责审讯的男子,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他爆跳如雷地站 了起来,对着江上飞那因为受刑 而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左手臂踩了下去,他那一时间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鲜血再一次喷了出来,可江上飞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丝的变化,仿佛那只罪恶的黑脚 根本就没有踩在他的身上一般,或者说那是有人在给他按摩,他是在静静地享受。 那个人又拿过来一把锋利的钳子,用那钳子的刃口夹住了江上飞左手的小指,然后一点一点的使劲拧着钳子的把手。 紧接着,江上飞的小指皮破、肉裂、鲜血也随之涌了出来,那个人还握着钳子的把手,使劲扭动了几转,直到活生生地将江上飞的小指拧断。 江上飞依旧未吭一声,只是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角也渗出了血丝,脸色也变得腊黄异常,看来身体的正常反应,还是出卖了他的感观系统真实感受。 那人一见这样的情况,心里的怒火不停地蹿升,他气急败坏地在江上飞的头上踢了一脚 ,江上飞在这一重击之下,彻底晕了过去。看样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 其实出不出人命,对于藏重省之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没有人知道江上飞是落入了自己的手中,就算破冢门有所怀疑,他们也不敢来兴师问罪,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在自己的盟友里面安插暗桩,这显然是不光彩的行为,更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只是如果没有撬开对方的嘴,得到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意味着他们 的这次行动是失败的。所以,在弄死对方之前,藏重省之还想尽量多的从对方身上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一场好戏。 藏重省之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动手早了,都 怪自己太心急了,当时就应该配合着对方把这场假戏慢慢唱下去,慢慢套出对方的信息和目的,让对方在不知不觉之间走进自己的圈套,那才是最高明的设局者所为。 可惜时间不允许他放长线钓大鱼了,再加上这小子的警觉性也太强了,他好像已经开始怀疑他所找的人的身份了,所以不得不当机立断,果断下手抓住了对方,要不然放跑以后,不仅再难抓到,而且还会打草惊蛇,给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带来更大的隐患。 所以才会导致先前设计好的一局棋,做成了这样一锅夹生饭。 现在弄一个这样的铁核桃在自己的手里还真的不好办,一句有用的信息都 得不到,放也不是,杀也不是,殷天玄只要一旦知道江上飞失踪,嘴是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一定明白,他肯定会把矛头对准自己,这是逼着破冢门与自己翻脸的节奏啊! 像江上飞这样的死士,一味地用武力 和酷刑是无法征服对方的,因为他们早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同时也具有无比坚定的信念,所以只有换一种方法,去打开他们的心结,或者摧毁他心里的防线,或许转变和种方式,还能解开目前的死局,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他们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在这条路上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过好在对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倒可以利用这一点,做做文章。 这是 颗很重要的棋子,必须在他的身上做足文章,发挥出他的最大作用,如果就这样把他折磨死了,那就太浪费资源了。他想了想之后,一条恶毒的计划又在他的脑子里面诞生了。 他又给豕田赵打了一个电话,叫对方过来商量一件事,豕田赵再次兴冲冲地来到他的办公室, “寻龙门的人又和我联系了,他说上次是因为有破冢门的人在监视他,所以他不敢现身与我们见面,而且还对上次的袭击事件给我们道歉了,其实,他们的目只是想针对破冢门,他们对我们还是很客气的,而且还很有诚意,想和我们一起合作。这次他已经抓住了破冢门中一个叫江上飞的人,已经完全掌握了破冢门的阴谋,对方想以此为见面礼,与我们合作,我想趁机去把江上飞救出来,毕竟破冢门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能对其置之不理。此事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以免走漏了消息,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出发吧!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你现在就去开车吧!我收拾好东西就来。” 豕田赵听完藏重省之的吩咐,立即转身出去开车。 这时,腹部留农面无表情地从藏重省之身后走了出来,他悄悄地附在藏重省之耳旁边说道:“他的身上的确带有无线电设备,我监听到了信号,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这么做,还是被别人利用的。” “这点无所谓,只要确保他能将这些信息准确无误地传送给破冢门就行了!”藏重省之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信心十足地走出 了别墅,朝着豕田赵驾驶的车辆而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们驱车来到约定的地点,这是郊区的一座废弃的的工地,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如约而至,车上一共下来四个人,都 看不清外貌,前面一个身材毕挺,后面两人架着一个戴着头套的人,那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如果不是一左一右两个人架着他,可能他早摔倒在地上了。 “寻龙门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便抓住了破冢门这么重要的人物,在下佩服!佩服!”藏重省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少主过奖了,我们寻龙三杰也只是牛刀小试,随便露了一手,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实力,同时也让你们认识一下自己的队友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们与破冢门的勾当,我们是了如指掌,破冢门这样的废物也能办得成事吗?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们选 择与他们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合作,真的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好的结果,不如趁此机会,改换门庭,与我们合作,咱们一起联手消灭破冢门,还比较现实,千万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对方振振有词地说道,言辞当中,那种狂妄自大的心态显露无疑。 “很遗憾,我们做事是有原则的,我们虽然很欣赏你们的能力,但我们不欣赏你们的所作所为,如果 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换取江上飞的自由,你看行吗?”藏重省之认真地说道,看样子他的态度非常的诚恳。 “我们的所作所为怎么了,难道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想联手灭了我们寻龙门的行为就光彩了吗?”对方也毫不示弱。 “咱们三家能不能一起合作,各取所需,大家发财,共谋发展!”藏重省之还是不死心,又提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合作方案。 “你以为我们和破冢门有合作的可能性吗?那简直就是我们自掉身价的做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对方说完,又来了一串轻浮的冷笑。 “那你们今天约我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是向我们示威吗?”藏重省之好像有一些愤怒了。 “示威倒不敢,我们此来首先是对前两天的袭击事件向藏重先生道 歉,我们当时只是想弄死破冢门的人,没有想向你发难。另外我们今天带这个人来也只是向藏重先生展示我们的实力,希望你重新选择合作伙伴,再也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对你们没有丝毫的恶意,还希望藏重先生海涵”对方依然底气十足,看来他们对自己的能力确实很有信心。 “出卖盟友的事我们从来不做,这是我们的底线!我们做何选择,今后何去何从,也不需要你们来教我们!”藏重省之依然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没有一丝的退让。 “既然藏重先生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敌人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梁子已经 结下,今天就算是我们之间正式宣战了吧!而这个小角色早晚会成为我们祭旗的牺牲品,”对方的回答咄咄逼人,不给藏重省之留一丝转寰的余地,同时也彻底掐灭了对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说完了以后,对方便将那个戴黑布套的人押上了车,傲慢地走开了。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七章 峰回路转
这两天殷天玄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因为江上飞已经和自己失联48小时了,而门主那面也没有丝毫的消息传来。江上飞不仅是他的手下,是他的眼睛,而且更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患难与共的战友,他的失联怎么能不让人操心呢? 殷天玄正在心急火撩的时候,掌门师兄的打话及时地打过来了,他激动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师兄那熟悉而又沉稳的声音:“师弟,上飞果然出事了,不过他不是被东瀛人抓住的,而是被寻龙门的人抓去了,寻龙门的人好像已经知晓了我们与东瀛人合作的目的,所以他们提前向我们下手了,开始与我们宣战了,但估计对方现在还不敢拿上飞怎样,你也不要太心急,我派人去查一查,再想办法去营救他!” “师兄!你的消息可靠吗?这寻龙门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冒出来了呢?他们早不来迟不来,恰 恰在这个时候来捣乱,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这会不会是东瀛人瞒天过海、嫁祸于人的阴谋诡计呢!也有可能是他们移花接木、转移矛盾的伎俩啊!”殷天玄听后,眉毛皱得更紧了。 “不会的,请相信我,这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而且东瀛人也在竭力想法子帮我们营救上飞!你就放心吧!”对方继续劝慰道。 “师兄,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放心!东瀛人什么时候长了菩萨心肠了啊!他们不害我们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还敢奢望他们帮我们救人?”殷天玄仍然不敢相信掌门师兄的话。 “师弟!毕竟东瀛人现在还需要我们,离开了我们的帮助,他们将一事无成,所以他们现在还不敢与我们翻脸,这一点请你放心,我把握得住!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打探上飞的消息!”对方说完,不等殷天玄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破冢门主的这一番语言显然无法让殷天玄信服,现在殷天玄的心中真的是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他的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却无处表达,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知道该与何人说起。 江上飞被那伙人带回来以后,还是扔在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面,过了一会儿,前天来问过话的那个面具人又来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人说完,便俯下身子,为江上飞撕开了贴在嘴上的封口胶,但眼睛上的那个黑头套依旧牢牢地套在了他的头上,所以他对周边的环境依然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开口,我会有很多方法要你开口,我还有鼠啃、鲜剐、生腌、活烤的手段让你尝尝鲜。所谓鼠啃就是让一群老鼠,活生生地把你啃成一副骨架;鲜剐就是把你身上某个部位的皮剐下来,然后再用一根很细的竹签在那块剐了皮的肌肉上不停地穿刺,直到那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孔,接下来再将我们调制好了的调料(盐、辣椒、五香粉等)均匀地给你也抹在上面,腌制24小时,让那些味道充分融入到你的肌肉里面,最后再搬来一台特制的炉子,将你的那段肌肉给你烤熟了,再一刀一刀地切下来,喂狗。不过在此期间我们不会让你睡觉,更不会让你死去,你会美美地享受这个过程中每一刻美妙的时光,保证不会浪费一分一秒。”那个人继续说道,他那段生动 无比的语言里面,除了带有浓浓的血腥味以外,仿佛还夹带了无数锋利的刀枪。 江上飞听到这样的话,身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是那一席话对他的心里有了一些促动。 趁着对方为自己拆下封口胶的这个时机,他狠狠地呼吸了两口混浊不堪的空气,缓解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压迫感,心跳也慢慢地放缓了下来,他的头脑也开始了高速的运转了起来,对当前自己面临的形式进行了一个较为全面客观的评估。 “怎么样,我昨天问你的两个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依然阴阳怪气地问道。 “你们当真是寻龙门的人吗?”江上飞终于开口了,这是近三天来江上飞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本来已经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了,基本上都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怒力,却没想到在这最后关头有了意外的收获,看来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已经收到了成果。他们的脸上马上露出了那难以言表的兴奋表情,看来先前演的那场戏起作用了,藏重省之心里得意地想道。 “当然了,放眼当今天下,除了我们寻龙门有这样的手段,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胆量与本领,敢向破冢门宣战呢?”藏重省之依然信心十足地说道,他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既然 要演戏,那就把戏份演足了,而且从头演到尾,这样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殷大哥也不想与你们寻龙门为敌,相反他还很痛情你们,也比较佩服你们的行为与能力,但不知道门主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不听劝告,他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一门心思地与你们为敌。为此,门主还去和东瀛人合作,牺牲了我们门中不少的兄弟,因此,门中大多数的兄弟对此事都 颇有微辞!”江上飞试探性地说道。 藏重省之见对方已经上钩,脸上更是欣喜若狂,但他的心里仍然很有分寸,他知道目前对方还在试探自己,因此自己千万不能操之过急,现在要循序渐进,慢慢诱导,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哦!