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十二星座亲卫
被刘香儿唤作甄姐姐的这位姑娘便是甄逸的大女儿甄姜,春节过后,甄姜随同甄逸一起来到了中阳县。打定注意要抱刘辩大腿的甄逸,他十分上道的早早把甄姜给送了过来,甄逸打着留甄姜在中阳书院读书学习的名头,实际上是在向刘辩表露诚意。
正因此,张辽近日没少往中阳书院跑,为的就是要与他的未婚妻子培养感情。
虽说东汉礼制,男女定亲之后便不可再相见,需等到正式成亲之后才可。可这是在刘辩治下,作为一个穿越人,刘辩自会选择什么礼制可以遵循,什么礼制不必刻意遵循,张辽能够与甄姜相见也是他给了命令的。
奉旨泡妞!
成亲之前男女多多培养感情,这是为了给以后完美幸福的婚姻打下坚定的基础。
张辽信了!
“呦!香儿妹妹脸红了哦!”甄姜笑着说道。
“不知羞,甄姐姐怕是今日与张亲卫相处太愉快了。”刘香儿转过脸庞婉儿一笑。
甄姜的脸色也爬上了红晕,她眉目一转,白了刘香儿一眼,却是没有回话。刘香儿乘机说道:“害羞了呢!”
厅中顿时响起一片欢笑声,姑娘们显然都是知道甄姜与张辽之事的,看来她们平日里面是没少谈论,而从姑娘们那羞红的脸色来看,她们亦是非常羡慕。
要说到张辽,他现在可不还是那一个光杆司令的亲卫长了,他现在是统领着足足十二名亲卫,个个皆是好手。
当初刘辩来中阳县的时候就没有亲卫,后来就一直没有建立亲卫营,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但今日因为有迟暮造化突破丹的出现,刘辩在培养好史子眇等人之后还剩余十三颗。于是他便决定在军中挑选十二位有功的将士,利用炼体洗髓丹让他们从普通人突破成为可培养英雄人物,招揽之后再赏赐他们迟暮造化突破丹,培养他们的四维属性和特性,以成为刘辩的亲卫。
这一下又用去十二颗,迟暮造化突破丹只剩下一颗,刘辩暂留以后用作他用。
这十二位亲卫都是正好四十岁,其中有五位是当日冲阵鲜卑人阵营的八十骑之一,另有三位是当初跟随刘辩来到中阳县的洛阳禁军,还有两位是中阳县本地的县兵,剩下有一位是蝗灾饥荒中的难民,最后一位则是山匪出身。
正因为身份的不同,这十二位亲卫的名字也大不一样,有的人有名有字,有的人却是粗浅的唤作狗蛋。为了让这亲卫营听起来高大上一些,刘辩便直接与这十二个人赐姓刘,又以十二星座分别命名。
全称诸如:大汉皇子西河王麾下嫡系十二星座亲卫刘白羊,简称白羊卫。
余下有金牛卫,双子卫,巨蟹卫,狮子卫,天秤卫,天蝎卫,射手卫,摩羯卫,水瓶卫,双鱼卫。
而刘辩觉得处女卫唤得不太文雅,不符东汉时节礼制,便改处女卫为处好卫。
女字加一个子字,处好卫,十二星座亲卫达成!
英雄人物(可培养):十二星座亲卫(十二个人)。
身份:亲卫兵。
年龄:40岁。
性格:刚胆。
四维:武力56,统率51,智力25,政治12。
品质:白色。
评定:无。
悟性资质测试:无测试。
兵种适性:步兵适性d,弓兵适性d,骑兵适性d。
忠诚度:100。
特性:勇武,捕缚,训练,治安,巡防,忠义,忠君,死忠。
效忠:刘辩。
官位:亲卫兵
驻守:中阳县。
提示:食用炼体洗髓丹而突破并成为可培养英雄人物,经服用迟暮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厅中的姑娘们处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见着如此欢乐的画面,秦氏不禁心中想起她那牺牲的小儿子秦琅。
倘若小豆子还活着的话,在这些姑娘中选一个做儿媳妇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秦氏略微摇摇头,挥去心中这不该有的想法,随着脸色浮现出的一丝幸福的神色,秦氏缓声说道:“待你们长大了,我会为你们选定如意郎君的,这想到以后要把你们一个个的都嫁出去,我都开始舍不得了。”
“那我们都不嫁,一辈子陪着阿母!”刘香儿说道。
秦氏心头一暖,她伸出手让刘香儿依靠在她的怀里面说道:“怎么能不嫁人呢!这女子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寻一个如意郎君了。”
刘香儿笑而不语,她搂着秦氏的手却是紧了一些。
与此刻厅中欢乐的气氛想比,寒风吹过的平原上却又是一副萧瑟出场景,十余匹快马奔腾而过,飞扬起的泥土飘散在空气中。
甄俨被颠簸的都快要感觉吐出来了,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快的骑过马,要不是把缰绳抓的紧,甄俨丝毫不会怀疑他会从马上掉下来。实际上,甄俨很想此刻停下来歇一歇,可是他已经处在队伍的最后面了,在甄俨的前方不时的传来马的嘶鸣声。
那是刘辩在驾马跳跃。
“甄俨,你快些,这么慢,属乌龟的嘛!”刘辩停下了马,回过头大声的喊道。
张辽歇马在刘辩的身边停住,十二星座亲卫接连停住了,片刻之后,甄俨终于赶了过来,他一个动作快速下马,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就大吐起来。
刘辩撇了一下嘴说道:“你不是说会骑马的嘛!怎么还会吐的?”
甄俨实在没有力气回答刘辩的问题,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吐了,随即空气中就弥散起一种酸臭味,张辽变了变脸色,“哇”的一声,他也吐了!
刘辩伸手捏了捏额头,他手一挥,酸臭味立即消散。
甄俨似乎是吐干净,他踉跄几步走过来说道:“辩,辩爷!我是会,骑马,可,可是从没有,骑的这么快过。”喘息了几声,甄俨平缓了一下气息,他整个脸都红了。
兄台,你这是骑马还是醉酒?
张辽也缓和了过来,他到不是因为骑马而吐的,他单纯的是因为闻了那酸臭味而吐的,那滋味,太酸爽太霸道了,张辽明确的表示他接受不了。
“辩爷,歇一歇吧!今天看样子是赶不回去了。”张辽说道。
“行,牵马往前走几步,换个地方歇息。”刘辩说着便下马往前走,张辽等人立即跟在他的身后。
刘辩此行正是前往南匈奴的王庭,目的为的就是去找南匈奴的单于羌渠商议买马的事情。天气开始转暖了,但是风依旧很冷,刘辩紧了紧衣领,寒风灌进衣领里面的感觉让他不喜。
又往前走了百来步,刘辩一行人在几棵树下坐下,从仓库里面拿出一些吃食美酒,刘辩觉得如果不是要赶路,他此刻真的有一种去郊
外野餐的感觉,就是风冷了些,风景嘛!
嗯!周围光秃秃的,没啥看头!
甄俨的脸色好了很多,他略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骑的马,又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刘辩。刘辩见状便说道:“可曾好些?”
“服用了丹药,好多了。”甄俨尴尬的笑了笑,想着今日一早出发的时候,他还颇为意气风发,想着要骑马出城在平原上奔腾,幻想着一代名将驰骋疆场的威风画面,可不曾想此刻他竟然有些厌恶这样的画面。
果然,一代名将什么的太遥远了,甄俨想了想,他还是想要回家。
也不怪甄俨觉得马快了,是因为刘辩给马匹吃了行军丹,这行军丹自然也是天才地宝商店出品,不仅人可以吃,马等牲口也可以吃。
行军丹:由草药炼制的丹药,具有增强行进速度的功效,辅助良药。无任何其他限制。售价铜钱二十文,修心值兑换1点。
吃了行军丹的马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脚力飞快,速度超出平常的一倍有余,若不是刘辩有修心功法护体,他也会觉得承受不了的。而张辽等人常在军中训练,适应能力强上不少,唯有甄俨这个文弱学子吃应不消了。
“今日要赶到南匈奴的王庭,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你可要跟上了。”刘辩说道。
“啊?辩爷,我们就不能慢一点嘛?”甄俨苦着脸问道。
“我们的确是可以慢一点,但是马匹慢不下来啊!”刘辩向着边上的十几匹马看过去,这些马现在还兴奋着,马蹄踢踏,不时的打着响鼻,看样子是不奔跑到疲软是不会安分的歇着了。
甄俨见了,脸色更加的苦了,他此刻的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父亲,我真的想回家!
家什么的,肯定是回不去了,甄俨最终还是乖乖的爬上了马,带着一种想死又死不了的模样,他很快就沉浸在了颠婆的奔徒中,亢奋而痛苦着。
今日刘辩一行人要去南匈奴的王庭拜访,作为南匈奴的大单于,羌渠自然是收到了这个消息的,此刻他正在廷帐里面来回的走来走去。
要说羌渠现在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对于刘辩,他并不陌生,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但是关于刘辩的诸多事迹,羌渠是了解的很透彻。
从当初洛阳的丹药风波到如今离石城外的八十骑冲阵,羌渠是对刘辩了解的清清楚楚,没办法,南匈奴的王庭就在西河郡,羌渠是生怕刘辩会转过来打他,他是不得不去深入了解。
南匈奴最近几年很不安分,时常发生劫掠汉人的事情,对于这些羌渠也是十分的清楚,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大单于而已,所能够指挥的也不过王庭这边的南匈奴部落而已,其他地方,羌渠已经管不到那么远了。
前不久刘辩刚刚被封为西河郡王,这着实让羌渠小心翼翼了好一阵,他一想到九岁的刘辩带领了八十骑就敢冲两千多人的鲜卑人阵营,而且还打赢了,抓住了骞曼,俘虏了一千多人,这等战绩,羌渠是不得不担忧。
这大汉皇子今年不过十岁,已经有此等胆色和战绩,照此往后……哎呀!不敢想,不敢想啊!
羌渠踱了踱步子,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好在他知道这一次刘辩是为了买马的事情而来的,而此刻犹豫的也是此事。
羌渠在思量着如果拒绝了这位大汉皇子西河郡王的话,要是他一言不合就要出兵攻打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第九十二章 羌渠
羌渠环视了一眼廷帐中立着的几位南匈奴的壮士,他思量着单靠这几位是不是能够在刘辩发难的时候可以与之抗衡,恍然间,羌渠回过神来。
特马的!我干嘛一定要想着和那位西河郡王对抗呢?明明是来做马匹生意的,好言好语的商量不行吗?打打杀杀的这种事情多么粗鲁,想来那位西河郡王也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吧!
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羌渠实在觉得苦恼,他原本只是想着在西河郡里面安乐的过着这种平静的日子,南匈奴各个部落的纷争他都不想参与,更不要说是和大汉的皇子产生一点的争斗了。
“父亲!”廷帐外面响起一个粗莽的声音,羌渠停住了来回走动的脚步,廷帐的帘子被撩起,一个粗犷的汉子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羌渠的儿子于夫罗,年岁不过十五,却是生的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行礼之后,于夫罗问道:“父亲,那西河郡王要来王庭买马?”
“你也知道了?”羌渠说道:“我正担心此事呢!”
“父亲担心什么?”于夫罗不明所以的问道。
“唉……”羌渠并没有回答,他认为当下就算是说了,单凭于夫罗这样的年纪想来也不会想到什么好主意。
“呼厨泉去哪了?”羌渠问道。
“去上郡了。”于夫罗闷声回答。
羌渠点了点头,似乎又是在思量着什么,上郡那边也有南匈奴的部落,南匈奴左部胡合与休屠各都在上郡。羌渠现在也想不到呼厨泉去上郡做什么,他满门心思的都放在即将到来的刘辩身上。
廷帐外面走进来一个士兵,他跪地行礼大声喊道:“大单于,西河王到了!”
“你去迎一下。”羌渠看着于夫罗说道。原本刘辩还没有到的时候他是担忧的,现在听到说刘辩到了,羌渠倒是定下心来了。
于夫罗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可当他正伸手撩起帘子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小个子正走进来,于夫罗愣了一下神。
是谁这么不守规矩?
于夫罗刚准备伸手阻拦,却是没有料到这个小个子直接从他的身边滑了过去,于夫罗只感觉好些是去泥鳅一般,眨眼的功夫,手刚伸出去,人就不见了。
于夫罗转过身去看,那小个子都已经站在了羌渠的面前,“你……”于夫罗只是刚张开口,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只手直接就把他拨到了一边。
向来自以为自身的力气已经是不小了,却不曾想如今被人一下子就轻松的拨到了一边,于夫罗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又是谁这么不长眼?
于夫罗又转过身去看,入眼见着的就是十几个比他还壮硕的汉子,一个个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于夫罗愣住了。
窜起的火气顿时就熄灭了!
“南匈奴大单于,羌渠?”廷帐中的小个子正是赶来的刘辩,他在羌渠的面前站定,一口流利的胡语脱口而出,“我乃大汉皇子西河王刘辩,今日特意为买马一事而来。”
羌渠心头一震,他着实把刘辩打量了好几遍,矮子个头,年岁不大,相貌堂堂,气质不俗,这就是传闻中的西河郡王了?
羌渠有些怀疑,可是听着刘辩那一口流利的胡语,他心中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就这样一个小子,还能够带领八十骑冲阵,
那两千多做鲜卑士兵是吃屎的吧?
当下羌渠心中便又了一些小觑刘辩的心思,只是可惜他这样的心思并没有维持多久。“殿下能光临,我自欢迎。但是这马匹买卖的事情还需要商议才是。”羌渠说道。刘辩能说胡语,羌渠自然也就说胡语了,他的话刘辩能够听得懂,但是刘辩身后的张辽等人却是根本听不懂。
这南匈奴单于叽哩咕嘟的说的啥?你听得懂?
我哪知道,我压根就没听。
张辽与甄俨对望了一眼,默默的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刘辩自来熟的往一边坐下,他环视了一眼整个廷帐,地方很大,有个五六十人聚集也足够,周边胡饰用品应有尽有,想来羌渠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刘辩笑了笑说道:“那就商议嘛!”
原本按照刘辩的构想,这马匹买卖商议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
“我想买马!”
“我想卖马!”
“金钱,粮食,你说个价,我绝不含糊。”
“你既然这么直接,我也就不跟你客套,就按照行情来吧!”
刘辩认为双方最多就是在价格上出现一点小分歧,然后稍微的讨价还价一番便达成交易。
可实际上的马匹买卖商议的过程却是这样的。
“我想买马!”
“我不想卖马!”
商议结束!
尼玛个嗨!这套路怎么玩?
刘辩沉着个脸端坐着,任谁现在都看得出这位西河郡王此刻不高兴了。张辽皱着眉头,明显是时刻准备着要动手,他身后立着的十二星座亲卫也个个冷着脸,大有只要刘辩一声令下,他们就准备让羌渠在这廷帐中血溅五步。
羌渠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就吩咐人去安排美酒舞姬来助兴。等着肉食美酒端上来,舞姬跳起舞之后,廷帐中那一丝的沉闷气氛才逐渐的消散。
面前的酒水,刘辩只是闻了闻便推到了一边,手一抖,一坛西河酒上了桌子,刘辩说道:“这才能叫做是美酒,单于,尝尝!”
刘辩打开了酒坛,酒味响起立即就蔓延开来,于夫罗急忙走近闻了闻,脸色露出了一丝惊讶神色,他看了看刘辩,又望了望羌渠。
羌渠点点头,酒的香味他也闻到了,自然也是好奇。于夫罗笑了笑,很快他就把一坛西河酒分掉了,一口酒下肚,于夫罗打了一个酒嗝,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于夫罗大喜说道:“果真是好酒。”
“这就是西河酒?”羌渠也沉浸于这美酒当中,他的脸色已经浮现出一丝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轻飘飘的,显然是有些醉了。
“此酒正是西河酒,乃是我之下所产,每日限量供应,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单于,以酒购马,如何?”刘辩说道。
“这个……”羌渠是有些醉了,但还不至于醉的离谱,他虽说是对这西河酒很喜欢,但仅是如此的话,羌渠依旧是觉得有些不情愿。
酒这种东西,喝进肚子,睡一觉,一泡尿就没了。
马匹,那只要不死,都是可以一直骑的。
况且羌渠最为担忧的是刘辩购买了马匹之后干什么?
要购买的是战马,数量还很多,训练骑兵?那么打谁?
南匈奴虽说现在是依附了大汗,又按理说是大汉皇子现在
要购马,羌渠是不能够拒绝的,但是他实在是担心,马匹也是南匈奴的立根之本,这立根之本是可以随便卖的吗?
“金钱,粮食,美酒,如果这三者还不够的话。”刘辩说着又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不知道单于听没听说过这十全小补丹?”
“这个……”羌渠的脸色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色,他看着刘辩打开了小瓶子,似乎也闻到了瓶子中的丹药香气。羌渠哪能够没有听闻过刘辩会炼丹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这十全小补丹可是治病良药,许多的病只要吃了这个丹药便会自动痊愈。羌渠这几年身上也有一点隐疾,早先时候他还想去找刘辩讨要丹药的,可是在刘宏下了禁丹令之后,羌渠得知刘辩立誓不在炼丹便打消了念头。此刻见着刘辩拿出丹药,羌渠立即就心动了。
“什么十全小补丹,没听说过!”那一边羌渠还没有说话,于夫罗倒是先开口了。于夫罗的话一出口,羌渠的脸立即就变色了。
臭小子,你想作甚?这丹药,老子很想要啊!
“若是真想要买马,别说不给你们机会,只要能够和我比试较量一番,赢了我,便让你们买马,如何?”于夫罗傲慢又自大的说道,他还真没有把个头矮小的刘辩看在眼里。
与刘辩想比,于夫罗可是强壮许多,高大许多。此刻于夫罗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刘辩一点都不感觉意外,他甚至还很想与于夫罗切磋切磋。
打架这种事情,一回生两回熟,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刘辩想着自己连人都杀过那么多了,还在乎一次打架?
今日小爷不把你打的连家都不认识,至少也要把你打的连你爹都不认识!
