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7 热心群众
林奇的生日派对……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想象中林奇的生日派对应该会有很多的明星政要,还有大资本家出席,他会被众人围绕,是唯一的主角。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虽然说联邦和彭捷奥之间的摩擦在盖弗拉的介入下开始快速的降温,但紧张的气氛还是存在的,政府官员的人就不太可能出现在林奇的生日派对上。
像是特鲁曼先生之类的,军方的那些将领,他们也的确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随着林奇的地位,声望之类的越来越高,有时候以他私人目的为核心的聚会或者排队,就不太适合邀请一些人。
资本家们……像是沃德里克先生之类的,他们会安排人代表他们出席并且送上珍贵的礼物,但他们自己不会出席。
他们出现在这里,也不太适合,林奇太年轻了,他们比林奇大了最少一个辈分。
这也就导致了政要和大资本家的缺席,只剩下明星。
正在拍摄这场派对的一名记者吹了一声口哨,在他的镜头内,又发现一些非常漂亮的女孩。
有些是明星,有些……他们不认识。
在林奇的别墅里,随处可见那些漂亮的女孩和英俊的男孩们,整场派对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怪怪的味道。
似乎每个人,都已经预料到了结局——这一定会是一场**大会。
但不会有人对此抱怨或者喊停,这不正是年轻人过生日的方式吗?
娱乐圈来的人很多,林奇已经预料到了,他和小福克斯聊了几句,和那些公司的股东们打了一个招呼,说了几句之后就消失了。
明明是他的生日派对,可看起来却像是福克斯影业的狂欢。
此时的林奇坐在书房里正和翠西女士聊天。
“……最近我的压力很大,有点……撑不住了,林奇,我需要你的帮助!”,翠西女士的声音有些疲惫。
州选让她遭受了双重的疲惫,身体和心灵双重的疲惫。
十月初的民意调查中,她的对手有更多的支持率,高于百分之六十九,而她的个人支持率已经跌到了百分之五十七。
之所有有如此大的差距是因为对方在面对战争有可能爆发的问题上,有非常鲜明的立场。
他主张表现出联邦身为大国的强势,以及维护世界和平的决心,如果和谈无法使双方都获得满意的结果,那么就用拳头说话。
非常强硬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保守党的人。
他的这些想法在一定程度上也契合了现在的局面,这就给人们一种“这个家伙有很强的能力”的感觉。
而这些感觉,对翠西女士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她身为女性,本身在一直以来都属于男人的政治游戏中就不怎么讨喜,人们没有见过州长级别的女政客,他们不确定一个女人,一个没有从政经验的女人是否能做到这些。
一开始选择权不多的时候,人们会选择她,但当有了更多选择时,人们的态度很快就发生了变化。
这也是摇摆州的特点,谁表现得更好,选民就把票投给谁,他们中不少人都没有一个稳固的政治立场,这也让这些摇摆州在某些方面其实很占便宜。
为了迎合这些没有立场的选民,候选者有时候为了取悦选民,也会做一些没有立场和底线的事情。
离最终揭幕还有几十天,等了一段时间的翠西女士再也没办法等下去了,她觉得如果现在还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林奇听完后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其实我一直在做这些事情,不过既然你希望能尽早的见到一些成果,那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留意一下最近的新闻,很快你就会发现有一些变化……”
随后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之后,林奇拨通了格林兄弟的电话,告诉他们可以开始动手了。
翠西女士的对手,一名保守党的州长候选人,这个家伙有着英俊且出色的外表,总是带着笑容,谈吐很优雅,也很幽默。
加上他先是军人出身的背景,以及后来成为了一名律师的经历,这些都符合了联邦选民对理想中的政客的幻想。
军人的身份能让他获得简单忠诚的素质,而律师则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他赢面很大,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傍晚,这位叫做“希克斯”的州长候选人从一场公园演讲中离开,他坐进车里,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扯掉了领带。
他有点累,但精神很好。
“我表现得怎么样?”,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又解开了一颗衬衫的扣子,一些胸毛露了出来。
他有很浓密的体毛,有些联邦人就是这样,好像在妈妈肚子里时就感觉到冷,打小体毛就浓密。
也有一些人,特别是一些女人认为这样很性感,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各种奇奇怪怪的性癖。
他的幕僚给了他非常正面的肯定,“那些人非常的喜欢你,接下来你只需要表现的更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听他们说话,那么我们胜选的赢面就非常大了。”
这句话让希克斯非常兴奋,他顺带着也没有忘记询问一下自己的对手,“翠西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助理笑着回答道,“她已经不是阻碍我们的问题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只需要保持住目前的优势就行,另外你也必须约束自己。”
他加重了一些语气,“特别是你要记住,别做蠢事,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等州选结束之后再说!”
希克斯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他们已经预料到有可能翠西那些人会用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制造丑闻,泼脏水,但只要自己本身没有漏洞,这些诽谤就不会对他们构成伤害。
车队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中,他们没有注意到,一个电话亭中,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先从那个女人那边动手吧……”,诺尔点了一根烟,他来到这边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也调查了很多和希克斯有关系的事情,拿到了不少黑材料。
现在需要的,只是把这些黑材料按照顺序制定一个“剧本”,一件一件的抛出去。
本来他们打算十月底动手,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摧毁希克斯在选民心目中的地位,摇摆州不存在立场。
人们不会因为他是哪一个党派就一定要把票投给他,哪怕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在这里不会,人们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投票,至少大多数人是这样。
提前发动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好,这会给希克斯给更多充分的时间去反抗,寻找一些反击的方法,可翠西女士要求这么做,那么林奇就如她所愿。
如果出了意外,导致计划失败,她还是得把林奇投入的东西还回来,以其他方式——比如说说服她的叔叔和林奇达成一些交易之类的。
晚上九点多,几名联邦税务局的调查员出现在一个中产社区的房子外,他们穿着防弹背心,表情也非常的严肃。
社区服务公司的人在远处盯着,也许会用到他们,而其他住户则都藏在房子里。
他们不愿意过分亲近这些税务调查员,说不定就因为多看一眼,被这些人查账。
一名女性调查员敲了敲门,随后门开了,一位女士穿着睡裙站在门口,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人。
这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士,她不算年轻,看起来有大约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保养得非常好,身上的睡裙看起来也不便宜。
加上这里的房价,完全可以想象她一定是一名至少事业算是成功的独立女性。
从身份信息上看,她还没有结婚。
一个单身女人能赚这么多钱,真的不容易。
女调查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搜查令“这是我的证件和批文,有人举报你今年二月份收到了一份没有申报的五万块钱汇款,我们已经取得了相关证据。”
“我们现在依照联邦和地方法律,对你的住处进行进步一的证据搜集,另外我们也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明白吗?”
女调查员收回了证件,随后一手按在枪套上,肩膀向前,在女主人没有留意时,挤了进去。
女主人一脸的茫然,但很快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我能……换一套衣服吗?”,她的目光越过女调查员的肩膀看向了那些男人。
矮胖的女调查员撇了撇嘴,“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女人快速的走到了楼上,却没有留意到那名女调查员在她转身后就对门外的那些人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这通电话,会被录音!
女人回到了卧室里,关上了房门,立刻拨通了希克斯的电话。
那笔钱,实际上就是希克斯通过匿名账户汇给她的封口费,并且还为她安排了一份很清闲的工作。
每天都不需要去公司上班,每个月就有上千块钱的薪水,这笔钱维持了她现在的生活。
可税务局的人上门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知道希克斯现在在做什么,她开始幻想着各种电视电影中的桥段,不断的恐吓自己!
片刻后,在她的祈祷中,电话被接通了,“我是希克斯……”
1228 挡车
“是我……”
听见这个声音时希克斯就知道电话另外一头的人是谁了,一个和他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特殊关系的应召女郎,还是非常亲密的那种。
军队的环境很艰苦,联邦军队的环境更复杂。
一个奉行“逃避主义”的国家的军队是什么样子?
以前有人报道过,体罚,虐待,侵犯,这种事情几乎遍布整个军队!
后来有人想要作出一个系列报道来揭开这层黑幕,不过这名发下宏愿的记者很不走运的被人持刀杀死在浴室中。
那是一场入室抢劫,随后杀人犯被抓捕了,在审讯期间,他招供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
“我听说有很多人给他募捐了很多钱,让他去做什么报道,我的女儿得了重病,我需要钱。”
“我希望他能借我一点钱,顺带着报道一下我正面临的困境,但他不听我说,还不断的让我滚出去,甚至还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不得不杀死他,我还需要为我的女儿筹集看病的钱……”
人们在最初的愤怒,震惊之后,开始变得宽容和理解,弱者总是能够莫名其妙的得到大多数人心理上的怜悯。
最终法官以二级谋杀罪判了他六十年监禁,同时也因为这件事,一家私募慈善基金会宣布将免费为这个女孩提供治疗。
一切似乎都变得完美了……除了那个被杀死在浴室中的记者,人们在人道圆满的大结局里忘记了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人们只顾着感动自己了。
这实际上也足以反映出军队内存在的很多问题,强者的矛盾往往是对外的,只有弱者的矛盾才是对内的。
那个时候的联邦,就是弱者。
希克斯并没有特别出色的个人能力,他进入联邦军队之后很不幸的和大多数新兵一样,被老兵们各种恶作剧,各种虐待。
有些你可以理解成为那种“我他妈欢迎你加入我们”那种,有拉花,有彩带,最多就是被香槟喷一脸的。
但也有些是恶毒的,是凌辱的,是羞耻的。
在度过了最初的阶段之后,据说他依靠通过嗦某人的什么东西逐渐得到了晋升,在他退伍时已经是上尉军衔了。
他从军队出来之后在一些人的介绍下加入了保守党,并且在保守党的帮助下成为了一名律师。
他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看上去一切都很完美。
可实际上,他还隐藏着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小秘密,一些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在军队的那些年时间里,他在受虐和虐待别人这两件事上上瘾。
那是一个简单又疯狂的环境,这两件事实际上都代表着权力的更迭,从被支配的人,到支配别人的人。
可回到了正常的社会里,他找不到人来虐待他,也找不到人去虐待,他只能通过花钱的方式。
他和一名普通的应召女郎保持着长期的这样的关系,有时候他是被虐待的那一方,有时候他又会伤害那个女人,以此来满足他扭曲的心灵。
直到今年年初,党内认为他的形象不错,背景也不错,军人和律师的身份给他增加了太多的形象分,支持他竞选州参议员,他才斩断了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为了让这个女人闭上嘴,他给了这个女人五万块,并且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
看上去好像他是一个很有情意的人,实际上安排工作的本意是更好的监视这个女人,如果出现问题,他也能及早的发现。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以至于党内给他制定的目标从州参议员变成了州长,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他听见这个女人打来电话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女人要要挟他。
这很正常,他是热门的州长竞选者,如果她想要再赚一点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这个时候给他电话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希克斯一瞬间想了很多,“抱歉,我听不出你的声音,你是谁?”
女人愣了一下,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可紧接着希克斯就拒绝承认认识她,“你一定是打错了电话,我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女士,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电话给警察,他们一定能帮助你、”
他没给这个女人更多的机会,“我要休息了,女士,祝你晚安……”
希克斯挂了电话之后又快速的提起了电话,他拨号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随后拨通了竞选办公室应急官员的号码。
每个候选人,都会有一个竞选办公室,当然城市议员不需要,但市长,州议员和州长都是需要的,他们都有。
这个应急办公室官员的作用就是负责处理一些会影响到竞选的事情,他们就像是清洁工,或者裁缝,修修补补,让他们的雇主始终保持着体面。
希克斯把事情说了出来,他隐藏了其中一些内幕,比如说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获取快乐的方式,只是说是普通的应招关系。
应急办公室的官员听完之后没有当作一回事,“老实说女票女昌比出轨好,如果事情闹开了,你记得说那是应酬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尽快搞定。”
应急办公室的官员把事情又告诉了竞选办公室的组长,后者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但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在联邦的政客团体中很常见,人们总是说钱权交易,其实有时候有些人的确在物欲上没有过分的**,他们不追求数字的变化。
所以这个时候性贿赂就成为了另外一种选择,他们经手过很多类似的事情,都没有出事情。
希克斯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自己也没有考虑得太多。
而另外一边,女人挂了电话后有些茫然,她本意是告诉希克斯有人在调查那笔钱,但希克斯似乎……有些厌烦她?
她不相信他会忘记自己,毕竟现在还有企业给她发工资,她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
“女士,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如果你不回答,我会立刻撞开房门……”,这是为了保护被调查的人的规定,有些人被调查时候会选择自残或者自杀。
女人犹豫了一下,“噢,不,我马上就出来。”
女人被带走了,还有几名调查员则在搜查房子,寻找有可能的证据。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一听就是非常不客气的那种。
几名调查员彼此对视了一眼,快速的走到了客厅中。
门外的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一边捶打着门,一边说着脏话。
他们就是来恐吓这个女人的。
有时候对付这样的女人,用比较正面官方的方法不太好用,她们只会越来越没有顾虑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反倒是使用一些看起来不好惹的帮派人更有效,生活在社会下层的人都非常的明白帮派的可怕,应招也属于社会的下层。
当一名警察说出我要**、**、**你时不那么的能吓住别人,因为警察代表了正义,他的形象和这些台词不太配。
帮派成员说出口就非常有威慑力了,毕竟他们就是干这个的。
门很快开了,门口的三名满脸凶相的帮派成员看着门内黑洞洞的枪口,以及那一身印有“联邦税务局”标志的防弹衣,立刻就举起了双手。
在联邦税务局的审讯室中,女人坐在审讯桌后,一男一女负责审讯她。
他们已经拿到了非常直接的证据,一页页的放在她的面前。
“我们调查了一下,你的账户中大约有十四万的资金没有报税,你已经涉嫌非常严重的偷税行为,而且我们也有理由怀疑你和联邦洗钱集团有联系。”
“如果你多少明白我在说什么,最好告诉我们每一笔钱是谁给你的,你用到了什么地方去,或者你把它们给了谁。”
女人有些愕然,随后始终保持着沉默。
像这样的嫌疑人税务局遇到过太多,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这些人开口,只是人刚进来,不太适合直接上措施。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是两名特工。
是的,税务局有特工,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还有战车和军队呢,谁又会觉得奇怪呢?
