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折磨
精灵族被称为森林之神的唯一子嗣不是没有原因的。
早在远古时期,在那个人族尚处于迷茫期之时,精灵族的先辈已经在森林中建立起了一个无比强盛的国家。
那是在人族这个自然瘟疫开始大规模蔓延之前的世界,大自然的生灵与精灵、兽族、矮人、妖精等的智慧族裔共生共存的时代。
精灵就是那个时代的主宰者,远古众神之一的森林之神就是他们的神明。
一座座城市在森林中建立,却并不破坏森林本身,那些建筑很好的融入了森林体系内,就像精灵族本身也融入了森林一般。
在那个时代,精灵族创造了无数辉煌的成就,制造了许多直至今日他们的后辈都无法理解和掌握魔法造物。
这份辉煌持续了数个纪元,直到人族出现了一个“伟大”的君主,他是无敌的统帅,带领自己的臣民用了十年的时间就覆灭了周边数十个小势力,同时他的帝国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当同族已经对他表示臣服,他的宝剑便指向了其他的族裔。
他的大军所到之处横尸遍野,无数的国家被撕成碎片,矮人王都燃烧出的浓烟几乎熏黑了天空,兽族被从他们的世代居住的旷野上抓捕回去当作奴隶,妖精被囚禁在地牢中作为储存魔力的物品。
精灵此时无法忍耐了,召集了森林议会,一场更为惨烈的战争即将爆发。
那场战争在文献中没有过多记载,但结局可以是肯定的,人族取得了胜利,精灵族的时代结束了,曾经能够覆盖大半个大陆的穆拉瓦大森林成了萨莫瑞亚王国境内的流放地,曾今拥有数千万同胞的森林之子成了稀有物种般的存在,他们悲哀的躲藏在过去祖先强盛起来的森林中艰难度日。
这些东西是被大先知一股脑灌进安德烈等人的脑海里的,无数知识如潮水般撞入他们的脑中,一下子让他们头疼欲裂。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可能会死啊。”
娜兰尼看着疼得满头是汗的几人,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人没有排斥自己,甚至给了自己信任,自己虽然比不得那些圣人,但是看着信任自己的人受此折磨总归是不舒服的。
“每一个想留在森林里的短耳族都要经过古树的考验,这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恩赐,如果成功挺过去,古树会赐予他们远古的知识。”
身为唯一一个从远古时代存活至今的精灵公主,柯蒂丝清楚的明白人族不可信任,那场大战中,许多得到善良精灵们接纳入森林中的人族“朋友”都在背后捅刀子。
剧痛侵袭着安德烈的大脑,他几乎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巨大的水池中。水池中央耸立着一颗参天大树,太大了,比那些长耳朵用来建造房子的都要大些。垂入水中的藤蔓缠绕着自己,看着瘆人,却很神奇的很舒适轻柔。
他看到燃烧着的大地,看到烧焦的尸骸,看到自己手上粘稠得让人作呕的血块,当他看到一个浑身满是血洞的刀疤男冲他微笑,他再也无法忍受了,甩了甩脑袋,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又听到许许多多奇怪的声音,听着恼人,可听得越久,他似乎能听懂得就越多。
他听到痛哭声、咒骂声、惨叫声,各种杂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水流入口鼻,挣扎着撞出水面。
他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其他人早已经在岸边等着他了。
两个骑士搀扶着他上岸,宋瑜麾下的四名骑士都不愿意留在外面,于是他们让那些长耳朵缴了械才能跟进来。
“你看到了什么?”
大先知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似乎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要让他横尸当场。
“只有很杂乱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很吵。”
装傻守则第一条:答非所问
“没事,你们去休息一下吧。”
柯蒂丝也不多问,就让他们下去休息了。
只是出去前她拉住了娜兰尼。
“他在撒谎。”
柯蒂丝坐在椅子上,看着娜兰尼,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情绪。
“我知道......”
娜兰尼是亡灵法师,她清楚的发现在水中只剩安德烈一人的时候,整片森林的都在哀嚎,似乎接触他的灵魂是无比痛苦的事。
“他可以任意伪装自己,但森林之神是不会说谎的,他见识过尸山血海,见识过能让整片森林都恐惧的地狱,经历过那般痛苦的人居然还能装模作样的说笑?”
柯蒂丝对灵魂力的感知远超一般法师,这是她天生的能力,她能感觉到娜兰尼身上散发出的死气,这是每个亡灵法师都拥有的,由于接触过太多亡者的魂魄,那些亡魂留下的痕迹在这类人身上日积月累,就成了死气。
她和这片森林几乎是一体的,所以在森林接触安德烈的灵魂之时,她也能感受到。
那是有能力让任何有意识的生命崩溃的地狱,不是强大,而是一种很单纯的折磨,像是无数的恶鬼纠缠着他一般,让他的灵魂永远得不到安息。
第十六章:探险家
人类是极富有探险精神的族裔,像是古代的下西洋、新大陆、环球航行,一代又一代的探险家为留在故乡的同胞们拓宽视野,为人类对于自己所处世界的增添新的认知。
我们很难想象当我们的先辈第一次认同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个置身于浩瀚宇宙中的球体时,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怎样大的的冲击。
经过无数代的发展,我们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母星的每一个角落,当我们不再需要探险家的时候,他们便隐藏了起来,融入了这个社会中,把他们的冒险精神用到了别的地方。
像是科学,是科学家们一次又一次富有探险精神的尝试,让科学技术得以有机会进步。
又像是思想,那些用自己思想改变世界的人,如果不去尝试改变,那么我们可能如今还被头戴王冠的人压迫。
这就是探险精神,勇于去尝试,去创造。
“水门”计划打开探险家的新时代,那些怀着一腔热血的人都跃跃欲试,都想成为自己所处时代的哥x布、麦x伦。
来自东方的古老家族翼洲宋氏公布了代号水门的秘密计划,揭穿了某些肮脏政客独占另一个世界的阴谋。
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
无论如何,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向整颗星球打开了。
“根据宋氏族长兼集团总裁发言人的论述,水门的坐标已经公布于其公司的官网上,任何人只要提交了申请表,都有机会前往被其称为本世纪新大陆的异世界。”
各个新闻台滚动播放着这一劲爆的消息,整颗星球的人们都沸腾了,他们在随时随地都在讨论着这一切,甚至前线的将士们也在休息时间热烈的讨论着。
“看看?你们这群蠢货!一个个都觉得人家在发疯!我看发疯的是你们!如果不是我一直资助着水门计划!今天宋氏做的事会比这更恶心!更麻烦!”
统一联合的议会大楼内,自掏腰包资助着水门计划的陆军副参谋长唾沫横飞的臭骂着整个议会。
“约克!闭上你的嘴!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商讨解决方法!而不是在这儿吵架!”
最高议会议长虽然自知理亏,毕竟他当初也是嘲讽得最多的那一批,但作为这里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还是不能干看着他喷口水。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氏下手太脏了,这样一公布,我们根本不可能封锁那里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一帮子玩政治玩得不亦乐乎的政客们面对所有国民的力量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得民心者得天下,古人诚不欺我啊。
“现在前线战况吃紧,我们没有条件武力干涉,一旦和宋氏正面对抗我们内部很可能出现混乱,要是影响到了前线,是得不偿失的。”
被包围的第五集团军还在求救,可是他们战线后撤得太远了,根本救援不到,只能依靠空军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支援。
“既然不能干涉,那就加入吧......派出我们官方的队伍。”
副参谋长循循善诱,他管理着整个陆军体系内的所有特种作战力量,派出官方的队伍和派出他的部下没有区别。
“就这么决定了,立刻联系宋氏,我们不能让民间力量独占鳌头!”
