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7 成长（忘记上传了）
这场庭审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就像是法律顾问说的那样，塞拉请的律师很专业，把检察官的一些观点都驳回了。 不过法官没有当庭宣判，而检察官则声称还有一些证据需要提交，所以法官认为还需要一场庭审让检察官补充材料，把结果留在了下一场。 一结束，林奇就找到了塞拉，两人拥抱了一下。 塞拉从上到下都透着一种贵妇的气质，金钱这种东西真他妈神奇，这才几年的时间？ 如果不是林奇知道自己的家庭过去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是他知道塞拉过去是什么样子，他可能都不会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在过去只是一个围绕家庭和厨房打转的普通家庭主妇！ 你从她身上看不出来这些东西，只能看见她眼神里的“高”，那是一种对整个世界，整个社会淡漠的情绪表现。 这种情绪经常出现在联邦上流社会的人身上，它是一种越有钱，越明显的特质。 在一个家庭还在为到底是搬去一个狭窄的中产阶级社区，委屈一下家庭成员好，还是搬去一个大房子，但社区的档次稍微有点低而做选择时，有钱人只需要掏出支票，所有的烦恼就都消失了！ 有钱人就是魔术师，支票本就是他们的魔法书！ 有了钱，生活就没有烦恼，就能从这些人身上发现所谓人性的亮点。 他们喜欢做慈善。 塞拉也做，她会和她认识的那些名媛，贵妇一起做慈善。 因为林奇的关系，很多慈善晚会，慈善拍卖都会给她发邀请函，她也乐意花点不算钱的钱，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 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读书，过去这不可能，那时候她必须每天沉浸在家务中，但现在她有时间了。 稳定的阅读时间，广阔的社会上层经营社交，对身材的管理加强了她的精神，她就是一名贵妇！ 而这，就是钱的伟大作用！ “需要我帮忙吗？”，林奇问。 对他来说解决这件事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事情，只要一通电话，或者直接拉来一个超豪华的律师团队，把官司拖上二十年。 这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支付不起这笔钱，但对林奇来说……他站在原地一分钟，好了，打官司的钱已经赚到了。 塞拉摇了摇头，“我的律师告诉我我们很难败诉，而且打官司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被告席上。” 塞拉表达着自己对接受和体验新鲜事物的感觉，她的口吻，让林奇觉得她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你的男朋友不在？” 塞拉愣了一下，“你说科曼？”，在得到林奇肯定的答复后，塞拉耸了耸肩膀，“他最近一段时间在忙着公司上市的事情……” 优尔美的业务加盟模式引发了联邦资本对“层级加盟”这种游戏模式的关注。 用客户的钱为自己赚钱，客户还要感谢自己，这种东西对资本家们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加上目前优尔美的直营店和加盟店已经超过了三百家，几乎大多数一二线城市都有优尔美的身影，布佩恩的三家高级事务所给出了正面的评估。 有了这些评估加上一些合理的运作与交易，挂牌上市只是时间问题。 这种事情科曼比较适合跑，他是男人，联邦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社会，况且有些场合，有些社交过程，男性更方便些。 像是性贿赂之类的，总不能塞拉自己去做，所以她就交给了科曼去做。 只要公司的股份和权力大多数都掌握在塞拉的手里，科曼就没办法做什么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只是林奇从塞拉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她对科曼的厌倦。 塞拉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解释一下，毕竟她是林奇的母亲。 无论她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她都希望自己在林奇的面前，心里，都正面的形象，而不是一个荡妇。 “人生有很多阶段，最开始的十六年我认为我的人生充满了光芒，直到我高中毕业。” “后面的十八年里我用一身的伤痕证明我努力过，但命运不钟情于我，我只能接受自己所遇到的一切。” “然后因为你，亲爱的，我们的生活得到了改变。” 塞拉抬手抚摸着林奇的脸颊，“科曼是我人生一个阶段中的选择，我一直在完善自己，以我现在的角度来看……他和我越来越远了！” “当然也许我们会分手，但分手之后也还会是朋友，以及同事。” “你不需要为我的事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塞拉是一个和努力的女人，有钱之后她不像某些暴富的女人很快沉浸在物欲中。 她读书，积极参加上流社交，努力的保持自己的身材，克制自己的**，她像是在弥补自己过去十八年里所失去的时光。 无论如何她是一个努力且独立的女人，而这再次证明了金钱的伟大之处，它可以把任何人改变成你想象不到的样子！ 其实反过来看一看，塞拉比内尔更快更好的适应，并且融入到现在的生活中，如果塞拉是一个男人，也许她能走出不同的道路来。 “你开心就好！”，林奇给予了塞拉充分的理解，“你只要记住，是我们选择生活，而不是生活选择我们就行！” 这也是林奇对生活的感悟，当人具备了选择生活的权力时，人就可以对命运说不。 母子两人聊聊后就分开了，塞拉还要回去参加社交，向她的姐妹们陈述一下自己站在被告席上和联邦法律为敌的感觉。 而林奇则准备回家，只是他刚目送塞拉离开，自己刚坐上车，车子还没有发动，就有人敲了敲车窗。 奥斯汀坐在前面没反应，是安全的人，否则他不可能离林奇这么近。 林奇摇下了车窗，“有事？” 车外的人见林奇似乎没有开门的打算，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他表明了身份，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 在检查了这人的证件后，林奇还是那个问题，“有事？” 高级探员先生看起来肠胃不好，有点便秘，林奇这才让他上了另外一辆车。 很显然他有些话希望私底下和林奇聊聊，随后车队返回了林奇的半山别墅。 阔别多日，回来时整个人情绪上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小女佣已经为林奇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他和那名高级探员，直接进了偏厅。 这种级别的人，现在已经没资格进林奇的书房了。 “有事？” 还是那句话。 高级探员先生点了一下头，“林奇先生，塞拉女士麾下的优尔美健美/健身公司里有一些女教练和极乐岛有一点关系……” 林奇听完之后有点意外，他抽出了一根烟，也拿了一根对高级探员先生。 高级探员先生非常知趣的拿出打火机，弯着腰伸长了手为坐在沙发上的林奇点着了烟，林奇吸了一口，看着他，“继续说。” 高级探员先生自己没吸，他把香烟拿在手中，继续说道，“联邦政府对极乐岛的存在非常的不满，我们一直在搜集证据希望能解决极乐岛的属权问题。” 林奇弹了一下烟灰，“所以这和优尔美有什么关系？” 高级探员先生沉默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们希望能通过一些小手段把其中一些参与了极乐岛的女健身教练合法的控制起来，这也是目前我们掌握的比较容易接触的一条线。” 林奇听完后想了想，“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这是你们的工作，我会支持你们的工作！” 得到了林奇的肯定，高级探员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表示很快和优尔美有关系的案子就会结束，随后离开。 林奇明白极乐岛的问题的确很麻烦，最初投资极乐岛的人不是联邦有名的大资本家，就是深藏在幕后的政客。 有一次他和沃德里克先生聊天时谈到了极乐岛的事情，很有可能极乐岛的诞生，就是某些人联手的杰作！ 要不然，联邦政府为什么不及早的阻止它的出现，而是等它出现了，成为了既成事实之后，才想着打垮极乐岛的开发商，而不是那些投资人？ 很简单，事情已经做好了，他们不需要投资人了，所以需要合理合法合情的收拾掉那个人。 当然这只是林奇的看法，不一定事实，可无论如何，这件事和他关系不大，虽然他也是一名投资人。 等高级探员先生离开后，林奇开始处理一些工作。 他在外面期间有些需要签字的工作留到了现在，在小女佣帮他把一些文件拿来时，林奇注意到了她的戒指。 一枚很普通的，看起来像是银子质地的戒指。 没有大师手工留款，没有什么钻石宝石，也不像是出自什么大牌子的工艺，就像是路边古董店里半真半假，二十块钱一枚的戒指！ 更重要的是，它戴在了代表了已经结婚的手指上。 “你没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 林奇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有些惊讶，“你应该告诉我，我好送你一些礼物。” 小女佣有些羞涩，也有些甜蜜，“林奇先生，非常感谢您，我们买了房子之后我的男朋友结束了在老家的工作，在这边找了一个水管工的工作。” “我们上个月结得婚……”
1288 圣贤师
在林奇的帮助下小女佣和她的男朋友用一种无法使用语言表达的震撼和激动人心，完成了他们人生里原本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布佩恩定居！ 在布佩恩定居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有一个属于或者不属于自己的房子，买或者租的。 然后有一份工作，似乎就能在这里生活工作下去。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布佩恩高昂的消费指数让最普通的社交活动对低收入人群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如果以小女佣和她男朋友的正常收入来看，他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布佩恩定居。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的不平等，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终点。 而另外一些人，努力了一辈子，到头来也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在这里定居了，一栋大房子，只是一**奇的名片，以及林奇借给他们的钱，就让他们在那么一瞬间完成了他们这辈子都很难完成的梦想。 唯一让年轻的夫妇有些烦恼的就是社区服务公司的费用。 很贵。 小女佣不需要留意和支出这些费用的时候，她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一笔如何沉重的负担，就像林奇，他从来都不关心账单上的费用是多少，直接签一张支票就行了。 等小女佣自己支付时，她有点吃力。 但美好的生活正在等待着她，她的男友也在附近的社区找到了一份水管工的工作。 不得不说，在布佩恩干水管工相当于在乡下当一个小老板。 工作看起来不是那么的体面，单手收入是真的不少。 两人现在的财务情况还有点拮据，他们连婚礼都没有举行就结婚了。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钻石戒指…… 但没关系，他们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林奇想了想，“公司里有一些要处理掉的车，回头你带着你的先生去选一辆。” 他似乎很体贴的还解释了一下，“说是要处理掉的车，其实有一些车可能里程只有几千公里，和新车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公司来说豪车这种东西历来都是抵账的好东西，从塞宾市开始林奇就一直这么做，公司购买豪车的钱可以从盈利中扣除，这样就能减少缴税的额度。 联邦大部分州都有一些类似的规定，只要你消费的足够多，甚至可以不交税。 对政府来说这也是一种促进内部循环的办法，比起一百块钱的收入中四十五块钱拿去交税，也许人们会用五十块钱买个什么东西，然后为剩下的五十块钱缴纳十几块钱的税。 这样对于需要纳税的公司或者个人来说，他们留在手里的钱其实并没有变少。 反而会因为购置了这些东西加上剩下的现金比直接交税多的多。 对联邦政府或者当地市场来说，用于购买商品的五十块钱，很有可能能够激活或者维持一个行业内多个企业的生存。 当然，这些车用一段时间再以差不多原价的价格抵给银行用来抵消“还不起的贷款”，于是该减税的少交了税，该占的便宜也没落下。 一辆车的确用不了多少钱，几万块钱，可如果每个公司都在这么做，这可能就是每年几百万的购车款，每年能节省的税收也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 其实这些钱对林奇来说已经只是数字了，但有些漏洞，该钻的还是要钻的。 这不是为了体现林奇是多么可恶的资本家，而是一种人际关系的联系，只因为这样倒手的缘故，银行的一批人吃饱了，公司的人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林奇也促进了当地的工业消费指数…… 大家都很开心的事情，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 一辆准新车的二手车，这对小女佣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 在布佩恩生活的标准配置就是一个中产阶级社区的房子，以及一辆车！ 如果林奇要送她一辆新车，她未必会接受，他们还欠了林奇二十万，什么时候能还上都不清楚。 这个时候再接受一辆新车……林奇就表现的有些过分热情了。 女孩很聪明，她知道如果自己接受一辆新车会让人对自己和林奇的关系产生误会。 瞧，又是借钱，又是帮她低价买到了房子，现在又送了一辆崭新的新车，那么再等等是不是要送个孩子？ 即便她的男友不怀疑，他的家人，或者她的家人也会怀疑。 当怀疑有了生存的土壤，很快就会不受控制的向外蔓延。 但是二手车，并且是公司要处理掉的车不在这个行列中。 对大公司来说，要处理的二手车就像是中产阶级社区道路两边偶尔能见到的，上面压着五块钱和一张“任你处置”纸条的崭新电器！ “太谢谢你了，林奇先生！”，小女佣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晚餐过后，小女佣收拾好一切就提前离开了，她得回去和自己的丈夫说一声，林奇批准了她的请假。 当她回到自己的家里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布佩恩的城市交通再便捷，这也需要时间。 刚到家，一名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年轻的老实人正在做晚餐，餐厅里飘荡着一种和餐厅里厨子们烹饪出来的食物完全不同的香味，有一种很淳朴的味道。 在烹饪的技术上没有什么浮华且没必要的炫技，也没有那些名贵的香料，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却烹饪出能引发人类记忆回流的食物！ “你回来了？”，小女佣点了点头，她把包挂好，换了衣服，走进餐厅里看了一眼食物。 老实人把东西盛放在餐碟中，他看向小女佣的眼睛里全是甜蜜。 在走进小女佣时，他想要和自己的妻子来一个甜蜜的亲吻，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女佣让开了。 她一转身，朝着浴室走去，“我得先洗个澡……” 老实人也没有在意这些，他只是安静的等着小女佣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 两人亲吻了一下，老实人有些意外，“你刷牙了？” 小女佣点了一下头，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你都做了些什么，闻起来好香……” 两人一边吃着简单但很温馨的晚餐，一边聊着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 老实人聊得都是他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有个不会用遥控器的老人。 他去给老人修水管的时候发现即便电视里全是雪花点，老人也没有换台，他还以为是信号线掉了之类的。 询问过后才知道，是老人不会用遥控器。 老实人的语气里充斥着一种很盲目的乐观，这种乐观几乎在每个联邦人的身上都能看见。 “我没有想到在中产阶级社区里，居然还有人不会用遥控器！”，他觉得这很有趣，也把它分享给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两人聊着聊着，小女佣就谈到了林奇的赠礼。 老实人感谢了一下林奇对小女佣以及他的照顾，他其实并没有多想，只是一辆要处理的二手车而已，他以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公司要处理一批二手车，然后一些公司内部人士用很廉价的价格买到了很昂贵的新车，电视剧里也播放过。 他不断的感叹着林奇先生的仁慈友善，感慨着小女佣真的是碰到了好人。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林奇告诉他们的停车场，看着停车场里摆放的整整齐齐，至少上百辆各色的豪车，两个人这才意识到。 对林奇先生来说，二手车，和他们理解中的二手车，是不一样的。 这里的车，最便宜的也要几万块钱，这根本不是两个人能承受的价格，可他们就是这么走运的有了这样的机会。 两人选来选去，选了一辆去年年初款的豪华轿车，两人在电视上见过，普通款需要六万九千八百块，行政款要八万九千九百块。 他们分辨不清这是普通款还是行政款，可就算只是普通的，这也是一大笔财富！ 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这种大玩具有一种本能的诉求。 老实人坐在驾驶室里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到这一刻还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真的……能开走这辆车吗？” 他抚摸着控制台上的每一处设备，胡桃木的控制台给了他非常温和的手感，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小女佣点了点头，也有些难以置信，“是的，我们把车开回去，把车牌号告诉林奇先生就行了，他会让人把产权转给我们！” 老实人强捺住激动的心情，像是在要求的对小女佣说道，“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我们欠他的太多了！” 小女佣回到别墅时林奇就安排了人去办理相关手续，这些小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他正在和内尔聊天，聊天的内容和阿库马力有关系。 现在纳加利尔人把阿库马力称作为“圣贤师”，以前只是“圣贤”，现在多了一个“师”，看上去好像只是多了一个发音的变化，但对纳加利尔人来说，则有着巨大的不同。 圣贤师，代表了一种更高的境界，代表着他的思想已经成为主流，人们应该以他的思想为核心进行发展。 在纳加利尔的神话故事中，有这样头衔的，往往都是一些神明在幼年时期的引导者！ 他已经开始被神话了！
