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存地失人
地球,西方大陆以北的辽阔冰原上空,十几个卡车大小空投仓撞破云层,借助着地心引力带来的加速度和仓体上的规避系统,非常轻易突破了大洋联邦在该区域部署的密集防空网。
这些空头仓搭载着部署在近地轨道空间站的轨道空降部队。
统一联合是最早成立太空军的势力,经过多年的发展和政府的支持,已经形成了由轨道空降部队、空间警备部队、宇宙科研部队三大分支组成的独立军种。
此次参战的轨道空降部队为第一批组建的突袭作战师,下辖三万五千名士兵,还有三千台单兵用外骨骼机甲,这填补了快速机动部队的重装备空白。
代号:冬季风暴行动
行动第一阶段:空间站上直接投下三枚钻地弹突破要塞外层防御。
第二阶段:空投快速机动部队,清剿周边防区内的敌军。
第三阶段:继续增加兵力,进入要塞内部夺取控制权。
第一阶段很顺利的完成了,效果甚至比预估的还要好,三枚钻地弹精准的命中了预先设定好的要塞薄弱处,但也正是因为打得太准了,三枚叠加在一起的威力直接在整座山上炸出了一块硕大的“伤痕”
进入第二阶段,空投仓顺利的“降落”到了预定位置,这第一批共十五个空投仓都是师属的精锐,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攻入要塞确保“货物”安全。
攻入要塞后,他们便和这里的安全部队发生了冲突,算是打响了此战的第一枪。
这座要塞本是大洋联邦的工程奇迹,百分之八十的设施都是全自动化运作,强悍的自动防御系统让这座设施几乎不需要守军。
这里也确实没有多少守军,仅有一千人的安全部队,这点人数和设施底层的研究区域内部署的万余名科研以及工作人员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
几百名轨道空降部队的精锐士兵和十五台单兵用外骨骼机甲,轻而易举的就碾碎了着一千人临时拼凑起来的防线。
单兵用外骨骼机甲是一种三米高的钢铁怪物,净重量近两吨,搭载两门安装在机械臂上的火神炮、背部搭载导弹发射背包、一门75毫米口径滑膛炮和两把随时能从机械臂下方弹出的近战用等离子链锯。
防御上有一台护盾发生器和布满机体表面的防爆装甲板,以及ads主动拦截系统。
可以由一名士兵手动或者远程控制,也有自动战斗系统。
这些多样化的高级装备即导致机体本身过重,也导致价格过于高昂。
一台机甲的造价可以给陆军造五辆主战坦克,顺便还能带上五千把制式步枪。
这东西每造一台,都是在财务部的身上割肉,更别说损失了。
但这次它们的表现,将会彻底打消总参谋部的顾虑。
十五台机甲横扫了整座要塞,它们依仗着背包上和后退根部自带的喷射引擎在要塞的各个区域内灵活机动,那些自动炮台几乎都能直接贴脸上去用滑膛炮轰烂。
敌人的步兵在它们眼中基本就是等同于空气般的存在,随手放出导弹和机炮共同组成的弹幕,轻而易举的就将大量敌方士兵撕成了碎片,搞得己方步兵没活儿干了。
而那些真正“强悍”的自动防御系统,早已经因为供能设施被钻地弹波及而趴窝了。
虽说大洋联邦确实在要塞外围部署了守卫部队,而且足足有十二个师之多。
但是它们早已经自顾不暇了,在第一批空投仓出发后几分钟,第二批也出发了。
只不过这第二批,是由上千台同样的空投仓组成的。
密密麻麻的空投仓从宇宙中向地球飞速落下,远远的看去像是流星雨一般。
而且从远海舰队中发射的巡航导弹已经开始精准轰炸整片防区,航母上起飞庞大战斗机群也将很快抵达。
那些守卫部队现在要想着的不是怎么救要塞,而是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长官!是我!敌人正在对我的防区发动全面进攻!我们需要立即增援!不然我无法保证要塞的安全!”
北部战区司令巴哈姆中将蹲在自己的司令部里大发雷霆,虽然接通了给本部的通讯后就不敢爆粗口了,可是嗓门儿还是大得吓人,似乎是害怕吼得不够大声就无法形容出这边事态的严重性。
倒不是他夸张,这边情况是真的糟糕透顶,一轮巡航导弹袭击直接报销掉了工程部队建造的大部分防御工事,最惨的是有一枚直接命中第九步兵师的师部,正副师长和参谋长当场阵亡,只能临时调了旅长接任。
敌人还没见到,就被打残了,这仗还怎么打啊。
“这是你的问题!敌人在正面战场来势汹汹!总部已经没有多余的部队可以增援你们了!如果真的守不住了,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放弃整个防区!只要把你的部队带回来也算你大功一件!”
本部那边似乎很忙,说完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真正的战斗也开始了,一批又一批的空投仓完成落地部署,各防区都开始接敌,爆炸声震耳欲聋、曳光弹满天乱飞,山坡上甚至发生了雪崩。
“这咋办啊,说得那么轻松,什么叫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放弃防区?当我傻吗?丢土失地回去就是个死啊!”
巴哈姆摘下满是灰尘的军帽拍了拍,唉声叹气的抱怨着。
战争进行到今天,双方为了保证战斗力都推出了许多战时政策。
大洋联邦干事就很简单有效。
丢土失地者死。
当然这是也有通融余地的,如果是因为上级命令撤退而丢失土地,就不会被惩罚。
巴哈姆心知肚明,他也想走,可是不能单凭一次通讯中的口头承诺就跑,要是人家不承认,自己可就要被枪毙了啊.......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敌人却不想给他时间了。
一个空投仓直接落在了司令部前的雪地上,附近的警戒部队立刻冲落点方向集中火力压制。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一台机甲直接顶着枪林弹雨冲了出来,肩上的滑膛炮直接向司令部所在的木屋轰出一炮,同时背上的背包也发射出十余枚导弹,一下子把周围的步兵炸得晕头转向。
半埋在雪地和沙袋里的坦克早就在冲机甲开火了,可是因为炮塔转速限制,基本跟不上它的速度。
它亮出两把等离子链锯,喷射背包猛的加速冲到坦克旁,顺势一砍,两辆坦克的炮管便应声断裂。
暂时没了威胁,它便又盯上了已经被炸塌半边的司令部。
而在司令部里,咳嗽着正准备逃出去的巴哈姆却被突然响起的通讯器吸引了注意。
第九十一章:“魔法少男”
只要翻阅统一联合国立图书馆的文献就可以发现,战争永远都是这个世界的主题。
战争推动着科技的发展,而科技也相对的改变着战争。——统一联合陆军元帅格瑞特·冯·弗莱德曼
曾几何时游牧民族的骑兵让整个世界颤栗,然后早期火枪和火炮的出现让曾经铁骑踏遍世界的他们开始渐渐收敛凶性。
时光流逝,英勇善战的新大陆部落勇士们在殖民者的枪炮声中死去。
遥远的东方帝国也在新时代武器的冲击下面临改革的抉择,革命者用购买和仿制西方的新式武器碾碎了旧帝国的统治。
战争从血腥绞肉机的阵地战发展到创造了单日灭国奇迹的闪电战仅仅用了二十年。
而从闪电战发展到海陆空三位一体立体化作战却用了半个世纪。
战争的进化速度似乎慢了下来,然而大陆统一联合这一新势力迅速崛起又给了这辆刚刚慢下来的“战车”加了一剂猛油。
相位转移护盾、电磁轨道炮甚至是初具规模的太空战舰等等的这些东西都是在统一联合建国短短二十年间创造出的成果。
这样的发展速度可以堪称是奇迹了。
而相对的,开战后临时成立起来的大洋联邦就差得远了,这个势力本是许多分开的国家共同组成的,结果开战多年后大部分成员国都在统一联合的铁蹄下分崩离析,只剩下少数几个实力较强的还在死撑。
因为是临时组合起来的,所以武器装备和科技水平都不尽相同,战斗力更是参差不齐,但最重要的还是指挥系统混乱,毕竟每个国家都想指挥自己本国的部队,这也是导致开战初期它们节节退败的根源所在。
巴哈姆早年还是个小官的时候,参加过多次战役,他清楚的知道己方的武器装备和战术思想都远不如敌人,几乎完全都拿士兵的生命在填,他当年一天就从连长升到了师长,因为比他大的官都死了。
这些年下来,他混到了中将,可是战场形势却一天比一天糟糕,他还是连长的时候至少还曾经在分界山的另一边看过大草原的广阔天地,如今却只能在北方的寒风中被动挨揍。
真就是官做的越来越大,小日子过得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听说你很惨啊!早就给过你机会调离这里,你还不听!还记得我给你那个箱子吗?用你的指纹能解开,记住!悠着点用!还有记住别死掉哟!不然你美丽的媳妇就要交给我照顾咯,就这样!么么哒!”
要塞地下的独立货运铁路里,大批货物正在装车,科研部门的主管正在隔空嘲笑巴哈姆那边的惨状,顺便给他支招。
都是在一条街上住了十几年的兄弟,彼此知根知底的,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巴哈姆以身殉职啊。
“喂?喂?!该死的家伙!劳资要是能活着回去绝不会再请你吃饭了!”
巴哈姆骂了几句便顶着一身的尘土再次冲进司令部里,从自己的办公桌底下拎出一个手提式保险箱。
刚跑出司令部的大门,就看到不远处一辆步战车被敌方的外骨骼机甲一拳头打翻的场面,吓得他差点跑回去。
那机甲拽过肩上的滑膛炮,直接手动瞄准了司令部所在的木屋一楼,然后一发高爆弹轰出,巴哈姆就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那枚炮弹几乎是擦他的头皮飞过去的。
整个一楼顷刻间化为乌有,门口的两根承重柱砰然断裂,连带着上面两层一起垮塌了下去。
喷出的灰尘把他直接染成了灰白色,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个人型石雕。
他刚擦干净被灰尘蒙住的眼睛,就看见那机甲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看人家那不紧不慢的样子似乎是要活捉自己啊。
他连忙用指纹打开了手提箱。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的心情便瞬间如入冰窖,拔凉拔凉的啊。
那tm居然是个“法杖”!
“要是劳资能活着回去!你tm的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巴哈姆看着这个所谓的“法杖”简直欲哭无泪。
这个东西在他眼里就是棍子上镶嵌着一个宝石,说好听点叫道具,说难听点那就是个贵点的棒槌。
这又不是在拍动漫,给我这个是要我变身“魔法少男”去代表正义消灭敌人吗?!
然而眼见着对面的大铁疙瘩越来越近。
他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不是变身娘化,让自己干啥都行。
他一把抓起法杖,突然发现上面绑着一小张纸条,打开来看似乎是一段咒语。
忍着羞耻感他举起了法杖指向对面那坨大铁疙瘩,这个举动似乎把对方逗乐了,那台机甲直接摆了个poss站在那儿不动,似乎就等着他“动手”。
“阿......阿库纳麻塔塔!”
羞耻得脸都涨红了的巴哈姆喊出了纸条上的咒语。
也不知是某人的恶趣味还是怎么的。
他总觉得这咒语很熟悉。
下一瞬,一道白色的光从法杖顶端的宝石里射出,直直射向那台机甲。
那机甲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打开了能量护盾。
然而并没有用,因为这攻击的方式不是突破它的防御......而是冻住它。
白雾散去,整台机甲被冰封在一座晶莹剔透的白色冰块中,而且还保持着之前摆好的poss,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真就开始玩魔法了?”