两人一进来,就对正在做工作的两人指了指门口,“这件案子我们接手了。”
那名男调查员有些意外,“合适吗?”
其中一名特工正在脱外套,他一边把外套挂在墙壁上,一边回答道,“局长批的。”
两名调查员随后对视一眼,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可能非常的复杂,起身离开。
门,又重重的关了起来,女人感觉到有些寒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闷。
那名已经脱掉了外套,摘掉了领带,正在翻衬衫袖子的特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看起来你应该明白这件案子有些特殊,你是一个局外人,我奉劝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可以转为污点证人,我们可以帮你申请免刑或者居家执行,别为别人的事情,耽误了自己!”
女人没说话,下一秒,一个拳头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胸上!
疼痛几乎撕裂了她!
1229 假新闻!
柰子疼,能有多疼?
很难说,胸部有非常多的敏感神经,特别是女性,加上胸口的外力压迫导致心脏心律瞬间出现紊乱,有那么一瞬间,女人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她满脸的惊恐,因为疼痛的惨叫声还没有来得及从口中传出来,就被一巴掌打了回去!
啪!
就像是……就像是……有什么粘稠又完整的东西狠狠的甩在光滑的地面或者案板上那样响,整个房间里似乎都有那么短暂的回音!
女人彻底被打懵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疼痛。
她歪着头,脑子里一片的空白,被打的那侧耳朵有严重的耳鸣,甚至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耳朵里流淌!
男人打了一拳,扇了一巴掌,随后回到桌子边上点了一根香烟,屁股压在桌子的边沿处,开始正式的审讯。
“仅仅是你没有报税的钱,还有你可能和洗钱集团有关系,我们就能让你这辈子在里面出不来。”
“但是你知道,这件事它不一定是你的过错,如果你愿意为别人的过错,用自己一生去买单,那么我会告诉法官你有多坚决。”
“而且你不要以为这期间不会有什么过程,我们会一直这样审讯你,这还是最轻松的。”
“我有几十种办法让你一一体验,也许你会感兴趣!”
特工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会,给这个女人一些接受,理解这些信息的时间,随后问道,“现在告诉我每一笔钱从什么地方来的,你又把它们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给了谁。”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审讯室里那半声惨叫传了出去,但大家都没有当作一回事,税务系统的特殊性让他们有很多像是超限法权的东西。
比如说他们可以以“案情没有完全结束且需要保密”为理由,不进行公开的庭审和审判,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只能从报纸或者某些地方在事后了解到,一些可能连名字都被涂黑的人,被判了重刑。
所以有时候他们很肆无忌惮,当然,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他们的这个“对手”没有办法把事情闹到整个社会都关注的程度。
一个应招,他没有这种能耐!
此时,本地税务局的局长刚刚挂了电话,他也在吸烟,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天空,在想着心事。
刚才的电话是一个叫做约翰逊的家伙给他打的,他和这个家伙认识,在上层的会议中,他们见过还交谈过。
约翰逊以前是塞宾市税务局的局长,现在是约克州州立税务局的顾问,半退休状态。
刚才约翰逊打了电话过来,希望他能稍稍加大一些审讯的力度,并且暗示这件事有大人物在关心,等事情弄出来之后,只要如实上报就行了。
像这种几年都不联系的人,突然打个电话过来说这些事情,局长心里的确有些嘀咕。
在敷衍了约翰逊后,他打电话问了一些自己的关系,从一些渠道了解到,约翰逊这个人,似乎和林奇有一点关系。
而林奇,总统先生的座上客,“影子总统”特鲁曼先生的挚友,大资本家,有权,有势,有地位,还很有钱。
这的确是他妈的大人物了,随后他也想到了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必须在最近动手,那一定和州选有关系。
这个应招,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关键人物。
局长觉得自己有点倒霉,但好在税务体系是一个垂直系统,地方上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工作,这也让他不是那么害怕调查出来的结果会不会吓人。
这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他总觉得自己会捅出一个大窟窿。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早早的来到联邦税务局,刚进办公室,两名负责审讯的特工就拿来了一份文件。
他没有立刻翻开,而是试图通过这两名特工脸上的表情,预读到一些什么东西。
“怎么样?”,他把公文包放好,走到办公桌后的椅子前坐下,“交代了一些什么?”
两名特工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多,那个女人终于受不了松口了,只是她交代出来的事情,让他们也有点头皮发麻。
其中一人几次张口之后,终于咬了咬牙,把实情说了出来。
“那五万块据那个女人自己的说法,是州长候选人希克斯先生给她的封口费,其他那些没有报税的钱则是她做应招的时候收取的费用。”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的发生时,局长脑子还是嗡嗡的。
他挠了挠头,头皮一阵阵的发痒,其实此时的气温并不高。
看着面前的报告,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在事情有结果之前,不要把这些事情透露出去……”
让手下离开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找人查了一下约克州办公室的电话,随后找到了约翰逊顾问。
电话一接通,他就很不客气地说道,“和希克斯有关系,这就是你们要的?”
约翰逊一点也不着恼,也不尴尬,“局长先生,实际上没有人做什么,即便没有我们,你也一样能查出这些东西。”
“我们只是让你加快了这个速度,以及让把你有可能会隐瞒下来的案子曝光出来。”
“你没有必要恨我,对我有什么愤怒,你要知道,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时,我们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对了,听说你儿子今年会获得全额奖学金,我提前恭喜你……”
局长的儿子在一家圣和会联盟院校上二年级,学费非常的昂贵,昂贵到让他这个局长都有些难以支撑的程度。
这也是他用了很多的人情才把儿子丢进去的,并且圣和会院校根本看不上一个地区税务局局长,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想要给他儿子奖学金的想法。
现在,约翰逊的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约翰逊并不是在“吹嘘”有一个大人物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而是真的有一个大人物。
圣和会院校的全额奖学金,无论它怎么来的,这都意味着他儿子有可能成为圣和会的预选人选……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尽管他知道,这种身份其实在圣和会里是最底层的,只是为那些高级会员服务的“底层”。
但为总统,为财团总裁们服务,和他这样为社会服务,性质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
挂了电话之后他没有了更多的忐忑和不安,看了看面前的报告,随后拨通了州办公室的电话,“……昨天查了一个案子,发现了一些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们下午有时间吗?”
他很清楚,一旦希克斯卷入了黑钱风波中,他胜选的概率几乎为零!
因为,那是一个匿名账户,没有人知道这个匿名账户里有多少钱,而且还涉及到了一些性丑闻,这对一名政客来说是致命的!
稍晚一些的时候,这些报告放在了周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局长松了一口气。
麻烦交给了别人。
联邦的税务体系非常的独特,不受地方政府的管理,这也确保了它在某些方面的中立性。
很快州办公室得到联邦税务总局的批准,对希克斯进行调查。
当然这种调查还谈不到逮捕和搜查令的级别,只是普通的垂询。
不能因为有人说这些事情是这样的,就偏听偏信,总得有证据才行。
那是一个匿名账户,联邦对匿名账户的态度始终很强硬,拒绝任何形式上的调查,对普通账户也是这样。
保护储户的私人信息不泄露成为了某种正确的导向,民众们非常支持银行的做法,而政客们为了不丢掉民意的支持,他们又不会在国会强行的通过相关的议案。
这也导致了很多涉及到银行的调查很难进行下去,除非有不可抗拒力的干涉!
在没有明确的结果之前,只能先调查。
垂询,也是调查的方式之一。
记者和那些有技术的女人们都是有技术的人,他们都能为民众们带去廉价的快乐。
有技术的女人们的快乐简单直接,而记者们的快乐也是如此。
只需要五十分,就能买到一份报纸,然后看着那些记者胡编乱造人们会心一笑。
这种快乐更高级,因为它来自于精神上的满足。
想要做一名非常成功的记者,就要掌握到一些要素,比如说时时刻刻盯着新闻的最前线。
如果说最近有什么东西是最受民众们关注的,毫无疑问,就是各州的州长大选。
每天在那些候选人的周围,都有数不清的记者徘徊。
希克斯刚刚结束了一次老兵见面会,他身为军人很有必要关注一下退伍军人的生活和工作问题,这也是他的施政纲领之一。
他要给予军人这个群体更多的关注,为他们提供更多的一些便利条件。
这种做法就算没有人喜欢,至少也不会让人讨厌。
他刚回到家里,就发现有穿着“联邦税务局”制服的人在等着他。
几人就在他家的门口,两边人聊了几句,随后进入了希克斯的家里。
晚一点的时候,胡编乱造的新闻就火热出炉了——《候选人希克斯疑财务造假被税务机关立案调查》
说得这么详细就像是记者亲眼看见的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他妈假新闻。
可假新闻也是新闻,也会有人喜欢看!
1230 权势
“任何新闻都是有其目的性的!”
一句话就说清楚了新闻的本质,目的性!
州内各种报纸都在报道这些新闻时,也就预示着一定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希克斯作为一名律师很清楚如果他承认了,会面临怎样的恶果,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考虑过要承认这些事情。
“现在我们面临两个麻烦……”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看着希克斯,他们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在竞选办公室负责人的办公室里。
这里面几乎没有什么能隐藏东西的地方,就是为了确保这里不会有人偷听,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表情非常的严肃,他也是今天早上看了这些新闻之后才知道的,昨天他还在应酬。
想要让希克斯胜选,就得说服那些雇佣了数以千计的资本家们站在他们的这边,这也是他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在联邦的政坛中,这种行为叫做“游说”,至于游说中产生的利益交易,不是被人忽略了,就必然是合法的。
有时候联邦的法律和各种规则就是这么的神奇,他们一边有着反职务犯罪调查部门,一边又想办法为那些犯罪行为提供合理的外衣。
说到底,还是利益输送的问题。
制定法律和规则的人也需要这些东西,所以他们总会给自己留下一些“后门”。
本来以为一切都稳妥了,直到今天早上起来看见报纸,他连早饭都没有心情吃,就把希克斯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希克斯,“第一个问题,你和那个女表子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后面的计划。”
“第二个问题,党内能为你提供什么程度的支持?”
希克斯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这些问题我必须回答吗?”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点了点头,“是的,你必须回答!”
希克斯来回走了几步,一脸愁容,还有些尴尬,“我和那个女人……我,的关系比较简单,就是金钱和快乐的交易,只是方式有些特别……”
办公室负责人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他下意识的说道,“你虐待她或者你们玩了角色扮演的游戏,母子父女之类的?”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够想象得到的答案,他觉得,这可能就是全部了。
而且这些事情也的确算是非常严重的丑闻,虐待代表了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至于角色扮演问题更大。
人们总是自私的,人们都希望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是完美的,他们不会希望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成为州长!
希克斯在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我们互相虐待……”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抬手遮住了脸,随后他掐着腰在办公桌后来回走了几步,刚坐下,又忍不住站起来,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指着希克斯,“你没有和主席或者党鞭说过这些事情!”
他也是保守党的人,他的父亲也是保守党的人,他父亲曾经当过州长,也做过参议员,所以留给了他不少政治资源。
这些资源在他这里,具备了通过一些方式变现的可能,以便牟取巨额利益。
正是因为有如此深厚的政治背景,他很清楚如果保守党委员会知道希克斯有这样的问题,他们就一定不会让希克斯站出来!
有人说联邦的竞选就是“天主的放大镜”,哪怕是一个细小的瑕疵,比如说在公众场合里放了一个屁,都会被人翻出来,然后公布于众!
这已经不是什么小毛病了,是大问题,如果他说明了这些事情,从一开始保守党就不会选他这样有瑕疵的人去和翠西竞争。
心里还留着最后万分之一的希望,他问道,“你们之间玩那些变态游戏的时候……留有相片什么的吗?”
希克斯沉默了,没有回答,他对面的家伙直接把桌子上的一些文件推到了地上。
“见鬼!”,他大声的咆哮着,“见鬼!”,又重复了一句。
希克斯连忙补充道,“那些相片只有我有,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摇了摇头,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有一种想要放弃的冲动,“有没有不是问题,你知道吗?”
“只要那个女人说你们拍摄过照片,他们就能找到足够多的‘相片’来展示给民众们观看。”
“可能只是一个女表子和一个屁股的相片,没有人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他们只在乎新闻的标题是不是你!”
就像是上面说的那样,联邦人有时候对待一件事情很严肃,有时候又非常的不负责任。
比如说他们相信一个人捧着圣经起誓自己绝对不会说谎之后,就真的不会说谎,这得多愚蠢,多天真才会相信人们因为宗教的因素不会撒谎?
陪审团信了,可以说陪审团的文化程度不高,神秘学和宗教对他们的影响更大一些。
但法官乃至检察官有时候也会信,这就很不可思议。
一旦那个女人捧着圣经说她没有撒谎,那民众们就会倾向于她的证词,这很致命。
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完美的一个人,居然有这么多的问题。
他又问道,“你的账户安全吗?”
希克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希望它安全吗?”
竞选办公室的负责人被气笑了,“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回答!”
他顿了顿,“你现在最好把你的事情告诉党鞭,然后等候消息,在这期间,你最好能祈祷我们的对手只是希望你放弃竞选,否则你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一名政客如果涉嫌了偷税问题,那就是非常严肃的指控了!
在联邦偷税漏税是重罪,哪怕只是少缴了一块钱的税,都有可能会遇到非常严重的后果!
