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木场勇治
【2003年】
医院。
黑暗中,木场勇治的意识一直浮浮沉沉,模糊不清,但不管何时,他都好像一直在一条没有光亮,没有.asxs.,也没有尽头的单行道上机械的行走着,不曾停歇,也无法停歇。
“好累啊……”
他好累啊。
即使意识不清,无法清醒,他也感觉好累啊,就好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一生的路途都走完了’的那种累。
这漫长的路途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终点?
就在这时,他的耳目一清,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终点,同时,第一次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只是他的双耳就好像浸在水中一样,那被液体包裹的耳膜听到的都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模糊声响。
“¥%%……%”
[听不清啊!]
他焦急的在心底呐喊。
“*&……¥%”
[到底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啊!拜托了,请让我知道这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终于,仿佛有神明听到了他的愿望,看他可怜,赐下了怜悯的神光;也好似有恶魔露出了恶劣的微笑,不忍他继续享受这份虚假的幸福,将真实剖开。
他能够听清那些说话的声音了。
“……这位患者,这两年来一直都昏睡着吗?”
“对,听说是很严重的车祸造成的,和他在一起的双亲也都当场死亡,虽然只有他得救了,但也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这段对话,就好像是一把海盐猛地洒在了他一直未好的伤口处,深入灵魂的伤痛不断在提醒着他:承认吧,那就是现实!
那场车祸是真实的!
你的父母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亡!
而你自己的生命,也要在此时走到终点了……
‘也罢,就这样吧……’
他心灰意冷的想着。
反正,他也已经一无所有了。
可就在这时,那外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他的女朋友以前倒还每天都来看望他的,可最近也……”
后边的话木场勇治没有听清,因为在听到的前半段话的时候他的心绪就已经剧烈波动了起来。
‘女朋友……千惠!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千惠!还有人在等着我!!’
强烈的不甘化作求生的执念,然而他的心脏却仍旧无法阻止的越跳越慢……
“快叫医生!”
救我!
“准备电击心脏复苏。”
救我!我不想死!!
他不断呐喊,想要睁开双眼,但却都只是无力的挣扎。
于是,他再次发出了祈求。
神明啊,救救我吧!
神,再次实现了他的愿望。
恍惚间,他听到这样一句话。
“木场勇治,我来告诉你一个有点儿不太好的消息,和一个超级好的消息吧。”
“你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你愿意跟我签订契约的话,那么,你就会重新活过来……撒,你会选择哪个呢?”
[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我要活过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重复,都无法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只能发出无声的祈求。
[拜托了,请让我活过来吧!!]
外界。
奥拉看着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无法做出回应的木场勇治,啧了一声。
“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吗?算了,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拿出异类faiz的手表按下启动按钮,按入木场勇治的体内。
【faiz!】
漆黑的线条将他全身包裹,木场勇治变身成为了异类faiz。
奥拉的脸上露出笑容,笑声宣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假面……”
然而这宣告还未说完,木场勇治所变身成为的异类faiz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错误一样,忽的又变回了人身,且生息全无。
奥拉:“???”
她脸上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看着木场勇治,如果不是契约的联系还在,恐怕她都要以为这次契约失败了呢。
她绕着木场勇治的病床转了一圈,想了会儿,然后撩了一下发丝,转身走了。
哒哒哒——
这间病房内的时间恢复正常流动。
医生收回按在木场勇治胸口的听诊器,摇头叹息。
“确认死亡……”
然而片刻后,当护士将白色床布蒙到木场勇治头上的时候,他却突然抬手握住了护士的手腕!
“啊——!!!”
……
……
一天后。
木场勇治出院后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却发现自己的家已经挂上了别人的门牌,询问过后才知道,这里竟然在两年前就已经被转卖了。
他之后又去了伯父家。
伯父告诉他,不仅仅是房子没了,就连他父亲的公司也在两年前就已经宣告破产。
他……
什么都没有了。
伯父对此表示很愧疚,没有帮他保护好他家的房子和他父亲的公司。
木场勇治接受了伯父的解释,只有一丝压在心底的怀疑,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看着这样的木场勇治从他伯父家出来,靠在街道旁侧路灯处的奥拉嘴角上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错,是个老实听话的。
她很满意。
然后她打了一个响指,稍微挑动了一下异类faiz的力量。
于是,行走在路上的木场勇治突然按住了脑袋。
嗡嗡的杂音先是在他的耳中响起,紧接着,那杂音变得清晰,一段对话进入到他的耳中。
“……你就不怕被他知道吗?叔叔的公司其实没有倒闭,那间公司和他的家都是被你擅自卖掉的。”
“因为我也真的料想不到,勇治那家伙居然会活过来,真是的,要是他能够就那样乖乖死掉不就好了……”
木场勇治怔然的听完这段对话,表情变得茫然又不可置信。
堂兄与伯父的声音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刚刚他们还在一起交谈。
伯父向他表达歉疚时的神情,伯父对他表达日后生活关怀时的言语还历历在目,那些给了他在这‘一觉醒来’的陌生世界内一丝温暖的记忆画面在此时轰然破碎。
“都是……假的……!”
他木然的张着嘴巴,瞪大双眼,他想要嘶吼出声,却发现自己已经悲痛的呐喊不出声响。
“我真的,不该醒来吗?”
他询问自己。
然后,
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忽然在他的心间响起。
森下千惠!
“对,我还有千惠,她一定还在等我!”
木场勇治踉跄着,一步一步的朝着那条记忆中的路线行去。
第六十二章 失去一切的人
就在木场勇治一步一步前行的时候,一辆汽车从他身侧的道路上开过。
车内的木场一彰透过车窗,冷漠的瞥了他一眼,速度不曾有丝毫减停。
……
……
森下宅。
正在做饭的森下千惠忽然听到门铃的声音,她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向卧室的方向喊道:“一彰,有人来了,你去开门看看好吗?”
卧室内,正在看书的木场一彰闻言脸色一沉,然后语气很不好的回道:“你自己去,找你的!”
“找我的?这么晚了,是谁啊?”
森下千惠疑惑的问完,没有得到回应,无奈的笑了笑,擦了擦手,转身离开厨房前去开门。
然而当她打开门宅大门,看到木场勇治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勇治……”
你不是醒不过来了吗?
这样一个想法忽然就从她的脑海中闪了过去,让得她猛地回过神来,神情变得很是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木场勇治的双眼,嘴角向两侧拉伸,试图扯起一抹高兴的笑容,却始终无法成功。
看着这样的森下千惠,木场勇治顿时恍如掉进了冰窖一样,一下子从头到脚凉了个通透。
“千惠……”他连续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听到木场勇治这么问,森下千惠想了一会儿,然后脸上露出一抹愕然的神色。
难道说……
这样想的同时,森下千惠立刻说道。
“勇治,你听我说……”
然而木场勇治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今天是我们交往一周年的纪念日啊,千惠,我们约好要一起骑单车约会的。”
“勇治,我很高兴你能够出院,但是,已经过去两年了!”
“你在说什么啊,千惠,把手给我,我们走。”
说着,木场勇治似乎劝服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他向前两步,伸出手试图拉起森下千惠的手。
然而,被躲过去了……
这一躲也粉碎了木场勇治的幻想,让得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面现实。
“为什么……”
他悲伤又难以置信的看着森下千惠。
“为什么?!”
森下千惠张了张嘴,他看了一眼木场勇治此时的面容,又很快低下了头。
“抱歉,勇治,已经过去两年了,你或许还跟以前一模一样,但是,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时候的我了。”
然后,森下千惠再次重复了一次一开始的那个词。
“抱歉!”
……
……
此时,楼上,自听见森下千惠开门出去的声音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然而森下千惠还是没有回来,这让他变得有些烦躁。
他把手里的书扔下,然后下床来回踱了两步后,来到了窗前向楼下看去,正好看到木场勇治试图拉起森下千惠手的动作。
这让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木场一彰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怎么了千惠?”
……
……
听到森下千惠的两次‘抱歉’,木场勇治的鼻腔发酸,眼眶含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泪腺的分泌。
“所以,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吗?”
他询问自己,也在询问森下千惠。
然而这句话没有等到森下千惠的回答,却反而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不久前还在跟他的伯父谈论夺取了他父亲的公司,转卖了他家房子的堂兄的声音。
木场一彰。
“——怎么了千惠?”
木场一彰面无表情的看着木场勇治,明知故问后,一把揽住森下千惠的肩膀,极为强硬的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对着木场勇治冷声说道。
“勇治,千惠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
说完,揽着森下千惠转身离开。
“我们走。”
没有给木场勇治任何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儿面子。
“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就在你昏睡的时候。”
听着木场一彰对他留下的这最后一句话,看着两人被房门隔断的背影,泪花,从木场勇治的眼眶中溢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停驻良久,他木然的转身离开。
喀嚓!
空中有雷鸣炸响,雨势顷刻成型,豁然降下。
木场勇治拉起外套的兜帽戴到头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对这场大雨的应对,只是踏着木然的步伐,离开了这栋房屋,在雨中留下一道寂寥的背影。
只是他也没有离开多远,因为此时此刻,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到哪里去。
他沿着马路一直前行,然后在某一刻转身,看往来时的方向。
他有问题要问。
他还是想不明白。
不知等了多久,一辆汽车从来时的方向行驶而来,停在了立于马路正中间的木场勇治身前。
木场一彰从汽车上下来,看着一脸表情凄然的木场勇治,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差了。
“勇治,你到底想干什么?先跟你说清楚,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吐苦水的话,免了,我可不想听。”
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木场勇治看着他的这个堂兄,眼泪混杂着雨水从脸上淌下。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懂。
“为什么我会落到这种地步?你告诉我啊!”
木场一彰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家伙果然还是在向他吐苦水!
“你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于是,他很是不屑又不耐烦的偏头呸了一声,继续说道。
“要怪就怪你干嘛还要活过来吧!”
要怪就怪你干嘛还要活过来吧……要怪就怪你干嘛还要活过来吧……要怪就怪你干嘛还要活过来吧……要怪就怪你干嘛还要活过来吧………………
这句话不断在木场勇治的脑内响起。
“因为我活过来了?”
他反问自己。
“就因为我活过来了?”
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
“这不是我的错!”
木场勇治痛苦的捂住了头。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这不是……我的错!”
“怎么,你想说这是我的不对咯?”
听到木场勇治这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这么说,还重复了两遍,非常明白木场勇治到底是怎么失去他父亲的公司,他家的房屋,他的女友的木场一彰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无来由的愤怒,很是不爽的喊道。
却不知这声喊,在此时正相当于给了木场勇治一个发泄的口子。
只见木场勇治抬起头,脸上浮现出灰黑色的花纹,漠然的说道。
“一定就是这样。”
第六十三章 失去一切后,就连回忆也开始破碎
躺在路边的木场勇治刚一醒来,就猛地坐了起来,剧烈的喘息着。
“这里是……”
就在他疑惑的同时,一道无比熟悉的女声在他的身侧响了起来。
“——醒了?亲手报仇的感觉,滋味如何啊?”
这个是……
他在医院昏迷时,向他询问是否愿意签订契约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衣裙,年龄看起来并不大,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纪。
不过木场勇治并没有因为奥拉看起来很年轻就轻视她。
“——在医院的时候,就是你帮我从沉睡中醒来的吗?”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
奥拉笑着伸手弹了一下坠在耳侧的羽毛发饰,继续说道。
“我个人觉得,用‘复活’这个词,应该要比用‘醒来’这个词要更加准确。”
“复……活?”