巴哈姆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愣愣的叹道。
......
而与此同时。
要塞地下的火车站里,科研部主管正在监督着最后一批货物的运输,因为这批都是活物,所以他格外的重视。
拍了拍被套住嘴的大型猛兽的脑门,他便下达了发车命令。
结果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成吨的混凝土碎片砸到了列车上,让整辆列车直接瘫痪了。
随后从破洞里绳降下来几十名统一联合的士兵,同时下来的还有数台机甲,这些大家伙一下子便把整个车站控制住了。
他们到底还是攻破了整座要塞,一千人的安全部队尽数战死,这些英勇的战士们用自己的生命为重要货物的撤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还能运作的防御系统也被摧毁了近百分之八十,可以说敌人是一路砸下来的。
然而他们争取到的时间还是不够,最后一班列车没能逃离,即将落入敌手。
第九十二章:黑洞
巴哈姆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命令。
可是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统一联合的轨道空降部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精准的把部队投放的防区内的薄弱处。
其中最为毒辣阴狠的要数斩首部队,一般由五到六台机甲和一百名左右的突击队员组成,这些部队会集中投放到各个师的指挥核心位置,迅速切高效的处理掉师属指挥部的所有人,让各级部队群龙无首。
而其他部队则会尽可能的在防线上制造缺口,让守军的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以此战法,交战不到一个小时,大半个防区内成建制的抵抗已经消失,各个防区内联络中断、横尸遍野、部队崩溃,再无可战之力。
高大的机甲站在坑坑洼洼的雪地上,机身上沾染着大量猩红色的“雪”。
它把一个地堡内的数名士兵一炮轰成了碎肉,血水混合着飞溅起来的积雪泼到它程亮的装甲板上,看起来更是瘆人。
不远处的一颗被连根拔起的针叶树旁躺着一辆侧翻的坦克,士兵们正七手八脚的把幸存的车组成员......或者说俘虏从车底部的紧急逃生门里拽出来。
可怜的车长扶着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脑袋颤巍巍的爬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不远处满身血污的钢铁怪物。
战机带着音爆声从空中掠过,宣示着这片空域已经归它们所有。
他们的本来也没有必要加速到能引发音爆的速度,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震慑少数还有抵抗心思的敌人。
这样的震慑也确实取得了一些效果,至少在要塞内准备搭乘飞机撤离的人被音爆声耳奸了之后便打消了念头,安安分分的下到底层准备列车走。
而更多的是各个战区的部队成建制的投降,连、营、团、甚至是旅级部队直接挂起了白旗。
这也是没办法,光是通讯中断、四面受敌、损失惨重这三项就足以压垮大部分意志不坚定的普通士兵,更何况这个北方战区天寒地冻的,常年在此驻守已经磨光了守军的锐气,能举起枪反抗都算超长发挥了。
这样的事在整个战区内发生着,大洋联邦败局已定,巴哈姆只能尽可能的把还能联络到的部队带走,他甚至不能指出明确的撤离点,只能发布全面撤退命令。
不过这边唯一能供给十余万大军撤离的港口也只剩下最南端的克罗拉军港了,只要接收到撤退命令的人马肯定会往那儿赶,但这也意味着敌人很可能顺着撤退路线追踪到那里去。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司令部周围能集结起来的人马南下。
路上遭到敌人多次拦截,但很庆幸的是好基友给他的法杖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最具威胁的外骨骼机甲被他的法杖随随便便就冻成了各种路边景观,他这招也暴露出了轨道机动部队的致命缺陷。
这支部队只有单兵外骨骼机甲这一种重火力,一旦这唯一的重火力被压制,他们剩下的所谓步兵精锐就只是送到敌人大兵团嘴边的肉。
例如某场花园行动
虽然兵种不同,一种是伞兵,从飞机上下来的。另一种却是从宇宙中的太空站里下来的。
但其实相对萌菌的伞兵好兄弟而言,可能统一联合的轨道空降兵会更惨一些。
因为轨道空降还不算稳定,经常有空投仓在大气层中失去控制,而后以错误的方式直接坠落向地面,导致仓毁人亡的惨剧。
这次是首次大规模空投行动,虽然失误率已经压到了最低,但仍有百余名士兵和数台机甲因为降落失败而非战斗损失掉了。
撇开本就价值连城的机甲不说,就说那些士兵,这一个师一万多号人每一个都是从各部队中挑选出的尖子人才啊,就因为技术失误,白死了一百多号,简直是让师部心疼得直抽抽。
不过这些都不关巴哈姆的事,他带着东拼西凑来的一千多号手下,一路横冲直撞的冲破了敌人一道又一道的封锁线,他也用自己手中的法杖给沿途的风景增添了许多“精美”的冰雕,也算是景上添花了。
不知为何,敌人对于拦截自己的部队好像并不是很上心,自己这一千来人,因为载具不够所以被步兵拖累了速度,敌人本该有能力拦截自己的。
可是这一路虽然走得不算一帆风顺,但也并不算慢,最诡异的是敌人的空军居然消失了,还有那些准得吓人的巡航导弹也不见了踪影,似乎都被什么别的东西吸引走了。
而此时在要塞正上方的高空中,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行动正在如火如茶的进行着。
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电闪雷鸣,但诡异的是明明连一朵乌云都没有,在无数雷电交织的区域中央有一道巨大的裂缝,看起来仿佛是什么力量把天劈开了一道口子。
那无数的闪电就是从裂缝中溢出的。
而在裂缝上方,还盘旋着一条龙。
冰蓝色的龙鳞布满全身,长长的双翼展开后堪比大型民航客机,一对酷似蜥蜴的大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头上顶着几根晶莹剔透的角,长长的尾巴末端挂着一枚与鳞片颜色相差无几,只是稍淡一些的蓝宝石。
统一联合陆军航空兵的两个大队已经尝试多次消灭这只来自异界的生物。
空空导弹、空地导弹、机炮、超重型航弹、甚至一发迷你型号的热能风暴。
然而这些武器对其都毫无作用。
甚至还有战机被反杀了,它吼出一声龙吟,无数的雷电便像长了眼睛一样围上一架递进攻击的战机,一瞬间就把整架飞机连带着驾驶员一起给烧焦了。
从舰队发射的巡航导弹似乎对它有些许伤害,但并不够,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无数的雷电像四面八方劈去,一下子又损失了数架战机。
最终经过总参谋部商讨决定,使用一种货真价实的超级武器。
代号:君王的黑洞制造机。
那个裂缝初步推断为空间撕裂现象,根据从阿尔法01那儿传来的讯息,那个世界的所谓魔法确实有这种力量。
如此看来这似乎还是人为的,这就是对整个人类的母星——泰拉的公然入侵。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陆军总参谋部签署了命令。
这也算是对新式武器的实战检测。
只是这次实战检测的结果很可能会导致整片北方冰原的毁灭。
第九十三章:战端起
在北方战区陷落之前,在大陆中部的主战场上,死亡早已经成为了唯一的主旋律。
那座诡异的“冰山”并不能阻止统一联合大军前进的脚步,几十万大军绕过它,而后如同一台硕大的压路机一般碾过西方大陆的每一寸土地,碾死每一个敢于抵抗它的人。
横跨在它面前的只有一道障碍,被称为人造天堑的超级要塞群。
然而大部分优势都在它这边,只要等各种火力把要塞群的防御踩碎,接下来它只需要碾过去就好了。
从集团军军部调用了数个炮兵旅,一个炮兵旅下辖一百二十门重型榴弹炮、两百辆自行火炮、九十门火箭炮。
这样的火力倾泻出去那真是遮天蔽日。
在此基础上又加上了海空军的的支持。
它们将成为对面所有军人永恒的噩梦。
“tm的,炸了一天了,他们就不懂的消停一下吗?”
“闭上你嘴,不然我就把它撕掉!”
“别吵吵了,炸弹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莱昂的要塞区内,地下通道里的士兵们抱怨着头顶上一刻不停的轰炸。
他们一天多没睡觉了,因为对面的炮也一天都没停过。
绵延数百公里的要塞群里像这样的军人有十万多名。
因为这片要塞区实在是太宏大了,单从消耗的混凝土数量看就是北部那座山中巨型要塞的两倍还多。
用全自动化设备是很不现实的。
大洋联邦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搞。
所以这十万步兵主要是来操控防御武器同时保证要塞不被敌方步兵占领的。
虽然从目前来看,敌人的步兵是暂时不打算进攻了。
守军士兵都怀疑面对这样的轰炸,自己能不能活到敌人发起进攻的时候。
而在要塞的地下三层,经由海底隧道从北边一直开到大陆中部腹地的数辆专运列车抵达了要塞区内专门的卸货点。
“少了一辆啊,最后一辆呢?”
负责查验接收文件的执勤士官看了看触控板上显示的文件,发现车数不对,就随便找了个车长询问道。
“俺不晓得,俺是倒数第二班,出发滴时候还好好滴,现在就不见人咧。”
为了保密,那边挑选出来的许多人员都是对要塞内的情况毫不知情的,例如:开车的只会开车,打扫的只会打扫。
安分守己,各干各的,因为他们很清楚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士官瞅了瞅一脸憨厚老实的车长,点了点头,便在他的触控板上摁了指纹,这就表明他可以通过这里继续往前走了。
头顶的混凝土顶板猛的一震,少量碎屑掉进士官的军装里,轰隆隆的声音传过一层又一层的防爆墙来到他的耳边。
“那帮王八犊子炸了多久了?”
车长靠在车边等着其他人通过查验后再一起出发,觉着无聊便想和士官说说话。
士官愣愣,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点亮屏幕看了看。
“二十六个小时又三十一分五十秒。”
他伸出手抖了抖自己的衣领子,粘着灰尘总归是不舒服的。
能被分派到地下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不用直面那些炮火了,但是一整天不间断的狂轰滥炸还是让他有些精神疲惫。
明明手上戴着手表,却去掏手机,看得出他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不过相比起头顶上那些生命无时不刻都在遭受威胁的五十块好兄弟来说,他这里可以算是天堂了。
“嘿嘿,俺不怕告诉你,这车上的东西能帮你们打赢这场仗。”
车长拍了拍自己爱车的车头,用非常接地气的口音说出极其惊人的话语。
“戴眼镜的学问人跟俺说了,你们可以选一样车上的东西带走,这儿也就你劳资看着顺眼些,上来吧。”
一节车厢的门忽然打开了,里头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车长直接猫着腰钻进了门内的黑暗中。
士官看了看周围,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咬牙跟了进去。
......