这可不是开玩笑,有商人因为几十块钱没有申报直接被罚到破产,民众们对税收如此的痛恨,但又没有更过激的举动,大概是因为税务体系的“公平性”。
普通人在这方面触犯了法律,和有钱人,和政客触犯了法律的结果是一致的。
越是如此,人们越是希望见到那些触犯法律的上层社会人士跌得更惨!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在精神上得到满足。
当一名州长候选人被爆出税务问题,即便没有大人物施压,很快这也会演变成为社会问题。
他直接放弃了,“我管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希克斯遇到的问题很快就在党内进行了交流,保守党委员会的主席还稍稍点评了一句,希望大家遵守联邦的法律,当然也希望联邦税务局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乱来。
同时也期待联邦的法律能给造谣者一定的惩罚,人们的确有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表达自己主观意愿的权力,可如果它触犯了法律,也应该让说话的人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很简单又很直观的表态,奈何希克斯不努力。
希克斯把正在面临的情况直接汇报给了党鞭,一般党内风纪之类的问题都是他管,只有等党派成为了执政党之后,他的职权范围才会从党内覆盖到整个联邦社会。
从普通人,到党派领袖,再到党派委员会的主席乃至总统先生的言行,都在执政党党鞭的工作范围之内。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说执政党的党鞭是前三号人物,而非执政党的党鞭排不上前十的原因所在。
党鞭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立刻通知了党内委员会主席,随后他们就弄清楚了一些情况。
其实想要查清楚是谁在布局操作并不复杂,希望希克斯退出并最终受益的人就一定是幕后指使者。
这么看来翠西女士显然符合了所有的条件,可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于是他们拿到了翠西女士竞选州长后到现在为止的政治献金捐助名录。
想要拿到这份文件其实并不难,鉴于联邦的法律,这些东西都是有限度的公开的,只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或者权力,都有阅读这些资料的权利。
他们很快就锁定了其中的一些目标,最后筛选出了最有可能的人,然后安排了人试探口风。
到了晚上时,名单上只剩下林奇一个人的名字。
大约晚上十点多,林奇已经准备睡觉时,电话铃有些意外的响了起来。
他拍了拍小女佣的屁股,后者duangduangduangduang的跑去把电话拿了过来。
他就躺在床上,“我是林奇……”
打电话的人是希克斯,这样更诚恳一些,“林奇先生,你好,我是希克斯……”
林奇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打断了希克斯的话,“抱歉,希克斯先生,我并不认识你,而且我现在已经休息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等明天白天的时候我们再聊如何?”
电话中有那么几秒死一样的寂静,随后希克斯强笑着说道,“当然,我为我打扰你的休息万分抱歉,林奇先生,我们明天白天的时候再谈。”
林奇嘴角微微一√,“那么晚安,希克斯先生。”
“晚安,林奇先生!”
1231 这就是政治
希克斯一夜都没有怎么睡,睡不着是关键,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八点多一点他就爬了起来,现在外面有很多的谣言,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人说他已经被限制了行动,随时随地有可能被丢进监狱里。
也有人说他涉及千万级别的洗黑钱行为,利用他的身份作为掩护,洗白了大量的黑钱,还和一些帮派有非常牢固的关系。
还有人说他打算让本州独立!
当然也有人说他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没有发声,就是为了让更多小丑主动跳出来。
其实到现在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并不是希克斯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需要找到“幕后黑手”,然后和幕后黑手达成某些交易。
如果他盲目地洗白,很快幕后黑手丢出更多实际有效的证据,那只会让人们认为他是一个骗子,一个欺诈犯,从而彻底的断绝他的政治生涯。
但如果他能和林奇达成协议,那么他洗白,没有进一步的黑材料曝光,他也就洗白了。
即便最后要输掉竞选,可至少他保住了自己的体面,以及自己的政治生涯!
洗白,辩驳,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醒来之后一直守在电话旁,九点多的时候给林奇打了电话,这次林奇没有挂断电话或者让他换一个时间。
他在电话中谈了很多他的政治纲领和施政理念,这些都是一名政客必须有的东西,而且还要旗帜鲜明。
如果不够鲜明的话,那么就一定不会被人们所喜欢,这恰恰是非常致命的。
这通电话看起来就像是一通非常正常的电话,希克斯在叙说自己的政治立场,似乎是希望能够从林奇这边获得一些支持,哪怕这通电话被录音了,被人们分析,他们也不太可能会直接的分析出对林奇不利的部分。
他全程都只是在听,没有表达自己任何的观点,直到最后。
“林奇先生,你认为我说的这些是否有一些需要补充的地方?”
“你对我的一些想法有什么看法?”
林奇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了一些他的确有一点的看法之后,又说道,“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希克斯先生。”
这句话一下子让希克斯的心落地了,联邦人不喜欢兜圈子,可总有些事情,避不开这些。
他随后又小心的试探着问道,“最近社会中有一些舆论似乎在试图抹黑我,希望这些不会影响你对我的看法。”
林奇的回答依旧非常的“着调”,“优秀的人总会有很多的敌人和对手,希克斯,我送你一句话‘沙子埋藏不住黄金,当阳光升到正空,总会有金光弥漫出来’!”
“我相信人们也会和我一样认识到,谣言终究只是谣言,它远不是真理,只能愚弄人们一段时间,却无法永远的欺骗人们!”
很正面的回答,随后希克斯再三道谢之后,挂了电话。
希克斯对着他的竞选办公室负责人点了点头,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整个保守党高层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并没有因此指责希克斯浪费了党内的资源。
其实在各种大选时候从别人身上找毛病,比想办法让提高自己更简单有效,还很便宜!
捏造一些事实,或者从一些以前的谣言中选出一些经过加工后再放出去,这些手段恶劣成本低下,起到的作用却非常的不一般!
在联邦并不是只有希克斯身上有问题,几乎大多数政客的屁股都不是干净的,只是他非常不幸运的碰到了一个他没办法对抗的对手而已。
如果这一次他的对手不是翠西女士,不是林奇,而是进步党某个中层干部,或许局面又会翻转过来。
低头,认输,在政治上并不是什么可耻的行为,只要人不死,政治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今天的失败不意味着明天也同样会失败,时间还长,总有获取胜利的时候。
希克斯的人设不错,很有个人魅力,这次输了但不是毁灭性的,下一次他还能继续上。
不就是两年吗?
并且他们让过了这一次,下一次时林奇多多少少,也该给他们一些面子,这也算是一种回报。
林奇的答复传入了保守党的高层耳朵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或者说解决了一些困扰。
保守党主席重新回到了球道上,用力挥舞着球杆。
在一阵风啸声中,高尔夫被狠狠的抽打出去,飞得很远!
“漂亮的击球!”,在他不远处站着另外一位老人,个子不高,有些谢顶。
他拍了两下手掌,很敷衍,随后走到了击球位置,等着球童把高尔夫球放回来。
他们没有在球场里打,而是打固定球道。
现在的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对老人来说保暖也是活得更长久的必要条件。
他们在这里规避了外面的大风和寒冷的天气,又能得到运动,非常的棒!
“你刚才接了电话之后击球的动作更轻松了,看来是一个好消息。”,正在准备击球的老人看着远处说道。
保守党委员会主席擦了擦汗,走到了一旁的椅子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些水。
他翘着腿,点了一下头,“希克斯的,你们赢了!”
击球的老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我赢了,是年轻人们赢了!”
他说着用力挥舞着球杆,高尔夫一瞬间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对他们这些老人来说,球飞的太远后根本看不见,球童会告诉他们飞了多少米之类的。
所以只要不打脱,每一击都是好球。
运动的目的已经胜过了追求“好球”的**!
矮个子老人转身看着保守党委员会主席,“你得承认自己已经老了,知道吗?”
“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保守党委员会主席哼哼了两声,“但是我听说林奇不愿意从政,这可能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矮个子老人从球童那里得到了他击球后飞行的距离,他很满意自己的挥杆力度。
球童重新把一颗高尔夫球摆放好,他又开始做击球前的准备,同时说道,“但他的女朋友正在从政……”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进步党委员会的主席,他们两个人曾经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在校期间关系就非常的棒。
后来因为政治理念的不同,加入了不同的政党,然后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最终站在了联邦的最顶端!
如果说有什么在联邦能够超越资本家,或者和资本家并列,那么一定是他们!
另外一边,希克斯开始快速的组织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些社会中的谣言,并且地方税务局证明希克斯先生并没有涉及到任何一宗违法案件里,相反的是他提供了侦破案件的重要证据!
有时候人们的心思很复杂,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现象,他们就能幻想出有什么幕后黑手在疯狂的操纵着这个社会的一切!
他们甚至相信联邦高层全都是外星人变得,目的就是为了奴役他们!
但有时候他们又很单纯,比如说只是简单的澄清,他们就信了!
翠西女士很显然也意识到了林奇已经出完手了,她也站出来看上去非常友善的表现出支持希克斯的态度。
她在媒体面前向记者们表示,她认识的希克斯先生是一名有风度的绅士,而不是一名犯罪分子。
对于希克斯能洗脱身上的嫌疑并且澄清一些问题,她非常的高兴,并且认为希克斯先生应该早几天站出来。
有记者询问翠西女士,问她是否会因为希克斯先生的澄清而感觉到遗憾,因为现在她已经丧失了优势。
翠西女士的回答非常的棒,她表示谁能胜选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胜选的那个人,能为人们做什么!
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为了胜选而去竞选,斗争乃至倾轧,那就丧失了他们最初想要从政的理念——为了民生!
这些发言很快就让翠西女士的支持率得到了明显的提升,不过离希克斯的支持率还有一段路要走。
就在人们认为事情不会有什么后续问题时,在十月中下旬,有人拍摄到了希克斯独自前往首府著名的心理医生诊所就诊,并且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随后有诊所工作人员爆料,希克斯先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已经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了。
这条新闻比之前的新闻更劲爆,但人们对他遭遇的问题也更加的包容,因为他没有犯错,只是罹患了抑郁症。
而原因除了之前针对他的声讨之外,他这些年里拼命工作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军队,律师,都是高强度的工作,并且总要面对很多问题。
面对这一次的新闻,希克斯非常勇敢的站了出来,向社会承认他正在服用精神类药物。
他坦言,做律师时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有时候他不得不为一些犯罪分子辩护,因为那就是他的工作。
每一次胜诉的背后,都是心灵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严重到他开始怀疑自我存在的价值和目的!
现在他的精神状况变得更加的严重,他打算退出这次选举,等抑郁问题解决了一些再考虑重新竞选。
同时,他也表示要辞去律师的工作,要做一些更纯粹的事情。
比如说……检察官!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1232 宝藏
权力……让人着迷。
翠西女士端着红酒杯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的美景,脑海中全都是希克斯主动退出竞选的画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对手有多么的可怕,但就是这样压得她喘不过来气的竞争对手,一度让她绝望的竞争对手,就这么的……退出了!
在得到这个确切消息的瞬间,她兴奋的战栗了起来。
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她知道那是**,虽然这些年她很少有那样的生**验,也没有男朋友,但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
对于一名男性政客来说,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能够为他们的政治面貌加分,而且加很多分。
可对于一名女性来说,她们想要在政治上走得更远,就不能有一个稳定的家庭。
这看上去很矛盾,但实际上它一点也不矛盾,还很现实。
人们要用家庭束缚男性政客的原因是男人先天在野心和能力上更出色,为了不让他们“脱轨”,就必须有稳固的规则来规范他们的行为。
女性则不同,女性的性别本身会为她们增加很多和男性政客不同的关注点。
当她们都和某些人走的稍微近一些,难免的就会发生各种谣言,这也是无法阻止的。
家庭会成为女性政客的拖累,并且其他男性政客也会尽量回避和有家庭的女性政客过多的接触,他们不希望听见社会上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系的传闻。
想想看,政策的决定永远都在下班后,想要加进来,就一定要舍弃掉一些东西……
翠西女士没有组建家庭,可这不意味着她就不能有生活,并且也因为她没有家庭,她可以和任何守法的联邦公民发生关系,那是她的自由。
“我已经打听到了,希克斯的退出可能和税务案有关系,他被牵扯其中了……”
翠西女士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谈论着自己的一些消息,他是一名市长,也有自己的圈子,也能够得到一些消息。
加上他还有个牧首弟弟,这一家人也许权力不是很大,但他们的人脉非常的广。
翠西女士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不过翠西女士的父亲还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你不明白,亲爱的,税务局是垂直机关,他们不受到地方政府的控制,换句话来说只有联邦税务总局甚至是总统内阁才能调动他们!”
“林奇给你投资了两笔钱,现在又卖了这么大的人情……”,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我觉得这以后会成为一个麻烦。”
“你欠他的太多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翠西女士转过身走回到房间里,她很优雅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随后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开玩笑似的说道,“他肯定不会想要我……”
她的父亲依旧严肃的看着她,并没有被她这个冷笑话逗乐。
她叹了一口气,劝慰道,“你不用太担心,他一定是为了凯瑟琳那个姑娘。”
“她已经选上城市议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四年后她差不多就能竞选市长了,到时候如果我还没有离开那个位置,我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翠西女士看问题看得很清楚,四年之后凯瑟琳二十九岁,年纪刚刚好。
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市长符合人们对女性政客期望的诉求,年轻,漂亮,有能力,加上有四年从政履历,谁会讨厌她?
不,没有人会!
但为了保险,翠西女士就是一种后备方案。
有时候翠西女士会非常的嫉妒凯瑟琳,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但她就是嫉妒。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自己的父亲是一名成功的政客,一个城市的主政者,在这座城市范围内她的父亲声音最大。
她的叔叔则是一名牧首,在一个州乃至两个州的范围内,她的叔叔是宗教信仰领域的领袖!
但现在和凯瑟琳一比,她就没有那么的骄傲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已经没有对手了,就算这个时候有人想要参加,也来不及了。”,翠西女士像是在观赏着自己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手部姿势和观赏的角度。
那枚价值要十几万,这些钱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沉重的负担,竞选时所花费的钱全部来自于那些支持者。
政客们参加选举很少有人会花自己的钱,因为他们完全不需要承担这些费用,同时也必须释放出足够多的友善信号。
让资本家捐助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友善的信号,只有资本家和这些竞选者达成了“交易”,他们才是真正的盟友!
