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卢植到来
此番刘辩再见到卢植的时候,他被卢植的样子吓了一跳。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卢植整个人都变得憔悴无比,胡子拉碴一大截都没有打理,好多都并在一起还打结。头发散乱,面色暗黄,眼神无光,嘴唇干裂,整个神情都很萎靡。
这段时间内卢植到底经历了什么?
“卢公!”刘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卢植,他急忙上前扶住卢植的胳膊,这位与刘辩亦师亦友的卢子干如今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倒一般,既瘦弱又无助。
“殿下,在下愧对殿下恩情啊!”卢植一声哭喊就要下跪,手疾的刘辩立即扶住他。
“卢公何出此言啊!”刘辩略有不解,他见着卢植欲言又止,浑身颤抖又一脸激动,无奈下刘辩说道:“先进府再详谈吧!”
茶水热气袅袅之间,卢植详细的讲述了他最近的遭遇。原来在董卓掌控朝廷之后,卢植一直想扳倒董卓,好为刘辩掌控朝廷,因此卢植凭借着救助何秀儿之功常与董卓唱反调,然而卢植还是低估了董卓的暴虐程度,在反击无果之后,卢植只能够弃官而逃。面对董卓的层层抓捕,卢植在兖州、冀州、青州和徐州等地周旋,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辛苦,好在他早早把家眷安置回了老家,未给董卓任何的可乘之机。
辗转数月,卢植终究还是来到了并州,实在是因为他已经无路可去了,各个地方军阀势力林立,卢植根本毫无作为,索性他觉得不如来寻刘辩,以求一个反攻之策。
卢植私人在为刘辩的大业做努力,这让刘辩心中很是感动,在好好的安抚完卢植之后,刘辩唤来荀谌等人继续开会,讨伐董卓之事已经是迫在眉睫,后续事宜必须要计划周全,以确保争取到最大利益,刘辩认为这才不会让像卢植这般忠于汉室的老臣心灰意冷。
英雄人物:卢植,字子干。
身份:士族。
年龄:52岁(190年)。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63,统率86,智力82,政治85。
品质:蓝色。
评定:将者,智者,贤者。
悟性资质测试:超常。
兵种适性:骑兵适性a,步兵适性a,弓兵适性a。
忠诚度:100。
特性:智者,训练,统率,兵阵,奋战,步战,鼓舞,突击,应援,辅佐,规律,看破,指导,经论,名声,秉公,文臣,忠义,忠君,忠汉,死忠。
效忠:刘辩。
官位:谏臣。
驻守:西河郡。
提示:经服用迟暮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卢植既然来了并州,那必定是要投效在刘辩麾下的,这位老大人的到来算是把刘辩苛求人才的贤明给推到了顶点。作为汉末三杰之一,卢植自带了超高的人气,名声和声望兼备,内政与军事都精通,如此能人到来让刘辩自是欢喜。
事实上董卓在派人搜捕卢植的时候,史阿那边也在派人搜寻,只不过这两拨的人目的不通,董卓是要抓董卓,史阿是要救卢植。可偏偏卢植把这两拨人都给躲过去了,完美避开了所有的抓捕和救助,这藏匿的本事又让刘辩刮目相看。
在刘辩的印象里面卢植此人略有刚直,多在冷静,性格的缺陷并不大,只是有时候会认死理而已。抛开这些不提,卢植既然愿意为刘辩效力,那刘辩也不会亏待他,照惯例书院导师,报社编辑,谏臣这些职业都先给他按上,院子仆人等各项福利统统赏赐,人既然到了这里,也不用马上工作,先休息一段时间,与马日磾等人好好叙叙旧,在养足精神之后,刘辩便会又新的任命给卢植。
卢植的儿子卢浗都在刘辩麾下占了个有实权的大位置,那卢植肯定不会差的。至于具体要怎么用卢植,刘辩目前还没有考虑清楚,毕竟如今他麾下的人才太多了,想要各个都照顾得到有些不太现实,重点关照便是尽力。
不过在刘辩看来若是讨伐董卓的事情顺利,那么卢植很快就会有用武之地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几日后,荀谌收到顾雍的来信。自顾雍回了老家之后,他按照刘辩当初的吩咐招揽水军人才,只是人才没招揽到几个,顾雍还赔出去不少的钱财。此番顾雍又给荀谌来信,那信中写到顾雍在九江寿春这个地方寻到了一个叫做蒋钦的人,而蒋钦有个挚友唤作周泰,周泰此人乃是江中水匪,武艺高强,本事不小,手下小弟几百号,大小船只十几艘,乃江中常客,来无影去无踪。
顾雍觉得周泰、蒋钦二人是有本事的,他想向刘辩举荐这二人。在信中顾雍还提及到他已经与周泰、蒋钦二人接触过,也表达了足够的意思,推荐二人前往并州投靠刘辩,其态度诚恳说得周泰、蒋钦二人很是意动,此二人不日将前往并州。
“顾雍这信来的还算是时候,周泰和蒋钦这二人若是真的有本事,那我并州军则又多出一只水军来。”刘辩毫不吝啬的笑着说道。
“只是周泰是水匪,恐怕……”田丰略有担忧,不管是水匪还是山匪,匪寇终究是贼性难改,田丰担忧招揽这样的人未免多生事端。
“若天下太平,哪里又来的水匪呢?再说并州军中的将领当过山贼黄巾的都有,还怕再多几个水匪吗?”刘辩对田丰的担忧不以为意,“只要愿意前来效力,那并州军纪足以让这些人老实下来。”
“组建水军,恐怕花费不小啊!”沮授说道。
“我们缺少钱财吗?”刘辩看向荀谌,荀谌无奈的摇摇头。如今的并州就算是年年征战也是富得流油,毕竟打仗都是打胜仗,缴获的物资都足够抵得上战事的消耗,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屯田地以及整个朔方大粮仓。
“可并州并无宽大水道,水军也无用武之地呀!”董昭说道。
“水军面对的不是并州境内,而是并州境外。”荀攸回答,刘辩这是要为往后争霸天下做打算,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组建一只优秀的水军没有个三五年的训练压根是组建不了的,其中花费和消耗代价巨大,众人不免有些疑虑。
“水军的组建这事不容置疑,只等周泰和蒋钦而来到来,介时就在西河酒沿水道处建立港口,以做水军营寨。”刘辩直接拍板给事情定下基调,港口是要先行建立,这事可以交给荀谌督促,下由羊措、董访、周旌等人去协办。
只要港口一旦建立完成,那么组建水军这事自会水到渠成,就算一时间水军组建进度缓慢,那港口也可以用作商贸交接往来地点,根本不会浪费,只会促
进并州繁荣发展。而不管是民用船只还是军用船只的建造,此事皆由卢浗负责,韩奕协助。
一只强大的水军除了要有统帅高强的将领,训练有素的水兵之外,强大的军船也是必不可少的,而水战器具更得兼备。
英雄人物:伏雅(字无查证)。
身份:士族。
年龄:18岁(190年)。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26,统率38,智力63,政治68。
品质:绿色。
评定:良才。
悟性资质测试:平庸。
忠诚度:100。
特性:胡语,从吏,能吏,律法,统筹,规律,押运,算术,忠义,忠君,死忠。
效忠:刘辩。
官位:仓曹。
驻守:上郡。
提示:经服用全能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伏完的儿子当中再继伏德之后,伏雅也顺利从中阳书院毕业,这小子没有从军的心思便被刘辩安排到地方上任官。基于伏完的到来,投桃报李,伏雅步入仕途的地点在众学子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他不是从佐吏做起,而是直接担任了仓曹,还是一郡之仓曹。
纵使是在上郡这地方,伏雅也是有足够的用武之地的。曾经被南匈奴左部霍乱过的上郡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当下已经呈现欣欣向荣之态,百废待兴,或者说是发展势头迅猛。上郡太守傅燮本就是个有本事的人,加上窦谅和杨俊的协助,内政方面未有阻碍。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巡防治安工作,但是在双子卫的督促之下,连同奢延县尉申猴卫,高奴县尉戌狗卫,定阳县尉酉鸡卫,雕阴县尉亥猪卫等人,上郡境内的治安已经大大改善,至少山匪贼寇什么的全然消失,至于偷鸡摸狗这类民事纷争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治理的。
肤施城,县令蒯祺勤勉良苦,急于恢复人口的上郡不得不接受大量的胡人来补充人口,尤其是以肤施城为最,蒯祺实行宽仁政策,给予胡人一定方面的优待,又在大大减少本地汉人百姓的税收,使得目前汉人胡人目前还算相处融洽。
而伏雅的到任算是给上郡锦上添花,他其实就是去镀个金,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够往上爬,就得看伏雅有没有这个心思,以及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如今并州境内无战事,上郡有的是时间慢慢发展,伏雅尽可到任后慢慢熟悉政务。但并州境外战事不断,其他地方不提,单说牛辅先行出兵想要给予徐晃和高览迎头痛击,只是他这般想法却是落空了。
营寨建立之后,徐晃于营寨四周布置众多防御措施,光是拒马就驾起了千余个,其他器具更是安排全面。牛辅的军队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一看面前的场景就很无可奈何。
牛辅这边是来势汹汹,但钟繇却是没有任何出城迎战的心思,他只吩咐了徐晃和高览把守好营寨大门即可。
西凉铁骑在营寨外面喊骂叫阵,但是四万并州军无人理会,徐晃早就做了吩咐,只守营寨不要出击,这就使得军心稳定。毕竟不管是大戟军还是长弓军,让他们出了营寨去面对西凉铁骑,这事想想就觉得可怕,那不是让将士们去送死吗?
第十七章 温淡如水
叫阵不应战,其实也是很消耗士气的,但军纪森严的并州军行令禁止,说不出战就不出战。
无奈之下,牛辅只是试探性的发动攻击,结果就是西凉铁骑嗷嗷叫唤的冲上去,然后又嗷嗷叫唤的冲回来,除了付出了几百条兵卒的性命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这并州军大营守备全面,若是强攻的话,能不能打下来还是一回事,至少咱们肯定损失惨重!”牛辅本事的确不大,缺点还多,贪财好色,但此人还是有些优点的,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自明。
简单来说就是牛辅心里面很有比数!
牛辅不想蛮干,西凉铁骑对他来说个个都是宝贝,强攻并州军大营便是让西凉铁骑去送死,吃力不讨好,但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作为西凉铁骑当中莽夫代表的胡赤儿最为头铁,“依我看,并州军就是怕了,不如就让我带人真正的冲杀一波,定叫并州军好好看看咱们西凉铁骑的威风!”
牛辅很是认真的看着胡赤儿说道:“我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大人怎能如此不信任我?给我三千人马,看我去冲一波!”胡车儿铁骨铮铮的说道,眼睛瞪的跟铜铃大。
并州军大营里排列开来的投石车、弩车、刀车等守备器具入眼可见,胡赤儿是不是瞎了?你要不是瞎了就是脑子瓦特了啊!西凉铁骑如果这么冲上去,那不得被按在地上打?
牛辅没再理会跟傻子一样的胡赤儿,“暂且撤退吧!”话音一落,牛辅调转马头,李傕郭汜二人双双撇了胡赤儿一眼,随即跟上牛辅,搞得胡赤儿一脸懵逼的愣在原地。
试探而来的牛辅军就这么撤退了,并州军营寨里高览眺望了一番,他疑惑的看向徐晃说道:“他们就这么退了?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那不然呢?你还真想他们冲过来?”徐晃神情冷淡的说道。
“这都还没热身呢!西凉铁骑也没那么厉害嘛!就算他们真冲过来,大不了干一仗喽!”高览满不在乎的说道。
“能不打还是尽量不打的好。”徐晃伸手一拍高览的肩膀继续说道:“可别忘记了殿下的吩咐,再说钟军师可是在营地布防方面花了很多的心思,万一西凉铁骑来冲一波全给搞没了,那钟军师不要面子的吗?”
高览点头想想觉得徐晃的话说的有点道理,但随后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便急声说道:“好哇!你竟敢诽议钟军师,我这就去打小报告!”
徐晃连忙拉住迈开脚步要走的高览,“我就开个玩笑嘛!你不是这么认真的吧?”
“你拿钟军师开玩笑,钟军师不要面子的吗?”
“哎!你别走啊!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你都能干得出来,你当个人行不行?”
“好你个徐晃,你还敢侮辱同僚,我再告你一罪!”
“你不是吧?给个面子嘛!两坛西河酒?”
“五坛,少了不干!”
“三坛,不能再多了,你别太过分了啊!”
“三坛就三坛,嘿嘿!咱们谁
跟谁啊!有事我帮你兜着!”
“……”
高览坑了徐晃三坛西河酒而高兴不已,河东郡的战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并州军止步不前,西凉铁骑也未有冲动出击,局势十分的稳定,稳定的让徐晃和高览这些大佬都觉得无聊,值得相互坑人来打发时间。
刘辩也想要闲到无聊来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可实力不允许呀!
因为讨董计划的实施,并州地方各项事务众多,尤其是并州军战备相关物资的统筹和报备,后勤调令补给等等,这些事项虽然有荀谌把关,但最终还是需要刘辩审批。此外并州境内个个郡县的发展和建设也需要刘辩来规划指令,主公不是那么好当的,劳心劳力劳神,纵使有内阁大佬们辅佐,只能够帮刘辩适当减负罢了。
刘辩不是翻动折子,凡是内阁大佬们商量后决策不了的事务统统都得递交到刘辩这里,如果说并州是一艘大船,那么刘辩则是这艘床上的舵手,大船要向何处行驶,全看刘辩如何掌舵。
低头看折子的时间有些长了,纵使刘辩有修心功法加深,但长时间的专注用脑思考十分的消耗精力。稍稍舒缓了一下肩膀,刘辩忽然感觉到一双手伏在了他的肩头,带着轻重舒适的力道,这双手的主人柔声说道:“夜深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捏捏肩膀这是唐瑛最近与刘辩交流最多的事情,佳人相伴,温淡如水,相知相恋相伴,处于头脑一热的荷尔蒙冲动,夫妻生活大多都是如水一半温润的。刘辩可以从唐瑛身上体会到他所需要的温暖,端庄华贵又温婉娇艳,有时候刘辩都会感叹,像唐瑛这般的女子实在是不可多得的。
仔细一想,刘辩这才发现最近两人之间床榻上的交流少了许多,或许是因为政务繁忙,又或许是因为成亲许久未有子嗣,再或许是因为修心功法未有消耗,总之刘辩心中稍有愧疚。
需要的时候就索取,不需要的时候就晾在一边,这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有的行事风格。
“好!”随手把折子放在一边,刘辩起身一把抱起唐瑛,他带着一丝坏坏的笑容说道:“拿就早些休息吧!”
烛光摇曳当中,唐瑛的俏脸如同红透的苹果,令人垂涎三尺,似乎只要轻轻咬一口就能够滴出水来一般。说起来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但唐瑛远比刘辩想象中的要内敛许多,她容易害羞,却也不会抗拒,她会红着脸却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刘辩,欲抗还迎,更为**。
王府里面住着的女眷有很多,但真正属于刘辩的女人只有三个,唐瑛是王后,地位最高,也最受刘辩宠爱。蔡琰为王妃,这位书香气息浓厚的女子也深受刘辩垂怜。第三个则是伏寿姑娘了,这位还未能够与刘辩进行鱼水之欢的姑娘年纪真的不大,使得刘辩无法对她下手,萝莉什么的,太禽兽了!
亲是订了,但婚还没成,可已经住在王府里的伏寿却已经拥有了王妃的地位,毕竟注定她以后会是刘辩的女人。
一夜欢愉,刘辩感觉整个人都舒爽很多,天气正晴朗,刘辩遂把办公地方改到了后院当中,有唐瑛研磨,蔡琰抚琴,
伏寿献舞,这等办公环境实在是**。若不是政务过于重要,刘辩真想过一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日子。
然而现实根本不给刘辩这样的机会,张辽又传来军报,修干部众再连接失败之后终于被彻底消灭。
话说张辽率领西蒙军征服胡人、平定修干部众着实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原本这个时间是可以缩短很多,但为了保证匈奴城的建设,西蒙军不仅要打仗,还得护送物资,协同建设。兵力逐步分散,这就使得张辽可用之兵逐步减少,从而对修干部众的打击力度便没有那么的大。
修干部众当然是胡人当中最为强大的一只反抗力量,顽固又严重,除了彻底消灭,根本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当然若是修干自觉解散部众,偃旗息鼓,张辽也不会穷追不舍了。相比较起来,其他的胡人部落,要么拉拢臣服,要么敲打驱逐,实在不行才会动刀动枪真见个血,问题都不大,办法都会有。
但修干部众不一样,南匈奴部落的陨落和鲜卑西部的衰败使得修干部众成了匈奴城周边的一颗毒瘤,唯有除之方可后快。而如此漫长的草原战争时期过后,修干部众的败亡使得这片草原上最后一只反抗并州的力量也消失了。
往后的匈奴城自会发展的更好,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都会过上和平共处的好日子。
针对获胜之后的西蒙军的奖赏和福利在刘辩批阅之后传达下去,张辽不必回中阳城领赏,西蒙军直接驻扎在匈奴城,胡人才刚刚归附,尚且需要一只大军驻扎以安民心。匈奴城的建设也离不开西蒙军保护,哪怕不打仗,军卒也可以变成劳动力。
扩建城墙,开通道路,设施建设,工坊建立等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审配已经从军政上转到了内政上,匈奴城的一切事务如今都由这位内阁大佬一手抓,同时在西蒙城的协同下,审配参照西蒙城的建设发展整合了一套适用于匈奴城的规划方案,再有刘辩的指导和部署,匈奴城的建设一只都在正规上,审配的压力并不大。
说到底地方的发展离不开人才的正确引导,好在刘辩麾下人才的确是不少,军政也好,民政也好,大佬比比皆是,就这一点刘辩就领先董卓太多。
但当下醉心于享乐放纵的董卓完全不在乎这人少人多的问题,自牛辅率军与四万并州军在河东郡僵持对峙后,董卓也开始意识到刘辩根本就没有真正进攻河东郡的意图,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两军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打起来呢?