而在地面,炮火终于停止了。
统一联合的主阵地上,榴弹炮的炮管都给打得高温发红了,堆积成山的弹壳被集中起来准备运走回收利用。
无数的士兵蹲在战壕里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坦克以及各种装甲载具的引擎咆哮着如同猛兽嘶吼一般,少量装备的外骨骼机甲分成三台一组,静静的站着,仿佛只是一尊尊雕塑。
几个编队的战机飞快从空中掠过,引起阵地上一阵欢呼。
紧接着出现的是陆航的直升机群。
武装直升机掩护着装载有快速突击部队的运输直升机飞速前进着。
巨大的鸿鹄重型直升机低空飞过,掀起的狂风引来了更多友军的欢呼声。
总攻的命令根本不用下达,随着直升机越过警戒线那一刻起便不言而喻了。
机械化兵团开始冲锋,全副武装的精锐重步兵坐上坦克和步战车一起全速前进,而轻步兵们则跟着速度较慢的自行火炮和运兵卡车跟在后方。
而在,要塞这边。
炮火一停,各部队便即刻进入指定位置准备战斗。
一离开地下,之前炮灰洗地的效果便展现在了守军眼前。
摆在阵地前的反坦克堑壕和拒马都不见了踪影,土地被翻了好几翻,路在地面上的土地大部分都呈现一种淡淡的焦黑色,这么看来,估计雷场也被炸干净了。
比较靠前和在建筑上方的堡垒已经多数被毁,混凝土和防爆材料混合制造的要塞碉堡都被炸成了废墟。
他们在碉堡周围挖的转移用堑壕也大部分被掩埋。
可以说胜利的希望近乎渺茫,现在唯一能用来抵挡敌人的只有少量还能用的防御武器和他们的血肉之躯了。
然而再怎样也不能逃了,他们已经逃了几百公里,再逃就真的连家都回不去了。
最近撤离用的港口在这片要塞后方两百多公里远,看着似乎很远,其实中间全部都是大平原,敌人的装甲部队很轻易就可以冲过去。
战则死,不战也得死。
他们选择为自己的尊严而战。
士兵们开始挖掘新的战壕,清理废墟检查有没有还能用的武器,把部署在要塞内的装甲部队开出来准备当作移动炮台使用。
然而统一联合的战机已经到了。
三架攻击机低空掠过,机炮扫射在几乎没有掩体的阵地上,夺去了十余人的性命。
一个长相稚嫩的士兵倒在血泊中,脸上的青春痘都没有消掉,花一样的年纪,却抱着冰冷的步枪死在了更冰冷的战场上。
第九十四章:妖魔鬼怪快离开!
统一联合使用的流氓打法让整条防线摇摇欲坠,即便己方部队开始冲锋了,它们的炮兵还是在做着炮火延伸。
战机配合炮火定点清除着要塞群后方的联邦炮群。
阵地上的炮击虽然没有之前猛烈,但是也足以把步兵压回地堡里不敢出来。
而在要塞前方的焦土上,统一联合的装甲兵团却在飞速前进着。
“各营按照预定位置突破防线!车载的步兵放在阵地上,清理掉堡垒后跟上!”
装甲兵团团长在自己的指挥坦克上下达了命令,自行火炮配合着继续压制炮击,他们的钢铁洪流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压到了阵地前方五百米的距离。
然而就这区区五百米,真的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天堑。
装甲兵团脚下的大地突然一震,便突然开始下陷,突发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里的土地地表部分是颇为坚硬的石头岩层,所以地形在那样规模的炮击下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装甲部队还是能在上面打出闪电战般的速度。
统一联合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让炮兵部队肆无忌惮的乱炸。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石头岩层下方最多五十米的地方,就是一片浸泡在地下水中泥沙层。
隔着碎石层炸是没什么影响,可是大洋联邦之前让工程部队埋了深管炸弹,直接埋进泥沙层里,一但引爆,就会引发灾难性的连锁反应,最终可以让上层区域发生大规模地陷。
一下子大半个装甲兵团栽进了坑里,车载的士兵也死伤不少。
而对面的炮兵也开始还击了,之前藏在有可移动射击孔的球形堡垒内的各类火炮开始按照早就设定好的射击参数向大坑里倾泻火力。
整个坑内如同地狱一般,遍地开花的炮弹收割着一辆又一辆的装甲车,想沿着坡道爬山去的士兵们刚一露头就被对面碉堡里是机枪打成了筛子。
而在地面上的部队也因为前方的大坑而被迫止步不前。
大洋联邦的士兵们也不打算给他们好日子过,要塞区里还能用的大部分反坦克炮也开始还击了。
一发穿甲弹打出去直接把一辆步兵战车打爆成了零件状态,连带着把躲在后面的五六名士兵也一起送上了西天。
统一联合的总攻部队共分为三大集团军群,被“坑”给坑了的是中央集团军群的先锋部队之一。
陆航的二等人们看到陆军的三等人们被压制后,本着兵种一家亲的原则,决定支援一下他们。
武装直升机大队开始对要塞区内还在起作用的火力点进行定点清除。
硕大的鸿鹄重型直升机盘旋在要塞区上空,投放下突击队员顺着堑壕开始直接对各个堡垒发动进攻。
但是前方的塌陷区域太大了,主力部队无法及时赶到增援,这些突击队要面对的将是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要塞地道群和数量庞大的敌人。
就算是几个大队的运输直升机再配上十来架鸿鹄,能运输的兵力也不过几百人,就凭这点人,面对上万人驻守的要塞群那基本就是送死了。
己方炮兵已经停火,只有不远处圆形碉堡里的敌方火炮还在炮击,炮声与之前相比稀疏了许多。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警戒,敌人的防空部队已经在之前的炮火中化为了灰烬,这片天空已经归它们所有。
然而地下还有数以万计的敌人正准备誓死抵抗,不过这就不是空军老爷们要考虑的问题了。
五十块的陆军好兄弟们逐个碉堡的搜索起来,前期还有零星的抵抗,越到后面就越安静了,冲进碉堡里连个屁都没看见,还白白浪费了装备弹药。
到后面连炮声都停了,事情变得越来越古怪起来。
整个阵地上安静得出奇,只有远处其他战区能隐约听到些交火的声音。
几名突击队员突入主阵地上的一座大型地堡,看着里头很宽敞,纸质文件散落了一地,桌子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电子显示屏也没进入休眠状态,唯独就是缺了人。
地堡内侧有一个敞开着的暗门......之所以说是暗门,因为那是一个书柜伪装成的。
书柜上沾染着不少血迹,一道道抓痕看起来像是有人挣扎着被什么东西拽进了门里头,这场面让一帮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不由得感到后颈一凉。
然而该上还是得上,夜视仪打开后,拿着散弹枪的突袭兵率先突入门内。
宽敞的走廊里血腥气直冲鼻腔,本来不爱关上头盔面罩的家伙也被迫关上了面罩。
到处都是大洋联邦士兵的尸体,甚至有尸体被倒挂在天花板上,被割开的脖子一直滴着血,简直是个货真价实的屠宰场。
他们踩着被血浸透了地面向前走着,隔着战术靴都能感受到那种令人作呕的黏稠液体,墙上的血像极了那些所谓“大师”实则深井冰的作品。
一路走进更宽敞的中转区域,一闪一闪的灯给阴暗的环境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从夜视仪里没看到动静,他们便丢出照明弹,同时技术组入侵这里的控制系统,尽量先恢复光源。
借助照明弹的光亮,他们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况,也看到了更加吓人的东西。
一个浑身散发着绿光,披着破烂袍子的高瘦身影立于空中,最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脚,真的就是飘在空中的。
一瞬间十几把枪瞄准了那东西。
而它只是抬起双手,遮挡的袍子向后滑落,露出它那满是鲜血的“骨手”
是的,它的手没有肉,只有骨头。
正当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双腿发颤时,后方突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一回头就看到负责殿后的两人被和他们面前这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东西给拎了起来,尖锐的爪子一下子刺穿了他们的脖子。
两人的惨叫很快变成了细微的呻吟,最后身子一僵,便挂在那儿不动了。
他们这才明白造成这一切血腥杀戮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东西,而自己等人已经被这些东西包围了。
退无可退,唯有死战。
他们大喊着扣动手中武器的扳机。
而此时,那些东西正从被它们杀死的尸体里一个个钻出来。
它们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第九十五章:打包带走
列车车厢里,士官手里捧着一个水晶骷髅头,浑身僵硬的站着。
“俺说过,这儿也就你能让俺看着顺眼一些呀。”
那个列车车长站在他身后,伸手抚摸着一具散发着寒气的棺材,同时用那仍旧十分接地气的口音轻声说道。
士官想回话,可是他的嘴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喉咙发出无意义的吱唔声。
这枚骷髅头就像是能迷惑人心一般,他一走进车厢,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可是在拿起它的一瞬间,身体便不听使唤了。
也可能主要是它太亮太显眼了。
他不受控制的抱起了那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骷髅头,随后他便感受到刺骨般冰冷的寒风从其中疯狂涌出。
不是那种寻常的寒冷,而是让他很清楚感受到死亡的那种......只属于地狱的寒冷。
他能听到车厢外传来的惨叫,那一声声哀嚎让他的心灵深处都在颤抖,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
“其实那句话滴意思是捏......你比较适合当作宿主。”
车长拍了拍棺材,棺材板随即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幽幽绿光从缝隙中流出,在本就阴暗的车厢里显得无比瘆人。
那骷髅头散发的光也在变换着,从看起来像是在蹦迪现场一样的多色光慢慢转变成像是以前那种老式恐怖片里用于营造恐怖氛围的诡异绿光。
那光的画风跟棺材板缝隙里流露出来的差不多,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片场做的。
那绿光越来越亮,渐渐变得刺眼。
车厢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最后连车厢内的温度显示器都显示错误了。
士官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凄厉。
伴随着一阵像拍照一样的闪光,绿光和惨叫声近乎同时消失了。
车厢门突然打开,车长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然后伴随着从车厢内溢出的大量低温凝结成的雾气走了出来。
“不知道师傅找到那妮子没有......俺和她也是好久没见了啊。”
他抖了抖被雾气染湿了些的衣服,抬起头看向空旷的车站上层空间。
那里正有几十上百只周身散发诡异绿光的白袍怪物在横冲直撞的乱飞着。
......
而在另一边的世界,纳兰妮正和她称之为师傅的“上尉”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
那人早已经撕破了自己伪装,也就是那套统一联合上尉军装,
此时的他身着一套不知哪儿掏出来白色长棍法杖同时还穿着套白色兜帽长衫,这要是配上一匹白马再给他脸上沾上些胡子,那画风就可以去拍x环王了。
“怎么?那么久没见,难道你就是这样向恩师表达思念之情的?”
他语气轻松的说着,同时随手举起法杖轻轻一挥,纳兰妮召唤出的巨大骨手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成了粉末。
不远处的安德烈见到他被攻击,双手便凝聚起两团火球,摆出一副蠢蠢欲动想出手的的样子。
“给我待着别动!”
他似是察觉到了,立刻回头出声制止了安德烈。
可怜的安德烈同志有着一腔想为事业而战的热血,却被boss的一盆冷水给直接浇灭了,只能可怜兮兮的蹲在那儿画圈圈。
“呆滞、智商显著下降、绝对服从施术者的命令......您对他使用了噬魂术?我可记得您当初再三叮嘱我们不许使用啊,怎么如今您自己却用得这般得心应手?”
纳兰妮翻手变出自己的法杖,镶嵌着紫色宝石的瑰丽法杖,看着和那位手里单调的白色棍子比起来应该是高档了不少。
然而这不是某些游戏,只要大量氪金买装备、皮肤就能变强。
纳兰妮听说过一句名言:“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虽然不懂是哪位大文豪的名句。
但她觉得应用到此时非常合适。
说到底,你师傅还是你师傅。
纳兰妮无奈选择了防御,她举起法杖吟唱出自己最强的防御法术,一团团黑色浓雾从她脚下的法阵中涌出,迅速在她周围凝聚成球形,把她包裹在其中保护起来。
“你看看?你用的法术都是我手把手教给你的,你怎么可能打得赢我呢?”