“没错,木场勇治,身为人类的你已经死掉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人了!”
木场勇治怔然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能够感受到,这具身体中蕴含的那些特别的力量。
“原来,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啊。”
木场勇治苦笑的说道。
“可是,我该怎么调用这些力量?”
“哦?关于昨天晚上你昏迷前的事情,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
奥拉疑惑的想了想,说道。
“初次在清醒状态下变身的后遗症?其他人也没见有这个症状啊……也罢,这次,就让我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吧。”
说完,她快步走到木场勇治身前,俯身,对着木场勇治笑了笑,然后,在木场勇治因这一笑而愣神的时候,快速伸手插入到了木场勇治的胸口,从他的体内取出了异类faiz的手表。
“什么!?”
木场勇治愕然的看着奥拉的整只右手都没入到了他的体内,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应。
奥拉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异类faiz的手表,唇角有得意的弧度浮现。
为了得到这块手表,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的。
不过就现在的结果而言,说明她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这样想着,奥拉重新按下了异类faiz手表的启动按钮。
【faiz!】
“仔细感受,木场勇治,那份你昨晚调用的奥菲尔诺的力量,以及,这份比奥菲尔诺的力量还要强大的骑士之力!”
伴随着异类骑士手表中响起的音效,奥拉一边说,一边将它重新送入了木场勇治体内。
“啊啊啊啊——!!!”
强烈的痛楚从木场勇治的全身突然产生,让得他无法控制的惨叫出声。
灰黑色花纹从他的脸上浮现,他的身体先是变换成马型的奥菲尔诺,然后又被漆黑密集的线条覆盖,变身成异类faiz。
直到这时,他周身的痛楚才渐渐变得轻微。
在这个过程中,奥拉退后两步,面带笑意的欣赏完了木场勇治这次变身的全过程。
“这就是,现在我的吗?”
木场勇治看着自己那双已经变成狰狞利爪的双手,茫然的呢喃自语道。
同时,他昨晚变身成马型的奥菲尔诺,用大剑刺穿他堂哥木场一彰的记忆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这样的我,今后该怎么办?”
他杀人了,该去自首吗?可是,他已经不是人类了啊!
木场勇治的迷茫没有对奥拉产生丝毫感染,她的思绪,她的计划一直都很清晰。
“很简单,按照契约,我将辅佐你为王,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像昨天晚上那样,制造出更多的奥菲尔诺。”
奥拉指着木场勇治说道。
“作为这个历史上的第一个奥菲尔诺,你是完美的,你是它们当之无愧的王!”
奥拉的话语仿佛魔鬼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将他的思维也下意识的导向了那个方向。
他开始思考,然后询问:“可是,我该怎么制造奥菲尔诺?”
奥拉回道:“这就更简单了,我已经说过了,就像你昨晚做的那样,将人类杀死,被选中者,自然会作为奥菲尔诺重新复苏的。”
至少,原历史中就是这样的。
而昨晚,她将捅完人后就昏迷过去的木场勇治拖到马路边后,跟着已经没有了心脏,却还能行动的木场一彰一直到森下千惠的屋里,看着他见到森下千惠后才化为一滩沙粒。
这也算是侧面印证了她的说法。
毕竟,若是常人,怎么能够在失去了心脏后还能行动那么长一段距离呢?
正想着,木场勇治再次响起的迟疑的问话让她回过神来。
“可如果他们不听我的话……”
“那就杀了他们!他们因你而生,自然也该为你而死,木场勇治,你要记住,你是王!”
奥拉冷哼一声,表情变得冷酷又无情。
“顺者生,逆者亡!”
“木场勇治,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你现在是人类这个族群里唯一的异类,如果你不去伤害他们,那么,总有一天,他们就会来伤害你!”
说完,奥拉深深看了木场勇治一眼,撤掉脸上的冷漠,微笑,然后扬手离去。
“去吧,将人类都转化为你的族群,加油。”
“将人类都……”
木场勇治呆呆的看着奥拉的背影,口中在重复她刚刚所说的话到一半的时候猛然惊醒。
她这是,要让他去灭绝人类吗?
异类faiz的装甲从他的身上褪去,变回人身的木场勇治深深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
“我可能,做不到啊。”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呃,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呼~~算了,下次见面问吧。”
……
……
淋湿的衣衫黏在身上,木场勇治茫然在街道上行走着,一直到月亮与太阳交替,到身上的衣衫在日照下由湿变干。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到哪里去……
在得知了伯父的那些行为后他本就不可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去接受伯父的救助,更不用说他现在还杀掉了伯父的儿子。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条熟悉的路线,然而这条路线的终点已经没有他的家。
他转身离开,却又不由自主的踏上了另外一条熟悉的路线。
走在那条路线上,他的脑海中不禁开始浮现出曾经他与女友森下千惠的快乐时光。
他们的初遇,他们的单车约会,她在他的家中观看相册时的快乐欢笑。、
“勇治,你还真是幸福呢,能遇到我这么好的女孩儿。”
他乖巧且没有丝毫怀疑的点头。
“嗯。”
……
……
森下宅。
亲眼看到现男友在眼前化作一滩沙粒是什么体验?
森下千惠快要被吓疯了。
若是能让她平静一段时间,有个缓冲让她忘记这件事情,或许她还能渐渐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吧。
但很可惜,木场一彰是在她的屋内死去的,且死不见尸,她还完全解释不清木场一彰到底是怎么死掉的,这导致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只能不断跟在她的身边,在监视她的同时试图获取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然而这种做法对于森下千惠来说,却相当于在不断提醒着她那晚所发生的的事情,让得她的神经越发衰弱了下去。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不,她可能已经疯了吧?
所以,这天,当她在试图逃离那两个警察的追踪,偶然碰到了在附近徘徊不知去处的木场勇治时,竟然不假思索的就对着身后的那两个警察指着木场勇治喊道:“他!就是他杀掉一彰的!你们去抓他啊!!”
木场勇治难以置信的看着森下千惠为了逃脱警察的追踪对他的指认,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指认完后逃离的背影,看着那两个警察经过短暂的忧郁过后反身向他追来。
“先生,请配合我们协助一下调查,先生——先生!!”
没有理会两个警察的呼喊。
他转身,向着与森下千惠相反的方向逃离。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出,在风中飘散,脑海中,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有裂缝浮现。
“勇治,你还真是幸福呢……”
“勇治,你还真是幸福呢,能遇到我这么好的女人……”
“勇治……”
第六十四章 想去一个人们不会互相伤害的地方
森下千惠一边不断向身后张望,一边神情慌乱的逃离。
发现那两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警察没有跟上来,这让她感觉安心了不少。
只是,警察不在,在拐角处,却有另外一个人已经在等着她了。
这突然挡在身前的身影吓了森下千惠一跳。
直到看清木场勇治的那张熟悉又透露出些许陌生的脸时,她才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下来,然而那口气还未完全放松下去,她就想起了自己刚才的做法,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尴尬和不知所措。
“勇……勇治,那个,对不起啊,我就是太着急,太害怕了……对了,你没事吧,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她连忙开口解释,然后又试探的问道。
木场勇治面无表情的看着森下千惠,他的女朋友,他的未婚妻,他曾经最爱的人啊……
说实话,他已经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醒来后会落得如此地步一样。
强压下那份从心底再次涌动而出的酸涩,他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回道。
“——他们没有抓到我。”
“太好了……”
森下千惠捂住胸口,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笑道。
看着这样仿佛放下了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低头舒气,任由发丝将脸颊遮挡住的森下千惠,木场勇治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待。
她这是,在关心我吗?
然而现实告诉他,某些东西一旦碎了,就真的碎了。
“勇……勇治,要不……要不……你就承认了吧?”
森下千惠双手互相攥着,迟疑,但还是将心中某个想法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什……么?”
木场勇治难以置信的看着低头不敢看他的森下千惠。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将你在我心中最后的一丝美好也要粉碎掉?
低着头的森下千惠没有去看木场勇治此时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她只是让自己搅尽脑筋的去想,去想出一个能够让木场勇治答应帮自己的理由。
啊,对了!
她想到了!
她忽然想起来,木场勇治这两年来一直都在沉睡,他的记忆还一直停留在两年前,停留在他们最相爱的那天。
所以……
所以……
所以他还爱着我!!
一念至此,森下千惠所有的思绪都串联了起来。
她豁然抬头,上前两步抱住了木场勇治。
“勇治,你听我说,这两年来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但是我心底其实还是爱着你的啊,勇治!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勇治,你看,你已经沉睡两年了,你对这个两年后的世界已经很不熟悉了,也不在乎再推后几年再来了解这个世界对不对?你就进去待几年,等你出来,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等你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森下千惠语气急切的向木场勇治恳求道。
然而等待良久,她也没有听到木场勇治的回答,也没有感觉到木场勇治的回抱。
这持续的沉默让得森下千惠抱紧木场勇治的力度逐渐减弱,这仿佛降到了冰点的气氛让得森下千惠开始变得有些害怕。
她一步一步退后,一边退后一边道歉。
“抱歉……抱歉勇治,我刚刚……”
然而这次,木场勇治却并没有让她说完,而是选择打断了她的话语。
“千惠,你并没有错,在我昏睡的时候你已经变了,不过,其实我也变了。”
他双眼含泪,唇角却反而翘起一抹笑容,这笑容既让人感到心碎,也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惧。
“勇……勇治?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我也已经改变了。”
木场勇治说着,笑容扩大,眼泪从眼角坠落,灰黑色的花纹于脸上浮现,马型的奥菲尔诺取代了人形的木场勇治。
“啊——!啊啊啊——!!!”
在森下千惠崩溃的尖叫声中,木场勇治闭眼,将手中具现而出的大剑精准的插入到了森下千惠的心口。
抽剑,转身,木场勇治低头看了一眼那把被自己布满了灰白色皮肤的右手握着的大剑,将它散去。
“千惠,如果你还能活下来……呼~算了,就这样吧……”
说完,伴随着一道浅浅的叹息,他渐行渐远。
而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表情的森下千惠从地面上起来,木然的看着木场勇治离开后,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迈步离开。
哗啦——
迈步间,有沙粒从身上落下。
……
……
不远处,正在观看这一切的奥拉脸上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对于木场勇治才过了一天,就自己想通,开始狩猎人类的做法表示很是认可。
她拿出一张信纸。
其中以‘木场勇治亲启’为头,以‘时劫者奥拉’为尾。
哒哒哒——
时间停滞。
奥拉面带笑意的缓步前行,一直到木场勇治的身旁,将那张对折的信纸放入到他的兜中,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加油,我的王。”
脚步不停,奥**上召唤而出的时光魔神机,离开了这个时代。
时空虫洞打开又消失。
时间重新开始流逝。
木场勇治的脚步稍顿,有些疑惑的瞥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抬手插入兜中,拿出了那张信纸。
……
……
上天总是公平又不公平的。
它给了每个人平等的生命,却又给了每个人不平等的生活。
其中,又总有一些人承受着更多的苦难。
长田结花,就是那些更不幸者中的一个女孩儿。
说实话,孤儿并不可怕,如果能遇到一对好的养父母,即使是孤儿,也是能够得到幸福的。
然而,现实有时候就像是一场充满了荒诞的恶劣玩笑。
不幸者在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情况下,越是努力追求幸福,就越加的不幸。
长田结花在被亲戚们辗转寄养,终于遇到肯收留自己的家庭后,遭遇的却是家庭内养父母的冷暴力,以及继妹伙同同学们的欺凌。
永远得不到回应的问候,旧衣服,被划破的书包,就算是努力打工得到的薪水,也在发薪后的第二天就被继妹抢走,理由竟然是……
“你用不着这些钱啊,反正,就算是你买了新的书包或者其他的东西,也都会马上变成坏掉了的。”
从天桥楼梯上失足跌落,弥留之际,长田结花回忆自己的这一生,不由如此想道。
“好想……去一个人们不会互相伤害的地方啊……”
第六十五章 普通又不普通的相遇,第一个同类
“呐,醒醒,小姐,醒醒,你没事吧?”
