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杀人诛心
我俩看了一眼那铁门,不以为意,继续说镜子的事。
“杜凌姐的灵魂没在镜子里”,我对她说,“阵法一破,她就被转到另外一面镜子里去了。”
可儿一怔,“另外一面镜子?这……”
“这镜子一共两块,互为阴阳,实为一体”,我看看手里的镜子,“这上面应该是加了结界了,所以阵法一破,杜凌姐的灵魂瞬间就被转移走了。”
“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可儿忍不住问。
“那倒也不是”,我长出一口气,一指那倒塌的血网,“这鬼母天罗阵破开了,咱们还拿到了一面镜子,从现在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知到,他们无处可逃了。”
“那就好……”,可儿这才松了口气,“少爷,那另一面镜子现在在哪?”
“在南岛”,我转身看着程雪,“那个男人和她的上师正在赶往机场,他们知道青龙寺出事了,准备逃去藏地,去求助她上师的师兄。”
“那让周婉马上去机场,拦住他们啊!”可儿赶紧说。
我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拦不住,周婉去了也是白白送命。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咱们先出去,路上跟你说。”
“好!”她点点头。
我一指门口落下的铁门,“把它给我拆了!”
可儿转头看了一眼,一撸袖子,走过去猛起一脚,砰地一声,直接把进一吨重的铁门踹飞了。
她转身看看我,“少爷,好了!”
“你带程雪先出去”,我说,“离的远一些,我把这点着了就出去。”
“好”,可儿看看程雪,“哎,阿姨!走吧!”
程雪没动。
“跟可儿出去”,我吩咐她。
程雪仿佛木头人一般,慢慢走到可儿身边,停下了。
可儿耸耸肩,“得,现在该听我的话了吧?走吧您哪!”
程雪绕过她,向外走去。
可儿看看我,“少爷,我在外面等您!”
“嗯”,我点点头。
她转身走了。
我等了几十秒,估计她们已经到安全的地方了,收好镜子,转身开始布阵。
片刻之后,一道金光落地,强劲的灵气场拔地而起,冲出地宫,迅速将半个青龙寺都笼罩住了。
其实我完全可以去外面点着九星聚灵阵,但我担心地下室的这些邪门的物件烧不干净,所以,还是在这里点火的好。
九星聚灵阵运行起来之后,我略一凝神,观想五雷镇灵符和烈火符,右手食指中指一捏,将它们依次弹入了九星聚灵阵的核心。烈火符弹出的瞬间,转身跑出地宫,如一道魅影,向外面冲去。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随之颤动了起来。
冲天的烈焰从地下和地上同时涌出,瞬间大半个青龙寺点燃,变成了一片火海。
我冲出青龙寺,来到了可儿和程雪身边,长出了一口气。
“少爷!”可儿赶紧过来拉住我的手,紧张的上下打量我,“没受伤吧?”
“没事,有避火符”,我冲她一笑,“放心。”
可儿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嗯。”
我转头看看程雪,走到她面前,掐指诀一按她的眉心,解开了她身上的傀儡符。
程雪猛地清醒过来,一声惊呼,赶紧后退,“你!你干什么?你……”
她一抬头,看到了青龙寺的大火,一下子愣住了,“这……这……”
“三年前的六月初四,你把我姐拉去北四环的一个佛学会所,把她介绍给了你的上师”,我看着她,“你上师跟我姐说,自己一生不图名利,只想弘扬密法。上京西郊有座古寺废墟,曾是元朝国师八思巴驻跸讲经之所,他说他曾在佛前发下宏愿,誓要修复这座古寺,作为密宗道场,弘扬佛法。你当时就在我姐身边,你上师说完之后,你就主动供养了五十万,然后还暗示我姐,说这是积大福报的机会,让她也供养。我姐本来不信密教,但是碍于你的情面,最后捐了一千五百万,是这样吧?”
程雪懵了,“你……你……”
我来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那一千五百万,你上师给了你一百五十万,剩下的,就用来修了这青龙寺。这地方之前的废墟,是明朝末年修建的一座道观,根本不是八思巴国师讲经的地方,这一切,都是你上师编的故事,对么?”
“我……你……”程雪惊恐的看着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我姐对你不错,不但照顾你的生意,还处处给你面子”,我眼神一冷,“可你呢?”
“我……”她欲言又止,胸脯不住的起伏着。
“这青龙寺,你们修了三年,这个局,你们也布了三年”,我看着她,“我姐的那个表哥害她,是为了谋得她的财产,你害她是为了分一杯羹,你那位上师呢?他为什么?”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还问我?”她突然大声说,“你知道这些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报警啊!看看巡捕信不信你的话!”
“你上师,为什么要害我姐?”我盯着她。
“你知道,何必还问我?”她怒吼。
“我是知道”,我很平静,“可现在是,我再问你,我要你说!”
她笑了,笑的很绝望,“吴峥!你……你不觉的你很过分吗?”
“是我过分,还是你们过分?”我看着她,“说,你上师,为什么害我姐?”
“我……”她近乎崩溃,“我在……”
“说!”我一声怒喝。
她吓得一激灵,一咬牙,“好!我说!我说!我上师为什么害她?因为她不识抬举!所以上师要她死!”
我冷冷的看着她,没说话。
程雪怕的,就是我的沉默。
她苦涩的一笑,绝望的看着我,“好!你厉害!我说!我全都说!我上师看上她了,想和她双修,让她做他的明妃!杜凌她不识抬举,不但拒绝了上师,还顶撞了上师!呵呵……从那之后,上师就开始对她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却把我冷落到了一边!我!程雪!我才是他的明妃!他睡了我十年,整整十年啊!他之前说,我是他前世的明妃,他要带着我修行,将来带我去空行净土,让我成就菩萨果位!我信了!我他妈真信了!我为他付出了十年青春,可到头来呢?杜凌一出现,什么都变了……都变了……”
她笑着,哭着,泪如泉涌,“我……我恨他……但我更恨杜凌……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凭什么我用心爱了十年的男人,只见她一眼,就把我冷落一边?凭什么啊?”
她仰天长号,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深深地吸了口气,“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爱情……”
“我知道这是借口,这是自欺欺人!”她哭着说,“他不会喜欢我了,他只是想利用我得到杜凌。他让我拿着阴阳灵镜去摄杜凌的灵魂,然后又让我来这里守着,说什么杜凌身边的少年风水师一定会来,只要你们来了,你们就一定会死在这里。他让我做诱饵,说只要你们死了,他就能控制住杜凌。他说杜凌也是他的明妃,事成之后,他只要杜凌,至于杜凌的财产,他一分也不要,都给我和张强!我知道他是骗我的……可是我还是信了,我没法不信,我付出了十年青春,我为这场赌局付出了太多,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了……”
她捂着脸,泣不成声。
“张强……”我平静的一笑,站起来看看可儿,“咱们走吧。”
“嗯”,可儿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程雪,带着可儿,转身要走。
“吴峥……”,程雪哭着,绝望的看着我,“我们都以为你只是个小孩子……没想到,你才是个真正的狠角色……杀人诛心,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我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上师不会顾你死活,趁杜家还没动手,你走吧……”
程雪瞬间不哭了,整个人都傻了。
我没再说什么,带着可儿转身向远处走去。
程雪愣愣的看着我俩的背影,良久之后,她仿佛一尊雕塑,轰然倒塌,瘫软到地上,彻底绝望了……
14 亲上加亲 感谢七七的玉佩!
从青龙寺出来,我们很快来到了停车的地方。
上车之后,我靠在座椅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少爷,您没事吧?”可儿小声问。
“没事……”,我顿了顿,转头看向远处的一家火锅店,“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好!”可儿点点头。
我们开门下车,向那火锅店走去。
来到店里,我们找了个安静的桌子坐下,喊过服务员,点了铜锅,点了羊肉和菜,外加十瓶北冰洋。
不一会,火锅上来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些肉放到火锅里涮了涮,蘸了小料,吃了起来。
可儿给我倒上汽水,“少爷,别想了,来,咱们喝!”
我端起杯子,“来,喝!”
我们以汽水当酒,一口气干了。
她又给我倒上,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少爷,您是不是在可怜程雪?”她问我。
“她这种人,不值得可怜”,我说。
“那您刚才……”她不解。
“我是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那喇嘛和张强准备去藏地找人帮忙,咱们要救杜凌姐,必须去藏地。可是……”
“可是什么?”她问。
我看她一眼,放下筷子,“这个喇嘛不难对付,可那个张强是杜凌的表哥,杜凌姐的父母对他比亲儿子都亲,这才是难办的地方。”
可儿也放下筷子,“怎么说?”
“要救杜凌姐,必须把另一面镜子也夺过来”,我说,“咱们去藏地,闯龙潭,入虎穴,这都没问题。可问题是,张强是这件事的主谋,是他利用那喇嘛对杜凌姐的色心,鼓动他用邪术害杜凌姐的。前天下午,程雪带去美亚王都的那面铜镜上,有两个人的血祭,一个是喇嘛的,另一个就是张强的。”
“血祭?”可儿一皱眉,“他们血祭铜镜干什么?”
“因为他们都想得到杜凌姐”,我说,“张强很早就喜欢杜凌姐,一直想得到她。而神奇的是,杜凌姐的妈妈不但不反对,反而还觉得这是好事,觉得这是亲上加亲……”
“我去!”可儿吃惊的看着我,“这老太太怎么想的?”
“她疼侄子,只要侄子要,她什么都舍得给”,我说,“杜凌姐不答应,她就逼杜凌姐,最后母女两个闹的很僵,杜凌姐因为这个,搬出了杜家老宅,自己住了。”
“杜总真不容易……”可儿叹了口气,“那后来呢?”
“后来,是杜凌姐的父亲和哥哥一齐反对,向她妈妈施压,这件事才算作罢了”,我说,“这件事,引起了张强的强烈不满,他暗自发誓,这辈子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得到表妹。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一方面,他在杜家二老面前装孝顺,装懂事,挑拨离间。在他的挑拨下,杜家二老跟儿子的关系原来越差,最后杜凌姐的哥哥一怒之下,出国了。把表哥逼走了之后,他又开始撺掇他姑姑,说自己放不下杜凌姐。杜凌姐的妈妈觉得儿子不可靠,觉得还是侄子好,所以就又答应了……”
“呵呵,儿子不可靠,侄子比较好?”可儿冷笑,“这老太太没毛病吧?远近都分不清了么?”