既然并州军不出击,董卓也就安心了,战局对峙只会消耗粮草,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切不论司隶地方到底有多么的富裕,单单是在洛阳搜刮的金钱财宝就足够董卓的西凉大军支撑十余年。
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董卓根本没在怕的,毕竟他可是当下除了皇帝以外唯一一个能够睡在皇宫里面的真男人。
真男人董卓这一日刚刚从原本只属于皇帝的龙床上爬起来,他正回味着昨夜里的疯狂和放纵,也没等着宫女给他穿上衣服,好遮掩住他那肥大厚重的身体,屋门外就忽然传来一声叫唤:“相国,大事不好啦!”
第十八章 檄文起
听着兵卒说完战报,董卓好一会儿还处于懵逼状态,咋个突然就大事不好了?
董卓怎么都没有想得明白,明明前几天牛辅还传信来说战局对峙,一切都很正常,忽然的就传来牛辅战败的消息了?早听闻过并州军强劲无比,可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吧?
难以置信的神色浮现在董卓的脸上,他暴怒而起嘶吼着,“可恶!刘辩小二胆敢欺我?”
难以置信的神色也浮现在李儒的脸上,他完全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就高的李儒心里面很纳闷了。
牛辅率领的五万西凉铁骑和四万并州军在河东郡对峙,按照李儒的猜想这一场军事行动只不过是刘辩在迷惑董卓而已,刘辩要的肯定不是河东郡,此举有声东击西之嫌疑,直到目前为止,李儒的这番假设都是正确的。可突然的有消息传来说牛辅军战败了,董卓懵逼,李儒也很意外,难道说并州军真的要搞事情了?
“此消息可是牛辅中郎将传来的?”李儒疑惑的问道。
董卓面色一紧,那传来兵卒整个人瞬间一怔,他慌张答道:“到不是牛中郎将传来的,但城中百姓都在传。”
这一听闻,李儒恍然领悟,他对董卓说道:“相国,此事有所蹊跷,既牛中郎将未有战报传来,那此番消息是否确切还有待确认,但城中百姓人人在传的话,在下以为十有**是有人散播谣言!”
“岂有此理,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董卓或许是认为李儒说的有点道理,于是他顺势大喊两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当然董卓是不会对着李儒喊的。几乎是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董卓笑眯眯的继续对李儒说道:“务必把这事情给查清楚,文优,就交给你去办了。”
“诺!”李儒领命而走,他一边走一边暗自嘀咕:这破事要怎么查?派人去牛辅军中打探一下就是了,是不是真的兵败一探就可以知道。至于城中百姓是不是在散布谣言,管他呢!就算是真有人散布谣言,这特么的也查不出来呀!
李儒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目前的确是在董卓麾下效力,还娶了董卓的女儿,自然要适当的尽心尽力办事,要不然依照董卓那暴虐的性子,一旦他不爽了,李儒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李儒是机智的,可董卓也很机智,但凡他看得上的人总归要来一手嫁女儿的戏码,若是女儿不够,就誓为父子,吕布可就是这么被董卓牢牢抓住忠诚度的。
娶董卓女儿这事可这怨不得李儒,董卓这家伙实在太强势了,李儒压根就不敢反抗,毕竟他实际上是为刘辩效力的。这年头内奸可没那么好当,一旦身份被揭露了,那便是死路一条。说实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儒常常思考自己的后路,就连以后死了要埋在哪他都想好了。
但说起来李儒这个内奸可是相当尽责的,他为刘辩做的事情可谓是相当的多,那么朝廷官员之所以能够顺利的离开洛阳,少不了李儒的通风报信,而史阿等人能够在洛阳内行动,自当也是有李儒的策应。就连董卓下令搜捕卢植的行动未能够成功,也是有李儒埋下
了迷雾弹。
殿下,往后你可不能够负我啊!
李儒的胆子并没有多大,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周旋也是一件十分胆战心惊的事情,好在董卓的二女儿生的还算有点姿色,使得李儒心中多少有点安慰。
出卖董卓,还睡了董卓的二女儿,其实李儒也是有些愧疚的,但在董卓和刘辩之间,选择哪一位做主公,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把思绪拉回来,李儒知道眼下不是该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他得尽快把正事给办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并州军压根就没有出过营寨,什么我们就被打败了?”牛辅在营帐里面气愤的大喊大叫,李傕郭汜等人面面相蹙,都是一脸的疑惑。
近来谣言四起,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都说是并州军打败西凉铁骑,说牛辅被打的四处逃窜,说河东郡已经被并州军给占领了。谣言已经在河东郡传开了,百姓欢呼雀跃,但牛辅军却是军心涣散,最让牛辅觉得气愤的是谣言已经传到了洛阳,也传到了董卓的耳中。
面对李儒派来的人,牛辅除了大喊大叫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方式来否认了,他觉得很冤枉,心中委屈的要命。若是真真实实的被并州军打败,那牛辅也就无话可说,可两军对峙至今根本一场仗都没有交过手,又哪来的胜负之分?
李儒派的人被赶走,牛辅坐在营帐中气喘吁吁,他实在是气不过,已经冒出了出军干一波的念头,但牛辅又有一种直觉,若是此番出军了,十有**是会中了并州军的计谋。
谣言四起的目的是什么?离间牛辅与董卓的关系?还是激将牛辅出动出军?
牛辅虽然没多少谋略,可他领兵征战许久,还是有一点战场直觉的。牛辅心道当下唯有继续苟着才是明智之举,贸然出击不是良策,万事还是听凭相国处置吧!
与牛辅核实过消息之后,李儒越发肯定是有人在故意的散播谣言,其目的到底是为什么,李儒暂且没有猜测出来,但他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单单的为了离间董卓和牛辅。牛辅也是董卓的女婿,他跟随董卓许久,衷心肯定是有的。董卓对牛辅那也是相当的信任,要不然五万西凉铁骑也不会让牛辅掌控。
也不可能是单纯的激将,李儒认为牛辅这种人,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计策,只要军队拉上去,都不用勾引,牛辅就会正面刚过来。对付牛辅,用计策纯粹就是浪费,那么谣言四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李儒也很费解。
有一点李儒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煽动民心,但实际上董卓如今已经很不得民心了,简单来说,民心都不用煽动,那是有大把的百姓很不得董卓立即死,原地爆炸以及自挂东南枝。
李儒疑惑的同时,董卓也在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既然牛辅并没有打败仗,那董卓就放心了,至于谣言什么的,董卓觉得有所谓吗?
然而令董卓没有想到的是谣言四起的结果却是引发了更大的动、乱,当并州军击破西凉铁骑的谣言传遍天下的时候,各个地方势力也起了不
同的心思,其中想乘机搞事情的人可不在少数。
先是东郡太守桥瑁伪造三公文书散发到各地州郡,陈述董卓的罪恶,呼吁各地起兵反抗董卓。其后曹操也发起矫诏,令人传到各地,他还在县衙门口竖起一面招兵的旗帜,上面书写了“忠义为民”四个大字,随后四远之内就有数百上千的义士来投靠,其中便有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纯和曹洪这些曹操的宗氏兄弟。此外还有卫兹,李铭和乐进三人。
卫兹乃是陈留富商,举过孝廉,平日里就仗义疏财,远近闻名,曹操找他合作,卫兹未有犹豫就答应了。
李铭乃是陈留县尉,他还是李典的父亲,曹操寻李铭共事,李铭认为曹操此番是行义举也就答应了。至于李铭并未有因为李乾、李整和李典而就投效到并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人各有志而已。
至于乐进,此人身材短小精干,双目炯炯有神,行走步伐甚是矫健,举手投足有板有眼,他是主动来投效曹操的。曹操刚一见到乐进的时候就认为此人非比寻常,随后又见乐进演示武艺精湛,身手敏捷,于是便令乐进为其帐前吏。
曹操这边有动作,袁绍那边自然是不会甘愿落后的。自袁绍从洛阳逃回到渤海郡之后,董卓出于稳定朝政的目的,并且显示他的胸襟宽广,他下令对袁绍的错失不再追究,并且加封袁绍为渤海太守。
有了地盘的袁绍便开始招贤纳士,招兵买马,袁氏四世三公,那人脉资源可谓是相当的多。袁绍的队伍逐渐壮大之际,他麾下的猛将良臣也有不少,颜良和文丑二人都由万夫不当之勇。当初与袁绍一起在洛阳做西园八校尉的右校尉淳于琼也投到了袁绍的麾下,与淳于琼一道而来的还有许攸。
许攸此人可是干过大事的,当初谋划废了汉灵帝刘宏的参与者内就有许攸一个,而许攸年轻的时候还与袁绍、曹操等人是好友,并且在洛阳跟着袁绍做过事,如今他便在袁绍麾下当个谋士。
当曹操的矫诏传到袁绍这里的时候,袁绍找许攸一合计觉得这事非常的有搞头,于是袁绍领兵与曹操回合,这哥俩计议一番又发了檄文,檄文内容大致是这么说的:袁绍、曹操等众人布告天下忠义之士,董卓这家伙本来只是凉州地方的一介豪强而已,他依靠自家的猛恶势力而渐渐攀附朝廷,然后乘着近年来宦官作乱而伺机夺取了朝政。董卓这家伙在朝堂上横行霸道,借助军力强势而害死了朝廷忠良大臣,放纵兵卒残害百姓、搜刮财物、欺男霸女,还任意霸凌宫中女婢、夜宿龙床,这些大逆不道的罪行非常的人神共愤。如今我们这些人奉令天子的秘密诏书而汇聚大汉天下的良将忠义之士,各自带领正义的军队,发誓要扫清大汉天下这些欺民霸世的贼子,剿灭那些颠覆大汉王朝的贼众。希望各个地方的诸侯和郡守,都能够本着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的心愿,与我们一起共同举兵,征讨国贼,这也便可以匡扶汉室基业,又可以安抚各地百姓,得到檄文的众义士可立即领兵到酸枣县来集会。
恰巧不巧,刘备也得到了这一篇檄文。
第十九章 联盟势
要说按照刘备的实力应该不在檄文的散发行列的,毕竟刘备只是一个平原县令而已,连个太守都不是,怎么能够与袁绍、曹操这些人同列呢?
可是刘备手上也是有些兵卒的,他还有卫仲道和张燕的支持,平原虽然是个小城,但城中将士两三万,令人不可小觑。
得到檄文的刘备兴致冲冲的寻来众人合计,按照他的想法自当是要出兵讨伐董卓的,可是粮草补给需要卫仲道的支持,领兵打仗也需要张燕等人的支持,所以刘备不能无视他们的想法。
卫仲道虽然是病秧子,可这些年他依靠丹药续命,不仅没死,反正越活越快活。至于丹药的来路,那是卫氏族人向刘辩求来的,当然作为换取丹药的代价,卫氏一族付出的钱财也是相当的多。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事实上刘辩与卫氏一族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矛盾,有的也只是当年关羽抢到了蔡琬,而使得卫仲道失意罢了。
这等风流事迹经久几年还能够放到明面上来说吗?面子不要了吗?
话说回来,卫仲道在经商方面很有天赋,这几年他帮刘备赚了不少钱财,足够支撑两三万军队好几年的消耗。在大义上,卫仲道也有着与刘备一样的匡扶汉室的决心,只是领兵打仗方面,他完全是一窍不通,因为身体原因,更是半点武艺不会。所以在是否出兵这件事情上,卫仲道本着一切全凭刘备做主的心态,马首是瞻。
“你觉得如何?”刘备看着张燕说道。
刘备麾下打仗的事情还得靠张燕,虽然张燕是黑山军出身,一身污点不少,但这并不影响刘备信任张燕,此外张燕还有好些个帮手,孙轻、王当和于毒都是张燕的小兄弟,兵卒当中更有不少张燕的原班人马,所以张燕的意见对刘备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近几年来,张燕有着洗白的念头,其一自然是为了不当匪寇,就不会被官兵追击,更不会被并州军围捕。其二也是为了日后可以为张牛角报仇,张燕与并州军,与刘辩是有死仇的,这个仇不能不报。
对张燕来说,刘备目前的势力还是太小了,但相比其他势力,也就只有刘备能够容得下他,这也是张燕选择投效刘备的原因。
眼下讨伐董卓对刘备来说是个机会,对张燕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不管往后能否把董卓给消灭了,至少目前来看是个刷存在感的机会,乘机捞取功勋,积攒名声,总之好处多多。
“我听闻董卓是暴虐之徒,掌控朝廷又不得民心,迫害大臣,怨声载道,我等应当顺应大道,共襄义举讨之。”张燕投了赞成票。
刘备身边还有两个半吊子的谋士简雍和张举,这二人也是一阵附和,这就给予了刘备很大的信心,于是他便从平原县领兵出发与众诸侯汇合。
与刘备这里全一致的赞成票不同,刘辩这里却是意见不统一,会议室里面已经吵成了一片,内阁大佬们争的是面红耳赤,军中大佬们还要参合一脚,其中是以郭嘉最为据理力争,他觉得共赴联盟军是刷声望的大好机会,不可错失,因此力劝刘辩。
袁绍和曹操共同发
布的檄文是三天前传到并州的,而引发各地诸侯势力形成联盟军的前提因素便是河东郡战事的谣言四起,然而散播谣言的便是郭嘉掌管的情报局。
情报局自郭嘉掌管以来,成员逐渐增加,规模越来越大,其渗透地方包括并州、冀州、幽州、青州、兖州、豫州和司隶地方,其中幽州、冀州和司隶地方渗透的最为深入。之前策应、保护和护送朝廷大臣前往并州的行动计划便是情报局一手主办的,史阿、蔡中与蔡和等人出力相当的多,刘辩已经着力赏赐一番。
由情报局散布谣言,引得天下势力都以为并州军大败西凉铁骑,这等战绩让众诸侯们以为董卓的兵力不堪一击,也在董卓不得人心、罪行甚多的基础上,讨伐联盟军便有了达成的初步基础。
再有桥瑁、曹操和袁绍等人的推波助澜,联盟军的形成已经成了必定结果,而刘辩的并州军也就成了联盟军最为希望加入的一只势力。
并州军有多么的强大,这一点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亦或者其他诸侯势力就没有不认同的,檄文传到并州来的时候,曹操也派遣了使者同来中阳城面见刘辩,极力邀请刘辩共赴联盟,诚意满满。
不过刘辩可不会因为曹操的邀请就轻易出兵,虽然他与曹操是见过面还一同讨伐过黄巾贼寇,毕竟刘辩自有他的考量。
眼下刘辩麾下的大佬们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支持出兵的,一种是不支持出兵的。
不支持出兵的态度很简单,以荀谌为主,他觉得什么联盟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见到甜头了就想一起来抢夺,拉拢并州军的举动也只不过是想让并州军打头阵,他们好在后面伺机而动,抢夺成果。
不得不说,荀谌一眼就看出了联盟军的心思,这等想法与刘辩不谋而合。刘辩也觉得联盟军成就不了大事,历史便是血淋淋的例子。
而董昭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他觉得并州军没必要给联盟军当枪使,就让联盟军一帮家伙自己玩泥巴,并州军作壁上观,等着联盟军与董卓打的水深火热的时候再全力出动,一举抢下果实才是明智之举。这一招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卢浗和韩奕的想法就更加的简单了,一旦打仗的话,并州军的军械武装的消耗太大,兵造场和工匠坊忙不过来,所以他们不支持出兵。
至于支持出兵的态度又分成两种,一种自然是出兵与联盟军汇合的,一种便是以河东郡为突破口,大军出动。
田丰觉得既然联盟军不靠谱,那咱们就自己打,以河东郡为战场,干掉牛辅,大军直入洛阳,或迂回进入长安,直接断了董卓的后路,那么洛阳唾手可得,只是后面与联盟军瓜分战果会有些麻烦。
沮授是十分支持田丰的意见,他认为并州军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与任何人合作,而董卓积怨已久,不得不讨,这是顺应民心之举。再者有联盟军在前,并州军可在后出动,前后夹击,定然剿灭董卓,此战大有搞头。
但郭嘉却是认为汇合联盟军出军,以刘辩的威
望可以号令群雄,顺势掌控联盟军,往后打下洛阳,各个地方诸侯定当是顺势投效,一举便可以夺得天下。其次联盟军诚心邀请,若是不去,便是寒了天下义士的赤诚之心,让百姓失望,也失去了积攒威望的机会。最后联盟军中也有真正的心向大汉的能臣,不管往后战事如何,只要能够顺势招揽到这些人,往后也是得一助力。
荀攸是郭嘉的支持者,他觉得联盟大事,当有盟主,刘辩若是不去,盟主便为他人,平白无辜的放任其他势力增涨,不是明智之选,这是往后在为自己树敌。若不去联盟,必然遭到其他势力的敌视,也是不可取的。
至于军中大佬们的意见就不像内阁大佬们这么复杂了,他们很是统一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干!干!干!
干他娘的!