1289 回国两三事
“现在街上随处都能看见圣贤师的海报和画像，连一些寺庙里都有……” 说到这个，内尔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联邦人抵达了纳加利尔之后去宗教化就一直在进行，现在那些宗教人士中除了没钱的还在苦苦支撑之外，有钱的基本上都移民去了联邦。 这很滑稽。 这就像是一场神战，以联邦人为首的天主教会摧毁了纳加利尔人的本土宗教，那些据说一梦生，一梦灭的神连支撑都已经很难做到了。 他们虔诚的祭司在这个时候不仅没有捍卫神明的尊严，反而移民去了联邦。 剩下的这些祭司已经很难继续支撑了，于是他们把阿库马力的画像搬进了神庙里。 其实这么做也没有错，阿库马力毕竟是圣贤师，他并入神话体系中并享受祭祀倒也说得过去。 也有一些人非常盲目的信仰着，这种人其实不只是纳加利尔有，联邦也有。 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这些盲目的信仰者没见过阿库马力，但需要有一个可以让他们表现自己虔诚的地方，有阿库马力的神庙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着内尔说着那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林奇意识到阿库马力的时间不多了。 是真的不多了。 严格算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到今天已经六年多不到七年的时间，各个国家已经完成了第一次在军事技术上的跃迁。 现在的各个国家其实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军事装备迭代的技术累积，往后几年里军事装备的发展变化不会太大。 是时候，需要一场战争来检验各个国家的发展成果了。 当然，还不是现在，林奇认为最少还得有个三五年的时间，现在各个国家都还面临着一些“关卡”，只要有人解决了这些关卡，战争立刻就会爆发。 在战争爆发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内的肃清和稳定。 只有内部肃清了，稳定了，人们才能把力量全部用在对外的战争上。 阿库马力之前还没有发展到神话的层次，对联邦政府来说，毁掉或者不毁掉他，都不是很急。 但现在他已经朝着神话的方面发展，当他在纳加利尔人的心里树立起了某种由信仰支撑，且很难动摇的力量时，对联邦人，对联合开发公司，都是一场灾难。 林奇相信阿库马力应该能够明白，他被吹捧得越高，离死亡也就越接近。 同样林奇也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就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感染，去唤醒沉睡中的纳加利尔人，哪怕最终他会死。 只要他的死，是有意义的，有价值的，他就能够为这些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 甚至林奇都想到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一定会受尽折磨的死去，行刑者一定会让他在民众面前露出丑态！ “别插手和阿库马力有关系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自己和你那几个孩子都遭遇意外的话。” 林奇简单且显得有些冷漠的一句话，让原本对这个话题还有些谈性的内尔突然闭上了嘴。 他通过林奇的态度，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话题。 在短暂的沉默后，内尔把话题从这些闲聊，转移到了工作上。 “中途岛项目基本上都进入了验收的环节，我去现场盯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中途岛不是一个岛的名字，而是一个项目的名字。 为了让联邦的飞机能够对全世界大多数地方进行高效的轰炸和打击，林奇说服了海军，海军说服了国会，于是通过了一条总预算十几个亿的《战略中转途径岛屿链》项目，简称中途岛计划。 这个项目就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占据一些无人岛屿或者购买租用一些深水港进行工程作业，建成之后可以为舰队提供修整补给，同时还可以为各类飞机提供起停。 这样当战争爆发时，联邦的飞机就不会考虑到跨海作战巨大的跨度问题，只需要向战争爆发最近的中途岛聚集就行。 海军觉得这个项目很好，首先遍布大半个世界的岛链能为联邦提供一个更立体的协作战场。 至于花钱，那更不是问题。 联邦每年那么多纳税人交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预算能通过，这点钱在国会老爷眼里还真未必算够分量。 经过接近两年的建设，项目已经差不多接近完成的程度，联邦的技术人员加纳加利尔的苦力，这个项目林奇的盈利少说也有几千万。 当然，这只是纸面上的算法，实际中有一部分钱，已经提前通过各种方式进入了布佩恩各个私募基金会，成为了一些国会议员老爷合法的收入了。 内尔负责的工作很多，可以说是目前林奇手中最大的劳动力仓库，不过从他个人的变化来看，他的变化没有塞拉那么的积极，那么的高效。 在谈论完了这些赚钱的事情之后，内尔有些尴尬的提起了塞拉的事情。 在过去的这段婚姻中，内尔的表现的确称不上有多好，这也是当塞拉提出分手时，他立刻就答应了的原因。 他不是想着要和塞拉分开，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女人，当她有了自己对新生活的追求，并且希望剩下的路自己走时，处于内疚中的内尔选择了最果断的放手。 有时候贫穷很可悲，可悲到连丰富的情感，都是富有的专属物！ 如果他们没有因为林奇的发达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他们就不会考虑分手什么的。 内尔会继续在工厂里工作，挥舞着铁锤或者什么，而塞拉则依旧每天围绕着家庭和家务打转。 可能偶尔会在下午闲着的时间，重温一下年轻时对美好未来的憧憬，然后在电视剧中回到现实。 说分手？ 可能内尔会揍她！ 也许不会。 他们不配拥有太丰富的情感，因为他们太贫穷了。 当人始终处于困顿的贫穷状态中，连思想都是贫瘠的！ 当内尔听说塞拉的问题不大时，他松了一口气。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随时联系我，你也好，她也好。” 挂了电话后，林奇摇了摇头。 在贫穷时期的家庭中，内尔扮演了一个成熟且强势的角色。 但是在现在的生活中，反过来再去看，塞拉才是强势且成熟的角色，内尔还显得有点幼稚。 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似乎不太好，但……管他呢。 联邦的家庭文化让孩子离开家庭的那一刻起，家庭的意义就被改写了。 电话挂了没多久之后，林奇去见了一个人。 少校。 此时的少校正在放长假，他带着那个女孩和他的家人在布佩恩一个中档社区的草坪上和狗狗一起玩。 天气虽然很冷，可所有人都很高兴。 联邦，终究是和盖弗拉不同的地方，少校的女友以及她的家人对这里的生活非常的满意。 至少从目前来看，是满意的。 到处都充斥着自由的味道，没有谁瞧不起谁，没有阶级，没有隔阂，没有冲突…… 好吧，他们还没有见识到，但他们总有一天会见识到这些东西的。 林奇的出现，让少校很快从他的家人中脱离了出来。 重新穿上了衣服，剧烈运动后整个身体都在冒着热气，看起来有些奇怪。 “是不是没想过能回来？”，林奇递了一根香烟，随口问道。 少校很坦诚的点了点头，他道谢后结果香烟，“是的，我以为我会被灭口。” 这是心里话，他觉得什么潜水艇都是假的，等他到了海上，很有可能迎接自己的就是一梭子子弹，甚至他都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因为他对黑石安全很了解，对林奇很了解，在一些人眼里黑石安全是林奇和军方共同的“成果”。 里面还有不少受国防部节制的军人，它对国家依旧忠诚。 只有真正融入这家企业的人才明白，在这里，林奇说了算。 他可以逃，但是他会很惨，那些对自己无比熟悉的战友会成为追杀自己的人。 每天都会在不安中度过，所以他在刺杀了皇帝之后出了海，在抵达预定地点时问那条小船的船长，打算怎么杀死自己。 然后一艘潜水艇上浮了。 他直到回到联邦时，脚踩在联邦的土地上时，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就像是做梦。 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居然还能活下来，如果是在军方，他早就被上级找个理由秘密处决了。 这也让他对林奇，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 林奇笑了笑，“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你得明白，我和他们不一样。” “而且你现在是三级外勤，有丰富的经验，属于高端人才，我可舍不得丢掉。” “我来这只是看看你，顺便告诉你，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好好休息，我给你的假期不会太长……” 以前少校对工作总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排斥或者疏离，但是这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更快一点回到工作岗位上！ 林奇很快就离开了，看着林奇乘坐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少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如此的安稳过！
1290 一些事
林奇回到联邦差不多接近一周时间之后，才见到了特鲁曼先生。 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小秘密，这次林奇从盖弗拉回来，总要见上一面。 “抱歉，你知道，他们的皇帝死了，所以这段时间外交方面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 一上来，特鲁曼先生就为这次见面道歉，本来他在林奇回来的第三天，就约好了见一面。 但突然有外交团访问联邦，只能把时间延迟到现在。 林奇表示了理解，抬手邀请特鲁曼先生坐下，“这也是我不喜欢当一名政客的原因，这些工作占据了太多的个人时间，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 他的这个说法得到了特鲁曼先生的肯定，也有些感慨。 权力越大，地位越高的政客，他们的私人时间也就越少。 像联邦的总统们，从他们胜选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会搬入总统府居住。 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荣耀，当然它是，毕竟整个联邦没有多少人在总统府住过太久的时间。 但它也意味着总统失去了很多的个人时间，除了偶尔运气不错没有什么日程安排，他能抽空休息一下外，其他时候他都在工作，包括睡觉时。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需求，总统府的工作人员就会拍打着总统卧室的门，把他喊醒并为他穿上衣服，再把他丢到他该去的地方。 特鲁曼先生的工作没有总统先生的那么繁忙这是肯定的，不过也绝对不轻松。 盖弗拉的皇帝被刺杀之后国际社会的局面一瞬间就起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一直站在盖弗拉那边的国家，都开始积极的对联邦开展外事访问。 皇帝死于刺杀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可能还是和首相宣布的盖弗拉改制有关系。 林奇离开时，首相正式宣布了将要对盖弗拉的政治体系进行大幅度的改革，废除君主制就是核心。 这一句当让一些始终认为盖弗拉还会站起来的国家，彻底的绝望了。 这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合理，一个本身底子不错的国家进行改革，为什么会让人绝望？ 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君主制的统一方式和君主立宪制或者其他制度的统治方式是不同的。 改制不是说中央政府进行了变动，就算是改制成功了，关键还是在地方，在那些远离中央的地方。 盖弗拉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很大的一个岛屿国家，可要说它很小，显然也是夏祭八扯。 这就意味着有大批的人手中的权力，因为首相宣布改革制度有可能作废。 当一些变革变到自己头上来的时候，又远离权力的中枢，有些人就不会那么的服从的放下手中的权力。 很多人都认为，盖弗拉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可能会用来梳理整个国家的脉络体系，解决地方盘踞的“旧势力”，然后才能重新走上发展的道路。 这么一来一回，就错过了最重要的时间段。 特鲁曼先生和他的助手们也有类似的看法，最关键的是凶手到现在都没有抓住，首相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贵族，同时安美利亚总督的态度很暧昧。 一系列的问题都预示着盖弗拉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会把重心放在其他地方。 这对联邦来说，是一件好事。 盖弗拉弱一分，联邦就强一分，这不是加一和减一的差距，而是二的差距。 并且这个差距会随着双方不断的加减法不断的倍增，很快双方就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上了。 幽静的房间里，特鲁曼先生把餐巾垫在膝盖上，“除了这些之外，还和粮食有关系。” 他有些感慨，“我们都得谢谢你，纳加利尔那边运来的粮食解决了不少问题，特别是在外交上让我们处于一个比较主动的地位。” “那些议员老爷们可能不会这么说，但我知道，今年冬天我们都因为你的那些粮食，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当全世界都面对极端天气时，粮食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这个时候对于那些统治阶级来说，关系到了他们的权力乃至于生命是否能继续保持安全的状态。 联邦人对外输出粮食的确很重要，世界发展委员会对于这位“老大哥”也更加的认可。 林奇今年冬天也赚得比较满足，去掉了其他各种进项之外，粮食方面也颇有些收入。 卖过联邦的粮食，肯定是是按照平价卖的。 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才会得到人们的支持，如果在大冬天提高粮食价格，只要有人说出类似“林奇故意抬高了粮食价格让我们都吃不起饭了”的话。 他这些年累积下来的好名气就会一夜之间被人踩在地上，你不能要求底层民众有多理智，多克制。 如果他们能做到理智克制还能主动去思考，他们就不是社会的底层了。 所以平价对内出售粮食，即便有些人不喜欢林奇，他们也找不到什么攻击林奇的地方，反倒是一些对林奇没什么太大感觉的，或许会突发的出现一点智慧，明白林奇这么做的意义。 这是对内，对其他国家出口粮食的价格，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该多少就是多少，特鲁曼先生也好，总统先生也罢，都没有对此有什么异议。 毕竟他是商人，他要赚钱，在联邦政治和民意从来都不是拿捏资本家的方式，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说到纳加利尔，特鲁曼先生还像是开玩笑的说起了一件事。 “科学家们说今年冬天的温度比去年又低了一点，这让很多有钱人都很惊恐。” “然后你知道……只要那些有钱人变得不安，就会有人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钱，想出各种办法。” 林奇点了一下头，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赚钱嘛，虽说这个话题有点俗，可这就是生活。 特鲁曼先生随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有一群骗子，他们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些材料，总之做了一份很有意思的东西。” “说是他们在纳加利尔那边建造了一个专门属于富人的小城市，里面居住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畏惧寒冬的富翁们。” “医疗，购物，旅游，享受，在他们的描述中那里几乎成为了过冬首选的地方。” “然后他们开始兜售那边的房产……” 林奇能够想象得到一群看起来很干净，很阳光的年轻人拿着各种资料上门推销这种东西。 