那些人给了钱,而政客胜选之后就要回报政策之类的。
她抬起头看着她的父亲,“我下周会到你那边去举办一场演讲,我希望我们能一同登台,人们会对我们同时出现感兴趣……”
父女搭档,特别是女儿的成就超越了父亲,这也是联邦人们喜欢看到的一幕。
如果自己的孩子永远都不如自己,人类的社会早就毁灭了。
相反的是当人们发现自己孩子的成就超越了自己,人们只会欣慰!
整个州的选举因为希克斯在最后关键时刻退出,局势一下子明朗起来。
随着一些州长人选有可能发生的更迭,各个地区的一些产业也在进行相应的调整。
州长的更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比如说工业州的新州长是一个倡导环境保护的人,这对整个州的工业企业来说都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就在人们为了钱忙碌的时候,有人托关系,希望能和林奇聊一聊。
威克利夫先生。
对于这个人,林奇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帕图先生说他一定会从自己身上找回一些损失,可到现在为止他什么都没有做,这让林奇觉得他可能并不像帕图先生想象的那么强硬。
这不奇怪,不是所有人在面对林奇的时候都能强硬的起来,私人武装和巨量的资本是他对抗敌人,保护自己最佳且有效的方法。
人们如果不能击垮黑石安全的武装,不能摧毁黑石资本背后的资金流和各种资本手段,他们就不可能给林奇什么大麻烦,更别说从他身上攥出钱来。
再三考虑,林奇还是打算见一见这个人。
安委会内部已经开始监控威克利夫先生了,所以这场见面本身是安全的,地点就在他的病房里。
一进入病房,林奇就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我没想到现在的医疗配套服务如此的齐全,他们有独栋的别墅吗?”
“有时候我不是很喜欢和很多人挤在一起,特别是医疗方面的问题。”
威克利夫先生笑了笑,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停歇了几秒后才在别人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仅仅是这样,就让他有些气喘。
他的手按在胸口,脸上露出了一些痛苦的表情,心脏衰竭即便服用药物,对衰竭的过程来说起到的作用也非常的有限。
他和林奇之间大约有十几米的距离,林奇看见了他满脸痛苦的模样,他却动也不动,就站在远处。
威克利夫先生在站起来之后差点又坐了回去,他的腿在发软,打颤,最近医生告诉他,他的肾脏也开始衰竭了,原因有很多。
大概“年纪大了”比较通用,或许还有其他诱因,但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休息了好一会,才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走到了林奇的面前。
十几米的距离用了好几分钟,林奇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抬起手和威克利夫先生握了握,“很高兴见到你,威克利夫先生,我听说你想见我?”
他松开手,走到了另外一扇门边,透过窗户看见了那边是一间会客厅,他直接打开了门,走了过去。
站在会客厅中,他看着病房里的威克利夫先生,“我不那么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它能让人的精神得到舒缓,我们还是在这边说吧?”
他在折腾威克利夫先生,后者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没办法,他现在有求于林奇,并且他也知道疤脸为了抓住查理(妹),意外的杀死了黑石安全的雇员。
他咬了咬牙,嘴唇有些发青,一名护士连忙抱着一个小型氧气管,给他戴上了氧气面罩。
这样他才稍微好了一些,然后慢慢的,在搀扶下,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很抱歉,林奇先生,我现在的情况……”,他苦笑着摊开手,“你也一定发觉了,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林奇点了点头,“我很同情你的境遇,不过我没办法为你做点什么,毕竟我不是医生。”
威克利夫先生叹了一口气,“我明白,我请你来,是想要和你谈一笔生意。”
“老实说,我最近非常的缺钱,白银案后我大部分资金都……”
“现在我的病又需要大量的钱来维持,我想来想去,可能只有你能帮助我!”
他表现的非常的诚恳,没有隐瞒的想法,也隐瞒不住。
林奇想要查清楚他为什么需要钱可能就是一个电话然后等上一小会的事情,那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至少能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林奇挑了挑眉梢,“我不确定我们之间可以合作,至少我没发现。”
威克利夫先生又休息了好一会,才说道,“查理兄妹的宝藏……”
1233 怕死并不丢人
林奇微微挑了挑眉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查理兄妹有什么宝藏吗?”
威克利夫先生连忙拿来氧气罩,贪婪的吸了几口之后,那种身体失去力量的感觉稍微好转了一些。
心脏衰竭引发的问题其实有很多,比如说有时候他还会呼吸困难,胸闷,氧气在他的生命中变得非常重要。
其实几个月前,他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样,可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病情快速的恶化了。
医疗集团和他成立了一家私人医疗研究室,专门从事人体器官的移植研究。
当然不管是联邦的医疗机构,还是威克利夫先生自己,都不会承认他们成立过这样一家研究机构。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已经进行了至少二十次心脏移植实验,到目前为止,存活最长的人也就一周时间左右。
看上去好像……这些研究对威克利夫先生能否活下去提供不了什么太大的帮助,其实并不是这样。
因为这些研究医疗集团已经开始针对性的研发一种排异特效药,能有效的减少排异反应和发生的概率。
他们也掌握了重新激活心脏的方法,和如果在摘除心脏时维持病人生命体征的方法。
这些可以说都是巨大的科学进步,但是这些成就却不能被随意的公开,因为它们都建立在践踏其他人类的生命基础之上!
一些土著,一些纳加利尔人,总有人以出售良知和道德为生,在这些人的眼里,人本身就是商品,而且还是高价商品。
既然是商品,为什么不能买卖?
这些实验花掉了威克利夫先生最后的财富,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钱了,那些值钱的财产也基本上处理得差不多了,很难继续弄到钱。
现在研究已经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研究组的人告诉他,如果他能继续注资,除了能加快对一些关键药物的研究之外,还能通过大量的具体手术找到更合适的手术方法,降低手术过程中的危险。
人活着,就是为了抗拒死亡,但也恐惧死亡。
他必须要弄到更多的钱,于是他想到了他手里还有一个非常值钱的东西,查理(兄)以及那把钥匙!
“请让我和林奇先生独处一会!”,威克利夫先生看着林奇,自嘲的开着玩笑,“你会介意和一个快要死去的老人独处吗?”
林奇没有一个明显的表态,他看着威克利夫先生,“看到了你之后我才明白生命有多么的重要和珍贵,我不会把我的生命放在危险的地方。”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很怕死,真的!”
奥斯汀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停留在了门边,离他们这里有一些距离。
对于林奇的小心和谨慎,威克利夫先生没说什么,也没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他看着林奇,“查理兄妹他们在白银崩盘之间就把手里的货出的差不多了,至少盈利数亿,这些钱被他们以信物的方式存在了不同的银行里,都是匿名账户!”
“你应该知道,匿名账户的存取方式……”
林奇点了点头,他的确知道。
联邦六大行以及世界各地的银行在对待匿名账户问题上的态度一致,他们不会在乎是谁来存钱或者取钱,他们只在意这些人是否能够提供必要的信物。
这个信物有可能是一把钥匙和一把锁,无论是谁带着钥匙或者锁去银行,打开了银行那边存放的锁,或者被银行存放的钥匙打开,那么这个人就是这个匿名账户的主人,并且具有支配的权力。
这套制度最大限度的为所有人提供了最简单高效安全的资金存取方式。
任何人,不管他们是联邦的参议员,众议员还是高级官员什么的,只要他们有账号,有信物,他们就能合法的存取这些资金。
这极大的增加了对一些资金流动的监管,联邦众多执法机构为此都尝试过推动立法改变这一局面,可在国会讨论时最终都失败了。
毕竟,匿名制度下国会老爷们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没有人知道某个参议员桌子上不起眼的小摆件,小纪念品就有可能是支取某个银行匿名账户的信物,不会有人知道这些!
他们不知道这些账户的名称,就谈不到对这些账户进行调查。
就算他们知道了,银行也未必会同意。
威克利夫先生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很巧妙的吊坠,吊坠能分成三部分,银行有其中一部分,他们兄妹各持有一部分。”
“现在查理(兄)的那一部分,在我手里!”
威克利夫先生有些激动起来,“林奇先生,查理(妹)已经被你们控制住了,只要你能拿到她的那枚吊坠,并且拿到账号,你就能得到数以亿计的财富!”
“而我,只需要一小部分,来延续我的生命,这笔生意你不会吃亏!”
他的态度放的很低,他也考虑过寻找其他人来谈这笔买卖,不过最后都放弃了。
首先他要求的数字有点多,那些大资本家的确身价巨亿,但是让他们短时间里抽调大量的资金出来也是非常困难的。
在联邦有一个没有经过证实的传闻,林奇在现金方面非常的宽厚,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海量的现金,这也让林奇成为了他选择合作伙伴的因素之一。
另外一方面,联邦其他那些大资本家的声誉不是太好,相反的是林奇的声誉好很多,他很少黑吃黑,只要按他的规矩来,他也会守规矩。
他期待的看着林奇,那些医疗集团表示,还需要两千万左右,就能让他的心脏移植成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三十以上!
医生说这个成功率已经非常的高了,如果他们能找到一颗更合适的心脏,他有很大概率能撑下去!
林奇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没有经过证实,我不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另外……”
他抿了抿嘴,“你打算要多少?”
“一个亿,只需要一个亿……”
林奇离开时这个价格已经降低到了三千万,并且还是在林奇得到了钱之后,才会给他这部分钱,在这之前,他不可能从林奇这边拿走哪怕一分钱。
查理(妹)现在还在安委会的手里,一时间她还出不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白银惨案的主导者之一,联邦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还有钱,在把她身上的钱榨干之前,安委会也不会放她出来的。
安委会每年的预算是有限的,虽然它是一个安全机构,可它的预算有限。
安委会不像军情局,战略情报局之类的机构,那些都是军方部门,他们走的是军事预算。
每年只需要填写一份报告和罗列一份列表提交上去,然后等着国会那边批复就行了。
国会老爷们不会刁难军方的预算,所以他们总是能够足额的拿到他们想要的钱。
可安委会不一样,安委会的诞生一度代表着一个非军方派系的安全机构,那时候有些人在防着军方的人。
后来这些人都离开了他们的工作岗位,军方也被证明是没有问题的,可安委会并没有撤除,这也导致了安委会的地位稍微有点尴尬。
亲爹下台了,后爹对他不那么的友好,也不敢表现出对安委会的亲近。
相对于军情局和战略情报局可以任性的挥霍经费,安委会表现的还是有一些拮据的。
但好在安委会胜在权力比较大,这也是为了当时对付军方进行的构架,所以拦截一部分钱下来充当经费,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则。
总统先生知道,特鲁曼先生知道,军方知道,国会老爷们也知道。
林奇左右没有事情,去了一趟安委会。
安委会的总部建立在布佩恩的郊外,占地非常广阔,并且挂有军事禁区的牌子,还有巡逻人员。
出现在这周围的人如果没有及时的离开,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请”进去呆上几天。
林奇经过层层的检查之后,出现在了查理(妹)的面前。
她的精神情况看起来并不是太好,有点憔悴。
“林奇,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这?”,她一见到林奇就非常的激动。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断的被审问,然后在支票上签字,支付各种赔偿款。
安委会这边告诉她,总统先生同意特赦她的罪名,比如说“破坏金融秩序罪”等,但这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首先她必须为在白银崩盘中造成惨剧的家庭提供补偿,这也是她这段时间里主要的工作。
几万,十几万,不断花钱,她自己的账户已经逐渐的干瘪了。
这也让她开始恐惧,她担心自己的钱被榨干之后,联邦人会反悔。
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看见总统签字的特赦令,她又找不到其他人来询问这些事情,见到林奇时自然非常的激动!
“当然可以,不过这次我来这里并不是谈这些的,我想告诉你,有你哥哥的消息了。”
查理(妹)愣了一下,紧接着猛地站了起来,“他在哪?”
1234 有些小问题需要处理
林奇的手中有一条白金项链,它其实不是很粗,有些细,但很精致。
更重要的是它挂着一枚很特殊的吊坠,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枚来!
它以查理(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段时间以来查理(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重新启用那些匿名账户里的钱。
这些钱从它们被存入各大银行的匿名账户那一刻,它们就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那个账户。
谁有信物,谁就能取钱,有点没道理,但又是最大的道理。
她手里有一枚吊坠,银行有一枚,还有一枚在查理(兄)的手中,如果她找不到查理(兄),就意味着他们冒着如此可怕代价得到财富,都失去了意义!
拿不出来,和废纸有什么区别?
联邦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在这里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要有钱。
这段时间查理(妹)更深切的感觉到了这一刻,只要她不断的拿出钱来,她就能不断的被原谅!
在这里,钱太重要了。
她看着那条吊坠沉默着,经历了这么多,她人性中最后一丁点的单纯和天真都在那场刑讯中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人按了暂停键,两三分钟后,她张了张嘴,随后咳了一声,才问道,“他还活着吗?”
林奇点了一下头,“目前还活着。”
他在观察查理(妹),对于他来说观察人类的行为其实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每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处境下,人性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刽子手也会落泪就是最好的证明的,他很好奇,查理(妹)会不会有一些什么变化?
“这是他的项链……”,查理(妹)眼眶很快就湿润起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能把……它给我吗?”
林奇笑了笑,“不能!”
她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看着林奇,脸上流露着女人常常露出的心碎表情,如果不是疤脸毁了她的脸,大多数人都会心软。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知道,他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见他,我只希望它能陪伴我度过现在的黑暗。”
她渴求的看着林奇,出色的演技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如果不是林奇知道这枚吊坠的特殊性质,也许他就答应了。
但他没有。
“给你一个选择,用你的吊坠换你的哥哥,或者我们忘记那个人,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合作!”
