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真真假假
那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任凭凌城怎么问，他也什么都不说。
一阵阵空灵的呼吸声带着颤音传进凌城的耳朵，听起来 异常神秘。
蒋牧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摊上了这种事儿，看着面前的沐恒和赵毅，他迟迟不肯开口。
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在自己死后真的能放过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么？
一番拖延之下，调查人员确定了电话的位置，立马把调查资料拿给凌城。
电话定位在a市市中心的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上，电话持有者的名字是……蒋牧！
“蒋牧？你身边还有别人对不对？”凌城语气急促的问道。
电话另一边还是一样，除了急促颤抖的喘息声什么都没有。
一阵沉默后，蒋牧忽然看见赵毅手上的电脑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拿枪指着他的儿子。
他疯狂摇头，咬牙喊道：“我被骗了。”随后就崩溃大哭起来。
凌城顿时暗叫不好，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直接挂了电话决定上报局长出警。
“麒麟。”凌城拍了拍沙发，叫醒上面睡的香甜的人。
由于职业原因，沈麒麟向来保持着完美的警惕性。
他一睁眼就看见凌城脚步急促，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外套就往外走。
也不问三七二十一，沈麒麟赶紧大步流星的跟上，“怎么了阿城哥？”
凌城面色严峻，“刚才打电话的人是蒋牧，调查小组确定了电话的位置，咱们两个先去看看。”
“他说什么了？”
凌城脚步一顿，“他说……我被骗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麒麟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难以言说的第六感支配着他，让他的脚步快一些，再快一些……
沐恒浑身上下都透漏出不耐烦的气息，他忽然间站起身来，朝着还未封口的阳台走去。
这里是七楼，稍微探出点儿身子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旁边的楼因为正在施工还围着一圈安全网。
嗡嗡的电钻声和嘈杂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沐恒烦躁的堵上耳朵。
“我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了，既然蒋先生不想配合，那就别怪沐某心狠。”
沐恒看似漫不经心的朝着赵毅摆了一下手，赵毅立马心领神会。
“动手。”赵毅对着电脑那面的人说。
蒋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老泪纵横，他不想死，更不想家人替他死。
于是赶紧爬过去抱住赵毅的大腿，声嘶力竭的恳求着，“不要啊赵先生，沐总，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
“嘭——嘭——”
两声闷响以后，屏幕里的一对母子双双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瞬间蒋牧彻底崩溃，伏身在地上无声痛哭起来，他刚才真是傻了，身处地狱之中，居然还想着向恶鬼求救。
沐恒站在阳台边上，狠狠吸了一口气，似乎空气中都漂浮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让他陶醉其中……
“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机会。”说完沐恒就开始大笑起来，像是被附身了一样疯魔。
蒋牧的拳头狠狠攥住，再睁眼时眼睛里已经布满血丝，再加上涨的通红的脸，怎么看都有些恐怖。
“啊！”作为个父亲，作为一位丈夫，他爆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呼喊，朝着沐恒冲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整个施工场地整整七十三万平方米，沈麒麟和凌城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根据电话定位锁定了这栋楼。
“嘭！”
他们两个刚走到楼下，一个人影就从天而降，摔在地上顿时荡开了一圈红晕，场面惨不忍睹。
二人赶紧抬头往楼上看去，一抹黑影从七楼迅速闪身回去，带起一阵阴风。
沈麒麟的眼神就像山鹰见到猎物，锐利无比，“你留在这，我上去看看。”
脚步声离凌城越来越远，还没来得及阻止，沈麒麟就已经朝楼上跑去。
一阵警笛声响起，凌城原本紧皱的眉头放松了点儿，赶紧大步流星去追沈麒麟。
虽然他拳脚功夫不错，但是一个人上去总归有些危险，更何况上面一共有几个人还是未知数。
蒋牧扑过来的瞬间，沐恒一个闪身闪到了阳台旁边。
看着他如折翼的鸟儿般掉了下去，沐恒嘴角边的笑容更甚，没人能挡他的路，否则……就得死……
赵毅把头伸出去看了一眼，正巧对上沈麒麟他们的视线。
“沐总，警察就在楼下，咱们得赶紧撤了。”
“他们早就知道我是凶手，现在只是缺一个光明正大逮捕我的证据。”沐恒笃定地说。
哒哒哒……
皮鞋与地面的敲击声在这栋空旷的大楼里不停回荡，两侧楼梯上的人一上一下，完美避开。
沈麒麟上来以后只看到了走廊尽头那一闪而过的衣角。
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没关系，没有一个犯人会永远逍遥法外……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麒麟回头一看，原来是凌城跟了上来。
“人呢？”
“没赶上，让他跑了。”
凌城微微叹口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走廊那头的楼梯口，“蒋牧一死，线索就又断了。”
“既然他不是自杀，那就证明还有证可查，线索不会断，这只是时间问题……”
沈麒麟眼神坚定，刑警学院的第一课就是不放弃，他可从来没忘。
回到警局以后凌城就赶紧请了法医安排尸检，工地那边也留了人调查。
“凌队！新城小区三十栋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男童，死于枪伤，请求出警。”
“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城烦躁的扶额，他忽然想到了蒋牧的死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往警局打了两次电话，最后说出我被骗了的时候，没有前几位死者那样麻木。
更多的是恐惧和不甘，而且他并没有直接跳楼……
他不甘心的是什么？又是被谁给逼死的？
凌城怀疑，害死蒋牧的人和连环自杀案的幕后操纵者，肯定有所关联。
连环自杀案没有任何公布给大众的资料。（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重操旧业
逼死蒋牧的人不会知道连环自杀案的死者生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既然知道，那就是有鬼……
沈麒麟一时间也愁眉不展，这场巨大的阴谋紧紧包围着他们，让他们无从下手。
为今之计就只能等着尸检结果出来，看看还有什么突破了。
a市的机场又一架飞机落地，轰鸣声中扬起一阵尘埃。
杨琴眯着眼抬头看向这片天，脚踩着这片久违的土地，呼吸间都溢满了故乡的气息。
“我太久没回来过了，都忘了这里的天是什么颜色……”
顾清紧紧挽着杨琴的手腕，脸上扬起了一丝明媚的笑意，“师傅，你别难过，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好好逛逛。”
杨琴拍了拍顾清的手以表安慰，“师傅没事。”
楚柏寒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再看看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行李脸上顿时布满黑线。
亏得他千里迢迢跑去m国陪她过中秋，还为此挨了母亲一顿数落，她可倒好，有了师傅忘了丈夫。
“楚少！”楚峰在路边对着他们疯狂招手。
“你倒是赶紧过来帮我拿拿东西啊。”楚柏寒无奈的看着楚峰，光挥手有什么用，没看见他走不动了么？
两人拖着行李箱走到车子旁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塞进去。
顾清和杨琴也都从斑马线上走了过来，“咱们先回一趟顾家的老宅，把我师傅送过去吧。”
“你这孩子有心了。”
“是我非要师傅来的，所以师傅在这儿住的舒服才重要。”
汽车绝尘而起，没过一会儿就稳稳停在了顾家老宅的大门前。
门前还停着一辆劳斯莱斯魅影黑，顾钰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也缓缓走了出来。
顾清赶紧扶着杨琴下车，看着院子里整洁的样子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不愧是顾钰，办事的效率就是高。
“到了师傅，这房子空了很久，您冷不丁住肯定不习惯，所以我把东西都换了一遍，下面的花坛也都移植了一些花儿和茶树。”
杨琴脸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她慈爱的看着顾清，“你这孩子啊，何必忙活这些呢？”
顾清赶紧挽起杨琴的胳膊说道：“不忙活~不忙活~这些花啊树啊什么的，都是为了给师傅消遣时间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只要是小清准备的，为师都喜欢。”
顾清抿抿小嘴笑了起来，“这院子还没有您那个十分之一好，现在一些大物件不缺了，剩下的我和我哥再往里添置，您就安心住着。”
“是啊，到时候您缺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我立马就给您添置回来。”顾钰温润的笑着。
杨琴这才打量起面前的人来，一副金丝框的眼睛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两颗小虎牙尽显少年感。
微微一笑的时候脸上还会出现两个梨涡，看起来是个很乖的男孩子，杨琴看着顾钰连连点头。
“师傅？怎么了？”顾清见自己的师傅一直盯着自己哥哥看，便以为他们之前认识。
“没什么，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介绍一下吧。”
“奥！”顾清拍拍自己这个灌了油的脑子，赶紧介绍起来。
“这个是我哥哥，也是顾氏总裁，今年二十五岁……”
顾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趴在杨琴耳边小声说道：“未婚，师傅有合适的好姑娘可以介绍给他。”
杨琴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而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这个徒弟啊……怎么跟个小机灵鬼儿似的会算计人。
“咳咳——”顾清清了两下嗓子，继续介绍道：“这是我师傅，哥哥你知道的。”
顾钰点点头表示我晓得。
“师傅，那您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先去工作室收稿子，然后再拿过来给您过目。”
“好，没问题。”
顾清高高兴兴的蹦跶到顾钰身边，“哥，你可真厉害，这么几天就把院子收拾的像新的一样了。”
“这都是小事儿，不用谢我。”顾钰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丝小傲娇。
“天色不早了，咱们两个还得去老宅一趟，赶快走吧。”楚柏寒慵懒的靠在车上，声音也漫不经心的传到了顾清耳朵里。
“哎呦！对了！我还答应子衿中秋以后陪他出去玩儿呢。”顾清拍了拍额头转身上车，她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过两天一起吃饭啊哥！”
顾钰点点头，靠在车上朝他们挥了挥手。
午后的阳光正好，不浓烈不暗淡，顾清身子靠在座椅后背上，缓缓打开车窗狠狠吸了口气，“啊~真是身心舒畅~”
楚柏寒薄唇一抿，嘴角露出了一丝好看的弧度，“身心舒爽？想好拿什么参赛了么？”
顾清瞬间眼睛一闭，皱起眉头来，她的长处就是把古典美在现代着装上呈现出来，所以这次肯定还是这种风格。
“老样子呗，我想给古典美一个好市场。”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得等设计稿出来以后看她师傅怎么指导。
卫子凡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他神色严峻走向院长办公室，拿了条毛巾就兀自擦汗，顺便坐下来翻看病人的病例。
忽然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闪过，卫子凡余光瞥见看了过去的 人是副院长，手里似乎还抱着一份厚厚的资料。
他不记得副院长今天有什么手术需要做啊，难道是临时的？
可是他走的方向也不是手术室啊，卫子凡紧紧盯着华严伟消失的地方，正是电梯门口。
资料不在办公室好好放着，拿出去做什么呢？更何况就算用也一下子用不了那么多。
卫子凡出去往华严伟过来的那个方向一一看去。