是吗?看来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基础,接下来咱们还有一起并肩作战的可能哦!其实我们也有这样迫切的愿望,毕竟咱们都 是中国人,祸起阋墙的教训咱们都只道,咱们尽量不要做这种亲都 痛而仇者快的事,千万不能便宜了外人。当年国共那么深的仇隙都能化解,还能并肩作战,一至对外,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合作的呢!”藏重省之又说了一通具有高风亮节的豪言壮语,仿佛这些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一样,而且他还专门列举了国共合作一至对外的例子,仿佛是有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咱们就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共同努力啊!通过你我搭桥,促成我们俩家的合作,那才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江上飞好像已经入套了,他在跟着对方的思维走了。 “当然!当然,这也是我们盼望已久的事情,到时候我们都是缔造合作的功臣,也是开创新局面的元勋。来给上飞兄弟看座!看茶!”藏重省之说完,便有人搬来一根凳子,并扶着江上飞坐好,同时端来了一杯热茶,让他喝了一大口。但是对方仍然没有解开他的头套和手上的绳 子,看来对方的戒备心里还真的有一些深不可测 。 这是江上飞48小时以来吃到的第一口热水,热水一下肚,他的精神也瞬间好了许多。 “上飞兄弟,可惜我们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啊!你我俩人都是人微言轻,所作所为也不能代掌门人的意愿,你看能不能通过你我的引荐,促成我们两家的掌门人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大家捐弃前嫌,放下恩怨,以便达成大家兄弟把酒言欢的场面呢?说实话我们瞧不起你们现任门主的所作所为,但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愿意捐弃前嫌,与你们携手合作,如果你们的门主不思悔改,继续要一意孤行,我们还可能帮助殷天玄,推翻你们现在不得人心的门主,让殷天玄成为破冢门的新掌门,为我们今后的合作扫清所有的障碍!”对方继续在诱导江上飞。 “当然可以!”这一次江上飞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提的要求。 “既然是这样,你总得表示一点点诚意吧!我们现在连贵方的掌门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都 还不知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呢?” “正如你所说,我在破冢门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门主在哪里?叫什么名字,据我所知,破冢门里只有殷大哥一个人知道门主的具体情况,其他人最多也只是听过门主的声音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门主的真容,因此要想见门主,只有回去给殷大哥汇报,然后才有可能见得到门主。不过咱们门里有很多事殷大哥也是可以直接作主的!” 江上飞刚才所说的这一切,与藏重省之先前了解的破冢门里的情况一般无二,所以藏重省之对江上飞的所说也是深信不疑,根据刚才这一段对话来判断,江上飞已经入套了。为了不引起江上飞的怀疑,他也只有顺水推舟,退而求其次,先了解一下殷天玄的情况也好,反正父亲都 说过,这个殷天玄更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掌握了他的行踪,比掌握住他们门主的具体情况,更具有战略意义。 “那你能不能为我们引荐一下殷大哥呢?”藏重省之接过江上飞的话继续问道。 “当然可以,但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特别是这次我与他失联已经超过了48小时,按照门里的应急预案,他可能已经转移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江上飞一席话也是说得诚意满满,而且还滴水不漏,完全经得起他人的推敲和质疑。 “你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应该不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吧!”对方的问题也是咄咄逼人,而且在逻辑上也是环环相扣,根本就不给江上飞一丝喘息挪辗的空间。 “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是人,以前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无忧江畔,但这次我失联了这么久,按照以前的规矩,他应该紧急转移了!他还有一些应急的避难场所,连我也不知道!”江上飞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而且还经得起推敲。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联系上呢?”对方有点退而求其次的感觉了。 “只要我唱一首歌,发给他听,就能和他联系上了!”江上飞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事不疑迟,你就唱一首歌儿来发给他吧!”对方也愉快地接受了江上飞的意见。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八章 峰回路转2
藏重省之叫手下拿来一些食物,让江上飞吃饱喝足以后,再让另外一个手下,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听江上飞唱起了歌来。 江上飞整理了一个自己的思绪,精神饱满地站了起来,然后又清了清嗓子,便大声唱了起来:“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原来江上飞唱的是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的一首《中国人》。 歌曲录制好了以后,藏重省之又听了很多遍,并将原唱放来对比 了一下,这江上飞还真有唱歌的天赋,他这几句唱得几乎和原唱一模一样。 接下来,藏重省之安排他的手下将这段音频进行了剪接整理,直到自己满意以后,才按江上飞所说的,将录制好的音频发给了殷天玄。 虽然殷天玄接收到的音频是通过技术处理了的一段音频,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殷天玄一听歌名便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原来上飞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遭遇都通过那段音频告诉殷天玄,江上飞已经抱定了必死的信心,只不过他在死之前也要把真像告诉殷天玄,让他们不要被对手的阴谋所迷惑。 收到殷天玄回复的信息以后,江上飞主动提出要带对方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藏重省之一听,可高兴坏了,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这样的结局他们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而现在对方居然主动把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看来江上飞已经彻底信任他们了。 此刻,成功喜悦的表情,满满 地挂在了藏重省之的脸上,骄傲自负的情绪也从他的心中由然而生,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难怪有人会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大家肯动脑,没有啥事办不好,现在他对这两句话是深有感触啊! 既然对方已经在主动与自己配合了,现在再禁锢对方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但他又怕对方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以后露出破绽,那就前功尽弃了。因为他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认识自己,如果不处理好这些细节,在这个流程上穿帮,那就太不值当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这次只能派出一些生面孔与江上飞一起去无忧江畔找殷天玄,只要找到了殷天玄,就不怕控制不住他了。 于是,藏重省之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去向寻龙门门主汇报事情,在给江上飞解开眼罩之前便溜之大吉了。 而这次刚刚从总部带过来的腹部留农则成了他最好的代言人,他既是生面孔,而且又是自己完全可以信赖的人,同时也是搞无间道这方面的专家,由他出面执行这后面的任务,简直是最合适的人选。 腹部留农精心挑选了几个机灵的手下,“护送”着江上飞朝无忧江畔走去。他们甚至还憧憬着这次能以合作的名义顺利地打入殷天玄的身边,摸清他的底细,就此埋伏在破冢门二号人物的身边,成为左右战局胜负的关键,而 自己就是那个关键的主角,将在这条隐形战线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功勋,那简直就是一本最完美的剧本了,可能连编剧都想不到会有这么完美。 而藏重省之则带着大队人马远远地跟在服部留农的后面,随时准备接应这支小分队,毕竟殷天玄太过历害,太过机敏,他们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殷天玄顺着这条线索,倒摸过来,把矛头指向到自己的身上,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如果情况有变,就算不能成功获得殷天玄的信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小分队,哪怕是采取壮士断腕,英雄自戕的极端方式,也要及时阻断殷天玄倒查的线索,把所有的嫌疑全部推到寻龙门的身上。 总之,这件事必须和自己撇清关系,绝对不能让破冢门的人知道真相,否则便会坏了后面的大事。 腹部留农名义上说是护送江上飞,实际上是在押送,他们在江上飞的脖子上面套了一个圈,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江上飞受伤的脖子,实际上江上飞早已经知晓,那块项圈里面装的全是烈性炸药,一旦情况有变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炸死。 江上飞带着他们一行渡过了无忧江,沿着前面一条陡峭的山路往山上爬去。江上飞一路上走得很慢,有时候还走走停停,看样子,他脚 上的伤对他的影响确实不小。 山路越来越难行,山道 也越来越险,他们所处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高,腹部留农仿佛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走上前来再次咨询江上飞,得到江上飞分十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放下心来。 “殷大哥眼睛看不到我们在哪里,也无法给我们提供准确的方位,所以我只有爬上山顶,站在最高处,才能保证殷天歌能听到我的歌声。他听到歌声便会给我信号,我才知道他在哪里,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江上飞一席话说得理由充分,述求也很合理,弄得腹部留农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终于爬上了山顶,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么的舒坦,习习的江风迎面吹来,又唤起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江上飞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无忧江上纵横驰骋的岁月,他是多么地怀念这自由愉快的日子,多么地留恋这人间的美好风景,可惜这一切都将成为遥远过去,成为一张张美好的画面,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他不知不觉间双想起了初次与殷大哥见面时的情景,当时他还是一个懵懵憧憧的孩子,只知道每天在无忧江上打鱼嬉戏,然后在城里与那些小混混一起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 有一次他们去偷一家人的东西,被那家人养的恶狗追了半天,其他人要稍微大一点,跑得快,队伍当中就属自己最小,跑不过他们,所以那条狗一直追着自己咬,当时天又黑,自己心里又发慌,他忙中出错,脚下一步踏 虚,一不小心掉下了河边,摔断了腿。 当时殷天哥刚刚和他的师兄闹翻, 心情很不好,所以带着哑伯远走他乡了,正好来到了无忧江畔。 后来江上飞才知道,哑伯也是天生的聋哑人,但他的一双眼睛极其锐利,看人看事都 非常准确,什么 人可交,什么 人不可交,他只要看对方 的眼睛一眼,心里便有准确的判断,而且绝对不会看走眼。所以,在识人这方面殷天玄都 得尊重哑伯的意见,他之所以决然地脱离破冢门,哑伯也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俩人之间有特殊的交流方式,而且这种方式也只有他们俩才能心领神会。 他们 俩人一个善于相面观察人性,一个善于辩音聆听心声,俩人在一起就是特点互补,强强组合,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组合,在江湖上也曾经博得天残地缺的美誉。 就在江上飞躺在河边的乱石丛中奄奄一息的时候,殷大哥和哑伯发现发他,哑伯仔细地对视了他的眼睛一会儿,发现他的眸子明亮而又富有光泽,同时还有一股正气腾跃于他的眉目之间,所以哑伯断定,江上飞是一个好人,稍加调教,一定能成为殷天玄的好帮手,由此他们俩才救起了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去!”这是他醒来以后听到殷天玄说的第一句话。 “我叫江上飞,已经没有家了,父亲外出在黑煤窑打工,遇到瓦斯爆炸,死了,妈妈也丢下我跑了,剩下我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相依为命,前两年爷爷也死了,我便流落到街上,和这群小混混一起,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江上飞说完便低下了头。 殷天玄听他说完便起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他,并治好了他的伤,还教他读书写字,教会了他如何做人,如何做事。 特别是后来他听了岳飞的故事之后,心里更加地崇拜岳飞,一度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江尚飞,就是崇尚岳飞的意思。但因为殷天玄已经叫惯了他的名字,所以还是改不过来口,一直都叫他江上飞,而其实他的真名早已改成了江尚飞。 如果不是遇到殷天玄,或许他那天晚上就已经死在了那堆乱石堆里,或者就算没死,他也可能还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国家,什么是民族大义的一块行尸走肉。 是殷天玄救了他的命,指明了他前进的道路,更挽救了他即将失落的灵魂,让他这十几年来终于活得像一个人一样,让他完成了脱变,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好青年。 到现在他已经别无他求,他只想能够利用就最后的时间干成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民族,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找到方位了吗?”腹部留农神情急迫地走上前来一问。 “慌什么呢?让我缓口气,再唱一首哥,殷大哥只要听到我的歌声音,就会给我发信息,到时候就能找到殷大哥的具体位置了!”江上飞仍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腾越怒火 第五百二十九章 绝唱1