一场不为人知会议悄然结束,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力量开始向水门聚集。
统一联合国土东面的广阔大洋上,已经被公开的水门计划设施周围被各种船只包围,各种渔船不说,甚至还有大型游轮,一群人在船上唱唱跳跳,似乎真是来玩的。
说是机密设施,这其实就是一座旧钻井平台改装而成的。
之前被报告失踪的提拉莫尔号导弹驱逐舰也停泊在附近,只是军旗已经不见了踪影。
舰桥上站着一堆亚洲面孔,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古朴的布衣,背着手静静的看着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周边海域。
“父亲,这样合适吗?”
样貌与中年人相似的少年不安的询问道。
“现在早已经不是单靠我们家就能只手遮天的时代了,那些政客们下起手来比谁都狠,我们必须把更大的势力绑上自己的战车。”
中年人盯着那艘极尽奢华的游轮,各种肤白貌美的漂亮女孩在泳池里嬉戏,帅气的少年们举着香槟和心仪的女孩搭讪,一切都显得那么朝气蓬勃,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孩子,战争快要结束了,无论结果如何,一旦结束了就要开始划分战利品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都对自己言听计从孩子。
不知不觉他都那么大了啊,看来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可是你看看前线都在干什么?那样惨烈的战斗,拿下来的土地又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们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资金去重新开发吗?那里土地下的资源早就被联邦开采得近乎枯竭了!”
这场惨烈的战争的部分原因就是资源枯竭,从小国疯狂提高油价,到大国为了资源吞并小国,最后当已经几乎没有小国可以吞并了的时候,两只“饕餮”就打了起来。
但是战争持续了那么久,获得的资源却远远不如消耗的资源。
这样下去即便打赢了,体系也会崩溃的,这一切对于他们这些有着家族企业和巨大影响力的势力来说都看得无比清晰透彻。
可是那些愚蠢的政客却视而不见,他们只看到战争胜利会给他们带来不计其数的政治筹码和资本。
“我也老了,趁着还有点力气把事情替你安排好,到了那个近乎白纸一般的世界,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那艘豪华游轮放起了灿烂的烟火,dj也开始打碟,几乎把整片海域变成了派对现场。
第十七章:为了和平而来
鲍曼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跟三个女孩子开始逛街了。
自从熬过了那个要命的考验后,那些长耳朵便不再限制自己等人行动了,甚至把武器都还给了自己。
机枪实在太重了,只得留在自己休息的树屋里。
怀里揣着手枪跟着伽希亚和玛莎两姐妹走在属于精灵的王国中。
其实也不全是精灵,这里还有许多别的物种......比如身高近三米的牛头人大哥,吆喝着卖他的不明饮品。
说来神奇,经过那个考验后自己居然能听懂这儿的大部分语言了,甚至还会说了。
看着能和牛头人讨价还价的伽希亚,估计自己这一帮人都被那个什么古树基因改造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像你这样胆大的短耳族呢!真是可爱啊!”
那牛头人操着一口猥琐大叔的声线喊着,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对劲。
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豪迈的大笑着跟伽希亚扯皮。
玛莎拽着妹妹东窜西窜,她们似乎还刚结交了新朋友,小团队里多了几个精灵小孩儿。
这儿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平稳定,跟老家完全不一样。
他对家里的印象普遍就是战争,新闻每天滚动播放着前线的情况,综艺节目请的都是战地英雄,甚至打个游戏都能遇到给前线募捐的广告。
其实他真不太清楚战争是怎样的,大哥安德烈替自己参军入伍,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可是自己还是想见识一下。
义父病重去世后,自己便也参军了,谁知道那么刚好,战争中止了。
这些年自己在特种部队也算经历了不少,参加过多次行动,杀的人早就不止两位数了,可是总觉得没有安德烈那种气场。
他就站在哪儿,嬉皮笑脸的,可是敌人对他的关注度仍然比自己这个拿机枪扫射的人多得多。
也许是自己没上过战场的缘故?可是在这里也算打了一场大战了,射杀了不少骑兵,自己见的血也不少了啊,怎么还是不如他?
“大人!”
正当鲍曼在思考的时候,玛娜窜了过来,抓着一把像糖果的豆子塞进他怀里。
“哦哦哦,谢谢。”
这一下打断了他的思考,不过他也不在意,吃了颗豆子感觉味道不错,酸酸甜甜的。
此时最大的一颗树的树冠上,一座宫殿矗立于此,这是精灵公主宴请客人的地方。
“这算是正式的外交问候吗?”
看着满桌子素菜,安德烈真不知从哪儿下嘴好,这样的宴席对他这种肉食动物来说简直是折磨。
就算看到博士吃得欢乐,自己还是下不去嘴啊。
无奈的他只得一口喝光了银杯里的酒水,不得不说,这些精灵除了吃素不配自己,这酒的味道倒是合自己胃口,浓郁的酒香简直让他沉醉。
“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能和我说说吗?”
大祭司柯蒂丝换上了一身丝绒长裙,本来好好的一件衣服,她非要不好好穿,那若隐若现的性感身材再配上她似是有意摆出的那种魅惑姿态,安德烈就算没喝醉也要看到醉了。
“咳咳咳,你几岁了?还不会穿衣服吗?”
娜兰尼坐在对面,看着想用喝酒和狂吃转移注意力的两个可怜人,只得出声拯救他们。
也不知她俩是什么关系,反正柯蒂丝真的很听娜兰尼的话,听到她一说,就马上扯了扯自己那几乎不存在的衣领。
“嗝........”
博士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坐在一旁的安德烈立刻闻到了浓郁的菜味,那像是农场里的牛散发出的味道,天知道他是怎么吃到饱的。
“你咋不吃捏,好东西啊!清香扑鼻、鲜甜可口、柔软细腻!”
博士拍拍肚子,摆出一副美食家的派头。
“嗯,大祭司小姐,我们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来到你们的世界是为了和平而来。”
他也不理会博士,摆正了自己的身子,开始吹水。
为了和平而来,历史上哪次开打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该说还是得说的。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当了bz还得立牌坊”
“和平?真有趣,你们短耳族是统一口径的吗?每次开战前人族的使者都是这么说的。”
柯蒂丝不以为然,伸了个懒腰,露出的一抹春光惹人陶醉。
安德烈止不住在心中骂娘,这儿的人也是这样的说辞?真就统一口径?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好吗!为啥会那么像啊!
他只得闭上嘴,戳了戳一旁还在喝酒漱口的博士,示意他该上了。
“咳咳,我们的确是为了和平而来,没错,是我们。”
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我们,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的。
其他人不关我们事。
第十八章:叛变?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然这句话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毕竟是坏人威胁好人的常用语。
安德烈是怂了,就差把怂字写脑门上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柯蒂丝用眼神就差点掐死他。谁说眼神不能杀人的?反正放在这里是铁定不对的,被她眼神盯到的安德烈真的感觉脖子上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
他能感觉到脖子上隐隐有一股劲正在蔓延,似乎只要自己再慢半拍就得被掐断脖子。
“咳,就像博士之前说的,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
娘希匹的,你能先松开吗,这样被掐着说话很难受啊!安德烈扭扭脖子在心中哀嚎着。
“我们是为了和平,但我们的上级不是,派我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调查你们这儿的情况。”
这应该不算出卖组织吧........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所来的世界根本不属于你们所处的宇宙内......话说你们明白什么是宇宙吗?“
安德烈努力用当年他在课堂上睡觉间隙听的一点知识解释着。
“咳咳咳,不懂没关系,你们只需要知道一点,在我的国家,对于未知的世界首先想到的从来不是去接受融合。”
安德烈想着,他想起历史课上教的,在一群探险者发现了一个崭新世界后,那些当地原住民最后悲惨的命运。
征服别的世界,这就是自己民族的历史。
短短六个字,代表着无数场战争和无数生命的逝去。
“你们的世界很危险,非常危险。你们这样尚未开发的世界对那些资本家来说简直是块分不完的大蛋糕,而对于那些热衷于征服的决策层和军人来说,发动对你们世界的全面进攻,将是他们获得功勋的好办法。”
他一直都清楚,日复一日的战争不过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用来给自己贴金的方式。
而自己这样的再怎么英勇,再怎么努力为这场战争奉献出自己的全部乃至生命,最多也只是吃它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而已。
蝼蚁,终究还是蝼蚁。
“我们只是第一批人,甚至都不是官方派来的。可是看看?我们轻而易举的杀了你们这儿一个所谓的领主,挫败了一支数千人军队的进攻,这样的力量还不能引起你们的重视吗?”