除了在走廊两侧的病房，最后一间便是器械室和住院病人的档案室了。
此刻档案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挤进去的光照的里面一颗颗的灰尘都清晰可见。
卫子凡推门走了过去，入目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档案袋都整整齐齐的陈列在架子上。
嗡——
卫子凡吓了一跳，原来是角落里的打印机在响。（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与虎谋皮
他仔细的观察陈列架上的患者档案有没有缺失，毕竟有关于患者**，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会给医院造成负面影响。
走了一圈儿，卫子凡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看来是他多心了，兴许华严伟就是想复盘审核一下那些资料。
卫子凡绕过陈列架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把档案室的门锁上了，可能最近的精神状况太过紧张，才疑神疑鬼的吧。
然而此时，华严伟鬼鬼祟祟从医院倒垃圾的后门绕到地下停这场，一步两回头，似乎是怕极了被人发现。
地下车库内只有几个应急灯，刚进门的那段路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华严伟摸索着往前走，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车，刚要打火的时候，却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瞥见一张人脸。
他大叫一声就要冲下车去，后面的人立马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驾驶座的靠背上。
“是我，别动！”
身后的人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长长的帽檐耷拉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声音也似是故意压低。
华严伟听着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前段时间有人联系他，愿意用高价购买医院里一些重症患者的个人信息。
他财迷心窍之下就答应了下来，但是这个向他购买资料的人以前从来都不露面。
他们之间每次碰头都是在市中心一座废弃的写字楼里，他把复印好的资料放在二楼卫生间左手边第一个隔间的水箱后面。
然后拿走那里的钱，身后这个声音跟那天给他的电话的人声音极为相似。
华严伟装着胆子向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但除了那张紧紧抿着的薄唇，和唇下的一块疤痕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我要的东西呢？”
车子里空间狭小，可能是因为气氛压抑的原因，让华严伟觉得有一点闷热。
他颤抖着手把一个漆黑的公文袋递了过去，“一共是十个人，我查过了，都是刚住院没多久的，家庭状况也不是很好。”
后座的人松开了他的脖子，开始确认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办的不错。”
一张支票递到了华严伟面前，他拿过来一看，两百万呐！比上次多了一百万。
在他眼里的几张破纸原来这么值钱，“不知您是哪家的大老板，日后有需要就尽管找我，华某定当义不容辞。”
座位上的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开车送我到咱们之前见面的那栋写字楼。”
华严伟赶紧点头哈腰的答应，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揣进兜里后，就开车绝尘而去。
卫子凡正好要去三号楼住院部送资料，结果一抬头就把华严伟开车从地下车库行驶出来的瞬间看了个满眼。
他眉头一皱，华严伟居然没去复盘资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卫子凡开车跟了过去。
市中心来来往往的车辆数不胜数，他跟的有点儿吃力，前面的车似乎没有想要去的目的地一般，来来回回的绕。
终于在又一个红灯的时候，卫子凡紧踩着油门，眼看着就要拉近距离……
结果从旁边盲区一下子冲出来个骑自行车的老头。
卫子凡本来就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车，等他发现了冲出来的人以后便赶紧往旁边打方向盘。
再抬头的时候，华严伟的车早就消失在前面的路口了，卫子凡气愤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下车看了一眼。
所幸他反应快，地下的人没事儿，只是车圈飘了一点儿。
“您没事儿吧？”
地上那个老头直翻白眼，嘴里嘟嘟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卫子凡只好伸手去扶，那老头的哼唧声儿顿时就大了很多，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加深了几分。
“我浑身都疼，谁也别碰我。”说完话还装模作样的抽搐了一下。
旁边的人越围越多，都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了。
卫子凡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于是开口说道：“我刚才方向盘打的及时，根本没撞到您。”
那老头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在地上就耍起赖来，好不容易碰见个豪车，不好好敲诈一笔，简直可惜。
“现在的年轻人啊！明明撞到我老头子了还不承认！真是天理难容啊！”
卫子凡一阵嗤笑，所幸站起身来不管他，“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您尽管报警，不过被抓进去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那老头子看卫子凡要走，紧忙小跑着撵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大家快来看呐，撞了人还不赔钱，这是什么人呐！”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更有甚者早就拿出手机不停拍照。
卫子凡懒得再在这耗下去，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
那老头见事情不妙，嗖地站起来拿着那个破自行车灰溜溜的绕过人群离开了。
“都散了吧。”卫子凡薄唇轻启，清冷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这世界上永远不缺看热闹的。
他轻轻拉开车门启动车子，周围的人见没什么可看的也都散了去。
当当当——
卫子凡刚回到办公室坐下不久，就有护士过来敲门。
“进来。”
“卫院长，刚才做完手术的那位病人说心脏有点不舒服。”
卫子凡点点头，拿起听诊器和术前体检档案，“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术前体检档案上记载着病人为女性，名字叫赵若彤，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前年在他这儿做过一场心脏移植手术。
术后状况良好，可是今年却总是出现排斥反应。
前段时间也来做过几次检查，他依稀有一点印象，卫子凡来到病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请进。”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护士说你不舒服，方便详细描述一下么？”卫子凡翻开手里的小本本准备记录病情。
“卫医生，我刀口有点儿疼。”赵若彤眉头轻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血色全无，嘴唇白里透红，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伤口阵痛很正常。”（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茶艺人
“可是我还感觉有点胸闷。”赵若彤说完还急促的喘了几口气，啧~那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偏偏卫子凡一副柳下惠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极其严肃，他修长的手指拿起听诊器挂在耳朵上，检查了一下李若彤的心率。
“心率正常，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若彤勉强撑起一丝笑意，眼睛里波光粼粼，含情脉脉，“那谢谢卫医生了，这段时间也麻烦您照顾我了。”
卫子凡点点头，“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顾赵小姐的日常起居，至于您的病，我作为大夫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
说完卫子凡就转身关上房门出去了。
赵若彤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眶通红，那年她做心脏移植手术的时候失血过多。
因为是熊猫血，医院血库里这种血型本身就没有库存，现找人献血又来不及，所以差点出现生命危险。
是卫子凡救了她一命，出院以后她想尽各种办法联系他，可就是联系不到，如今好不容易再遇见，她可不会轻易放手了……
窗外阳光正好，李若彤轻喘了两下，缓缓躺在床上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a市不断有人自杀，这种恶性连环案件惊动了高层的领导，一支精锐的重案小组被派到这里辅助调查。
说是辅助，实际上就是全权接手，局长通知这件事的时候可把凌城和沈麒麟气坏了。
他们两个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结果说被别人截胡就被别人截胡了？
“我看这帮玩意就他娘是来捣乱的，咱们调查个一溜十三遭，眼看着要水落石出了，他们却出来搅局。”
凌城拿了根烟递给沈麒麟，“好了，等他们来了咱们就见机行事吧。”
沈麒麟两眼空洞，要是重案组接手这个案件，那蒋牧肯定就会被他们归拢到连环自杀案里，而并非是沐震的意外死亡案。
那到时候他这边的调查进度也会无限延后……
凌城看着沈麒麟若有所思的样子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这个在警察学院重点培育的高材生，也有愁眉不展的一天。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凌城小声儿告诫着沈麒麟。
“唉~”沈麒麟叹了口气接过烟，从怀里掏出打火机点着了，一个个漂亮的烟圈从他嘴里跑出来。
凌城无奈的摇摇头，“你怎么总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沈麒麟一口烟圈儿就喷到了凌城脸上，“放心吧，我又不会和他们打起来。”
“你？可说不准呐！”凌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发出一阵爽朗的笑意。
沈麒麟假装生气，举着拳头就要锤他。
当当当——
“请问哪位是凌城组长。”一阵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办公室里瞬间悄无声息。
凌城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俏，小麦色的皮肤更显五官立体，一个文质彬彬，皮肤稍微白些，看上去倒是像个搞文艺工作的。
“我就是。”凌城站起身来回答道。
那人带着得体的笑意，朝凌城伸出手。
“你好，我叫白年，是上头派过来的重案组组长，我身边这位是副组长闫拓。”
“你们好。”凌城依次和他们两个握了手。
白年微微歪头，注意到了沙发上的沈麒麟，于是问道：“这位是？”
凌城似乎感觉到身后的沈麒麟已经开始积攒怒气值了，于是他赶紧挡住白年的目光，“他是我们调查组的副组长，沈麒麟。”
“真是幸会，在警察学院读书时经常听说他，据说思维敏捷，出来工作第一年就侦破了一起悬案……”
“白组长有什么事儿么？没事儿的话就别在这儿说些客套话了。”沈麒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是局长让我来了解一下连环自杀案的大体情况，我好做一份笔记拿给上面看。”
沈麒麟从沙发上坐起来，转身朝着门口瞥了一眼，正巧负责尸检的法医路过。
“等一下！”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外面的人听见有人叫她，止步朝屋里看去。
“蒋牧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么？”
那个法医看了白年一眼，欲言又止。
“他是重案组的白组长，你直说无妨。”
法医把手里的资料递到了沈麒麟手里。
“我们在死者肚子里发现了纸屑，所幸上面的内容腐蚀程度并不大，正在通过技术手段复原，不过……大概要等上半个月左右。”
沈麒麟皱着眉点点头，把手里的资料还给了法医，“那没什么事了，去忙吧。”