他最初的时候也做过，并不陌生。 联邦人盲目的乐观导致了骗子在这里有很好的土壤，只要这些骗子足够专业，那些有钱人甚至都不太会怀疑这些事情。 果然，随后特鲁曼先生说出了全联邦有数百人被骗，总金额已经超过了三千万，被誉为联邦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诈骗案。 更有趣的时人们在谈论到这个诈骗案的时候，对那些骗子并没有强烈的憎恨情绪。 特别是底层社会，直接把这当做是一个喜剧来看，大概也是因为能被骗的，都是有钱人。 而仇富，则是社会整体的情绪。 这些骗子很聪明，他们知道如何利用有钱人的不安来实施自己的诈骗行为，这个项目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但不是很多，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独立建造一座城市，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先不说政治方面的问题有多难解决，仅仅是这座城市的各项费用都很难解决。 联邦也好，其他国家也好，越发达的地区财政也越紧张。 只听说过布佩恩的财政会碰到一些问题，很少听到乡下地方的财政会有问题。 那么多富翁居住在一起，各种配套设施的维护，各种人员的工资，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林奇只是想了想，就略过了这个计划，这不是能赚钱的买卖，对于这种生意，他从来都不会关心。 两个人享用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他们谈也没有谈关于林奇让人刺杀盖弗拉皇帝的事情，这件事就局限于三个人知道。 并且特鲁曼先生和少校互相并不知道对方也是知情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大家都是安全。 这次和特鲁曼先生见面其实没有什么太核心的内容，就是林奇在盖弗拉的时间待得久了，回来后总要碰个面，维系一下关系。 看着林奇的车离开，特鲁曼先生则想着另外一些事情。 他原本像和林奇聊聊那个克丽丝的，也就是获得了保龄球比赛第二名的女士。 她和总统先生走的太近了，安委会私底下有人和特鲁曼先生说，那个女人在总统的庄园里不止一次过夜。 这个消息不是一个好消息，总统先生有很多的毛病，但他的优点也是很明显的。 作为一名有能力的“手下”，特鲁曼先生不希望总统先生因为一个女人摔一跤。 虽然大多数时候摔跤不一定是因为人们看见的那些事情，他还是希望总统先生的屁股能坐稳一些。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林奇能刺杀一名皇帝，也就意味着他本人对待这样的事情时是没有顾虑的。 万一因为克丽丝的问题引出了林奇某些负面的情绪，让他认为通过某些手段去完成某些事情比走正规的方法更便捷，那就是特鲁曼先生的罪过了。 他还是希望林奇能好好的，至少像他这么清醒的人，已经不多了。
1291 求助热线
“抱歉……” 电视台的台长看着莫莫，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你的项目没有通过审批，所以我们……” 台长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计划书，重新推了回去。 这是莫莫这段时间第四次投递节目计划书，之前他拍摄的类似纪录片一样的富豪的一天，在社会上引发了很大的反响。 人们都开始自省，从自己的身上寻找自己不能成功的原因，最终他们发现懒惰就是自己无法成功的原因。 连那些资本家都在拼命工作了，作为普通人，还有什么资格偷懒？ 话说的其实很漂亮，可该躺在沙发里一边喝果汁一边吃甜甜圈一边看电视的时候，人们也不会真的离开舒适圈去工作或者做点什么。 一边喊着懒惰让人颓废，一边继续懒惰，这就是普通人。 不过就这个节目来说，效果达到了！ 本来莫莫以为这是自己从台前走到幕后的最完美的转型，但很快现实就像刹不住的火车头，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脸上！ 第一次被拒绝时，她觉得可能的确是自己的策划立意不太好，然后第二次，第三次，以及……这一次。 她把自己的计划书和一些同行聊了聊，他们都觉得很不错，可是在电视台这边还是被卡住了。 这也让莫莫意识到，节目被卡和它要说什么是没有关系的。 她在电视台这么多年，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不在抱着自己可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这样愚蠢的想法了。 她走到门边，把门关了起来。 老实说莫莫在节目中很锋利，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她总是让那些男人下不来台。 这在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中的确会让人对她的感觉不太好，但不得不说从某方面来说，她有足够的优秀。 比如说身材。 不是很夸张的那样，只是说非常正常，但恰好能体现出美感的那种。 她关上了房门，台长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向后坐了坐，好空出一些空间来。 此时他的内心是复杂且矛盾的，这种潜规则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更多的还是他占据主导地位的潜规则。 要求那些女主持或者工作人员过来谈谈工作，像这么主动的，还是第一次。 既然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毕竟莫莫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主持人。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现在门关上了，没有人知道我们聊了什么，你大可出去对那些人吹嘘你在办公室上了我。” “但你得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卡我的节目。” 想象中的好事没来，这让台长有些羞恼，先尴尬，然后羞愧，最后恼怒。 但他没有发怒。 台长权力的确很大，不过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大，这里是布佩恩！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首先你没有自己的资金来源，你是电视台的老员工，你得明白，除了一些王牌节目，大多数节目都是谁策划，谁掏钱。” 这是一个原因，莫莫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其实电视台的做法并不完全是台长说的这样，他说的只是最后的效果。 真正的做法是主持人或者节目的策划者拿着他的计划去先拉赞助商，有了赞助商愿意投钱，节目就可以立项了。 电视台这边其实就是提供一个平台，当然该赚钱的时候还是要赚钱的。 如果是别的主持人，这件事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一个有着很高收视率的时政类节目主持人，在各方面都是很有影响力的，这类节目主持人即便不当主持人了，日子也过的很轻松。 毕竟他们庞大的人脉关系，让他们直接去做掮客都是完全可以的。 但莫莫不一样，她的节目从来都不让她和那些嘉宾有什么太好的关系，那个节目就是专门用来得罪人的。 也正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个节目已经暂时中止了。 理由是主持人莫莫需要担任另外一份工作的导演，所以这个节目暂停了下来，等她完成了其他的工作之后，再酌情考虑这个节目是否要重启。 对于这种算是提升的发展，节目的支持者们都表示了认可，毕竟从一个主持人变成一个导演，是非常难得的。 实际上情况不完全是这样，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这个节目已经请不到什么重量级的嘉宾了。 大家都知道过来之后自己会很狼狈，那么为什么还要过来？ 请不到重量级的嘉宾，收视率下降，赞助商也打算终止继续赞助，这就是节目停播的主要原因。 而这，也很难找到资金。 其次每个电视台的节目和主持人都会有一个活跃周期，当电视台发现离开了莫莫之后收视率没有出现断崖式的暴跌，甚至维持的相对平稳时，他们就更不希望继续用一个昂贵的主持人了。 为什么总会有些导演愿意启用新人？ 因为新手便宜！ 所有影视作品最大的问题永远都不是内容，而是预算！ 现在的莫莫，就是被边缘化了。 台长面对着给自己很大压迫感的莫莫有些不快，他说话自然也就不那么客气了，特别是他希望的一幕没有发生时。 “这不是谁在卡你，你得明白，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台长看着莫莫，屁股向前挪了挪。 把原本足够在他面前再多蹲一个人的空间缩减了，他不需要那个空间了。 他双手压在桌子上，很有侵略性，“之前那个节目的风格有些……时代的局限性，人们已经不喜欢看主持人让那些嘉宾下不来台。” “而你在这方面的人缘，请原谅我有什么说什么，简直糟透了！” “如果不是之前收视率一直很高，我们也许早就砍了这个节目，但现在……”，台长耸了耸肩，“我们已经找到了替代品，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有谁在为难你，或者说所有人都在为难你！” 总是得罪人的节目其实也给了台长和其他人很大的压力，让那些人不满的明明是莫莫，但明星政要不能表现出自己被激怒之后就要针对女主持人的恶劣性格。 他们不能为难莫莫，只能为难电视台。 拒绝出席电视台的活动，或者临时改变和电视台合作的节目，或者其他什么。 总之让她丢掉自己“份量”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很复杂。 莫莫拿起了桌子上的策划书，站了起来，她看着台长，“你会后悔的。” 台长笑了笑，这样的“威胁”他这辈子遇到了很多次，每一个丢掉了工作，或者被冷藏的主持人之类的都会发出类似“预言”一样的话。 可现实呢？ 他依旧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等着那些希望能够上位的年轻女孩们跪着爬过来。 莫莫用力带上了门，巨大的动静让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当他们看见是莫莫的时候，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又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电视台，比其他地方更复杂，也更直接一点，这很矛盾，又不矛盾。 复杂的是人际关系，是社交网络，而直接的则是站队的态度。 谁的节目能上，谁的节目不能上，一目了然！ 回到自己别墅的莫莫开始考虑要找谁帮忙，她拿出自己的电话簿，上面写满了各种政要名流的电话。 可她却不知道打给谁，因为这些人大多都上过她的节目。 在上节目之前可能大家关系还比较好，但上完节目……也就只剩下表面的关系了。 翻来翻去她突然发现不知道能找谁，烦躁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把自己最喜欢的陶罐弄碎了。 看着一地的碎片，她只能在一声叹息之后，弯着腰慢慢的收拾起来。 她得开始考虑后路了，首先她需要考虑把别墅卖掉。 丢掉了工作并且不会有后续的工作安排，这就意味着她支付不起别墅的分期费用。 银行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名人，只要你没钱了， 账户里也没钱，你们就是仇人。 更别说他还曾经让银行的高管在节目上下不来台，直接拿那些银行内部的潜规则开喷。 现在等着看她倒霉的人太多了！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打开电视，让冷清的别墅稍显热闹一些的时候，却意外的从电视上发现了林奇已经回到联邦的消息。 是的，只是从盖弗拉回来，媒体们就争相报导林奇的消息，可见在联邦，人们对和林奇有关系的事情有多感兴趣。 而这件事的本身，其实也不完全的……普通。 莫莫知道，那个女作家和她的恶魔父亲案近期就要宣判了，林奇也是顺带着“蹭”了一波热度。 想到林奇，莫莫就有了一些想法。 她的确同样在电视节目中为难林奇，也想尽办法让林奇难堪了，可他成功的回避，或者正面击败了那些问题，是极少数上了节目，但是没有什么负面效果的嘉宾。 再者说他们两人还私底下打了几场友谊赛，或许……林奇会在这方面支持她？ 一想到这，她就提起了电话，拨通了林奇的号码…… 。
1292 要有格局
莫莫给林奇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有时间。 两人约在了林奇的别墅见面。 小女佣为莫莫开的门，她知道这个小女佣和林奇的关系，从她的角度来看，其实林奇的私生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混乱。 作为一名知名主持人，她知道很多这个社会上普通人们不知道的隐秘。 有些人不仅**，还无所谓性别，乃至于对跨种族的体液交流也表现出一种热衷。 相较于这些人，林奇的私生活真的不能称作为“混乱”。 见到林奇，莫莫没有隐瞒什么，直接说出了她的来意。 林奇点了一下头，“我有的就是时间……” 随后一个女孩成长日记就从莫莫的口中缓慢的流淌了出来，整个成长的过程就像是一条流淌着故事的小河，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过去。 她并不是布佩恩人，在布佩恩人的眼里，她就是乡下姑娘。 在和林奇接触的过程中她发现就聪明才智方面，自己绝对不是林奇的对手，这也注定了她如果想要和林奇玩心思，肯定是玩不过林奇的。 与其表现的非常差劲还很虚伪，不如一上来就保持着坦诚，这也是一种表现，一种态度。 “我遇到了一些麻烦……”，莫莫有些沮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仔细的说说。” 这可以看作是布佩恩人特有的傲慢，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学会了盖弗拉人的那套，从那些乡下佬身上寻找到优越感。 大多数来这里的外地人，都会告诉那些人，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追寻梦想。 这个回答其实非常具有正面的价值，追求梦想一直以来都是联邦所导向的主流价值观。 为了一些梦想来到了布佩恩，在很短的时里，就签约了一家模特经纪公司，以个人试训的身份加入，合约只有一年的时间。 她很聪明，不用质疑这一点，因为她选择了模特职业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起点。 本地人最喜欢问从外地来的那些乡下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布佩恩。 是的，在布佩恩，这就是最幼稚的想法。 梦想在这里不值钱！ 先不说现实有多么的残忍，仅仅是一种矛盾的内外关系，就足以让外地人很受伤。 但这个答案，在布佩恩这座城市中，却是最不值钱，最廉价的东西，连一分钱都不值！ 当有人这么回答那些本地人时，本地人就会用他们特有的虚伪假装出亲和的样子，拍着回答者的肩膀，“祝你成功！” 当他走远了一些之后，本地人就会大笑着对身边，或者对自己说上一句“这是我听说过的最多也是最幼稚的想法” 没事，后面还有更多的刁难，几乎每一个从外地来的人都能够感受到这里无处不在的恶意。 人们对那些抢夺自己工作机会的外地人非常的不满，但是他们对那些能为自己提供快乐的外地人，接受能力就非常高了。 这些外地人不会抢夺本地人的工作机会……很大概率上不会，因为模特，演员这种行业往往代表着某些特殊的工作。 本地人不欢迎外地人来抢本地人的工作机会，对外地人也非常的排斥，他们排斥的是那些普通阶层，穷人，追求梦想的人，并不排斥有钱人。 当本地人知道自己的员工，同事或者其他什么，只要他们知道这个新来的家伙是个外地人，就会针对性的孤立他。 能挺过去？ 所以在这个行业中，基本上全是来自外地的姑娘们。 莫莫凭借自己的聪明很快就融入了布佩恩的生活当中，每天接受正规的训练。 有时候也会受邀参加一些正儿八经的模特演出，在布佩恩一年的时间里，她结识了不少人。 人们只听说过工厂的工作岗位已经满了，不再招人了。 但从来没有谁听说过那些模特公司，那些演员经纪公司不招人了。 本地女孩很大程度上不愿意做这行，即便愿意，他们也不会在本地做这行。 那档节目老实说很蠢，因为它全是凭借着女主持人深厚的政治背景办起来的。 可主持人离开之后，显然短时间里找不到有深厚政治背景的人来接班，节目就面临着停播的下场。 电视台里的高层不愿意一个刚刚开始火爆的节目就这么夭折，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莫莫拿着自己的计划书进了会议室。 女人只要能放得开，总能交到很多的朋友。 一年后她没有继续和公司签约，而是以小助理的身份进入了电视台。 这一奋斗，就是小半个青春，直到前两年，一档刚刚面世非常火爆的时政类节目，因为主持人的叔叔遭遇谋杀，主持人精神状态不佳请长假时，她抓住了机会。 并非不可取代的主持人，加上主持节目的风格内容不讨喜，高昂的薪资也让电视台和赞助商有些微词，所以她遇到了麻烦。 其实电视台允许她到处折腾就是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可以受压榨的潜力，如果她能自己拉来资金把节目办起来，就说明她还有价值。 电视台还是会给她机会的。 在两个多小时的说服之后，她开始接手这档节目，利用多方面的人脉和影响力，终于成为了联邦知名的时政类节目主持人。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她的确很了不起，即便是林奇，也这么认为。 “但是我现在遇到了麻烦！” 不过很有可能是有心的。 在很多女人都觉得这个社会对女人不公平时，一些女人已经掌握了把自己变成武器的办法，并且没有什么是他们攻不下来的城堡。 