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救命的稻草
藏省之愤怒地摘掉了自己的口罩和手套,使劲扔在了地上,刚刚坐上车,他的电话便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听说你们在龙苍沟册里挖出了一只鼎……。这次你们这个丑可出大了,消息一旦传出去,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已经通过一些关系,把当地的消息封锁了。出了这样的事,当地政府也觉得脸上无光,家丑不可外扬嘛!他们也不希望这样负面的消息扩散出去,所以你们这边一定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得走漏只字片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完电话,藏省之愤愤不平地将电话摔在了车上,并狠 狠地骂道,“妈的!真的是一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还力排众议,委任他去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啊!”藏省之说完后,非常懊恼地垂下了头,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今天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可靠吗?”过了一会儿,藏省之好像缓过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询问了一下身边的赵主任。
“绝对可靠,你大可放心,都是我们从总部带过来的人,而且都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的。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便是水老那边的人以及苟峰本人!”赵主任回答完藏省之的问题后,又补充说了两句,提出了自己的顾虑。
“水老那边大可放心,他在江胡上混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我当初请他出面,也是看中他在这方面的信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的一概不问,也一概不说,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因为他严守规矩,所以他才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至于苟峰嘛!看看他明天醒了以后怎么解释,如果不行,就让他永远闭嘴吧!”
藏省之愤怒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点,现在他的头脑也清醒了,知道一味地报怨和辱骂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关键是要及时做一些补救措施,将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所以他一边妥当地安排着当前的工作,一边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方案。
y县公安局里面,甄瞎子、小红、还有挖到宝鼎的那四个工人,分别被羁押在几间问询室内里作问询笔录。
这几个人都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如此的阵势,询问的警察还没怎么采取措施,他们就像竹筒里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交待的一干而净,也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他们这个团队完全是临时拼凑起来的草台班子,组织者当然是甄瞎子无疑了,其他几个人都是因为贪心,经不起诱惑,想轻轻松松赚大钱,才参与到其中的。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正因为苟峰去夜店玩了以后,他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炫耀自己地位与权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甄瞎子才有针对性地设了这个局,让苟峰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其他几个人甚至都不知道甄瞎子的真实
姓名和来历,只是他们每人都 拿了甄瞎子两千块钱的订金,所以他们要配合甄瞎子把这出戏演好,他们约定事成之后,平均分配所得财物。
而经过细致的调查,甄瞎子也仅仅是一个居无定所,游走四方,给大家算命、看相、看风水的算命先生。
六个人的笔录都问完了,拿来一对照,大家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看来他们都 还比较诚实,没有人敢撒谎 ,也没有必要撒谎。
现在东窗事发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大白于天下,想隐藏也隐藏不了,想逃避也逃避不了,不如痛快点,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这便是他们一至的想法。
这一次轮到询问的警察们惊呀不已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这钱也来得太轻松了一点吧!世间上还真有这么傻的傻子,就这样谜谜乎乎地就被人骗了五百万元,而且还弄得受骗的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不仅不敢报案,而且还不敢张扬,毕竟这么丢脸的事都做得出来,确实需要一定的勇气才敢来担当,不得不佩服这个局设计得也太有水平了,他们的想法也太有创意了。
“哈哈哈!太有才了,太精彩了,万流归宗阵、九凤还巢穴、还有诸葛行军鼎,这些词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最出彩的是,甄大师还假装被受害人失手打死,吓得对方亡命天涯!亏你想得出来啊!看来当一个小小的江湖算命匠真的太屈才了,你完全具备了当一个大导演的能力!今天在此折戟沉沙,也只是生不逢时而已,这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你的运气不好,谁叫你遇到了我们这一帮神探呢。”负责审讯甄瞎子的警察听完甄瞎子的交待,不得不由衷地对甄瞎子竖起了大拇指,一席话不知道是在表扬对方,还是为了自我标榜。
……
时间回到一周前,y县公安局接到有人来报案说,县城旁边广场上的砂器宝鼎被盗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公安调阅了大量的监控视频分析整理后,才锁定了那四个参与盗鼎的工人,然后再顺藤摸瓜,才查出了这一桩啼笑皆非的诈骗案。
如果不是他们所用的这只砂器宝鼎来路不正的话,那么他们这一票就铁定成功了,现在他们可能仍然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遥快活吧!他们更不会像现在一样身陷囹圄,恐怕连甄瞎子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轻易地就成功了,而最后却坏在了用作道具的砂器宝鼎上。这也正应了那一句名言,细节决定成败,如果不是在道具上出现纰漏,谁还会去追究这件事呢。
审询结果整理上交后不久,参与审询的公安干警便得到一个命令,“此事因为涉及外来投资商的声誉和形像,更影响到y县以后的投资环境。而且此事很有可能是个人的行径,并不代表公司的行为。所以此事不能草率处理,更不能相信甄瞎子一伙的片面之词,此事必须严格保密,甄瞎子等人要单独关
押,并派专人看管,择日再重新审问”。
藏省之一身的怒火没在地方发泄,他拔能了一个电话以后,便叫司机把他送到了一处私人的公寓里面,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早已在屋里面等候多时了,看到藏省之到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他投怀送抱而去。
苟峰从昏谜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时分,他慢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就着水管里面的凉水冲了一个透心凉的凉水澡,他那满腔的热血也随之凉了下来,清醒过后,他再出门打了一辆车往家里赶去。
他此时没有想在家里金屋藏娇的娇妻,也不敢再做飞黄腾达的美梦,他只是想如何肯求藏懂放过自己,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否再尝自己一口饭吃,实在不行,最起码也要求藏懂不要再追究自己的过错,不要惩罚自己。
司机一直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用另一只手开车把他送回去了,临下车时,司机还多要的500块的洗车费。
苟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他妻子的身影,拔打她的电话也早已关机。
而此时,他的妻子正在与藏省之共享**之欢,那有什么心思来顾及他这样一个,即将要被痛打的落水狗呢?
他搭起一根櫈子,在精心装修过的卧室正面的墙上抠出了一张内存卡,然后打开电脑,把那张内存卡插了进去,不一会儿,电脑画面上便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体态丰满的美女,那个美女衣着暴露,被 一个男人抱着,重重地一起摔在了床上。
苟峰越看越气,怒发冲冠一般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狠狠 地砸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画面跃入了他的眼帘,就在他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时候,画面上的人换了一个姿势,这时他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突然之间,他一下转怒为喜,刚才那颓废、失望、悲观、愤怒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激动的表情,他甚至还欢天喜地地唱起了助性的歌曲来。
他就像是战场上身陷绝境的战士,思想上都已经做好了引颈待戮的准备,在万念俱恢的时候,突然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援军,瞬间扭转了战场的局势,不仅挽救了自己的生命,而且还趁势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那凌厉的攻势把刚才还要将自己赶尽杀绝的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他迅速把这影像资料拷贝了一份下来,然后哼着愉快的小曲去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回来再美美地倒在刚才画面上那对男女翻滚的床上,居然还能甜甜美美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主动在自己的头上戴了一个西瓜皮一样的帽子,这顶奇特的帽子,居然比金钢制成的头盔还坚硬结实,在这个头盔的保护下,即使外面刀光剑影、矢石如雨,他依然来去自如,并且还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第二百一十章 针锋相对
第二天一早,苟峰早早地来到了公司总部,准备向公司领导述职。他知道这是一道坎,一道无法回避的坎,一道必须跨过去的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
由于保密措施做得好,所以昨天发生在货仓里的事,公司里面的其他人员都还不知道,大家更不知道苟峰即将大难临头,所以一路上都还有许多娇滴滴的小美女,操作那甜得腻人的声音“苟总!苟总”地叫个不停 。
甚至还有人向他不停地抛媚眼、献殷情,这种被别人巴结、讨好的感觉真的很好,要是能永远享受这样的待遇那该多好啊!可惜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致使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他心里清楚,今天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如果把握不好,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他立马就会成为一坨人见人嫌的臭狗屎,甚至还会成为一具无名的腐尸,漂浮在一片无知的海域,任由风吹浪打,日晒雨淋。
现在就看自己手里唯一的这张牌,能不能挽救自己将死的命运了,能不能让自己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再完成绝地的反击。
苟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藏懂办公室外面等候,看着其他人有说有笑地进去,呆不上十分钟,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出来,苟峰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想着当时,他即将要走马上任的时候,懂事长单独将他叫到办公室,给他面授机宜,对他寄予厚望,当时他是踌躇满志,春风得意。没有想到仅仅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居然以这样一种尴尬的身份回来,昨天还是威风八面万人敬仰的苟部长,这天却要成为一只夹着尾巴的哈巴狗。
这个变化来得也太快了一点,这个幅度也太大了一点,以至于自己的内心还一时接受不了。唉!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如古人所说:人生得意莫言早,恩怨他日终有报,这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旧的结局呢?
显然,懂事长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而究其原因,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终于轮到苟峰进去了,他强振着精神,理了理身上的西服,就像是准备去深海潜水的潜水员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埋着头一头扎进了藏懂的办公室。
一进门,藏省之头都没有挪动一分,只是眼珠横挪了一下,斜着眼睛把那足可杀人诛心的眼光射向了苟峰,吓得苟峰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刚才想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苟峰知道,这是懂事长真正发怒的表现,所以不待藏省之发声,苟峰便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哭了起来……。
接下来,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只见他的背上居然绑着几根拇指粗细的荆条。
藏省之看到他那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的怒火
也消停了一些。苟峰见自己苦肉计的策略奏效了,便想了想先前心里准备好了的说辞,开始检讨忏悔了起来。
“你他妈的就是一只愚蠢透顶的猪,扶不上墙的烂泥,让几个市井无奈骗得你团团转,你还以为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立了盖世的奇功。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还有脸在我的面前诉苦,你还有脸在我面前邀功,我为团队里有你这样的人而感到可耻,你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也不要再说你是我们集团的人,我们集团因你而耻。你必须要为公司的损失负责,你的房子和车子已经……”
不得不说,藏省之对他做出这样处理决定,已经算是对他网开一面了,这可能还是得益于他刚才真心的忏悔和诚挚的检讨吧!特别是他那负荆请罪的态度,让喜欢中国文化的藏省之多少有点感慨。
“不要这样啊,你这样做我还怎么活啊!求求你看在我们父子对大河集团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苟立已经步他爷爷的后尘,葬身蛇腹了,而藏省之却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不听苟峰说起他的父亲还好,一听他这么一说,藏省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真是熊包一个样,废物两父子,别提你的废物父亲还好,提到他老子杀人的心思都有了(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苟立这次在越嶲古城里的恶心表现了),当初怎么就找了两个这样的脓包来为我们提供服务啊!难道当地能干的人都死绝了吗?好了!我话也说尽了,别在这里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了,快点滚,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要不然我立马叫人弄死你!”
看来一味地低三下四,忏悔肯求是无法打动藏省之那铁石一般的心肠了,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那怕是飞蛾扑火,螳臂挡车他也在所不惜了。
苟峰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鼓了鼓劲,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正式启用他的备用方案了。他也知道,这是一柄双刃剑,弄不好可能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弄好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他已经别无选择了,是藏省之的决然无情,把他逼上了这条凶险万分的狭路。
于是他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收起了自己装腔作势的哭腔和那言不由衷的套话,擦去了眼角上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眼泪,彻底抛弃了先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笃定了不惜与对方撕破脸皮,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生存权利。
“把我的房子收了,车子收了,老婆也收了,然后还想要我的命,你可真够绝的啊!”苟峰不再哭泣,也不再祈求,换了一种冷嘲热讽的口吻说道。
看来他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与对方彻底摊牌了,所以眼中流露出了一副十分坚决的表情,就像是一名慷慨赴死的壮士一般,与先前那只没有骨头的可怜虫相比,他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像以前大家所认识的那个,只知道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苟峰。
“看来别人说你是‘疯
狗’!你还真的是‘疯狗’啊!自己把事搞砸了,不敢承担责任,还像一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弄死你,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藏省之也不再给对方留一点点幻想和情面,他的心里也确实动了杀机。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那我们就把话挑明了,什么都说开了吧!某月某日某时,大河集团懂事长藏省之到我家里狂欢了一夜…….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这里还有这个,给你看看也无妨,里面还有你当初单独给我交待的任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指使的,现在出事了,你别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反正我还有备份的,你也别想杀人灭口,我把备份的材料送给了我的朋友,我告诉过我的朋友,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把他手里的那份视频及相关资料公诸于众。我和你不一样,我现在只是烂命一条,而你是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你要我死,我也要把你拖下水,所以你现在最好祈求我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我也会让你声败名裂,甚至成为过街的老鼠,永远不得安身”。显然苟峰也已经豁出去了,不再顾及什么后果,也不再顾及什么脸面了。
“你无耻,你这是无耻的要挟!更是无耻的诽谤”藏省之发怒了,那只有力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造成了不小的振动,导致桌子上水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
“我无耻吗?至少和你相比我还好那么一点点,要不大家一起玩完,要不就给我一条生路,我要继续在公司里工作,继续为你服务。你放心,我也不敢有过高的奢望,更不会再有过高的要求。以后我的家里你可以随便去,我为你保密,不会让你老婆知道,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会为你打好掩护的,我是专门为你看门的一条狗,不是一只白眼的狼”。苟峰看到藏省之神气不在,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y县那边也结案了,虽然这件事的影响较恶劣,但由于盗窃的物品不是特别昂贵,而鉴于他们六人都是初犯,没有案底在身,所以对他们网开一面,给予了从轻的处罚,司法部门以盗窃罪的名义,给甄瞎子等人判了一到两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而结案报告上赫然写着他们盗窃的赃物——砂器宝鼎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摔碎了,碎片被他们胡乱扔到了水库里,无从查找了。
这是一个大家都皆大欢喜的结果,当地政府和大河集团保住了自己的面子,而甄瞎子等人身上的罪责也减轻了不少。否则,如果以五百万元金额的诈骗罪论处,可能他们每人不判十年,也得判八年。
判决的结果宣布以后,只有其他几个人象征性地喊了几声冤屈,便没有了后话。甄瞎子对这样的结果好像早已料定,他没有喊冤,也没有叫屈,只是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悄悄地躲到了他的牢房里去了。
而苟峰也从项目部调到了安保部,还当上了部长。大家都 以为这一场闹剧就这样划上了圆满的句号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勇闯大河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两男一女,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来到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里悠闲地坐了下来,他们要了三杯咖啡,三个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交流,桌子上的咖啡几乎就没有动过。
那三人只是拿着手里的手机不停地拍照,他们的一举一动,引起了在店里喝咖啡的另一个年轻人的注意。但那三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拍照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还在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身穿保洁工作服的年轻人,匆匆忙忙地来到大河集团办公大楼里,把办公大楼里的垃圾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当他想上99楼去打扫的时候才发现,普通电梯根本去不了99楼,要专用的那部电梯才能上去,而乘坐那部专用的电梯则需要专用的卡。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体肥如猪的保安,保洁员正想对那保安说声“对不起”的时候,那保安破口大骂了起来“妈的,臭保洁新来的吧!规矩都不懂,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电梯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保安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来,打开了电梯大门扬长而去,他那神情完全就像是乘坐总统的专机一样傲慢。特别是他那副小人得志瞧不起人的样子,直看得人想冲上前去给他两耳光。
保洁员推着一车的垃圾走出了那幢大楼,消失在茫茫人流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个小小的人物,更没有人在意刚才在电梯门口的那一段小插曲。
......