闫拓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移近了点儿，听见法医说从蒋牧肚子里发现的字条可以复原时，眼神微不可寻的一闪。
“二位过来坐吧。”凌城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年和闫拓跟着他来到沙发旁落座。
凌城知道沈麒麟担心蒋牧会被划到自杀案那边儿，又犯臭屁不好意思说。
于是他便轻咳两声开口问道：“蒋牧……白组长也要接手么？”
“当然了，上面很重视这个案子，只要挂边儿的……就都算。”白年的薄唇勾成一个弯月状，两只大母手指不停地打着圈圈。
“嘭！”沈麒麟直接把手里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是……”白年目瞪口呆的挑挑眉。
凌城赶紧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没啥……他内个……这几天感冒了，有点儿发烧，脑子不清醒……”
白年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沈麒麟可不像是烧糊涂了，他刚进来那阵儿还呛自己来着呢。
“这样吧，一会儿我把连环自杀案从头到尾的资料全部整理好，找人送到你办公室，有什么疑问的话，直接打内线电话给我就行。”
凌城看着白年说道。
“好，那麻烦凌组长了。”白年微微欠身以表谢意。
他们刚走沈麒麟就贱嗖嗖的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屋里除了凌城以外没别人时，才像个大公鸡似的昂首挺胸的进来。
“这下好了，什么都成他们的了。”
凌城强忍住笑意抿了口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重案组
“没关系，局长又没说让我们什么都不要管，该知道的咱们也得知道。”
沈麒麟眼神一亮，迈着大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凌城旁边，“真的么阿城哥？”
“我骗你干嘛，当然是真的。”
此话一出，沈麒麟那小二郎腿儿就又翘起来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这起案件不能由他们全权做决定了，但是只要能参与，总比在旁边看着强。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吸引了沙发上两个人的目光，沈麒麟和凌城齐齐向门口看去。
门外的常愠又敲了敲，她刚刚明明看到沈麒麟进屋了呀，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进来。”
里面传来了一阵明朗的声音。
常愠推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儿，站在门口说道：“凌组长，昨天枪杀案报案的邻居来做笔录了。”
“好，你让她在审讯室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嗯。”常愠走前轻轻带上了门。
凌城把一个文件夹扔给了沈麒麟，“走吧，你帮我做笔录，我来问。”
“喂，不是吧，怎么不是我问你做笔录啊？”沈麒麟最讨厌这种体力活儿了。
凌城嘴角一弯，作势要抢他手里的文件夹，“既然沈大少爷不愿意和我走这一趟，那我还是自己去吧。”
沈麒麟赶紧起身跑了出去，“凌大队长可快点跟上，我先走一步了。”
审讯室在警局后面，被一座高墙围着，人还没进去，一股压抑的气息就先扑面而来了。
沈麒麟在大门口点了根烟，等着凌城跟上来。
二人来到二号审讯室的时候，那个报案的人已经在里面了，沈麒麟和凌城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妇人。
她鬓角的头发有些花白，眼睛里也有了几分浑浊之意，看起来还有一丝紧张。
“您不用紧张，我们请您来只是想简单的了解一下案发当天的状况。”凌城倒了杯水递给这位妇人。
妇人点点头，接过纸杯放在了桌子上。
审讯正式开始，沈麒麟和凌城双双坐到她的对面。
“请您介绍一下自己，比如姓名，年龄，还有职业。”凌城打开录音笔放在桌子上，角落里的监控也幽幽的泛着红光。
“我叫王荣霞，今年五十六岁，职业是家庭主妇。”
她说完话咽了咽口水，却没有拿起面前的杯子。
沈麒麟拿着笔快速的记着王荣霞说的话。
“那您是怎么发现你的邻居中枪身亡的呢？”
王荣霞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案发现场的恐怖，她颤抖着开口。
“那天早上我做早餐的时候少了个鸡蛋，就向隔壁的候桂芳借了过来，帮着傍晚的时候，我下楼散步买回了鸡蛋，就想着还给她。”
说到这儿王荣霞再次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实在渴的受不住了，拿起面前的纸杯一饮而尽。
她用袖口狠狠地抿了一下嘴，抬头看向凌城，继续说道：“可是我刚上楼，就看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他们家出来……”
凌城眼神一亮，“您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儿么？”
王荣霞摇摇头，“他们根本就没露脸，我记得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我什么都没看到。”
审讯室陷入沉默，只有油笔与纸张的摩擦声断断续续传过来，沈麒麟还在奋笔疾书……
“您上楼以后是直接去给侯桂芳送鸡蛋了还是先回的自己家？”
“当然是先回的自己家了！我上楼以后那两个人就放慢了脚步，我看着他们的气势有点害怕，回家以后就赶紧把门锁了起来。”
凌城似乎察觉到了有点儿不对的地方，“可是你是下午五点多报的警，傍晚也差不多就是那个点儿啊。”
“我进屋以后也是担心侯桂芳，我们经常在一起搓麻将，正好那时候我男人也回来了，开门时那两个奇怪的人早就不见了。”
闫拓站在监控室看着审讯室里的一幕，脸上的表情阴晴不明，仿佛有一层雾霾笼罩在他的脸上，让外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监视器里的问答还在继续，这里面只能看到画面，听不见声音，而且那位报案的妇人也是背对着监视器的。
看来想要这段的有声视频，还是件不简单的事儿……
“别告诉别人我来过这儿，包括重案组的白组长。”闫拓看着监控室门口的保安说道。
可是就在他离开的一瞬间，白年的身影就从拐弯处缓缓探了出来……
审讯室里的问答还在继续，油笔与纸张的摩擦也从未停歇，王荣霞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您是怎么打开侯桂芳家的门的？”
王荣霞的嘴唇有些干的泛白，她赶紧挥手解释，“门不是我打开的，我去还鸡蛋，一直敲门里面也没有回应……”
凌城目光锐利，紧紧地盯着王荣霞，她从头到尾都很紧张，一直在不间断的咽口水，目光也飘忽不定。
在犯罪心理学上，一般报案的人都会被认定为第一嫌疑人。
因为有很多凶手杀了人以后为了洗脱嫌疑就会率先报警，以此来排除自己的嫌疑。
沈麒麟用胳膊轻怼了一下凌城，凌城回过神儿来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两个奇奇怪怪的人，我担心侯桂芳出事儿，于是就给物业打了电话，是他们来打开了门。”
王荣霞现在回想起那个场面都有点儿后背发凉，侯桂芳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她脑袋上的血窟窿一直浮现在她眼前。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招来这种杀身之祸，王荣霞打了个冷战，她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谢谢您的配合，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接下来还得麻烦您不要出远门儿，因为我们可能还回请您来补充笔录。”
凌城站起来和王荣霞握了个手，沈麒麟做好笔记，收起文件夹，关了录音，笔便站起身来打开旁边的铁门。
“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呐？”王荣霞佝偻着背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询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狠心灭门
昏暗的灯光一股脑儿倾泻而下，宽大的粗布上衣裹在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感。
兴许是真的被这件事儿给吓到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夜不能寐，王荣霞的脸看起来皮包着骨头，瘦的吓人。
凌城从沈麒麟手里接过录音笔，微笑着说道：“您不用知道太多，我们会派便衣武警去保护您的安全，直到凶手落网。”
王荣霞叹了口气，僵硬的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渐行渐远。
审讯室大门前的路旁是一片三角枫树林，被秋风吹落的枫叶铺在油漆路上厚厚一层。
远远看去火红一片，像是地狱里的曼珠沙华，又像夕阳映衬下的凄凄晚霞。
两道身影由远及近，脚下的枫叶被他们踩出清脆的咔咔响声。
“咱哥儿俩手里就剩这一个案子了，破案速度可得快一点。”沈麒麟随手扯了一个狗尾巴草掉在嘴里，一脸痞痞的样子。
凌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你也有着急的时候？”
一只黑色的中性笔在沈麒麟修长的手指间不停打转，却在凌城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下子停了下来。
沈麒麟慵懒的揉了揉头发，笑嘻嘻地开始吹彩虹屁。
“这不一样，以前也没出现过这么恶劣的连环自杀啊，那种小来小去的案件在阿城哥眼里不也照样是小菜一碟嘛。”
“你少来这套，当初重案组请你去你不去，如今被人压了一头的滋味不好受吧？”
凌城本来想刺激刺激沈麒麟，可偏偏后者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这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嗨~那里哪有这儿省心啊？再者说了，我也舍不得阿城哥。”沈麒麟说完还妖娆的朝凌城抛去个眉眼儿。
“你少来！”凌城回头朝他竖起中指，并且口吐芬芳。
二人打打闹闹回了办公室，门口的常愠看见沈麒麟一副吃瘪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组长，昨天那对被害母子的身份调查结果出来了。”
凌城坐在电脑前，伸手接过资料。
常愠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开始讲起来。
“女性死者叫侯桂芳，四十二岁，全职家庭主妇。那个小孩儿叫蒋钦，今年十四岁，就读于市一中。”
沈麒麟一听那个小孩儿姓蒋，扑腾一下冲过来抢走资料，一边翻还一边问：“死者的家庭背景怎么样？那小孩儿的父亲是谁？”
越忙越乱，沈麒麟翻了好几遍都没翻到他想要见到的东西。
“那小孩儿的父亲就是连环自杀案的死者之一，叫……叫蒋什么来着？”
“蒋牧？”沈麒麟再也没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的严肃认真。
“对对对！就是蒋牧。”常愠恍然大悟。
沈麒麟薄唇轻抿，那就说的通了，凶手用蒋牧的家人威胁他，想把这起凶杀案伪装成连环自杀案。
“真是一步好棋啊……”沈麒麟合上了手里文件丢给凌城，眼里尽是盯上猎物时的锐利凶狠。
按照卫子凡的说法，那杀死蒋牧一家的就是沐恒，可是没有证据就不能提审……还真是棘手啊……
凌城挥挥手示意常愠先出去，常愠点点头悄悄带上了门。
“法医在蒋牧肚子里发现的纸屑应该就是名单，半个月后看结果吧。”
沈麒麟无奈的耸了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一会儿我去一趟白年办公室，给他送连环自杀案的报告。”
凌城敲了敲办公桌，等着沈麒麟接话，奇怪的是这次他非常老实，居然没吵嚷着要一起去。
“咳咳……”凌城干咳了两声，试图吸引他的目光。
沈麒麟转过头来假笑着，“你不用在那暗示我，我可不想看见他们。”
“得，那我自己去了。”
开门的一瞬间凌城微微叹了口气，眉宇间忽然就染上了一点微不可寻的忧愁。
“我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了嫌疑人，但是如今证据不足，恐怕这对母子的枪杀案也得跟着白年那边的进度走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只剩窗外的风不断刮过，带起一阵沙沙声……
“这起案件和以往不一样，牵扯的范围太广了，你不必心烦，一步步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沈麒麟深吸了一口气，的确不必操之过急，他着急是因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才着急抓捕真凶。
可若是他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能及时到达蒋牧身亡的现场带走尸体，那案件可能要延后很久，甚至会被定为悬案……
“婆婆妈妈的，一起去吧。”沈麒麟傲娇的仰着头从凌城身边擦肩而过。
啧~凌城看着他臭屁又憋不住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色渐浓，一轮玄月高高挂在a市上空，幽幽的冷光吝啬的洒向各个角落，不明不暗。
卫子凡看了一眼时间，给他的瑶瑶打个电话再去查房，时间刚好。
嘟……嘟……嘟……
“喂，子凡。”