若说军中大佬们唯一的分歧点那便是谁当先锋的问题,不管别人怎么吵,刘同、刘新、高顺、关羽、张郃这五个家伙就是一句话,“你们统统都闪开,让老子当先锋!”
耳边闹哄哄的一片,刘辩统统不予理睬,作为旁听的卢植、蔡邕、龚景等人都看的十分着急,陈到已经出声制止了好几次,可是会议室里面刚安静下来没多久,很快就会再吵闹起来,实在是郭嘉这小子太跳了,大有一副初来乍到,谁都不爽的样子,很是欠扁。
要说郭嘉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他投到刘辩麾下的时间再众人当中是最短的,虽然掌控情报局做下了一点功绩,这这是在史阿努力许久的基础上,郭嘉个人能力的体现并不多。未有进入内阁却是有着参与会议资格的郭嘉极为需要一场大功劳来证明他的能力,是有与刘辩的八年之约,一身本事才华的郭嘉也想向刘辩证明自己,他不想辜负刘辩对他的信任与认同。所以眼下时刻郭嘉就显得十分的急躁,他见着刘辩老神在在的模样便不由得大声喊道:“是否出军,还请殿下定夺!”
郭嘉这声突兀的叫喊使得会议室突然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的看向了刘辩,而刘辩用着手指轻轻的敲击桌案,发出的声响也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头。直到目前为止,刘辩还没有透露过半点的想法,众人疑惑之际也在纷纷猜测,这一战是否出军,出军之后又怎么打?
片刻之后,刘辩笑了起来,他起身指着背后墙上挂着的超大的一张大汉地图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可曾看到并州在哪?”
并州那么小小的一块在地图上不算明显,却也看的清楚。众人未有言语,都在等着刘辩接下来的话。
“那河北地界又在哪?”刘辩这声话音刚落,好些人更为疑惑之际,却是有几个人眼露精光。
“我想了两招,暗度成仓,声东击西,你们要不要听一听?”刘辩这一问,众人皆应答,“谨听殿下之言!”
随着刘辩的一番侃侃而谈,众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变化,但更多的是认同的神色,尤其是荀谌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连同田丰和卢植都觉得刘辩的这样的计划是相当可行的,随后赞同的人越来越多,但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郭嘉的神色却是越来的越不对劲。
第二十章 劝何安
等着刘辩侃侃而谈完毕,众人赞同与不赞同就成了无关紧要,因为刘辩推出来的计划已经推翻了之前所有的定论,而关乎计划细节方面的完善则就需要内阁大佬们再继续推敲了,这事还得再议,庆幸的是时间还允许。
等着众人全部散布,会议室里面就只剩下刘辩与荀谌两个人,这两人面对面而坐,脸色颇为担忧的荀谌率先开了口说道:“联盟军那边得有个身份足够的人去才行。”
“何安如何?”刘辩回答。
“可以,但……”后面的话荀谌没有再继续说,因为他和刘辩都很清楚如今的何安已经沉沦堕落,基本算是废了。
因为何苗的死,何安迟迟没有从阴影里面走出来,因而甄脱生气暂住到王府里面,没人约束的何安更是沉醉在酒水当中,一天里面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醉着的,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刘辩劝阻过,但一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这事交给我来办!”刘辩面露认真之色,让何安清醒而走出阴影并且重拾信心,这事已经拖不下去了,刘辩不得不去做。
刘辩直到何安这是有心结,如果说搞死了何咸给何尚报仇能够让何安心里消除一部分的阴影的话,那么再搞死吴匡和张璋为何苗报仇,那么便可以让何安彻底的从阴影里面走出来。刘辩也曾想过让史阿带人直接把吴匡和张璋二人从洛阳城里面给绑出来,但这路子没有行得通,吴匡、张璋背靠董卓又躲在军营里面,史阿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既然下作手段行不通,那么就只有正面硬刚了,刘辩认为或许何安可以自己去做。
“有把握吗?”荀谌问道。
“要不你去?”刘辩反问。
荀谌撇了撇嘴没有答话,刘辩继续说道:“郭嘉那小子情绪有些不对,我这里顾不上,你去看看?”
“行!”荀谌这下没有推辞,他认定了安慰郭嘉总比安慰何安来的简单,毕竟何安都快废了,而郭嘉则是溢的过剩。
伸手指了指地图上“河北”两个字,刘辩直视着荀谌问道:“你觉得此计可行吗?”
荀谌坦然一笑答道:“若无错之,十之**!”
随之刘辩也释然一笑说道:“如今天下人都在放眼天下,合谋而动,而我却只能够望着河北之地,稳中求胜啊!”
“谁让殿下是河北王呢?”
“是啊!谁让我是河北王呢!”
这一句河北王便是道破了刘辩此番计划的核心,地方诸侯们讨伐董卓是为了匡扶汉室,振兴天下,可刘辩却不这么想,他只是盯着河北那一块地方罢了。所谓暗度陈仓,声东击西,暗度的便是河北,击西的就是幽州。
并州大军是肯定要出动的,至于怎么出动,还有待细细商量。河东郡的战局不能够放弃,并且还要有所突破,而与联盟军汇合一事也得促成,刘辩是要去河东郡的,等着大军出动之后,刘辩往后的行踪便至关重要,所以联盟军那边得有个人可以代替刘辩去与诸侯们汇合。
何安便是不二人选!
然而这个不二人选此刻正在酒楼买醉。
“胖安,你可别喝了,天天醉的
不省人事,酒量还没有多少,这酒都给浪费了。”史子眇看着何安身上沾满酒水的衣衫很是心痛,一坛西河酒都被糟蹋了,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别管我,让我喝,喝……”何安醉态已现,身体摇摇晃晃,一不愣神便跌坐在地上,史子眇想要把他搀扶起来,可奈何何安身高体胖,史子眇完全使不上力气。
“还干看着呢?过来搭把手啊!”史子眇冲着门口的何曼叫喊了一声,何曼忙不列颠的走过来,两个人卯足了力气才好不容易把何安重新安置在座位上。
坐好的何安神色有些呆滞,目光无神,他直愣愣的盯着桌子上的酒,一只胖手伸出去想要拿,可是史子眇手疾的先抢了过来。
“给我!”何安对史子眇的好心根本不领情,他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这喊的可把史子眇给吓了一跳,他护着酒坛子就想跑,可何安虽然胖,还醉了,但他身手真的不慢,手一薅住史子眇的衣服,拿不到便是要抢了。
何曼赶忙上去拉住何安,他看的出来依史子眇的小体格恐怕都受不住何安的一拳,虽说何安的酒品向来不错,天天醉酒却未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松手啊你!”史子眇被何安抓住衣服,何曼又抱住何安,正当三个人角力的时候,刘辩走了过来。
“放开吧!”刘辩一句话,何安与何曼统统松开了手,尽管喝醉了酒,但何安还是很听话,仿佛有一瞬间刘辩似乎感觉到何安跟以往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从褶皱不堪的衣衫和胡子拉碴的脸可以看得出这家伙邋遢又沉沦。
“你们先出去吧!”刘辩又一句话把史子眇和何曼先支走了,房门被关上,刘辩寻了个相对干净的位置坐下,他伸手指了指何安说道:“坐吧!”
史子眇走之前终究是把酒坛给放下了,何安就往着酒坛旁边一靠,他笑呵呵拿起酒坛倒了两碗酒,一边倒一边说道:“辩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呀?既然来了,那就陪我喝两杯。”
装着酒水的陶碗递到刘辩的面前,刘辩伸手接过且面色认真的看着笑呵呵的何安,一句话没有多说,刘辩一口就把陶碗里面的酒水给喝完。西河酒浓烈透香,刘辩这一口干掉也不免觉得喉咙发烫。何安可不像刘辩这么干脆,他潜饮小酌,陶醉无比。
“我要出征了!”放下陶碗,刘辩如此说道。
何安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一身酒气当即散发,“那就先祝贺辩爷出师顺利,凯旋而归!”
“你也得去。”刘辩面色相当认真。
“别开玩笑了,我去干嘛?”何安不以为意的回答,大概是见着刘辩面色过于认真,他又补了一句,“就我现在这样,去了也是麻烦,毫无作用不说,还得拖后腿,辩爷麾下能臣猛将那么多,缺我一个也没什么的嘛!”
“这一次只能你去,他们都不行。”刘辩直接把话说了个清楚,“这次去打董卓,兵分两路,我领一军入河东郡,你领一军去酸枣县与其他诸侯汇合,你此番便是代表了我与诸侯们共组联盟军,讨伐董卓。”
“此事非同小可,也只有你能够代表我,我会让刀盾军随你出动,有郭嘉和关羽在,定保你安然无
恙而归,但具体如何行事,还要细细商榷。”刘辩的面色依旧认真,这让何安看的有些瘆得慌。
“非得去吗?”何安虽然还不清楚刘辩的详细计划,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可就算是这样,何安也不想去,他讪讪的笑了起来,“不去行不行?”
话音一落,何安自顾自的又开始倒酒,可当他刚拿起酒坛,刘辩却是欺身上前直接打开他拿酒坛的手。在何安的目光当中,刘辩一手按在他的脑袋上,用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此行非去不可,也非你莫属。”
“我直到你心中又恨,无处宣泄,但借酒消愁不是办法,那些安慰的废话我不想多说,但你知道我的志向是振兴汉室、竖清宇宙,如今董卓霍乱朝廷,时机已到,是为了完成志向也好,还是为了并州大业也好,你得走这一遭,你得助我!”刘辩把这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何安并不所动,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被刘辩用力的按着脑袋,略有差异罢了。
“啪啪”两声,刘辩又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何安的胖脸,他接着说道:“难道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了吗?”
这问话一出,何安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换,从诧异到木楞,从木楞又到愤恨,他双眼中的瞳孔开始收缩,喘上出气,面红耳赤,双拳紧握,整个人就处在暴怒的边缘。
何安的样子并未让刘辩有什么的不适,刘辩依旧紧紧的按住他的脑袋说道:“吴匡、张璋二人躲在军营里面,史阿一直没有机会动手,你若领兵前去讨伐,这二人不是董卓嫡系,必定会被派遣出来迎战,介时你就有机会报仇雪恨。现在我把亲手帮你父亲报仇的机会给你,你要不要的?”
听闻这一番话,暴怒的情绪开始逐渐从何安的身上消散,他松开拳头露出一脸的苦笑,带着一丝的哭腔说道:“辩爷,就我现在这样,别说是领兵了,就连马都骑不了,我废了啊!辩爷,我没法亲手为父亲报仇了啊!”
言语中似乎是透露着绝望,这一刻的何安很是无助,他那双小眼睛看着刘辩,可怜又可悲。
刘辩伸手就掏出一枚丹药递到何安的面前,“有我在,你废不了!”
“这是啥?”何安很捧场的问道。
“生生造化丹,生生造化,得来不易,世间罕见,独一无二,胖安,来一颗?”刘辩循循善诱。
“那就……来一颗!”爽快服下丹药的何安顿时感觉浑身燥热,汗如雨下又热泪盈眶,“辩爷,特么的好痛啊!”
生生造化丹:可培养人物和英雄人物才具备食用资格,普通人不可食用。具有突破悟性资质,洗涤经脉等神奇效果。极其稀有,生生造化,得来不易。
何安的痛是真的痛,痛彻心扉,刻苦铭心,大体只有这样何安才可以感受得到生命重生的意义,对他来说从沉沦堕落到觉醒彻悟不过是一个机会,一个为何苗报仇的机会罢了。
以前刘辩不说,所以何安不问,如今刘辩谋定后动,何安自当义不容辞。
一颗生生造化丹洗涤干净何安的经脉,使得悟性资质突破,更大幅度提升四维属性,这样的何安不同于之前的何安,他,归来了。
第二十一章 活着回来
英雄人物:何安,字子安。
身份:士族。
年龄:22岁(190年)。
性格:胆小。
四维:武力61,统率61,智力59,政治59。
品质:黄色。
评定:良才。
悟性资质测试:超常。
兵种适性:步兵适性c,特殊兵适性b。
忠诚度:100。
特性:胡语,勇敢,鼓舞,谩骂,怒发,强运,亲善,谍报,富豪,好吃,食道,忠义,忠君,死忠。
效忠:刘辩。
配偶:甄脱。
官位:偏校尉(并州军),情报局副局长。
驻守:西河郡。
神兵:东极剑。
提示:食用炼体洗髓丹而突破并成为可培养英雄人物,食用生生造化丹洗涤经脉并突破悟性资质且大幅度提高四维属性,经服用全能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你要走?为什么?”荀谌极为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郭嘉,只不过是一次会议没有能够通过郭嘉的意见罢了,至于如此上纲上线的搞出走这一幕嘛?
“如今殿下身边能才众多,有我没我,区别不大,若是决策不被采用,那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郭嘉是有一副心灰意冷之态,但事实上他连怀才不遇都算不上,大体有种自怨自艾的心态而已。
苦学八年前来投效刘辩,郭嘉一直都记得当初的话,振兴汉室,竖清宇宙,可眼下机会来了,但刘辩却不是真的想讨伐董卓。郭嘉看出了刘辩的心思,所谓的讨伐董卓联盟军,搞这么一出不过是刘辩想利用联盟军来让董卓和联盟军相互牵制,而刘辩好乘机夺下河北地方罢了。
河北王,若是不能够完全掌控河北地方又算得上什么河北王呢?
“意见相左而已,不至于吧?”荀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也明白郭嘉的意思,郭嘉想先入洛阳,让刘辩登上帝位,就算不登基为帝,至少也要掌控洛阳朝堂,把天下政权掌握在手。可刘辩并不在乎这些,对刘辩来说还是实打实的占领地方更为重要,抢下地盘然后逐鹿天下。
刘辩与郭嘉的分歧点就在这里,同为振兴汉室,只是路数不同而已。荀谌觉得郭嘉这是钻了牛角尖,方法不同便采用最为得益的方式,这才是可取之道。可郭嘉似乎要一条路走到底,这样的方式是不可取的。
“你应该知道所谓的联盟军是不成气候的,地方势力各大诸侯都是各怀心思,讨伐董卓是否能够成功还是个未知数,况且殿下并不是不出力的,河东郡一路和酸枣县一路,两路并州军参战,只要时机允许,介时并州军定然全力作战,在这样的基础上,乘势夺下幽州,窥视冀州,这样的计划不更好嘛?”荀谌为了劝住郭嘉,他把与刘辩商议的计划都给说了出来,好在这样的计划并不是绝密的,会议上都已经提出来了,当然这计划是不能够外传的,参与会议的人都得紧闭口风。
“可……”郭嘉面色变换,心思难定。
“董卓没那么好讨伐的,西凉铁骑三十万,更有西园军,原丁原部众,董卓手上军队至少四五十万,再扼守关卡
,道路严防,想要攻破洛阳,难如登天。你若是真想打进洛阳,也不是没有机会,酸枣县一路你可以随军,我保你为军师,想必殿下也不会拒绝,介时你就可以看清楚天下诸侯的嘴脸了。”荀谌这是在引导郭嘉上钩,让郭嘉与何安搭档,再加上一个关羽,如此阵容也能够在联盟军中不落后于人,至于到时候能否立下功劳,那就只能够看郭嘉的本事了。
“酸枣县一路何人领军?”郭嘉立即问道。
“胖安!”荀谌回答道:“与联盟军汇合,必定是有能够代表殿下之人领军,胖安是不二人选。”
“胖安,他行吗?他不是……”郭嘉不解,更有些担心。
何安的事迹已经人尽皆知,郭嘉也不例外,他甚至多次去探望,安慰也劝诫过,但毫无作用,郭嘉为何安感到惋惜的同时也曾感叹过,而现在听说要让何安领军,这便让郭嘉有些诧异,也很不解和担心。
何安能行吗?以他如今的状态还能够领兵吗?
荀谌仿佛是看穿了郭嘉的心思说道:“胖安那边自有殿下解决,你无须担心,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就问你到底接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郭嘉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荀谌站起身,他拍了拍衣衫,转身便要走,脚步刚迈出去两三步,荀谌又转过头说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说要走这些话,总是意见不合,策略分歧,殿下始终是一代明主。你更与殿下交情匪浅,私交深厚,岂能够因为一点小小意见相左就弃殿下而去?若殿下得知,必定心怀悲痛。”
郭嘉面色一怔,他望着荀谌的背影逐步远去,随后一脸羞恼的嘀咕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你而已,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嘛!荀友诺,你还跟以前一样,太正经,没意思!”
风一吹,树上飘下几片叶子,郭嘉一缕青衫独坐在院子中,石桌上酒留香,郭嘉一口饮尽,“那就去看看诸侯们的嘴脸,倘若这帮诸侯真的靠不住,大不了就听辩爷的。”
荀谌这边搞定了郭嘉,刘辩那边也让何安重获新生,河北王府内,何安已经在内院门口候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又喊又叫,却始终没有得到甄脱的回应。
刘辩与唐瑛、蔡琰就在不远处看着,瞧着何安那一副无奈又郁闷的模样,刘辩道:“造孽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话说那甄脱妹子性子也太高傲了吧!要不你们两进去劝劝?”
唐瑛摇了摇头说道:“此事还需甄脱回心转意才行,我们若是去劝了,怎显得何安心诚?”
蔡琰接着说道:“况且甄脱也不在府中,她一早就陪着香儿出去了。”
刘辩当即就瞪大了眼睛,甄脱不在?咋不早说?那胖安这岂不是白白喊了这么久,甄脱压根是一句没有听到,那心再诚也没用啊!