自己为那场战争几乎付出了一切,也几乎失去了一切。
养父病逝时自己不能在旁侍奉,自己豁出性命代替其去从军的兄弟依旧被拉入战争的泥潭,战争还夺去了许多他珍视之人的性命,战争中止后又罹患ptsd。
如今他又拿起枪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
“不要再内斗了!你们需要抱团取暖!我的故乡现在正准备结束一场战争,一旦这场战争结束,他们将统一整个世界,然后有数百万热血沸腾的军人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杀进来把你们的一切摧毁!把你们家人变成他们功勋册上的一行数字!变成一枚枚勋章!”
他夸大了许多,比如说是自己击溃了几千敌军,忽略了娜兰尼开大的事实。
因为他想让这些人害怕,想让他们在全面进攻到来之前抱成团,单靠自己无法让那些疯子停下对外征服的脚步。
他必须让他们被打疼,只有真的感到疼痛才会懂得退却。
其实他们的时间还算充裕,之前博士也说了统一联合进攻受挫,不知道又有多少英勇的军人为了那些统治者的脸面无谓的牺牲了。
进攻一旦受挫,就会进入胶着状态。
再加上那个水门似乎也无法让成建制的军队通过......除非全军坐潜艇?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再拖延了。
他清楚那个庞然大物的实力,统一联合面对大洋联邦根本没有用尽全力,而且战争持续这么久,战损比例一直都很稳定。
这根本就是在给大洋联邦放血,他们要借用拉锯战处理掉对方甚至己方军中的“不稳定因素”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让更多己方军人做出无谓的牺牲。
这样一个对自己人都如此残忍的庞然大物一旦在这个世界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攻进来,那么必然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再说了,做战争准备这种事,应该没人会嫌早吧?
第十九章:武
三艘万吨巨轮停靠在水门设施旁,船上都装载着大量原材料和工程机械还有三台分别安装在船体内的三座可伸缩重型吊机。
这三艘都是由宋氏集团工程部直属的海上工程船。
这些工程船将配合已经进入设施内的工程队改建整个设施结构,主要任务其实是把通往那个世界的门组装好,好让想要通过的人不必再潜入水底。
“我们现在正在水门设施上空,可以看到宋氏集团已经开始对该设施进行改造建设,相信很快所有想去往那个世界的人都不用再被不会潜水等问题阻碍,本台也将会为各位观众持续跟踪报道。”
电视台的直升机盘旋在水门上空,向整个世界传达他们所关注的信息。
多种多样的信息开始在网上发酵,关于水门和异世界的话题霸占了大部分搜索软件和交流软件的话题前十,知名的网络直播开始直播讨论这些话题,各种探险用具和器材的销量水涨船高,甚至卖到断货。
大部分平民百姓似乎感觉不到自己正处于一场浩大的战争中或者说他们是已经都习以为常了。
虽然前线打得热火朝天,每天都有家庭收到自己家人的阵亡名单,每天也都有更多的人被迫同家人分别,但这一切似乎都并不影响统一联合国土后方的人享受生活。
没有反战游行,虽然网上敲键盘的还是很火热,但是大部分国民还是对这场战争没有多少反对情绪,这主要是因为尚武的民族传统和政府的抚恤制度还有军功制度。
每个家中有战死者或因战致残人员的家庭三年内不用缴纳任何税,如果家中有未成年子女,则可申请国家补助,有国家支付全部抚养费用,直至子女成年。
军功制度则是继承了古代的传统,任何一个战死或致残者,国家会给其家人发放十万至百万不等的补贴,要知道十万统一货币是足够在首都买一套两百平米的大房子。
补贴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铁饭碗,战死者和致残人员的家属可以在大多数官方工作岗位上不用面试,直接入职。即便实在不清楚业务,国家也会免费帮助其培训。
最重要的,如果从战场上立功回来,那么该军士及其家人将会直接进入国家上流社会体系内。
每一个上流社会的家族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封地的,这些人祖上基本都是王公贵族,说不定还有真的皇室后裔。
进入这个体系内,用古代的说法,那就是封侯拜相、位列公卿,那真是麻雀飞上枝头当了凤凰那样级别的改变啊。
这样的制度直接造成国内对战争的支持度居高不下,年轻人踊跃参军。
父亲把祖传的长刀交给儿子,妻子认真为丈夫穿上军装,所有家人一同为其送行,希望他努力为国征战,斩获军功。
最重要的是希望他平安归来。
为国征战,男儿本分。
这不但是根植于这个国家和民族血脉中的共同理念。
同时也是贯彻于民族悠久的历史中所有作为这个群体的一员所为之骄傲的信念。
所以一切都那么平静,这份平静似乎穿越了时间,古时候也是这样,妻子在家中照料家小,侍奉父母,期盼着丈夫早日归来。
孩子每日好好读书,习武练功,发誓绝不辱没了家族荣耀。
这一切,穿越千载都从未曾改变。
第二十章:征服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人类总喜欢毁掉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
作为教廷派驻在萨莫瑞亚王国的最高级联络人,多恩大主教拥有王国境内最高的魔法造诣和作战经验。他曾经参加了多次绞杀叛逆者的行动,有能力一击毁灭一座城市的他这次却被那长耳朵的妖孽给吓得我屁滚尿流。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但的确发生了。
他没有回萨莫瑞亚王都,而是直接传送到内审所的本部接受枢机会的审判。
内审所是整个教廷内最特殊的存在,它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可见位置,而是处于由首任教皇亲自铸就的裂缝空间内。
枢机会是教廷真正的决策层,教皇本人就是枢机会的会长,虽然本尊不会出现在会上,但是作为他直属亲信的副会长兼禁卫骑士团团长会代表他出席,并把会议内容传达给他。
“倒是头一次见他那么狼狈不堪啊。”
一身金色重铠的禁卫骑士团团长加百列高坐在圆桌的主位上,高高的椅背上雕刻着精美的六翼天使图案,那是教廷至高权力的象征,一般只有教皇才能使用,而此时他作为教皇的代理人,完全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呵,我早说过那些长耳朵的不能留!陛下就是不听!”
“这个废物!教廷的脸面给他丢尽了!”
“多恩跑回来是正确的,要是他和那个妖孽硬拼,现在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一群老者围着圆桌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在哀叹,有的在斥责,有的在宽慰,像是一场多角色的大戏。
他们缩在宽大的红色教袍里,这种服饰是大主教的统一装束,但仅限于枢机会和教皇亲自册封或赐予的大主教,像多恩这种不过是挂个名头好办事的根本没资格穿。
他只能站在圆桌外的阴暗角落里低头不语,他知道在这种场合自己就是个隐形人,只有那些人问话他才能出声。
“多恩?”
加百列撑着脑袋听着一群老头子用公鸭嗓吵吵闹闹,不耐烦的皱眉道。
“阁下!各位大人!”
这是个懂事的,把加百列摘出来用尊称叫,其他老头统一叫大人。
毕竟他看得出谁才是这儿能话事的人。
“各位比我更清楚,实在不是在下无能啊,那长耳朵的妖孽可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
多恩觉得自己逃跑实属无奈之举,那时候的确是想过要拼上一拼的,谁知道人家一抬手自己就飞到十八里开外了,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妖孽要是真想杀自己,自己一个照面就会被她干掉,想清楚了还不跑那不是傻子嘛。
再说了,自己第一时间就跑回来认罪,这也算是自首吧......得有从轻处罚吧。
不过自己再怎么想也只是想想,得等大人物们发话才行,想到这儿他就不由得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滚吧。”
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多恩如蒙大赦,连连鞠躬谢恩然后默念咒语离去了。
“我现在回去面见陛下,你等尽快给我理出个章程来。”
看着多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加百列也懒得和一群演技矬劣的糟老头子扯皮,敲了敲座椅便直接消失了去。
一群老头子也不管人早就不见了,一其起身对着一个空位子鞠躬行礼。
样子做完了,他们便各自坐下继续扯皮。
“所谓理个章程,不就是让我们挑个人去干掉那个妖孽嘛。”
“问题是得让谁去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要想万无一失加百列那厮自己去不行吗?非要为难我们几个老头子?”