苔藓居里面,环境依然幽雅宁静,空气更加清新宜人,再加上温暖的阳光普照,这本来是一个让人感到十分愉快惬意的时光,但殷天玄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根本就无心享受这样的美好时光。 自江上飞失联以来,这几天他都是整日心绪不宁,愁眉不展。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总是忍不住一股一股地发?,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他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今天 显得特别反常。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他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又搬出了自己的瑶琴,想要在温暖的阳光下抚上一曲,以此来缓解自己焦虑不安的心情。 …… 山巅上,断岸 边,江上飞抬起头来,再次看了一眼那红彤彤的太阳,然后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便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怒发冲冠, 凭栏处、潇潇雨歇。 殷天玄的手指刚一碰到琴弦,便听到对面山上一声雄浑无比的声音响起,那是岳爷的得意之作《满江红》,他太熟悉不过了,江上飞特别喜欢岳爷写的这首词,所以殷天玄给他谱上了曲,有空的时候,江上飞便会在殷天玄的伴奏下高歌一曲。 那恢弘嘹亮的歌声,穿透了青山,穿透了云层,伴着那悲愤的语调,环绕着这片苍茫的大地,飞进了殷天玄的耳朵里面,他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便瞬间明白了过来,也读懂了江上飞想要通过这首歌表达的意思。 殷天玄不由自主地弹起了曲子,去应和对面山上的歌声,弹着弹着,两行热泪顺着殷天玄的脸颊流了下来,以前与江上飞在一起唱和的画面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于是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面前的琴弦上,表情凝重继续拨动起琴弦来。 那琴音悠扬婉转,伴着对面雄壮豪迈的歌声,真的是一对天作之合。他们俩一唱一和,心意相映,仿佛是一对大雁在长空和鸣;又像是一对锦鲤在水底形影相随,若是没有彼此间心意的灵犀相通,光凭苦练,是练不出来这样自然随和而又默契配合的感觉来的。 抬望眼、仰天长啸, 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 半阙唱完,江上飞一脸严萧地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烈烈寒风不停地扯动着他那单薄的衣襟呼呼作响,就像是一面面猎猎的旌旗在迎风招展。 那景象,简直就像是一名百战归来的将军,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横刀立马,随时准备挺身上九重,或者跃马逐万里; 又像是一名深入虎穴的孤胆英雄,用自己的冷眼去看世风,去面对那如蝼蚁一般的敌人;更像是一尊久经风雨洗礼的雕塑,倔强地站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守护着大地母亲的尊严和安宁。 他那饱催残的躯体虽然看上去显得非常憔悴,他那略显瘦弱的身躯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的伟岸,但也丝毫影响不了他胸中激荡着的那股浩然正气,丝毫不影响他豪迈光辉的形象映射上万丈长空。 此时,他的眼中射出一股坚毅的目光,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桀骜的神态,在那种与身俱来的恢宏气度的映衬下,大有一种但使龙城飞将在,休叫胡马度阴山的英雄气概,让人看了,也自渐形秽。 唱完了第一阙,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再次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的恩赐,接着又放开嗓子开怀吟唱起来 。 ...... 苔藓居里面,殷天玄的伴奏却像是随手 拈来一般的熟练,听似随心所欲,实则流畅和谐。大弦雄浑而厚重,小弦清亮而明晰,手指时而紧张,时而舒缓,时而凝重如泰山压顶,时而轻盈如彩蝶翻飞。音调章节大小相和,高低相随,如涓涓溪流汇入大江,随浪奔流咆哮,如群峰壁立嵌入峰峦叠障的大山逶迤连绵。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对方的歌声与这琴声音完全融为一体,那烈烈的意境,铮铮的风骨,不屈的意志,和那视死如归的心境,完全体现 在了这一唱一和之上。 他那低沉而有力的歌声,更是将这种豪迈的而悲壮的感觉,表达的淋漓尽致,不停地渲染着周边的氛围,调动着大家的情绪,将其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像是一团一团七彩的云彩,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涌向一处,再叠 加起来,不断地增高,最终形成了一座七彩的仙山圣境一样。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 贺兰山缺。 ....... 中间这部分颤抖而急促的嗓音,将那种悲伤、愤怒、仇恨、血仇的情绪酣畅淋漓地表达了出来,但内心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与不甘。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两句更是让人热血沸腾,既充满了战斗的意志,又释放了漫 天的恨意。恨不得让人手持一柄长戟,去捅破那黑暗的夜空,扫平那世间的一切不平与不公,灭掉挡道的豺狼虎豹,还我朗朗乾坤,还我清平世界。 ...... 这一句好像是唱给天下华夏男儿听的,那歌声音仿佛化作一头猛兽,朝敌人扑了过去,撕咬敌人的脖颈,生啖敌人的血肉,这完全 是一种极端报复与畅快发泄的情绪。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朝天阙! ...... 最后,又用充满希望和激情的嗓音完美地收尾,将这首波澜壮阔、豪迈雄伟的词曲,唱得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给人留下 了无尽的遐想,也给大家描绘了一个灿烂光明的未来。同时也鼓励着一个又一个的后来者,向着自己的目标,不停地往前奋进。 当年江上飞与自己一起合作唱完这道 歌的时候,他仿佛从歌声中体会到了岳爷当年写这首词时的心境,也被 词中的意境所感染,一时间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兴奋的表情,竟然要效仿岳爷,请殷天玄在他的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但因殷天玄目不能视,方才作罢。 而唱完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又联想到岳爷后来的结局,一时间又觉得这道 词是多么的凄凉,多么的悲怆,人生是多么的无常,仿佛这才是这首词的真谛。所以他当时就很认真地说起过,如果有一天,他单独唱起这首歌,那肯定就是他人生的绝唱。 当时殷天玄听后还只是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因为他觉得那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出现,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江上飞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他绝对不会让这一幕出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 没有想到今天这个情况果然出现了,看来上飞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 当对面的歌声音唱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时候,那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殷天玄瞬间明白了,江上飞是在告诉他,敌人是谁,不要把矛头指错了方向,看来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门主被对方欺骗了。 腹部留农等人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听着那雄浑而又充满正气的歌声而出神,因为他们几个根本不了解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也不知道中国悠久的历史渊源,他们更不知道这首《满江红》究竟意味着什么,还在那里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两个手下还摇头晃脑地应和了起来。 可见江上飞这歌声的感染力有多么的强大,连对手都在不知不觉间就随着自己的思绪一起去驰骋沙场了。 藏重省之则不同,他在中国呆的时间较长,而且又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所以他一听江上飞唱起了《满江红》便知道要坏事。现在情况紧急,他已经不再害怕暴露自己,从后面急冲冲地赶上来,想尽快阻止江上飞的歌声。 只可惜,他先前怕被江上飞看穿自己设好的局,所以离得太远,现在一旦有紧急情况出现,自己一时半会儿还跑不到江上飞那里。 当他气喘吁吁地登上山顶时,江上飞已经唱完了一段,藏重省之来不及喘一口气,便大声地吼道,不准他再唱了,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押解回去。 那几个负责押送的人,早已经被江上飞的歌声吸引,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之中,听到藏重省之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怒吼,才勉强反应了过来。 他们连忙向江上飞围了过去,江上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灵活地来了一个转身,顺势飞起一脚,再顺手抽出了那人身上的短刀,把最先扑过来的一个黑衣人踹下了悬崖,然后再腾起两步,瞪起赤红的双眼,朝藏重省之奔去。 看他的样子,动作灵敏如一只刚刚出笼的猎豹,举手投足之间力道沉稳,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得不让人怀疑,先前他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他身上的伤是装不出来的,那些伤痕依旧烙印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都 让人感到触目惊心,或者说是藏重省之的出现,激发出了他的**与所有的潜力,从而克服了一切的伤痛,这样解释可能更为合理一些。 藏重省之刚才一路狂奔上来,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没能跟上来,再加上他现在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一点防范之力了,现在正是他防守最薄弱的时候,只要给他来个舍命一击,一定能大获全胜。 藏重省之看到一瘸一拐扑过来的江上飞,吓得脸上死灰一片,他看到了江上飞那眼中复仇的火炎是那么的炙热,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是那么的浓烈,更感受到了江上飞心中那无比坚定的信念。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是多么的令人恐惧,也第一次体会到了英雄一怒的凌人煞气是那么的摄 人心魄、催肝沥胆,那气势真的犹如白虹贯日一般,足以让天地无光,足以让万人泣血。 这个山顶上的平台不是很宽,就算自己现在想躲也躲不开,何况刚才那段急奔已经 耗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能量,现在就算自己想跑也跑不动了。看对方那一副同归于尽的玩法,一胆被他缠上,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自己的万金之躯,怎么能和一个将死的囚徒相提并论呢?和他拼命简直太不值了,这是他逃避现实的最好理由。 藏重省之胆怯了,看到江上飞扑上来的身影,他根本不敢与之接招,甚至连站 起来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在江上飞手中的短刀将要扎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急中生智,就地在地上滚了两转,就像是一只狼狈的硕鼠,在想尽一切办法,去躲避一只灵猫的利爪。 这一滚虽然很狼狈,却恰 好躲过了江上飞的致命一击,同时也为给腹部留农赢得了一些前来救援的时间。
腾越怒火 第五百三十章 绝唱2
就在江上飞把那个黑衣人踹下悬崖的同时,服部留农就已经把那块能引爆江上飞身上炸弹的遥控器拿在了手里,但当时江上飞离他们太近,他怕误伤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敢直接按下遥控器的按钮。 服部留农这一犹豫,不仅给了自己人逃生的机会,同时也给了江上飞去攻击藏重省之的绝好机会。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得怕横的,横得怕不要命的,”而此刻的江上飞,正好就是那个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之徒,所以他完全可以藐视一切的敌人,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做出敢与老天爷叫板的事来。 没有想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江上飞一转身便朝着藏重省之休息的地方扑去,这一下服部留农不仅慌了神,更是傻了眼,他现在更不敢按下遥控器了,万一误伤了少主,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回去之后不仅要被 千刀万剐,说不好还会诛连九族。 藏重省之在地上一翻身,看到江上飞像一头带伤的雄狮,不顾一切地朝自己袭来,一下子也被吓愣了,他这一愣神,又给了江上飞一些重新调整的时间,让他可以把准备工作做的更为妥善一些。 江上飞再次挺起手中的短刀,向满地打滚的藏重省之刺去,只可惜他脚 上受伤太重,步伐显得有一些蹒跚,动作稍稍显得有一些迟缓,藏重省之趁机又朝远端滚了半转。这一刺,又慢了那么零点零几秒,没有刺中在地上打滚的藏重省之。 这一刺,江上飞当时是志在必得了,所以他已经将自己混身的劲都用在了握刀的手上,谁知这孤注一掷地扑刺下去,只是刺中了藏重省之的外套,没有刺中他的身体。 藏重省之还想继续打滚,现在地江上飞就是地狱里窜出来的一只恶鬼,离他越远越好。他使劲往远端扭了几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滚动丝毫。 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外套被那柄短刀钉在了地上,而他衣服的质量又非常好,一时半会儿扯不烂。 江上飞想拔刀再刺,可惜之前自己用力太猛,发力太狠,那刀刃刺入地下太深,好像扎入了石缝里面,一时间居然无法再拔出刀刃来。 双方的力量本来就悬殊很大,如果再耽搁时间去拔刀,让对手站稳了脚根,对方的帮手一旦拥过来,救走藏重省之,自己就失去了先机,所以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必须与对方的主要人物缠斗在一起,不给对方出招的机会,这样自己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 即便手中没有了武器,江上飞仍然毫不犹豫地朝地上翻滚的藏重省之扑了上去,整个身子便与藏重省之扭打在一起,他就是用手掐、用牙咬,也要在对方的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这时服部留农已经冲了过来,他抬起脚就在江上飞的身上重重地来了两脚,他这两脚 都踢得很准,全都 踢在了江上飞受过重伤的地方。 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攻击对方受过伤的地方,会让对方更加疼痛,一般人因为身上吃痛,便会而主动放弃自己攻击的目标,去保护自己受伤的部位,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可没想到江上飞抗击打的能力是如此的强大,即便对方紧盯着他受伤的地方大做文章,不停地击打他受伤的部位,他也毫不在乎,仍然死死地抱住对方,任凭对方怎么打他就是不松手。 这样一来,服部留农的计划就落空了。 藏重省之侧过脑袋,想让服部留农直接攻击江上飞的头,江上飞一看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所以他马上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耳朵,让对方的脑袋和自己牢牢地连在一起,对方就算用脚 踢,也会因为投鼠忌器而不敢太 过于发力。 服部留农害怕伤到藏重省之,就在他的脚 快要踢到江上飞头部的时候,他撤下了一些力道。 “啊!”