见着刘辩脸色不对,蔡琰赶紧解释道:“夫君也没问嘛!妾身也不知道会这样,再说何安急匆匆的就过来,还把仆人都赶走了,他那大喊大叫疯癫的样子也没人敢靠近。”
“那甄脱什么时候回来?”刘辩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力的说道,这事办的已经无法吐槽了,他决定甄脱不在这事绝对不能够告诉何安,还是就让他继续站在那里大声道歉,有时候被蒙在
鼓里也不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至少胖安现在是喊的无怨无悔,若他得知甄脱压根不在,岂不是会恼羞成怒?
“喏!她们回来啦!”蔡琰伸手一指,刘香儿与甄脱、甄姜等女正好走了过来。
“你们去哪了?”唐瑛问道。
“织造厂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不过听到消息我们就立即回来了。”刘香儿一脸歉意,她转而对甄脱说道:“你去看看吧?”
蔡琰对甄脱示意了一个眼神,何安那小子还傻乎乎的候在那里,甄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色羞红,甄姜轻轻推了甄脱一把,甄脱便不再扭捏向着何安走了过来,一步一摇,步子看着竟还有点欢快。
“你咋从那边过来的?”望着走过来的甄脱,何安有些纳闷,他往着内院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刘辩那边,恍然间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何安最多是有些迟钝,但并不傻,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是来向甄脱道歉,并且要把甄脱带回家的,这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何安刚要开口,甄脱却抢先说道:“你要出征了?”
“啊?嗯,是的,辩爷说这次有机会能为父亲报仇,所以我……”何安刚准备解释,却又被甄脱给打断了,“那我呢?”
看着甄脱迎上来那幽怨的目光,何安顿时就手足无措,在哄妹子这方面他并没有什么经验,于是他只能够遵循本心实实在在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答应过你的好多事情都还没办到。只是父亲大仇未报,我心中又恨,你怪我怨我是应该的。此番出征,生死难料,若是我能够活着回来,天地明鉴,往后我一定会加倍的对你好,疼你护你爱你。”
甄脱红了双眼,眼泪在眼眶中盘旋,她昂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何安,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沦,何安瘦了许多,重获新生之后更是身姿挺拔,精神焕发,肥胖已经变成了壮硕,整个人看上去帅气了不少。
“若是我死了,唔……”何安的嘴被甄脱伸手给堵住了,不管接下来何安要说什么,甄脱都不想听。
若是我死了,你就改嫁吧?
这句话注定是不能够完整的说出口,后半句硬生生被 何安咽进了肚子里。
“你不能死,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到,你要活着回来,不管仗要打多久,你都得活着回来。”在这一刻甄脱把倔强的含义诠释的淋漓尽致,她用着坚定的哭腔说道:“你若不能活着回来,何家哪能后继有人?”
甄脱的一番话让何安如遭雷击,他以为甄脱会恨他怨他,但甄脱却是思他念他,她是何家的儿媳妇,已经能够站在何家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为何家谋取利益。面对这样的甄脱,何安越加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误会甄脱许久,他以为甄脱会嫌弃他是个累赘,殊不知甄脱却想与何安一起共同面对,面对苦难和困境。
何安终究是忍耐不住,一下直接把甄脱紧紧的拥在怀里面,他用着下巴轻轻的磨着甄脱的耳鬓说道:“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来!”
何安与甄脱的组合有一种美女与野兽的味道,何安挺拔壮硕,甄脱秀美可人,两个人有着最萌身差高,此刻相拥也有着别样的美感。
第二十二章 大军动
躲在何安怀里面的甄脱早已经泪流满面,哭的是不能自已,这让不远处的甄姜、刘香儿等女看的是跟着落泪,她们的夫君个个都是将军人物,征战沙场是职责所在,而每一次的出征便有可能是生离死别。
最为感同身受的便是唐瑛了,她双眼微红的盯着刘辩,虽然没有一句话语,但刘辩已经感受得到她深深的眷恋。
一手是拦过一个,唐瑛和蔡琰皆入怀中,左拥右抱的刘辩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种苦情戏码还是少看看,人间不值得,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转转。”
“人间不值得,那哪里值得?”泪眼婆娑的蔡琰赶忙问道。
“你猜?”刘辩轻松一笑。
“夫君又调人家胃口,真坏!”蔡琰嘟了下嘴表示不满,唐瑛也伸手掐了掐刘辩腰间的软、肉,她用的力气不大,如同给刘辩饶痒痒,刘辩毫不在意的拥着两女便离去。
刘香儿与甄姜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看出彼此的无奈,两人具是破涕一笑。
“大军什么时候出征?”甄脱还依偎在何安的怀里面,她的声音柔柔的,泪水已滞,脸色还挂着幸福的笑容,只是言语间带着一丝的担忧,分外惹人怜惜。
“明天吧?”何安见着甄脱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禁又改口说道:“要不后天?”
“那……今天回家吗?”甄脱的声音变得越加的小声,柔的何安的心都快酥了。
“回,回家!”何安仿佛是领悟到了什么,说话都有些打颤,甄脱俏脸绯红一片,很显然何安领悟到的正是她所想的。
何安领悟到了什么?无非就是那床榻晃动发出的声音,嘎吱嘎吱嘎……
公元190年三月,并州军出动,兵分两路,一路开往河东郡边境与徐晃、高览部汇合,一路直奔酸枣县与联盟军汇合。
照例是别亲人,唱军歌,行军礼,告百姓,而后大军启程,中阳城内整个欢送场面前所未有的空前热烈,将士们昂首挺胸离去,但不知道最终能回来的会有多少人。
何安、郭嘉与关羽率领刀盾军两万人率先出发,甄脱哭成了泪人,蔡琬不舍惜别,就连与郭嘉定了亲的甄荣都来送别,呐!郭嘉这小子的媳妇现在还只是个十岁的小萝莉,至少还得养个六七年的才能够吃到嘴,实在有够禽兽的。
刘辩这边则是率领大戟军前往河东郡边境与坚枪军、长弓军汇合,田丰作为军师随军。河东郡这一路总军力达到六万人,实力不容小觑,再有田丰和钟繇两个军师在,这一路的战事基本可以稳定无恙。
并州军总兵力二十多万,如今因为地方战事而分散,张辽那边五万西蒙军还驻守在匈奴城,所以并州境内只有神机军和陷阵军驻守,加上各个郡县的县兵力量,纵使并州境内发生什么状况也可以极速平复。当然以如今的并州发展状况,民心稳定度来看,大体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刘辩治下没有百姓想着造反,毕竟现如今每个百姓早就可以吃饱肚子了。
神机军和陷阵军的留守是为了以防战事有变用作支援而已,刘辩总要留一手的,地盘总不能空虚,而支援前线也是很有必要的。至于精骑军,则是另有安排,刘同此番也是领军出发,至于他这
一军要去哪里,暂且不能公布出去,反正荀攸也随军而走,想来不是小目的。
中阳城头上一众官员目送几万大军离去,等着军队离去的连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荀谌才缓缓收回目光,他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便拱手作揖说道:“殿下出征在外,并州政务就拜托各位了!”
董昭和沮授两个人带头,其他官员纷纷应答,并州官场凝聚力可见一斑。
河北王府内,唐瑛望着手中的刺绣怔怔出神,端美的脸上愁容略显。蔡琰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弹琴已经连连错了好几个音,心神不宁。伏寿看着桌案上的话本保持着一个姿势已经好一会儿了,然而她全然没有发现话本是倒着放的。
“辩儿这是已经走了几日了?”何秀儿拉着刘香儿的手问道。
“兄长才刚走一日。”刘香儿知道何秀儿在担心刘辩,她便安慰道:“阿母不必担忧,兄长征战沙场,无往不利,此次定然也会凯旋而归的。”
“如此便好!”何秀儿不得不担心刘辩领兵出征的安慰,说实话当日洛阳皇宫内的纷乱,何秀儿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心惊胆战,以往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经历过之后,那种恐惧害怕无助的感觉便会透彻心骨。
辩儿可一定要得胜而归呀!
有时候何秀儿的心思的确是很矛盾,她刚来并州的时候天天想着让刘辩领军打回洛阳,夺回皇位,顺便干掉董卓。而如今刘辩真的领兵去征战了,何秀儿心里面却想着不如别去,就此算了。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很多人,也会改变何秀儿的心态,熟悉与习惯如今的生活之后,何秀儿到安逸于这种和睦纯粹的日子,书院的学子们是真的敬她重她陪伴她,这是何秀儿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所谓母仪天下,不外是学子们的一声阿母!
“兄长实在顽固,此番又不让我随军,明明我都准备好了。”秦三儿一脸不高兴的坐在一边,那天他都把包裹行李打包好,一只脚也跨进了军营里,可最后还是被陈到给拎回书院,就是刘辩一句话,秦三儿入军的路直接被堵死了。
“兄长是为你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有的罪是你受的。”刘香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我会受罪?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我样样精通。若是我上了战场,定然要做那先锋,白马银枪,于万军阵中去敌将首级,就是攻城拔寨,自当不在话下。”秦三儿信誓旦旦的说道。
“吹牛皮也不怕嘴巴漏风。”刘香儿压根就不信秦三儿说的话,她倒是觉得赵云才是有这样本事的人。此番赵云也随军而动,但他要去哪里打仗,刘香儿却是不知道,因此她心里面隐隐有些担心。
“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与你争辩!”秦三儿故作大方的说道。
“谁难养也?你再说一遍?兄长一走你就皮痒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刘香儿美目一瞪,秦三儿这一看当场就认怂,他不仅怂还要搬救兵,“阿母,救命啊!二姊谋杀小弟啦!”
何秀儿见着刘香儿追着秦三儿满屋子的乱跑,她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慢一点,别
撞着了。”
全真道教,钟声长鸣,史子眇与左慈对立而坐,这两个神棍凑到一起想必是没有什么好事情的,两个人俱是一副猥琐模样盯着面前的一本小册子,若是仔细看的话,小册子上没有文字,有的都是男女相拥的图画,潦草两三笔勾勒出形态,神似无比,笔笔传神,至于图画的具体内容那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图画重的男女都没有好好穿衣服,要么是只穿了一半的,要么是干脆没穿的。
“《太平要术》残卷竟然是这种东西,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左慈一脸的惊叹。
“你好歹也是南华老仙的弟子,难道你就没有看过吗?”史子眇问道。
“我那师傅,不提也罢。话说殿下还真是舍得,这种宝贝竟然也愿意拿出来与我等分享。”
“什么宝贝?殿下说了这是学习资料,借我等参照,要好好学习。”
“同习同习!”
关于这一次刘辩率军出征,并州报社做了很是详细的报导,蔡邕、马日磾、卢植、伏完、龚景等人都发表了看法,当然他们大体上都是在抨击董卓,然后抬高刘辩,顺便赞扬一番联盟诸侯们。
报纸已经传遍整个并州地方,各郡太守纷纷表示鼎力支持刘辩出征,尤其是太行营寨和壶关这两处,范稚和李整都表示想要随军出征,以助刘辩平定天下。然而对于荀谌来说,各郡州最为鼎力的相助便是按时按量的上缴粮草和税收,这样才能够确保后勤的稳固。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先说好啊!我可没空陪你找乐子,我可忙了。”韩奕看着卢浗一脸好奇却又嫌弃的说道。
卢浗脸色一僵,他没好气的说道:“你忙我就不忙了?还找乐子,我就是来找你要点人手。我那边器械造的有些慢,辩爷走之前交代过,我得加紧赶工。”
“你这话说的,辩爷交代过你难道就没交代过我吗?你还找我要人,我还没找你要人呢?你出去看看外面,最好再到厂房里看看,哪个不是忙的热火朝天的。你那就造个器械而已,我这里可是供着八大军部的装备武器呢!”韩奕当场炸毛,他连续拍了好几下桌案,拍的手掌都红了。
“八大军部?他们的武器装备不都更换维修完事了吗?我这边又新研发的攻城器械,辩爷指名要赶工的,你别跟我扯皮,赶紧调人给我。”
“调个屁,要人你去找荀友诺去,我又不管你的事,研发攻城器械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这没人。”
“你这是不给面子,是不是要打架?”
“哎呀!是不是你爹来了之后给你勇气了?我在街头混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呢!想跟我动手是吧?来来来,我今日不把你打趴下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么些年是怎么混出来的。”
“打就打,你都一把年纪了,我还怕你?我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在床上都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拳怕少壮知道吗?吃我一拳!”
“哎呀!你竟敢偷袭,看我撩阴腿!”
……
出征在外的刘辩或许怎么都没有想得到韩奕和卢浗这两个平日里无比要好的家伙竟然会打起来,而且下手一个比一个很,那打斗的场面无比热闹,令人叹为观止。
第二十三章 河东郡在进击
第二天两位内阁大佬因为借人一事而大打出手的传闻就响着了整个中阳城,据说当时有数百人围观,中阳城县令羊措、县尉巨蟹卫、郡都尉乐贺三人到场劝架都没有劝得住,最后还是统军将军王越和统军校尉童渊到场才把韩奕和卢浗两个人拉开,事后荀谌给予两个严厉的批评,在两个人认识到错误而做了检讨之后,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已成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英雄人物:李典,字曼成。
身份:豪强。
年龄:18岁(190年)。
性格:冷静。
四维:武力80,统率78,智力79,政治74。
品质:蓝色。
评定:悍者,骁者,明者,慧者。
悟性资质测试:聪慧。
兵种适性:骑兵适性b,步兵适性a。
忠诚度:100。
特性:勇敢,训练,突击,响应,兵阵,冲阵,奋战,步战,鼓舞,射程,应援,推进,不屈,治安,巡防,建设,忠义,忠君,死忠。
效忠:刘辩。
官位:军候(刀盾军)。
驻守:西河郡。
提示:经服用全能造化突破丹已达到培养上限,不可培养。
——
“安爷,郭军师说再过两日就能够到酸枣县了,到时候就可以看到那些联盟军诸侯了。”李典这小子算是今年中阳书院内毕业学子当中获得官职最高的一个,当然对于有些来说军候并不算什么大官,但对学子们来说整个起点可是相当高的。
况且李典所在的军部还是关羽的刀盾军,且不论刀盾军能够在并州八大军部里排第几,至少关羽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李典能够得以关羽的教导和培养,想来日后成就不会低。
于书院学子当中,刘辩也是十分看重李典的,并且军候的职位也不是刘辩光看重就给予李典的,这职位可是李典实实在在自己拼来的。李典虽然武艺并不是很出众,但他在领兵方面比较有天赋,且有勇有谋,早年也随同刘辩征战协助后勤。在学院内,李典的成绩一向出众,在军营实习训练时候也获得军中大佬们的一致好评,他的能力较李整而言更为优秀,尤其是在军政上,他对行军打仗有独到的见解,更为偏向军事。
所以刘辩安排李典在军中效力,而李整则是任地方官。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在学院中秦三儿的小伙伴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如今能够跟他作伴的,可以叫得上名号的大概就只有傅干一人了,其他能力优秀的只有女学子,诸如黄舞蝶、赵雨、糜贞等人。
所以为什么秦三儿一直吵着闹着要入军,实在是学院内没什么人可以跟他凑到一起为伴,不过傅干倒是擅长内政文职,在有些时候他可以为秦三儿出谋划策,只可惜他的计策在刘辩面前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着李典一副无比激动的模样,何安很为不屑的说道:“一帮酒囊饭袋而已,要不是辩爷请我,我都不愿意来,与这帮人共谋有什么好激动的?瞧你
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嘿嘿!”李典乐呵一笑,他摸了摸后脑勺,不燥不恼。
真正的行军打仗对于李典来说的确是头一次,他不是被安排在后勤补给,也不是被安排到押送看管,而是堂堂正正的刀盾军军候,李典手下还有着一队大头兵,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
从中阳城出发之后,李典想着可以见识诸侯联盟的大场面,所以这一路走来他都很激动与兴奋,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事实上这样的状态是不利于行军的,但少年人精力旺盛,李典完全扛得住。
“等到地方之后,机智一点,罩子放亮一点,咱们不主动惹事,但要是谁不上路子,咱们也不怕,该揍就揍,反正有辩爷给咱们撑腰。”何安伸手拍了拍李典的肩膀说道。
李典一挺胸膛说道:“我知道,咱们并州军谁都不怕!一切向安爷看齐,安爷说搞谁就搞谁,搞一次不爽那就搞到爽。”
“你小子觉悟很高,我很看好你呀!”何安笑的很大声,之前沉沦堕落的样子完全消散,此番他是重获新生,为报仇而领军,不仅带着刘辩的信任和使命,更要见机行事,挖诸侯们的墙角根。
挖墙角这是刘辩的独爱的手艺,何安此番也是学艺而来,仗打得精彩不精彩的是其次,墙角必定得挖的漂亮。总之出来一次,不带点人回去,都没法证明是出去过的,带钱财粮草回去过于俗套,带人回去才是最好的证明,毕竟人可以说话,而何安就爱听人说话,尤其是听人说他的好话。
这时周仓打马而来说道:“安爷,关中郎将说天黑之前得抵达下一个小镇,所以得加快行进速度了。”
“行,行军打仗这事还得多听听关云长的,我没问题,你去问问郭奉孝吧!”何安摆摆手说道。
“那我这就去。”周仓当即拍马而走。
不一会儿,不远处的车厢里面就传来郭嘉抱怨的喊声,“要不要这么赶?都颠死我……我的酒都洒了,让关云长陪我,他要是不陪我就去辩爷那边告他!”
正听着臧洪说着行军路线的关羽听到郭嘉的这声叫喊当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浪子,真不知道殿下看上他什么,手无缚鸡之力,沉迷酒色之徒,哼!”