“张强两岁的时候,他妈妈就去世了”,我说,“他爸续弦给他娶了一个后妈,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后妈对他很不好,而他爸也偏疼小儿子,对他也不关心。杜凌姐的妈妈觉得这个侄子太可怜了,就把他从老家带来上京,和自己的儿女一起抚养。张强因为寄人篱下,所以特别会察言观色,这个人心思缜密,特别会演戏,非常的狡猾。杜凌姐的父母觉得他可怜,从小把他亲儿子一样的疼,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情感,疼他爱他,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相反的,他们对自己的亲儿子,却远没那么用心了。”
“我明白了……”可儿点点头,“在他们的心里,张强的心理角色是儿子,而自己的儿女却成了外人,所以他们的爱,错位了……”
“你说对了,就是错位了”,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清清嗓子,“您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老太太去找杜凌姐,在杜家大宅住了一些日子,母女关系得到了极大地缓和”,我说,“毕竟是母女,再大的事也过得去。不久之后,是杜凌姐的生日,老太太和张强合计,在杜凌姐生日这天,再提一下那个事。”
“结果呢?”可儿问。
“母女俩再次不欢而散”,我看着她,“杜凌姐对她妈妈说,你们眼里只有张强,因为他,把我哥都逼走了。如果你们再拿这件事逼我,我也学我哥,和你们断绝关系。”
“我去!这才是杜总!”可儿一挑大拇指。
“那次之后,老太太不敢再提了,杜凌姐也不许张强再去杜家大宅”,我说,“张强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想伺机报复。那之后没多久,那个喇嘛来到了上京,程雪为了帮喇嘛敛钱,不断地拉朋友去见喇嘛,要供养。她先找的杜凌姐,之后又找了张强。那时候,杜凌姐已经拒绝了喇嘛了,喇嘛对她也是念念不忘,势在必得。张强见到喇嘛后,直接问他,说我喜欢我表妹,你能不能施法,让我能睡到她。喇嘛先是装圣人,批评了张强几句,但是当他知道张强说的是杜凌姐之后,两个杂碎一拍即合,瞬间结成了联盟……”
“哦……”可儿明白了,“所以,他们一起血祭铜镜,是为了得到杜凌姐……”
“对”,我点头,“那喇嘛认为,摄取杜凌姐的灵魂,不会直接害死她。但是杜凌姐一旦出事,杜氏企业的股票必然大跌,他们可以趁机先捞一笔实惠。而杜凌姐的灵魂被封印在铜镜中,那血祭会潜移默化的改变她的心念。等到他们捞够了,杜凌姐的心念也被炼化了,再由张强出面,请喇嘛出山,以救世主的身份把杜凌姐救过来,这样,杜凌姐就会顺理成章的嫁给他,而且还能做那喇嘛的情人。至于杜凌家的几百亿财产,他们七三分,张强七,喇嘛三,另外分出一笔钱,给程雪,算是她当炮灰的报酬。”
可儿冷冷一笑,“真是个好算盘!”
“他们为了这个局,准备了近三年”,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汽水,“这个事由程雪出面,不出意外,事后给她一个亿;如果万一出事,程雪就是替罪羊,他们把她往外一推,瞬间就可以把自己撇的很清。”
“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杜总后来认识了您,还成了您的姐姐”,可儿看着我。
“所以他们多等了一段时间”,我说,“不然的话,他们两月前就动手了。”
可儿想了想,问我,“少爷,如果这次不是我们及时赶去南岛,那杜总会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计划的那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摇头,“如果我们不是及时赶到,杜凌姐早就没命了。”
可儿一皱眉,“也就是说,那个喇嘛其实是个半吊子,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会害死杜总?”
“对”,我点点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咒体会对杜凌姐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要不是我接到电话,让思佳姐及时用灯阵压住她的残神并守了她一晚上的话,杜凌姐根本坚持不到天亮,早就没命了。”
她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您顾忌什么了……”
15 第二套计划
“血祭和邪咒融为了一体”,我说,“要救杜凌姐,必须把镜子破开,可这样一来,张强和喇嘛必受反噬,必死无疑。”
“您怕杜总的父母会接受不了……”,她看着我,“怕他们想不开,受不了这个打击……”
“他们是肯定受不了的”,我说,“张强再十恶不赦,在他们心里,都是那个没娘的孩子。相比于杜凌姐,他们更在意的,其实是张强。”
“那总不能为了这个,就不救杜总了吧?”可儿皱眉,“不能为了让两个老家伙满意,就放任那两个败类把杜总毁了啊!”
“杜凌姐我们肯定要救”,我说,“但这件事,得等一等……”
“等一等?”她不解,“等什么?”
“等杜家人找我们”,我说,“我们是风水师,按照规矩,必须是杜家人找我们把这件事委托给我们,我们才能开始救人。之前是杜凌姐情况危急,顾不得那么多,所以咱们直接去了南岛,然后又回来了上京。现在,该按规矩办了。”
“您说的对”,她点点头,“得让杜家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主动把事情委托给我们,然后咱们才能继续办后面的事。”
“对,所以咱们不能急着去藏地”,我说,“吃完饭,咱们回杜家大宅,等一晚。给杜家人点时间,也给张强和喇嘛点时间,咱们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给张强和喇嘛点时间?”她不解,“少爷,这话……”
“喇嘛知道,他手里的镜子一旦被我夺过来,破开,那他和张强就必死无疑”,我说,“如果我们不着急去藏地,那他会去找他师兄,为我们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救人;可如果我们追的太紧了,一旦他狗急跳墙,把镜子扔了,那就麻烦了。”
可儿明白了。
我拿起筷子,继续涮肉,“所以咱们不着急,来,接着吃东西。”
可儿想了想,问我,“可是杜总的魂魄现在在那面镜子里,而那镜子上有血祭,耽误的久了,会不会……”
“这个不用担心”,我说,“吃完饭,我会处理的。”
可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看她一眼,“别想了,吃东西吧!”
“嗯”,可儿拿起筷子,继续夹菜,接着问我,“少爷,这个事咱们不说,杜家人会知道么?”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边吃边说。
“已经知道了?”她一愣,“怎么知道的?”
“张强和喇嘛知道青龙寺这边出事了,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们已经开始实施第二套计划了”,我说。
“第二套计划?”可儿看着我,“是什么呀?”
“跟杜家要钱呗”,我说,“他们已经用另外一个炮灰,联系杜家人了。现在杜家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在和南岛那边确认。思佳姐的电话,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她想了想,点点头,“嗯。”
我们继续吃东西,几分钟后,唐思佳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接了,“喂,姐。”
“吴峥,杜总的父亲刚才打电话来,问杜总是不是出事了”,唐思佳说,“我想瞒着,可是老爷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我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了……”
“没事”,我边吃边说,“他们也该知道了。”
唐思佳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我把你和可儿救杜总的事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是他马上派人去杜家大宅,接你和可儿去杜家老宅。我跟他说,先问问你的意思,然后再给他回电话。”
“今晚不去”,我说,“等明天杜凌姐的哥哥回来之后,再让他们来接我们。”
“好!”唐思佳明白了,“我给他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继续吃东西。
可儿忍不住问我,“少爷,为什么非要等杜总的哥哥回来?”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指望那老两口下这个决心”,我说,“杜凌姐的哥哥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必须他回来一锤定音,主持大局,这事咱们才能接着办。他不回来,咱们绝不见那俩老人。”
可儿点点头,“嗯!我懂了!”
我夹了一筷子肉,蘸满小料,放进了嘴里。
吃完饭之后,我俩回到停车的地方,取了车,返回杜家大宅。
路上,唐思佳又打电话过来了。
“吴峥,老爷子刚才又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和杜总的妈妈很着急,让我问问你,他们能不能去杜家大宅,和你先见一面?”她问。
“不能”,我平静的说,“杜凌姐的哥哥回来之前,我不见任何人。”
唐思佳沉默了几秒,“好,我和他们说。”
“姐,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难办”,我顿了顿,“你告诉他们,我这不是摆谱,而是为了救人。”
“我明白的,你放心”,唐思佳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不要分心了。”
“好!”
我挂了电话,想了想,吩咐可儿,“不要回杜家大宅了,找个酒店住。”
“嗯,好!”可儿点点头。
我拿出铜镜,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隐隐的透出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我略一凝神,掐指诀,念咒语:五行禁制,**为牢,敕!
念完,手诀一按铜镜。
黑气瞬间消失,铜镜被封印住了。
两块铜镜互为阴阳,实为一体,这块被我封印了,喇嘛的那一块也同时被封印住了。这样一来,那镜子上的血祭和邪咒就无法影响杜凌的魂魄了。
我放下铜镜,看着前面的路,计算喇嘛的行动时间。
他和张强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飞往蓉城了。
喇嘛的师兄住在川藏交界附近的一座密教寺庙里,那庙在山上,距离蓉城约有九百多公里。他们的计划是先到蓉城,然后乘车前往那座寺庙,因为路上要过雪山,他们最快也得到后天早上才能赶到那里。
杜凌的哥哥已经得到了妹妹出事的消息,他正在赶往机场,明天一早就能回到上京。我上午和杜家人见面,下午直接飞蓉城,过雪山的时候用轻身符,最迟后天中午,也能赶到那座寺庙。
时间完全来得及,不会耽误事。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顿时踏实了。
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16 血浓于水
第二天上午,我们回到杜家大宅,见到了杜凌的父母和哥哥。
杜凌的父亲叫杜成,母亲叫张宁,两个老人神情憔悴,满眼的血丝。他们昨晚接到唐思佳的电话后,直接赶来了杜家大宅,在这里等我和可儿,等了整整一夜。
杜凌的哥哥叫杜羿,比杜凌大两岁,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睛也是红的。他是得到消息后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的,也是一宿没睡。
简短寒暄之后,我们一起上楼来到书房,谈杜凌的事。
管家阿姨给我们送来了茶水,之后带着女佣退出书房,把门关上了。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杜成夫妇和杜羿互相看了看,接着杜羿问我,“吴峥兄弟,我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害她?”
“张强”,我淡淡的说。
“张强?”杜成夫妇一愣,“哪个张强?”
“您的侄子,杜凌姐的表哥,张强”,我看着张宁,“他是这件事的主谋。”
“这……这不可能吧?”张宁难以置信,“吴峥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我说,“就是张强。”
“可是张强不是这样的人啊”,张宁很激动,“他……他那么喜欢凌凌,怎么会害她呢?再说,他也不会什么邪术啊!你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是啊”,杜成也说,“吴峥,我听唐小姐说,是那个叫程雪的用什么镜子把凌凌的魂魄摄走的,这里面怎么会有张强的事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平静的一笑,“没搞错,就是他。”
“你有证据么?”张宁激动地问。
“没有证据”,我看着她,“但是阿姨,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张宁一皱眉,“你没有证据,怎么让我相信这是事实?”
我沉默片刻,端起茶,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
“你说啊!”张宁有点急,“你怎么让我相信这是事实?我侄子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他怎么会害我女儿?”
“妈!”杜羿一声冷喝,“够了!”
“你!”张宁怒了,“你怎么跟我说话?”
“张强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杜羿冷笑,“别自欺欺人了!”
“杜羿!”杜成眼睛一瞪,“怎么跟你妈这么说话?快跟你妈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杜羿盯着父亲,“张强这个畜生,一直对凌凌贼心不死!您二老难道不清楚么?这次凌凌出事,要不是吴峥兄弟赶去南岛救她,她早就没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护着你们的好侄子?他他妈的是你们的亲侄子,我和凌凌可是你们的亲骨肉!”
“你……你这个逆子!”张宁气的直哆嗦,“我就知道,你回来就要气死我!你就是想让我死!”
“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杜羿转过来看着我,“吴峥兄弟,我爸妈糊涂,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信的你的话,你只说这事怎么办,我听你的!”
杜成一听,赶紧也说,“对!吴峥啊!我也信你,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你们……你们……”张宁气坏了,“张强他不会害凌凌的!”
“你少说几句!”杜成怒了,“吴峥跟他无冤无仇的,人家干嘛冤枉他?再说了,咱们得让人家把话说完!”
张宁努力平静了一下,清清嗓子,对我说,“好,吴峥,你凭什么断定这是张强做的?我知道你是风水大师,你不需要证据,但你起码得让我们相信,得让我们心服口服吧?”
可儿不屑的一笑,忍不住说了句,“阿姨,虎毒尚不食子,杜总都这样了,您还要护着您的宝贝侄子?难道杜总不是您的女儿么?”
张宁一皱眉,“凌凌当然是我女儿,我怎么会不关心她?可是张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你们想让我相信,总得让我信服吧!我养了他三十二年,总不能因为你们一句话,我就认定他是个畜生吧!”
可儿还想说话,我冲她一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可儿看了张宁一眼,这才作罢了。
张宁也缓和一下语气,转过来问我,“吴峥,我不要证据了,但你得让我信服!我这个要求,过分么?”
我摇头,“不过分。”
“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认定是张强害的凌凌?”她看着我。
杜羿一皱眉,“妈!过分了!”
“你住口!”张宁怒吼,“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没你这个儿子!”
杜羿冷冷一笑,“行,没我这个儿子,您有张强就够了。但我把话放在这,我信吴峥兄弟的话,张强这个畜生,我会亲手弄死他!”