“这些办公垃圾里面没有发现一丝有用的信息,这主要是因为我们没有进入他们办公的核心层,大厦的第99层,我看他们公司的核心人员都在99层办公,看来必须要到他们老总的办公室才能获取我们想要的秘密,”美女端着一杯咖啡,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嘴里信心十足地说道。
“要想进老总的办公室,拿到我们想要的资料,必须要经过三道关卡,第一是电梯,第二是办公室的门,第三是他们电脑的开机密码,这三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难,想要进去,谈何容易!此道难!难于上青天!”李子木说完,便斜躺在沙发靠背上,疲惫地闭上了他那双十分渴望休息的眼睛。
“其实第二关和第三关我都可以解决,现在普通办公室的门是很好打开的,只要不是密码锁,我都 有办法;至于破解电脑开机密码,那更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可是学校里面电脑编程的高手哦!现在就只有第一关的电梯我没有办法解决?因为只有公司里的高级职员才配有电梯卡,有电梯卡的人才能乘用那部专用电梯,我们现在最大的难处是不知道谁拥有那部专用电梯的卡!因此我们连找寻电梯卡的目标人物都没有!”美女嘴上说着话,心里仍然在一门心思地思考着相关问题。
听美女这么一说,李子木一下子来了精神,突然睁开了眼睛,从沙发
上一下弹了起来,脑子里一下子想起了他刚才碰到的那个胖保安的画面,看他那样子,从他身上下手,应该要容易得多。
下午,苟峰下班以后,又骂骂咧咧地走出公司大门,以前巴结讨好他的那些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消失了许久的“疯狗”绰号又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的确,虽然他现在是保安部的部长,但与先前项目开发部相比,两者的权力真的是有天壤之别,也难怪那些习惯了狗眼看人低的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自己冷嘲热讽,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伙同别人给自己使绊子,看自己的笑话。
没有法子,他现在只有夹紧尾巴做人,要想在如此激烈的环境中生存,就只有忍气吞声,韬光养晦,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而置自身于绝境之地,想当年韩信还忍辱于胯下,勾践还卧薪尝胆最终成就一番霸业。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风云际会之时,再来收拾那些阳奉阴违、见风使舵的小人。
真的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父亲的惨死,老婆的背叛,工作上的坎坷,一系列的打击接踵而来,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生无可恋了。还好自己在关键时刻抓住了那棵救命和稻草,一举反败为胜,才不至于把自己陷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今晚又是有家不能回了,因为下班之前藏懂事长又再次强调,要他加强值班,加强单位的安保工作,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他是心知肚明。
他摸了摸自己绿得发亮的头发,越想心里越生气,但自己又无法改变这一切,索性一头扎进了一家灯红酒绿的夜店,迷失在那震耳欲聋的噪音里,去找寻那种心灵的抚慰,以安慰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
一个气质不凡,长相甜美,身材高挑的美女端着一杯酒笑呤呤地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款款向他走来,他都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莫非古人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事业失意,情场得意”,看来自己的桃花运又来了,他一口喝尽了杯中酒,把先前一切的不快与郁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
子夜,一个黑衣人背着一个背包,悄悄来到了大河集团的办公大楼里面,悄无声息地来到电梯旁边,拿出一张卡片刷了一下,电梯的大门应声而开,黑衣人便乘坐着电梯直接来到了大厦的99层,
黑衣人拿出一个开锁的工具,熟练地打开了懂事长的办公室,像一只灵猫一样溜进了懂事长办公室。她十分警惕地在确定周边安全以后,黑衣人又打开了办公桌上的那部电脑,连接上自己背包里的装备,熟练地破解了里面的密码,找到了相关的资料,并拷贝了下来。
藏省之刚刚与美人丽莎颠 鸾 倒 凤了一阵子,现在正搂着她那丰满的胴 体沉沉睡去,调整成静音状态的手机屏幕上,正不停地闪烁着“有人
非法打开电脑”的字样,可他却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根本无法知晓这重要的信息。
苟立此时正躺在一张大床上睡得正酣,以至于他的手机多次发出报警的声音他也没有一点点反应,他所有的意识都停留在与一个美女相约到酒店开房,一进屋子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手机振动的声音终于惊醒了藏省之,一看上面的信息,他立马清醒了过来,马上拔打了苟立的电话,对方无人接听,随既他便打通了赵主任的电话……
不到十分钟,公司里的保安便先后冲进了办公大楼,黑衣人在拷贝完最后一个文件以后,便收到了对面打来的撤退的信号,她拿出背包里的装备,打开窗子,把绳子的一端扔了下去,下面负责接应的一个人马上将绳子的一端牢牢地系在了事先选定好的一根柱子上,然后便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那些保安冲进大楼后,也无法打开那部专用的电梯,他们只有四下散开,封住了大楼所有的出口,想把非法入侵者堵在里面。
黑衣人看了看所在的楼层与地面之间巨大的高差,心里好像有点紧张。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像是在给自己鼓劲,接下来,他又大大地吞了吞口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狠下了心,一步跨上窗台,把拴在腰上的搭勾紧紧地套在了先前绷好的那根绳子上,一溜烟便滑了下去。
赵主任终于赶到了,他打开了电梯,带着几个保安冲进了懂事长办公室,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一面窗户大大地开着,他走近一边,旁边系着一条户外专用的滑索,而滑索的另一端,有两个黑衣人正准备登上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车。
赵主任伸着头,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随后便掉头冲了出去。
雷霆驾着那辆刚刚从二手车市场淘来的老爷车,飞一般地冲到两个黑衣人身旁,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那两个黑衣人不待车子停稳,便一头钻进了车内,然后车子又风驰电掣一般地驶去。
不用说也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便是美女和李子木,原来在行动之前,他们便详细了解了一下大河集团几个主要负责人的习惯,然后制订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计划,三人根据自己的特长 ,进行合理的分工,然后才拉开了行动的维幕。
雷霆刚才一直在藏省之的住所外面监视着对方的行动,看到对方熄灯休息以后,他才打电话通知美女他们开始行动,刚才他看到藏省之匆匆起床,就知道事情已经被发现,所以他又及时通知了美女和李子木,并在第一时间开着车子来接应李子木他们,由于时间上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既保证了美女有足够的时间去拷贝材料,又能安全地脱身。
他们和车刚冲出去几十米远,后面一长串的豪车便像一群饿疯了的狗一样,从狗笼子里面冲了出来,争相追逐前面的一块肥肉。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谈判
犬养建男提着一只能够将他整个人都装得下去的密码箱,躬着腰,像一只大大的虾米,来到了藏重勇夫的面前。他恭敬地向藏重勇夫行了一个礼之后,轻轻地把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便知趣地退到了一旁。
藏重勇夫屏退了左右之后,才示意犬养建男打开箱子。
密码箱里面装着那只用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青铜盆,当那只密码箱缓缓打开,青铜盆露出一角的时候,一向面如死水,稳如磐石的藏重勇夫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但他瞬间便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恢复到了那种临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状态。
犬养建男恭恭敬敬地将河洛虿盆放在了藏重勇夫面前的桌子上,然后退到一边垂手而立,等待着藏重勇夫的最新指示。
“犬养君,这趟辛苦你了!”藏重勇夫戴着手套,拿着一把放大镜,一边仔细的看着桌上的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
“为社长分忧!为大东瀛帝国尽忠,理所当然,现在有社长的英明指导和运筹帷幄,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我等也是信心百倍”。 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俯首动作。
“听说这次行动我们死了三个人,他们三个可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士啊!而我们的合作伙伴则更惨,几乎全军覆没,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惨重的伤亡?你们分析过没有,究竟是对手太厉害,还是我们太大意了?”藏重勇夫嘴里在说,手里在动,眼睛始终没有看犬养建男一眼。
“对手只是运气好而已,凭他们的身手,社长派去的几个人,他们一个也打不过,只是地宫里面环境复杂,机关众多,而且还有怪兽攻击,我们不熟悉情况,再加上我们的合作伙伴配合不力,贪生怕死,屡屡错失战机,所以才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犬养建男一边说,一边埋着头,那双像鳝鱼一样的小眼睛不停地闪烁着,脑子里面搜刮着他已经想好了无数遍的说辞。
“听说三木这次表现不错,以后他就留在那边,做你的副手,有什么事你就和他商谅着办吧!另外我再派千代来协助你们,你去把玉碎的三个人的后事处理好吧!”说完,藏重勇夫便向他挥了挥手,他便知趣地退出了大厅。
等犬养建男走远,藏重勇夫才爱不释手地抱起那只青铜盆,紧紧地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初生的孩子,又像是搂着自己久别重逢的恋人。
片刻过后,他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放在暗格里,打开了那个暗室的大门。他抱着盆,闪到那个供奉着他们祖宗牌位的后面,大步流星地走到一面写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的墙壁前,庄重而又神圣地将那面河洛虿盆放在了那个“金”字的前面,再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下来,他又来到香炉边,打开了案几上的那个暗格,小心翼翼地拿起里面放着的那本已经发黄的手抄本日记,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面,那上面有三个加粗了的黑体字——《驭龙集》,但上面却没有任何详细的内容。
……
子夜,万籁俱静,连那些不知疲倦的飞蛾蚕虫都已经收起了它那轻快的翅膀,闭上了它那噪杂的嘴巴。一切生命仿
佛都 早已进入了梦乡,周边静得可怕。眼前完全就像是在播放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或者以为面前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墨山水画。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遥远的天空,稀疏的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伴在它的左右,月光下,一座大山拖着它那逶迤的身影,横垣在面前,山麓间有一条平坦的柏油路,像一长长的玉带一样,把山里山外紧密地联系了起来,而山路的尽头是一片枝繁叶茂的桢楠林,桢楠林一直向下延伸到了江边。
偶尔间,秋风微微拂动山野间的树叶,不停地发出一阵阵莎莎声音,好像有无数的动物在林间穿行一样。这时只有几只不知好歹的萤火虫,好像被微风摇醒了一样,打着它的灯笼还在山麓一闪一闪地跳动,给这个死气沉沉的环境,带来了一丝丝的生气。
道路的尽头,便是桢楠林的入口,此时有两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垂手而立,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而桢楠林四周,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些黑衣人不是腰悬 长刀,就是手握利刃。他们如临大敌一般地注视着周过的一草一木,更不能让任何有生命的生物再靠近那片桢楠林,哪怕是一只蚊子,或者是一只萤火虫,也不能逾越这道防线一丝一毫。
江边有一块悬崖峭壁,峭壁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石窟,这些石窟呈规则的长方形,杂乱地排列在石壁上,有些石窟里面还有没有完全腐烂的棺材,看来这是南方一带少数民族悬棺藏尸的地方。
有两个石窟离得很近,中间只有一面薄薄的石壁,石壁上还有一个互通的开口,只是这个开口被一道黑黑的布帘子遮上了。
峭壁下面便是一条奔流向前的大江,而此时藏重勇夫正坐在其中一个石窟的棺材板上,悠闲的喝着清茶,他的目光却一直都看着远方黑暗的天际。
不知什么时候,一条绳子从悬崖顶上无声音无息地坠了下来,刚好掉到了旁边那个石窟的洞口,一个黑影顺着绳子滑了下来,他滑到石窟洞口后,身子轻轻一荡,人便稳稳地坐在了石窟里的棺材板上,他的面前也摆着一壶还在冒着热气的清茶。
看体型那个黑衣人仿佛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头上带着一个面罩,他刚刚坐定,便端起面前的茶杯一仰头,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接下来便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那条大江,身上没有任何的动作,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门主真会选地方,没想到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成为我们聚会的场所,在你来之前,我都还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以后见面还是不要选 这样险峻的地方了吧!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藏重勇夫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不知道他是实话实说呢!还是有一些谦虚的成分。
“社长谦虚了,你的身手谁人可比?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损失了20多个兄弟,而你们却兵不血刃地拿到了东西,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布帘子的另一面响起了那个头戴面罩的中年男人厚重的声音。
“门主言重了,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非常愉快,什么时候让你吃亏了,我会把钱如数打在你的帐户上的,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给,我希望我们能把这种合作关系一直维持下
去,让我们的友谊像面前的这条大江一样源远流长,生生不息”。藏重勇夫一边品着茶,一边望着夜幕下那条波光鳞鳞的大江。
“这一次的确太过凶险,我已经连折了两支大鳌,连老二都深受重伤,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如果不把这次的事处理好,恐怕今后我的话也没有人会听了,到时候不要怨我与你们分道扬镳!”幕布那边的人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好像有点激动了。的确,出道这么多年来,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难题,所以他难免有点小激动。
“门主,稍安勿躁,据我们所知,你的威望就像中午的太阳——如日中天,你的团队是能人异士辈出,天大的困难在们的面前都 能迎刃而解,你的意见就是你们团队的圣旨,有谁敢不听你的话呢!不过这次我也听说了一些消息,你们的二当家在与我们合作的这件事上好像和你有点分岐,对此 我们也有应对 的方案,需不需要我们出面帮你解决这个难题。”藏重勇夫依旧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警告你们不要动他,相反还要保护好也,如果他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咱们的游戏也就结束了。在地宫里面,他才是真正的魁首,舵爷。没有他,我们在复杂的地宫里根本就寸步难行。他生性清高,一生不为名,也不为利,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七彩神露’,来治好他儿子的眼睛,否则他根本不会为我们所用”对方说完,也狠 狠 地吞了一口茶水,好像十分饥渴的样子。
“好吧!我本来就没有兴趣管你们内部的事情,我也只是好心想帮你,希望我们大家友谊长存。听说你的二当家在这次行动中立了大功,而且还身受重伤,我也十分地挂念,这点东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他早日康复,还请你代为转达。”藏重勇夫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盖着红绸的小托盘从帘子下面推了过来。
“算了吧!你们东瀛人的东西他是不会要的,他之所以来参与这件事,就是要取‘七彩神露’,其他的东西,他什么也不会要的”。
听这么一说,藏重勇夫脸色突变,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了托盘上:“看来我们小看殷先生了,那这些东西你就拿去分给你的弟兄们把,这包是治疗内伤的特效药,你不要说是我们给他的,请你转交给他,叫他一定按服用,毕竟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他的伤早点好,我们的工作也好早点开展,他也能早点获得‘七彩神露’”,说完他又将那只托盘推向了对方。
“我们自己有药,他是不会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你当然不能算别人了,你好歹也算是他的师兄,他不会把你当外人的,况且你也不想有个师弟一直不听你的安排,一直和你唱反调吧!你放心吧!他只要服了这个药以后便会乖乖地听你的话的,”
“你们也太狠了点吧!不会闹出人命吧!”