樊瑶甜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卫子凡顿时感觉自己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瑶瑶，今天的面试结果如何？”
“成了，子凡，真的谢谢你……”樊瑶放下了手里的酸奶，语气轻快，一张小脸上全是明媚的笑意。
“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瑶瑶居然还对我说这么客套的话。”卫子凡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笑意。
“当初报了戏剧表演，本来以为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却不想……出了那种事……”
桌上杯子里的热气飘到樊瑶脸上，一阵咖啡香钻进鼻子里，让她平白生出一股暖意。
卫子凡还在滔滔不绝地安慰着她，樊瑶悄无声息落下一滴眼泪，自己终于爬出了一望无际的深渊，重新与世界握手。
这根救命的藤蔓，是电话那边的人递给她的……
“子凡，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吃你做的饭了。”樊瑶对卫子凡撒着娇。
“我今天要查房，你要是不饿的话就等我回去，要是饿了……”
樊瑶生怕他让自己先吃，立马接过话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要是饿了我就去楼下先买点儿东西垫垫。”
“噗……哈哈哈……”卫子凡被樊瑶给逗乐了，“好，都依你，那我先去查房了。”
“嗯。”樊瑶眉眼弯弯，挂断了电话，等剧组开工，她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能配得上卫子凡。
窗外的月色落在她的眼睛里似乎柔和了许多，敛去了一点锋芒，多了些似水温柔。
卫子凡整理好病历本开始查房，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去，就有护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院长，十二病房门口堵满了记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快去看看吧。”
十二病房……卫子凡仔细琢磨了一下，“是昨天刚做完心脏手术的患者么？”
那个小护士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
“走，过去看看。”卫子凡大步流星朝着病房走去。
原本安静的病房此刻人声鼎谧，好几个人扛着摄像机对着里面拍个不停。
赵若彤此刻小脸惨白，眼神里全是慌乱，偶尔受不住惊吓轻喘两声，简直是当代林黛玉。
“各位，这里是医院，你们打扰到我的病人休息了，这样很不利于他们的病情恢复。”
卫子凡瞥了一眼屋里，只有一个和赵若彤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和守夜的护士在吃力地拦着门外这些人。
几个狗仔闻声回头，语气恶劣的说，“你是谁啊？小心我们曝光你。”
“就是啊，我们在采访赵若彤小姐，碍着你什么事了？小心我们曝光你！”
卫子凡嗤笑一声，“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刚才说采访的人我记住你了，等一会警察来了我希望你也这么理直气壮。”
那个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忽然余光瞥见床上的赵若彤对她使了个眼色，“呵……懒得和你计较，我们走。”
几个人唧唧喳喳的离开了。
赵若彤的经纪人李雪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她家艺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还对着那几个人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呸！一群死狗仔！我们家若彤都这样了还过来骚扰，什么东西！”
赵若彤轻喘了两声，弱弱喊道：“好了小雪，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儿，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哎呀若彤，就你脾气好，那帮狗仔最讨人厌了！”
赵若彤低头一笑，“实在是对不起了卫医生，给医院造成的麻烦我深表歉意。”
“没关系，你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只管好好修养便是。”
赵若彤回想起卫子凡刚刚的样子，内心不禁小鹿乱撞。
娱乐圈儿里最不缺长的好看的人，可是卫子凡却不一样，他的眼睛温柔似水，让人想要沦陷……也不枉费她安排这么一出……
“那……等我的病好了，请卫医生吃饭，以表歉意。”
卫子凡把输液管上的速度调慢了一点，输液速度太快的话，她的心脏可能受不了。
在赵若彤眼里，面前的人一举一动皆是情意，可是卫子凡接下来说出的话，顿时击碎了她的美梦。
“不用了，我休息的时间都有事情做。”
赵若彤的笑意僵在嘴角不到一秒钟，就被她给隐藏过去了，“没……没关系，我可以等卫医生有时间的时候再……”
卫子凡头都没有抬一下，手里的笔还在嘁嘁喳喳的写着病情记录。
“不必了，我真的没有时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赵小姐不必太过挂怀。”
赵若彤的眼里顿时出现一股水雾，凄凄怨怨的表情再加上现在病恹恹的模样更显可怜。
不过卫子凡可不为所动，他的眼里只有樊瑶。
“这几天病情有所稳定，继续保持，良好的心态对于康复也很重要。”
赵若彤微微颔首，“那谢谢卫医生了。”
卫子凡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客气的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嗡——嗡——嗡——
刚出了病房门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卫子凡挑了下眉，看来是家里的那位小野猫来催他了。
卫子凡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后便没有了刚才松散的神色，转而严肃起来。
“母亲。”
林晶自从把医院交给卫子凡后就开始做起了投资，而且也小有起色，医院的事情她很少过问。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回来一次，我和你爸都惦记着你呢。”
卫子凡回到办公室以后立马瘫在了沙发上，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手术可把他给累坏了。
“妈，我最近有点忙，还有好几场门诊和预约手术呢，等有时间我一定回去看你和我爸。”
林晶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一丝意狡黠的笑意，“子凡啊，隔壁家都抱孙子了，你这里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啊。”
话音刚落就引起一阵沉默，卫子凡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让他母亲知道樊瑶的存在的好时机。
林晶注重家世，可是樊瑶的出身却不是很好，要是现在告诉她，肯定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再等等吧……等樊瑶的工作稳定了，他再带她回去。
卫子凡捏了捏鼻梁，缓缓说道：“妈，我真的不着急。”
“你不着急，可是我们着急啊，你说你现在，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我们能不和你操心嘛？”
“嘶~”卫子凡倒吸一口冷气，把手机拿的稍微离耳朵远了些，看来母亲的“狮吼功”一直没有退步啊。
“妈，你放心，遇到合适的我一定会考虑。”
“那可不行。”
林晶绾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脸上的笑容欲渐狡黠。
“这样吧，妈妈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她的女儿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小丫头，我们约了下周日见面，你也要一起来啊。”
“妈……我……”卫子凡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等他说完话，林晶就把电话给挂了，看来这条相亲的不归路他是不得不去走一遭了。
窗外夜色依旧，满天繁星拖拽着一轮弯月。
卫子凡的眉头却紧紧皱着，这么多年母亲没少给他介绍相亲对象，可是却没有一个符合他的心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防患于未然
可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姑娘被她安排在自己身边，甚至直接安排进医院做护士。
卫子凡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一把拿起外套朝外头走去，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瑶瑶该担心了。
今天好像格外的冷，大概再过几个礼拜就要下雪了，卫子凡一进屋就搓搓着手，带进来一身冷气。
樊瑶听见动静儿从卧室里出来查看情况，见是卫子凡什么都顾不得，直接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子凡！我想死你啦！”
“外面这么冷你直接出来，不怕感冒啊？”卫子凡紧忙转身关上了门。
樊瑶摇摇头，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哎~相思成疾，药石无医，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话音刚落，卫子凡的嘴角就弯的像是今天的玄月，眉眼间的清冷也消失不见，转而被温柔取代。
“晚上有没有吃东西？”
樊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吃了一块面包，现在这么晚了，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你没办法做好吃的了。”
“那等周日休息，我给瑶瑶好好做一顿大餐。”卫子凡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从沙发上拿了一条毯子给她披在身上。
一阵困意来袭，樊瑶迷迷糊糊的倒在卫子凡怀里，“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好困啊……我们去睡觉吧……”
卫子凡颠了颠怀里这个清瘦的人，嘴角上的笑意愈发深邃，“好，我们去睡觉。”
夜幕中警察局里有一抹黑影闪过，偷偷走向监控室，取走了凌城和沈麒麟在审讯室做笔录的视频……
温香软玉在怀，就算日上三竿卫子凡也不愿意起来，旁边的小女人嘤咛一声转过身来。
纤长漆黑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樱桃般的红唇发出莹润的光泽，高挺的鼻梁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中的点睛之笔。
给整张小脸儿增添了不少立体感。
卫子凡朝着樊瑶的脸缓缓靠近，眼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樊瑶忽然在脸上乱抓起来。
“怎么了?”卫子凡紧紧抓住樊瑶的手腕，免得她抓伤了自己。
“脸上有头发，痒。”樊瑶哼哼唧唧的挣扎了两下，但是没挣脱，所幸直接放弃挣扎。
卫子凡仔细的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儿，果然在嘴角便发现了一根头发丝，他朝着樊瑶的嘴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
一根头发就这样被他捏在了手里。
樊瑶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见卫子凡枕着胳膊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禁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瑶瑶很好看。”卫子凡伸出大母手指摩擦着她的嘴角。
樊瑶害羞的低下了头，卫子凡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温热的唇落在她的嘴唇上时，樊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吻了。
一种淡淡的薄荷味儿的气息在她唇齿间蔓延，让她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樊瑶才推开了他，“赶紧起床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你今天就要去剧组么？”
樊瑶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回答道：“还要等几天，听导演说因为女主出了点事儿，所以开机要延后一段时间。”
在卫子凡的引荐下，公司给她签了这部《细雨蒙蒙》她在里面饰演女二苏墨。