藏重省之痛的大叫了一声。 就在江上飞咬住藏重省之耳朵的同时时,服部留农的脚也踢在了江上飞的头上。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他颈部本来就有伤,再也经不起这么沉重的一击,一时间,他的脑袋一晕,眼前一黑,手便一松,整个身子便滚向了另外一边。 他的手虽然松开了,他的嘴却仍然紧紧地咬着,就在他滚开的同时,也把藏重省之的耳朵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藏重省之终于摆脱了那个难缠的索命鬼,尽管耳朵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但他也顾不上其他,连忙连滚带爬的爬走来,在另外 两个黑衣人的保护下,屁滚尿流地脱离了战场,只留下服部留农和另外两个黑衣人一起留在后面打扫战场。 ...... 对面山顶上那雄浑的歌声停下来了,殷天玄心里也清楚,歌声一停,也就意味着江上飞现在的处境越发地艰难了。而自己却只能枯坐在这里,丝毫帮不上一点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弹自己手中的琴弦,并和着琴声,唱起了一曲悲壮的歌,算是为自己的手足兄弟送行:“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在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长亭外,易水边,寒风彻骨,雪地冰天,天边残阳似血,身旁马嘶声咽,真的是一副长空雁鸣绝,大道人踪灭的绝惨迹向。 绵延的易水,奔腾不息。再看远方,一地的萧瑟,漫天的沧桑,山河一片素白,天地一片萧然,已经 存不下一丝的余温。就像是下了一场皑皑的白雪,同时也为整个寰宇穿上了一层冰冷坚硬的银铠,束缚得原野山峦也少了几分灵气。 长亭内一片寂静,长时间的沉寂之后,一白衣盲者凝目侧耳,十指张开,双手扶琴,手指微微一动,琴声应势响起。一位白衣壮士身佩长剑,曼声和拍而歌。变徵之音破空而至,犹如死水中激起一朵浪花,顿时生出了一股充满了生机的活力;又如黑暗中射入一束明亮的光线,为大家带来了光明的前景,带来了希望的明天。 风乍起,扶琴的盲者长发飘飞,那白衣壮士和歌而舞。突然,琴弦之声戛然而止,剑舞之影也随之收缩无形。 紧接着白衣壮士走出亭外,扶琴的盲者挣扎着站起身来,顺手一挥,琴筑击碎在岸边的崖石上,顿时粉身碎骨!那白衣壮士面带笑容,身佩长剑,翻身上马,双腿一勒,绝尘而去,留下空旷无垠的天地,和着萧瑟的寒风默然流泪! 一阵北风袭来,卷起了漫天的黄沙,淹没了渐行渐远的白衣壮士身影。 不知何时,殷天玄的嘴角已经溢出了一缕缕鲜红的血丝。 …… 唱着唱着,他的脸颊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滚烫的热泪,那些泪珠和着一串温热的血丝洒在了那双修长的手指上,弄得手上血迹斑斑。 他心中 的千言万语都已经全部融入了这短短的几句歌词里面,这算是为江上飞鼓气加油,也算是送江上飞最后一程,就像是当年高渐离在易水边为荆轲送别一样。 他的琴声音一轮紧过一轮,声调一声音高过一声音,他好像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和所有的不甘,都 通过 手上的琴弦把它表达 出来。 他眼中的泪噼里啪啦地掉个不停,泪珠浇在琴弦上,被那不停振动的琴弦弹开来,分成了无数的小泪滴,洒在了瑶琴上,甚至形成了一片雨雾一般。 他的手指拔动琴弦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 来起高吭,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已经被那琴弦割伤,手指上殷红的鲜血,和着他眼里的泪水一起洒在琴面上,就像是被那春雨打落在地上的桃花瓣一样,而他却好像还全然不知。 江上飞头上受了一重击,在地上滚了两转后,便不再动弹了。服部留农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以胜利者的高傲姿态,朝着躺在地上的江上飞走了过来。 想起刚才江上飞那亡命的模样,他现在仍然心有余悸,所以在没有确定江上飞生死之前,现在他也不敢轻易靠近江上飞。 江上飞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眼紧闭,胸口也没有了起伏的迹向,嘴里还含着藏重省之的一片耳朵,看来对方可能真的是死了。 服部留农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这些方面经验老到,他走上前去,提起自己的右脚在江上飞脚上受伤的地方狠狠地踩了下去,然后还使劲扭动了几下。 地上的江上飞依旧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他又用手中的长刀,在江上飞的大腿上刺了几个对穿的窟窿,直到那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沽沽流出来,江上飞依然一动不动。 直到现在,服部留农才相信江上飞真的已经死透了,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下,面部的神经也不再那么紧张僵硬了,由此,他对自己脚 上的功夫更有信心了。 于是他俯下身子,伸出自己的右手,到江上飞的嘴边,想抠出藏重省之的耳朵。如果抓紧时间,还可以把这片耳朵拿回去给少主缝上,这也算是自己将功补过的恕罪行为吧! 就在他的手指刚一接触到江上飞嘴唇的时候,地上躺着的江上飞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一口咬住了对方的手指,然后再手脚并用与对方缠在了一起。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服部留农根本没有闪躲或者反抗的机会。 服部留农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还以为是江上飞诈尸了一般,他惊叫了一声,想摆脱,却怎么摆脱不了。对方就像是一只带伤和狮子,抓住了一只恶心的鬣狗,现在已经抱定了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怎么也不松手了。 他的右手食指已经被江上飞活生生地给咬断了,现在一股钻心的痛感正不停地传向他的中枢神经,也激起了他报复的**。幸好自己左手还拿着刀,但因为双方的身体缠在了一起,他已经没有了发力挥刀的空间,于是他只能把刀刃对准江上飞,一点一点地戳,一点一点地切,在江上飞的身上又留下了几个血窟窿。 即使是这样,江上飞也没有叫一声音,更没有想松手,他仍然死死在把对方锁在自己的怀里,不容对方挪动分毫。 服部留农再也没有想到一个将死之人,居然会暴发出如此惊人 的能量,他现在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一刀砍下他的脑袋,那样不就一了百了了吗?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你们俩人还在那里傻站着干嘛啊!快过来帮忙啊!”另外两个黑衣看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服部留农惊慌地喊叫了起来,他们才反应过来。 于是两个人一起冲过来,服部留农看到自己的帮手过来了心里一高兴,左手拿着的刀又切了江上飞一下,江上飞一吃痛,手在对方身上一抓,正好抓住了服部留农身上用于引爆炸药的遥控器。 “轰”的一声音巨响传来,山顶上腾起了一片血雾,接下来一切都消停了下来,山顶上除了留下一个大坑,便什么也没有留下。 紧接着“嘣”的一声脆响传来,殷天玄手中的琴弦也毫无征兆地断成了几段,散乱地搭在瑶琴面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腾越怒火 第五百三十一章 清除暗桩1
无忧江畔的一切恩怨,都随着山顶上的那一声巨响而暂且告了一个段落,藏重省之亲自编导的剧目也缓缓落下了维幕。
这些恩怨不但没有得到有效的化解,反而还越积越深,越演越烈,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又将再次重演,到时候可能还会来得更为猛烈,破坏性也会更为强大,只是不知道受伤害的将是哪一方。
藏重省之气急败坏地回到了住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看似天衣无逢的计划,怎么会被对方识破呢?而且要让对方敏锐地抓住了自己的要害,给了自己一个凌烈无比的反击,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还差点把自己的命 都搭了进去。
只因为他太小看江上飞了,他以为每一个人都是他可以随意欺负,任意摆布的傀儡,或者是他可以随意玩弄于自己掌股之间的吴下阿蒙。
试想一下,一个长期在殷天玄身边工作的人,长期受到殷天玄的耳濡目染,天长日久,各方面的能力都自然 会有质的提高 ,更何况是江上飞这样天姿聪慧的人,自己的那点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他呢?他想把这样的人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中,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确实是自己太过于托大了,藏重省之虽然在心里自我检讨,但表面上他却没有丝毫的悔意。
……
在此之前,殷天玄就经常给江上飞讲起寻龙门的事,得益于殷天玄的细心教导,江上飞早已把寻龙门的特点铭记于心。
首先,寻龙门是一支光明正大的门派,从来不会用这种阴险恶毒的伎俩来对付自己的同胞;其次,寻龙门一直很低调,他们当中的人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个人得失而改变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当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受到损害时,他们往往会挺身而出;再次,寻龙门的传人很少,每吸纳一个新人入门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考核程序,宁精勿烂,所以导致寻龙门人丁单薄,越来越少,这几年江湖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所以寻龙门里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江湖败类的。
藏重省之等人的所作所为,显然不符合寻龙门的以上特点,再结合自己先前的了解,稍加分析,江上飞轻易地便断定了对方的身份。他们根本就不是寻龙门的人,而是那伙恶贯满盈的东瀛魔鬼,所以他在自己的心里早就计划好了,要利用这个机会与对方同归于尽,同时还要把准确 的信息告诉殷天玄,让他们好早做准备,让自己的死变得更有意义,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藏重省之命 不该绝,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居然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
这次行动一无所获,不仅损失了父亲最倚重的服部留农,而且还赔上了自己的一只耳朵,真的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藏重省之越想越气,越想越暴躁,这时突然又收到藏重勇夫打来的电话,询问他内部除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因此他的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
“据可靠消息,五虎将那伙人还没有死,而且他们好像正在寻找下一处地点,你们要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我马上赶来大陆与你们汇合,一旦五虎将那边找到了目标,我们就跟在他们身后行动,但在行动之前一定人肃清队伍,必须要保证队伍的纯洁。”藏重勇夫的语气十分的强硬,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根本不给别人解释询问的机会,更不容许别人提出一点质疑。
藏重勇夫说完之后,又问了一下他这边工作的进展情况,当他听说服部留农玉碎以
后,也是沉默了好一阵子,看得出来,他也替服部留农的玉碎感到挽惜和伤心。
因为服部留农与其他手下不一样,他是自己手下仅有的一名反间谍的专家,失去了他,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反间谍方面的工作将充满崎岖和坎坷,甚至是荆棘遍布,无法前行。
过了一会儿,藏重勇夫好像是缓过气来了,他慢慢说道:“你们不是殷天玄的对手,暂时不要动他了,更不要去激怒他。他的事情我早已有了安排,你只管肃清你的队伍,揪出队伍里的内奸就行了。”对方说完,又是一阵无赖的长叹!听得出来,他对藏重省之这 段时间的表现非常地失望。
与藏重勇夫的这段对话,对藏重省之的刺激非常的大,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又被自己的父亲如此数落。自己这一趟行动,不但没有出彩的表现,而且还处处失意,所以他的心态也渐渐失衡了。
现在,他急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鼓舞一下自己低落的士气,重树自己伟大光辉的形象。好在服部留农在玉碎之前,已经帮他把暗桩的脉络理清楚了,于是他准备提前动手,拿暗桩开刀了,算是为下一步的行动祭旗。
所以,必须要在自己父亲到来之前,将这个暗桩连根拔起,否则难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同时,这也是提振队伍士气的手段,更是震慑那些老鼠首两端的人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
早上起床不久,丽莎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信息,其内容好下:“哪吒出关”。她看了一眼之后秒懂了短信的意思,门主直接和自己联系,看来情况已经很危急了,现在只有靠自己想办法脱身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扭着花枝招展的腰肢,挂着一副妖娆妩媚的表情,迈着招蜂引蝶的碎步往外走去,就像是要去出席一场盛大的舞会一样。
司机把她载到了一家商场的门口,她一头扎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
商场的后门正有一辆大货车在卸货,就在货物 刚刚卸完货车刚要关闭货箱的时候,一名卸货的工人敏捷地钻进了货柜里面藏了起来。
货车师父关闭了货箱,开着车子往下一家商场而去,车子到了下一家商场,货箱再次打开,趁着司机去叫人来搬货的空档,货箱里面藏着的那个人悄悄地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
……
一个身穿大氅,脑袋被 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江边的码头上,他神色慌张地往码头方向走去,准备乘船离开这座城市。
此刻,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怀揣着对自由的憧憬,快步走向江边停泊的那艘快船,只要上了船,到了下一个点,便能够摆脱东瀛人的控制,到时候她就真的自由了,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不由得挂起了一副幸福甜蜜的微笑。
“美女,干嘛走得这么急呢?要走也要打一声招呼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旁边响起,那戏虞味十足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听来,不亚于晴天响起的一声霹雳,更像是雷雨季节的一声音惊雷。
她瞬间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正想拔腿向后跑,没有想到后面瞬间闪出了两个人来,那俩人一人一只手抓住了她,并一把扯下了她戴在头上的头巾。
“你们干什么啊?是不是找错人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吓撕扯下对方的头巾之后,吓得愣在了原地,他
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双眼,如果不是有确切的消息,谁会想到这个人是与少主一起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女人。他们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妖魔的化身,或者说是女巫的转世。
这究竟是女人还是鬼魅?那女人半边脸长了巴掌大的黑疤,上面一根根纤细的黑毛清晰可见,从眼角招摇着奔向下颚。而她没有长疤的另一半脸也没有闲着,那每一寸充满折皱的皮肤上都澎湃着欢乐的黑麻子,就像是一把黑芝麻,胡乱地洒在了一张粗糙的菜饼子上面一样。也许是小时候生天花没养护好,才落下了如此让人望而生畏的画面,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呢!