“我们这不是狠,我们这是在帮你,肯定不会闹出人命的,我们还要靠他去给我们找齐‘上古五行’呢!我们现在只是找到了其中的一件而已,另外几件在天南还是在海北都不可知晓,我们合作的空间还有很大,况且我也不是那种过河撤桥的人,你就放心吧!门主!”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天命劫
“说到目标,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们没有给我交底,现在东西你们也拿到了,按照我们以前的约定,应该告诉我们,你们的目的究竟想干什么,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同时也是我的知情权,还让请社长不要敷衍搪塞。干我们这行首先要大家充分信任,更要知根知底,否则怎么谈信任和合作呢?”对方一再地追问,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藏重勇夫见对方咄咄逼人和架式,心里知道,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次不坦诚相待肯定是说不过去了,况且对方也不是一般的江湖霄小,并不是那么好糊弄欺骗的。与其遮遮掩掩、闪烁其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直言相告。那样还显得自己大度,有诚意。
心里打定主意后,藏重勇夫索性便直言不讳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和隐瞒。
“门主博览群书,通晓天地,想毕应该听说过‘天命劫’的传说吧?”藏重勇夫平淡地说道,仿佛是在述说他人的事情,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博览群书,通晓天地倒不敢说,只能说世间万事,我也略知一二。据我所知在一本叫《符咒术语》的古书里面,好像介绍过一小段与天命劫相关的内容。在中国,人年满50岁,称之为天命年。所谓‘天命劫’就是当事人在天命之年所要遭受的一种劫数,类似于西方人所说的诅咒。它是因为当事人杀戮过重,违背了上天的好生之得,引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从而降罪于其子孙后代的一种惩罚。其具体的表现就是,其子孙后代都 活不过50岁,或者在50岁那年都会遭到重大的劫难。如果上一代人强行借寿活过了50岁,就会折损下一代人两倍的阳寿。换一句话说,以50岁为界,上一代人如果借寿多活一年,下一代人就会少活两年。所以这个劫数又叫‘天命劫’,但不知这天命劫与你们的目标有什么关系。”对方不紧不慢地说着。
“门主果然厉害,不愧于是一代宗师,对‘天命 劫’了解得居然如此详尽深厚!这‘天命劫’与我们家有很深的渊源,而且与我们此次的行动有直接的关系。”藏重勇夫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社长能不能说得直接一点,透彻一点!”对方依然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我们藏重一家自神武天皇时期便成为了武士世家,所以我们家族在东瀛历史上也是一支显赫的世家大族。战乱时期,我们的先祖跟随着英明神武的天皇四处征战,开疆扩土。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拓波涛于万里,扬国威于四方。和平时期,我们便组成东瀛甲贺流派,为天皇剪除异己,确保上下一心,社会稳定,为帝国的强大繁荣,为帝国的武运长久作贡献。由于在一系列的征战杀伐中杀戮过甚,又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触犯了‘天命劫’,受到了老天最严厉的惩罚,所以最近几百年来,我藏重一家人中的男丁基本没有人能活过50岁的天命之年。”
在几百年前,大家寿命都不高,活到50岁都算是高寿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太在意这个‘天命劫’带来的影响。随着社会
的发展和医疗水平、卫生条件的不断提高,特别是近年来,我国人均寿命都达到了七、八十岁,慢慢地大家都觉得50岁的大限实在是太短暂了,所以,从明治维新以后,我们家族的祖祖辈辈便想尽一切办法,想去化解这个劫数,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化解的办法,几代人不懈的努力,都化作了一团泡影。
上个世纪40年代,我祖父为了完成大 东 亚共荣圈和圣战的使命,应征入伍,随皇军出征,到了你们国家的西南方。当时他就已经接近50岁了,知道自己活着的时间不多,所以他当时作战非常勇猛,场场战斗都冲锋在前,希望自己能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死后能够入驻神社,为自己的家族赢得荣誉。
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抱定了必死之心,笃定了必死之志,每一次残酷的战斗结束后,他都幸运地活了下来,后来由于他不畏生死,作战勇敢还被帝**部提拔为少将联队长,实现了他想要当将军的愿望。
后来,战事的发展对帝国越来越不利,我祖父也在他驻扎的地方大肆搜刮财富,希望为战后帝国的发展积累一些财富,并大肆屠杀当地反抗的人士,希望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交出手里的财富。
有一天,帝**队准备处决一批犯人,这时一个自称为半仙的道人,来到军营外面,求见我的祖父,
说是有要事相告。
我祖父见那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便亲自接见了他,原来将要处决的犯人里面有他的家人,他希望用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来换取他们家人的安全,那人的侠肝仪胆,打动了我的祖父,我的祖父便同意了他的请求,用那道人口中的秘密,来换取他家人的性命。
那道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我们一家人触犯了‘天命劫’。为了讨好我祖父,显示他的诚意,换取他们家人的性命,他便告诉了我祖父一个暂时化解‘天命劫’的办法,我祖父按他说的去做,还真的平平安安地活过了50岁,(当时我的祖父不知道,自己多活一岁,自己的子女便会少活两岁)为此我的祖父非常高兴,慢慢把它引为知已。
后来那个道人还告诉了我祖父一个更大的秘密,要想永远化解后代儿孙身上的‘天命劫’,需要聚齐上古五行,集齐了上古五行,就会出现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从而彻底从根本上化解‘天命劫’。
而这上古五行被一个神秘的组织,藏在了传说中的孟获城里面,要想找到上古五行,就必须要先找到孟获城。就在我祖父激动不已的时候,他及时给我的祖父提供了孟获城大概的位置,并亲自指导我祖父安排的军队去挖掘孟获城。
我祖父便以准备坑道作战,挖防御工事为名,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力物力去挖掘孟获城,先后挖了近两年,把那个道人所说的地方,基本上都挖空了最后依然一无所获。
后来由于战事吃紧,我祖父也没有时间再去寻找这个传说中的孟获城,他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的父亲,希望我的父亲能够继承先辈的遗志,继续去寻找
上古五行的使命,化解子孙后代身上的‘天命劫数’,所以这件事便成了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重要任务。
后来不久,帝国作战失败,我的祖父也在战斗中玉碎了,而那个道人也在战乱中神秘地失踪了,寻找上古五行的事情便就此告了一个段落。
我的祖父去世以后,我父亲便继承了他的遗志,开始四处寻找孟获城和上古五行的线索,没想到这一寻便是几十年任然毫无收获。也苦苦寻找了一辈子而一无所获,在他46岁那年偶然得知孟获城的消息,他便迫不及待地去寻找,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我今年也48岁了,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地去寻找孟获城,去寻找上古五行,你也可以大大地放心,我的目的只为化解我们家族身上的‘天命劫’,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伤害,我的所说句句是实,没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
按我们先前的约定,找到的其他东西全部归你们所有,你的所有损失全部由我来承担,同时我们还可以帮助你消灭那个一直压在你们头上的寻龙门,到时候你们就不会再因为寻龙门的存在而一直畏手畏脚,你们就可以一家独大,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们已经积累起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你们之所以这么低调,就是怕寻龙门的人来找你们的麻烦吧……。
目前我们也掌握了一点点寻龙门的线索,到时候我们会尽全力帮你们铲除寻龙门的所有势力。据我所知,寻龙门目前只有两三个人了,而且都隐藏在芸芸众生之间,迫于我们联手给他们造成的巨大压力,他们根本就不敢以真实的面目站 出来开展工作,就像一群可怜的老鼠,躲在黑暗的角落,苟延残喘而已。
你我联手,灭掉寻龙门,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这神州大地,可都是你们的天下了,你也将成为这方面唯一的巨头,不二的领袖,再也没有人会对我们的通力合作造成不应该有的障碍了。
藏重勇夫如实道 出了自己的目的,同时也描绘了一下美好的蓝图,听得对方信心满怀,热血沸腾。
“即使时间再紧,我们也不能再这样硬来了,那样损失太大了,我们现在应该携起手来,要调整一下策略……。”对方听完了藏重勇夫的陈述,也谈了谈自己的一些看法,同时还提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案
“好吧!那接下来就看你的安排了,我尽力为你做好后勤保障就行了”!藏重勇夫说完,还举起茶杯,隔空和对方做了一个庆祝成功的手势。
双方达成一致以后,那个头戴面罩的男人,起身拿 起托盘里的东西,走出石窟的洞口,干脆利落地从悬崖石壁上一纵而下,扑通一声便掉进了面前滚滚而去的江水之中,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对方拿了托盘里的东西,迅速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藏重勇夫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意让人察觉的奸笑。同时他也十分满意地站了起来,拉了拉洞口悬着的绳子,上面便放下来一个吊篮,他稳稳地跨进吊篮坐下,缓缓地向上升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冢门
为了方便治疗伤势,殷天玄和江上飞都 暂时没有回他们的秘密住地,掌门人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清静休养的地方,并且还专门派人送来了治伤的特效药。殷天玄服了特效药以后,确实觉得身体好多了。
看来掌门师兄还真的是关心自己,他还是很念及旧情的,以前对他的诸多成见,可能也不是很客观,不是很全面。对他的定论也要重新审视,有待商榷,可能是自己过激的情绪,影响了自己对一个人的正确判断;自己时刻提防着他的戒备心里,可能也有点校往过正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庸人自扰而已。自己确实应该多帮帮他,毕竟他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私心,才这么做的,趁着他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这次好好劝劝他,千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向着深渊走下去,从而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身体上受的伤好点了以后,他的精神也随之振作了起来,他心中不由得回想起一些往事。他和掌门师兄家的关系已经传承很多代了,几百年来,两家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但大家都没有逾越门规和开山祖上师定下了底线。
他们两家各自将自己掌握的绝学代代相传下去,一直支撑着门派的脊梁,成为了门派里最核心、最基本的力量,让破冢门一直屹立于华夏大地千年不倒,这便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不管经历多少磨难,只要两家传人还在,那破冢门就不会灭。
近年来,虽然大家在心里有一些隔阂,但表面是大家还是互相尊重,相亲相爱,没有公然撕破脸皮,可能当年自己一怒之下愤然出走,做得也是过分了一点,确实让掌门师兄面子上过意不去。
当年开山师祖创下破冢门的时候,害怕把自己的一身绝学传给弟子后,自己无法约束弟子,反受其害,所以定下了一个规矩。他把自己一身的绝学分别传给了两个徒弟,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让他们既要互相团结,又要互相牵制。他们如果想撇下对方单独行动那成功的机率都是微乎其微。
所以破冢门分内外两支,掌握门师兄掌外,主要负责决定与其他门派、其他组织的关系,把握好政治主张和发展方向,以及门中的人事安排等。他从师父那里主要学习观天象,看风水,查龙脉,定地穴;
而师弟则负责掌内,主要学习阴阳五行、易经八卦、制作机关傀儡、破解奇术异兽;负责实施具体的工作,也就是每一次行动的具体执行者,比如说打开地宫,对付地宫里的机关暗器,破冢开棺等事务。他们的这种特殊关系,颇有一点现在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关系一样。
这师兄弟关系好的时候大家还能同心协力一起发财,而一旦出现了分岐,则互相掣肘,互相倾扎,内讧不断,这也是他们一直无法与寻龙门相抗衡的根本原因之一。尽管最近几十年,寻龙门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但在江湖中,大家还是将寻龙门置于破冢门之上。当然这也与寻龙门的处事原则和行事作风有很大的关系。
几千年来,华夏大地一直烽烟不断,兵戈不停,有汉唐盛
世,扬威于天下,风光无限的时刻;也有五胡乱华,外寇入侵,面临亡国灭种的的危难时刻。破冢门也随着历史的变革,经历了盛衰与荣辱,与烽烟神州一起浮沉。他们也有登堂入室,主宰苍生的时刻,也有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尴尬时期。但他们终于还是战胜了一切困难,终于走到了今天。
现任的掌门师兄一直胸怀大志,想把破冢门发扬光大,所以他不惜挖空心思,散尽财富,不断地招揽一些身怀异能的江湖人才,发展壮大自己的组织,组成了“破冢八大螯”,希望有一天破冢门能成为这一领略的龙头老大,不再让其他门派凌驾于自己之上。
然而,事与愿违,虽然这些年,通过大家不懈的努力,组织在不断地壮大,影响力也与日俱增,财富也不断地积累,但在江湖上的声望却仍然不及一个几十年来没有正式露过面的神秘门派——寻龙门,所以掌门师兄心里一直不好受,就像是吞下了一只大大的绿头苍蝇一样,让自己恶心不已,而且还久久不能消化。
经历了这么几十年的折磨与煎熬,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失衡,仿佛是走火入魔一般。他没有从自身的所作所为去找失败的原因,反而把一切的罪过都归于寻龙门的存在。
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想将寻龙门连根拔起,几欲除之而后快,以至于做出了一些过激的事情。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甚至会突破原则和底线,不择手段地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这便是殷天玄一直担心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师兄、自己的组织这样一步步沉沦下去。
其实凭心而论,寻龙门之所以一直能凌驾于破冢门之上,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势力有多大,在江湖上影响有多广,而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皆深得人心,而大家才会慢慢地形成尊重寻龙门而抵制破冢门的舆论导向,这便是民心向背的问题。
寻龙门历来不显山不露水,一直默默无闻地做着一些扶危济困,惩恶扬善的工作,一直以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自己的宗旨,所以他们的口卑一直很好,应该说他们从自身的立意和出发点上就高出了破冢门不少,所以这些年无论破冢门怎么做,都无法超越寻龙门,或者取代寻龙门有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但掌门师兄好像一直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他不但不去检讨自己的过失,改变自己的策略。而且为了在短期内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去干那些不得人心的傻事,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致使破冢门的声舆每况愈下。特别是他招纳了一批身怀异能绝学的江湖败类之后,破冢门的风气更是急转直下,以至于到了今天,大家基本上都 把破冢门界定为邪教黑帮一般。
他自己也不忍心看着组织走向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更不想看到师兄有一天身败名裂。规劝了掌门师兄好多次,但掌门师兄心意已决,态度坚定,一意孤行地执行着自己的相关方略,仿佛走火入魔一样。
他的规劝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所以
在20年前,他便离开了组织,自己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起来,不再过问组织里的事务,除非在组织里有重大人事调整的时候,他才会应掌门师兄的要求,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因为干这一行挣钱非常容易,只要掌握了师父传授的本领,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将享用不尽。所以后来的掌门师兄弟便不再将这些知识外传给他人,只是父传子,子又再传孙,知道这些绝学的人便越来越少。
因为他的祖上长期下地宫,破墓冢,开棺椁,也干了很多伤阴德的事,所以不知道从那一代人起,他们殷家出生的男子便全是先天的双目失明,所以到了他这一代他便不想再去干这些有损阴德,祸及子孙的祸事。
不幸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一出生就双目失明,现在都十多岁了,他不止一次地许愿说到,这一辈子他最在大的愿望就是看一看太阳的颜色,为了达成儿子的心愿,他散尽家资、四处求医问药,并准备金盆洗手,就此行善积德,想以此来多积一些阴德,从而化解祖辈种下的罪恶,但一切都没有好转,他的儿子至今依旧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后来他遍寻古籍妙方,终于找到了相关的记载,他们家祖辈所患的这种眼盲症叫阴盲症,并不是真的眼睛坏死了,而是因为长期下地宫,开棺椁,被阴气所伤,并郁结于体内,没有得到化解,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那阴气找不到地方败泄,便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了眼膜上,形成了一道眼障,就像是在眼前拉起了一道厚厚的布帘子。