“你!”张宁怒不可遏,端起茶杯就要泼儿子。
杜成一把按住她的手,怒吼道,“别闹了!我们干什么来了?凌凌都这样了,你们能不能都少说两句!”
我站起来,“这样没法谈,你们先冷静冷静吧。可儿,我们走。”
“嗯!”可儿站起来。
我俩转身准备离开,杜羿一看,赶紧站起来拉住我,“兄弟,你别生气!我们不闹了!”
杜成也赶紧说,“吴峥,你别走!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宁也站了起来,噙着眼泪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看杜成父子,又看看张宁,略一沉思,转身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下了。
杜成父子松了口气,这才坐下了。
我喝了口茶,看看张宁,“阿姨,您想要证据,我没有。不过,我可以说几件杜家的私事,如果我能说对,您是不是就信我了?”
张宁抹抹眼泪,苦涩的一笑,“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本事很大……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冤枉那个畜生……我只是……我只是没法接受……我养了他三十二年!三十二年哪……”
杜成闭上眼睛,一声长叹,老泪纵横,伸手把张宁揽进了怀里。
张宁捂着脸,在丈夫的怀里哭了。
杜羿看到母亲这样,心有不忍,清了清嗓子,“妈,您别这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话,我错了……”
毕竟是亲儿子,血浓于水,闹的再僵,他还是心疼母亲的。
听见儿子道歉了,张宁哭的更痛了。
“好了好了……”杜成抹抹眼泪,安慰妻子,“凌凌现在很危险,咱们还是听吴峥说说该怎么办吧。”
张宁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嗯……”
她转过来,流着泪向我道歉,“吴峥,刚才是阿姨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只要能救凌凌,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吴峥啊,你别介意”,杜成也说,“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杜羿看看父母,“爸,妈,这事不能这么办!”
他转过来看着我,“吴峥兄弟,你是凌凌认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咱们是一家人。不过,风水师有风水师的规矩,咱们是自己人,更该按规矩办。这样,我也不问你的身价,这件事,我给你八千万的祈福!你看行不行?”
我一愣,“八千万……”
“怎么?不够?”他看看我,“那一个亿!”
我脑子翁的一声,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17 杜羿
见我不说话,杜羿心里没底了,“是不是不够?没关系兄弟,你说个数,多少都行!”
我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清清嗓子,“呃……我的随意,我助手可儿,五百万。”
“好!”,杜羿放心了,看看可儿,“可儿小姐,你把你们的账号给我,我先办完这个,咱们再说别的!”
“好”,可儿拿出手机,把我们的账号发给了杜羿。
杜羿很快办完了,他放下手机,长出一口气,“不瞒你说啊兄弟,昨晚那畜生找人给我和我爸妈发信息,说凌凌的魂魄被他们摄走了,让我们拿四十亿出来,不然的话就让凌凌魂飞魄散。说真的,四十亿我们拿得起,可是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吴峥兄弟,这事我们就拜托你了,需要什么你尽管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凌凌没事,什么代价我们都不在乎!”
“对!”杜成也说,“吴峥啊,我们信你,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他们把杜凌姐的魂魄带去了藏地”,我说,“我和可儿一会就出发,先飞蓉城,然后去藏地。顺利的话,后天中午之前,应该可以把杜凌姐救回来。”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好!太好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我看着张宁,“他们是用一面铜镜把杜凌姐的魂魄摄走的,要救杜凌姐,必须破开那镜子。但那铜镜上有张强的血祭,所以铜镜一旦破开,他必受反噬。”
张宁一怔,“那……那会怎么样?”
“这个反噬很厉害”,我说,“他会死的很惨。”
张宁的眼神一震,顿时复杂了起来。
“这个畜生本来就该死!”杜羿冷笑,“就是没有这个反噬,我也会把他抓回来,亲手弄死他!”
张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涌出了眼角。
杜成叹了口气,问我,“吴峥,有没有办法,能让他活下来?”
我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杜成也流泪了。
“爸,妈!”杜羿一皱眉,“那畜生要害死凌凌,你们还为他流泪?他值得吗?您别忘了,凌凌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杜羿……”杜成无力的摆摆手,“别说了……你妈心里的痛,你不懂……”
张宁扑到丈夫怀里,泪如泉涌。
杜羿沉默片刻,看看我,“吴峥兄弟,我爸妈没别的意思,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不用顾忌!”
“杜凌姐是你们的女儿,妹妹,也是我的姐姐”,我说,“即使你们一分钱不给我,我也一样会去藏地,把她救出来。今天之所以跟你们见面,说这些,主要就是因为张强。我知道,伯伯和阿姨为张强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受伤的其实是二老。”
听到这些话,张宁哭的更痛了。
杜成抹抹眼泪,冲我一笑,“吴峥啊,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和你阿姨很欣慰。我知道,你是要想要我们的一句话……”
他看看怀里的张宁,深吸一口气,对我说,“孩子,放手办吧!那个畜生既然自绝于杜家,那就随他去吧!把你姐姐救回来,至于那畜生,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我站起来,“好,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杜羿站起来,“我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了杜先生”,我说,“你们一家人,好好说说话吧。”
杜羿没说话,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兄弟式的拥抱。
“以后别叫我杜先生”,他说,“凌凌是你姐,我就是你哥!以后要叫我哥,知道吗?”
我平静的一笑,“好!”
“好了”,他也一笑,“去吧兄弟,我们等你回来!”
“嗯”,我点点头,带着可儿,转身走向门口。
“吴峥……”张宁突然喊住我。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把你姐姐带回来……”,她哽咽着说。
我眼睛一热,点点头,带着可儿走出了书房。
来到外面,我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着没让泪水涌出来。
“少爷,您哭了?”可儿小声问我。
“我想杜凌姐了……”我说。
可儿心疼的抱住我,安慰我,“您别难过,咱们马上去机场,去蓉城,去藏地,去把杜总救回来!”
我眼含着热泪,微微一笑,“嗯!”
她送来我,轻声说,“咱们走吧。”
我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走!”
我们随即上车,离开杜家大宅,向机场驶去。
路上,我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杜羿转过来的一个亿,到账了。
看着那一长串数字,我沉默良久,默默的把短信删掉了。
可儿看看我,“少爷,怎么了?”
“吴家的规矩,不能做自损身价的事”,我长出一口气,“可我才十九岁呀……”
可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
“啸羽王城那件事,杜凌姐给了我五千万”,我说,“蒋柔的事,给了我六千万;上次黑菩萨那件事,周局也是给了六千万。可这一次,杜羿直接给我把身价涨到了一个亿……照这样下去,天下还有几个能请得起我?我才十九岁,难道就要准备退休了么?”
“就这个呀?”可儿一笑,“我以为什么事呢……”
“难道这不是事么?”我问,“哎,要是我退休了,你怎么办?”
“您放心吧,您且退休不了呢”,她自信的说,“天下那么多大事等着您办,怎么可能让您这么早就退休?一个亿多么?我不觉得多!杜总身家几百亿,她的命,一个亿都是少的!”
“这是两码事”,我说,“说她的命值几百亿都不过分,可问题是,我说的是我……”
“您想多啦”,可儿说,“您就是再高身价,天下能请得起您的人也有的是。不说别人,就说齐叔叔吧,一个啸羽王城,他们就花进去差不多三十个亿。还有周局,如果不是我们把《大业轮回经》给她带出来,那海迷山工程还得继续,还得大把的花钱,还得不断地死人。他们找您办事,等于是只花原来几十分之一的钱,就把事办了,这多合算?”
“你的意思,以后我就只给他们办事了?”我看着她。
“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说,您的身价并不算高”,她说,“天下请得起您的人有很多,您不用担心太早退休的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吧。”
“这就对啦!”,她说,“我少爷是天下最棒的,多少身价,都不高!”
我会心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嘿嘿……”,她笑了笑,接着问我,“对了少爷,那喇嘛和张强到那庙里了么?”
“没有,他们正在赶路”,我说,“不过那喇嘛的师兄请来了一个高手,那人已经到庙里了。”
“高手?”可儿一皱眉,“厉害么?”
“那人带去了一个密教神像”,我说,“那个神像,有点厉害……”
“有黑菩萨厉害么?”她问。
“不是一类”,我说,“黑菩萨是邪灵,而那神像,是邪神……”
可儿一听,不由得愣住了。
18 邪神
“邪神?”她看着我,“什么样的邪神?”
“他生前是一位密教大咒师,精通各种古密教咒语,有很强大的神通”,我说,“在他五十岁那年,他与一位昆仑道者斗法,结果不敌道者,被废去了全部的神通,并且命悬一线。他不甘心失败,于是使用破瓦法灵魂出窍,用密咒将自己封印到了一尊玛哈嘎拉神像中。从那之后,他的弟子徒孙们代代用血祭祀他,慢慢的,他就变成邪神了。”
“用密咒将自己封印到神像中?”可儿一皱眉,“这不就是另一个黑菩萨么?”
“不一样”,我摇头,“亦怜真是以融灵之法将自己与黑菩萨像融为一体,变成了邪灵黑菩萨;这位咒师的灵魂并没有与神像融为一体,他是将自己封在了神像之内,靠弟子门人的祈请和血祭来维持灵魂不灭。所以她们两个,有本质的不同。”
“那我们怎么对付他?”她问。
“喇嘛的师兄请那位高手带邪神去庙里,是为了帮喇嘛破开铜镜上的封印”,我说,“喇嘛现在还在路上,起码得到了庙里,他们才能开始破解。”
“那……能破开么?”她看着我。
“我的神通只能感知已经发生的事”,我说,“能不能破开,属于未知的事,要用卦才能知道。”
“您别”,她赶紧说,“我不问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变数。”
“我的封印没那么容易破开”,我说,“再说了,一旦封印破开,我们手里的这面铜镜会有反应的。到时候大不了来个隔空斗法,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斗上几个回合,我们也就赶到那庙里了。”
“嗯”,她点点头。
我平静的一笑,“放心吧。”
她也笑了,使劲点了点头,“嗯!”
我从口袋里掏出镜子,如今上面已经不见了黑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金光。只要这金光还在,就说明封印没有问题,如果金光消失,黑气重现,那就说明封印被破开了。
我对气场很敏感,黑气一旦出来,我是可以感觉到的。
所以,我并不怎么担心。
我长舒一口气,把镜子收起来了。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了机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登上飞机,向蓉城飞去。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下午两点多,我们在蓉城机场落地了。
下了飞机之后,昊天高科蓉城分公司的一位副总亲自给我们送来了一辆悍马越野车。这是唐思佳按我的要求提前安排的,车上还给我们准备了干粮,水,新鲜水果,抗高反饮料以及全套的进藏装备,包括羽绒服,雪地鞋,氧气罐等。
我让可儿去检查装备,接着转身吩咐周婉,“你们在这等着,最快明天晚上,最晚后天中午,我们一定赶回来,到时候咱们直接飞南岛。”
“是!少爷!”周婉说。
我点点头,转身来到越野车前,问可儿,“怎么样?”
可儿检查完毕,冲我点点头,“没问题!”
“好,走吧!”
“嗯!”
我们开门上车,打开导航,调转方向,离开了机场。
喇嘛师兄所在的那个寺庙,叫达尔巴寺,距离蓉城直线距离九百多公里。我们出了蓉城市区,先走高速,然后换国道,经浦江,雅安,甘孜,雅江,理塘,一路向西来到了巴塘。
到巴塘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们找了个停车区停下,休息了一会,吃了点干粮,接着换我开车,继续出发。
离开巴塘,就正式进入藏地了。
这时,我和可儿都出现了很强烈的高原反应,头晕,恶心,呼吸困难,浑身难受。我把车停下,拉住她的手,连修轻身符,凤眼符和神力符,依次按进她的左臂,她缓了一会,高原反应消失了。
接着,我也将轻身符,凤眼符和避煞符融进了自己的体内。
很快,身上不难受了。
在路边休息了一会,我们继续前行,又过了四个小时左右,前面出现雪山了。
可儿眼睛一亮,指着雪山兴奋的对我说,“少爷您看!雪山!”
