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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密码全文阅读

作者:三脚架     黑石密码txt下载     黑石密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82 有点草率

    一般情况下,像疤脸这伙在子弹风暴中勉强活下来的人,大多都在一两天后因为伤势过重死亡了。

    但这次不同,查理(妹)愿意不计代价的救他们,联邦顶级的医疗团队和医疗技术很快就发挥了它的价值。

    上百万的医疗费用下,四个人居然都活了下来,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平摊到每个人的身上少说都有二三十万,这还不包括后续存在的维持费用。

    这完全用事实体现出了金钱的价值,有人说金钱买不到生命,也许这个时候疤脸等人和查理(妹)可以面带嘲弄的看着他们。

    什么都不用说,只是看着,就足以让他们尴尬。

    是的,金钱,可以买到生命。

    只有人们面对这一天的时候才能意识到,金钱也许不能改变生物必然会衰老并且死亡这个不可逆的过程,但它可以最大限度的让你比正常情况多活一段时间。

    金钱还能买到爱情,看看那些富翁身边年轻的女孩男孩,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年纪大的人?

    因为钱吗?

    不,是因为爱,简单的爱!

    真爱!

    金钱不是万能的,可和万能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距了。

    这场“袭击”看上去好像已经随着这些袭击者的死亡,被抓,已经落幕了。

    其实恰恰相反,联邦开始追索这件袭击案的幕后策划者,这让正在参加会谈的二十四国外交官又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两天时间里,又有一个国家表示愿意加入这个世界发展委员会,为推动世界的发展,和平的进程,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们绝对不会因为执行者被抓捕和击毙,就放弃溯源的想法,我们不仅要溯源,还要追究更多的责任!”

    “先生们,谈判是正确的方式,恐怖袭击不是,我们绝对不会没有原则的放过任何一个企图使用恐怖袭击达成诉求的个人或势力。”

    “我也希望在我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人!”

    特鲁曼先生的话里隐隐透着一些威胁,强硬,具有攻击性,可坐在桌子边上的人们,包括了盖弗拉的外交官,在这一刻都保持着沉默。

    从某方面来说特鲁曼先生的说法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果有什么诉求,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谈。

    但是谈不拢就制造一些恐慌,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有人看向了盖弗拉的外交官,后者有些羞恼的瞪了回去。

    老天,他可是盖弗拉的外交官,他自己都不信这是贵族们做出来的事情。

    他们不会这么做,这太容易失控。

    看着其他人眼神中的交流,特鲁曼先生知道压力给够了,然后开始继续之前那些没有谈妥的内容。

    可能是真的感受到了联邦人的态度,一些始终谈不妥的小问题,也逐渐的开始松动,让步。

    他们意识到如果这个时候和这场恐怖袭击沾染上,也许会让他们面临一些大麻烦。

    从联邦人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上他们就能够感觉到,联邦人是真的生气了。

    也有可能是假的,但他们得当真的看。

    会谈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而与此同时查理(妹)也在休息,签订了几份合约并支付全款之后,被联邦的官员带走。

    她倒是不怎么紧张,林奇已经和她谈过了,她只需要供述联邦人感兴趣的内容,顺带着交代一些其他犯罪分子的具体情况就可以了。

    而她,将会得到联邦总统的特赦,赦免她过去的罪行。

    当然,这不意味着她真的一点责任都不需要承担,她也需要支付不低于两千万的费用,用于抚恤,赔偿,一些受害者家属。

    并且她一旦接受了特赦,从她被赦免的那一刻开始,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联邦。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三天,此时一艘豪华游轮缓缓的靠岸。

    威克利夫先生带着他的团队下了船。

    虽然他在这次白银事件中亏了不少钱,可该有的派头还是要有的。

    人都很现实,也很肤浅,这就是威克利夫先生这大半辈子总结出来的一条经验。

    他们不会真的去探究你还剩下多少钱,他们只会通过表面的东西观察,比如说你的着装,座驾,还有面对花销时的态度。

    只要你能把这些场合撑起来,那么恭喜你,没有人会小看你。

    豪华的游轮和整个团队就是证明,他不断的向外界释放信号,他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并且他有办法把钱追回来。

    这让他背后的那些投资者都按捺住要撕碎他的冲动,静静的等待着。

    如果真的能把钱都拿回来,那么他们依然是优雅的绅士,可如果拿不回来,他们就会变成野兽。

    在来的路上,威克利夫先生听说了联邦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没有太多想。

    就算想,也没办法,他的身体需要联邦先进的医疗技术提供帮助。

    同时,他也正在悄悄的往联邦转移资金。

    万一他拿不回那些钱,他总得生活,不是吗?

    没道理投资亏损的钱要他一个老人来承担这一切吧,他只是一个发起人,他也是受害者。

    脚踏上联邦的土地后那股子特殊的情绪仿佛一瞬间就在身体里爆炸开,大地中传来的某种意志一点一点的涌入他的身体。

    他来过联邦,不是很喜欢这个懒散,胆小,懦弱又贪婪的国家。

    至少以前是这样。

    软弱的联邦政府,和贪婪的资本家们。

    但现在他开始喜欢这里,这里有强大的军事实力,又比盖弗拉开放得多,很适合有钱人养老。

    那些想要撕碎他的人,也得掂量一下,这里是联邦,这里有这里的秩序。

    来到联邦暂时定居的威克利夫先生回到了他以前作为投资性质的买的房子里之后,立刻让他的团队去搜集最近的一些消息,很快他就发现,这次前往联邦,似乎……有些草率了。

    “疤脸不一定会透露出我们,在这一行里他的嘴很硬。”,管家试图用安慰的方式来让威克利夫先生放轻松,只是效果不太好。

    威克利夫先生已经知道了发生在前些天的袭击案,而且他从那些媒体报道出来的问题中,就已经发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疤脸那些人并不是因为他的命令,就如此卖命的去绑架查理(妹),不是。

    他们没有那么的负责,雇佣兵,猎人,随便怎么称呼这些人,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钱,从来都不是责任。

    他们如此卖命的去袭击并绑架查理(妹),核心的目的就是想要撬开查理(妹)的嘴。

    现在国际社会中都流传着一些消息,比如说这次千亿白银案中几乎大多数投资者损失惨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查理兄妹早就开始偷偷的出货,这些都是能查到交易记录的,白银在十六七块钱的时候他们就清完了手中所有的白银,大约收益数十亿之多!

    这笔钱被他们快速的转移走,现在在什么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除了这些人之外,各大白银矿矿主也成为了受益者,现货的交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期货更快,更及时。

    那些白银就存在各大国际贸易港的仓库里,任何时间,任何人,只要有钱,就能买走这些东西。

    无论是早上五点,还是凌晨三点,只要有需求,一份合约,一通电话,这些东西就能易手。

    白银雪崩的最初阶段,这些银矿主们利用了一些信息差,主动压低价格抛售,他们的行为实际上也成为了推动白银快速雪崩的推手。

    除了这些人外,大多数金融投资者,都亏了。

    有权威机构统计得出一个结果,在这次白银雪崩的过程中,有超过八百亿联邦索尔被蒸发一空!

    其中受创最严重的,就是白银联盟,和一些国际投资者。

    反观整个白银从两三块炒到了接近二十的这个过程中,真正赚到钱的就是查理兄妹,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们。

    查理(兄)就掌握在威克利夫先生的手里,在事情出现无法挽回的第一时间他就亲自带队前往查理兄妹的老巢。

    结果只抓住了一个,如果再迟一点可能连查理(兄)都会漏掉。

    而查理(兄),就是他背后的那些投资者还留着一份耐心,相信他能追回损失的原因。

    知道要凑齐查理(兄)和查理(妹)才能开启终极宝藏的人少得可怜,这就导致了疤脸这伙人以为抓住查理(妹)就能拿到钱。

    这让威克利夫先生非常的愤怒且无奈,“我不信任他们……”

    管家闻言,只能闭上嘴。

    现在的局面非常的坏,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而且机会就在他的手里。

    世界任何一家银行,他们最终极的目标,就是让客户把钱遗忘在他们的银行里,并且根据各种法律合法的使用乃至于占有这笔钱。

    比如说联邦的六大行,他们对匿名账户的态度就是一切都以凭据说话。

    没有凭据,即便是账户的拥有者,也只能存,不能取。

    世界上所有的银行都是这样,现在开启宝藏的钥匙之一,那个吊坠,就在他的手中。

    如果查理(妹)想要拿出这笔钱,她就必须和威克利夫先生配合。

    他要求不多,拿到本钱,以及这笔钱的利息,至少他能把这件事交代过去!

1183 最后一场

    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

    有人出生,有人死亡。

    有人收获了爱情,有人刚刚结束一段感情。

    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又都是这个世界的配角,上演着不同的剧本,感悟着不同的心理历程。

    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如果有,那只是这个人一时间没有想开罢了。

    特鲁曼先生关注着会谈的进程,查理(妹)只想着尽快拿到特赦令,威克利夫先生则想着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现有的优势把事情摆平。

    而林奇,则已经回到了塞宾市。

    联邦城市议员的选举是市民直选,根据城市的大小以及常住人口的多少,推选出不同数量的议员。

    这也意味着小城市的议员会相对较少,而大城市的议员则会相当的多。

    像是布佩恩这座城市,每一次选举中人们至少要在数十份名单中勾选十几到二十几人。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处,一旦选中手中的权力会更大一些,能接触到的层次也更高一些。

    至少,大城市的大资本家,和偏僻乡下城市的资本家,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但小城市并非没有小城市的好处,看看联邦那些长期连任的城市议员,机会都发生在小城市。

    小城市的政治环境和立场比较单纯,只要稍微有点能量,就有很大的机会胜选和连任。

    市议员的任期为两年,最长可以无限期的连任下去,有些地方的城市议员本身就是这个城市重要的经济支柱,这些人一干就是一二十年的很正常。

    这一次塞宾市议员直选中,有林奇比较关注的人,凯瑟琳。

    选举就在本周,还剩下最后一场演讲,这场演讲结束之后,就是面对民意答卷的时刻。

    无论一名从政者说得再怎么好听,都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任何的影响,只有民意才是关键。

    你说的好听但民众们不买账的事情也经常发生,如何取悦民众,取信民众,就成为了联邦政客们必须掌握的能力。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方法,有人参加各种政治类节目,有人和选民有更多的互动,每个人的方法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

    “我有些紧张!”,凯瑟琳坐在化妆镜前,一名化妆师正在为她做最后的调整。

    她看起来其实挺成熟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加上职业装和职业妆,看起来比她实际的年纪更大一些。

    人们有时候很奇怪,他们总是觉得年轻人更有干劲,常常说要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毕竟年轻人就是这个社会的未来。

    但是真的到了选择谁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时,又偏向于老年人。

    他们的看法又会在这一刻发生变化,认为那些年纪大的人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他们有更成熟的经验,更多的阅历,只有这些人才能把握好每一次的选择。

    所以在选举演讲时,凯瑟琳的扮相会更成熟,偏向于理性且知性的职场女士,而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身边的目标看着她,非常的满意,“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同龄人都做得更好了,无可挑剔,知道吗?”

    “应该紧张的是你的对手,而不是你,你只需要面带笑容的走上台,然后从容的击败他们就行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们都知道胜选的概率很大,非常大,可真走到了这一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

    即便有市长和州长的支持,还有林奇的一些政策推动,最终也要看市民们的态度。

    凯瑟琳必须取信这些人,他们才会在接下来的投票中勾选她的名字。

    随着时间的临近,前大学新闻系教授,拉开了房间门,“时间到了,该你登场了!”