查理(妹)犹豫了,她看着林奇,“你似乎很喜欢为难别人?”
“我从不为难任何人,选择权在你的手里!”
又过去几分钟,查理(妹)摇了摇头,“我没办法作出任何选择……”
林奇抿了抿嘴,收回了手中的吊坠,“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另外一个方案……”
查理(妹)有些意外,又有些羞恼,“你总是这样吗?”
她是指林奇像是在戏弄她,有些愤怒。
林奇则笑着回避了这个问题,“我们总得有所选择,不是吗?”
……
晚上的时候特鲁曼先生打来了电话,简单的谈论了一下他今天的那些举动。
“你知道那些钱藏在什么地方了?”
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的牢固,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特鲁曼先生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没有兜兜转转的从旁试探。
林奇的回答也很简单直接,“是的。”
这个回答让特鲁曼先生来了兴趣,“我听说至少有好几亿,也有可能有十几亿,你打算用那些钱做什么?”
当他听安委会的人说林奇见了查理(妹)之后,后者签订了一大堆之前还在犹豫的赔偿协议。
她似乎不再保留,这种做法本身就非常的异常,安委会猜测林奇和她单独相处时,可能双方达成了某些协议。
比如说林奇帮她把那些钱找出来,或者其他怎样,但总之都和钱有关系。
只要和钱有关系的事情总是能够吸引人们的注意,安委会方面不太好直接和林奇表示,他们也想分一份,所以让特鲁曼先生来说。
特鲁曼先生和安委会,和军方都有非常深的交情,加上他和林奇的关系,这些话似乎也的确非常的适合他来说。
林奇没有回避这个有点敏感的问题,“我没有打算拿那些钱,或者说我并不打算自己持有……”
特鲁曼先生愣了一下,“仔细说说,我对你的一些想法总是很好奇。”
随后在林奇的描述中,特鲁曼先生逐渐的明白了林奇的想法。
这笔钱,实际上非常的敏感,白银案为整个世界的金融秩序带来了灾难性的破坏,同时也让很多国家越来越重视金融安全问题。
白银案的影响力太大,所以这笔钱也会有很多人盯着,林奇要是自己拿到了手中,它就会变得非常的烫手。
“它就像是浸泡在血水中财富!”
有些人不会太在乎“名誉”和“声望”,比如说威克利夫先生,这样的人只在乎自己能得到多少,他们不会在意得到这些钱的过程中产生的恶名。
他们不在乎,但林奇在乎,他可不想为自己惹来一些不能完全称之为麻烦的麻烦。
人们有时候很愚蠢,他们不会去考虑事情的发展因果关系,只会看最终谁受益。
谁受益,谁就是幕后黑手,这一套非常适合社会的中下层,简单又粗暴。
林奇和查理(妹)谈的合作是这笔钱将会拿出来成立两个基金会,第一个基金会的主要工作是为那些推动社会进步,突破科技极限的研各种研究者,各种领域中的领导者颁发奖励。
第二个基金会是那种人道主义关怀基金,它的工作就非常的简单了——派钱。
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家庭就是它的工作和价值所在,这些血淋淋的财富最终也能够洗白。
它来自于社会,那么也应该让它回到社会当中去。
这就是林奇给特鲁曼先生的回答,而这个答案,也的确让特鲁曼先生非常的意外!
他本以为林奇会把这些钱都抓在手里,可现在来看,他似乎并不打算这样,而是要用这些钱,做一些好事。
这让林奇在他内心中的“描述”变得更加复杂了,有时候林奇为了钱能做任何事情,但有时候,他又表现的如此的……伟大?
他不知道这个词合不合适,但至少在这笔钱的问题上,他就表现出了一种伟大的情操。
不是每个人都能放弃数以亿计的财富,特鲁曼先生自问也无法做到这样果断的放弃,林奇做到了。
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想要探究的矛盾,也让人无法真正的看穿他。
“安委会那边做了很多工作……”,伟大归伟大,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政客的工作之后,特鲁曼先生其实已经从一名军人,演变成为了一名政客,真正的政客。
至少这句话在以前他就不会说,但现在说得那么轻松。
此时的特鲁曼先生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将会以总统作为自己奋斗的目标而努力。
军方不需要他做什么,就会非常的支持他,因为他本身代表的就是军方在联邦政府内的利益。
安委会则需要一些助力,毕竟安委会在某些问题上的权力比较大。
特鲁曼先生不愿意轻易的发动政治倾轧,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发动。
当有必要的时候,有什么理由和借口能比“国家安全”更严重呢?
“我会留意的……”
说完这些林奇准备挂电话了,特鲁曼先生则谈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上次组织的那个保龄球比赛,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它怎么了?”
特鲁曼先生在电话中笑了两声,笑声有些古怪,“最近我听说总统先生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打保龄球上,有些人对你有些意见。”
“另外,那位得到了比赛第二名的女士,似乎和总统先生走的有些近了。”
“这涉及到了总统先生的安全问题,我们不太好出手,你那边调查一下,不要惊动其他人……”
林奇的表情此时有些古怪。
对于第一个问题林奇不觉得意外,上一任总统先生喜欢打高尔夫,有人总是邀请他去打高尔夫,这些人就被贴上了“小人”的标签。
现在自己也是,这是没办法杜绝的。
有人想要攻击总统先生,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说总统先生是一个昏庸的领导者,而是攻击他身边的那些人。
佞臣总是出现在谁的身边?
毫无疑问,佞臣总是出现在昏君的身边,如果总统先生的身边围绕的都是一群佞臣一样的人,那么同样毫无疑问的总统先生也是昏庸的。
让林奇有些意外的是第二个问题。
据他所知,总统先生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有时候那种运动并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有结果的,不得不说,如果特鲁曼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么总统先生的身体还真不错!
1235 不同命
“他是怎么弄的?”
一名四十多岁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很有中年成熟男性魅力的男人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男人很奇怪,特别是那些优秀且出色的男人,年纪越大,越有魅力。
这就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一个标准的,符合联邦女性审美的“联邦先生”。
只是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在扭曲中隐藏着一些亢奋,就像是某些虐待狂和施虐狂在兴奋到极致时的模样。
他是克丽丝的丈夫,州法庭的**官,而他身下的,就是他的妻子,克丽丝。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咬着牙关。
男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各种各样具有羞辱性的话,他在折磨她,他似乎沉浸在这些对白中。
片刻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两人躺在床头。
男人给了克丽丝一根烟,自己也拿了一根,点上。
两人就如此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遮掩,凌乱的床单散发着古怪的味道。
“他答应了吗?”,男人问。
克丽丝瞥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没回答。
男人也没有催促,表情中还带着一些兴奋。
大约一两分钟后,克丽丝才说道,“我还没有谈到这个问题,现在还太早了,如果说了他会认为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你得给我一些时间。”
男人听完之后似乎有些认同,“你不需要太着急,只要你能和他保持着亲密的关系,无论接下来我的工作怎么调动,都无所谓。”
克丽丝还是觉得有些……羞于谈论这个问题。
她和总统搞到了一起,说起来到现在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因为丈夫的工作,她有着优渥的生活环境,可这样的生活正在离她远去。
在她丈夫负责的两件案子里存在一些争议,引发了司法部的关注,上面的想法谁都不知道,但很显然正打算让克丽丝的丈夫换一份不那么重要的工作。
这对这个家庭的打击来说是致命的,一旦男人丢掉了**官的工作,就意味着他从人们需要尊敬的法官先生,变成了可有可无的边缘先生。
没有人会因为需要他的帮助,提着礼物上门,或者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给他们一些好处,比如说一些匿名账户和存取方式。
男人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等州长的人选决定下来之后,州法庭的人员名单就会调整。
为了改变自己必然会丢掉权力的事实,他们必须做点什么了。
就像是以前做的那样!
其实克丽丝也有自己的一些问题,她和总统先生刚刚才完成一次亲密的接触,这个速度比她想象的要慢得多。
总统先生非常的警惕,而且年纪太大了。
年纪大了,**就不会那么的强烈,有时候她会很明显的暗示,但都被总统先生无视。
直到有一次她发现自己如果穿着暴露的打保龄球会让总统先生的眼神发生一些变化,才逐渐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突破点,刚才他的丈夫问她和总统先生之间的方法,她没有回答。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即便是几个月后的今天,这也是单方面的。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一会,男人又说道,“翠西胜选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希克斯主动退出,她已经没有对手了。”
“你最近在这边时可以和她走动走动,如果你那边暂时没办法发力的话,我们也能从翠西这边做一些尝试。”
他的态度变得很认真,“如果有州长主动挽留或者提议我继续担任**官的话,司法部也要慎重的考虑!”
联邦特有的制度让州长的权力变得很大,他们的确无法干涉一些垂直机构的人事变动,但他们可以提建议。
从“团结联邦各州”的角度来看,联邦政府高层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各州州长一些“特权”。
这些特权不会用文字的方式书写在任何地方,它只存在于一种共识中。
当州长有了一些建议时,联邦政府就必须认真的对待,哪怕拒绝,也要在拒绝之前,先进行沟通,至少要让对方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做。
克丽丝扭头弹了弹烟灰,“希克斯为什么会退出?”
对于翠西女士这个“朋友”,克丽丝的感官非常的复杂,她很嫉妒翠西女士。
嫉妒她有一个市长父亲,能在她从出生到成年的阶段里给予她最完美的生活。
嫉妒她有一个牧首叔叔,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在整个社会上都会有很大的影响力,毕竟联邦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人都有信仰。
嫉妒她凭借着这些影响力,很快就成为了女权运动的倡导者和领导者,在联邦乃至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更嫉妒她现在居然真的要成为联邦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州长了,她创造了是,她会被联邦的历史书记录下来,以后还会成为历史课必须学习的一页内容。
而克丽丝自己呢?
她除了和不同的人上床来维持自己其实也就那样的生活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也许有些人会记住她,但绝对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记住她,更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成就记住她。
记住她,只是因为她是**官的妻子,同时也是一个女表子,仅此而已!
从和司法系的教授上床,到和总统先生上床……也不算完全上床,缺少了一些必要的司法定义。
男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眉梢挑了挑,“有大人物出手为翠西护航,只是几天的时间,舆论刚刚起来,希克斯就主动退出了。”
“他的理由是抑郁!”
男人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一个律师会因为帮坏人辩护而抑郁,这是我听过的最有趣的笑话!”
克丽丝也露出了一些笑容,其实她也是司法系的学生,她和自己的丈夫就是在大学期间认识的。
她能听懂,也知道这很好笑。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没有是非观念的,那一定是律师!
只要给他们钱,足够的钱,他们就能够背叛道德和正义,为那些犯罪分子做无罪辩护。
这种人,如果会因为帮坏人辩护而抑郁,整个联邦的律师已经差不多都抑郁了。
笑容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她又开始嫉妒了。
翠西一辈子都是那么的闪光,总有人会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站出来帮助她,可看看自己?
似乎每次遇到麻烦,只能靠自己解决。
现在她还能有一些办法,但是等自己年纪更大了以后呢?
谁愿意和老妈妈上床?
夫妻俩人看了一会电视,随后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克丽丝一大早就起来了,选了一套不错的衣服,随后给翠西女士打了一通电话后前往拜访。
翠西女士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她的,两个女人见面就拥抱了一下,还做了贴面礼。
“你不需要带这些礼物来!”,翠西女士现在的心情很好,希克斯的退出让她彻底的没有了压力。
人的心情一好,哪怕是一坨屎,看见了也会觉得格外顺眼,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便便?
本来她对克丽丝有些意见,现在心情不错时那些不快似乎都忘记了。
她把克丽丝带来的小礼物交给了自己的秘书,随后两人进入了她的办公室中。
看着这间明亮且充斥着权欲的办公室,克丽丝心中的情绪可不像是她的脸蛋那样布满笑容。
“你看起来非常好,我听说希克斯退出了竞选,恭喜你,翠西,你赢了!”
她说着凑趣的话,翠西女士则很不谦虚的笑着,但又说着很谦虚的话,“不,不一定,还有其他候选者,我不一定是最后的赢家。”
她说着顿了顿,“最近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你在做什么?”
克丽丝迟疑了一下,她挽了一下耳边的乱发,“我在布佩恩开了一家保龄球馆。”
翠西女士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在情理之中。
上一次的比赛让克丽丝在保龄球这个领域里有了一些名气,加上她又是女性,在某些方面很有号召力,也占便宜,开个保龄球馆不算意外。
总统先生喜欢打保龄球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这也让保龄球运动得到了发展,算是一个朝阳行业。
她又打量了一下克丽丝,“看起来你的生意不错!”
她是指克丽丝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今年秋冬季最新款,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衣服的寿命只有一个季节。
等换季时,这些衣服就会捐掉或者丢掉,她们不会卖,特别是那些女士们。
她们不希望有些穷人能穿着自己的衣服出现在街头,那会让她们很不舒服。
有一些女士退下来的衣服甚至会直接烧掉也不愿意流入到社会中。
“还好吧……”,克丽丝抿了抿嘴,笑的有些勉强。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聊的话,翠西女士一直不问她此行拜访的真正目的,就像是真的有人特意来拜访她只是为了闲聊一样。
说了几句话后不见翠西女士改变话题,克丽丝只能主动的说起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翠西,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
翠西女士答应得毫不犹豫,“当然,我们是朋友,我会尽力帮你的!”
10月总结
不知不觉,10月就过去了,国庆节仿佛还是昨天。
十月总结,也到了。
说起来,黑石基本上也到了后期,还有多少内容要写,想来想去,也不多了。
但肯定不会立刻结束,多少还得拖拖拉拉一段时间。
战争总要打完,每个人总要都自己的结局,特别是那些有名有姓的。
估摸着400万字以上是没跑,能不能到500万不确定,很难说。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漫长又伟大的过程。
我一直在重复,如此无聊的内容能写到今天可见我有多无聊,但也不容易,至少我个人觉得它读起来不会让人想睡觉。
有人说我开创了一个题材,我觉得可以这么说,也不一定要这么说。
最近还听说有人在借鉴了一些《吾名雷恩》的内容,你说你们这些人,借鉴什么不好,借鉴一个扑街书,这不是更扑街吗?