意识从黑暗中醒来,有陌生男子的呼唤声正在耳边响起。
是谁?
长田结花疑惑的想道。
在这个地方,还有关心我的人存在吗?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长田结花睁开双眼,看清了那个陌生的男子的脸,
一张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脸。
“太好了,你醒过来啦……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还能站起来吗?”
“我……我还好!”
意识彻底清醒,长田结花的脸颊瞬间被绯色渲染,这是除了网上一直短信来往的启太郎,她第一次受到男性的友好关心,那股弥漫心间的感激和羞涩让她在发现自己还躺在对方的怀里时,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向对方鞠躬表示感谢。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已经没事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开,就连地上的书包都忘记了捡起。
等木场勇治发现后,长田结花已经跑远,就连背影都已经渐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木场勇治轻叹一声,将地上的黑色手提包连同覆盖在上边的一根纯白鹤羽捡起,然而当他看到那些书包上的划痕之时,眉心顿时忍不住皱了一下,一个不好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好的猜测,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现在就追上对方,将书包还给那个女孩儿,而是选择了打开书包,进一步的验证一下他的猜测。
在看到学生证的同时,他也顺便翻了一下女孩儿那些陈旧的书籍。
不出所料,其中满是恶劣的涂鸦,只在几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可以看到那些被涂鸦覆盖之下的少女细心工整的笔迹。
“樱林女子高等学校,长田结花……吗?”
低声念出学生证上的那两个名字,木场勇治最终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根鹤羽之上。
“这是……”
……
……
“我回来了。”
用钥匙打开房门,长田结花说完,目光向屋内望了一下便很快收回。
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
反而因为继妹还没有回来,让听见开门声却发现其实是她从而期待落空的养父母对她投来了极为不满的目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越来越晚,然而继妹却仍然没有回家。
可就在这时,长田结花却突然听见了继妹的求救声。
她左右环顾,不明白为什么继妹还没有回来,自己却能够听到对方的求救声。
这种明显不合常理的事情让她看向养父母的目光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言相告。
长田结花带着养父母顺着声音一直传来的方向寻去,最终在道路下一颗大树旁发现了继妹的身影。
继妹的腿受伤了,此时正背靠在树干上,在发现养父母后,马上露出了‘得救了’的神情,喜极而泣。
可在看到她之后,那表情却瞬间变成了愤怒,嫉恨,控诉。
“——就是她把我推下来的!”
养父母毫不怀疑的就相信了继妹所说的话,因为她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她在家中,却能够听到继妹在这里呼救的声音。
那么远的距离,她是怪物吗?
可为什么她如此轻易的就陷入到了这种地步?
她确实无法解释自己的听力。
可是,就算继妹不知道是谁将她推落下来的,难道她不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明明救了你!’
她不明白……
并且,
以后也不需要明白了。
因为这件事,
她……
被养父赶出了家。
永远的!
……
……
夜很凉,不仅仅是温度,还有那种可怕的孤独感。
长田结花拿出手机,想要给启太郎发送一封短信,但是手机已经因为低电量的原因关机。
她又想自己这样在附近徘徊会不会遇到白天那个温柔的男子。
她的思绪开始发散,不愿聚集。
她想着一切可以想的东西,她的梦想,她的未来……
因为,她没有任何可以怀恋的过去。
夜很凉,她紧紧抱紧自己的双肩,在道路上一直徘徊到了天亮,即使双腿已经沉重的快要迈不动步子也不愿停下。
太阳升起,并渐渐移向中天,长田结花又回到了那个家中。
只将自己偷偷积攒的一些硬币从床铺底下摸出,装入兜中,将房门的钥匙放到客厅的桌上,长田结花便转身,沉默的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家在什么时候会是空荡荡的状态了。
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个时间来跟这个家做最后的告别。
可是离开了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长田结花抬头,刺眼的阳光让得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晃得她双眼之中淌下了无法控制的眼泪。
“去学校吗?”
她的手掌紧紧攥着兜中的那几块儿硬币。
片刻后猛地想起来……
“我书包呢?”
家里?不……她昨天晚上回家时好像就没有。
所以……
是在她跌倒时落下了吗?那么,现在会在在那个帮助了她的先生那里吗?
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她还是回到了那个天桥的台阶那里寻找了一遍。
没有……
没有……
长田结花长叹一声,抿起双唇。
她的学生证还在包里,所以,如果那位先生如她想的一样是个温柔的人的话,那么,他会不会送到学校去?
“——我可以相信他吗?”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必须去学校了。
长田结花皱眉想了一下,咬了咬牙,伸手抹了两把脸,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
……
樱林女子高等学校。
木场勇治拿着长田结花的书包等在校门口,然而从有学生开始进入校门,到渐渐不见有学生进入校门,也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儿的身影。
“该不会,她今天不上学吧?”
就在这时,从校门外的道路上又走来几个说说笑笑的女生。
然后在进入校门前退后几步,围到了站在校门侧的木场勇治四周。
“我说,这位尼桑,你手里的这个书包,该不会是长田结花的吧?”
木场勇治环视了一下这几个围着他的女生,忍不住皱了下眉,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她?”
这几个女生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否认了他的猜测。
“我们可不认识她,那家伙不仅孤僻,还很奇怪,会突然的做一些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尼桑你看到那些书包上的划痕了吗?对对,就是她自己的划的!”
“是……这样的吗?”
初次见面的印象中,那女孩不像是这些女生所说的那种人啊。
可就在他还在犹疑的时候,那些女生却已经上手从他的手中拿走了长田结花的书包。
她们非常大胆的将手臂伸过来,嫩白的手向书包,向他拿着书包的手探来,让他不由后退,些许失神,书包就被她们取了过去。
“你们——”
“放心,虽然我们不认识长田结花,但是我们跟她的妹妹可是好朋友,这个书包交给我们,最后一定能转交给她的。”
其中一个女生娇笑着说完,扬了扬手,跟她的同伴们一起进了校园。
木场勇治下意识的追了两步,但却被保安拦下了。
“先生,这里是女子高校,无关男士禁止入内,抱歉。”
第六十六章 马与鹤
“长田小姐,请稍等一下。”
出于对保安大爷的理解,木场勇治没有追进学校,但是,他也没有离开,还是回到了之前等待的校门旁侧,继续等待起长田结花的到来。
所幸,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前,他的运气似乎终于开始向上波动了,虽然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见到长田结花。
想到这里,木场勇治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些表情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而听见木场勇治的声音后,原本低着头的长田结花猛地抬起了头,看着木场勇治的双眼一瞬间好像亮起了一道光。
“你是……”
她惊讶又惊喜的低声叫了一声,但又很快收声重新低下了头,有些不安的揪着自己半湿的袖口,有水滴顺着她的发丝滴到地面。
她的身躯轻轻颤着,不安,寒冷……或许两者都有吧。
木场勇治看着长田结花的样子猜测道。
他保持着礼貌的安全距离,没有恶劣的去问为什么她清洗完发丝后却不擦拭干净就走了出来。
“我叫木场,木场勇治。”
他自我介绍道。
“昨天我们见过的,你还有印象吗?”
“嗯……”
长田结花低若蚊蝇的应声点了点头。
“木场先生,非常感谢您昨天的帮助。”
“不,没什么,我想其他人看到那种情况,也会不吝伸手的。”
“可能吧……”
听到长田结花这样的回答,木场勇治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那个猜测。
‘霸凌啊……’
倘若不是被恶意环绕,谁又会去怀疑由陌生人递出善意的可能性?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长田结花。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
长田结花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木场勇治递过来的外套,脸上骤然染上一抹鲜红,一直只有悲伤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笑着说出感谢的话语,然后在接过木场勇治的外套凑到脸前的时候,嘴角的肌肉却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好臭!’
虽然臭,但是长田结花却‘噗’的笑出了声,同时还有股非常安心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再过两天,大概我的身上也会散发出这种味道了吧?’
作为已经被养父母赶出家门,且兜里只有几块儿偷偷攒下来的硬币的人,又有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作为参照,她很容易就想象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流浪生活。
“谢谢你,木场先生!”
她抖开外套穿在身上,并再次向木场勇治道谢,表情看上去开朗了不少。
只不过她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却让木场勇治感觉有些尴尬和摸不着头脑了。
一开始的那个微表情他还可以理解,他也想起来自己已经数天没有洗澡,还被雨淋透过一次,会散发出异味也是没办法的事,女孩子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确实是他递出外套前考虑不周的事情……但是,之后的那些反应算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不仅再次向他道了谢,而且心情竟然还变好了不少!?
不理解啊不理解……
木场勇治挠了挠头说道:“……你不嫌弃就好。”
说完,他补充道。
“啊,对了,关于你那天落下的书包,上午被几个女生拿走了,她们说是你妹妹的朋友,会将书包转递给你的,你认识她们吗?”
妹妹……妹妹的朋友们……书包……转递……
根本不用木场勇治去详细描述那几个女生的样貌,长田结花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在这个女子高等学校里的妹妹只有一个,而会管她的闲事,且还是她妹妹朋友的人也只有女子篮球部的那几个人,绝对不会有错。
而在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她耳边顿时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响起了教学楼内部某处正在说话的声音。
“那个小贱人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还有个挺帅的男朋友啊。”
“呵,帅有什么用,你们难道没闻到吗?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臭死了,估计好几天都没洗澡和换洗衣物了吧?一看就是个穷鬼!”
“也是,不过这样一样,忽然感觉他们两个还挺配啊,那个小贱人长得也还不错嘛。”
“哼,她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那这包到时候还还给她吗?”
“还啊,为什么不还?听说她已经被道子的父亲赶出家门了,这次,我们做点儿更有意思的事情怎样?”
“什么什么?你又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作为我们帮她转递书包的报酬,你们说,如果我们要她身上的那身校服怎么样?”
“哎呀,你好坏啊,万一那是人家唯一一件能够穿出门的衣服了呢?毕竟,她不是赶出家门了吗?”
“哼,那不是更好吗?”
“也对,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言一语就好像无数根针扎在了她的心上,在那些刺耳的笑声中,她紧紧捂住了双耳,转身跑开。
“长田小姐!”
看着仿佛受伤的小鸟在受惊后狼狈逃离的长田结花,木场勇治连忙喊道,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想起那根鹤羽,木场勇治的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果然,她也变成了……
那么,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木场勇治将目光投向校园之内,深呼吸。
然后,
一段段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走路声,谈笑声,讲课声……最终,他将注意力都放到了楼道里正在谈话的那几个上午见过的女生那里。
“……到时候,你们看我眼色,直接上去按住长田结花,然后其他人扒掉她的校服,明白了?”
“放心吧部长,就那个小贱人的身板,肯定挣脱不开。”
“就是,部长你就放心录像就行……”
那群混蛋!!
木场勇治这个局外人都听得火气直冒,更不用说是当事人亲耳听到了。
……
……
夜。
没有等到长田结花,女子篮球社的几人都感到很是扫兴,她们在换衣室更换掉身上的运动服,离开了学校。
路上,正在谈笑的几人忽然停下了说话声。
她们有些害怕的看着前方从黑暗处逐渐向她们这边走来的暗影,颤抖着聚在一起。
“那是什么?”