    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她进入体育场,不少市民都欢呼起来。

    坐在看台上的人们和她打着招呼,她也不断的回应着大家。

    政客总是要表现出他们和普通人有多么的亲近,又有多么的遥远,他们之间可能只隔着几步的距离,这辈子却没有什么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凯瑟琳走上了体育场的中心,这是塞宾市体育场,也是塞宾市乃至约克州内最好的体育场之一,它目前的产权属于林奇。

    看着看台上接近坐了一半的观众们,凯瑟琳觉得很不容易。

    整个看台可以支持三万人同时观看,坐不满其实很正常,这不是周末,不是休息日,能在这样的时候有这么多人来其实已经非常难得了。

    其他议员,包括其他地区的城市议员在演讲时都会租用一些小场地,甚至小场地都不租用,直接露天演讲。

    这样至少能让他们面前一块地方挤满了人,从而证明他们的价值。

    今天能来这么多人,也是和凯瑟琳这段时间宣传的那些新的想法有关系——教育改革。

    也只有教育改革才能让这么多人在非节假日时,聚集在这里。

    今天的塞宾市可能路上的行人都会变少一些,因为那些没有工作的人,都跑到了这里来。

    走到了体育场的最中间,凯瑟琳站在演讲台后,她抿着嘴笑着,略微歪着头,“感谢大家能抽空过来,我在里面的时候还在想,万一外面没有人怎么办。”

    很讨好的开场白,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来了多少人,具体什么情况,都有人不断的告诉她。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不那么激烈,很温和的能拉近人们关系,舒缓情绪的开场白。

    等人们善意的笑声持续了一会之后,她也整理好了演讲台上一些演讲稿和用来提醒她时间的手表,和其他什么。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注教育,这也是我非常关注的问题,事实上如果你们对我有足够多的了解,就一定知道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有些观众顿时说出了那些事情,她和林奇因为没有钱,上不了大学。

    她点着头,高级政客的演讲或许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对社会底层的政客来说,和选民互动也许是他们讨好选民的办法之一。

    “是的,你们说得对,因为贫穷,我们上不起大学。”

    “当时我和林奇的想法就是,总得有人做点什么,当时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可事实告诉我们,即便我们每天都在祷告,最终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上不了大学,依旧上不了大学。”

    “而这也成为了我今天站在这里的动力之一,教育,和教育改革!”

    通过简单的几句话迅速转向演讲的核心是大多数演讲的主要方式,其实选民们也不是完全想要和政客们聊天。

    偶尔交流几句能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但一直聊天,那就是浪费时间。

    所有人都希望政客们的效率能更高一点,显然聊天和说废话不在此列。

    人们纷纷开始鼓掌,这才是他们关心的。

    “我当时觉得最不公平的是什么,就是有些人拿着一封推荐信,连一道算术题都不会做,更没有证明自己,就能获得名牌大学的录取,并且获得全额奖学金。”

    “这很不公平,我曾经愤怒过,也对此沉默过。”

    “以前的我,可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现在,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我不能够让全联邦都发生改变,可我能让塞宾市这里的情况发生一些改变,我希望其他地方的人们先原谅我的自私,这里是我的家乡。”

    “如果我能在这里获得成功,那么我会尝试着把成功的经验和成功的模式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因此而受益!”

    接下来就是一些具体的举措,其实教育改革的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内容。

    无非就是让更多的人能上学,能上得起学,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困扰了联邦很多年。

    直到现在它也依旧是一个问题。

    人们认真的听着,这关系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认真。

    谁家能没有一个孩子呢,谁又能拒绝上大学的诱惑呢?

    上大学,在这个时代就意味着好工作,意味着有机会进入中产阶级,意味着实现联邦梦,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气氛逐渐的热烈起来,因为她说的听起来更有可能成为事实。

    门槛更低的社会大学以及更宽容的助学贷款,如果能实现这些,那么凯瑟琳口中的教育改革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甚至他们这些人,他们的孩子,都能够在这一次变革中受益。

    这样热烈的气氛随着林奇的出现,被推向了**。

    “我不知道你要来。”,凯瑟琳也惊讶且惊喜的看着林奇,她是真的不知道。

    两人拥抱了一下之后,林奇走到了演讲台边,他看了看那些观众,脸上带着年轻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我没有告诉她……”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人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有时候个人魅力的作用真的太大了。

    他扶着演讲台,保持着那阳光的笑容,“我知道有人在怀疑刚才她说的那些能不能实现,而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们,它一定会成为现实!”

1184 未来那么远,陪我去看看[本章由:代码人小贤-冠名加更-6/?]

    林奇往台上一站,他就成为了所有人目光追随的焦点。

    前大学新闻系教授作为一个旁观者,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林奇,无法抑制自己内心中不断滋生出的感慨,还有羡慕,嫉妒。

    这就是天赋。

    是的,它是一种天赋能力。

    即便他不说话,就只是站着,人们的目光都会涌向他,看着他。

    令人羡慕的天赋。

    年轻,帅气,阳光,自信,他比任何演员都更精通演技。

    其实她在受林奇雇佣之前,就研究过这个年轻人,还把他的几次参加节目或者在公众场合发表自己的意见作为案例去讲。

    他很清楚如何让人更喜欢自己。

    根据不同的群体,他有不同的方案,就比如说现在。

    他的穿着没有那么的正式,只是一套稍显休闲的衣服,不够正式,但没有人会在这一刻觉得他这么穿是不应该的。

    特别是当他站在台上之后很快说出“这是我的家乡”这句话之后,人们就更不会这么觉得了。

    他们只会认为林奇穿的随便一些,是因为他没有把这里的人当作外人,这里是他的家乡,这里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从一名学者的角度来说林奇的台词有点恶心,但不可否认这句恶心的台词加上他的外表,笑容,态度,一切都变得很自然了。

    一个年轻人,回报自己的家乡而已,这能有什么错?

    她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庆幸,要是林奇去从政,也许就没有凯瑟琳什么事情了,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教了半辈子新闻专业,接触到的都是时事政治,她也希望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她偏头看着凯瑟琳,另外一个令人嫉妒的女孩。

    这个世界,真的就像是人们所说的那样,属于年轻人!

    此时的林奇并不清楚那个大学新闻系教授有这么多内心的活动,他只是向大家传递着自己的想法。

    “我比那些大资本家清楚你们,或者说我们需要的是什么!”

    他挥舞着手臂,指着天空,“更轻松的负担,是的,我都知道,我们不能因为让自己的孩子上学,就压垮了整个家庭的财务,我没有那么的刻薄。”

    “现在的贷款可能只有三五年的最大期限,这太沉重了。”

    “我们在支付了那些账单之后,已经很难拿出那么多钱来归还各种贷款,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太难了。”

    “我会改变这些!”

    “一所新的,大多数人都有资格进入,并且学费低廉的大学”

    “一份长达十年,十五年甚至是二十年的助学贷款!”

    “也许以后会有更多,我和凯瑟琳的想法是相同的。”

    “我们都是现有的教育体制下的受害者,我们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它的改变,就像是刚才凯瑟琳说的那样,也许我们还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迎来这一天。”

    “但至少,在这里,在我们的家乡,我们能让它实现……”

    “我们正在改变历史!”

    “我们正在创造未来!”

    一场成功的竞选演讲,当然凯瑟琳的一些对手用“一场无耻卑鄙的演讲”来形容这一切。

    因为林奇出现了,他几乎已经成为了塞宾市的一面旗帜,特别是黑石航空开始在本地进行选址建厂,并且有意将一部分工厂放在塞宾市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比坚定的信仰着这个大男孩。

    他的家庭作坊在大萧条时期救了很多本地需要帮助的家庭,现在又在本地建厂,还要改变本地乃至州内的教育环境。

    让这种人出现在竞选演讲上就是最大的舞弊!

    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说一说,下一次见到林奇时,他们还要擦干净手心的汗水用略带着谄媚的笑容弯着腰伸出手,露出“能和林奇先生握手是我的荣幸”这样的表情。

    演讲晚一点时候进行了电视转播,很快人们就知道了这两个年轻人的“野心”。

    对于林奇要建大学的事情一直没有对外透露,当天晚上,市长就打电话希望能和林奇见一面,不过林奇当时没有空。

    他正在跑步。

    “慢跑对身体的健康有帮助……”,林奇和凯瑟琳在公园中慢跑,一边跑,他一边说。

    他已经习惯了慢跑,凯瑟琳稍微有些气喘,但林奇没有停下来说让她休息一会,而是鼓励她继续跑下去。

    “等你就职之后你的工作会越来越忙,你会发现如此平静的城市中居然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你做。”

    “任何时间,任何事情,你没有机会像过去那样轻松的管理自己的健康了。”

    “你得抽时间运动,慢跑不错,早上起来或者晚上睡觉之前都可以。”

    凯瑟琳气喘吁吁的跑在他的身边,“你……平时也是这样吗?”

    林奇点了一下头,“你没看前段时间放的那个节目吗?”

    “看了。”,凯瑟琳点着头,脸上有些奇怪的笑容,“我以为那是剧本和演习,你真的每天都那么忙碌吗?”

    林奇摇了摇头,“也不会,大多数时候都相对的轻松,每天还有时间睡午觉。”

    “所有的行业越往高处越轻松,因为具体的事情都由具体的人去做了,你现在就是那个‘具体的人’。”

    “如果你能成为州长,参议员甚至是总统,你就会明白每天的工作就是和一些熟人坐在一起开开会,然后在一些文件上签签字,想着下班之后怎么应酬,或者休息的时候去什么地方度假。”

    凯瑟琳看着远处的天空,有那么几秒钟时间,“听起来很遥远,我到现在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林奇的脚步放慢了一些,“遥远?”

    “不,一点也不。”

    “四年过去了,凯瑟琳,下一个四年之后你就是市长,或者在州参议院里。”

    “再下个四年,有可能你就具备了竞选州长,或者拿到国会议员的机会。”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每个人,或许都将要迎来一次重要的机会。”

    他停下了脚步,从奥斯汀手中接过毛巾,给女孩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女孩任由林奇擦拭着她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因为运动呈现出健康的红扑扑的脸蛋有些娇羞,她看着林奇,“什么机会?”

    林奇随后擦拭着自己头上的,脸上的汗水,笑着说道,“战争。”

    “我们走一走。”

    他把毛巾丢给了奥斯汀,带着凯瑟琳走了起来。

    “未来必然会再一次发生影响世界格局的战争,你知道吗,只有战争是公平的。”

    “因为子弹不会挑选它的目标,无论是平民,贵族,政客,军人,甚至是总统,它不在乎自己从什么地方射出去,又要射进什么地方。”

    “战争也会给政客们带来更多的机会,每一项能够影响到战争的决策,都将会在战争结束后获得清算。”

    “有些人会因此受益,有些人会因此失去一些东西。”

    “也只有在战争这个特殊的时期,我们周围的社会,整个世界,才会放弃一些偏见。”

    “人们不会因为你是一名女性就认为你不具备成为联邦要员的资格。”

    “人们也不会因为你是一名女性,就认为你没有资格走得更高。”

    “在那种时候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有能力,那么你必然会没有任何阻碍的走得更高。”

    “如果你喜欢看历史,就会明白,每一次大规模的战争爆发,都会有些人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们的未来,就在这场战争中!”