我和其他人聊天时,聊到了写作,他们对我的写作风格给予了肯定,用“独特且强烈的个人风格”来形容我的书。
这代表什么?
这就代表了我的书不是那么好借鉴的,只希望大家要借鉴的时候,珍重吧!
然后来谈谈上个月的一些问答
q:这本书能写成一个系列吗?
a:我语文不是很好,没明白这位书友是什么意思。
q:可以考虑家族修仙文吗?
a:可以考虑,但不一定会写,下本书还是想要写点主流的东西,打怪什么的。
q:腚眼动刀后效果如何?
a:还行,但还有点疼,快8个月了xdm,还有点疼!
q:下本书三部曲补完吗?
a:有这个想法,正在考虑新书的类型,可以放进去候选。
q:错别字加更咋小时了?你的错别字还是老出现。
a:现在到了后期,加更不像前期,可写的空间很大,后期的写作其实很疲劳,要减少剧情的拓展。
我没有想过这本书要写一辈子,所以尽量减少新剧情的诞生,加更就变得稍微难了一些。
加上加更的到现在还没有加完,所以错别字暂时停下来。
q:下本书什么题材,90什么时候更新,为什么没有发彩蛋了?
a:如上,等这段时间事情平稳下来后再更,听说彩蛋没活动了,就没怎么发了。
q:你啥时候出一本教做人的书啊?
a:每一本不都教做人了吗,特别是克斯玛和这本书。
q:你看过最上头的影视剧是什么?
a:仔细想了想,从来都没有狂热的追过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
q:林奇会和谁结婚?
a:我也不知道。
q:林奇什么时候能有后代?
a:随缘的时候。
好了,以上。
这里面谈到了新书问题,我也在考虑新书问题,写点主流的东西,搞点大众题材。
小众的受限太多。
接下来就是统计环节了。
本月总打赏,上个月有252.14流入本月,总计1,598.09,按照加更的规则,本月加更4章,有266.09流入下月。
上个月还剩下18+5(月票)没有更,本月就是23+4+7=34……
我就tm郁闷了,怎么越来越多了?
敢少一点吗?
嗯?
好吧,这个月能加多少其实还是未知数,就像上面说的,剧情收尾阶段加更不太好加,但尽量吧,最少也能加个十几张吧。
而且10月事情的确很多,小长假,孩子,家里还挂了一个亲戚,有人生病……
总之尽量!
——
感谢大家的打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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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6 约打球
“我的丈夫……你知道,有些人对他继续担任**官的职务有些意见。”,克丽丝说得很委婉,这已经不是“有些意见”的问题了。
如果只是“有些意见”,也不可能直接动摇他的工作和手中的权力。
翠西女士很同情的点了一下头,“是的,我知道……”
克丽丝内心之中突然间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她要向翠西低头了!
是的,如果她不低头,又怎么体现出此时彼此之间的层级呢?
她是低人一等的!
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一个位卑者的姿态,低着头向翠西请求帮助,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两个人关系其实很好,还是姑娘的时候就认识,那个时候她们的家世差不多,甚至克丽丝这边的情况更好一些。
她出生于一个商人家庭,父母还算富有,而翠西当时只有一个城市议员的父亲,和一个不怎么和家里来往的牧师叔叔。
反观克丽丝,她的家里很有钱,在联邦有钱就有地位,她一直把翠西当作是自己的好朋友——一种用来衬托自己地位的好朋友。
可能她自己并没有主观的这么想过,可潜意识她就是这么做的。
这就像很多茶里茶气的精致女孩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用来衬托她们的好闺蜜,矮子不高,圆脸,长发,不适宜的穿搭,有些丑,家庭条件不如那些“主角”女孩。
这些陪衬甚至会在很多时候很感动,因为那些长相甜美漂亮,有着很好家世,看起来非常有教养,总是被各种优秀的男孩们追随的优秀女孩,居然和她们这些“普通女孩”如此的亲密!
她们是好朋友,那些公主们从来不计较她们的一切,一直会和她们一起玩,到哪都会在一起,可这些女孩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会不会是背景板?
所谓的“友情”会不会只是廉价的一种“饰品”?
就像早些年受到盖弗拉的文化影响,上流社会女性都喜欢牵着一种娇小体格的狗逛街一样,也许在那些茶里茶气的优秀女孩眼里,身边的普通闺蜜,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宠物狗”,被一条叫做“友情”的链子牢牢的拴在手中!
克丽丝年轻时喜欢和翠西女士一起玩,就是她会觉得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她的地位更高,能更加的凸显出自己的地位。
一直到……后来,她的丈夫在她的帮助下成为**官,即便面对上翠西女士的父亲也不落下风,当然对上她那个牧首叔叔还是不足的。
直到那一刻,她都没有觉得自己低了一头,可现在,她感觉到了。
内心中一团因嫉妒而燃烧的越来越旺的火焰正在猎猎作响,几十年下来养成的某种自信在崩碎的瞬间迸射出一些火花,燃起了火焰。
“你得……帮帮我!”,她低着头,“我不知道该找谁,好像我被全世界都抛弃了,没有人能帮助我,只剩下你了……”
翠西女士不知道她的好友此时面容是否狰狞扭曲。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会装作不知道。
她此时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克丽丝,我非常非常的想要帮你……”,她说这话,还伸手握住了克丽丝的手,似乎想要给对方一些安全感。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克丽丝抬起头,满脸都是哀伤,“他说你的胜选已经成为定局,如果你能为他说几句话的话,司法部肯定会慎重的参考你的意见!”
这个想法是克丽丝的丈夫提出来的,并且他说的很对。
司法工作如果不想瘫痪,最好由地方州政府进行配合。
不过翠西女士不伸手也是有她自己想法的,“克丽丝,就算我真的最后胜选了,我刚就职不太方便插手这些事情。”
“这是司法部的事情,只有等我至少干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方便为他说点话。”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插不上手!”
克丽丝沉默了一会,勉强笑了笑,“不,没关系,我不会那么想的……”
其实翠西女士知道克丽丝的丈夫做的那些事情,毕竟几十年的朋友,如果她真的能插手,她也不会说坐视这些发生。
本身克丽丝的丈夫上位的方法就有点……容易让人诟病的地方,有人说是克丽丝和上一任**官之间有一些桃色的传闻,才让上一任**官在退休时主动推荐了克丽丝的丈夫。
后来这件事还做了辟谣和澄清,克丽丝也是法学系的学生,上一任**官在大学里也担任名誉教授,偶尔也会去上一上课。
学生请教老师一些问题,不算过分吗?
上台之后克丽丝的丈夫也曾经想要好好干一段时间,但奈何后来世界大战爆发,联邦没有参战,但是对联邦也造成了很多的影响和变化。
克丽丝父母的生意完蛋,加上保守主义盛行,人们更加偏向于“稳重”的法官,克丽丝的丈夫明显不符合这个条件
司法部有意要换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想办法稳固自己的地位。
联邦各个州的法律多少都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比如说盗窃,在一个州可能要判刑监禁,但是在另外一个州也许就是罚款。
不只是盗窃,很多罪行都是如此,甚至是谋杀案也会有明显的差距。
最严厉的州直接就是死刑,但是在最宽松的州,可能五六十年就能出来。
对于很多普通的罪犯来说,他们并不具备让自己的案子跨州的能力,可犯罪行为并不属于某个阶层专有。
街头那些贫穷的帮派份子会犯罪,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们也有可能犯罪。
犯罪和有多少学识,有多少教养,有没有道德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它只是一种不考虑后果的激进手段,仅此而已。
为了让自己得到支持,司法部中有人给克丽丝的丈夫介绍了几份工作,正好有一些富翁或者具有政治背景的罪犯需要通过合法的方式减轻他们的量刑。
在这些案子的量刑工作中,克丽丝的丈夫给了他们很大的“优惠”,作为报酬,他勉强坐稳了自己的位置。
可现在是进步党的时代,锐意改革是总统先生的口号,联邦政府核心层的人员变动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继续向下了。
但它不是无序的,不能随便拿掉一个占据重要职务的人的权力,换上自己人。
总得有理由。
克丽丝的丈夫,很巧不巧的,就处于有问题可以被拿掉的那部分。
拿掉了他,就多了一个州**官的位置,就能多安插一名进步党的自己人在摇摆州担任重要的法律工作。
别小看了这些工作,它们一个两个的或许不能发挥什么太大的威力,但当所有的岗位联系在一起,就能爆发可怕的力量!
翠西女士本身就是进步党的人,虽说在摇摆州人们对政治立场不是太在意,但作为一个进步党派的州长去保一个保守党的**官……
你猜党委员会会怎么想?
也许是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克丽丝其实并没有多么的失望。
让她此时不愉快的不完全是因为翠西女士拒绝了她,而是她发现她和自己“闺蜜”之间有了明显的差距,还是最可怕的阶级差距!
她受不了这些!
强忍着不适她有说了一会话,随后就起身离开。
看着克丽丝在和她告别后像是逃跑一样的离开这个房间,翠西女士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波动。
她知道,她和这个女人几十年的友情,完蛋了!
而出了门的克丽丝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自己一样,一步快过一步,在下楼时还崴了脚,差点摔下去。
她忍着痛回到了车上,脸上非常的难看。
这是她最后一次和翠西女士见面,她向自己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去看她的脸色了,更不会低头乞求她什么!
而她也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总统先生那边。
欢聚总是短暂的,两天后克丽丝又回到了布佩恩。
她先去自己开的保龄球馆看了看,生意非常的好。
总统先生喜欢打保龄球,而林奇则表示他每年会举办一到两场保龄球赛,所有的奖金都会捐给慈善机构,并且会邀请总统先生做评委乃至比赛选手。
这就极大的激发了一些投机者对保龄球的热情,加上人们的确需要各种消磨时间,减轻压力的方式。
比起昂贵的让很多中产阶级都无法迈步踏入的高尔夫球,花上几块钱十几块钱打一场保龄球越来越流行起来。
不需要什么专业的设备,顶多就是买一个球,大多数人都会用保龄球馆的球。
费用也很便宜,几乎任何阶级都能承受得起,也消费得起,所以这种新兴的行业不火爆才是不正常的。
检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账本之后,克丽丝就给总统先生打了一通电话。
也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运动了,总统先生对打保龄球的邀请非常感兴趣,欣然同意赴约。
1237 善后是我们的工作
“看上去……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总统先生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后,把钢笔拧好,放在了桌面上。
他偏头看着自己的副官,后者点了点头,“是的,总统先生,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总统先生又问道,“那么我今天晚上没有其他应酬了吧?”
“没有了,你可以安排剩余的时间!”
总统先生的脸上多了不少笑容,当副总统的时候他觉得很无聊,因为他任何事情都不能插手。
名义上联邦的制度是三个党派派出候选人参与竞选,可以放弃,也可以有多个候选人。
最终胜选的人就是联邦的总统,排名顺序下来的第一个异党派候选人,就是副总统。
副总统的工作是监督总统的一些行政命令,为一些政策提供一些参考意见,总之从它书面的描述来看,它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可实际上并不是!
那只是一个摆设,一个为了证明“联邦是公平公正且自由的国家”而成立的位置,只要是正常人想一想都会明白。
安排一个副手去监督他的上司?
哪有这么胡来的?
所以当时的总统先生非常的无聊,他总觉得如果自己成为了总统先生,一定会干得非常好。
当他真的成为了总统先生,情况就变得……有些不那么美好。
繁忙的工作让他连安排自己时间的机会都很少,每天就是不断的工作,不断的会见各种人士,在各个房间里主持召开不同的会议!
还好,今天晚上他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
“安排一下,我需要放松放松,不要惊动太多人,送我回庄园……”
很快,总统先生的车队离开了总统府,有些记者拍摄了这些相片,不过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今天的天气不错,街上车流不少,在出城时还遭遇了堵车。
坐在车上时,总统先生突然问了副官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问题,“我听说早些时候的纳加利尔,政府官员和贵族什么的出行,警察会用警棍驱赶那些堵路的平民?”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的突兀,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现在堵车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问题。
但对副官来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都得认真的回答。
“是的,总统先生,纳加利尔那边不像联邦这么发达。”
“街上几乎都是行人,只有当地的统治阶层和特权阶层才买得起车,用的起车。”
“当他们出行时,他们面对的就是满大街的行人,如果没有人维持交通秩序的话,车速会比步行还要慢!”
他用了“维持交通秩序”这样的方式来掩盖当地统治阶层的暴行,这是一种比较常见又合适的词缀。
在对外问题上联邦总是抱着“我不想得罪人”的态度,哪怕是纳加利尔。
副官的态度很谨慎,他随后又补充道,“这种方法是非常野蛮粗暴的行为,现在那边的情况好了很多。”
“据我所知,人和车已经分流了,不再会有那样野蛮的行为了。”
总统先生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的作用,帮他们从野蛮走向文明……”
说话间车子又移动起来,总统先生闭上了嘴,没有兴趣再说什么。
晚上七点多,他们回到了庄园里,克丽丝早早的就来了。
她和总统先生一起享用的晚餐,由于各种原因,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人向外透露,都烂在了很多人的心中。
“你看上去情绪不高,是有什么事情吗?”,总统先生很优雅的操弄着刀叉,“如果你有其他事,我们可以把约会放在下一次。”
克丽丝回过神来,先是有些茫然,然后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我在想一些事情。”
总统先生没有追问,两人安静的享用着简单,却奢华的晚餐。
吃完饭后总统先生换了一套适合运动的衣服,很宽松,他的年纪很大了,不太适合那种紧紧束缚他全身的健身衣,克丽丝也换了一套健身衣,那些健身房里常见的。
总统先生在地下保龄球室见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
联邦的某种人类行为学专家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癖,大多数人的特殊性癖往往会和他们的爱好,职业,最经常接触的事物有关系。
总统先生的爱好不多,他不喜欢打高尔夫,那种运动稍微高调了一些。
动辄几千上万的球杆会让他脱离民众,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他的家族一直也都是低调的家族。
还有什么能比几块钱就可以快乐一段时间的保龄球更廉价,更贴近民众的呢?
