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他们的样子
我俩走出帐篷,眼看着他走远了。
“等他进帐篷之后,咱们就动手”,我对阿步说,“你解决外面的鬼影,我对付他。”
“好!”她点头。
“咱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杀他”,我叮嘱她,“所以,打跑他就行了,千万别打死他。”
“嗯,我明白!”她说。
我看看马进堂,他已经扛着两个女孩钻进帐篷了。
“可以动手了吗?”阿步问我。
“等等……”我略一沉思,看看她,“咱们画一下妆……”
“化妆?”她不解。
“不到最后,不能让炼魂门的人看到咱们的真面目”,我说,“咱们得换一幅面孔。”
“怎么换?”她问。
“我试试看”,我伸手按住她的眉心,心念一动,修了一道白泽符,然后观想何丹的样子,将白泽符送入了她的体内。
阿步身子猛地一颤,瞬间变成了何丹的样子,疑惑的看看着我,微微喘息起来。
我眼睛一亮,“果然可以这么用!”
“什么?”她不太明白。
话一出口,她愣住了,吃惊的看着我,“我的声音……”
她的声音,也变成了何丹的,一模一样。
我笑了。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
我没解释,观想白泽符,瞬间将自己变成了杨小金的样子。
她一愣,“你……”
“现在,咱们可以以他们的样子,为他们报仇了”,我看看马进堂的帐篷,“外面交给你,我进去救人!一会去公路对面!”
她明白了,点点头,“好!”
我隐住身形,身形一闪,来到了马进堂的帐篷内。
此时的马进堂已经回到自己的肉身里了,正趴在兔兔的身上,上下其手。旁边的薇薇气息微弱,胸口的衣服也被扯开了。
华子瘫软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马进堂轻薄兔兔,自己却无能为力。
此时的他别说动了,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马进堂啃了一会,无意间看到华子正盯着自己,不由地停下来,得意地笑了。
“小子,看的过瘾么?”他讥讽道,“一会让你看点更刺激的,哈哈哈……”
华子很愤怒,但他无能为力。
虽然只是临时女友,但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已经对兔兔动了真心了。
所以眼前的这一幕,无异于在割他的心。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凌辱,而自己却连都不能动一下,他此刻的痛苦,难以形容。他恨恨的盯着马进堂,脖子青筋暴起,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马进堂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轻薄兔兔了。
就在这时,我在他面前显现了出来。
他察觉到有人来了,猛地抬起头,看见我站在他面前,他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谁?”
“这么快不认识了?”我冷笑。
他打量我一番,突然想起来了,“你是409的人?”
我没答话,敏捷的冲到他面前,抓住他衣领,瞬间将他带到了公路对面的雪地上,猛起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他猝不及防,被我踹的跌出五六米远,狼狈的倒在了雪地里。
但他反应很快,就地一滚,敏捷的爬了起来,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一声怒喝,冲我扑了过来。
我也一声怒吼,迎上了上去,闪身躲过他的刀,一记重拳掏到他的右肋上。他身形一闪,唰的一声消失了,接着在我身后出现,一刀划向我的后背。
我一惊,敏捷的闪到了十几米外。。
但我还是慢了一些,锋利的刀锋在我的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虽没伤到皮肉,但这件衣服算是毁了。
他一击得手,得意地一笑,讥讽道,“就这点本事!”
我当然不能用出自己的真本事,我现在是杨小金,所以我只能像杨小金那样战斗。不然,我变成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拿出愤怒的样子,脱下外套,狠狠的扔到地上,一声怒喝,“再来!”
他冷冷的打量了我一番,“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也在!哎?你不是被我师弟杀了么?怎么?你没死?”
我怒吼一声,冲到他面前,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他闪身一躲,同时一刀刺出,直刺我的胸膛。
我只能收拳闪躲,避开他的刀锋的同时,敏捷的闪到他身后,猛踢他的后腰。
他唰的一声不见了,接着又在我身后显现出来,继续刺向我的后背。
我没办法,只得再次闪到十几米外,躲过了他的刀锋。
他笑了,笑的很不屑,还是那句话,“小子,就这点本事?”
正说着,一个矫健的身影如风一般从公路对面的营地冲了过来。
阿步来了。
马进堂转头一看,不由得一皱眉。
阿步冲到他面前,唰的一声,长刀出鞘,寒光一闪,扫向了马进堂。
马进堂一惊,下意识的用短刀一个格挡。
铛的一声!
火星四溅!马进堂一连后退十几步,勉强站住了脚。
阿步一声断喝,挥舞着长刀冲上去,一刀紧似一刀,攻势凌厉,密集如雨。
马进堂又拿出了刚才的办法,一边格挡,一边围着阿步闪来闪去,试图攻击她的背后。
但阿步敏捷异常,每次马进堂绕到她后面,她的长刀也就随即护住了自己后背。接着等待马进堂的,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一连几个回合下来,阿步越战越勇,马进堂连连后退,被劈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空手入白刃,吃亏的基本都在赤手空拳的一方。
而短刀对长刀,那形势,基本就是一边倒了。
我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连演戏都忘了,也没必要了。
又过了几个回合。
马进堂实在招架不住了,他一声怒喝,再次绕到了阿步的身后,一刀砍向了阿步的后背。
这是他的惯用战术,那天他们去西山仓库杀人抢鼎,他反复用的就是这一招。这已经成了他的肢体记忆,他的下意识,改不过来了。但这次,他把横划换成了砍,期望用这样的方式破解阿步的防守。
但他万万没想到,阿步这次并没有防守。
只见她以身带刀,来了一个漂亮的回身斜斩,不但巧妙的避开了马进堂的短刀,还顺势劈向了马进堂的脖子。
马进堂大惊失色,赶紧举刀格挡。
铛的一声!
两刀相碰,溅起一片火星!
马进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着就地一滚,唰的一声闪到了十几米开外,敏捷的爬起来,半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阿步,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阿步杀的兴起,一声冷喝,挥刀冲了上去。
马进堂嗖的一声,如鬼影一般闪了几闪,向营地冲去。
08 有问题 感谢 Napo的玉佩!
我身形一闪,追到了马进堂的帐篷里。
马进堂冲进帐篷,匆忙的拿起一个包背上,接着挥刀冲向了两个女孩。
我显出身形,猛起一脚,将他踹出了帐篷。
马进堂狼狈的爬起来,刚一转身,阿步的刀就已经到了。
“啊!”他一声惊呼,敏捷的一闪。
刀锋划开了他的羽绒服,飞出来一片鸭绒。
“你们等着!”他一声怒吼,唰的一声化作鬼影,向远处跑去。
阿步想追,被冲出来的我拦住了。
“你救人,我去追!”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消除他们的记忆!”
“好!”阿步说。
我点点头,身形一闪,追了上去。
马进堂离开营地之后,一路狂奔了十几公里。
我在后面穷追不舍,追了好一会,这才停下,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他跑远了。
不能再追了,再追就露馅了。
很快,他在远处拐了弯,消失不见了。
我不喘了,站起来,嘴角一笑,转身回到了营地内,走进了马进堂的帐篷。
阿步正在救人。
我看了看华子,见他已经昏过去了。
“他怎么样了?”我问。
“没事了”,阿步说。
她正在为薇薇驱除身体内的邪气。
我没在说什么,转身走出帐篷,来到了小东他们的帐篷中。
小东和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了看他们的眉心,他们眼中的黑气已经被阿步驱除了。
我松了口气,离开帐篷,又回到了马进堂的帐篷中。
这时,两个女孩也没事了。
阿步站起来,转过来看看我,“他们一会就会醒过来,醒了之后,刚才的事就不会再记得了。”
“好”,我点点头。
我们走出帐篷,来到外面。
“马进堂呢?”她问我。
“跑了”,我说。
“跑去哪里了?”她问。
“去雪城了”,我说,“他要去找一个人,然后离开藏地。”
“我们怎么做?”她看着我。
“雪城离这里有两百多公里”,我说,“以他的修为,最多跑几十公里也就没力气了,想跑去雪城根本不可能。咱们一会追上去,跟在他身边,见机行事。”
“好”,她点点头。
我拉住她的手,默念藏形咒,隐去身形,接着瞬间离开营地,来到了几十公里外的雪山下。
马进堂要去雪城,必然会经过这里。
我们在这等着就行了。
几分钟后,马进堂在远处出现了。
此时的他已经筋疲力尽,走路都晃悠了。
他步履蹒跚,走到离我们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吃力的喘息起来。
我拉着阿步,身形一闪,来到了他身边。
马进堂喘息了一会,吃力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见没人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豹子,是我!我现在在2号公路上,你赶紧派车来接我,我要去雪城!好!我给你发定位,咱们迎面走!你要快点!好!”
他挂了电话,把定位发了过去。
接着,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上来就是一顿骂,“中岛文雄!你他妈的不是说你们那个什么合魂斩很厉害吗?怎么那天被你和山鬼杀掉的那小子和那丫头又活过来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中岛文雄一愣。
“我说,那天被你和山鬼杀掉的两个人,又他妈活过来了”,马进堂没好气的说,“他们追来藏地了!刚才一起伏击我,我他妈差点吃大亏!”
“你是说,他们没死?”
“废话!死了我还用跟你说这些吗?”马进堂怒道,“俩人活蹦乱跳的,尤其那丫头,他妈的差点砍死我!”
中岛文雄沉默片刻,问他,“是那些人都没死?还是只有她们两个没死?”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
“大师兄,你先不要激动,这事情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错?”马进堂愤怒的说,“你们怎么办的事?杀个人都杀不死,你们还能干什么?”
“即使我们没有杀死他们,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也不可能复原”,中岛文雄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哼!”马进堂冷笑,“你的意思,409还有高人,把他们复活了呗?”
“409是炎夏秘密机构,其麾下不乏能人异士,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中岛文雄顿了顿,“如此看来,他们的反击已经开始了。”
阿步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马进堂,没理会她的眼神。
她略一沉思,继续看着马进堂了。
马进堂长出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算了,骂你也没用!我现在赶去雪城,你们也小心点,弄不好他们已经在你们附近了。”
“好的,谢谢大师兄”,中岛文雄不冷不热的说,“要不要我去帮你?”