    凯瑟琳很认真的听着,“还有七八年,有些遥远……”

    七八年后她就三十多岁了,对于刚刚二十四岁的他来说,这真的太远了。

    林奇的口吻却有些不同,“只剩七八年,我们的时间很紧迫。”

    “只有到州长,或者国会议员这个程度才能有机会让你去展现你的能力。”

    “太低的话即便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也不会影响到国家的政策,只有位置足够高时才行。”

    “我们都得努力,凯瑟琳。”

    凯瑟琳的表情有些迷惑,“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努力?”

    林奇扭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顽皮,“你不觉得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总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什么东西才能离开吗?”

    “我不喜欢庸碌普通的人生,没有人知道你来过,也没有人知道你走了,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有你存在过。”

    “我不喜欢,我要人们记住我,十年,百年,甚至更久之后,当以后的那些年轻人,像曾经的我们那样。”

    “坐在教室中,翻开书,从书上读到我们的名字时,我们做过的事迹,这才是活着,以及活下去的真正意义。”

    林奇停下脚步,他拉着凯瑟琳的手,“我从来都不强迫任何人,对你更是这样。”

    “如果你觉得这很无聊,你可以选择结束,我不会怪你,只会支持你。”

    凯瑟琳想了想,如果放下这边的事情,她对未来会更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嫁一个普通的男人,生两三个普通的孩子,然后庸碌的过完一生?

    以前也许她觉得这很好,但随着这两年的一些变化,她对这些慢慢的就没了兴趣。

    她反握着林奇的手,仰头看着他,“如果那是你想要去的地方,又没有人陪你的话,你肯定不介意我陪你去看看?”

1185 理念不合

    周末,在塞宾市一些广场上出现了投票站,有不少人一大早就过来开始排队。

    联邦人,特别是联邦社会的中下层,对政治选举的热情可能是全世界最大的,也是最投入的一群人,特别是大选。

    每到大选年,属于选民的各种活动就成为了联邦最热闹,最常见的活动。

    就连资本家都会在这一刻放松对工人们的要求,他们甚至可以在非周末的情况下停工去参加各种推选活动。

    有些人因为投票给同一名候选人成为了朋友,也有一些朋友甚至家人,因为支持不同的候选人大打出手。

    这其实很神奇,也很难让其他国家的人去想象。

    或许只有联邦人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从市议员,到总统,都是通过选民和选票,选出来的。

    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可能选总统的时候参与感还没有那么强,那么选市议员,选市长,这种参与感就很强了。

    他们的每一票都会决定一名政客是否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和政治理念,谁能成为下一个“大人物”,完全由他们决定。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人们深度的参与其中满足了他们以小人物的视角参与大事件的渴望。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英雄梦,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那一票,将是关键的一票。

    纵观整个联邦社会体制中,其实有很多类似的事情,让一些普通人,似乎在某些时候,也具备了决定大人物命运的机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没有什么社会是绝对公平公正的,联邦的社会也是如此,在这个崇尚着自由万岁的国度中,人们的生活未必就是令人满意的,幸福的。

    他们的生活中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和麻烦。

    狭小的房子,窘迫的财务情况,令人担忧的工作前景,有太多各种各样的东西折磨着他们。

    他们也需要发泄,也需要得到满足,否则他们就会像一个炸弹那样,在压力不断堆积下嘭的一声炸上天。

    政客们知道,资本家们也知道。

    于是就有各种廉价的食品来满足他们对食物的**——超级市场中很多高淀粉和高油高糖的食物廉价的令人发指!

    就比如说爆米花,那些甜到腻人的玩意的价格比人们自己买玉米和各种材料自己做还要廉价。

    有人说这是工业的奇迹,大规模的生产和产业供应链把成本降低了下来,可实际上它只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还有各种屎尿屁的电视剧,配合上几乎不要的甜味饮料加上高糖油的廉价食品。

    一个家庭只需要花上两三块钱,就能享受一整晚的满足!

    它不一定是快乐的,但一定是令人满足的!

    躺在沙发上,看着购买电视节目免费赠送的电视或者买了电视免费赠送一定期限的内容服务,再把那些能让人得到满足的东西塞进嘴里。

    他们会大声的笑着,有时候也会流泪,他们很穷,但最不缺的就是共情,这可能是他们唯一富有的东西。

    食物和简单的娱乐方式让他们能遗忘掉一些烦恼和愤怒,加上主流媒体中的“宽容”、“伟岸”等元素,人们已经不那么容易愤怒了。

    如果说这些只是最浅显的满足社会下层人们的生理和情绪上的需求,那么再把投票权给他们,就是从心理,精神乃至灵魂层面给予他们巨大的满足!

    满足带来稳定,这就是神奇的公式。

    当联邦出现一名糟糕的政客,比如说前任总统时。

    通过“投票”让前任总统上台的选民们不会闹得太厉害,因为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只会尴尬的向周围的人道歉,告诉他们自己“一时失手”,选错了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下一次再也不会把选票给这个蠢货。

    这些话从他们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仿佛只要他们真的不投票,一切就会如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发生似的。

    而那些没有投票选举前任总统的选民们,则会像是获得了巨大胜利那样指着对立政治立场的同事,朋友,甚至是家人的鼻子,说着他们在投票时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愚蠢。

    似乎在联邦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经常性的发生游行,素食主义者,女权运动者,工人阶级。

    但很少会有人以“选民”这个身份经常的发起游行示威,这很神奇。

    这,就是联邦的游戏规则,每个人都深深的在规则之中,成为规则的一部分。

    就像是今天早上!

    六点多,这些可能一年时间以来最少都要在七点半以后起床的人们,六点多一点就已经起床了。

    不仅起床了,他们还带着早餐来到了广场上排队等着投票。

    八点钟,投票站开始工作,端着枪的警察们就守护在投票站的周围,如果是大选年在一些摇摆州可能还有民兵。

    有抢劫商店的,有抢劫银行的,自然也有抢劫投票站的。

    “嗨,你打算选谁?”

    一名年轻的男孩看见了正在排队的,同样年轻的女孩,主动走了过去。

    男孩挠着头发,有些羞涩,他喜欢这个女孩已经很久了,两人也单独相处过,差不多已经成为了男女朋友,只差最后有人挑明这层关系。

    女孩看着男孩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甜蜜。

    两个人也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开始打工,男孩在一家工厂里干一些很辛苦的工作。

    因为年轻,愿意吃苦,虽然工作很累但生活还过得去。

    女孩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工资比较低,餐厅的服务员薪水往往都很低,她们不会像工厂里的工人那样一天干满十到十二个小时。

    餐厅经营一整天的营业时间往往就那么几个小时,餐厅老板给服务员们最低的时薪,想要更多,他们就得想办法赚小费。

    现在社会的情况……显而易见,想要赚小费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可不管生活多么的令人疲惫,他们只要有时间就会在一起。

    看电视,看电影,或者出去逛街,他们是人们眼中很甜蜜的一对,也是必然会结婚的一对。

    女孩想了想,“我打算选凯瑟琳和……”,她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塞宾市是一座小城市,根据联邦的选举法中的相关规定,市议员的数量将按照一个城市的人口总数决定。

    有些小地方可能只有几名市议员,但也有布佩恩这样大城市的上百人的市议员团队。

    一直以来都有声音建议对市议员体系进行改革,比如说不要那么滑稽的按照人口总数来决定有多少名议员,可以按照城市的行政区规划来决定。

    但这触及到了很多市议员的利益,甚至是党派的利益,所以改革一直没有能通过。

    按照目前的办法塞宾市一共会诞生八名市议员,参与竞选的却有接近二十人,有三分之二的人只能陪跑。

    男孩听了女孩说的几个名字,皱了皱眉,“都是支持教育改革的人。”

    女孩点了点头,“难道你不关心教育改革问题吗?”

    “如果教育改革能早点到来,也许我们也可以上大学,然后就能有更高的起点,有更好的人生。”

    “虽然我们赶不上……”,女孩的脸更红了一些,“可我们的孩子可以赶得上,这对我们,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男孩没有听出女孩话里“我们的孩子”这个关键词,他的注意力始终围绕着教育改革方面,并且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

    “教育改革的确很重要,但我认为社会保障制度和提供更多工作的机会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更重要。”

    “我听人说总统先生曾经打算把三十年的养老保险缴纳年限降低到二十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女孩回答,男孩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意味着我们可以省下十年的费用,享受着过去别人缴纳了三十年才能享受的待遇。”

    “我们甚至可以尝试升档,但现在阻力很大,如果我们能让国会更多的政客感受到我们的力量,也许这件事在我们活着的时候就能成功。”

    男孩的选择和女孩不同,女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以为你的选择会和我一样……”

    男孩皱着眉头,“教育改革什么的太遥远了,就算是今年诞生的孩子,特别是对我们来说。”

    “一个十几年后甚至是二十年后才能惠及我们的政策,远不如改变现在来得重要!”

    两个人开始为此争论不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道理,最终女孩看着男孩,一脸的失望,“分手吧,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但它已经结束了!”

    看着女孩换了一条队排队,男孩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时候,站在前面的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士转身看着他。

    面带着微笑,“你做得对,年轻人!”

    “如果那些人能够改变现在的工作环境,给我们更多升职的机会,也许不需要教育改革,我们就能让我们的孩子享受高等教育!”

    男孩攥了攥拳头,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1186 公平大学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为今天的选举争吵,甚至是绝交,但这就是联邦。

    晚上,在湖畔别墅区的大草坪上,摆放着许多的餐桌,上面堆满了各种精美的食物。

    如果有普通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惊叹这里居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社会名流。

    本地的,外地,州内的,就连阿德莱德先生都亲自过来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后一个唱票环节。

    人们围绕在草坪上的电视旁,看着计票员把一张张票从投票箱里取出来,然后展示给摄像头,随后唱出上面的有效投票内容。

    枯燥,乏味,但又惊心动魄,或许这就是政治,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很无聊,对少数人充满了吸引力的游戏。

    凯瑟琳偏头看了一眼林奇,“你紧张吗?”

    林奇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为什么要紧张?”

    凯瑟琳想了想,“因为不确定性,我不知道人们会不会为我投票,如果我落选了怎么办?”

    林奇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不会落选的,放心好了。”

    “虽然选举被冠以自由的精神象征,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它并不像人们想象得那么没有丝毫的漏洞。”

    “你现在只需要做好迎接掌声和欢呼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需要多想。”

    一个城市内最大的票仓就是工厂,工人阶级的力量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现出来。

    林奇非常不凑巧的,和工人工会的关系不错,至少在这座城市里是这样。

    他的家庭作坊计划并不直接和最基础的生产单位接洽,而是把任务转包给了工人工会,工人工会肯定要从中抽一些好处,可这不重要。

    那些家庭作坊认为自己没有亏,工人工会认为自己没有亏,林奇也认为他没有亏。

    他用比平时更少的钱,得到了质量相同的东西不说,还增加了自己身上的“社会责任感”,在塞宾市有上万个家庭为他工作,还能有谁比他更有社会责任感了?