人家一不在这儿,一个个嘴皮子都开始灵活起来,跟另一边世界里背后议论老板的员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安静......现在要的是解决问题......不要胡言乱语。”
看起来最年长的那位颤颤巍巍的念叨着。
“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不能再放过她了!必须彻底铲除这些长耳朵的!”
“同意!”
“同意!”
......
柯蒂丝活得太久了,长年旁观世界的发展和近些年来的造成了她的不自知。
如今的人族早已不是那个在黑暗中挣扎的迷茫者了。
这一次,他们将用血与火教会永生的大祭司何为征服。
就像上古时代教会她的祖先时一般。
第二十一章:大雨
不知道这个破地方是处于什么季节,反正这雨一下起来,密集的雨点模糊了整个世界,仿佛要把森林变成一片汪洋。
跟那个大祭司扯了半天,人家也只是模凌两可的回答了几句,似乎根本不在乎。
也是,单凭自己的一面之词怎么可能让人家相信呢?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间替自己证实就好了。
安德烈和鲍曼跟着两个长耳朵的行走在树林里,他们要去那个湖里把没搬完的东西搬回来,本来想着那么大老远就等雨停了再去,哪儿知道领路的直接出发了......他们钻进了一个树洞里。
安德烈也跟着钻了进去,这一进去不得了,这树被挖空了,底下是一个好几个地下通道的中转站,好几条延伸出去看不见尽头的地下通道仿佛是连接着整座森林的血管。
娘希匹的,这是地道战啊。
敢情这儿的大兄弟都那么接地气?
跟着他们走进一条地道,内壁上的白水晶散发出微微的光。
本来在地面上骑马都要跑老半天的距离,在地道里摸了顶多十分钟居然就到了?
说起来诡异,可也由不得他不信,毕竟从树洞里钻出来,面前就是那个湖了。
这都不算什么,因为真正诡异的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雨还在下,密集得似乎没有缝隙,就这么冲刷着整片森林,仿佛要给它蜕层皮。
可是那个湖的湖面却依旧平静,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
瓢泼大雨在湖面上方不远处就被截断了,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力量把这片湖和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
披着绿色兜帽外衣的长耳朵伸出手拍了拍尚处于迷糊状态的安德烈。
“干!!!啥!!!”
雨太大了,隆隆的雨声逼得他说话都要用喊的。
那长耳朵也不理他,伸手指着一个方向,示意他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湖边的泥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高大的深黑色身影。
那身影扛着一个约莫一人高的柱状物,猛地插入泥地里,转动了一下。
一阵光芒闪烁,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了,以他之前站的位置为中心画了一个圆的区域内也和湖面的状况一摸一样,似是与外界隔绝一般的平静。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安德烈拍了拍鲍曼,然后退回树洞内,两个长耳朵不清楚情况,也跟着退了回去。
进入树洞内,大雨的噪声减小了不少,可以正常交流了。
“隔绝反射立场!”
鲍曼一脸愁容,他知道这东西出现代表了什么。
“上头已经开始介入了?”
安德烈不由得摁住了自己的步枪。
“也不一定是上头,宋氏也有能力搞到这东西,可如果是宋氏介入我们就麻烦了。”
隔绝反射立场是统一联合军方研制的伪装防护设备,立场会向外侧投影出保存的影像,一般都是军队进入前的画面,让敌方无法发现驻扎在立场内的己方部队。
这东西属于军用设备,但翼州宋氏掌握着全球最大的军火市场,他们要搞到军用装备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按照宋氏的惯用伎俩,他们不会允许有人插手自己看中的项目,所以如果是宋氏,那么自己等人只能思考怎么死得好看些了。
“娘希匹的,我怕过谁?”
安德烈握住步枪,准备爬出树洞直接抄家伙干他们。
刚一露头,好家伙,几个披着雨衣的人拿着家伙事儿指着他的脑瓜子。
“我去......各位大哥行行好,打人别打脸,打脸死了不好看啊!”
大雨还在下,淋湿了他星红点缀的脑袋。
第二十二章:自由
被一发高效麻醉弹打脖子上,安德烈立马睡得跟猪似的了。
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想干掉他们,一发震撼弹丢进树洞里,冲进去又用麻醉弹放倒了尝试抵抗的鲍曼。
那俩长耳朵的到是省事,直接被震撼弹炸晕了,毕竟他们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去躲。
绕了一圈回来又成了阶下囚,安德烈是够倒霉的了,不过他暂时还没空去抱怨。
毕竟现在还“睡”得香甜。
那些人除了负责扛走安德烈等人的几个,其他的在完成任务后又再次隐入森林中。
他们往树洞内丢了颗手雷,炸塌树洞毁掉痕迹后便扛着“猎物”退入立场中。
立场内的湖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忙碌的人群行走在几块漂浮建筑平台上,上层用轻便坚固的拼接模块组成,下层用注水浮漂保持浮力,几块平台间用相同构造的桥梁连接着。
建筑为了减少承载力消耗,都是使用同材质的拼接模块和帐篷。
最中央的宽大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最大的立场发生器,几个围绕着它建造的帐篷上印着醒目的印章。
那是个镶嵌在盾牌上的钉锤。
唯一一顶圆形帐篷内,长桌上点着一盏熏香,显得帐篷内似有仙气萦绕,男子身着一袭圆领长袍,头戴发冠,面容虽然谈不上帅气俊美,但五官倒是端正。
他身后站着一小侍女,穿着一袭天青色的儒裙,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似是有星光闪烁,肉肉的小脸蛋看着让人想捏,捧着个巴掌大的小茶壶在他身后定定地站着,虽看着年纪不大,样子倒是有模有样。
只是那大眼睛总转悠着往他身上看。
他似是知道,嘴角总挂着淡淡的笑,不过也不戳破,就静静跪坐于长桌前捧着一卷书细细看着。
“少爷,抓到了。”
一西装男站在半掩着的帐篷口说道,说完也不停顿,直接转身离去了。
男子缓缓站起身来,握着书敲着手掌,似是在思考。
小侍女疑惑不解,晃着脑袋等着。
突然男子猛的一敲,啪的一声响吓得她赶紧抱紧了手中的茶壶,可不能掉了。
见男子踱步出去,她便小跑着急急跟上。
跑得快了些,眼睛又老盯着茶壶看,结果没注意到男子突然停下,一头撞到他背上了。
“把茶壶放回去。”
男子也不介意,只是拿书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
她捂着脑袋,嘟着嘴不满的溜了回去。
回头见男子压根不等自己,早已走出了帐篷。她更加不高兴了,跺了跺脚便追了出去。
沿着浮桥走着,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满身杀气的持枪大汉和戴着高度眼镜的学者还有头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他也不区别对待,保持着笑容,一一点头微笑致意。
学者和工人倒还好,笑笑也就过去了。
倒是拿着枪大老粗们见小侍女有些胆小的样子,善意的逗笑几句。
这妮子倒是不怕,似是因为有男子在身旁的缘故,睁着大眼睛龇牙咧嘴的瞪了回去。
一帮大老粗们只当她是在卖萌,皆以大笑回应。
“怎么样?他们的身体有什么不正常吗?”
走进医疗帐篷内,看到被三层强化卡扣固定在医疗用床上的安德烈和鲍曼,男子眉头一皱,又看见四个持枪壮汉和一直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的西装男,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要放人的话,只是问问他们的身体状况。
“禀少爷,这两人身体健康.....或者说太健康了,健康到有点不正常。”
同样戴着高度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跟外头那些东窜西窜的学者真是傻傻分不清楚。
“不正常?”