关羽这话语里面透着一种酸酸的嫉妒之意,但这人往往在羡慕别人的时候,殊不知别人也在羡慕他呢?
还没等到何安这一军顺利的抵达酸枣县,河东郡那边就先传出了最近的战事消息,当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联盟诸侯军那边懵了,董卓也懵了。
刘辩这一路军在与坚枪军、长弓军汇合之后,六万大军分两路进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夺下河东郡内的蒲子城和永安城。
蒲子城和永安城本身就距离并州很近,这两座城里的官员早早就有心投效刘辩,其官府也被情报局给渗透了,所以夺下这两座城池其实并没有消耗刘辩多大的精力,大体是并州军刚抵达城下,城门就大开,官员便出城投降了。
蒲子城由徐晃的坚枪军占领,而后徐晃让校尉杨丑领两千将士驻守,他领
坚枪军继续向北屈城进发。刘辩领徐晃尽快占领北屈城,以给牛辅军造成压迫之势,给整个河东郡造成威压感。
而和永安城这边就是刘辩亲率长弓军和大戟军兵临城下,驻守城池的便是大戟军校尉巳蛇卫。其后刘辩继续领军进发,欲夺杨县、平阳、襄陵三城。
河东郡战事算是突然打响的,并州军突如其来压根就使得牛辅军没反应过来,而牛辅本人听闻到消息的时候当场就懵的六神无主。
消息传出之后,各方的反应不同,董卓在短暂的懵逼之后是一脸的暴怒,他大骂发泄一通,随后便在朝堂上指责刘辩不顾道义,出兵挑衅,藐视朝廷,遂急令牛辅出军迎击,势必要把并州军阻挡在河东郡外。百官忌惮董卓只能够附和,但坐在龙椅上的刘协却是被董卓暴怒的模样吓的心惊胆战,可是他心里面却是巴不得刘辩赶紧领军打到洛阳来。
皇兄,救我啊!
刘协心中的召唤,刘辩肯定是听不到的,但是联盟诸侯军那边却是感应到了,袁绍等人在听闻河东郡战事起之后纷纷大喜,一致决定要赶紧起兵,势必与并州军夹击董卓,要一举夺下洛阳。
不得不说诸侯们的想法是不错的,但现实却不是如此,且不说有诸侯还在路上行军,压根就赶不上时间,袁绍这帮人若是真有心动兵,那就早该出动了,夹击之势挡在眼下建立,若是等诸侯们人都到齐,黄花菜都凉了。
相比袁绍,曹操却是对刘辩如此迅速的打响河东郡战事而佩服不已,他心想河北王不愧是河北王,出兵如此果断,打了牛辅一个措手不及,若此番河北王真心想要攻入洛阳,剿灭董卓,那么振兴汉室的大业便是指日可待了啊!
而此时在杨县城下,张郃、高览、田丰等人皆在刘辩左右,大戟军和长弓军阵势摆开,攻城已经就在刘辩的一念之间,将士们已经严阵以待,跃跃欲试,刘辩亲自领军无疑是特别提升气势,稳定军心,每个人兵卒心里面都觉得这一战必胜,没有任何的悬念。
大汉皇子河北王亲自领军,岂能不胜?
杨县城头,一众县兵面对气势如虹的并州军是瑟瑟发抖,好些人就连武器都那不稳当,害怕恐惧的表情皆浮现在脸上。县令浑身发抖,眼神飘忽,已然是大失方寸,县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苦心劝道:“大人,不如咱们也投降了吧!并州军来势汹汹,光凭咱们这个小城根本抵挡不住的。河北王威震天下,若是投降,我等尚可有个活路,若是负隅顽抗,恐事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再者说我等帮那董卓守城并无好处,河北王树义旗只为讨伐董卓,与我等无关呀!况且蒲子城和永安城也是望风而降,为何我等不顺势为之?城中尚有无辜百姓,兵卒也无心守备,这一战定无胜算呀!”
县尉说的声情并茂,字字肺腑之言,县令心中犹豫不决,他转而想起县丞,但还未开口却又想到县丞已经拖家带口的逃出城去了。
回头看了一眼城内惊慌无比的百姓,那一张张苛求生路的脸,县令心中一阵悲凉,为求活路他只得摇头叹息说道:“罢了,开城投降吧!”
第二十四章 攻襄陵城
继蒲子城和永安城之后,杨县城也投降了,刘辩这一路军不废一兵一卒就连续夺下三座城池,河东郡战事于刘辩而言是有势如破竹,他的出兵占据大义,民心归附,修心系统的奖励正好用作战事补给。 入了城之后,刘辩召人议事,如何以最小的代价顺利拿下平阳、襄陵两城在眼下已经成了关键之事。 前方的探马已经带了消息回来,牛辅军已经从安邑城出动,防线开始收缩,然后从安邑城到襄陵城还有一些时日,只要刘辩这里动作足够的快,还是有机会夺下平阳、襄陵两城的。一旦顺利的夺下平阳、襄陵两城,那么往后河东郡的战事对刘辩来说就占据了很大的优势,退可以平阳、襄陵两城形成犄角之势,阻挡牛辅军进攻,进可突击端氏城,再以北屈城为另一条进攻路线,突袭皮氏城,迂回袭击绛邑、临汾两城,那么往后势必会对牛辅军造成夹击之势。 当然目前为止这都是刘辩想要达成的计划而已,那么战局是否会真的形成,还得看实际的情况,徐晃那一路军战事是否顺利也很重要。 “我听闻平阳城县令乃是忠义之士,且这些年间对往来并州的商队多有照顾,不如就由在下走一遭,劝降此人。”田丰建议说道。 “有多少把握?”刘辩问道。 “七八分。”田丰斟酌一番回答,战场之上局势万千变化,可没人敢说把握十足,纵使出使劝降也是如此,谁知道那平阳城县令是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田丰不是夸大其词的人,他只能保守估计。 “那不如换个人去吧?元皓乃我左膀右臂,不容有失,万一那平阳城县令行事龌蹉,不得不防,还是派遣个位低言轻之人去一下好了。”刘辩想了想说道,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破例的次数也太多了,田丰可是足智多谋之辈,对于刘辩来说很重要,若是出个万一折在了平阳城,那刘辩得内疚死。 “位低言轻之人怎能够体现出我军的诚意?又怎能够代表殿下?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下愿意冒险一次,定权利劝降。”田丰面色认真,态度十分的坚定。 刘辩并未有着急给予田丰回复,他在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说道:“贪狼、武曲、巨门、禄存,尔等四人陪田军师走一遭,定要全程护田军师周全,不得有误。陶升,你率领两千大戟军将士随同田军师出发,若田军师成功说降,你便领军驻守平阳城,若是田军师未能够成功,你定要护田军师顺利回来。” “元皓,一路千万小心!”刘辩嘱托一番,田丰、陶升等人皆领命而去。 田丰要去搞定平阳城,那么襄陵城便只能够由刘辩来搞定,探马来报说过襄陵城内,不管是县令、县丞还是县尉,全都是心向董卓之徒,纵使没有心向董卓,那也都是袁氏门生,总之刘辩想要说降那完全是没有可能的。 说降没可能,那就只有进攻了,为了抓紧时间,除了强攻也别无他法,刘辩当下厉声说道:“明日出发强攻襄陵城,尔等定当全力作战,不得懈怠!” “诺!”众将士齐声应答。 遂刘辩让长弓 军偏校尉辰龙卫领两千人驻守杨县城,他便率领剩余人马直奔襄陵城而去。 襄陵城其实不比杨县城大多少,单论城墙高度、厚度也差距不大,城内守兵不足三千,但城内官员抵御态度坚定,县尉更是割手歃血为誓,誓死护卫襄陵城。以县尉的死志作为鼓动,守兵不得不坚定立场,只是城中百姓依旧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县令只得抢抓壮丁来守城,一时间搞得城内人心惶惶,诸多百姓躲藏于家中,压根就不敢出门,更有许多百姓心中咒骂城中官员,总之襄陵城内并不是齐心,官员与百姓产生了严重的矛盾。 目前矛盾还不算过于严重,冲突并没有产生,只是等到战事打响之后,城内是否还能够平静就不得而知了。 “攻城器械准备就绪没有?”刘辩看向张郃问道。 “回禀殿下,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攻城!”张郃抱拳应答。 “那就先轰他几波。”刘辩看似随意的话语却是让将士们燃起了斗志,阵型后面一架架摆开的投石车足足有二十辆,一米多高的石头不算过于巨大,但一波二十块石头全部砸出去,那场面就叫人不得不看得心惊肉跳。 石块砸在城墙上发出特有的轰隆声,襄陵城头会是怎样的慌乱场面,刘辩等人也看不真切,只是在望远镜的视线内大致可以看到一阵尘土弥漫,石块砸的城墙碎石乱飞,兴许会砸到守兵,兴许只把城墙砸个声响。 但这些并不重要,刘辩只想以投石车的凌厉攻击来威慑襄陵城内的守兵,消磨他们的守城意志,只要守兵的军心散了,那么这个襄陵城就能夺下了。 “轰”的一声,石块砸中了县丞,一下直接把县丞整个人给砸的血肉模糊,这是没救了,死定了,看的周围一帮守兵惊恐不已。 投石车攻击距离太远,襄陵城内守兵根本无法反击,除了躲在城墙下面也别无他法。被动挨打是十分难受的,还没过多长时间就有守兵支撑不住想要逃跑了。县尉一连砍翻三四人后愤怒的大喊:“临阵脱逃,死罪!” 逃跑是个死,不逃的话躲在城墙下面还不一定死,守兵们别无选择又龟缩防御。但投石车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而城下又出现了新的动静,守兵们看到了这一幕便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张郃指挥着冲车、井栏出动,长弓军结阵而缓步向前推进,夏侯兰于阵中高喊:“长弓军,压阵!” “神射营,先登!”黄忠一人当先,于长弓军阵中又有两千人率先冲出,这是黄忠率领的神射营,营中将士个个都是弓术高手,不说是百步穿杨,那至少十射**中。 箭矢漫天飞舞,入网一般罩住了整个襄陵城头,但凡有守兵露个身子的直接就被贯射当场,身上如同刺猬一般插满箭矢,死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许多守兵依靠城墙躲避箭矢,但城墙不大,压根就不能够完全遮掩住身体,总会有地方露出来,所以好多守兵不是肩膀上中箭,就是脚脖子中箭,哀嚎声是接连不断。县令见情况不对便想要逃下城头,可当他刚从城墙的遮掩下跑出去两三步,七八个箭矢直接插在了他 的后背上,县令惨叫一声便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县丞死了,县令又死了,守兵们的军心开始溃散, 本来兵力就不足,再面对并州军如此凶猛的攻击,这城还能够守得住的? 又有一波守兵开始逃跑了,县尉砍杀一番都不能够阻止,稳住军心,反而是激发的更多守兵跟着逃跑。守兵一跑,被抓来的壮丁就跑的更多了,一开始还有守兵阻拦壮丁,但纷纷被壮丁打倒在地,随后守兵就跟着壮丁一起跑,这下子就使得守城力量开始逐步溃散。 “井栏,升!”黄忠连连高喊,顺利抵达襄陵城下的井栏开始升起梯子,神射营的将士攀登而上,黄忠身先士卒,他背弓提刀,单手扶梯而上。以长弓军的箭矢为掩护,冲车撞击城门又吸引了守兵的注意力,这便使得黄忠顺利登上城头。 三环朴刀是一砍一个准,黄忠武艺高强,没有守兵能够在他手上走过一个回合。很快黄忠再城头上清理出一块区域,神射营的将士们个个攀登而上,紧跟在黄忠身后。 “先登者,长弓神射黄汉升是也!”黄忠兴奋大叫,他目光一扫,只见着襄陵县尉正嘶吼反击,当下黄忠把三环朴刀别在腰间,他取下背后迅雷弓,搭上箭矢便对准了县尉。只听着弓弦一声响,箭矢如同迅雷般飞射而出,那县尉根本反应不及便被射中了喉咙。箭矢整个贯穿后颈,县尉后仰倒地而亡。 “县尉死了,跑啊!”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这下使得守兵彻底失去了抵挡的心思,城头上顿时混乱一片,有丢弃装备四散而逃的,有跪地乞求投降的,更有不知情者还在反抗却又很快被砍杀的。 城头是守不住了,城内更是混乱一片,很多积怨已久的百姓走出家门直接扑向守兵,拿着铁锹、锄头、菜刀就是一阵乱敲乱砍,有无心抵御的守兵只往百姓家中躲藏,更有不少守兵结了阵型想要在巷中殊死一搏。 冲车大力冲撞城门,老旧的城门压根没能够支撑多久,“轰隆”一声,城门被撞破,夏侯兰首当其冲,欺身而上,他提枪率众而上,过往之处便是一地的鲜血淋漓。 “众将士,随我冲!”夏侯兰正奋勇杀敌,不一会儿,上都尉五鹿跑来说道:“有百来个守兵依巷而战,巷子狭小,难以攻下,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多个弟兄了。” “带我去!”夏侯兰也不啰嗦,他跟随五鹿而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巷战处。 只见着巷子内守兵怒目而视,有拿刀的,有拿枪的,俱有负隅顽抗之势。夏侯兰见着巷子实在狭小,只容许三四个人并排而走,若是直接冲进去,没个超高本事的还真是胜不了。 “弓箭手何在?”夏侯兰并不是莽夫,他一声令下,五鹿当即带着人手张工搭箭,就在巷中守兵惊恐的目光中,一阵箭矢飞射而出。箭矢惯射人体的声音并没有多么的悦耳,反而会威慑人心,不一会儿,百来名守兵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襄陵城内最后一点抵御力量都被料理了。 修心系统奖励的提示音在刘辩的脑海里面响起,随着扯起的嘴角一笑,刘辩对身边的张郃说道:“进城吧!”