身着白袍的冒牌统一联合上尉举起自己的棍子轻轻的挥动着,每一次挥动,都会有一只泥土凝结成的大手从土地中伸出,捏成拳猛烈锤打着庇护纳兰妮的黑雾。
“就是因为你当初不顾教廷的通缉,私自潜逃!害得无数法师、巫师被教廷视作逆反者!他们被教廷围剿!猎杀!被绞死!被斩首!甚至火刑!这些都是你的罪孽!就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妄为害惨了多少人?”
纳兰妮虽然被他攻击得已经快要招架不住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反呛道。
“喔亲爱的,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为他们报仇了吗?相信我,我会踏平教廷,用那个伪帝的头祭奠那些逝去同伴的灵魂!”
他也是口头承诺着,攻击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远处飞来的导弹打断了他的攻击。
他猛地向后暴跳一大步,手中的法杖向上一挥,从土地里召唤出一堵土墙阻挡住了大部分导弹。
问题是唯一遗漏的一枚歪到了安德烈所在的方向。
“你sb啊!干看着等死嘛?防御啊!”
见安德烈还傻愣愣的看着,他气得连在另一边世界学的脏话都爆出来了。
安德烈听到他的话,呆呆的点了点头。
伸出手低声吟唱着,很快在掌心凝聚出一面火盾对准了导弹飞来的方向。
要说智商显著下降那真不是吹的,安德烈已经单纯无脑到只知道服从命令了。
导弹的爆炸威力一瞬间就把他的火盾撕碎了,顺便还把他整条右臂给收掉了。
他本人也带着空空荡荡的右边膀子被冲击波冲飞出去数十米远,狠狠地跌落到地上后便昏了过去。
不过除了断手,他的身体其他部位居然没有外伤,照这样看来那个火盾也不是完全没作用,毕竟如果是被导弹直接命中的话,那可就不是丢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tm的!你们当劳资是空气吗?在劳资的地盘里撒野?今儿个不把你们打包带走直送火葬场劳资就对不起巴蒂诺这个姓氏!”
那几枚导弹的来源竟然是本该早就溜出十万八千里远的巴蒂诺同志。
此时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在逃跑,反而穿着一套单兵外骨骼机甲气势汹汹的威胁道。
第九十六章:合作
巴蒂诺突然出手着实打了纳兰妮和上尉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最惨的还是安德烈,被一波平a直接打残了。
不过那位白袍法师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输出位,他好像还兼职奶妈。
只见他举起法杖吟唱着,一股白光浮现在安德烈空空荡荡的膀子下方,他那只被炸得细碎的手臂居然就这样奇迹般的恢复了。
可能是见到自家师长突然发威,便觉得可能这盘棋还有翻盘的机会,那些跑掉的部队又回来了,一下子便把纳兰妮等人包围了起来,这么一看......局势似乎还真的因为巴蒂诺而扭转了。
他也不打算心慈手软,下令部队火力支援后便亲自出马,两把等离子链锯从机械臂中弹出,全速突向那个冒牌上尉。
之前被安德烈一脚跺出来的裂缝被它轻松越过,肩膀上的滑膛炮率先打出一发高爆弹算是提前问候一下。
装甲背包也一下子全部打空弹药,十几枚导弹腾空而起,他把所有能用的重火力全倾泻出去了。
“拦住他!不要让他打扰我们!”
见到安德烈正看着自己新长出来的手臂发呆,冒牌上尉一脸无奈的喊道。
真的是只要自己不发话,他的存在感简直就为零了。
果然噬魂术真的不能乱用,虽然这手下很强,但没脑子也起不了啥大用啊。
“乖巧”的安德烈立刻便出手了,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移动到了上尉的面前,在其脸上挡住了巴蒂诺手中寒光四射的链锯。
他那冒着烈火的双手居然直接握住了等离子链锯的链刃。
这对于巴蒂诺来说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最糟的是......刚才他发射的导弹锁定的就是安德烈。
这种批量列装的导弹没有那种超级精准的跟踪制导系统,只有较为初级的的锁定系统,初级到还不足以在一百米内调整弹道。
然而驾驶舱里的显示器已经显示进入百米内了。
是谁杀了谁?
是我杀了我!
不知为何,这样两段话浮现在巴蒂诺的脑海里,时间仿佛放慢了n倍,看来是在给他留时间思考人生。
十几枚导弹砸到了“深情”对视着的两人身上,倒不是巴蒂诺不想跑,而是跑不掉。
也不知是谁设计的,链锯居然没有强行断开的功能,再加上面前这个火男力气又大得变态,他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当然死是不可能真死的,这要是被自己的导弹给炸死了,估计他得死不瞑目。
巴蒂诺偷偷睁开被吓到闭上的双眼,驾驶舱的显示屏里显示出的护盾能量条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但是机体完整率还是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看来虽然护盾被打没了,但是机体本身并没有多大损坏。
“tm你们都是憨批嘛?几千号人就站在那儿干看着?真就连个屁都不打算放?没见到劳资差点被炸死吗?特别是你!亏得劳资福大命大!你是不是想着等劳资被炸死了你自己升职当师长啊?”
导弹没炸死他,也没炸死安德烈,他u有机甲保护还说得过去,可安德烈就一个白板人,也不知咋做到的,十几枚导弹砸下来只是飞了出去,身体都还算完整。
虽然正常人类应该并不能空手接链锯。
不过幸好没炸碎,不然就不能过审了。
没被炸死的他就开始骂人了,直接找上带着手下在附近围观许久的近卫旅旅长就开始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我滴师长哟,咱们这不是相信您的实力嘛!真的不是我们不想帮忙啊,您刚才又不是没看见,那家伙一脚就把咱一个旅赶得东奔西跑,这要是再开火把他逼急了,那咱这几千号人都不够他跺两脚的哟。”
近卫旅旅长擦着冷汗,他实在是被刚才的动静吓出后遗症来了。
想他从军十年,打过游击队、精锐、杂牌军,见过炮火连天、血流成河,不说见多识广也算是没少见世面了。
但今儿个真是把他吓得够呛,也把他的几千号手下吓得够呛。
哪家来的妖孽啊,往地上跺一脚就能在土地爷身上开口子。
“都tm是饭桶!等劳资处理完这些破事再收拾你们!”
巴蒂诺烦躁的怒骂一句便挂断了通讯。
如此看来,这帮被吓破胆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全师的颜面也都压到自己这个师长身上了。
光杆司令不说,还得学赵子龙万军从中杀个七进七出?
他看了看不远处王女所在的营帐,还有拱卫在周围的骑士团不由得唉声叹气道。
“根据您的命令,我已经启动了基地周围的防御立场,现在没人能出去了。”
阿尔法01久违的出声说道。
倒不是它潜水了,而是巴蒂诺亲自下令让它先不要动手。
他一直不喜欢那些高科技的东西。
这次用外骨骼机甲也是逼不得已,毕竟再不用他就真的得跑路了。
但是打到这个份上,再别扭可就要出大事了,他这才下令让阿尔法01关上“笼子”
他准备关门打狗。
不过现在来看......可能被狗反杀啊。
“殿下表示可以帮你牵制住食骨者,但你必须兑现之前的外交承诺,同时尊重并承认两国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殿下?
他看向王女所在的方向,一个灰袍老头拄着拐杖站在外围冲他这边微微鞠躬。
看来又是他们那什么魔法里的花招。
“行吧,只要你们帮我牵制住那啥食骨者,但我只能放你们离开,其他的事情我并不能保证,得等新的外交官来,但我可以保证我的部队在那之前不对你们发动进攻。”
他本来也没打算继续进攻,毕竟安德烈那招给军心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其他条件也确实不是他能答应的。
那这不等于白送嘛,不要白不要。
他便在心中默念道。
那灰袍老头点了点头,便即刻开始吟唱法术,似乎已经开始帮忙了。
看来对方似乎能接受,不过这支援来得是真滴爽快,这也让他对当地人的好感顿时增加了不少。
当然好感归好感,真要和它们动手的时候他也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第九十七章:尸骨无存
那灰袍老头召唤出一堆木藤把纳兰妮包裹在了其中,里一层外一层的,看起来跟道菜似的。
人数最多的敌人成了临时盟友,同时帮他困住了另一个敌人,此时巴蒂诺就可以专心对付剩下的两个了。
导弹背包上附赠的喷射引擎全功率运作起来,它一个加速冲锋直接撞碎了挡在冒牌上尉身前的的土墙,飞溅的泥土碎块让他不由得举起手遮住眼睛,巴蒂诺便趁机举起链锯,那削铁如泥的等离子链刃亮起了刺眼的光芒,带着破风声向他全力劈去。
巴蒂诺从之前的战斗中看出了这家伙能控制并指挥那个火男,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干掉了他,火男便不构成威胁了。
然而就在机甲的链锯准备把他砍碎的前一刻,一阵白光闪过,面前的人竟然变成了那个火男。
“wdnmd,爷要没了。”
巴蒂诺口吐芬芳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了,至少是他自己的时间静止了,可安德烈却不会就此停下,他用燃着烈火的右腿来了一个全力侧踢,便把两吨重的机甲飞了出去。
巴蒂诺到希望时间继续静止,因为那样他就不会感到痛了。
那一脚的力量居然直接穿透了防爆装甲板和厚重机身金属,击中了缩在驾驶舱里应该很“安全”的巴蒂诺。
他疼到直接失去了意识,因为检测到他的生命垂危,机体自带的急救系统立即启动了,几根连接着导管的针迅速刺进他的血管里,给血液中加入特殊的药剂。
这种药剂只能短时间内维持住患者的生命体征,时间会因伤势而改变,越重的伤势能维持的时间也就越短。
相对的,用药量越大,持续的效果也就越久。
然而开发这种药剂的密钥部科学家对外声明过此药不能过量,否则会变成“毒药”
然而统一联合军方在使用时从不在乎这种声明,它们只在乎如何能让士兵在战场上多撑一会儿,再多杀几个敌人,至于之后死不死就是战地医院的事了,与他们无关。
巴蒂诺被几根导管同时注射的药量在几秒内就严重超标了,强悍的药效让他直接苏醒了过来,也让他整个人进入了兴奋状态。
他卸下了所有防爆装甲板,以尽量轻便的状态再次全速冲向安德烈。
白袍法师见此情形立刻举起法杖准备牵制他,结果立刻就被他机械臂上的机炮给压制住了,不得不停止吟唱,转为防御。
安德烈一个暴跳冲了出去,准备与他近距离战斗创造优势。
能把和两吨重的机甲近战叫做创造优势的也只有他了。
然而巴蒂诺整个人已经不正常了,他没有使用链锯,而是用铁拳迎接安德烈。
关节处的特殊加压组件,把这一拳的力量迅速加强到超越机体本身的重量。
一击命中,冲击波向周围散射,在土地上创造出一圈又一圈的裂痕。
安德烈随即像一枚炮弹般飞了出去,他用来迎击的双臂都化为了一团血雾,整个人飞出去的状态还真的像一枚细长的炮弹。
没了火力压制正准备施法的白袍法师被这一幕吓呆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人敢和自己一直挂在嘴边的最得意作品硬拼蛮力,而且居然还赢了。
“你完了!”