“是鬼吗?”
然而,等她们看到那道阴影走进了灯光下,显露出长田结花的样貌时,脸上的害怕顿时就变成了恼羞成怒。
“混蛋,竟然敢吓我们——”
只是这句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她们此时脸上那些重新转为惊惧的表情一样。
因为她们眼中的长田结花在人形和鹤形奥菲尔诺两个形态闪烁了两次之后,稳定到了鹤形奥菲尔诺的形态张开双翼,有纯白的鹤羽扬起。
同时,灰白色的人马提剑来到了她们身后,将剑刃送出。
第六十七章 有些事情,不用说也是该做的
在变成奥菲尔诺之前,木场勇治曾经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梦想。
和一个爱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平凡的过完一生,最后笑着死去。
在变成奥菲尔诺之后,他本以为那个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然而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一个人
不……
一个同类。
——长田结花。
时劫者奥拉曾经说过,他是这个历史上第一个奥菲尔诺。
她交给他一个任务,将全人类都转化为奥菲尔诺。
话句话说……
就是让他将全人类都无差别的杀死一遍!
——他做不到。
【只要心还是人类,就是人类!】
他如此坚信着。
即使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奥菲尔诺,也还是能够跟人类一起共存的。
长田结花的出现就像是一支强心剂,对他的想法给予了有力的支撑。
【在他出现以后,即使他不去主动的杀死人类,人类也会逐渐进化成奥菲尔诺的。】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杀掉谁,总有一天,人类都会变成奥菲尔诺的。
【奥菲尔诺就是未来的人类!】
奥拉在消失之前留给他一封信。
那上边有一个账户。
木场勇治从那个账户上提取了一些必要的现金,带着长田结花离开了这座令人伤心的城市。
因为长田结花也有一个梦想:
她想去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的人们纯真质朴,不会互相伤害,所有人都能幸福的生活着。
他们不断旅行着,互相扶持,钱没了就靠打工来赚。
除了一开始提取的一个月生活费,木场勇治没有再从那个账户中提取过钱,甚至在后来还一点点将当初提取出来的钱重新补存了回去。
他们当过搬运工人,在便利店做过收银员,曾在餐馆中作为服务员招待客人,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于街边摆过饭碗。
生活的艰苦从不曾打败过他们,笑容一直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最后,他们在一座美丽的村庄里定居了下来。
木场勇治背起了锄头,长田结花戴上了围裙,备好饭菜,在听到忙碌一天后回来的木场勇治的脚步声后,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扉,并笑声说道。
“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
……
……
时间回到当前。
2018年。
smart brain企业本部大厦。
社长办公室。
“好久不见了,奥拉。”
“这次,你要告诉我什么不太好的消息和什么超级好的消息?”
木场勇治笑着,又没有笑着说道。
“time jacker(时劫者)!”
“哈?你这是什么态度?”
奥拉一看木场勇治现在的样子就觉得难受,而且是越看越难受。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哪里,我觉得我的态度蛮周正的呀。”
木场勇治温和的微笑道。
无论是对于奥拉的突然到来,还是对于她刚刚的质问都保持着一种饱经风霜者的宽和从容。
然而令奥拉感到讨厌的正是这份仿若已经料到一切的从容,因为这总让她忍不住想起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比如:
前段时间某个只知道开发游戏的年轻社长!
奥拉一脸不爽的盯着办公桌上的【社长】牌子,那眼神,就好像能够将它焚烧殆尽一样。
而木场勇治也趁此机会重新仔细观察了一番奥拉。
一如他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时一样,她的样貌丝毫未变。
时光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风霜。
不……
看她现在那不知掩盖情绪的稚嫩模样,别说是风霜了,她就好像没有经历过那十五年一样。
诶?等等,说不定真的没经历过也说不定。
这样一想,木场勇治看向奥拉的眼神终于是变得柔和了一丝,收起了一直在指间把玩的zodiarts开关,双手都放到了办公桌上,拉近座椅,对着奥拉说道:“回神了,奥拉,难道你这次只是为了来看看我吗?”
“——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么闲。”
“是吗?这样啊,那么,到底是什么事呢?”
“什——什么事——!?”奥拉难以置信的反问道,“我当初留给你的那封信你难道没看吗?我交给你做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去做啊?明明7年前,2011年的时候你……”
嘭!!!
“你也参与了七年前那起事件!?”
木场勇治突然一拳砸到桌面上,双臂撑着桌面站起来。
嗤——咣当!!
座椅向后与地板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后摔倒,厚实的枣红色办公桌上直接多了一个拳坑。
而被木场勇治此时那双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灰白色瞳孔俯视着,突然袭来的巨大压力让得奥拉顿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眉心紧紧蹙起。
“……什么事件啊——!?”
“我问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我就七年前去看了你一眼,看到你正在努力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将一队人类转变为奥菲尔诺后就离开了,你……”
说着,奥拉终于反应过来。
“难道说,你当时并不是在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只是单纯的在复仇?”
她表情难看的说道。
“你是不是连那封信都没看过?”
看着奥拉发自真心的气愤表情,木场勇治却反而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之前的微笑。
“怎么会呢?”
他笑着说道。
“多亏了你当初留给我的那些钱,我才能建立起smart brain企业啊,至于我不认真办事的事情就更是不可能了,毕竟受了你们时劫者相当多的【照顾】,怎么能一点儿事情都不干呢?”
说完,他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呼叫键。
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从门外敲门后鱼贯而入。
“请看。”
木场勇治对着奥拉说完,又拍了两下手掌,对着那十几个‘人’说道。
“变身吧,让奥拉小姐看看我这些年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随着他的掌声响起,落下。
那十几个年轻人的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灰黑色的花纹,然后变身为形态各异的奥菲尔诺。
“这样,你就明白了吧?”
木场勇治指着这些事实说道。
“smart brain的员工中,没有人类。”
……
……
周天。
经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没有异类骑士闹事后,久违出场的常磐庄吾、月读和盖茨跟着如月弦太郎来到了那所集中存放那些昏迷学生们的医院。
进医院前,四人都自觉带上了口罩。
这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人。
第六十八章 沉睡的传奇骑士
这七年来,如月弦太郎已经不知多少次来到这间医院,然而每次来,他心情都是一样的沉重。
所以,一路上他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一直沉默的带领着常磐庄吾三人前行。
只是在路过某间病房之时,一直左右张望观察的常磐庄吾在看到某个东西之后,立刻就走不动道了。
“哎!”
他一边唤道,一边伸手,第一下什么也没抓住,第二下便有一只柔软的小手主动送到了他的手中,被他拉近了距离,一起挤在了门口。
“他们……”
如月弦太郎看着这突然就拉到了一块儿的常磐庄吾和月读奇怪的问道。
对此,盖茨扭头瞥了一眼,便冷哼一声说道:“别管他们,我们继续走。”
说完,便率先迈步离开。
如月弦太郎没有办法,只能在小声告诉月读他们那几个昏迷学生的病房号后离开。
月读对着如月弦太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到他向盖茨离去的方向追上去后,便转过身来,顺着常磐庄吾的视线向病房内看去。
标准的病房摆设,病床上躺着一位昏迷的中年男人,此时正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为他做护理工作。
“庄吾,你发现什么了?这间病房有什么问题吗?”
她疑惑的问道。
“不,病房没问题,是人有问题。”
“人?”
月读眉心一皱,再去细看。
“嗯,确实,手法太不娴熟了,可能是个假护士。”
“诶?”
“我去制服她!”
看着说完掏出手机一掰就要进门的月读,常磐庄吾一脸懵逼的连忙将她重新拉回来。
“不至于不至于,说不定人家只是实习医生呢?”
“诶???”
被常磐庄吾环在门口,瞪大双眼的月读一头雾水的看着庄吾。
“……你不是说她有问题吗?”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她有问题了,我说的是人有问题。”
“那不还是她有问题……呃,等等,难道她不是人?”
“嗨,你怎么就盯上这个小护士了,放过她吧……我说的是这个病房里的另外一个人,躺着的那个人。”
话说到这个地步,月读这才终于明白了,脸有些红的放下手中枪形态的未来手机,从常磐庄吾的肩膀处探出头向病房内看去,一眼便看到那个一副被晒了一脸表情的护士正呆滞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
“啊,我们是……”
常磐庄吾扭头,伸手虚按。
——时间静止。
常磐庄吾松开月读,越过小护士,走到病床前,仔细看了眼病床前写的病人的名字与小护士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然后弹了小护士一个脑瓜崩儿,重新回到门口,姿势还原。
——时间流动。
“哎呦!”
在小护士脑袋后仰的痛呼声中,常磐庄吾非常自然的松开月读转正身体,将虚按的动作改为指向病床上的病人继续说道。
“……乾巧叔叔的亲戚啊。”
“诶?乾巧的亲戚?真的吗?他都已经在这里沉睡了……”
“二十多年了,对吗?”
常磐庄吾长叹一声,一脸的沉重。
“唉,我父亲现在也还常跟我们提起他的,他们小时候玩的可好了,如果不是那场车祸的话,估计叔叔他现在的孩子也已经开始上学了吧。”
说着,他还捏了一把辛酸泪。
真的是……演的好累啊!
“你还不信吗?”
他伤心的看着揉着额头的小护士,食指与中指跃跃欲试的不停摆动着。
“信了信了。”
虽然额头上那处仿佛被什么敲击了一下的地方好像越来越痛了,但小护士还是坚持又问了几件事,这才点头表示她信了。
然后连忙离开了这间病房。
只是在离开病房之后,回忆起自己刚刚的行为,她也不禁怀疑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也是,一个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年,一无所有,仅仅依靠smart brain所属的沉睡者救助基金所付的医药费才得以继续生存下来的病人,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别人窥伺的呢?
小护士一边取出药酒给自己额头上的痛处涂抹,一边想道。
据说那位病人在以前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亲戚探望的,在沉睡者救助基金成立之前,医药费也是由亲戚代付的。
只是随着他好似漫无尽头的沉睡,他也渐渐被人给遗忘了。
真正的一无所有,这要是万一有一天他醒来了……
“咦~~~~”
只要设身处地的稍微想一想,小护士顿时就是一阵冷颤。
她想,要是她,肯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的。
……
……
病房内。
看着小护士离开后,常磐庄吾立刻来到了的乾巧的病状前,对着他一阵摸索。
“啊嘞,怎么没有呢?”
“庄吾,你在找什么?”
跟在常磐庄吾身后的月读问道。
她也想一起跟着实际摸索一下,但却被庄吾给拦住了。
拦住月读的庄吾指着其他地方说道:“你找找那些地方,柜子里,抽屉里什么的,我刚刚在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在乾巧大叔的身体上空漂浮着一块骑士手表。”
“骑士手表!?”
“嗯,只是在眨眼之后,它便不见了,不过我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话虽这么说的,但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无法找到常磐庄吾所说的骑士手表。
想了想,常磐庄吾朝月读伸出手说道:“你那里现在有blank手表吗?给我一个。”
“给。”
常磐庄吾接过blank手表,将它放到了乾巧的手中。
然后又从月读那里要过一张纸和笔,将自己的电话和一段留言写了下来。
大致的内容就是那块blank手表是他留下的,不是什么可疑物品,不要扔了,另外,如果乾巧大叔有什么新情况,记得联系他。
写完,他将那张纸放置到桌面上,将笔还给月读。
“好了,先这样吧,我们走。”
退出病房,他们记住这间病房的房号,离开了这里。
因此他们没有发现乾巧握着blank手表的那只手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路上,常磐庄吾跟月读说:“我刚刚看到的那块手表上的日期是2003年,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个异类骑士身上的时间是2011年,所以,不仅仅是天之川高校的那些学生,其他地方也要重新查查了,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两个异类骑士!”