“怎么比?”刘辩问道。
“简单,比三样,拳脚,兵器,马术!”于夫罗回答。
“那就找个宽敞的地方吧!”刘辩点点头说道。
张辽闻言正准备说话,刘辩却是摆了一下手,张辽只得沉默不语。
大单于的长子要和西河郡王比试,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南匈奴王庭传开了,当刘辩与于夫罗面对面站立做好准备的时候,这片大空地上已经围满了男女老少,其中不乏许多南匈奴的贵族与勇士。
羌渠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场景出现,对他来说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盛况了,自从南匈奴左右部落不太听从他的号令之后,王庭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于夫罗就更加满意这样的场景出现了,他大概是表演欲强烈,一套招式套路打完还翻了两个跟头,把式倒是搞得有模有样,直引得周边围观的人大声喝彩。
对此,刘辩扯动了一下嘴角,他表示毫无压力。
张辽与甄俨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目光里面感觉到了要传达的意思。
我认为于夫罗会被辩爷打的血溅五步!
我也是这样的认为的!
刘辩现在的武艺有多高?张辽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挨的揍比较多!甄俨也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看张辽挨揍比较多!
“殿下,若是准备好了,那就要开始了。”于夫罗兴致高昂的说道,显然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且不说那些关于刘辩的传闻,反正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矮个子,于夫罗觉得如果他打不过刘辩,那绝对就是自己的脑袋被驴给踢了。
“来吧!”刘辩只对着于夫罗招了招手。
一场恶斗似乎要一触即发!
第九十三章 比试
于夫罗大喝一声径直就对着刘辩扑了过去,诺大的拳头对准了刘辩的面门,拳到人到,气势如虹。
战斗终于开始了,羌渠见着于夫罗的攻势露出了会心的一笑,他仿佛好像是已经看见刘辩被一拳打飞出去的画面,矮小个子被打的腾空飞去,横立当场,口吐鲜血,哀嚎痛呼,这画面想想都不能看。
太暴力,太残忍了!
这样对待大汉皇子,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他回去之后领兵打过来怎么办?哎呀!早知道就交代于夫罗一声,让他下手轻一点了!
羌渠又开始担心起来,可是场地上的画面却并没有按照羌渠的猜想而出现。面对于夫罗的攻势,刘辩只是略微后撤一步,承影剑立即凭空入手,剑锋直抵于夫罗的脖子,霎时间,于夫罗直接被逼停脚步而愣在了原地。
于夫罗眨巴了两下眼睛,脑子里面直接冒出一个念头:当时这把剑距离我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我只要稍微往前动一下,毫不怀疑的是我的脖子就会被剑刺破,于是我此刻只想大骂一句,说的比试拳脚,你这突然弄出一把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乘机弄死我?
刘辩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对不住,纯粹下意识的反应,再来再来。”
收了剑,刘辩往后又退了几步,于夫罗见状只得也后退几步,同时心中很是不满。待再次站定,于夫罗当即大喝一声:“勿那狗贼,看招!”话音未落,身影却是先冲了过去。
我跳!我堂堂大汉皇子西河郡王,你竟然叫我狗贼?
修心功法启动,威压一开,左脚当前迈出一步,场地上顿时激起一阵尘土,刘辩躬腰弯身,右拳凭势而出,直击于夫罗的肚子,“嘭”的一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噗……”羌渠刚喝进嘴巴里面的酒水顿时因为这一幕而喷了出来,飞出去的人影毫无疑问的是于夫罗,只见那于夫罗滚了几圈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儿啊!死没死啊?给个反应啊!
羌渠被震惊到了,于夫罗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如今只不过一招,于夫罗就被刘辩打飞出去,羌渠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手中装酒的碗掉在了地上,羌渠面色紧张的站起身,他很想上前去查看一番,却又是见着于夫罗慢悠悠的爬起了身子。
“哼!这拳头软弱无力,根本不痛!”于夫罗皱着眉头是一脸的愤慨,他这种宁死不屈的英勇模样并没有持续几秒,“哇”的 一声,于夫罗当即双腿跪地、捂着肚子很夸张的吐了起来。
刘辩是没有出全力,毕竟这是比试切磋,可不能对于夫罗下死手,但是那一声“勿那狗贼”却是让刘辩十分的不爽。刘辩以修心功力覆盖右拳,在拳头接触到于夫罗肚子的时候,修心功力乘势进入于夫罗体内,从而引起他身体的不良反应。
小爷不弄死你,小爷只是让你丢丢脸而已!
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一股酸臭味,这味道只是闻一下就会让人觉得恶心,众人纷纷捂住口鼻,看着于夫罗的目光也变得鄙视起来。
你特马的吃啥了?味道如此嚣张!
张辽不禁看向了甄俨低声说道:“这味道,比你还刺激!”
甄俨:???
喂!说好的同僚手足,兄弟情深呢?你再这样嘲讽我,我就真的回家去找父亲了啊!要不是这路途山高水长的,分分钟我走给你看信不信?
于夫罗这边是吐的爽了,那边围观的人也是闻了
一个快活。于夫罗伸手一摸嘴巴看向刘辩而态度极为嚣张的说道:“肯定是我今天一早吃坏了肚子,要不是如此,我岂能这样,哼!我不服,你……你赢了!”
“承让!”刘辩拱手抱拳,顺势又不动声色的一挥手,空气中的酸臭味道逐渐消散。
于夫罗摸了摸肚子,嘴巴里面嘀咕了好几句,那脸上模样尽有不甘的神色,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再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感之后又说道:“那我们比第二场,兵器!”
“弱比,亮剑吧!”刘辩很直接,承影剑当即入手。
阳光落在承影剑身上闪着于夫罗的眼睛,他并不懂‘弱比’是什么意思,但是一个弱字还是让他感觉到了刘辩那一种无情的嘲讽。于夫罗紧皱起眉头,他的目光只盯着刘辩手中的剑,然后不禁想到:这小矮个子耍剑好生厉害,这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啊!想那刚才他出剑直抵我的脖子,距离掌握的如此有分寸,这下以兵器较量,万一他直接一剑刺我一个大窟窿咋办?就算不刺个窟窿,那划一两道口子也是很疼的啊!
我这不是畏惧怕死啊!我这只是……只是识时务,还是换个方式好了。
于夫罗急忙对着自己的护卫招了招手,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几名南匈奴勇士一起抬着一把超大的剑慢腾腾的走了过来,大剑被放置在空地上,于夫罗走过来说道:“殿下贵为皇子,身为郡王,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我万一不小心伤了殿下,那岂不是大罪过。不如就改个方式如何?”
“可以。”刘辩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好。”于夫罗指着地上的大剑说道:“此剑乃由天山玄铁打造,重达九十多斤,长有四尺。殿下若是能够舞得动此剑,这一局就算是殿下赢了。若殿下舞不动,就算是我赢了!”
刘辩闻言一笑说道:“那你舞得动吗?”
“哼!我自记事起就学习射箭骑马,刀枪棍棒,样样精通,这天下就没有我不会用的兵器。就说这把大剑,哼!我当然是……舞不动了!”于夫罗说的振振有词,一脸的理所当然。
刘辩:???
敲尼麻,你都舞不动,我要是也舞不动凭啥算你赢?
探查令丢出去,一个信息进入刘辩的脑海。
无锋重剑:神兵,重九十三斤,长四尺二寸,由天外陨石锻造。
我跳!这岂不是我那重剑术有着落了?以后左手承影,右手无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无边霸道,无限嚣张,想想这样的场面就真刺激!
嗯!低调,低调!
“当然了,殿下若是自认为舞不动的话,也不要太勉强的。这么多人在看着,免得有人说我欺负殿下,说这规则不公平,呐!我话摆在这里,只要殿下开口自认舞不动此把大剑,我们这一局就算是平手,如何?”正当于夫罗自顾自的在一边说的头头是道,他的话音刚落却是听见了周边一阵的欢呼声。于夫罗寻思着一看,入眼就见着刘辩手持大剑连着挥舞了好几下。
这么猛的?真的假的?
于夫罗是彻底震惊了,要说刚刚受了刘辩那一拳,他还有些不服,但是此刻刘辩能够舞动起九十多斤的大剑,而且招式有模有样,看着丝毫不费力的样子,于夫罗是真的不敢相信。
他才十岁,个头如此矮小,竟然会有如此力气,其真是恐怖如斯!
于夫罗倒吸了一口气,又见着刘辩连
续耍了好几个剑花,动作潇洒干净,空气都发出一阵阵的剑音,周边人群无不高声喝彩。
借着修心功法站定,刘辩稳住了手中的无锋重剑,他表面上看起来是毫无波澜,淡定无比,其实内心已经是一片汪洋,波涛汹涌。
要不是有修心功法伴身,又悄摸摸的吃了壮骨丹和增肌丹,这么重的剑迟早是要把小爷给压死,敲尼麻的怎么这么重?想来以后关羽能够名震天下也是命中注定的,单凭这位二爷能挥得动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那绝壁就不是一般的角色啊!
“殿下,这大剑……”于夫罗充满诧异的神情还没有消失,只是他刚一开口提到这无锋重剑,突然他就看着无锋重剑在刘辩的手中消失不见了。
嗯?殿下,你搞什么?剑呢?被你偷了?
“于夫罗,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比试输给我就算了,还愿意把这大剑送给我,心领了!”刘辩拱手抱了拳,珍重其事的说道。无锋重剑哪去了?自然是被刘辩收进仓库了,这把神兵既然已经拿到手了,刘辩就没准备还回去。
“啊?我没有……”
“哎!听闻匈奴人热情好客,就喜欢遇到人见面就送东西,你的心意,我已明了。”
“不,不是……”
“呐!生为匈奴人的勇士,自当拥有最厉害的武器,这可是你们的传统!”
“可你也不是匈奴人啊!”
“那我是人啊!少个匈奴二字有何不可?”
“不行,不行!”
“两坛西河酒,以酒换剑,如何?”
“剑……”
“五坛,只有这么多了,别再提价了。”
“剑……”
“八坛,你别太过分了啊!我可要动手打你了啊!”
“剑给你!”
以防刘辩真的出手打自己,于夫罗终于把话给完整的说了出来,原本是在刘辩说两坛酒交换的时候,于夫罗就想要答应了,只不过他还没机会把话说完,转眼之间,两坛就变成了八坛。
哎呦!赚了!老子又不跟你一样那么生猛,那大剑舞不动与我如同废铁一般,倒不如换了西河酒,毕竟喝进肚子里的,才真的是自己的。
于夫罗心中暗自计较一番,对着羌渠就传递过去一个这波血赚的得意神色,羌渠会意,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
那块大废铁压在库房许久了,一直处理不掉。想拿去用,又没人挥舞得动,想拿起重新锻造,又根本炼化不开,于夫罗这次也算是顺手解决掉了一件麻烦事。至于这西河郡王买卖战马的事情,既然比试输了,那就卖嘛!事到如今,不卖也得卖了,嗯?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同意卖马呢?难道就是为了把这块大废铁处理掉?
羌渠默默的在心中给予于夫罗的行为肯定的评价,同时也自我怀疑起来。
张辽和甄俨两个人也轻声交谈几句。
“你说辩爷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打了别人,还要拿别人的武器。”
“嗯!最后还得让别人卖马给他,太过分了!”
“那你看得过去?能忍?”
“忍不了,实在忍不了!”
“那该如何?”
“该把这于夫罗也一起搞回去,有着这大单于之子做人质,以后也不怕这南匈奴人在西河郡搞事情!”
“你这……很有想法啊!”
第九十四章 杀猪神技
比武以刘辩获得最后胜利而结束,众人又回到廷帐中继续欢歌笑语,马匹买卖的事情也在这和睦的气氛中谈定,刘辩以诺干的钱财和粮食、百坛西河酒,以及十颗十全小补丹换得一千余匹战马。
总体来说每一匹战马的价格都要比市场价高出一些,如今南匈奴的处境也很艰难,战马是必备物资,不可或缺。战马又不同于驽马等一些劣等马,那是战斗力的象征,是骑兵的基础。羌渠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愿意先出售一千匹战马,若是劣等马,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现在羌渠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
若不是有百坛西河酒和十颗丹药能够弥补我的伤痛,战马什么的,我能卖的?
卖战马,就是在卖骑兵啊!我羌渠爱兵如子,心在流血啊!
“来,殿下,饮满此杯!”羌渠特为豪气的大喊一声,他已经醉意明显,满脸通红,西河酒烈,让羌渠只觉得胸口火热。
“请!”刘辩毫不客气的饮尽杯中酒水。
这喝的都是小爷的钱财,不喝白不喝!
这场筵席从日落一直进行到后半夜,帐中众人纷纷醉倒,刘辩若不是有修心功法护着铁定也是醉倒了,但此刻他还保持一份清醒。张辽、甄俨等人却都是趴着呼呼大睡,十二星座卫更是烂醉如此。
刘辩无奈的想道:还好小爷自认武艺尚可,若是此刻有敌兵来袭,这帐里面一个提得动刀的都没有,到时候岂不是一窝全被端了?
第二天午后,刘辩与羌渠告辞准备返回中阳县,于夫罗似乎有些不舍,他对着刘辩说道:“殿下何必如此着急回去?不如就多待几日,我可带殿下去领略草原风光。”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最近事务繁多,不得不回,战马一事尤其重要,待我回去才好安排人手来交接,你若平常无事,可来中阳县寻我。”刘辩说着便丢出一个木牌子给于夫罗,于夫罗接过来一看,只见木牌子上写着几十个汉字,他不认识。
于夫罗无奈的皱皱眉头,显然是有些疑惑,他问道:“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这是西河郡内的通行牌,你持着这个牌子进城,城门卫兵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刘辩说完笑了一下,他对着于夫罗与羌渠等人拱了拱手。
在羌渠等人的目送下,刘辩一行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南匈奴王庭一行不过短短两天不到,甄俨却是感慨颇多,与来的时候不同,他似乎是已经有些习惯这骑马快速奔腾的状态,脸色明显比来时舒缓许多。
“辩爷!此次买马,所花钱财粮食颇多,实为不划算也!”甄俨有些惋惜的说道,冷风灌进他的嘴巴里面,让他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刘辩还没说话,张辽先开口说道:“粮食都是屯田地里面出的,辩爷用道法催熟收获的这些粮食,放置超过三个月就会全部溃烂,府库里面都臭了。好在味道不大,要不然整个中阳县都是臭气熏天的。”
“所以乘着这一次把这一批粮食给处理了,羌渠好像是占了便宜,却不过是帮我们又解决了另一个麻烦而已。”刘辩撇了一下嘴说道。
“那岂不是蒙蔽了羌渠?若是以后他发现粮食溃烂了,找我们麻烦怎么办?”甄俨问道。
“我自会让人告知他粮食
只能放置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内吃不完烂了,又与我何干?”刘辩说道。
“这……”甄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张辽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哎!我说你这个书呆子,担心这些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只给了他粮食,还有钱财和西河酒,辩爷还给了丹药,羌渠不会吃亏的。”
甄俨讪讪点头不在说话,一行人快马奔腾直向中阳县而去。马匹的买卖已经落地,只等刘辩派人去交接,这种事情自然就落到夏恽的身上了。
一千匹战马的买卖只是初步的交易,而后刘辩还会持续从南匈奴这边买马,除去战马,其他的驽马等,刘辩也是准备购买一些。
战马一旦交易完成,骑兵营就算是成功建立。而因为兵造厂全面开工,在韩奕的督促下,从各地跟随商队赶来的铁匠们源源不断的打造着兵器。刘辩打算最迟在三月末尾彻底的完成手下八千将士的装备更换,而神机营、精骑营、刀盾营和坚枪营这四大军营的装备更换算是重中之重了。
兵造厂的铁匠已经有三四百人,然而其中真正有锻造手艺的却是只有二三十人,更多的却是学徒和民夫。甄逸与朱达等人的商队还在从各地招募人手,兵造厂人数虽然暂时足够,但是效率却不高,这就使得前段时间刘辩不得不亲自锻造兵器。
好在刘辩有小方世界的锻造台,他不用整日待在兵造厂里面和那些光着上身的汉子一起打铁,这画面想想都需要被和谐!
有锻造台冶炼兵器,效率很高,刘辩只需要把材料备足,然后配上对应的锻造图纸即可。
韩奕对兵造厂的热心显然是比不上对工匠坊的,他的发明创造全部留给了工匠坊,连接桌椅的出现之后,韩奕又在研究和改进云梯。原本刘辩还指望韩奕把冲车、投石车、井阑车、弩车什么的给搞出来,可惜韩奕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辩爷!我从研制桌椅转到云梯上已经是极大的转变了,这一下又让我搞出什么冲车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我要是有那能力,这大半月下来,我还能连这个云梯的组装都搞不明白?
别对我期望太高,我心虚,搞不定!
韩奕把自己弱鸡的态度表露的很坚定,刘辩只得感慨一声:敲尼麻,小爷当初就不该收了这个弱鸡,你弱就弱,你还弱的这么有理,你怕不是要上天?
与韩奕想比,同样身为弱鸡的何安就很有觉悟。原本何安是要管着兵造厂、工匠坊、织造坊、伐木场、采石场、养殖场和鱼塘来着的,可现在他只要管着养殖场和鱼塘就可以了。如今春天来临,鱼塘的鱼苗已经下了,十多来亩的水面上都能够看见鱼儿游动。
养鱼这种事情对何安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只要饲料给足了,鱼儿什么的,自力更生就好。反正鱼儿吃不吃饲料,这种事情何安觉得也不是他能够去决定的。
鱼儿要是不吃食,难不成我还得下塘里面扒开鱼的嘴巴逐一的喂它们?这特马是人干的事情?先不说这冬天刚过,寒风还在的天气,光是下水就能够冻死个人。那强行扒开鱼的嘴巴喂食的这种粗鲁举动,是我这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能干的事情?有没有考虑过鱼的感受?
就算不考虑鱼的感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何安到底有什么样的感受,刘辩是不知晓
的,只是看着何安一步一颤带着一股浓烈的鸡屎味道跑过来的画面,刘辩只有一种难过的感受。
胖安!你特马的就不能先洗个澡再过来吗?
回到中阳县后又过去六七天,夏恽已经处理好马匹交易的事情,而何安却是拿养殖场的事情对刘辩抱怨了好多次,这一日空闲,刘辩就来养殖场看看。
“辩爷,养殖场这地方,要不还是换个人来打理吧!”何安哭丧着脸说道:“我这,我这显然就不合适嘛!搞得臭烘烘的不说,那些小鸡仔、小鸭仔的,我根本也搞不定啊!”