我平静的一笑,“还有不到一百公里,就快到了。”
“嗯!”她使劲点头,摩拳擦掌,“咱们找个地方停车,跑过去吧!”
“不急,再往前开一会”,我说,“雪山脚下有个小镇,咱们把车停那,吃点东西,打坐一个时辰,然后进山。”
“打坐一个时辰?”可儿一愣,“需要那么久么?早点进山不是更好?”
“从小镇进山,咱们得跑五十多公里,才能到达尔巴寺”,我看看可儿,“这一来一回,可就是一百多公里,中间还得经历一场大战,体力消耗会很大。一会到了镇子上,咱们打坐一个时辰,先把体力恢复一下。”
“好!”她点头,“五十公里,几分钟就跑过去了,时间来得及。”
“他们马上就到达尔巴寺了”,我说,“咱们没必要追的那么急,他们要破封印随他们破,咱们只管养精蓄锐,等休息好了,再去收拾他们!”可儿想了想,问我,“少爷,让张强和那喇嘛多活几个小时没问题,可那喇嘛的师兄,还有他们请来的那个所谓的高人,他们怎么办?放了他们?还是杀了他们?”
我看她一眼,“杀人,你下得去手?”
她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想杀人……”
我笑了,“那不就得了。”
“可也不能放了他们呀”,可儿说,“他们都是坏人,助纣为虐,必须受到惩罚!”
我深吸一口气,“其实一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张强和喇嘛不用我们动手,把镜子破开,他们就会自食恶果,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可是这喇嘛的师兄和他请来的那个高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带着各自的徒弟,在达尔巴寺为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一门心思的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不想杀人,可真打起来,只怕也会身不由己……”
可儿明白了,“少爷,您不用为难,沾血的事,我来办!”
“不”,我摇头,“这血,咱们能不沾就不沾。咱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杀人的。你的刀可以伤人,但尽量不要杀人。一场大战下来,达尔巴寺一定会死伤无数,但,他们不能死于刀下,只能死于反噬。”
“您的意思是……”她凝视着我,“他们要和我们斗法?”
“对”,我点头,“他们想用命来跟我们斗法,我们就跟他斗,这,不算杀人。”
可儿会心一笑,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我冲她一笑,一脚油门,加速向前驶去。
19 七星锁灵阵
早上七点多,我们来到了那座小镇上,找个旅馆住下了。
我们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准备打坐。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上一紧,赶紧拿出铜镜一看,上面的金光消失了,黑气重新又显现了出来。
可儿凑过来,“还真给破开了?”
我想了想,掐指诀,念咒语:五行禁制,**为牢,敕!
念完,手诀一按铜镜。
黑气瞬间消失,铜镜重新被封印了。
我拿着铜镜来到桌前,把铜镜放在桌子上,略一凝神,掐指诀在地上点了两下,先布置了一个太极阵,接着连续观想了七道七星锁灵符,依次弹进了阵法中。
七星锁灵阵瞬间形成了一个不大,但强劲无比的灵气旋,将铜镜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少爷,这是什么阵法呀?”可儿问我。
“这是七星锁灵阵”,我说,“是一种禁锢阵,封印之力很强。把铜镜放在这阵法里,他们就没法破开封印了。”
“这样啊……”,可儿明白了。
我平静的一笑,“不用担心,打坐吧。”
“好!”她点点头。
我们来到床上,盘坐好,瞬间入定了。
一个时辰后,上午九点多,外面的天亮了。
我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口气,内气和体力全部恢复过来了。
紧接着,可儿也出定了。
“怎么样?”我问她。
她冲我一笑,“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可以去打架啦!”
我笑了,“好,收拾一下,出发!”
“嗯!”她起身下床,开始收拾。
我下床来到桌边,看了看七星锁灵阵中的铜镜,上面一层淡淡的金光,封印依然牢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我放心了,掐指诀收了阵法,拿起铜镜,装进了口袋里。
可儿穿好外套,拿了羽绒服过来,给我穿上,接着细心地给我整理好衣领。
我心里一热,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可儿一愣,“怎么了?”
我没说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可儿有点懵,但很快,她搂住我的脖子,动情的和我缠绵起来。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悠扬的法号声。
我心里一动,停下热吻,转头看向了窗外的雪山。
可儿看看雪山,又看看我,“少爷,我们走吧!”
我转过来,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冲她一笑,“走!”
“嗯!”她也笑了。
我们随即出门,下楼,离开旅店,如两道魅影一般,迅速离开小镇,向雪山跑去。
从小镇到达尔巴寺,不到五十公里,我们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达尔巴寺建在雪山上,是一座很小的密教寺庙,只有一座主殿,以及一群低矮破旧的僧侣房。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出奇。
可儿不由得一皱眉,小声问我,“少爷,怎么没动静?”
我也觉得不对劲,想用神通感知一下,却什么都感应不出来。仔细一看达尔巴寺的大殿,只见上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中还透着淡淡的青光。
我顿时明白了,感情我的神通,又被屏蔽了。
我略一沉思,从口袋里拿出铜镜,看了看,交给可儿,一指远处,“你往那边,跑远点,我让你过来再过来。”
“好!”她身形一闪,眨眼之间跑到了百米之外,在那停下了。
果然,我瞬间能感应到大殿内的情况了。
我静下心来,把里面的情况摸清楚之后,冲可儿一招手,示意她回来。
可儿如魅影一般,迅速来到了我的面前,“少爷,怎么样?”
“他们用那邪神,通过另一面铜镜对我施以密咒”,我说,“我带着这铜镜,就无法用神通感知到他们。现在里面的情况我已经摸清了,大殿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有喇嘛和结界。那个喇嘛,喇嘛的师兄,和那个所谓的高人……”
我无奈,“算了,太特么绕嘴了。那个喇嘛叫罗布桑吉,他师兄叫加央丹增,加央丹增请来的那个高手,叫次仁多杰。”
“罗布桑吉,加央丹增,次仁多杰……”可儿点点头,“记住了!”
“三层楼,每一层都有喇嘛和结界”,我说,“第一层由加央丹增带人守卫;第二层由罗布桑吉带人守卫;第三层由次仁多杰守卫,张强也在那里。邪神像在第三层,由次仁多杰用密咒为下面的喇嘛们加持。另一面铜镜也在次仁多杰手里,咱们必须一层层的打上去,打败他,才能把镜子夺过来。”
可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大殿,想了想,“非要一层层的上去么?咱们直接从外面爬上去,直接去第三层不就行了?”
我想了想,“也可以,这样更简单一些。”
“那这铜镜怎么办?”可儿问。
“这个必须带着”,我接过铜镜,“如果不带着,万一丢了,杜凌姐就出不来了。”
“可是带着它,那邪神的密咒会影响您啊!”,她担心,“这样吧,镜子我带着,我没有神通,不怕那密咒的影响。”
“不行”,我摇头,“那邪神的密咒可不止一个,你带着更危险。”
“那怎么办?”她一皱眉。
我看看铜镜,“没事,先进去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可儿犹豫一下,点点头,“那好吧。”
我装好铜镜,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那大殿,“走!”
“嗯!”可儿点点头。
我俩身形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山门,迅速冲进了大殿。
冲进来之后,我不由得一愣,怎么直接进来了?
可儿也是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我。
我冲她一使眼色,那意思进来就进来了,就这么打吧!
她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大殿内有二十多个喇嘛,按照方位,分成了四组,围住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喇嘛。见我们冲进来,年轻的喇嘛们吓了一跳,不由得都愣住了。
那个大喇嘛就是这达尔巴寺的住持加央丹增,他反应很快,见我们进来了,一声大喝,掐指诀开始念咒语。
顿时,大殿内黑气缭绕,鬼影憧憧,刮起了阵阵阴风。
他在召唤鬼王。
众喇嘛见住持念咒,顿时反应了过来,赶紧跟着一起念咒。
我和可儿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冲上去打散他们。
刚要动手,我身上突然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嘴里涌出了一口黑血。
“少爷!”可儿大惊,赶紧过来扶我。
她刚一碰到我的胳膊,身子猛地一颤,如同过电一般,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嘴角也涌出了黑血,也动弹不得了。
我心里一凉,顿时明白了。
20 玉姑娘 感谢李氏哲少的玉佩!
铜镜!是那铜镜!
邪神并不能直接伤到我,可是借着这阴阳灵镜,它的密咒就可以作用到我的身上。
进来之前,我想过可能会有危险。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密咒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竟然直接把我身上的三道符破开了。
我一阵懊悔!
为什么不听可儿的?把镜子藏起来再冲进来,不好么?
我强撑着想站起来,可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经络内仿佛被灌满了冰,内气受寒气所阻,几乎都没法运行了。
可儿的情况比我还要严重,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嘴角不住地涌出黑血,血还呛进了气管,呛得她不住地咳嗽,再这样下去,一会她该窒息了。
加央丹增和众喇嘛见我俩这样,顿时大喜,他们也顾不上念咒了,纷纷站起来,拿起砍刀和铁棍,大吼着向我们冲了过来,恨不得砍死我们,砸死我们。
我恨恨的看着他们,发出了一声怒吼。
他们吓了一跳,纷纷后退,举着手里的刀和铁棍,惊恐的看着我,不住地咽唾沫。
加央丹增也想冲上来,被我一吼,也吓得不敢动了。
我用尽力气,强撑着站起来,捡起可儿的刀,恶狠狠的一指他们,“你们这些……”
我话没说完,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再次摔倒了。
加央丹增心里有底了,用刀一指我们,吼了一句藏语。
众喇嘛一看,顿时不怕了,大吼着冲我们扑了过来。
我心里一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不怕死,可是可儿……
我真后悔跟她说那些屁话,什么刀不能杀人!什么只能反噬杀人!全是扯淡!我不让她用刀杀人,现在,这些畜生要用刀来杀我们了!
我一阵懊悔,我死不要紧,可儿是女孩子啊!要是被这些杂种们玷污了她的清白,那我……
我的心仿佛被刺穿了一般,疼的我无法呼吸。
刹那间,这些畜生们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
为首的一个小个子喇嘛怒吼着举起刀,狠狠的冲我劈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我胸口飞出,化作了白衣长发的美丽少女,她一声怒喝,身上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众喇嘛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被白光打的凌空而起,一起向后飞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们摔的很重,还有三个倒霉的喇嘛,被同伴的刀刺穿了身体,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加央丹增也被白光打的凌空而起,飞出了五六米远,撞到了墙上,接着从墙上滑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茫然的看着白衣少女,想念咒,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念不出来了。
我其实也傻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仿佛在做梦一般。
少女打倒众喇嘛之后,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转过身来,轻轻按住我的心口,为我疗伤。
顿时,一股温热涌入我的体内,将我体内的寒气化开,逼出了体外。
我怔怔的看着她,这次我看清楚了,她,就是玉傀仙。
她没散,她真的在,她终于显现出来了。
“玉……玉儿……”我下意识的这么喊了她一句。
她没理我,继续给我疗伤。
“玉儿,你不是……你……”我话没说完,一阵血气涌上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寒气的黑色血水。
身上瞬间热了,胸口也通畅了,我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她关切的看着我,确定我没事之后,她转身去救可儿了。
我顾不上那些喇嘛了,一边喘息,一边看着玉姑娘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可儿一声闷哼,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身体瞬间能动了。
她敏捷的坐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玉姑娘伸手一按她的后背,可儿一阵干呕,最后哇的一声,也吐出了一口带着寒气的黑色血水,这口气才算倒上来。
她吃力的喘息着,看了看身边的玉姑娘,笑了,“你……你……你可算是……舍得出来了……”
玉姑娘没说话,站起来看我一眼,化作白光,飞到我的身上,消失了。
我愣了一会,拿出那玉坠,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但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刚才我们差点被这些畜生用刀砍死,接下来,该我们收拾他们了。
我把玉坠放回衣服里,吃力的站起来,走到可儿身边扶起她,“你怎么样?”
