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 先发一次要死吗
魏廿皋以为就算不考虑球员的立场,外援超越旧世界的强大未必是好事。
和旧世界不同,这是一个闭环,外援再强大,他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本土大人的手中。在这里,你可见不到旧世界那种拿着高薪不去球场却去迪士尼上班的奇葩。生活中他们对有一定地位的国内球员毕恭毕敬。在场上他们才恢复了旧世界光彩夺目的模样,骨子里的骄傲难掩对国内球员技术能力的鄙夷,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在场上拉稀摆带耍大牌,甚至遇到特定情况还会出现朱宁霍那种这辈子都没有过的付出。
然而,魏廿皋很早就意识到这里面有个问题。你努力过了头,大大超越旧世界的强大,不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什么样的事叫好事呢?
很简单,主流社会有个朴素的判断标准——结果好就是好事,结果糟糕就是坏事情。
粉苹果竞技场之战,朱宁霍不可谓不努力,不可谓不强大。最后他被干掉了,场上被对手干掉,场下被俱乐部高层干掉。最重要的是,球也输了。
魏廿皋事后反思过粉苹果竞技场之战,即使抛开奥孔瓦孜违反体育道德的那个犯规,天都土全的赢面也太大,结果却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从一开始就错了,或者说错的地方在根源。
根源在哪里呢?在于黄气飞是国内出名的战术大师,在于天都土全有个成熟的体系,在于天都土全拥有实力大大优于自己的外援。即使那个卫佳皇不站出来,问题已然存在。而且是致命的,大师,体系,外援,这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集合。
魏廿皋这个人,寒门子弟讥诮他出身名门资源丰厚也好,说他是富商之子也罢,改变不了他很早就留洋的事实,虽然不是五大联赛,却也是足球强国的顶级联赛。
在外人看来不尽如人意的留洋生活中,加上他起步的早,一定程度上从根本动摇了他的足球观,让他对战术体系的重视程度和普通国内球员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但是,这些,他藏在肚子里,不去和外人说。别看他这么桀骜不驯,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懂的,有些东西注定改变不了,何须庸人自扰,你好我好大家好便行了。
可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整个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都迎来了人生巅峰,然后就在这样的时代里,偏偏出现了一些状况,一些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解决的状况。在面对和解决的过程中,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假象就被卫佳皇这个无知小儿戳破了,于是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输得血本无归——如果不是蹴帝用人格担保来耍赖皮,那是真的血本无归。可惜蹴帝因为自己而耍赖皮,就此被架上了绞刑架,自己也不能独善其身,两人成为了命运共同体,今夜,生便同生,死便同死。
这么黑了,也算是今夜了吧。
河内有灯,河畔也有灯,都亮起来。
魏廿皋也不再迷茫,只觉豁然开朗,前因后果俱已通透:原来是这样。
魏廿皋在留洋之前,是个自命不凡逞勇斗狠之徒——当然,现在还是。在郑掷亿还没有出来的时候,他便是年轻一代里面的天下第一,他在国内无敌寂寞,所以他想去国外看看,世界有多么大,自己牛逼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于是他告别了齐行。
他独行。
在那里他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感。他发现了真有自己战胜不了的强大。他不甘心,于是他再战,然后再败。
屡败屡战后,他也不是傻子,他发现了问题所在。失败的根源在于身体素质的差距。虽然不能说是人种,但诸如爆发力什么的,已经改不了了。他在想难不成等穿个什么越,吃个什么丹,开个什么挂?
于是他接受现实,他不是某某的对手。自己在国内无敌寂寞,但是就是斗不过某某。这个要是追根溯源的话也许要扯到人种,太复杂了。
他是个聪明人,太复杂的他不想,因为一个简单的问题要是解到最后都太复杂,那只能说明解的思路就错了。
因为他很聪明,他发现,其实他和那个人的差距已经很小了。他的变化自己都会,他的技巧有些自己不如他,有些他不如自己。但是总评上不如就是不如,尽管差距很小,是真的没法赶上——除非他老了。
但这不是最让他挫败的地方。最打击人的地方在于,这个高不可攀的假想敌,他在队里同个位置,几乎是末位替补,强大如他,在队里其实是个渣渣。
也就是说自己连渣渣都不如。
魏廿皋虽然年少轻狂,但是不傻,他伪装得好像目空一切,自大任性,其实很有自知之明,但又不会轻易否定自己。
他觉得这件事不科学。于是他仔细研究假想敌,他想研究为什么他是渣渣。
因为竞争对手也是饮水机管理员,他的强大是在训练场上判断出来的。
魏廿皋和假想敌都来自遥远的地方,他来自遥远的东方,假想敌来自遥远的西非。
在训练场上,假想敌就是那个最靓的仔。不是这样,骄傲的魏廿皋还不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假想敌。
在分组对抗的时候,他和魏廿皋当然每次都在陪练组。假想敌是那么的抢眼,无可阻挡,牛逼轰轰的主力队员不论是谁,一旦落单,必定被爆得体无完肤。
假想敌在分组对抗上,进球助攻抢断,无所不能,样样精通。
这样的优秀人才也就是带到大名单去看饮水机。关键是他魏廿皋也能进大名单,当然,魏廿皋知道这或多或少和自己祖国庞大的市场有关,这俱乐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多安一个冷板凳又不是多大的事。
反正假想敌那么强的实力隔三差五还是能上场的。机会不多,魏廿皋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主力三拳两下把对方搞死的场次不多,而且在对手都基本缴械的情况下进球也不稀奇,换他魏廿皋也行,事实上他魏廿皋也换上去还真搞到过事,当时还在国内某足球刊物上占了个头版头条。
但是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大多数都是领先着,但很焦灼,主教练一般是换防守的上去摆大巴。要不就是被打得爹爹都不认识,那教练又是个好面子的人,喜欢少输当赢,所以还是换上后卫为主。
这些,魏廿皋都明白,他不懂的是,假想敌训练的时候在替补队主力都明显防不住,你让他先发一次要死啊?
六百六十一 中超朱玉
魏廿皋首先想到的是一句古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位非洲朋友想必是太优秀了,所以人缘很差,这里面还涉及到复杂的种族歧视。我魏廿皋嘛属于足球人种歧视,这个也根深蒂固,但是没有种族歧视严重!
普通的少年球星在这个时候就会认清现实,然后让心灵去旅行,享受生活,但是又不能放弃自己,变成第二个东圆椅,相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古训在祖国母亲的市场一定管用,等着中超俱乐部这条豪华游轮来搭救。
葡超瓦砾,中超朱玉。
魏廿皋相信中超朱玉的下限自己是能守住,但是上限还是要搏一搏的,毕竟这里面还有很多不通的地方。人缘的话,我也不差啊!
魏廿皋对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对自己人小嘴巴还是超级甜的,所以非洲朋友虽然比自己先进大名单,先上场的还是自己——虽然是垃圾时间。
这么看来,人缘还是有一定因素,但不是决定性的。可是既然能给非洲朋友这个机会,以他平时这么炸裂的个人表现,为什么不多给一点机会呢?关键是主力前锋,说实话还不入小爷的法眼呢,数据上也不多产,支点什么的,他也做不到,而且球队压根就不需要战术中锋,又没有本地户口本。要是不考虑足球人种歧视,魏廿皋觉得他还不如自己呢。可是啊,他的这个位置牢不可破,先发11人要评价钉子户,除了门将就是他了。
人缘?球队私下里不爽他的多了去。
难不成他是教练的私生子?年龄挨不上。
教练的那个什么友?教练好像又没有那么重口。
咖位么?这家伙在国内估计连音译都没有吧,连魏廿皋都不知道该用他名字的哪一段来汉化。
背后的市场?拜托,比这个,队里谁能和小爷比?不过前段时间听说俱乐部准备考虑收容东圆椅倒是把小爷吓了一跳。
决定了,解铃还需系铃人。魏廿皋缠上了头号中锋——那个不多产,又不能做支点,魅力指数也极其一般的谜一样的球霸。虽然他和非洲朋友之间还差了好几个实力不凡,多助却没得道的优秀替补,魏廿皋没耐性顺藤摸瓜,直奔主题。
很快,他和球霸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基友,甚至还和好基友达成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当然,富贵,勿相忘说的都是魏廿皋。好基友要魏廿皋答应,将来混不下去,让他在中超豪门的土豪耳边美言几句。
终于,魏廿皋向他说出了困惑已久的那个谜题。这个谜题具体是怎么说出来的,现在的魏廿皋都记不得了,他很佩服当时那个自己能把这么抽象的概念用寥寥几句就概括出来,更佩服好基友能听得懂。
好基友当时笑而不答,只说看过当天下午的队内对抗,他就明白了。
就这样在满腹狐疑中迎来了队内对抗,球霸破天荒出现在了陪练队里面,打的也不是当钉子户的位置。魏廿皋自己呢,打的边后卫。
然后他就惊呆了:他居然能过人!同队两个赛季,还不知道自己的中锋居然能过人!还是那么酷炫的姿势!他原来这么骚气的么?
这只是开始,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好基友有这么快的速度,虽然不如自己,问题是以前自己以为好基友慢如蜗牛。最关键的是,他发现了,好基友也能打出炸裂的表现。虽然不如非洲朋友,却比自己略强。
好基友私下问:“你明白了么?”
魏廿皋反问:“训练落力表现完全没有意义,甚至很可能是反效果?因为会显得没有团队意识?”
好基友笑了:“错!首先对阵双方的目的就不一样。”
魏廿皋想说废话,一边已上位,一边没上位,能一样吗?
“陪练的需要表现自己,确定上场的需要保护自己。”
魏廿皋以为自己明白了:“这我都懂啊,能上的人肯定优先保护自己的身体安全。所以对抗的时候,以弱胜强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好基友摇头:“身体安全这只是其一。你还要保护好容易从教练处获得的信任,所以对抗的时候不要做多余事。你如果有额外的想法,可以等到上场的时候做,到时候成为既定事实,教练也不得不服气。如果玩砸了,你也得认栽。”
魏廿皋叹道:“这不是矛盾吗?一方面被信任的不做多余事,能保持信任感,不被信任的一方面再怎么表现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了!你这么聪明,我刚才说的你还不明白么?上场最重要的是什么?”
魏廿皋想说,这虽然有违我大小的足球观,我倒是能理解,便说:“主教练的信任,这一点是绝对的。”
好基友又笑了:“能明白这点就好。但是对球员来说,主教练是可能被炒的,自己不做出格的事,最多没有机会,不会没有工作。所以说,球员要为自己的活路动脑筋,不是光赢取信任这么简单的。”
魏廿皋明白了:“就是有什么想法算盘留到场上去做?”
好基友赞道:“聪明!首先你得上场,上了场何去何从就是你和你们的队友说了算。”
魏廿皋似懂非懂索性问个明白:“具体怎么说了算?”
“最理想的情况,你们循规蹈矩,而且局面也好,这样即使要换人也会遵循常规,然后根据信任度来决定被换下的顺序。这样的话,球队的地位格局,什么都不会改变,你如果想更进一步,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改变什么,你就得跳出教练约束的框框秀一把。如果足够成功,赢得了外界反馈的正向效应,从而形成对教练的压力,如果他不硬抗,你可能会前进那么一小步。”
魏廿皋问:“因为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所以你没必要赌,也划不来是吗?”
好基友没有正面回答:“你今天看到我的突破,以及一系列的操作,有没有特别震撼,乃至颠覆三观的感觉?”
这个上面,魏廿皋不愿撒谎。他觉得自己活见鬼了。
好基友淡淡一笑:“你这么吃惊,那么想必你不知道我的这些特质,现在这个教练都是了如指掌的。”
魏廿皋完全惊呆了,无力感油然而生:那死老头连这个都知道?那秀得**炸天还有什么意义?那我们这些下层蝼蚁的存在还有意义?