“怎么就搞不定了?你不是说过你六岁就会杀猪的嘛!这鸡鸭还能比猪厉害?”刘辩说道。
“鸡鸭是鸡鸭,猪是猪,这根本不一样。再说我那是六岁杀的猪,现在我都十四岁了,杀猪这项技能早就忘记了。”何安摆了摆手说道,随着他手部衣袖的挥动,鸡屎味道又一下挥发出来,周边等人急忙后退几步,满脸的嫌弃。
你们这是作甚?啊!你们也知道臭啊!那特马的就只让我来?
何安心里面有小委屈了,他想哭,更想先回去洗个澡,可是看着刘辩那毫无态度的样子,何安觉得他是跑不掉的。
“你家祖上传统的杀猪神技,你居然给忘记了?你这……天理难容啊!”刘辩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同时他在心里面盘算着可以让谁来代替何安的位置,前后仔细的算了一圈之后,刘辩点了点头。
嗯!没人!果然是除了胖安,就没其他合适的人选了,加油吧!胖安,小爷看好你!
刘辩在心中默默的给何安打了气,他刚准备开口说话,身后一个人却是抢先开口了,“安爷!你这是掉粪坑里去了?”说话此人正是羌渠之子于夫罗。
当日刘辩离开南匈奴王庭与于夫罗客气了一句,说是平常无事可以来中阳县玩耍,结果第二天于夫罗就领着十几个匈奴大汉进了中阳县的城。匈奴人一靠近城池就让城门卫兵紧张不已,急忙就去禀告荀谌说是匈奴人打过来了。
荀谌这么一听,心中一惊,顿时就带人往城门口赶。当荀谌到达城门口的时候,他看见的却是于夫罗手拿着一个木牌子大喊大叫,他说的是胡语,城门兵卒没人听得懂。虽然于夫罗拿着的通行木牌被确认过是真的,但兵卒们就是不放他们进城。
倒不是兵卒们不遵行刘辩的旨令,而是数月前与鲜卑人的一战还历历在目,城中的军队都出城训练了,守城兵力严重不足,兵卒们不敢大意,唯有等着荀谌的到来。
荀谌一到,吩咐了兵卒,驱散了围观的民众,而后领着于夫罗一行人去见了刘辩。刘辩哪有时间陪于夫罗玩耍,就把于夫罗交给荀谌招待。荀谌也没有时间陪于夫罗玩耍,就把他送到了军营。
恰巧刘新领着神机营从外面训练回来,于夫罗见了就要和他比武,结果可想而知,于夫罗被揍了。于夫罗这哪能服气,又恰巧遇到了回营的刘同,然后于夫罗又被揍了。不屈不饶的于夫罗依旧不服气,再恰巧遇到了回营的王越,很显然最后于夫罗被揍的跟个猪头一样。
于夫罗很伤心,当天晚上就在中阳酒楼买醉消愁,痛哭的不能自已。
从小到大一直被当做勇士对待的于夫罗哪受过这样的待遇,香菇,蓝瘦!
第九十五章 强烈味道的祝福
打着不报此仇绝不回家的念头,于夫罗便在中阳县里面待了下来。一开始刘辩还担心于夫罗身为匈奴人会与城中的百姓产生摩擦,或者是不习惯汉人的生活,可结果于夫罗很快就和何安等人达成了一片。
而事实上是何安主动与于夫罗接触,因为这个胖子发现于夫罗就是一个憨憨,还是人傻钱多好忽悠的那种。于是于夫罗就被何安带着经常在中阳酒楼里面吃着美食,喝酒美酒,幻想着终有一日能够打败刘辩麾下所有的将领。
而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于夫罗所带的钱财很快就花光了,中阳酒楼的消费水准着实让于夫罗这位单于之子心惊肉跳。
我跳!老子带了黄金百两,就玩了两天?钱财花光了不说,还欠了几十两,你这家是不是黑店?是不是?
没钱的于夫罗把一干匈奴勇士全部打发了回去,然后他一个人默默的躲在中阳酒楼的厨房里面刷盘子。本来一开始于夫罗是拒绝的,可是被张辽和高顺两人揍了一顿之后,他就认命似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唉……我若是回去之后跟父亲说在这里刷过盘子,估计也是要挨揍的,所以才让那些随从赶紧回去,想来随从们也不会知道此事,更不能告知父亲,既如此,这顿揍就算是躲过去了。那我真是机智的一笔!
而因为此事,何安便被刘辩催促着去打理养殖场的事务,何安自认做错了事情而不得不去照做。于夫罗在洗了十来只盘子,还打碎了六只之后,也被刘辩安排到了中阳书院,由刘三儿照看。
于夫罗一离开中阳酒楼,史子眇看着一地的碎盘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便关照刘香儿说:以后于夫罗再来酒楼吃食,所有菜例全部加价一层。
刘香儿就说了:这样是不是价格过高了?
史子眇就回答:我这都是刚从宋万那里新进的陶盘,高出的价格全当是赔偿了盘子的钱。
对此刘香儿只得应了一声。
且说跟随于夫罗的匈奴勇士们回了王庭,他们见了羌渠没有说在酒楼享乐的事情,却是大肆的宣扬了于夫罗挨揍的事情。羌渠这一听,心中想着哪能够让自己的儿子被欺负,当即他就派了手下第一勇士索图领了一百匈奴兵前去中阳县,为的就是帮于夫罗找回场子。
却不想于夫罗进了中阳书院,当即就被这里浓厚的学习氛围给感染了,之乎者也是朗朗上口,更有一的姑娘们让他看的眼花缭乱。比武报仇什么的早被于夫罗忘记脑后,他现在就想沉浸在美女当中,不对,是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
索图领着人来见了于夫罗,于夫罗只问了一句:带钱财了吗?
索图点点头,然后他就被于夫罗带着去中阳酒楼快活了,两坛西河酒喝完,比武报仇的事情也被索图忘记到了脑后。直到夜幕降临,于夫罗领着索图直接去了中阳书院暂住,而那一百匈奴兵却是被于夫罗打发回去,顶着寒冷的夜风,匈奴兵们瑟瑟发抖,只得快马赶回王庭。
匈奴兵回来了,于夫罗和索图都没有回来,羌渠被告知这两个人在中阳县正快活,美食美酒享受不尽,更有书院一帮女学子陪着读书,那过的日子正当是快乐无比。
羌渠这一听,大为愤怒,心中暗道:这两个混
蛋,享乐这等好处都不带着我,心里面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单于了?哼!待我先去饮尽一坛西河美酒消消火气!
与匈奴兵所说一样,于夫罗和索图两个人的确是日子过的快乐无比,有着刘三儿中规中矩的引导,这才有了今日他们与刘辩一同前往养殖场的一幕。
“你才掉粪坑了,你全家都掉粪坑了!”何安毫不客气的反击一句,他与于夫罗已是很熟悉,熟悉到了那一种可以嘲讽对方全家的地步。
“很显然,我全家都是在草原上自由处理大小解的,而草原上根本没有粪坑,由此可见,我全家都没有掉进粪坑的机会!”于夫罗这不亏是在书院待了几天,说话都有些读书人的意味了。
“可你这不是来了城里了嘛!指不定哪天你就会掉粪坑里。”何安说道。
于夫罗一听仔细的想了想,然后他看着索图说道:“从今日起,你可要时刻的跟着我,就算是要掉进粪坑,你也得跟我一起掉进去。这城里面现在就我们两个匈奴人,好歹算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掉进粪坑!”于夫罗面色无比的认真,索图张张嘴,最终他还是珍重其事的点了头。
为了单于之子,掉进粪坑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匈奴勇士,无所畏惧,粪坑,我索图不怕!
刘辩在一边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是一脸的无语,心道:胖安你小子身上带着味道就算了,连说话都带着味道,粪坑粪坑的,你特马先研究好你那祖传的杀猪神技行不行?就算在养殖场用不到,大不了以后小爷专门给你开个屠宰场还不行嘛?
“二十颗辟谷丹,搞定养殖场,谁去?”刘辩开始出招了,他这话其实是对何安说的,但是目光却没有看向何安,摆出了一副征询众人意见的样子。
何安这一听,根本不给众人表态的机会,他当即大喊一声:“我去,我去!谁要是跟我抢,就是不给安爷我面子,我祝福他出门掉进粪坑,爬不上来还喝了两口!”
听着带有如此强烈味道的祝福,以及看着何安脸色那一副凶狠无比的模样,众人纷纷摆手摇头,动作整齐划一。
胖安,你的祝福太凶,我等不敢接受,养殖场的事务,你去!
众人的态度十分明显,何安十分的满意,他对着刘辩伸出了小胖手说道:“丹来!”
刘辩丢出了一个小瓶子,何安接了过去,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说道:“安爷我可不是为了这区区二十颗辟谷丹,安爷为的是辩爷的江山社稷和远大抱负,哼!”
刘辩伸手摸了一下脑门,显露了一丝的无力感。
胖安,你这不要脸的功夫都快赶上韩奕了,并且远远的超过了于夫罗。
养殖场的事务很快便有了起色,何安在刘辩的刺激上果真是尽心尽力,除了丹药的诱惑,还有长大后的鸡鸭的诱惑,毕竟对何安来说,鸡鸭这种生物就是**裸的美食。想着以后能吃到自己亲自养大的鸡鸭,何安不仅胸中干劲十足,心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小忧伤。
据说能养大的,都好似亲生儿女一般!胖安,你竟然连亲生儿女都想着吃掉,天理难容啊!
转眼三月来到,中阳县迎来了一位老朋友,此人正是当初与朱儁、郭胜一同
前来给刘辩颁布圣旨的董昭。要说董昭为什么会来中阳县,这事情还要从当初他离开时候与刘辩单独会面一事说起。
因为何安连续带着董昭快活了好几天,他对袁隗的忠诚度直线下降,低于六十以下。刘辩与董昭的会面内容十分的简单,他只说了一句:他日不得志,可到我处来。
董昭拿着良禽择木令走出屋子的时候是一脸的纳闷,他看着手中的小旗子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啥?有何用?可能换美酒美食?
这个三个问题没有人给董昭解释,于是他便带着这三个问题回了洛阳城。当初袁隗派董昭去中阳县,目的就是为了探寻刘辩的战绩是否属实,而其更深的目的是想要让董昭就算是探寻到了属实的战绩,也要制造一点不属实的东西出来。很显然,董昭根本就没有领略袁隗的这个意图,所以在董昭把这一次的出行结果报告给袁隗的时候,袁隗自然很不满意。
结果可想而知,董昭在袁隗心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当然了其实也没啥地位。面对袁隗的冷言冷语,董昭心灰意冷,正当他对袁隗失望无比的时候,却莫名的又对刘辩十分期待。也不知道为什么,董昭每一天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刘辩,脑子里面不断地出现刘辩的身影,这种状况连续持续了大半个月。而董昭又一想到刘辩曾对他说的话,于是他便决定前去投靠。
为此董昭就对袁隗告了辞说:袁公待我照顾有加,但我事情没有办妥,心中有愧,想回家探探亲。
董昭很明智的没有说出实话,他也不敢对袁隗说实话,在得了袁隗的同意后,董昭马不停蹄的往着中阳县赶去,等他到的时候正好就是三月。
董昭到来,刘辩自然欢迎,话不多说,中阳县县丞的空位立即就让董昭补了上去。住宅、侍女、俸禄、车马,总之各种优厚福利直接就送到了董昭的手上,刘辩表现的极为热切,而他这与袁隗前后强烈的态度反差对比,使得董昭心中大为感动,当即他就表示要为刘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而刘辩直接表示:嗯?你一个读书人,赴汤蹈火的干什么,别这么暴力嘛!好好帮小爷打理治下地方就可以了,发挥你的毕生所学,造福一方百姓,小爷很看好你的,加油去干吧!
董昭感动到无法言语,挥洒着泪水就投身到了民政事务当中,并下定决心要用切身实际行动报答刘辩的赏识。
英雄人物:董昭,字公仁。
年龄:27岁。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20,统率15,智力78,政治80。
品质:蓝色。
评定:明者,贤者。
忠诚度:90。
特性:聪颖,能吏,能者,郡官,文臣,忠君。
效忠:刘辩。
官位:中阳县县丞。
驻守:中阳县。
提示:可培养。
——
三月并不是只有董昭一个人前来中阳县投靠刘辩,没过两三天,又有三个人前来,而这三个人,也还是刘辩的所认识的。
天下巧合之事十有**,何其巧合也!
又来的这三个人正是李乾,李整和李典。
第九十六章 服丧
李乾父子三个人能够来到中阳县,除去一定的个人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刘辩在这个月开启了招贤馆的诗颂令,人才自然滚滚来。
中阳县郡府,这里已经成为刘辩等人处理政务的场所,自然也会在这里接待李乾三人。李乾父子三人见了刘辩便跪地行礼,态度十分尊敬。李乾说道:“殿下仁德,当年有幸得殿下所赠神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闻殿下已贵为西河郡王,我等才学浅薄,尚有武力,愿投效殿下,还以报恩。”
李乾三人这里前来投靠刘辩,来的并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而是足足有两三百人,都是李乾所结交招募的乡勇。这两三百人是李乾的资本,也表示出他对投效刘辩之事的慎重,这么多人从陈留前往中阳,不说是背井离乡,但也是跋山涉水了。
刘辩自然是十分欣喜的接纳了李乾三人,把李乾任命为平周县县令。而因为李整和李典二人,虽然体格不错,但是年纪尚小,刘辩安排他们两个人住在中阳书院,由刘三儿带领,秦氏关照,张开为伴,就一起在书院学习,等到以后学有所成了再安排职务,
原本李整和李典二人还有些担忧当初对刘辩不敬的事情,而以为刘辩会责怪他们,现如今刘辩不仅根本不提那些事情,还对他们颇为关照,这让李整和李典很是感动。
李乾当天就前去平周县上任了,李整和李典便被秦氏领走。
英雄人物:李乾,字曼礼。
年龄:32岁。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55,统率45,智力41,政32。
品质:白色。
忠诚度:90。
特性:治安,巡防,县官,忠君。
效忠:刘辩。
官位:平周县县令。
驻守:平周县。
提示:可培养。
——
英雄人物:李整。
年龄:13岁。
性格:刚胆。
四维:武力54,统率35,智力32,政治28。
品质:白色。
忠诚度:88。
特性:勇武,忠君。
效忠:刘辩。
驻守:中阳县。
提示:可培养。
——
英雄人物:李典。
年龄:9岁。
性格:刚胆。
四维:武力56,统率41,智力45,政治25。
品质:白色。
忠诚度:89。
特性:勇敢,勇武,忠君。
效忠:刘辩。
驻守:中阳县。
提示:可培养。
——
李乾的各项四维属性虽然不高,但还算平均,虽然比不上历史的一些名人,还算是个人物。李整和李典可塑造性还是很大的,两个人年纪尚小,值得大力栽培。而李典在历史上也是一个有名的角色,以后的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如果说三月里董昭和李乾等四个人的到来是喜事的话,那依照福祸相依的守则,刘辩也遇到了两件让他觉得忧愁的事情。
这第一件便是荀谌的父亲荀绲去世了。
原本在之前刘辩还让荀谌写信回家,信中提及刘辩想要请荀绲出仕,顺便带领荀氏子弟前来中阳县助他治理地
方。而信送出去之后,两个多月内迟迟都没有收到回信,荀谌担忧之际终于在三月收到了回信。但是这回信却不是荀绲写的,而是荀衍写的。
荀衍在信中提及荀绲在前年就已经去世,时间上差不多正是刘辩在离石县对抗骞曼的时候。信中更是交代了荀绲的一些临终遗憾,大致是说让荀谌好好辅助刘辩,无需返乡守孝,在中阳县为他守孝即可,守孝时间也无需三年,三个月即可。
荀衍也说他要在家中为荀绲守孝,不能出仕去辅佐刘辩。而荀彧在守孝三个月之后前去洛阳了,并关照荀谌不必太过忧伤,荀绲走的很安详。
荀谌看完书信,心中极为忧伤,当日便因忧伤过度而病倒了。好在刘辩及时给他服用丹药,病情得以好转,荀谌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荀绲的死给了荀谌重大的打击,这些天他穿着孝衣待在家里面,任何的拜访都不接待,西河郡的事务自然也不处理,意志十分的消沉。
刘辩等人都对荀谌很担忧,但没过几天,第二件让刘辩忧愁的事情就发生了。
鲜卑人内部发生了内乱,魁头与鲜卑中部首领开战了。
原本这是鲜卑人内部的战事,按道理来说因为对刘辩没有什么影响,可坏就坏在这鲜卑中部首领的地盘就安在了定襄郡。这仗一打起来,鲜卑中部首领担心定襄郡的边防军队乘势攻击他的大本营,于是他便先带领兵卒攻打了定襄郡。
定襄郡太守被杀,郡内大小官员被杀一二十人,百姓更是死伤无数。这消息一传开,紧靠定襄郡的云中郡和雁门郡的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云中郡太守连忙召集了军队做出了防御,又向五原郡发出了求援。
而雁门郡太守向并州刺史发出求援,这并州刺史因为之前鲜卑人攻击离石县的事情已经被皇帝刘宏警告过,于是这位并州刺史痛定思痛,带了军队就去支援雁门郡,结果吃了一个大败仗。并州刺史率着残军逃回上党,并州刺史一跑,雁门郡太守也跟着跑了,这就使得雁门郡内直接失去了最高官员的领导,郡内顿时一片混乱,鲜卑人的军队长驱而入。
雁门郡自定襄郡之后也遭到了鲜卑人的大幅度的破坏,一时间定襄和雁门两郡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死伤者无数。但好在鲜卑人的内战颇为激烈,在雁门郡作乱的鲜卑人很快就退了回去,而他们的目标又换成了云中郡。
原本这鲜卑中部首领攻打定襄郡的目的只是防止有汉人军队来攻打他而已,可是在成功的打下定襄郡和雁门郡之后,缴获了太多的物资,以及俘虏的大量汉人奴隶,使得这位鲜卑中部首领的野心一下子就膨胀起来。
后方军队在汉人领地抄掠,获得的物资以用来支援前方军队的战斗需要,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案,鲜卑中部首领自然而然的把目标就转向了云中郡,他集结军队已经在整装待发。
云中郡虽说向五原郡求援了,但是援兵迟迟不到,云中郡太守没有办法又只好向西河郡救援。当求援信送到刘辩手上的时候,正好是荀谌收到家书的第三天,紧接着并州刺史的求援信也送了过来。
不管是云中郡太守的求援信,还是并州刺史的求援信,其信中内容都是在严重的阐述了此次鲜卑人的进攻来势汹汹,并州已经面临大难,指望朝廷派兵前来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他们请求刘辩速速发兵,以护并州百姓的安全。
要说有仗要打,刘辩是根本不虚,包括刘同刘新等人自然是丝毫不怯战,但作为西河郡目前内政第一人,刘辩身边头号智囊的荀谌却处于服丧期,这
一下就使得很多事情根本周转不开。
领取兵器的登造,兵卒的各项补贴,军队的战前准备以及战时的物资补给,更有战后的规划和布置,这些事情都变得棘手起来。军队是可以直接带出去的,可是关于这场仗怎么打,需要带多少兵卒去,留哪些人守城,大大小小的军事事宜,刘辩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去商量。
早在离石县一战之后,刘辩就明确的表示过以后不会再打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仗,而此刻荀谌就更下显得重要起来,因为刘辩身边能够算作谋士的,只唯有荀谌一人。
战事虽然迫在眉睫,刘辩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要让他去把服丧期的荀谌给拽出来做事,他也办不到。
荀绲去世,荀谌没有喊着要回乡奔丧,刘辩就已经很庆幸了,若是此时还不让荀谌安心服丧,那刘辩觉得自己作为贤良明主,却不能体恤下属,作为朋友知己,却不能体谅相助,未免也太假仁假义了。
如此尽管今日整个中阳县又处在了一片忙碌当中,但荀谌的住处与之相比却是娴静无比。而此刻荀谌看着面前的何安,片刻之后,他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辩爷只是让我来陪着你,仅此而已。”何安转悠了一下眼睛说道。
“今日城中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荀谌开口了,他并没有因为何安说的话而不发问,刘辩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过来了,而荀谌在得到荀绲去世的消息时,刘辩可是陪他同服了三天丧的。荀谌自认了解刘辩的为人,这连续几日不来,定是发生了大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荀谌不得而知,因为没人告诉他,他也没见任何人。
何安此时能坐在这里,不是因为荀谌愿意见他,而是因为何安的身边摆着一把剑,仅凭着这把剑,荀谌就不能赶何安走。
那是承影剑,是刘辩的剑!