“没事……”可儿摇头,“您呢?”
我眼睛湿润了,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
“对不起……”,我噙着眼泪,懊悔不已,“差点把你害了……”
可儿一愣,随即笑了,安慰我,“您别这么说,咱们有玉姑娘!再说了,咱们这不是没事么?”
我强忍着眼泪,清清嗓子,松开她,冲她一笑,“嗯!我们没事,现在,该他们有事了!”
可儿见我为她流泪,眼圈也红了。
她眼含着热泪,轻轻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少爷,您别哭……可儿没事……可儿没事……”
“嗯!”我笑着点头,泪如泉涌。
我俩深情相拥,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那些摔惨了的喇嘛们都看傻了。
加央丹增不愧是他们的师父,他愣愣的看了一会,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狼狈的爬起来,说了一句藏话,匆忙的向楼上跑去。
剩下的那些喇嘛傻了,上师竟然不管他们,自己跑了。
他们面面相觑,接着赶紧掐指诀,开始念咒语。
顿时,大殿内又开始阴风阵阵,鬼影憧憧了。
我看看周围的鬼影,又看看那些惊恐不已的喇嘛,不由得冷冷一笑。
“可儿,我收回那句话”,我凝视着可儿,“这些畜生,咱们一个也不留了!”
可儿抹抹眼泪,使劲点头,“嗯!”
我松开她,拿起她的刀还给她,接着喇嘛们一笑。
“你们的戏演完了”,我说,“接下来,该我们了……”
21 锥心之痛
喇嘛们吓得一激灵。
那两个受了伤的喇嘛,直接吓哭了……我不屑的一笑,掐指诀,不慌不忙的在地上点了两下,布置了一个太极阵。
喇嘛们一看,赶紧拼命念咒。
楼上也传来了巨大的咒语声。
加央丹增和罗布桑吉一起,带着二楼的喇嘛们开始激活结界了。
可儿冷冷一笑,拿着噬灵刀就要冲上去。
“可儿!”我喊住她,“这层不用你动手,我来收拾他们!你回来!”
她看看我,退了回来,守在了我的身边。
我站起来,戏谑的看着那些念咒的喇嘛,“使劲念,好好念!用心点!对!继续!……”
这些喇嘛惊恐的看着我,手诀都掐不利索了。
在我们来之前,加央丹增就向他们许诺了,说是那个上京来的汉人小风水师带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等他们来了之后,你们把那个小风水师杀了,那个小姑娘就赏给你们了。
这些喇嘛兴奋不已,刚才更是激动万分。
要不是玉姑娘及时出来,救了我们,可儿这会恐怕已经被这些畜生给糟蹋了。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如刀扎一般!
这些畜生平时修炼邪术,现在念的也是邪咒,他们不是召唤鬼王来对付我们么?那就让他们尽情的召唤,等到招来的恶鬼充满这大殿之后,我连恶鬼带他们,一起收拾!
随着他们惊恐的咒语声,周围的鬼影越来越多了。
那位高人次仁多杰也在楼上用起了密咒,在邪神的加持之下,那密咒化作黑气,透过两层楼板,源源不断的补充到那些喇嘛的身上。
很快,除了那两个受了刀伤,一边哀嚎一边哭的喇嘛之外,其余的喇嘛们的眼睛都黑了,圆了,咒语也越来越坚定,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可儿警觉地看着四周,见鬼影实在太多了,忍不住问我,“少爷,要不要先砍死一批?”
“不用”,我冷冷的说,“用你的五雷之气护住我,其他的我来办!”
“嗯!”可儿点点头。
她暗运内息,强劲的五雷之气瞬间显现,我们两个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再厉害的恶鬼,也不敢碰五雷之气。
那些鬼影们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冲我们龇牙咧嘴,烘托一下气氛了。
这种级别的结界,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我不禁冷笑,看来这达尔巴寺除了那阴阳灵镜之外,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鬼影越来越多,阴气越来越重,太极阵的范围之外的整个大殿,基本都已经被黑气笼罩住了。没有了凤眼符,我们甚至开始看不清那些喇嘛的身影了,阴气已经达到了最强,可以动手了。
这些年轻的喇嘛们已经完全被邪神的密咒控制了,一个个眼中冒出了淡淡的绿光,完全没有了自主意识,纷纷变成了邪神的分身。
这就是那邪神厉害的地方,在次仁多杰的密咒祈请下,它可以将这大殿内的喇嘛们全部变成它的分身,使用它的密咒,结成强大的结界,以此来对抗我们。
这确实是很厉害的。
但只可惜,它这次遇上的,是我和可儿。
黑菩萨我们都不怕,还能怕它?
这些畜生们唯一的胜算,来自于我们的不想杀人;但现在,我们不再顾忌这些了,所以等待这些畜生们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我不屑的一笑,略一凝神,观想白虎符和青龙符,将两个符融为一体,加了一个限,右手食指中指一捏,变手诀,念咒语:白虎啸风,青龙入云,敕!
随着咒语,我伸手一弹,将两道符弹进了六神阵太极阵中。
这是正宗的白虎啸风阵,煞气冲天,专杀邪灵。
霎时间,强劲的灵气场拔地而起,化作灵气旋风,瞬间将大殿内的鬼影们荡涤一空,杀了个干干净净。
念咒的喇嘛们一声惨叫,口吐黑血,纷纷倒地,气绝身亡。
他们念咒的时候,元神是化作那邪神的,啸风阵专杀邪灵,所以直接就把他们的元神摧毁了。这些畜生们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以佛法之名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现在,他们魂飞魄散,连进地狱的资格都没有了。
现在,一层大殿内,除了我和可儿,就只剩下那两个受了刀伤的喇嘛了。
他们已经吓呆了,木然的看着身边死去的师兄弟们,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因为受了刀伤而逃过了一劫,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可儿还是被惊住了。
“少爷,这……这……”,她不住地咽唾沫。
“天作孽,犹可恕”,我盯着那些喇嘛的尸体,“自作孽,不可活!”
听了这话,她这才稍微平静了些。
我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上面还有很多人,你要是不忍心,去外面等着我。”
可儿深吸一口气,摇头,“他们都是坏人,死有余辜!您放心,我没事了!”
我点点头,“好!那我现在给你修符,咱们上去!”
她一愣,“符还能修?”
我平静的一笑,“能!刚才是我大意了,才着了那邪神的道儿。现在清醒过来了,他们没机会了。”
“嗯!”她使劲点头。
我拉住她的左手,略一凝神,掐指诀修了一道轻身符,一道神力符,一道七星锁灵符,依次按进了她的左臂。
“啊~”可儿身子一软,倒在我怀里,剧烈的喘息起来。
“七星锁灵符是封印符”,我说,“劲儿有点大,忍着点……”
她喘息了一会,这才站起来,长出一口气,冲我点点头,“好了!”
“这大白天的,我们不需要凤眼符”,我冲她一笑,“有了这七星锁灵符,那邪神的密咒就伤不了我们了。”
可儿自信地一笑,“嗯!”
我略一凝神,接着观想轻身符,避煞符和七星锁灵符,将三道符依次化作阵法,融到了自己身体上。
我身上有化神灵光,所以我没出现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身体轻了,充满了力量,且信心满满,再不怕任何邪咒了。
我长出一口气,看看可儿,“走,上楼!”
22 青光莲花
我们很快来到了大殿的第二层。
这一层,有四十多个**着上身的青壮喇嘛,他们的身上用血画满了符咒,罗布桑吉和加央丹增躲在后面,正在掐着手诀念咒。一个巨大的青光莲花结界宛如巨轮,笼罩着上面的屋顶,随着它的旋转,点点青光如磷,不断的飘落到地板上,在地上激起了点点蓝光。
乍一看,这个结界真是浪漫,太美了。
可我知道,这个结界凶险无比,远比下面的那个低级结界要厉害得多。
可儿下意识的想冲上去,我一把将她拦住了。
“怎么?”可儿一愣。
“那些青光都是邪咒”,我说,“落到身上,就是诅咒。”
“我身上有七星锁灵符,不怕!”可儿说。
“那也不要着急”,我说,“容他们操练起来,然后咱们再动手。”
可儿不解,“操练起来?”
我淡淡一笑,接着一指罗布桑吉,“哎,你就是用阴阳灵镜摄我姐姐魂魄的那个罗布桑吉吧?”
罗布桑吉四十多岁,身材瘦小,长得特别难看。
看到他这副尊容,我都不禁为程雪惋惜起来。程雪虽然不如杜凌漂亮,但也绝对是一个美女,二十来岁就跟了这么个东西,被他糟蹋了十年,真他妈的暴殄天物了。
罗布桑吉见我点他的名,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看了师兄加央丹增一眼,清清嗓子,壮着胆子,用生硬的汉语向我喊道,“是我!怎么样?吴峥!你别以为你破的了下面的结界就了不起!告诉你,今天你们两个死定了!我们要杀了你们,用你们的头骨做法器!用你们的皮做人皮鼓!我告诉你,杜凌是我的,你救不了她了,你们也走不了了!”
说完,他一声断喝,一拍前面的一个喇嘛。
那喇嘛身子猛地一颤,眼睛瞬间变黑了,脸上也面的变得面目狰狞,一声怒吼,冲我们扑了过来。
可儿一声断喝,迎上去猛起一脚,将喇嘛踹的腾空而起,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了。
罗布桑吉和加央丹一愣,赶紧一起齐动手,一边大喝,一边拍身边的喇嘛。那些被拍的喇嘛如同金刚附体,一个个嗷嗷叫着,扑向了可儿。
这些喇嘛有铜皮铁骨,但可儿有万钧之力。
只见她身形如电,攻势凌厉,一拳一个,一脚一个,将那些铜皮铁骨的喇嘛们打的漫天飞舞,最后都穿墙飞了出去。
打完之后,二层大殿的一面墙,几乎都被她拆了。
罗布桑吉和加央丹增傻了,师兄弟俩吓得不住地后退,直到靠到墙上,退无可退。
可儿冷冷一笑,转身走向他们。
俩人吓得连连呼救,求上面的次仁多杰快点施法,救救他们。
“可儿!”我喊住可儿,“回来。”
可儿一愣,“少爷,这……”
“我要让他们把招都使出来”,我说着看看那俩喇嘛,“你们上楼吧,把你们最厉害的使出来,我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后,我们上楼破你们的结界!”
罗布桑吉和加央丹增互相看了看,慌忙地跑向楼梯,连滚带爬的向楼上跑去。
可儿来到我身边,不解的看着我,“少爷,您这是什么用意?”
“你刚才抢先出手,又是什么用意?”我问她。
“我……”她无语了。
我拉住她的手,“你很清楚,如果我再用啸风阵,这些人都得死。你不想让我杀那么多的人,所以你抢先出手,把那些喇嘛全打到外面去了。这样一来,他们或许会摔成残废,但起码不至于没命了,对么?”
可儿脸一红,“少爷,我……”
“我知道你的用意,其实我也没想真的杀那么多人”,我看着她,“下面的啸风阵,我加了限了,不然的话,你以为这二层和上面三层的喇嘛们还能活么?”
她很不好意思,凑过来,默默的抱住了我。
我轻轻抱住她,看着她,“我的用意,你现在清楚了么?”
“嗯”,她点点头,“您是要让他们看清楚差距,让他们绝望,放弃抵抗。这些人不是好人,不能德化,只能威服,您这么做,是给那上面的那些人一条生路。”
“你明白就好……”,我说,“我给他们生路,但如果他们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
可儿明白了,“嗯!”