六百六十二 球霸上课
好基友否定了魏廿皋悲观的论断:“当然是有意义的啊!你们在分组训练的表现动摇不了在接下来那场比赛的玩法,但是对你们是有决定性意义的。”
魏廿皋反应过来:“你是说跟着进行的追加训练?”
“正是!”
那不是普通的合练,是精挑细选了几名替补和主力组成的浓缩混编队。非洲朋友是常客,自己也经常入选。但是在训练中稍有懈怠,就会被刷下来。但是如果太拼,很容易受伤。为此自己也曾怀疑过这就相当于复审,是更高阶的筛查,可是拼了好几次,训练指标也靠前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这就算自己稳定性不强,以及足球人种歧视,可那非洲朋友在训练中各项指标明明出类拔萃,主教练却视若无睹,又不像是对非洲朋友有个人恩怨,而且这个教练个性不算特别强的那种,不属于不通人情的变态,何况非洲朋友在足球人种这块可没有什么歧视一说,那这遭遇该怎么说呢?
自己事自己知,刷个人表现,非洲朋友能做到的峰值,自己绝对做不到,可就连他都连上位的门都摸不到,他甚至敢肯定,非洲朋友到中超一定大杀四方,而咱们这位球霸到中超来,估计没几个土豪看得上眼,绝对是水货,除非他能把对抗训练的那种操作变到实战来,但也只能说比自己略强。
“谁?”球霸似乎一头雾水。
魏廿皋不敢相信球霸连非洲朋友是谁都不知道。
超级抽象的意图没用几句话就交代清楚,活生生存在的训练达人非洲朋友颇费了唇舌才让球霸明白。
“那个健身狂魔啊。”
魏廿皋纳闷这健身狂魔什么梗,球霸便说:“你不知这人酷爱举铁么?“
魏廿皋不知道非洲朋友私下里这么刻苦,举铁什么的自己是最讨厌的,对前途更加绝望了:“就是他啦,那你应该知道他超上进的。”
球霸叹道:“他么,听说下个月要卖给一个卢森堡的俱乐部。”
“天哪,为什么啊!”
球霸奇道:“什么为什么?”
魏廿皋没好意思告诉球霸,这是他现阶段心目中的天神。虽然他在入行的时候就确定了偶像的唯一性——绝代双骄的其中之一,而且立志成为那个人的接班人,头衔再次也得是“中国+那个人”。但梦想毕竟太遥远,近在咫尺,现在进行时,就是这位非洲朋友。他没想到如此才华横溢的天神,居然要被卖到卢森堡去?凭什么!队里有几个人比他踢的好?这教练太独断专权,什么都知道吗?放屁!他知道我们这些咸鱼的上限么?凭什么要埋葬咸鱼的梦想!
话是不敢说的,但那对小眼睛是心灵的小窗户,球霸虽然有些费解,但还是明白了七七八八,想着小伙子挺上道的,就对他耐心地解释:“在你看来什么是球星?”
魏廿皋这次学乖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回答:“在我看来,球星就是一个球队里具备崇高地位同时拥有相匹配超强能力的个体。”
球霸也陷入沉思,魏廿皋知道对方准备的越久,说明说出来的内容越真诚,乖乖地候着。
“算上在你们国家,你入行多久了?”
魏廿皋开始扳手指头,球霸摆手:“不用数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国家的足球,你就说说,你在到这个国家以后,甲级也好,超级也罢,但凡能跟着主力训练的,同等位置你觉得谁又比谁真正强多少?或者说你觉得你自己很差吗?”
魏廿皋以前觉得自己最牛逼,到了现在,最不成立了,牛逼还是成立的。球霸对这还是欣赏的:“嗯,不错。首先你得确定你有没有天赋,没有天赋你是不能吃这碗饭的。至于你仰慕的那位——”
魏廿皋羞得抬不起头,但是仔细想了想:为什么要羞愧啊?他确实牛逼啊!也许要走**炸天路线,我不是你对手,可是非洲朋友完爆你!
“他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会啊。”
魏廿皋实在忍不住了:“不给机会怎么学啊?”
球霸摇头:“给了很多机会。你以为教练看不到他在训练中的突出表现吗?你以为教练不想找人把我取而代之吗?”
魏廿皋反对的声音弱了:“可是他在分组对抗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进过象征主力的那一边。”
后半截没说,球霸笑了:“可是你进过。”
魏廿皋苦笑道:“我进过,正式先发的时候还是被刷了。”
球霸的眼神变得严肃:“被刷了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至少在曾经你比他更接近先发。”
魏廿皋又重复地说出那三个字:“为什么?”
经过这番交谈,球霸自觉能更加了解魏廿皋这个人,便说:“可能你是出于一定程度的自卑,这种自卑不是源自自我否定,而是来自你们国家的足球水平,你在不经意间把自己摆在低人一等的处境上,这样的话就暗合了能够上位的正确思路。”
魏廿皋激动地不禁打断他:“什么正确思路?”
“压缩个体空间,迎合教练的玩法。而你之所以最后被刷下,我觉得是因为你压缩得够狠。”
魏廿皋懂了:“那位爱健身的朋友就是不愿意压缩自己的空间,所以过不了教练的终审?”
球霸再度摇头:“公平地说,他不是不愿,而是不会。他也曾努力尝试,教练也抱着观望的心态在一些场次给了他比较多的替补时间。”
魏廿皋知道这是重点,彻底来了精神:“然后有什么问题吗?”
“你真正的对手不在队内训练,所有的努力表现都是你为了上场获得与真正对手交锋的敲门砖,真正的比赛是两回事,你出现在了那里需要做的是证明自己的价值,甚至是最起码的,证明你的存在。你要知道,这和你们国家不同,真正的职业比赛,教练的玩法是绝对。除开了你,这个球队还有十个人。你们是完全不同的11个人,有着11种不同的思想,是什么把你们凝聚在一起?是教练的玩法!就算你是球星,你也得知道,没有特殊情况,所有人在常规时间都照着教练的玩法确定无疑地执行,有谁有哪怕一丁点不同的想法,如果不及时约束,立刻会暴露,然后会孤立——不是被孤立,而是自己选择的孤立。那他将无助地应对一切局面,如果他做不到消失,他的各种缺点将无限放大。而一旦消失,他就在场上失去了存在感。而任何教练都不会使用一个没有存在感的球员来占据自己有限的上场名额甚至换人名额。”
六百六十三 太子的觉醒
魏廿皋现在明白了,非洲朋友的强大无法在现实里得到检验。他在对抗训练中的强大就算对手不是真刀真枪的针对,但也是真实存在的,那并不是无用功,只是他需要实战的升华。问题在于他需要通过教练的审核,才能上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流程,同时也是一个牢不可破的次序。因为训练的表现得到教练的注意,然后追加高阶的训练,完美地完成后,教练要考察的就是执行力。而可怜的健身达人就倒在了这关上。也许教练要的不是完美执行的机械人,但可怜非洲朋友连及格线都做不到。而最后的小概率事件比如逆着体系孤军深入还大杀四方,这样的奇迹也没有发生。
结合自己看别人踢球的经历以及球霸的讲解,这个世上是有一些小概率事件发生的逆袭的。刚巧教练的玩法遭受了现实的摧残,这种摧残各种各样,有场上,更有场下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训练表现好的体系之外的家伙,比如就是这位非洲朋友,他被扔上去了。这个时候他完全不**主力们,对面也不认识他,他拿着球按着自己的节奏一顿**炸天的个人秀,然后炸了,他火了。也许他就成了埃托奥或者德罗巴的雏形,然后在接下来的比赛里体系就会宽容地谋求他和整体之间的契合点,一定要有愿意做这件事的人,因为这很难,而且这人一定要很能干,运气也不错,能很快把这个契合点找到,然后这个人也一定要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于是个人和整体都得到升华,然后两个人都发了,大家都受益匪浅。非洲朋友自然成了举世瞩目的球星,小庙也变成了网红景点,有很多人关注,然后就会有人发现,那个魏廿皋也不错,咱们把他也买了!
球霸说:“我虽然没去过豪门,但想来也大致如此。教练的玩法是绝对的,区别是你们球星扎堆,而且俱乐部的管理要允许你们凌驾教练之上,即便如此,你们也最多在赛前开会,然后勒令教练整改,改了你们要是同意了,那也就不能改了。到最后教练的玩法还是绝对的。如果输得一塌糊涂,想来你们也不好意思再做一次,而俱乐部如果不针对你们的逼宫有所动作,那它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豪门。”
球霸又问:“打开了心结,你将来准备怎么办呢?”
魏廿皋说:“我想再试试。”
得到了切实可行的上位攻略,魏廿皋知道了追求进步的正确方法。出场的时间果然增多了。
有一天他找到球霸:“哥,我要走了。”
球霸那个时候已经沦为替补,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找下家,所以听到魏廿皋的说法,他不禁说出魏廿皋以前最喜欢的三个字:“为什么?”
最近他在训练里突飞猛进,新的教练对他也很赏识,而他自己对教练的位置改造也理解得非常透彻,哥看在眼里都忍不住为他感到高兴。
魏廿皋叹道:“这里的训练水准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
哥听他妄自菲薄有些激动:“哪有的事!你做的很好啊!你已经不是刚来时候的你了!你现在完全游刃有余,不,是突飞猛进啊!”
魏廿皋和哥相处那么多年,哥对自己的情真意切,临别在即,即便凉薄如他也不免难分难舍,他决定说真话了:“哥,我不说假话,这的水平真的太高了。最好的情况,在赛季末我能打上现在这个位置的轮换主力。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耗不起了。”
哥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多大年纪在哥面前说自己时候不多了?
魏廿皋知道他不信,又说:“你不知道,我踢球这件事,我家里人投资有多大,对此寄予了多大的期望。是,也许在哥您看来,我还很年轻,在欧洲,我这样的年纪还有很大的可塑性。可是我们家里的人,在背后支持我的人等不及了,我没有这么循序渐进发展下去的条件可言,想要踢下去,就必须要踢出个名堂来。也不怕您笑话,我现在的水平,在哥面前不值一提,但是你知道吗,在我的国家里听说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算能排得上号的顶尖高手。所以有一个中超的俱乐部要买我,据说和俱乐部都谈好了——很可笑吧,我这样的水平,那边居然把我当宝。”
哥却没有笑,很严肃地问:“那你的梦想怎么办?你放弃成为第二个c罗了吗?”
魏廿皋有些惊呆:“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哥没有笑话他:“我告诉过你什么是球星。虽然用你的话说,有足球人种歧视,反过来也是你的话,物以稀为贵,你做一件在别人那里微不足道的事情,因为你的国籍,影响就会无限放大,这个压力就会转嫁到教练乃至任何一个俱乐部高层。人总要有梦想的,留下来就会有希望。”
魏廿皋还是说不出话。
“因为你的关系,我看过你们的中超。”
魏廿皋知道这不是假话,深入接触了哥以后知道什么去中超淘金只是戏言而已,这个人在骨子里是有着很严重足球人种歧视的,这样的人能去看中超,应该真是爱屋及乌。
在九万人之战即将落下终幕的此刻,魏廿皋不禁想到了哥当时的话:“我在看了之后,终于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些不可思议的疑问了。那是个足球沙漠,根本没有战术可言。”
此情此景想到这番话,魏廿皋的眼神不禁明亮起来:何其不幸,小爷生在这个足球沙漠,又何其有幸,生在这个足球沙漠。哥我在这里注定成不了第二个c罗,但我不会后悔。
高森看着此刻轮椅上的魏廿皋不禁暗暗纳罕,想着还是索性说出来:“你似乎心情不错——不对,应该是整个精神状态焕然一新,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心中在想:难道是神通来了?