    加上他在本地资本家中的地位,和本州州长之类政客的关系,这让他有很多的朋友。

    当他站在凯瑟琳的竞选演讲现场时,实际上这场选举有关于和凯瑟琳的这一部分,就已经确定了下来。

    工人工会的人会用不违法的方法让那些家庭在投票上有所偏向,那些资本家会告诉他们的工人自己的选择。

    也许工人们并不会完全遵从于工厂主,企业老板,大资本家的意见去投谁的票,可大多数人,还是会那么做。

    这并不违背自由的精神,这是一种在长期剥削压迫中滋生出的盲从。

    没有人会反抗,当然反抗也没有意义,反而会丢掉工作。

    有了如此大的基数,加上教育改革的意义,大多数有孩子并且这些孩子还没有高中毕业的家庭,都会把票投给凯瑟琳。

    开始唱票时凯瑟琳的手就紧紧的抓着林奇的手,直到最后一张。

    市长出现在镜头里,他代表塞宾市政厅,宣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市议员的名单,凯瑟琳赫然名列第一!

    没有任何的悬念。

    当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湖畔别墅区的天空被烟火染成了绚丽的彩色,安静的草坪上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人们不断说着恭维贺喜的好听话,一个个走到凯瑟琳的身边和她握手,并且称赞她的胜出。

    一块石头落了地,凯瑟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股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力量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让她变得精神充沛。

    在和大多数人完成了互相道喜的社交礼仪之后,林奇把凯瑟琳交给了她的导师兼幕僚,那位前大学新闻系教授。

    他自己,则走到了一旁,和阿德莱德先生站在了一起。

    “恭喜你,林奇。”,阿德莱德先生笑着举起了酒杯,两人碰了一下。

    林奇抿了一口,收回杯子,“感谢你们帮她说了一些话。”

    政治永远都是非常有趣,非常巧妙的东西,比如说州长在某些半公开的场合谈到自己对凯瑟琳一些政治理念上的认同,就足够让人关注她,并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支持她。

    这种“帮助”并不是完全地有钱就能解决的,还需要有很大的势力。

    州长能帮忙,哪怕只是说上那么一两句,对凯瑟琳胜选的帮助都是非常大的。

    “总统先生也提过教育改革的事情,也许我们能从她的身上找到一条合适我们的路。”稍作停顿,他又说道,“只是关于大学的问题……”

    在凯瑟琳提及的教育改革里有一个关于大学的问题,一个对普通人更加公平的大学,它将有别于目前的公立大学和私立大学。

    它不会像是另外两种大学那样,主要依靠学生的兴趣爱好以及推荐信进行录取,在这样公平的大学中,成绩将会变得更重要。

    它有一个合适的分数线,只要过了分数线,证明了自己在学习上的成就和水平,就能进入大学当中。

    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它还只是想法,它还没有成为现实。

    阿德莱德先生此次造访的目的,除了代表自己来恭喜凯瑟琳能够胜选之外,主要的还是和林奇谈大学的问题。

    大学也可以看作是一个地区文化工作的成果,而且还是非常高级的那种。

    原本州长对连任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已经连任过相当一段时间,州内对州长的主政正在快速的失去兴趣。

    人们都是厌旧的,他们想知道如果换一个州长是否能给约克州带来一些改变,而这也促成了州长在连任方面会变得非常的困难。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他再不做什么去尝试改变目前的局面,那么他最好开始考虑自己下一站去什么地方。

    国会,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可林奇提出要新建一所大学,给这一切都带来了转机。

    一旦有新的大学成立,并且这所新大学的录取方式有别于现有的公立大学录取方式和私立大学的录取方式,加上林奇提到的助学贷款,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些再干一任。

    两年的时间看上去很短,其实也很长,有两年的时间他就能积蓄更多的政治力量,可以从容的把自己在党内卖个好价钱。

    而且两年的时间能让他对本地的控制力再上一个台阶,这有助于他那该死的侄子获取更多的“政治遗产”,从而有机会走得更高。

    林奇没有回避,“我已经开始着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州选之前就能成立。”

    这个答案让阿德莱德先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有点紧张了,身上有些汗,现在放松下来时才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对于这种能够为民众们提供一条上升通道的好事情,我们愿意更积极的配合。”

    林奇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个消息是由我来宣布,还是由州长来宣布更好呢?”

    阿德莱德先生笑了笑,“如果凯瑟琳女士不介意的话……”

    “她不会介意!”

    对于现在的凯瑟琳来说,她宣布这个消息所带来的收益她完全吃不下,这就像是给一条小蝌蚪一条鲸鱼,它把所有的时间和力量都用在吃上,也吃不掉这只鲸鱼。

    它能带来的好处,并不多,甚至反而会因为她宣布这条消息,让一些人心生反感。

    总会有人这么想——如果不是林奇花钱,你一定不会那么的耀眼。

    所以反而不如把这个人情卖给州长,看上去好像只是宣布,可谁来宣布它,谁就能在民众面前留下非常深刻的正面印象。

    凯瑟琳不缺,但州长缺这个,同时州长手里又有凯瑟琳需要的政治力量,这就是一场交易。

    凯瑟琳胜选之后到上任还有几天的时间,这里有一个交接的过程,落选的市议员要把一些工作结束掉,这些都需要时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州长站了出来,表达了对各地市议员交替过程稳定的肯定,同时也提到了凯瑟琳和她的教育改革想法和计划。

    同时,他宣布,由凯瑟琳的计划延伸出的一个项目正式的成立了。

    约克州将要成立一个全新的大学,这个大学不同于传统的公立或者私立大学,只要学习优秀的高中生,几乎都可以进入这所大学中学习。

    就算有些学生的成绩稍微差一点,但是他们愿意学习,特别是现在就已经高二,高三的学生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高中到这所大学之间,还有一些“预科大学”,学习成绩不足以满足大学录取的学生们可以尝试着申请在预科大学进行学习。

    当他们的成绩满足了大学的需求时,就可以申请转学。

    州长这一次没有用那些无法追究具体性的词汇,以及模糊不清的时间去描述这一切,他给了人们一个准确具体的项目内容,以及一个准确的时间。

    这条消息在约克州内一瞬间就激起了极大的反响,而这一切也都在州长的操作下,化作了他的政治资本。

    他开始谋求再一次连任。

    约克州发生的这些事情开始向外扩散,很快总统先生也知道了。

    他对教育改革非常的感兴趣,当他大致的了解了一下这所新的大学的录取方式之后,忍不住给林奇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更多,这后续也能为他在全国推动教育改革,提供非常有价值的帮助!

1187 分数决定一切

    看着凯瑟琳穿上职业装开始逐渐地喜欢市议员的工作,并且融入进去之后,林奇就离开了。

    议员的工作并不那么具体,凯瑟琳因推动教育改革胜选,她主要的工作范围就是教育方面。

    塞宾市目前的教育体系和全联邦其他地方的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本地没有大学,她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

    只要调解一下学生和学校之间的矛盾,解决一下学校的诉求,把一些问题自己处理过后或者直接交给市长处理就行了。

    如果说这个职业有点像什么,也许像一个副市长。

    她的工作就是在自己行使职权的范围内,帮助市长解决这些比较专项的工作。

    其实议员并不好当,不好当的地方在于市议员是一个“亏本”的工作。

    市议员有工作时间的需求,每年至少需要工作多少天。

    因为工资比较低,很多市议员实际上都是兼任的。

    这些人有着其他体面的工作,凯瑟琳的“同事”大多都是律师,教师,企业主,那些落选者也都是如此。

    议员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层身份。

    塞宾市城市不大,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社会矛盾冲突,所以本地市议员的工作时长为每年不得少于九十天。

    那么如何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在工作呢?

    就是指人们在办公室里能找到议员,就可以说他们是在工作了。

    每个议员办公室门口都有一个牌子,上面除了有议员们的姓名之外,还有他们的工作时长。

    每周周几到周几,几点到几点。

    凯瑟琳比其他人有一个优势,她没有其他的兼职工作,她甚至可以工作完前三个月后面直接给自己休假,反正这份工作开不出多少工资。

    不过她的幕僚不建议她那么做,林奇也是。

    林奇建议她尽可能地多工作一段时间,每周四天左右,这样算下来一年里有两百天的工作时间。

    她比那些政治世家出来的人少了很多的经验,那些政治世家的年轻人从孩提时期开始,就会经常接触到这样的事情。

    当他们表现出一定的政治天赋时,他们的父母或者叔叔婶婶之类的,就会带着他们出席各种活动。

    从小就接触各种政务,等上了学之后又能进入学生会进行提前“实习”,等他们真正的入职之后,立刻就能体现出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权者愈权,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是有道理的。

    政客的孩子还会是政客,资本家的孩子还会是资本家,而被剥削者的孩子,还会继续被剥削。

    可能,这就是教育改革方案能获得大力支持的原因吧,毕竟对于社会中下层来说,唯一改变他们自身格局,又相对廉价平和的方式,就是学习了。

    凯瑟琳需要更多的锻炼,那么就更多的去工作。

    她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林奇有的就是钱。

    回到了布佩恩之后林奇就被总统先生找了过去,他其实对教育改革的事情也很在意,也很着急。

    这其实挺正常的。

    他就职已经一年半了,前一年时间在调和联邦政府各个部门之间的关系,把一些重要的自己人安插到重要的岗位上。

    这里面涉及到了太多的幕后利益输送和交易,你拿走别人一个位置,就要给别人一些相应的补偿。

    现在整个联邦政府的框架基本上确立下来,他也得干点什么事情了。

    时间过的很快,他胜选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半的时间,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很有可能人们会认为他是一个……只会欺骗选民的总统。

    平时他总是笑嘻嘻的,其实他内心也急,他不想成为一个笑话,一个在如此好的局面下,连连任都做不到的总统。

    教育改革,就成为了他谋求连任最合适的武器,无论他做到什么程度,民众都会支持他,因为他真的去做了,做得好不好另说。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难喝的咖啡。

    “我已经叫了外卖!”,总统先生笑着安慰了林奇一句。

    有时候那些闲着蛋疼的人们是真的闲,他们总是会盯着热水间,当热水间有了新的咖啡机,或者手磨咖啡机时,他们就会上跳下窜的在媒体上疯狂攻击总统先生和总统府。

    责怪总统先生把纳税人的钱,用在了享受上。

    这也导致了总统府周围的咖啡馆生意异常火爆,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需要在总统府内工作,当他们结束了高强度的工作坐下后需要一杯咖啡慰劳自己时,他们一定不希望那是狗屎一样的味道。

    订外卖,就成为了最快最好又不会让民众们沸腾的做法。

    其实很多时候在总统府实习的毕业实习生的工作中,就有为大家订咖啡取咖啡的工作。

    林奇把咖啡稍稍往桌子内推了推,“没关系,我不太喜欢喝咖啡。”

    “很违心!”,总统先生评价了一句,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

    稍作停顿之后他开始了这场谈话的核心内容,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林奇兜圈子,然后浅显的聊一聊,再去吃顿饭,然后深入的谈一谈。

    他是联邦的总统先生,工作是忙碌的,忙碌到几乎没有了私人生活的时间。

    “我看了约克州州长的报告,以及凯瑟琳的报告,我对这个公平大学很感兴趣,能和我说说吗?”

    总统先生很温和,他是一个老人,不是所有老人都很温和,或许这就是特鲁曼先生喜欢他的地方。

    温和,不易怒,容易被说服,至少为他工作不会被坏脾气影响心情。

    林奇点了一下头,同时反问总统先生,“你认为公平的大学应该具备哪些条件?”