我平静的一笑,松开她,拉住她的手,“走,上楼!”
“嗯”,她使劲点点头。
我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青光莲花结界,嘴角一笑,带着可儿向楼上走去。
楼上早已咒语声大作,三个喇嘛带着一群年轻喇嘛,准备和我们拼命了。
我们不慌不忙的来到楼上,抬头一看,只见这一层只有九个喇嘛。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身穿红色僧袍的次仁多杰左手举着玛哈嘎拉,也就是大黑天神像,右手拿着另一面铜镜,正冷冷的看着我们。在他身边,是刚跑上来的罗布桑吉和加央丹增,两个人掐指指诀,见我们上来了,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惊恐。
在他们的前面,是三男三女六个年轻喇嘛,这六个人面容坚毅,凶狠无比,个个金发碧眼,都是外国人。
当然,张强也在,他蜷缩角落里,正惊恐的看着我们。
我看看这些人,一指张强,“你就是张强?”
张强吓得一激灵,赶紧躲到了罗布桑吉身后。
这家伙中等身材,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尤其是那副可怜的神情极具迷惑性,也难怪杜成和张宁老两口被他忽悠的连亲儿子都不要了。这种人,天生就是演员,太能迷惑人心了。
我看了他一会,点点头,“行,真是个畜生模样!”
“你!”张强一皱眉,“你……你骂谁?”
“我骂你!”我盯着他,冷冷一笑,“杜家养了你三十二年,你就这么对我姐?人家养条狗还知道护家,你他妈的连条狗都不如!”
“你……你住口!”他转身央求次仁多杰,“上师!上师!你快杀了他们!事成之后,我把我的钱分一半供养给您!您快杀了他!”
次仁多杰看着我,“你就是吴峥?”
他的汉语比罗布桑吉要流畅的多,一听就是经常去汉地活动的。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盯着次仁多杰,“你的结界伤不了我,你的祖师也奈何我不得。你要是识相的,就把镜子给我,我放你和你的弟子走。如果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把你和你的祖师,一齐送入十八层地狱!”
次仁多杰面沉似水,冷冷的看了我一会,点点头,“好小子!那就试试看,我们到底谁去空性净土,谁去铁山地狱吧!”
23 忿怒相
我微微一笑,“好!那就试试吧!”
他一声怒吼,左手举起玛哈嘎拉神像,刚要念咒。
我敏捷的冲过去,一把将神像和他手里的镜子全夺了过来,接着瞬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次仁多杰一惊,“你!”
他的六个老外徒弟一看,一声怒吼,一齐冲了上来。
可儿一声断喝,冲上去一脚一个,闪电般的将六个外国喇嘛击倒在。
六个人,六声惨叫,全被踢昏了。
至于他们的密咒,连用,都没用出来。
次仁多杰懵了,彻底的懵了,“你……你们……”
我看了看手中的铜镜,小心翼翼的装好,接着举起那玛哈嘎拉神像,冷冷的看着次仁多杰,“这里面,是你祖师的灵魂,四百六十五年前,他输给了一个自称昆仑道者的人,被废去了神通。他带着这股怨念,用破瓦法灵魂出窍,把自己封进了这尊神像里。四百多年来,你们的历代上师都用自己的血来祭祀他,并用密咒向他祈请,他得了你们的心口意血四种供奉,修炼了四百六十年,最终变成了邪神!次仁多杰大师,我说的对么?”
“我们的祖师,不是邪神!”他激动地说,“他是得诸佛菩萨加持护佑的密乘大成就者!”
“大成就者?”我冷笑,“你见过哪个大成就者,要弟子用血祭来供奉他的?你见过哪个大成就者,每隔五十年,就要门下弟子献上一个美貌的女弟子,供他吸食其精气,元神的?你见过哪个大成就者,祈请他的时候,要用冥界诸神的密咒的?你见过哪个?”
他眼神一震,“这些都是我们的秘密仪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对不对?”我看着他。
他脸色很难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我知道你祖师的底细,就知道你们密咒的底细”,我盯着他,“你不知我,而我知你,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他咽了口唾沫,“你……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对手……”
“我不想杀人,可是你们逼我杀人”,我说,“我刚才说了,我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不再插手这个事,我可以把这个邪神还给你,让你带你的人走!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与我们为敌,那我就先毁了这邪神,然后再把你和你的弟子,送入地狱!”
次仁多杰低下头,犹豫良久,默默的跪下了。
“师兄!”罗布桑吉和加央丹增一惊。
“这件事,我不干涉了”,次仁多杰说,“多谢上师开释,弟子如醍醐灌顶,幡然悔悟。弟子发誓,以后勤修正法,不再修炼邪术!”
说完,他一个头跟我磕在了地上。
可儿一愣,诧异的看向我。
我也一愣,接着一皱眉,“次仁多杰,我不是的上师,你不要口称弟子,起来!”
“不!您是真正的大觉悟者,是真正的上师!”,次仁多杰虔诚的看着我,“您心地善良,本无忿怒之心。但您见弟子沉迷邪术,堕入恶道,非忿怒之相不足以震慑,因而您才示现大神通,以忿怒之相,慑服弟子之心。上师,您年纪轻轻,就能参破空相,自在无碍,非是乘愿再来之大菩萨,如何能得此殊胜之成就?弟子奢望能学您的密法,弟子只是感谢上师点化之恩!请上师,受弟子诚心一拜!”
他说着,又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这下,罗布桑吉,加央丹增和张强,三个人都看傻了。
可儿忍不住小声问我,“少爷,他说的……啥意思呀?”
“他说我们本来不是这么凶狠的人,是为了少杀人,所以才不得已拿出这幅样子,用来震慑他们这些恶人”,我淡淡的说,“他说他现在顿悟了,明白他祖师是邪神了,以后会好好修炼正法,再也不碰邪术了。”
“哦,那他说的很对呀!”可儿说。
我看她一眼,想了想,放下胳膊,问次仁多杰,“你真的不修邪术了?”
“不修了!”次仁多杰说。
“好!”,我点点头,把玛哈嘎拉神像放到地上,略一凝神,调金光到左手,右手掐指诀布阵修符,修了一个五雷阵攥住了。
“既然如此”,我看着次仁多杰,“我帮你毁掉它!”
次仁多杰看了一眼那神像,犹豫了一下,“是!多谢上师!”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会,甩手将金光打到玛哈嘎拉神像上。
五雷阵的气场瞬间裹住神像,一股浓重的黑气涌出来,伴随着一声恶鬼般的惨叫,邪神被五雷阵撕碎了。
黑气随即消散了。
那神像哗啦一声,碎了。
地上的六个洋喇嘛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个茫然四顾,好像刚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似的。
次仁多杰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虔诚的给我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多谢上师,弟子这就离开达尔巴寺,返回拉萨!”
“好!”我点点头,“你去吧。”
他双手合十,冲我和可儿行礼,转身冲洋喇嘛们说了一句藏语。
六个洋喇嘛赶紧站起来,双手合十,冲我和可儿施礼,接着跟上他们的上师,一起下楼走了。
“上师!上师!”张强急的都快哭了,“您不能不管我们呀!您快回来!我艹你妈的,你快回来呀!”
他一着急,连人家妈都骂上了。
罗布桑吉绝望的瘫倒在地上。
加央丹增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双手合十,惊恐的看着我,“上……上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
我眼神一冷,嘴角一阵冷笑。
加央丹增吓得一激灵,赶紧跪下了,“上师!刚才是我不对!可是……可是我没参与害杜小姐,我只是想帮我的师弟而已……我知道错了,求上师开恩,给我一个机会……”
“你这辈子,不许离开藏地”,我盯着他,“如果让我知道你继续害人,我就把你打入地狱,让你和你下面的弟子们一样,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是!是!”加央丹增赶紧说,“谢谢上师!我一辈子不离开藏地,我再也不会害人了!谢谢上师!谢谢上师!……”
他不住地给我磕头。
我看看可儿,“咱们走吧。”
“嗯!”可儿点点头。
我们转身准备下楼。
张强一看,噗通一声给我们跪下了,哭着求我们,“吴峥少爷!我也知道错了!您给我个机会,求您看在我表妹的份上,给我个机会,我……”
我回身冲到他身边,一脚将他踹的滚出了五六米远。
张强被我踹懵了,他狼狈的爬起来,吃惊的看着我,“吴峥少爷,您……”
“别提我姐”,我冷笑,“你他妈不配!”
“您能原谅想杀你们的次仁多杰和加央丹增,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张强苦笑,“我是爱我表妹的!我这么做,只是想和她在一起!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呢?”我反问他。
张强一声长号,顿足捶胸,扑倒罗布桑吉的身上,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他妈掐死你!掐死你……”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领着可儿,转身下楼了。
24 留下来陪我吧
来到大殿外面,我们看到刚才被可儿打下来的那些喇嘛都苏醒过来了。加央丹增带着这些幸存的弟子,恭敬的在路边跪成了一行,双手合十,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
我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可儿离开了达尔巴寺。
来到山门外,只见次仁多杰带着自己的六个洋徒弟,已经走得很远了。
“少爷,他们真的会洗心革面么?”可儿问我。
“会的”,我说。
“我总觉得这些人不可靠”,可儿说,“万一他们以后再害人,那咱们今天的好心可就……”
“汉地佛像都是慈眉善目,藏地的佛像却都面目狰狞”,我看看她,“你说这是为什么?”
她想了想,“因为密教的神,大多是魔神?”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我说,“汉地的百姓自古受教化,而且民风淳朴,导人向善比较有市场,所以汉地佛像都是慈眉善目,流传的佛教故事,也都是教化老百姓不要反抗,逆来顺受的;而藏地和蒙古地区,自然条件恶劣,民风彪悍,没有那么多教化可言。让藏人和草原民族接受汉地那一套,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民风彪悍的地方,人们更相信力量,所以慈眉善目,劝人逆来顺受的佛感化不了他们,能驯服他们的,只有力量强大的魔神。”
可儿会心一笑,“我明白了。”
我拉住她的手,“走吧,回蓉城。”
“嗯”,她点点头。
我们化作两道魅影,瞬间超过次仁多杰师徒,向雪山外的小镇跑去。
约莫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小镇上,先回旅馆洗了个澡,接着退了房间,上车离开了小镇。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和可儿带着阴阳灵镜回到了美亚王都。
此时,杜凌的灵魂离体已经整整六天了。
我让所有人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卧室,关上门,转身来到了杜凌的床边。
床上的杜凌脸色灰暗,瘦了好几圈,看上去特别的憔悴。虽然她身上有阵法加强残神,但残神只能暂时的维持性命,却不能代替魂魄来运转五脏六腑。一般来说,灵魂离体的最长期限是七天,超过七天,五脏六腑就无法运行了,那时就算灵魂回来,也活不过来了。
幸好,时间还来得及。
我深吸一口气,略一凝神,掐指诀先将她体内的通灵符和合神符解开,接着,把她身上的三才聚灵阵也破开了。
符解开,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阵法一消失,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头一歪,呼吸停止了。
我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取出阴阳铜镜放到桌上,接着掐指诀,念破印咒:五行禁制,**为牢,天地为锁,阴阳为钥,天地阴阳,破禁开牢,敕!