男子不懂,健康还能有不正常?
“他们是军人,而且是经验丰富的军人,长年累月的剧烈活动和面对高压环境,他们的身体应该是磨损严重的。”
那医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摆出一副智者的样子。
“可是神奇的是,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磨损,骨头甚至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样。”
他敲着显示屏上安德烈的x光照片满脸都是类似于找到宝藏的兴奋。
“他什么时候能醒?”
跟疯狂科学家探讨别的问题是没用的,而他想谈的知识自己又听不懂,所以干脆岔开话题算了。
“这您得问那些杀材了,明明敲晕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用麻醉弹?”
这话一出可是捅马蜂窝,亲自开枪那个歪过头表示无辜,其他三个杀材却爆发了。
“我说你们这些拿笔杆的懂个铲铲?他有同伙好吗?麻醉弹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等我们勒晕他,他的同伙早就顺着那个不懂通往哪儿的地道溜走了好吗?还是说你教我一个敲一下就能把一个七尺大汉放倒的方法?”
得了,这得吵个没完了,干脆走吧。
他也不管了,领着小侍女就走出了帐篷。
站在帐篷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舒服的吐出来。
嗯,自由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相似
悠悠转醒过来的安德烈发现自己被铐在病床上,尝试用力扯了扯发现毫无作用,想拿随身装备撬开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甚至连一直藏在嘴里的刀片都不见了。
还有个大问题,胯下的小兄弟感觉冷飕飕的,估计这件薄薄的病号服就是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了。
娘希匹的!连裤子都不给是几个意思?幸好没别的感觉,不然咱还以为守了几十年的那啥被夺走了呢。
“你醒了?”
因为是被绑在床上,所以他听到的声音从天灵盖前头传来的。
那身着圆领长袍的男子坐在不远处,隔着一层玻璃推拉门,正捧着书等待他回应。
处于安全考虑,反正那个西装男是这么说的,他必须和安德烈保持一定距离。
那个推拉门上了锁,本身是用高强度钢化玻璃制成的,安德烈就算是拿头去撞,结果也只会是他头破血流罢了。
“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和别人正经说话是要面对面的吗?”
看不见人算个什么事,反正被抓了,就算在别人手上也得有骨气是吧。
男子感觉有趣,便拍了拍手。
那床缓缓升高,转动了一圈,然后立了起来正面对向男子。
“可以说了吧?”
男子站起身来,走近推拉门。
此时他们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面薄薄钢化玻璃们。
这种情况要是被西装男见着了,估计得吓得心脏骤停一会儿。
男子自己知道,可他不在乎。
别人指出了错误,自己就必须去改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醒了。”
安德烈毫无顾忌的直视男子,这一看就感觉相当诡异。
因为他居然以为自己看到宋瑜!
觉得是睡久了犯迷糊,便奋力眨眨眼睛,结果越看越像宋瑜。
这脸虽然看着老了几岁,但还是相似得连让他见到就手痒痒想出拳的感觉都一毛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很有趣!”
男子打开书遮掩着脸,大笑道。
这动作看着有些骚,反正安德烈是手痒得厉害,毕竟在他眼里这跟宋瑜在发骚差不多。
“行了,也不怪你,我之前的确只问了那一个问题。”
男子伸了个懒腰,似是在放松。
一直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小侍女立刻跑进来给他把椅子搬得离推拉门近些,方便他坐下。
“宋瑜呢?”
男子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小侍女刚沏好的茶。
“你跟他是啥关系?双胞胎?”
安德烈倒不是不想回应,只要是他的确是不清楚宋瑜在哪儿,去那个森林王国的方式似乎根本不能用任何他所知道的知识去解释。
还有那个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他自问是不懂怎么走的。
更何况此时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他还活着就好。”
男子呼出一口气,似是放心了,拿茶杯盖子点了点茶水然后喝了一口。
也不懂这个动作有啥用,反正看着是挺高端大气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难不成你们真是双胞胎?怪不得骚气都一个样。
安德烈感觉自己转守为攻了,虽然还被绑着的手脚似乎并不这么想。
“你觉得呢?”
男子就是淡定的笑着,仿佛毫不在意他的嘲讽。
倒是一旁的小侍女气得小脸通红,一副要冲上去咬人的气势。
“既然他还活着,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谈谈吧。”
男子站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走了出去。
小侍女冲安德烈吐了吐舌头,然后才小跑着跟上,刚走出门又发现忘记拿丢在桌上的茶壶,急急忙忙跑回来拿。
出去前还不忘冲着安德烈扮鬼脸。
男子走到外面,对一直守着的医生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了。
“少爷,您怎么了?不高兴吗?”
小侍女急急跟上,拍着胸口喘气。
“你得多运动,跑一会儿就喘怎么行?”
男子一脸严肃的训斥着。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侍女点了点小脑袋就算是答应了,然后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没有,你家少爷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本少爷很高兴!非常高兴!”
男子大笑着往前走去。
小侍女挠挠头,实在搞不明白,也只得跟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拷打
相比起只是被捆在病床上的安德烈,那两个长耳朵就倒霉得多了。
几个头脑发热的曾经的肥宅,现任的科学家把他俩拖去做研究。
看到他俩那尖尖的耳朵时,那几个肥宅顿时双眼发光,像是看到了宝藏。
毕竟这是每一个肥宅的毕生夙愿,希望能更看到活的x次元角色,而此时,精灵这种x次元基础设定中的存在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那俩精灵看着他们一个个对着一副画风奇怪的少女画像三叩九拜,然后甚至沐浴净身,摆上一堆奇奇怪怪的供品。
也是纳闷了,这供的也不是叮当猫啊,为什么要放铜锣烧啊!
这些人就围着他俩转圈圈,一会儿捏捏脸,一会儿又捏捏耳朵。
有个拔了根头发拿去研究,还有个直接掰开他们的嘴往里看。
“只可惜不是女的啊。”
有那么个蹲在一旁自怜自哀的说着。
两个精灵虽然很害怕,毕竟被一群人围着动手动脚的总归是不那么舒服的。
这些人毕竟没有接受过古树的考验,所以两个精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出这些人并没有恶意。
既然没有恶意,也由得他们吧。
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个家伙笑嘻嘻
的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女仆装朝他俩走来。
虽然不明所以,但从那家伙猥琐的表情中还是能看出些意思的。
要给自己穿?这还了得?立刻开始挣扎。
见他们在挣扎,那几个家伙互相耳语几句,然后莫名的哈哈大笑起来。
隐约听到类似“本子”“情节”这类的词汇,反正发音是这么个样,真实意思就不晓得了。
“都给我闭嘴!然后滚一边去!”
西装男一脚踹飞了实验室的塑料门,毕竟是拼接材料,经不起他这么大脚踹。
一群持枪大汉涌入房内,三两下就让那些个正欲守护x次元的“科学家”只得蹲在墙角可怜兮兮的发抖。
毕竟几秒就被枪托敲晕了两个,真要拼起来估计自己这几个都不够人家一个人活动筋骨的。
“滚出去!蹲在这儿干什么?!”
那西装男也是暴脾气,看他们像坨翔一样挤在墙角太难看了,立刻又把人往外赶。
“出去就出去嘛,凶啥子凶!”
回了句嘴表示自己不高兴后便一溜烟的挤了出去,后面几个还不忘把晕倒的伙计拖走。
碍事的人是赶走了,新的问题却来了。
西装男这才发现自己压根不会说这儿的语言,连自己都不会,身后那些个肌肉长到脑子里都是的丘八就更不用指望了。
“嗯,两位?听得懂吗?”
会不会也要试探一下,不尝试怎么会有结果呢。
正如他所料,回应他的只是两张一脸迷惑的俊脸。
就差把“你说啥子捏?”刻脸上了。
这可麻烦了,不能交流怎么问情报呢?听得懂人话的安德烈那厮又不配合,居然还敢嘲讽少爷!简直是不知死活!