想到这里,不由地开心:你要有神通,到时候和刺客单挑的时候,就万无一失了。原来徐总说的放刺客进来稳赢是这个意思。
他高兴起来也不去想如果魏廿皋能用神通还手,还叫什么胜者为王不容侵犯?
魏廿皋笑道:“这么明显吗?没有啦,只是我终于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高森来了兴致:“什么的前因后果?”
魏廿皋说:“这场生斗,以及蹴帝为什么会选我做继承人。”
六百六十四 土洋的裂纹
场上,关知他们正陷入当机的状态——什么鬼!
除开容马空,前场后场各有五个人,就着中线裂开了!这是要分家么?
不是不想帮孤军奋战被玩得团团转的天下第一,郑掷亿虽然人缘未必好却绝不是公敌,大家不是铁石心肠,更不是没有血性,这样都没激起斗志,实在是不敢啊!
关知不动,大家都不敢动。关知更不敢动,他一动,大家乱动。万一这是计呢?
虽然不愿意承认,实力差距确实太大,级别要是再拉近一些,也敢断言这形同儿戏的开端不论他的后面埋着如何震惊世俗的神转折,也只有引火**一个下场,然而现在现实的实力对比下,关知绝对不敢一拥而上。
本来才输了一个,还有一线生机,这要是被对方顺势打穿就真的毁于一旦了,硬要说的话,也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偏偏,雷齐格,伊利耶那五个先遣队员受到的惊吓一点也不比关知小。最开始大师玩那么两下,大家还没觉得什么,拿不到数据就去舔那两个本土球员,不走寻常路倒也像他。及至看到他把鲁孝,铁南全部圈进去,五个人玩得似模似样,大家惊吓变惊恐:我们是不是在不经意间做了一个错误且致命的选择,直接导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敌不动,我哪敢动?
洋枪队却不知身边的敌是被吓得忘了动。
鲁孝倒是无所谓,真有什么,老子一脚端出去,其余的常态情况,遛狗还不简单?这种事,那三个蹴国人倒还能够胜任。
不过倒是小看了奥科查啊,他居然也发现了。不过也不奇怪,上一辈的十号可不是谁都能穿,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场上的都害怕,场下的更怕。
当然,铜果还只是懵,如果不是正落后,只怕还会幸灾乐祸。至于齐行的替补席,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这对本队是吉是凶。
李想惊恐地问樊气兆:“怎么办啊?这彻底闹掰了啊?以前的伊朗,更早的荷兰是闹过这一出,可也没这么大啊?而且比赛也没现在这么关键啊!”
最可怕的是,这就像荷兰队的人种之争,完全是土洋之间泾渭分明地对立开来。鲁孝倒也罢了,这个奥科查哪根筋不对站到了洋人的对立面,这算是洋奸吗?
不单他急,尤电,常江,徐胖子也急,不过既然李想先一步提出,且看樊气兆怎么个说法。
樊气兆在这个时候却意外地镇定自若,虽然也站着,声音透着淡定:“大不了丢分。有人看出来了,反而省得我另外找时机。正好给我一个死球的时间。”
别说是徐胖子这样的外行,连李想,尤电,常江这几个外行都想说:樊大哥,你疯了吗,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关知他们倒是做好了决断,管他呢,士可杀孰不可忍,郑掷亿被这样羞辱,过分了啊!搞他们去!
这真的是倾巢而出。
最前面的贾德尔确定了大家激进的苗头,先已经行动。
很快分出了胜负,大师没能踢出将计就计的纵深,也可能他就没打算这么做,但是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痛得在地上打滚。
钱刀常挨了张黄牌,他下手倒也不轻。中草的队医准备进场。
樊气兆手一摊:“我说什么来着?死球时机这不就来了吗?”
尤电三人想:还好你这乌鸦嘴没完全应验,要不就平分了。关键是你要这死球干什么事?
洋枪队还站着的人有些尴尬:这家伙这么卖我们,我们还做不做样子去探视呢?不探视的话,大部队都在那里,显得我们脱离了组织。可是组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明显不待见我们,这样我们还涎着脸过去,合适吗?
管他呢,合不合适,难道没了组织我们就能活么?厚脸皮就厚脸皮吧,该凑得凑!
正在这个时候,樊气兆对鲁孝招手,鲁孝便一路小跑过去。
高森这才来得及问魏廿皋:“你说关队的球队能够威胁龙之队是你脑补过剩了吧?我承认他这套班底,假以时日屠龙杯也许可以问鼎,但是你是知道龙之队底细的啊。”
魏廿皋笑道:“您怕不怎么认同他们能拿屠龙杯吧?”
高森还待争辩什么,最终放弃:“是,我承认,归化新政后的屠龙杯我不认为他们能有哪怕一点希望。你应该也知道未来的定庞会是什么样的阵容。他们怎么打?”
魏廿皋叹道:“你还是小看了你的老队长啊。我们就拿他现在的阵容来说,除开他,郑掷亿,贾德尔,那个打边路的楚地翼,就今天来看,他是我们唐朝速度最快的没有悬念了吧。”
高森点头。
“那个打盯人的,假以时日,你觉得蹴国以内打中卫的,就算加上新疆葡萄那几个人造人,他算中卫这个位置第一把交椅有谁不服?”
高森也得承认,如果真让那小子顺利发展,除了冯勇,他还真想不出有谁能盖得住他的。
“剩下那什么钱刀常,列学智,赵衡神,你看了他们场上打了多少个位置,除了前锋,中场,后卫,边路中路,无缝切换面对比他们强那么多的对手,哪个位置都打得似模似样,你觉得这种程度的全面性,现在蹴国国内你到哪去找这种全面性的人,而且一来就是三个!”
这个高森也承认,同时补充:“今天他手下这几个新人算是真正意义上正式比赛首秀,就这种情况下的基本功,至少同年龄段的,我看找不到对手。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们的对手不是新疆葡萄,更不是国内球员啊,他们真正的对手是像鲁孝贾德那样即将归化的那帮数量庞大的归化球员啊!”
魏廿皋笑问:“我只问你,如果是您高大人带队,和老队长作战,你手下有10名以上归化球员,政策没有限制,然后上面让你必须赢。以你的作风,你上几个?”
高森想了想说:“你说上面让我必须赢,那么我的话估计不会像今天主场对西藏绿鹰这么无耻吧,门将之外,我还得至少留四个本土的。”
魏廿皋冷笑道:“你就算是今天主场这种搭配,甚至更过分11个都是归化,如果老队长体系大成,我敢说你的赢面都会低于老队长。”
六百六十五 关知的阴谋
高森有点哭笑不得:“少年,你就算要向定庞示好,朝老队长吹这个方向努力好像有点南辕北辙吧?”
魏廿皋叹道:“高大人这场比赛打到现在你都没看出老队长的队伍可怕在哪里吗?”
高森也耐着性子顺着他说下去:“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啊,那五个人要是能有未来,发展起来确实非同小可,可是啊,你别忘了,即使没有这一场赌斗,老队长是踢不了多久的人了。”
魏廿皋也耐着性子说:“可怕的不是这些人,而是为什么有这些人。天命的‘市场’会出来什么球员,什么时候出来,即便是蹴帝也不能决定。他老人家急着颁布归化新政,归根结底还是觉得现在的牌面不够用。”
高森叹道:“你说他真正怕的是屠龙杯,这点我不否认啊。”
什么达古冰川事件,背着他搞的穷极奢侈的伊塞克湖行宫,乃至圈内人犯下的罄竹难书让人发指的恶行,甚至蹴后的背叛对蹴帝来讲,通通不是个事,他连亲自出面都懒得。这个世界只要不通过足球发起的事就没有摆不平的。所以看到他选定的继承人,那个轮椅上的残废看到伊塞克湖的视频被公开就那么惊恐万状,高森是非常失望的。
当这个窝囊废换了个思路重新出发,能抓住关键点,高森认为这还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年轻人夸夸其谈,没两句话就开始危言耸听,他又有点不屑。
屠龙杯吗?这确实才是蹴帝真正的心腹大患!虽然他高森是觉得有些过虑,但是高处不胜寒,也无可厚非,自己在那个位置指不定比他还怕死。
蹴帝可以主宰一切,连唐朝联赛都有手下用本子操控,唯独不能主宰屠龙杯,甚至介入都不被允许。连这个不吉利的名字他也不能变更。
“高森,你猜这世上是先有龙之队还是先有屠龙杯?”
当时的高森不敢答。
“先有屠龙杯,才有龙之队。”
现在的高森想说:还没到屠龙杯开幕,就因为天都土全在唐朝联赛演砸了本子里的情节,之后就一错再错造成了现在被反贼兵临城下命悬一线的局面,这样的处境,你可曾想过?
他现在的情绪焦躁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奥科查突然抽风似地背叛洋枪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不痛不痒的倒戈却奇迹般地让土洋的矛盾一下子激化起来,而且几乎是数学意义上的旗鼓相当——这真的是大势已去?然后在这个时候,魏廿皋这个神经病莫名其妙开始夸赞老队长的球队牛逼,而且吹牛也不讲基本法,什么龙之队也给他拉来垫背。
也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只有他和蹴帝共享的秘密,他敢确定这桩秘密连徐胖子都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知情人都认定他在归化新政的浪潮下必遭徐胖子清洗,连关知都以为他不会坐以待毙会优先考虑下家,齐行刺杀小分队更是觉得他被人卖还帮数钱非要来趟这浑水,但是他偏偏就不会离开大羊定庞。大羊定庞在这个世界就是蹴帝的亲卫军,而他更坚信,只有他才是蹴帝独一无二的心腹。
事情是和王小贝他们一起做的,但是王小贝他们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一天蹴帝单独召见了高森。不知道他是因为王子公园体育场一战还是和蹴后的一战还是和魏廿皋做过神通的传承,还是兼而有之,整个人显得很疲累。
“你以后不要再自称什么小的。”
高森很感动:“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打杀梅西吗?”
高森不敢答。
“天命说,屠龙杯充满变数,即便天算也无法预知结局,但是它给了一个预言,它担保说唯独这个预言是绝对的。”
高森问:“什么预言?”
“如果梅西在这个世界活过了十天,他必将参加屠龙杯,并获得屠龙资格。”
高森知道,只有一种办法才能获得屠龙资格——那就是获得屠龙杯冠军。心想:还是您小心,一落脚就被您干掉,死得不能再死。不过用得着么?用你的话说,他在龙之队都上不了场吧?
现在的他想:少年,蹴帝再谨慎,那也是对梅西,你这生生往老队长脸上贴金,也太过标新立异。
魏廿皋说:“只要蹴帝他老人家一日不能决定市场来什么人,任凭归化新政怎么搞,所有唐朝球队都免不了有三个致命的弱点。老队长就是看准了这三点。”
高森从胡思乱想中醒来,问:“哪三点?”
“几乎所有当打的本土球员基本功都很差。恕我直言,您已不算当打。”
高森冷哼一声:“我基本功也很烂,一代不如一代。”
“整个唐朝就没有几个防空能力靠谱,能真正意义上制约那种传统中锋的中后卫。可能我前东家的鲁孝,和未来东家的斯塔姆算两个。您想必也知道,就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点,所以这次归化在很早预热的时候就出现了很多大中锋,中间就有我们的曾高娜,以及齐行的贾德尔。而即便是斯塔姆也未必是贾德尔的对手,今天您也看到了,这个尺度下,鲁孝完全不够看。”
高森叹道:“还有一点呢?”