第二十五章 平阳城投
耗时不过半日的时间,刘辩就夺下了襄陵城,此番由长弓军作为主要部队参展,高览督军,同时出动投石车、冲车、井栏等攻城器械,给予了襄陵重大打击,随后黄忠先登,夏侯兰打赢巷战,从而一举顺利完全拿下襄陵城。 县令、县丞和县尉全都阵亡,襄陵城的战后政务众多,好在修心系统给予的奖励足够用来安抚百姓,官员方面只得由军中将士暂代,当然主要的还是从襄陵本地低级官员内提拔,反正这些都是暂代的,最终襄陵城官员的任命还是得从并州调派。 战时一切从简从优,内政方面刘辩并不着急,长弓军上都尉五鹿领两千人驻守襄陵城,至此刘辩就等着田丰的消息了。 而此时牛辅军已经抵达距离襄陵城五十余里处,探马来报的时候,刘辩不禁皱起了眉头。牛辅军拥有五万西凉铁骑,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这可是一只劲敌,毕竟刘辩原本的六万兵马已经分兵多处,且面对骑兵,不管是以大戟军还是长弓军都不具备野战的实力。 “不如就守城吧?虽然襄陵城小,不过等着牛辅军抵达城下至少还需两三日,在这两三日里面只要修筑城墙,加强防备,以我军目前的兵力,守城尚且有余的。”张郃给予了建议,依城而守抵御西凉铁骑,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骑兵是不善攻城的,就算牛辅军准备充分,懈怠了攻城器械,但大戟军和长弓军的整体素质都不错,防守作战经验又丰富,根本不怕,况且刘辩这里守城器械也有,光是弩车就够牛辅军喝一壶的了。 “若只是守城,的确能够抵挡牛辅军的攻击,但是守城是持久战,耗时费力,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刘辩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那殿下定计吧!怎么打,下令就是。”高览快言快语。 “给李乐去封书信,廉贞,你亲自走一趟,养了他们那么久,也该做做事了。”刘辩说完便下笔疾书,不一会儿廉贞卫怀揣的书信便急忙离去。 并州只用半日就打下了襄陵城,这消息传到平阳城的时候,田丰正苦心劝说着平阳城县令。平阳县令的确是有投降之意,但县丞和县尉不愿投降,或者说他们不甘心如此轻松的投降,大体有种待价而沽的姿态。 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要我们投降可以,但是投降之后的待遇你得好好的给我们说道说道,总得保证个官升三级,五险一金,分房分车,带仆人婢女什么的,要不然投降还有个什么意思? 平阳县令被县丞和县尉的这么一劝说,他原本单纯的心思也发生了改变,在利益面前,忠义之士也会变成逐利之辈,所以平阳县令动摇了。 田丰是被这些个官员势利的嘴脸弄个很是恶心,并州军为大义而来,河北王刘辩为当时明主,平阳城内这些狗东西的官员一个个只想着如何升官发财,明明投降已然要成为不可阻拦之势,可偏偏他们还理直气壮讨要优待条件,田丰心里面是既愤怒又悲凉。 愤怒是来自于平阳城内官员们丑恶的嘴脸,悲凉却是田丰觉得若是大汉天下的官员个个都是如此的话,那还谈什么振兴汉室呢? 做人做事一直都十分有原则的田丰自然是不会答应平阳城内官员们任 何的条件,而这些官员也是咬定优待不松口,直到襄陵城被攻破的消息被传来。 并州军半日破城,襄陵城中守兵近三千,官员一致抵御,更有百姓协防,如此还是被轻松破城,这样的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直接就把平阳城官员内心的防线给击了透心凉。襄陵城都守不住,平阳城守兵都不足两千,官员也无心守城,更别提百姓了,如此若是并州军直接打过来,那还不得落个城破身死的下场? 这个时候别说是什么优待了,只要能够保证现在的官位,且河北王不杀人就是万幸了,于是话风当即就转变,平阳城的官员一个个的追着田丰表示要投效,且不要任何的优待,只希望田丰能够在刘辩面前帮他们美言几句。 田丰表面上都应承了下来,不动声色,但他内心里却早就骂开了,还特么的美言几句,往后你们都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好在事情的发展终究是顺利的,平阳城投降,大戟军偏校尉陶升领两千人入城驻守,接管所有城防。田丰嘱托陶升监视城中官员,且不能够放任一人逃离,而后离去向刘辩复命。 陶升此人武艺不高,能力平庸一般,但本职工作还是可以做好,监视一些文弱官员自然不在话下,事后这些原本想要乘着投效谋取利益的官员全部被刘辩撤职,前程尽失,有几个做官期间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更是被严厉处罚,下场凄惨。 那平阳县丞就是其中一个,或许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明明是托田丰帮着美言了,为何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人这一辈子,就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往往也会白白丢了性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例子多不胜数,也没啥好感慨的。 田丰向刘辩复命,自然是如此禀告事情经过,美言什么的都被田丰自动忽略了,他的脑子全用来帮刘辩出谋划策,处理政务,哪有空余地方记着什么美言几句的事情。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美言几句?田丰事后对原平阳城官员们的遭遇表示万分的同情,他只怪自己记性太差,没能给予别人帮助而感到惋惜,仅此而已。 蒲子城、永安城、杨县城、平阳城、襄陵城,并州军已经占据河东郡五城,而平阳城和襄陵城犄角之势已经形成,牛辅军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刘辩已经布防完毕,不管牛辅军进攻哪座城池,另外一城都可以驰援。 此外刘辩主力部队更是在平阳城和襄陵城之间设立大营,以三角形态防御,此布防稳固务必,使得牛辅军不敢轻举妄动。 牛辅在军帐中气的青筋直冒,他用力的拍着桌案大声喊道:“这些城内的官员平常都是吃屎的吗?相国待他们不薄,他们竟然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就投降了,还是主动投降的,那襄陵城竟然连半日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就被攻破城池,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城中守兵明明有两三千,怎么也能够支撑个两三日,真是废物,废物!” 郭汜、李傕等人相视一看,各自耸肩表示无奈,牛辅再怎么生气发怒都跟郭汜等人无关,在外行军打仗,小问题都是下面的人担着,出大事了自有领头的人扛着,如今战局不妙,牛辅得把黑锅被的严严实实,郭汜这帮中层领导班底其实是没有任何风险的。 当然,只是目前没有风险而已,倘若 战事一开,郭汜等人被牛辅派上战场的话,那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所以郭汜这些家伙都指望着仗打不起来,或者说牛辅不敢打。 只要仗不打,郭汜、李傕这帮人依旧不承担任何的风险,对他们来讲这可是没事,至于河东郡丢城不丢城什么的,关他们鸟事? 所以郭汜、李傕这帮人风轻云淡,神情自若的样子更是引起了牛辅的不满,牛辅指着郭汜就喊道:“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打败并州军?” 郭汜可是土生土长的西凉人,还是马贼出身,武艺是有的,虽然只是二三流,但他善于用兵,不然也不会在董卓帐下混到校尉的职位。 董卓此人眼力无比挑剔,郭汜、李傕这帮人能够跟着他混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牛辅点名让郭汜发表意见,郭汜也不虚,他开口便说道:“将军,我们目前已经完全没有优势可言,为今之计还是退守临汾城,重布防线,谨慎提防并州军入侵,同时派人禀告相国,请求援兵,方可有逆转局势的机会。” 平心而论,郭汜这番话明显就是动过脑子的,这算不上什么好计策,但也不算是个坏计策,中规中矩,进取不足,守成有余,可以一用。李傕等人听完之后都点点头表示同意,退兵就不用打仗,不打仗就不会死人,更不会兵败再丢城池,稳的一匹! 然而牛辅现在不是求稳,而是要求胜,但他见着其他人都同意郭汜的言论,也不敢冒言进攻,因为牛辅直到一旦进攻失败了,那么事后所有的黑锅他都得背着,且会被的严严实实,连甩都甩不下来,背的严实之后还会被别人补刀,一刀是接着一刀,插的得老深了。 但赞同郭汜的话,牛辅也说不出来,他本意是要让郭汜出丑的,若是赞同了郭汜,岂不是助涨了郭汜的气焰?牛辅抹不开脸面,也丢不起人,他只得闷声说道:“既然要重新布防,何必退守临汾城?我等就在此处扎营布防,阻挡并州军的进取之势。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撤退,若是不战而退,相国必定怪罪,我与尔等都得受罚。如今丢城已成定局,我与尔等皆是有过,往后唯有死守防线,抵御并州军,从而报效相国,方可戴罪立功!” 牛辅自以为他这一番话能够煽动人心,把众人与他绑在一起,殊不知郭汜、李傕这帮人却是各怀心思,众人一致应答,表面敷衍,内心更是敷衍。 你牛辅若是不死,我等岂能有机会上位? 牛辅军这便将领之间的龌蹉事情,刘辩是暂且无法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牛辅在距离襄陵城二十多里处安营扎寨之后,内心是一阵狂喜。 “也不知道牛辅这家伙是真的愚蠢,还是老天爷都在帮我,这一次不把牛辅给打怕了,倒是真对不住得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啊!”刘辩这一声感叹引得张郃、高览等人是连连附和。 “殿下,这一次我大戟军愿当先锋!”张郃顺势请战,却叫一旁的高览看的是一脸诧异。 俊乂什么时候这么机智了?顺势而为这一招玩的妙啊!唉……这一次竟让他抢先,罢了,并州军同为殿下效力,不分彼此,让他一次又何妨? 高览笑笑也不争抢,刘辩遂同意道:“此番便让你大戟军为先锋!” “谢殿下!”
第二十六章 白波军赚城
河东郡内,平阳城和临汾城都临近汾水,而在平阳城和临汾城之间,依靠汾水之处有一座山谷,这座山谷以往并没有什么能够叫的出口的名字,但是因为李乐、杨奉,胡才,韩暹这帮白波军来了之后,这个山谷便正式改名为白波谷。 白波军因为西河郡白波谷而得名,而河东郡白波谷却因为白波军而得名,反正是差不多的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河东郡境内正在打仗吗?董卓的西凉铁骑和河北王的并州军正交战呢!咱们这个时候冒出头来,岂不是找死?” 当李乐提出乘着牛辅军和刘辩军在河东郡打仗的时候,白波军出动乘机打劫,攻打县城,抄掠物资这个计划的时候,胡才第一个发表了反对意见。 说实话,白波军这几年过的还算安逸,几万人藏在山谷里面,有的吃有的喝,他们依旧打着反汉的旗号当着反贼,但行事作风却没有半点反贼的觉悟。这帮人太安逸了,以至于推翻汉王朝统治的目标早已经被他们忘却了,如今占着山谷为王,闲到无聊就出去捞一波,这样的日子胡才等人也满足了。 但李乐是不同的,他已经投效刘辩,担任谍报督一职,李乐身在白波军就是当内奸的。这几年间,白波军所有的动向情报,李乐是一字不落的送到刘辩的面前,他自认是刘辩的人,自当是要为刘辩谋利。 密报早已经传到了李乐手中,刘辩希望李乐鼓动白波军,乘着牛辅军未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抄掠县城,以断牛辅军的后路,可现在胡才第一个就反对,这让李乐感觉大事不妙。 若是完成不了刘辩的计划,且不论刘辩是否会怪罪,反贼李乐觉得他肯定是失职有过的,可现在他也不能够表现的太急切,以免他人生疑。 白波军安稳的这几年间,李乐作为代表与并州往来密切,同时杨奉这些人也对当年郭太的死有了猜疑,李乐偶尔外出且能够带回来大量的物资,这不禁让杨奉他们觉得李乐是不是与并州达成了什么交易。 当了反贼的人因为身份的原因,常常会担心害怕官兵的围剿,所以他们疑心很大,似乎对一切事物都会猜忌,白波军的这些头领,平常时候还好说,一旦到了危急关头,相互猜忌的问题立即就暴露出来了。 “我们若是出兵抄掠县城,必然会对牛辅军造成很大的影响,并且还帮并州军承担了注意力和风险,并州这些年的确是帮了我们不少,但当初就是他们把我们赶走的,难道现在我们还要帮并州吗?”韩暹面带怒色,他这人小肚鸡肠,心眼狭小,还很记仇。 “我到不担心帮了并州军,我担心的是帮了并州军之后,他们会不会向我们动手?”杨奉此人是有野心的,他与安逸的胡才不同,杨奉当初早饭是为了一口饭吃,但人一旦吃饱了饭就开始想着更大的目标,得到了就满足?在杨奉这里显然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那些达官贵人就可以住在豪华的宅子里,还有仆人婢女服侍?为什么他杨奉就得窝在穷乡僻壤的山谷里面?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混出个名堂来? 杨奉不是没想过弃了反贼的身份,然后找一个明主投靠。曾经 一段实践里面,杨奉想着投效刘辩,可刘辩的态度早就很明显了,他要的是一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野生军阀,而不是手上家养的小部队,杨奉武艺不算有多高,智谋也没多少,这样的人刘辩压根就不感兴趣。 与其留下麾下当个中等军官,还不如放任出去自我生长,所以杨奉投效无门,刘辩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当然了,若是李乐没有早为刘辩效力的话,那么白波军谍报督的位置极有可能是杨奉的。 并州没路子,其他地方也没去路,恰巧董卓来了洛阳,杨奉心想着白波军龟缩在河东郡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董卓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杨奉想着只要董卓派人来攻打,他就顺势投效,带着万把的小弟到董卓麾下谋个军职,如此打算,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杨奉万万没想到白波军这种泥腿子的反贼势利根本就入不了董卓的眼,加上董卓先后在洛阳收服了西园军,丁原部等好些部队,兵力直达四五十万,拥有这等兵力的董卓岂会看得上白波军? 白波军在董卓眼里面就好像是乞丐军,要装备没装备,要战马没战马,这种军队哪能够与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西园军比得起来? 杨奉的愿望落空,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可此时李乐这么一提,杨奉便又有了心思,他觉得既然投效别人的路子走不通,那大不了就自己当老大,占领几个地方,然后自立,那这才是造反该走的路子。 牛辅军和并州军怎么打,胜负如何,是生是死,这些杨奉都不关心,他倒是觉得李乐的提议是可以去完成的,乘着另外双方干架正憨,白波军乘乱出击,占领城池,分一杯羹。 以杨奉猜测牛辅军十有**是干不过并州军的,西凉铁骑到底有多么厉害,杨奉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并州军的离开,这些年里面战事打的最多的就是并州军,获胜最多的也是并州军,鲜卑人和南匈奴人都被并州军揍过,而且还不止揍了一次,更是一次比一次揍的惨。光凭这个杨奉就笃定并州军要比西凉铁骑厉害。 西凉铁骑有什么好战绩吗?守卫边疆,抵御羌人,击退羌族叛军,击败韩遂反对,这些战绩倒是拿的出手,但比起把南匈奴左部和右部都打的名存实亡的并州军,差距还是很大的。 再者,牛辅军那边猛将虽然多,但谋士可没几个,单论行军打仗,这种阵容怎么会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的并州军的对手?如若不然的话,那么并州军也不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夺了河东郡五座城池了。 只要眼睛不瞎便可以看得出牛辅军现在正处于劣势,他们虽然现在来势汹汹,五万西凉铁骑直逼襄陵城,那也得看他们攻不攻得下来呢! 以杨奉的认知,并州军守城能力并不弱于攻城能力,牛辅军若是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说不定还会中了并州军的包围圈,若是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杨奉以为牛辅本人指不定都得交代在这里。 牛辅军肯定是没什么搞头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与并州军合作? 杨奉盯着李乐,李乐抽动了一下嘴角,“这个可以谈!” 他果然与那河北 王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搭上河北王这条线的。 杨奉心中有数,目光缓缓,他又说道:“我知道河北王一向言出必行,信守承诺,只要事后并州军不对付我们,我同意搞一波。” “哎?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呢?”胡才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句。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要想在并州军和牛辅军的夹缝中生存,势必要在那董胖子和河北王之间选一个,如今天下诸侯尽数讨伐董卓,我们若是选择董卓,必然与天下诸侯为敌。而河北王威震天下,仁义无双,与他合作,更为妥当。”杨奉这一番话就算胡才这个文盲也听得懂,大义可以不顾,但是自身安危不能不顾,白波军得生存下去,不是顺水推舟,便要逆流而上,不然的话迟早会被潮水淹没。 胡才心想也是许久没有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出去干一波也不是坏事,至少占了城池之后有的吃有的喝,还有女人可以睡,他这么一想,心里面便舒坦很多,遂说道:“行,既然要干,那就算我一个。” 四票有三票赞成,韩暹就算不同意也没用,为了合群而不被排外,他更是急孬孬的喊道:“事先说好,占了城池进了城门,一人一个区域,好东西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谁都不许坏了规矩。” “那老子要东城区!” “滚,东城区是老子的!” …… 仗还没打,城池还没有占领,这帮人就先开始吵着分赃了,李乐心有不屑,面露冷笑,贼兵就是贼兵,难成大事。 恍然间,李乐察觉到什么,当他对上杨奉那张若有若无的笑脸时,李乐只觉得心头一冷。 特么的,近来这家伙怎么老盯着我,真瘆人! 浑身感觉不自在的李乐终究是初步完成了刘辩交代的任务,两日后,白波军从白波军进发,一路沿着汾水直攻临汾城。 按理来说,牛辅军在前方作战,作为第一顺位接应的临汾城应当是防范严密,守城有规的。只是白波军这些年在河东郡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的,临汾城距离白波谷这么近,平常可没少受到白波军的照顾。 虽说临汾城没被白波军攻占过,但周边的村子可是被抢过不少,过往的商队更是频频被打劫的目标,所以这临汾城里面早就被白波军给渗透了个彻底。 是夜,临汾城西门被偷偷打开,白波军顺势攻入,只是短短一夜的时间,临汾城就换了主人。县尉被杀,县令跑了,县城被抓,来得及跑的人都跑了,来不及跑的都成了俘虏。白波军这帮人根本不懂如何治理地方,他们占了城池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少杀人,尽量多抢夺,贫民百姓自然不在他们的抢夺目标内,都是穷人能抢到啥? 但是那些达官贵人,富商豪强就成了白波军主要抢夺的目标,一时间整个临汾城如同成了闹市场,整个都乱哄哄的一片。 在白波军这帮贼寇抢夺一天城池之后,李乐赶忙把胡才、韩暹这些沉浸在抢来财物中的土包子给拉出来,“绛邑城距离这里可很近,过了汾水很快就到,乘着时机刚好,咱们不如顺势把绛邑城给赚了。”