他一开始也知道克丽丝接近自己是有原因的,只是他觉得……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动摇的人,可事情总有例外,总有些无法让人拒绝的东西,比如说触及到了他特殊的癖好。
安静的地下运动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总统先生非常的绅士,“女士先请……”
克丽丝很从容的拿起一颗球,然后投了出去……
保龄球其实也是一种需要技巧和体力的运动,可能会有些人觉得它节奏不快,就不需要什么体力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
两人交替的进行投掷,总统先生很喜欢那种一球击倒所有球瓶的感觉,看着那些瓶子倒了一地,他就会有一种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比他在那些文件上签字获得的满足感更强烈,因为这些是他能自己掌握的,从拿起球到投掷出去,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成果。
那些文件不行。
尽管也需要他来做最后的签字确认,但他大多数时候对那些文件背后的东西没有什么了解,这会让他有些不安。
人老了,安全感尤为重要,他很容易就沉浸在这场运动中。
直到……
“我有些热了。”,克丽丝这么说着,脱掉了上衣,但还穿着短裤和丝袜,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做那样,继续运动着。
她对总统先生的吸引力,开始逐渐的高于保龄球本身对总统先生的吸引力……
运动,总会热,也会累。
累了,就肯定要休息。
半场休息时,总统先生躺坐在躺椅上,他抚摸着克丽丝的头发,微微眯着眼睛,似乎非常的享受。
“用晚餐的时候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是什么?”
吞吞吐吐的克丽丝仰起头看着他,这让总统先生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但他喜欢这种负罪感。
“我的丈夫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低下头,看着克丽丝,“你的丈夫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司法部打算撤换了他。”
总统先生看起来有些意外的问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像是能够靠近总统先生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经过安委会等安全部门的调查,确定他们不会对总统先生造成危险,才能让他们近距离接触。
所以总统先生很清楚克丽丝的家庭情况,也知道她是如何帮助她的丈夫成为州**官的。
对于现在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发生的一些关系,其实总统先生并不是很在意。
对方恰好的找到了他特殊的性癖,满足了他的一些想法,这本质上就是一场交易,他也可以适当的给予一些回馈。
克丽丝点了一下头,“有人觉得他作出的审判结果是有争议的,而且……就那么两三件案子,可能是因为他是保守党的人,所以……”
总统先生的手轻轻的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让她后面的话没有办法说出来。
“在联邦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你不能主动的挑起党派之间的对立关系,你会得罪很多人!”
“他是保守党的人,我不太好直接干预这些事情,但是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司法部工作。”
“等有机会的时候,也许他还有可能会调往重要的岗位……”
他此时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手背上凸起了一些血管,就像是来了一阵情绪,很快又平复了。
随后他牵着克丽丝的手,走到了球道边上,“来,我们继续把没有完成的比赛打完!”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林奇主动拜访了特鲁曼先生。
最近因为盖弗拉的插足,三方会谈进行得很顺利。
盖弗拉人愿意吃一点亏也要平息联邦和彭捷奥之间的战火蔓延,这给双方足够的体面和台阶。
本来他们也不会打下去,现在还能有好处,为什么不和谈?
特鲁曼先生作为主要负责这些工作的人其实挺忙的,他抽出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见了一下林奇。
一见面,林奇就说出了他手中掌握着的一些材料。
“克丽丝的丈夫有可能要被司法部拿掉,她是一个很有办法的女人,总统先生是他的选择之一。”
一句话,就说清楚了这些关系和原因,特鲁曼先生皱了皱眉,“你怎么看?”
他本能的想要帮助总统清理掉这条线,这种事情一旦被人揭露就会是一个大麻烦。
而且他也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打动总统先生的,要知道总统先生已经六七十岁了,要在**上打动这样年龄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下林奇,林奇总是能走出一些不一样的路子来,他只是下意识的去问问。
林奇果然给了他一个他想不到的答案!
“我们不应该干涉,还应该帮总统做好善后工作……”
1238 豪华vip
当特鲁曼先生听着林奇说出如此“奸佞”的话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指了指林奇,“看着你的样子我想到了《长河史诗》里的罗利特!”
《长河史诗》是一部围绕着贯穿了整个盖弗拉的主要水系河流的故事,也可以说是历史。
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生活在取水比较方便的地方,所以围绕着这条河流诞生了很多的王朝和势力。
《长河史诗》主要说的就是中世纪的一个王朝,罗利特则是一个给人深刻印象的弄臣。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书中描写的王朝就是灭亡在他的手里,而他既没有站在王朝的对立面,也没有杀死国王,他只是给了国王很多荒诞的建议!
就像是此时的林奇,在这种情况下最应该做的不是想办法警告那个女人,然后劝告总统先生离她稍微远一点吗?
可林奇却说要为总统先生收拾残局。
特鲁曼先生笑完之后,也隐隐的明白了林奇是什么意思。
笑声逐渐的收敛起来,他开始沉思,思考这么做的必要性。
毫无疑问,如果能处理得当那么他们至少掌握着一张关键牌,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够更好的钳制总统先生在以后任何事情中的决定。
总统先生是一个很好被说服的人,他不那么强烈的希望能有自己的想法,他更善于听别人说,然后使用别人的经验。
特鲁曼先生在国内的时候,在布佩恩的时候,他们能经常接触。
他可以经常作为“最先接触者”和“最后接触者”来介入一些问题中,可如果他万一不在呢?
总统先生被别人说服了,那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他的决定未必会带来直接的严重后果,却会让人们意识到,并不是只有林奇或者特鲁曼先生可以说服总统。
任何人都可以,只要让这个人的声音,成为唯一的声音。
政治从来都不是礼貌的,温和的,优雅的,绅士的!
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政客们,资本家们,无论是谁,都会使用出任何的手段!
挤走特鲁曼先生或许在现在来看有些不可思议,但当有人发现这么做并非没有可能时,就会有无数的人偷偷的在总统先生的耳边说特鲁曼先生的坏话。
并不是只有普通人的人和事需要保险,政治也需要。
林奇的说法有些冒犯,但他的意思本质就是“掌握一些把柄在自己的手中”。
认真思考后的特鲁曼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林奇的想法,“这件事我不好出头,做得隐秘一点。”
联邦的政府资源永远都不会被某一个人掌握在手里,这是宪法的规定,同时也是政客们警惕的东西。
他们能够忍受自己或者自己人输在了竞选中,却无法接受联邦政府的权力被独裁者掌握在手中。
这也注定让这份永恒的权力会不断的迎来很多的使用者,却不会有拥有者。
监管或者使用的权力人一多,就不存在任何的秘密。
而且这种事情如果是特鲁曼先生自己做的话,一样会让他和总统先生之间产生隔阂。
越是统治者,掌权者,越是不希望自己犯的错,被自己的身边人知道,他们得维持自己少犯错乃至不犯错的形象!
谈完了这个并不算问题的问题之后,特鲁曼先生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推开了窗户。
他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林奇,“最近盖弗拉的局势有些紧张,你有没有注意?”
林奇把香烟含在口中,两人的脑袋凑到一起,借着特鲁曼先生手中的打火机点着。
他吸了一口,点着头的同时,两股烟雾从鼻腔中喷出来。
“他们似乎要忍不住了。”
特鲁曼先生对林奇的判断很认同,“世界发展委员会给盖弗拉的压力太大了,他们不能等什么都准备好后再发动。”
“我有一些消息,可能今年的来年的第一天,他们就会发动!”
世界发展委员会已经初步的体现出了它的价值,并且也有其他一开始在观望的小国家申请加入世界发展委员会,而这些,比战争带给盖弗拉的压力更大!
即便现在每个人都知道,盖弗拉可能不是世界第一了,但至少它也应该是前三。
现在的问题在于,人们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倚重它了,这让盖弗拉快速的被边缘化。
别看在世界发展委员会中盖弗拉的代表也极力的想要作出一些表率,来证明盖弗拉在世界的地位没有任何的变化,偏偏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不能够给其他国家很多的订单,盖弗拉只是一个岛国,而且是一个不大的岛国。
他们的产能已经饱和,商品堆积在仓库里买不出去,他们更不可能去花钱买一堆不需要的东西,只是为了让盖弗拉看起来更加的……强大。
他们也不可能把一些尖端的科技无偿的授权或者转让给其他国家,科学技术永远都是一个国家最根本的东西。
既给不了订单还想着从其他国家那边得到一些订单,又不能在科学技术方面给予其他人支持,盖弗拉在世界发展委员会中被边缘化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加上联邦的强势,人们愈发的认定属于联邦的时代已经到来。
这种来自国际社会的压力也让盖弗拉的首相明白,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等到盖弗拉被整个世界都抛弃的时候,他们即便让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权力,对整个局势的变化也没有了意义。
加上一些其他压力,最近盖弗拉帝国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林奇知道一些事情,但知道得不那么详细,他又不是联邦的国际事务部第一长官,天天愁着外面的事情。
他想着这些事情,突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特鲁曼先生,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你不会是要我去吧?”
特鲁曼先生哈哈大笑,“聪明人就是好,我还在考虑如何开口,你就已经自己说了出来!”
他点了一下头,“我们需要你给我们的盟友一些帮助!”
“他们想要尽可能快的结束这场闹剧,但是……”,他摇了摇头,“我觉得过快的结束这些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世界发展委员会正处于高速的发展期,我们必须树立起我们在这里的权威性。”
“一旦盖弗拉人从目前的情况中摆脱出来,他们就会进行很多项大范围的改革,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盖弗拉社会中最大的问题实际上就来自于阶级固化问题,皇室永远掌握着最大的权力,别看现在首相好像和皇帝处于差不多同一个水平上。
可如果皇帝真的能狠下心,拼着盖弗拉帝国的国力严重受损,冒着引发内战的危险去一次性的解决这些贵族,也未必做不到!
只要皇室不倒,贱民永远是贱民,平民永远是平民,贵族永远是贵族,而皇帝……他的孩子也永远都是皇帝。
完全没有改变的阶级已经不适用于目前高速发展的大国际社会,盖弗拉的变革会粉碎这一切,让已经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国家重新充满干劲!
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新时代下的贵族,特权阶级乃至统治者!
一旦盖弗拉焕发了新一轮的活力,它就会重新在世界发展委员会里占据重要的位置,有可能足以和联邦抗衡。
拖慢盖弗拉变革的步伐,被定为目前最重要的国际策略方针。
但同时,也不能让皇帝重新掌权,一个独裁者,一个曾经丢掉过权力的独裁者,他会成为全世界的灾难!
林奇差不多已经听明白了特鲁曼先生的意思,他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点头同意了下来,“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
两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天前的事情对人们来说可能都没有深刻的认识到那离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那么久了。
三方和谈还在继续,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存在一些“线下交易”,联邦派遣了一个代表团前往盖弗拉进行访问,林奇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就算特鲁曼先生不说,过段时间他也会去一趟盖弗拉。
海上的航行是枯燥的,很多人在大海上航行时都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船舶始终停在原地。
没有任何有效的参照物,这种沉闷的气氛能够让人发狂。
在中世纪乃至近代,发生过很多海难,其中有一些是因为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而另外一些,则是因为情绪的失控。
好在这趟航行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三天后林奇一行人在盖弗拉最东部的港口下了船。
脚踏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一刻开始,林奇就嗅到了空气中危险的味道。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伯爵朝着他走了过来。
“欢迎你,林奇!”,他和林奇握了握手,随后又拥抱了一下,他们的关系比人们想象中的要亲近得多。
两人拥抱了一下随即分开,坐在小伯爵的豪华马车中,他问了一个他非常关心的问题。
“什么时候动手?”
1239 要么爆发要么灭亡
小伯爵的表情有些微妙,当林奇问他贵族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的时候,双手下意识的互相叠在一起,按在膝盖上。
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种“我他妈都不怎么好意思说”的表情,随后双手又分开,有些不那么自在的放在了身体的两侧,他看上去好像有点尴尬。
林奇看着他,他最后不得不把这边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地说出来。
“枢密院那边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我听说大约要在明年的第一季度动手,可也有人说是在明年的第一个月就动手,还有人说第一天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特鲁曼先生拿不到更细节的情报林奇觉得这不意外,他又不是做情报工作的,对很多更内幕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小伯爵本身就是贵族,又是相对来说重要的一员,他比特鲁曼先生,比联邦的特工更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林奇有些意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小伯爵笑着说道,“不需要我告诉你,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林奇抵达盖弗拉的消息很快就在一些有心人的散播下传开了,当他抵达帝都时,新兴贵族已经举办了盛大的舞会来欢迎他!
正是因为林奇的建议,他们带着自己的全部家产避开了这个已经没有了生存空间的本岛,前往了贵族们不那么愿意去的安美利亚地区发展,短短两年时间就攒下了惊人的财富!
贵族本身就掌握着一定的特权,加上此时他们变得更有钱,这些人已经隐隐的抱团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新的团体。
这种描述有些复杂,他们没有通过密社联系,而是一个商团。
大家平时一起讨论做什么生意来钱更快,或者讨论要如何享受金钱带来的丰富物质生活。
这些都是以前他们不具备的,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很富有,也不会拼上一切和林奇前往安美利亚了。
人总是怀揣着对过往不如意的仇恨,等他们有能力报仇时,他们绝对不会停手。
挥霍或许就是对贫穷的复仇,他们为林奇举办的舞会非常的浩大,还请来了不少盖弗拉著名的演员,模特和一些有名望的人。
人们围绕着财富打转,也围绕着权力打转,鲜花,烈酒,美人!