刘辩把剑交给何安,自然是让何安代表了他,荀谌可以对何安不敬,但不能对刘辩不敬。而以何安与刘辩的关系,他有资格带着这把剑来见荀谌。
“你若是想知道,去问辩爷就好,我不清楚。”何安笑了笑说道。
“那你来此作何?”荀谌皱起了眉头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嘛!来陪你!”何安看了看荀谌,又看了看自己,荀谌穿着丧服,他也穿着,穿着打扮一模一样。
辩爷不能亲自来陪你给荀绲老爷子服丧,我便代替他来,你什么时候结束服丧期,我什么时候离开。
荀谌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然后闭起了眼睛,在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之后,他睁开眼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辩爷不让说。”何安回答。
“说!”荀谌欺身上前,一把就抓住了何安的衣领,他急了!
被荀谌抓着衣领,何安也不反抗,他笑着看着荀谌,笑的很无奈,但面色上透着一种坚决。“辩爷不让说!”何安的回答依旧不变。
荀谌突然仿佛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他看着何安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何安对刘辩有多么的信任?荀谌自然不用去试探,既然刘辩交代了不让说,荀谌明白就算他现在把何安打死了,何安也不会说的。
“父亲死了,你很难过,我们知道。辩爷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让你安静的度过这段时间的。”何安拿起了一边的承影剑,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荀谌,双眼丝毫不眨一下,这模样好像是要把荀谌的容貌刻在脑子里面一般。
第九十七章 请受在下一拜
何安盯着荀谌,荀谌也盯着何安,片刻之后,还是何安败下阵来,似乎是气馁一般,他低下了脑袋,默默不语。
荀谌却是陡然一笑的说道:“胖安,这等安慰人的话,并不适合你说。”话音落下,荀谌立即起身,顺手拿过承影剑,在何安那木楞的目光下,他大步走了出去。
此刻刘三儿正带着张开、李整和李典候在门外向里面竖着耳朵听着,这四个人现在俨然以刘三儿为头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虽然四个人相互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很快就融入到了一起,相处融洽。
而刘三儿能够成为这四个人的头,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是中阳书院三公子,秦氏最为疼爱的孩子之一,更主要的他是刘辩的义弟。有如此身份在,张开、李整和李典也不敢小看他。
原本这四个人是跟着何安一起前来的,只不过何安手上有承影剑,他进去了。刘三儿等人没有,他们便只好候在门外。
突然间门被打开了,趴在门上偷听的四个小家伙一下子全部摔在了地上。荀谌从门内走出来,他的目光直视在刘三儿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他径直走了出去,顺手牵起门前的一匹马,翻身上马,打马便去。
“那是……我的马!”张开一脸的无奈,荀谌已经骑马离开,他喊也喊不到了。这马是张世平给张开松开了,平常张开宝贝的不得了,这下被荀谌可称之为抢的举动骑走了,张开这一刻心里面别提多难受了。
“放心吧!友诺兄长是我兄长的左膀右臂,自然是高风亮节,马用完了肯定会还给你的。”刘三儿伸手拍了拍张开的后背说道,他目光一转又看见何安急急忙忙的从门里面跑出来,手里面还缺了承影剑。
刘三儿的脑子一转,他急忙牵过一匹马对何安喊道:“安爷,这里有马,快追!”
何安一听,急忙跑过去翻身上马,他的手刚牵住缰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要去追?”
“我都看见友诺兄长把承影剑带走了,你快去追吧!”刘三儿说着便挥着手中的马鞭在何安坐着的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顿时马嘶鸣着一跃而出,吓得何安紧紧的抱住了马的脖子,他那肥胖的身躯好不容易在马背上稳住了,然后就听见了又从身后传来的刘三儿的呼喊声:“安爷,不用谢我!”
你滚!我谢你个腿!你这一鞭子干脆直接抽我身上算了,这下马是跑的飞快,可我要是坠马了,你特马的赔不赔医药费?
何安带着满内心的不爽去追荀谌了,刘三儿立在原地很是得意的对张开等人说道:“我就知道友诺兄长肯定会出来的,他跟了我兄长这么久,这等默契,这等情谊,唉!真是让人羡慕。”
“三公子,你刚怎么把我的马给牵过去了?”李整一脸郁闷的看着刘三儿说道,他的话中意思是:你怎么不牵你自己的?
张开伸出手拍了拍李整的后背说道:“放心吧!安爷也是辩爷的左膀右臂,高风亮节或许谈不上,但是你那一匹驽马,他肯定看不上,用完就会还你的。”
刘三儿当即就给张开投过去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哎呦!小伙子,你的学习能力很强嘛!灵性很高啊!
李整和李典相互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纷纷认为张开学着刘三儿的模样并不是在表示安慰,而只
是在表示同情,同情之余还明目张胆的鄙视了一番他们的马。
驽马就不是马了?驽马没有尊严的吗?你没看到它驮着安爷跑的飞快吗?那是一匹有尊严的驽马,你懂个鸡儿!
一身孝衣的荀谌在郡府门口翻身下马,他拿着承影剑径直就往郡府内走去,门口的卫兵看见他拿着剑面露惊讶,却没有一个上前拦住他的,竟是连行礼都忘记了。
荀谌的脚步匆匆,郡府内人不少,个个都是匆匆忙忙,荀谌没有心思招呼这些人,而这些人见了荀谌也惊疑不已,但他们好像很有默契一般的都跟着荀谌往着厅堂方向走。厅堂门口,甄俨见了荀谌想要上前行礼,张辽却是拦住了他,甄俨虽有疑惑却还是停住了动作。
荀谌直入堂内,在前往郡府的路上他就已经看到城中有大批兵卒调动的身影,这下进了堂内,原本荀谌猜想此刻刘辩不是在埋头在政务当中,就是在和将领们商议着某些军事行动,但此刻荀谌看见的却是刘辩背对着门口,立在一副挂在墙上的地图面前。
荀谌陡然看见,刘辩还穿着一身孝衣!
门口有了脚步声,刘辩察觉到了,他转过身便看见了门口的荀谌,只见荀谌面露焦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辩扯动嘴角一笑说道:“鲜卑人内乱了!”
“然后呢?”荀谌面色一紧追问道。
“然后定襄郡太守被杀,并州刺史救援雁门郡战败,与雁门郡太守一同逃跑。云中郡正与鲜卑军队对峙,求援书信已经送到这里来了。”刘辩说着便伸手指着木案上的锦布又说道:“云中郡的求救书信,并州刺史的求救书信,还有一封魁头的,今天早上刚送来的。”
“魁头!”荀谌疾呼一声,“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正在服丧期,而且……”刘辩的话还没有说完,荀谌却是上前一步把手中的承影剑丢在了刘辩的面前,他厉声说道:“服丧期怎么了?服丧期就不能处理事务了吗?你不也穿着孝衣?”
刘辩看着荀谌激动的模样叹了口气,他舒展了一下眉头,一手招过把承影剑收入仓库中然后说道:“荀公去世,我亦悲痛。当初你能来投奔与我,全因荀公的一席话,原本想着能够让荀公到这里辅佐于我,却奈何天不遂人愿。生老病死,无法改变,按照礼法也好,以报荀公恩情也好,你为荀公守孝,我都不该劳烦你。”
东汉重孝义,父母亲人去世,做子女的应守孝,而按照礼数,守孝时间长短各有不一,最长的有三年,最短的有三月。而荀谌守孝三月已经是最短的时间,而且还没有返乡,这已经是不合礼数的了。
“你心中的苦痛,我亦理解,所以当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愿你出来。我们既有君臣之名,亦有兄弟之情,情同手足,肝胆相照。鲜卑人内乱的战事不过是来的急切了一些,我自有办法应对,军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刘辩说着便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荀谌不为所动,他脸色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目光也紧紧的盯着刘辩,显然摆出了一副要把刘辩内心给看穿的态度。荀谌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三封求救书信仔细的看了看,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抬起头看向刘辩,双眼之中带着一丝的戏虐神色说道:“若只单论军事打仗,
城中将才颇多,以救援云中郡为目的而打败鲜卑军队,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而以你西河郡王的名头,将来要投靠你的人才自然数不胜数,但是如今,就但是如今,能够帮你妥善安排好郡内各项事务以及军队补给事宜的人,除了我荀谌以外,别无他人!”
“我荀谌不是骄傲自大之人,也没盲目夸张的心思,单论救援云中郡一事,何其简单,以你的本事加上城中军队,灭了攻打云中郡的鲜卑人可谓是轻而易举,那为何现在迟迟不发兵?”荀谌把手中三封求救书信狠狠的摔在了木桌上,他伸手指着墙上的地图大声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心中不只想的一个云中郡嘛!”
刘辩神情一怔,他看向荀谌却是无法反驳。
荀谌后退一步,他拱手对着刘辩深深的做了一个长揖,再次抬起头来时脸色神色缓和了许多,荀谌继续说道:“请殿下饶恕在下不敬之举,奈何在下心中有话不吐不快。”
“你说。”刘辩摆了摆手说道。
荀谌笔直站立,神情似有些释然,又有些庆幸的说道:“父亲当初为我取字友诺,所示意的不过是让我注重朋友之间的承诺罢了。如今殿下认为我二人已有兄弟情义,眼下战事已起,大展宏图之时已到,殿下却要留我一人为父亲守孝以尽你的兄弟情义。那我要跟随殿下施展心中抱负,开疆拓土,以达肃清宇宙,振兴大汉的志愿,及这一份兄弟情义就被殿下抛弃了吗?”
“待以后,殿下打败鲜卑,救下云中郡,亦或者收复定襄、雁门二郡,立下赫赫战功,就只有我荀谌待在中阳县城中无所事事,碌碌无为,一文不值吗?”荀谌说到此处,情绪陡然又激动起来,他面带愤怒,胸口浮动,伸手指着刘辩又说道:“你既然有为了成全我的孝道而不愿打扰我为父守孝的仁义,我也有为了完成你的霸业而宁可放弃为父亲守孝的义举。”
“且不说如今殿下身边缺不了我荀友诺,他日殿下荣登皇位,问鼎天下,能站在殿下一侧见证此刻时,也必定有我荀友诺一席位置。”话音落下,荀谌伸手一甩孝衣,当即就准备跪地,而跪地姿势还未落下,口中话音又起:“殿下……”
刘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荀谌,他裂开嘴巴一笑,“叫我辩爷!”
原本情绪高昂,俨然摆出一副不达目决不罢休姿态的荀谌,顿时被刘辩这一言说的气势全无。
刘辩以兄弟情义覆在君臣礼仪之上,而他人把君臣礼仪覆在兄弟情义之上。
一行热泪出现在荀谌的脸上,跪是跪不下去了,他又后退一步,长揖深深到底而大声说道:“辩爷再上,请受在下一拜!”
刘辩拱手相迎,亦是长揖到底。
为荀绲守孝不过半月的荀谌,自此重新走出家门,孝衣未脱便在郡府内着手各项事务。战事当前,根本没有时间去为父悲伤,荀谌此举因而获得一干官员民众一致的好评称赞,就连周进都在编撰的《三字经》中写道:荀公亡,悲末殇。
第二天一早,八千兵卒从中阳县出发直往着定襄郡的方向前进。别父母,唱军歌,行军礼,告百姓四步做完,八千兵卒无不面色冷峻,就连刘辩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冷漠的神色。
中阳县城头,荀谌独立当中,他的目光随着军队而动,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九十八章 兵分三路
如今云中郡求援,刘辩却没有带领军队前往云中郡,而是要直接前往定襄郡,其中缘由,八千兵卒不得而知。但还是有些人知道的,比如张辽、甄俨二人。
昨日刘辩与荀谌在厅堂中激论的场景有不少人看到了,此二人的仁义举动和君臣情义让门外众人感动不已。一夜而过,刘辩带领军队出发,荀谌留守西河郡,而在这一夜之间更是有刘辩与荀谌缜密的商议谋划。
正如荀谌所说的一样,若只是救援云中郡,此事轻而易举。但刘辩说想的却是借此机会彻底的掌握定襄郡和雁门郡,若能够再拿下云中郡,自然再好不过,最后也要尽可能的与魁头这一部的鲜卑人建立友好关系。
刘辩所图甚大,但身边没有谋士帮他谋划,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如今虽然是东汉末年,但这个时期的定义却是刘辩自己定的,除了他之外,普天之下又有谁知道呢?所以正如荀谌所说一般,如今刘辩的身边缺不了荀谌。
这一点,刘辩自己岂能不知道呢?所以他让何安带着承影剑去找荀谌,意思摆明了:我此刻需要你,但是我不能主动要你出来,你若明了,你应该主动出来。
很明显,荀谌很明了,他不仅明了刘辩让何安来的意图,他更明了刘辩踌躇的担忧,而让荀谌最为明了的却是何安对刘辩无止境的信任!
何安的那一句:辩爷不让说。
让荀谌既恼怒,又急切,更无奈。
胖安,你信辩爷,难道不信我?
我荀谌荀友诺可倾尽毕生所学,鞠躬尽瘁,只愿辩爷在上,能受天下人拜!
于是这一夜,荀谌给刘辩做了诸多谋划。定襄郡太守被杀,雁门郡太守逃跑,领兵占领这两个郡,自然轻而易举。但是占领地方容易,上报朝廷和掌握民心困难,与军队出征打仗一样,凡事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名头,师出有名,因此而来。就算刘辩是大汉皇子西河郡王,若没有合理的名头就抢占其他郡县,这绝对会遭到朝廷以及士族百姓的反对。也就算刘宏与刘辩现在关系不错,朝中文武大臣与刘辩交好,那到时候都会纷纷对刘辩极为有意见。
到那时,刘辩的名声就远不及如今,或失了,或臭了。
而在东汉,极重名声!
正因如此,当刘辩想要成全荀谌的孝名时,荀谌却宁愿放弃孝名要成全刘辩的威名,结果便让两人都获得了义名。
荀谌建议说:咱们先派人去朝廷通报一声,把并州境内的各种遭遇禀告给刘宏,也给朝廷大臣提提醒,鲜卑人内乱祸及并州,辩爷为保并州安危出兵抗敌。之后不管朝廷反应如何,咱们该出兵就出兵,该占领就占领,同时队伍打出旗号,为抗鲜卑人而来。最后就算朝廷有反对意见,到时候百姓们都是站在咱们一边的,民心皆可掌握,接着把咱们的人放在官位上,朝廷就算要新派官员来,到时候也得看咱们的脸色行事,都得乖乖听话。
第一步师出有名做好,便按照如今的战局,应当先率兵抵达定襄郡,以定襄郡为分界点,留一只军队在定襄郡,看住鲜卑中部的老巢,同时制造声势,以扰敌、牵制为目的,拖住鲜卑中部的后腿。而后再派一支军队前往雁门郡,稳住雁门郡局势,收拢人心,
清理鲜卑残余势力。此定襄、雁门两郡皆可掌握。
接着辩爷可亲率军队支援云中郡,而是否能够拿下云中郡,就在云中郡太守是否识时务了。一旦击败袭击云中郡的鲜卑军队,辩爷自可北上与魁头一部汇合,齐攻鲜卑中部主力军队,一战可定胜局。到时候与魁头建立友好关系自然不在话下,而战事结束,凭借如此战功,辩爷再往朝廷通报战绩,想来到那时是陛下也好,朝中大臣也好,不会再有人为难辩爷占领定襄、雁门二郡之事。
辩爷已为西河郡王,再往上封赏,或为并州王,或为太子,想来如此封赏必不会得到朝廷某些人的同意。那么只有提升一下辩爷的将军位置,对辩爷占了定襄、雁门二郡一事唯有睁一眼闭一只眼默认而已了。
荀谌的建议分析,刘辩全然同意,他也明白荀谌所说的朝廷中的某些人,大概只有袁隗一派,以及董太后一系了。这其中的矛盾不过是政治立场的不同,以及是太子之位争斗罢了。
袁隗一派,刘辩根本不放在心上。董太后一系,刘辩更是不担心了。
朝廷派系众多,其中厉害关系更是复杂,刘辩完全不想参与其中。
听从了荀谌的建议之后,刘辩出了中阳县便让军队打出了旗号,大汉皇子西河郡王刘辩为抗鲜卑人而来,军队只往定襄郡而去。
从西河郡来到定襄郡,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让刘辩心中很难受。因战乱而离家失所的百姓有很多,尤其是在通往定襄郡治所善无县的途中,道路上随处可见的衣衫褴褛的民众,三三两两,面目无神,眼神涣散,看样子这些人一定是经历了某些深入脑袋的痛苦的事情才会如此。
路途上还经过一个村落,这里已经被摧毁,残破不堪,而村民的尸体随处可见。刘辩清楚的看到一个汉人女子赤、裸着身体倒在屋子门口,后背上插着一把单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童仰面倒在地上,肚子已经被破开,细小的肠子流了一地。村子里面唯一的一口井已经被堵死了,井底下满满塞着的都是村民的尸体,井水一片血红,场面血腥无比。
纵使刘辩自认早已经淡漠生死,见惯了伤亡场面,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的心依旧是被狠狠的触动了。
残酷无情的并不是战争,而是人!