“不用”,马进堂冷笑,“我自己能应付得来,等我到了雪城,拿到东西,就去宰了那两个小东西!山鬼和安娜那边,你通知一下吧!”
“好!”中岛文雄说。
马进堂挂了电话,收起手机,继续向前走去。
我拉着阿步的手,身形一闪,来到了前方十几公里处,显出了身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看着阿步,“409是炎夏的秘密机构,负责保护炎夏国宝的,陈老板是409的老大。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说,所以就没告诉你。”
阿步静静的看着我,轻轻的说了句,“我没想问。”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尴尬。
她微微一笑,“我们继续去跟着他吧。”
09 雪城庄园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走吧。”
她点点头。
我俩身形一闪,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马进堂已经走到几十米外了。
他边走边喘,嘴里不住的念叨,“你们等着……等我拿到东西的……”
我们默默的看着他,等他走出几百米了,就追上他,然后继续看着他。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的,天黑了。
走到一个山口附近,马进堂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喂?你们到哪了?好!那快了,我不走了,在路边等你们!你们快点!”
他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四下看了看,走到路边一块石头前,疲惫的坐下了。
我们来到离他不远的地方,继续看着他。
这时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
马进堂长出了一口气,盘坐在石头上,双手掐指诀往脑门上一贴,接着向下放到了丹田位置。
瞬间,他周围出现了一团黑气,围着他盘旋,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太极。
接着,他身上冒起了白雾,一股火气瞬间将他笼罩住了。
这是一种类似密教拙火定的功法,但是效果却远比拙火定要好的多。
很快,他脸色红润了,体力也得到了极大地恢复。
不得不说,炼魂一脉的秘术,确有其独到之处。
阿步看看我,那意思问我要不要出手阻止他?
我摇了摇头。
很简单,何丹和杨小金此刻追不上来,所以,我们也不能出现。
他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命,这段时间内,只要他不害人,我们就不能出现。
阿步看了我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明白我的意思了。
于是,我俩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马进堂修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越来越黑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由三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远远的开过来了。
马进堂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的灯光,深吸一口气,收了身上的火气。
周围的黑太极也随即消失了。
他跳下石头,来到了路边。
车队开过来,缓缓的停下,一个中年男人开门下车,快步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五个年轻人开门下车,紧跟了过来。
他们来到马进堂面前,中年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马哥!”
“马哥!”五个年轻人一齐喊道。
马进堂阴沉着脸,嗯了一声,接着如众星捧月一般上了中间的越野车。
我和阿步随即闪进了后面的越野车上。
马进堂上车后,中年人和五个年轻人迅速上车,车队调转方向,向雪城方向驶去。
我们这辆车上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上。
走了一会,副驾那小子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豹哥!好的,明白!”
他挂了电话,吩咐司机,“去皇宫。”
“好!”开车的年轻人说。
阿步不解,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看她一眼,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马进堂在雪城的庄园,那个叫豹子的人送他的,他们去那取东西。”
“什么东西?”她小声问。
“金刚面具”,我说,“那是他们的法器……”
阿步明白了。
“他戴上那个,能极大地增强力量”,她小声说,“我们不能让他拿到……”
我微微一笑,摇头。
“嗯?”她皱眉。
副驾的小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后面。
我俩不说话了。
“你看什么呢?”开车的年轻人问他。
“我好像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呢”,副驾小子疑惑的说。
“我艹!你他妈别吓我!”
“没吓唬你,好像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我去你妈的!这方圆几十公里都没个人,哪来的小姑娘?”
“难道我幻听了?”副驾小子也怀疑。
开车的小子打开音乐,“别胡思乱想,听歌吧!”
副驾小子耸耸肩,不说了。
车里随即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前面的两个小子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律动起来。
至于我们刚才的那个话题,其实也没必要解释了。
阿步已经明白了。
马进堂认为,戴上金刚面具自己就无敌了。
但只要时辰一到,他戴上面具,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个话题,没必要再说了。
我拉着阿步的手,往座椅上一靠,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欣赏摇滚乐了。
在满是冰雪的道路上爬了近两个小时后,晚上十一点多,雪城终于到了。
车队进入市区,速度明显开始快了起来。
我们横穿市区,来到雪城西郊,车队开进了一个庄园内,停下了。
传说中的马进堂皇宫,到了。
停好车之后,前面的两个年轻人开门下车,跑去了后面。
我和阿步也身形一闪,来到了外面,看了看这座庄园。
这庄园很大,占地约百余亩,主建筑是一栋豪华别墅,两边还有配楼,后面有假山,还有一个私人动物园。
马进堂下车后,在众人的跟随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别墅。
我俩随即跟了上去。
来到别墅内,马进堂紧走几步,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豹子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
我领着阿步走到宽大的沙发前,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了。
这时,一个穿着红睡衣的漂亮女人打着哈欠下楼来了,一看客厅这阵势,不由得一愣,小声问豹子,“马哥回来了?”
豹子点了点头。
女人一瘪嘴,转身上楼了。
接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走进客厅,问豹子,“豹哥,马哥呢?”
豹子指了指厕所。
“那夜宵……”
豹子点了点头。
老头明白了,点点头,灰溜溜的走了。
这种气氛很怪异,好像马进堂不回来,人们都很正常,他一回来,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了。
于是客厅里,再次鸦雀无声了。
十几分钟后,马进堂冲马桶,洗了手,回到了客厅内。
豹子一看,赶紧说,“马哥,快坐!”
“牡丹在么?”马进堂问。
“在,在楼上呢!”豹子说,“马哥,先吃饭吧!”
“吃屁的饭!”马进堂瞥他一眼,绕过他,“你去餐厅等我,我先去爽一把!”
“马哥,这……”豹子欲言又止。
“嗯?”马进堂眼睛一瞪。
豹子赶紧改口,“好!”
马进堂嘴角一笑,噔噔噔,上楼去了。
10 龙潭虎穴
豹子沉默片刻,转过来吩咐手下,“你们去吃饭吧,我去餐厅等马哥。”
“是!豹哥!”
五个小伙子都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这时,楼上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啊!马哥!你等等……”
豹子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楼上,转身也走了。
阿步小声问我,“我们呢?”
“你说”,我看着她,“去楼上,还是去餐厅?”
“你决定”,她认真的说。
我略一沉思,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身形一闪,来到了楼上。
房间内,马进堂已经开始了。
整个楼道内,弥漫着让人脸红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阿步。
阿步的脸,红了。
我微微一笑,“还是去餐厅吧。”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马进堂只是想发泄,并不是想取牡丹的性命,所以,没必要在这听着了。
我们随即来到了餐厅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了。
有炖肘子,炖鸡,炖鸭子和炖鱼,全是炖菜。
除此之外,还有烙饼和糌粑。
豹子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住的把玩着手里的刀。
这个牡丹本来是他的女人,后来被马进堂看上了,他就不得不忍痛割爱,将牡丹连同这别墅,一起送给马进堂了。
他不敢得罪马进堂,一点点都不敢。
老头端着一盘炖牦牛肉来到餐厅,放到了餐桌上。
“豹哥,马哥怎么这会回来了?”他小声问,“是不是出事了?”
“别问了”,豹子说,“省的找麻烦。”
老头明白了,转身走了。
豹子轻轻出了口气,用刀子插了一块牦牛肉,自言自语道,“我的肉你随便吃,你的肉,我连闻都不能闻……”
他冷冷一笑,把肉放回了盘子里,舔舐了一下刀锋,把刀收起来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马上十二点了。
马进堂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命了。
十几分钟后,桌上的菜基本都凉了。
马进堂终于下楼来了。
他穿着睡衣来到餐厅,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豹子赶紧站起来,冲他一笑,“马哥,舒服了?”
“舒服啦!”马进堂心满意足,“还是牡丹好,真他妈带劲!哈哈哈……”
豹子陪着笑了笑,赶紧拉出椅子,“马哥,您坐!”
马进堂坐下了。
接着豹子也坐下了。
“今天在那边,遇上两块鲜肉”,马进堂系上餐巾,看看豹子,“本来都到嘴边了,结果被人给搅合了!真他妈气死我了!这一肚子气怎么吃饭?不在牡丹身上去去火,这肉我都吃不下去!”
他说话间,无意间瞥了一眼桌上的牦牛肉,脸一沉,问豹子,“你动了我的肉了?”
豹子赶紧站起来,“马哥!您听我解释……”
“算了!”马进堂一摆手,“知道你饿了,坐下一块吃吧!”
豹子惊出了一声冷汗,听他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谢谢马哥。”
他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马进堂不用筷子,撕下一个鸡腿,吃了起来,边吃边说,“这盘肉就算了,下不为例!记着,我的肉,我的女人,谁他妈动,我就让谁死!”
豹子赶紧站起来,“我记住了豹哥!下不为例!”
“嗯!”马进堂示意他坐下,“吃吧!”
“是!谢谢马哥”,豹子看着面前的牦牛肉,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拿起一块牛肉,心惊胆战的吃了起来。
“这几年,你对我也算是挺尽心的了”,马进堂说,“送我这房子,送我钱,还送了我那么多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送给我了!这份情义,我记着呢!”
豹子放下肉,站起来,“豹哥,这是我应该做的!”
马进堂示意他坐下,吃完手里的鸡腿,伸手又把另一只撕了下来,“今天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你一会就带她走!还有这别墅里所有人,你都带走,一个都不能留下!”
豹子一愣,“马哥,这……”
“我仇家来了”,马进堂看看他,“弄不好今晚,他们就会找到这来。牡丹伺候了我两年,我舍不得炼她,你把她带走吧,以后,她还是你的。还有,今晚她要是怀上了,就让她生下来。我如果过不了这关,孩子任你处置,不过要是我过了这一关,你敢对我儿子不好,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明白!明白!”豹子赶紧说。
“嗯!”马进堂点点头,拿过肘子,吃了起来。
豹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犹豫了一下,“马哥,情况……这么严重了么?”