如果有，那只能说明她们本身的“锋利度”不够，硬性的条件差了一些。 可如果她找不来投资……一个不是无法缺少的女人，对电视台来说，根本不重要。 “所以你来找我拉投资？”，林奇听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她说出她要做的事情。 莫莫的手按在了林奇的大腿上，她手放下去的位置很特别，不知道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辈子，甚至一个家族三代人都未必能攒到的钱。 像是大街上那些普通的每个月拿着三百多块钱工资的人，他们一辈子大概也就能拿到十几二十万的工资。 除掉吃喝用度，可能一辈子也存不了多少钱，两三万，也就这么多了。 林奇考虑了一会，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你要多少钱？” 莫莫说出了一个最低的数字，“六十万就够了……” 她说出这个数字之后有些忐忑的看着林奇，六十万多吗？ 她支撑不起这笔费用，就算把房子卖了都不行！ 她看着林奇，又向前挪了挪，“你可以看看我的计划书……” 林奇思索了一会后摇着头说道，“这和我看或者不看你的计划书没有关系，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像是莫莫这样的中产阶级，她每年的各种收入加起来，大约有五万到六万，但是她的花销也很大。 一年下来，如果能存个一万块钱，就说明她在打理财务问题上非常老道且有经验了。 六十万，对她来说，也是一辈子的存款，而她的人生才刚刚走了不到一半，她的银行户头里所有钱加起来，都不到十万块。 林奇的拒绝只是让她有些难受，她觉得这其实不算过分，或者说很正常。 不是什么人都值六十万的，她觉得自己可能值这个价，但这是一个买方市场，林奇觉得她不值，她就不值！ 莫莫打算告辞，既然说服不了林奇，她就要再去其他人那试试。 莫莫有些难过，如果她没办法自己支撑起这个节目，或者说没办法拉到投资，很快她就会被这个快速迭代的圈子所淘汰。 一名主持人只要离开观众的视线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被观众们遗忘。 “是……吗？”，她叹了一口气，“对不起，影响了你的休息……” 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六十万对很多人来说是遥远到无法触碰的数字，但是对我来说，可能只是一小会的功夫，我就能赚到这些钱。” “刚才我听到你对过往的回忆有些感慨，也许当我们第一次面对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时，我们得收起我们的的梦想。”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次级城市的电视台寻找机会，以她现在的知名度，或许还有一些机会。 就在她要起身时，林奇按住了她的手臂，“你知道什么叫做格局吗？” 莫莫愣了一下，紧接着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她不确定林奇问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隐隐的认为，机会来了。 “但当我们的羽翼已经丰满时，为什么我们不为我们的梦想翱翔？” 林奇脸上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六十万太少了，而且你的格局也太小了。” “你应该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你应该问的不是我有没有六十万，以及愿不愿意投资六十万。” “而是应该问我，对电视台，对杂志是，对传媒公司有没有兴趣！” ：
1293 一晚上的收获
如果林奇只有五万块钱，和他谈六十万的生意，那么这就是格局。 但他太有钱了，还和他谈六十万的生意，这就是浪费时间，甚至可以说是被小瞧了。 不过看在他和莫莫打过几场友谊赛，对这个女人的情况也比较了解的份上，给了对方一次机会。 媒体这个东西很重要，并且会越来越重要。 联邦的底层社会民众很蠢，蠢得令人难以置信。 只要是知名人士说的，只要是电视上播放的，他们就会相信那些是真的。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政客开始习惯于电视演讲？ 除了宣传的人群更广之外，很多人本能的会去认为电视上的人说的东西，就肯定是真实的。 像是电视传教，这种没有受过什么教育的人都不会相信的东西，在联邦却非常的盛行。 每到礼拜日，传教日什么的，那些民众们就会打开教会的电视台，然后看着牧师主教们主持传教仪式。 而且电视台，报纸杂志，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窗口，可以让一个人的声音被扩大无数倍，并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或许这才是为什么联邦人很蠢的原因之一，只要受众足够多，总有那么几个弱智能跳出来秀一下自己的智商。 林奇需要有自己的传媒集团，在必要的时候为自己发声。 这和获得别人的支持不同，别人的支持永远都是别人的，只有自己掌握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林奇的一句话让莫莫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只是想要一点投资把节目开办起来，然后找一些赞助商让节目能够维持滚动。 可……怎么突然的，就谈到了这么大的项目？ 她有点茫然，也有点激动。 “我打算收购一家电视台，开办一个杂志社，一家报社，一家出版社。” “当然，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入股其他的媒体或出版社。” “我缺少一个能信得过的人帮我做这些事情，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林奇给了莫莫一个很大的机会，她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这已经不是惊喜了，而是一种惊吓。 老实说她只是想要一个新的节目，而不是……成为一个集团的总裁。 可刚才林奇说的话，此时又在她耳边响起。 是时候，为了理想展翅翱翔了！ 莫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要怎么做？” 第二天…… 为什么突然跳到了第二天，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第二天上午莫莫重新回到了她原来任职的电视台，办理了离职手续。 作为知名的主持人，要离开电视台其实是有不少手续的，用资本家的话来说，电视台花费了大量的物力和财力培养了一名知名的主持人。 有名气了想要离开，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像是这样的节约往往都伴随着一些违约金，但也有和平分手的例子，而且不少。 最终所有的材料，又出现在了台长的面前。 依旧是这间办公室，依旧是昨天的两个人。 房门紧闭着。 台长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喜怒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非常不爽的。 这种不爽源自于莫莫没有遵从于这个企业的游戏规则，她没有嗦自己的……，如果她那么做了，台长也许会考虑给她一点资源，但她没有那么做。 她不仅没有那么做，还装出要那么做的样子，使自己丢了面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向后挪动屁股露出身前足够蹲着一个人的距离，谁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莫莫让他丢了脸，外面的人不知道，可他还是很愤怒，甚至再次面对莫莫时，还有点仓皇和羞恼。 都怪这个女表子！ 他审视这些文件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足以让外人知道的暗暗的爽快。 看了约有几分钟，他把眼镜摘了下来，“莫莫……”，他喊了一下她的名字，随后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又过了一会，才摇着头说道，“你和电视台的合约还有两年的时间，时间没有结束之前，我没办法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他双手扣拢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看起来语气很诚恳，“我虽然是电视台的台长，但是你得明白，在这里我说话不是最大声的那个，董事会才是。” “他们有权推翻我的决定，而且……”，他用手拨弄了一下桌子上的这些文件，“这也不符合规矩。” 有了林奇的支持，莫莫此时胆气很壮，“我可以支付违约金，我看过了，二十万。” 她把房子卖一卖，加上存款，差不多能凑出这笔钱。 台长撇了撇嘴，“抱歉，这不是违约金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二十万……它不算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莫莫脸上浮现出一抹充满了嘲讽的微笑，一边的嘴角微微抬起，像是在笑，但仔细看看又好像没有笑那样，让人恼火。 台长的意思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不给她机会离开，就是要雪藏她。 莫莫脸上的笑容让台长内心更愤怒了，作为一名半公众人物，他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声音里依旧没有太多的火气，“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拿着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希望莫莫能开口询问他，有什么办法。 但莫莫只是看着他，这让他的心里愈发的有些烦躁了。 他向后坐了坐，再一次让自己和桌子之间留出了一个足够让一个成年人蹲下来的空间，身体往后靠，“不过我可以帮你说服董事会，你知道，我是台长。” “我负责电视台的日常工作，如果我开口的话……”，他脸上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他们需要依仗我的工作能力，我的话比其他人更有分量。” 很明显的暗示，此时台长像是居高临下的那样看着莫莫，即便她真的按照自己的要求那么做了，他也不打算这一次就放过她。 他会拖上几天时间，然后告诉这个女人，董事会拒绝了他的要求。 他也会表现得很不甘心，然后会提出再次努力和董事会讨论这件事，从而要求更进一步。 瞧，我都他妈的为你和董事会翻脸了，没道理这里的关系仅仅只是那么简单。 他可以要求的更多，而这也是台长的工作福利。 他已经想到了如何折腾这个让自己这两天很不愉快的女主持人了，这就是权力的甜美。 “你在做什么？” 莫莫的一句话打破了台长对接下来美好体验的遐想，他回过神来，挑着眉梢看着莫莫，就像是在问她“还在等什么”一样。 “你真他妈恶心，我听说你让很多人去嗦你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仅不会那么做，我还唾弃你！” “瞧瞧你可悲的模样，我只为你的母亲感到可悲。” “她赐给你生命希望你成为一个伟大的人，而你只会躲藏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像是一个老鼠那样用微薄的权力去玩弄女性！”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门外已经有了一些骚动。 台长的脸气得通红，红中还透着紫，这是他这辈子遭受到的最大的羞辱！ 莫莫站了起来，她才是真正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台长，眼神里的轻蔑已经不在掩藏，“无论你是否愿意签字让我离开，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尊重的也不是你，而是流程的公正性，但它很显然并没有体现在这里。” 说着莫莫抓着桌面上的文件朝着台长丢过去，那些文件在碰到台长的脸时发出了“啪”的一声响声，然后哗啦一声散落了一地。 脸上的轻蔑和嫌弃，让台长非常的受伤，他按在了红色的按钮上，但没有按下去，这是接通门卫的电话。 他看着莫莫，恶狠狠的看着她，“别以为你能激怒我就让你滚蛋，在合同履行结束之前，你就待在公司的角落里腐烂吧！” “两年后，我保证不会再有一个人认识你，你这个贱人！” 就在他准备按下去时，让门卫把这个疯女人赶出自己的办公室时，莫莫向前一步，双手按在了桌子的边缘，前倾着身体看着他。 “你知道吗，昨天我去找林奇先生了，是的，林奇先生，最年轻的百亿先生。” “他比你有风度，也比你幽默，我嗦他的……嗦了一晚上！” “你签不签字，并不重要，但你要搞清楚，你会打乱林奇先生的计划。” “而我……”，她轻笑了几声，那种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得意充斥着她的身体。 这几年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这一刻！ “也许以后见到我时，你得尊称我女士，明白了吗？” 台长震惊的脸上先从涨红色变成了青紫色，但很快就开始变白，白到几乎没有了血色。 林奇先生……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台长的腿肚子就有些发软。 一个新生的财团的绝对核心，城外的孵化基地已经开始投入使用中，有三十多家企业入驻。 而这些企业都有明日之光投资公司的大量股份，这家公司中林奇又占据了大量股权。 布佩恩的媒体，机构，都分析过，在明日之光的投资策略下，很快一个庞大的财团就会快速的形成，它有可能会比以往任何财团膨胀的速度都更快，更大，更可怕！ 如果……莫莫说了真话，他的确不敢得罪这个女人。 在僵持了那么十几秒后，台长重新坐直了身体，有些僵硬的在那份辞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怀疑过这个信息的真假，他也猜测过莫莫和林奇打过友谊赛。 那样的大人物，踩死自己，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 他不敢赌！
1294 《先锋》
当收益和风险不成正比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退缩。 这可以称作为一种胆怯，但是这种胆怯的行为，并不会受到非难。 不签字，直接得罪林奇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这样的风险以现在的台长根本承受不起。 对方一句话，甚至都不需要说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从自己努力了半辈子的位置上滚下去。 他还有可能会失去的更多。 有时候那些为了拍林奇先生马屁的人，那些甘愿弄脏自己手的人，他们不仅会伤害一些人来获得大人物们的欢心，还很有可能会做绝。 那些人同样有可能是小人物，他们面对风险的抵抗能力一样不够强，那么为什么不在自己有办法的时候，就彻底的解决麻烦，非要让麻烦一点一点长大呢？ 拒绝签字有如此大的风险，它能带来什么好处吗？ 也许只是让自己在心理上得到一种满足，这种满足还很短暂，很快就会被恐惧吞噬。 风险无限大，收益无限小…… 台长掏出了自己的钢笔，在辞职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假装一切都在公事公办的样子，“你有十五分钟时间带着你的私人物品离开电视台，超过这个时间的话，我们有可能会叫保安。” 面对认怂了还要维持自己最后一点体面的台长，莫莫嗤笑了一声。 她最后看了一眼台长，转身离开。 她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就是……权力的甘甜！ 从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很多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了一些变化。 人们可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一次，莫莫胜了。 知名主持人离开电视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董事会的耳朵里，台长被他们喊了去。 像是一个知名主持人，电视台一般情愿烂在手里，也是不愿意轻易的放出去的。 这会给电视台造成很多的困扰，但台长那么做了。 当股东们知道这件事后还有林奇时，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 惹不起，还能怎么办？ 莫莫离开之后很快就开始联系那些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或者朋友，林奇的要求是先把出版社搭建起来，发行报纸和杂志的同时，完善电视台的建设。 相较于去社会服务局注册一个出版社这么简单的过程，电视台的组建就很难了。 首先就是牌照问题。 联邦是一个非常自由的国家，也崇尚自由的精神，这也导致有时候人们很难管理。 比如说电台刚面试的时候，几乎所有频道都被私人电台占据了，人们疯狂的搭建电台向外扩散自己的声音。 以至于官方的联系都被阻挡了，所以后来颁布了和电台有关系的法案，限制了民用电台频率波段，这才解决了一部分问题。 电视台其实也是的，也存在类似的问题。 联邦自从通过反垄断相关的法案之后，垄断就成为了一个禁词，任何机构都不愿意和垄断搭上边。 虽然很多托拉斯集团还在干着垄断的生意，可民众们不懂，不知道，发现不了。 像是供电问题，最初供电企业和电网是一体的，供电公司自己铺设电网，然后把电卖到自己的客户手中。 但《反垄断法案》实施之后，供电公司被拆分为“供电公司”和“电网公司”。 电视台之类的后来诞生的也都一样，简单一点来说电视台不能和信号网络绑定，不能具有排他性，否则这就是低级的垄断模式，是要被罚款的。 通俗一点讲，电视台是电视台，通信网络是通信网络。 从人类文明诞生时，涩情行业历来就是暴利行业，有一些小组织曾经利用了这样的分离机制，把自己的信息送进信号网络里。 