    谈话的策略,总统先生开始思考起来,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录取更多的底层民众?”

    从总统先生的口中说出“底层”这个词并不新鲜,也不意外,因为社会必然是分阶层的。

    只要还存在某种统一的统治,就必然会围绕着统治阶层一层层的分级,联邦人也不打算消灭阶级,底层民众也不会因此就觉得被冒犯,他们自己也承认,自己就是下层,底层。

    林奇则摇了摇头,“错了,总统先生,公平需要的是一个度量,一个可以让我们在某些方面提供标尺的内容。”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为大家提供一个相对公平的度量,那么它一定是学习成绩。”

    “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不好的学生只需要看他们的试卷就行了。”

    “一个资本家家庭的孩子不会因为他的家庭多么的富有,他的卷面总分就比别人多几十分。”

    “相同,一个出生于普通家庭的孩子,也不会因为他的父亲只是普通的车间工人,他的卷子就比别人少几十分。”

    “资本的家庭,富有的家庭,贫困的家庭,无论这些学生有着怎样的家庭背景,在分数上,他们都是平等的。”

    总统先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那么面试和推荐部分呢,它会不会影响到这个公平?”

    林奇再一次反问,“为什么我们要倚重面试和推荐,如果一个孩子能拿到好的推荐信,比如说你的,或者想要通过面试入学,我会推荐他们去私立学校。”

    “在公平学校上学只是浪费他们真正的天赋而已,总统先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学习的能力,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无比的富有,也有人一生下来,就站在的山巅。”

    “让什么人,去做什么事,或许这就是公平。”

    总统先生像是明悟了过来,他点着头赞同林奇的说道,“你说的很对,如果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完全可以去圣和会院校,没必要去公平院校。”

    他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挺起胸口,“不过如果我们把入学的标准设置为只参考分数作为条件,会不会太苛刻了一些。”

    “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大多数高中的教育内容都相对的缓慢,如果要求太高的分数,可能大多数孩子都上不了大学。”

    这实际上也是这个时代人们的一个误区,很多人认为上大学,就能有一份好工作,其实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也有不少大学生没有一份好工作,上大学和好工作之间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大学只是给了人们更多高起步的机会,而不是必然。

    “总统先生,公平,不意味着人人平等,如果人人都平等了,那么大学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学生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如果他们连学习都学不好,为什么还要去大学?”

    “比起昂贵的学费,我更愿意他们把这笔钱节省下来投入到改善生活的过程中。”

    “我们能提供的公平,就是给他们一个相对的公平。”

    “让愿意学习的人,继续学习。”

    “把不愿意学习的人,依旧挡在大学之外。”

    “我们都知道大学是最廉价的改变家庭环境的途径,可就算它再怎么廉价,也是‘有价(有条件)’的!”

1188 顾问

    总统先生的办公室里,两人已经讨论了一段时间,总统先生也逐渐的明白理解林奇这种公平大学的核心。

    的确,从某种角度来说学习和工作是一样的,如果你不愿意努力的工作,那么资本家为什么要给你发放薪水?

    这就像是大学,如果你不努力的学校,凭什么你就能进入大学学习,从而获得比别人更高的起步环境?

    公平大学追求的就是公平,从某方面来说它又不公平,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是热爱学习的。

    有很多学生从上小学的第一天开始,就在混日子,一直混到高中毕业,这些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入大学学习,哪怕教育改革真正的成功了。

    随后林奇又谈到了预科大学的想法,这是给一些突然间醒悟的学生最后一个机会,只有两年,最长不超过三年。

    在林奇看来目前联邦的教育体系下的内容,一个人如果愿意花两年的时间认真的学习,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年级所有的内容都能学进去了。

    只要他们的成绩达到了大学录取的标准,他们就能以大学新生的资格进入大学,接受更高级知识的洗礼。

    如果达不到,那么也只能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上,找一份体力活,默默接受来自于资本家的剥削压迫。

    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他们自己不愿意把握而已。

    有时候人非常的矛盾,在没有公平公正的时候他们总是呼吁公平公正快点来到他们的身边。

    等公平公正出现在了他们身边时,他们有希望公平公正能到他们身下。

    喝着外卖的咖啡,总统先生在面前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些都是他记录的重要要素,随后在制定教育改革措施的时候能用得上。

    里面还有一些林奇说的话的句子,有时候演讲能用得上。

    “你觉得如果在接下来的教育改革中,我们把分数作为一个新的标准增加到教育体系中,会不会产生一些我们预料不到的问题?”

    “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打破常规也许会给我们的事业带来长足的进步,但也有可能让人们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从小学到高中再到现有的大学体系中,联邦从来都没有过多地追求过分数这个概念。

    小学时是这样,中学时是这样,大学时是这样。

    这也导致了很多家庭认为面试和兴趣大于学习的扭曲价值观,很多体育特长学生依靠着他们在体育方面表现出的天赋,进入了各所大学。

    一些绘画,或者有着其他怎样天赋的学生的大学之旅也相对轻松一点。

    最近甚至有些学校在挑选平民大学生时会把那些英俊帅气和青春靓丽的毕业生作为面试条件,为大学吸纳一些优秀的“基因”!

    但是无论他们挑选学生的方法方式多么的荒唐,令人咋舌,在这些中分数永远都是最不起眼的!

    有些人可以说所有分数都很低依旧能通过面试入学,有些人每一科都是高分,却被刷了下来。

    现在增加以分数作为唯一入学条件的新规则,肯定会有些人抱怨,或者认为这是教育改革的失败,总统先生有点担心。

    “该担心的是那些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总统先生,我们提供的有限的公平已经照顾到了大多数人。”

    “只要他们能够认真的学习,而不是想着怎么才能和拉拉队长或者四分位上床,他们就有很大概率进入学校。”

    “大学不是混日子的地方,那里是为联邦培养中高端人才的地方,让不愿意努力的人去承担不愿意努力的后果,让愿意努力的人担负起建设联邦的责任,这就是最大的公平!”

    “一味的放低条件和标准,是对那些努力的人最大的羞辱!”

    一场谈话持续了四十分钟,总体来说总统先生被林奇的想法说服了,他可以先筹备进行前期的各种调查,比如说让国会的教育委员会先动起来搞点数据出来。

    然后再看约克州反应的结果。

    其实盖弗拉皇家学院就是一个以分数为标准的地方,其中很多都是平民阶级,只有学习最好的人,才能进入那里。

    当然贵族有不少,但贵族们进去的代价很大,要花很多的钱,这些钱则被用在了各种项目的立项研究上。

    盖弗拉皇家学院让盖弗拉在上一个时代中保持着可怕的科技竞争力,直到新时代下联邦资本推动科技进步,才有所平衡。

    由约克州发起的州内教育改革已经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了一些讨论,人们对于教育的热情和关注比其他事情高得多。

    这关系一个家庭的未来。

    社会上也有一些所谓的教育学家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媒体面前,大谈特谈他们对教育改革的看法。

    有些人很支持凯瑟琳提出的教育改革,认为面试制度和推荐制度,是联邦最腐朽,最可怕的,最落后的学阀制度。

    但也有人觉得这样的改革并不好,如果每个人都变成了书呆子,这个世界该多么的可怕!

    瞧,他们反击的方法都那么的没有说服力。

    社会底层的注意力都在关注着教育改革的一些事情,那对他们来说更接近他们的生活。

    社会中上层阶级,则把注意力放在了会谈上。

    也许是联邦政府发表的一系列强硬态度的演讲,“打动”了这些参与者,进程被极大的推进了。

    没有人想要成为“刁难国际和平事业进程”的少数人,更不想要因此成为被打击的目标。

    在八月初,世界发展委员会所有的章程都已经确定下来,剩下来的只有成立大会,和挑选驻地了。

    “选择在联邦有联邦的好处,但是选择在其他中立国也有其他选择的优势。”

    房间里,一些人或坐或站,讨论着接下来的一个重要事情,那就是这个世界发展委员会,到底在什么地方成立。

    有不少人提议把总部安置在联邦,原本和林奇沟通过的特鲁曼先生似乎也有一些被说服的动摇,于是大家又坐在了一起。

    一名特鲁曼先生的秘书说完,就看向了林奇。

    两个人关系不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林奇笑着看着大家,“都看我干什么?”

    大家都笑了笑,有时候他们自己也很奇怪,林奇明明很年轻,可他说的话,做的事,又让人不得不信服。

    这很矛盾,他们也会分析为什么林奇会有这样的能力,可总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或许这就是天主的偏爱吧,让他不需要“经过”就能拥有“经验”,还如此的准确,令人羡慕嫉妒。

    笑了一会,特鲁曼先生丢了一支烟给他,“谈谈吧,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时间不多了。”

    房间里吹着冷气,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吸烟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里的冷风不循环,风口只负责往外送风,吸烟对后续的影响不大。

    他点着烟,吸了一口,“如果把这个发展委员会的总部设立在联邦,对我们的好处无非就是加强了联邦在发展委员会中的权力。”

    “我们可以凭借着地域性的便利和优势,更好的掌控世界发展委员会的一些政策或方向。”

    大家纷纷点头,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世界发展委员会毫无疑问,是国际大环境下一个很强力的机构,如果能控制在联邦人的手里,那对联邦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但是放在我们这边也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联邦作为世界发展委员会中重要的发起人,重要的控制国,现在这个机构又在我们的国土上,它就会有着过分深厚的联邦气息。”

    “换句话来说,它会被当作是一个联邦政府的对外机构来处理,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承担原本应该均摊给各个国家的运营费用?”

    “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他们的派遣人员的日常生活和工作负责?”

    “甚至有时候因为我们在世界发展委员会内的‘形象’太过于立体,在某些可以争取利益的事情上,反而要回避。”

    “否则就会被人质疑它的公平性!”

    联邦人想要把世界发展委员会变成一个“联邦机构”,但是它本身并不是一个联邦机构,一旦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就必须在一些利益问题上进行回避。

    “争取这些利润,会让成员国对我们产生不满。”

    “不争取这些利润,这又不符合我们推动世界发展委员成立的目的。”

    “所以我认为它放在国内不那么的合适,如果它在中立地区成立,我们可以以放弃适当的利益作为诉求的手段要求获得更多的好处。”

    “在国内就不行,因为我们退无可退!”

    “民众,世界上其他政府都会盯着我们!”

    林奇换了一个坐姿,其实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考虑,但现在有些联邦人盲目的乐观,他得稍稍提醒一下。

    联邦人就是这么的神奇,不是在盲目悲观的路上,就是在忙碌乐观的路上,总是很极端。

1189 储备[本章由:老见习绅士-冠名加更-7/?]

    “不能让世界发展委员会的总部建立在拜勒联邦本土!”

    这句话是盖弗拉的外交官在私底下的交流中说的,他认为一旦世界发展委员会建立在联邦本土,就会成为联邦的分支机构之一,而不是一个国际性的机构。

    他们这些成员国与其说是成员国,倒不如说是受到联邦政府的国际政策钳制的国家。

    事实可不就是这样吗?

    本邦管理的优势会扩大联邦人在世界发展委员会中的权势,一部分成员国会自然而然的偏向联邦,最后联邦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符合目前各个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利益诉求。

    大家都对此表示赞同,认可了盖弗拉外交官的说法,并且同意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就成立地点问题,联起手来向联邦人施压。

    只是让人有些想不到的是,联邦人在这个问题上主动作出了让步。

    “我们目前初步打算将世界发展委员会的总部建立在赛多拉斯,我们都知道赛多拉斯是一个始终保持中立的国家,它不偏向任何立场。”

    “这对我们后续的管理,工作,提供了非常合适的环境!”