念完咒语,我一指那块带血祭的铜镜。
铜镜上涌出一股黑红色的雾气,在空中盘旋了几秒,化作两个黑影,嗖的一声穿墙而出,消失不见了。
血祭破开了。
接着,我再次掐指诀,再次念破印咒,念完之后,一指被我封印了的铜镜。
两块铜镜上的金光同时消失,接着从两块铜镜背面的符咒中各自涌出淡淡的黑气,呼的一声消散了。
封印和邪咒,一齐解开了。
我屏气凝神,仔细看着两面铜镜,杜凌的灵魂就在其中一面铜镜中,能做的我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了。
约莫十几秒后,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我封印过的铜镜中飞出,落地化作了赤身**的杜凌。
我站起来,一把将她抓住,转身快步走到床前,将她的灵魂,按进她的眉心,接着在她眉心修了一道安神符,在她左胸修了一道护身符,轻轻的按进了她的体内。
杜凌身子微微一颤,但气息仍未恢复。
我掀开被子,掐指诀按住她小腹,以金光引她的内气,向上一提到中丹田,接着再向上,进入上丹田,然后按住她的胸口,调神火,猛烈的一冲。
“啊~!”杜凌一声惊呼,身子剧烈的一颤,猛地张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给她盖上被子,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冰冷的手,“姐!你醒了?”
杜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我,泪如泉涌,“吴峥……”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一下子惊住了,“弟弟……我……我的身体……”
“你别着急”,我轻声安慰她,“你的灵魂离体六天,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动不了了。”
“那……那我以后……”
“不会的”,我对她说,“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我用内气帮你疗伤。你放心,最多一个月,我保证你能恢复过来!”
她满眼泪水,感激的看着我,“弟弟,谢谢你……”
我笑了,“跟我你还客气?好了,少说两句,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等你明天醒了,咱姐俩再说。”
她流着泪笑了,无力的点了点头,“嗯……”
我拿过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给她紧了紧被子,冲她一笑,“睡吧。”
“嗯……”她眼角带着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太虚弱了,很快就睡着了。
我在她床边坐了一会,等她睡着之后,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起身离开了卧室。
客厅内,可儿和唐思佳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见我开门出来,她俩赶紧凑过来,“怎么样了?”
“她醒了,又睡着了”,我说,“不过她灵魂离体太久,身体没知觉了。”
可儿一皱眉,“那怎么办?”
“能治好么?”唐思佳也问。
“可以”,我说,“明天开始我为她疗伤,最多一个月,也就恢复如初了。”
可儿松了口气,“这就好……”
“吴峥,辛苦你了”,唐思佳感激的说。
“没事,应该的”,我说,“你先别回上京了,杜凌姐离不开你,等她好了之后,再一起回去。你去告诉周婉,让她回上京,把杜家老爷子,老太太和杜先生接来。他们现在心急如焚,让他们过来看看,也就放心了。”
“好!”唐思佳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看看可儿,“你是回去陪阿姨,还是在这陪我?”
“我在这也帮不上忙,还得让您分心照顾我”,可儿说,“我还是回去陪妈妈喝酒吧。”
“那也好”,我点点头,“上次刚回家,饭都没吃完,我就把你带出来了。你回去跟阿姨说,等我回上京,请她去玉泉山,咱们还吃烤羊腿。”
可儿笑了,“嗯!把小安雨也喊上!”
我也笑了,“好!”
她看了我一会,凑过来,动情的搂住了我的腰。
我没说话,默默的抱紧了她。
抱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我,冲我一笑,“那我和周婉一起回去。”
我凝视她良久,平静的一笑,“别回去了,留下陪我吧。”
可儿的眼睛瞬间红了,“少爷,我……”
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唐思佳吩咐完周婉之后,关上门,转身回到客厅。
她一看我和可儿正在拥吻,愣住了……
25 豪门杜家
傍晚时分,杜家人来了。
见到床上的杜凌之后,杜成夫妇都哭了。
杜羿的眼睛也湿润了。
唐思佳一看,赶紧劝两位老人,“伯伯,阿姨,杜总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只是现在身体虚弱。吴峥接下来会给她疗伤,最多一个月她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了。您二老年纪大了,别太激动,要注意身体啊……”
在她的劝慰下,老两口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杜羿扭头抹去泪水,转过来拍拍我肩膀,“兄弟,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平静的一笑,接着对杜成夫妇说,“伯伯,阿姨,杜凌姐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咱们去客厅说话吧。”
“好……”张宁流着泪说。
我看看杜羿,“羿哥,走吧。”
“嗯”,杜羿扶起张宁,“妈,咱们去客厅。”
我们离开杜凌卧室,一起来到客厅坐下,唐思佳转身去泡茶。
可儿一看,跟着去帮忙了。
张宁不住地抹眼泪,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吴峥,凌凌她真能恢复过来么?”杜成担心的问我。
“伯伯您放心”,我说,“杜凌姐灵魂被摄走的这段时间,我用阵法护住了她的残神,所以她的经络基本还是正常的。只是因为灵魂离体太久了,所以暂时身体没有知觉了。这个情况用任何药物都没用,只能用内气推宫过血,疏通经络,帮她一点点的康复。今天让她休息一晚,我明天开始为她疗伤,最多一个月,她肯定可以恢复过来的。”
“好!好!”杜成激动的握住我的手,“好孩子!谢谢你!你救了你姐姐,就是救了我和你阿姨的命啊!”
“您客气了”,我平静的一笑,“杜凌姐对我不错,这是我应该做的。”
“孩子,以后我和你伯父会把你当亲儿子对待”,张宁也说,“凌凌是你的亲姐姐,你羿哥也是你的亲哥哥!”
“对!兄弟!”杜羿也说,“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不分彼此!”
“我和你阿姨,你哥哥一起商量过了”,杜成说,“以后你就是我和你阿姨的干儿子,我们把杜氏旗下的睿天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送给你,权当是见面礼了!”
我一愣,赶紧推辞,“不不不,伯伯,这可不行!”
“哎,有什么不行?”杜羿说,“睿天集团不是凌凌的,是我的,你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咱爸咱妈各出百分之五。咱们是一家人,咱家的企业里,怎么能没有你的股份呢?”
“真的不行!”我无奈的说,“伯伯,阿姨,羿哥,我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可是这股份我真的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他们纳闷。
“第一,我已经收了祈福,就不能再接受你们其他的馈赠了,因为我们吴家有规矩,办一件事,不能收两次红包”,我说,“第二,我是风水师,风水师是不能做生意的,我如果拿了睿天的股份,势必会影响睿天的业绩。睿天集团市值近六十亿,万一让我影响了,那就不好了。”
“这……”他们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说,“这份情义,我心领了,但是股份真的不能要。”
杜成想了想,“既然这样,那好吧……股份我们不提了。不过,我和你阿姨想收你做个干儿子,这个总可以吧?”
我尴尬的一笑,“这个……没这个必要吧……”
“有必要”,张宁认真的说,“吴峥,你这孩子不光本事大,还特别的懂事。我和你伯伯都特别喜欢你,你看,既然凌凌是你姐姐,杜羿是你哥哥,那我们总不能是你的伯伯,阿姨吧?”
杜羿会心一笑,“兄弟,二老是真心喜欢你,你就别推辞了。叫声干爹,干妈吧……”
“这……”我有些纠结。
“是不是得问问你父母?”张宁问,“得他们同意才行?”
“那倒不是……”,我清清嗓子,“我十四岁就自立门户了,我爸妈不管我这些。”
“那不就行了么?”杜成说,“孩子,你还顾虑什么?”
张宁小声问我,“难道是……你觉得我和你伯伯,不配?”
“不是不是……”我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张宁一笑,“那就别犹豫了。”
她转头喊唐思佳和可儿,“你们两个小丫头不要看着了,快把茶端过来。”
唐思佳和可儿刚才就把茶泡好了,见我们这边正谈认干爹干妈的事,所以就没过来。现在听张宁这么一说,她们赶紧把茶端过来了。
“阿姨,您用茶”,唐思佳双手捧着,把茶递给张宁。
张宁没接,吩咐她,“给吴峥。”
唐思佳何等聪明,顿时明白了,赶紧把茶递给我,冲我一使眼色,“吴峥,快……”
“我……”我脸一红,无语了。
可儿也冲我使眼色,“少爷,快呀……给老太太奉茶……”
我犹豫不决,从来没想过还能遇上这事……
张宁看出了我的心思,凑过来拉住我的手,“孩子,阿姨是真心喜欢你,我想让你叫我一声妈妈。我知道,你因为张强的事在顾虑。你放心,你是好孩子,和张强不一样,我们心里非常清楚。你别有顾虑,好么?”
她的语气很温柔,比我妈妈都温柔。
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自从十四岁离家,我再也没有感受到过父爱和母爱,这一刹那,她的话把我的心暖化了。
我擦擦眼泪,清清嗓子,站起来接过唐思佳手里的茶,双手捧着献给张宁,生涩的叫了一声,“妈。”
张宁笑了,赶紧答应了一声,“哎!”
她眼中闪出了泪光,接过茶,喝了一口,“好儿子!”
唐思佳又递给我一杯,“吴峥,老爷子……”
我转身把茶献给了杜成,“爸,您喝茶。”
杜成老泪纵横,颤抖着接过茶,喝了一口,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孩子!”
唐思佳又把第三杯递给了我。
我转身把茶献给了杜羿,“羿哥。”
杜羿没接,一皱眉,“叫我什么?”
我笑了,“哥!喝茶!”
杜羿这才笑了,“好!”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起身拉我坐下,看看父母,“二老,别愣着啦,拿红包啊!”
张宁早就把红包拿出来了,笑着拉住我的手,放进我手里,“这是妈妈给你的见面礼,跟吴家的规矩没关系!收着!”
“妈,这……”我一愣。
杜成也拿出了红包,交给张宁,“替我放儿子手里。”
张宁接过来,放进我手里,“这是你爸的,收着!”
“我……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两个红包里面,是两张支票,各五千万,加在一起正好一个亿。
这见面礼,也太重了……
“妈,爸,我不能收!这太多了”,我赶紧说。
“多什么?”张宁不高兴了,“我和你爸这辈子就你一个干儿子,给你股份你不要,红包难道你也不要?”
“太多了……”
“不多”,杜成笑着说,“还有睿天集团的股份,暂时可以不转到你的名下,但你哥哥会单独为你立一个账户,那些股份产生的收益,都是你的!你是风水师,你儿子将来总不能还都是风水师吧?你不能拿,那我们就留给孙子!”
“爸,这可不行,这……”
“哎,就这么定了!”杜成一锤定音。
杜羿笑了,“这是咱爸咱妈和我的心意,你再推辞,可就没意思了啊!”
我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嗯……谢谢爸妈,谢谢哥哥……”
“哈哈哈……”杜羿笑着拦住我的肩膀,“你这小子,干嘛这么客气!”
张宁也笑了,她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抬头看看唐思佳,“唐思佳,这些天把你也累得不轻,我也奖赏你点什么才好。”
“不用了阿姨”,唐思佳赶紧说,“杜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她的员工,照顾她是分内的事!”
“那不行”,张宁摆摆手,“我们杜家的家风,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这次有功,我必须得奖赏你。这样吧,你管着凌凌的昊天高科,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我不管,留着她奖励你。我在南岛有三套海景别墅,你随便选一套,我送给你!”
“不不不,阿姨,我不能收!”唐思佳连连摆手。
“什么不能收?”张宁看她一眼,“你要是不选,那我就随便给你选一套了啊!”
“我……”唐思佳满脸通红,不由得看向我。
我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答应老太太。
唐思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谢谢阿姨了。”
“这就对了!”张宁笑了笑,转头看向可儿,“还有你,小可儿……”
“我不用我不用!”可儿赶紧说,“我是少爷的人,您不用送我房子,少爷在金陵送了我一套,我们家两套房,已经住不过来了!”
“这样啊……”张宁想了想,“行,那我再送你一套上京的房子。”
“不是不是!”可儿赶紧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丫头,我可不是只送给你的”,张宁一笑,“我知道你喜欢吴峥,这房子,我是留给孙子的,你懂么?”