“任何球队包括刚才你自己假设的最极端的定庞,都一定会有本土球员,而且一定有人担任防守的绝对主力,这点连龙之队都不例外。”
高森不说话了。
魏廿皋笑道:“老队长为什么选择山东齐行还不明显吗?因为山东齐行有在全唐朝都无解的滞空能力头球技术支点策应能力都非常出色的传统中锋。还有任何唐朝球队乃至龙之队的防守都逃不开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的那个以个人能力能收拾任何国内球员号称洋人之外全无敌的天下第一。我是今天见识的,您应该早就知道吧?您都知道,你觉得老队长会不知道?还有彭俏杰不知道从哪拼凑的五个基本领域完全没有短板的年轻一代。你现在还觉得这是偶然吗?”
高森现在心情糟透了,但是也服了,细节的东西回想一下刚才比赛的画面立马通透,叹道:“老队长果然是认着死穴建的体系啊。唐朝缺什么他就炼什么。进攻上就围着贾德尔和郑掷亿两个点,为此还专门培养了在两个边都能高速套边并且都能送出高质量传中球的双足边前,其他的全部立足防守,完全不浪费人力,真和你分析的一样,老队长说不定真是对这场志在必得啊,刚好没有大中锋不用暴露孙天虎。只是他没想到樊大人有办法把外援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更没想到奥科查他们能当机立断做那么绝就是不打于虤圣那边,纯靠能力碾压。”
咽下一句没讲:“只是樊大人也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奥科查爆了。”
却见魏廿皋笑笑:“高大人,仅此而已吗?您让我很失望啊。”
六百六十六 足球沙漠
换做几分钟之前的高森,搞不好会不顾对方继承人的身份,直接斥责他小小年纪装逼装到老子头上。但是经过刚才的消化,他真心觉得此子似乎蜕变了,不敢轻忽,想要问个究竟。
却被魏廿皋抢先说出一句:“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樊市长。”
高森被他这么一打岔忘了最开始想问的话,不自觉就问:“为何?”
“我不知道樊市长在中场休息具体是怎么把这些外援调动起来,但是忽悠了一次就能忽悠第二次。大概套路也不难猜,对这帮老外有用的不就是拿归化当饵嘛?这场比赛他们只要拿下,帮蹴帝和我渡过这劫数,哪怕他们要全部归化蹴帝他老人家会不答应么?只不过他们没有机会面圣,还不是樊市长这中间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打个对折这些老外都还要感恩戴德的。现在矛盾这么尖锐,肯定是因为樊市长起价就低,提高点报价就能解决的,就不叫事。”
听了这话,高森顿感释然:是啊!慌什么呢?还不如这小子看得明白!怪不得刚才雷齐格什么的都在想射门,那么起价多半是骗他们进球才有归化什么的。不过,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和开光了一样。
一眼看过去,人还是在轮椅上,两条腿还是无力地悬垂,偏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明明矮自己一大截,却仿佛高高在上智珠在握的模样,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的很讨打:你真把自己当太子了么?
负能量的爆棚让他在内心深处隐隐地希望老队长能够实现逆袭,可是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洋人的能力摆在那,樊市长底价压的死,就是算准了在中后段来收割。
樊市长正对鲁孝说:“小鲁啊,一会你如此这般跟他们说。明白了么?只需回答明白与否。”
鲁孝脸上是惊讶的,嘴上说:“明白。”
想了想问:“可是奥科查,还有我——”
樊气兆冷笑:“你也是聪明人,会不知道他不是同类?如果不是突然之间把什么都看通透,他敢这么干?”
鲁孝把除奥科查外所有队员包括容马空也召集到一处,洋枪队的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老队长他们说翻脸就翻脸,正惴惴不安的时候巴不得鲁孝让大家聚拢,虽然挨在一起也不敢出言相询。
鲁孝说:“樊市长刚才说了。只要获得比赛胜利,他用他人格担保,一定保证所有场上球员都获得归化编制——另外,樊市长说他刚才已经正式得到蹴帝允诺,只要获胜,我鲁孝将正式成为下陆中草的队长,然后将获得神通,并将从于虤圣大人那里正式继承治愈队友的神通。”
这一席话在下陆中草场上队员心中将掀起何等的惊涛骇浪,高森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只想知道樊气兆和魏廿皋甚至奥科查到底看到了什么自己完全没有看到的深意。他确定他们是真的看到了,所以他们显得非常的镇定。他若是知道了,想必就不会被这焦躁难安的心态困扰。而且他确定魏廿皋不是故弄玄虚的胡诌,因为肉眼可见他内心也有莫名的不安,只可惜看不穿。
魏廿皋笑道:“高大人你真的知道蹴帝选我当继承人的原因么?”
高森白他一眼:“我不是说了么,是屠龙杯。”
魏廿皋冷笑:“你这是背的答案,并不是真的知道。”
高森也不觉好笑:“一定要承认你对老队长队伍浮夸的评价,才算真正的知道吗?”
魏廿皋呵呵笑道:“浮夸么,这话从高大人你的嘴里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叫人伤心哪,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是最了解蹴帝心意的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高森心中一凛:他这是暗讽我自居蹴帝心腹——天哪,我这是想多了吧?我刚才一闪念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
魏廿皋正笑眯眯地说:“高大人刚才想起了和蹴帝一起打杀梅西的珍贵回忆了么?”
这下高森是真的惊了,明明比眼前的人多一双健康的腿,却不自禁退了半步:“你?”
魏廿皋伸了个懒腰:“我说了,我什么都明白,我似乎有了一些继承人的自觉,能看透前因后果,虽然没有到读心的程度,但是多多少少能够有所感知。”
看到高森冷静下来,魏廿皋又笑道:“高大人,来,轻松一下,忆往昔峥嵘岁月,想想自己是怎么战胜号称天赋胜你十倍,上限高你万倍的东圆椅的?”
高森无言以对。
“我还在葡萄牙的时候,有位非常尊敬的兄长曾经语重心长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中超是足球的沙漠。”
高森想说对不住你这种踢过葡超的朋友,只踢过沙漠的我丢人了!
却听魏廿皋续道:“在我看来。我们最愚昧的地方在于几乎每个从业者居然都在骨子里相信一个人赢得比赛这种明明是来骗外行人的桥段,不但是进攻位置,防守的也是。要是输得很惨,只是因为自己不够牛逼,对手太牛逼。他们对真正强大的体系一无所知,即使被狠狠揍了,不论攻防立场,他们也只会总结为对方的球星厉害。如果被揍得不够惨,那说明对方的球星不够厉害。他们不明白一个球星在没有本子的时候在真正强大的体系面前不堪一击。”
高森静静地看着他,心想:你这是自黑么?
魏廿皋又说:“此时此刻不禁想起了某位老一辈战术大师说过的金句——给我马拉多纳,我也能打攻势足球。”
高森暗叹:我就知道铜果得躺枪!
“高队会打斗地主么?”
高森一愕,魏廿皋还是笑眯眯的:“你光看见蹴帝一手王炸4个2,可曾知道他内心的煎熬?作为心腹的你都是这样乐观开朗,他又怎能不更加愁苦焦虑?”
高森皱眉道:“我还是不解为什么老队长是心腹大患,你真心认为假以时日他能击败龙之队?”
魏廿皋竖起三个手指:“三个矛盾。巧了,还是这个数字。第一,外援太强,教练太弱,最好的就是黄气飞,杨铜峰之流,真正的实力发挥不出一成来,你让他们单打独斗一样不是真正体系的对手。第二,自己人太弱,强的都是外人,外人一旦归化,他还是外人,可是你就再也没有鱼饵了,那么能动性如何保证?第三,这个世界继承了‘沙漠’的体制,普天之下没有真正的体系,龙之队也没有。纵使你双王四个二,你带不走剩下的零七碎八,你还是输。”
六百六十七 真正的心腹大患
“你还记得你当时为梅西求情时候说过的话么?”
高森在惊骇中不得不相信蹴帝真正的心腹只有一个,就是这个轮椅男。
高森放下了和自己年龄不相符的那种被一个讨厌家伙抢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童情绪。一直以来他其实隐隐知道对方之所以会被选为太子,不是因为球技足够好,也不是因为品德好,更不是因为坏事做的多。前两个轮不到他,后一个蹴帝还不至于那么没下限。答案只有一个,他才是蹴帝的真正心腹,或者说蹴帝坚信有朝一日这个残废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会真正激活他的使命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虽然荒诞,但他其实知道这是真的,因为他太了解蹴帝了。但是最痛苦的地方在于,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了解的只是皮毛,而核心的内在他并不能触碰。
此时,他叹了口气问:“当时我有机会成为继承者么?”
魏廿皋很严肃地说:“这次杀局本来就是为了挑选继承人而设定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搞一个明明会被梅西拒绝的队友设定。”
高森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你居然是第四顺位?”
魏廿皋点点头。
第一顺位,自然是郑掷亿,但是他最先出局。
他不可控,相反他更是心腹大患。
高森叹道:“我错在哪里?或者说为什么我会比王小贝更领先一些,如果我是因为说了多余的话,那王小贝什么也没说,为什么会直接出局?”
魏廿皋笑道:“忘了您的情况其实和我一样啊,他在传给我神通的时候,我明白了么?我并不明白。他默认我们总会明白。蹴帝他老人家到底对你不同,他认为你看了那道送分题总会明白。”
高森苦笑:“我现在还不明白。”
魏廿皋觉得这时候痴痴傻傻的高森很可爱,问他:“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了梅西?”
高森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送分题:“他害怕天命的预言应验,梅西参加屠龙杯获得冠军,一旦梅西和龙之队正面对抗,一切均是未知数,输赢都在不可控。”
魏廿皋哈哈大笑:‘高大人你是小孩子吗。居然相信这种托词?’
高森脸涨得通红:“那真的该是怎样?”
魏廿皋正色道:“你不觉得和你求情时候的对话矛盾吗?”
高森努力回想中更加困惑:“哪里矛盾?”
“你说梅西杀了太可惜,不如收归己用。然后蹴帝问你,你觉得他的实力在龙之队打得上球么?你回答说的是不能,既然连在龙之队打上球都不配,他为什么还要那么急不可耐杀了他?”
高森自暴自弃地反驳道:“因为他怕天命的预言应验!”
魏廿皋却难得正经地说:“蹴帝想告诉你,球星在体系面前不堪一击,哪怕是天下第一的球星,对上最粗鄙的体系,不要说90分钟,他连300秒都撑不到。而他希望你能从中领悟出道理,构建真正的体系出来。”
高森欲哭无泪:“这我怎么想的出来?”
魏廿皋不愧是蹴帝的心腹:“蹴帝对你还真是很有信心的。”
高森叹道:“就因为东圆椅?那是他太蠢。”
魏廿皋笑问:“你和蹴帝交情就是这些么?”
高森不解,魏廿皋问:“高大人你忘了当年和蹴帝一起被体系支配的恐怖了么?”
高森想说用你的话,我和蹴帝笑傲沙漠,先不说沙漠什么时候有过体系,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支配我们?
“蹴帝来下陆那天,托人送了段宝贵的视频资料给我。看了以后,我虽然还不明白自己的使命,可是我知道了为什么蹴帝认定的头号心腹大患并不是梅西,甚至连职业球员都不是。”
高森一惊:“卫佳皇和白筑么?为什么?”
“高大人啊,这就是蹴帝对你寄语厚望的根本原因!你忘了最后一届猛牙杯决赛了么?”
高森有些激动:“白筑也和那场比赛有关系?可是——”
魏廿皋这回真是无奈地摇摇头:“高大人,怨不得你出局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啊,那就是体系啊!我是不知道我们这片沙漠里还有岑富有这种奇才!真不知道这老家伙他当年是怎么想的啊?”
高森喃喃道:“体系?”
魏廿皋竟然不由地有些神往:“当然是体系!那就是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你们为什么打的那么吃力了?足足小你们两岁啊,大人。当时要是让这个岑富有的那套体系发展起来——可怕啊!”
高森当然认得卫佳皇,虽然他改了名字,年龄也改了,但是在单飘机场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在福都体育中心观战的时候,他就想过——19中?不就是当年的福都19中?