暗怼了一下安德烈,但还是不能去给这厮用刑,虽然他非常想这么干。
“把那个鲍曼拉过来!”
安德烈不配合,那不还有一个嘛,反正能说话会翻译就行了。
两个壮汉听了命令立马去拿人,而他自己则继续尝试手语沟通。
等了几分钟,鲍曼就被押解过来了。
看着还好,毕竟在这个世界也算是自己人,所以给的待遇还是不错的。
“嗯,替我翻译一下。”
鲍曼属实是不愿意的,可也没办法,如果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安德烈了。
就他那个脾气,估计又得挨一顿臭揍。
而且只是翻译嘛,应该不会出啥事......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翻译交流,鲍曼可算是明白了,这些人要开采这儿的资源,而精灵却误以为他们要攻击自己的家园。
当然这可不关他的事,主要是两边的理解能力都有问题。
现在好了,西装男对方当成了土著野蛮人,而精灵把对方当成了入侵者。
这可没啥好谈的了。
“额,要不我再问问?”
鲍曼正准备和稀泥,毕竟最难受的还是夹在中间的自己啊。
“不必了,对付这些野蛮的土著根本就不应该用言语!”
西装男挥了挥手,两个壮汉捏了捏拳头,手骨发出几声脆响,一脸兴奋地走了上去。
一人一个,熟练的开始动手。
第二十五章:靠
坏人好当,好人难做。
鲍曼属实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毕竟他从那俩血肉模糊的精灵眼中看到了仇恨。
“不是我不帮你们呀,可我现在自己也是阶下囚,我压根就不愿意给他们当翻译的。”
话是这么说了,别人听不听就是别人自己的事了。
反正那两个精灵眼中的恨意似乎没有丝毫减少,主要是因为又被各揍了一拳,牙都被打飞了一颗。
“你们该够了吧!”
在大汉又举起他沙包大的拳头时,鲍曼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出手拦下了他。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一个囚犯居然敢碍事,另外两个人马上从后面冲上来把鲍曼摁在地上狠揍。
“既然都不肯配合,那就要处理掉吧。”
西装男似是有些烦闷,挥手下令后便走了出去。
手下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一枪打穿了其中一个精灵的脑袋。
另一个却不想用枪,他拔出绑在腿上的备用军刀,放在舌头上舔了舔,满脸都是令人作呕的兴奋。
看着同伴死去,剩下的那个精灵几乎疯魔了,他瞪大了眼睛,那张俊脸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肿得发紫的脸上满是血污,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他低声吟唱着什么,声音很小,但说得非常快,没有停顿,就这么噼里啪啦的说着。
那拿着军刀的汉子着实被吓了一跳,看着这幅诡异的画面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他停下了,浑身猛的一颤,然后不再动弹了。
“这货嗑药了?”
汉子那军刀刺了刺他脸颊,见没反应便伸手摸了一下脉搏。
得,啥也摸不到。
“我这儿还没动手呢,咋就咽气了?”
汉子有些不满,拿着军刀不断扒拉着他的脑袋,然后对准颈部狠狠刺了进去。
“可惜了,好多花样没给他玩呢。”
汉子吐了口唾沫,便转身离去了,路过鲍曼的时候还顺便踢了一脚。
鲍曼很愤怒,非常愤怒。
杀人,是需要理由的,他每一次扣下扳机前都要问问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在塔楼上他是为了给村民们报仇,为了阻止那些骑士继续制造杀戮。
他也想过那些骑士可能有妻儿家人正等着他们回家。
但那又如何呢?谁没有家人?自己杀死他们,只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自己没有做错。
他一直这么坚信着。
摁着他的壮汉可不知道他有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就是再揍一顿的事。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了,两人立刻拽起鲍曼把他拖了出去。
整个营地内一阵骚动,所有非战斗人员都急急忙忙的跑到掩体里躲避,持枪的安保人员开始全员戒备。
工程兵启动了防御系统,部署在水中的感应雷已经启用,全自动化的岗哨炮亮起红色警戒灯,数个机动护盾已经架设完毕,随时可以让安保人员用于掩护。
把鲍曼塞到机动护盾后头,他们便各自找了个位子警戒起来。
“敌人在哪儿?”
一堆人架了一会儿,警报声都停了,却什么都没发生,不由得出声询问。
“刚才部署在森林里的动作侦测器感应到了异常震动,所以便响起了警报。”
戴着战术目镜的工程兵趴在盾牌后头摆弄着触控板摇头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营地内平静的诡异。
与在外面只能看到投影不同,在隔绝反射立场内部是可以看到外面的,而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茂密翠绿的森林。
“来了!”
工程兵大喊道。
岗哨炮首先开始吼叫,极高的射速再配上高速破甲弹,立刻在前方的森林内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死亡屏障。
然而那些东西还是穿越了这个屏障,众人看到几只一身乌黑的兽类跳出丛林,灵活的避开岗哨炮的火力。
除开一身灰黑的皮毛,身型看起来有点像猎豹,但是头部更倾向于狼,长而细的尾巴末端又有一小撮毛,这点跟狮子比较相似。
最独特的是,它们眉心都镶嵌着一块棱形宝石。
多为白色,都像是就长在头上一般。
这些兽类速度奇快,最可怕的竟然一跃跳入水中,似那水蚊子一般在水面上跳跃移动。
越来越多的兽类从森林中窜出,偶尔有那么几只受伤或被击杀,但根本不影响其数量,庞大的兽群从四面八方冲出森林,似是要把整个营地彻底剿杀。
而且从远处被惊动的鸟群来看,可能还不止这些。
士兵们不断扫射压制,他们常年训练出的枪法和反应力在此时几乎不起作用,那些兽类太灵活了,根本无法跟枪射击,只得凭感觉扫射。
水中的感应雷侦测到了目标,纷纷探出水面发生爆炸,强大的冲击力让不少兽类被迫减速,有些倒霉蛋直接被炸得血肉横飞。
然而仍旧有大量的兽类冲入了营地,它们张开血盆大口,一排排有弧度的尖牙狠狠咬住士兵然后轻松将其撕碎。
它们扬起爪子,随手就能把一个一米八的壮汉拍飞数米。
原本清澈见底的湖里此时已经遍布浮尸,但清澈的湖水仿佛有某种魔力,大量尸骸漂浮在其中却根本不见血的存在。
与之相反的营地内已经遍地血污,各种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那些兽类并不啃食,它们仅仅只是为了杀死人类。
不一会儿,人类的防线已经近乎崩溃了。
“该死!快给我武器!”
鲍曼趴在盾牌后面,刚才他眼见负责看守自己的一个士兵被一道黑影擦过,然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现在都不知道落地了没。
当时就吓得他赶紧摸枪,结果发现自己啥都没有。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毕竟大家都在忙着保命。
“哈哈哈哈哈哈!都来!都来爷爷这儿!”
之前虐待精灵时最爽的这位现在也很爽,他一个人拿着两把冲锋枪癫狂般的扫射着。
突然头顶一黑,有一只个头几乎相当于两只大小的兽类正凶狠的超他扑来。
他倒是不介意,大笑着扫射,那兽类硬扛了他十几发子弹愣是屁事没有。
不过这家伙好像是饿了,并没有用爪子拍死他,而是摁倒他以后准备张嘴享用。
眼见着散发着恶臭气息的血盆大口慢慢靠近自己,这家伙居然还是在笑,他挣扎着腾出一只手正准备拿刀刺死这只野兽。
可惜他忘记自己把刀留在了那个精灵的尸体上。
摸了几次都没摸到刀,反正那畜生是不打算等他了,大嘴一闭。
嗯,香甜可口。
“靠!”