“我这个仇家,势力很大”,马进堂冷笑,“之前有点低估他们了,现在看来,他们还真不是好惹的……”
他看看豹子,“你别废话了,吃完了肉,赶紧走!”
豹子沉默了一会,站起来,“马哥,那我就走了!”
“走!”马进堂说。
豹子转身走向门口。
马进堂突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豹子停下了,转过来看着他。
“要是我活下来,给我找个比牡丹好的!”马进堂转头看着他,“知道吗?”
豹子点点头,“好!”
“走吧!”马进堂继续吃肉。
豹子没说话,转身走了。
不一会,外面乱了。
豹子从楼上把奄奄一息的牡丹抱下来,快步走出了别墅。
牡丹是没死,但马进堂用采阴补阳之法,已经把她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豹子心里宰了马进堂的心都有。
但这是个时候,他不敢表现出一丝丝的愤怒。
他只有带着自己的女人和手下赶紧离开这龙潭虎穴,才能捡回自己和牡丹以及兄弟们的命。
因为他知道,马进堂杀人如麻,越是危急时刻,他越爱杀人炼魂。
这会能放他们走,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所以他们带着逃命的心,迅速离开了庄园,上车走了。
老头和佣人们也跟着走了。
整个别墅内,就剩下马进堂和我们俩了。
当然,在马进堂看来,只有他自己。
外面安静下来之后,他放下骨头,吮吸了一下手指,自言自语道,“便宜你们了!都知足吧!”
他嘴角一笑,站起来,走出了餐厅。
11 魂甲
我和阿步随即跟上了他。
从餐厅出来,他直接来到了楼上的卧室内。
我们身形一闪,跟了进来。
卧室内一片凌乱,床上全是鲜血,这是牡丹的血,她被马进堂采走了大量的阴元,因此造成了大出血。
马进堂才不在乎,这些年,他杀的人太多了,在他看来,他不炼牡丹的魂,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他走到床前,抄起带血的被子扔到地上,接着把床垫也掀开了,从下面拿出一个密码箱。他把箱子放到梳妆台上,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
这,就是他的金刚面具了。
他看了看金刚面具,嘴角一阵冷笑,自言自语道,“409?哼!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他把面具带到了头上,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冒出了慑人的红光。
阿步一皱眉,下意识的用刀一横。
我冲她一使眼色。
马进堂就算带上面具,他也看不到我们。
阿步看懂了我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马进堂得意的一笑,带着面具走出卧室,去楼下了。
我们跟着他来到楼下,接着来到了别墅外面。
马进堂走到别墅前面的开阔地上,深吸一口气,猛地举起了双手,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开始跳起舞来。
那是一种奇怪的舞蹈,动作非常的怪异。
随着他的舞动,地下涌出无数的黑气,迅速向他聚集过来,补充到了他的身上。
我看看表,离子时末刻,只剩下不到三分钟了。
阿步冷冷的看着跳舞的马进堂,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长刀。
我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继续看他表演。
马进堂又跳了一会,突然身形一闪,搜的一声化作鬼影,飞向了后面的动物园。
阿步下意识的想去追。
我拉住她,摇了摇头。
不用追,他很快会回来的。
果然,几秒钟后,他化作鬼影,闪了几闪,又回来了。
他的手里多了两把锋利的长刀。
这刀我见过,那天晚上他们去抢炼魂鼎时,他用的就是这两把刀。
他挥舞着刀,继续跳舞。
跳着跳着,他突然停下了,猛地转过身来,私下寻觅,同时大喊,“那小子!那丫头!你们出来!我知道你们在这!给我滚出来!”
阿步一皱眉,转头看向我。
我不慌不忙的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
我把腕表在她面前一晃,意思不要着急,再等一分钟。
“你们出来!出来!”,马进堂疯了一般,怒吼道,“409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天老子没杀够!今天好好过过瘾!我不管你们来多少人,别藏着掖着了,都滚出来吧!”
“还不出来是不是?你们在等什么?嗯?看到我戴上金刚面具了,怕打不过我是不是?”
“那小子和那丫头!你们刚才搅了我的好事,老子绕不你们!你们滚出来,老子过过瘾了!”
……
他不住地大骂,骂的越来越难听。
这时我看了看时间,可以出手了。
我冲阿步一使眼色。
阿步会意,点了点头。
我随即显出了身形,冲上去猛起一脚,踹到了马进堂的后腰上。
只听砰的一声,马进堂只是身子一颤,转过身来,一声怒吼,挥刀向我砍来。
我身形一闪来到他身后,他一刀砍空了。
阿步一声冷喝,唰的一声抽出长刀,冲到马进堂面前,一刀劈下,凌厉无比。
马进堂举刀格挡,铛的一声,激起了一片火星。
这一次,他没有摔倒。
反倒是阿步,被震得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脚步。
马进堂狞笑起来,一声大喝,转身扑向了我。
我已经不用藏着掖着了,身形一闪,来到他身后十几米处,抬手一道五雷符打到了他的身上。
马进堂一个趔趄,往前抢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他愤怒的转过身你来,“你不是409的人!409的人没人能用金光五雷符,你是昆仑的人!”
我没理会,双手连发,一连几道金光,打到了他的身上。
阿步也一声怒喝,向他发起了迅猛的攻击。
马进堂应接不暇,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但不管是我的五雷符,还是阿步的刀,都是只能打到他,却很难将他打伤。
相反的,马进堂却很快适应了我们的攻击,越战越勇了。
我干脆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他和阿步的战斗。
很快,我发现了秘密所在。
阿步攻势凌厉,长刀不断地砍中马进堂。
但马进堂每一次中刀的瞬间,都有一个黑影出现,替他挡住那一刀,自己则化成了黑烟。
所以我们攻击密集的时候,马进堂身上会有一层黑气。
但当我停止攻击之后,那层黑气,明显的就淡了很多了。
我略一沉思,顿时明白了。
这些黑影,是他几十年来炼的魂,这些魂会不断的为马进堂挡刀,挡符,以自己的灰飞烟灭来换马进堂的平安。
所以他等于是用这些冤魂织成了一件战甲,除非这些冤魂全部被打散,不然的话,我们根本伤不了他。
而我们可以用来杀他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而已。
我冷冷的看着神勇的马进堂,不屑的一笑,心里有主意了。
12 拖住他
被炼化的冤魂,其实都变成了魂影,已经无法超度了。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点吧。
我心念一动,抬手一道金光,将六神阵打到了马进堂的身上。
马进堂一声惨叫,身上烈焰升起,魂甲变成了火甲,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阿步趁势猛攻,一连几刀,密集如雨,快如闪电。
马进堂被火烧的嗷嗷直叫,已经顾不上防守了,左臂,胸口,右腿,后背,一连中了四刀,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我看准机会,五雷符化作金光,穿过金刚面具,刺穿了马进堂的脑袋。
马进堂身子猛地一颤,惨叫声戛然而止。
阿步一声冷喝,长刀劈下,将他头上的金刚面具劈开了。
马进堂的脸,瞬间被烈火吞噬,垂下头,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个恶贯满盈的炼魂门大弟子,最终作茧自缚,被自己身上的魂影,拖入了烈火地狱中,万劫不复了。
阿步见他死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捡起刀鞘,来到她身边,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长刀入鞘,问我,“接下来是谁?”
“中岛文雄。”
“那我们去找他?”
“现在去太早”,我说,“咱们先回上京,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去樱花国。”
“嗯”,她点点头,看看地上的马进堂,问我,“这里怎么办?”
“这个不用我们操心”,我拉住她的手,“走吧。”
“好”,她说。
我俩身形一闪,离开了雪城。
……
回到酒店后,我觉得有些饿了。
忙了六个多小时,晚餐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于是我对阿步说,去吃点宵夜。
阿步没意见。
我们各自回房,洗了把脸,然后来到附近那家胡同里的小串店内,吃涮串儿。
此时已经是一点多了,这里的客人依然很多,气氛依然热烈。
我们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服务员走过来,递过了菜单。
我点了五十串麻辣牛肉,五十串羊肉,五十串小肚儿,然后又点了些青菜和酒水。
服务员看看我俩,“俩人吃的了这么多么?”
“吃的了”,我冲她一笑,把菜单还给了她。
服务员笑了笑,接过菜单,转身走了。
我看看阿步,“这家的涮串儿特别好吃,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嗯”,她点了点头。
不一会,火锅上来了。
接着,肉串,青菜,酒水也上来了。
我们随即吃了起来。
阿步吃了几口之后,眼睛亮了,不住地点头。
我笑了,“好吃吧?”
“好吃!”她说。
“多吃点”,我拿了两个涮好的麻辣牛肉,用筷子把牛肉撸到了她盘子里。
“谢谢,我自己来”,她说。
我笑了笑,自己也拿了几串热气腾腾的小肚儿撸到盘子里,夹起来蘸了点干料,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我没吃过这样的东西……”她辣的脸红扑扑的,轻轻吸了口气,对我说,“太辣了!但很过瘾!”
“你爱吃,明天晚上办完事,咱们还来吃!”我说。
“明晚还住这里?”她一愣。
“不然呢?”我看着她,“住樱花国?”
“我听你的”,她说。
“那就还住这里吧”,我说,“明天收拾中岛文雄,后天收拾伊和山鬼,大后天是那个安娜·威廉姆斯。咱们千里杀敌,不露行踪,这样才让他们防不胜防。”
“嗯”,她点点头,喝了口啤酒,接着问我,“中岛文雄现在在哪里?”
“在飞机上”,我说,“他本来是在京都,马进堂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江湖人物饮酒作乐。接到马进堂的电话后,他就匆忙的赶去机场了。”
她放下筷子,“他要去哪里?”