“我知道了。”
月读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也来到了存放沉睡天之川高校学生的病房,看到了已经在那里的如月弦太郎和盖茨。
月读将盖茨带到一边,开始向他讲述那个可能是传奇骑士的沉睡者,以及可能存在的第二个异类骑士。
而庄吾则从兜中重新掏出那张假面骑士部的宣传单,来到了如月弦太郎的身边。
“弦太郎,能跟我说一下这些部员的故事吗?”
第六十九章 消失的朋友
重新回到乾巧病房的小护士看到了那张留言条,拿起来先是看了一眼‘朝九晚五堂’的地址,然后去读具体的内容。
只是……
“手表?”
她将留言条翻转了两下,然后将它从眼前挪开,掀开乾巧手臂处的被子去看他的手掌,左手,右手,两只手都看了,可是……
“什么都没有啊?”
她又去看桌面,抽屉,还翻了下其他的地方,甚至连床底下都趴在地面上找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无奈又奇怪的小护士没有办法,只能掏出手机,拨打了留言条上的号码。
嘟~~嘟~~
……
……
咣咣咣——
常磐庄吾掏出手机,接通。
“莫西莫西~~”
“诶?不见了?”
“啊,嗯,嗯嗯,我知道了。”
“不不不,没关系的,那就先这样,拜拜。”
挂断电话。
常磐庄吾对着月读笑着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听如月弦太郎讲述宣传单上那些部员的故事。
天之高当之无愧的女王,假面骑士部的初代部长,风城美羽学姐。
橄榄球健将,大文字隼前辈。
哥特女孩儿,野座间友子,以及她的男友,朔田流星。
唱歌很差的百事通,jk。
已经成为宇航员的青梅竹马城岛悠木。
以及,他最重要的挚友,歌星贤吾!
只是在说起歌星贤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如月弦太郎的表情变得很是生气,还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从他的口中得知,假面骑士部就是为了对抗zodiarts(异类fourze)而创建的,名字取自都市传说中‘荣光的七人’,暗中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假面骑士!
……
……
然而在第二天。
常磐庄吾单独去向大衫老师打听的时候,却听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大衫老师担心的问:“……常磐,弦太郎是不是又在说【歌星贤吾】的事情了?”
至此,常磐庄吾终于全都明白了。
也知道了为什么在说起【歌星贤吾】的时候,如月弦太郎会是那种表情了。
因为,在大衫老师的记忆中……不,不只是大衫老师,应该说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没有【歌星贤吾】这个人物存在。
他就是像是一个虚构出来的朋友,只存在于如月弦太郎的世界里。
就算是如月弦太郎拿出【歌星贤吾】的照片都无法让任何人相信。
自己认可的挚友被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会愤怒是当然的。
然而忘记了的那些人也是他的朋友,他们也不是故意忘记的,他们会照顾他的情绪,在他提起的时候认真倾听,然后担忧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建议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他会觉得委屈也是当然的。
然而这是大衫老师的错吗?是如月弦太郎那些朋友们的错吗?
不,他们都没有错。
这只是,一种人之常情罢了。
但是,
认为如月弦太郎就是假面骑士fourze的常磐庄吾相信着,相信着如月弦太郎所说的话,相信着【歌星贤吾】的存在,并由衷的认为,如月弦太郎的这份异于他人的记忆,正是他就是假面骑士fourze的证据!
所以,面对大衫老师的担心,常磐庄吾非常认真的回应道:“啊,他说了,虽然他说了,但是别担心。”
“因为,很快,歌星贤吾就会回来了。”
在大衫老师愕然的表情中,常磐庄吾坚定的笑着说道。
“——由我亲手将他找回!”
……
……
smart brain企业大厦。
社长办公室内。
与奥拉一谈后,成功说服了小姑娘的木场勇治得到了一张照片。
zi-o,常磐庄吾的照片。
在得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木场勇治很好的掩饰住了眼底的惊讶。
“……原来如此,他就是时王啊。”
直到奥拉离开后,才露出看到照片后的真实表情的木场勇治感叹完,将照片翻转,压到了一个档案夹下。
咚咚咚!
敲门上响起。
“进。”
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从办公室外边推门进来。
“那个小姑娘就是你所说的时劫者?”
“不,只是一个自称为时劫者,自尊心很强的小姑娘罢了,还蛮可爱的,跟那个叫斯沃鲁兹的男人可不一样。”
在说到斯沃鲁兹的时候,木场勇治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是可怕。
然后,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呼,不说这个,你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谈及正事,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木场,faiz gear,完成了!”
“完成了?啊,这样啊。”
木场勇治闻言,表情在怔住了一瞬间后,不由失笑一声。
“这么巧的吗?我刚刚得知时王是谁,与其碰过一面,faiz gear就完成了,海棠,你说,他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找到我这里来了?”
“嗯,很有可能啊,毕竟你的运气这么差。”
听完海堂直也调侃的话,木场勇治叹气的点了点头。
“也是,那么,你说他们会用什么理由找过来呢?”
“你办的那个基金吧,毕竟成立的时间实在是太可疑了,跟天之川高校第一个沉睡者学生出现的日期在同年同月,你故意的吧?”
木场勇治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然后在某天,他在窗前俯视楼下的风景时,就看到了两个非常眼熟身影。
“呵。”
……
……
月读和盖茨以天之川高校那些沉睡者学生的朋友的身份,跟前台的服务人员阐述了想要见一面沉睡者救助基金的创建者,木场勇治先生的诉求。
“请问有预约吗?”
前台彬彬有礼的问道。
“没有。”
“那抱歉,我会将此事记入日志上传告知社长秘书,只是社长事务繁忙,最近应该都抽不出空来,你们可以先留下联系方式,有结果了,再由我来通知你们,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月读叹息一声,与盖茨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盖茨眉心皱起问道:“不能通融一下吗?”
“抱歉。”
面对前台服务员礼仪周全的致歉,即使是盖茨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他们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正要离开,就听见前台柜桌上的座机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前台服务员再次致歉一声,接通电话,在听了几句挂断后,重新看向月读和盖茨。
“月读小姐和盖茨先生,我刚刚得到消息,社长现在正好有空,请问你们是否现在还想要去拜访社长?”
惊喜来的太突然,没想到只是一个电话的时间,事情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
“当然。”
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折,不过机会难得,月读还是点头如此回应道。
然后,前台服务员拿出一个访客登记单,看着月读和盖茨登记完毕后,作出指向旁侧门闸处的手势。
“那么,请往这边走。”
……
……
木场勇治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等待片刻后,便听到了敲门声。
“进。”
“打扰了。”
月读和盖茨应声进入办公室内。
在将事先准备好的感谢词说完之后,月读假装好奇的问道:“木场先生,请问,您是为什么才建立的沉睡者救助基金?”
对此,木场勇治早有备词的从容答道:“如果你们看过我在沉睡者救助基金成立仪式上的演讲词的话,那么,你们应该知道,我曾经因为车祸沉睡了两年时间吧?”
此乃真实。
且有据可查。
月读和盖茨均点头表示看过。
“我想也是。”
木场勇治的唇角翘起,露出了然的笑容,用一种看追星粉丝的眼神欣慰的看着月读和盖茨,把他们都给看愣了。
“那我就直接从我醒来后说了。”
接下来,木场勇治只两分掺假的将他当初醒来后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的迷茫向月读和盖茨概述了一下,然后总结道。
“就是如此,所以我办了这样一个基金,专门用来帮助沉睡者们。”
“其实,为沉睡者支付医疗费只是沉睡者救助基金的基础业务,而帮助醒来的沉睡者更好的回归社会才是沉睡者救助基金的主要业务,只是自沉睡者救助基金成立以来,还没有沉睡者醒来的案例……”
第七十章 沉睡者也会做梦吗?
“莫西莫西,请问是常磐先生吗?”
“嗯,你是?”
“常盘先生,我是那天在乾巧大叔病房里做护理的护士啊,你还记得我吗?”
“嗯,嗯嗯——我记得,不过,既然你现在给我打了电话,也就是说乾巧大叔他……”
“是的,他醒了!”
从值班的好友那里得到这个信息的小护士肯定的答道。
于是,一大早接到了小护士的这个电话后,常磐庄吾抹把汗,也顾不上继续锻炼了,连忙飞奔回了朝九晚五堂,敲响了月读的房门。
咚!咚咚!
小心翼翼的两下后,他轻声喊道。
“月读,醒了吗?”
咔!
房门被从里边打开,一身睡衣的月读奇怪的看着这么早就回来了的常磐庄吾。
“……有什么事吗?”
嘶——
常磐庄吾惊喜的看着换了衣服没有白披风的月读,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睡衣,很赞哦~~’
“说正事!”
“呃,好的,别这么凶嘛,我们谈正事。”面对一脸黑的月读,常磐庄吾有些怵的迅速做好表情管理,恢复正常,严肃的说道,“呐,月读,你还记得乾巧大叔吧?”
“当然,我还记得你给他留了一个blank手表。”
“是的。”说到这里,常磐庄吾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说,他——醒过来了!”
“真的?是因为blank手表的缘故吗?”
“还不确定,不过,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不然的话,也太巧了。”
“嗯,但是这应该怎么验证呢?”
“很简单,我们不是他的‘亲戚’吗?把他接过来观察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是因为blank手表而苏醒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在原本的历史中,他是一位真正的假面骑士,骑士手表一定会在某一天出现在他手上的。”
“嗯,只能这样了。”月读点点头,“可是让谁去接他呢?”
就在这时,房门再度被敲响。
“嘿,这不,去接乾巧大叔的人出现了。”
离门较近的常磐庄吾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转身打开房门,指着那张果不其然出现在门前的盖茨的臭脸说道。
“让他去!”
“嗯,那就麻烦你了,盖茨。”
月读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视同仁的指着门外,对常磐庄吾和盖茨不容拒绝的说道。
“现在,请你们,全都,离开我的房间!!”
咣当!
看着那扇在自己刚刚退出门槛就哐的关上的房门,常磐庄吾的嘴角不禁抽了两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月读的脾气这么大啊?”
“盖茨,你……”他转身看向盖茨,只是话刚问到一半,他就停了下来,然后摆摆手说道,“算了,你赶紧去接人吧。”
“哈?”一脸懵的盖茨一把拽住了想要离开的常磐庄吾,‘砰’的把他拦在了墙前,“到底是什么事?给我说清楚了,别光说结果啊时王!!”
只是他这一顿操作下来,直接将常磐庄吾给整的脑袋瓜嗡嗡的。
壁咚啊卧槽!
你个大老爷们!我也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合适吗?
“你松开!”
“不,你先说!”
“别闹,你松开我就说!”
“不行,你先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干脆直接吵了起来,幼稚的不行。
然后这一切伴随着一道‘啪’的开门声,世界终于清静了。
从屋内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月读扭头,视线在常磐庄吾的脸上,盖茨的脸上,手臂,以及他们两个之间的整体姿势上扫过,嘴角向后一扯。
“啧!”