说实话,开球前他还有些期待。开球后他莫名地有些悲凉:便是这种程度了么?果真是初恋的美好只能回忆。
可是那算哪门子的初恋?明明丢尽了颜面。
但是看着看着,又释然了: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在做什么,我又在做什么,能比较么?他们能踢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已经足够让对手吃不消了。然后他看到那个熟悉的矮个子——他似乎还没变呢,还是当年的状态,怎么保养的?还是和当年一样的阴险呢。
但是逐渐就习以为常,置身事外,毕竟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现在的他们太low。不过听到常江说他们一个都没有出道,还是有些吃惊。但都是一瞬间的事。
这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旧世界就已经天壤之别,遑论在这个世界。后来的自戕权当闹剧,当时看的时候还是投入了情绪,尤其是那个始作俑者向比干致敬的时候。
单飘机场,他又看到了那个鼠辈,看到他仓皇逃窜,他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放下了——他原谅他了,原谅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本来以为一切到这里就划下了句号,再后来深夜得到蹴帝的密旨,要他们限时刺杀的那个名字——北朴南卫的卫佳皇。
他虽然有些好奇,蹴帝为什么要杀卫佳皇呢?当时要说仇怨,也是和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威胁?
现在魏廿皋旧事重提,他得承认,确实,追杀他的规格,连梅西也比不了。当然,可能地位不同,要杀梅西,只能设局杀。
但是总的来讲,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也懒得去追究其中的缘由,宣明自己的态度就是,派出定庞的小分队和诸多唐朝豪强结队追杀——坐标在伊塞克湖附近的天山上。
再后来听说追杀不了了之,也就抛诸脑后。没想到,却传来了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卫佳皇率领新疆葡萄狂屠天都土全!
最让高森震惊的是,他是知道这件事是有本子的,而且是蹴帝重点关注的重头戏,本来的名字应该叫做——天都土全狂屠新疆葡萄!
六百六十八 为何归化
高森和尤电这些弃球从政的政坛新星不同,从不关心民生,他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动摇不了世界的根基。真正要紧的唯有足球。
而说到足球,职业和草根的界限十分森严。而职业的足球要紧的都有本子,一切都是按着蹴帝意思演的偶像剧罢了。至于人心,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心。所以唯一可虑的只有屠龙杯。而今年的714才刚过,屠龙杯正赛还早着呢。
但是在那个叫洪宇岚的普通女子自杀以后,居然从民生上升到了足球事件。比赛虽然是带着高人一等的视角看完的,全程其实也没有太用心。过程虽然历经波折,结果却是一如所料。
粉苹果竞技场之战就不同了。虽说这不同于以往的纯偶像剧,是一个主张真实性的真人秀节目,本子是有,却只给了天都土全这边的专业演员,拍对手戏的素人演员新疆葡萄以及他的球迷们,他们都不不属于圈内,连最低廉的人心也不被这边控制,这个真人秀的卖点是演对手戏的素人演员们他们真实的扑腾挣扎,将向镜头前的天下观众传递足球大人的强大,也把葡萄队这个蹴后遗留下来的毒物一举铲除。
即便是高森,也认为这件事是毫无难度,毫无悬念的,更是毫无趣味的。但是必须有人去做。
不是定庞就是土全。蹴帝倾向于这件事让土全去做。不是说定庞才是亲卫军,土全就是伪军,既然继承人王小贝有份,其实在.asxs.上,土全和定庞是不分彼此的。也不是因为后来魏廿皋成了太子,是因为选中了土全,而魏廿皋作为他的代表去监军。
高森知道,蹴帝看重的是黄气飞。他是蹴国的战术大师,他构造了一套成熟的体系,能让超强的外援和实力不俗的本土球员捏合成一个整体。为了让整体尽善尽美,尽可能地趋于平衡,他压制了外援的数量,同时他用了一些归化球员来凑数,弥补本土球员真实实力不济的缺口。当然,这些归化是旧世界就有,而且确实地有一定中华血统,可不像什么鲁孝贾德曾高娜那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为了归化而归化的后来者。
圈内人对土全的“体系”是认可的。而且这个强大是有现实战例为佐证的。天都土全主场对阵西藏绿鹰的比赛中,因为对手的强大,绿鹰不吝惜一个赛季仅有的两次特权,一气使用了六名外援。但是土全呢,潇洒的以卡米内罗,朱宁霍,桑帕约三外援出战,结果呢,连卫佳皇都知道——天都土全狂屠西藏绿鹰。
这是个让圈内人极为振奋的结果,连蹴帝都极为开心。赏赐了老帅很多东西。天都土全一时成为了蹴国最受关注的重点单位。
但是,这一切都在那天的沙雅城毁于一旦。
高森那天在之前还看着比分推送,看到3比0的时候,他还在想:这帮人终于不想演下去了,要大开杀戒了。
那天的状态也是百无聊赖,难得地想享受普通人的生活,载着妻子在高速公路上疲劳驾驶。要完场的时候,条件反射,拿了手机想看看土全人把葡萄摧残成什么样子了,也算提神醒脑,一看比分3比9——喔,还放了三个啊,那看来要上双了——等一等!
他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辛思特进了六个?辛思特不是葡萄的么?
登时疲劳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新疆葡萄9比3天都土全。
抛弃了身为普通人的乐趣,用神通操纵汽车向前,手机点进直播,正好看到桂咨那个钟摆过人——10比3!
很快,圈内,人人自危——怕是要地震了!
先地震的是天都土全,败军之将黄气飞人间蒸发,就在一日之间,他从万众瞩目的战术大师,变成了全蹴国的罪人。
高森深入了解这件事后,发现这件事情,又离不开一个名字——卫佳皇!
跟着就是归化新政的正式出台,高森以为这代表着蹴帝在天都土全和大羊定庞之间,选择了大羊定庞。
这不是两个俱乐部争宠,而是两个水火不容的派别。一派主张发挥主观能动性,一派主张大力使用外挂。他们看似针锋相对,但是他们立场其实是一致的,他们守护的都是这个天下的长治久安。
蹴帝是一国之君,各级俱乐部就好像是各方诸侯。经典19的惨败说明了草根的逆袭是不可能的,但是诸侯的作乱却不得不防。一切都是为了屠龙杯,虽然龙之队异常强大,但是一场定胜负存在着很大的变数。所以说天都土全和大羊定庞的强大归根结底是为了坐镇屠龙杯,一切想挑战蹴帝皇权的诸侯,在唐朝联赛宋朝联赛甚至明朝联赛照着本子装孙子,但是他们到了屠龙杯一定会露出狰狞的面目。
屠龙杯是蹴帝无法介入的,连规则都不容许他更改。而这项赛事规定,一场比赛同时出现在场上的外援数量上不得超过四个。
但是高森知道,蹴帝虽然不能动屠龙杯的规则,但是他可以重新定义外援这个概念。
如果土全的统治力能够长存,那说明战术大师黄气飞的这种土洋结合,内外兼修的健康发展是正确的,那么外援的意思就是通常意义上的那个意思。蹴帝自己也是踢球人出身,他也希望都是自己人来展示自己的实力,而不要外挂满天飞。
新疆葡萄是蹴帝设定的终极测验,所以这不是偶像剧,而是真人秀,如果天都土全通过了,那么皆大欢喜,而大羊定庞对不起,你屯那么多外挂,你得分出去。
可是,天都土全考砸了,砸得一塌糊涂。
于是蹴帝只能重新定义外援的概念,开放了归化的大闸。
而大羊定庞成为了蹴帝的禁卫军。才在土全呆了没几天的太子不得不转会大羊定庞。
那段时间,蹴帝突然消失。再度成为重点单位,高森也忙得不可开交。
就在那个时候,他接到了那个假的圣旨,虽然很拗口,但是他居然能理解出来——没办法,谁让他了解蹴帝呢。
可是讽刺的是他以为他了解的不过是皮毛,那一次也一样,他所以为他了解的,是一个假的蹴帝。
他现在想着,其实自己可以完全多呆一会,如果当时在机场不走了,以他神通的精纯,他应该是能杀死卫佳皇的。因为他发觉自己和卫佳皇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假如一开始不傻兮兮地拘束于搜星仪,他也一定能把卫佳皇干掉。然后间接地干掉蹴帝。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以为是觉得就为了年少时候的一张红牌,就把人杀了,于心不忍。高大人在这个世界还没杀过人。
可是,现在魏廿皋翻出旧账来,他这比太子迟钝许多的感悟也应运而生,他也串起了自己的前因后果,然后可以确定,他和卫佳皇那种纽带的根源是恐惧。
六百六十九 待到体系大成
事后,冯勇曾经问过高森:“你当时为什么想着去揍他?”
高森摇头:“我不知道。”
然后他反问:“我不揍他,我们能赢吗?”
冯勇似乎也在努力脑补,然后放弃:“我也不知道。只是你不打的话,程寿也不会打,关寿——”
高森打断他:“那之后呢?一定能赢吗?”
那是真正的体系么?
高森得承认,当时的心情是绝望的,那是天堂到地狱的坠落,一想到对方的年龄,拆开来并不高明的个人能力,整个人是恐惧的。满脑子问自己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如此的无能?
这明明是一些小孩子,我偏偏在他们面前一筹莫展?
和对大羊鲜血时候完全不同。大羊鲜血的个人能力是不弱的,身体虽然比自己单薄了一点,相距也不算太远。
比赛打到后面,充斥的是自我否定,见识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这样的我还好意思踢球吗?踢职业比赛?这应该随便找一个机构都比对面强吧,居然就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我真的有踢球的天赋吗?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在干什么?
踢球?为什么我老是踢到肉上呢?
他现在确定了,那个体系否定了一切,粉碎了所有人的骄傲。
他不禁问:“你觉得如果和今天老队长的这个体系比呢?”
魏廿皋斩钉截铁:“很明显是当年高大人遇到的那个强的多,也不看看双方的实力对比。如果是对等的年龄段,我怕得出惨案。我出于兴趣又看了一下福都体育中心的那场死斗。结合这什么北朴南卫的说法,我在想,真正的奇才也许不是岑富有。”
高森想到了卫佳皇射入的扳平那球,几乎是脱口而出:“所以他才是头号心腹大患么?可是他也没打算和老队长合作啊?”
魏廿皋笑了:“你还是认为老队长的体系即便大成也不会是龙之队的对手?”
高森没有做声,但是态度是默认。
那可是龙之队!那是梅西都打不上球的龙之队!
“高大人,你的想法真的自相矛盾啊。你表面认可继承者的根本使命是为了守屠龙杯,那既然龙之队能够无惧挑战者,又何须定庞守住屠龙杯?难不成你以为龙之队需要大羊定庞打假球才能获胜?或者说你觉得靠打假球,屠龙杯的神通还能顺利转嫁给蹴帝?那如果龙之队无所畏惧,又何须定庞打假球?”
高森找到了核心问题:“我知道选你是为了屠龙杯,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定庞守屠龙杯?”
“我说过了,我也是今天才明白。如果让今天的山东齐行体系大成,龙之队不是对手。”
高森发现破绽了:“龙之队打不过老队长的队伍,那老队长的队伍都打不过的定庞如何在不打假球的情况下输给龙之队?”
魏廿皋笑了:“忘了?继承者的关系是来干嘛的?我拿到屠龙杯冠军的时候,获得的丰厚神通会反哺给蹴帝。”
高森记得《规则补充说明》上面确实有这么一段。
“可是,单纯的屠龙杯冠军的神通对蹴帝来说杯水车薪,最终还是和屠龙杯冠军一战后的胜者——”
魏廿皋哂道:“用来裁决天下确实不值一提,但是用来建立龙之队的体系够了!有了体系的龙之队才是真正完美无缺无惧任何队伍的王者之师。”
高森看着直播里一晃而过的关知,喃喃道:“老队长他们的体系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厉害了,比当年摧残你们的19中,这个更接近完成体。尤其是针对整个天下的软肋,真是家贼难防,直击要害哪!”