这就是他的遗言,简单明了。
第二十六章:整容
大群凶恶残忍的野兽冲入的营地内,死亡与杀戮一下子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防线已经崩溃,只有少量零零散散的人躲在房子里抵抗,脆弱的帐篷被那些兽类轻松撕碎,躲在里面的人像是牧场里的牛羊,任由那些凶恶的野兽宰割。
不,至少那些牛羊还能跑。
而那些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只能挤在一起尖叫哀嚎着等待死亡的降临。
安德烈算是幸运的,他所在的拼装小屋还算坚固,而那些兽类似乎并不聪明,只有单纯的兽性,面对被钢化玻璃挡住的安德烈根本无从下手。
第一只发现他的一头就撞到了玻璃上,牙都撞掉了几颗才哀鸣着后退了。
“你能不能先放了我?”
负责看守他的警卫已经赶去出去增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回不来了。
而面前正有着两只野兽徘徊,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粘稠的口水混杂着血液滴在地上,看起来令人作呕。
总这么待着可不行,所以他试图让留下来的医生放了自己。
“可是.....”
那医生犹犹豫豫的,不过那两只猛兽很快帮他做了决定。
它们咆哮着侧身轮番撞击玻璃,虽然玻璃本身坚固得可以硬抗子弹,但是和建筑的连接处却只是很简单的固定上去,面对它们的轮番撞击已经摇摇欲坠了。
相比起两张对自己垂涎欲滴的大嘴,释放一个囚犯真不算什么了。
“嗯,开门。”
得到解放的安德烈伸了个懒腰,拆下固定在机械臂上那带锯齿的钻头,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用,反正能当武器就行了。
“你疯了吗!你要发疯不要连累我!”
医生当时就后悔了,觉得不该放开这个神经病,发疯不说,还要连累自己。
安德烈一把推开他,直接走过去按下了开门键。
被撞得有些松动的门缓缓开启,两只野兽发出阵阵兴奋地嘶吼,默契的一前一后摆出扑击姿势,随时准备冲进去大快朵颐。
安德烈的手一直放在开关键上,等待着一个时机。
门还没有完全开启,贪婪的恶兽却已经无法忍耐了,它把脑袋挤进门里,咆哮中喷溅出的唾沫几乎溅到安德烈的脸上。
他摁下了开关,门开始关闭,那愚蠢的兽类却不自知,它只是继续尝试挤进来,
只是可供它行动的空间越来越少,再加上安德烈走了上去,继续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结果有只倒霉蛋就像汉堡肉饼一样被卡在了门缝里。
安德烈走了上去,打算用钻头给它的脑袋做些“整容”
这整容有些血腥,反正整容的对象叫得是挺惨的,被卡在门外的身躯从剧烈挣扎到颤抖再到僵硬不动不过几十秒,可以看出安德烈的手法相当“娴熟”
安德烈用衣袖擦了擦手中占满腥臭兽血的水晶,一脸兴奋的想着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还在外面的另一只看着他的“整容”过程,吓得发出类似幼猫的叫声,一溜烟的跑掉了。
蹲在墙角的医生吓得发颤,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少爷折磨成变态了。
可少爷好像也没有折磨他啊?难不成本来就是疯子加变态的混合体?
那更不能惹了,他马上转过头,努力的挤进角落里当空气。
外面的枪声已经平息了,连岗哨炮都不再开火,估计是打光了弹药。
“怎么就跑了?我还想再拿一枚呢。”
安德烈一脸可惜的看着手中的水晶,舔了舔嘴唇,似乎很有要吃下去的冲动。
第二十七章:两面性
许多人是具有两面性的,跟疾病性的精神分裂不同,这个两面性是可控的变化。
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战斗英雄,回到家里也可以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在人前端庄得体,彬彬有礼的公众人物,回到家中也可以变成快乐的肥宅。
环境、状态、思想都有可能影响这种变化的规律。
安德烈本身就正在发生这种变化,只是他自己并不自知。
在与亲近的人交流时,他可以是可靠的队长,好兄弟。
他可以不拘小节,甚至有时还有点犯二。
可是一旦他处于孤独的状态,另一个他就会出现。
他走出了屋子,外面惨烈的场面他尽收眼底,但是眼中却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兽类并不是不吃,它们似乎有自己的的一套阶级制度,有点类似狮群中那种母狮捕猎,却是雄狮先吃的制度。
这些乌漆麻黑的野兽看不太出公母,但在进食的的确是个头最大的几只,它们外表与其它同类差不太多,只不过头顶上的水晶被一根雪白色的独角替代了。
这支庞大的兽群似乎不是一体的,以个头最大的几只为核心分成了几堆,各自把“食物”集中起来然后才开始进食。
那只被安德烈吓跑的正趴在头领身边不停的哀鸣,似乎是在诉苦。
健硕高大的头领直起身子,铜锣大的眼睛转动着看向安德烈。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对峙,那头领不算角都能有三米高,它几乎是俯视的,而安德烈也毫不畏惧的仰起头看着它,手中抓着的钻头还在滴着兽血。
那头领的兽群都自顾自的打盹休息,好像根本不在乎。
连它自己的兽群都不在乎,更不别说其它的了,周围的咀嚼声并没有因为这跨种族的对视而停止。
毕竟也不是什么可以八卦的东西,还是吃比较重要。
就这样“爱”的对视了一阵,似乎谁也不服谁,就是在那儿干瞪眼。
安德烈是不想看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看上它了呢。
见他转身直接离去,那野兽头领打了个响鼻,继续低头进食。
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救救我.....”
他路过一群兽类的“餐桌”,好几只普通大小的兽类正在进食,看来它们的头领已经吃饱了,现在轮到小弟“就餐”了。
堆高的“食物”底层有个还没断气的,看到安德烈路过便向他求救。
但就冲他每蹦一个字就喷一口血的惨样,救不救都一个样了。
只能减少他的痛苦吧,安德烈走过去了结了他的性命,然后伸手帮他闭上了瞪大的眼睛。
在进食的兽群以为他要抢食,龇牙咧嘴的对着他摆出示威姿态。
说来奇怪,它们对那些拼死抵抗的士兵都是当时食物看待,一见到就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发起攻击。
可对待眼前这个几乎可以算是手无寸铁的人却摆出弱势的姿态,不敢率先发动攻击。
他就这么走在这些野兽的“餐厅”里,偶尔帮几个没咽气的死得舒服些,对那些猛兽熟视无睹,置若罔闻。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远处独立于营地外的安全屋内,西装男透过望远镜一脸惊恐的盯着安德烈看。
这个湖虽然不深,但是面积却大得出奇,可供两百余人工作居住的漂浮营房也只不过占据了湖面的五分之一。
安全屋就是在营地之外建立的独立漂浮营房。
面积不大,但是物资充裕,而且防御力惊人,建筑物的外层全部装上了复合装甲板,光是岗哨炮就设置了十二台,八名久经沙场的老兵在这里时刻警戒,还有自带一个武器库,可以说是一座迷你水上要塞了。
在营地遭到袭击的时候,西装男立刻去带少爷来到这里暂避。
这里的全部人在他眼中都比不上少爷一根头发丝重要。
包括他自己。
第二十八章:午夜枪声
时间慢慢过去,入夜后的森林显得更为美丽迷人。
森林闪烁着的点点星光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那似乎是某种小虫子,数量很多,白日里不曾见过,一到夜间就钻出来为幽深黑暗的森林提供光亮。
寂静的湖水里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微光,看着令人称奇,漂浮在水中的尸骸早已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被这神奇的湖水净化了。
兽群没有离去,它们在把“食物”吃光后便就地休息打盹,有的还肆无忌惮进行“创造新生命”的运动。
虽然兽片没啥好看的,但是对于那些当兵n年没回家的汉子来说......