为了规范电视节目内容，不让未成年人受到伤害，所以电视台也被做了限制。 只有持有牌照的机构才能把自己的信号送入信号网络中，这个牌照也不是很容易拿。 从申请到拿到这个牌照，大约需要半年时间左右。 在这之前，可以先把出版社搞出来。 在这个社会中，只要有钱，想办成一件事是非常容易的！ 在律师的帮助下很快几个公司就成立了起来，林奇独自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百分之十作为激励用，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则卖给明日之光投资公司。 至于卖了多少钱，那就是商业秘密了。 一些简单但非常有效的手段，让莫莫见识到了林奇的手段，或者说高级资本运营的手段。 用一块钱去办十块钱，甚至是一百块钱的事，这就是资本！ 它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并且极为单纯，那就是更多的财富！ “我已经招募到了一些人，报纸可以找那些专门出售新闻消息的公司购买，但是杂志……”，莫莫有些犹豫。 “我的创刊首发封面肯定需要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这样才能打动读者购买一本他们没看过的杂志。” “在人选方面我有点使不上劲。”，她看着林奇，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无力感。 想要让大人物上杂志封面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看联邦的那些大人物们，总统先生，特鲁曼先生，杰鲁诺先生，帕图先生，沃德里克先生…… 这些人，有谁上过杂志的封面吗？ 也许有，比如说总统先生还只是一名政客的时候，或者他刚刚就职时，但在这之后他就没上过。 其他大人物也是一样，像杰鲁诺先生这样的人，联邦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越往上的社会，越是隐秘性的。 所以想要让大人物上杂志封面，单单是邀请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必须要用人情。 莫莫有可能能邀请到一些像是大明星这种层面的名流，那些迫切想要提高自己知名度和社会地位的名流。 这些名流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他们的档次还是太低了，对那些大人物，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奇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直接邀请我呢？” “是觉得我还不够有名气吗？” 莫莫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林奇的产业，那么邀请他做创刊封面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林奇又问道，“杂志的名字叫什么？” 莫莫提供了一些名字，都是比较商业化的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些杂志的内容有那些。 像是《精英》和《财富》之类的，其中有一些的名字其实已经被注册了，但这对有钱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这些名字……都带局限性了，他提出了一些自己的建议，“你想的名字都很好，我也提一些我的建议，你觉得《先锋》怎么样？” “我们不能把自己局限于某一个领域内，我们要让人们明白我们走在时代的最前沿，同时我们不仅仅只关注某几个行业，我们关注整个世界！” 原本莫莫的想法是这本杂志应该主要偏向于商业的内容，林奇本人就是大富翁，并且人们对财富的向往远胜于对大自然的探索。 联邦非黄金时间段的收视率中，收视率最高的就是教人们如何致富的那些节目！ 人们对财富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不过林奇的看法不太一样，一名工厂的工人不会在上下班的路上花几块钱买一本内容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书籍。 这种杂志真正的目标是中产阶级，它就像是一本名字叫做《我是如何成功的》成功手册。 最上层和最下层的人对它没有什么需求，因为上层的人已经成功了，他们不需要这种未必有用的经验。 而最底层的那些人，他们并没有想要获得成功的**，更没有去尝试成功的动力。 中产阶级的确是整个社会中比较重要的一环，但是比起影响力，他们还差了一截。 “所以我们也需要一些勇敢的记者和专栏作者，要用另外一种与大众不同的角度，把一些社会事件剖析出来。” “我们不仅要传播美德，也要让人们看见真相，哪怕真相是血淋淋的！” 很快工作组就来到了别墅，他们要为林奇拍摄杂志封面，同时他也将作为创刊号最重磅的内容。 作为林奇的采访者，是一名林奇没见过的女士。 莫莫为林奇介绍这位女士时，说了很多赞美的语言。 在这个纸媒还是主流的时代中，专栏作者和记者的确有他们值得骄傲的地方。 有一些知名的记者，知名的专栏作者，他们的一篇文章很有可能会改变一个人乃至一个企业的未来！ 能挖到知名记者，本身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这位女士的采访过程很温润，这不是动词，是形容词。 她没有太强的表现欲，不会主观的否定被采访者的一些言论，比如说什么“我不信”，“我没见过”，“我怎么不知道”之类的。 不过她提出的问题，有些也比较尖锐和直接，总体来说采访的整个过程和内容，林奇还是相当满意的。 很快林奇和《先锋》的事情就在布佩恩传开，这种事情基本上是瞒不住的。 莫莫到处挖人，总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天后，赛维瑞拉给林奇打了一通电话……
1295 说话好好听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已经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有这一些稚嫩的嗓音，已经无限的趋于成熟。 她不再是一颗还有些青涩的果子，她已经开始泛红，并成熟。 女人的每个阶段都是令人惊喜的，但这里并不是指全部，总会有一些女人能惊艳世界，而大多数，则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林奇抬起手挥了挥，房间里的一些人离开了，他正在处理这些工作。 新的公司要开始，莫莫在这方面还欠缺一些才能。 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对这一行的了解，但要说到经营能力和管理才能，还是远远不够的。 好在她愿意学习，听她自己说她已经报名了本地的私立大学的管理学专业旁听生，聪明的女人都知道如何去努力。 除开这些，林奇还让她去招募两名助手，在她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可以帮助她处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此时房间里的人都已经离开，林奇走到窗户边上，点了一根烟，“有什么好关照我的吗，赛维瑞拉？” 女孩娇笑起来，“我听说你和莫莫搞了一个出版社，一个杂志社？” 她认识莫莫，之前林奇参加的那档类似纪录片一样的节目，就是赛维瑞拉出品的。 她手底下有不少企业，出版社什么的也有，虽然她现在自己不再写书，不梦想着有一天成为大作家，可相关的工作却还是没有放下。 当然，这里说的不是亲自去写作，而是出版工作。 林奇没有否认。 “有兴趣合作吗？”，赛维瑞拉问道。 她现在对做生意很感兴趣，无论过去是怎样的，她都得用出色的自己证明，她配得上沃德里克先生女儿的这个身份。 人每个阶段都是会变化的。 在青少年时期，赛维瑞拉最想做的就是证明即使自己离开了沃德里克先生，她也依旧是出色的，优秀的。 当然这么想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多数青少年在这个时期都会产生类似的想法。 对独立的向往，迫切的渴望别人对自己的认同，这些总会让人做出一些傻事。 随着她的长大，思想到人格的成熟，她更多的考虑以后，真正的生活。 她总要结婚，沃德里克先生总要老去，她得有能力并表现出可以支撑起这些产业的能力。 只有这样，她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而不是被婚姻所选择。 沃德里克先生没有逼她立刻就结婚，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有人告诉她，林奇也要搞杂志社出版社的时候，她就来了兴趣。 在她不算太长的人生中，也许林奇就是她人生的榜样，一个标杆，一个努力追赶的方向！ “可以……”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坐下来聊聊？” 林奇想了想，“月底吧，我明天要去……州参加翠西女士的胜选庆祝活动。” “好，那就月底见。” …… 晚上，林奇就坐上了远去的列车，为了让林奇先生感受到联邦铁路的舒适，铁路公司还特意的在本次列车上挂了一个超豪华车厢，专门为林奇服务。 一夜都在睡梦中度过，列车特意放慢了速度，林奇在乘车之前希望能在早上八点钟抵达目的地城市，为了让林奇先生再次感受到联邦铁路运输的便利，他们计算好了时速…… 早上七点五十五分，列车稍微加速，开始进站。 当列车在站台前停稳时，秒针刚好开始了新一轮的转动，八点整。 远处钟楼的钟声在此时清晰可闻，林奇已经梳洗了一番，从车厢里走出来。 两名漂亮的乘务员帮他提着行李，有些人对林奇频频侧目，当他们发现这个嚣张的家伙是个有钱人之后，无论在前一秒他们脸上有什么表情，此时都化作了麻木。 “感谢您选择……运输……，祝您旅途愉快，我们竭诚再次为您服务！” “我第一次知道坐火车有这样的服务！” 上了车后，坐在旁边的奥斯汀在沉默了一会之后，这么说道。 林奇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你得习惯这些。” 人们努力向上爬，为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联邦人民服务？ 好了，这个玩笑可不那么好笑，这可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国家，在联邦爬得更高的目的，就是享受更好的生活。 车子很快停在了离州政府不太远的一栋别墅外，这里已经停放了很多的车辆。 翠西女士的胜选被称为“新世纪女性的奇迹”，那些女权运动者都集体**了，他们认为这是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 可以把翠西女士胜选州长和联邦立国，以及联邦宪章并列为联邦三大奇迹！ 无论如何，她赢了，这个州也迎来了历史上第一位女州长，尽管这个州长的情况有点复杂。 林奇到来的时候翠西女士主动迎了出来，州长的确算得上是“土皇帝”，甚至可以直接和总统，国会对抗，按理来说，州长的身份和地位很高。 但是州长又不同于总统以及国会议员的老爷们，因为州长也是两年一选。 两年时间其实做不了什么，大多数州长都会连任，并且连任不止一次。 像是约克州的州长已经第五次连任了，换句话来说他已经干了十年并且还要再干两年。 正是因为这种制度，让州长在政坛中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有很高的地位，但是在资本家面前，又有更大的需求。 有求于资本家，就意味着他们面对资本家的时候很难硬气起来，特别是那些能够决定他们是否能连任的资本家，比如说……林奇。 这次翠西女士能胜选很大程度上除了依赖林奇两次捐赠的竞选资金之外，还有他通过一些其他方式让希克斯这位强有力的候选人主动退出。 如果翠西女士想要谋求连任，乃至于谋求进入国会参议院，她就必须继续得到林奇的支持！ 所以即便她此时此刻已经是州长了，当林奇到访时，她还是主动迎了出来。 “你能来我太高兴了！”，翠西女士满面的笑容，表现得也非常的亲切，如果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有可能怀疑他们是亲戚。 婶婶和侄子，不是那种剧情！ 两人很礼貌的拥抱了一下，随即松开。 “很遗憾那天晚上你不在这……”，翠西女士挽着林奇的胳膊朝着房子里面走去。 她说的是计票的那天，那天晚上，就那么一小会的时间，让她有一种自己死了又活过来的感觉。 每一票的增加都让她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到最后她连站立都显得很困难，不得不坐着看完了整个过程。 毫无疑问的，她以绝对领先的票数成为了联邦历史上第一位女州长，终于能让她松一口气。 这两年时间里都在围绕着这件事努力奋斗，终于迎来了一个正面的结果。 林奇表达了一下惋惜，当时他没办法回来。 房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林奇还看见了翠西女士的父亲和她的叔叔，翠西女士能胜选州长，对她的父亲和叔叔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除了这两人之外，一些亲戚，一些女权运动者，一些本地地方官员和州政府的官员，以及一小群很特殊的人——资本家。 这些都是翠西女士的支持者，他们为她的竞选捐了大量的钱，没这些钱翠西女士根本没机会当州长。 这不是唯一的一次，更不是最后一次，两年后他们依旧要像现在这样掏钱。 所以相较于总统胜选的漫长回报期来说，州大选的胜选者在某方面会更积极一些，他们必须在任期内，让投资了自己的资本家得到好处，这样他们才会继续选自己。 总之这些事情很复杂。 “我来介绍一下，林奇先生，同样是我的支持者之一，我相信我们在后续的工作中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林奇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有时候社交时只需要一个名字就足够了。 翠西女士又说了几句，告罪离开，她现在正在和一些本地地方官员，州政府官员商量州政府的人员安排。 她一走，很多人就迎上来，他们一边给林奇递名片，一边表示能见到林奇并且和他聊几句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林奇微笑着和每个人握手并收下他们的名片，他没有交换名片的意思，其他人也不觉得这样很失礼。 毕竟对大人物来说，名片有时候代表的意义是非凡的，如果没有必要，大人物们很少互相交换名片。 这就像林奇，他就从来没有和帕图先生之流交换名片什么的。 当他需要联系帕图先生时，无论对方在哪，他都有办法联系上！ 在和大大小小的人简单的聊几句之后，林奇融入了资本家的圈子里。 “林奇先生，我听说你弄了一份杂志？” 有消息灵通的人，问了一个很紧追时事的问题，林奇给了肯定的答复。 这位先生顿时笑了起来，“我听说创刊号还没有印刷，我有没有机会在这份杂志上，为我的企业打个广告什么的？” “我非常看好这份杂志的未来，即便广告费高一点也无所谓……” 此时的林奇心情愉悦，和资本家们聊天就是舒服，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
1296 芬芳
今天人来得不少，本地的资本家们也来了不少，还有各级政府的一些官员，新任州长的面子还是相当大的。 即便这些市长对翠西女士这位女州长不感兴趣，他们也必须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他们乐于服从翠西女士领导的态度来，否则有些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还有一些本地的影视明星，一些本地的名人和少量的社会活动家。 在接近午餐时，进步党的党鞭到了。 “恭喜你，翠西女士……啊，不，应该说翠西州长！”，道格拉斯还是那副样子，他刚才用了一个像是善意玩笑的修辞方式。 可如果你看着他的脸，听着他说的话，很难去认为这就是一种说笑，而是觉得他真的说错了。 执政党党鞭地位足够高，权力也很大，如果说有谁能在这个时候代表整个执政党，那么除了党派领袖之外，可能就是党鞭了。 他就是一个党派最正面的表现，不轻易的表露感情也是他的“本分”，太容易表现出快乐或者悲伤的情绪，会被人们看作不够稳重。 而党鞭，恰恰是一个需要稳重的职务。 翠西女士在愣了那么一秒依旧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玩笑之后，就把它当作是一个玩笑的那样握紧了道格拉斯先生的手，“感谢你能亲自来一趟，我已经向委员会递交了书面的材料。” 她在布佩恩发表了名为《时代之歌》的演讲，有人称这篇演讲吹响了女性权益追求更大平衡的号角，是战争，也是胜利！ 有人把这看作是平权运动的分界线，以前那些女权运动者是在为了反抗对女性的歧视而战斗。 那么在这一天，他们已经可以说基本上实现了阶段性胜利，开始转而谋求女性在社会中承担更多更重要的责任。 翠西女士的胜选的确给进步党增添了一抹亮色，根据进步党发展办公室那边传来的消息，在翠西女士胜选之后，有更多优秀的女性主动希望加入进步党。 在四年前，进步党每年能招募到的女性大约不足一百人，而翠西女士胜选之后，就有上万份申请书递交了上来！ 这也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随后她整理了一部分竞选材料，送到了委员会封存。 这就是为什么野党和野生的政客永远竞争不过那些有组织的政客的原因，这些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重要的资料，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资料库。 当他们要对付谁时，找到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从他每一次竞选的策略到他施政理念的变化，都有非常详尽的资料。 想要击败一个几乎没有秘密的人，并不难，至少党派内对这些人不是完全不了解的。 每一次选举，不管是市长，州长，国会议员还是总统竞选，都是一次重要的资料更新过程。 翠西女士作为进步党的一员，她也有必要为党派贡献自己的力量。 “材料我们已经收到了，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道格拉斯的话很短，没有什么过多累赘的词，但你能感觉到他的话里充满了力量。 