而要想治愈阴盲症,普通的药石是没有效果的,现代科技在它的面前也无用武之地,因为这道 眼障在眼球的内部,并没有在表面,而且它不是一种实物,只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
据书上所载,只有聚齐了上古五行,促成七星花开,收集到七彩神露,并将神露滴在患者的眼睛之上上,七天之后,便可以让患者的眼睛复明,彻底治愈阴盲症,但这一切必须要在患者十八岁之前搞定,因为十八岁之前,患者的眼睛尚未定型,而一旦超过十八岁,患者眼睛已经定型,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所以,前段时间他得到江上飞带回来的消息以后,才很不情愿地冒险再次出山,想为他的儿子再搏一回。
而此次行动,恰好与上古五行相关,所以他才会倾尽全力,去完成此次任务,以至于让自己和江上飞都身受重伤,好在最后时刻终于拿到了东西,也算不虚此行,让自己的付出得到了相应的回报,也让自己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他对东瀛人始终不放心,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凭他自己对东瀛人的了解,东瀛人一贯的性格是无利不起早,这次居然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和让步,那他们的背后肯定有更加重大的阴谋,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点是他们自己必须要留心的,千万不要被东瀛人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唱赞歌。因此他一直都对东瀛人有深深的戒备心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懈怠。
第二百一十五章 藏重一族
本来与东瀛人合作,殷天玄便一直心存芥蒂,但鉴于对掌门师兄的尊重,他也不好公然反驳,所以他便应承了下来,亲自带队来执行这次任务,但他防备东瀛人的心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掌门师兄,希望掌门师兄能够弄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千万不要被对方利用了自己,让自己做出一些助纣为虐的事,到时候,悔之晚也。
还好掌门师兄这次去与对方谈判,据理力争,在最大限度确保本方利益的情况下,还了解到了对方的目的,虽然对方所说的东西不可全信,但总算找到了一些线索。自己可以找一些史料来查证,从另外一个侧面去证实对方的目的,看对方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样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为今后一系列的活动定下一个基调。
伤好点了以后,殷天玄便叫江上飞去寻找了一些古典文籍,仔细地专研起来,而他所看的所有典籍都是奔着‘天命劫’和藏重一族的历史而去的。
至于‘天命劫’,他以前是听说过的,当时他还不怎么相信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自己阅历的不断丰富,特别是结合自己所遇到的一些诡异的事情,现在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些事情的存在了。
由于找不到盲文的书籍,他便只有请江上飞代劳,每到休息的时候,便由江上飞念给他听,这样的形式倒还好,两人上同时都得到了学习提高,而且还可以互相交流。
藏重一族现居东瀛本州山口县,最早出现于东瀛神武天皇时期,他们是最初追随神武天皇的八大武士之一,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是传统的武士之家,参与 了神武东征等一系列重要的战争。
后来战功卓越,被神武天皇亲口御封为武士世家,成为了显赫一世的大家豪族,好比是中国的将门之后,代代高官厚爵,世袭罔替。
在几千年征战的过程中,他们的祖先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杀人本领,同时还组织了自己的武士团队——东瀛甲贺流,练就了成名的甲贺流刀法,他的甲贺一刀,基本难遇对手。
时间来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他们有着光荣传统的藏重一族已经日薄西山,一个国家都 会有盛有衰,更何况一个家族,谁能保证它能长盛不衰呢?但比家族衰败更可怕的是,他们家的人丁越来越单薄,而且男丁大部分都早亡。
后来帝国发动了圣战,需要大量的士兵来征战四方,当时他们家族能够应征入伍的人便只有藏重*美一个人了,所以他承载了藏重一族的所有希望与重托。
由于具有武士家族的良好遗传基因,所以他在战斗中无所畏惧,一往直前,他作战勇猛,逢敌争先,因此屡获提拔,从一名普通士兵,最后成了一名大佐联队长,驻防腾越地区。
在驻防腾越初期,他烧杀淫掠,大势收刮金银财宝,无恶不作,所作所为天人共愤。但在后期他却不知为何,一改先前的残暴行为,施行假义的仁政,并在驻地以组织防御为名,四处挖洞,长达两年之久。
他苦心经营的地下堡垒,最终也未能让他如愿,在中**队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势面前,他们一切的
防御工事都化为齑粉,他本人也被当场炸死,享年51岁,后来被以跪姿草葬于国殇墓园门口倭冢之内,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为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罪,永远忏悔恕罪。
这是正史上的记载,而在一些野史秘闻中,还有如下一些闲文散记,只不过这些没有经过考证或印证,可信度不是很高。
东瀛人地域观念较重,他们创立者(藏重*美)的家乡,是本州山口县,所以东瀛甲贺流派,为了纪念他们的创立者,将组织更名为“山口组织”。
藏重*美在征战期间掠夺了大量的财富用于壮大他们的组织,致使战后他们的组织能够迅速壮大,控制了黑白两道,一时间权倾朝野,势力涉及四面八方。
藏重*美的后人,也就是历代山口组织的负责人抓住战后国际格局的变化,很好地利用了自己所拥有的资源,不断地向金融领略进军,目前已经成为一个拥用多家上市公司的商界大鳄,他们的公司和企业遍及全球,他们所涉及的领略有金融、矿产、能源、化工、钢铁、房地产……反正只要是赚钱的项目,他们都会染指。
战后两国关系有所好转,藏重*美的后人,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曾多次提出非常优厚的条件,(包括援助中国修建基础设施、提供经济贷款),以此为交换,要想将藏重*美的遗骇运回国内安葬,但遭到了中方的断然拒绝,这也成为了他们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同时也成了他们家子孙后代的一块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
藏重*美唯一的儿子在上个世纪70年代无故失踪,失踪时年47岁,现在山口组织的主要负责人是他的孙子——藏重勇夫,现年48岁。
听完了这些,殷天玄又习惯性地闭上了他那双本来就什么都 看不到的双眼,脑子里把这些零散的画面和文字串联了起来,对藏重勇夫的所说进行了简单的判断,认为对方所说,大体上还是可信的,只是有几个小小的疑点,他现在还没有搞明白。
最大的疑点便是那个道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最后也没有交待清楚去向,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应该要有相应的记载,但他却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不符合常理,看来这个道人身上一定还隐藏着一些秘密。
如果要想彻底弄清楚脑子里面 的几个问题,找到最有力的佐证材料,可能还不能随便听信他们东瀛人的一面之辞,应该到藏重*美驻防的腾越地区,去查阅一下当地的方志史实,以及一些闲闻野趣,重点还要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传说,这样才能从另外一个侧面印证东瀛人说的话是否真实。
江上飞受的是一些皮外伤,人又年轻,所以恢复得比较快,既然殷天玄有这样的想法,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忠实执行者。
几天后,江上飞从腾越地区忽忽赶了回来,他从官方及书面上所了解的情况与东瀛人所说大至相当。但当地老年人口中说出的情况却有一些出入,或者说这些内容,史书上根本就没有记载。
当年藏重*美将要处决一批犯人的时候,确实有一个邋遢道人挺身而出,主动深入虎穴,去与藏重*美谈判,最后以一些鲜为人知的条件,换取了那批犯人的生命
当时那些犯人也很纳闷,他们与这个道人非亲非故,甚至都不认识他,却不知那邋遢道人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些非亲非故的犯人。
后来,藏重*美突然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并且对邋遢道人的话是言听计从,还专门派人把邋遢道人严密地保护了起来。他手下的士兵也不再烧杀、不再训练、不再主动外出征战,只是一门心思地在邋遢道人指定的地方大势挖掘地道,在地下形成了一张大大的地道网。
就在东瀛人将要败亡的时候,藏重*美身边突然有多了一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在那个阴阳家的教唆挑拨下,藏重*美渐渐疏远了邋遢道人,也不再相信邋遢道人的所说所做,并派出重兵把他抓了起来,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不停地严刑拷打。
再后来,那个邋遢道人居然神秘失踪了,连同看管他的几十个东瀛士兵也不知所踪,害得藏重*美大发雷霆,派出大量的部队外出搜索,却依然一无所获。
没有过多久那个能说会道的阴阳家也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随着藏重*美战死,这一系列的神秘事件便划上了一个句号,从此再无人问津。
“要想弄清这件事情的始末,就应该先要搞清楚邋遢道人救人的目的,藏重*美驻防腾越期间先后杀了那么多人,邋遢道人都没有出手相救,为什么恰恰 是那一批人,能让他舍身相救呢?所以我们应该搞清楚,他所救 的那一批人当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殷天玄的思路却实异于常人,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语言之间,他却能一下抓住要害和关键所在。
“当年救的人当中,恰好还有两人健在,我也去问过他们,据他们回忆,那批犯人当中确实有一个面容清瘦的年轻后生,看起来眼生的很,根本不像当地人,而且这两人自从东瀛人的屠刀下逃得性命后,就再也没有在当地出现过,因为他们当年侥幸生存下来的十多个人都有感邋遢道人的救命之恩,所以每年他们获救的日子,大家都会相约到当年行刑的地方,去祭奠邋遢道人”。江上飞好像早有准备,一口气说出了殷天玄想要的答案。
殷天玄听完江上飞的讲述,愁眉不但不解,反而还锁得更深了一些,仿佛江上飞所说,不但没有解开他心中的难题,反而还给他提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东瀛海边,藏重勇夫戴着墨镜,正坐一块石头上,拿着一根鱼竿悠闲地钓鱼,石头上垫了一个软软的垫子,大大的墨镜也掩饰不住他那鬓间微微的白发。几个黑衣人排成一排,远远地站在他的身后,就像一截截木桩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
一阵微微的海风吹来,掀开了藏重勇夫胸前的衣襟,透过那紧身的背心,看到了他胸口上两块大大的胸肌。
这时,一个黑衣人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快步走向前来,在藏重勇夫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看来这人还真是个人物,我低估他了,赶快派人去把那两个早该死的人处理掉,绝不能留下后患”。藏重勇夫说完,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鱼瞟,突然鱼瞟动了一下,他使劲一拉,一条一尺来长的大鱼,便稳稳地掉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百一十六章 长臂怪人
另外一边,正值午夜,在香港的大街上,雷霆驾驶着老迈的轿车一路狂奔着,他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毫无畏惧,勇往直前。一连串的豪车在他的前后左右展开了疯狂的围追堵截。
前面进入了交通主要干线,车辆逐渐多了起来,坐在后边的李子木感觉到车子漂来漂去,心情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雷霆驾车的技术果然是炉火纯青,他驾驶着这台老旧的汽车,就像是一只灵巧的泥鳅一样,在这车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驰骋穿梭,仍然显得游刃有余。他要么见缝插针,轻松地从两车之间完成一次次完美的穿越;要么左右逢源,算好时间,打一个完美的时间差,不停地变换着车速和车道,恰到好处地利用好每一段距离,每一得空间,把后面追过来的车辆弄得惊慌失措、狼狈不堪。
他已经把坐下的汽车开到了极限,车子的发动机发出阵阵的哄鸣,就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老牛,在泥泞的水田里,使劲拉着一个沉重的梨耙,它那鼻息里面喘出的粗气,仿佛能把水田里的泥浆吹得飞溅起来。
老爷车的浑身架子都在响,仿佛马上就要散架了一样,既便是这样,他们但仍然无法摆脱被围追堵截的命运,那群饿狼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他那贪婪的面容和令人胆寒的獠牙。
“这老爷车太破了,比速度根本就不是他们那些豪车的对手。”雷霆一边熟练地舞着方向盘,一边大声地吼道,看来一向玩世不恭的雷霆也知道紧张了。
“这不是你亲自选的车吗?怎么现在怨起车来了?你不是经常自已吹虚自己是舒马赫第二吗?恐怕是你自己的技术不行吧!”美女也真是个大心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思斗嘴。
“呵呵!还说呢!只给我五千块钱,要我去淘车,我能淘到什么车?莫非你还想要宝马不成?”雷霆嘴上也不落下风。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少说两句,专心开车行不行,”李子木坐在后面,被甩得头晕脑涨,胸闷气短的。
说话间,右边一辆悍马越野车加足了马力开过来狠狠地别了雷霆一下,这两辆车子不管是体型还是排量都相差甚远,就像是一个相扑运动员与一名文弱的书生在比摔跤一样。
雷霆的车一下失去了控制,加速往旁边撞了过去,一下冲进了一条小巷子。还好雷霆经验丰富,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他依然处变不惊,忙而不乱,他的手足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完成了一系列的高难度操作。
只见他两眼平视前方,不为外界因素的干扰,手上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便把牢了方向盘,接着脚下轻点了一下刹车,高速行驶的汽车稍微降了一点速度,然后他再以最快最连贯的速度,连续轻点了多次刹车,车速便进一步降了下来。
但由于对方冲撞过来的力量太大,而自己的车子又太单薄,车子仍然横着漂了起来,狠狠地撞在一面石墙上,轮胎也直接被地上的硬物刮破了,“噗 ”的一声,直接爆开。还好雷霆处理得当,没有让车子侧翻,大家也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害。车子是开不动了,前面只有一条小路可走,看来现在弃车逃亡是唯一,也是最明智的选择了。
雷霆和李子木跳下车,一把拉起美女就开始往小巷子里跑去,刚跑出去不远,便看到巷子两头都扎满了人头,而且那些人也
在快速向巷子中间跑来,显然这些人都 是冲着他们三人而来的。
现在冲是冲不出去了,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两旁全是一家挨一家的商铺和店面,现在全都关上了大门。他们只有暂时蹲着,悄悄地躲在一排垃圾箱旁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可能是因为垃圾箱已经装满了,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清理,所以一些等不及的市民便将垃圾倾倒在了垃圾箱旁边的地上,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发呕的恶臭。
雷霆随手抓起了一根拖帕竿拿在手里,显然他不想窝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这不是他的性格,冲出去和对方拼命,悍畅淋离地与对手打一架才是他心中的首选方案。
这时美女惊奇地发现,面前的一堆垃圾居然动了一下,垃圾堆下面好像埋有东西,美女一时还以为自己紧张过余,看花了眼,紧接着那些垃圾又动了一下。
不可思议的事接踵而来,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居然从垃圾堆里伸了出来,而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烂菜叶和一些动物的内脏,甚至还有一件女人的内衣,莫非这又是一只长着人脸的怪物?
没有想到,在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的大都市里,也有怪物出没,看到这一幕,美女吓得一声尖叫“有鬼”,幸好周边噪音比较大,要不然她这惊魂一叫,一定会把追踪他们的人,全部招惹过来。
……
大河集团的人员已经把这里的几个出口封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所以他们根本用不着紧张,也用不着忙乱。他们正不紧不慢地向着小巷子里仔细地搜索过来,期待着瓮中捉鳖的那一时刻。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搜遍了小巷子里的每一寸地面,墙壁,甚至每一个的灯箱和广告牌,翻遍了每一个垃圾筒,也没有找到那三个人的身影。奇怪,难道他们从人间蒸发了吗?
……
原来,就在李子木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前面垃圾堆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一开始雷霆以为那是什么“怪物”,或者说是对方的追兵,所以不由分说,抡起手里的拖帕棍子就要向那个怪物砸去。
那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怪物”,一看雷霆的棍子就要砸了下来,他赶紧向李子木他们招了招手,并及时说了一句人话:“不要打我,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你们现在处境很危险,快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还好雷霆及时收住了手里的棍子,没有造 成不必要的误伤,一行人小心地来到那个脑袋旁边,想看看他究竟玩得是什么把戏。
“难道他是土行孙的后代?学会了土遁术!”