砸了下嘴,面无表情的绕过他们,在丢下一句轻飘飘的“你们继续”后,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常磐庄吾连忙顺着墙壁滑下,以一种非常丢面子的姿势从盖茨拄在墙壁上的手臂下钻出,向月读追去:“不!月读,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
然而这最终也只有声音传了出去,因为站在身后的盖茨下意识的一把揪住了常磐庄吾的后领,将他留在的原地。
常磐庄吾:“你干什么!??”
[○?`Д′?○]
盖茨:“……先把事情说清楚了。”
常磐庄吾……常磐庄吾一脸难以置信外加生无可恋和欲哭无泪的表情看着盖茨:“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
……
早餐桌上,常磐顺一郎有些疑惑的问道:“盖茨呢?你们没叫他来吃饭吗?”
有些沉闷的餐桌两边,常磐庄吾“咳哼”一声,偷偷瞥了对面的月读一眼,起身拉着常磐顺一郎走到了餐厅外。
“叔公,我记得我们家楼上还有一间空房间的,对不对?”
“嗯,是这样没错。”常磐顺一郎点了点头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是这样的,您不是在问盖茨为什么不在吗?”常磐庄吾讨好的揉着常磐顺一郎的肩膀说道,“其实他今天是去接人去了,是他的一个叔叔,据说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所以我就跟他说,他叔叔在没有找到其他住的地方之前,可以让他暂时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您看……”
常磐顺一郎好笑的看着庄吾。
“你呀——”
本来,他就是觉得这栋房子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太冷清了,所以才有了将楼上的空房间租出去的想法。
现在又有人要住进来,还是已经熟悉了的人的亲戚,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这有有什么不可以?不过既然盖茨已经去接去了,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叔叔今天就要住进来了吧?”
说着,常磐顺一郎将手中的勺子递给常磐庄吾。
“不行,我得上去收拾一下那间空房间,被褥也得拿过去一套……”
眼看着自顾自就要上楼去的常磐顺一郎,常磐庄吾连忙拉住他。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啦叔公,不用着急去收拾,一会儿我也会帮忙的,所以完全来得及,先吃饭先吃饭。”
“可是……”
“没有可是,先吃饭!”
一边说着,常磐庄吾推着常磐顺一郎回到了餐厅内。
餐桌前,看到常磐庄吾和常磐顺一郎回到座位上后,月读这才重新拿起餐具,开始继续用餐。
……
……
医院。
成功接到乾巧的盖茨惊讶的发现,乾巧根本就不像是小时候一场车祸,就一直昏迷了二十多年的样子,有着显而易见的成熟和稳重。
甚至在询问他时,还能说出一些车祸之后生活的故事。
只是在询问细节的时候,他有些说不上来。
盖茨就此去询问了一下医生,医生说,乾巧可能是沉睡了太久了,所以一时醒来,脑内记忆是混沌的,有些区分不开现实和梦境之前的区别,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只是……
沉睡者也会做梦的吗?
第七十一章 现实与现实
“沉睡者也会做梦吗?”
“是的,会!”
对于海堂直也的问题,木场勇治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那是一个漫长的,永无止境的,黑暗的,充满了绝望的梦。”
他用一种非常低沉的嗓音说道。
“咿~~~”
海堂直也听完顿时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是嘛,那还真是可怕啊。”
木场勇治叹了口气,对此不置可否。
作为沉睡者救助基金的成立者,自基金成立以来的第一个沉睡者成功苏醒,还是一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老患者,他理所当然的收到了第一手消息。
只是有鉴于自己的经历,他非常怀疑那个名为乾巧的沉睡者并不是“醒了”,而是跟他一样——“死了”!
“海棠,你去调取一下医院里乾巧的心电图记录,看一下其中是否有停止跳动的瞬间。”
“嗨嗨,我知道了,你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海堂直也笑笑,拿起那份放置在桌面上的文件,挥手离开。
……
……
同时,因为乾巧沉睡太久,医疗费付款人多次变迁,再加上拨打之前留存的付款人电话时,一提及乾巧就被挂断的现状,导致一时间无法完全确定他的身份,所以,最终盖茨成功凭借几天前常磐庄吾和月读在医院内混下的脸熟将乾巧接出了医院。
在此过程中,乾巧一直都表现的很是配合。
走出医院大门后,盖茨将一个头盔递给乾巧,跨坐上摩托。
“上来吧,我带你回家。”
说着,他开始启动摩托车。
只是等了片刻后,都没有感觉有人上后座,于是他连忙扭头向后看去,然后,表情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人呢!??”
……
……
“为什么我非得要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走呢?”
乾巧手中抛着头盔,在这陌生的年代街头一个人行走着。
“话说回来,我不是已经死了嘛,怎么又复活了?死神大人现在这么好说话的吗?”
就在办出院手续的那段时间,他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
“说什么将现实和梦境给搞混了……”
这样想着,乾巧走动的脚步渐渐停下,手臂垂在身侧,低着头,脸部被头发的阴影遮挡。
“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从幼时那起事故后就一直沉睡到了现在,那么我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算什么?真理,木场,草加……我们之间的羁绊又算是什么?都是假的吗?”
“开什么玩笑!我为之欢笑,为之痛苦,为之奋斗的人生啊,难道就只是一场虚假的幻梦,一个无聊的笑话?”
一拳捶在身侧的墙壁上,乾巧猛地抬头,眼神一瞬间变得非常可怕,仿若一匹被激怒的孤狼。
“那么,就让我好好看看吧,否认了我的【现实】并将之斥为【梦境】的你们的【现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吧!”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然后重新迈动起了前行的脚步。
虽然有些在意朝九晚五堂以及那个自称他亲戚的叫盖茨的男生,但在得知这个时代也有smart brian企业后,他就决定一定要先去那里看上一看。
所以……
他伸手入兜拿出一个从盖茨那里借来的钱包。
“抱歉了,少年,借我用下,之后会还你的。”
在拿出钱包的时候,他还同时将那块儿从他醒来后就装在他兜里的blank手表拿了出来。
奇怪的看着那块手表,乾巧很确定自己的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块手表的记忆,所以他本想扔掉它的,只是每当他想要将之付诸行动的时候,却总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告诉他,这块表就是他自己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放弃了那个想法,重新将它收回兜中。
咔!咔!
他抓着那块手表拍了拍,然后将其收回兜中,转身,抬头,瞳孔瞬间收缩。
“海棠!”
因为海堂直也的出现,原本打算打车去smart brain企业大厦的乾巧瞬间放弃了这个计划,连忙大声喊道。
听到了乾巧的喊声,海堂直也刹车停下摩托,扭头看去。
“乾巧?”
说实话,海堂直也现在也是处在非常惊讶的状态的。
他认识乾巧这容易解释,因为他刚刚看过乾巧的照片啊。
那么,他之前有跟乾巧有什么交集吗?没有吧……所以,乾巧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海堂直也将他的疑惑都表现在了脸上。
因此,原本因为海堂直也的出现而惊喜的乾巧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被海堂直也放置在摩托车后座上的箱子。
他的双眼瞳孔一瞬间的收缩之后,深呼吸,然后快速上前一把抢过那个箱子转身就跑。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不带一点儿拖沓,把海堂直也都给看懵了。
“卧槽!”回过神后他迅速喊道,“你给我站住!那东西就算给你也没什么用啊你知不知道?”
他连忙调转摩托,要向乾巧追去。
然而就在这时,
“乾巧!!”
空气中再度响起了对乾巧的呼唤。
伴随着摩托车的嗡鸣声,盖茨找到了这里,出现在了乾巧的身侧。
他一边减速一边说道:“你……”
话刚一出口,他就见乾巧提着一个之前还没有的箱子跑动间抓住他的肩膀,一屁股跨坐到了他的摩托车后座。
“先别废话,加速!”
在他们后边看到这一幕的海堂直也真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此时突突的。
“我特么,你丫刚醒,哪儿来的同伙啊喂!?”
他连忙嗡嗡转动油门。
前方,盖茨虽然仍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为什么乾巧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有人在追他,手中还多了一个没见过的手提箱,但是出于对月读和常磐……呸,是出于对月读的判断的信任,他还是做出了如下选择。
“抓紧!”
嗡嗡嗡——
他加速了。
而盖茨一加速,原本马上就能够到乾巧的海堂直也顿时就抓了个空。
“喂喂喂,饶了我吧~~”
海堂直也抱怨的喊着,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他们直接在马路上上演了一场追逐战,然后这场战斗也都在一处隧道内结束了。
他们目睹了一个凶杀现场,并且,凶手不是人类!
“呀嘞呀嘞,一株仙人掌和一只螳螂的新生儿吗?看样子并不是仇杀啊……”
海堂直也从摩托车上下来,取下头盔放到车座上,对着乾巧喊道。
“喂,乾,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箱子扔给我,英雄要登场了!”
然而他这喊声也被忽视了。
只见乾巧一把打开箱子,将faiz腰带扣在腰间,然后再次从手提箱中拿出faiz手机,输入555代码后按下enter键,闭合手机翻盖将其高高举起。
【standing by(待机中)!】
“变身!”
将faiz手机卡入腰带驱动器。
然而……
【error(错误)!】
嘭!
腰带将自己从乾巧的腰上炸了出来,变身失败。
“呀~~~”
这戏剧化的一幕让得海堂直也不忍睹视的捂住了脸。
“所以说,都说让你扔给我了啊……”
第七十二章 我的新手保护期呢?
变身失败,被腰带炸开的乾巧跌倒在地上,在一瞬间的难以置信后,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复杂。
“为什么无法变身?”
他嘴角颤动,一下勾起又一下垂落,脑海中有个想法一直浮现但又不敢确认。
“难道说……”
那个想法一直在脑海中激荡着,让得他一时间竟然怔在了原地,就连已经袭击过来的奥菲尔诺都忽视掉了。
所幸,现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
因为月读和常磐庄吾判断乾巧为传奇骑士,所以他才没有阻止乾巧刚刚的动作。
但是在他变身失败后,盖茨便再也无法冷静旁观了,尤其是现在乾巧不知因什么竟然还一时失了神。
他迅速转动表盘变身,在提醒乾巧的同时,一把扑到螳螂奥菲尔诺身上,将其甩开,然后立刻反身,又一脚将仙人掌奥菲尔诺踹走。
被盖茨的声音惊醒回神,乾巧长叹一声,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正在与奥菲尔诺战斗的盖茨。
“这样啊,原来你是假面骑士啊。”
他感慨的说完,视线转向海堂直也的方向。
于是,察觉到乾巧移动过来的视线,一直疑惑的看着乾巧的海堂直也表情顿时夸张的表现了起来。
“呀~~~所以说,都叫你把它扔给我了啊。”
他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用手掌覆盖在脸上,将眼底那抹深深的疑惑掩下。
‘为什么一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人刚刚醒来就认识自己?’
‘为什么一个沉睡了二十多年的人一醒来就知道smart brain刚刚研制出来的faiz gear的用法?’
不过疑惑归疑惑,托这个的福,他倒是不用再去医院调取乾巧的心电图记录了。
因为,不能变身的乾巧毫无疑问——是人类啊!
这样想着,海堂直也落下手掌,走到乾巧的身边,将掉落在地上的faiz腰带与手机捡起来。
期间他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乾巧,不过这次乾巧倒是非常配合的没有再抢,只是一直看着他,那眼底有着一些他不明白的情绪流转。
将faiz腰带扣在身上,本想直接变身的他被乾巧眼中的那些东西影响,心情一时间竟然也开始浮躁起来。
“啊——真是的!”