第二十七章 牛辅军退
赚了城池有什么好处? 以前胡才、韩暹这帮人可能不太清楚,但现在他们很清楚,赚了城便预示着有大把的钱财、粮食和美人,这些都是他们想要的、渴望的、追求的。临汾城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就被白波军这帮贼寇给瓜分干净了,为此极为不满足的胡才、韩暹这帮人便听从了李乐的建议,决定再去把绛邑城给赚了。 绛邑城和临汾城中间就只隔着一条汾水,两城相距并不远,离着大概数十里,白波军只要动作够快,拿下绛邑城根本不在话下。 而杨奉也出了一个好主意,他让麾下小卒扮演临汾城溃逃的县兵,以求援的方式试图来赚开绛邑城的城门,介时白波军主力尾随在后,等着城门一开直接冲出便可。 这个主意获得了李乐等人的一致赞同,而杨奉则亲自扮演溃逃县兵的头目,其整个赚城过程有惊无险,绛邑城守兵未有提防便被白波军轻松夺了城。 临汾城和绛邑城先后被白波军占领,这消息一传到牛辅这里可是把他吓了个半死,前面并州军正气势如虹,尚且没有退敌之策,后面白波军突然袭击,直接断了后路,牛辅军被前后包夹,转眼就成了死局。 “你们快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牛辅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心头方寸大乱,脸上一片焦急。 打仗这事对牛辅来说不过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牛辅实在不想死,河东郡的战事本来只是西凉铁骑与并州军的交锋,就算目前并州军取得了很大的优势,但牛辅也并不着急,毕竟他的军队还没有什么损失,丢了几座城也无关紧要,毕竟河东郡还有一大半在他的手中。 可是白波军突然来参和一脚,来的极为不上道,这可让牛辅担忧无比。白波军占领了临汾城和绛邑城,断的可不仅仅是牛辅军的后路,还有牛辅军的补给,军中粮草不过就只能够坚持个半月,等着半个月一过,粮草被吃光,那么军心必定就散了,到会后会是怎样的下场,都不用别人说,牛辅自己心里面就很清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和并州军先干一场!”胡赤儿首先就叫喊了一声,头脑简单的人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遇到问题便没有太多的烦恼,担忧是不存在的,总之干就完了。 可惜干劲十足的胡赤儿所说的话没有人赞同,这个时候没人愿意陪胡赤儿一起去送死。且先不论并州军占了城池,攻城根本没有优势,就算是城外野战,郭汜、李傕这些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赢。 白波军还在后面兴风作浪,万一并州军乘火打劫,那么牛辅军五万人便得全部交代在这里,所以李傕说道:“不如就此撤退,绕开临汾和绛邑两城,直接退到闻喜城,只要闻喜城不丢,安邑城便无事。以闻喜城重布防线,抵挡并州军进攻势头,守住防线,稳住局势,想必相国也不会怪罪。” “我们若是不退,则必定被并州军和白波军包夹,若是退了,那么并州军接下来面对的便是白波军。让这两只军队交锋,他们打起来,我们看热闹,何乐而不为呢?”郭汜说道。 “军中粮草已经不 多,若是现在退了,时间上还来得及,闻喜城可以给我们补给,若是再犹豫下去,可就错过时机,到时候想退都来不及。” “并州军守城是很有方法的,他们现在已经形成了掎角之势,若是强攻,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胜算,不如早早退去。” “白波军夺城就在这几日,想来并州军还没有得到消息,若是他们知道了,到时候咱们就是想退,也不一定能退了。” “就是,万一并州军乘势咬住我们,那……” “好了!”牛辅突然一声大喝阻断了众将的议论,他实在是被众将的议论给惊吓到了,说来说去都是得撤退,不撤退就得死。牛辅又不是傻子,他也怕被并州军给咬住尾巴,既然现在有机会走,走了就能活,那干嘛还得寻死呢?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拔营,退往闻喜城!”牛辅下了命令,众将纷纷退却召集人马准备后撤。 对牛辅军来说,撤退已经成了必然趋势,只是怕死的牛辅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他怕死不假,但也怕面对董卓的怒火,所以牛辅决定等着军队撤退到临汾城和绛邑城附近的时候,找找机会,看能不能重新夺回这两座城池。如果说白波军不堪一击,或者说有好机会,牛辅想着若是可以夺回临汾城和绛邑城,那么在董卓那边也好有所交待。 只可惜牛辅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往往残忍无比。 牛辅军这边刚刚要拔营离去,张郃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大戟军的探马早早就盯紧了,于是就在牛辅军动身之时,大戟军直接就扑了上来。 目前大戟军已经分兵不少,张郃只带了一万六千人,而牛辅军尚且五万人,兵力相差还是很大的。可是牛辅军撤退意图明显,众将似乎是早就猜到会面临这样的局面,所以他们惊讶之余却更是有序的指挥部队撤退,尤其是牛辅,他此刻心惊胆战,纵马便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尽数撤退,快快撤退!” 在牛辅的认知里他可不认为只有一万多的大戟军在追击,他觉得那河北王刘辩肯定早早就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这五万人的西凉铁骑跌进去了,所以牛辅压根就没有一点的反击心思,脑子里面只有逃跑一个念头。 与牛辅存在同样想法的人可是有不少,唯独胡赤儿不这么想,他很想回过身去冲杀一波,但局势不如他愿,军心已然溃散,兵卒们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心思,好多兵卒想着能够跑的快一点,都把武器盔甲给丢了。骑兵有马,跑的可比步兵快多了,快就算了,马蹄飞溅起尘土,还让步兵跟在他们后面吃灰,这可把步兵给气坏了。 “赶着去特么的投胎啊!” 有人愤怒大喊,但声音很快便被淹没,牛辅军在跑,大戟军在追,场面一时间十分的混乱。 张郃接连砍杀两三个牛辅军小兵,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的神色,牛辅军撤退的十分果断,果断的让张郃想追击都快追不上了。 “中郎将,他们跑的太快了,咱们还追吗?”廖化气喘吁吁的赶来问道。 建功立业本就在今日,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大 戟军这一次身为先锋,本该抓住的机会却是没有抓住,张郃心里面是一阵懊恼和郁闷。 唉……这次又便宜高览那家伙了。 “还追个屁!算了,传令下去,停止追击,打扫战场,收缴物资,等候殿下安排吧!”张郃心有不甘,此番大戟军追击并未对牛辅军造成多大的打击,俘虏抓的都不多,只是牛辅军玩命逃跑的时候丢弃了大量的军备物资,这些东西倒是可以让张郃向刘辩交个差了。 大戟军停止追击之后,牛辅军丝毫不敢停歇,这就搞得原本五万人的军队到现在就剩下不到三万人,不提被大戟军杀死和俘虏的,有好些兵卒在路上就四散而逃了。人人都想活命,那干嘛要随同大部队一起跑呢?大部队目标大,一旦被追杀那便是死路一条,分开逃散,目标小,容易躲藏,只要命够硬,活下去的机会是很大的。 牛辅这边领着剩余部队好不容易的赶到了汾水边上,要想绕道到闻喜城,那必须是要先渡过汾水的,可现在牛辅望着面前的汾水,脸上透着一丝悲凉,悲凉之后便是惊恐般的愤怒。 渡汾水需要船只,若船只不足便只有搭建浮桥,牛辅近乎是吼着下达命令,一种将士才开始急急忙忙的搭建浮桥。浮桥的搭建是一项繁琐的工程,不是只要有一些木板木条就可以完成的,汾水面虽然没有多么的宽,但水很、深,就算是骑马都得淹死,所以浮桥搭建工作必定耗时许多。 而对牛辅军来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前路被汾水阻挡,并州军一旦从后面追赶上来,那么牛辅军便是插翅难逃,死路一条。 别说是牛辅现在很焦急,就连李傕、郭汜等人都很着急,众将几乎个个都很暴躁,兵卒们不敢耽搁,砍树搭桥,耗时好半天。浮桥是搭好了,但此刻已经入夜,将士们已经累的半死,好多人都想着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渡桥,反正并州军也没有追上来。 可牛辅心中一直揣揣不安,他用着皮鞭抽打坐下来休息的兵卒,一边打一边喊道:“你们是想死吗?不准休息,速速过桥,不尊令者,军法处置!” 牛辅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的安排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可对于那些挨了鞭子的将士来说,牛辅此番就很不近人情,不体恤兵卒,胆小又怕死了。 尽管好多兵卒不满,但大部队还是开始渡桥,只是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牛辅在一旁看的十分的着急。突然间,牛辅的眼皮一阵乱跳,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内心极为的不安,于是他突发奇想的对李傕、郭汜等人说道:“将士渡桥太过缓慢,这一天跑下来也没吃多少东西,不如我们先到汾水对岸去,让渡过桥的将士开灶做饭。将士们一看对岸有饭吃,势必会加快渡桥速度。” 李傕和郭汜等人自然觉得牛辅这个主意很不错,他们甚至觉得牛辅这家伙的脑子终于开窍了。于是牛辅众将不再观望先行渡桥,而后吩咐渡过桥的将士造饭,很快汾水对岸便传来蒸煮食物的香味,这一下子就引起了未有渡桥将士的注意。 “卧槽!狗日的,他们竟然渡过桥就开始造饭了,弟兄们,速速渡桥,开饭了!”
第二十八章 半渡汾水
这年头但凡有点出路的人是不会参军的,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所谓绝对的是军营里面的小兵绝大多数是因为当兵有饭吃,而且大多数时候是可以吃得饱的。当兵有军饷,军饷寄回老家,让家里面的人能够活下去。但当兵这种事情朝不保夕,指不定哪天上了战场就死了,所以那些奔着来有饭吃的小兵很多并不会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们往往抱着能躲便躲,能跑便跑的念头,所以投降这事儿其实很正常。 今儿在这个将军麾下,明儿说不定就在那个将军麾下,往后指不定又投到了哪个将军麾下,反正只要不死,只要有饭吃,跟着哪个将军,这点并不重要。 当然有些小兵有目标,有理想,他们愿意往上爬,想着当人上人,他们不甘心每天只吃馒头咸菜,他们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所以他们拼命的杀敌,卯足劲的往上挤,这种人以功劳晋升。 但有些小兵,他们也想往上上爬,也想吃肉喝酒,但他们功劳捞的不多,于是他们想走偏门,痞兵、贼兵、匪兵就出现了。 此时此刻,汾水对岸有蒸煮的食物香味弥漫开来,而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未渡桥兵卒的注意。当兵也是要吃饭的,而且要比普通人吃的更多,于是大家伙的纷纷加快了渡桥速度。 牛辅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尽管他现在就只剩下着不到三万人,但只要这三万人安全的渡了桥,那么往后他还是有卷土重来的余地的。 汾水河面上亮着一条长长的火光,那是一只只火把在照亮黑夜,印在河面还照亮每个兵卒的脸。眼见着军队已经有一半人安全的渡了桥,想来这事应该是稳稳当当的了,但牛辅心头依旧是喘喘不安,他的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了,莫名其妙的牛辅一阵心烦意乱,可当他再往汾水河面上看过去的时候,惊恐的表情顿时浮现在他的脸上。 “那是什么?”李傕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疑惑的问道,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有一道火光正在往汾水这边靠近。 漆黑的夜里面出现火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郭汜眯起眼睛仔细的瞧了瞧,不一会儿他便喊道:“是火把,是军队,是……并州军!” 尽管郭汜十分不愿意承认,尽管他其实也没有太看的清楚,不过这些年从军的经验让他分辨出来,此刻能够在黑夜里面以火把照亮道路而行军的只有并州军了,也只有并州军会追赶而来。 “快快渡桥,抓紧时间,快快快!”牛辅吼了起来,他终于知道心中一直不安的原因是什么了,望着那一条火光在快速的逼近,可汾水河面上渡桥的速度却是加快不了了,牛辅越发便得焦急起来。 浮桥并不宽,还仅仅只有一条,一万多人得渡桥,这速度能快到哪里去? 造饭的兵卒虽然已经累的不行,也饿的不行,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了食欲,不断在逼近的火光在预示着什么,他们可想而知,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很快就要上演了。 “尽数向前,开弓,乱射!”高览的声音穿透夜空,这是长弓军赶到,准备采取半渡击之的打击方式,这种进攻手段绝对可以大幅度的打击敌军士气,并且对敌军造成极为有利的伤害。 高览的长弓军之所以此刻出现, 并不是姗姗来迟,而是等候多时。牛辅军一路逃跑,他们所走的路线其实一直暴露在并州军的视线里,长弓军的探马时时刻刻都盯着牛辅军的动向。换句话来说,牛辅军之所以能够逃到汾水边,不是因为他们有本事逃过来的,而是并州军放他们逃过来的,这一切都是刘辩和田丰计划好的。 弓弦拉满后释放的声音如同烈风怒吼,箭矢呼啸划过黑夜,然后就扎进牛辅军当中。早已经累到体力不支,又放松警惕却陡然惊慌失措的牛辅军正如他待宰的羔羊,他们胆小无助,懦弱可怜,但箭矢不断的收割他们的性命,丝毫不留情。 哀嚎的声音贯彻黑夜,有人中箭了,有人没中箭却是被吓的更惨,有人想活命便用力的往前挤,可前面渡桥的路就那么一点,人满了就站不下,站不下的就只能够被挤到汾水河里。 人中箭,人挤人,人落水,死亡的方式似乎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 长弓军不断的释放箭矢,张弓搭箭,乱射攻击,这是一面倒的屠杀,牛辅军连个像样的防御阵势都结不出来,更别提什么有效的反击了,盖是因为牛辅这些将领已经全部渡桥,所以未能够渡桥的这些牛辅军兵卒就成了无头苍蝇,没有将领的指挥,他们乱成了一团,除了徒劳般的求生意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这……”黄叙的脸皱了成了一团,战场的残酷让这小子看不下去,他心生怜悯与同情,但黄忠的一句话当即就让黄叙打消了怜悯与同情的念头。 “这就是战争!” 黄叙看向黄忠,他从黄忠的脸上只看到了两个字,坚毅! “出击!”夏侯兰喝令,他纵马突击,率众奋战。 箭矢已经消磨了牛辅军足够的意识,此刻近身短兵相接便可以锁定胜局,这场战斗刚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 “撤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傕一把拉住了牛辅的胳膊苦苦劝道。 没人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并州军杀过来,近乎一半的将士没能过安全渡桥,而这些人几乎也永远不能够安全渡桥了。牛辅眼见着他的兵哭喊着、嚎叫着,然后绝望的被射死、被杀死,被推倒进汾水里淹死,但牛辅毫无办法,他此刻已经没有半点的愤怒,有的只是心慌恐惧,手脚冰凉,冷汗直冒。 “撤,撤退,快撤退!”牛辅结结巴巴的喊了几句,当即就转身便走,他已经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不敢看,也不敢想,只能够尽早的逃离,牛辅甚至还想着那些未能够渡桥且命数已定的兵卒可以尽量拖延一会儿,最好是把追击而来的并州军就此拖在汾水岸边。 “还吃个屁,命都快没了,快跑!”李傕路过一个灶火边上见着一个小卒正把锅里面的食物舀到碗里面,他一脚上去就踹翻了锅,食物胡乱的洒了一地,也烫了那小卒一手。 李傕恼怒的吼了一句便走,留下那小卒一脸可惜的望着洒在地上的食物,可他并未犹豫,甩了甩被烫的红通通的手便跟上了李傕的脚步。 饭是要的吃的,但保住命,活下去才能够有机会吃饭,死亡关头岂是吃饭的时候? 牛辅率领一万多人又跑了,留下一万多人不管不顾。汾水岸边这场仗并未持续多久,天还没亮,战事就结束了,一面 倒的仗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完全就看占据优势的那一方多久会喊出一句“投降不杀”而已。 “报!长弓中郎将高览顺利在汾水岸边击败牛辅军,杀敌千余,俘虏六千余人,更有数千人溺死在汾水中,汾水血流成河,牛辅率领万余人溃逃,此战大获全胜!” 亲卫营七十二地煞卫之一的地察星前来禀报,刘辩听完之后是咧嘴一笑:“如此一来,河东郡局势已定,田元皓,你说呢?” “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再问呢?”田丰面露喜色,但他这话说的却是一点都不讨喜。 “你这人真是无趣,我正与你分享战果,你好歹有所反应呀!”刘辩故作不悦的说道。 “在下难道没有反应吗?”田丰依旧面露喜色,而这份喜色似乎更古不变。 “算了,懒得跟你说。”刘辩摆了摆手,他看向陈到问道:“白波军那边通知到位了没?” “地速星亲自去的,应该不会有问题。”陈到回答。 “行,那就静候佳音吧!”刘辩老神在在,他又看了田丰一眼,耿直刚硬的田丰依旧是面露喜色。 从襄陵城外撤离,渡过汾水,再往前走就是临汾城。 被并州军追击了两次,且损失惨重的牛辅已经完全没有去临汾城看看的念头了,什么找白波军的麻烦,把在并州军这里受的气全部撒到白波军身上,这原本对牛辅来说很简单的事情,如今也变得很困难。 五万大军转眼就只剩下一万多人,牛辅心头都在滴血,这可都是西凉子弟兵,是一直强劲的部队,但如今都让牛辅给玩砸了。 等着回去之后怎么向相国交代? 牛辅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脑壳疼,越想就越疼,越疼就全身无力,手脚冰凉,牛辅觉得他病了,而且一定病的不轻,当然这都是心病。 “前面就是白波谷了,我们要不要绕道走?”李傕过来问道。 牛辅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山谷,脸色一阵变幻不定,他忽然感觉那山谷路口就好像是一张嘴,似乎是在等着他乖乖的走进去,然后张嘴就一口吃掉。 想到那恐怖阴森的血盆大口,牛辅陡然打了一个激灵,额头冷汗直冒,他哆嗦着说道:“绕道,快绕道走,直接绕回安邑城,闻喜城不去了。” “绕道走的话,而且绕这么长的路,耗费的时间太久,我们粮草也不多了,将士们就剩下两日的口粮,这要怎么办?”李傕问道。 “况且此番出战损兵惨重,若是这么回去,相国面前恐怕不好交代啊!”郭汜又凑过来说道。 困难重重,问题多多,倍感压力的牛辅只觉得脑袋昏沉沉,忽然间一个念头如同流星一般砸进他的脑子里面,猛的一下,牛辅满脸阴霾的狠狠说道:“那就抄掠沿途的村子,没粮食就抢粮食,兵卒损失了就抓抓丁,如此我们既能够回去,也能够给相国一个交代。” 牛辅这阴狠的话让李傕、郭汜二人陡然间吓到了,若是抄掠村子的话便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不过这些并不在李傕、郭汜二人的考虑范围,他们只会考虑自己能不能够活下去。 很显然,李傕与郭汜会赞同牛辅的计划,因为他们得活下去。