他很愤怒,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被一次又一次的打飞,而且这次还输在优势点上,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他刚说完,巴蒂诺便操纵着机体一蹦到空中,同时再次举起了拳头。
想起刚才安德烈的遭遇,他觉得要玩完的很可能是自己。
他加速吟唱,一团比纳兰妮召唤出的更黑更浓郁的雾气迅速包裹住了他,并渐渐变成固体状态。
极致暴力的铁拳也在迅速接近,在命中的前一瞬居然发出了音爆声,那凶悍的力道命中时释放出的冲击波甚至掀翻了不少在数百米外围观的近卫旅士兵。
大量裂缝在那黑色保护罩上以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很快便让其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砸到白袍巫师惊恐的脸上。
“你......你!怪物!怪物!”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机体没有因为他的怪叫而停下,它用机械臂把他举了起来,金属制成的五指缓缓收紧,巴蒂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他惊恐的开始吟唱法术,却因为突然增加的力道变成了哀嚎。
他艰难的忍耐着剧痛,最终还是念完了一段他最需要的咒语。
在机甲手中白光闪过,被它捏在手里的突然变成了昏死过去的安德烈。
然而它却生冷不忌,继续加大着力道。
和安德烈交换位置得以解脱出来的法师见此情形,立即再次开始吟唱。
但巴蒂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机甲肩膀上的七十五毫米滑膛炮自动锁定了他,一发高爆弹轰出,再次打断了他的吟唱。
他勉强避开爆炸,再次抬起头时,他那最得意的作品已经变成了一滩恶心黏稠的血肉碎片,缓缓从机甲的钢铁指缝中流下。
“你都干了什么!我数百年的努力结果就这么在你的手中化为乌有!你必须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嘶吼着,咆哮着,紧紧捏住手中的白色法杖,然后.....硬生生捏断了它。
法杖华为一团白色的粉末,迅速附着到他的全身各处,他的白袍忽然消失了,皮肤也变成了白色,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侧翻的油墨车波及到了一样。
“纳兰妮,我最得意的弟子,很可惜你没能看到为师解放全部力量的时刻。”
“还记得你小时候为师从来不允许你动那个法杖吗?因为......那是我的枷锁啊。”
白袍巫师的声音回荡在被压制住看不到外界情况的纳兰妮脑海中。
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紧闭着的眼睛努力的想要睁开。
“警告,异常能量波动,建议重新给能量护盾充能,否则直接迎敌的致死率将高达99.97%”
阿尔法01罕见的在巴蒂诺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的情况下说话了。
正常情况下,在有更高级指挥人员存在的时期,为了保证指挥权的唯一性,阿尔法01会自动退居幕后成为辅助指挥的工具。
只有在指挥官询问的情况下它才会提出一定建议,其余时候都会自行评估形势,但不会主动干涉行动。
然而此时它却打破了这个一般定律。
因为它监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导致它破坏《三原则》的第一条——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第九十八章:大人物
在统一联合陆军总参谋部的大楼顶层会议厅内,军方高官、科研部高层、政府代表齐聚一堂。
“诸位也许都知道了,今年以来,我们在前线势如破竹,大海这边的战事预计可以在年底前结束。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我们对外公布的报告中那么简单。”
也是从今年开始,各种怪事在全球各地屡屡发生,进而甚至影响到了战场。
从海洋受到不明来源的能量滋养,到海底大量增生的白色晶体,再到前段时间的大型冰山以及......近期中央集团军前锋部队遭遇的战地鬼魂事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水门开始的。”
军方发言人上台开始发言,身后的投影不断切换着,一个个怪异的投影画面让在场的军方大佬频频发出惊叹声。
生长着大量白色水晶的海底平原、幽深黑暗的要塞通道里死状痛苦血腥的士兵、被严重冻伤的伤员......诸如此类看起来跟科幻恐怖片一般的画面,但却都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人类赖以生存的泰拉上。
“难不成那边世界的原始人有胆子反过来入侵我们吗?”
“这是宣战!**裸的宣战!必须立刻派兵过去碾碎它们!”
“我们在那边的部署屡屡受挫,伤亡与日俱增!它们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各路大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但都围绕着一个核心,那就是对水门另一边当地人的敌对和反感,甚至是憎恶。
这群人手里掌握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强悍军队,再加上古老的战争传统作祟,导致他们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永远是武力解决。
打不过再另说。
不过从他们祖先的时代至今,打了好几千甚至上万年的仗,似乎从来未曾输过。
“都把脑子烧坏了?一个个的以为自己还是热血青年吗?眼前的仗没打完你们就想开辟第二战线?不知道搞两线作战会死得很惨吗?以前西边那位不会煮咖啡的兄弟挨过的揍你们都没看见?”
副总参谋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扫视着众人,同时说道。
待他骂完后,所有人便都不吱声了,整个大厅里安静得出奇。
他的目光看向最顶端的豪华包间,一只手握着火红色的宝石节杖从黑暗的包间内侧伸到灯光下。
那瑰丽的宝石在暖色光的照耀下更能使人为之陶醉,为之疯狂。
因为那耀眼的红色中密布着无数宛若星空般闪耀的光点。
那不是产自地球的红宝石。
整个泰拉上独此一枚,而它主人也只有一个。
“咳,诸位继续,我需要离开一会儿。”
说完,他便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快步钻入讲台侧面的幕布,消失到了大厅内。
从大厅侧面的隐藏楼梯上去就是豪华包间了,他一路小跑上去,上到二楼后迅速整理了好自己的仪态,然后才走向唯一一扇有守卫站岗的包间门。
“阁下?”
守门的警卫拦住了他,这些木头人在没有得到命令前是不可能让他过去的。
“你知道一千年前这里是怎么样的吗?”
里头的那位并没有让他进去,而是用沉稳有力的声音反问道。
“阁下......我大学读的是理科。”
他挠了挠头,一脸羞愧难当的样子。
堂堂陆军副总参谋长此时居然表现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要是给楼下那些刚被他嘴炮轰炸完的弟兄们听到了,都不知道会多么唏嘘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千年前,我们的土地上存在着一个无比强大的帝国,它击败了北边的蛮族,吞并了南边的蛮族,在无数次的东征西讨中把国土面积
“那个时代,我们勇敢骄傲的先辈用手中的兵器教会了那些胆敢触碰龙须的卑贱之人什么叫:勿谓言之不预也。”
“我的孩子,这些东西不是你在学校里能学到的,它就根植于你的血脉中,也根植于我们亿万同胞的血脉中。”
里头那位自顾自的说着,他也低着脑袋躬身受教,不敢有丝毫不敬。
可大人物发言那都是自带演讲稿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面的会议都结束了,那位还没叨叨完。
正当他昏昏欲睡的时候,身后突然被拍了一下。
刚回头,他就看到一张熟悉脸。
嗖的一下整个人瞬间立正站好。
“他这人讲话超过五分钟后就不是和你说的了,之后那都是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自言自语,你也不必在这儿苦熬了,去干你自己的事儿去吧。”
说话的人穿着一套那些老牌贵族最喜欢穿的军礼服,再加上笑眯眯的表情和那一抖一抖的八字胡看着有些可笑。
不过此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笑。
陆军元帅格瑞特·冯·弗莱德曼。
五星上将、陆军总司令、总参谋长。
这一串头衔目前都是这位专属的。
他在陆军系统中的代号是......皇帝。
因为他除了没有皇帝的称号,在整个陆军系统中已经和皇帝没两样了。
如今这个有望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西部战事的计划能如此顺利且高效的开展,都是因为这位的指挥。
他因战而生,也为战而活。
“那在下就先离开了,请您替我转告那位一声,听了他的话在下感到受益匪浅。”
副的总参谋长和向着正牌总参谋长敬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去。
他不应该害怕的,毕竟人家看着也没有高高在上什么的,说话也算温和,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快点离开。
而且这位姑且也算是自己的上司,虽然正常情况下见到领导多少会有点紧张,但总不至于害怕吧,又没做错事什么的。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祟,他总觉得这位看自己的眼神是在找哪个位置好下刀子。
格瑞特一直微笑着目送自己名义上的头号“马仔”离去。
等其走远后,微笑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种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或者说压根就没有表情。
简称:面瘫。
守门的警卫自觉的闪开,他便直接自己推门进去了。
“我的节杖好玩吗?”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抢过坐在自己的那位“大人物”手中的节杖。
“你就不能让我多装会儿逼吗?”
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穿着一套古朴的东方长衫,看着做工和宋澜的有些相似,估计是出自同一家店。
“废话少说,巴蒂诺那边情况如何?”
格瑞特握着节杖,不怒自威,虽然语气很随意,但是那种只属于上位者气质已经显露了出来。
他坐在哪里,哪里就像是王座。
第九十九章:活着
进攻要塞区的一百二十余万大军被从北到南分为三个集团军,南北两个各分配三十万人,看着似乎不少,但其实都只是负责侧应中部的进攻。
真正主攻中部的中央集团军下辖十八个装甲师、二十五个机械化师和十二个步兵师以及八个预备师,共超过六十万名士兵。
陆航给他们配备了三十个大队的战机作为空中支援,海军的滨海舰队调集二十余艘军舰和两艘航母作为海上支援。
而他们面对的是敌军绵延近百公里的中部要塞区,是整条防线的防御的核心,几乎每一座堡垒都有厚重的金属加固,每一条地下通道也被层层加固,支撑结构都是由昂贵的合金材料制成。
得益于这些,中部要塞区在统一联合数个炮兵旅和海空军的长时间地毯式轰炸下都能保持着相对完好的防御体系。
进攻开始后更是依靠着工程部队对于地形完美利用,在第一波战斗中率先打残了敌方精锐装甲兵团,摧毁装甲载具百余辆,歼敌两千余人。
然而再怎么坚固的东西,面对来自内部的攻击时,多数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
此时的形势和参谋部预计的情况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南北两个本来只是负责策应的战场居然成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交火短短几个小时下来,伤亡已经逼近五万人。
这两个集团军本就不是主力,战斗力得不到什么保证,之前打得顺利主要是装备和火力上的优势,可是这次原本应该给他们的支援都提前调去给中央集团军了,这导致他们基本是在“裸奔”的状态下强攻躲在坚固要塞内以逸待劳的敌军。
原定计划是他们上去咬一口,然后等中部战区打响后就把正规军撤下去,改派惩戒营上去保持一定的攻势。
然而战役打响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没有等到预想中撤退的命令,而是等来了总参谋部直接发布的强攻命令。
虽然明知道是送死,但他们必须服从命令,这两个以步兵为主的集团军开始玩儿命的往前怼。
十二个小时,重装备几乎打光了,一个中队的武装直升机a上去,被敌人的防空火力揍得那就跟下蛋似的,一掉就是好几架。
眼见着一架失控的鸿鹄砸到冲锋的友军集群里,直接帮敌人干掉了二十多口子当兵的和一辆步战车。
成堆的装甲车残骸堆在“高地”前面形成了一片人造掩体,那些惩戒营杂兵的尸体堆平了一个又一个碉堡,正规军两个整编师被打没了编制,被迫撤回国重新整编。
炮弹把焦黑的土地翻了又翻,原本躺在上面的无数尸骸都和焦土混在了一起。
有些个部队想给弟兄们收尸都难,因为跟尸体和脚下的土地一个样,都tm是焦黑焦黑的,看不出区别。
战场前沿,几个浑身脏兮兮的统一联合士兵趴在比他们身上还脏的土坡后头。
土坡上面有一辆侧翻的步战车还在冒着黑烟,敞开的炮塔舱门外挂着一具尸体,看着挺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岁,但是看肩章竟然是车长。
原本戴在头上的大帽檐军帽已经跌落到地上,脖子上被弹片打穿的伤口还在不断流着血,鲜血顺着脸滴下去,给那黑黝黝的军帽上增添了些红色“装饰”。
再往前不到五十米就有一座被炸得看不出原来长啥样的碉堡。说是碉堡,其实从外面看就是比周围的土地稍微高出那么一些罢了,炮火在改变地形的同时,也顺便给碉堡加上了“伪装”。
这座碉堡几乎被焦土彻底埋没了,若不是里头不断开火的机枪,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场上还真没人能发现它。
“闭嘴!你想害我们都被发现吗?”