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自己的命运好像就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梦想如今也即将得以实现，一辈子很长，能遇见这样惊艳了时光，又温柔了岁月的人真的不容易，她要好好珍惜……
外面已经降起了霜，又一个冬季如约而至。
顾清裹着大衣，大步流星推开了工作室的大门，这些天一张设计稿都没弄出来。
眼看着国际时装大会就开始了，出了设计稿以后还得拿给师傅看，不行的地方还得精修，根本就不剩多少时间了。
“大家先把手里的活儿放一放，听我说。”顾清站在办公区对大家说道。
“咱们这一年的努力就看现在了，希望大家严守每一道工序，服装制作方面一定要精益求精，面料也要过关，不能以次充好。”
“收到！”下面齐齐答道。
“好，大家继续工作吧，制作首饰需要用到的材料我也都买回来了，还缺什么直接报给我就好。”
顾清一共设计了三套服装，都以国风为大主题，融入了一点现代重工元素。
她希望成品给大家呈现出来的感觉是奢华与优雅并存，而且不偏离现代人的审美观点。
毕竟是展现给大众的作品，不仅要保持自己的风格，还要符合市场，这样大家才会买账。
“小清姐。”负责制作首饰的张扬走了过来。
“怎么了？”顾清条件反射抬起了头。
“我想问一下咱们第一套服装异域风情的第一稿，头饰是和面具连在一起还是分开做？”
顾清微微思量了一会儿，“连在一起吧，以凤凰作为参考图案，凤尾做头饰。”
“好。”
异域风情那一套主要采用的也是烫金装饰手段，只不过布料稍稍厚了些，没再用丝绸或者是纱。
第二套顾清正在画，初步定为一套比较清冷的黑色侠客裙，饰品方面也比较简单，一把长剑，一个酒壶，一顶纱帽就好。
第三套她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已经有一个大体方向了，顾清想从《山海经》里面找灵感。
毕竟那么多奇珍异兽，还有旱魃，孟婆等记录可以做出一些比较大胆的效果，这些元素都可以融入进设计理念中。
哎~生活不易，顾清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了好长时间，硬是一笔都没下去。
浑浑噩噩又是一天，下班的时候顾清捧着电脑上了楚柏寒的车，一下子瘫在了副驾驶上。
“哎呀，今天一天才完成了一篇设计稿，可怎么办啊……”
楚柏寒俯身帮顾清系上了安全带，“不急，离国际时装大会不还有一段时间呢么，而且你师傅也被你给请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清转过头来看着楚柏寒，“也对哈……我就是怕时间不够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速之客
一道通亮晃眼的车灯把漆黑的夜幕撕开一个口子。
两侧偶尔出现一个仿真警察，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身上的指示灯红绿交错不停闪烁。
顾清早就乏的睡了过去，楚柏寒把车停在路边，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一股暖流很快就将她包围，顾清舒服的往里面缩了缩，楚柏寒把车速放慢了些，一路颠簸回到别墅。
睡梦中的顾清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考拉，正挂在一棵大树上美滋滋的睡觉呢。
奇怪的是，这棵树居然异常柔软，上面还长满了美味诱人的叶子……
楚柏寒抱着顾清上楼回卧室，忽然感觉胸前一阵湿润，以为顾清是被自己细心的小举动给感动哭了。
于是便扬起下巴臭屁的说：“你不用哭，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了半天也没见顾清搭话，楚柏寒又以为她是被自己说破了小心思而害羞。
“咱们两个老夫老妻的，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是不是现在才察觉到我是一个即暖心又温柔的男人？”
楚柏寒说完还咂了咂嘴，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正确，可是怀里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儿。
到了卧室以后，楚柏寒刚要放下顾清，就看她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怎……怎么了……”
顾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一口新鲜的树叶子还没吃到嘴里呢，就被他絮絮叨叨得给吵醒了。
楚柏寒咽了口唾沫打算开溜，毕竟他们家小清发起火来可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回来！”
楚柏寒立马乖乖站好，这时他才忽然发现，顾清的嘴角带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他立马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胸前的一片哪是什么敢动的泪水，而是顾清的……口水！
“你刚才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看见我睡着了呀？”
顾清委屈的撇撇嘴，那片树叶看起来那么鲜嫩多汁，自己却一口都没尝到，可惜啊……可惜……
“我说……我们家小清的睡颜简直是太美了，就像……像童话里的睡美人，让我垂涎三尺。”
楚柏寒一屁股坐到顾清旁边，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猫，伸手帮顾清捶腿。
顾清抿嘴一笑，朝着楚柏寒招招手，等楚柏寒附耳过来的时候她便打趣道：“楚少，你可要好好保持人设啊。”
楚柏寒捏腿的动作一顿，顾清似乎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儿，她悄无声息的动动腿，想要从楚柏寒的大章间挣脱。
哪成想就在她马上成功的时候，楚柏寒一下捏住了她纤细的脚踝，然后把她扑倒在床上。
“那小清和我说说……我应该保持什么人设啊？”
一股热气喷洒在耳边，顾清痒的直缩脖，“就……就是……霸道总裁的人设……”
楚柏寒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霸道总裁人设，那这个人设到了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掌在顾清身上缓缓游走，暧昧地小火苗瞬间在二人之间熊熊燃烧起来。
顾清被楚柏寒撩拨得耳根通红，但是心里还想着来波反杀。
于是一边用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一边故作娇媚的说道：“楚少别光说不做呀……”
若说楚柏寒刚才是想逗逗她，可这一下子就彻底把他的邪火给勾起来了，“顾清……你可别后悔……”
修长的手指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皆燃气片片星火。
“楚柏寒……楚柏寒，我错了，我跟你开玩笑呢。”顾清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后顿时就怂了。
可是身上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吻上她的脖子，锁骨……湿热的呼吸烫的顾清一个激灵。
“楚柏寒，我今天真的很累了，而且明天我们还要起早去看子衿，快睡吧好不好？”
楚柏寒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顾清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劝说迷途知反，哪成想事情并不简单。
衣衫尽褪，楚柏寒还在汲取着顾清口中的芬芳，一场双人运动一触即发。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顾清腰酸背痛，浑身都像是被大卡车辗轧了一般，楚柏寒饱食餍足，一脸闷骚的看着顾清。
“早安安啊，小清清。”
顾清白了他一眼直接下床，脚刚一挨地，整个人就无力地摔了下去，她哀嚎着闭上眼睛，心想这次肯定是破了相了。
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楚柏寒在她往下倒的一瞬间就伸出胳膊把她捞了回来。
“怎么样？小清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早安吻，以表感谢啊？”
啪！顾清回头对着他的肱二头肌就是一巴掌，“我这个样子，是拜谁所赐你心里还没个数儿嘛？”
说完顾清便提了一口气，勉强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楚柏寒微微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现在去妈那儿看子衿肯定是来不及了，收拾好了我直接送你去工作室，咱们晚上在去，正好一起吃个饭。”
顾清叼着牙刷从浴室探出头来，“那你记得多买点东西，咱们吃火锅。”
子衿上了幼儿园，由于孟远洋舍不得把他送回来，就一直由她照顾着。
楚柏寒和顾清每星期都会去个两三趟，赶上子衿放假就会带他出去玩儿。
二人收拾好以后匆匆忙忙的下楼，楚柏寒送她到了工作室以后就去了公司。
“清国清城……”邱泽海喃喃的读者牌匾上的字，忽然一阵高跟鞋声从身后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一双幽蓝的眼睛更加深邃起来，他缓缓转身，顾清就在身后。
“师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邱泽海上下打量着顾清，总感觉她跟参加慈善拍卖会时有所不同，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进来坐坐吧。”
顾清不等邱泽海回答，便兀自往办公室走去，她有太多话想问他，包括为什么背叛师傅。
二人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顾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邱泽海更是不想多说，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探探顾清的老底儿。
“师哥怎么忽然间回了a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竹篮打水
邱泽海拿起面前的茶杯把玩着，忽然开口，不过却所答非所问，“我记着你给师傅敬茶时总爱泡生茶。”
“什么茶无所谓，要喝的长远才行，师哥很久没给师傅敬过茶了吧？”
明明一脸温柔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寒凉刺骨。
邱泽海眼神一暗，轻笑了一声儿掩饰尴尬，“你以前总爱跟在我身后师哥、师哥的喊，现在怎么一句话不到头儿就呛我啊？”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拿了师傅要送给我的设计图纸对吧？”顾清懒得在和他你来我往的打太极，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她什么都告诉你了？”邱泽海拿着杯子的手不断握紧，关节处已经隐隐有点儿泛白。
“师傅只说了那个凤冠原本是要送给我做生日礼物的，可是却被你拿了去。”
他从小被杨琴从孤儿院领回去收做徒弟，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和教育之情他无以为报，只能努力学会杨琴教给他的每一样东西。
可是这种平淡的日子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好像是顾清出现以后……师傅就总爱在他面前夸奖她。
日子长了他难免有些烦，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嫉妒慢慢在心里疯长，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等国际时装大会开始，咱们一较高下。”邱泽海抬眼看向顾清，既然大家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嗤~”顾清嗤笑一声，“一个只会剽窃别人作品的人，我不相信他会凭实力走到总决赛。”
嘭！
邱泽海手里的茶杯被他狠狠扔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我愿意叫你一声师哥，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不然就你这种人，站在我面前我都嫌脏！”
顾清从来就不是个好得罪的人，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咱们走着瞧，就算有师傅帮忙，你也一定会输给我。”邱泽海气急反笑，撂下狠话以后便夺门而出。
本来想看看她的底牌，没想到这小丫头愈发伶牙俐齿了，邱泽海踢了一下脚边的易拉罐。
他必须得保证这次计划的完整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其实他自己都懂，就算没有沐恒收买裁判让她放水，凭借顾清自己的本事，杀进总决赛也不在话下。
靠着别人来办自己的事儿肯定不行，所以他另有打算……
从惊蛰到霜降，街上的人也渐渐穿起了棉衣裳，沈麒麟不停地跺着脚，从嘴里哈出一股热气来暖手。