本来那张脸就已经丑得空前绝后了,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她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露出了那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一口黄牙像是熬了百年的酒糟,每一枚都腐烂透了,只是歪歪斜斜地镶嵌在那严重萎缩的牙龈上,看得大家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还好,人的面像是可以伪装,但声音却不是想变就能变的,若不是她刚才开口说了两句话,连那两个彪形大汉都以为自己抓 错人了。
那两个彪形大汉,背过身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勉强压制住了自己胃里汹涌澎湃的呕吐感,然后再回转身来,将那个女人塞进了一辆轿车后排的坐位上,然后绝尘而去。
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盏明亮的射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丽莎头上的围巾和头套都 摘掉了。看到那些血淋淋的刑具和地上的血迹,丽莎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妈的,你画这样的装想吓唬谁啊!想跑也没有必要画得这么丑嘛?看得老子好恶心啊!老子认得你,你身上的气味早就出卖了你!”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去,用手拧紧了他的面皮,想把她脸上的伪装给撕下来。
“啊!”那女人痛得一声惨叫,可不管藏重省之怎么用力,他的手上仍然什么也没有拿下来。
“这才是我的真正面目,以前你们看到的都是我换了脸的样子。”那女人一开口,惊煞了众人。
藏重省之听了之后,仿佛还不相信,又使劲在那个女的的脸上拧了两下,接着又重重地来了两巴掌,这果然是她的真容。
这时一个手下又在那个女人的包里拿出一张人皮 面具和一副牙套,那面具正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那张脸,直到这时,藏重省之才相信眼前这个比夜叉还丑的女人,便是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许久的女人,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他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藏重省之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浓烈恶心的感觉,“啊”的大叫一声,张口便吐了个稀里哗啦,此时,羞得无地自容的藏重省之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两巴掌!
他一边吐还一边骂道:“看来只有苟峰那头肥猪才陪得上你的花容月貌,他和你才是天造 地设的一对,当初我棒打鸳鸯是我的不对。当时我还以为是一棵好白菜让猪给拱了,还替你感到不值,所以才有了怜香惜玉之心。我现在才发现,那头猪拱的就是一坨 臭猪屎,你们才是臭味相投的一对。既然那头猪现在已经下地狱去了,你现在就去陪他吧!我真她妈的瞎了眼,居然被你这蓝靛黄牙的恶鬼给迷惑了这么久!”随即,藏重省之又狠狠地在丽莎的脸上来了几个耳刮子,再狠狠地踢了对方两脚,想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再挽回一点点面子。
腾越怒火 第五百三十二章 清除暗桩2
藏重省之出够了气之后,才突然想起,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让愤怒迷惑了自己的心智,而误 了大局,坏了大事,应该从她的口中尽可能多地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才是自己该干的正事。
所以他静下心来,准备与对方来一场 心平气和的深入交流,力争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前两天我们刚刚在这里教训过一个人,这些血迹都 是他留下来的,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抗过这些刑具,乖乖地与我们合作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要不然,我们还无法抓住你这只埋伏下来的“母夜叉”,这个人你也不陌生,他叫江上飞!是殷天玄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你要不要也像他一样尝一尝这些刑具的滋味呢?我们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给你自由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不当,到时候可别怪我们辣手催花啊!”
丽莎扭过头去一看,藏重省之正铁青着一张脸,站在她的旁边而无表情地说道。
“藏重先生,求求你看到我服侍你多日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丽莎可怜地哀求道。
“别他妈的再提服侍我的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想吐!赶快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免得让我费力,同时也让你少吃点苦,”藏重省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什么都说,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求少主饶我一命,让我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孩子!好吗?少主,我求求你了?”此刻丽莎更是涕泪皆下。
“呵呵!胆肥了是吗?敢和我提条件了?别他妈的不知好歹,先把我问的事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再说”,藏重省之根本不为对方的苦苦哀求所动。
“我怎么敢向少主条件呢?我只是想请少主可怜可怜我!”对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得不心生怜悯。
“我虽有怜香惜玉之情,但是 不知你是否有忏悔恕罪之意呢?”藏重省之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面前的那个阶下囚就是一个陌生人,根本没有一丝丝曾经同床共枕的感情。
“当然!当然!我是真心实意地忏悔,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少主,只求少主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放我一条活路吧!”丽莎看到对方的语气稍微有一些缓和,便抓住时机表达了一下自己朴实的愿望。
“那你就说一说你是在为谁工作,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哪里?他叫你潜伏在我身边的目的是什么?”藏重省之恶狠狠地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看来他也丧失了耐性,只想急切地知道自己关心的相关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其他人都叫他门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住,更不知道他的模样!”丽莎诚惶诚恐地说道,因为惊吓过度,她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说话的语气也是断断续续,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少主的不满 ,从而受到残酷的惩罚。
“砰”的一脚实实地踢在了丽莎的身上,那女人就像是一个包裹一样,从水泥地上滑了出去,她的脸和皮肤贴 着在粗糙的水泥地滑行,一下子擦出了数道长短不一,深浅不同的血槽,鲜血一下子溢出来,覆盖在她那张奇丑无比的脸上,让他的那张脸显得更加狰狞恐怖,更加疹人心魄。而水泥地上也擦出了一道血路,把两天前江上飞洒在上面的血都覆盖了。
那女人就像是一只装满了垃圾的帆布包一样,被人一脚踢到了墙角,蜷缩着身,像一只大大的虾米一样,大张着嘴,半天没有缓过一口气来。
紧接着,藏重省之再冲上前去,用脚 狠狠地踩住了她的脸,瞪着血红的双眼吼道:“你当老子
是傻子还是弱智啊!说点假话都没有一丝的技术含量!”
“我真的没有骗你,求你放过我吧!”过了半天,脚 下的那个妇人才缓过一口气来,断断续续地说出两句话来。
“你再不老实回答,我就给你上鼠刑,”藏重省之暴怒地吼道。
他旁边的一个黑衣人闻听了鼠刑二字,脸上的肌肉猛地抽动了两下,双眼发出一束充满**的神光,仿佛对那鼠刑是盼望已久了一般。
丽莎脸上的肌肉扭曲抖动得更加激烈,仿佛所有肌肉都要冲破表皮爆炸而出。
藏重省之“哈!哈!哈!”地狂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疹人,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兴奋得难以自持,因为很久没有人能这么激起他折磨的**!若是折磨一个奄奄一息毫无反抗能力的人,那多没意思,折磨便是要遇强则强,最好是意志力强大的人,这样的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却还在坚挺着,这才是对方最大的悲哀,自己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快感!也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征服他人的**。
另外两个黑衣人一听说要上鼠刑,便抬来了一个大大的金属罐子,罐子的盖子一打开,那里面有几十只拇指大小的灰黄色老鼠在不停地窜来窜去。那老鼠的样子十分猥琐恶心,尖尖的嘴上还呲着两根小尖牙,嘴角两边翘着两股滑稽的胡子,四支脚 上都 长着尖锐锋利的爪子,就像一只只硕大的蚂蚁,在一个金属盒子里面乱窜。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黑衣人冲上前来,粗鲁地拔下了丽莎身上的衣服,贪婪地看着她那丰满的身体淫笑,等待着藏重省之的下一步指令。
藏重省之笑道:“这是我们精心培育的东瀛蚁鼠,它们的个子虽然小,但非常善于钻洞挖肉,它们会敏锐地找到一切的洞口和裂缝,用牙咬,用爪子撕,直到那些洞能够供它们自由出入为止。就算它们钻进你的体内去了,你也不会死,他们会在你的体内翻江倒海一般地打闹,横冲直撞地四处畅游,甚至吃喝拉撒,直到让你整个人皮肉分离,再把你的内脏吃完,把你的肌肉吃尽,整个过程会让你很痛苦不已,到最后你只能剩下一张空空的躯壳,包裹着你的白骨。
“你别看它们现在是如此的可爱温顺,呆会儿我会把你身上的衣服脱光,然后把你放进这个金属罐子里面,盖上盖子。再从罐子底下开始加温,它们受不了里面的温度,就会发了疯一样地去四处寻找藏身的口子,到时候它才会露出自己真正的面目,展示自己独特的能力。我相信,你的身体一定是它们藏身躲避高温的绝好去处,同时你细皮嫩滑的身体,也会激发出它们空前的撕咬**!”藏重省之声情并茂地说着,那样子好像还很是陶醉,很是享受,就像是在讲一个优美缠绵的神话故事一样,听得周围的人都 不住地起满了鸡皮疙瘩。
丽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瞳孔都收缩成绿豆样,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惊呼求饶,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她知道,在这些方而那个藏重省之一定会说到做到,而且真实的手段比他所说的还要残酷百倍。
“不要啊!不要!我求求你了少主,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看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马吧!今后我一定为你焚香祈祷,祝愿你长命岁,给你立长生牌!”听藏重省之那一翻描述,丽莎早已吓得肝胆俱裂,魂魄出窍,只有一个劲地跪 在地上磕头求饶。
藏重省之脸色随之大变,并厉声吼道:“那就告诉我破冢门所有的秘密!不要再有一丝侥幸的心里!”说完之后,他大手一挥,两个黑衣人便把丽莎举起来,投入了那个恐怖的罐子里面,并将罐子的盖子盖上,随即点燃了准备好的炭火。
“啊!啊!”丽莎尖叫了两声,好像那些东瀛蚁鼠已经 开始对他的身体展开了攻击。
下面的火一点燃,罐子里面的温度便不断升高,罐子里的东瀛蚁鼠开始疯狂爬动,用爪子抓挠着丽莎的身体,用尖牙撕咬着丽莎的肌肤。
“你都不认识他,还 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说出去谁会信啊!”藏重省之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一样咆哮了起来,他仿佛要把先前所受的那些气,全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快放我出来!我说!我说!我什么 都 说!”听到那群让人肉麻的东瀛蚁鼠吱吱呀呀的叫声,再感受到它们撕咬的**,丽莎已经 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力了。
藏重省之一挥手,他的两个手下打开罐子的盖子,把浑身赤祼的丽莎从罐子里面提了出来。
丽莎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根本就无法再正常站立了,她的下身有几处像是被动物抓啃过的痕迹还在不停地流血,好在那些恶心透顶的东瀛蚁鼠好像还没有钻进他的体内。
“我和我的丈夫以前参与犯毒吸毒,我的脸就是吸毒毁了的,后来东窗事发了,犯毒组织派人来灭口,我丈夫当场被打死了,我和我儿子侥幸逃脱,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个头戴螃蟹面具的人,他见我善于迎合男人的心里,又能在男人之间周旋,同时又舍得出卖自己的**,所以便出手救了我们母子俩,还把我儿子送到学校去读书,然后还帮我换了脸。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后来我才知道,他绑架了我的儿子,然后利用我去控制他手下的人,为了能见到我的儿子,我别无选择,只能成为他的工具,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杀死我儿子,让我母子阴阳相隔。”那女人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两句话来,那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一般。
丧心病狂的藏重省之俯下身子去,一手拽住那女人的头发,像提一起只金毛犬一样,把那女人提了起来,对她大声地吼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那女人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再次向藏重省之哀求,她的气息也越来越弱,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
藏重省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手上使劲一掼,啪的一声将她摔在了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端起杯子,将那杯茶一饮而尽。
“妈的,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的这些话不足以让我相信,如果你说的话再让我不满意,我就继续给你上鼠刑!”藏重省之色厉俱下地吼道!