“去北海道”,我说,“具体那个地方叫什名字,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在哪儿。咱们明天天黑之后出发去找他,来得及。”
阿步沉思片刻,看看我,“他是回去做准备。”
“对”,我从锅中拿起两串小肚儿,撸到盘子里,“他的金刚面具在那里,同时,他还在那里封印了三个式神。这次回去,他就是要把那些式神释放出来。”
“释放出来?”她一皱眉,“他要反击?”
“嗯”,我点点头。
“那我们为什么要等?”她不解,“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只要不提前杀他,不就可以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嗯?”她不明白。
“马进堂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提前动他,问题也不大”,我看着她,“可是樱花国的这两位阴阳师可以不一样,他们对杨道一那是中心耿耿,效之以死而不悔。尤其是这个中岛文雄,他在接到马进堂的电话之后,就跟伊和山鬼用电话进行了一番密谈。他们也已经说好了,必要的时候,就提前自杀,以保杨道一修炼大成。如果咱们先发制人,万一把他打得绝望了,真的自杀了,那不就弄巧成拙了。”
她明白了,点点头,“这种事,他们做得出来。”
“所以我们不能着急”,我说,“中岛文雄的那三个式神的确很厉害,但想用他们来杀我们,没那么容易。咱们先休息一晚,明天上去703,把何丹和杨小金他们保护好,免得式神伤到他们。然后,咱们就陪中岛文雄的式神们玩一天,拖住这三个式神,就是拖住了中岛文雄……”
我放下筷子,认真对的看着她,“拖到时辰,咱们就去找他,结果了他!”
她点点头,“好!”
我略一沉思,问她,“阿步,中岛文雄和伊和山鬼都是樱花国人,到时候,就让我来结果他们吧。”
“这两个人,是阴阳师中的败类”,她看着我,“我要亲手除掉他们!”
我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吃东西吧!”
13 清秀女子
吃完饭,我们回酒店休息了。
第二天,我睡到了上午九点多,醒来的瞬间,阿步来敲门了。
“吴峥,你醒了吗?”她问。
我坐起来,揉揉眼睛,“醒了,你稍等我一下。”
“好的”,她说。
我起身下床,穿好衣服,来到门口,开门让她进来了。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她问。
“没有”,我打了个哈欠,“我正好醒了,你先坐,我去洗把脸。”
“嗯”,她点点头。
我转身走进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阿步看了看我床上凌乱的被子,走过去,收拾了起来。
等我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凌乱的卧室已经被她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这……”
“习惯了”,她说。
“好吧”,我清清嗓子,“你坐,我烧点水,咱们喝点茶,然后去吃早饭。”
“嗯”,她这才坐下了。
我烧了壶水,泡了两杯茶,端着来到她面前,放下茶,在她身边坐下了。
“来,喝茶!”
“谢谢!”
她双手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接着问我,“中岛文雄的式神,解封了么?”
“第一个已经解开了”,我说,“不过那个式神需要恢复两个时辰,得过一会才能来,不急。”
“那何丹他们,我们要怎么保护?”她问。
“很简单”,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把他们藏起来就好了。”
“藏起来?”她不解,“怎么藏?”
“这个不用问,一会你就知道了”,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国伟的电话,“陈老板,703那边怎么样?”
“少爷,一切正常”,他说,“何丹他们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好”,我看看表,“十点半,你带一个鱼缸,里面放一只金鱼,去那等我。”
“好,我马上办!”他说。
我挂了电话,看看阿步,“可以了。”
“嗯”,她点点头。
我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接着对她说,“这第一个式神,咱们不用拖,只要它出现,直接就灭掉。但是你不能动手,得我来。”
“为什么?”她不太理解。
“因为你是安倍家的阴阳师”,我说,“如果你出手的话,中岛文雄会察觉到你的气息,那样一来,容易连累你的家族,你的母亲。所以这第一个式神,必须是我来解决。”
“那剩下的两个呢?”她问。
“也是我来解决”,我说。
“那我做什么?”她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安静的陪在我身边就好”,我说。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我笑了,放下杯子,站起来,“走,吃饭去吧。”
……
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二十分了。
我领着阿步走出酒店,拉住她的手,瞬间来到了703医院的icu住院部。
陈国伟已经捧着鱼缸在这等着了。
见我俩来了,他快步迎了过来,“少爷,阿步小姐!”
“他们没换病房吧?”我问。
“没有”,陈国伟说。
我点点头,“去看看何丹。”
“好!”陈国伟说。
来到何丹的病房外,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病房,来到何丹床前。
何丹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到来,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何丹”,我俯下身,看着她,“你醒了?”
“少爷……”她眼圈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没事了”,我安慰她,“你放心,这个仇,我来给你们报!你安心养伤,不要想那些事了,知道吗?”
她满眼泪水,无力的点了点头。
我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要用你几根头发。”
“嗯……”
我点点头,伸手在她头上拔下了几根头发,手指一捻,化作了一团红光。
“我去给你们报仇”,我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谢谢少爷……”她流着泪说。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何丹深吸一口气,默默的把眼睛闭上了。
来到外面,我看看阿步,把红光弹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一来,那式神来了之后,就找不到真正的何丹了,它眼中的何丹,就是阿步了。
接着,我们又来到了杨小金的病房。
杨小金修为不如何丹,依然没有醒过来。
我在他眉心取了点灵光,手指一捻,变成替身符,借助化神灵光,融到了自己的身上。
杨小金眼皮颤了几颤,呼吸愈发的沉了。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病房,带着阿步和陈国伟,来带了第三个病房外。
这次,我让陈国伟跟我一起走进房间,来到了那个年轻人的病床前。
我在年轻人头上拔了几根头发,用手一捻,化作淡淡的红光,接着走到陈国伟面前,将红光弹进了鱼缸,弹到了那条金鱼的身上。
金鱼顿时疯了一般,在浴缸内拼命的游动了起来。
游了一会之后,它慢慢平静下来了。
我一指床头,吩咐陈国伟,“放那里。”
“好”,陈国伟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鱼缸放下了。
“咱们出去等着”,我叮嘱他,“一会不管看见什么,千万别出声。”
“明白!”他点头。
来到病房外,我拉住他和阿步的手,默念藏形咒,隐住了身形。
窗户上,我们的倒影不见了。
陈国伟一愣,下意识的问我,“少爷,我们隐形了?”
“别说话”,我淡淡的说。
“哦,好!”他长出一口气,不说话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医生快步走进了icu病区,她四下看了看,问护士,“老陈呢?”
“陈局去那边了”,护士一指我们这边,接着自己也愣住了,“哎?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去病房里了?”
女医生没说话,快步走了过来。
陈国伟一看她来了,想说话,但还是忍住了。
这个女医生叫杨慧芳,是这里的主任,也是陈国伟的妻子。她今年四十多岁,长得很白净,身材苗条,气质也非常的好。
她来到我们身边,四下看了看,自言自语,“这个老陈,去哪了这是……”
找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陈国伟一愣,下意识的想阻止她。
我冲他一使眼色。
陈国伟没办法,只好收回了手。
好在这时,远处一个病房内,一个年轻医生匆忙的出来了,他一看杨慧芳在,赶紧对她说,“杨主任,您快来看看!19床的病人情况不好了!”
杨慧芳一听,立马收起了电话,快步跑了过去,“快,通知他们,准备急救!”
“好!”男医生说。
陈国伟松了口气,尴尬的冲我一笑,接着看向了远去的妻子。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米白色职业装,浑身是血的清秀女子与杨慧芳迎面而过,缓缓的飘了过来。
陈国伟怔住了。
14 第一个式神
“少爷!”他吃惊的看向我。
“别说话”,我小声说。
他赶紧闭住了嘴,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那女子缓缓地飘到我们身后,停下来,转过来,看向了病房内。
我们三个面对着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女子看不到我们,她往前凑了凑,透过窗户,仔细看病床上的年轻人。
陈国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我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这是一个典型的东瀛职业女性,身材玲珑有致,长得也很漂亮,只是脸色惨白如雪,那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中岛文雄的第一个式神,她找到这里来了。
她在窗前看了一会,确认了目标之后,飘到门前,穿门而入,飘到了病床前。
阿步攥紧了刀,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很平静。
她见我镇定自若,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看那式神了。
陈国伟则不然,他紧张的看着病房内,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女子的目光,没有落到年轻人身上,她的注意力,都被那鱼缸内的金鱼吸引了。
在她看来,那金鱼,才是她要杀的年轻人。
看了几秒钟之后,她俯下身,轻轻冲鱼缸内吹了口气。
正在游泳的金鱼瞬间化作了一团血水,把整个鱼缸都染红了。
女子转身飘了出来。
接着,她一间又一间的寻找,试图找到何丹和杨小金。
她虽然看不到我和阿步,但我们在这里,她就觉得何丹和杨小金在这里。它的任务是杀掉这三个人,所以只要有一个人还活着,她就不算完成任务。
我身形一闪,带着阿步和陈国伟,来到了703门外,显出了身形。
陈国伟赶紧问我,“少爷,那个女鬼……”
“那是中岛文雄的式神”,我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不在那了,她就不会继续在那了。你现在赶紧回去,两个小时后,准备一辆409的车,我们过来取。”
“好!”他冲我们一抱拳,转身走了。
我看看阿步,“咱们把她引开。”
“嗯”,阿步点点头。
我伸手按住她眉心,用白泽符将她变成了何丹的样子,接着又将自己变成了杨小金的模样。
这时,女子已经追出来了。
我拉住阿步的手,瞬间来到路对面,隐住了身形。
女子追过来,四下寻觅。
我俩身形一闪,来到了后海附近,走进一家咖啡厅,找个了位子坐下了。
阿步不解,“喝咖啡?”
“中岛文雄没有神足通,他这个式神也没有”,我小声说,“昨晚他用炼魂一脉的密法占卜得知了何丹他们的情况,刚才这第一个式神缓过来之后,他用阴阳术直接把她送来了炎夏,送进了703医院。现在那女式神正在追过来,从703到这,她至少得跑半个小时,咱们不急,先喝杯咖啡,一会再换地方。”
“为什么不走的远一些?”她小声问,“那样不是能拖长一些时间吗?”