舞会在小伯爵的庄园举行,林奇一早就在这里,此时离舞会正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林奇和小伯爵,以及一些其他贵族都汇聚在一间房间里。
古堡的房间很多,哪一间房间是做什么用的,可能只有管家清楚。
他们随便找了一间,坐下来,佣人们端来芬芳上好的花茶,还有一些其他的饮料和各种糕点水果。
人们围绕着林奇坐着,那些年轻的贵族眼中尽是一些崇拜的光泽!
他们和小伯爵一样,对林奇有一种接近于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崇拜,年纪大一些的稍微好一点,不过也还是有一些的。
“……世界发展委员会的价值在于为我们提供更多的贸易机会!”
林奇就坐在人们的中间,每个人的心神都牢牢的系在他的话语中,受到他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他现在正在和大家谈的,就是世界发展委员会对他们的价值。
在林奇眼里,这些新生代贵族实际上对这个国家,对贵族集团的认可,对国家的忠诚度是最低的!
他们不像是枢密院中那些老牌贵族,那些老牌贵族都是岁月洗礼之后沉淀下来的幸存者。
他们的家族史实际上就是盖弗拉皇朝史,他们陪伴着盖弗拉这个曾经创造过辉煌的帝国从新生走到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和皇室一样,都是盖弗拉帝国的主人!
所以他们会有归属感,他们会认为自己是盖弗拉帝国的一部分,无法被分开的一部分。
但是新生代贵族不同,他们没有很久的历史沉淀,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了贵族,对于国家的建设他们不具参与感。
更可怕的是由于本岛的贵族势力划分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经完全的结束了,本岛岛内已经容不下新生代的贵族在这里扎根,这也引发了新生代贵族和老牌贵族之间的矛盾。
不能只给他们授爵,却不管他们死活吧?
是的,他们就是这么做的,这些新生代的贵族大多都是贫穷的,他们连举办舞会的钱都不一定能拿出来。
他们只能从那些不起眼的行业的商人手中分润一些少量的利润,他们如果想要去碰那些暴利行业,那么有的是大贵族等着对付他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国家有归属感?
理所当然的没有!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认清了现实,没有钱的时候,任何人都能嘲笑他们。
当他们有了钱的时候,枢密院的大贵族们都用正眼看待他们。
让他们被平等对待的,就是林奇。
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奇的声音上,他们坚信林奇的分析是不会出错的,就像是以前无数次那样!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组织对内挖掘贸易潜力,有时候对我们来说已经落后的产品,在一些国家反而成为了先进的商品。”
“这些都需要我们亲自去挖掘,二十四个国家,先生们,去掉盖弗拉和联邦,我们还有二十二个国家作为销售市场。”
“哪怕每个国家我们的销售只能占据非常小的一部分,这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而且我们也可以通过世界发展委员会,建成一种保护我们自己,同时对外隔绝的贸易壁垒。”
“就像是这次我们的禁运名单,我们也可以让其他成员国禁止从成员国之外的地方进口某些东西,而是以某些方式,从我们的手中进口!”
“无论是出口,还是进口,只要我们掌握了世界发展委员会,就等于完全控制住了二十四个国家的贸易市场!”
“更重要的是,在今天来看,这个贸易联盟的成员国数量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市场也会越来越大!”
“钱,自然也会越赚越多!”
小伯爵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闪亮的光泽,几乎每个人都是,他们已经逐渐的明白了为什么联邦要致力于推动世界发展委员会了。
小伯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他刚成年,已经可以饮用含有酒精的饮料了。
其实贵族们很小的时候就有可能偷偷饮酒,不过没有人会说他们,毕竟他们是贵族,盖弗拉帝国都是他们的,谁会为了这点小事去说他们?
喝了一些酒,稳定了一下情绪,小伯爵问了一个自己关心的事情,“林奇先生,联邦和彭捷奥的冲突让我们看见了这个世界并不像我们看见的那样和平,未来必然会爆发战争!”
他说得很肯定,“如果爆发战争,你认为那会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也引发了不少贵族们的关心,他们的眼界比起那些老牌贵族来说还是要差了一些,其中有一些还是“幸进之人”。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过去的弄臣,通过讨皇帝或者皇室的欢心受封成为贵族,他们对政治不够敏感,也缺乏大局观。
最近一段时间盖弗拉为了三方和谈出卖了不少利益,国内有一些声音认为目前首相班底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在出卖国家的利益。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尽量不让战争爆发。
也正是因为这些问题,让人们不得不去思考一个问题——战争,还远吗?
林奇认真的思索了一会,“不超过五年!”
小伯爵很凑趣的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判断?”
这完全是一副请教的态度,这种态度会让人很愉悦,同时也会让人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展现出来!
林奇环顾了一圈周围或坐或站的贵族们,他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思考题。
“联邦也好,盖弗拉也好,每年我们都会投入大量的资金去研究新的战争装备。”
“有一些新装备刚生产出来,在技术方面就又有了新的突破。”
“从战争结束到今天已经有六年多的时间了,在这六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各个国家都经历了一次换装。”
“这些刚刚完成换装的新式军事装备在今天来看,已经被我们自己淘汰了。”
“我们在军备问题上花了太多的钱,军事预算也严重的占据了更多的国家财政!”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战争做准备,和平的时间越长,对各个国家的财政来说,造成的伤害越大。”
“越来越多的力量和资金在我们的敌人公布一款又一款新式装备后投入到军事用途里,到最后需要用钱的地方没有钱用,财政体系扭曲的同时我们也无法停下。”
“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林奇看向了其他人,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肃。
其实盖弗拉贵族集团和皇室之间的矛盾,和财政问题也有一定的关系,只是不那么的明显。
林奇说起的这个问题,也让人们开始思考此时盖弗拉遇到的情况。
为了在军事装备方面赶超联邦人,据说今年百分之六十五的财政预算交给各种军事项目!
如果……这些投入,不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这个国家会怎么样?
1240 积雨云
房间里很安静,面对林奇抛出来的问题,这些贵族们开始静下心来认真的思考。
静谧的环境里没有一丝噪杂的声音,不用担心贵族的房子隔音不好,为了某些秘密他们总会做好各种保密措施,隔音就是其中之一。
小伯爵的思维很活络,他忍不住的开始拉扯花领,那会让他感觉到有些紧束,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额头的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光芒,大家明显的都开始不安起来。
小伯爵看着安静坐着的林奇,目光在其他人的身上一扫而过,最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有一种明显的畏惧的感觉。”
林奇点了点头,“是的,畏惧,这很正常。”
“其实我也畏惧。”
“联邦今年军费提高了两倍以上,而且随着接下来的一些项目军费会更高,盖弗拉也是。”
“为了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战争中占据优势,我们早早的把原本应该用于社会建设,改善人们生活的资金,全部投入到为战争的准备中!”
“我们的国家就像是赌桌边上的疯子,疯狂的,不断的把自己口袋里能掏出来的筹码压在他们面前的投注区。”
“放下去的筹码越多,他们也越迫切的希望能看见结果。”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人们纷纷点头,他们中有些人体会过那种感觉,当输赢左右了自己的理智之后,脑子一热把所有钱都压在赌桌上。
放下去之后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开”,不管是开牌,开盅,还是开奖,他们都不在乎了,他们只希望看见结果!
越来越多的投入这么多年,一些社会型的发展几乎停滞下来,底层社会人们的愤怒越积越多。
如果在这些愤怒达到顶峰之前不能释放出来,那么一场内乱就必然会爆发!
没有人能一直紧绷着神经,仁慈的父神都不行!
林奇看向了窗外,明明窗外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工作,可是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他回过头,继续说道,“我今天过来的路上发现,整个盖弗拉的社会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路边都是几年前显得陈旧的招牌,人们的脸上看不见那种对生活满意的笑容,只有被压力压的抬不起头的冷漠。”
“他们等不了太久了,五年之内如果战争不爆发,那根弦就会绷断!”
“财政会破产,人们也会受不了!”
小伯爵认可了林奇的话,他也在认真的思考。
盖弗拉本岛这几年来除了在军事,科技和外交方面还有些新闻之外,社会中下层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新闻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紧张,压抑,充满暮气!
反倒是安美利亚那边的情况好一点,社会上还能看见各种革新,人们的脸上还有着对外来的期盼!
这个话题很沉重,以前的盖弗拉人不畏惧战争,但是现在……他们不那么认为了。
海战他们未必是联邦的对手,加上联邦的舰队在牛角海峡被轰炸机狙击,单单拥有舰队已经无法在近海占据优势了!
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盖弗拉的优势正在一层一层的被剥离!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一旦开战,安美利亚肯定是躲不掉的。
其实现在安美利亚地区也正在积极的备战,只是作为帝国特区,新经济的核心,人们很难发现那些在事物背后的东西。
刚刚品尝到赚钱快乐的新贵族们,对战争本能的抗拒。
一旦战争爆发,他们的生意很有可能会完蛋!
小伯爵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
小伯爵的母亲,前伯爵夫人站在了门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人都到齐了,舞会可以开始了……”
盖弗拉人喜欢举办各种舞会,宴会,这一点也被联邦人继承了,所以林奇并不陌生。
一行人出现在舞会现场时,气氛变得尤为热烈。
这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和英俊的男孩,他们大多来自于各种模特经纪公司,他们经常受邀参加各种聚会。
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和英俊帅气的男孩们,就像是这种聚会的一次性用品。
当他们取悦了那些重要且尊贵的客人之后,就会被随意的“丢弃”。
他们总是不断的出现在这样那样的聚会中,明明每一次他们都扮演了非常受伤的角色,可他们依旧不会拒绝这样的安排。
在一个阶级彻底固化的国家里,想要往上爬,已经不是依靠努力就可以做到的,还要付出!
有可能所有的付出最终都换不来任何的回报,但只要有了回报,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彻底的改变!
小伯爵为林奇举办的舞会热闹的召开着,在首相阁下的书房里,他也正在谈论着这场舞会招待的对象,林奇。
坐在他对面的是枢密院的大贵族,一名公爵。
盖弗拉的公爵相当稀少,到了近些年之后基本上不再册封公爵了,特别是世袭爵位。
首相面前的公爵爵位来自于盖弗拉一世皇帝立国时,他的祖先作为当时最大的领主之一,向盖弗拉帝国献上了忠诚,从而换取了一份世袭罔替的公爵爵位。
传承至今,无比的尊贵!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首相手下的坐姿不那么笔直,有点慵懒,身体微微歪向一侧,手肘压在右侧的扶手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贵族很讲究礼仪和风度,他之所以表现出这样的随意,是因为他对面的人,和他的关系非常亲密。
不只是“同僚”,还是亲戚。
其实联邦的大贵族之间基本上都是亲戚,并且他们和皇室也都是亲戚。
皇室为了维持统治总会让一些公主嫁给大贵族们的继承人,同时一些皇子独立出去之后也会成为大贵族,他们也会迎娶一些大贵族的女儿。
有人曾经用开玩笑的口吻谈到盖弗拉的统治阶层的倾轧,认为这就是家族的内斗。
无论最终谁输了,谁赢了,皇权都不会流落到统治阶级之外的人的手里!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的首相阁下,往上追溯几代,他的祖母也曾经是皇室的公主。
这么说来,他实际上算得上是皇帝陛下的兄弟。
那么权力在他的手里也好,在皇室的手里也好,其实都在皇室血统的统治者手中。
他对面的这位帝国公爵也是如此,他的祖母就是帝国公主。
首相阁下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年纪太大了,用眼过度会让他的视线变得过于模糊,休息一会能缓解这种情况。
在他休息时,房间里始终保持着沉默,公爵阁下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
大约十几秒后,首相阁下裹了裹嘴,随后开口说道,“如果在这场变故中引入了联邦人,就会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我们其实应该更早一些动手……”
语气里稍稍有些遗憾,还有点抱怨。
公爵阁下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体型偏瘦,看着很精神。
他穿着非常奢华的深红底金边的贵族服饰,让他多了一份普通人没有的尊贵。
“这不取决于我们的想法,枢密院的意见到现在都没有统一,早一点动手是没有问题,但是结果出来之后怎么办?”
“一边讨论谁来掌握这个国家,一边和其他国家竞争吗?”
首相阁下提出了要结束皇权统治之后枢密院立刻给予了积极的响应,当年皇室是如何剥夺枢密院权力的,现在枢密院就是如何给皇帝绝望一击的。
但是在确定了要推翻君主制,建立新的政治体系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谁说了算,以及如何说了算。
有人推崇联邦人的那套竞选制度,把枢密院变成国会,他们这些贵族就是国会议员,无论谁掌权,都大不过枢密院。
看上去很美好,但他们还有一些更进一步的想法,比如说国会议员的世袭罔替制度……
他们想要永远的抓住这些权利!
还有些人提出干脆废除皇室,恢复“贵族议政”制度,把枢密院变成盖弗拉的实际统治机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群人又有自己的目的,即使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能够很好的统一。
枢密院里的贵族们意见不能统一,对皇室最后的进攻就无法开展。
如果枢密院的贵族们没有达成思想上的统一,盲目的就推翻目前的君主制,那对这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首相阁下拿起一块小鹿皮,擦拭着眼镜,“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和我们站在不同立场上的人,我们是没办法短时间里改变他们的想法的。”
“变革需要流血,可以是他们的,也可以是我们的!”
首相阁下重新戴上了眼镜,“我们没有时间了!”
公爵随后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当天晚上,一些秘密警察就开始工作起来,而这一切都被隐藏在夜幕之下。
第二天九点钟,林奇刚进餐厅时,小伯爵就已经在等他了。
“今天枢密院有一场贵族例会,所有在帝都的贵族都要参加,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