这也是这两年多时间以来养成的一种气势，对现在的道格拉斯来说，除了党委员会主席他没什么好办法之外。 其他任何人，只要他们做了不文明的事情，做了有损进步党颜面，他都能揪着对方的领子把唾沫星子喷到对方的脸上。 他的权柄很大，长久持有这样的权力，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不自然的，他的声音就开始变得有力。 这其实是一种错觉，就像有人常说“有钱人说话都大声”一样。 并不是有钱人说话就真的很大声，而是你知道他是有钱人，当有钱人开口时，你会更专注的去听，这才是让你觉得有钱人说话很大声的真正原因。 道格拉斯先生说话也是。 翠西女士有些畏惧道格拉斯先生，他们没有继续寒暄，然后她开始为道格拉斯先生介绍一下比较重量级的受邀客人。 从本地的官员开始，最差也得是市长，然后是她的父亲和他的叔叔。 特别是他的叔叔，地区牧首，道格拉斯先生和他聊了有差不多两分钟，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融洽。 联邦百分之七十五的民众都是教民，这也意味着政客们在影响选民时，也可以借助宗教的力量。 然后是一些资本家，大多都是互相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就略过，直到…… “有人说你很会交朋友，一开始我不信，但是我现在信了！”，道格拉斯先生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他握着林奇的手，没有像之前那样只是握一下就松开。 这些政客们的手几乎都一样，柔软，且温暖，有助于提升人们对他们的好感。 道格拉斯先生说的不是客套话，在进步党内部说林奇好话的人还是不少的，这就是财富对政治的影响力。 政客们只要还想通过努力更上一个台阶——如果上面还有更高的台阶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有能支持自己的资本家。 不仅要有人能支持自己，同时还要尽量的不去得罪那些资本家，特别是大资本家。 林奇很有钱，也有足够的地位，很多人都以和他认识为荣。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境界，没有人会反对和财富成为好朋友，政客们也不会。 翠西女士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政客，她是女权运动者，她能把林奇邀请来，说明和林奇的关系不一般。 这也反映出了林奇交友广阔，他不仅和资本家们是朋友，和政客们是朋友，和那些非营利性的非政治团体，也是好朋友。 有那么几十年了，道格拉斯先生都没有见过这样令人感觉到惊艳的年轻人。 他一个人，就压制住了一个时代的年轻人。 和他出生在同一个时代是一种悲哀，因为你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强迫自己去发光发热，对这个时候的林奇来说，那也只是太阳旁边暗弱的火苗。 但同样，这对所有年轻人来说，也是一个好时代，他们能亲眼看见神话的诞生，这对他们的未来有很大的影响与助益。 这样的人，在整个联邦的历史上，都非常的少见。 道格拉斯先生的话是发自肺腑的，林奇现在是两名州长的主要支持者，并且还是总统先生的主要支持者。 加上兰登正在谋求国会参议员的位置，他至少同时和四位党内高级政客维持着非常紧密的合作关系。 随着他的影响力进一步的扩散，这个数字将会得到更多的提升！ 对于道格拉斯先生这样很明显的夸奖，林奇很谦逊的笑着，“我喜欢和人交朋友，当我们多了一个朋友，就意味着我们遇到麻烦时多了一种解决的可能。” “我们不也是朋友吗？” 道格拉斯先生听完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自己手中林奇的手背，“你说得很对，我们也是朋友。” “你稍后要去约克州吗？” 约克州的老州长谋求连任成功，教育改革和新建的私立大学让他这次州选中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他的对手。 只要是州长胜选，党鞭都要去见一面，给予支持，肯定，鼓励，同时也是训诫，让他们不要太得意而忘记了这个世界是需要敬畏的。 这是一种邀请，林奇说了一个时间，道格拉斯先生也没有反对，表示他们可以一起前往约克州。 反正行程上没有什么问题，林奇也就答应了下来。 他觉得，道格拉斯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 他猜的一点错都没有，新党的党领袖就要退休了。 那也是一位老人，已经七十二岁了，他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好，想要结束这份工作。 现在的问题是谁来接班？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进步党内的高层们，不是他们都想要去接班，而是谁都不想接班。 党派领袖说起来好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是一个党派意志的体现，可实际上党派领袖地位虽然高，但是手里却没有什么权力。 这个位置不如党派委员会主席，不如党鞭，不如一些高层干部，可往往党派领袖就是从这些高层中遴选出来的。 党鞭也是重要的考察目标。 比起去当一个吉祥物，一个精神代表，道格拉斯先生还是喜欢自己的“铁面人生”。 虽然他天天板着脸，可至少他手里有实权。 实实在在的权力！ 道格拉斯先生还不想被人挂起来——他们会把党派领袖的头像印刷在倒三角的棋子上悬挂在进步党委员会办公大楼里。 一旦自己的人像上去了，就意味着新的吉祥物出现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随后松开手。 人们对于道格拉斯先生与林奇聊的时间稍微有些长一点也不介意，他们每个人脸上都保持着他们自认为最合适的笑容，微笑着在一旁等待着他们两人。 当道格拉斯先生结束了和林奇的聊天后，人们看向林奇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些说不太清楚的东西。 财富，权力，联邦最甘美的东西交织在一起，总能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1297 联邦特色
一场……很普通的庆祝活动。 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但也不让人失望，毕竟对于热衷于社交的人们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 有那么多的大人物出席，任何一名受邀者都能感觉到自己参加了这场庆祝活动之后，地位有所提升。 原本林奇打算过两天和道格拉斯先生一起去约克州，路上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聊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但就在这个时候，莫莫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先锋》这个杂志的名字，已经被人注册了。 如果《先锋》这个名字还没有宣传出去，如果这份杂志的封面还没有定稿，有可能林奇会考虑换一个名字，只是考虑。 他很喜欢《先锋》这个名字，也希望自己的杂志就叫先锋，但问题是现在这个杂志名已经被人注册了。 这就意味着他还要用《先锋》作为自己的杂志名进行出版，会侵犯《先锋》权益持有者的权利，这是犯罪行为！ 莫莫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她显得有些慌乱，而林奇找来的一名助理，也不太清楚林奇愿意走到那一步，所以没有表态。 最终，林奇还是决定先回布佩恩处理这件事，至于和道格拉斯先生的私下会晤，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约克州那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会和阿德莱德先生沟通一下，想必对方一定能理解他不能过去参加庆祝活动的原因。 第二天，他就辞别了翠西女士，踏上了返回布佩恩的旅途。 当天半夜抵达的布佩恩，休息了一夜过后，见到莫莫以及出版社的员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上午九点半，林奇就已经坐在会议室中，他正在翻看手中整理出来的资料。 《先锋》杂志创刊于四年前，在布佩恩隔壁州进行发行，但是注册杂志名和商标时，注册的是全联邦性质的。 杂志的发行量很一般，每期只有不到一万册，在纸媒还是主流的今天，这种发行量可以说这个杂志已经完蛋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不是有一些订阅读者的合同没有履行完，多少还有一些广告商愿意花点钱，出版社早就把它停掉了。 但就是这么一个勉强维持的杂志，居然也有看见春天的时候。 当林奇成立了黑石传媒公司以及一些全资子公司，并要创刊时，这个消息以非常快的速度在整个联邦的出版行业内传开了。 出版行业也有自己的行业规则，也有内部的交流方式。 当这个半死不活的杂志出版方听说林奇那边的杂志也打算叫《先锋》的时候，顿时来了劲。 他们一纸律师函送到了莫莫的面前，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先锋》是经过注册的商标，受到联邦商标法的保护。 同时表示他们听传闻说林奇的出版社要发行的杂志也叫《先锋》，就顺带着提醒他们，不要侵权。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奇看完材料和律师函之后，看向了莫莫身边的一名助理，“你有什么看法？” 那名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林奇先生，我认为他们的意思是想要把这个商标卖给我们……”，他加重了语气，“……卖一个大价钱！” 林奇微微颔首，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先提醒自己不要侵权，然后再发一份邮件过来说可以谈谈收购或者合作的事情。 在布佩恩的确有人这么玩。 有一些商标贩子他们会在联邦各地寻找某些当地知名的企业，如果这些企业在商标方面不够完善，他们就会抢注商标，然后起诉这些人。 这些玩法其实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从《商标法》出现后就存在了，但总有些人在赚钱的时候，忽略了一些东西，以至于直到今天这群人还有生存的土壤。 莫莫也皱着眉头，第一次接触管理方面的事情让她意识到想要转幕后，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了。 “这里有电话，打电话过去问问他们打算要多少钱。”，林奇把文件丢在桌子上，指了指最后一页的页脚，上面有一串号码。 他说着看向了莫莫，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电话，当着林奇和助理的面，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简单的互相介绍之后，电话被转到了据说是社长的人的手里。 “莫莫女士，非常抱歉，我也是听朋友说联邦那边有一份即将创刊的杂志和我们的杂志撞名了，所以我只能让律师提醒你们一下。” “如果这对你们造成了一些困扰，我深表歉意。” 很温和的说法，但当林奇洞穿了他的伪装之后，就显得很恶心。 莫莫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废话，直面主题，“如果我要买下你的商标，我要为此支付多少钱？” “买？”，电话里的声音充斥着一种惊讶的语气，“不不不，莫莫女士，你误会了，这个商标是非卖品，我们不会出售它。” “它是我和所有同事们的梦想，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出售我们的梦想！” 联邦现在的传声效果挺不错的，林奇居然从复原的声音中听见了热烈的感情。 但……感情这玩意，不值钱。 “我们很有诚意，你可以开个价……”，莫莫进一步的试探，还把开价权给了对方。 电话另外一头的社长似乎也咬死了这一点，“我说过，我们不会出售我们手中的商标，不过我们还有一种合作的方式……” 莫莫看了一眼林奇，林奇脸上有一抹讥笑，他微微点头，让这通电话继续下去。 其实不用继续下去他都大概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如果不出售自己手里的商标，但林奇这边又可以使用，那么这是什么办法？ 当然是林奇最擅长的合作办法了，他们授权林奇使用商标，然后获得利益，按照百分比的那种，甚至抽走的是纯利润。 这不能说对方的胃口太大，也不能说他们太贪婪，这恰恰就是资本最原始最本来的面目。 只要有机会，资本就要博取最大的回报率。 更别说现在他们占尽了优势，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要得到更多！ 对这个杂志社来说，哪怕林奇不用《先锋》这个名字也无所谓，他们只需要后续炒作一下，商标依旧能卖个好价钱。 甚至都不需要出售，只要重新经营，就有可能把杂志重新经营起来！ 果然，莫莫让对方说出条件之后，对面就提出了他们的合作方法。 “我们可以把商标给你们使用，但是你们需要支付给我们销售额百分之三十的授权费，对于广告投放，我们也有优先决定的权利……” 在一连串的条件中，还有什么要给他们留下一定页数的页面，给他们专栏之类的，总之非常的过分。 听完之后莫莫说了一句“我们会考虑”后，在林奇的指示下挂了电话。 她看着林奇，“这些要求太过分了。” 林奇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太贪婪了。” “那我们……” 林奇摇了摇手指，提起了电话，没多久集团公司合作关系事务所的法律顾问就过来了。 非常专业，也非常有名气的律师，除了事务所的王牌律师之外，还有专门负责商标案件的两名律师。 这些律师精通联邦各个州的商标法，这也是他们收费昂贵的原因，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为客户提供最好的法律业务支持。 “他们不把商标卖给我们，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把商标夺过来？” 第一句话，就让坐在一旁的莫莫和她的助理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来弯。 这……就是大资本家的眼界吗？ 买不到又不愿意合作，就彻底夺过来？ 律师事务所的王牌律师没有意外也没有笑，类似的工作他做了很多。 在联邦财富的确非常的受人尊重，但多多少少也有些人骨头很硬，就是不愿意向财富低头。 这个时候，律师可以发挥他们的作用了，他们会通过法律的手段让那些不愿意向财富低头的人强行的被按着低头。 他看了一会手中的材料，随后点头说道，“当然，林奇先生，这一点也不难，我们只要让商标转入愿意出售给我们的人手中就行了。” 林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随后点了一根烟。 “这是一家中小规模的出版社，他们一共有五种周期性出版物，同时也会签约一些书籍作品印刷发行。” “我注意到它的经营情况只能说一般，周期性刊物的不成功让他们的经营陷入到一种困顿中。” “这也表示他们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如果他们陷入了各种诉讼中，不需要太长期，只要高密集度……” 王牌律师微笑着看着林奇，“说起来可能有些复杂，我的意思是只要让他破产，银行会帮我们解决这些问题。”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让他破产的办法！” 林奇为王牌律师快速的解决方法而鼓掌，有时候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其实林奇还有更多的办法，他这么做只是向莫莫展示一种资本的手段。 我们从来都不畏惧反对者，因为我们随时随地可以消灭他们！ 并且合法，合理，合情！ 这才是真正的联邦！
1298 反手……掏