可儿脸一红,“我……我……”
“你什么?你不愿意?”张宁问。
“我……”可儿红着脸看我一眼,“少爷将来肯定不止一个儿子,您送给我,万一……万一我不争气怎么办?”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笑了。
张宁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你放心,我所有的孙子孙女,我都会送一套,你跟着吴峥去藏地救你姐姐,出生入死,这房子是阿姨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不许再拒绝了。”
可儿无语了,不由得看向我。
我抹着眼泪笑了笑,冲她点了点头。
可儿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对张宁说,“谢谢阿姨,那我就先替少爷的儿子,收下了。”
张宁笑了,“这就对了。”
她拉着可儿和唐思佳,一起坐下了。
我想起她刚才的话,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说送房子是留给孙子,那她送唐思佳别墅……
我看了唐思佳一眼,脸不由得红了。
唐思佳的脸,也红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我这个妈,我心服口服了……
26 铜镜
第二天上午,杜凌醒了。
睁开眼睛之后,她看到了守候在床边的父母和哥哥,顿时泪如泉涌。
张宁拉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不住的跟女儿道歉。
杜成和杜羿父子俩,也都流泪了。
我和唐思佳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走出卧室,把门关上了。
几分钟后,杜成父子出来了。
杜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平静了一下情绪,对我说,“吴峥,你姐姐的身体,就辛苦你了,你可一定要让她好起来啊!”
“爸您放心”,我说,“姐姐会好起来的。”
“嗯”,他强忍着泪水,一声长叹,“我们糊涂啊,养了张强这只白眼狼,为了这个畜生,差点毁了儿女!我真的好后悔啊!”
“爸,都过去了”,杜羿安慰他,“凌凌没事就好,您血压高,别这么激动。”
杜成平静了一下情绪,问我,“吴峥,张强和那个喇嘛,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受到反噬了么?”
“昨天就受到反噬了”,我说。
“他们死了么?”杜羿问。
我没说,默默的点了点头。
“便宜他们了!”杜羿恨恨的说。
“他们死的很惨”,我说,“前天我们离开达尔巴寺之后,张强和那喇嘛先是打了一架,后来俩人清醒过来,决定下山,去拉萨找一位大咒师来帮他们破解反噬。昨天我破开镜子的时候,他们正在路上,血祭反噬回去,吞噬了他们的灵魂,他们连人带车,冲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该!该!”杜成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畜生!他早就该死了!”
“您别激动”,我劝他,“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您和我妈对他仁至义尽,他今天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
杜成长出一口气,“对!你说得对!都是这个畜生咎由自取啊!”
“爸,您别难受了”,杜羿说,“这个祸害除了,咱家以后就安生了,这是好事!”
杜成点点头,一手一个,拉住我俩,紧紧的握住了我们的手。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爸,哥,咱们坐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好!”杜羿说。
我们来到沙发前坐下,我拿出阴阳灵镜,放到桌上,看看他俩,“这就是张强和那喇嘛用来摄我姐魂魄的阴阳灵镜。这是用邪术炼养的镜子,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上面的邪咒已经被我破开了,你们把它们带回去,镇在宅子里,能极大地提升杜家的运势。有了这两块镜子,杜家的运势,至少能延续一百年以上。”
俩人一愣,“真的?”
我看看他俩,微微一笑,点点头,“真的!”杜羿拿起镜子,吃惊的看着我,“这玩意,还有这效果?”
“害人的东西,一旦不能害人了,往往就是上等的好物件”,我说,“这镜子历经十六代传承,害过至少上百人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它们改邪归正了,镇在家里,不但百邪不侵,还能多生贵子。”
我看看杜羿,“哥,你带这个东西回去,我嫂子就可以回来了。”
杜羿眼睛一亮,声音都颤抖了,“真的?”杜成也一愣,“吴峥,你知道你嫂子的事?”
“嫂子和我哥分开两年了,一直没有音信”,我平静地一笑,“把这镜子带回去,不出两个月,我嫂子一定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要个孩子了。”
“好!太好了!”杜羿激动不已,“弟弟,谢谢你!谢谢你!这样,等你嫂子回来,我带她回来,当面谢谢你!”
我笑了笑,“哥,这么说就见外了。”
杜羿笑的像个孩子,不住地点头,“好!那不说了!到时候我带她回来,咱们一起吃饭!”
“好!”我点点头,接着对杜成说,“爸,这块镜子您带回去,镇在老宅的地下室内,将来连房子一起传给我哥。”
“好!”杜成拿起铜镜,“我记住了!”
我看看他俩,叮嘱道,“这两块镜子一旦镇入宅子,就不能让它们再相遇,老宅的这块,以后不能见光,将来传给杜家的长孙。哥你手里那块,以后传给你的小儿子。两个孩子长大之后,都会很有出息,三十年后,杜家的产业将遍布全球,成为世界豪门。”
“好!好!”父子俩兴奋的说。
我平静的一笑,“收好吧。”
“嗯!”俩人赶紧把镜子收好了。
杜成想了想,问我,“吴峥,这两块镜子给我们,那你姐姐呢?”
“这镜子害过姐姐,姐姐就不能用了”,我说,“而且姐姐有自己的运气,她也不需要这个。”
杜成和杜羿互相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张宁和唐思佳开门出来了。
我们随即站了起来。
张宁来到我身边,脸上还有泪痕,“儿子,妈把你姐姐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您这么说就客气了”,我说,“您和我爸,我哥先去休息,我去给姐姐疗伤。”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问我,“这一个月,都在酒店么?咱家在南岛有房子,要不然,你们去家里?”
“这美亚王都的下面是龙脉”,我说,“气场好,更适合疗伤。再说了,姐姐现在这样出去,万一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张宁明白了,欣慰的看着我,“你想的很周到,行,那就听你的。我和你爸,你哥先回去,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好!”我点点头。
她看看杜成和杜羿,“咱们走吧。”
送走他们之后,我回到卧室,来到了杜凌床边。
杜凌还在流泪,枕头都湿了。
我冲她一笑,给她擦眼泪,“好了姐,不哭了,你命里有这一劫,过去了,以后就没事了。”
“嗯……”,她点点头,含着眼泪看着我,“弟弟,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认了你做干儿子了。”
我有些尴尬,“呃……是……”
“你给我记住,他们是你干爹干妈,但我是你姐!咱姐俩更近,你不许对他们比对我好!”她幽幽的说。
我一愣,“啊?这……”
“记住没有?”她看着我。
我会心一笑,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她也笑了,“嗯!”
我给她擦擦眼泪,冲她一笑,“咱们开始疗伤吧。”
27 自知之明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为杜凌疗伤,晚上和可儿一起修炼,日子过得特别的充实。在我的精心调理之下,一个月后,杜凌的身体完全恢复过来了。
杜家人一直没有离开,他们每隔几天过来一次,杜凌恢复的十分迅速,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每次来都欣喜万分。等到一个月期满,杜凌完全恢复过来之后,这天上午,我们一起离开酒店,来到了杜家的海边别墅内。
这是我那干妈张宁的意思,她准备了一桌子菜,准备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庆祝杜凌的康复。
我把杜凌送到了别墅,然后告诉张宁,这饭我不能吃了,我得马上回上京。
张宁一愣,“干嘛这么着急?”
“不是着急”,我微微一笑,“妈,我们吴家有规矩,办完事,不能吃事主家的饭。现在姐姐恢复了,这事就等于办完了,我和可儿这就回上京。至于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张宁有些猝不及防,“这规矩……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我说。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杜成赶紧问。
“对!”张宁也问,“什么时候才可以?”
“等我办完下一件事”,我说,“到时候就可以了。”
“那你什么时候办啊?”张宁问。
“这……”,我一阵尴尬,“我也不知道……”
杜凌一看,赶紧帮我解围,劝张宁,“妈,您就别为难他了,这事我知道,吴家确实有这规矩,您得理解您儿子。”
张宁看她一眼,想了想,“那好吧,咱们不吃了,送你弟弟去机场。”
“不用不用”,我赶紧说,“您和我爸,我哥我姐先吃,让周婉送我去机场就行。”
“送你也不合适?”张宁问。
我一笑,“不合适。”
张宁无奈,转头吩咐周婉,“你送少爷和可儿小姐去机场,然后亲自送他们回上京。”
“是!”周婉说。
“不!妈,我们坐民航”,我赶紧说,“机票昨天就订好了。”
“这……”张宁不解,“你订票干什么?咱家又不是没飞机,你怎么……”
“这是规矩”,我说。
杜凌也说,“您儿子不是跟您客气,是确实有这规矩,上次他给蒋柔办完事,就是自己坐民航回来的。”
“哎呦……”张宁叹了口气,“这规矩怎么这么……”
“好了好了”,杜成一笑,“你想疼儿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既然都安排好了,那就让孩子去吧。”
“我送你们去!”杜羿说。
“不用的哥,让周婉去就行了”,我说。
杜羿还想说话,杜凌拦住他,“这是吴家的规矩。”
杜羿无奈,只好作罢了。
我冲他们一笑,“爸,妈,哥哥姐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吧”,他们只好说。
我看看可儿,“走。”
可儿笑了,“嗯!”
……
从别墅出来,我们上了周婉的车,调转方向,向机场驶去。
杜成夫妇,杜羿和杜凌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远去,直到看不见了,一家人这才回去了。
路上,我给小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下午到上京。
“好!我去接你们!”小珺兴奋的说。
我心里一甜,“好!”
别的不用多说,都在心里了。
我挂了电话,看看可儿,“回去跟阿姨说,明天下午来玉泉山,我请她老人家吃烤羊腿。”
“好!”可儿一笑,“把小安雨喊上!”
“嗯!”我笑着摸摸她的头,“上次饭都没吃完,就把你从家里带出来了。这次回去,你好好陪阿姨玩几天,等安雨的咖啡厅开业之后,咱们就开始闭关。”
“闭关?”她眼睛一亮,“修炼法术?”
“我提升修为,你修炼法术”,我说,“上次在达尔巴寺的经历,让我反思了很多,但也给了我新的灵感。咱们才十九岁,上升空间还很大。这段时间连续办事,把修炼的事都放下了。我想接下来,先不接事情了,静心闭关一段时间。”
“好!这样好!”她很兴奋。
“我们就在玉泉山闭关”,我说,“让你小珺姐姐照顾我们,时间嘛,至少一个月。”
“让小珺姐姐照顾我们?”她迟疑了一下,“少爷,这不合适……”
我一愣,“怎么不合适?”
“我是您的小丫头,小珺姐姐是您的女朋友”,她认真的说,“丫头可以照顾夫人,哪有反过来让夫人照顾丫头的道理?这绝对不行!”
我无语了,“什么夫人丫头的……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说的是真的!”她看着我,“少爷,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小珺姐姐是您的女朋友,将来小安雨还有林小姐,叶小姐她们都是您的女朋友,但我,只是您的丫头。我对自己的身份一直很清楚,从来没想过和您的女朋友们平起平坐,所以让小珺姐姐照顾我,这绝对使不得!”
“你想多了……”我无奈。
“不!不是我想多了”,她很认真,“人贵有自知之明,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才能不迷失自己,才能长久。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您,我爱您,可是我这辈子也够不着您!喜欢您的女孩子很多,像小珺姐姐,思佳姐姐还有高颖小姐,她们都是大家闺秀,我比不了;而像小安雨,林小姐和叶小姐,她们都是风水世家出身,和您门当户对,我更比不了。我这辈子,能跟着您,做您的丫头,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现在这样我很满意,很知足,我特别的珍惜,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我想要的全部了。至于其他的,我根本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可儿……”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前面的周婉从后视镜里看看我,“少爷,您有可儿小姐,真的很让人羡慕,我都有点吃醋了……”
可儿脸一红,“哎……你啥也没听到啊!”
周婉抿嘴一笑,“好,我啥都没听到,你们继续。”
可儿羞得满脸通红,尴尬的看看我,“少爷,我……”我会心一笑,把她揽进怀里,轻轻的抱住了。
“听你的,不让小珺姐姐照顾你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我把阵法融到你身上,你回家去闭关。”
她笑了,使劲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