第二十九章 伏击未果
“他们没进山谷,这下怎么办?”胡才摸了摸脑袋问道,他眼见着牛辅军在就山谷外面绕道走了,“明明说好了打伏击的呀!” “既然他们没进山谷,伏击就算了吧?就算打赢了又怎么样?临汾城和绛邑城已经在我们手中了,他们都被并州军打散了,短时间内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况且,那董卓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别看外面那么多诸侯喊着讨伐董卓,若是讨伐没成功,咱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杨奉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李乐,盯的李乐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胡才点点头。 “再说,咱们离董卓那么近,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至于河北王嘛!咱们与他也只是合作关系,这就机会就合作,没机会就算了,况且先前算是咱们帮了他河北王一次,这次嘛!显然是没什么机会了。”杨奉继续盯着李乐问道:“你觉得呢?” 李乐讪讪的笑了笑,还未等他回话,韩暹抢先说道:“机会也不是没有,乘着牛辅军没有走远,咱们追上去还能够冲杀一波。” 韩暹这番话倒是李乐想说的,李乐这一听,他心中自是一喜,可是又未等他开口附和,韩暹又说道:“只不过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比不上并州军,若是追上去了,还真不一定干得过那帮西凉兵。万一牛辅那家伙狗急跳墙,反过来咬咱们一口,那到最后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呢!” 李乐听完顿时心中一冷,胡才顺手推了他一下问道:“你咋不说话?” “这一次我听你们的,既然觉得没机会那就算了,咱们这点家业的确是败不起。”李乐的反应很快,他转而就打消了说服几人派兵追击的念头。 李乐明白地速星送来的密信里面只吩咐在白波谷打伏击,并没有说要主动追击,既然伏击没机会打,那取消计划应该是可行的,至于追击不在任务当中,不用多此一举。李乐暗自斟酌一番,杨奉的态度有些不对劲,韩暹和胡才并未察觉到什么,李乐觉得当下不宜帮刘辩说话,以免暴露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杨奉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随后便收回了了目光,他率先转身便走。 李乐这边刚走要,却又听到一旁韩暹很是可惜的说道:“其实追击过去也可以,至少那帮西凉兵的战马真不错,若是抢到几匹,也是赚了。” 这家伙真够贪婪的,有命去抢马,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去骑! 李乐暗自嘲讽一番便当做没有听见,胡才却是认真的思索一番,而后好似狠下决心般的说道:“要不,咱们两带人去抢?” “咱们两?你怕不是想早死几年吧!”韩暹嗤笑了一下随即打马便走,留下胡才在原地满脸恼怒的低声骂了好几句。 阴错阳差也好,时运大幸也好,总之白波军的伏击战未有成功,牛辅顺利绕道回往安邑城。 估计就连牛辅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轻松的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福兮祸兮,谁知道呢! 就此白波军与牛辅军相安无事了好长一段时间,牛辅军在回往安邑城的途中,沿路一直抄掠村子,男的拉为壮丁,女的直接强占,一时 间好多村子遭受袭击,损失极为惨重,河东郡境内一片鸡犬不宁,怨声连连。 而因为牛辅军直接退守安邑城,白波军便彻底的占领临汾城和绛邑城,顺带的闻喜城也成了白波军的囊中之物。白波军以这三座城池为据点,互为犄角,也相互制衡,俨然在河东郡内形成一股势力,不容小觑。 河东郡的战事因为牛辅军的撤退而暂时告一段落,董卓听闻牛辅战败的消息是大怒不已,而白波军横空出世使得河东郡一分为三,且白波军横在了牛辅军和刘辩军之间。 愤怒的董卓想要出重兵剿灭白波军,且想一举击溃刘辩军,为此他向李儒问计。 李儒便劝慰董卓如此说道:“以在下看来,河东郡的局势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白波军把战场分割开来,刘辩军若是想继续进攻,那么白波军便首当其冲,他们两军打起来,对咱们来说可是好事,正所谓坐山观虎斗。我们的军队实力其实并不比并州军差,白波军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他们肯定不会主动招惹我们的,当然他们估计也不敢招惹并州军,所以短时间内河东郡一定会逐渐稳定下来,三家都会相安无事的。” “可若是并州军主动进攻呢?白波军恐怕抵挡不住,到时候咱们还是会面临危机,依我看不如主动进攻!”董卓依旧担心的说道。 “相国不必担忧,那河北王可是非常善于趋利避害的,只要相国派出使者过去和谈,河北王多半是会答应的,毕竟中原地方一帮诸侯正在集结。以在下对河北王的了解,他是不会与这帮诸侯同流合污的,并州军若是继续进攻,那战果势必会被诸侯们窃取。”李儒说道。 “刘辩小儿真的会和谈吗?”董卓有些不相信,满脸的狐疑。 “相国只管一试便可。”李儒很是自信的说道:“河东郡三家分地,局势近乎稳定。中原诸侯虎视眈眈,我们还得防着他们才是,若是往河东郡大举派兵,得不偿失。对我们而言,最好的结果便是与河北王和谈了。” “既然如此,那该派何人出使呢?”董卓又问道。 “在下愿为相国走这一遭!”李儒当即拱手作揖说道。 “这……不行,文优乃咱家女婿,又是咱家的左膀右臂,若是这路上有个什么闪失,咱家哀痛不已呀!”董卓对李儒的爱护倒是真心实意的,他虽然偶尔猜疑,但对看重的部下却是好到没话说,赏钱封官这些招揽人心的活计,董卓向来是没少做的。 “况且如今诸多事宜,咱家都得依仗文优,中原那帮诸侯,咱家还指望文优想出妙计击败他们呢!”董卓知道李儒是有大才能,根本不愿意放他离去。 “相国厚爱,在下惶恐!”李儒该有的谦虚是不能少的,他说道:“相国麾下人才济济,吕布、华雄此等猛将,俱有万夫不当之勇。胡轸、徐荣等人皆是良将,精善领兵布阵,中原诸侯根本不足为惧。可当下稳定河东郡局势,宽慰河北王,与并州军和解,以保证我们不受前后包夹之危机才是头等大事。在下需为相国走这一遭,化解危机,责无旁贷!倘若事情顺利,往来半月时间就足够,在下定然尽快赶回,不会耽误相国日后大计。” 李儒这番话说的 很漂亮,又是夸赞董卓麾下能才众多,又是说他自己要担当重任,董卓便不好再劝,索性就答应了李儒的要求。 遂在董卓的安排下,李儒担任使者带领近乎千余的兵卒赶往河东郡。同时李儒也随身携带着董卓对河东郡最新的安排部署军令,不过这份军令却是要等着李儒出使并州军之后回到安邑城才可以对牛辅军宣布,而且出使任务若是顺利,则军令便为顺利的一种,若是出使任务不顺利,那么军令就是不顺利的一种。 千余兵卒是董卓安排来保护李儒的,但是这么多人出动,那必定会影响日程,人越弱速度就越慢。为了加快时间,李儒擅自决定只带了百余兵卒同行,以快马日夜兼程,极速行军,其他兵卒随行在后,以正常速度行进。 当刘辩再次见到李儒的时候也很差异,他到没有想到李儒竟然会作为使者前来议和。 “文优,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刘辩脸色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他当然想念李儒了,曾几何时,刘辩可是一直念叨着想让李儒担任情报局局长一职,但李儒委身在董卓麾下,根本是无法分身。 “当年为了我的一番计划,让文优委身在董卓麾下,着实是委屈文优了,如此忍辱负重,文优当受我一拜!”刘辩当即行了个大礼,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李儒作了一揖。 “万万不可如此。”李儒急忙一把扶住刘辩说道:“能为殿下效力,此乃在下之大幸也!殿下有振兴汉室之宏图伟愿,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安抚宽慰之后,刘辩和李儒细细详谈一番,有些计划是得让李儒知道的,要不然他也不好在董卓身边配合刘辩。当然刘辩不会把完整的计划透露,抛出几个关键的即可。此番李儒为议和而来,恰巧的是刘辩正好也没了继续进攻的意愿,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把议和之事先敲定了。 其实这次议和不过是口头盟约,连个文面书凭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签字画押了。当然双方也不需要什么利益贿赂,倒是李儒表示董卓愿意以一些粮草财物来弥补并州军的损失,毕竟董卓这边是战败方。 粮草财物什么的,其实刘辩压根就看不上,毕竟每次打仗胜利之后,修心系统的奖励都足够刘辩赏赐部下的了,不过既然董卓愿意给,刘辩也不拒绝,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李儒与刘辩的关系尚且还在保密阶段,若是李儒的身份被暴露,那么他不仅会被董卓憎恨,且有性命之忧,于刘辩而言也是得不偿失的。毕竟以目前来看,身为内奸的李儒可是有很大作用的,至少董卓军的动向皆可掌握。 所以李儒此番与刘辩会面的时间并不长,短短三日之后李儒便告辞离去,他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董卓嘱托的任务,所以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并州军当中,若是继续拖延时日,必然会引起兵卒的怀疑。李儒心里面很清楚,董卓给他安排的这些兵卒,名为保护他的安危而来,暗地里还行使着监视的任务。 李儒之所以会在董卓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并且深得董卓的信任,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智谋划,更是因为他做人谨慎,行事小心翼翼。为了打消董卓的猜疑,李儒自当尽快的赶到安邑城对牛辅军颁布董卓的新指令。
第三十章 十九路诸侯会盟
出使议和顺利,李儒颁布的军令也是顺利的一种,听完之后牛辅、李傕和郭汜等人都对董卓感恩戴德。 将功补过,不用死了啊! 不用死是肯定的,牛辅继续留守河东郡,助手安邑城,提防并州军和白波军的继续入侵,他所率领的军队兵力还近乎有三四万人,其中包括收拢回来的败兵,以及抄掠村子拉到的壮丁。 正因为如此,董卓并未向牛辅增兵,盖因为牛辅在上报的军情里面言明他虽然败给了并州军,却后来又与白波军周旋许久,并多次击败小股规模的白波军势力。当然白波军占据了临汾、绛邑和闻喜三城,但这是在被并州军追击的情况下,牛辅不得不做出的让步,不然的话部队就会全部被剿灭。 牛辅的这份军情是真假参半,真的是他的确是被并州军击败了,假的是他拉来的壮丁被充当是击败白波军获得的俘虏。这就这样一份军情使得牛辅保住了性命,董卓对他还是相当信任的,部队继续给他带领,地盘继续让他守城,反正援兵没有,若是并州军或者白波军再搞事情,那牛辅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董卓利用牛辅的心思很明显,他重用牛辅亦是让牛辅为他继续卖命,而牛辅需要靠山,不得不继续为董卓卖命。 牛辅这条命是卖定了,但李傕、郭汜等人则是被董卓调派回洛阳,毕竟中原诸侯集结,董卓需要保证麾下的将领足够的多,足够的为他卖命。 与恪守河东郡的牛辅相比,李傕、郭汜等人无疑是幸运的,至于到底如何幸运吗!对他们来说,反正只要不留在河东郡就是幸运的。 河东郡局势混乱,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如今并州军是一家独大,若是刘辩想要继续进攻,不管是牛辅军还是白波军,根本都无法抵挡得住。由此可以看出,牛辅军和白波军还是有点同病相怜的,他们自以为当下局势逐渐稳定,自身安危得以保障,事实上不过是刘辩留给他们一线生机罢了! 且说李儒率众与李傕、郭汜等人回洛阳向董卓复命之后,董卓便对牛辅传令收缩防线,把北屈城和端氏城都让了出去。于是徐晃领着坚枪军占领北屈城,而高览领着长弓军占领端氏城。至此刘辩以北屈、平阳、襄陵、端氏这四座城池构建防线,四城连一线,由三大军部驻守,硬生生把河东郡给割裂开。 三大军部,六万将士,三位主将,两位军师,一个特种营,这样的军力阵容足够稳住河东郡,总是董卓事后反悔,增补反攻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当然董卓是不会反悔的,他如今巴不得河东郡无战事,中原诸侯在闹,董卓根本分身不暇。让掉北屈和端氏两城对董卓来说就算无关紧要的小事,反正牛辅已经后撤,防线缩短许多,北屈和端氏两城压根就不在牛辅的防线范围内。此外白波军也虎视眈眈,董卓觉得让并州军与白波军产生冲突对他来说便是有益的,而北屈和端氏两城便是诱饵。只是董卓不知道白波军这一次是与并州军穿了同一条裤子,两军不会相互搞事不错,说不定还有可能继续联合搞牛辅军。 当然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总之董卓让掉了北屈和端氏两座城池,他或许有所不甘心,但却又力不从心 。 年纪大了,夜生活又丰富,身体虚是正常的,毕竟董卓也是人,他再暴虐也仅仅是个人。但刘辩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是人,但他修仙啊! 董卓要让掉两座城池,牛辅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他也不敢有意见。龟缩在安邑城中的牛辅俨然已经没了脾气,主要是他怕有脾气会挨揍! “如今河东郡局势稳定,殿下的确是可以动身了。” 大营门口,张郃、田丰等人为刘辩送行。仔细算起来,河东郡的战事持续了并没有多长时间,并州军行军快速,打的就是闪电战,而攻击城池的趋势推枯拉朽,好些都是直接投降的,三大军部并没有损失多少。之后白波军入场,牛辅军败退,战事暂且结束了,至此刘辩也打算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在河东郡搞事情无非就是吸引董卓和天下诸侯的注意,并且为诸侯联盟一事添一把火而已,刘辩本意并不是如此。 声东击西,声动已经搞出来了,下面就该是击西,刘辩得悄咪咪的撤出河东郡了。 “诸位,此地战事就仰仗诸位了!”刘辩对众人拱拱手说道。 “我等必不负殿下所托!”众人齐声答道。 三大军部刘辩是一个都没有带走,他只带走了陈到和亲兵营,而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便是幽州,幽州牧刘虞自然是刘辩最为主要的攻略目标。 当然在前往幽州之前,刘辩还得回一趟并州,他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有些人和有些东西是得备着的,以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这些都是免不了的,磨刀不误砍柴工。 抛开刘辩这一路暂且不提,何安那一路已经早早的与诸侯们在酸枣县汇合了,只是这联盟军成立一事却是刚刚才正式达成。 且说此番诸侯汇聚有十九路军。第一路军便是骁骑校尉曹操,第二路军渤海太守袁绍,第三路军河内太守王匡,第四路军陈留太守张邈,第五路军兖州刺史刘岱,第六路军东郡太守桥瑁,第七路军山阳太守袁遗,第八路军济北相鲍信,第九路军广陵太守张超。 这九路部队屯兵在洛阳城东南侧酸枣县。原本历史上还有一路军是河中太守张扬,不过如今张扬在刘辩麾下担任五原郡太守,没有刘辩的命令,他根本不能够出动任何兵马,再者说并州方面已经有军队出动,压根就不需要张扬这等太守出面。 第十路军豫州刺史孔伷屯兵在洛阳城东南侧颍川郡。 第十一路军西凉槐里侯马腾屯兵在洛阳城西北侧延川县。 第十二路军北海太守孔融和第十三路军徐州刺史陶谦,这两路军汇合后屯兵在洛阳城东侧荥阳县。 第十四路军冀州牧韩馥屯兵在洛阳东侧陵川县。 第十五路军后将军袁术屯兵在洛阳城南侧鲁阳县。 第十六路军长沙太守孙坚从长沙北上,一路分别击败了投靠董卓的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太守张咨之后,在鲁阳县与袁术汇合。 第十七路军乃是北平太守公孙瓒统领精兵一万五千自辽东而来。公孙瓒路过平原县郊外时候正好遇到了第十八路军平原县令刘备,这两个人年轻时候同时拜卢植为师,尚有同窗之谊。一 番寒暄交谈之后,两军便同时赶往酸枣县会盟。 按理来说前来会盟的诸侯不是刺史州牧的,也至少是个太守,刘备只是个小小县令,单论官职他是拿不出手的,但奈何他有军队一万人,张燕、于毒随军,其余人马皆留守平原县,其实力不容小觑。 第十九路军便是并州军中郎将何安,他与郭嘉、关羽率领两万刀盾军至酸枣县会盟。 何安这中郎将的军职是刘辩在出发前给他安上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提高他的身份地位,并州出去的人总不能还是个偏校尉吧! 中郎将的军职也不低了,符合何安的身份,毕竟还有两万刀盾军为他撑腰,再加上刘辩的面子,也是能够在诸侯们之间吃得开的。 酸枣县这边十一路军到齐,各自安营扎寨,首尾相接长达而是余里,可见其声势之浩大,军队之壮阔,天下能人志士汇聚,一时间风起云涌,其场面一时罕见。 十九路诸侯到齐了,那自然先是要好好的寒暄问候一番,商业胡吹什么的是少不了的,酒席什么的也得摆上,讨伐董卓之事先摆在一边,大家得把排场面子搞起来。 酒席间河内太守王匡就说了:咱们兴兵征讨董卓那胖子,各路诸侯也都汇集到一起了,那就应该先选出来一个盟主,这样便于军队统一管理,号令群雄,然后才好进兵。 曹操这一听觉得主意不错,他首先就把袁绍给推举了出来,袁绍家族四世三公,袁氏家族一向又是汉室王朝的基业保障,实力是非同小可。曹操这家伙早就跟袁绍厮混的数落,年轻时候这两个人可没少在洛阳搞事情,打架闹事都是小儿科,他们还一起抢过别家的新娘子,这可谓是壮举了,当然没有成功抢到就是了。 曹操推举袁绍,袁绍自然是要谦虚一番的,我不要,我不行,你们别这样,袁绍谦虚的话语都是如此的连贯。 按理来说,袁绍是可以坐上盟主的位置,然后实现文成武德,战无不胜,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志向抱负。只可惜在场的人中也是有不逊于袁绍实力的,比如何安。 东郡太守桥瑁便说了:我看何安也是可以担任盟主的嘛!他是代表河北王而来,河北王又在河东郡把战事打的很漂亮,单论实力,在座诸位可没人比河北王厉害的呀!虽说何安不是河北王,但他代表了河北王,咱们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老老实实的何安只想着安安静静的当一个美男子,他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会盟,征讨董卓,但实际上他只是单纯的想搞死吴匡和张璋两个人罢了,至于担任盟主,何安一点兴趣都没有,相比较而言,他更觉得面前的这盘熏肉比鸟什子的盟主有意思多了。 “我不要,我不行,你们别这样。”何安把袁绍的反驳三连先给拿出来,基调必须得打好了,“若是辩爷在这里,你们就是相当盟主,我都不会答应,但是辩爷不在,你们谁当都可以,反正我是不会当的。” 何安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当然更多的是他不想劳心劳力,什么盟主的在何安眼里就是一个虚职,除了能够拿鸡毛当令箭之外,屁大的好处都没有,也就现在看着有点号令群雄的意思,可等到群雄三场的时候,还号令个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