不,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就不能还称之为人。
鲜卑中部,该死!
这个村落近乎是没人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刘辩只是驻足观望了一会儿,便又驾马前行,他没有安排任何的人去处理这些村民的尸体,因为惨剧已经造成,无法挽救,而前方还有更重要的战事。
八千兵卒的脚步走的更加有力了,村落的惨象在每个兵卒的心头都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好些人都留下了眼泪,只不过这眼泪刚沾上脸庞就被用力的抹去了。
老子要杀光这些鲜卑杂碎!这个想法一下子在很多的兵卒的脑子里面冒出来。
队伍继续在前进,而且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八千兵卒,没人说话,没人疑惑,更没有人停留,有的只是憋着一股劲,然后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回去传令,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友诺,让他处理,另外尽快把押送辎重的部
队给派出来。”刘辩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金牛卫立即调转了马头往后打马而去,动作快速,丝毫不迟疑。
路上的流民需要安置,摧毁的村落需要重建,死去村民的尸体需要处理,这些刘辩都知道,但是他此刻根本没有去处理的时间,只能够把这些事情交给留守西河郡的荀谌去安排。尤其是处理死去村民尸体一事,这至关重要,毕竟尸体会引发瘟疫,而春季已经来临,细菌和病毒也开始繁衍,一旦尸体腐烂,瘟疫极有可能蔓延开。但是好在并州地方多荒芜之地,长年苦寒,虽然春季来临,但天气依旧较为寒冷,尸体不会腐烂太快,刘辩认为以荀谌的处理决断,时间上肯定是来得及的。
善无县为定襄郡治所,如今太守被杀,郡官一级官员死的死,跑的跑,当刘辩率领军队抵达的时候,城中混乱不堪。街道上的人倒是不多,但房屋、城墙多数尽毁,想来以后重建肯定是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城中百姓还在的纷纷躲在家里面,唯有看着进城的军队是打着大汉旗帜才松了一口气,但刚遭受到鲜卑人袭击的百姓依旧胆怯,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敢出了家门观望。
进城之后,刘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去安抚百姓。敲锣打鼓,张贴告示,挨家挨户的去探望,所做这件事情的人便是并州十五吏之一的林诵。
刘辩按照与荀谌的谋划,任命董昭全权负责定襄郡的民政事务,留林诵辅之。任命尤俭负责定襄郡的军政事务,留常规营两千兵卒由其带领。
这一次刘辩以尽可能的收复定襄郡、雁门郡和云中郡为目标,发兵出征抵抗鲜卑中部部落,调集西河郡内大部分的文官武将随军出征,使得西河郡内处于大幅度的真空状态,重要官员只剩几个,军队也没多少。
若有其他势力乘机来攻,以西河郡如今状况根本难以抵御,但好在西河郡内本身很稳定,郡内所有的山贼土匪势力全部被消灭,民心收拢。而鲜卑人内乱,刘辩亲率军队北上御敌,鲜卑人根本没有可能进入西河郡内。而羌渠所代表的南匈奴虽然把王庭建立在西河郡,但目前刘辩与他关系甚好,为了这次的战争,刘辩特意向羌渠以租赁的方式请了两千匈奴骑兵前来助战
刘辩到达善无县的第二天,这一只匈奴骑兵在于夫罗和索图的带领下就到达了,此时刘辩所统领的军队人数达到了整整一万人。两千匈奴骑兵请过来就花了不少钱,若是有阵亡,所有的安家费用都是由刘辩出,再有于夫罗的请求,羌渠才答应了此事。
为了打好这次的战斗,刘辩与荀谌谋划了整整一夜,除了定下大致的方针以外,很多小的细节也尽在掌握。调动一切能够调动的,做足所有能够想到的准备,目前整个中阳县以至于整个西河郡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而繁忙的状况。
第三天,一万军队分为三部。除了董昭、尤俭、林诵和两千常规营留在定襄郡以外,韩说、何安与高顺则带领一千刀盾营前往雁门郡,而刘辩则带领剩下人马全部径直前往云中郡。
兵分三路,与云中郡、定襄郡、雁门郡同时展开各自不同的收复策略,而其中最为至关重要的,自然就是刘辩欲前往云中郡的这一路。
而此时的云中君,却已经战火纷飞!
第九十九章 五原吕布
云中县城,老太守迎着冷风矗立在城头上,当头的太阳明明没有那么炽热,但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许多汗渍。
风一直呼呼的吹着,仗已经打了三天了,而此刻迎着城门的北方,鲜卑人的军队又开始集结了。老太守望着那远处一排排的鲜卑人骑兵,刀光闪烁,马匹嘶鸣的声音亦可以听见,一场血战似乎又将要展开了。
老太守转眼看了看他的周边,将士们是满脸的疲惫,脸色上神色满是担忧,紧张的氛围很快就在城头蔓延开,似乎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今天或许就要守不住城池了。鲜卑人进攻了三天,将士们就守了三天,仗明明打的没有那么激烈,但云中县城损失惨重。
城头上到处可见的鲜血,好多士兵身上还带着伤依旧立在城墙后,人群中还参杂着不少的民夫,城中的青年多数已经参加了守城,正因为如此,云中县城才能够守住这三天。
若不是因为听闻了定襄郡和雁门郡的惨事,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青年民夫参战呢?老太守心中很明了,又望着城外那些凶狠的鲜卑军队,他的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要不?我也跑吧!并州刺史和雁门郡太守都跑了,我也跟着跑,应该问题不大吧?
老太守转而就打消了脑子里面的这个荒诞想法,他的心里十分的清楚,就算他跑了,可是城中的百姓却是跑不了的。鲜卑人一旦攻破城池,定襄、雁门二郡的惨事一定会在云中郡上演,这一幕可不是老太守愿意看到的。
而且老太守更加清楚的明白,只要他一跑,守城将士的军心立即会消散,十有**会出现鲜卑人不攻而破城的场面。
逃跑是不能逃跑的,否则便是千古罪人了!
老太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狠下决心:罢了!大不了就和城中将士一般,与这云中县城共存亡吧!
“大人!”一个声音在老太守的身边响起,他看了过去,是帐下督盗贼张扬在喊他。
“城中将士可曾集合完毕?”老太守问道。
“已集合完毕。”张扬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苦楚,原本云中县城有兵卒三千,可守了三天的城,还能够上城参战的就只剩下一千多了。
鲜卑人攻城就只用一招,骑射!
这一招看似简单,却根本让张扬无计可施。鲜卑人骑射距离过远,城头上的兵卒无法反击,除了蹲下身子躲避之外,毫无他法,而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那划空而过的箭矢就会贯穿兵卒的身体。
那一千多兵卒的伤亡就是这么来的。
而伤亡更多的却是那些一腔热血上城助战的青年民夫们,满天的箭矢射过来的时候,多数人都惊讶的愣在原地,鲜卑人的骑射只是头一波就将近带走了两三百民夫的性命。
鲜卑人在打消耗,这种消耗不仅在不断的减少兵卒的人数,更是在慢慢的折磨兵卒们的心智,士气已经很低了。
张扬很清楚,士气一旦低破到一个界限,守城兵卒就会直接溃散,而他也毫无办法。比起城中兵卒低迷的士气,鲜卑人那边却是士气高昂,三天的攻城战,鲜卑兵卒的损失几乎可以不计,来时六千人,如今还是六千人,有伤亡的不过是从定襄、雁门两郡俘虏过来的四千
汉人百姓而已。
鲜卑人攻城的方法进步了,骑射过后,驱赶汉人百姓去攻城,但凡有后退的就地斩杀。老太守不忍心对这些汉人百姓亮起屠刀,但是也不敢打开城门让这些百姓进城,因为鲜卑人的攻城部队紧跟在后。
于是就出现鲜卑兵卒和汉人百姓混合在一起的一幕,鲜卑兵卒驾起云梯要往城头上爬,而汉人百姓躲在城墙下,当城中防守一旦展开,鲜卑兵卒被打下城头,而城下汉人百姓亦会遭殃。
三日下来,哭喊嚎叫,这样的声音老太守听的太多了,城墙下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完,但是那些染在城墙上的鲜血恐怕是再也清洗不掉了。
“看样子,今日恐怕是守不住了!”老太守用着一种极低的声音说道,他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又好像在说给张扬听,而张扬却是听见了。
“只要援兵一到,城一定会守住的。”张扬的声音也不大,语气也没有那么坚定。
“援兵?”老太守摇了摇头,“哪还有什么援兵呢?”
张扬的目光转动,而后又低下了头,显然老太守说的,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从云中郡发出去的求救信件不下十来封,五原郡、西河郡、太原郡和上党郡,甚至连河东郡,求救信都发了过去,数日前,携带求救书信的传令兵派出去二十多个,但回去传令兵都回来了,援兵是一个没有看到,有的郡甚至连一个准确的回复都没有。
老太守心中明了,若是有援兵,早就该来了,现如今鲜卑人攻城在即,眼见着城破人亡,就算有援兵在路上,那还来得及吗?
“我有旧识吕布,定会来救的。”张扬说道。
“吕布现如今在五原郡效力,那五原郡的太守忙着对付南匈奴人,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五原郡距离我们最近,极速行军一两日便到,可现在你看看城外,除了鲜卑人,哪有五原郡的援兵。就算吕布愿意来,五原郡太守恐怕也不会放他来。”老太守说道。
张扬听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又说道:“西河郡王答应过出兵支援,想来已经在路上了。”
“西河郡王刘辩,年纪虽小,但胆色过人,去年与鲜卑人一战,八十骑冲阵,此事并州境内人人皆知。他既然答应会来支援,我料想绝不会食言,可定襄、雁门两郡损失惨重,西河郡王一定会着手先处理这两个郡的事务,能不能及时赶到,恐怕还很难说。”老太守没有把话说绝,他对刘辩的态度与对吕布的完全不一样,其中缘由,无非是那刘辩的皇子身份而已。
单论勇武,老太守认为刘辩恐怕不及吕布。但是论地位和名望,老太守很是肯定的认为刘辩要甩吕布几十条街。
但愿能够及时赶到吧!西河郡王……
“呜……”
鲜卑人的号角响起了,老太守整个身体都颤抖了一下,张扬也面色紧张起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个相同的意思。
鲜卑人开始攻城了!
云中县城头上,兵卒们的心跳开始逐渐的加快,手中握着的武器不禁握的更加用力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鲜卑人的方向,马蹄的声音逐渐的响起,骑兵开始冲锋了!
马蹄与
泥土快速的接触,又快速的分离,两千匹马快速的奔跑,马蹄下带起的泥块不断的飞溅开来,尘土飞扬又扩散腾起在空气中,而空气中还混合着鲜卑骑兵的吼叫呐喊声,场面一度十分的来势汹汹。
腿夹马肚,张弓搭箭,鲜卑骑兵驾起漫天箭雨对着云中城头飞射过去。“躲避!”张扬大喊一声,他一把抓住老太守的胳膊就往城墙边上靠,话音刚落,箭矢顿时插满城头,惨叫的声音接连响起,此起彼伏。
第一波骑射过去了,两千鲜卑骑兵开始转移方向,而在他们的身后,有着另外两千鲜卑骑兵开始冲锋,预备着第二波的骑射。
张扬躲在女墙后面往城外看了看,眼角余光处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队骑兵,人数不多,五百左右,打着的旗号上的字好像是……吕!
“大人!有援兵到了!”张扬大喊一声,原本踉跄撞在城墙上而全身酸痛的老太守顿时打起精神,他立即探出脑袋往外看去,“在哪?在哪?”
张扬的喊话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城头上的兵卒纷纷向外看去,有人大喊了一声:“在那边,有骑兵,是吕,是吕布来了!”
吕布其人在并州颇有威名,尤其是五原、云中等郡,诸多少年都以吕布为榜样,其勇武和胆色具为上等,因而他多与匈奴人、鲜卑人交战,胜多败少,常常以一己之力对付十余个鲜卑人,一场争斗之后竟可毫发无伤,如此匈奴人、鲜卑人都害怕与他交战。
而此刻吕布到来无疑是给云中县城兵卒打了一针强心剂,城头上众人纷纷站起身,目光紧随那五百骑兵而动。
五百骑兵为首一人头戴翎羽头盔,身披银鳞盔甲,手持一丈二方天画戟,胯下宝马雄驹,生的高大威猛,面貌俊朗,眉目有神,棱角分明,此人正是云中县城兵卒口中的吕布,而在吕布的身后正是他所率领的五百骑兵。
只见这五百骑兵对着第二波的鲜卑骑兵就冲了上去,吕布驾马当先冲出,在鲜卑骑兵诧异的目光中,他手中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或削、或刺、或挡、或撩,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由吕布带头,五百骑兵瞬间扎进两千鲜卑骑兵阵中,一时间哀嚎声乍起。
鲜血在空气中飞扬,吕布的盔甲上很快就布上了一层血水,画戟滑动,又是一个鲜卑骑兵被刺下马。吕布丝毫不停留,继续驾马冲行,五百骑兵紧随在他身后,没人犹豫,除去手中的挥砍突刺动作,他们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吕布的身上。
吕布这五百人来的太快了,也来的让鲜卑人太意外了。这第二波的鲜卑骑兵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突袭过来,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吕布这五百骑兵就冲进了阵中。反应慢了,反击自然就慢了,这两千鲜卑骑兵的前部还在往前冲,中部却是被硬生生的夹断了,后部来不及停止直接就撞在了中部上。
比起吕布这五百骑兵造成的伤害打击,这两千鲜卑骑兵自己造成的混乱伤害却是更加严重,好多鲜卑骑兵因为撞击而直接摔倒在地,接着就被周边骑兵的马匹踩踏而死。
于是鲜卑骑兵的第二波骑射被生生的打断了,而吕布那五百骑兵贯穿而过,对着云中县城径直而来。
老太守一脸讶异,这吕布冲着城池而来是作甚?
第一百章 精骑营
五原郡九原县人吕布,臂力过人,善射,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也都是并州百姓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此刻吕布一马当先直入云中县城下,抬头张弓便是一箭射出,箭矢直逼城头贴着老太守的发咎飞过,“噔”的一声就钉在了城头上角楼旁的柱子上。
老太守被吓的跌坐在城头上,他一脸的惊慌失措,冷汗黏上衣服贴在后背上,“咕噜”一声,咽了一下口水。老太守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脑袋还在。
吕布,这个匹夫,城外的鲜卑人军队你不去打,好端端的对着城头射什么箭?你是想造反吗?我这一把年纪了,差点就被吓尿了,容易嘛我,城外鲜卑人攻城,我已经是担心不已,你这突然来一箭,老年人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啊!
匹夫,尊老爱幼什么的,你懂不懂啊?
老太守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张扬的反应却是很快,眼见着箭矢上绑着一条锦布,他伸手就把箭矢从柱子上给拔了下来,解开了锦布打开来一看,张扬整个人顿时一愣,他急忙又快步走到城墙边上向着外面张望,入眼看见的便是吕布那五百骑兵的身影,快马奔腾,越来越远。
“这……写的什么?”老太守缓过神来,他爬起身拍了拍屁股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的目光闪烁并没有回话,他把锦布递给老太守。老太守接过来一看,失望、讶异、无奈、苦楚这些表情不断的再他的脸上变换。
“怎会如此呢?”老太守喃喃说道:“那吕布竟然没有得到允许是私自带兵前来的,冲锋了一次就要离去,他这一走,这云中城可怎么办哦!”
张扬低下头露出了很失望的神色,锦布上的字正是吕布写的,字迹清晰,断然假不了。吕布在锦布上写的大概是:五原郡接受了云中郡的求援信,但是太守下定不了救援的决心,凭着与张扬的往日情分,吕布私自带了五百骑兵打着出城跑马的名义赶来。与鲜卑人全力激战是不可能的,所能做的只能够是掩杀冲锋一次,至于能否解除这一次云中城的危机,吕布也不知道,更没有办法。五百骑兵不能够伤亡太多,若只是损失了十多骑,吕布在五原郡太守那边还能够找找理由。
守护云中城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自己了,我吕布还得带领五百骑兵赶回去,顺便提一句,我来云中城的事情请不要宣扬出去,毕竟五原郡太守不许,我这回去还要受处罚呢!