“不行”,我说,“中岛文雄可以通过这式神,感知到咱们的位置。要是放开了用神足通,会吓着他的,这会,不能打草惊蛇。”
她明白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服务生走过来,“您好,两位用点什么?”
“两杯美式”,我说。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转身走了。
我看看阿步,“你就当旅游吧,今天,咱俩好好在上京转转。”
她看我一眼,点点头,“好!”
不一会,服务员把咖啡送来了。
我端起咖啡,不慌不忙的喝了几口。
阿步心里不太踏实,时不时的看看四周,等着那女式神来。
“别急”,我说,“十几公里呢,飘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阿步松了口气,端起杯子,默默的喝了起来。
我会心一笑,继续喝咖啡了。
如我预料的,约莫半个小时后,女式神终于飘过来了。
而我们,已经喝完咖啡了,单也买了。
在她飘进咖啡厅的瞬间,我拉着阿步的手,身形一闪,来到了二十几公里外的太古楼古玩市场,把她自己留在那咖啡厅里了。
这段距离更远,她要飘过来,至少得五十分钟。
我俩正好逛逛。
我领着阿步上楼,来到了老赵的店里。
可巧的是,老赵今天正好也在,正在跟一个新来的小姑娘逗闷子。
见我俩进来了,小姑娘赶紧站起来,“您好!要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我淡淡的说。
“好的,您随便看”,小姑娘说。
老赵冲我俩一笑,“随便看。”
此时我是杨小金的样子,阿步是何丹的容貌,老赵没见过他俩,所以并没认出我们来。
我冲他一点头,接着在店里看了起来。
店面还是那个店面,东西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是大同小异。
老赵这家伙,娶了个富二代,也还是个古董贩子。
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的乐儿,不为挣钱,就是不想太闲而已。
我们这边看着,小姑娘那边给们泡了两杯热茶,端过来了,“先生,小姐,过来喝杯茶吧。喝完了慢慢看,咱家有的是好东西,一时半会且看不完呢。”
老赵也热情的招呼我俩,“来来来,帅哥!美女!过来喝杯茶!买不买东西不要紧,咱聊会,交个朋友!”
我笑了,“好。”
我领着阿步来到茶座前坐下,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
阿步没喝,她的心思不在茶上,下意识的看了看表。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抱着箱子的白胡子老头,进门就问,“请问,赵爷在么?”
老赵赶紧站起来,“哎呦,牛爷!您来啦!来来来,坐!”
他吩咐小姑娘,“上茶!”
小姑娘哦了一声,转身去泡茶了。
老头进屋,一看有人,犹豫了一下,“赵爷,这……”
我站起来,“老板有生意,我们就不打扰了。”
“别别别”,老赵说,“兄弟,你跟你女朋友先喝茶。我和朋友去里面聊,你们没事的话多坐会,一会咱们聊。”
我微微一笑,“好。”
老赵笑了笑,转过来问老头,“牛爷,东西带来了?”
老头没说话,轻轻拍了拍箱子。
“得嘞!”老赵一抬手,“来,咱们里面聊!”
俩人去内屋了。
我玩味的一笑,端起杯子,继续喝茶。
突然,我想起个事来,转头看向了内屋。
“怎么了?”阿步问。
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
我喝了口茶,品了品,忍不住笑了……
15 岫玉狮子
这几个月以来,老赵一直在为我寻找各种古玉,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这位牛爷带来的,就是一块古玉,是他祖上从东汉的一位诸侯王墓中挖出来的,是他家的传家宝。
老赵今天来店里,其实就是为了这个事。
当初我想用古玉炼化玉姑娘,但现在,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只是这几月来我一直忙,一直也没得空跟老赵说这个事。现在看到他这么用心,我着实暖心,但也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事不能再拖了,我想等他们谈完了,过一会就打电话告诉他。
俩人在里屋没待多久,很快就出来了。
老赵笑呵呵的。
牛爷有些垂头丧气。
看样子,这块古玉连老赵这关都没能过。
“牛爷,您别多想”,他安慰老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小了点。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帮我留意着,遇上合适的,您匀给我,价格好商量。”
牛爷心有不甘的看他一眼,“您这要求也忒多了,您说的那种规制的,那是皇帝才能用的。帝王陵里的东西,哪那么容易遇上?”
“哈哈哈,您说的是”,老赵笑了,“我买东西不心疼钱,但东西它得对呀,您说是不是?得嘞,让您白跑一趟,辛苦您了!”
老头叹了口气,抱着盒子走了。
老赵送走老头,转身来到我们对面坐下,冲我们一笑,“老爷子很实在,东西也不错,可惜了,哈哈哈……”
“既然东西不错,怎么还可惜了呢?”我故意问。
老赵喝了口茶,“我想要大的,老爷子带来这个,小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说可惜了。”
他看看我俩,“兄弟,妹子,你们也爱玩这个?”
“我们不懂,就是来转转”,我说,“随便看看。”
“哈哈哈,没事”,老赵笑着说,“古玩这行,水特别深,你看这太古城,每个店面都是有腥有尖(有真有假),我这店里也一样。你们要是想要真玩意,我这有,想要个小纪念品带回去玩,我这也有!”
说着,他吩咐小姑娘,“毛毛,那个岫玉狮子给我拿一对来。”
“哦,好!”小姑娘说。
她走到货架上,几对岫玉狮子中选了一对,拿盒子装了,转身走过来,放到了茶几上。
老赵把狮子往我和阿步面前一推,“这个送给你们了,拿回去玩去,就当交个朋了。”
阿步一愣,看了看我。
我也一愣,问老赵,“这对狮子至少也值几千块,您也不认识我们,就这么送给我们了?”
“哈哈哈,交个朋友嘛”,老赵笑着说,“不瞒你们说,打你们二位一进来,我就觉得你们特面善,就感觉咱们像是认识似的。这人看人,眼缘很重要,虽然是才认识,可我就是觉得,咱们是朋友了。这东西不值钱,就是份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我们付钱”,阿步说。
“哎~说了送你们的了!”老赵说,“要是收你们的钱,我成什么人了?”
“真送我们?”我问。
“当然了”,老赵说着吩咐小姑娘,“毛毛,拿个袋子来,给装上。”
“好嘞!”
毛毛拿了个精致的纸袋过来,把狮子装好,双手递给了阿步,“给您。”
阿步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双手接过来,“谢谢。”
老赵看看她,“妹子,樱花国人?”
阿步本能的点头,接着又赶紧摇头。
老赵会心一笑,冲我一使眼色,“行啊兄弟,为国争光了……”
我有点尴尬,站起来,“谢谢老板,那我们就先走了。”
“哎等等”,老赵喊住我,接着自我介绍,“我叫赵飞。”
“我叫杨小金,她叫何丹”,我说。
老赵笑了笑,“好,咱们就算认识了,以后常来玩。”
“好”,我看看阿步,“走吧。”
“嗯”,阿步点点头。
我们转身走出了老赵的店。
老赵看着我俩的背,不住的纳闷,“在哪见过呢……”
毛毛来到他身边,看看我俩,诧异的问他,“老板,你们都不认识,几千块钱的东西,说送就送啦?”
老赵看她一眼,玩味的笑了。
“这小两口,都是人物啊……”
毛毛不明白,“人物?”
老赵没解释,笑了笑,回去继续喝茶了。
……
从老赵的店里出来,我们来到了楼上,继续逛古玩。
阿步小声问我,“这狮子怎么办?”
“送给何丹和杨小金”,我说,“让老赵和他们认识一下,对老赵来说不是坏事。”
她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们接着逛了几家店,磨蹭了约莫半个小时后,我走进洗手间,变回自己样子,拨通了老赵的电话。
“喂?少爷!”老赵很快接了。
“老赵,之前说的古玉的事,怎么样了?”我问。
“我和黑子一直在找呢,想等找到合适的再跟您说”,他说,“可是找了几个月了,也没遇上符合要求的。少爷,您别急,再等等,我们抓紧办!”
“没事”,我说,“我是想跟你说,古玉不用找了。”
他一愣,“不用找了?可玉姑娘不是……”
“这事怪我,一直忙,也没顾上跟你说”,我说,“玉儿不需要炼化,所以不需要古玉了。”
“不需要炼化了?那她现在……”他问。
“她一直都在”,我说。
老赵笑了,“好,我明白了!哈哈哈,一直都在,这就好!”
我也笑了,“行了,你忙吧,过几天咱们聚。”
“好!”老赵笑着说,“我等您电话!”
“好!”我挂了电话,收起手机,重新变成了杨小金的样子,洗了手,走出了洗手间。
阿步见我出来了,走过来,“打完电话了?”“嗯”,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后。
她也感觉到了,下意识的看向了身后。
那个浑身是血的清秀女子,站在扶梯上,上楼来了。
16 妖孽
我拉住阿步的手,瞬间离开太古城,回到了后海。
阿步不解,问我,“还回这里?”
“刚才她从这里追到太古城,用了五十分钟”,我说,“现在再飘回来,还得需要五十分钟。咱们先去吃午饭,然后去703取车,在那结果了她。”
“为什么选择在那里?”她问。
“她飘过来需要五十分钟,再飘到703,还需要30分钟左右”,我看看表,“现在马上十二点了,也就是说,等她到703,就过了午时了。中岛文雄的第二个式神一个时辰前已经解封了,到那时也该来了。我们不能同时面对他两个式神的围堵,所以到了703,我们就先把这第一个式神灭掉。”
她明白了,点点头,“好!”
我淡淡一笑,“走吧,先去吃饭。”
“我不饿”,她说,“吃不下,我们还是散步吧。”
我想了想,“也好。”
其实我也吃不下去,本来早饭就吃的晚,这一上午,又是咖啡又是茶的,实在是不觉得饿了。
于是我俩就在后海附近,溜达了起来。
“第一个式神,拖到中午,第二个呢?”她问我,“要拖到什么时候?”
“拖到天黑”,我说。
“能吗?”她心里没底。
“能”,我说,“咱们取了车之后,就围着上京兜风,她追不上我们。”
“兜风到天黑?”她问。
“对”,我点头。
她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国伟的电话,“陈老板,车准别好了么?”