大家走过去探头一看,原来他不是什么土行孙的后代,也根本不会什么土遁术。那个脑袋是从下水道里探出来的,这里恰好有一个下水道的盖子,只是被市民们乱扔的垃圾给盖住了,所以根本发现不了下面还有一条通道。
那个脑袋移开了下水道的盖子,挪出了一个可供人出入的口子,准备把李子木三人接了下来,下水道的位置离地面可能有两米多高,中间焊接了两根金属把手,可供人上下攀登方便。
李子木三人也不再客气,更顾不上自己所谓的形象,就像三只土拨鼠一样,躬着腰,埋着头,鱼贯钻入了下水道,这时他们好像觉得那堆垃圾也没有那
么臭,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相反,还让人蒙受生了感激之情。
雷霆最后一个下来,他看上面的盖子还没有盖上,怕大河集团的人追过来会发现这个通道,从而留下一些隐患,所以他想伸手去把盖子盖上,不让对方发现这个秘密的通道。
他走过去,伸直了自己的双手,也够不着上面的盖子,踮起脚尖来,也还差一小段。他想攀爬在金属把手上,但那样双手又必须扶着把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双手就不能解放出来,去搬动下水道的盖子了。
他站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不能 逞强了,只有找人来帮忙才是唯一的正解。就在他正想叫人过来帮忙的时候,刚才那个接应他们的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友好的说道:“你们先顺着这条通往外走,这些善后由我来处理”。
雷霆看了一下对方,对方的个头明显没有自己高,自己伸直了双手都 够不着,莫非他还有什么好办法。“你确定自己能够搞定,确定不需要我来帮忙!”雷霆似乎还是放心不上,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可能会关系到大家的安危。
“没事!看我的!”那人走到井盖下方,伸直了自己的双臂,轻轻掂了一下脚尖,他的那双手就像是一只长臂猿的手臂一样,一下子就抓住了井盖子,并轻轻挪用动了两下,井盖便将井口封闭得天衣无缝。下水道里顿时一片黑暗,仿佛一下子与上面那个高度繁华的城市完全隔离开了。这样一来,李子木他们的心情不但不再紧张,反而还安定放松了下来。
看到这一系列的操作,雷霆又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臂,自己好歹1米80的个子,省级运动健将,专业篮球运动员,伸直了双手却够不着上面的盖子。而对方顶多就1米75,看上去还有点瘦弱,人家站 在原地一伸手,居然就把盖子盖得完美无暇,真是弄得自己无地自容,幸亏今天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这事,要不然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
那个人把盖子移回到原来的地方,然后轻松地笑了一下,便示意大家有序地向外撤退,完全没有注意雷霆那十分吃惊的眼神。大家也不想再多呼吸一口这下水道里污浊的空气,所以便抓紧时间向外走去。
由于井盖上面有垃圾的掩盖,站在地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所以大河集团的那些追兵,在上面寻找了好半天,也没有上发现这里还有一条地下的安全通道。他们甚至拿着长长的刀剑,在垃圾堆里挨着一寸一寸地插了个遍,就只差没有把垃圾堆翻一转了,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
……
大家向前走了一段,已经远离了危险区域,长手臂的那个人,才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抹掉了挂在头上的垃圾,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文质彬彬的脸庞。
原来这个人就是前几天在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馆里面,一边喝咖啡,一边注视着李子木三人的那个年轻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雷霆还是改不了他那心直口快的毛病,在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语气一向地霸道,态度一贯地强硬。
“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快随我来,呆会儿我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的”,那个年轻小伙也不和雷霆计较,一弯腰,带着李子木他们三个钻出了这个臭气薰天的下水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记者文立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那窗帘的缝隙照到苟峰脸上的时候,他终于在那令人谜醉的美梦中醒了过来,他的脑子里还在回味着昨晚那令人陶醉的艳遇。可惜身边的美女早已不知去向,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留下对方的联络方式,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更不用说与她长相厮守了。
一想到联络方式,他才想起看看自己的手机,昨晚为了与那个妙龄美女一起共度良霄,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应那个美女的要求,他把手机调成了振动状态。
他打开手机一看,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上面有n多个未接来电,里面还有藏省之亲自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是深更半夜打来的。
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猪脑子也反应过来了,公司一定出大事了,他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胡乱地裹在他那身肥肉上,像一个商场大门口招揽顾客的充气娃娃一样,急冲冲地冲出了酒店的大门。
公司里面,藏省之正铁青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无神地聆听着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汇报情况。
不知是由于昨晚与丽莎太过疯狂,太过于劳累,没有休息好,还是因为各部门负责人汇报的情况令他不满意,总之他的气色非常地差。
此刻,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表情木纳,精神恍惚,灰头土脸的坐在椅子上,颓废的表情一目了然,整个人也好像突然苍老了几岁,完全没有以前那种纵论乾坤、捭阖天下的精气神了,各部门负责人给他汇报的情况,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许。
苟峰刚一踏进公司大门就觉得里面的气氛与先前大不一样,大厅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喧闹的声音,也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再敢胡侃八卦,所有人都 在小心翼翼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生怕就出点什么岔子。
他正准备乘坐专用电梯上楼时,一摸才发现自己的电梯卡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这些电梯卡都是有编号,有记录的,如果谁的弄掉了,惹出了事端,那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他心中在祈祷,希望电梯卡没有弄掉,只是被自己遗忘在了某个角落了。
正在他尴尬万分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从电梯里出来了,他趁机钻进了电梯,顺利来到了藏省之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藏省之盛怒未消,看到苟峰胆颤心惊地走进来,便把脸一横,桌子一拍,吼道“你昨晚死那儿去了,小偷都闯进我的办公室了,你们保安部的人都是猪吗?”
“藏懂,我昨晚出去睡了,丽莎不是在陪你吗?”苟峰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的确,昨天晚上他去了丽莎那里,所以苟峰没有敢回家,苟峰刚才故意这么一说,意图非常明显,藏省之也懂对方这样说的意思,语气便缓和了下来:“回去好好整顿整顿你的保安部,赶快去寻找那伙小偷,尽快把他们给我捉拿归案,还有,不能报警,你最好祈祷老天保佑,最好不要丢什么贵重的东西,要不然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明白了吗?”
在一间拾措得当,精致小巧的公寓里面,李子木三人刚刚洗完了澡,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个小伙子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早餐。
那个年青英俊的小伙子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火上还正煎着香香的荷包蛋,只见他右手拿着锅铲在翻动鸡蛋,左手却拿着调料勺子在放调料,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或不适,两只手同时做着不同的工
作,却互不影响,这种能力还真的是世间少有。
雷霆咽下了最后一口牛奶,便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会儿便酣声雷动,看来他的确是累坏了,以至于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也能沉沉地睡去。
李子木和美女也疲倦不堪了,但与生俱来的强烈的警惕性又迫使他们不敢睡,他们仍然在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精神,心里猜测着这段奇遇的一切可能。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想问我,但你们现在更需要休息,我这里就只有两间屋子,只有委屈你们两位男士一下,你们就在外面沙发上休息,美女去里屋吧!现在只有我这里最安全,大河集团的人正在满大街找你们呢!你们就放心休息吧!醒来之后我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的。放心吧!我要是想害你们,刚才就不会救你们了!”小伙子一边熟练地收拾着桌子上的餐具,一边坦诚地说道。
李子木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与美女交换了了一下意见,便决定按对方说的办,美女起身准备去屋子里面,这时,他从苟峰身上弄来的那张电梯卡一不小心掉了出来,那个年轻人眼睫手快,伸手一把捡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快还给我,”美女看到对方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便捡了自己的东西,心里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就是从那个胖保安身上弄来的卡吗?”对方好像没有看到美女那不友好的情绪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乎美女的情绪,还在一本正经地发问。
“是又怎么样!快还给我!”看样子,美女真的要发怒了。
“还给你还有用吗?如果大河集团知道电梯卡失窃,肯定会来一次大排查,到时候很容易就查出这张卡,那这张卡也就作费了。而且对方会通过这张失窃的卡,顺藤摸瓜,很容易就会怀疑到你们身上。”年轻人说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
“那你想怎么样?”这次轮到李子木也感到大惑不解了。
“不想怎么样,把他物归原主而已!”年轻人说出了他的打算,不过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李子木和美女两人的预料,他们都不停地摇摆着自己的脑袋,表示自己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做的目的和意义。
“难道你和那个胖保安是一伙的?”美女说出了自己最简单,最直接的想法。
“哈!哈!哈!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看我像是和那个脑袋里缺根筋的肥猪是一伙的吗?”那个年轻人没有正面回答美女的提问,反而来了一个反问,把难题又抛给了对方,看来这个年轻人也是一个有内涵、知进退的厉害角色。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美女继续追问到,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时间。
“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们,第一、不能让大河集团从这张卡上着手,顺藤摸瓜来找到你们,第二、对于我们来说,留一头猪在大河集团内部,总比留一群狗好吧!像他这样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的人,留在咱们对手的阵营里,那就是咱们手里最有力的武器,就当他是咱们埋在大河集团内部的一枚暗桩吧!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年轻人终于和盘说出了他的全部想法。
李子木和美女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年轻人谋划全局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的思维逻辑能力也是无暇可击,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完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此,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地倒下睡觉了。
…
当李子木从沉睡中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雷霆和美女听到响动,也睁开了双眼,大家都又满血复活了过来。
屋子里的主人也买好了菜,回到了家里,大家一起动手,那个屋子的主人掌勺,他左右手同时开工,不一会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当菜香弥漫着整间屋子的时候,几个人便爽快地坐在一张餐桌旁边,准备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彼此之间只要有了信任,便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大家越说越投机,越聊越高兴,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屋子的主人还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红酒,李子木等人也毫不客气,佳肴配着红酒,大家胡吃海吞了起来,天南海北地神侃了起 来。一时间倒把先前紧张刺激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等到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神侃的内容也差不多说尽了,屋子里终于静下来了的时候,屋子的主人再把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我叫文立,香江日报社的记者,那天在大河集团对面的咖啡厅里面,我便注意到了你们,因为你们当时的行为非常反常。至于我为什么要注意你们,那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想和你们一起合作,共享资源,从而达到大家双赢的目的,所以我看到你们有危险后,才会在下水道里面救你们脱困”,文立倒也干脆,不等李子木等人发问,便自己来了个简短的说明。
这时大家才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的年青人,他1米75左右的个子,体形略瘦,国字形的脸盘上,长着一对浓浓的剑眉,那对剑眉有棱有角,锋芒尽露,就像是一名剑客手中舞动的双剑一般。
下面一双眼睛敏锐有神,高高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唇薄齿白的嘴。可能是因为他人偏瘦,所以一双手臂显得特别的修长。
“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长的臂展,不去打篮球真的可惜了,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显然雷霆也看到了文立那超长的臂展。
“没有浪费啊!当记者也需要身体天赋的啊!我在长人如林的记者堆里往往能够找到更好的角度和位置,拍到更好的图片,全靠我这一双超长的手臂。”文立说完,还扬起自己的手臂晃了晃,做了一个拿着像机抓拍的动作。
“你知道我们去大河集团的目的是什么吗?”李子木又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来。
“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是为了大河集团的好,你们一定是大河集团的敌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会向你们伸出援助之手”文立的这一翻解释好像也说得过去。
“你和大河集团有仇?”雷霆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仇,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种事在香港商界很正常,有很多商界的大佬们都是这样通过新闻媒体搞垮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前段时间我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已经掌握了一些大河集团的卑鄙行径,但证据还不够足,资料还不够充分,所以我还迟迟没有向他们发难,不知道这次你们拿到的东西对我会不会有帮助。”文立不愧是记者,言简意骇,区区几句话便把能说的信息都说透了。
大家这时才想起,美女拷贝的资料,于是文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美女递过来的u盤,四个年轻的脑袋一起聚到了那个小小的电脑屏幕面前,四颗热血沸腾的小心脏碰撞在一起,即将产生了炫丽的火花。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和脱壳
苟峰安排好了手上的工作,马上心急火燎地赶到昨天开房的宾馆,宾馆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他连忙来到前台一问,前台服务员是一名美女,一眼就认出了苟峰,她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好像是在嘲笑他,又好像是在鄙视他。然后便给他拿出了他丢失的那张电梯卡,并告诉他,这张卡是服务员在房间门口找到的。苟峰如获至宝一般地将卡攥在手中,仿佛又重新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各个部门都详细查看了,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藏省之听完汇报以后,没有一点点喜悦的感觉,相反眉头更加紧锁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深深地笼罩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的电脑被人非法打开过,显然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小偷,因为他们对公司里的财物分文未取,甚至都 没有动过他办公桌里的名表金笔什么的,这些人究竟是受谁的指使呢,他们到底是针对大河集团,还是针对他本人呢?唉!都怪这几年自己在商界太过于狂妄,整垮了不少的竞争对手,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现在有人向他下手了,他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行一定要把这伙小偷查出来,如果被大河集团业务上的竞争对手拿到电脑里的资料那就糟了,小偷能乘坐专用的电梯上来,显然是公司里出了内应,因为专用电梯的卡只有少部分人拥有,现在应该当机立断,把所有持电梯卡的人集中起来,叫他们交出电梯卡,并交待最近两天的行踪。
……
赵主任来汇报的结果让他很失望,电梯卡全部都 在相应人员的身上,每个人都 说清楚 了自己的去处,这条线索算是没有作用了。
“那就从那辆撞坏的旧车上查起,必须把这伙人揪出来”藏省之嘶声力竭地吼道。
不得不佩服香港人的工作效率,下午,他们便从黑市车主那里得到了李子木三人的信息,只不过这三个人在买车的时候都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和墨镜,从图片上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真正的面目。
“出高价,请香港的几个地头蛇,帮我把这几个人找出来,我要亲手捏死他们!”藏省之狠狠地撕碎了办公桌上的资料。
……
藏重勇夫正在花园里散步,待者急冲冲地给他拿来了电话,他听完对方的汇报后,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做好撤资的准备,尽量减轻我们的损失就行了,同时立既切断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包括帐务的往来,不能让那些人顺藤摸瓜来找我们的麻烦”
过了两天,香港商界便爆出一则特大新闻,大河集团以投资搞康养旅游为籍口,到内地一个以历史文化和生态风光为特点的县去盗挖国宝,报纸上还附了大量的图片,包括有他们规划图上要求挖掘的坐标点位,四处挖掘的图片,最关键的是还有那张砂器宝鼎刚刚挖出来的图片,以及砂器宝鼎放在他们大河集团仓库里的图片,这下大河集团不管再做任何的狡辩都难辞其咎,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仿佛就在一瞬间,大河集团的股票爆跌了几十点,当股东们去找懂事长讨说法的时候,懂事长的办公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大家去查账,才发现帐面上所有能转的资金都已经在昨天全部转空,而去向却成了谜……。
紧接着y县那边也发生了一系列的震荡,因为乙方严重违约,所以龙苍沟开发的协议随即中止了,工程也全部叫停了,同时还处理了几个负责监管本项目的工作人员,龙苍沟的开发,也只有再次面向社会重新招商了。
……
在香港太平山的一间别墅里,藏省之正在通过相关新闻了解大河集团的情况,看到最后,他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了四个字“大河,完了”!