于是吕布就这么走了,他带着五百骑兵冲杀一阵,给鲜卑人造成了五六百的伤亡之后就毅然决然的走了。
“呜……”鲜卑人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吕布那边一走,鲜卑人这一边快速的集结,五六百人的伤亡对他们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吕布这一波的冲锋却是狠狠的惹怒了鲜卑人,所以这攻城战又要开始了。
这一次鲜卑人直接押上了四千鲜卑骑兵,看样子他们是打算采取强攻措施了。四千鲜卑骑兵来一波骑射,而后把抓捕的汉人给压上去,紧接着鲜卑人会强行攻城。一旦城破,屠城三日,男丁杀死,女子抓走,老人小孩一个都不会放过。
后方阵中,鲜卑主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神色,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城破的画面一般,脑子里面已经在考虑进城之后抓几个女子快活一下了。
老太守神色无比的紧张起来,任谁都看得出这一次鲜卑人是要动真格的了,城头上的
兵卒们惊恐起来。吕布一走,士气瞬间低落,就连张扬都不抱有什么指望了。
四千鲜卑骑兵吼叫着开始打马前行,马蹄向前,速度越来越快,从迈步变成小跑,从小跑又变成奔腾,这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踏踏踏……”地面上忽然响起一阵单调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张扬只觉得耳朵里面似乎被这样一种单调的声音给充斥了,他疑惑的看着鲜卑骑兵阵营,这样单调的声音明显不是那杂乱的鲜卑骑兵阵营发出来的。
那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城头上的兵卒多数人也和张扬有着同样的疑惑,当他们纷纷探头张望的时候,赫然从城头的东方出现了一只骑兵军队。
不,准确的来说是两只骑兵军队,因为前面的骑兵军队的速度太快,生生的和后面的军队拉开了距离。而这前后两只骑兵军队的装扮也不一样,相比后面的骑兵军队的装备繁乱和阵势散乱,前面这一只骑兵军队明显就更装备统一和阵势整齐。
“那是大汉王旗!”张扬满脸不可思议的惊叫一声,他清楚的看见了一面旗帜上印着一条黑色的龙,大大的‘刘’字印在龙的上面。
竟然出现在并州境内敢打起大汉王旗名号的除了刘辩,还能够是谁呢?
“是西河郡王!是西河郡王来救我们了!”一个声音激动的大喊起来,这个话音落下,随即又有更多同样的声音响起。城头上一下子欢腾起来,就在这些兵卒们激动的神色下,那一只打着大汉王旗的骑兵军队已经快到冲到了四千鲜卑人阵前。
毫无疑问,来的正是刘辩麾下的两千精骑营,而在精骑营后面不远处跟着的便是于夫罗和索图带领的两千匈奴骑兵。
“吹号!”刘辩大喊一声,胯下骏马速度丝毫不减,盔甲覆身,面色冷峻,刘辩单手持着承影剑用力的向前一挥。
“呜!呜……”号角声响起,两千精骑营骑兵成锥行排开,骑兵们个个身披皮铁盔甲,从头到脚全部包裹住,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三米长的大槊把在手中并夹在腰下,刺过冷风带着寒光,骑兵们个个情绪高昂,身后背着长枪,腰间别着单刀,马后背上携带着短弓与十多只箭矢,武器从长到短,从近战到远攻,一应俱全。奔腾的战马喘着粗气,蹄上烙着马蹄铁,背上驮着马鞍,马肚两旁挂着两只马镫,骑兵们的脚稳稳的踩在马镫上。
稳着手中的长槊,锥行阵排开,两千精骑营笔直着对着四千鲜卑骑兵就冲了过去。刘辩一马当先,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王越、张辽、刘同等人,十二生肖卫一字排开贴在后面。
马蹄阵阵,来势汹汹!
四千鲜卑骑兵尽管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想要调转马头防御已经根本来不及了。要说吕布冲锋的一波是凭着突然袭击,一鼓作气乘着鲜卑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冲阵中。而刘辩的精骑营完全就是仗着槊长马快,撞着鲜卑骑兵而来。
什么情况?哪来的骑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些骑兵为什么都是突然冒出来的?难道今天不宜攻城吗?
这些疑问一个个的从鲜卑骑兵们的脑子里面冒出来,此刻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们的问题,有的只是无情寒冷的长槊而已。似乎是眨眼之间,精骑营狠狠的撞进了鲜卑骑兵阵中,尘土猛烈的飞扬起来,场面一度变得十分的混乱,哀嚎声配合着飞溅
的鲜血,马的嘶鸣响应沙哑的胡语,鲜卑骑兵的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收割。
一个鲜卑骑兵突然被一个强大的冲击力擦边带到,身子一歪,头直接就砸在了地上,瞬时间,脑袋发懵,鲜血顺着脑门就流了下来,这个鲜卑骑兵晃了晃脑袋,他刚准备爬起身,只是一抬头,一把长槊直接就捅穿了他的肚子。
这是我的身体?那我肚子上这根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脑子里面的疑惑越来越多,意识却是越来越淡,这个鲜卑骑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插在他肚子上的长槊,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面前那人的脸,只是那马上精骑营的士兵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坚定的眼睛,带着愤恨,更带着杀意!
直接舍弃了手中的长槊,这一个鲜卑骑兵的身体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抱着长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霎时间一匹快马踏着他的身体奔过,在最后的一丝意识里面,这个鲜卑骑兵看见的便是那名精骑营士兵的背影。
他,怎么那么快?
这样的战斗画面只不过是阵地上的小小的一幕而已,刘辩听着周边不断响起的鲜卑骑兵的惨叫声,他的嘴角不禁扯起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带着一种邪魅的笑容,他的目光转而在阵中不断的收缩。
自动探索令功能开启,方元十米之内毫无英雄人物的反应。探索令功能不断的丢出去,方元十米开外,呵!有一个可培养的英雄人物。
只可惜,那是一个鲜卑人!还是个千夫长!得死!
手中承影剑快速划过,连续砍倒两个鲜卑骑兵,胯下骏马接连奔腾跳跃,片刻之间,刘辩便来到了那千夫长的面前。
“着!暗器!”刘辩大喝一声,千夫长的反应很快,在刘辩的目光接触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看见刘辩了。
眼见着刘辩向着自己冲过来,千夫长面色虽然惊讶,但是出于本能动作,他手中的长矛却是先架了起来。
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千夫长的头顶上方,他的双眼瞪的老大才看的真切,那是一把大剑。大剑笔直的对着千夫长就插了下去,“当”的一声,长矛断裂,大剑砍中了千夫长的肩膀,骨头瞬间断裂,整个身体顿时萎靡了下去,连带着胯下的马直接跪在了地上,千夫长的脑袋一歪,身体就从马背上摔倒了下去。
身体如同烂泥一般,死透了!
一旁的张辽见着这一幕,心中顿时一惊:辩爷,你把无锋重剑当暗器用,突然变出来砸出去,这谁特马的顶得住啊!
一侧的王越见着刘辩的举动,看了倒在地上的千夫长一眼,他心中也是一紧:别说你挡不住了,换做是我,我也挡不住啊!
把无锋重剑收入仓库,刘辩手中承影剑向前一挥,“走!”
话音落下,骏马向前,刘辩望着一边正有几名鲜卑骑兵冲过来,他手腕翻转,“着!暗器!”无锋重剑再现,几名鲜卑骑兵纷纷被砸了个气绝身亡。
“我……辩爷这一手也太狠了吧!”刘同刚冲过来便看到了这一幕惨象,他咽了一下口水,心想着等下是不是要离刘辩远一点。
这玩意要是被辩爷误伤到了咋办?怕是会直接死吧!要是一下没死成咋办?半身不遂还是断手断腿?特马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死了!
第一百零一章 三百步
精骑营的一轮冲锋直接打乱了四千鲜卑骑兵的骑射阵地,单单这一轮冲锋,四千鲜卑骑兵死伤竟有一千多人,而精骑营这边损失不过百人。
此刻精骑营已经整个的贯穿了四千鲜卑骑兵的阵地,带着一片浩荡的尘土,精骑营向着西方向而去,速度却是越来越慢。刘辩已经让马停了下来,昂头喝着水囊里面的酒水,恰巧张辽打马慢行过来,刘辩伸手擦了一下嘴,顺手就把水囊丢了过去。
张辽接过水囊“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紧接着又把水囊递给了跟随而来的刘同,看着水囊被一个接着一个的传递下去,直等到传到双子卫手上的时候,水囊里面才没了酒水。
“哈哈……”刘辩大笑了起来,他一笑,周边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痛快!”刘辩大喊一声。
“吼!”精骑营士兵们纷纷吼起嗓子响应,一个个身穿的皮铁盔甲上沾了很多的鲜血,很多人手中的长槊都丢弃了,有些人甚至连长枪也丢弃了,好在相比长度最短的那一把单刀以及短弓和箭矢还在。
刘辩带着精骑营停在战场的西边做着短暂的停歇,但精骑营的离开并没有让那四千鲜卑骑兵,准确的来说现在是三千不到的鲜卑骑兵有多少的缓和时间,因为于夫罗和索图所带领的两千匈奴骑兵紧接着就冲了过来。
骑兵冲锋,战马撞击,刀光闪烁,人影错杂,鲜血与哀嚎相伴,战场的这一幕画面十足的充满了血腥味道,隔着好几百米的距离,刘辩似乎都能够闻到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或许刘辩闻到的,只是他身上所沾染的鲜血而已,而他胯下的骏马好似都比他的个头大,这一幕更加的充斥了一种暴力美。
“好啊!杀的好!”老太守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手舞足蹈的大叫了一声,而目光一名精骑营士兵扛着大汉王旗独自来到了城门下。
“大汉皇子西河郡王有令,令云中城出兵助战,共剿鲜卑贼寇!”话音落下,这名精骑营士兵用力的把大汉王旗直接插在了地上,旗帜随风飘荡,而这士兵打马便回。
“大人,我去!”张扬拱手就请战,丝毫不犹豫。
“快去,快去!”老太守捧着张扬的双手说道:“定要狠狠的杀光那些鲜卑贼寇!”
“诺!”张扬转身下城,点齐步卒千人。城门一开,张扬当先驾马而出,路过大汉王旗之时,张扬用力把旗帜拔起抗在了肩膀上,他大喊一声:“随我杀敌!”
一千兵卒齐齐的跟在张扬的身后冲出,城头上紧接着响起战鼓声,老太守目光灼灼,心中想到:大汉皇子西河郡王刘辩,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一战之后恐怕除去那炼丹博学之名、胆色过人之举以外,要再多加一个能征善战的威名了。
老太守的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这云中郡就并到殿下治下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老太守的目光望着刘辩所在的精骑营阵地方向,疑惑随之而来。老太守又在想这一只如此凶悍的骑兵战斗力竟然如此恐怖,装备竟然如此精良,殿下到底是如何打造而成的?
那匈奴骑兵为何会跟随殿下而来?战斗力也不弱啊!嗯?鲜卑骑兵已经开始溃散了
两千匈奴骑兵与三千鲜卑骑兵交战在一起,不多时,鲜卑骑兵就呈现了溃败的迹象。实在是在遭受了吕布的袭击之后,又遭到了刘辩的猛烈打击,这些鲜卑骑兵的士气早就跌落低谷,这又遇上匈奴骑兵,鲜卑骑兵已无心交战。死亡的恐惧环绕在鲜卑骑兵的心头,有一个人开始逃跑,连带着十几个开始逃跑,紧接着上百人开始逃跑,败势随之而来。
于夫罗撵着鲜卑骑兵追击,手中弯刀不断挥动,接连就砍翻了好几名鲜卑骑兵。好像是当初比武打不过刘辩、张辽等人的怒气,此刻全部撒在了这些鲜卑骑兵身上,于夫罗往前冲,索图紧跟而上,匈奴骑兵接连追随。
鲜卑主将在后阵上望着面前的一幕是一脸的讶异,西边停着的骑兵是哪来的?这匈奴人又是从哪来的?
可这些问题已经容不得鲜卑主将仔细思考,前方的部队开始溃散,转眼就要冲到眼前,身边只剩下两千骑兵的鲜卑主将反应过来,他一扬手中的马鞭,调转了马头就准备后撤,连着那些俘虏的汉人百姓都顾不上了。
只是这鲜卑主将刚调转了马头,目光往前一看,在他的视野里面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一只军队。鲜卑主将急忙一勒缰绳,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这又是哪冒出来的军队?
鲜卑主将看到的这一只军队正是刘辩麾下的神机营,乘着刘辩带领精骑营冲入鲜卑骑兵阵地的时候,刘新就带着这一只两千人的神机营部队偷摸摸的往着鲜卑主将的后方靠了过去。此时神机营距离鲜卑主将的部队不足五百步,一架架的神机精弩被布盖着已经排开,弩箭装填完毕,神机营士兵准备就绪,蓄势待发。
此刻战场上,于夫罗所率领的匈奴骑兵全部往着鲜卑主将这边的部队冲过来,那三千鲜卑骑兵经过匈奴骑兵再一次冲锋,又死伤了七八百人,逃跑了一千多百人,剩下的又被刚出城的张扬所带领的一千步卒给缠住了。
大势已去,鲜卑主将不再犹豫,“撤离,撤离!”他呐喊着,可是在选择逃跑方向的时候却犹豫了。
北边有神机营堵着,西边的精骑营还在停留,匈奴骑兵从南边撵着溃散的鲜卑骑兵正压过来,鲜卑主将此刻能跑的方向似乎就剩下东边了。
可此刻的东边远处正有一只两千人的部队在缓缓的移动,长枪林立,那是坚枪营!
鲜卑主将眼神一紧,他知道东边有一条山口道路,若是要往东边跑的话,那是唯一而必定要经过的道路。此刻坚枪营所处的位置便是在那山口道路上,鲜卑主将心中暗自计较一番,山口道路过于狭小,已经被堵住了,若是冲过去,十有**会被截住,到时候后方的追兵一到,绝对是必死无疑。
鲜卑主将打定注意,他往着面前的方向一看,那一排排被布盖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四五百步的距离已经足够骑兵发起冲锋。
“撤离!跟我来!”鲜卑主将狠下脸色下定了决心,他驾马往着北边就冲了过去,两三千的鲜卑骑兵紧紧的跟了上去。
逃命和进攻一样,鲜卑骑兵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杂乱不堪!
“三百步!”刘新大喊了一声,“拉布!放箭!”
一块块的布被掀
开,神机精弩赫然暴露在空气中,神机营士兵神情肃然,精弩发射,弩箭笔直的射出,破空穿过,径直插在鲜卑骑兵的胸口上。
一架神机精弩装填三发弩箭,这排开的就有两千架,三发齐射,一轮就是六千发弩箭。鲜卑主将冲在最前面,他的身上插了足足有十多发弩箭,这位鲜卑主将恐怕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死在神机精弩之下,紧跟在他身后的鲜卑骑兵被射穿的不下六七百人。
人都被射穿,目标更大的马匹更不用说,冲在前面的马匹就没有一匹还能够站着的。前面的鲜卑骑兵一排排的倒下,后面跟着的鲜卑骑兵根本来不及勒住马停下来,紧接就撞了上去,一时间被撞倒的,绊倒的,人数也不下两三百人,这一下就使得整个逃跑的鲜卑骑兵们直接停滞了下来。
前面被挡住了,后面的反应过来停住了,有些机灵的鲜卑骑兵开始往两侧逃离,而大部分的鲜卑骑兵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不到,于夫罗的匈奴骑兵从后面杀过来了,神机营的士兵纷纷丢下神机精弩拔出短剑也冲了上来,西边的精骑营骑兵开始跑动,手中单刀握紧,发出了再一次的冲锋。
冷风吹过旗帜,印着的黑龙不断的摆动,似乎在对着天空张牙舞爪,夕阳已红,但红不过泥上鲜血,血珠在一株杂草的叶子上滑落进入土地,未等风干日晒,一只脚便踩在这处泥土上,血珠便被踩的深深的透在泥土里。
张扬站在这里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场仗打赢了!
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张扬呼出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他此刻都还很激动和亢奋。而只有那些忙碌着打扫战场的士兵才让张扬明白这场仗赢的有多么的干脆彻底,而他不敢相信的也是如此。
张扬转过目光看向不远处,那边有个矮小的个子坐在马上,正与周边的人说着什么,张扬听不清楚,带着脸色一种无比热情的笑意,他迎了上去。
“报!坚枪营前来复命,此战无一人伤亡!”
“报!神机营前来复命,此战有十三人负伤,无人战死!”
“报!精骑营前来复命,此战战死二十九人,大小负伤二百四十一人!”
“报……”
传令兵不断的把战后的信息传递过来,刘辩听着微微的皱起眉头。鲜卑主将被杀,大小军官死了十多个,原本六千的鲜卑骑兵直接歼灭四千多人,俘虏一千多人,逃跑了几百人,还救下了两千多被鲜卑人俘虏的汉人百姓。
这样的战果可谓是很丰厚了,但刘辩却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
被这一只鲜卑骑兵军队俘虏的四千汉人百姓,最终还是死了有一千多人。
另外精骑营的损失让刘辩也有些不满,不过他也知道精骑营建立时日并不久,所依仗的不过是槊长马快,装备精良。精骑营的士兵们虽然平日里面训练也很刻苦,但是还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战况瞬息万变,死伤也是难免的。
“辩爷,要不把那些俘虏全部杀了筑成京观吧!”刘同这话一出口,刘辩顿时面色一紧。
好你个刘同,平日里面挺正儿八经一个人,没想到对待俘虏这么残忍的啊!
第一百零二章 打扫战场
京观者,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刘辩需要用敌人的尸体来炫耀自己的战绩吗?人死灯灭恩怨散,这此俘虏的这些鲜卑骑兵是留不得了,定襄、雁门两郡的祸事都是由他们引起的,必须得杀了以消除两郡百姓的仇恨。
至于筑成京观,刘辩虽然杀伐果断,但还是觉得此举有违人道。京观什么的看着就很恐怖吓人,就算没吓到人,吓到猫猫狗狗的也不好啊!
刘辩摇了摇头说道:“杀了就行,鲜卑人的尸体全部火葬了,让将士们尽快打扫战场,抓紧时间,早些进城。”
“诺!”刘同领了令打马离去。
张让带出来的步卒在战事结束后就早早的开始打扫战场了,那些鲜卑人的马匹武器都是很好的物资,步卒们前后争抢着。而刘辩这边的将士却才开始进行打扫战场的工作,一个个的都不心急,只得传来刘同的命令后,将士们的手上动作才加快了一点。
倒不是将士们消极怠慢,而是他们实在看不上鲜卑人的这些物资,单论武器盔甲,他们自认为他们身上的才是最好的。精骑营、神机营、坚枪营和刀盾营的盔甲都是皮铁盔甲,是由皮革与铁皮组合镶嵌而制作的盔甲,比纯皮甲坚韧,比纯铁甲轻便,从头到脚包裹全面,足具护具面面俱到。
这皮铁盔甲可是天才地宝商店的产物,皮铁盔甲铸造图纸刷新出来的时候,刘辩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去打造的,钱财与修心值花费了不少,才只是单单的装备了这四个营,而常规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都只是装备的纯皮甲。
精骑营装配的武器不用多说,绝对是静止装配。神机营除了装配神机精弩配十八发弩箭之外,还配了短剑,是用于近战使用的。
坚枪营装配的武器是三米六长枪和一米八短矛。刀盾营装配单刀和大盾,常规营的武器则很随意了,矛枪刀剑多有。主要是钱财物资不足,刘辩没法去把常规营也装配起来。
“提示:因宿主击败鲜卑中部部落后方部队,奖励粮食一万石。”
“提示:因宿主击败鲜卑中部部落后方部队,奖励精铁五百斤。”
“提示:因宿主击败鲜卑中部部落后方部队,奖励修心值六千点。”
“提示:因宿主击败鲜卑中部部落后方部队,奖励小方世界币六千。”
“提示:因宿主击败鲜卑中部部落后方部队,奖励迟暮造化突破丹一颗。”
……
大概的看了一下修心系统的提示,刘辩扯动了一下嘴角笑了下,他转眼便看向了张扬,探查令丢了上去。
哎呦!这倒是个英雄人物!