“已经准备好了!”陈国伟说。
“小米从铁州回来了么?”我问。
“回来了!”他说。
“好,让小米去703停车场待命”,我看看表,“一点二十分我们去取车,到时候我有任务交给她。”
“好的少爷!”他说,“我马让她过来!”
“好”,我把电话挂了,收起了手机。
“让小米去做什么?”阿步问。
“炼魂门得罪的是409,如果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何丹和杨小金出手,中岛文雄就该怀疑了”,我说,“这个机会给小米,第一个式神,让她来解决。”
她停下脚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我庆幸我们成了朋友”,她说,“和你做敌人,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我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忍不住笑了。
她也笑了。
……
约莫五十分钟后,女式神终于从太古城飘过来了。
她刚一露面,我和阿步瞬间离开后海,来到了703医院。
我并没有急着去停车场取车,而是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愤怒的女式神追来了。
我拉住阿步的手,身形一闪,来到了停车场,来到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前。
车上的小米见我们来了,赶紧开门下车,“少爷!阿步小姐。”
我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往远处的一看,那女子已经追到了停车场。
“灭了她!”我一指那女子,吩咐小米。
小米回头一看,说了句,“好!”
她身形一闪,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冲向了女式神。
我转头看看阿步,“上车!”
“她可以么?”阿步有点担心。
“放心吧”,我说。
阿步没再说别的,绕过去,开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我也开门上车,发动了车子,把车子缓缓的开了出来。
这时,小米已经干完活了。
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式神,在她面前没坚持两个回合,就被她打的烟消云散了。
小米收起短刀,转过来看着我们。
我按了一下喇叭。
她微一点头,目送我们离开了停车场。
从703出来,我们直接上了三环。
阿步看看表,问我,“第二个式神什么时候到?”
“中岛文雄已经把她送来了,已经到了703了”,我说,“这个比刚才那个厉害,她能隐身,而且速度也更快,一会就追上来了。”
“一会就追上来?”她一皱眉,“速度这么快,我们怎么带她兜风?”
我嘴角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后面。
“别往后面看,往前面看”,我说,“她会从前面过来。”
她看我一眼,轻轻的出了口气,“这种只能看你打,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真的很不习惯!”
“这是策略”,我说,“还有六个时辰,不要急,晚上有你打的。”
她看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前行,几分钟后,驶出三环,来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缓缓的停下了。
这时,一个打着白伞,长发披肩,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突然显现出来,不慌不忙的走上了斑马线。
这女子,就是那第二个式神,她身上没有血,看上去就是一个正常女人,关键是,她长得还特别的美。长发如瀑,肌肤胜雪,一颦一笑,倾国倾城,她的美,是妖孽……
阿步看了我一眼。
“没事”,我淡淡的说,“等她过来。”
“嗯”,她点点头。
女子走到斑马线中央,停下脚步,转身向我们走来。
我默念藏形咒,瞬间隐住了身形。
在我们的前面,还有三辆车。
而这个红灯,很长。
白衣女子先走到的第一辆车旁,停下来,看了看车内。
开车的是个中年胖子,他见有美女看自己,很纳闷,按下车窗,问她,“怎么了美女?”
白衣女子嘴角一笑,没说话,来到第二辆车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辆跑车,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副驾上是他女朋友。
年轻人按下车窗,看看白衣女子,“怎么了妹妹?要搭车?”
白衣女子没说话,也没笑,转身继续走向第三辆车。
“我艹,神经病吧!”年轻人说。
白衣女子没理会,来到第三辆车前,停下脚步,看向车里。
开车的是个女人,正在打电话,她瞥了白衣女子一眼,没理会。
白衣女子见不对,随即向我们的车走来。
阿步下意识的握紧了刀。
白衣女子来到我们车前,看了一眼车内,眼中顿时冒出了慑人的红光。
我伸手一弹,一道金光穿窗而出,射进了她的眉心。
她身子猛地一颤,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17 定灵符
定灵符,可定鬼,定妖,定魔,凡中符者,三分钟内,动弹不得。
我这也是第一次用,看来效果还不错。
不过以我如今的修为,这一下,至少够她定她半个小时的了。
我按下车窗,看她一眼,也问了一句,“美女,有事么?”
白衣女子冷冷的看着我,宛如一尊雕像,身上的衣服随风轻摆,但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了。
我看了她一会,不屑的一笑,升起了车窗。
这时,红灯变绿灯,前面的车开始走了。
我驾驶着越野车,经过路口,向前驶去,远远的把她甩在了身后。
至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她会怎么样,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阿步回头看了看她,不解的问我,“你怎么做到的?”
“用的符”,我说。
“符?”她看着我,“什么样的符,可以把式神定住?”
“定灵符”,我说,“我爷爷教我的,我也是第一次用。”
“那这个效果,能持续多久?”她问。
“大概半个小时”,我说,“半个小时后,等她追上来,就再定她一次。一个时辰四次,拖她三个时辰,天也就黑了。中岛文雄的第三个式神最厉害,但那个式神只能在晚上出现。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解决这第二个式神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兜风呢?”阿步问,“直接用符定住刚才那个式神,每半个小时定一次,拖到晚上不就可以了?”
“不行”,我说,“这是疑兵之计,目的不是为了躲这个白衣式神,而是为了迷惑中岛文雄。昨晚我们在藏地刚杀了马进堂,今天就回上京来了,如果我们在一个地方不动,或者短时间内移动的距离太远,那就等于告诉他,我们有神足通,那样一来,会吓着他的。”
“所以我们在上京兜风,是为了让他摸不清我们的意图,是这样吗?”她问。
“对”,我说,“中岛文雄生性多疑,他摸不清我们的意图,就不会轻举妄动。这样,我们就能争取时间了。”
她想了想,“那,第三个式神来了之后呢?”
“第三个式神,不能杀”,我说,“那是被他虐杀惨死的女儿,她叫什么来着?”
“中岛米沙”,阿步说。
我点点头,“这姑娘死的很惨,很可惜,她现在虽然被炼成了邪灵,但如果能超度她,还是可以帮她脱离苦海的。所以她来了,我们不能杀她,我们要藏起来。等到子时末刻,我们就抓住她,先超度她出苦海,然后去樱花国,收拾中岛文雄。”
她想了想,问我,“你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中岛米沙很可怜?”
“不全是”,我说,“一来是她很可怜,二来,也是为了拖住中岛文雄。”
“那第一个式神和刚才这一个,不能超度么?”她问。
“不能”,我说,“因为这两个式神,是中岛文雄用炼魂门秘术结合阴阳术炼化的,所以已经无法超度了。中岛米沙不一样,中岛文雄虐杀她,将她变成邪灵,炼化成式神时,还没有拜在杨道一门下,没有学到炼魂门的秘术。所以中岛米沙可以超度,那两个,不行了。”
她点点头,“我懂了。”
“凡是被炼魂一脉的邪术炼化的冤魂,都是无法超度的”,我淡淡的说,“不能让他们再害人了……”
“那就把他们终结了吧”,阿步看着我,“让这个炼魂门和他们的古老邪术一起,变成历史,让他们永远无法再害人!”
我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转头看向了前方。
前面的路口,绿灯亮了。
……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我们来到了北四环附近。
这时,我觉得有点饿了。
阿步也饿了。
我们把车停到路边,开门下车,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
阿步看看时间,小声对我说,“三十三分钟了,她是不是快追上来了?”
“她被巡捕送去医院了”,我说,“看来定灵符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不用管她,咱们先吃饭,她追上来,就在这定住她。”
“嗯”,她点点头。
我让她找位子坐,自己来到前台,点了两碗油泼面,两个肉夹馍。
等面的时候,白衣女子来了。
她打着伞,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我,眼中愤怒的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伸手一弹,定灵符化作金光,瞬间射入了她的眉心。
她猝不及防,身子猛地一颤,又不动了。
阿步看到了,随即站了起来。
我示意她坐下。
她看我一眼,慢慢坐下了。
白衣女子打着伞,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很快引起了一个女服务员的好奇。
她走过去,问白衣女子,“你好,是要吃饭么?”
白衣女子没反应。
“你好?”
“hello?”
“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
连问几句之后,女孩害怕了,赶紧跑回店里找店长,“店长,不好了,外面那女孩好像不对劲!”
店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带着女孩来到门口,看了看白衣女子的情况。
“报警!”他对女孩说,“赶紧报警!”