自杀案被重案组接手以后他们专案组就闲了很多，大部分的调查权的重心都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凌城的车完美的转了个圈倒进了停车位里，沈麒麟连忙挥手，“阿城哥！”
“怎么了这是？大冷天的不回屋，在这站着干什么？”凌城锁上车门，小跑着过来。
“嗨~你不知道，我刚来就看见白年进咱办公室了，我可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屋里。”
凌城无奈的笑了笑，“知道他有什么事儿么？”
“不知道，我都没进去过。”沈麒麟耸了一下肩帮。
凌城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就一直琢磨，白年来找他能是因为什么事儿……
案件到现在都没有进展，大家都在等纸屑的复原结果，这时候找他，难道是重案组有什么突破？
二人穿过大堂，绕过办公区，终于抵达目的地。
凌城脱下了身上的薄棉服、围脖和手套挂在了衣架上，摘了手套以后才和白年握了一下手。
“白组长怎么这么早就来我这儿了？”凌城嘴上问着，手里也没闲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茶包放在桌子上的茶壶里。
白年微微一笑，居然还有些清冷的意味。
“我看得出来二位都是正直之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某有一件事儿想请凌组长和沈副组长帮忙。”
凌城倒茶的手微微一顿，白年堂堂重案组组长居然有事儿找他们帮忙，会是什么呢……
“白组长请说。”凌城把倒好的茶给白年递了过去。
白年双手接过，微微点头以表谢意，沈麒麟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有礼貌。
“不知道二位还记不记得那天跟我一起来的人，叫闫拓。”白年盯着凌城的眼睛很严肃的说道。
凌城仔细回想了一会儿，依稀记得他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记得，重案组的副组长嘛。”
白年点点头，“就是他，接下来我说的事情，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知道。”
“好，你放心。”凌城和沈麒麟异口同声。
白年抿了一口茶，开始讲起来那天的经过……
“那天你把资料给我后没多久就去审讯室做笔录，我本来想去法医那看看，可是走到监控室门口的时候我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谁？”
白年把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认真说道：“闫拓。”
凌城和沈麒麟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儿，怎么回事？难道重案组内部的斗争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可是那天来的时候看他们关系挺好的呀。
“当时我离得太远，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看口型隐隐约约是什么……别告诉别人。”
“那你有没有进去看看啊？”沈麒麟赶紧坐到旁边问道。
白年点点头，“等他走了以后我就假装从那儿路过，到监控室一问，那个人果然什么都没说。”
“他是什么背景？”凌城眉头紧皱，既然闫拓有蹊跷，那事情肯定就会更加复杂。
“原先是总警监手底下的人，调下来以后就跟着警司混了，这不是被塞到我这个重案小组了么。”
白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场连环自杀案肯定有蹊跷，背后的手一定是资本……
本来凌城的专案组调查的好好地，可是警司却忽然让他们接手，接手以后又不允许有太大的作为。
美名其曰，这场灾难的背后是在a市扎根很久的一股强大的邪恶势力，以他们地能力很难一举推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潜伏
若是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就会打草惊蛇，所以就让他们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那白组长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白年瞥了一眼门口，确定门关好了才朝着凌城和沈麒麟勾勾手指，示意他们过来。
“我希望一会儿你们当着他的面儿，跟我提议派人去监察纸屑的复原。”
凌城和沈麒麟眼睛一亮，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如果他有问题的话肯定会加以阻拦，所以你们的态度一定要强硬一点。”
“放心，这个我最擅长了。”沈麒麟立刻拍拍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保护这个案件唯一的决定性证据，而且如果他有问题的话，咱们也能及时发现，从而另做打算。”
沈麒麟忽然就不太讨厌眼前这个人了，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伸出手和白年握了一下，“放心，我们两个办事儿，绝对稳。”
白年抿着薄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那就劳烦二位了。”
外面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厚厚的雪花片飘落在行人身上，带来一股刺骨的寒意。
办公室很快就坐满了专案组的人，沈麒麟和凌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走出办公室。
白年早就已经沏好茶等他们了，闫拓正拿着一个小毛巾擦拭书架。
沈麒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整套典藏版的《嫌疑人》这本书是悬疑推理大师苦行的巅峰之作。
典藏版更是千金难求，沈麒麟不禁多看了闫拓两眼，“你居然有这套书。”
“当初在警监手下的时候托关系弄到的。”闫拓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说出来的话更是丝毫不加掩饰。
沈麒麟一时看不出来他是真的如此淡薄，还是把所有的贪婪丑恶都埋在了这幅无害的皮囊下。
“凌组长和沈副组长有什么事么？”白年拿下了眼镜，揉了揉涨的酸痛的眼睛。
凌城闻声从闫拓身上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而看向白年。
“虽然连环自杀案已经由白组长的重案组接手，但是局长并没有要求我们小组放手不管……”
“凌组长有何高见？”
“现在这起案件只剩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我们务必得好好保护起来，我建议由我们专案组负责看守纸屑，直到复原完成。”
二人一唱一和，给闫拓演了一场大戏，可是看戏的人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白年斟酌半晌，一拍桌子就定了这事儿，“好，那就由你们的人看守，要是出了问题……”
“我们全权负责。”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
闫拓弯起食指推了一下眼镜，目光清冷的盯着门口，“请进。”
“局长请几位组长去他的办公室召开会议，麻烦各位跟我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闫拓面不改色，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
沈麒麟抱着胳膊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嗤，还挺拽。”
“毕竟以前是总警监手底下的人，被塞到我这区区重案小组做副组长肯定是有些不甘心的。”
凌城低头一笑没再说话，闫拓表情管理极好，表面上基本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看来他也是个劲敌啊……
几个人结伴来到局长办公室，局长坐在一个欧式单人沙发上，看见他们几个进来，脸上立马露出了笑意。
“你们几个随便坐。”
凌城和白年坐在他对面，沈麒麟和闫拓则坐在他两边的单人沙发上。
“专案组的常愠，刚刚把连环自杀案所有受害者的调查资料，全部都拿给了我，我想你们也都收到消息了，各位都有什么看法啊？”
“除了蒋牧，所有自杀的死者生前都欠下巨债，而且他们都在中心医院就过医。”凌城一边回想常愠昨天的送来的资料，一边说道。
老局长直起身来，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连连点头。
沈麒麟一愣，随即看向凌城，“中心医院！？”
既然每个案件都有共同点，那就不难破案，幕后黑手从医院获取受害人的信息，然后再诱惑他们跳进高利贷这个无底洞。
最后被害人无力承受巨额欠款而选择自杀。
天无绝人之路……中心医院是卫子凡的，他们想查什么还不容易？
会议结束以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中心医院，到了地方直接大步流星朝着卫子凡的办公室走去。
“子凡？子凡？”沈麒麟敲了半天门里边也没个回应。
恰巧这时后面有个小护士路过，沈麒麟拉住她问道：“你们院长呢？”
“有位病人出院，院长再给她办出院手续。”那个小护士认出来他是沐震去世是来处理现场的警察，便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出院手续还要他亲自办么？”
小护士四下瞅了瞅，确定没有人后，勉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她这几天听到的事儿。
“这位可不一样，是当红的大明星赵若彤，听说背后靠着的是沐氏的老总沐恒，就连独立病房都没需要预约，直接就进去了。”
沈麒麟挑眉一笑，有点儿意思，卫子凡那么刚正不阿的人，居然能给别人开后门。
“既然他有事，那我就进去等一会儿吧。”
小护士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沈麒麟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从兜里掏出烟盒儿，本来想抽一根再进去，可是余光却瞥见有个身影在档案室门前一闪而过。
他赶紧揣起打火机，然后把叼在嘴里的烟又重新送回了兜里。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一阵机械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沈麒麟缓缓向前迈步。
从屋里照射过来的光，面积渐渐扩大，沈麒麟马上就能看到那个人是谁……
“麒麟。”卫子凡刚给赵若彤办完出院手续，到了办公室门口就看他表情严肃，浑身都透露着警戒的气息朝档案室里看。
咚——
沈麒麟朝着卫子凡小跑过去，走之前条件反射关上了门。
这阵关门声可把里面的华严伟吓了个够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亲
他赶紧拿起打印好的东西藏在了档案室的一个暗门里。
卫子凡往他身后的档案室瞟了一眼，“怎么了麒麟？你刚才怪怪的。”
沈麒麟指了指他办公室的门，“进去说。”
二人进屋以后卫子凡落下了百叶窗，就在视线马上被阻隔的瞬间，沈麒麟看见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路过。
卫子凡在沈麒麟面前打了个响指，才把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你想什么呢？我这百叶窗好看？”
“刚才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啊？”卫子凡伸手摸了摸沈麒麟的额头，不明白这家伙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就是那个地中海发型，戴着一副扁扁的眼镜，然后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卫子凡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脸，“你说的应该是华严伟，我妈做院长的时候他就在这儿，我接手后就提拔他做了副院长。”
沈麒麟陷入了沉默，这么说来这个人在这儿还是元老级的人物。
既然所有医学成绩都在这里，他总不至于亲手砸了自己吃饭的家伙吧……
但是也不能太早妄下定论，人的贪欲会无限放大，说不定他就是想一口吞进去个胖子呢。
“怎么了？”卫子凡见沈麒麟的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就知道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发生，因为平时他很少这么严肃。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儿地方？”
卫子凡放下手中的病历本，仔细思考起来，原本要淡忘的一段记忆瞬间清晰。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
沈麒麟赶紧危襟正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前几天打印了很多医院患者从住院到结束治疗的病历档案，然后没做审查就出去了，我出于好奇，便开车跟着他，但是被甩掉了。”