高森顾不上他对关知转为攻击性的称谓,单从自己的专业性出发,还是很难接受:“完成体?门将我们不算,贾德尔,郑掷亿这两点无敌,楚地翼两边下底,就算孙天虎这个明确的盯人强点今天算是打出来了,彭俏杰,老队长,巴盖里三个人之间无缝轮转,那还有三个菜鸟呢?”
魏廿皋摇摇头:“正相反,这个体系厉害就厉害在那三个人上。这三个人填在里面,体系才能成为体系,而且没有废笔。整体的搭配是四个特定的功能球员加六个维系平衡的多功能球员。除开对位几乎唐朝任何人都有绝对优势的战术中锋贾德尔,能两边高速下底做出高质量传中必要时还能用他速度优势限制对手强边路的战术边前楚地翼,负责对本土球员落位防区定点打击的郑掷亿,专门为限制大中锋培养的盯人中卫孙天虎,除开这四个人,剩下的六个点都是全能型的球员。唐朝本土能符合这一要求的只有郑关彭三个人,他这一个体系就屯了六个。属性完全相同,技术全面,攻防一体,前中后,左中右均可落位,位置感良好,在任何位置上不管是防守还是策应,点找的极准,这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我们就说钱刀常,赵衡神,列学智,这三个新人,他们身材均衡,运动能力超强,除了巴盖里以外,其实是身体素质加强版的无缝轮转三人组。他们开始有点怯场,打到中后期已经很难出现完全被晃开的情况,即便对手是实力如此强大的外援,即便是失位情况下的单防都或多或少做出对对方的干扰。他们的综合防守能力很强,在唐朝大部分球员的水准线之上。尽管这场前段很生疏,但后来逐渐已经显山露水随着经验值的提升,不用多久,任何唐朝的外援都很难独立应付任意一对,即便是今天这样临阵磨枪,他们的位置覆盖已经相当严密,这就是体系的好处,因为他们的位置交代的很清楚。这是防守,进攻上他们只有反击机会,却很适合他们。这六人即便打散了位置,相互之间的传控切换是很熟练的,比赛的过程中,有一段雷齐格和加拉塞克甚至三人以上的夹抢,即使是那三个菜鸟之间的传递是没打断的。他们现在的问题是进攻还必须要彭俏杰和关知来牵引。要是体系大成,他们攻防就有两层轮转换位。唐朝谁是对手?胜负之道,如果实力不济,就得去拼,你指望我们这边的谁去拼?”
高森即刻想到了3比10的天都土全,一阵头大:“所以如果关知没跳出来,是和时间赛跑了,而不是因为卫佳皇要来刺杀你,他甚至巴不得你现在就复出,用定庞这个平台和关知比赛谁的体系能在屠龙杯之前建的更快更好。因为老队长的国内人员基本上趋于完美,所以给你开了归化的挂。”
镜头正给到雷齐格和铁南,只见雷齐格正耐心地给铁南讲解一些注意事项,那表情像个可靠温柔的大哥哥。
看到这里,魏廿皋笑了:“可惜了,关知看到天都土全的差劲表现答应了和出月鸟那帮人的合作,本来应该是他稳操胜券的。只是他没想到啊,土洋一家亲,凝聚成个大家庭虽然马马虎虎,可怜他这还初露锋芒的体系还是不够看的。苦了我,残联主席,身残志坚的真人秀怕是都逃不了,流程通通走一套。”
嘴上说着苦,脸上却只有怡然自得的笑容。
六百七十 久违的球权
楼下的河边。
马士士有些焦急:“妈的奥科查早就好了,就任他们在那唠嗑!踢球还是开战术研讨大会啊?”
成野雪也来帮腔:“就是!说是绝对公平的天命,这会简直偏到姥姥家了!”
李琅貂白他们一眼:“没看到你们关队也在训话吗?这才是公平起见好不好,都默认下面是大决战了,干脆把时间给够,让你们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众人听他这一说都安静下来:是啊,下面就是大决战了。
即便是成野雪这等粗豪汉子也对自己的球队不看好:这么快就和好了?这不科学啊!
巧合的是,这个时候,双方的教练都没有参与,樊气兆让鲁孝传话,就胸有成竹闭目养神去了。铜果知道这会自己说的都不爱听,也就不去讨人嫌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用自己的足球美学已经不能够凝聚人心,心里默念:关知,看你的了!
下陆中草那边展开了帮扶小组,每个本土球员身边都至少站了一个洋大人。
雷齐格指导铁南,左路走廊组合于虤圣,铁南结对,被大师,加拉塞克,伊利耶,野兽包围,林孔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觉得自己一个边前杵着去教育门将有点不像话,就站在这个人最多的学习小组当桩子。鲁孝呢当然就顺理成章和容马空交流定位球拿点的事。
山东齐行阵营,关知问:“现在还有没有怀疑赢不了的人?”
“没有!”
关知说:“你们何其有幸,能和在这样的处境下都坚信能赢的伙伴一起作战,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赢?”
众人环在一起狂吼。
关知声音变得低沉缓和:“从现在起,全线死守,我们要踢得比铜果还要铜果,死也不能再丢球!”
巴盖里欲言又止,关知正好看着他:“但是有一点要记住,一旦关知向前,魏炼光之外所有人一齐向前,这才是齐行!我关知来自东北,贾德来自巴西,巴盖里来自伊朗,但既然来了山东齐行,就没有东北,也没有巴西,同样没有伊朗,你我都是山东大汉!江湖险恶,山东大汉关知向前,你们其他的山东大汉该做什么?”
众人高呼:“齐行!”
余日暗叹:这时候打鸡血么,不明智啊。
看着慷慨激昂,位置没有变更,基调却已经完全翻转,关知下达了战略收缩的指示,虽然这场从开打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防守反击,但是关知的意思是还要再收缩。
散会的时候,关知叫住了郑掷亿:“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向队友咆哮。”
郑掷亿微笑:“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你得成为真正的核心。”
郑掷亿没有再坚持:“我试试。”
关知问:“你刚才没有失去理智?”
郑掷亿笑了:“放心,决战之前我不会浪费。”
“你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郑掷亿很认真地点头:“是。”
天命哨响,贾德尔在内全部退回半场。
观众怒了:“还想不想赢了!”
“这是破罐子破摔吗?”
渐渐地,谩骂声四起。
下陆中草没有因为对手的消极来个一拍即合,奥科查引球过中线,分斜线,南武子拿球,郑掷亿果然凶狠地上抢,南武子横敲中路,人被郑掷亿带倒,本着有利原则裁判没有吹罚,埃德蒙多中路拿球横走,吸引了列学智过去后穿裆过人,人过了,却脚下一个趔趄不敢怠慢直接分了个奔中草右路去的提前量。
齐行左路有楚地翼照应,来得快对上林孔卸得快,被林孔强起内切撞开,楚地翼不依不饶下地,林孔球已打到中路,加拉塞克,埃德蒙多,伊利耶连续撞击中,奥科查打攻方右侧前插,彭俏杰被迫内收,伊利耶直接分右边空位,雷齐格高速沉底,下三路短平快横扫门前,孙天虎本待一脚解出去,伊利耶后发先至背身护球,孙天虎脚也收得快,重心下沉死死贴住,伊利耶身前有彭俏杰返身来夹防。
伊利耶眼看腹背受敌的一刹那,球照着彭俏杰来路捅出去,林孔迎球就射,人从中居然被他找到缝隙,直轰门将所在近点的左上角。
魏炼光眼疾手快飞身托出底线。
角球奥科查罚出,孙天虎抢在铁南之前顶到第一点,外围列学智拿球正待推进,直接被雷齐格铲倒,二次进攻打进来,饶是禁区内补位及时,也累得关知三人进行了一轮三人换防,最后还是被野兽扣开获得一次射门机会,这次是被郑掷亿下地封堵,勉强挡了出去。
几经曲折,球在齐行半场出了边界,只是球权还在中草手中。
在观众哀莫大于心死的氛围下中草又进行了一波连续进攻,齐行的后向前始终不坚决,不断让中草形成成功的前场反抢,组织一次又一次的二次进攻。但是由于齐行方面退得够深,在他整个后场逐渐适应下陆中草凝聚成整体的攻势后,破绽不再明显,奥科查便有意识压了压节奏,间或在自己后场滑水,齐行依然死赖着不出来,可奥科查们调匀了节奏,依然以我为主,迅速打过半场。齐行整个队形中菜鸟总是有个别微细站位的偏差,不过他们悟性较强,能想到去修正,只是慢人半拍会让对方轻松打纵深过来。
然而,伊利耶或者埃德蒙多都发现拿球是越来越难了。
高森越看越不以为然:“别的不论,体系大成,防守上就会有蜕变吗?”
魏廿皋笑道:“高大人总拿第一场正式比赛拿来说事。都说了最厉害是两层无缝轮转,就是不熟,退得比较深,中场的不敢顶,他这要是熟了,刚才好多都可以上抢下来,直接快攻,那中草后面完全是空的。”
高森也放下心来:“他整体这么一传导,完全把郑掷亿也压了回去。关知,彭俏杰也不敢上前了。”
他也在不经意间收起了老队长三个字,直呼其名。
这个时候比赛节奏十分流畅,又一次罚球弧位置没人顶上来,大师顺势领向前,列学智,赵衡神又滞后性地双双扑上去,大师拖半拍送身后。
埃德蒙多打外道绕过去正好撞上,却不防预先退半步的孙天虎侯个正着,在前面等着截胡。
野兽反应也快,假射真扣做出来,孙天虎上身已被晃开,大长腿本能一伸干扰他第一时间射门,埃德蒙多再要抢上的时候,人被关知撞歪。
那一瞬间关知正犹豫是不是要带球向前走,按照约定这时机形成齐行风险太大,正想着为了消除误会,要不要直接大脚,却被埃德蒙多直接放倒。
齐行方的人好容易松口气:终于拿到球权了。
六百七十一 稚嫩的菜鸟完整的高位
本方禁区内任意球。
关知试着打下就近,迎来了对方的高位。
球打向左后,高森注意到左后位置上是赵衡神,心中正想:太子的评价果然不算浮夸,到这个时候换位范围真的超出那原始的三人组。
居中变成巴盖里,孙天虎,彭俏杰回到右后,关知前提。
林孔来逼,他后面楚地翼回撤,雷齐格紧跟,右侧中路有野兽笼罩住自己的球路。赵衡神是开场以来第一个得黄牌的勇士,在这个时候他的勇气未曾消退,迎球向前。
高森暗暗吃惊:如此压迫感下的这份沉稳,国内球员至少也得是于虤圣那个级别才可能拥有,他一个客串的菜鸟也能做到?无知无畏吧?
迎着高速的林孔和稳步前进却酝酿着暴起伤人的野兽,赵衡神不曾退,希望能找到稍纵即逝的球路,楚地翼放弃回跑,开始胡乱横移力图甩掉雷齐格,却别到了自己出球的死角,雷齐格懒得理他。
赵衡神果断面对现实,林孔,埃德蒙多联手,前路断绝——至少是现在的自己前路断绝,如果强起,就算侥幸过去了之后呢?
什么都不去想一条路走到黑,那不是他赵衡神的球风,自己虽然来自野鸡培训机构,但是不碍于自己养成被齐行那些精英子弟诟病平庸无聊的球风。
他们说:“你踢得好像铜果的一只狗啊”。然后又说“你狗当的再好也不会让你上场的”。
赵衡神后来发现果然如此,虽然自己的踢法是那么的和主教练心意,但是他还是没给自己机会。
不过他照样能坚持下去,因为有人监督着他。是球队比铜果更关键的大人物——关队。齐行子弟们笑他:“别傻了,关队是为了让你们分组对抗的时候更耐打一点,不然我们毫无强度可言”。
赵衡神心里暗爽:你们就嫉妒嘛,关队在意,春天还会远嘛?