    赛多拉斯只是一个小国家,现在国际局势变化得非常快,赛多拉斯实际上私底下也联系过了联邦政府,希望能增进双方的全方位合作。

    没办法,时代变得太快,前一天还是盖弗拉纵横世界,现在轮到了联邦开始逐渐发力,加上战败国联盟正在积攒实力准备第二次世界大战,赛多拉斯也慌。

    很多人都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必然会爆发,而爆发的规模,波及的国家,将会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参战国更多!

    甚至有可能全球都会被战争波及,到时候就不存在什么中立不中立的立场了。

    战争是不讲道理的,为了补充各种资源,甚至是人口,只有侵略才是最合适的,最快速,最有效的办法。

    再也没有什么比侵略没有抱团的中立小国更简单的方法了。

    看着大家以前都是中立国的份上,赛多拉斯想要和联邦多亲近亲近,要是能解决安全问题就更好了。

    正好,这次成立世界发展委员会就是一个契机,一旦把这个组织放在赛多拉斯,就意味着它立场的改变。

    也许它还能保持着中立国的身份,同时还能和这个稳固的联盟搭上关系。

    至于这种好事会不会平白落下?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实际上在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多的工作,比如说私底下双方签订了一些协议,条款。

    其中包括了赛多拉斯将会提供一个深水港给联邦驻扎军舰,同时还会在深水港周围的土地上修建军事设施,包括但不限于机场和补给仓库。

    联邦人的让步让盖弗拉的外交官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阴谋,但事情已经轮不到他去多想,在一定程度的强迫下,大家还是主动选择了赞同。

    至少,这比建立在联邦本土更好,不是吗?

    事情一确定下来,就只剩下和成立大会相关的一些事情了,联邦政府派遣了一个工作组前往赛多拉斯进行前期的工作。

    他们会先租用或者购买一栋建筑物作为世界发展委员会的临时办公场所,同时再建造一栋全新的建筑。

    与此同时彭捷奥集团也宣布成立了一个类似的国际商业贸易组织,抱团对立的气氛变得再一次紧张起来。

    只是这一次,双方还不会那么快的在实际的战争中较量,他们首先会在商业上进行对抗。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联邦政府在国际社会中再一次凸显联邦地位,占据重要位置的一种向上表现。

    有一些权威机构做了第三季度的民意调查,在这些民意调查中,目前总统先生的支持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五,并且还会有持续走高的可能。

    如果他真的能够完成教育改革,连任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在联邦的安全机构中,被救回来的疤脸交代了。

    他因为伤势过重昏迷了一段时间,最近才苏醒过来,医院方面一直很在意他的身体健康,直到这天才允许安委会的人对他进行审讯。

    医疗集团在对待病人健康的问题上态度很强硬,安委会的人在疤脸刚苏醒过来时就提出了要审讯他们的想法,居然被医院直接回绝了。

    理由是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有可能会因为审讯造成一些未知的问题,所以拒绝了。

    他们对待钱的态度是认真的,所以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格外的认真。

    人要是死了,他们从哪去弄那些昂贵的医疗费用来?

    当疤脸基本上属于“半康健”状态时,安委会的人得到了可以审讯他的许可,但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审讯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

    当疤脸坐着轮椅被推进审讯时,他就没有想过要抗拒。

    他又不是某些什么秘密组织的中坚骨干,他就是一个猎人,一名自由的佣兵,拿钱办事就是他的工作,他从来都不会对客户有多少忠诚。

    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诉求,他知道查理(妹)已经被救走了。

    她在被绑架期间受到了酷刑,他到现在还记得查理(妹)充满了怨恨的眼神,以及她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

    不用说,他已经后悔了。

    “想要让我开口很容易,只要你们能保护我的家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他是第一个醒来并且适合被审讯的,这样让他具有了和联邦人谈条件的基础。

    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联邦法律的制裁,现在唯一能让他有所顾虑的,就是他的家人。

    人都是爹娘生下来的,疤脸也是,因为贫困等原因他走上了这条路。

    他知道金钱的可怕作用,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家人受到牵连。

    “我需要请示一下……”,一名安委会的特工站了起来,随后去了其他房间拨打电话。

    在这个过程中疤脸时不时就会咳嗽一声,他的左侧肺叶被跳弹从上方击穿了。

    运气不错,没伤到的心脏,加上查理(妹)愿意不计代价的救他们,他活了下来。

    但是肺部的损伤短时间里没办法解决,并且就算好了,他也会不时的咳嗽,这会伴随他一生。

    他有点紧张,不知道那个疯女人在他治疗期间是否已经做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她还没有来得及那么做。

    很快离开的安委会特工回来了,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沉默了一会,“原则上我们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有一个坏消息,我听说黑石安全接了一份工作。”

    “内容是找到你们这些人的家人,而且他们已经出发了……”

    疤脸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发出了声音,但随即又松开了。

    他低着头,“我恳求让我年纪最小的弟弟活下去,这是唯一的条件!”

    那名特工又站了起来,“我去请示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你还有其他家人的话。”

    其实这件事发展到这一刻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继续审讯疤脸的价值并不在于让他供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而是需要他配合。

    像是这样备受国际社会关注的案件,它的价值并不在于案件本身,而是它能够制造的影响力,和它在政治方面的价值方面。

    有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真正的真相,他们需要的只是接近自己心理需求的“答案”!

    让一个制造了恐怖袭击的人来宣布一个答案,这可比联邦政府自己宣布更容易得到人们的信赖。

    很快电话就连通到林奇那边,对于这个简单的要求林奇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

    安委会的特工带着“好消息”回到了审讯室里,疤脸立刻说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安委会除了这件事之外,对他以前的一些活动也非常的感兴趣,比如说他之前就在世界各地进行绑架,袭击,刺杀等活动。

    疤脸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联邦人对这些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可他还是非常配合的把所有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无论是一起简单的,打断目标鼻梁的小委托,还是一宗涉及到了屠杀的大案子,他都说出了出来。

    想自己活下去,想家人活下去,就得配合,这一点在他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就很清楚了。

    雇佣兵,哪有什么信仰和立场?

    也许有人有,但这个人肯定不是疤脸。

    他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大量他能记住,也愿意主动说出来的事情完全吐露。

    这些内容被整理成档案后送回到安委会,随后一些资料就汇聚到更高的层面。

    有关于疤脸的处置结果也决定了下来,他会以恐怖袭击罪等罪名获刑五百年以上,当有什么时候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才有可能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疤脸的交代中有一个人引起了安委会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威克利夫先生,因为他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入境。

1190 再开口

    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在布佩恩的市中心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对很多职业人来说,可能是毕生的梦想。

    听上去好像……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办到,毕竟这里是布佩恩,只要有钱,就肯定能租下一间办公室。

    大多数人是这么考虑的,但他们面对着两个问题。

    要么房租太高了,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布佩恩市中心的房租价格,那是一个让人能屏住呼吸的价格!

    要么就是廉价的房租只租给指定的人,这里毕竟是布佩恩,是资本和政治交汇融合的地方。

    你在这能看见一个月只要一百六十五块钱却有五百平的办公室,也能看见一个月要两千块但只有一百平的办公室。

    它们甚至可能就在彼此的隔壁!

    翠西女士在这里就有一间不错的办公室,两百来平方,不算太大,当然也绝对不小,每个月的租金六百五十块。

    这个价格在其他地方可能连五十平方都租不到。

    这一点得益于她的叔叔,联邦众多教区中的一位牧首,当她表示自己想要在布佩恩安置一个办公室时,很快就有人拿着招租启事找上了门。

    一个挂着私人竞选办公室牌子的工作场所,翠西女士此时脸上看不见太多的喜悦,她又遇到了麻烦。

    她没有想过在进步党的票仓州竞选,她在进步党内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委员会和委员会主席支持她。

    她也不会在保守党的地盘上找事情,他们虽然丢掉了总统,可这不意味着他们丢掉了基本盘。

    总统以一个非常“耻辱”的方式结束了他的总统生涯,却挽救了保守党的体面和尊严。

    对于信誉受损不那么严重的保守党地盘来说,他们和过去一样不欢迎外来者。

    她只能在摇摆州选举,之前她锁定的这个州没有什么太像样的竞争对手,加上大把的钱撒下去,还没有开始竞选,她就已经让整个州的人多少都了解到了她。

    整个竞选团队的策略也非常的简单有效,调动女性支持者来投票,他们选的这个摇摆州女性的占比几乎和男性对等。

    但最近,出现了一个很强势的对手。

    保守党经过几年的沉寂收缩似乎已经开始筹谋重新活跃起来,她的对手是一名四十二岁,非常具有个人魅力,并且当过兵,立过功的退役军人。

    这位军人退役之后自学了法律,现在以律师的身份参与州长竞选。

    他的履历几乎找不到任何不恰当的地方,军人,律师,这非常的符合联邦民众对政客底子的需求。

    律师的职业表明他至少是一个理智的,明白是非的人。

    而军人背景,则意味着他不会像过去那些保守党的政客那么的保守,也同样的具有攻击性。

    政治,党派,从来都不会围绕着某一个政治纲领死守,当有需要他们改变的时候,他们会比任何人改变得都更快。

    就像是在前些年里进步党大谈保守策略,现在,也轮到保守党主动迈入激进阵营了。

    民众们需要什么,政客们就给他们需要的,然后得到支持,这就是政治。

    比起保守党的这些“老政客”们,翠西女士显然有点……跟不上节奏。

    在联邦一个没有政治能力的人如果想要在某一场政治选举中胜选,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有钱就行了!

    这大概就是联邦政治最神奇的地方,任何一个参选者都不需要具备在任何级别从政主政的经验。

    他们在成为市长、州长甚至是总统先生之前,可以是一名歌手,一个演员,一个厨子,一个乞丐甚至是一名洗车工。

    他们有没有从政经验对选民来说,对政客们来说,不重要。

    但这一条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行得通,比如说国会。

    想要在国会里拿到一个席位,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很困难,这是题外话。

    那么一名经验不足的女士如何在竞选中战胜她经验丰富,履历漂亮到挑不出毛病的对手呢?

    很简单,联邦的特色,花钱就行了。

    是的,只要花钱就行了,这可能是全世界唯一最具有特色的选举了。

    更密集的海报,更密集的活动,高价征稿获得的演讲稿,加上一个出色的竞选团队,胜选很轻松。

    一只猫,一条狗都能胜选,这就足以说明联邦的政治有时候何其的愚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一个资本先行的国家,这不恰恰满足了资本家们的需求吗?

    只要花钱,就能捧出一名政治代言人。

    现在翠西女士想要战胜她的对手,她要么就要拿出更多的钱来,要么就找到对方的弱点。

    竞选办公室给她的建议是利用她父亲市长的身份去做一次政治交易,从州参议院得到州议会的支持,这样她在竞选州长时的胜率就会提升。

    同时还要她的叔叔发动起宗教方面的优势,最好能够在电视传教的过程中,给她增加一些神秘背景,然后让选民给她投票。

    最后,再弄几百万的竞选资金进来,问题就不大了。

    对于竞选团队来说,一名市长的价值和意义永远都不及一名州长的价值和意义,所以舍弃一个市长换来本地州议会的支持,这就非常划算了。

    翠西女士正在考虑这个想法,她现在还有点不太知道如何开口和她的父亲提起这个事情——

    “为了你亲爱的女儿的政治生涯,我们决定让你提前退休……”

    有点残忍。

    “如果能弄到更多的钱呢?”,翠西女士扶着额角问道,“如果能弄到一千万,对我们的选举是否有帮助?”