老话说得好:“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安全屋内负责警戒的大汉就这么用望远镜看着,虽然不能用,看看就当解闷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营地内正有人拿狙击枪架着他。
钻进武器库休整的安德烈把十字准星压在露出的望远镜支架上方,没有打开夜视仪,只是凭感觉的架在某个位置。
但是他知道那个家伙的脑袋就在那儿。
无他,只凭感觉。
他清楚的知道早上那些野兽不伤害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身上沾染着它们同类的血。
这也只是起到暂时性的作用,一旦那嗜血的兽性占据上风,自己立刻就会变成它们的盘中餐,嘴边肉。
所以他找了间屋子准备暂时躲起来,好巧不巧,这儿竟然是个武器库。
拆了好几个单兵装备包,凑了些医疗用药剂,他记得那些东西的味道相当难闻,且不易挥发,用来掩盖自己的气味踪迹正好。
处理完气味后,检查了一下武器库,好家伙,都是清一色的陆军标准装备。
“这宋家了不得啊。”
感叹了一句,抓下一把制式狙击步枪,掂量了一下手感后便找了个位置趴下等待时机。
全都是上好膛的家伙事儿,这要是那些个研究员和医生一人一把,这局面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但要是那些家伙赢了,估计自己还被捆在那儿呢。
可毕竟自己是人类,看着同类成了牲口的盘中餐总归是不舒服的。
当然这个不舒服不是对血腥的不爽,只是单纯的人类至上主义在作祟。
好嘛,这事儿闹的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了。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先干正事比较重要。
从高倍镜里观察整个营地内的情况,然后随意扫了眼湖面,结果瞬间就发现了那间安全屋。
毕竟诺大的湖面上凭空多出来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真是想不看见都不行。
他也没打算干掉这些人,毕竟没虐待自己什么的,再说了,暴露位置也得不偿失嘛。
然后他就看到湖面上像是有个碗在漂,漂了一儿又沉了下去,他盯着那个“碗”沉下去的位置等了一会儿,发现它浮了出来,这次离那间安全屋近了不少。
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太黑了,无奈开了会儿夜视仪想看清楚。
这一开就看到那个碗转了过来,半张熟悉的臭脸出现在他视线内。
“卧槽!”
无奈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本来是人家躲人家的,他躲他的,井水不犯河水嘛,结果鲍曼那个憨货要去搞事情,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这次搞什么?
骂归骂,帮还是要帮的。
可惜这枪没消音,整个武器库里都没一把带消音的枪,害得的自己想放飞自我玩火力压制都不行。
这帮家伙就不知道潜行嘛?
像是以前看的那啥老古董电视剧,那里头的东洋矮子就说了:“悄悄的进村,打枪滴不要。”
你看看,东洋矮子都晓得的东西你们这帮二十一世纪的“专业人士”居然不晓得?
再怎么怼他也不能变出个消音来,没办法咯,只能先帮他架着枪了。
眼瞧着他慢慢靠近,进入了射程内,那岗哨炮却没有开火,估计是为了防止引来那些野兽关闭了动作感应器。
这本来挺顺利的,也不知那个警戒的家伙要干啥,居然直接走出了观察点。
要知道这湖面屁的掩护都没有,鲍曼那家伙就是靠着观察点的死角和尽量潜水才能勉强不被发现的。
这可完蛋了,他走出来对整个湖面一览无遗,而且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走了的样子,怕不是得让鲍曼憋死了去。
这可不成,他无奈扣下了扳机。
响起的枪声仿佛惊动了整座森林,鸟群从树丛中撞出,在漆黑的夜空中到处乱撞。
这儿也有月亮,不过没有地球的亮,感觉个头也小了些。
被惊动的兽群瞪大了双眼,上百双发亮的眼睛在黑暗的营地内闪动着。
远处安全屋上,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脑袋上炸出一个血洞,摇晃着摔入水中后便没了声息。
潜入水中的鲍曼把脑袋浮出水面,回头看了一眼营地,随即全速向安全屋游去。
第二十九章:低语
一声枪响几乎惊动了整座森林,兽群全部苏醒开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聚集。
就在安德烈准备打出gg的时候,远处的安全屋却拯救了他。
十二台岗哨炮开始吼叫,不计其数的高速破甲弹飞跃湖面,撞入一只又一只猛兽的身躯内,然后带着大团血肉从另一面撞出。
它们很灵活,可再怎么灵活也躲不过这样密集的火力,这一波把它们打得直跳脚。
“要对付野蛮禽兽,必须比它们更野蛮。”
这次是足够野蛮了,一下子就打得它们落荒而逃,这次营地内倒成了野兽的墓场,
有一头领主级别的被打成了筛子,硕大的身躯血肉迷糊的趴在地上,两只幼兽踉跄着从它身下钻出,可怜的叫着。
“差点就嗝屁了啊.....”
安德烈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所在的整间屋子几乎被打成碎片,周边的帐篷根本无法阻挡那些高速破甲弹丸,子弹轻而易举的就从营地的一边直直打到另一边。
也不知道鲍曼成功了没,需不需要自己支援?还是干脆就去给他收尸了?
想归想,他还是决定先再躺一会,毕竟差点尿裤子了。
鲍曼此时已经靠近了安全屋,之前那一阵扫射真是吓得他魂飞魄散,他就露头喘了口气结果差点被削掉天灵盖。
这一片湖水,宛如透明一般的清澈见底,零星几条怪鱼慢吞吞的在湖底游着,湖水本身散发出淡淡的蓝光,游得急了些,不小心喝了口水的他竟生出了些许罪恶感。
这一口下去,当真是应了那句话。
“农x山泉有点甜。”
这般估计用来做菜都能给菜增加美味buff的高品质水源,自己居然在里头游泳,当真是说不出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可是既然都来了,那就多喝几口吧。
如果那个站岗的大汉没被干掉,他就可以看到一个人在水中边喝边游的奇景了。
享受了一阵香甜可口的湖水,躲开漫天乱飞的弹雨,他终于游到了安全屋边上。
爬上漂浮营房,晃了晃脑袋,弄出耳朵里的水,免得被安德烈说脑子进水了。
抓起从尸体上捡来的步枪便往里头摸去。
说是安全屋也的确只有一间屋子,其他的都是帐篷,四座延伸出去的浮桥连接着各个观察哨点,庆幸它们没布置感应雷,不然他此时应该已经渣都不剩了。
四处看了看居然没人在巡逻,除开那个已经沉底的,这里可以确认有人的就是剩下的三个观察点。
岗哨炮还在吼叫,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弄得他头疼,自己什么都听不清,相对的,他们应该也听不清。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压低了身子,轻手轻脚的移动着。
看来他们对自己的火力很有信心啊,不过也确实,十二台岗哨炮对付那些猛兽绰绰有余了,只是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开火?如果那个时候就开火应该能救下很多人。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他靠近了唯一的那间小屋。
里头的灯没亮,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别动。”
他推开木门,正准备走进去,后脑勺上却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冰冷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屋内一左一右浮现出两个拿着步枪的人影。
完犊子,失策了。
不过这些人哪儿来的光学迷彩?
“我说别动。”
身后的人也解开了光学迷彩,见鲍曼还握着枪便再次警告。
鲍曼把枪丢到地上,慢慢跪下表示屈服。
“你杀了我的兄弟。”
男子走上来捏着他的嘴,然后狠狠一个耳光抽了上去。
“那只怪他自己太业余了。”
鲍曼吐出一口血沫子,讥讽道。
一拳又一拳,一巴掌又一巴掌,把鲍曼打得是晕头转向。
“够了!”
那身着圆领长袍男子从小屋中走出,出声喝止了部下的举动。
西装男紧紧跟在他身后,细长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他,似乎生怕他丢了。
小侍女还捧着茶壶,小心翼翼跟着他。
他见鲍曼低着头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便推开挡路的人,把头低了下去准备听听。
这个动作救了他的命,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直接打穿了身后那西装男的腹部,几滴飞溅出的鲜血飙到了还在发呆的小侍女脸上。
“快隐蔽!”
那西装男痛苦的躺倒在地上,但仍挣扎的大喊道。
枪声一响,在各处警戒的部下也随即开火反击,离得近的立刻双手一抓,把少爷和小侍女拖进屋内。
在他被部下从鲍曼身旁拽离前,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句话。
“来自沃萨的永恒之花为一切逝者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