“支那人的‘大河’是完了,但我们的‘大和’一点也没有受损,反而还赚得盆满钵满,这就是那些贪婪的支那人,崇洋媚外应得的下场。所以,少主你不要感到遗憾,也没有必要痛苦和自责,大河的使命本来就该结束了,这一切都在社长的意料之中,所以出现今天的这种局面,并不意外,现在我们要换一个新的身份去做社长安排的大事。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我们没有拿到真正的宝贝,但社长通过这条线索,已经找到了咱们想要找的东西,”他的助手豕田赵面无表情地说到。
原来这个大河集团的懂事长真名叫藏重省之,是山口组织负责人藏重勇夫的独子,而他的助手叫豕田赵。大河集团这个名字其实是取自“大和”的谐音,大河只不过是它身披的一件外套,而他们真正的核心“大和”却早已金蝉脱壳了。
“我不是为大河集团倒塌而感到痛苦,我是为我们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被谁算计了而感到悲哀,到现在那三个人还不见踪影,作为大和民族的武士,难道你们就不感到羞耻吗?”藏重省之越说越愤怒。
“少主,我们也去仔细看了黑车交易市场的照片,对方好像早有准备,你看这照片上,他们都都戴着眼镜和口罩,确实无法搞到清晰的视频资料,你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把这三人揪出来,再把他们幕后的指使者一并找出来,到时候再报仇也不迟”。看到藏重省之发怒了,他的助手豕田赵底气也没有那么足了。
“少主,犬养君带着三木和千代来向你报到了!他们现在在大门外等候,”一个待者快步走了进来,一边说一边拿了一本厚厚的资料给了藏重省之。
“哪就叫他们进来吧!”藏重省之狠狠地将那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扔在了地上。
“少主,社长命令我、三木正雄和千代竹姬来听命于你,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犬养建男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喜悦,因为这次寻找河洛虿盆有功,藏重勇夫给了他大大的奖赏,甚至让美人千代竹姬都得听命于自己,要知道千代可是社长身边的人,自己对千代的美色,早就垂涎已久了。
“那你们就先把这三个人给我找出来吧!”藏重省之指了指地上的那张照片
,看都懒得看他们三人一眼。
犬养建男,小心地跨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一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按我父亲的安排,你们接下来要去大陆办事,可能多有不便,这个人是大陆西南的人,他笨得就像一头贪婪的猪,但却有强烈的权力**,是一个不知羞耻,唯权力是上的家伙,你们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他,可能对你们接下来的工作有用。”藏重省之一边说,一边把苟峰的电话了给了犬养建男。
大河集团宣布破产倒闭了,藏省之已不知去向,李子木他们追查的线索也断了,那个胖保安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虽然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但也打草惊蛇了,让对方有了警觉和防范,说不定还会惹来对方更疯狂的报复,现在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只有先回去躲一躲再说了。
李子木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也不得不再次思考总结,再次评估当初勇闯大河集团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这一点还真的有待商榷。
文立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刚一进门便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摘下口罩便说道“他们发现了垃圾堆下面的那个下水道盖子,并调看了周围的监控视频,已经锁定了我们四个人,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跑路了,好在我们出售的那些信息也获得了丰厚的报酬,这些钱够我们出去躲一阵子了”。
“谁说我们要出去躲了,要躲你自己躲去,教授的仇还没有报,对手还在外面逍遥,我们倒要去当缩头乌龟了,这是哪门子道理”雷霆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一点点收敛。
“好汉!真好汉!我文立佩服,不过我文立可没有好汉你那样的豪气,我可是宁愿先去当缩头乌龟了,也不想去当那毫无意义的炮灰哦!你们要走就跟我走
!不走就呆在这里等死,我敢肯定,以香港这些黑社会的能力,他们会在24小时之内找到这里的。”文立一边说,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形式对我们不利,我们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眛先机者非英雄。走是肯定要走的!谁说不走了啊!只是我们要计划好往哪里走呢?”李子木连忙出来打圆场。
“先回大陆再说,反正不能呆在香港,这里到处都是他们收买的眼线,确实不太安全!”美女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反正你们俩去哪儿,我就跟你们去哪儿,给教授报仇的事,你俩也有份!我相信你们俩!”雷霆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不至于弄得太尴尬,看来这雷霆冷静下来的时候,也很懂语言艺术嘛。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四人便行色匆匆地来到了机场,顺利地过了安检,登机回了大陆。
待飞机起飞后,一个戴墨镜的汉子,摸出电话来,拔通了一个号码,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一行四人,乘xx次航班回大陆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何去何从
李子木一行四人,从香港回到了大陆,他们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便来到了教授生前生活的城市,因为这里是他们三个都比较熟悉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随便去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生活,毕竟熟悉的环境能从精神上给人提供一种莫大的安全感。同时,他们还怀着一点点侥幸的心里,想到这里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有助于揭开教授遇害的真像。
东躲西藏了几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大家都认为危险期已经过去,所以,便慢慢放松了警惕,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较大的缓解,思维也随之活跃了起来,创造力和想象力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由于有了文立这个坚强的经济后盾和后勤保障,所以大家的吃喝拉撒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目前大家最担心的是今后何去何从,今后的路要怎么去走,不管怎么样,大家总不能一直像一群大老鼠一样,天天在家里窝着吧!
如果为了活命而天天躲在老鼠洞里受罪,那样仅仅为了活命而活命,这人生还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变成一支灿烂的烟花,飞向那深远的夜空,用那短暂的生命,照亮那黑暗的夜空,赋予世间五彩斑澜的色彩,让人们都记住那短暂的光辉和炫丽的瞬间。
人生如果没有目标,没有奋斗,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分别呢?作为几个优秀的四有青年,更应该有远大的理想和宏大的目标,所以,大家都围绕着人生目标和当前奋斗的方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咱们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贪多求全,我们应该一步一步地从实际做起,首先还是应该想办法查清教授的死因,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就算了,如果不去查清楚的话,我们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怎么面对我们曾经的誓言,我们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呢。”心直口快的雷霆第一个发言,也说出了自己最直白,最简单的想法。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不知道从何入手,这次经过这么一闹,龙苍沟和大河集团的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绑架咱们的金刚一伙也都全部寿终正寝了,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美女一边说,一边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文立一眼,好像是在说在处理大河集团这件事上,文立过于草率,只图一时的畅快,没有想到后续的手段,以至于让大家现在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而且还要到处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别人的打击报复。
确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这个责任不应该由文立来承担,因为当初这个方案是大家讨论决定的,不能因为这个结果不理想,就一股脑儿地将所有的责任往文立身上推,这样对他不公平。
“要想找到大河集团的那帮人还不容易吗?咱们只要到香港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出去走两圈,他们自然会像一群苍蝇一样盯上我们,到时候恐怕想甩也甩不
脱吧!”文立依然显得十分轻松,说话也是十分诙谐幽默,这种性格的养成,可能和他长期的职业习惯有关吧!
“苍蝇只会盯上你,不会盯上我们的,虽然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但作为新闻工作者你用词要恰当!你们的工作原则上不是明明白白写着,要把语言和文字的‘真实性、准确性’排在第一位的吗?所以,以后请你考虑清楚用词再开腔,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别人就不敢损你!”美女又一次露出了他的真容,毫不留情地亮出了他的杀手锏,用他最有力的武器回敬了文立。
这几句回应,不硬不软的,弄得文立不痛不痒,尴尬不已,想发火又发不出来,不回应两句呢!面子上又觉得过意不去。
“好吧!好吧!常言道,好男不和女斗,反正我也是外来人,现在你们也安全了,我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与其让人家过河折桥,看人家的眼色,受人家的气,倒不如我自己撤退,这样还显得自己有自知之明,我这个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人,本来就应该回到垃圾堆里去,怎么能和你这样的精英阶层混在一起呢。这是这次行动获得的所有报酬,密码是你们在咖啡馆喝咖啡的日期。”文立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来,放在了桌子上,做出准备离去的样子。
他在对话中特意提到自己是从垃圾堆 里爬出来的这一段,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那段历史有损他的形象,而是在影射美女等人忘恩负义,好了伤疤便忘记了疼痛。
“呵!呵!呵!真是白长一副男子汉的身材,却长了一副不如女人的心胸,三两句话不对付,就要撂挑子走人,太没有担当,太没有度量了!如此狭隘,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美女一边说,一边冷笑,看来她还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文立,同时也没有理会到文立话中深层次的含义。
这几句话弄得文立尴尬无比,他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起也不是,脸上虽然对美女没有一丝的好感,但心里不得不佩服美女说话的水平真的不是一般的强!
唉!现在的队伍越来越不好带了,看到美女和文立杠上了,李子木在心里真切地感叹到。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行了吗?怎么说着说着咱们内部起了内讧呢?现在我们的力量本来就十分弱小,根本经不起一丝丝的内耗,在这样困难的情况 下,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把我们的合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最大化地整合利用好我们的资源,咱们才有战胜困难的可能。而你们俩为了逞自己一时的口舌之快,居然不顾及当前的形势与大局,确实不应该啊!”李子木这几句话也不再给他们留面子,说得两人都 默默低下了头。
的确,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能再去当无原则的和事佬了,现在他们这个团队中,就李子木年岁稍大一点,所以在关键时刻,他还是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保证队伍的团结,
才能出战斗力,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队伍的团结和竞争力。
“对了!文立,你能不能从购买我们信息的买家入手,查一查这个大河集团背后的情况呢?”李子木提出了不一样的思路,希望这条路能够走得通。
“我们所做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都 不能正大光明地交易,所以我们所有的交易都是在暗网上进行的,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有这样双方才觉得有安全保障。所以想通过买家来查大河集团的后台,是行不通的”。文立见李子木开口了,便借着李子木的话题说了下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也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顺势就坡下驴,不再去和美女做无所谓的争执,也不再提走与不走的事了。
“常言道:饱暖思淫 欲,饥寒起盗心。你们现在生活安稳了,也没有什么能威胁你们的安全了,所以你们倒想起要去找当初把你们撵得到处东躲西藏的大河集团那帮人了。孰不曾想到,前几天你们才从那帮人的魔掌下逃得性命。当时你们躲那帮人可是像躲瘟神一样啊!”不得不承认,文立的这几句话听起来是有点不舒服,但他说的是有理有据的,正所谓话丑理正,正是这个道理。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万事不可一概而论!”看样子美女还是很不服气。
“如果你们真的想去找寻教授遇害的线索,应该不止这一条路径,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这个麻烦是怎样惹 上身的;同时,也可以想一想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通了这两点,一切都 将应刃而解,对方会主动走进你们的视线,甚至还会掉入你们的陷阱。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意志坚定,千万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想放弃,必须要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勇气,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做好自己当前应该做的事,一切顺其自然,没有必要在这里自寻苦恼。”说完这几句,文立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然后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们 担心是多余的,与其你们劳神费力地去寻找对方,还不如放出风去,说你们找到了对方想要的东西,然后再设好陷阱,让对方乖乖的钻进你们的圈套,这才是明智之举,这才是高人所为,”文立这话还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了之后,大有醍醐灌顶之感觉。
“实在不行,我想再去找找沈教授,把我们这次的经历告诉他,看他有没有什么高见。他和何教授一样,都是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的人,都是我心里十分敬佩的长辈,就算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去和他聊聊天,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另外我也想去看看秦阿姨!教授失踪了这么久,我们也没有人去安慰她一下,趁此机会再去尽一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孝心和责任,然后咱们再做决定好吗?”听李子木这样一说,其他几个人也不再开口,都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子木的方案。
第二百二十章 再见沈教授
沈教授今天心情不错,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从菜市场里走出来,因为他今天买的小白菜比平时买的便宜了两毛,猪肉便宜了一块半,总共节约了十多块钱,他盘算着怎么利用这省下来的十多块钱,好好犒劳犒劳一下自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
他依旧推着那辆上了年纪的自行车,仍然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却释放出了与以往不一样的光芒。那光芒里不仅透露出了他一贯的自信与力量,今天更多了一丝兴奋与渴望。
刚走出菜市口不远,前面的人流稍微稀疏了一些,正当他准备骑车离去的时候,冷不防,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教授,下午好!”沈教授循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笑呤呤地走上前来,挥舞着手臂,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
沈教授抬起头来,端详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用手指着李子木问道“李!李!李什么来着?”
“李子木!”李子木很自然地接过了沈教授的话题。
“哦!对!对!对!李子木,李子木!你看我这记性,几千年前的事记得清清楚 楚。而这才分别几个月的人,却差点想不起来了。对了,这么晚了你从哪儿来?准备干什么?还没有吃饭吧?走!我请你去吃正宗的牛肉挞挞面。我今天放学迟了一点点,买菜去得晚,反而买到了比平时便宜的蔬菜,总共节约了十多块钱,正想着怎么改善一下生活的,你就来了!”沈教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准备邀请李子木。
沈教授好像很激动的样子,一连问了李子木好几上问题,弄得李子木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个才好。
“哇!难得沈教授请客,我们也要一起哦!”雷霆、美女和文立也从一旁跳了出来。
“你们是一起的?”沈教授指着雷霆三人问李子木。
“是的,咱们一起来的,”李子木脸上全是诚恳恭敬的笑容。
“那好吧!人多那咱们就换一种方案,去吃阳春面吧!我请客!”沈教授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
“能请到沈教授一起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李子木早就听说过沈教授结对帮扶几个贫困山区孩子上学的事,知道他的经济状况一直十分拮据,以至于每天来买菜都是挑选最便宜的菜品,所以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让沈教授破费了。
“这怎么行呢?你们来者是客!我好歹是主人,必须要尽到东道主应尽的义务,这才是待客之道嘛!孔夫子不也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吗?大家就不要给我客气了!走!走!走!”教授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手上做出了邀请客人的动作。
“我们现在都参加工作了,也能自食其力了,学生来看望老师,怎么能让老师破费呢?教授,我提一个方案,你看这样行吗!吃面条还是由你请客,但菜钱由我们来付,你看这样行吗?”还是美女脑子灵活,一下就解决了这个难题,既照顾到了教授的面子,又考虑到了他的实
际困难。
“好吧!那就这样定了吧!”教授也爽快地答应了美女提出的方案。
大家来到一家小餐馆坐定,外卖小哥及时送来了教授点的两碗挞挞面,美女把两碗挞挞面均匀地分在了各自面前的碗里,五个人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碗中的面条,雷霆还不停地咂吧着嘴,一个劲地说道:“好吃!好吃!自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吃到过这么正宗的挞挞面了!”
这时美女他们点的菜也上齐了,遵循沈教授能吃饱、不浪费的原则要求,菜点得不是很多,但都是当地有名的特色菜,有棒棒鸡、砂锅雅鱼,干笋腊肉……。
席间,李子木试着问了一下何教授身前的情况,但沈教授好像知道的也很少,和上次说的内容几乎是一样的,更多的还是讲的他们俩在学术上一起合作的事情,这些对了解何教授遇害的调查没有多大的意义。
本来,李子木还打算把自己上次在x市的经历讲给沈教授听听,可沈教授一听李子木的想法,马上往四周看了看,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打住了李子木既将到嘴边的话,然后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小心谨慎地说道:
“打住!打住!今天咱们只吃饭,不聊这些,不管你们是鄙视我也好,讽刺我也好,我也要这样说。我只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教好我的书,对你们这些冒险的经历不感兴趣,你们千万不要对我讲,免得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好搭当,你们的何教授就是最好的例子,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好吗!下次有机会,我还请你们吃挞挞面!”