一间有些逼仄的办公室里，社长挂掉了手中的电话，不多的光线通过对面墙壁反射进窗户中。 这是一处……位置非常不好的办公楼，但对出版社来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纸媒的竞争太激烈了，这一行也逐渐的从过去有机会捡漏，变成了现在经常看走眼。 在过去出版社日子好过的时候，很多不出名的作者拿着书到出版社来，只要能给他们印刷出来，他们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以前他们经常这么做，当然他们也不会收那些不好的书，能被他们选中的，都是非常不错的书。 但很快大量的资本就开始往出版行业流入，出版社也变得越来越难经营。 现在不等那些作者把书写好然后打电话四处询问谁能出版他们的书，那些纯商业化运营的出版社就早早的等待在作者家的门外，等着和他们签合同！ 社长更是见过一个出版社的业务员每天从早到晚像是保姆一样，为一名作者服务，而目的就是为了尽快签下合同。 他们不仅能不要脸，还能豁得出去钱！ 这也使得很多资本不是很雄厚的出版社，在整个行业的快速发展中逐渐被主流所淘汰，最终连前浪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这间出版社就是这样。 杂志方面的销量很惨，只能说勉强维持着杂志印刷和发行的成本，工资都不一定能全开掉。 各种作品书籍多少还有一点收入，但这些收入越来越少。 会计计算过，如果出版社在今年下半年找不到新的资金来源，那么出版社就必须作出一些艰难的选择了。 砍掉自有作品转变为记者站，通过贩卖新闻赚钱的同时，和其他出版社签印刷合同。 书籍的运输成本不算低，比起把书籍印出来运输到其他地方额外多增加一笔运输费，不如在当地找到能合作的印刷厂。 这是一个不错的路子，至少就目前的市场而言，还是有生意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转折居然就这么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生活中，来的如此的迅速。 “对方怎么说？”，副社长把小半截劣质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忍不住问了起来。 自从他们从同行那听说最近有一本很具有分量的杂志要创刊时，他们就发现好运出现了。 一般来说有重量级的杂志创刊，这些人的想法绝对不是把这个杂志当做竞争对手什么的，而是在考虑有没有机会跳槽过去。 在哪上班不是上班？ 而且这次还是背靠着林奇的黑石集团，至少工资不会短缺发不出来什么的。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人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们的杂志……也叫《先锋》吧？” 社长吞咽着口水，在这一刻，他满眼都是数不清的金钱。 出版社的股权并不集中在社长一个人的身上，资本家总有办法来降低自己的风险，在生意不好的时候，他把股权分散给了副社长以及所有同事们。 把股权当奖金乃至工资发给员工，的确让他在情况不好的时候，节省了很大的一笔费用。 而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想办法咬林奇一口。 一开始杂志社其他人的想法都很单纯，既然他们有《先锋》这个商标，那就把这个商标卖给林奇。 当时副社长说的话，大家到现在都记得！ “我们可以找他要……三百万！” 他本来想说一百万的，但后来想想，说一百万的格局太小了，于是就加码到三百万。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着三百万，他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不过社长提出了一个不同的意见，“就算他给了我们三百万，你们以为这笔钱就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当时他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的热血都冷却了下来，“我才是大股东，而你们手里的股份分散又稀少，可能有的人只能得到这三百万中的几千块！” 是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持有百分之几，百分之十几或者百分之几十的股份，大多数人的股份可能就百分之一，百分之零点几。 这让他们顶多拿个几千或者一两万就到位了，而他们面前的则是三百万！ 人类的贪婪和愚蠢在这一刻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他们决定听从社长的计划。 如果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那么这个计划就是……寄生！ 他们以《先锋》这个商标入股林奇的杂志社，然后他们占据一定的股份，接着还可以在林奇的杂志社工作。 “这样的话，我们每年都能从林奇的杂志社得到股权分红，那种规模的大公司，我们得到的不会比我们直接分钱少。”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够得到一份工作，在能够每年分一次钱的基础上，还有不错的工作，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他的一番话，说服了杂志社所有人，连扫地的清洁工都表示赞同社长的主意，毕竟他手里也有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 那是出版社最困难的一个月，社长把免不掉的人的工资发了，剩下的发的都是股份，而且是超发。 在做了一系列的操作后，现在就是收获的季节了。 社长摆了摆手，挥散了面前那些劣质的香烟味，他走到窗户边上推开了窗户，让外面冰冷但清新的空气吹进来。 他就站在窗户边上，就那么一小会的工夫，鼻尖就被冻得发红。 他吸了一下鼻子，“没有，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我很清楚这些资本家的习惯，他们肯定会想着是不是能通过其他办法解决，然后他们发现没办法解决，最终只能和我们坐下来谈。” “所以现在你们不用着急，你们要做的是把消息通过你们的渠道传播出去。” “我们手里有林奇先生想要的商标，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谈拢，很快就会有人联系我们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够利用那些询价者去给林奇先生施压。” “当然我们也能适当的让步，如果他不答应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就把商标卖给其他人。” “而林奇先生有可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如果你们注意过林奇就能发现，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失败过，至少我没发现过。” “无论这是巧合，还是他特意维持的，他都肯定会和我们谈下去，所以你们放心好了。” “这些钱，这点条件，对他来说只是小钱……” 大家纷纷称赞社长的头脑，也认为他的办法能够行得通，毕竟大家都认真的经过思考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逻辑不通的地方。 这就很好，每个人都开始手头的工作。 林奇合作的律师事务所行动起来很迅速，第二天杂志社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有人把他们告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 社长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还是邀请了自己的法律顾问来咨询。 大多数联邦人，都会有自己的法律顾问或者律师，因为大多数联邦人都有可能碰到法律问题，也需要律师的帮助。 律师看完了传票又打了几通电话，随后脸上就多了许多的笑容。 这些笑容让社长松了一口气，至少看起来情况不太糟，不是吗？ “社长先生，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搞清楚了。” “去年你们的杂志是不是出品过一篇名字叫做《是谁在夺走我的家园》这样的文章？” 社长点了点头，这篇文章是他亲自批的，因为文章内全是种族主义和对外来人口的歧视。 这种具有很大争议，也会惹麻烦的文章不是所有杂志都敢刊登，一不小心就会惹上麻烦。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日子都是勉强维持了，了不起就全员道歉。 反倒是这样激进的文章，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曝光度，关注度，乃至广告商。 文章里充斥着大量抹黑移民和少数族裔的内容，一刊发就遭到了很猛烈的社会抨击，不过他们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关注度，以及一些人的捐赠和广告。 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也没有隐瞒，“是的，它怎么了？” “有些人控告你和杂志社歧视他们，这其实都是很小的案子，很容易就能解决。” 社长松了一口气，“那就都拜托你了……” 他没有把这件事当做一回事，律师也没有把这回事当做是一回事，甚至是本地的法庭和法官，都没有把这件事当做是一回事。 直到……周四开庭的时候。 法庭外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少数裔，他们高举着“反对种族歧视”的标语愤怒的包围了法庭。 大量的记者出现在这附近进行拍摄，还有一些平权运动先锋也出现在这里。 更让社长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是那些起诉他的人，索要的赔偿其实并不多，但是都申请了惩罚性赔偿。 惩罚性赔偿和惩罚性罚款往往是对一些存在于小案件里的大是大非的惩罚手段，推动这个法案通过的，实际上也和移民有关系。 总之只要这个申请通过，可能案件本身对赔偿的诉求只有一百块，但法官却能开出一百万的罚单来！
1299 谁引导社会？
“情况有些不太对……” 在开庭之前，律师和社长坐在了一起，他歪着头在社长耳边了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看上去很普通的话，让社长的膀胱隐约的有一种肿胀感。 他想上厕所。 “怎么了？” 律师把自己收集到的消息汇总在一起，用简单的方式了出来。 “现在有人在幕后推动这些事情，你知道，移民中不全都是穷人，还有一些投资移民和科研移民。” 面对着律师像是在看弱智的眼神，社长还是点了一下头，“是的，我知道。” 律师很想“你既然知道你还刊登那样的文章就不是给自己找‘乐子’吗”，但他没，而是继续道，“这些人中有一些有钱人看见了你去年发的那篇文章，然后你明白。” “有钱人他们不在乎花多少钱，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心情好不好，你弄砸了他们一整天的心情，然后有人花钱推动了这些事情。” 律师昨天晚上得到更进一步消息的时候脑子也是嗡嗡的，据因为这篇文章还有可能推动国会确立一个叫做《联邦大团结法案》的新提案。 如果国会真的同意了，那就意味着一个小人物导致了一个社会性的提案立案，不过话又回来，很多提案都是这么通过的。 一些小人物，以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把自己留在了历史书里。 “那……现在怎么办？”，社长感觉到头皮有点热。 “我会尽量为你开脱，但是你知道，联邦的司法公正只存在于纸面之上。” “一旦舆论倒逼，民意沸腾……” 律师没继续下去了。 这种案子又不是没发生过，一个小富翁想要和他的妻子离婚，但是他又不愿意在分割了巨额财产之后再支付巨额的离婚诉讼费用。 于是在一次旅游中，他把他的妻子推进了湖里，然后看着她沉下去，随后拨打了电话。 因为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加上打这样的案子支付的律师费比离婚诉讼少得多，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合适的律师团，几乎就要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随后他妻子的家人向社会公布了一些材料，引发了社会的讨论，加上女权机构的帮助…… 是的，就是翠西女士带的头，一个叫做“把真相给我们”的游行活动爆发了。 最终这位富翁一级谋杀罪成立，他的大多数财产都用来赔偿死者家属了。 而他之所以能进去，就是因为某些人伪造了某些证据，用来迎合民意。 在这桩案件里，有几名政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也被一些人看作是代表了民意，愿意为民众话的政客。 这一次……很大程度或许也是这样。 开庭的过程有些沉默，双方举证毕竟进行了辩护，法庭没有当庭宣判，这就是最坏的结果。 在离开法庭时，还有人用鸡蛋丢他！ 他就像是那些无数次社会实践中的反派一样，只是这一次，看热闹的人变成了制造热闹的人。 在社长深陷社会舆论漩涡中时，林奇已经和从约克州回来的道格拉斯先生见面了。 “希望我没有让你感觉到不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有些人喜欢打高尔夫球，哪怕世界战争都爆发了，外面那些国家都打出狗脑子了，他们还在高尔夫球场上端着咖啡，或挥舞球杆。 也有人喜欢打保龄球，并且水平还非常的不错，不失恭维的那种，只是打着打着身体不仅没有强壮起来，反而有点虚。 但并不是人们只会喜欢这两种，道格拉斯先生喜欢钓鱼，所以这次他们约见的地方，是布佩恩郊外的一座高档钓场。 只要有需求，这个社会就有满足需求的地方，从最简单的肉欲，到……钓鱼。 林奇来的时候还经过了一座伐木场，但是这个伐木场并不是伐木砍成柴火出售给需要的人。 而是提供给那些有钱人亲手砍伐木柴并举办烧烤派对的地方，在很多人眼里这就是有钱人的脑子有问题的表现，可实际上他们不知道，对有钱人来，只要自己高兴，其他什么都不是问题。 两人坐在湖边的栈道上，林奇手里没有鱼竿，他不太喜欢那种浪费时间的活动。 道格拉斯先生刚刚钓到了一条大鱼，然后他用皮锤狠狠地锤在了鱼头上。 原本还在挣扎的鱼一瞬间就不在挣扎了，鱼嘴里流着血，看上去有点可怕。 这样的场面或许对某些人来的确很有冲击力，可林奇不在此列。 “不，不用担心我，那只是一条鱼……” 道格拉斯先生愣了一下，随机反应了过来，他笑着点了一下头，“是的，那只是一条鱼！” 他收拾了一下，脱掉了专用的外套，和林奇沿着湖边转了起来。 一边转，一边，“我的这份工作很容易得罪人，有时候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不该让那些人下不来台，但是你知道，这就是我的工作。” 林奇点了一下头，党鞭的价值就在这里，他就像是委员会主席手里一把文明的鞭子。 它不会杀死谁，又能让人在身体和心灵的两边同时感受到疼痛感。 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喜欢和执政党的党鞭做朋友，哪怕他们以前可能是非常亲密的朋友，但当这个党派开始执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两人继续漫步走着，这里很幽静，没有其他人。 “我很少在大楼里看见你，林奇，有时候你也应该去转转。”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也是，但我们都是进步党的一部分，我们也尽了我的义务，那么我们享用我们的权利就非常的必要了。” 道格拉斯先生话里有话，他没有的太明白，有些事情的太明白了，就没有意思了。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领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大楼来了，我们也都有了一些猜测，也许很快你就有机会行使你手中的权利了。” 他口中的大楼实际上是指进步党总部，也就是办公大楼，很多老年人都喜欢把那里叫做大楼，其实它并不是很高。 但是它在政治上的地位，是没什么人或者组织能轻易动摇的。 林奇附和了两声，随后道格拉斯先生看着林奇，似笑非笑，“宪章给了我们所有人投票的权利，如果我们不把它用起来，会给别人造成很坏的负面影响。” “哪怕我们投了弃权票，这也是我们对待投票权的态度，我们不敷衍！” 完他朝着不远处的小屋瞧了瞧，“鱼很容易烹调，也许他们已经把我们的鱼弄好了……” 两人开始回头，林奇已经大致的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正在寻求在委员会上的支持者，林奇也是进步党成员，并且他具有很大的话语权。 他可能在政治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但是谁都知道，他的态度不容忽视。 在回去的路上，林奇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道格拉斯先生，你认为我们党内，谁最适合接替领袖的工作？” 道格拉斯先生的脸上浮现了更多的笑容，他一直害怕林奇听不懂他在什么，现在看来他不该那么担心。 “我本意是让主席先生去那个位置，可现在委员会离不开他，发展办公室的戈恩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和大多数党员都维持着不错的关系，人脉也很广，年纪也挺适合的。” “当然也有人觉得……女士不错，不过进步党历史上的第一个女领袖……”，道格拉斯先生笑了笑，没继续下去。 他要传递的信息传递得已经足够多了，林奇也就没有继续问。 而这次他们的谈话，也可以看做是党鞭对不热衷于党派发展事业的年轻进步党人的鞭策和教育！ 丰盛的食物，数千块钱一个月的厨子让两人品尝到了难得的美味。 在即将离开时，道格拉斯先生提了一嘴隔壁州正在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们对于移民的态度历来都是中正的，我知道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这很不好，我会盯着他们！” 这不是回报，而是一种表态，目送道格拉斯先生离开之后林奇点了一根烟。 进步党内的权力更替即将开始，这也意味着一场看不见血光的战争，将要爆发！ 周末时，隔壁州的舆论风潮已经吹到布佩恩这边来，作为这个国家的核心，当有什么东西在布佩恩引发热议的时候，就意味着全国人民将要知道。 联邦有四分之一的移民，当然还有各种少数族裔，现在莫名其妙的被人敲了一榔头，这些人肯定是坐不住的。 一些少数裔政客开始上跳下窜，仿佛被那篇文章羞辱的就是他们自己，这也迫使了整个社会都必须去正视这个问题对移民和少数族裔的歧视！ 从工厂里，到社会上，这种歧视无处不在，并且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始终不愿意被人提起的话题，居然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爆发了。 而这也恰恰证明了一点，只有利益的驱动，才能让联邦人“看得见”！
1300 顺风车