他用力地抓了两把头发,然后向乾巧伸出了手掌。
“快点儿,我还要去帮忙的。”
面对海堂直也伸过来的手掌,乾巧在再度愣了一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有怅然和有释然。
“谢谢你了。”
他抬手握住海堂直也伸出来的手掌,借力站了起来。
“不用谢了,谁让我是一个好人呢?”
海堂直也耸耸肩,翻开faiz手机,输入变身代码555。
【standing by(待机中)!】
“变身!”
【plete!】
以腰带为.asxs.,亮着红光的光子血管带着光子血液开始向全身构建传输,装甲着身。
“哇哦哦哦~~~这就是faiz的力量吗?”
海堂直也兴奋的看着自己不断握紧松开的拳头,有种下一秒就要蹦起来的劲头。
“真厉害啊!”
[不愧是我监督完成的研究项目!]
在这一刻,他甚至暂时忘记了当初木场勇治让他前去时刻监督这个项目进度的时候,一直以来都以音乐人自持的他的各种不愿意。
海堂直也开始膨胀了。
“喂,那个boy,闪远点,我要开始装逼了!”
“哈?”
盖茨愕然的看着冲到他身边,一拳将正在与他对战的螳螂奥菲尔诺击退,对仙人掌奥菲尔诺大放嘲讽,同时还不忘给他比出一个潇洒姿势的海堂直也,对他这迷惑行为表示有点儿理解不了。
“……他在干什么?”
盖茨向乾巧问道。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变身,所以有点儿太兴奋了……吧?”
乾巧试探的答道。
然后,他们两个默默的转向,准备观看海堂直也奉上的表演。
只见海堂直也一记左勾拳右勾拳将仙人掌奥菲尔诺打的连连后退,然后又接连两记踢腿将螳螂奥菲尔诺踢倒。
歪头,斜身。
身着faiz装甲的海堂直也不屑的看向狼狈倒退的螳螂和仙人掌奥菲尔诺。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见仙人掌奥菲尔诺一声愤怒的大吼:“可恶!”
就见他周身猛地喷出触手般的棘向海堂直也刺来。
“纳尼!??”
因为大意闪躲不及的海堂直也直接被刺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间僵直在了原地,冷汗顿时唰唰的就淌了下来。
[糟糕,玩大了!]
果不其然,马上他就看到螳螂奥菲尔诺“锵锵”敲击两下手中的镰刀向他走来。
“哼,踢的很爽啊混蛋,我要把你切成八块儿!”
在螳螂奥菲尔诺的脚边有青白色的人影露出冷笑嘲讽的表情说道。
而另一边,同样观察到了海堂直也此时处境的乾巧无奈扶额,对身边同样无语的盖茨说道:“去帮忙吧。”
“嗯。”
盖茨点头,然后迅速具现出时间弓斧的弓形态,对靠近海堂直也的奥菲尔诺施以打击,既为海堂直也争取到了恢复行动的时间,也为自已争取到了靠近的时间。
紧接着他将弓转换成斧形态,在跑动中转动时空驱动器使出必杀技:
【zakkuri wari(时间割裂)!】
在经过螳螂奥菲尔诺的时候挥出。
轰!
螳螂奥菲尔诺浑身燃起蓝白色的火焰,然后沙化死去。
仙人掌奥菲尔诺一看情况不对,转身撒丫子就跑。
盖茨正要追,就见一道红色光标从侧后方发出定在了仙人掌奥菲尔诺的背心位置,紧接着海堂直也从他身侧跑过,高高跃起踢击,与那道红色光标一起穿过了仙人掌奥菲尔诺的身体。
轰!
在身体上亮起φ的图案中,身体上燃起蓝白色的火焰沙化死亡。
这时海堂直也转身,解除变身,略显尴尬的对着盖茨和乾巧笑道。
“嘛,第一次用,有些不熟悉不是很正常吗?你们说对不对?”
然后在盖茨和乾巧无语的目光中,他终于想起了自己音乐人的身份。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你们总不能要求一个音乐家有多强的战斗技巧不是?我个人觉得我刚刚已经表现很好了呀。”
乾巧:“……”
盖茨:“……”
第七十三章 小时候的一件无聊事
战斗结束,盖茨如计划中的那般,带着终于愿意配合的乾巧回到了朝九晚五堂。
“你们都是假面骑士吗?”
在见到常磐庄吾和月读的那一刻,乾巧意有所指的问道。
属实没想到乾巧会如此开门见山的提问,常磐庄吾和月读对视一眼,正要回答,就听常磐顺一郎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庄吾,盖茨将他的叔叔接来了吗?”
“哈?叔叔?”
盖茨闻言一愣,然后咬牙看向耸肩表示无辜的常磐庄吾。
“诶?不是吗?”
掀开帘子,从楼梯口过来的常磐顺一郎看到盖茨这种反应,连忙疑惑的问道。
盖茨嘴角颤动两下,然后便看到月读握拳对他露出了一抹非常“美好”的微笑。
‘说,是!’
她无声的开口说道。
盖茨背心顿时一寒,抖了抖,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是。”
“哦。。”
常磐顺一郎看着盖茨的样子,将信将疑的答了一声。
然后就听一道“噗”的声音,乾巧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常磐先生,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小子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也是非常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我是他叔叔的事情呢。”
乾巧带着些许无奈的笑着说道。
“只是没想到,这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这小子竟然还是这样。”
说着,他拍了拍盖茨的肩膀。
乾巧这一说话立马就说到常磐顺一郎的心坎里去了。
要不说这人的年纪一大,就喜欢说点儿以前的事,有了孩子后更是常常把孩子们小时候的事情挂在嘴边,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小到小时候睡觉尿裤子,大到长大后的在幼儿园得到的小红花,张口就来。
盖茨愕然的看着乾巧与常磐顺一郎越聊越投机,然而那些让他们越聊越投机的事情却让他一股火气直冲脑顶。
“我……唔!唔唔——!!?”
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被已经有先见之明的常磐庄吾给连忙捂住了嘴巴。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
面对常磐庄吾的阻拦,盖茨瞪圆的双眼生气的看着他。
对此,常磐庄吾连忙安慰道:“小孩子嘛,不丢人。”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那都是假的,是乾巧现编的。
然而就在此时,常磐庄吾忽然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浑身僵硬了起来。
听着那从楼梯口处传出的最后的交谈声,盖茨暴躁的脾气一下子收敛,转而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常磐庄吾。
只听常磐顺一郎如此向乾巧介绍常磐庄吾道:“你知道吗?庄吾这孩子从小就梦想着当王,为此特意报了跆拳道的班,有一次在学完回家的路上,遇上几个大他几岁的男生在欺负人,他当时想都没有就冲了上去。”
乾巧赞道:“嚯,很有正义感嘛。”
常磐顺一郎摆摆手说道:“嗨,什么正义感啊,我当时问过他了,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你不认识的人啊’,你猜他说啥?”
乾巧问道:“说啥?”
常磐顺一郎无奈又带着些许自豪的说道:“他带着哭腔说‘因为,我是王啊,保护我的子民,不正是王的责任吗?’”
乾巧听完,半是感叹半是疑惑的问道:“看来他确实是真心想要成为一个好的君王啊,不过,为什么是哭腔呢?”
常磐顺一郎无奈的笑了:“因为他打架输了啊,在外边绷着个脸,一回家眼泪止都止不住,一边哭还一边说‘他们犯规’、‘老师教的不对’什么的,我说去帮他要个说法,他又不让,说能自己解决,让人好气又好笑。”
乾巧听完也是忍不住失笑:“哎,还是小孩子呢,那他之后就不学跆拳道了?”
常磐顺一郎耸了耸肩说道:“没,非但没有放弃跆拳道,还缠着我给他报了自由搏击,不过在那之后他还苦练了一招新技能。”
乾巧问道:“什么?”
常磐顺一郎严肃回道:“疯狂乱抓!”
乾巧愣了一下然后回神:“疯狂……噗——疯狂乱抓!?”
常磐顺一郎回以肯定的答案:“嗯,是的。”
紧接着在少许的沉默后,便是两人冲天的大笑。
常磐庄吾的脸色涨的极红。
说他尿裤子他都能忍,但这个黑历史他属实忍不了。
他连忙松开盖茨就要往常磐顺一郎和乾巧离开的方向追去。
“叔公,你等等……”
然而盖茨反手就是一个擒拿,就像是刚刚常磐庄吾拦着他时一样,他拦起常磐庄吾时也是丝毫不见手软。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他冷笑着说道,“小孩子嘛,不丢人。”
常磐庄吾:“……”
现世报来的太快,以至于他一时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看着这样在挣扎无果后就开始失神的常磐庄吾,月读转过身去,肩膀抖动间轻咳了两声,然后留下一句“我去上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后,快步离开了。
现场留下的常磐庄吾回神后,一脸奇怪的看着仍然束着他的盖茨问道:“怎么,人都走光了,还不舍得放手吗?”
“谁…谁不舍得放手了?”
被常磐庄吾回神后的第一句话给恶心的不轻的盖茨连忙松手,一脸嫌弃的将常磐庄吾推到了一边。
“我也上去了。”
说完这句话,在走到楼梯口却仍然没有听见常磐庄吾的动静的他回头瞥了一眼,非常不情愿的补充了一句。
“行了,乾巧他……”
“是乾巧大叔!”
盖茨嘴角抽了抽,不跟这个刚刚听到小时候尴尬事的时王计较。
“好吧,乾巧大叔编排了我那么没有的糗事我这不也已经没事了吗?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小孩子嘛,不丢人,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特别在意这件事呢?”
常磐庄吾闻言轻轻笑了笑,说道:“你猜?”
盖茨:“???”
他愕然的看着常磐庄吾,片刻后深呼吸一口气狠狠吐出。
“担心你还真是一件最没有意义的事情……算了,待会儿我会跟月读与乾巧大叔说些事情,你来不来随意。”
看着说完便再也没有停留,径直离开的盖茨,常磐庄吾垂眸,再次轻笑一下,然后脸上便渐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他歪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嘴角向一侧拉伸,做出一个“笑”,但绝对没有丝毫笑意的表情。
“呐,沃兹,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愿意听到那件事吗?”
沃兹从门外推门进来,疑惑又忐忑的看着常磐庄吾。
“我的魔王陛下……”
而此时,常磐庄吾已经重新将头转了回去。
只听他平静的说道:“那个被欺负的人第二天便搬家了,之后再也没见过。”
那天,他没有“救”到那个人。
然后,他便再也没有了去“救”的机会。
“真的是太糟糕了……”
他独自埋怨着,一步一步背对着沃兹,也开始向楼上走去,然后,就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顿足问道。
“啊,对了,沃兹,像这么糟糕的事情,你的那本书上有记载吗?”
“不,没有。”
沃兹连忙答道。
“这样啊。”常磐庄吾点头,然后转身,对他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微笑,“那么,你不妨猜一猜,最后,那几个欺负人的人怎样了?”
沃兹额头见汗,欲语无言。
常磐庄吾见此便再次大笑了起来。
那次事件之后,他学会了不要脸。
而当他让那几个欺负人的家伙跪倒在当初他们欺负人的地方道歉的时候,
他掌握了名为时停的力量。
第七十四章 在这之前,我想先到处看看
遍观小时候的各种糗事,那件事再往后一看,虽然他至今仍然不愿意提起,但是论起评价,也就值得上一个‘无聊’二字罢了。
踏楼而上,收拾好心情,常磐庄吾仍然是一个梦想成为王,也必定会在未来成为王的大好少年。
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沃兹一头雾水的仍然站在楼下,思考着那个小故事中‘几个坏人’的最后下场。
“马萨卡……”
他蓦得瞪大双眼,手掌抬起,在自己脖间抹了一下,然后抖了个机灵,诚心诚意的微笑夸赞。
“不愧是我的魔王陛下!”