“对!对!对!今天大家高兴,咱们不聊这些,咱们聊聊你资助的那些学生好吗?”美女一看场面有一些尴尬,所以马上插话,及时化解了大家的尴尬。
“我资助了几个贫困山区的孩子,他们都 是有追求。有理想的好孩子,他们的心里都有自己美好的理想,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们实现自己的梦想罢了,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世间上像我一样的人多了,这并不能证明我 的人格有多么的高尚,只是我觉得在其他方面我也不能为国家、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我就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吧!”有才而不自傲,有功而不自表,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为人师表几个字。
“教授,你太谦虚了,你的所作所为,不知道 要让多少所谓的政府精英、商界名流、高雅人士为之汗颜,你的谦逊大度,要让多少人无地自容,你的品格只能让那些标榜的道 模范望其项背,”李子木听了这一些,也是有感而发,他可不会奉承别人啊!今天说的这一席话,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小李这番话抬举我了,我虽然也做了一些对国家对社会有益的事,但远远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品格,我这段时间也正在思考,什么叫品格?我认为他是两个方面的所指,这两个方面既能单独成义,相辅相承,而又能合二为一,成为一套系统而高深的理论。首先说品:它是指一个人的人品,人品决定个人的品行,而个
人的品行决定做事的品质,做事的品质反映一个人的品位。人品、品行、品质、品位,就构成了一个人的品牌;格是指一个人的格调。一个人可能没有太多的钱,没有太高的地位,但是不能没有格调。格调决定格局,格局决定布局,布局决定结局。所以品格是人的素质要求中最为重要一个环节,这是一条漫漫而修长的路,我现在仍然在其中苦苦求索!所以根本称不上品格高尚的说辞。”这沈教授 还真的是学识渊博,妙语如珠,所说的话既富含哲理,又浅显易懂,难怪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学生爱听他的课。
“沈教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对以前学的那点点知识,真的就是苍海一粟,心里也是十分的惶恐”李子木说完,脸上也是一脸的诚恳。
“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便是我辈人生的全部使命,也是我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换一句话说,这些都 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的分内之事,确实没有一点点标榜的必要。但是你们所做的那些事,确实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也超越了我的底线,所以我确实是爱莫能助。”沈教授依然是先前那一副神色。
李子木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本来还把希望寄托在沈教授身上,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开一些谜团,给自己指明一个方向,现在看来这些美好的愿望又落空了,还是一切都得靠自己。
当然这也不能怨沈教授,这不能怪他胆小,不怨他没有社会责任心和责任感,他的这种表现是我们目前这个病态的社会下,大多数人的一个缩影而已,不是势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大家都是麻木的、冷默的。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各人都应该安守本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大家都 各施其职,各行其是,这样才是一个科学高效的社会态势。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更没有必要去冒险。
听了沈教授这些话,李子木那本来就不是很充分的信心,瞬间降到了冰点,本来在来之前心里想好的一系列的计划都全部泡荡了,毕竟大家都是凡夫俗子,没有哪个是圣人!
吃完了晚饭,沈教授还热情地邀请大家到他家里去做客,但大家心里都有事,再加上沈教授刚才的那一番说辞,也不想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大家都挽拒了沈教授的好意。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呢?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联系一家酒店呢?”看来沈教授还是放心不下这一伙年轻人。
“不了,谢谢教授的好意,反正现在也没有人再来追杀我们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呆在一起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也应该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做一些对国家对有人民有益的事,不要再去追求那些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事了。明天我们去看一下秦阿姨,然后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了。”看来李子木的信心确实是动摇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先前的想法,确实没有必要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将一大干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文立会武功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木四人便来到郊区,朝着教授以前居住的别墅走去,而不远处却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紧紧地盯上了他们,他们却全然不知。
走在熟悉的湖边小道上,看着两旁似曾相识的风景,那些摇摇摆摆的柳枝,还有那一池被微风吹皱的秋水,都让大家心里感慨良多。
来到别墅面前,大门上的那把铁锁早已锈迹斑斑,看来这幢别墅早已经人去楼空了。墙壁上、门窗上都挂满了大大的蜘蛛网,院子里的小径也长满了青苔。没想到仅仅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萧条到了这般模样,以前那个温馨、幸福、充满书香、充满欢乐的人家经不知去向了。
疯狂的杂草长得与成人一般高矮,墙上也爬着各式的藤蔓,那些杂草藤蔓,不仅淹没了教授的花园,而且还把整幢别墅都掩映在了这湖光山色之中,同时也淹没了他们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离别家乡岁月多,
近来人事两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
春风不改旧时波。
美女触景生情,随口呤诵了一段唐诗,没想到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又跌回到了历史的最低点。
文立是新近加入的伙伴,对以前的事肯定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与体会,但他听到过相关的介绍,也从大家的语言中了解到了教授的为人,也体会到了他们之间那亲密的感情,所以他也非常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
看到这一切,大家心里都唏嘘不已,教授这一去,什么都变了,现在他们这个有着光荣传统的团队也要随之解散了。李子木不由得想起和教授分别那天,教授端着酒杯和大家一起说的那些话,到现在仿佛都还萦绕在耳边,教授的那种敬业和献身的精神真的让李子木敬佩不已。
李子木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遣散了他们三人以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正好一心一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既使无法找到教授遇害的真像,他也要去完成教授的心愿,把教授未完的事业继续进行下去。
大家约定,一起共进午餐之后再解散,文立也把银行卡上面的钱给大家报了个盘,准备解散之前把剩余的钱给大家平均分配了。现在离午餐还有一定的时间,大家就在湖边溜达散步,也好舒缓一下大家沉重的心情,放飞一下禁锢的思绪。
深秋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感觉几分慵懒与疲惫,真找个吊床,晒着太阳沉沉地睡上一觉。
由于今天不是周末,而且也过了晨练的时间,所以湖边也没有太多的游人。湖面上只有几艘零星的游船,在漫无目的地漂着,金色的阳光通过船体反射过来,特别的刺眼。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段,前面的人好像突然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汉,那个大河集团的胖保安也好像也在其中。
雷霆以为自己好久没有活动精骨了,现在想找点人来当自己的陪练,所以产生了幻觉,把那个胖保安当成了自己蹂躏的对象。他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这是真的,那个胖保安还在不怀好意地朝自己阴笑。
美女也认出了那个胖保安,但那个
胖保安好像没有认出他来,看来现在的美女,与那晚上浓状颜抹她有着天壤之别啊!
李子木刚才在专心地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周边的环境,直到雷霆突然转身才发现前面的情况不对。
转过身来一看,后面也站着十多个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只不过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打扮妖艳的女人。
那女人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风衣,里面却是一身劲装打扮,步伐矫健有力,目光阴骘犀利,显然是个棘手的练家子。起初一看那个女人也很漂亮,锥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丰韵的身姿,再加上齐耳的短发,搭配在一起,倒还十分恰当。
若单看每一处,倒没有什么特别的美感,但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却造就了一个少有的靓女。只是这个靓女少了一些自然与清纯,就像是用刻刀或画工笔,刻意刻画出来的一件工业艺术品。
若再仔细一看,倒觉得她身上多了几分媚态和妖娆,让人感觉邪意浓浓、阴气沉沉,仿佛是在荒郊野外,遇到了一只化作人形的狐妖,让人看了心里发凉,脚底发麻,没有一丝丝的亲和力。
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目的再明确不过了,无需猜测,也无需询问。现在进退的道路都已经被全部封死,而左边是悬崖,离湖面有十多米高,右边是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行走。本方四人,全部赤手空拳,而对方是40人,全部有备而来,这场力量悬殊的争峰还有胜负的悬念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心里都知道,既然当初选定了要走上这条路,就早晚会遇到这种场面,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看来对方的情报网络效率还挺高的。
雷霆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商议转圜的余地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以期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
所以他不等其他人发话,大叫一声:“你们几个找机会快跑,我来对付这帮混蛋”,然后便挥舞着两个砂钵一样大小的拳头,一马当先地朝着面前的那堆黑衣人冲了过去,大有一种单骑闯雄关的感觉。
“给我上,往死里打!”苟峰也回过神来,朝着那些黑衣人挥了挥手,狠狠地撂下了两句话,然后便闪到一边凉快去了。那些彪形大汉,听到苟峰的命令,便挥舞着手中各式各项样的武器迎着雷霆冲了上来。
雷霆虽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但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无法冲破对方的包围圈,所以他的奉献牺牲也没有为李子木他们赢得逃跑的机会,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子木等人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顾,而自私地去逃命。
就在李子木等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另外一端,那十多个黑衣人也嚎叫着冲了上来,他们手中的棍子眼看就要打在李子木他们的身上了。文立也顾不上再考虑其他,他从旁边一下窜了出来,脚 下用劲一蹬,当当两步,便挡在了李子木他们的前面。他那略显瘦弱的身躯,便如一只捕鼠的灵猫一般,向着对方冲了上去,准备和对方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由于他速度快,身形疾,在他身体的扯动下,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撕裂开了一道裂缝一样,随
着 “噗”的一声破风之响,文立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面前,那两个黑衣人还没有丝毫的反应,手中的棍子还没来得及扬起来,脸上便吃了文立几拳,鲜血也随之喷发而出,瞬间便染红了那些人的脸庞,他们手中的铁棍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文立稍微躬了一下腰,几乎没有费什么力,便拾起了地上的两根铁棍,并紧紧攥在手里。这时李子木才发现,文立的那双麒麟臂真的是长得可怕,他捡地上的东西时几乎不需要弯腰,只要稍微弯曲一下膝盖就行了。
雷霆身体强壮,就像一只蛮牛,在黑衣人堆里像一副肉盾一样横冲直撞。但身形不够灵活,完全是一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与敌人拼命的打法,虽然打翻了几个黑衣人,但自己身上也挨了好几棒。好在他身体强壮,肌肥肉厚,那几棒子打在他的身上,好像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文立则很好地利用了他身体方面的优势,不与对方硬拼硬碰,尽量以巧取胜。他那双超长的手臂握住双棍,在另一边不停地腾挪闪躲,并不停地戳、砍、点、切。与几个黑衣人周旋倒还不落下风。
刚才那些人看文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以为自己捡到了软柿子,好欺负,现在一交手,才知道完全是两码事,刚才那些美好的想法只能说是美好的愿望或梦想而已,根本不是事实,这完全是一个硌手的硬茬,根本就不好兑付。
那两根普通的棍子,刚才在对方手中好像都 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一旦换到文立的手里,威力倍增,特别是他那双像灵猴一样的麒麟臂,上下翻飞,左顾右挡,前戳后杵,打得那几个参与围攻的黑衣人一时间找不到北。
一个黑衣人又冲到了文立的面前,他举起一把雪亮的长刀,朝着文立砍了下来。文立丝毫没有慌张,也不躲闪,更没有退缩,反而迅速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举起手中的棍子,轻轻 一磕便荡开了头上砍来的长刀。而向乎在同时,他左手的棍子便戳中了对方的腹部,那人手中的长刀当的一声落地,双手痛苦地抱着腹部,慢慢圈缩蹲下,像一只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文立,仿佛觉得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文立的左手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而且他左手出手的方向、时间、角度与右手完全不一至,这分明是由两个大脑控制的双手才能同时完成的任务,怎么会出现在面前这一个人的身上呢?