“我发誓,我刚才说的全都 是真的,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丽莎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藏重省之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狠狠地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的情况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喝了一杯水之后,藏重省之的怒火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那女人仍然像一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有听到藏族重省之的问话一般。
“我在问你的话呢?好好回答我,少在那儿装死!”藏重省之心里愤愤不平,他旋风一般地走上前去,又踢了那女人两脚,却发现对方趴在地上,仍然一动不动,这时他才蹲下身子用手指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息。
那女人已然没有了气息,再将她子翻车转来一看,胸口也没有了跳动的迹向,看来她是真的死了。
对方太不禁打了,现在藏重省之才后悔,刚才自己在盛怒之下,下手确实太狠了,三两下就把一个大活人给活活打死了,没有从他身上掏出太多有用的信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让人大失所望。
腾越怒火 第五百三十三章 清除暗桩3
抓捕丽莎的事情也是绝密的,除了他带来的三个手下,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藏重省之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队伍里面还隐藏着丽莎的同伙,只可惜她还没有供出自己的同伙来就死了。
但藏重省之心里清楚这个人是谁,但苦于自己没有真凭实据,要想让那个人栽得心服口服,自己还得利用丽莎再演一出戏。
当豕田赵听说丽莎就是破冢门主安插在少主身边的卧底时,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而现在少主已经抓住了她,正在突击审讯。
当初他还以为丽莎是大河集团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所以他才敢将那些秘密泄露给她,没想到她是破冢门派来的卧底,早知道 是这样,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丽莎勾搭,并泄露那些机密的。因为这个是犯了社长大忌的事,如果被藏重省之抓住,凭他心狠手辣的作风,一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那可真的是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还不如早点来个自我了断。
现在一想,当初他自作聪明地给社长写的那封匿名信,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画的一道催命符咒,更是自己给自己做的一副绝命枷锁,害人不成终害已,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错已经铸成,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吃了,现在唯一只有祈求丽莎不要那么快把自己供出来。现在只有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丽莎身上的时候,自己悄悄找个时间差,在不经意之间溜之大吉,然后去一个少主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了此残生,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豕田赵从藏重省之的别墅里面出来,不敢再回自己的住处,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机场而去,他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更是在和死神赛跑。
坐上车,他就一个劲地在催司机快开,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市区,奔向了通往机场方向的快速通道,一路上他不停地回头往后看,见没有车辆在后在跟踪,他的心里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点。
看来丽莎还没有出卖自己!要不然,以少主的性格,他早派人来围追堵截了。
司机在前面拐了一个弯,向着另外一条岔路开去。
直到现在,豕田赵才发觉情形不对,就在他正想拔枪胁迫司机的时候,司机已经打开车门逃跑了。
他下车一看,面前的景像更是让他傻眼了,藏重省之带着一干手下,正站在对面,带着一脸的阴笑看着他,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已掉进了藏重省之为他设下的圈套里面。
豕田赵拔出手枪准备射击,然后趁乱逃走,却被千代竹姬的鹰爪子直接抓断了手臂,手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那鹰爪子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臂,千代竹姬顺手一拉,便将跌跌撞撞的豕田赵拉到了藏重省之的面前。
豕田赵再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好的方案,不仅没有成功搬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座大山,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自己给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藏重省之走过来就是一脚,把豕田赵踹了个饿狗吃屎,爬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妈的!胆肥了,敢拔枪对着老子了?”
豕田赵顾不上手臂上钻心的疼痛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身体还没有站稳,便一下子跪了下去,用那只仅存的左手抱住藏重省之的脚 ,涕泪俱下地哭了起来:“少主看在我鞍前马后为你效劳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吧!我是受了那娘们的诱惑,一时没有忍住,我才铸成大错的啊!而
且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破冢门的人,我还以为他是以前大河集团生意是的竞争对手,要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泄漏一丝信息给她啊!”
“哦!是吗?为我鞍前马后效劳这么多年,难道你所说的为我效劳,就是给我戴绿帽子吗?对照顾女人这事,我还是不喜欢别人帮我代劳,我还是喜欢自己照顾!亲力亲为比较好一点,苦点、累点也不怕!”藏重省之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他还用那淫邪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千代竹姬,千代竹姬居然回应了莞尔一笑。
“少主,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放过我吧!”豕田赵抱住藏重省之的脚,一个肥肥的脑袋,就像是捣蒜似地一样,在地上磕得嘣嘣直响,没几下那额头上便血肉模糊地一片。
“哟哟哟,别这样啊!我还没有说要处理你,你怎么就开始有自残倾向了呢?”藏重省之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豕田赵一听,还以为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表演起到作用了,那藏重省之莫非起了恻隐之心,要放过自己了,于是心中一喜,表现得更加诚恳卖力了。
“少主,请相信我,求他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报答你的再造 之恩,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豕田赵看到有活命的希望之后,在那种求生的**下,再次发出了罕见的热情。
“唉呀!前两天我去打狼,不小心被狼咬了一口,处理不及时,现在伤口有些发炎化脓了,现在特别难受!”藏重省之说完,还故意摸了摸那只被江上飞咬掉的耳朵。
“少主放心,我用嘴把里面的脓给你吸出来,就会好受多了!”豕田赵眼睛里升起了炙热的求生的**。
“那就太难为你了!”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露出了上江上飞送给他的礼物——缺了半片耳朵的右耳,以及右耳下那块被活生生撕下来的肉坑。
他的伤口有一些发炎感染,有一些地方已经化脓,像一块腐烂的肉一样,正散发着阵阵的恶臭,上面还上了一些非常刺鼻难闻的药。
豕田赵想都没有想便用嘴迎了上去,就像是在吮吸蜂蜜一样地吮吸着他那化脓的伤口。
“听说这东西大补啊!你可别浪费了哦!”藏重省之脸上一副消魂蚀骨的样子,
豕田赵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将吸也来的脓血一滴不剩地吞了个干净,吸完之后还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就像是喝了一碗陈年玉酿的美酒一样,令人回味悠长。
吸完之后,藏重省之的确舒服多了,脾气也没有先前那么爆虐了,豕田赵以为对方已经放过了他,心情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趴在地上的身子也没有先前抖得那么历害了。
“你说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今后不再背叛我呢?万一下次再遇到美女勾引你,难保你不会再犯错啊!”藏重省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少主,都怪我这双惹祸的眼睛,你要是不放心,我自己刺瞎双眼,只要你能放我一命,那怕是让我像狗一样活着也行啊!”豕田赵听出了对方的话外之音,知道对方并没有放过自己,看来不下点猛料,不表明决心,今天这条命多半只有交待在这里了。
他咬紧了腮帮子,鼓足了勇气才将这几句话从他的嘴里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这几句话一说完,他的全身又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好像太过于残忍了一点啊!身体肤发,受之父母,我怎么
忍心看着你随意毁伤呢!”藏重省之继续假惺惺地说道。
“不残忍,这是我自作自受,还请少主开恩给我个恕罪的机会,” 豕田赵清楚,这比起藏重省之以前用的那些凌迟、人彘、醉骨,看天,烘干、冷冻的刑罚要好多了,如果这样能捡回来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豕田赵抬起头来,咬了咬牙,终于鼓起了勇气,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双目,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的两根手指导上沾满 了鲜血,两颗带血的眼珠子被挤出了眼眶,由一些经脉组织连着,掉在脸颊上晃来晃去,整个人痛得在地上不断地打滚,看得周边的几个人也是浑身发抖。
豕田赵杀猪般地在地上嚎叫了几声音,然后便没有了声息,看样子是痛得晕了过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藏重省之看了豕田赵的表演,一脸鄙夷不屑地说道。
“算了,本来我刚才还想多玩一会儿,没想到他还真下得了狠 手,看来他跟随我多年的情分上,就赏他个全尸吧!好几年没有玩过看天了,今天这个环境,天苍苍,野茫茫,就给他来个看天,再合适不过了!”
豕田赵那肥大的身躯被人用一根绳 子吊了起来,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扒光,就像是过年时宰杀的一头肥猪,被高高地挂在一副木架子上。
这时他已经清醒了过来,知道对方将要对自己采取的手段,嘴里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藏重省之,你他妈的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在他的身下,有一根约有3、4米长,酒杯粗细的木棍直直地竖立着,木棍的上端削得非常尖锐,正对着豕田赵肛门的位置。
吊着豕田赵的那根绳 子决定着他身体的高度,藏重省之听到对方的骂声音,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绳子,轻轻地松了一点,豕田赵的身子便向下坠去,那根削尖了的木根,刚好戳进他的肛门里寸许,痛得他杀猪般地嚎叫了起来。
豕田赵虽然双目失明,但他脑子里清醒地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因为以前他也在别人的身上做过这样的事,现在自己来切身感受,还真的是遭了报应。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肛门处流了出来,顺着那根不是很光滑的木棍流了下去。他动员起混身肌肉的力量,想让自己的身子剩下上提一点,好摆脱肛门里那个要命的木棍尖。
动了两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谁也摆脱不了地心的引力,越动越会增加自己的痛苦。
藏重省之又松了一段手中的绳 子,豕田赵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一段,那根木棍又刺进去了一段,这次直接刺进了他的腹腔,他已经痛得叫不出声音来了,只有大张着嘴对着天空大口喘气,浑身的肌肉在不停地颤抖,就像是一个生病打摆子的病人一样。
豕田赵现在真的后悔,先前自己为什么没有饮弹自尽,以至于受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他更后悔跟着藏重省之这只恶魔,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不一会儿,那根木根的尖端便从他的脖颈处刺了出来,豕田赵也没有了一丝的气息,他的身子被那根木棍贯通刺穿,脑袋向后仰着,那双没有了眼球的窟窿呆呆地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那根穿透出去的木棍早已被鲜血染成了鲜红,就像是上了油漆一般地红亮。
他虽然仰着头,可他再也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了!