离碉堡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名士兵躺在地上哀嚎着,他的腿被炸断了,随身携带的止痛药早就用光了,他只能用不断哀嚎来缓解自己的痛苦。
趴在土坡后面的队友并不能体会到他的痛苦,只是担心他的哀嚎声引来敌人。
他们之前和主力部队失散了,可是通讯里没有并传来撤退的命令,他们无奈只能一边躲避着满天乱飞的子弹和炮弹,一边继续向前推进。
谁知道躲着躲着居然摸到了敌人脸上。
要知道之前三个师全力进攻打了两个多小时,阵亡了一千多人才冲到这附近。
他们这十几号人居然就偷偷摸上来了。
这运气也真是逆天了。
他们靠运气偷偷摸上来,这也伴随着另一个问题,现在他们得赌自己有没有那个运气再摸回去。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赌。
因为在这里,你的筹码只有你的小命。
如果赌的人指挥官,那赌上的就不止他一个人的命了,他麾下的部队都成了筹码。
因此战场也被这帮当兵的戏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赌场。
所以他们暂时不打算回去了,至少他们还不想把自己的小命摆上“赌桌”。
然而有这么个憨货想去看看情况,他爬上土坡,走进了真正的敌方控制区内。
然后他踩了地雷,丢了一条腿,现在还在上头吱哇乱叫。
如此可见,好运气是会透支的,看来他的好运气就是在这儿透支完了。
毕竟这片地头被炸了一遍又一遍,就算之前有地雷估计也没剩多少了。
甚至可能就剩那一个了。
照这么看来他应该算是运气更好了啊。
毕竟那么大块地,就一颗地雷,还是一颗躲过了n次轰炸的“幸运”地雷,就这么给他踩上了。
这何止幸运啊!这简直是引起神妒了!
“说说看,怎么救他?”
领头的上尉拎着步枪跑上土坡后冲着身后的弟兄们问道。
“怎么救?拽他回来也不过换个地方死而已,还可能搭上我们的命,不值啊。”
说话的居然是医疗兵,虽然他已经把臂章上的标志撕掉了,但是背包上挂着的药箱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仗打到这个份上,为了给敌人制造最大杀伤,盯着医疗兵打已经是正常套路了。
他作为医疗兵能活着来到这儿,要么是运气好,要么就是真有本事。
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没错,就算能成功把上面那个拽下来,单凭他的伤势都已经足以致命了。
救回来也是个死,那么何必救呢?
这是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也不允许有圣母的存在,医疗兵救人也只是在履行职责罢了。
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保证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一百章:北逃
这一个十几人组成的小队一直在土坡后面等到了太阳落山。
入夜后,枪炮声渐渐平息,进攻的友军撤出了战场,敌人也开始自行休整,等待第二天的战斗打响。
虽然双方都有能力进行夜战,但是今天白天的血战已经消耗完了双方的精力,他们不谋而合,都没打算在今晚搞事情。
然而这十几号在夹缝中生存了小半天的士兵们并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只能继续前进。
黑夜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摸上了土坡,压低身子跑过被炮火填平了的反坦克壕沟,一路冲进他们三十万友军花了几十个小时都没来到过的位置。
白天里那个伤员早已经咽气,虽然尸体实在是带不走,但跟在最后的弟兄还是取下了他的狗牌,这也算是给他变相收尸了。
白日里那座几乎是在他们头顶上开火的堡垒就在眼前了,通往门口的过道里挂着几盏夜光灯,几个联邦士兵正在背着更多同样的灯继续向前铺设。
损坏严重的堡垒侧门已经无法关上,所以门外蹲着两个正在抽烟闲聊的士兵,看起来就是临时门卫了。
眼见着那一队背着灯的士兵走远了,他们便继续向前推进,身手最好的两个拔出刺刀抹掉了两个门卫的脖子,同时其他人翻入通往堡垒侧门的堑壕里占据有利位置顺便警戒其他敌人。
那两个士兵到死都没想到居然有敌人能跨过那片近一公里长的死亡地带来到阵地上收掉自己的性命。
要知道单单是今天白天,他们这一座堡垒就打光了预留三天用的弹药,机枪枪管烫得只要撒泡尿上去就能弄出一堆蒸汽。
统一联合在这一公里长的区域丢下了近五千的伤亡,主攻的一个机械化师被打成了步兵旅的编制。
不过这些都与这帮好运的大兵无关,他们几乎可以算是休息了小半天,就等着入夜后干一番大事了。
攻占堡垒外围后,留下几人警戒,其余的都在给步枪装好消音器后攻入堡垒内部。
因为压根没有门,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向堡垒深处推进。
到了有壁灯的岔路,前方最宽敞的主通道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联邦士兵,他们睡得很沉,整个走廊里除了零星的电流声没有别的动静,若不是他们胸膛还在起伏,走进来的几人还以为这都是尸体呢。
带队的上尉看着铺满了主通道的睡罗汉们,他明白这边走不了了,便下令让两人留下来装设炸药,其余人员分成两组,分别走两边的岔路。
这里就算不是核心区域,也至少是重要的通行路线之一,炸塌了这里,至少能让敌人麻烦一阵子。
幸好这一队人里有工兵,那家伙还是个强迫症,什么都喜欢双数,专门爆破用的胶质炸药他都带了两个基数。
这种炸药是密钥部的疯狂科学家们无意间研发出来的,据说当时只用了三十克就把八层楼高的科研所炸得灰飞烟灭。
两个基数可是有两百克啊......
想到这里,上尉便带着分出来的几人加快了脚步,毕竟他可不想在爆炸的时候还待在这儿。
他走的是左边的岔路,一路走进去居然越来越黑,几分钟后就黑得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麻烦的是这里是敌占区,在这里开灯基本就是告诉敌人自己在这儿,更别说这里那么黑,开灯肯定显眼得跟太阳似的。
可是加上他在内只有两人带了战术夜视仪,无奈之下,他命令没有夜视仪的人搭着前人的肩膀前进。
他和另一个有夜视仪的人面对面贴着墙继续前进,两人身后都跟着一串“小鸡”。
这样看着也确实有点像老鹰捉小鸡。
又走了几分钟,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些光亮,上尉摘下夜视仪才看清那是从一扇掩着的木门门缝里漏出来的光。
他们贴着门两边警戒好,上尉侧耳偷听着门内的声音。
这一听不得了,他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家乡方言。
上尉出生于统一联合首都东南部的一座小镇,那里民风淳朴,但是对于外界并不很感兴趣,依旧保存着以前的生活习惯,镇子里连网都没通,老人们还会下田种地,说话的口音也和国家官方用语有着不小的区别。
小镇里出去的多半是年轻人,当初上尉也是出发参军的几百个热血青年之一。
他仔细着里头说话的声音,似乎还听出了个熟人。
“别听了,你听不懂的,我老家话也是你这联邦猪能听懂的?丢掉武器,不然我隔着门也能打爆你的脑袋。”
里头突然传来了这么一段话,当然用的是世界通用语言,所以众人顿时明白被发现了,一下子全都举枪瞄准了那扇门。
“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大头菜?”
上尉很淡定,因为他通过那人说话的语气确认了他的身份。
“卧槽?居然是你这个小王八犊子?”
那人也是个实在人,也不思考一下会不会是敌人伪装的,一听他说完便打开门给了他一个大大拥抱。
壮实的板寸头汉子把上尉直接压进了他健硕的胸肌中。
虽然这个“洗面奶”看着一点都不能让人兴奋。
屋内坐着二三十个统一联合士兵,见到是友军,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
大家有说有笑的,仿佛之前互相举枪瞄准对方脑袋的是其他人。
“你们怎么也在联邦的猪窝里?我记得你们的支援都到我们那边了呀?”
眼见着上尉都要无法呼吸了,他这才笑呵呵的把他放下,同时随口问道。
“你到问起我来了?这里可是北方要塞区的最前沿啊,我倒还想问问你们怎么在这儿呢,这里可是我们死了好几万人都没打进来的地方啊。”
这汉子和屋内的士兵都是隶属于中央集团军的。
但是这边却应该是属于北方集团军的进攻目标。
所以上尉便反问道。
“是吗?我们跑了那么远?”
“都跑到北边了?那应该安全了吧?”
“安全个屁!你没见到那些东西能穿墙吗?要我说哪里都不安全!”
......
听到上尉的话,屋内中央集团军的士兵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但他们交谈的话让上尉一脸茫然。
跑?中央集团军输了?
安全什么?难道敌人都开始反向追击他们了?
不至于打得那么惨吧!
统一联合为了保证军心,总是会封锁一些对己方不利的消息,所以上尉只能一脸懵逼的看向大头菜,想从他那儿得到解释。
“我们在......躲避怪物。”
那壮实得像头牛的汉子摸着脑袋,一脸紧张的说道。
第一百零一章:胜利
要塞区的深处有许许多多建造完工后因为种种原因被废弃甚至被遗忘的房间。
这些房间有的是建造时的俘虏劳工为了自身安全偷偷开辟出来的,有的则是因为工期不足或者图纸修改而被废弃,但更多的只是各个通道之间的中转站。
开战以后各个战区都打得热火朝天,那些工程师们早就撤回大洋对面的本土,根本都没空管那些废弃区域如何了,连建造的人都不在乎,那些当兵的更是不在乎了。
又或者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那些废弃区域的存在。
反正统一联合两队加起来能有一个排的人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这座“人造天堑”的深处会和了。
“那些......据说是鬼魂的东西杀光了要塞内的所有敌人,几乎所有,反正我们攻进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尸体,那是完完全全一边倒的屠杀,他们甚至连抵抗都做不到。”
我带领我的排冲进去的时候,看到它们正在......进食,它们贴在尸体身上,不断有白色的雾气从尸体口中被吸出,就好像是在吸走尸体的魂魄一般。
我们开枪了,可是子弹就那样穿透了它们的身躯,一点用都没有。
它们速度极快,墙壁无法阻止它们。
一但被发现,它们就会用那没有肉的锋利骨爪轻而易举的割开你的喉咙,然后把你倒挂着抓在爪子里,让你像那些被屠宰的牲畜一样死去。
交战两分钟,我一半的弟兄就死了。”
外号大头菜的健壮士兵抽着上尉递来的香烟,心有余悸的慢慢说道。
“你的意思是中部要塞区全完了?”