这一次的战斗能够获得巨大的胜利,刘辩靠的就是一开始就掌握了足够的战事信息,当下不仅是云中郡,就是定襄、雁门和西河,这四个郡的地图全部都在修心系统的地图功能里面展示着。
凭借着自动地图探查球,刘辩年前就派出了十多骑去各个地方采集地图,虽然他现在只能够看到县城区域的地图(包含村落区域),但是各个县城区域拼凑起来,那展示的地图全貌也是比较细致的。
再者在军队进入云中郡之后,刘辩不断的派出了斥候去探查军情,鲜卑人攻打云中县城的第二天,刘辩的军队
就赶到了。但是刘辩并没有急于出兵支援,而是在仔细的考量了之后决定突袭鲜卑人,所以才会有今天战场上的分营部署,精骑营的突袭,神机营的包后,坚枪营的断路,一环扣一环,为的就是把这一只鲜卑人部队尽数歼灭。
只不过刘辩安排的虽好,但还是有意外发生,吕布带领了五百骑兵前来冲锋,这对刘辩来说就是一大意外,但这意外恰恰也给了刘辩时机。
而眼下能够发现英雄人物张扬便是第二大意外,这北方荒芜之地,一个苦寒贫瘠的云中县城竟然还待着一个英雄人物,刘辩那能够放他跑了吗?
“在下张扬,拜见殿下!”张扬对上刘辩的目光急忙便行了礼。
“免礼!”刘辩并没有下马,他自顾自的打马向前慢行,却又回了一下头对张扬说道:“今日过后,你到我麾下听令吧!云中太守那边,我自会去说。”
“啊?”张扬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刘辩向前离去的背影,他张起的嘴最终还是闭了起来。刚平息下去的激动心情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张扬刚准备兴奋的用力挥舞一下拳头,以来表示他今后投身到刘辩麾下的激动之情。
一只手顿时抓在了张扬的胳膊上,张扬被吓了一个激灵,他急忙转头看去,入眼便看见他胳膊上这只手的主人刘同。
“敢问如何称呼?”刘同问道。
“在下张扬字雅叔,不知……”张扬回答。
“某乃大汉皇子西河郡王麾下精骑营统领,江湖人送外号洛阳禁军双杰之一的刘同刘忠武是也!”刘同咋咋呼呼的说了一通,对着张扬就抱拳拱手。
张扬听的又愣住了,下意识的陪了拱手行礼,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啥?你说的都是啥?这名称这么长,你叫我怎么记得住?你敢不敢简短一点?你敢简短我就敢记住!
张扬的想法,刘同是不能知道的,他只是纯粹的来跟张扬打声招呼而已,招呼打完就得走了。刘同正要迈开脚步,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一般急忙说道:“等战事结束,你可要请我喝酒。”
“啊?”张扬完全没有跟随刘同的脑回路,他不明所以。
“今日我等共同杀敌,难道还不能一起喝酒吗?”刘同问道。
“能,自然能!”张扬会意十分肯定的说道。
“行,那我就等着你的酒了!”刘同话音落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动作潇洒无比。
张扬抿了一下嘴,刘同如此潇洒的行为让他脑子里面又冒出一个念头:难道殿下麾下的将领都是如此率性的吗?看样子还是很好相处的嘛!只不过,这酒为什么得是我来请?
不就是一顿酒嘛!能花多少钱财?请就请了!
心中定下了主意,张扬也不多想就往着城门方向走去,脸色满是笑意。只不过日后张扬请刘同等人一同去中阳酒楼饮酒时,在打听了西河酒的价格之后,他的脸瞬间就变成了苦瓜色,那一顿酒直接就喝掉了张扬三个月的俸禄。
战场的打扫事宜正在进行,士兵们埋头挑选物资,有的拖着马匹的尸体,有的扒着鲜卑骑兵身上的盔甲,然而一个特别的身影吸引到了刘辩的注意。
当绝大部分的士兵都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唯有一个人却是在背着死去士兵的尸
体往着城门口的方向走。这个人不是精骑营的士兵,更不是其他营的,这是云中县城里的步卒,他背的是他的同僚,他们身上的军服是一样的。
刘辩仔细的看了看,城门口已经堆放了三十来具尸体,都是当初从云中县城出来助战的步卒,他们的身上只是穿着麻布军服,连皮甲都没有。连最为基础的盔甲都没有穿戴,那么这只部队的防御力可想而知,虽说这些步卒出城只是助战,但还是与千余名鲜卑骑兵实打实的缠斗了好一会儿,战后这千余步卒死伤近乎两三百人。
云中县城的那些步卒现在都在打扫战场,很多人都在抢夺物资,唯有这个人在背同僚的尸体。刘辩簇了一下眉头,这样的人不管是不是英雄人物,都应该值得培养一下吧!
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把同僚的尸体背到城门口呢?是兄弟情义?是战友情分?是同乡同僚之义?还是什么?答案重要吗?比起那些抢夺物资的步卒,这个人算得上是义士了吧!
“甄俨!”刘辩轻唤一声。
“辩爷有何吩咐?”甄俨问道。
“那个人,弄到坚枪营去。”刘辩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甄俨往那方向看了看,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他若是不愿意去呢?”
“那你就把张辽带着,绑也给我绑过去。”刘辩说道。
甄俨这次没有再问话,他只是看了张辽一眼,张辽点点头。
“诺!”甄俨领了命令。
夜幕即将来临,冷风未停歇,云中县城门下,整整齐齐的放着的两百三十六具步卒尸体已经全部被他们的家人认领走。
一个汉子坐在城门口的地上大口的灌着冷水,汗水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背了小半天的同僚尸体,汉子累的有些虚脱了。随手放下手中的水囊,这汉子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不高的身影。
“吃吧!”甄俨把一张肉饼递到了汉子的面前,领了刘辩的命令之后,这汉子背了小半条的尸体,甄俨就看了小半天,本来有一肚子的疑惑和想法,此刻看着汉子累到不行的模样,甄俨却是什么都不想问了。
“多谢!”汉子伸手接过,张口就咬了下去,入口的一阵肉味让汉子的脸色顿时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肉饼!好些天没吃到了,多谢多谢!”
看着汉子脸色真挚的笑容,甄俨微微闭了一下眼睛,随即他转身迈步就走。
辩爷!这样的人,我不能绑!也不敢绑!更不愿意绑!
“哎!”汉子对着甄俨的背影叫喊了一声,但甄俨却是头也不回进了城,渐行渐远。汉子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低头看着手中的肉饼,他又是欣喜的笑了起来。
“杨丑!”一个声音从城头上传了下来,这汉子立即抬头看了上去,杨丑是他的名字。
“太守大人让你去郡府复命!”城头上的声音又传了下来。
杨丑三两下把肉饼全部塞进了嘴巴里面,抓紧身边的水囊,迈着步子小跑起来,没等他跑开几步,他又回过头往了一眼原本城门口摆放两百多步卒尸体的位置。
那个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肉饼被杨丑全部咽了下肚,打开水囊又灌了几口冷水,这一次他头也不回的往着郡府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张扬杨丑
一个多时辰之前,刘辩就领着麾下三个营的部队被云中郡老太守迎进了城里面。鲜卑人被打的溃散,云中县城安全的度过了危机,避免了被鲜卑人破城的威胁。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对刘辩这一只军队的到来而庆幸无比。
战事结束之后,刘辩的军队进城之时受到了城中百姓热烈的欢迎。城中上下大小官员,土豪乡绅全部赶到郡府觐见,刘辩出面亲自安抚了这些人。老太守为官这么久,或许能力略有不足,军事民政的手段不高,但是他为人处世十分的圆滑,就这官场的经验来说,刘辩都自认不如这位老太守。
三个营的将士被老太守安排的妥妥的,云中城有一处军营,人少地广,用来安置三个营的将士正好。而后老太守又派人送来了不少吃食,蒸饼米饭管饱,瓜果蔬菜不少,还有一些肉食,本来还准备了酒水的,最后是被刘辩给拒绝了。
老太守的安排很周到,郡府的后厅还安排了筵席,但刘辩认为当下军情要事众多,筵席也就只进行了大半个时辰而已。席中刘辩提出要把张扬收到自己的麾下,老太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仅没有一点要挽留张扬的意思,甚至好像是很急切的想要把张扬送出去一般,老太守的意思是:殿下,别说是张扬了,就算是我这个老头子,你只要看得上,我就跟你走。
老太守是刘宏任命的官员,纵使刘辩是皇子,也是不可以越俎代庖擅自处理朝廷命官的。对此刘辩当然是拒绝的,然而老太守对此根本不死心,他又说了:殿下,我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也是没有那么福分在你的麾下效力了,而这云中郡呢!我也是没有多大的能力去治理去了,眼下鲜卑人内乱,定襄、雁门二郡都遭到战火。云中郡有幸得到殿下的支援躲过了战乱,可是如果殿下一走,鲜卑人又来了咋办呢?就算鲜卑人不来,我也是年纪太大了,无心也无力为官了,乘着殿下在此,城中百姓民心归附,不如这个云中郡就交与殿下治理吧!
老太守这无比上道的模样让刘辩心中大喜,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一次的战略中,刘辩也是打算拿下云中郡的,但面对老太守的问话,刘辩只说了:鲜卑人内乱,我已经答应魁头去帮他,我做人的原则就是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办到,三天后我就会带领军队离开云中县城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的师傅帝师王越会留下来的,到时候你就让他领兵守卫云中县城好了。当然了,张扬我会带走的,还得带走一些城中的步卒,你可不要舍不得啊!
老太守这一听,当即就表了忠心说:殿下放心,不仅仅是云中县城里面,整个云中郡的军事防务,我全权听帝师王越的。张扬得跟殿下走,他不走都不行,城中还有步卒两千多人,殿下要带走多少人说个数,我绝对不犹豫的。
于是刘辩说了一个适中的数字,云中县城里面一千步卒就因此加入到了刘辩的麾下,而刘辩任命张扬为帐下督,统领着云中一千步卒。
英雄人物:张扬,字雅叔。
年龄:32岁。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70,统率68,智力60,政治55。
品质:绿色。
评定:勇者。
兵种适性:步兵适性c,骑兵适性b。
忠诚度:90。
特性:恭敬,勇敢,勇武,奋武,县官,忠君。
效忠:刘辩。
官位:帐下督。
驻守:云中县。
提示:可培养。
——
老太守把郡府给让了出来,此刻刘辩正在郡府的厅堂上思量着后续的战事,堂中宽坐着王越、张辽、张扬、窦谅等人,刘同和刘新去了军营处理军务。
刘辩正对着面前的一张地图看的出神,这张地图与当初在中阳县郡府厅堂里墙上挂着的那一副地图是一模一样的,而这地图也是刘辩根据修心系统的地图功能所描绘出来的,地图上大大小小的文字和弯弯曲曲的黑线详细的描绘了并州部分郡区域的地貌。
这个时候甄俨走了进来,他对众人拜了拜随后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脸色满是闷闷不乐的神色。
这位甄氏的二公子如今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往日,这一路走过来,落魄难堪的落难流民,惨不忍的的村民尸体,惊心动魄的战争画面,以及吃着肉饼就可以欣喜笑出来的汉子,这一幕幕的画面都在不断而强烈的刺激着甄俨的心神。
看的多了,自然就想的多了,想的多了,自然就疑惑多了。
原本过着平淡生活的小书生,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带着一种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都被催动的困惑,甄俨抬起头看了看刘辩。
恰巧这一刻刘辩的目光也落在甄俨的脸上,他微微的一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甄俨随即低下了头,他领了命的事情没有办到,心中带着愧疚,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现在坐下来仔细想想,甄俨觉得当时就应该带着张辽的,要不然也不会连那汉子的名字都忘记问了。
“人呢?”张辽靠着甄俨最近,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甄俨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张辽面露疑惑,不一会儿却又是笑了起来。
甄俨眉头一皱,瞪了张辽一眼。
张辽你个莽夫,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我是没把人带过来,那是因为那汉子实在不容易,是个义气之人,长的又五大三粗的,我这小小身板的怎么把他绑过来?况且他的同僚今日刚战死,咱们就把他拉到坚枪营去效力,是不是太不仁义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佐,就算是去邀请,也不一定请得动啊!
好吧!其实我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面这一关,不太情愿再拉着人去从军,然后到战场上战死罢了!
正当甄俨的内心在做着强烈斗争的时候,厅堂外面老太守领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甄俨抬头一看,这个汉子正是他奉了刘辩命令要去绑来而没有绑来的那个。
“殿下,下官把杨丑给带来了。”老太守拱了拱手说道。
“老大人,辛苦了!”刘辩笑着说道,他仔细的打量了杨丑一番,点了点头。
“那下官告退!”老太守说着又拜了拜,就在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又小声的对杨丑说道:“放恭敬点,别惹了殿下不高兴了!”
杨丑一脸蒙圈的点了点头,这来的路上他已经从老太守那边得知了消息,此刻脑子里面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大汉皇子西河郡王怎么突然要让我加入到他的麾下,我只不过是背了一下同僚的尸体而已,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引起这位皇子的注意了吗?好像没有啊!嗯?这位皇子看起来是真的小,个头还没有长起来,就这么一个小家伙竟然带兵打败了六千鲜卑骑兵,若不是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这堂中坐着的看样子都是皇子麾下的将领,咦?那不是张辽嘛!哦!张扬门下督也在这里,他也是投到皇子麾下了?那我现在咋办?是纳头便拜,还是先展示一下武艺?我的武艺也不行啊!要不先给皇子磕两个头?
杨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许多的想法,来不及多思考,“噗通”一声,杨丑直接跪地就行了大礼。
“你叫杨丑?”刘辩问道。
“正是!”杨丑立即回答。
刘辩当即丢了一个探查令过去,杨丑,无字!
这长的也不算丑啊!顶多算是粗犷了一点,咋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刘辩仔细的想了想,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名字里面带着‘丑’字的,那是文丑,武艺不错,但估计现在已经是袁绍的门客了。
“可愿为我效力?”刘辩缓声问道。
仿佛是刘辩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魔力一般,杨丑几乎毫不犹豫的就回答:“在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成功的招纳杨丑,天才地宝商店刷新,加上招纳张扬的那次,已经是两次刷新。但凡天才地宝商店有新的物资出售,刘辩是一定要购买的,反正这一次打败了六千鲜卑人,获得了修心系统的不少奖励,刘辩现在也不用缩手缩脚,需要购买的物资很干脆的就购买了囤积在小方世界仓库里面。
“师傅,杨丑就安排到坚枪营先当一个前队长吧!”刘辩转而对王越说道。
王越点点头应答一声:“听从殿下安排。”
英雄人物:杨丑。
年龄:30岁。
性格:刚胆。
四维:武力62,统率50,智力38,政治20。
品质:黄色。
兵种适性:步兵适性d,骑兵适性d。
忠诚度:90。
特性:勇武,忠君。
效忠:刘辩。
官位:坚枪营前队长。
驻守:云中县。
提示:可培养。
——
于是杨丑在刘辩的麾下也有了一席之地,他被张扬示意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两碟小菜和一盘肉片,杨丑有些局促的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对面而坐的张辽,他想吃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吃。
“吃吧!”刘辩的声音响起。
杨丑立即对着刘辩拱手行礼,随即便伸手抓了一把肉片塞进嘴巴里面,只是这肉片刚进到嘴巴里面,杨丑还没有来得及品尝着肉片的香嫩,他的脑子里面却是有了个极大的疑问。
这坚枪营前队长是个什么官?能管多少人?
这两人问题仅仅在杨丑的脑子面存在了短短的几秒钟,嘴巴里面肉片的香味把他的思绪快速的拉了回来,而他的脑子又一下被其他的想法给填满了。
想那么多干鸡毛!堂堂的大汉皇子西河郡王殿下难道会害我吗?家穷人丑志短的我,有啥好让殿下害的?这大肉片这么香,哪有功夫思考其他的事情,先吃饱了再说。
嗯?张扬门下督现在殿下麾下所居何职?肯定是比我的职位高。嗯?张扬的那盘大肉片都没吃完,要不要这么浪费的?要不,我帮他吃了?
我要是吃了,他不会打我吧?殿下就在堂上,他就算想要打我,也不敢动手吧?这个,我今日刚投到殿下麾下,还是低调些的好,还是听老太守的,不能惹殿下不高兴了!
嘿嘿!这大肉片真香,要不还是把张扬的那份给吃了吧?
第一百零四章 战骞曼军(一)
杨丑自此成为坚枪营的前队长,因而他才知道所谓的坚枪营不过是枪兵步卒,只不过这一营士兵所装配的武器盔甲却是不同的。
首先盔甲自然还是皮铁盔甲,而武器却是装备一根三米六长枪和一根一米八短矛。杨丑第二天一早进了军营看见这么长的武器都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用这么长的枪,这是要去捅死谁?辩爷就是辩爷,果然不同凡响,拿出来的武器都比别人的长,恐怕光是打造这些长枪所花费的精铁就不在少数啊!
随后杨丑又看了看精骑营的装备,一把长槊都有二十多斤,加上其他的刀枪弓箭,再驮个百来十斤的人,这马身上差不多要负重二百来斤,若是让马奔行个几十里能够受得住的?
于是杨丑就把心中的疑惑对刘同说了,刘同听了之后很淡然的告诉他说:我们精骑营的战马可不是普通的战马,那吃的饲料都是不一般的,战马能够负重奔行多久,全靠的这些饲料。这里面的学问多了去了,简单来说还是全靠了辩爷,辩爷在饲料里面添加了一种药剂,战马吃了以后体格和耐力都有增涨,非比寻常,非比寻常啊!