“哦哦,好!”女孩拿出了手机。
这时,我点的面和馍都好了,可以领餐了。
我把餐牌交给大师傅,领了餐,端着面和馍来到阿步对面坐下,“来,吃饭吧。”
“不会给店家惹麻烦吧?”阿步小声问。
“不会”,我拿起筷子,拌了拌面,冲她一笑,“趁热吃,一会面坨了。”
她点点头,拿起了筷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白衣女子,玩味的一笑,低头吃面了。
18 中岛米沙
不一会,巡捕们来了。
他们看了看情况,叫了个救护车,把白衣女子又一次送医院去了。
我俩吃完午饭,出门上车,继续兜风。
约莫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小汤山附近。
白衣女子又追上来了。
这一次,我连车都没停,直接抬手一道金光,将定灵符打进了她的眉心。
她想闪躲,但还是没躲开,只能恨恨的看着我们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下午,基本都是这情况。
她一次次的追上来。
然后一次次都被定住。
不知不觉的,三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的天,早就黑了。
我们来到了七九八艺术区,把车开进了停车楼。
这次,我要收拾她了。
几分钟后,白衣女子又一次从医院逃来了。
她冲上停车楼,冲我一声怒吼,化出厉鬼相,冲我扑了过来。
我没跟她纠缠,抬手一道金光,将五雷阵打到了她的身上。
白衣女子一身惨叫,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起来,身上闪出了蓝色的电光。
她能以实体幻化,说明力量是远强于第一个式神的。
但是再强,她也禁不起五雷阵的威力。
仅仅十几秒,她就在一声哀嚎之后,烟消云散了。
我拉住阿步的手,默念藏形咒,瞬间隐去了身形。
紧接着,一个手拿绿色骷髅,身穿红色和服的少女,在白衣女子消散处,缓缓地显现了出来。
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个子很高,头发很长,双眼是白色的,没有瞳孔,闪烁着慑人的红光。原本清秀的脸庞上,被刀刻满了符文,依然还在流血,和服已经撕破,裸露着白嫩左肩和右腿,上面血淋淋的,都是符文。
这少女,就是中岛文雄的第三个,也是最强大的式神,被他虐杀的亲生女儿——中岛米沙。
随着她的到来,整个停车楼内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仿佛瞬间进入了冬天。
这女孩怨气冲天,她的力量,远不是前两个可以相比的。
阿步下意识的握紧了刀,看向了我。
我很平静。
中岛米沙是很厉害,但在我眼里,她也不过是怨灵而已。
我拉着阿步的手,瞬间离开了停车楼。
这时,电梯门开了,一个身材很好,很时尚的漂亮姑娘走出电梯,准备取车。
她抱着双肩,冻得直哆嗦,边走边嘀咕,“怎么这么冷了……”
走了几步,一抬头,看到了中岛米沙。
姑娘一愣,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你……”
中岛米沙嘴角诡异的一笑,化作一道寒影,扑到了姑娘的身上。
姑娘身子一颤,不动了。
……
我带着阿步来到中心区,显出身形,走进一家餐厅,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了楼上。这里面积很大,环境很好,这个时间正是晚饭的点,所以客人很多。
我们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了。
一个女孩走过来,递上了菜单。
我用眼一扫,这家的菜,基本上都是湘菜。
阿步有些担心,不时的看向楼梯口。
中岛米沙已经来了,这个时候我们显出身形来这里吃饭,她很快就会追过来。
阿步并不怕她,她担心的是这里人很多,怕误伤了别人。
我却并不担心。
开车跑了五个多小时,我得吃点东西了。
“剁椒鱼头,干锅肥肠,小炒肉,手撕包菜,紫菜蛋花汤”,我合上菜单,看看女孩,“米饭。”
“好的先生,请稍等!”女孩下了单子,接过菜单,转身走了。
阿步压低声音,“她追上来怎么办?”
“没关系”,我不以为意。
“不是说我们要隐藏么?”她问,“难道改变策略了?”
我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她不解。
“前两个式神,是中岛文雄用炼魂门秘术炼化的”,我说,“他可以通过那两个式神,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而中岛米沙不一样,她只是接受了中岛文雄的指令来除掉我们,中岛文雄却无法通过她看到这里的情况……”
“可是我们在这里,她会找来的”,她看着我,“这里很多人,误伤了别人怎么办?”
“你放心,不会的”,我说,“中岛米沙的任务是我们,不是其他人,她不会滥杀无辜。”
她还想说话。
我一指楼梯口,示意她往那看。
只见一个很时尚的漂亮姑娘,上楼来了。
阿步一皱眉,本能的站了起来。
我冲她一使眼色,意思让她坐下。
阿步犹豫了一下,坐下了。
那姑娘看到了我们,嘴角诡异地一笑,缓缓的向我们走了过来。
餐厅内,顿时冷了起来。
正在吃饭的人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人看向了空调,有人喊服务员,也有人看向了我们。
我不动声色,暗中心念一动,做好了准备。
姑娘来到我们桌旁,停下了,眼中闪出了红光。
我转过来伸手一弹,一道金光射入了她的眉心。
中岛米沙瞬间不动了,眼中红光也消失了。
餐厅内的温度,也恢复过来了。
我站起来,冲她一笑,“就等你了!来,快坐!”
旁边的食客们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吃自己的,聊自己的了。
中岛米沙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我。
我搂住她肩膀,轻轻一按她眉心,又给她打进了一道傀儡符。
中岛米沙是式神,傀儡符对她没用。
但她附到了这姑娘的身上,对于这姑娘,傀儡符确实很管用的。
“别生气了,笑一笑”,我故意说。
中岛米沙冷冷的看着我,笑了笑。
“哈哈哈,这就对了”,我笑了,“来,坐吧。”
她听话的坐下了。
此时的阿步,已经看傻了。
我在姑娘身边坐下,冲阿步一笑,“不用担心,没事的。”
阿步看看我,又看看姑娘,轻轻的出了口气。
她悬着的这颗心,终于放下了。
19 潜伏
饭菜很快上来了。
我端起碗,拿起筷子,命令身边的姑娘,“吃。”
姑娘很听话,学我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阿步看着她夹菜,吃饭,小声问我,“你怎么做到的?”
我会心一笑,“吃饭吧。”
说完,我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阿步拿起筷子,看看姑娘,接着问我,“这个能持续多久?”
“够吃完这顿饭的了”,我边吃边说,“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出去逛逛。”
她没再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这顿饭,我们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姑娘不停地吃,一连吃了四碗米饭,性感的小腹都鼓起来了。
我让她停下来,喝了碗汤。
她放下筷子,端起汤,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阿步眼神有些复杂,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
“吃好了么?”,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
“好”,我站起来,命令姑娘,“你先走吧,去停车楼。”
姑娘放下碗,站起来,转身走了。
我看看阿步,“咱们也走吧。”
“好!”阿步说。
我们跟在姑娘身后下楼,来到了楼下。
姑娘走到门口,推门走出餐厅,向停车楼走去。
我来到前台结了账,带着阿步也离开了餐厅。
来到外面,我拉住她的手,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形一闪,不见了。
接下来,是潜伏时间了。
几分钟后,那姑娘又出现了。
她面若冰霜,健步如飞,身形一闪,就是几十米,迅速向我们追了过来。
旁边的人们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不由得都收紧了衣领。
阿步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也停下了脚步。
姑娘很快来到了我们附近,她眉头一皱,四下寻觅起来。
她知道我们就在这附近。
但她却看不到我们。
我看了她一会,领着阿步,拐弯走进了旁边的街道。
中岛米沙敏锐的感觉到了。
她紧跟着拐了进来。
我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橱窗和工艺品。
她紧跟在我们身后,不住的寻觅,锲而不舍。
阿步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她也习惯了。
反正她也看不到我们。
就当她是陪我们逛街吧。
就这样,我们在巨大的七九八艺术区内,闲逛了起来。
逛到哪里,哪里的气温就骤降几度。
等我们走过去了,气温就随之恢复正常。
好在现在已是深秋了,所以也并没有引起行人们的警觉。
不知不觉的,夜深了。
我们来到一家工艺品店前,停下了脚步。
中岛米沙也随即停下了,警觉地看着四周,不住地寻觅。
我透过橱窗,把目光投向了里面的一个陶制玩偶。
那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小女孩,笑眯眯的,特别的乖巧,可爱。
阿步看看我,又看看那玩偶,顿时明白了,用手一指那玩偶。
我点了点头。
她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姑娘。
我也看了一眼那姑娘。
想买玩偶,得先把她甩开。
这事简单。
我俩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停车楼上。
中岛米沙察觉到了,顿时如疯了一般,向停车楼方向狂奔而来。
不附姑娘的身,她可以瞬间过来。
可是这一附身,她就需要几分钟了。
我们在停车楼等了约莫三分钟,楼梯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上楼来了。
我嘴角一笑,拉着阿步,瞬间回到了工艺品店,推门走了进去。
中岛米沙跑上楼来,扑了个空,气得她一声怒吼,转身离开了停车楼。
跑回来,还得三分钟。
此时我已经把那个玩偶买下了。
我们离开工艺品店,继续往前走,前往火车头广场。
那里人多,热闹。
时间还没到,我们得再溜达会。
中岛米沙很快追过来了。
我们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她跟在我们身后,不住的寻觅,寻觅……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手机掉到了地上,屏摔裂了。
中岛米沙没理他,继续跟上了我们。
男人很生气,捡起手机,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了姑娘的胳膊,“你站住!”
中岛米沙转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眉毛,头发上都出现了厚厚的白霜,变成了一个冰人。
男人惊住了,想松手,已然松不开了。
我身形一闪回到男人面前,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男人被踹的腾空而起,飞出五六米远,落到了地上,身上的冰碎了一地,蜷缩在地上,颤抖了起来。
他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这一脚,他的命保住了,我的行踪也暴露了。
中岛米沙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将我覆盖住了。
我的头发,眉毛和眼睫毛上瞬间出现了白霜。
阿步的身上也是如此。
但这点寒气,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
我心念一动,金光化作烈火符,呼的一声反涌了回去,瞬间将中岛米沙覆盖住了。
中岛米沙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身上冒起了浓烟。
周围的人们吓了一跳,赶紧围过来,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我拉着阿步,闪出人群,来到了火车头广场上。
“那个女孩子会不会有事?”阿步担心的问。
“不会,烈火符烧的是中岛米沙,不是那女孩”,我说。
她松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
我看看表,对她说,“还有半个小时,咱们继续吧。”
“好”,她点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领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20 杀了你们 感谢 王牌_的玉佩!