看来泄露患者个人信息的人，**不离十就是华严伟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在路上甩掉了卫子凡的车子，就代表他害怕卫子凡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儿……
“你们是查到了什么吗？”卫子凡问道。
沈麒麟点点头，“蒋牧的尸体不出所料被划分为自杀案，而连环自杀案里的所有死者，除了他，都在这儿就过医。”
“那就是有人泄露了患者的个人信息！？”卫子凡瞳孔地震。
怪不得华严伟这段时间鬼鬼祟祟，真没想到医院里居然还有他这种蛇蝎心肠的人。
为医者应怀揣仁心治病救人，这也是他毕业以后没有选择做法医而是回家继承母亲衣钵的原因。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他又进了档案室，所以就跟了过去。”
沈麒麟说的激动，伸手指向了百叶窗，“还有刚刚，我看到他拿着一沓资料从外面走过去了。”
屋子里瞬间静谧，要不是鱼缸里的几条小金鱼还在欢畅的游着，甚至会让人以为是时间定格了。
“这样吧，他下次再有行动我就通知你，咱们两个里应外合。”
“不行，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沈麒麟摇摇头，脑海里闪过好几种办法，但是都被他给否决了。
行动不及时就会有更多的人枉死，他必须抓住每个机会侦破此案。
“明天晚上你把他叫到这儿，我来审他。”
卫子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铃铃铃——
二人还没来得及再说几句，卫子凡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呦~是谁给我们的卫医生打电话啦？”沈麒麟一脸八卦的表情，伸个脖子往手机上看。
“看看看！不用看就知道又是我妈来催婚。”卫子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恶狠狠地把手机怼在了沈麒麟脸上。
“再不接就挂了。”说完沈麒麟赶紧噤声。
卫子凡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妈，什么事儿啊？”
“子凡呐，妈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姑娘，今天下午就有时间，咱们……一起去喝个下午茶呗。”林晶的声音都有一点儿开心的发抖。
她想抱孙子都要想疯了，偏偏他的儿子是个不着急不上火的主儿，自己成天忙着给他物色好女孩儿，他却不上道儿。
她之前安排进医院的女孩子也是样貌、身材、家世、学历都过得去的，可是他居然硬生生把人家姑娘给气走了。
这种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不行！这次她必须要把她们撮合到一起。
“妈……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你必须去！你不去算是几个意思啊！？我这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你怎么就不上心呢？”
林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这儿子可没有他爸当点的半分浪漫，反而死板得很，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行，我去，我去行了吧。”卫子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旁边的沈麒麟早就笑的要喘不上气来了。
“哎~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儿子，那咱们在菲林咖啡厅不见不散。”林晶爽朗的笑声传过来，更让卫子凡哭笑不得。
沈麒麟一脸贱嗖嗖的笑意看着卫子凡，“怎么着？被林阿姨逼婚了？”
此话一出，门外的人只听院长办公室内一阵哀嚎，卫子凡狠狠掐着沈麒麟腰上的一块儿嫩肉一拧。
“卫子凡！你不要给我太过分！我这一身本领可还没施展呢！”
“呦呵！还敢威胁我！？”卫子凡手上的劲儿使的更大了。
沈麒麟疼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敢不敢，我错了，我错了子凡。”
“看你还敢威胁我！”
腰上又传来一阵剧痛，沈麒麟呲牙裂嘴跌坐在椅子上，学医的人真是惹不起啊，这一下差点把他送走。
卫子凡走到衣架旁边脱下白大褂，沈麒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就脱衣服了呢！？
“不是吧卫子凡，咱俩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这么做不羞耻么！？”沈麒麟一边往沙发角角里缩，一边说道。
卫子凡满脸问号，从衣架上取下来大衣以后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沈麒麟一眼。
“你……是不是生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相亲失败
沈麒麟呆愣愣地看着卫子凡拿下衣架上黑色的毛呢大衣穿在身上，然后走到自己身边，看大马猴儿似的看着自己。
即便是再厚的脸皮沈麒麟也有点挂不住了，“既然你要出去，那我就先走了，警局还有很多事情没忙完呢。”
沈麒麟出门以后卫子凡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阵儿才罢休。
菲林餐厅里，林晶早就到那儿订好了位置，一想到她马上就要有儿媳妇了，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
这时一辆房车停在菲林门口，一抹倩影被人搀扶着走了下来，那白的发光的纤纤玉颈和弱柳扶风的姿态，一看就是一位绝世美人。
兴许是外面的天气太冷了，她裹紧了身上的驼色毛呢大衣，幸好里面穿了加绒的连衣裙，不然肯定会冻感冒。
“若彤，你堂堂华盛旗下的大明星，居然还要靠相亲找另一半？”李雪嘟囔着嘴，非常不满。
赵若彤嗤笑一声，虽然还是病恹恹的，但是却完全没了平常知书达理的温柔样子。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谁叫来的是我喜欢的人呢。”
“若彤！你又不是不知道，事业上升期公司不允许谈恋爱。”李雪苦口婆心的劝着，脸上尽是无奈。
赵若彤一直被沐氏力捧，其实说实力也就那样儿，碰上稍微剧烈一点儿的动作戏就要请替身。
选戏还挑三拣四，不是大牌绝对不演，要是没有沐氏用钱和背景给她砸出一条血路，她这种德不配位的人，早晚被搞下台。
“我求你别再烦我了！咳咳……”赵若彤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说话稍微用力些便会不停干咳。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李雪赶忙帮她顺气，这个小祖宗她可得罪不得。
赵若彤白了她一眼，带上墨镜转身进了屋子。
“哎~”李雪摇了摇头，上车关上了车门，这一等，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赵若彤踩着一双高跟鞋嗒嗒嗒地走进了大厅，因为戴着眼镜的原因，周围并没有人认出她来。
门口的一个假山上有一个小洞，正潺潺汩汩地涌过细流，水池里的观赏鱼五颜六色。
她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是个喝下午茶的好地方。
落地窗旁边的一位妇人正摩拳擦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赵若彤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卫子凡的妈妈，她所谓的林阿姨嘛。
“林阿姨。”赵若彤调整好表情，坐在他对面儿甜甜的喊了一声儿。
“哎呦喂，若彤啊，你可终于来了。”林晶紧紧抓住赵若彤的手，亲昵的不得了。
眼前这个小丫头唇红齿白，肤白胜雪，虽显病态，却不失优雅，打眼一看就符合她的心意。
“阿姨久等了，我前段时间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太好，司机就开的慢了些。”赵若彤的声音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无妨无妨，想吃点什么？你自己点。”眼前这个姑娘，她真是越看越中意，越看越喜欢。
赵若彤红着脸接过饮品单，“那就一杯无糖的卡布奇诺，一份提拉米苏吧，阿姨您点儿什么？”
“我和你一样就好。”
服务员礼貌的接过酒水单，“二位稍等。”
“若彤呀，你妈妈怎么没来啊？”林晶刚开始就想问来着，这两个孩子的事儿都是她们两个定的，如今正式见面人怎么还不见了呢？
赵若彤轻笑一声，“我妈妈她……今天有点事儿，我就自己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林晶焦急的往窗外看去，不免有些着急，这子凡是怎么回事？明明答应好了要过来，结果现在都不出现。
不会是要放她们的鸽子吧？不行不行，林晶心想，她得给她儿子再打个电话。
“妈，我来了。”不等林晶拿出电话，卫子凡便站在了她们面前。
“哎呀！你可终于来了！懂不懂规矩啊磨磨蹭蹭这么久，害的若彤一直在这儿等你。”
林晶本来就是医生出身，可能是因为职业病的原因，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吓着了人，就连训人也是一样。
“我这不是来了嘛。”卫子凡无奈的笑了笑，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就要坐下去。
“哎？”林晶立马拦住了他，“你坐到若彤那边去。”
卫子凡不为所动，手上依旧暗暗用力想抽出椅子，可是林晶死死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妈，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卫子凡索性松手，不再和她争执。
林晶闻言赶紧拍了他一巴掌，“说什么浑话呢你，若彤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说走就走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赵若彤见状赶紧弱弱的开口圆场，“林阿姨您别怪子凡哥哥了，他不想坐在我这边……便不坐吧。”
卫子凡这才注意到面前说话的人，“是你！？”
“怎么？你们还认识？哎呦那可真是天赐的良缘呐！”林晶开心的直拍手。
“不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卫子凡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欣喜。
赵若彤却是眼神炽热的看着卫子凡，仔细看去，还包含着一丝妩媚，“我的两次手术，都是子凡哥哥帮我做的。”
林晶听到这儿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你看啊子凡，你们两个多有缘分。”
“妈，我每天会医治很多病人，这哪算什么缘分啊？”
林晶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赵若彤，“若彤，他性子直，没谈过恋爱，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真没想到，子凡哥哥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连恋爱都没谈过。”赵若彤欣喜若狂，她看上的男人，就是优秀。
可是还没等她从喜悦中抽身，就看见卫子凡拿起围脖整理衣服。
“子凡哥哥……你……你要走么？”
林晶也很惊讶，怎么两句半没聊到头就要走了呢？他平时不这样的呀，对待谁都是彬彬有礼，怎么一说相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赵小姐，我对你真的只有医患之间的尊重，并没有男女之情，我希望你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留活口
卫子凡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她身上，自己一厢情愿，自诩深情，可是在别人眼里却还不如一滩烂泥。
这叫她怎么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一滴滴晶莹的眼泪落在桌子上，赵若彤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可怜。
也不愧是做明星的人，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就连哭都带着几分戏剧化的美感。
“子凡哥哥，我不奢求能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们就连朋友都没法儿做么？”
卫子凡止住了不断向前的脚步，但是却并没有回头，“赵小姐不必在我面前掉眼泪，也许有人比我更适合你。”
赵若彤小跑着到卫子凡身边，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可是手里却一直捏着他的衣角。
“可是除了子凡哥哥，我谁都不想要……”
“赵小姐越矩了。”卫子凡扯开她的衣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妈，你以后不用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
林晶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赵若彤是她一位关系不错的老姐姐家的孩子，他居然也看不上。