对于大人物们来说，任何一件事，都不可能只是一件简单的孤立事件。 林奇晚上回到城里时，明日之光投资公司的一位股东，邀请他参加了一场私人的派对。 其实说是派对，只是为了迎合林奇的“年轻”，总不能说这就是一场私下的秘密会见或者什么。 林奇毕竟还年轻，人们用迎合年轻人的方式，就会很好开口。 林奇欣然赴约，毕竟是“自己人”。 这位股东也是一位移民，也是推动整个事件持续发展的“关键先生”。 当林奇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时，这位叫做“斯科尔德”的股东先生，就主动迎了出来。 “林奇主席……”，他脸上带着纯善的笑容，开口就是林奇在董事会的职务，董事会主席。 有些人喜欢这么被人称呼，听起来好像能衬托出自己的地位。 林奇笑着与他握了握手，“叫我林奇就行了，我带了一条鱼，它非常棒……” 一名黑石安全的员工展示了一下他手中提着的，经过包装的鱼。 这条鱼还在呼吸，它还活着，这也是道格拉斯先生的收获之一。 到别人的家中做客，无论是主动拜访还是受邀前来，都肯定要遵守联邦的礼节，也就是不能空手来。 对于一群富有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没见过的，所以比起稀有和珍贵，礼物的意义更重要一些。 斯科尔德先生表示了自己非常喜欢这种鱼，随后交给了自己的副手，然后邀请了林奇进入了他的房子。 在进门时，他稍稍落后林奇一些，低声的问助手，“这玩意是吃的还是用来观赏的？” 看着助手一脸的茫然，他翻了一个白眼，“给它造一个鱼池把它养起来……” 随后他紧追了两步，追上了林奇。 两人一进客厅，就有几人纷纷站起来，迎了过来。 “我为你介绍来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乡，也是进步党的成员……”，他说了一个名字。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三十多岁对生活在联邦的人来说，的确还是年轻人。 他和林奇握了握手，“我目前正在为……先生做幕僚的工作，很高兴认识你，林奇先生！” 然后是下一个，这里聚集的人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他们都是斯科尔德先生的同乡，和他的关系也很密切。 其中有和他一样的资本家，也有一些正在积极从政。 其实林奇在这里所见到的，只是整个移民社会的缩影，很小的一部分，但又是实实在在的一部分。 移民们在面对歧视时他们不能做什么，哪怕是有钱人，资本家，也一样会被歧视。 是，也许普通人没办法歧视他们，但是对大资本家来说，他们依旧会歧视那些移民资本家。 斯科尔德先生已经豁出去了的在明日之光公司投资，他几乎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在了这家公司上。 好消息是他的付出是有回报的，除了已经到账的分红之外，他也成为了“黑石财团”的核心成员之一。 外面的人是这么称呼明日之光公司的，以林奇的黑石集团为核心与骨架，这就是黑石财团！ 依附在林奇的身边，现在对财富的追求反而放在了第二位，斯科尔德先生要做的，是想办法提高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人在联邦的社会地位。 你再有钱，人家就是看不起你，这岂不是比贫穷更令人生气的事情？ 再怎么贫穷，钱也还是钱，但现在，钱在他们的手里仿佛失去了魔力一样，这可不好受。 和房间里的人握了手后，大家分别坐下。 “林奇……”，斯科尔德试探着叫了一声，他发现林奇并没有表现出某种不快的表情，哪怕是眼神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至少林奇说的不是客套话，而是真的那么想——让他直呼其名。 其实这样更有助于拉近关系，你无法和一个需要敬畏的对象拉近距离。 “是这样，有一些朋友知道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他们对我们的遭遇很同情，同时也希望……能够和我们一起做一点事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也许你能为我提供一些建议？” 移民有很多，已经占据了联邦四分之一的人口，但如果细化到某一个人种，那么可能一些人种只占据联邦人口总数的百分之几甚至是零点几。 这也意味着联邦社会人群种族的丰富程度，现在斯科尔德这些人“站起来”了，不代表所有少数族裔和移民都站起来了。 自然，有些少数族裔中也有富翁的那些人，希望能和斯科尔德一起，把这场反歧视的运动搞得再大点。 至少要让联邦人明白，他们虽然是移民，是少数族裔，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也需要被尊重！ “我个人并没有某些人那种狭隘的主义观点，对我来说，联邦人本地土著，移民，少数族裔，都是联邦人。” “我们都是一个整体，当你们加入这个国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分彼此。” “对于消灭这样从内部破坏我们团结的行为，我谨代表我个人表示支持，如果你们问的是我个人的意见，我会支持你们这么做。” 斯科尔德先生听完之后松了一口气，他们搞这些事情最麻烦的就是没有联邦的高层支持他们。 他们自己闹，根本闹不起来什么，一开始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联邦是一个平等的，公正的，自由的国家。 只有真正的在这里生活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虚妄的。 如果你被主流群体所排斥，那么即便人们看见你受到伤害，首先会想到的则是“为什么是你受到伤害”，然后延伸到“你一定做错了什么”，这很可怕。 之前他们就闹过，主流媒体不报道，也闹不起来。 现在只是林奇的一句话，几个电话，才几天时间就已经闹的很大了。 不说所有人都知道了，至少在主流城市中，这些消息开始流行，人们也开始关注这些。 有了如此准确的回答，斯科尔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随后谈起他们中的一个，正在致力于从政治方面寻求解决目前少数族裔面临困境的办法。 这也是斯科尔德在向林奇展示某些信息，他们正在全方面的发展。 其实对林奇来说，歧视不歧视的，他本身并不是很在意。 只有社会中下层的人们才会在乎这些，到了上层阶级中，不管是联邦人，还是少数族裔，他们是否能被人看重，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在这个社会中所体现出的价值！ 一场简单的私下会面，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同时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声势浩大的反歧视运动中。 林奇在斯科尔德那边见到来的几位朋友，也在随后几天里，逐渐的走到台前，成为这次反歧视运动的发起者，乃至领导者！ 这就是资本！ 每一分钱的付出，都是为了更多钱的回报！ 当这些少数族裔要参加什么选举时，他们所在范围内的少数族裔选民就会更多的倾向于他。 加上一些饭吃撑了闲得发慌，把毕生的理想寄托在平权上的人的帮助，他们其实比联邦本土人在政治上更具有优势！ 人们可能会用审视的目光看待他们，但哪怕是审视，那也是一种关注度。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对少数族裔来说是好事，但是对社长来说……就是煎熬。 在第二次开庭的前一天，他的律师找到了他。 律师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经手过很多官司，为强暴犯脱罪，为抢劫犯申请减少刑期…… 他做了很多在普通人看来没有什么道德立场的事情，可这一次，他还是有点难开口，有点尴尬。 有那么大概十多秒的时间，他强迫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你认输吧。” 社长一开始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这段时间的遭遇也的确令人头疼，一些本地的少数族裔这几天把他家和公司的玻璃砸了很多，他经常在半夜被落进家里的石头惊醒，休息的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律师又沉默了一会，“你认输吧，我们很难赢。” 社长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律师，律师像是想要辩解什么似的说道，“国会议员有人提出了和少数族裔权益有关的提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对吗？” 社长又不是傻子，他是出版社的社长，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他很清楚当一件事情上升到国会提案的程度，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不再简单。 更何况，这次他还是站在失败的那一方！ 无论提案是否会通过，还是需要再讨论，其实社长已经输了，律师也看不见什么希望。 这一切已经和法律没有关系了！ 社长一直没说话，律师有些着急，快要开庭了，他低声加重了语气，“如果你不认罪，无论我怎么给你辩护都不可能赢，反而有可能法官乃至整个社会会认为我们妄图脱罪……”
1301 一块钱
“……综合上述举证，你认罪吗？”
法官低着头看着被告席上的社长，他戴着老花镜，看人的时候需要稍微低着头，这样目光能够透过眼眶和额头之间的距离越过镜片。
否则离这么远，老花镜只会让他看到的东西变得更加的模糊。
其实法官也知道社长有点……运气不好，那是他们去年发表的文章，按理来说当时没有事，现在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但谁知道那篇文章据说被某个有钱的少数族裔资本家看见了，然后对方开始活动起来。
他拉了一群同一个档次的资本家支持自己，然后又发动了政治攻势，国会议员都有人在为这件事奔波，所以……他只是走背运而已！
真是一个倒霉的家伙！
法官看着社长，他打算等社长说出“我不认罪”之后，稍微给他一点提醒。
这个时候硬扛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只会更加触怒那些已经被调动起情绪的少数族裔，以及花钱寻求满足感的大富翁。
社长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以人们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表示认罪。
很痛快的认罪，这和上一次开庭时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法官看着社长，“你确定你认罪吗？”
他重复了一遍，生怕自己听错了，或者社长说错了。
随后社长抬起头看着法官，大声说道，“是的，我认罪，我为我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向每一位受害者道歉，我愿意积极的帮助他们走出心理困境……”
如此强烈的求生**让法官有一点意外，谈不上惊讶。
他点了一下头，“我已经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承认我有罪，也愿意悔过，恳请法庭给我机会让我向所有心理受到创伤的原告道歉。”
这些话都是律师教他的，此时律师也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经过深刻的自我检讨已经发现了他之前所做的错事，并且愿意认罪，也愿意补偿那些受害者。”
“所以我恳请法庭考虑到被告当事人的态度，在考虑结果时给予一定的减轻！”
律师想说那个惩罚性罚款的事情，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因为被告认罪了，一些程序就不用继续走，在简短的休息和讨论过后，再次开庭。
这次法官直接宣布了结果。
“……（社长的名字），我们认为你的认罪行为体现出了你对问题的认知过程和结果，但这还不足以减轻裁定的结果。”
“全体起立……”
法庭中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法官也站了起来，“本案至此终结，……（社长的名字）赔付给七人一共三千四百一十五块六十二分的精神赔偿……”
“同时，我们将对……（社长的名字）处以三百万联邦索尔的惩罚性罚款，以使人们正视本案更深层的一些社会性问题……”
那一瞬间，社长耳鸣了。
就像是有一个彭捷奥大力士用大象耳朵大小的巴掌，对着他两边的耳朵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天也在转，地也在转，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鸣声更是让他什么都听不见！
所有的意识，在短短的几秒钟后彻底的失去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当法庭外的人们得知了最终的结果时，人们开始由衷的称赞联邦法律的公平和公正！
特别是那些移民和少数族裔，他们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联邦精神，平等，自由，每个人都有快乐生活的权利！
主流社会也在讨论对移民的态度，仿佛一夜之间，移民和少数族裔的问题就受到了重视——只是相对来说。
联邦真正的土著也向保护区政府表示希望能到保护区外面生活，但是这些要求被驳回了，郡警拍打着他身边的机枪告诉那些人。
外面太危险了，快回家里去。
好吧，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在宣判结果的第二天，社长就苏醒了过来，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律师。
“还有没有改变结果的机会，上诉，或者抗诉？”，他脸色有些发白，身体都在颤抖。
他支付不起这笔惩罚性的罚款，这就意味着他要破产了，出版社也要破产了！
律师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也为这个案子弄得疲惫不堪，“没有希望的，你知道主流媒体把这称作为什么吗？”
社长摇了摇头，律师嗤笑着说道，“他们称这是联邦国民基本权利一次伟大的进步……”
这种定性的言论一发，这个案子也就翻不了了。
他是搞出版社的，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更高层的压力或者说推动力，媒体的用词不会这么武断。
只用了几天时间，人生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惊险又刺激。
你以为你已经到了最高处，可实际上，那只是为了让你滑得更深！
杂志社很快被迫关闭，随后银行接受了杂志社的破产清算。
按照联邦企业和个人的破产流程，在清算完股份的权利之后，就会进行一定程度的追索。
破产，是指已经不具备支付能力的情况，而不是你有几套房子，有几辆车子，还有一大堆存款但不想支付就算破产的那种。
杂志社的所有股东都被牵扯了进来，包括了一名令人意外的扫地的清洁工。
后来法庭考虑到他的股份获取方式有点意外，并且没有实际生效的法律文书，这位清洁工并没有被计算在需要清算财产的名单中。
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都和杂志是有股权转让的协议，他们需要承担连带的责任……
大多数人的情况不算太糟，支付了几千几万后，他们还没有破产，但有些人的运气显然就不那么好了。
比如说社长，副社长之类的。
他们的房子，车子，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银行拍卖了，然后他们还欠了银行很多的钱。
这可真是一个悲哀的消息。
医院也因社长拿不出医药费，把他丢到了医院对面的马路边。
也就在这个时候，金汇银行的工作人员，连夜赶回了布佩恩，并找到林奇。
“这里是转让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只要您签了字，这些商标就完全属于您了，林奇先生。”
林奇在银行的眼里已经不只是有钱人那么简单了，他每年为银行带来的各种收益可能已经占据了银行年收益的百分之一二。
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数字了，所以当他向金汇银行表示隔壁州的司法拍卖会上有一些东西是自己想要的，金汇银行立刻安排了主管级人物亲自赶过去，拿到了林奇要的东西，又连夜拿了回来。
现在，那份狮子大开口的《先锋》杂志注册商标的原本就在林奇的面前，他把合同交给了律师，随后笑着和眼前的客户服务部主管聊了起来。
他和金汇银行的关系比较亲近，董事会中都有他的朋友，客户服务部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代表了金汇的中高层，就能在林奇的面前挺直了脊梁。
这不可能，十个他都没有一个林奇对银行的价值更大。
他很善于沟通技巧，这个也让林奇和他的聊天非常的愉快。
不管你说什么，总有人用非常高明的话术来捧着你，任何人都会因此而发自肺腑的快乐。
在律师仔细看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林奇在转让书上签了字。
这些商标注册证和各项权利书整个流程都是合法的，它在隔壁州的法拍上“流拍了”，然后以“一千块”的价格被金汇银行的人内部消化了。
随后它又被金汇银行以“一块钱”的价格，转让给林奇。
瞧，整个过程都是受到联邦法律监督保护，合情合理合法的，谁都找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如果您还有什么需求，请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
客户服务部的主管像是一个刚进社会的业务员那样表现的很卑微，离开时，还鞠躬了。
但林奇不会因此小瞧了他，任何能低下头的人，都是值得人们去尊重的。
“现在它不是问题了！”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林奇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各种证书，而莫莫则是一脸的震惊。
她其实知道结果是这样，但是她不知道整个过程会如此的简单，又那么的富有某种她说不上来的律动！
权利，财富，永远都是最好的性暗示！
以前的电视台台长的手段太低级，当然他自己的档次也太低级了，即便他把一些事情说得很明白，也只能够让人觉得恶心。
但是林奇所做的这些，让莫莫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想要被征服的渴望！
这就是财富，这就是权力的迷人之处！
四十来分钟后，那些整数都被放进了保鲜库中，刚刚发泄了一通内心**火焰的莫莫娴静的坐在旋转椅上。
她翘着腿，房间里很暖和，她穿的是连身短裙，裸露在空气中的大腿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看着窗外的布佩恩在发呆，天空中有些飞鸟飞远，远处的阳光照射在海面上，整个世界就像是换了一副模样。
此时此刻，就像是她那湿热的内心，她仿佛在天空中看见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欢迎来到联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