腾越怒火 第五百三十四章 碎心散
虽然没有查到破冢门主的相关信息,但是顺利地解决了隐藏在自己队伍里的两个暗桩,也算是大功一件。有此收获,藏重省之也能给父亲一个圆满的交待了。因此,他阴霾多日的心情也随之改观了不少,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喜悦的笑容。
三木正雄看到他的心情大好,也主动找了一些话题和他聊了起来: “少主真的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略施小计,便让这两个暗桩无处遁形,他们的阴谋也就此暴露无遗。而且少主处理事情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大有一代雄主的风范啊!三木能够跟随这样的主人,也是三生有幸啊!”三木心里也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奉承奉承对方,给他戴上一顶高高的帽子,活跃一下气氛,也好让大家接下来的对话交流变得更为轻松愉快一些。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他们那点点能耐还能瞒得了我!”藏重省之听了三木的那段奉承,心里大大好受,于是便沾沾自喜地吹虚了起来。
“少主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娘们儿是卧底的?我们也天天和你在一起,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点端倪呢?少主的慧目看人看事都是入骨三分,真的是无人能及啊!”三木正雄继续在一旁奉承道。
“那天在咖啡馆看到那个侍者以后,我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藏重省之仍旧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少主还真的是独具慧眼啊!看来这就是大神和凡夫俗子之间的差距啊!当时离那么远,我们都没有看清那个侍者,却被少主一眼识破了她的阴谋,洞穿了她的真容,就凭这一点,少主都是三木此身追随的不二人选。”原来这三木正雄也是马屁精,奉承人的话是一套一套的 ,同时也在不知不觉间向对方表露了自己的忠心,只是以前有豕田赵在藏重省之身边,没有他发挥的空间罢了,现在豕田赵已死,这个广阔的舞台就留给他一个人表演了,所以他的表演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
“其实我当时也没有认出她来,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出卖了她。她与豕田勾搭,我是听千代竹姬说的,后来腹部留农又在豕田赵的身上监听到了无线电通讯设备,所以我才断定他们俩个狼狈为奸,背着我们搞一些吃里爬外的勾当,这是我决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三木正雄听完,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丽莎是这样不经意间就暴露的。
现在暗桩已经全部肃清,藏重省之也觉得自己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而且在这几次行动中三木正雄的表现是有勇有谋,进退有据,表现得堪称完美,所以经历了这几件事情之后,藏重省之对他更是信任有加,把所有的大凡小事都交给三木正雄来打理。
工作之余,三木正雄也经常去找付东流喝酒聊天,俩人经常在一起称兄道弟的,毫无顾忌,弄得别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是亲兄弟一样,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出自藏重省之的授意,还是三木正雄自己的想法。
这天,俩人喝洒喝得正高兴,付东流便告诉了三木正雄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据可靠消息,五虎将并没有消失,他们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他们也到火山溶洞里面去逛 了一圈,又完好 无损地走出来了,
现在好像还找到了新的目标,近期他们将会有所行动,。”
三木正雄得到消息以后,也是惊叹不已,他不敢有丝毫的停留,连忙回去把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了藏重省之,希望少主早做打算。
藏重省之听完后,也愣了几秒钟,他真的不敢相信,对方的命还真的是硬,就这样把他们封在地下,他们都还能全身而退。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果这个消息属实,那自己就还有一件重大的任务没有完成。
父亲说过,在最后一次行动之前,必须要绝对控制所有参与行动的人,不能有一点点的不确定因素,而控制五虎将的东西还在自己的手上。当时他还以为五虎将已经全部被埋在了地下,这个东西用不上了,看来这些东西还要继续发挥作用,现在必须要将其交到“硬核”的手中,一切由“硬核”来安排,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硬核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好在“硬核”今天下午正好要和自己见面,互相传递一些重要的信息,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包碎心散交给他,看他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让五虎将在不知不觉间吞下这包碎心散,从而乖乖地听从自己的指挥,达到完全控制对方的目的。
于是他打开保险柜,拿出了里面的那包碎心散,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手包里面。
父亲说过,这碎心散事关重大,必须要他亲手交给硬核,所以他不能让这包碎心散出现任何的闪失,这可是父亲几十年来的心血啊!也是全面控制五虎将唯一行之有效的途径。
这碎心散其实是北海道海域深海中一种特有的鲨鱼体内的一种寄生虫卵,这种虫卵细若尘埃,但其生命 力极强,能耐酸耐咸,耐寒抗暑,这种虫卵一般潜伏在鲨鱼的五脏六腑之中,可以生存几十年,一旦环境合适,便会孵化成虫子,以宿主的五脏为食。
但它们一般都处于休眠状态,只是静静地吸收宿主身上的营养,一旦被唤醒,它们便会疯狂地啃噬宿 主的内脏,并从不同的方向朝宿主的心脏进攻,真到将宿主的心脏钻得千疮百孔,到最后吃得一点不剩。
它们将宿主的内脏吃完以后,便会被动物体内的胆汁毒死,所以要想获得这种虫子或者虫卵,必须要从**深海鲨鱼的体内来取,因此要想获得这种虫子或者虫卵极其不易。而唤醒这种虫子的方式好很独特,它类似于一种海豚发出的超声波,所以那些被这种虫子感染的鲨鱼是非常惧怕海豚的。
藏重勇夫为了得到这种碎心散,专门花重金,请东瀛水鬼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到深海里面去从**鲨鱼的腹内取出这种虫卵。
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这些虫子,藏重勇夫还专门采用先进的设备去聆听海豚发出的超声波的声音,并不断学习模仿,最后将其融入自己的箫声之中,用来控制和唤醒这些虫子,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这次,是藏重省之第一次与“硬核”见面,所以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兴奋、紧张和期待,不知道传说中的“硬核”是那路神仙,也不和道他有什么样特殊的本领,不过此人肯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
自己的父亲不会对他如此倚重。
他一边走一边想,没有看到桌子边上的那杯茶水,自己手里的包一不小心撞翻了桌子边上的茶水,他连忙打开手包,将那包碎心散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幸好那包碎心散安然无恙,没自己打翻的茶水打湿,他的心才落下了。
“三木,去把我那个用指纹打开的防水包拿来,这是送给五虎将的礼物,千万不能有一点闪失,”说完他还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那包碎心散,三木正雄仔细地看了一眼藏重省之手里的那包碎心散,然后便快速跑到藏重省之的书房,不一会儿便拿来了藏重省之的那个指纹包。
藏重省之现在要输入自己的指纹,才能打开自己的包,但他的手上拿着那包碎心散,腾不出手来,所以他只有暂时把那包碎心散递给了身旁的三木正雄,然后他用左手接过包,再用右手的拇指打开指纹包的锁口。接下来他又从三木正雄手中接过那包碎心散,将其放入包内,然后和三木正雄一起开着车,朝大家约定的地点而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后,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停在前面不远处,藏重省之叫三木正雄停下了车,自己一个人走向前面那辆黑色的轿车,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下子钻了进去,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汉子,看到藏重省之上车后,便扔给他一张地图,图上写了几行字,还标红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在离腾越东北方向不远的龙陵市。
藏重省之本来还想和对方说几句话的,没有想到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他也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于是他从包里拿出那包碎心散,告诉对方,这是社长要他送给五虎将的礼物后,便下车而去。
直到看到那辆小车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藏重省之才叫三木正雄将车子调头,往来时的方向开去。
李子木把从溶洞里面带出来的那块漆片和那根黑藤给木丁西寄了过去,木丁西收到以后非常高兴,因为通过化验,那块漆的成分和他现在用的漆基本一样,只是比例有一些微小的差异而已,而那根藤蔓则正是他梦寐以求和岭南黑藤。
有了这根岭南黑藤和这块墨金漆,他今后的木匠事业,再上一个台阶将不再是遥远不及的梦想,说不定哪一天他会成为当今世上最优秀的木匠。
他根据墨金漆的配方,配制了漆水,将万卷楼重新漆过了一遍,让万卷楼重新焕发了青春和活力。另外,他还将从岭南黑藤里面抽出的丝织成了一些网,并将这些网子嵌 入两块有机玻璃当中,全面提升了万卷楼五楼的防护级别。
木丁西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分别给雷霆和胡白水寄来了一个木偶傀儡,也算是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
明天就要到龙陵去了,晚上李子木等四人在一家餐馆聚餐,准备好好地犒劳犒劳自己,胡白水甚至还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道松茸炖鸡,没有想到雷霆天生松茸过敏,无福消受胡白水的好意。其他几个人倒不再客气,狼吞虎咽一般地吃完了那碗松茸炖鸡。
只是大家当时都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都被餐厅里面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全部看在了眼里。
生死龙陵 第五百三十四章 最后一战
在高黎贡山上看到那个东瀛人的真正面目之后,李子木心里才真正地踏实了下来,看来教授的死和东瀛人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孟获城和墨家的秘密引起的。
冤有头,债有主,直到现在,李子木才觉得现在才算是真的找到正主了。以前自己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漫不经心地到处乱飞,虽然闻到了空气中那浓浓的腐肉的味道,却一直找不到自己要找寻的目标。
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已经找到了目标,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由此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也是完全正确的,只要大家顺着这个孟获城和墨家的线索找下去,隐藏在幕后的敌人自然会现身,根本不需要自己劳神费力地去寻找。
只不过这么做也有很大的风险,一不小心,自己便会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甚至是别人挂在鱼钩上的鱼饵,随时会被别人吃掉。
所以自己必须要时刻警醒,千万不要迷迷乎乎地被别人拿来当枪使,帮别人完成了任务,了却了心愿,最后再被别人给消灭掉,真的是被人家卖了,自己还在傻傻地帮人家数钱,那这个冤大头就真的当大了。
接下来,自己的行动一定要把握好尺度,既要不断去求索事件的真相,又要确保自身的安全,千万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完全掌控了,更不能让自己身后的那只黑手,把自己当成弃子给处理掉了。
墨家当年因为形势所逼,被迫转入地下工作,他们来到了西南地区,为了求得自身的生存与发展,他们不得不与当地的少数民族合作。
在相互合作的过和中,墨家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西南地区密秘建造了七座隐密而又坚固的城池,同时也在这七座城池里藏下了五件宝贝,然后又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融合,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世世代代生息繁衍了下来。
可惜随便着时间的推移,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少了。
现在前六座城都 已经被李子木一行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而且还帮助别人拿到了四件宝贝,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座城了,看来这其中的秘密就要解开了,而这些秘密 的解开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是教授的死沉冤得雪?还是墨家的秘密大白于天下?或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的开端?这一场争斗可能会更加猛烈,更加残酷!也有可能是那些渴望扬名立万的人,翘首以盼的重大机会!
李子木的心里迷茫了,怎么越接近成功的日子,自己的心里反而越发觉得不淡定了呢?自己的心里不但不踏实,反而还伴着一阵阵的心烦意乱,看来这一切都不靠谱,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的道 路可能会更加地凶险。
李子木此刻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曾几何时,他无限地渴望早日解开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同时也要找出教授遇害的真像。但现在他的心里却又多出了一丝的惶恐,自己究竟做好准备了吗?谜底一担揭开,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最后的事实先暂且不论,在这个充满了曲折和危险的过程中,自己还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这才是目前自己最应该关心的问题。
最让他感到担心的是迷团揭开以后,敌我双方都 再也无所顾忌,到时候自己拿什么来对付那伙可怕 的敌人呢?
自己这一路走了经历了诸多的风险,历经了无尽的磨难,然而每次在几乎绝望的时候,往往又能逢凶化吉,这是冥冥之中有老天的帮助,还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而呢?这一切可能也要等到迷团揭开的时候才能见分晓。只是不知道结果是让人喜极而泣呢?还是让人悲痛欲绝,或者根本就没有他们表达思想感情的机会了,这一切都
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更没有放弃的理由,那怕就是明知自己是一块香甜的诱饵,明知前路是刀山火海,也只有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因为只有走了之后才知道结果,不迈出这关键的一步,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就在李子木一个人偷偷发呆的时候,美女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她知道李子木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在犹豫,或许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抉择过后或许是皆大欢喜的场面,也有可能是生离死别凄凉。但美女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他,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自己和雷霆都将是他坚强的后盾,他们将会一如既往地支持李子木,与李子木一起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天色已晚,李子木呆呆地看着天边的那一缕晚霞,许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夕阳如一位不甘离世的老者,用孱弱的余光缠住晚霞,极力拖延着被地平线吞没的一刻。垂垂残照洒在对面的山上,映得那座高大的山峰一面殷红若血,一面却凝幽似墨。明暗之间,为山势勾勒出一圈阴森的暮色。
这或许就是李子木现在心情的最好写照——晴雨不定。也预示着他们的前景是——晦暗难分!
随着斜光徐徐退去,墨色的疆域悄然扩张。无论是山间花木,还是崖前的嶙石,都显得更加恐怖了起来,而那巍巍的大山,就像是一个巨人的身板,矗立在晚霞的维幕布中,把那阴森恐怖的气息都深深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仿佛给李子木他们的前路罩上了一层阴影。
这究竟是不祥的预兆,还是给大家鼓劲的誓言呢?李子木终于回过神来,口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来他在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美女摘下自己颈上项链,轻轻放在了李子木的手心里。
李子木心里知道,这块项链的分量有多重,美女将它交到自己的手里,就等于是把一干人的前途和命运都交到了李子木的手里,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的李子木的手里。
所以李子木此刻觉得那块项链的分量出奇的重,重得他仿佛都托不动了一般。
李子木拿着项链来到地图前面,经过一段计算比划以后,李子木准确地在地图上标出了一块小圆点,这个小圆点位于上次他们去的腾越的东南边,一个叫龙陵寨的地方,这个寨子恰 好在龙江与一座大山的交汇处,现在看起来它的位置是特别的显眼,而它的名字听起来也是特别的提神,只是刚才没有通过美女的项链找到它之前,它的位置和名字都显得那么的平淡无奇,那么的默默无闻,就像其他千百万个地名一样,不会有人将其牢记于心,只会迅速地泯然于众。
而现在通过美女身上的项链找到了它,就注定了它接下来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甚至会因此而名声大噪。
美女一看地图上那个地方的名字,好像觉得这个名字很怪,但又不知道怪在何处,一时只有将其记在心,慢慢地去琢磨,细细地去品味,才能知晓其中的含意。
因为在正常人的思维当中,这陵和墓都是死人阴宅选 址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把它用作上活人居住的地名,只是大家在出发之前都想博一个吉利的好彩头,都不愿意触霉头,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把这层顾虑说出来罢了。
李子木把大家集中了起来,简要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他们是一支民主的队伍,而此行吉凶未卜,他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去留,还是按照惯例,将决定权交到各人的手里,各自决定各自的命运为好。
雷霆和美女依然态度坚决,回答更是干脆果断,这就是他们盼望已久的结果,努力
了这么久,怎么会在看到胜利的曙光时放弃呢?所以不用丝毫的考虑,更不会有一丝丝的犹豫。
而胡白水好像有一些犹豫,特别是那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他的情绪就好像有一些变化,总是让人觉得他有一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他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危险一样,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爽快洒脱了。
“白水兄弟,能陪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们打心眼里感激你,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就不要去了。此行凶多吉少,任务完成之后,我们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大家只要一摊牌,对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的,与那些怪兽和机关相比起来,我们的对手才是最为可怕的敌人,对付这些敌人我是真的没有一点信心。
但我们三人却不能退缩,毕竟我们三人是带着目的去的,那是我们的承诺,也是我们要给自己的良心找个安放归宿的地方,而你不同,你是后来才加入队伍的,你不欠谁的,所以你可以昂首挺胸地选择离开了!没有人会怪你,更没有人会嘲笑你的。”李子木严肃认真地说道,他说的都 是真心话,因为此一去,他们三人都 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没有必要再徒增伤亡,更没有必要把不关事的胡白水卷进来陪葬。
“队长!在遇到你们之前,我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纨绔子弟,成天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活得浑浑噩噩,过得稀里糊涂,成天嘻嘻哈哈,说话做事吊儿郎当,连街面上的小混混看到我都是满 脸鄙夷不屑的神色,更不不知道什么叫家国情仇,更不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更没有体会到人与人之间那种至真至善的感情,完全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一般,”
遇到你们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兄弟姐妹,什么是人间大义,这样才不枉此身,以前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现在你们就是我牵挂的亲人,我怎么能忍心丢下你们而去呢?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再说了,每一个人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命 运,但每一个人都可以坚守自己心目中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能够与你们在一起。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即使我现在掉头,也终将无法寻找到内心的光明,唯一只有努力向前,才会迎来理想中的春天。
我们一起走过了龙潭那个坑,迈过了玉龙那座山,还有腾越那道坎,现在更没有理由在最后的时刻退缩,这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要完成个人终极蜕变与升华前的最后一道 关口了。
究竟是成龙上天,还是成蛇入草,一切就看自己的命运了!”