杨丑这一听,顿时了然,心中对刘辩也越发的佩服了。
云中郡如今并未遭受到鲜卑人的侵害,郡内的百姓依旧是安生乐业,而作为云中郡内与刘辩有着商贸来往的大商贾朱达,他明显的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动静,第二天下午急忙忙的来到郡府说是要对刘辩效忠。
与往日的商业来往不一般,朱达明确的表示要在刘辩麾下效力,官职大小无所谓,捐钱捐粮也行,他的态度很坚定,总之是一定要投在刘辩的帐下。
对于朱达的举动,刘辩表示有些意外。自从开展商业买卖以来,几个月下来,朱达等人赚了不少钱财。倘若仅仅是为了要维护这商业买卖良好的合作关系,刘辩觉得朱达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朱达这一副无比坚定态度的模样,他所表露出来的决心也让刘辩有些动容。
士农工商,在东汉时期,阶级矛盾明显,三教九流,派系分明。作为一个大商人,朱达虽然拥有很丰厚的钱财,但是他的社会地位却很低,常常被士族所看不起。
有人来主动投效,而且还是老朋友,刘辩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如此收下了朱达,刘辩任命他为云中郡从事兼任行商令,并且要在云中县城里面建立酒楼,酒楼挂牌为云中酒楼,主营的食物酒水与中阳酒楼一样。此外朱达还要协助郡府处理一些微小的政务,当然了他的主要事务还是以商业买卖事宜为主。
英雄人物(可培养):朱达,字通显。
年龄:42岁。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8,统率23,智力42,政治5。
品质:白色。
忠诚度:90。
特性:经商,行商,富豪,忠君。
效忠:刘辩。
官位:云中郡从事兼行商令。
驻守:云中县。
提示:可培养。
——
朱达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可培养的英雄人物,他所具有的特性让刘辩很满意,典型的做商业的人才,四维不高没关系,会赚钱就行。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辽收拢了两三百名以前跟随他的小伙伴来到郡府面见刘辩,这些小伙伴们听闻张辽已经投身到刘辩帐下效力,
他们个个都表示愿意追随刘辩,以求往后能够征战沙场,封官拜爵。
两三百名张辽的小伙伴,虽然年纪小了点,大多在十五六岁,但是个个精神抖擞,武艺骑射皆可。毫无疑问,刘辩肯定是要把这些小伙伴都交与张辽统领的,但如今战事当前,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郎都还没有上过战场,也未经历任何的军事训练。对此刘辩决定暂时把这两三百小伙伴暂时留在云中县城,由王越先统领着。
而张辽还有一个兄长叫做张汛,如今身在雁门郡内,颇有能力。张辽写信与他,希望张汛能够携带家族投身到刘辩麾下,然信已经传递出去,至于张汛是否会听从,张辽不得而知。
又两日后,云中郡内的大小政务,以及军事城防等有已经交接的差不多,刘辩留了王越、窦亮和朱达留守云中县城,他便率军奔赴北方草原。
草原上,双军对峙!
狼皮制作的披风包住魁头那魁梧的身躯,他单手紧握住腰间挂着的弯刀,脸上竟是愤愤不平的神色。自和连死后,魁头身为和连之兄之子,年长且富有威望,因及时赎回骞曼有功被鲜卑各部落推选为鲜卑大首领。
但又因为骞曼一心想要报复刘辩而魁头不准,这使得骞曼暗通鲜卑中部首领欲反,另有慕容部落忠心于骞曼,于是鲜卑人的内乱而起。
且说骞曼自被刘辩砍断了一只胳膊后,他一直怀恨在心,曾赌咒发誓要报仇。定襄郡的惨剧便是因此而来的,但骞曼并不满足于此,他更希望成为鲜卑大首领,而能率领鲜卑十万骑兵南下,攻杀并州,擒杀刘辩。为此魁头便成了骞曼面前不得不跨过去的一道坎。
东南冷风吹动,各种图腾所绘的旗帜飘荡,战马嘶鸣,弯刀亮光。草原上,两军已经摆开了阵势,骞曼这一方有着鲜卑中部首领和慕容部落统领的三万骑兵。而魁头这一边只有着鲜卑王庭的一万骑兵。
双方兵力不等,魁头明显处于劣势,而且他新登上鲜卑大首领的位置还没有多长时间,部下忠心不够,军心不稳定。若不是他从小在鲜卑王庭弹汗山长大,平日里面素有威望,王庭众部将皆佩服他,恐怕这一万骑兵都凑不出来。
“兄长,这一仗恐怕会打的很困难。”说话这人叫做步度根,年仅十三岁,他是魁头的亲弟弟。草原上的孩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虽然步度根年纪尚小,但是如今武艺也是不俗,骑射功夫了得,颇有胆气,而在步度根的身后还跟着一众鲜卑少年郎,这些平日里跟随步度根的小伙伴。
“事到如今,我们没得选择,唯有力战!”魁头缓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坚定。
“兄长,不知那西河郡王会不会来?”步度根又问道。
魁头一听这问话,眉头顿时紧皱起来,他低声说道:“但愿他会来吧!”
自从那一日在离石县城外与刘辩相见了一次,魁头便一直关注着刘辩。草原与西河郡还是相差了些许距离,又有鲜卑人与汉人的血统偏见,这消息往来很是不便。但魁头还是知道如今刘辩已经被封为西河郡王了,而且也得知刘辩在西河郡发展的有声有色。
离石县城外第一次会面,刘辩给魁头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尤其是那八十骑冲阵,这一事在鲜卑各个部落也是广为流传,魁头深知刘辩不是寻常之人,而他也深深的记得当日刘辩对他说的那一句话。
“以后若有需要,可以派人过来通报,我很乐意与
你合作的。”
为何合作?怎么合作?
当初魁头还没有想明白这些问题,而如今他却是很希望刘辩能够来助他一臂之力,或许这对现在的魁头来说就是所谓的合作了。
现在距离给刘辩发去求援信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但关于刘辩是否出兵前来援助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传来,魁头此时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或许当下对那位西河郡王来说,鲜卑内乱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吧!他此刻不会带兵来打我就不错了,我竟然还妄想着他能够前来助我,还真是痴人说梦呢!
魁头摇了摇头,露出了一种带有自嘲意味的笑容。步度根看着魁头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气,他抬头望着前方,这个时候有号角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要进攻了!”步度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战争即将开始,他心知肚明,若此战被打败的话,魁头的鲜卑大首领的位置便不再能够保住,他也极有可能同魁头一般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而骞曼则会登上鲜卑大首领的位置。
但这些都不是步度根愿意看到的,他狠狠的咬了牙看向了魁头。
“准备出击!”魁头一声令下,五千鲜卑骑兵从他的身后打马而出摆开冲锋阵势。
号角的声音在草原的上空回荡开来,沉闷不及却又远远悠扬。魁头之所以一下子派出了五千的鲜卑骑兵,是因为骞曼那一边先是派出了五千鲜卑骑兵。
五千对五千,虽然是等同的人数,可是骞曼那阵中还有两万五千人,可魁头这边仅剩下了五千人。若是这头一阵的骑兵对冲就输了阵势的话,那么随之而来的战斗对魁头来说绝对是无比艰难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魁头对此也十分的无奈,他没有选择。
相比较起魁头的落魄处境,骞曼此时是无比的意气风发,他的左边立着鲜卑中部首领柯最,在他右手边的是慕容部落的首领阙居,周边更有鲜卑骑兵足足三万人。战阵摆开,声势浩大,骞曼得意满满。
魁头,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跟我斗!这鲜卑大首领的位置,我骞曼坐定了!
鲜卑人特有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喊杀声响彻云霄,一万骑兵的对冲霎时间展开,战马奔腾,马蹄践踏。草原上尘土高扬,旗帜在人影中摆动,人影在马背上晃动,战马在眨眼之间冲撞在一起,撞击带来接连不断的哀嚎声。长短兵器互相交错,喊叫声此起彼伏,一万人最终汇聚在一起,双方人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盔甲武器形似相同,根本分不清那尘土中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被砍下了马,又是哪一方的人发出了血性的吼叫。
魁头和骞曼双方人马打的火热,而此时刘辩正领着一种将士悄然的来到了战场的边缘。
“辩爷,前面好像是有开战的声音。”张辽略带疑惑的说道。
嗯?张辽你的耳力不错嘛!顺风耳?这么远都听得见!
“去那山丘上看看。”刘辩扬着马鞭已知,那山丘不高,但视野足够开阔。
刘辩正欲驾马而上,白羊卫却是急忙忙的驾马而来,他一个翻身下马,跪地行礼就大声说道:“辩爷!派出去的斥候回来禀告说发现了鲜卑的斥候,离的不远,大概五六人。”
那就去抓啊!光跟小爷禀告有个屁用?把人抓过来询问才是正事!
刘辩一边驾马,一边对身边众人说道:“谁去?”
第一百零五章 战骞曼军(二)
刘辩的话音刚落下,于夫罗上前大声喊道:“我去!”言毕,于夫罗径直打马而走,他的汉语说的很蹩脚,但众人还是听清楚了。
于夫罗转眼已经跑开了好几丈远,刘辩当即又大喊一声:“抓活的回来!”
于夫罗的身影渐行渐远,显然是没有听清楚刘辩的喊话,索图急忙上前说道:“我也去!”
索图的汉语说的同样蹩脚,在众人忍俊不禁的神情下,他打马去追赶于夫罗。
于夫罗勇则勇矣,却是个憨憨!
刘辩不禁摇了摇头便驾马上了山丘,马蹄刚在山丘上停下,刘辩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视野当中鲜卑骑兵已经混战在一起,刘辩大致目测了一番,双发厮杀的人数近乎万人,场面混乱又壮阔。这对战的双方人马毫无疑问的是魁头和骞曼了,而刘辩也发现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在魁头和骞曼两军的中间,恰巧形成一个三角形。
“辩爷,何为卧槽?”张辽略带疑惑的问道,所谓不知则问,敏而好学,学而求进,进而则达,张辽就是这样一个人勤学好问的人。
“这个嘛……大概就是有一种强调语气的意思,可以表示惊讶,惊讶之余还有点不太愿意接受的意思。”刘辩说完见着张辽还是一副略有疑惑的模样,他又继续说道:“总之你就当做是嘲讽敌人的意思好了!”
听刘辩最后这么一说,张辽恍然明悟,他重重的点点头。
刘辩伸手摸了摸脑门,比如‘卧槽’一般,还有许多现代网络流行词语,刘辩每一次提及的时候都会被张辽等人追问,这解释的次数多的都快让刘辩郁闷了。
且说于夫罗去对付鲜卑斥候小分队,离了山丘处,马还没往西跑出多远,于夫罗就与这一只鲜卑斥候小分队遭遇了。
于夫罗二话不说,只大喊了一声,扬着手上的弯刀,他就径直的冲了上去。在中阳县待了一段时间,于夫罗常与张辽、刘同等人切磋,虽然输多胜少,但他的武艺却是增进许多。眼下抬手一刀直接掀翻了一人,随后迎刀而上,于夫罗手中的弯刀进退有度,攻中带守,守中有袭,片刻未过,就有两个鲜卑斥候死在于夫罗的刀下。
当索图赶到的时候,他看着地上已经倒了五具尸体,而于夫罗还安然无损的骑在马上。当下索图急忙喊道:“辩爷说要抓活的,这怎么全杀了?”
“什么?”于夫罗一听索图的话就愣住了。
要抓活的?辩爷什么时候说的?我这完全没听到啊!
“抓什么活的?他们也太不经打了,三两下的就全倒了,可不能怪我啊!”于夫罗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转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他翻身下马在鲜卑斥候的尸体旁边走来走去。
于夫罗的举动让索图很纳闷,但是他并没有出口询问。只见着于夫罗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具尸体说道:“别装死了,快起来,我知道你还活着!”
地上的尸体毫无动静!
于夫罗用着一口流利的胡语大声喊道:“再不起来,我就一刀砍下去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起来不起来?”
紧接着就发生了让索图无比震惊的
一幕,地上原本躺着的那一动不动的尸体居然活生生的站起来了。
握草!诈尸了!嗯?我怎么会说卧槽?
索图听着于夫罗说道:“幸好刚开始的时候留了手,这还有一个没死的!”
爬起来的这个鲜卑斥候是这只小分队的伍长,他被于夫罗一刀掀翻摔下马之后,直摔的他脑子嗡嗡乱想,一时间根本爬不起身。
正所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这位鲜卑斥候伍长就在地上躺着的一小会儿,他带来的小分队手下就全部被于夫**掉。于夫罗杀人的画面,鲜卑斥候伍长是看的那叫一个清楚,动作干脆,直接一刀一个,出手很是果断。
若不是因为阵营和种族都不同,鲜卑斥候伍长甚至都想为于夫罗拍手叫好了,当然这样的想法他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此刻他已经被于夫罗直接绑了起来拖在马后。鲜卑斥候伍长是一脸的苦丧,装死没有骗得住于夫罗,这一下被绑了一个结识,逃肯定是没法逃了。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斥候而已,奉了大首领的命令出来转转弯,顺便巡个逻,这到底是哪里杀出来的人马?这是匈奴人?
于夫罗驾马直接往回走,鲜卑斥候伍长踉跄着脚步跟在后面,他是装死不假,但也真受了伤。索图见着便赶紧跟了上去,虽说于夫罗把这只斥候小分队连杀了好几人,但好在留了一个,好歹也能够交差了。
等着于夫罗和索图回来的时候,刘辩麾下的将士已经在山丘上摆在了阵势,这一幕使得两边的魁头军和骞曼军都注意到了。
于是场面一下变得诡异起来,魁头在想:难道骞曼还有援军?
骞曼在想:难道魁头还有援军?
他们两个人都在想:这援军是哪来的?
大汉黑色龙纹王旗在山丘上扬起,魁头皱着眉头盯着望,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后又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骞曼却是面色沉重,望着那飘荡大汉王旗,他的心里面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有了一种便秘的感觉,为什么?难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吃坏肚子了?我这现在要是去出个恭的话,柯最和阙居这两个人不会以为我是要逃跑吧?
骞曼撇了撇嘴,他有些烦躁,当即就大喊了几句。紧接着在骞曼阵中有一个粗犷的鲜卑汉子领着五千骑兵走了出来,他们的行军方向是正对着刘辩这一边。
刘辩又伸手摸了摸脑门,此刻他也觉得的有心烦躁,而且这个烦躁的程度绝对是要比骞曼强烈的多。
特马的!于夫罗这个憨憨抓回来的唯一的活口竟然是魁头那一边的斥候,一队的斥候被于夫罗利索的干掉了五个,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打了?话说现在我派人去告诉魁头,说我是来帮他的,他还能信我吗?
于夫罗抓着那鲜卑斥候伍长回来,在询问了一番之后,这鲜卑斥候伍长很配合的把战场上的事宜比较详细的说了出来,他更是表明了身份。
我跟鲜卑大首领魁头混的!
刘辩叹了一口气,这一下子闹出了乌龙,实在有点难以收场。刘辩心想换做他是魁头的话,若是有人杀了他的斥候兵,然后再来说是前来
帮他打仗的,刘辩觉得若不直接砍了这个人,那绝对对不起这个西河郡王的名号。
大敌当前,应当强强联手,就是一时视察,误杀了几个斥候兵,魁头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击败骞曼的军队,难道魁头现在还能够和骞曼联合不成?要是魁头要打过来,不如干脆和骞曼联合?
卧槽!这个想法很危险啊!骞曼那一条胳膊都是我砍掉的,他会和我联合就真的是见了鬼了。嗯?那几个斥候兵是于夫罗杀掉的,于夫罗是南匈奴人,那跟我有啥关系?大不了魁头追究起来,我把于夫罗卖给他就是了。
嗯!就这么办了!
刘辩在脑子里面做了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决定牺牲于夫罗来成全他和魁头之间尚未形成的友谊。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锅,小爷不背!
刘辩伸出手一指于夫罗说道:“人你是抓回来的,那顺道你把他送回去好了!”
于夫罗急忙把头摇得飞起,他心中明了的很,这若是去了,十有**是要被魁头弄死的!
嘿!杀人凶手送上门来了,关门放狗,搞死这个憨憨!
于夫罗其实一点都不憨,大多数时候他都机智的一笔,比如现在,他当下一脚直接踹在那鲜卑斥候伍长的屁股上,然后一脸凶狠的大声喊道:“快滚,回去告诉魁头,我们这里是大汉皇子西河郡王麾下的部队。”
“啊?”鲜卑斥候伍长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你们一会儿说的汉语,一会儿说的胡语,听的我一半懂一半不懂的,搞得跟喝醉酒断片了一样。
你们还杀不杀我?不杀我的话,我就跑了啊!握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汉人军队中走溜一圈还能够活着回去,这也太特马的刺激了!
嗯?这汉人军中为什么还有匈奴人?
鲜卑斥候伍长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这样的问题他根本已经来不及思考了,甚至他都忘记跟刘辩讨要一匹马。
名义上毕竟是友军,虽然这个友军暂时未有一次合作,也谈不上有什么友谊,而且一个照面就杀了友军五名斥候兵,活捉了伍长,抢夺了六匹马。
刘辩觉得若是那鲜卑斥候伍长提了,他一定会还他一匹马的。
“辩爷!骞曼军阵中过来一只部队,人数大约五千人,都是骑兵!”白羊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新,领神机、坚枪两营去布阵!”刘辩的话说的毫不犹豫。
“诺!”刘新拱手行礼,转而打马离去。
“刘同,领精骑、匈奴两营去备战,依令行事!”刘辩又说道。
“诺!”刘同拱手行礼,也转而打马离去,张辽、于夫罗、索图等人皆随而去。
山丘上的人一下子变少了许多,仅有甄俨与张扬跟在刘辩左右,云中步卒千人护在刘辩周遭。毫无疑问的说,若是骞曼有一只骑兵直接来攻这个山丘的话,那么刘辩的处境绝对是凶多吉少的。
然而山丘处于地势高点,云中步卒在这个山丘上插上了很多的旗帜,步卒来回跑动,尘土弥漫整个山丘,远远看来,近乎有着一两万人在山丘上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