文立根本无暇顾及倒地上的黑衣人,就在顷刻之间,又有两三个人围拢了上来,这些黑衣人并不是乌合之众,他们也有很强的武术功底,刚才之所以能一击成功,完全是因为对方低估了文立,放松了警惕而已。
现在那几个黑衣人一起围攻文立,一时间倒还不分伯仲,大家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文立的双手就像是由两个不同的人在控制一样,或者说文立能够一心二用。在他右手的棍子刚刚砸向右边敌人的同时,他左手的棍子已经实实在在地扫在了左边敌人的腰间;前面的敌人刚刚吃了他一脚,而后面准备偷袭他的敌人发现,他右手的棍子不知何时已经刺向了对方的喉间,而他自己手里的刀却还迟迟没有举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千代竹姬
雷霆和美女挡住了大部分黑衣人的攻击,可其他的黑衣人并没有闲着,他们一起蜂涌而上,朝美女和李子木冲了过来,把李子木和美女逼到了悬崖边上。
美女惊呼连连,李子木像个小丑一样被逼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甚至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逃避着对方的攻击。雷霆和文立一看美女她们这边一时风声鹤唳、险象环生,便放下面前的敌人,一起过来救援李子木和美女。
黑衣人手中的铁棍挥舞得虎虎生风,看那样子,如果一棍子打在身上,就可能让自己在轮椅上坐一辈子,李子木和美女已经没有多大的躲闪空间了。
围攻文立的黑衣人还没有摸清文立的路数,便倒下了两三个,其他人也有自知之明,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敢轻易上前。
这时,那个为首的女人,好像看清了文立的路数,她从黑衣人的后面缓缓在走了出来,步履虽然很轻快,体态也很轻盈,但她那走过来的气势,就像是一只扑面而来的巨大的金雕,她每抬动一下双脚,就像是金雕锋利的爪子抓向了大家的心间,每一次吐纳,都会惊动周边的万物生灵。
刚才还在参与围攻文立的几个黑衣人,见那女人杀气腾腾地走了过来,他们便知道,那个女人要出手了,其他几个黑衣人也委知趣,不等那个女人发话,便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眼中尽是一片恭敬的神色。
看来这个女人才是这伙人的真正领导者,她才具备这样强的气场,她才震得住这样的场面,而苟峰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罢了。而这些黑衣人的气势和纪律也绝非一般的保安可比拟,可能这些人才是李子木他们想要苦苦寻找的正主。
那个女人走到离文立约有十步远近的时候,突然,亮出了他手中的武器,那武器非常的怪异,就像是一根长长的铁棒,那铁棒约有1米多长,立在地上和那个女人一般高矮。
那铁棒不是很粗大,握在那女人手中大小刚好合适,棒子上还有一圈圈扭曲的阳文花纹,还有一些镂空的图案,这些图案组合在一起,就好像是蛇身上的鳞片,又好像是鸟身上片片的羽毛。
铁棒的前端有一个比成人拳头略大的疙瘩,那疙瘩就像是一只猛禽的头部,而头部的最前端突出来一个尖尖的弯钩,弯钩还分为上下两颌,其间还有一些齿状突起的东西,就像是一只鹰隼的铁喙一般。
而它的后端则是有五根微微弯曲的分支,就像是一只金雕的爪子一样,爪子 的顶端异常的锋利,甚至还泛着一点点的寒光。
那女人将双手握在铁棒的中间部位,向前快冲了几步,整个身子好像随风飘了起来,再配上她那宽大的风衣,简直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苍鹰。
她的双手举起铁棒的前端,用那猛禽的铁喙,如闪电一般向文立的天灵盖劈来,同时还带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破风之声,就像一只鹰隼,看准了地上的猎物,张开它那坚硬的铁喙,从空中俯冲而下,将文立整个个人都罩在了他的鹰影之下。
这一招便是她多年闯荡江湖而耐以成名的鹰隼九招中的第一招,叫“鹰击长空”。那女子
一来便使出杀招,可见对文立是给予了足够高的重视。
文立一见这气场,知道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了,因此他也不敢托大,仔细观察了对方的动作之后,他便决定采取以静制动的方式来应对这一波的攻击,看清对方的路数后才好反击。
他站在原地不动,右手紧握着棍子,双眼紧盯着对方的动作,看准了出手的时机,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并用他那超长的臂膀,将棍子向上一顶,准备挡开这头上致命的一击。
那棍子仿佛一下爆增了两尺长短,就像一座高高的铁塔刺向了苍穹,又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树起了它满身的尖刺,让来自空中的袭击者无从下嘴。
那女人身子尚 在空中,见文立右手高高举起,那棍子居然后发先至,抢在她的隼喙之前,瞬间便刺向了她的面门,如果她再不变招,那她的铁棒前端的隼喙还没有击中文立之前,文立手中的棍子就足以让她脸上开花。
没想到那女人身子在空中,看到文立这样的应对,不但不惊慌,反而还面露喜色。
她见文立动作已老,姿势已成,同是胸前空门大开,于是手中的棍子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子在空中来了个360度的旋转翻滚,整个人就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一样,又像是工人手中钻孔的钻头一样,从文立的正面一下子移到了文立的左手边,带动着手中的那根铁棒像直升机的螺旋桨一般旋转了起来,一下子便弹开了那根刺向她的棍子,朝着文立飞来。
接着她的双手移向后端,那鹰隼之喙便一下撞向文立的左胸,文立连忙用左手的棍去格挡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只是对方的虚晃一招,只见那女人双手一拉,那鹰隼之头却突然回到了她的手里,而刚才还在她手里的鹰爪子,却向文立的右肋抓去。
那女人变招之快,变招之急,变招之狠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本来刚才文立还留了后手,他想在架开对方当头一击的同时,左手一扬便能点中对方腹部。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变招,自己现在右手高举,就像一个大大的稻草人一样,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来护住自己的要害,更不用说转守为攻了。
文立右手的棍子尚在空中,左手的棍子又护着左胸,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来格挡这一击了。
那爪子已经抓破了文立的衣服,眼看就要碰到肋骨了,要是让她那锋利的爪子抓到自己的肋骨,再顺势一拉,文立的肋骨一定会被一根一根地拉出体外。
形势危急,文立顾不得多想,硬生生地来了个硬板桥,向后仰倒下去,手上的两根棍子向上一伸,架着那只飞来的鹰隼,从自己的头上一越而过。
好险,虽然很狼狈,但总算逃过一劫。
这是鹰隼九招中的第二招,叫“隼移万里”,也是她百试不爽的一招杀招,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肋骨被她的鹰爪子活生生地从腑内扯出来,再将其慢慢折断,听闻到那骨裂身碎的声音,以及那些人的哀嚎,便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也是他人生最值得炫耀的骄傲。
对方转过身来,见自己两招用完,居然没能将文立拿下,心中似乎有些不
甘,脸 上露出了一丝阴笑,不等文立有喘息的机会,第三招“鹰爪隼喙”又接踵而至。
文立刚才硬接了对方两招,对对方的路数稍微有了一点点点了解,现在看到对方再次腾身而起向自己袭来,手中的武器在面前相向斜拉了两下,就像打了几把大大的叉,而自己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两只大大的鹰爪,向自己的面门急急抓来。
其实这两只大大的鹰爪完全是虚招,那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杀着是那两只鹰爪后面的隼喙一击,就像是巨隼坚硬的喙,啄向地面上的一只小鸡一样,
情况危急,文立也不敢托大,左右两根棍子一前一后,迎着那双爪子冲了上去,左手棍子在前,左右快速摇摆 几下,便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扇形的防御屏障,然后再用左手棍子的后端迎着那两道爪子的交叉处点去,只一下便破了对方的鹰爪攻击。
这样一来那巨隼的铁喙尖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但文立早有准备,右手的棍子在手中的抖动,按顺时针的方向挽起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圈子,这些圈大圈套小圈,朝着对方的铁喙尖而去,一下了便罩住了对方的铁喙尖,并将其吸了进去,再往右边一领,自己的身子急往左边一闪,便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刚才文立所使的这一招,更有是他祖传剑法其中的一招——“前呼后应”,若不是刚才情形危急,自己有性命之忧,他是断断不会轻易使用的。
其实刚才对方的三招都 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的,那女人见文立突然使出了一招精妙的招式,并且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自己赖以成名的鹰隼三招,便知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站在原地,没敢再随便出招。
可能大家也已经猜到,这个女人便是藏重勇夫派来帮助犬养建男的千代竹姬,她手中所拿便是她的成名兵器——千机杵。这次行动犬养建男和三木正雄都没有出面,而是由她来全权指挥这次行动。
这时,李子木他们那边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文立也顾不上再与面前的这个女人纠缠,丢下她之后,便返身向李子木他们的那边冲了过去。
为了节约救援李子木和美女的时间,雷霆抓着两个黑衣人当肉盾,冲开挡在他自己面前的敌人,从后面冲了过来。文立也如法炮制,两股救援力量都在用劲全力向李子木他们靠拢。
这样一来,雷霆和文立的背后便失去了防护,暴露在了对方的直接打击下,一时间棍子打在背上的嘣嘣声不绝于耳,雷霆和文立背上不知挨了多少棍子,他们俩咬紧牙关,硬是哼都没有哼一声。
就在雷霆和文立不要命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冲过来的时候,对方参与围攻的人好像胆怯了,一下闪开了一个缺口,雷霆和文立本来是用尽了身上的力量,想来一个致命一撞的,可前面的人墙却突然闪开了,现在想收力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有带着前冲的余劲,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随着啊的一声惊叫,雷霆他们四人连同手里抓着的三个黑衣人一起掉下了前面的悬崖,平静的湖面上一时水花四起、惊呼连连。
第二百二十三章 湖上的追逐
当他们四个从水里面探出头来的时候,那伙黑衣人正站在悬崖上面不停地咒骂泄愤,同时还在往湖里面扔一些石头土块。
他们不甘心看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但又没有勇气从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将下来,所以一时间除了咒骂外,倒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只有用这种泼妇骂街的方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同时也在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无奈。
雷霆背上虽然挨了几棍子,但都是皮外伤,看到大家现在都没有什么危险,而且又再次紧紧聚在了一起,心里不但不怕,反而还高兴了起来。“这次大家在这凉凉的湖水里面相聚,比上次在垃圾堆和下水道里要好上百倍了,这也应该算是咱们可喜的进步了吧!”看来雷霆也不缺乏幽默细胞嘛。
随着他们一起掉下来的三个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现在他们三个势单力薄,又亲身领教过雷霆他们那种玩命的打法,心中早已萌生惧意,此刻更是吓得落荒而逃,他们不停地挥动着双手,急速向湖边游去,生怕游慢了就会被身后的雷霆等人抓住。
岸上的那些黑衣人,见自己扔下来的土块石块,根本就给李子木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便改变了策略,正在找寻小路从悬崖上下来,准备到湖边来,重新摆好阵势,再与李子木等人一决高下,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李子木一行。
湖边是回不去了,前面不远的湖面上正好停有一艘小游艇,只有往游艇的方向游过去,可能还能觅得一线生机。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看能不能寻求一点帮助。
于是他们四个人怀着这样美好的梦想,一起奋力往小游艇游去。
“他们向游艇游去了,快去找船来!”苟峰在岸边像一个小丑一样又吼又跳,但好像没有什么人听他的吩咐,直到千代竹姬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去找船,其他人才向着码头方向跑去。
湖面的那只游艇甲板上,放着一把高档的沙滩椅。旁边一张可折叠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和零食,还有半瓶打开的红酒和一支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
一个头发油亮,眼戴蝴蝶造型墨镜,身穿大红花睡衣,脚蹬人字拖鞋的男子,正躺在沙滩椅上听着流行音乐,慵懒地晒着太阳。
那人身形不是很高,也不胖,但看他的架式好像很是洒脱,很会享受生活一般。
秋日早晨的太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感到异常舒服,那男子好像就要睡着了,又好像是刚刚醒来,感觉就像是睡眼惺忪,无精打彩的样子。他在沙滩椅上把自己的身形大大的摊开,就像是摊在平底锅里面的一张薄饼,想最大限度地享受这难得的阳光的沐浴。
他轻轻抬起右手,五根手指上就戴了两、三个硕大的戒指,只剩大拇指和小指还算有点自由,再看他的左手指上也是一样,就像是得了nba总冠军太多的运动员一样。另外脖子上还挂着一根大大的金链子,那根金链子粗得都能拴住一只成年的藏獒了。那些戒指颜色不一,形状各异,在太阳底下都散发着熠熠和光芒,不知道他刻意这样包装自己,仅仅是为了炫富还是另有他途。
他的这身装束打扮还真的有一些特色,乍一看,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花花大少的形象。
那人用那只戴满 了戒指的手,托起了一只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端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血红的葡萄酒,然后轻轻地将杯子放在原位,只听得咕隆一声响。
他的喉节上下滑动了几下,那红酒便沁进了他的肚子里,紧接着他还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意犹未尽般地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诗:
一梦三千年,
徜徉云雾间。
但有杜康酒,
天地亦枉然。
金银园中土,
名利晨时烟。
寻遍山与海,
知音在眼前。
聚而谈捭阖,
结伴闯天边,
归来朝天阙。
鲜花掷马前。
……
雷霆率先游到了游艇的旁边,由于船体过于高大,想徒手攀爬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所以只有想办法寻求帮助。游船上的音乐太响,雷霆的呼救声音,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
于是他伸出手来,狠狠地在船舷上拍了几下,把船舷拍得嘣嘣直响,然后再大声地吼到“船上有人吗!我们不小心掉水里了,能救我们上船吗!”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也在不远处的码头上找到了另外一艘游艇,他们载着其他的人一起,向着李子木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游艇上晒太阳的那个人,听到了雷霆敲打船舷的声音,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因为雷霆扰了他的好梦,所以他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嘟弄了几句,便又闭上了眼睛。
那人依然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都懒得挪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为了不让雷霆再打扰他的清梦,他便抬了抬自己高贵的脚,只是用右脚根碰了一下甲板,蹬掉了右脚的拖鞋,然后用光着的右脚,挑起甲板上的一段绳子,脚板随之一扬,那绳子的一端便向着雷霆求救的方向飞了下去,而绳子的另外一端则牢牢地系在船舷上。
虽然没有看到船上主人的面,也没有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但有人从船里抛下绳子,就表明了船主人的态度,并没有拒绝他们的光临。所以,雷霆也不再客气,一把抓住绳子,使劲拉了两下,觉得上面结实可靠,才把绳子递给了李子木,而他却依然泡在水里,等待正在朝这边游过来的美女。
雷霆等4人拉着船上扔下来的绳子先后登上了游艇的甲板,那个人依然躺在沙滩椅上,动也没有动一下,甚至都没有睁一下眼,嘴里随着音乐的节奏熟练地哼着他的流行歌典,嘴里尽是哥啊!妹啊!情啊!爱啊!的陈词滥调,根本就没有一丝新意。
这艘游艇有二三十米长,五、六米宽,分为上、中、下三层,虽然不是很大,但上面的配置却非常高档豪华,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游艇下层的室内有很大的空间,应该是有主人房、客房、卫生间;中层有客厅、驾驶仓和厨房,船尾有宽敞的甲板平台;上层有露天望台和驾驶台,为了防晒和防雨,甲板上还设置了自动收缩的软蓬。
这游艇看上去还非常的新,看来还没有使用多久,上面的配套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它虽然不是这湖上最大的游艇,但肯定是最新最豪华的游艇之一。
“帅哥,有人在追杀我们,能不能借你的游艇把我们送到对面去啊!”美女一边擦拭着额头上不停地掉下来的水滴,一边焦急地说道,眼里是一片急切而真诚的目光。
对方依旧不理不睬,就像睡着了花蝴蝶一样,躺在沙滩椅上一动不动。
“都快正午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懒惰的人,居然还
睡得着,看的穿着就知道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大少,或者是一名十足的二流懒汉。”文立做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显然他是想用激将法激一下对方,看能不能凑效。
“谁说我懒惰啊!谁说我是纨绔子弟啊?再说我就和他拼命!我哪里在睡啊!”那人好像非常反感别人说他懒惰。
“既然不懒惰,那你为什么不起来呢?”李子木也觉得不可理解。
“你们四个真不懂事,到我人船上来避难,不但不感谢我,还来责问我,那里有这样的道理啊!告诉你们吧!我躺在椅子上不想起来,不是因为我懒惰,而是因为没有好玩的事,也没有刺激的事 !更没有值得我去做的事,我起来也没有意思,如果有值得我去做的事,我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去把他做好!做完美!”说完他翻了一下身,好像准备继续睡去。
“有人要追杀我们,马上要撞到你的船了,难道这还不算好玩刺激的事吗!”美女在说的同时,耳朵边已经传来了苟峰等人的游艇那巨大的马达声轰鸣声。
“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人条件反射一般地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说话的美女,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向着马达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时苟峰他们的船离这边还有不到200米的距离,但船上的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包括他们手上拿着的明晃晃的武器。
那些人把船体拍得嘭嘭直响,还举耀武扬威般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嘴里不停地嚎叫着,咒骂着,并不时地说着一些威胁他人的话语,想用这样的气势,逼迫这边的船主就范。
“怎么样?怕了吧?”美女冷不防再插上一句,想再次刺激对方 一下,免得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
“嘿!嘿!这还有点意思,只可惜对方的船太差了一点,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那人说完,便把头上的墨镜摘下,随手扔在了湖里,然后蹬起另一只拖鞋,提着红酒,朝驾驶舱走去,根本就没有理会美女的调侃。
进了驾驶舱,那人也不给李子木他们一点面子,咣当一声将舱门反锁,然后隔着舱门朝李子木等人做了一个鬼脸和坏笑,就把把李子木四人凉在了甲板上,自己便去操作游艇去了。
苟峰他们眼看就要追上那艘游艇了,那些黑衣人都 在大声地吼叫着,并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仿佛是在威胁那艘游艇的主人,让他不要帮助李子木等人。
那些黑衣人的行为好像惹怒了那个怪人,他一改刚才懒懒散散的样子,振作起了精神,几步便来到驾驶舱,发动了自己的游艇,稍微一加速便甩开了苟峰等人的那艘游艇。
两艘游艇的距离越拉越远,就在李子木他们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陆地的时候,开船的那个怪人居然转了一个弯,朝着苟峰他们那艘游艇冲了过去,大家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看着越去越远的游艇,苟峰和船上的黑衣人都显得无比的失望和沮丧,没有办法,谁叫自己的船不如人家的呢?看来想追上人家船,再抓住对方是没有希望的了。
“喂!帅哥,你在干嘛啊!是他们在追杀我们啊!不是我们在追杀他们!”美女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一遍了!不需要你再提醒我!”那怪人熟练地操作着游艇头也没有回一下,游艇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着苟峰他们的游艇加速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