无情的事实证明还是很远。春天早过了还是一直没有机会,不像楚地翼孙天虎什么的,他亲眼看到关知私下和铜果嘀咕什么,然后他们就上了。
那个时候他发现野鸡机构并不是不能上位的原因,同样的狠操也不代大人物对自己同样的看重。
果然是要有些才艺么?同样是野鸡机构,楚地翼跑的快,孙天虎上抢猛,自己也要搞些差异的缺陷美出来么?
然而他放弃了。果然缺陷美什么的和我是绝缘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不知什么时候固定成现在这个样子,讨厌失误,一丁点的失误都不能原谅。世界需要用失误博得的更大刺激,那错的是自己么?
他倔强地认为,错的是这个世界。他愤愤地坚持着自我。是这样吧,铜果,关知,你眼瞎了是吧?你瞎了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我好容易变成了现在这样,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我就是这样的宁愿平庸也不失误的选手,你们要选那些哗众取宠的,你们选你的,哪怕我一辈子也上不了位,我还是我!
他却不知道他这益发严苛的坚持,铜果和关知都看在眼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下定了主意:这样的认真绝对不适合出现在有本子的唐朝联赛。
于是,今天才是他的职业比赛处女秀。因为今天的比赛没有本子,胜负难料,输了,就将一无所有。
往横的方向出球,准度精度自己都能十足保障,而且最值得信赖的关队在那里策应,看起来是不用怀疑的最佳选择,但是赵衡神在意的是正飞驰而来的伊利耶,虽然关队有一定的腾挪空间——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之前备用的那个选择呢?现在那里是否依然安全呢?距离已经拉的那么开,你是否依然安好?
略微的偏转,宽广的视野告诉他——安好!
于是斜向后传,为了争取时间,球速不慢,巴盖里小禁区边缘接着球。赵衡神出球同时,极速下沉,奔跑的过程中往外围拉开一些,林孔刻意慢半拍,放他拉开,仍然堵由内向上的球路,倒是给了赵衡神外围拿球的空间,刻意留出余地,但是保持压迫感。
楚地翼在同时感觉无处可跑正茫然的时候,雷齐格高速插上就要掠过林孔,宣告楚地翼这个策应点完全被废,同时伊利耶已经完全堵死关知,对侧的于虤圣,南武子等人急速内收,禁区内顿时人员密集。
这下连河边的定庞人都大骇:“居然不是做样子的!”
也不怪这些圈内人大惊小怪,这不是五大联赛,更不是世界杯,但是这些外援们彼此策应协作中明显看出整体的一致性,他们是在认真收割山东齐行的后场出球。
就像自家球队刚才虽然也是巨星云集,在主场砍瓜切菜,但是一旦到对方拿球,整体一定是断片的,哪怕本土球员只得一个中后,对方拿球受到的压迫都来自于单体,缺乏紧凑感,如果刻意坚持,至少能在局部打出一定思路来。
可是眼下,就这左边一角,伊利耶,林孔,雷齐格三个天南地北的洋大人通过联手布局,层层进逼,终于迫出了杀手,雷齐格压缩巴盖里的出球空间,向前只能大力,等同于直接仓促解围,向右侧出球,南武子等大部队大举掩杀,向左给赵衡神,虽然林孔刻意给了他接球空间,但一旦接好球,势必被林孔罩住,最棘手的是雷齐格会立刻转道去夹击,以多抢少。假设巴盖里大着胆子持球去过雷齐格,刻意放了半步的林孔,以及虎视眈眈的伊利耶,甚至中路暗流涌动的野兽都有很大可能渔翁得利。
高森不禁看了魏廿皋一眼:你怕是小看了外援的战术素养吧,就这样临场串联出来的整体性,对付所谓大成的体系难道不是绰绰有余么?说起来体系大成就是个伪命题,大家都是中国踢球人,你有几斤几两不心知肚明吗,体系就不可能大成!拿着理想化的架构来长他人志气,最终还是为了抬高自己的价值吧?
巴盖里做出了选择,平传左侧,赵衡神之前多跑了几步,林孔冷笑着上抢,不防赵衡神把球踩定居然把林孔背住,球护得严严实实。高森见他在危局当中这一护竟然颇有大将风范,略感意外,但是心中暗叹:想法虽好,却是不合时宜。
镜头跟的及时,便看到雷齐格果然来了。
六百七十二 大师vs天下第一
赵衡神突然拉球转身,林孔大怒:找死!
庞大的身躯一言不合就变草上飞,赵衡神人被带倒,却已经出球,沿着边线滚向前,一滚就是二十来米瞬间到了完全放空的楚地翼脚下。
楚地翼不在迷茫,接得稳稳当当,倒是铁南学聪明了,料敌机先,抢在睿智的洋大人之前,冲到了左近。
接得再稳当,经不得熟练工种的手脚并用,楚地翼刚刚一个半转身,铁南四肢的动作幅度都不大,但是配合的好,楚地翼壮志未酬倒在地上,天命也吹停了比赛。
魏廿皋抬眼看着高森笑,那表情仿佛是在说“现在你还不愿意面对现实吗”。
高森叹道:“既然是这样,胜负未知吧。”
魏廿皋笑道:“你这才是老队长吹好不好。就现在来看,战术素养明显还是中草强太多。”
接下来那幕,再度让河边的定庞人在震惊:“所有的外援居然都在落位!”
外援落位不稀奇,关键是下陆中草这样,实际上上了七个外援的情况,大家还一丝不苟地严阵以待,这是堪比十星连珠的异象!
感触最深的还是山东齐行,对方这一光速退却,结成半低位的态势,一时间觉得无从下口,之前予取予求的对方左路走廊现在更像是陷阱,南武子,和于虤圣中间保持着安全距离,且保留着供对手随时插入的空间。
这种情况下贾德尔并入敌后意义不大,就算拿到第一点,第二点和第三点又往哪里想辙?没有比较没有伤害,铁南,于虤圣,包括南武子,本身其实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旧世界中国队的战袍都没少穿过,在洋枪队的矫正下,静止的状态,都活像大宗师。整个队列暗藏杀机,初看之下,一些破绽也未必敢用。
几经传递,除开贾德尔,齐行扛把子关知反而顶到最前。倒不是关知冲到了队列的前面,齐行就是一齐行走的誓言未敢忘,这个时候齐行,只怕就是共赴黄泉,他是被怯生生的小狼狗们让到前面的,是进还是退,全凭关队定夺。
这时候,下陆中草并不着急,和关知拉开一段过于安全的距离,仿佛关知携带的不是皮球,而是瘟疫。
这时候,郑掷亿要球,镜头给到南武子,只见他神色立变得严峻。
关知现在还不敢带着大家一起行走,所以他也只能给郑掷亿。
扈圆枪没话找话问:“现在国内球员单挑能力最强的就是辛思特和郑掷亿吗?”
余日虽然也正犯困但觉得自己得说公道话:“不,郑掷亿独一档。”
扈圆枪较真了:“可是辛思特过王小贝这种级别的后卫也是说过就过。”
余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不容置疑,哪怕是自己的黄金搭档也不行:“那是前场,后向前难了很多。尤其是没有策应的时候。”
向前的策应只有远端的贾德尔,这一回郑掷亿选择孤军奋战。南武子只觉菊花一紧,却看到郑掷亿变了个方向,竟然出了自己防区。余日惊咦一声,瞌睡虫立被驱逐。看台上本来还在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该继续声讨,还是继续声援,还是安静收心再次迎来足球大人的绝对统治,突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郑掷亿引球向了中路!中路有什么?有的是身怀绝技的洋大人!那可和只有一对吉祥物陈列的左路走廊不同,那是真正的龙潭虎穴!郑掷亿当然不是失心疯了,他是明知如此还要往那里去!这叫什么?孤胆英雄啊!真乃天下第一好汉也!
早在观众这波注意力转移之前,列学智,钱刀常,贾德尔,乃至楚地翼生怕他有失,第一时间就或回撤,或横移,或上前。
高森暗叹:还真是像这个便宜太子说的,初战便是这样,大成之时谁人能敌?
卫佳皇的感触更深,竟然站了起来,马茹胧和冉伟地看到专家如此失态,忙问:“怎么了?”
都在想,这难道是个我们外行看不出来的具备神奇力量的法阵?这俩,知识层面不尽相同,却迸发出了相同的幻想:难道可以一击得手?
卫佳皇没有说话,心里在想:岑大爷,牺牲与承担,中国的球队也有啊,你看到了吗?除了那个巴西大个子,他们都是自己人啊。这个补救意识,旧世界但凡职业级别的都有,但是震撼卫佳皇的这是他们第一时间触发的,郑掷亿刚一发起策应,大家仿佛连动一般感应,不单是这四个点,以他的眼力,几乎同时,关知在内,后续梯队也在移动。
中草队列也发生变化,有人越众而出,阻住前路。
双方如同形成默契一般,腾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区域,仿佛足球小将里面的1v1场景,又好像演义小说两军对垒时候双方大将大战数百回合那种氛围。
但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出来那个人。郑掷亿在齐行穿十号,那个人在中草也穿十号。
所有的球队都只有一个十号,中草也不例外。他们独一无二的十号是大师!
大师vs天下第一!
这场景实在太雷人,圈外的人稍好,小杰野森不论楼上楼下都张口结舌。大师过去是怎么个搞法,大家不知道,在下陆中草,不论场上场下巴结上司那叫一个地道,一手业务球那确实牛得飞起,送点保姆球更是他的拿手绝活,饼做的口感酥滑,入口即化。此外,更广为人知的是他潇洒的球风,潇洒如大爷。态度是谦卑的,本事是牛逼的,球风是大爷的。这样一个大爷来封山东齐行永动机?
永动机就更厉害了,都蹦跶大半场了,还浑身都是劲,被人家五个玩一个还不肯放弃,吭哧吭哧地追杀。
懒散对手勤勉。两军对垒就看这冰火般的交锋么?