当初就不应该送他学医，练就了这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和性格。
“阿姨，都怪我不够好，不能让子凡哥哥喜欢我，您千万不要责怪他。”赵若彤咬着嘴唇低着脑袋向林晶求情。
“好好好，就你心疼他，等以后有时间了就去阿姨家玩儿，到时候我再叫上子凡。”
赵若彤立马就破涕为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林阿姨可不许反悔哦。”
“哎呦~不反悔不反悔，林阿姨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一点还要去一趟公司，就不陪林阿姨了。”赵若彤抿着小嘴儿露出一丝笑意。
“好，那你慢点，到了别忘给阿姨打个电话。”
赵若彤刚一出门便变了脸，她气呼呼的上了房车，关门声震得李雪一个嘚缩。
“怎么了我的小祖宗？怎么气成这样啊？”
“还不是因为卫子凡。”
要是林晶看到赵若彤现在这幅咬牙切齿的样子，非得吓晕过去不可。
“和你相亲的人是卫医生！？”李雪满脸惊讶。
赵若彤目光空洞的看向窗外，“我一定会把他弄到手，不管用什么手段……”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的思虑。
赵若彤看了一眼备注，见上面是赵毅，赶紧接起电话，“哥。”
“听说你出院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儿。”
“和你说有什么用？我手术你都能说走就走呢。”赵若彤佯装是生气，不满的撅起了小嘴。
赵毅的声音原本低沉，可是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却放轻柔了几分，“我看给你做手术的人是卫子凡，我和他有些过节，怕被人出来。”
“有什么可怕的啊？子凡哥哥那么温柔的人，他肯定不会记仇的。”赵若彤听他说卫子凡不好，立马骄傲的反驳。
“若彤，你不懂这些事，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我是你哥哥，记住了么？”
赵毅苦口婆心的奉劝赵若彤，生怕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受到一点伤害。
“知道了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说了八百遍了。”
自己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总是和自己说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他，就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那晚上回来一起吃饭？”赵毅听出了她似乎有点儿不开心，就想着哄哄。
可是赵若彤这大小姐脾气，哪能让他得逞啊，“我不吃了，减肥。”说完便咔嚓挂断了电话。
此刻沐恒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有声录像，画面里两男一女在审讯室里相对而坐。
只见凌城打开了录音笔 放在桌子上……
“嗤。”沐恒嗤笑一声，警察局的规矩就是麻烦。
既然爱管闲事，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左右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他不介意再杀几个。
“你去告诉毒蜂，找机会做掉这个女人。”沐恒的眼神像是毒蝎子般盯着屏幕上的王荣霞，只要是和他站在对立面的人，就都得死。
“是。”赵毅点点头退下了。
沐恒抱着胳膊，手指还在不断敲打着，当初把毒蜂送到警局内部卧底，看来是对的。
不然现在办事也不可能这么顺畅，军火生意……可不是随便做的。
王荣霞从警察局回来以后就整天魂不守舍的，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虽然警察局派来保护她的人一直都在，但是经历了这种事，她作为一个普通人，心灵上肯定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侯桂芳那张脸总是出现在她梦里，让她夜不能寐。
在梦里，她看见她头上的那个血窟窿越来越大，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每次到了这儿她都会被惊醒，家人这几天也都说她魔怔了，做菜的时候眼神空洞，一直不停的往里放盐。
洗衣服时，衣服都被揉碎了她还没有感觉，还在一直搓搓搓，原本黑漆漆的头发一夜之间花白，两侧脸颊也凹陷了进去。
视力似乎也没有以前好了，现在看东西，总要眯缝着眼睛，背更是又弯了几分，佝偻的不成样子。
毒蜂接到刺杀命令后就整装出发，他拿着一个棕色的大箱子，里面是一把***。
他找到了一处制高点，就在王荣霞家对面的楼上。
一切准备就绪，他拿出消音安装到枪口上去，接下来就是找位置，然后等着目标人物出现了。
镜头里的人不停变换，终于，王荣霞出现了，她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墙面……
毒蜂的手指慢慢就要扣响扳机，可是画面里忽然窜出了另外一个人，他只能继续等。
接着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就出现了，那个人手里拿着榔头一下敲在了王荣霞的脑袋上，王荣霞可能是被打昏了头，半天都没动弹。
过了一会儿，就开始疯狂挣扎起来，那个男人把她按在床上，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
王荣霞眼睛满是惊恐，她狠狠挣扎着，不想落到和侯桂芳一样的下场。
奈何男女之间力气悬殊，她只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罪恶横行
小阁楼里的人收起架在窗沿上的枪，拿出望远镜。
可是由于光线太强，前面漂浮的小颗粒有些阻挡视线，他挥手想把面前的烟尘打散，却并没有用。
他通过望远镜看见对面的人动作依然在继续，王荣霞憋得老脸通红，最后慢慢停止挣扎，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在床上一动不动。
毒蜂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望远镜调整距离，可是就算距离调到最大，他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个轮廓。
那人伸手探了探王荣霞的鼻息，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笑意，接着又从旁边拾起了染血的榔头，照着床上的人轮了好几锤。
斗篷下的毒蜂抿起薄唇，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中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晕染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暖光。
啧，不是说让他来杀了王荣霞么？怎么又派来一个……
日头渐落，警察局内还是气氛紧张，来来回回的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
嘭！
沈麒麟火急火燎推开重案组的办公室，“白年！”
翻书声戛然而止，闫拓合上了手里的书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沈麒麟一脸焦急，目光在屋内不停扫视。
“找他有什么事么？”闫拓摸了一下手边的茶杯，一股凉意从手心传来，他微微皱眉烦躁的心情不减反增。
沈麒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心里更是不爽，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倒了杯凉茶就灌进肚子里。
“闫副组长倒是悠闲，外面忙翻了天，您还能躲在屋里看书喝茶呢。”
闫拓总是淡薄冰冷的脸上似乎带了一丝笑意，但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却还是和往常一样。
“沈副组长似乎对我有什么偏见。”
“哪儿敢啊，闫副组长可是背靠大树的人，我等小辈……惹不起……”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降到零下，降职这件事儿对闫拓来说就如同逆鳞不可触碰。
偏偏沈麒麟是个不怕事儿的主儿，他不但触碰，还在那片逆鳞上左右横跳。
闫拓面无表情地翻开书，开始下逐客令。
“如果你是来找茬的，那大可不必，我不觉得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太大的仇恨，我很忙，沈副组长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受，沈麒麟圈起手指轻轻敲打办公桌，心里压抑着滚滚怒火。
“白年呢？”
闫拓站起身走到书架旁边，把手里的书放了回去，这个沈麒麟果然和资料上的一样，有天赋，也够狂。
只是引人深思的是他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
嗖——
一个茶杯飞了过来打断他的思绪，闫拓瞬间闪身躲开，看向沈麒麟的眼神带了一丝警告之意，“你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沈麒麟耸耸肩，翘起二郎腿，这闫拓打眼看上去虽然文弱淡薄，但是生气起来，还真有几分让人畏惧。
皮囊生的也不错，哎~不过可惜了……不是个好人。
“闫副组长官不大，架子倒挺大，问你话你也不回我，我只好想个办法引起你的注意了。”
闫拓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眯，一股危险的气息便弥漫在他周围，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楚柏寒？
“他有事出去了，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等他回来我自会转达。”
“嗤~和你说？”沈麒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回头看向闫拓。
“我倒是相信闫副组长会为我转达，不过……转达到谁的耳朵里……可就不一定了吧？”
“你什么意思？”闫拓的声音顿时低沉起来，眼底也涌现出难以察觉的杀意。
他在总警监冯凯身边潜伏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难不成沈麒麟这个毛头小子还真有火眼金睛不成？
看来是自己小瞧他了，为今之计只能让知道这件事儿的人永远闭嘴……
沈麒麟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可是早就认定了闫拓的身份不简单。
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沈麒麟轻笑一声。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在总警监身边好好地，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连降几级去重案组？要我说……你就是总警监派下来的。”
话音刚落，闫拓的眉头就舒展了几分，看来业界人人都夸赞的天才也不过如此……
他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茶杯，到门口拿起笤掃清扫了个干净。
“你想多了，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不想让我转达就等白年回来我告诉他去你办公室。”
沈麒麟点点头，从沙发上直接跳了过来，“好啊，那麻烦闫副组长别忘了。”
闫拓直接转身去放笤掃，并没理他。
想当初自己被安排在冯凯身边做卧底，目的是收集他这么多年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证据。
那人唯利是图，又极其懦弱自私，不过为人却很谨慎，除了工作期间，自己很少能跟他有太多接触。
连环自杀案刚发生的时候，闫拓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和冯凯有关，但是还没等调查出来一点眉目，就被他派到了警司身边做卧底。
被派到警司身边的前一个星期，闫拓查出他似乎和沐氏的沐恒还有些来往，这些消息他到现在都没有送出去，最近得抓紧时间了。
警司张若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挡了冯凯不少财路，所以才导致冯凯狗急跳墙，想要除掉他。
冯凯觉得闫拓做事严谨有度，就想让他到警司身边，找准时机污蔑他贩毒，然后借机扳倒他。
闫拓自然答应，可是没想到的是事情又有变故，被派到警司王若身边不久，就被编排到重案小组这边调查连环自杀案了。
现在好了，自己成了谍中谍中谍。
沈麒麟出门后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专案组办公室在值班室旁边，值班室旁边恰好就是枪械库。
警察局对枪械的管理非常严格，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能向上级打报告，申请使用枪支。
此刻正有一个身影，披着斗篷鬼鬼祟祟站在枪械库前，沈麒麟立马出声呵止。
“是谁在那！？”
那个身影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