烈火符并不能困住中岛米沙很久。
仅仅几分钟后,她就恢复过来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想要赶紧离开。
但是看热闹的人却挡住了她的路。
她双手一分,一群人全都挂了霜,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他们一声惊呼。
但很快,他们发现身上的霜化开了。
刚才的姑娘,也不见了。
几分钟后,中岛米沙追到一座大厅展览馆内,再次追上了我们,继续在我们身后寻觅起来。
此时的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脸上也满是汗水,气喘吁吁的,动作也没刚才那么敏捷了。
这是烈火符造成的。
中岛米沙会觉得眼前一片暗红,看东西开始看不清了。
我看了她一眼,领着阿步,继续看展览。
姑娘的喘息越来越重,跟着我们转完楼下,又来到了楼上,走了一会之后,脚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无力的喘息起来。
两个保安见她摔倒了,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您没事吧?”其中一个保安问。
另一个保安直接用手搀扶中岛米沙,将她扶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他瞬间被冻住了。
旁边的保安大吃一惊,“啊!你……”
中岛米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也冻住了。
展览厅内,只有我们五个人。
中岛米沙气喘吁吁,没有松手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两个保安很快就要被冻死了。
我松开阿步,冲过去伸手在中岛米沙肩头重重的一拍。
中岛米沙一声闷哼,向前踉跄了几步,猛地转过身来,恨恨的看向了阿步。
阿步已经显出了身形。
但我还没有。
她一声怒喝,扑向了阿步。
我一把将她抱住,身形一闪,离开展览馆,再次回到了停车楼上,将她扔到了地上。
就这么一瞬间,我的头发,眉毛和睫毛上就全是白霜了。
但是这白霜,很快就消失了。
中岛米沙艰难的爬起来,四下寻觅,愤怒的用日语骂着什么。
随便骂,反正我也听不懂。
我身形一闪,回到了展览馆内。
地上的两个保安已经解冻了,但是昏死了过去。
阿步掐手诀,默念了几句之后,在他们额头上方,各虚划了几下,接着站了起来。
“他们怎么样?”我问。
她来到我身边,“没事了,醒了之后,他们会忘了这一切。”
“好”,我拉住她的手,瞬间来到外面,回身看了一眼展览馆门口的海报,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国伟的电话。
陈国伟很快接了,“喂?少爷!”
“七九八这边有个叫敦煌之夜的展览”,我说,“你马上派人过来,把这里的监控带走。”“好!”
“还有一件事,刚才有个姑娘在这里出了点事,身上冒烟了,很多人围观,拍摄,估计已经发到网上去了”,我说,“那姑娘是无辜的,你和谐一下。这个事过去之后,给姑娘点补偿,人家本来今天要去相亲的,都给耽误了。”
“好!”他说,“您放心,我会办好的。”
“好”,我挂了电话,收起了手机,领着阿步,离开了展览馆。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继续潜伏。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等中岛米沙。
这一次,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中岛米沙也没出现。
阿步有些纳闷,问我,“怎么这么久?”
“她身上的伤会越来越重,现在走路已经很吃力了”,我说,“再等一会,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不会弄巧成拙,把她杀掉吧?”阿步担心。
“不会”,我说,“我有分寸。”
她放心了,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几百米,拐进主街之后,中岛米沙终于出现了。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扶着路灯,吃力的喘息着,站都站不稳了。
我俩下意识的停下了,远远地看着她,等她过来。
她喘息了差不多半分钟,这才继续向我们走来。
我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左右。
时辰马上得到了,可以出手了。
我冲阿步一使眼色。
阿步点了点头。
我们迎着中岛米沙走了过去。
中岛米沙穿过街道,走了几步后,脚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红光。
她早就想离开姑娘的身体了。
但是烈火符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的锁住了,她根本无法离开。
此刻的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们走到她面前,显出了身形。
她恨恨的看着我们,无力的喘息着,气若游丝的骂了一句日语。
我看看阿步,“她说什么?”
“她说杀了你们”,阿步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姑娘,玩味的一笑,拉住阿步的手,瞬间回到了停车楼上。
“你在这等我”,我对她说,“我去把她抱过来。”
“嗯”,阿步点点头。
我身形一闪,回到主街上,俯身抱起了地上的中岛米沙。
瞬间,我身上又挂上霜了。
她气若游丝,眼中的红光已经快要消失了。
我看她一眼,瞬间回到停车楼,将她放到了姑娘的车前。
别的车都已经走了,整个楼层,就剩下我们的黑色越野车和姑娘的白色奥迪了。
放下她之后,我身上的白霜随即消失了。
阿步走过来,“还有三分钟。”
我点点头,看看地上的姑娘,“开始吧。”
21 中岛文雄
“好”,阿步点头。
我拿住玩偶,走到奄奄一息的姑娘身边,心念一动,修镇魂符,冲她一抓。
姑娘一声惨叫,身上发出了耀眼的寒光。
中岛米沙从姑娘身上显现出来,化作一团淡淡的红光,被我抓进手中,攥住了。
惨叫声戛然而止。
姑娘身子一颤,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我看她一眼,将手中的红光封进了玩偶中。
中岛米沙是被炼养过的式神,必须先将她封印,然后再将她身上的禁锢咒语一齐解开,这样才能超度她。而这个过程,不能在姑娘身上完成,所以我必须先把中岛米沙封进这个玩偶,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阿步走到姑娘身边,掐指诀念念有词,准备唤醒她。
我拿着玩偶走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甩手一道金光,在地上布置了一个通灵阵,然后走进阵法,默念破印咒,在玩偶上轻轻一按。
玩偶上显出了一阵柔和的红光。
我将玩偶放到地上,退出了通灵阵。
随即,中岛米沙缓缓地显现了出来,变回了生前的样子,肤白貌美,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很多。
“你受苦了”,我看着她,淡淡的说,“现在,我助你脱离苦海,重入轮回。”
中岛米沙没说话,她噙着泪水,深深地给我鞠了一躬。
阿步来到我身边,见中岛米沙恢复了本来面目,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掐指诀,默念度魂咒,手诀一指,一道金光飞入通灵阵。
中岛米沙身上金光一闪,消失不见了。
我看看阿步,“好了。”
“嗯”,阿步点点头。
“那女孩怎么样了?”我问。
“她马上就醒过来了”,阿步转身看看那姑娘,“今晚的事,她不会记得。”
“那就好”,我拉住她的手,“咱们走。”
“好!”
我俩身形一闪,离开了停车楼。
几乎同时,那姑娘醒了。
她睁开眼睛,惊讶的站起来,茫然四顾。
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慌忙摸出钥匙,开门上车,忙不迭的开走了。
……
此时的我们,已经来到了樱花国北部的一座山上,来到了一座寂静的神社内。
这是一座祭祀狐仙的神社,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老人孤寂的坐在门口,正在喝茶。在他身边,是一把锋利的长刀和一个面目狰狞的的金刚面具。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向了我们。
我们停下了脚步。
阿步盯着他,缓缓的抽出了长刀。
中岛文雄面无表情,继续喝完了茶,放下杯子,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拿起了刀和面具。
他看看我俩,叹了口气,戏谑的一笑,“看来,我还是轻敌了,中了你们的圈套了。”
“中岛文雄,该你赎罪了!”阿步冷冷的说。
“好吧”,中岛文雄戴上面具,唰的一声抽出长刀,“就让我见识见识,二位的本领吧!”
话音一落,他身上瞬间涌出了一股黑气,将他整个裹住了。
金刚面具的后面,他的眼中冒出了慑人的红光。
接着他发出一阵狼嚎,唰的一声冲了过来。
阿步一声冷喝,挥刀冲了上去。
铛的一声,两刀相碰,火星四溅。
中岛文雄毫发未伤。
阿步却一连后退了十几步,我一把搂住了她的后背,她这才没摔倒。
她盯着中岛文雄,喘息着,重新攥紧了刀。
她的手在颤抖,虎口已经震裂了,正在流血。
“我来吧”,我说。
“不用!”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出了蓝光,一声怒喝,再次冲了上去。
中岛文雄一声狼嚎,一跃而起,一刀劈下。
阿步猛然一格。
铛的一声,火星溅起一片。
接着阿步身形一闪,刀随身走,向中岛文雄发起了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中岛文雄沉着应战,他身法诡异,敏捷异常,刀法狠辣无比,远比马进堂要凶狠的多。
两人以攻对攻,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我和阿步早有约定,中岛文雄和伊和山鬼交由她来解决,所以我没有急着出手。阿步憋了一天了,我想让她杀个痛快。
中岛越战越勇,阵阵狼嚎,惊的夜鸟四散,行人胆颤。
阿步遇强则强,进退有度,攻势强悍凌厉,不让分毫。
眨眼间,二十多个回合过去,两人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这时,该我出手了。
我身形一闪,来到中岛文雄身后,抬手一道金光,打进了他的后背。
中岛一个踉跄,招法顿时出现了破绽。
阿步看准机会,一声怒喝,猛劈向中岛的左颈。
中岛文雄躲闪不及,瞬间被劈中了,应声倒下了。
但就像马进堂一样,他只是倒下了而已,阿步的刀并没有伤到他。
只见他就地一滚,化作一头黑狼,扑向了阿步。
阿步挥刀迎击,被黑狼的爪子扑的腾空而起,飞出十几米远,撞向了后面的井栏。
我一惊,冲上去,从空中接住她,轻轻的把她放下了。
阿步有点懵,喘息着,愣愣的看了我一眼。
黑狼嗷的一声,又扑了上来。
我一把抱起她,身形一闪,来到了神社的房顶上,隐住了身形。
黑狼一击扑空,落到地上,四下寻觅,站起来变回了中岛文雄。
“出来!你们出来!”他怒吼,“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出来!”
阿步挣扎着从我怀里下来,想要下去,继续和他打。
我拉住她,“我来!”
“不!”她眼睛都红了,“我来!”
中岛文雄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在地上一滚,化作黑狼,一声狼嚎,扑了上来。
我拉着阿步,瞬间来到了井栏边。
黑狼又一次扑空了。
屋顶震颤,瓦屑纷飞,激起了阵阵烟尘。
黑狼见我们又消失了,在屋顶寻觅了一番,愤怒的嚎叫了起来。
阿步下意识的想甩开我的手。
我一皱眉,“你别冲动!”
“我不会输给他!”她很激动。
黑狼听到声音,一声狼嚎,化作一道黑影,呼的一声又扑了下来。
我拉着阿步再次回到了屋顶上。
黑狼又一次扑空了。
这次它不等听到声音,直接又蹿回到屋顶上,变回中岛文雄,怒吼着双手一分,发出一股强劲无比的寒气,瞬间将整个屋顶封住了。
而此时的我们,早已离开屋顶,回到院子里了。
中岛文雄双眼冒光,喘息着,看着下面,发出了一阵狞笑,“哈哈哈……”
我看他一眼,接着看了看身边的阿步。
阿步犹豫了一下,冲我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