此刻的大师是大师又不是大师。身形长相确认无疑,这就是大师,可是如果这是大师,他怎么来得如此迅疾,这可不是前插,只是对应的防守,以前无球的时候唯有就近捡漏才会剧烈运动的大师这么动感十足算是被永动机传染了么?而隔那么大老远冲起来有意思吗?整个劲头不像是要防守,更像是要火并。
大师这是要废了永动机么?就在大家这么想的时候,大师停了下来,保留了一段疑似安全距离,同时,天下第一的齐行永动机也悬崖勒马。大师的安全,于他是不安全的,这点常识他还是明白的。
六百七十三 体系退高位
所有人都明白了,不管这件事是多么不可思议,但已经发生了。大师就是很认真地在防守郑掷亿。
站在一起的时候,大师比郑掷亿矮很多,而从他的风评上看,这个人很懒,但是此时没有人敢轻视他。郑掷亿感觉到开场以来最大的压迫感从这个小个子身上散发出来,总觉得自己的一切动作会被看穿。
天下第一到底是天下第一,他没有妄自菲薄,他知道这种无力感不是源自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能力并没有消失,之所以弱小是他没有思想,他想向前,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向前能做什么。四个策应点,与其是策应,不如说是照应。郑掷亿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能做什么,自己就算分给他们也不过是把锅甩给他们,把自己抗不下的担子扔出去。
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是天下第一,虽然他不喜欢做天下第一,也从来没对别人这么说过,可是此情此景下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也只能承担。他不想把自己的责任让他人代收,而且齐行只有自己了。关知承担着全队的底线,他责任更重,且寸步难行,所以他才会向自己求援。对方曾经摆出过一举吃下己方的态势,还好赵衡神临危不乱的处理,他们便不那么着急了。于是他们像暗藏杀机的狼群,蓄势待发。
所有场上的齐行人都明白,熟悉的套路还太单薄,安全球不能刷太多,敌强我弱,如果路数暴露太多,对方下一次高位未必就能转危为安了,尤其是后向前的套路一旦被吃死,很容易就被对方按住,万劫不复,所以也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到了那个点,不能再做横向传递。如何在严谨落位的情况下纵深,这对菜鸟来说是未知领域,他们无所适从,必须给老大哥定夺。
这不同于反击,对方以逸待劳主动发起阵地战,形同远征。即便是顶级强队,如果遇到同等级的对手也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因为实力相当,却被迫打阵地战,不利的往往是攻方——因为这是04欧版的尺度。这里面对主攻的要求可比低位防守难太多,这也是今天的山东齐行明明差那么多却还能和对手周旋的根本原因。攻方只要在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就可能被切断,一个反击打过来就得退兵,从成本上讲,反击不要太划算。
在这个阶段,关知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分已经落后,下陆中草却异常清醒,你想进攻可以,大举来犯,舞台交给你们,搞了那么久该你们主攻了。
关知哪里敢主攻,这个体系大部分套路都是防守反击来的,敢大兵压境那就是送菜。
好在他们有郑掷亿。这也是齐行实力允许能做出最大的进攻成本。
郑掷亿从没有过如此的紧张,他竟然不自觉踩单车,就像当年梁江北对卡洛斯那样。
奥科查且看且退,不同于卡洛斯他重心没有下沉,上身仍然挺直。
然后郑掷亿发现了,奥科查开始顺着自己的单车摆破绽,每一个破绽过去的路线,自己都会被伏击。
心一横,收了单车,准备强突,却不知道,两人的距离已在安全距离内,奥科查欺近身来,郑掷亿人被撞一边去,皮球已被大师触及,郑掷亿想临危强行完成最后一次拉球,球刚想走,激起奥科查毅然决然下的地铲断。郑掷亿人仰马翻,列学智赶着一个大脚直接解出边线。
球权归了下陆中草。
看台上所有人一阵摇头:果然洋人以外的天下第一还是不够看啊,连大师这么懒散的人认真防起来都让他一筹莫展。这差距让人绝望!
高森不禁又看了魏廿皋一眼这回想的是:看来放弃郑掷亿选择他未必是因为所谓是不是一路人。足球的格局上,郑掷亿真不如他。郑掷亿的天下第一归根到底还是体系外的孤芳自赏,是很原始粗浅的,并没有从本质上超越前人。
04欧版的尺度下,对阵地战的攻方不利,但是现在的中草显然和现在的齐行不在一个档次,所以攻方不但有利,而且大大的有利。
这时候,整个球队运行畅通,锋线上野兽和眼镜蛇火力全开,中路只得重兵把守,这样一来两个边路轻易打穿,林孔雷齐格侧较为强势,无论是赵衡神,或者关知,甚至彭俏杰换到这路,都过早被拉去抵挡伊利耶和埃德蒙多的锋锐,只得楚地翼一人疲于奔命。而另一边南武子,于虤圣更是如鱼得水,盘活了左路走廊,一时间左路走廊,客似云来,可怜郑掷亿疯狗一般的见人就咬,却一事无成——表面看是这样的。
卫佳皇却发现,因为他不惜体力的上蹿下跳,赵衡神在后面的补位能够有一定的前瞻性,虽然这前瞻性不过是送个人去给伊利耶,奥科查,埃德蒙多之流突破,但是有了那一点点的延迟,让凡打这一侧路过的进攻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就这样才能在最后让必进机会被关知,巴盖里,孙天虎各救回一个,被魏炼光挡下三个,被门柱救了一个。
下半场比赛早已过去大半,这段周期,下陆中草整体足够耐心,山东齐行甚至都没有直接抢断成功造成球权易主的非死球机会。
熬到球门球机会,还是打就近,占据绝对优势的下陆中草再用高位逼抢,还是想着争取一举逼垮苟延残喘的齐行,早点断绝他们一齐行走的梦想。
然而,断绝不了。
或者说抢不下来。关知,巴盖里,彭俏杰,钱刀常,列学智,赵衡神那六个点之间的串联近乎无懈可击,彼此传递走位超乎寻常的熟练。纵使洋枪队群策群力,最多只能切割得让那六个人单体护球,扑太猛的就有人重蹈林孔的覆辙,游离一点或者上包夹,就会被他们分出去,三传两递打给他们的核心枢纽——关知。
洋枪队的人何等眼力见势不妙,提前放倒。尝试了几次,考虑到自己现在的统一性也是虚有其表,经不起深入缠斗,对方的这种传控是有门道的,一旦失误让人家成功组织起反击,得不偿失,于是他们果断放弃了高位逼抢。
魏廿皋现在都懒得看高森,高大人暗自惭愧:真是我看走了眼!
六百七十四 山东大汉齐行江湖
卫佳皇不觉带入了情绪,恨得牙痒痒:顶不上去啊!双层弹性起来的话,反击可以把下陆中草打爆的!
冉违地注意看他的神情,小心问:“我从你脸上似乎看到了反转的可能?”
卫佳皇还是说不出话来,唯独这一次他是觉得自己不该说丧气话。
冉违地似乎看出他有难言之隐,转过去看着直播喃喃道:“我是不明白他们防守的时候都很果断,禁区里都敢各种铲断,怎么偏偏进攻不敢动了啊?”
卫佳皇暗叹:因为主攻难太多了,尤其是今天天命这个尺度。
河边的齐行人比他更恨:“这帮下陆中草的龟孙子退得贼快!”
定庞的人神色尴尬地看着他们:你们齐行几乎当了全场的龟孙子,人家也没什么意见,现在就是回防快了,你们也好意思骂吗?
下陆中草的人八成是看过葡萄对天都土全的惊天大逆转,在齐行开球门球时,退守得尤其坚决。
齐行还是地面球交到关知处。下陆中草好整以暇成功落位,一副“你过来呀”的姿态。
齐行现在禁不起打击,在嘘声中一次次地选择按兵不动,然后很笨拙地交给郑掷亿。郑掷亿就跟疯了一样,一次次地在中路挑战奥科查,一次次地被大师击败。每一次都有四大护法在左近护持,一旦大师拿球或者分出来要对本方不利,四大护法便有人立即不由分说放倒。
现在轮到定庞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老队长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啊?这是铜果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比分落后,就舍得派一个人去冲锋陷阵,真正的是手握马拉多纳时铜果也能打的“攻势足球”吗?
可是郑掷亿这个垃圾哪里是马拉多纳呢?
观众不怒反笑。
“真是滑稽啊,完全就是一条疯狗!”
“我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真以为你是盘菜了?你不过矮子里面拔将军,你算个狗屁的天下第一?就你这种水平好意思去挑战尊贵的洋大人吗?”
“真是太没有团队性了!我是他队友他早就被我打死了!”
“不怪他吧,关知一次次地把球给他,关知是脑残吗?”
“也不怪关知吧,他就靠着这臭脚呢,当然得含着捧着。”
“还来?拜托!饶了我吧!我看着都丢人!”
余日叹道:“我收回前言,郑掷亿还不如辛斯特呢。他的智力一定有问题。”
扈圆枪赶紧附和:“您说的太对了,足球还是需要高智商的人才能玩!”
秦大暗自佩服:高!未雨绸缪,已经在提前打伏笔了!
每到齐行组织进攻,就变得不像职业足球,场面一度十分滑稽。双方列队,各派一个武将代表——确切的说,固定一个武将代表对砍。
俩代表也没有大战数百回合,一招就分出胜负,且每次都是郑掷亿扑街。
李想摇摇头:“奥科查也不嫌烦,死缠个不休。”
樊气兆冷哼一声道:“只怕他是想竞争队长吧,今天之后,你得费一番思量了。”
看着这样的郑掷亿,常江有些不忍心,同队的时候觉得他讨嫌,距离产生了美——凄美。
魏廿皋笑得很开心:“这个铁憨憨比我想象中还好玩。”
马士士惊恐地说:“郑掷亿大人疯了!”
余人在想,你这个时候重提大人这个头衔,还不恶毒呢!
李琅貂表示不理解:“关队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任由他这样乱搞?”
又一次球到了关知脚下。
看台上已经看热闹不嫌事大,哄笑道:“天下第一的智障又来了!”
“杂技演员不就是拿生命来卖艺吗,能教出来什么好灵醒的家伙么?”
“对对对,这不是头铁,这是家学渊源!哈哈!”
卫佳皇在想:也许是我们队没有这样尖兵性质的第一球星吧!如果当年15中的区襄在19中,我兴许能明白?
19中那黄金的一代,硬要说头号球星的话应该是那头自诩大心脏的白猪,只是他扮演的应该是关知那个角色,不知道怎么办会找他,但是也就是一脚球的问题,并不指望他去披坚执锐。
但是原理是相通的。看着这样一支在卫佳皇心目中无比强大的山东齐行,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鼎盛状态的19中足球队,一个多了绝世宝剑,职业化加强版的19中足球队。
没有郑掷亿,同样的事情却会去做。
戒备森严的敌阵,后续无援的尴尬,又必须要有人向前探索,无中生有地创造机会。那个时候会寄望于白筑,只是除了那五个人以及洪宇岚,没人知道白筑寄望于自己。隐藏在幕后的自己不重要,这仿佛是一个信仰,信仰背后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家专注或者执着去捍卫的表象,对于那五个人也是这样,后面是卫佳皇那又怎样,球是要交到白筑脚下。然后保护他。绝境看白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给他,然后全体总动员面对失败的风险。
就像此刻,一次又一次保护的是郑掷亿,但是大家信任的并不是郑掷亿的行为,他们一定也在心里痛骂着郑掷亿的无能偏执愚蠢,但是他们和旁观者不一样,他们从头至尾信任的只有一个人——关知。信任关知,这对于每个出现在场上的齐行人就是绝对的。
这就是齐行的队魂,天下第一球霸。
唯一一个可能气得骂娘的巴盖里每一次都屯在后场。
除此之外,唯关队马首是瞻,无缘无悔。关队说我们能赢,我们就一定能赢。
每一次的选择权都给到关知,既然关知每一次都传给郑掷亿,他们就无条件地支援郑掷亿,无关胜败,只有信任和执行,仅此而已。
镜头打到了帝收武苍老的容颜,他正无奈地摇头苦笑: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偏生这么一副驴脾气呢?
心中莫名其妙想到了程寿:你个倔强小子,还在踢么?能不能也和他一样啊!
卫佳皇在想:关知你信任郑掷亿什么呢?难道就像白筑对我那样么?你认定他一定能突破么?郑掷亿你呢?你到底在看什么?
和其他观众不同,卫佳皇很早就发现了,郑掷亿有很多可以突破奥科查不被第二个人断下来的路径,他都没有选择,宁愿被奥科查碾压式的抢断成功。
他能看出来,想必天下第一更不可能看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关知和郑掷亿,队魂和宝剑,第一次眼神交汇。
关知的眼神一下变得明朗而热烈,在开赛以来最剧烈的心理斗争中,他再一次把球给了郑掷亿。
对方的头号武将大师不顾拦阻又跳了出来,他感觉自己欺负这第一土炮上了瘾。
两人即将短兵相接。
这个时候,关知突然低喝:“散开,我们冲!”
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知走,魏炼光外,全员向前齐行!
还在郑掷亿前面的贾德尔一马当先,最末的巴盖里同时起步。
因为江湖险恶,所以大家要一齐行走。
山东大汉,齐行江湖!
这便是山东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