上尉自己也抽着根烟,思索了一会儿后边问道。
“也不全是,我们逃离的时候还听到有零星的枪声,虽然不确定是我们的人还是敌人,但那个时候还是有幸存者的。
毕竟......我不认为那些东西会用枪。”
大头菜靠在墙上,吐出一口烟,同时放松着身体。
他和他的手下都太累了,从中央要塞区到北部要塞区最近也要差不多十公里,堡垒遍布,通道交错,四通八达的路线更是增加了他们长途“奔袭”的难度。
上尉也看得出来,于是便让他们都好好休息一会儿,自己带着部下警戒。
期间他联络上了另一组人员,他们走的是右边的岔路,有小型铁轨,估计是一条货运路线。
统一联合得益于技术的优势,根本不用担心通讯被窃听。
从通信中得到的信息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那一组人走到铁轨的末端后便发现了一座在地下更深处的仓库。
虽然没有发现武器,但那里储备着大量饮用水和罐装食品,是个不小的补给仓库。
他也从和那一组人会和的两个工程兵口中得知了爆破时间,便对了一下表。
五个小时,刚好天亮。
那也是新一轮进攻发起的预定时间。
确认情况后他便下令让那一组人把剩下的全部爆炸装备全部装设在仓库里,两边同时起爆,再配合着部队进攻,今天将会是突破这片要塞区的最好机会。
如果成了,自己这些人也将成为英雄。
军功自不用说,可能还会有额外加奖。
想到这里,上尉不由得笑了笑,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上尉急切的不停对着时间,恨不得现在就起爆。
终于到了预定时间,电子表便发出了滴滴声。
上尉侧耳倾听了十几秒,却啥动静都没有听到。
“不应该啊?那俩混账坑我?”
他可是再三和那俩家伙确认了精准爆破时间的,差个几秒他还能接受,可是现在都快要一分钟了唉!
要知道爆破用的专业计时组件是能够精确到毫秒的。
发生差一分钟这种失误,要么是设置时间的人出了差错,要么就是组件损坏了。
他更倾向于前者。
正准备通讯骂人,期待了许久的震动终于传来了。
似乎整个房间都晃动了起来,大量灰尘从天花板和墙上落下,堆放在房间里的废弃材料也跌落到地上。
剧烈的晃动把尚处于迷糊状态的大头菜和他的部下们震得东倒西歪,连上尉自己都要抱着承重柱才能勉强站稳。
“那俩货不会把两百克都用光了吧?”
两百克胶质炸药的威力,他真的想都不敢想,自己在地下那么远都被震成这样,估计地表已经被炸出个迷你版的大裂谷了。
“这是搞神马情况啊?”
与此同时,在远处统一联合炮兵主阵地上,正在给榴弹炮装弹的几名炮兵听到了那震天动地的动静,便爬上高台远远的观望。
这一看不得了,一朵硕大的爆炸云在敌人阵地上升腾而起,看起来至少得是上万吨的tnt当量。
“娘希匹的,给劳资放开了炸!今儿个能不能搞定就看你们了!”
在下方早就严阵以待准备发起冲锋的部队长官冲这上面吼到。
这个情况已经不用等下令了。
所有人心中都在呐喊着同一个词。
胜利!胜利!胜利!
炮兵开始轰击,在已经被炸懵了的敌人头上来个梅开二度。
空军的战机掠过那硕大的爆炸云后立刻丢下所有对地武器,然后折返回去。
它们要回去替换掉所有空空导弹,全部改成对地武器。
它们很清楚,制空权已经不重要了。
今天,北部战区将成为胜利代名词!
各个师级部队把他们所有能用上的装甲载具全部投入到了战斗中。
每辆战车上都坐满了兴奋的战士。
他们眼中不再有之前上阵时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于胜利的期待和获取大量军功的兴奋。
敌人阻挡了他们数日的前沿防线已经全完了,那一下爆炸不但炸塌了防线前沿的重要中转区域。
最为致命的是,它还炸死了在中转区域内休整的数千名士兵。
中转区连接着多条通道,大爆炸余威引发的连环爆炸像是放鞭炮一样在四通八达的要塞通道里发生着。
虽然敌人后方的炮火还在还击,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前天枪林弹雨般的防御网都没了声息。
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统一联合的大军突破这片区域了。
只要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他们的装甲部队就可以从突破口长驱直入,进而分割包围其余几十公里长的要塞区。
这将引发连锁反应,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大洋联邦的整条北部防线全面沦陷。
这一日,胜利属于统一联合。
第一百零二章:选择
胜利,永远是来之不易的。
当攻坚战变成阵地战,当与近在咫尺的敌人交火,当生命只等于一颗子弹。
胜利已经被抛之脑后,他们想着的只有怎么活下去。
统一联合的部队成功冲进了要塞区,可很快他们发现,敌人并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崩溃。
激烈的抵抗发生在他们攻入的每一个战壕,每一个堡垒,每一块他们需要去占领的土地上。
敌人寸土必争,而他们必须在今天结束战斗,因为愚蠢的新闻媒体已经开始撰写今天的胜利头版了,这导致总参谋部像疯了一样催促他们必须在今天打穿这处防线。
“二团在侧翼,阵地拿不下来,敌人在堑壕里死守,一个营强攻都拿不下来,而且还伤亡过半。”
大洋联邦主阵地上,统一联合陆军第十机械化师麾下的一个步兵旅正在进行战壕的清理工作。
说是清理,其实就是啃最硬的“骨头”。
副官拍着自己军帽上的尘土,踉跄着跑进指挥部里,向正在看着电子地图发呆的旅长报告道。
旅长把指挥部设置在一座刚占领不久的碉堡里,这两个小时的交火让他怀疑时光倒退了两百年,仿佛他们都回到了那个阵地绞肉机的可悲时代。
那个可悲的时代啊,前进一公里都要付出数万乃至数十万人的伤亡。
他是从网络和书籍中了解的那段历史。
然而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正亲身体验着书中描述的感觉。
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全身,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自己的部下向前进攻,用他们年轻的生命去换取总参谋部希望看到的所谓“胜利”
伤亡数字从三位数涨到四位数只花了短短一个小时,打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还剩下多少人了。
早在二十分钟前,他就已经把自己的警卫排都派了上去,如今警卫排排长的名字已经出现在阵亡名单上了,
敌人真是连一毫米的阵地都不打算让给他们,连从师部来的装甲增援都被像地鼠一样到处乱窜的敌人炸得损失惨重。
“继续联络师部请求增援,你替我告诉师长,照这么打下去是得不到胜利的,只能得到数不清的尸体。”
“让弟兄们撤下来吧,至少在空中支援恢复前,我是不会再下令进攻了。”
副官立刻叫来通讯兵,而旅长自顾自的点了根烟,随便找了个弹药箱坐下,沉闷乏味的抽着。
随后,在陆军前敌指挥部里。
最大的行军帐篷里,几个陆军的师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互相叨叨着比惨。
“在这里我们损失了七辆坦克,十八辆装甲车,这才两个小时不到啊,第九装甲师已经把预备队都派上去了。”
“扯蛋吧你,劳资的步兵才惨呢,你们给的装甲增援都不顶用,前头的旅长都开始停止进攻表示抗议了。”
“陆航说轰炸无法造成有效的杀伤,敌人真的像地鼠一样在地道内乱窜,他们就是靠着这种方法避开了我们的轰炸,同时频繁偷袭着我们的装甲部队。”
这里的司令是个军长,他手下指挥着十几个师,可现在只能听着负责主攻的几个师的师长你一眼我一语的抱怨着。
“都在想什么?这还没胜利呢,你们就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留着大胡子的军长拍了拍桌子,喝止了这帮家伙恶心人的比惨行为。
他算是倒霉透顶了,自己的部队是率先发起进攻的,本来以为能率先打穿敌人的防线争得头功,哪里知道却是一头撞进了阵地战这个更恶心人的大泥潭子。
拼机械化他是不怕的,作为北部战区唯一的装甲军军长,他手下光是整装齐备的精锐装甲师就有五个。
然而敌人偏不跟你玩机械化,他们在堑壕纵横交错的阵地上到处乱窜。
东炸一下,西炸一下,积少成多,蚂蚁也能咬死大象。
他自己算了一下,这会儿的损失综合起来都够再装备一个装甲师了。
陆航那些废物也不顶用,步兵阵地又拿不下来,上头总参谋部催得又急。
他现在是又心疼,又头疼。
“让tn的炮兵别炸了!真的一点屁用都没有!要劳资说再联络那一队神人,让他们再搞一次刚才那动静。”
其中一个步兵师师长扯着嗓子喊道。
他说的就是还在要塞深处的上尉等人。
毕竟他们搞了的那个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真是让人想忘记都难。
“闭嘴吧你,炸着好玩?那个大坑现在成了挡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碍了。”
两百克的胶质炸药,在要塞区里炸出了个深达二十米,直径两百多米的大坑。
确实把统一联合炸得是晕头转向,但也变相帮他们减少了需要防御的面积。
而且这一炸还把防区司令内的指挥官给炸死了。
一下子群龙无首,指挥权便直接移交给了大洋联邦在此地的战区司令部。
那些官老爷可不会在乎士兵的性命,他们只在乎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拖家带口的逃亡海外本土。
所以这些绝望的联邦士兵得到的最后命令就是——除非你们都死完了,否则阵地一寸都不能丢。
人在绝望中能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在这些联邦士兵中,许多人的家小也在防线后方,他们知道家人能撤走的机会实属渺茫,毕竟连官老爷都还没撤得走啊。
他们不能跑,也不敢跑。
为了在身后的家人,哪怕是在争取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都是值得的。
所以他们爆发出了极强的战斗力,即便己方伤亡惨重,也让占尽优势的统一联合部队奋战至今都未能前进半步。
那个军长打到战役结束才知道,在这片区域阻挡住他麾下近十万大军脚步将近一天的,仅仅只是不到五千人的残兵而已。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要塞区地下,幸存的几名联邦陆军高级军官正围在桌前讨论着。
“没有了.......其实我们本来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打开隔离门吧,让那些统一联合的混账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
“同意!”
“同意!”
......
要塞区地下,几扇画着奇怪符文的防爆门亮起了绿灯。
瘆人的绿光从门缝中溢出,随之而来的还有能刺痛人心灵的恐怖嚎叫声,仿佛门后面阻挡着的是整个地狱。
第一百零三章:疑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总攻是在清晨发起的,但此时天都已经快黑了,进攻部队仍然未能打穿这处看似“摇摇欲坠”的防线。
庆祝胜利的新闻早已经发出去了,明天早上就会大量记者来到这里采访。
步兵旅旅长已经亲自提枪上阵,他请求的增援已经到了,虽然只补充了区区两百名士兵和五辆装甲车。
这点所谓增援放到白天,最多也就支撑一个小时。
到了夜晚一切可能会有些不同。
他趴在阵地后头等待着太阳完全落山。
陆航的两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去,一个傻小子站起身来欢呼,马上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脑袋,软软的瘫倒在战壕里。
这下所有人都学会了,死死的把脑袋压在掩体内,就算是亲老婆在对面也不能让他们露头。
“长官?为什么我们承受着最大的损失却拿到最少的支援啊。”
一身军装歪歪扭扭的老兵矮着身子从战壕另一边跑过来,坐到旅长旁边后笑呵呵的问道,也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
“怎么?本旅长亲自来你们团还不够?”