胡白水的这一席话,虽然没有慷慨激昂的豪 言壮语,也没有让人热血沸腾的肺腑之言,但却包含了无数的人生哲理,这与他以前那顽世不恭的形象大相径庭,他好像真的在悄然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不知道这究竟是他在不断走向成熟,还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大家看他说得那么真诚,都不忍心再拒绝他,谁曾想到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在这么知的时间内,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也是真的大,难怪古人会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一点也不假。
既然大家都已经统一了思想,那就要讨论下一步的行动目标了,与其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听李子木一个人的安排罢了。
“此行应该就是这一系列行运的最后一站了,我们不仅要找出谋害教授的真凶,替教授报仇,而且还要想尽千方百计阻止东瀛人的阴谋,决对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实在迫不得已,就算给对方来个同归于尽也再所不惜。”李子木说得斩钉截铁的样子,仿佛是早已下定了决心。
生死龙陵 第五百三十六章 南中山野
这一次出行的气氛好像确实与前几次有些不同,队伍中好像是没有了嬉戏打闹的欢歌笑语,也没有了轻松愉快的欢乐氛围,有的只是沉闷和默然,一路的沉闷,沉闷得让周边的空气都 好像凝固了一般。不知道大家是为自己未卜的前途而感到忧心,还是怕任务完成后的分别而伤感。
为了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他们一路急行,没有一丝的停留,也没有一点耽搁,马不停蹄来到了地图上那个叫龙陵寨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区,也是一个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世外桃源。它曾经是西南地区的水陆要冲,也曾经是兵家必争的险关要隘,更是联系中原文明与岭南文化的一条桥梁和纽带。可惜李子木一行现在无心欣赏这难得的好风景,他们的心里只有眼前的任务,眼里却憧憬着完成任务以后的美好景象。
而他们的目的地是在南中的崇山峻岭之间,放眼望去,眼前群山连绵起伏,脚 下大江蜿蜒回转。山野间,那些丰盛无边的草木早已把这里曾经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深深地埋藏在其间,这更加激起了人们想去的探究竟,想去一窥其真面目的**。
脚下是日 夜奔腾、咆哮不止的龙江,头上是直插天际的峰峦,道路夹在险峻的江岸和壁立的崇山峻岭之间,蜿蜒向前,仿佛是一组百变的魔术戏法,有时是镶嵌在那峙峭壁间的玉带,有时是悬挂山壁的蜿蜒栈道,有时是摇晃在天空的彩虹桥,有时是海面上滚滚而来的海浪线,时而风光旖旎,时而雄关漫漫,时而惊险,时而安静,如同埋首在历史长河中的一首起伏曲折的长诗。
千百年来,无数人走上这条路,北上成都,南下交趾,东入长江,西进身毒,道路被成千上万双有力的脚板丈量过,也被千千万万坚硬的拐子触碰过,因此路面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凹陷,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就像疮疤似的长满了昔日阔整的通道,如果有车马在上面经过,一定会感到颠簸不已,同时也能在颠簸的过程中,感受到那段异常厚重的历史。
古道旁边的石壁上不刻有一段文字,字体是宋体字,其格律是词牌的格律,看来这是宋代以后的人留下来的,其内容如下:
清平乐.古道情怀
古道渺渺,
前路谁知晓,
车尘马足远去了,
唯余石臼荒草。
争鸣不惧天高,
谋生何愁路遥,
双脚踏尽血泪,
只求妻儿温饱。
曾几何时,南来北往的商旅,东征西讨的大军都曾经在道旁上扎营休整,默默地等待着第二日的开拔。想到接下来还有更长更险的路要走,前途的艰险困苦难以想象,心里都有了畏惧的想法,甚至想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再走回去,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园。但生活的艰辛不允许他们如些任性,生存的压力迫使他们去默默承受这样的苦难。
可能这首词便是那些为了生计、为了生存,而不得不离乡背井,不断往返于这条古道上的人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吧!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看似粗鄙不堪的贩夫走卒,还有如此细腻的感情表达方式,还有如此高深的文学造诣。当然也有可能是文学大家偶然经过此处,有感而作!
正所谓景由心生,爱恨无常,置身这样的山道之中,不同的人当然会有不同的想法,更会得到不同的心境。背着沉重的枷锁,挑着生活的重担,这一路走来当然是步步泣
血,时时叩关一般。再远眺着雄峻山峦如拔地而起的巨斧,把苍天劈得支离破碎,如果再听说这道上有毒虫、蛇蝎、巨蟒遍地爬行,更会让人觉得心胆俱裂。
如果是游山玩水,或者是访仙问道的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认为这里就是人间仙境,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一入其中便觉得心旷神怡,从此留恋忘返,让人放下一切烦扰,不再回到那个宣嚣繁杂的尘世。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而且还崎岖不平,道路两旁边的光景也越来越荒凉,这似乎也预示着他们离自己心目中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藏重勇夫带着他的一干手下,也向着龙陵方向而来,随行人员当中,藏重省之、千代竹姬还有三木正雄一个个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此行,他们是志在必得。
他手下的这帮人中,不仅都拿着自己赖以成名的武器,而且每个人都配备了枪械,甚至还有两具火焰喷射器,而且还带上了几大箱的东西,这个阵容出现在西南这样的穷乡僻壤,完全称得上是超级豪华的组合,不得不让旁边的人都侧目观看。
不过好在他们 走的这一段都 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很少会碰到行人,看来他们也清楚这是最后的一战了,他们也是毫无保留,倾巢出动了。
而反观李子木一行就寒酸低调得多了,他们不仅势单力薄,四个人当中除了雷霆有一战之力外,其他人都 手无缚鸡之力,那怕是一代大侠胡白水也只是嘴上的功夫,所以大家完全不是在一个档次的较量。
在对方的眼里,他们完全就像是一群蝼蚁,根本就无法对他们造 成威胁,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是他们能够顺利活到现在的真正理由。
就是因为李子木他们对藏重勇夫一行的行动没有威胁,所以对方才没有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主要对手,无意之间,他们便钻了一个空子,所以才能轻轻松松活到现在。
走过了那段极窄极险的天堑,前面豁然开朗了起来,大家的心情也随之爽朗了一些,不再是一身的沉重和满脸的压抑。
初春的西南边陲像久弃的一座坟墓,坟茔挖了很多年,坑里长满了死亡的青色触须,年复一年等待有死人投入它寂寞的怀抱,它在四周群山包围的压抑中淡漠着对世间繁华的憧憬,同时也掩盖了尘世间的喧嚣。
一缕金色的阳光像剑一般地从两座山峰之间穿刺了过来,给眼前的大地带来了光明与温暖,也让大家感觉到了那盎然的生机。
“大地宽阔可当屋,
山高峰直好做梁。
路途迢迢莫行远,
终老还须归故乡。
忙时犁田休懒散,
闲来无事饮杜康。
前日嬉戏花间里,
今夜诉情小轩窗……”
在山间蜿蜒曲折的小道 上行走,时不时会听到山间有一个汉子粗狂的歌声响起,他唱得那么的真挚,那么的投入,仿佛是在这山野间,将自己的心俯彻底展开了一般。这是最纯真,最原始的声音,透过这声音,大家仿佛可以看到唱歌者的音容笑貌,也可以看穿他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单纯而愉快。
其实每一个人对快乐都有不同的理解,每一类人对快乐都有不同层次的追求,但又有几个人能够得到真正的快乐呢?
王候之乐,乐在天下一统,社稷兴旺;乐在万民臣服,唯我独尊;乐在千秋功业,万世垂青,这时理想之乐。
而公卿之乐,乐在庙堂党争,执掌权柄;乐在勾
心斗角的尔虞我诈;乐在享功名利禄,断他人生死祸福,这是**之乐。
夫子之乐,乐在诗书琴棋,乐在字里行间,乐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是精神之乐。
市井之乐,乐在青楼教坊的风花雪月,乐在男欢女爱的卿卿我我,这是**之乐。
而农夫之乐,乐在山野田间的草长莺飞,大江两岸的柳绿花红,乐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乐在儿孙满堂、夫贤妻孝,这是平凡之乐,也是真正心灵之乐。
只有农夫之乐最简单,也最真诚,这可能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吧!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越简单,越纯真就越快乐!
何必压抑自己的想法,禁锢自己的真心,去忍受那些烦杂的繁文缛节呢?何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牺牲自己无上的尊严,去追求那些虚无的功名利禄呢?何必舍弃自己的原则,践踏自己的底线,去攀附那些势利的公卿权贵呢?何必每天都要戴着一个虚假的面具,怀着一颗忐忑的内心,战战兢兢地去看别人的脸色而过活呢?与其在朝堂与他人勾心斗角,与其在战场与他人搏得惊心动魄,还不如快快乐乐在山野间当个无欲无求的田舍翁,享受这真正的天人合一的自然和谐呢!
这山野之乐,就是乐得自然,乐得清纯,它可能是树枝发出的一枝新绿,也有可能是山间的一汪清泉,可能是蜂蜜采蜜的一瞬,也有可能是蝴蝶戏花的翩翩;乐得没有一丝的娇柔造作,乐得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而凡夫之乐,就是乐得简单,乐得自在,完全是发自自己的内心深处,乐得没有一点点虚伪的掩饰,也不需要看其他人的脸色,这才是真正的心乐也!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可能才是道德高尚的人的快乐之处吧!一般**焚身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快乐的。
李子木一边听着那原生态的山歌,眼里却投去了无比羡慕的目光,他的眼光也出卖了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看得出来,他对那样的生活是无比的奢望,只是他现在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自己的承诺,还不能放下一切,去享受自己奢望的生活。
雷霆和胡白水听到这样的歌声,特别是听到那句“忙时犁田休懒散,闲来无事饮杜康。”一下子唱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让他们压抑了许久的酒瘾好像突然窜了出来,看来他们俩的思想也很单纯了,他们俩的快乐也很简单,那就是有酒喝,而且还要有好酒之人陪喝,这个人如果是知已,那就更好不过了。
恰好这是也到了中午时分,大家便在路旁找了一个宽阔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听着那原生态的山歌声,享用起了美妙的午餐,享受这以天为房以地为桌的原始之乐。
此次行动,胡白水还专门带了两小瓶白酒,现在在此痛饮,也正好应了当时的景象。时不宜迟,俩人趁着兴致,拿出酒菜,席地而坐,各执一瓶,嘴对着瓶口,直接欢畅地喝了起来。
那甘冽的酒液一入脏腑,如瀑布飞流山涧,直流而下,俯冲而下的撞击虽蓄了极大的势能,但在到底之时却并不惨烈伤痛,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有一种让通身舒畅的清爽;又像是一团熊熊的烈火,被人扔进了一间暗黑的屋子里面,大火不但没有烧着了屋子,反而照亮了整个夜空,带来了久违的温暖,让人的四肢百骇都舒坦无比,这恐怕就是饮酒的最高境界了吧!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对酒是爱不释手。
用过午餐以后,大家休息了一会儿,等精力稍微恢复了一点,便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