    办公室里那些看起来就非常不一般的女士和先生们点了点头,其中的负责人,也是竞选团队的领队给了肯定的答复,“如果有一千万的话,的确会起到很大的用处。”

    “但是我更加倾向于用你的父亲进行交易,州议院的支持比钱更重要,他们本身就是一张大网……”

    计划其实很简单,用一个实权的市长位置作为交易换来三到五名州参议员的支持,这个不难做。

    政客们对市长还是很在意的,看上去这只是一个市长,可它毕竟能确切的管理到一个城市内居民的具体工作和生活。

    能具体影响到一个城市的工商业发展情况,制定一些政策。

    如果说上层建筑是用来把政治资源卖个好价钱的,那么底层政客就是具体的执行者,这个执行者的位置很重要。

    不仅能让一些上层人物许诺的政策成为现实,也能让一些城市内新兴的资本家投入党派的怀抱,很重要。

    一个市长位置的交易,背后往往涉及到非常多,非常复杂的关系,毕竟一个坑只能装一个萝卜,只要有三五个州参议员支持翠西女士,那么加上一些公关,让州议院倒过来的问题就不大了。

    想了很久,翠西女士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房间里的女士和先生们纷纷离开,给翠西女士一个足够私人的空间。

    她提起电话,又有一点犹豫,最终还是拨通了林奇的电话。

    连拨了三个不同的电话才找到林奇,这就是这个时代最令人不安的问题,通讯不能适时同步。

    有时候一旦错过了某些信息,就会演变成大麻烦,而这种“错过”正在不断的上演。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翠西女士鼓足了勇气,在简单的两句闲聊之后恳切的说道,“林奇,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另外一头的林奇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什么都没有说的就签了一张支票,也不像上一次那样还要说几句话后才签了一张支票。

    这一次,他拒绝了。

    “我已经给了两份钱,翠西女士。”

    可哪怕是拒绝,也不会让人愤怒,反而让翠西女士有些面红,羞愧。

    是的,林奇给了两份钱,她现在又打电话索要竞选资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贪婪丑陋的恶妇。

    “我很抱歉,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了,但我现在的确需要帮助。”,想到自己的竞选事业,翠西女士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要求。

    “在计划之外出现了一个对手,而且表现的很强势,我们这边分析如果以现在的情况保持下去,我们很难在最终的选举中胜出。”

    “你知道,不只是你,还有其他人都已经投入了相当的资金还有精力,我自己也是,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投入进去的一切都白费了!”

    “不需要多少,三五百万就行了,我还会通过其他方法来弥补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

    翠西女士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林奇听完后觉得有点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当一个州的州长候选人中没有明显的强势的候选者,特别是摇摆州时,就是政客们对这个州发动攻击的最好时候。

    摇摆州的特殊地方在于政治立场的变动和不确定性,这也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只要这个人能让选民们喜欢。

    如果人们喜欢的是一只猫或者一条狗,只要它的主人有钱为它铺路,它也一样能胜选。

    “打败对手的方法有很多,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林奇没有直接同意,而是想要和她谈一谈。

    翠西女士没多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1191 过程不重要

    对于翠西女士的再一次“求助”,林奇完全不意外。

    她并不具备碾压性的优势,自然在州长选举这个问题上有些困难。

    从去年开始翠西女士就一直非常高调的在社会上活动,经过一年的活动之后,终于有了一些政治基础。

    这其中还不乏她父亲和她叔叔加成给她的,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直接参选州长本身就是不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林奇愿意投钱给她其实和其他捐了钱的人想的差不多,万一赢了呢?

    万一赢了,联邦就会迎来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州长,这也是翠西女士参选时拿出来的一个竞选基点,联邦需要一名能拿得出手的女政客。

    整个竞选团队认为联邦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过一名女州长,就是对女性权益最大的践踏,是最可耻的性别歧视!

    这种说法得到了很多女性的支持,特别是一些女强人的支持。

    像是赛维瑞拉之类的,都给翠西女士捐献了一部分竞选资金,可能不多,也可能只是表示一下对她的支持,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支持者的。

    有支持者,就表明有概率获胜,拿到女性选民的投票后再通过正常的选举方式拿下一部分男性选民的票,她想要赢并不难。

    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没有太过于像样的对手。

    进步党这边看在她父亲和她叔叔的面子上,安排了一个陪跑的候选人,必要的时候会主动退出竞选。

    至于保守党那边……,他们不在交易的范围内,当他们发现在这个州内居然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时,他们派出了一名精锐的干将。

    甚至林奇怀疑这有可能是进步党和保守党之间的默契!

    他们本质上不希望让翠西女士胜选,所以两边人在默契的配合下,完成了这一幕。

    有了一些猜测后林奇安静地等待着,翠西女士来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

    十多分钟后,她的车就停在了别墅外。

    小女佣把她迎进了书房里,林奇正在吧台为自己弄一些酒,“你要来一杯吗?”

    翠西女士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着头说道,“可以给我一杯,我正好需要放松一下。”

    端着两杯酒回到了书桌后,他把杯子递给了翠西女士,当然还有杯垫。

    他的桌子是实木的,据说他们为了这张桌子锯掉了一颗生长了几百年近千年的原始巨树,然后一体雕刻打磨出来的,它是一个整体的,没有任何拼接的缝隙。

    这也让这样桌子的价格贵到了极致,如果让那些普通人知道这样一张桌子就是他们一套房子的价格,他们一定会怀疑林奇脑子坏掉了。

    桌子本身已经做了一些防水处理,但本着它不应该被损坏的理念,任何会在杯壁外凝结水雾的杯子,都会有一个杯垫。

    两人坐下之后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奔主题,“我现在头疼的很,有时候我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翠西女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变得越来越麻烦,林奇,非常的抱歉,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可耻,但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看着林奇,希望林奇能答应下来。

    竞选团队认为如果林奇能站在她这边,在几场关键的演讲时出席嘉宾,对提高民意有很大的帮助。

    并且还会因为有林奇的出现,让她得到党内更多的瞩目。

    所以这次除了要借钱,还要借“脸面”。

    她还不太适合做一名政客,如果是一名真正的政客,他们大概会用“应该愧疚的是你,因为一旦我获胜之后就会给予你很大的回报,可看看你现在居然犹豫了,真是该死”的态度来说服林奇。

    她还有些愧疚,这很不政客。

    林奇听她说完之后,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有没有这个什么……律师的资料?”

    也许是考虑到林奇会对这名对手感兴趣,也许是她一直做着各种应急准备,她当场就拿出了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林奇点了一下头,拿起档案,翻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保守党这次推出来的人很符合目前这个阶段民众们对政客的希望,当过兵,又是律师,并且还有是当地动物保护协会和环境保护协会的会员。

    这种履历和翠西女士过去单薄的经历没有任何对比的需要,他直接就能获胜,加上保守党的支持和资源倾斜,难怪翠西女士会有如此的压力。

    这就是政党的可怕之处,当一个政党决定推动某个人走到某个位置上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大批的内幕交易就会开始了。

    他们会在政治上做出一些妥协,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翠西女士这边没有,她只是进步党的普通成员,在党内没有什么人脉,进步党就不可能动用太多资源支持她。

    林奇看完之后大抵已经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把档案丢回到桌子上,“不得不说,翠西女士,在这个对手面前你没有任何的优势。”

    翠西女士强忍着不适点了一下头,她的头很疼,仿佛脑袋里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让她的脑袋也一阵阵的疼痛。

    “是这样,我还想做一次尝试,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认输,不仅我们会损失前期的投入,也会让我觉得遗憾。”

    “所以我来这里寻求你的帮助,林奇,你会帮我吗?”

    林奇笑了笑,没有正面的回答,“翠西女士,其实要胜选有很多种办法,花钱只是最笨的一种方法。”

    “我不知道你如何挑选的竞选团队,但很显然看起来他们很应付你的工作。”

    “你应该找一些有能力,有办法,又不那么死板的团队……”

    翠西的竞选团队是她父亲的推荐的,她一直相信这个竞选团队能为自己带来胜利,可林奇此时的一番话让她也开始有些怀疑。

    林奇没有欺骗她的理由,所以这些话大抵应该是真话,她面带着些许的困惑看着林奇,“因为什么?”

    林奇指了一下桌面上的档案,翻开了第一页,那个英俊且具有魅力的中年男性相片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因为他很完美,要正面击败这样的对手你需要付出的可能太多了。”

    “竞选,政治,从来都不是数学题!”

    “它不是你把你拥有的东西拿出来,我把我拥有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比较一下,谁多谁获胜。”

    “不是这样,特别是竞选。”

    “我们没有必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里妄图正面的击溃他们,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思路来应对。”

    翠西女士的思维逐渐的被林奇牵着走,她问道,“那为什么应该怎么办?”

    “他很完美,那么我们就去收集他的黑材料,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存在绝对完美的人。”

    林奇若有所指,“他当过兵,就去搜集一下他当兵时期的表现,看他有没有虐待过新兵,或者把报失的军备偷偷卖到黑市上去。”

    “再查一查他的律师生涯,看他有没有为那些明显的罪犯做过无罪辩护并且成功的。”

    “我相信他肯定做过,无论案子的大小,它就像是奶油蘑菇浓汤里飘起来的一颗苍蝇,能恶心得让刚喝下一口的人快要呕吐出来!”

    “查一查他的私生活,他的家庭,他的社交,人不可能没有缺点,没有人是完美的。”

    “找到那些破绽然后放大,把他的问题,他的缺点曝光在阳光下,到时候人们就知道如何去选择了。”

    翠西女士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奇,就像是第一次了解这个年轻人一样。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妄图用酒精来镇静,她在吞咽之后,有些蛮横的问道,“如果他身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她已经相信林奇说得很多,这样做的确能够给这个对手毁灭性的打击。

    他现在有多完美,人们发现他藏起来的龌龊事情时,就会有多愤怒。

    底层的民众最愤怒的永远都是被欺骗,他们不会饶恕更不会原谅欺骗了他们感情的人。

    感情,共情,可能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不多的财富,就这样还有人企图欺骗他们,真是不可原谅!

    但她还是强辩了一句,万一没有缺点怎么办?