旅长看了看他,伸出手帮着他把歪了的头盔摆正,无奈的笑骂道。
两百人分配到一个被打残的旅里头,那真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旅长来的三团加上他自己也只是补充了十二个人而已。
可是今天白天这个团阵亡了近七百人。
三团团长看到补充来的只有十几个“杂兵”时,那个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不过看到连旅长都亲自上阵了,他也能勉强理解上头的难处。
空军的重型轰炸机从头顶上飞过去,但又tm不干正经事,一天天的往对面丢辣么多炸弹,结果地面部队在进攻的时候还是死伤惨重。
照这么看,它们浪费那么多弹药,估计连只鸡都没炸死。
陆军本来就看空军不顺眼很久了,这回抓到机会直接把罪状告到总参谋部去。
要说总参谋部的全称是:统一联合陆军总参谋部。
按理说应该多照顾陆军一点,谁知道小报告刚发上去就被打回了,那些官老爷们指着陆军总司令的鼻子骂,全都说他是脑袋秀逗了。
那时候看到空军总司令嘲讽的表情,把陆军的顶门杠子给气得那是七窍生烟。
两军就这样结下了梁子。
陆军骂空军摸鱼,空军骂陆军愚蠢,海军表示自己真的在摸鱼。
海军除了偶尔能打几枚导弹凸显一下存在感之外,其余时间基本就真的摸鱼了。
毕竟用巡航导弹炸一两个碉堡那真是亏本买卖,驱逐舰舰载的小口径炮在大规模会战里又没存在感,除了航妈可以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外,其他舰船就只能护航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像陆空军这样不同军种之间的互相不对付,从而催生出了跨领域的新兵种。
比如陆军搞了个陆军航空兵部队,海军也弄出了海军陆战队,而空军的伞兵已经进化成了轨道空降部队。
空军的重型轰炸机飞过阵地上空刷完存在感后,陆航的攻击机部队便紧随其后,旅长一看到陆航的徽标,赶忙把送给之前空军的中指收了起来。
“看你这愚蠢的行为,你是陆军吧?你要知耻!知耻!”
副官坐在一旁玩梗的说道,顿时引得一帮弟兄们大笑起来。
在鄙视空军这方面,整个陆军都是相当统一的。
笑也笑完了,一帮人开始按照各自预定的位置准备好。
问题是他们怎么也填不满之前预定的进攻位置,因为......今早完整的步兵团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兵力了
“唉领导,等会儿进攻的时候,跟着我走就行,包你没事儿。”
旅长检查着自己的步枪,顺便听听一旁的老兵吹嘘。
“等会儿烟雾弹丢出去,绝对不能跟那些憨批走上面,要沿着战壕往前摸,路上遇到尸体一定要先试几枪再走过去,那些老六会装死的。”
听老兵讲得吓人,旅长开始认真听,附近位置的士兵也开始凑过来。
几个同样老资历的老兵也凑过来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这下子也算是开了个战地小课堂。
讲着讲着,陆航最后一波轰炸结束了。
机群负责收尾队伍在战线的开阔地带丢下了烟雾弹,以此掩护地面部队进攻。
旅长跟着老兵沿着战壕侧面的通道向前推进着,烟雾弹让可见距离只有几米,这样的距离在堑壕里基本就是比谁反应快了。
有佩戴热成像的队友压在前面,敌人的机枪已经开始扫射,他们能清楚的听到冲锋友军的惨叫声。
虽然有装甲部队可以掩护步兵推进,但是敌人在各个堡垒之间快速转移,经常能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冲着躲在坦克后面的步兵进行偷袭。
更有甚者会用火箭弹轰击坦克侧面,主要由步兵组成的敌人就是靠这种方式在短时间内对己方造成了大量杀伤。
更别说还有无数的地雷和诡雷。
阵地战无论在哪个时代,永远都是士兵们的噩梦。
不过旅长这边目前还算顺利,虽然有个倒霉蛋脑袋抬得太高被流弹给爆头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也并没有遇到之前那个老兵说的敌方老六,路上见到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尸体,毕竟身下的泥土都被染出了一片红色,有些个脑袋都开了花,那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对劲,我们已经走了五分钟了,可是居然没有敌人出来阻拦。最诡异的是,刚才跑过的那个阵地,应该算是敌占区了,可是里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老兵一把拽住正欲往前的旅长说道。
队友也懒得管他们,都直接绕开他们继续前进着。
“你的意思是......有埋伏?”
旅长整了整头盔,愣愣的问道。
他好歹手下有几千号人呢,再怎样也算个官,对这些普通士兵的事情不太了解也实属正常。
“就是感觉不大对,敌人的枪炮声听着也没有白天那么密集了,总觉得有问题。”
老兵拉着旅长进入一旁废弃的战壕蹲着等待情况。
战场老资历哪里有省油的灯,他能活到现在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那咋办?”
旅长感觉他挺靠谱的,便问道。
“等着,如果真是有埋伏,我们上去就是给阎王爷加菜。
如果真没有埋伏,就凭这样的火力,这次没有我们也赢定了。”
老兵摘下头盔,从里头摸出一根烟,伸出去用战场上的火点着了,便自已悠哉悠哉的抽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快跑
人类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东西,士兵们可以无畏的冲着敌人的机枪发起冲锋,却会在那散发着绿光如同幽灵一般的怪物面前被吓得尿了裤子。
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们替老兵摸清了他那不祥预感的来源。
虽然代价是他们的生命。
首先受到袭击的是顶在前面有佩戴热成像仪的士兵。
突然从堑壕外出现的尖锐骨爪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飞溅的大量鲜血直接溅到后面的队友脸上。
那队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便感到后颈一凉,整个人便被巨大的力量拽入了堑壕外的烟雾中。
混乱就由此开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场收割生命的盛宴。
至少是属于那些东西的盛宴。
不时有士兵被从堑壕中拽出去,有的还能惨叫几声,有的在被骨爪袭击的瞬间就当场毙命了,虽然那些家伙连尸体都不放过。
或者说它们要的就是尸体。
本来用于掩护友军的烟雾弹成了士兵们的催命符,那些怪物借着烟雾的掩护简直像是吃转盘寿司似的把士兵一个一个的“端”了出去然后细细享用。
小命还没被收走的士兵被吓惨了,可是根本不懂敌人在哪儿,甚至可以说他们压根都不懂发生了什么。
他们疯狂的冲着烟雾中扫射,可惜枪林弹雨的场面也没能阻止队友一个一个的从他们身旁消失。
最后也轮到了他们自己。
老兵带着旅长往前压,他确实知道前面是死路,但又不得不上去。
因为只有死在战场上,他的家人才能得到政府的抚恤。
如果逃回去被军法判处死刑,那不但抚恤没得谈,还要被印上逃兵家属的身份,后世子孙都抬不起头来。
往前走,双方势力的尸体混杂,伤员撤不下去的哀嚎声,他们伴随着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一路走到的临时建立起来的隔离线。
“不能过去了,前头的烟散不掉,看着像是有什么的东西在持续释放烟雾,之前整整一个排的人都死在了里面,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走的。”
用一堆弹药箱和杂物堆起来的临时隔离带上架着一挺轻机枪,值班的机枪手拍着自己的大宝贝说道。
“领导你去不去?虽然你也没必要跟着我去拼命,我只是想多换点军功而已。”
老兵给自己补充着弹药,顺便换个防弹衣和头盔,询问着旅长的同时还顺便问机枪手要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鼻子里闻着硝烟,嘴里吸着尼古丁,这生活......还是换了比较好。
“我给你安排几个人一起?毕竟我还是旅长,给你点照顾还是可以的。”
旅长拐弯抹角的拒绝了,毕竟他也有家人需要照顾,冒险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
当然安排人给他是真话,毕竟惩戒营似乎还没死完呢。
“不必了,您也少做点那种缺德折寿的事儿吧,惩戒营那些虽然有罪,但好歹也是咱的同胞啊。”
老兵看了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拒绝了他,挥了挥手便翻过简陋的隔离带。
旅长和机枪手目送着他身影消失在那一团诡异得仿佛永远不会散去的浓烟中。
旅长看了看表,距离记者来的预计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如果那时候还不能占领这片区域,他们这帮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他便转身回去联络上级了。
而此时,老兵戴着刚才拿的热成像仪缓缓进入浓雾内,走过的堑壕遍地血迹,但就是奇怪的不见尸体。
“不要......不要.......不要。”
突然他隐约听到附近有人的说话声,便立刻举枪顺着声音的来源方向摸去。
那是一座废弃的堡垒,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小兵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瞪大的眼睛显得惊惧无比,嘴里不断念叨着“不要”。
他慢慢伸手拿走小兵颤抖的手里握着的步枪,那小兵却没有反抗,只是继续颤抖并念叨着相同的话。
枪一入手他便感觉不对劲,卸下弹夹一看,正如他所想,一颗子弹都没有了。
再看看小兵身上的弹药包,里头也是空空如也。
老兵便顺走了小兵的急救包,随后蹲下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鼻血都抽出来了。
“小子,想活着吗?出去后右转,沿着堑壕一直跑,不要停,之后就看那个机枪手认不认你了。”
眼见着他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老兵便冷冰冰的说道,随后一把拎他起来,一脚给他踹了出去。
那小子也算机灵,立马按照他说的狂奔了起来,那速度真是比被狗撵着还快。
老兵等他走远了,便装好急救包,继续架着步枪往前走去。
走了几分钟,血迹越来越多,但是却仍然一具尸体都没见到。
一阵奇怪的呼吸声从他所处堑壕右边传来,听着很粗重但又喘得很频繁,像是个重伤员在死前最后的挣扎。
他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拎着步枪翻出了堑壕,虽然很紧张,但他不能见死不救。
翻出去才看清堑壕周围的情况,他脚下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拖拽的痕迹,泥土被压出许多拖痕,但都向相同的方向汇聚。
那个呼吸声传来的方向。
他咽了咽口水,虽然很害怕,但他在战场上混迹那么些日子,还真没被什么东西吓跑过。
他必须试着对抗自己的恐惧。
虽然这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很愚蠢的作死行为,但这已经成为他要在战场上活下去就必须遵守的信条之一了。
既然走出来了,就没有溜回去的道理。
架着步枪往前摸索着,那呼吸声越来越清晰,视野也渐渐明朗了起来。
一座小山模样的黑影出现在他渐渐清晰的视野了,他摘下热成像,想仔细看看。
再靠近了点,呈现在眼前的画面差点没把他这条老命给吓没了去。
那是一座由尸体构成的小山。
他被吓呆了,随即抽了自己一巴掌,找回丢了的魂后竟然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他发现了呼吸声的来源。
尸山的最底下居然还压着个活口,他下半身被压在里头,上半身却露了出来,这或许就是他还活着的原因吧。
老兵跑过去试图把他救出来,结果刚靠近他便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拽倒了。
“快......跑!”
他拽下自己的狗牌,塞进老兵手里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了这么一个词。
刚说完,他的手便软了下去。
老兵愣了愣,随后便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一阵鬼哭狼嚎声,顿时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来的路跑去。
信条什么的,瞬间被他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