此等忠心,当真可贵,只可惜正在拾级而上的常磐庄吾言未入耳,真是可惜了这番马屁……和一顿讨打。
‘魔王魔王的叫着,你还当我真是个魔鬼不成?’
常磐庄吾说不得要好好‘夸’他一顿。
当然,那都是另一个可能下的时间线了,当前的他来到了楼上,敲门推开了乾巧接下来要居住的房间。
一番闲聊,楼下传来找店长的喊声,常磐顺一郎只得遗憾的与乾巧停住话题,下楼前去招待客人。
房门打开又关闭,脚步声远去,房间内的气氛也渐渐趋于严肃。
常磐庄吾伸手入兜,想要掏出什么,最终嘴角一抽,尴尬的看向月读。
月读对此忍俊不禁,抿嘴一笑,翻手拿出zi-o的骑士手表。
盖茨见此也拿出了他的geiz骑士手表。
看着那两个放入双方中间地面上的手表,常磐庄吾想了想,又从兜中拿出了build和ex-aid的骑士手表摆在那两个手表旁边,抬头看向乾巧。
“如你所见,我们确实是假面骑士,这个是我的变身手表,那个是他的。”
他指了指zi-o的骑士手表和geiz的骑士手表。
“其他的手表是前辈们给予我们打败异类骑士用的。”
常磐庄吾顺着话头,已经开始轻车熟路的向乾巧介绍起异类骑士和时劫者的事情。
乾巧听完,皱眉陷入沉思。
“时劫者,异类骑士,被改变的历史……类似于史变机吗?”
他问道。
“史变机?”
顾名思义,很好理解,但是对于常磐庄吾来说却又是一个跟历史相关的新东西。
他扭头用询问的目光去看盖茨和月读,然后发现他们也同样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于是,乾巧便明白了。
“不怪你们孤陋寡闻,按照你们所说的,可能这就是原本历史中才会有的机器吧,在这个被时劫者修改后的异类历史中并不存在。”
顺着现在的思路这么想,确实也是这个理儿,不难理解。
不过‘孤陋寡闻’这个词用得,大叔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直的吗?
常磐庄吾有些牙酸的想道。
然后他指着这几块骑士手表问乾巧:“大叔,我,不对,我们曾经给过你一块相同款样式的blank手表,空白的,灰黑的,还没有骑士印记的,你现在有没有带在身上?”
乾巧恍然。
“原来那块手表是你们拿给我的啊。”
略作犹豫,他便伸手入兜,将那块儿让他感觉不可丢弃的blank手表拿了出来,同样放在了那堆骑士手表。
“我很确定我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块手表,而且现在你们也言明这是你们送给我的,那么,我有一个疑惑,先不说以后如何,我先前并不认识你们,这块手表也是你们在我昏睡时给我的,可为什么我会有种它很重要,并且非常不愿舍弃的感觉?”
常磐庄吾在乾巧拿出那块仍然是blank样式的手表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在听完乾巧的话后,双眼立刻便亮起了高光。
“你会有这种感觉是当然的啦,虽然这块手表表面上仍然是blank的样式,不过其内里肯定已经有你的骑士力量灌输了进去。”
他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灌进去了一点儿,不过我们现在不着急……”
说到这里,常磐庄吾顿了顿,嘴角一抽,无奈的说道:“好吧,虽然说不着急,但还是尽快吧,毕竟与你相关的异类历史已经发展了整整15年了,谁也不知道时劫者们和异类骑士现在正在谋划什么,并且已经得到了什么。”
万一又是个与檀黎斗一样难搞的家伙,他可就真的有得头痛了……不过说实话,还挺有趣的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个人感受,而且还不能说出来,因为盖茨和月读铁定会生气,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得出的结果。
而且这些话实话归实话,他也没要求什么……不对,他说出来那些话后就已经相当于要求了。
桐生战兔,万丈龙我,宝生永梦……对于传奇骑士的道德水平,他心里已经大概有数,所以在开诚布公,实话实说后,并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将决定权交了出去,盖茨和月读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因此在看到听完这段话后有些怅然和皱眉不知在思考什么总之默不作声的乾巧大叔后,便非常自然的将此事略了过去,就当他没说过一样,然后开始询问他们那场在隧道里的战斗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不是zodiarts的怪人,faiz gear,自称音乐家的变身者,以及……熟知faiz gear的用法,却无法的变身的乾巧大叔。
种种迹象都在展示着,不知为何失去了骑士力量却还拥有着记忆的乾巧大叔认识那个faiz的变身者,并且对自己为何无法变身一事的原因也相当清楚。
他看着乾巧大叔,欲言又止。
沉默良久的乾巧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个是奥菲尔诺,人类在死亡后重新复苏后的生物。”
他抬头看向常磐庄吾三人,对关于奥菲尔诺的存在细细阐述,但对于那个faiz的变身者和自己为什么没法变身的原因却只字未提。
他只是这样笑着说道。
“对于我为什么无法变身,以及该怎么去完成这块儿手表,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到处看看,逛一逛。”
这种要求他们当然不会不答应,无论是常磐庄吾还是月读和盖茨都没有异议,毕竟在他们这条时间线上乾巧大叔已经沉睡了二十多年了,想要在醒来后到处看看乃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然后就在这时,叮铃铃电话铃响,常磐庄吾接完便抄起zi-o手表立刻动身,天之高有新的zodiarts出现了!
第七十五章 双子星,灰与黑
虽然接到电话后就已经匆忙出发,但是当常磐庄吾到达天之川高校的时候,新出现的zodiarts早已消失,只留下学校内某处教室的一片狼藉。
预料之中的事情,常磐庄吾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看似着急,其实并不急,反正急也没用。
见到如月弦太郎后,常磐庄吾如此问道:“什么个情况,说说?”
如月弦太郎苦笑一声说道:“我觉得,这个新出现的zodiarts,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哦?讲讲?”
如月弦太郎无奈的看了常磐庄吾一眼。
“从2011年开始,每昏迷一个学生,那个异类fourze的身上就多挂一个深红开关,这些事情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可不信你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常磐庄吾只是表情真挚的看着如月弦太郎,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这让如月弦太郎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啊,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当老师的人了,你这点儿小伎俩可是骗不了我的。”
他站起来,用力拍了拍脸颊,虽然用意是在为自己加油,但是脸上渲染开的却是大大的苦笑。
“之前每次事件我见到的都是【沉睡后】的学生,这是第一次见到【沉睡前】的学生,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遇到【沉睡前】的学生吧。”
虽然很不想这么想,但无奈的是这可能真的就是那个唯一的真相了。
如月弦太郎看着常磐庄吾:“找找吧,现在,我只能乐观的想这个学生仍然没有屈服于zodiarts开关的诱惑,或者异类fourze这次给予的开关有些特殊,所以才让这个学生能够维持住【沉睡前】的姿态。”
闻言,常磐庄吾也从楼梯台阶上站起来,拍拍屁股,看向如月弦太郎。
“会找到的。”
他轻声说道。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向一个方向行去。
……
……
时间稍微向前。
空荡荡的教室,少女与其挚友互相拥抱于一张座椅之上,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观其样貌,正是数天前那个被异类fourze逼迫要按下zodiarts开关的学生。
少女只是抱着其挚友,不发一言,少女挚友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她。
这样的情形从那天之后就已经开始了,人多时还好一些,但是人少时就变成了这样,所幸像这样待上一会儿,还是能够勉强找回一些心神,所以倒也没有请假在家。
只是,孩子没有向家长坦言,学校一方却也没有向家长说明。
本该说的,只是……
很突然的,异类fourze就以处女座zodiarts的样子出现在了这座教室之内,然后关闭zodiarts开关,变回异类fourze。
他笑着,向抱着那个惊恐万分,就连尖叫都发不出声的少女的挚友问道:“你想救她吗?”
眼神虽有惶恐,但依然坚毅的少女挚友咬牙恶狠狠的盯着异类fourze。
“你的目的是什么?”
与上一次的暴躁完全不同,与上一次暴躁后的平静也不同,此次的异类fourze看似平静,实则喜怒无常。
他在听完少女挚友的质问后先是轻笑一声,好似浑身不在意般,却在下一刻脚腕忽然延伸出一个机械手,一把将惊恐少女抓起随意扔到一旁,仍由其撞翻桌子椅子,磕的腰疼头破,惨叫连连,又将少女挚友抓住举在半空,冷声说道:“难道你不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
讲礼又不讲理。
被抓在半空中的少女挚友看着异类fourze,恐惧和无措渐生渐长,只是在低头正好看到在地上疼痛翻滚的好友时,又不得不强压下那些清楚,愤恨又委屈的对异类fourze说道:“——想!”
异类fourze满意的笑了,他可不管这少女挚友是不是处世未深的学生,是不是十几岁尚未长大的孩子,倒不如说这样子的人才更让他生气。
——为什么你们能过得这么好?这么无忧无虑!?
但没关系,他现在不气了。
异类fourze看着少女挚友小脸上的那副狼狈惨相,握着她的机械手臂骤然松开,微微弯身,俯视着少女挚友伸出手臂,五指张开缓缓握拳,然后摊开,对少女挚友的那句“想”的回答做出了他的对应。
“这样啊……”
他笑着说道。
“那么,就向星辰许愿吧。”
那只摊开的手掌上边,静静的摆放着一个zodiarts开关,仿若一团欲·望的黑洞,诱人坠入其中。
……
……
一个电话,得知天之川高校发生的事件后,在家中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木场勇治双眼灰白之色涌动,愤怒异常。
“出来!”
他‘嘭’的一拳捶在桌面上,厉声喊道。
伴随着“哈哈哈”的大笑声,一个与他身形一般无二的“木场勇治”从他身后绕出,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怎么样?我这一手操作不错吧?有没有感觉很是高兴,很是感激我?感激的都想要消失了?”
话说到最后,“木场勇治”的脸上醇厚的微笑一瞬间变得阴森森的,犹如憎恨而死的厉鬼。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花纹满覆脸颊的木场勇治给一手掐住,一点点举了起来。
“闭嘴!我需要你来多事?”
“木场勇治”看着他,脸上不禁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有着满满的幸灾乐祸和讥讽。
“怎么不需要?我就是你啊,既然我会这么做,不就意味你其实也想要这么做吗?我帮你做了,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嘲笑,厌恶,憎恨,哀伤,畅快……不一而足,混杂其中。
“虚伪的混蛋,承认吧,你我早就是怪物了,还是说你以为做些好事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人就会原谅你了?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目的难道我会不清楚吗?”
他指着木场勇治,即使脸颊已经因为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掌收紧而渐渐因为窒息涨的通红,呼吸不畅,说话沙哑断断续续,也未曾停下。
“计划早已定好,却做得如此拖沓,还给人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往你身上怀疑,怎么,你是想要让他们来阻止你吗?啊?啊——!!!!??”
“木场勇治”的质问换来的是与宽大电视,与墙壁的狠狠冲撞。
“够了!”
将他一把摔出去的木场勇治已经变身成为马型奥菲尔诺,一步跨到“木场勇治”的身边,手中一把宽大骑士剑对着他的心脏处毫不犹豫的斩下,然后被一把同样的巨剑挡住,双眼灰白,脸上被花纹覆盖的“木场勇治”带着讥讽的笑容缓缓变身成为奥菲尔诺。
“想杀我?你杀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