    林奇摊开了双手,“那就制造缺点,制造丑闻,翠西女士,我们讨论的是政治,它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也是最干净的东西。”

    “你不能以你以前的态度和眼光看待这些,它显然是不合适的。”

    “也许你会因为认为制造了一些丑闻让对方名声扫地,失去了竞选的机会而愧疚,你完全可以在结束之后私下向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但是在明面上,在竞选中,你们是敌人,绝对不是朋友。”

    “他可能很英俊,很有魅力,但只要想到他要夺走属于你的未来,你就不应该对他有丝毫的怜悯,翠西女士。”

    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林奇不希望她脑子发热从正面进攻,那样她会输得很惨,而自己投的钱也会消失不见。

    林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做,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些小问题,但你知道……”

    他微微摇着头,表情有些微妙,“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1192 条件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翠西女士再一次端起酒杯并利用饮酒的方式来遮掩内心的波动,她看着杯子里金色的液体,思考着自己这边有什么是能够回报林奇的。

    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不是她的什么侄子,更不是“小甜点”,他是一个成功的资本家。

    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让她深吸了一口凉气,放下杯子时笑容已经不那么自然了。

    “你想要什么?”,她问。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林奇,似乎在探究林奇的真实需求。

    林奇端着杯子,轻轻的摇晃,没有放下,也没有上口,“联邦人中有很多人都有信仰,我也是。”

    “我对这些都很感兴趣,你知道,人有了钱之后,就会考虑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比如说有科技,比如说……”,他笑着,“……宗教。”

    “人类的历史总是充满了很多的谜团,我们通过科学的方法无法窥探自然世界全部的真相,有时候我们也会用宗教和神学的方式作为研究的手段。”

    “我觉得我和牧首阁下或许可以聊一聊。”

    “有关于宗教的话题!”

    翠西女士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林奇想要她把自己的叔叔引荐给他。

    她不清楚林奇为什么会对宗教感兴趣,但她考虑了一会之后,就答应了下来。

    她不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只是让两个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一个特定的地点见面就行了。

    她答应了下来,“我会说服他。”

    这个事情在大多数人来说都很困难,牧首的地位非常特殊,教宗什么的在联邦只是一种吉祥物,甚至连吉祥物都不如。

    真正掌握着宗教大权的,就是每个牧区的牧首,联邦的政客们非常警惕宗教,所以他们利用很多种方法把宗教拆散了。

    就像此时的马里罗一样,每个教区都是相对独立的,每个牧首都像是那些军阀,他们不会臣服于没有实际控制权的教宗和长老会。

    分裂的宗教好过于一个团结的宗教,加上联邦信仰宗教的人数着实有点多,无论宗教里面的人是否有野心,这么做都是很有必要的。

    大多数人想要见牧首,除了在各种宗教活动上远远的看一眼,大概也就只能在电视上了。

    别看牧首好像不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但想要和他坐下来聊一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翠西女士能够帮林奇和那位牧首先生搭上线,林奇的“装甲”就能披得更多一些了。

    其实林奇野蛮发展到今天,看起来已经非常的庞大了,可他还是缺少了一些时间和底蕴。

    一个买彩票中奖成为的亿万富翁,和一个通过自己双手打拼,一步步在商海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亿万富翁,在遇到危机时处理应对的方式能一样吗?

    当然不!

    中彩票的富翁他接触到的社会高层面还是太少了,他除了有钱,根本不认识什么能改变他命运的人。

    也许有人会说,联邦不就是一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吗?

    有钱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吗?

    这句话本身没有错,但它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条件的,这要看钱在谁的手上,以及怎么用。

    比起拿到一些报酬去迎面对抗大麻烦,为什么人们不选择旁观,等这名亿万富翁完蛋之后瓜分他的财产呢?

    而另外一种富翁就不同了,他们有广阔的人际关系网络,当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这个人解决不了,他们就可以再问问另外一个人。

    他们可能认识很多人,而在这个时候,钱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

    是的,想要让钱变成万能的金苹果,就需要让它能展现自己的价值,财富的价值!

    林奇要扩大自己的交际圈,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宗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

    联邦至少有四千万信徒,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信一半,不全信的,但全信者也不少,虔诚的人也很多。

    宗教有自己的报纸——《福音报》

    也有自己的电视台——《福音频道》

    他们还拍摄了自己的电视剧——《圣经全记》

    的确,这些群体和普通群体有很大的覆盖,但是在面对宗教问题时,这些人们就会转变过来。

    林奇需要树立一些宗教形象,这会让他变得更加没有破绽!

    以前的他,或许用不到,因为那个时候他还用不上陪审团。

    但现在的他,一旦出事,就肯定用得上陪审团,而陪审团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高学识的社会底层。

    他们接触最多的,可能就是宗教。

    每个社区的教堂在困难时期都会布施,他们中的一部分依靠着教堂的布施度过最艰难的黑暗时刻,他们对宗教的信仰和虔诚,比上层社会坚定得多。

    而这些人,往往是挑选陪审团成员时最容易选中的。

    他们没有很高的文化,不会想着通过不同的选择来达到利益最大化。

    这些人都存在着一些性格上的小问题,也许偏激,也许执着,也有粗暴易怒。

    但恰恰就是这些人,会成为最率真的陪审团成员,他们不会因为站在被告席上的人是一个大资本家就觉得那个人无罪的。

    能够影响到他们的东西很少,可尽管少,只要不是没有,就总会有办法。

    并且林奇要做的事情,对他自己来说,只是一通电话的事情。

    林奇送走翠西女士之后给格林兄弟打了一个电话。

    论杀人或者保护,黑石安全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可说起干脏活,他们就不如格林兄弟了。

    从他们两人敢于袭击并且杀死报头时,林奇就知道他们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就在格林兄弟动身做这件事时,他们要调查的目标也在谈论他们的对手——翠西女士。

    “她没有太大的优势,下面对于选出一个女州长的呼声看起来很高,可意义并不大。”

    “她没有出色的主政履历,人们对她是否能管理好一个城市并不那么的确信,我们只需要继续扩大在宣传方面的,质疑她的能力就能让选民站在我们这边。”

    专业的竞选办公室里有着更专业的竞选团队,这些人觉得他们来策划州长的竞选完全是浪费资源。

    不过保守党的支持者愿意为他们这些人的服务买单,那么谁会嫌钱多呢?

    竞选,哪怕是州长,也会涉及到百万乃至千万的竞选资金,这些钱……都是钱啊!

    这绝对不是一句废话。

    坐在椭圆形桌子一头的候选人很满意这些竞选策略,他悠闲轻松的玩着手中的铅笔,一点也不紧张。

    这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很快他就要成为州长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令人期待的时刻了。

    他享受着现在的一切,享受着战胜敌人,从敌人的“尸体”上夺走胜利果实的美妙滋味,他喜欢现在发生的一切。

    “这么说来,我们赢定了?”,他把铅笔丢回到桌上,问道。

    竞选小组的组长很谨慎的没有点头或者摇头,“我们现在的胜率非常大,从民意调查来看我们已经开始领先,离竞选还有四个月的时间,等我们全力发动起来,她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但是我们也必须小心,要提防对方玩什么脏活。”,竞选小组的组长看着候选人,“你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可以被人当作把柄的事情?”

    “如果有,尽早说出来,我不希望等我们到了最后关头被人找到这些问题,匆忙的去应对,让我们半年的工作都白费了。”

    候选人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不,没有!”

    他有一点小癖好,但是这些小癖好……算不上是自己的要害,他认为。

    他曾经有点受虐倾向,但对方是他的妻子,这种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他不觉得是什么问题,更不可能会影响到自己。

    至于其他的……他再次摇了摇头,军人出身让他恪守着某些规则。

    组长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最好不过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更积极的展现你要为人们服务的干劲……”

    “刚刚大罢工才爆发过,你应该更主动的关注这方面的问题,这能让你得到工人阶级的选票……”

    “你要尽可能的在媒体和公开场合赞美你的竞争对手,特别是翠西女士,这会让女性选民对你也有好感。”

    “我们不要求她们都会给你投票,只要他们把你们都选上,或者直接弃权就行了!”

    “还有你要关注……”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但是选举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每到各种选举前半年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是各种政客们最活跃的时候。

    如果有那一天,一名穿着高档正装的政客走进了工厂的车间里,他能够不嫌弃车间里脏乱,湿热以及吵闹的环境,还能亲切的和工人们握手。

    哪怕机油弄脏了他的袖口他也不会吵闹起来,反而笑着和工人们聊天,那么不用多想,一定是快要选举了!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政客才能够如此近的接近社会底层。

    一旦他们真的胜选,或者败选,他们又会变成“电视机中的人”!

1193 看病

    墙壁上的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看着它走完一圈很快,也许只要一分钟就能看它走完六十格。

    在工厂里,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工人们时不时就会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挂钟,他们总是抱怨着时钟走得太慢了。

    明明他们觉得已经干了很久,力气已经用完了,可才过去几分钟。

    有些人还会怀疑工厂主是不是在时钟里做了什么手脚,让它转动的速度比正常的时间慢一些,好以此来剥削压榨他们的劳动力。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哪怕他们确认过一次又一次,那个该死的挂钟并没有被谁动手脚,可他们依旧会在工作中抱怨——

    “那个该死的胖子一定在挂钟上动了手脚,我发誓!”

    其实不只是这种辛苦的工作会让人们这样,有时候学习也是。

    学习很枯燥。不是所有的学习都是充满了乐趣的,对于那些被老师们要求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几十分钟的孩子们来说,仿佛每一节课都是一天。

    每当夕阳晚霞出现,他们都会由衷的感叹,漫长的一天又过去了。

    可有时候,人们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威克利夫先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它就那么滴滴答答的走着。

    不,它不是在走,它是在偷!

    它偷走了自己宝贵的时间,那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有可能,他无比的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自己三十五岁的那年春天,那是他一生中精力最充沛,所有一切都最巅峰的时候!

    但时间很无情,当他明白时间其实一点也不慢的时候,他已经老了。

    有些无神充血的眼睛从挂钟上收了回来,他偏头看向自己的管家,“那个该死的医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见我?”

    他刚做完一项检查,医生让他休息一会,这一休息,就是半个小时。

    他有点焦躁,那是不安造成的。

    医生迟迟不来,让他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问题还要麻烦,这种不满最终演化成为对别人的不满。

    自私的人大多是这样,无论问题出不出在自己身上,那都是别人的问题。

    “我去催促一下……”,管家刚走到门边,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威克利夫先生,很抱歉,我和同事讨论的时间有点长,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你有相当严重的心脏病……”

    不等医生说完,威克利夫先生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我的心脏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只有最近才稍微有点不舒服,我知道你们的鬼把戏。”

    “你们会夸大事实,这样就能从病人身上骗走更多的钱!”

    一声没有计较这些,他认真的听着威克利夫先生说完之后,才继续说道,“如果不立刻进行干预,你随时有可能会因为突发的心脏病猝死,总之你的情况非常的危险。”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信任我们,你可以去联邦任何一家医疗机构去做同样的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相同的。”

    “另外,我必须告诉你,人体的情况非常的复杂,即便是科学进步的今天我们依旧不能对人的身体有太多的办法。”

    “往往当我们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一些问题已经从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我不是在恐吓谁,这就是我对你现在情况的认知。”

    医生没有撒谎,很严重的早搏伴心衰,如果不立刻就对这种情况进行干预,在医生的眼里威克利夫先生差不多已经是个死人了。

    威克利夫先生此时非常地不快,又有一些……恐惧,他突然捂住了胸口,随后又松开。

    又来了,又来了!

    那种该死的,让全身都失去力量的感觉!

    他是如此的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就在刚才,停跳了一拍。

    明明应该是蹦擦擦,变成蹦……擦,它漏跳了!

    就是漏了一拍,就让他有一种非常惊恐的感觉,这也让他的愤怒迅速的瓦解。

    “我应该……做哪些治疗?”,他问。

    “药物治疗,必要的时候有可能会进行手术……”

    等医生离开之后,威克利夫先生让管家把那些检查报告留了下来,随后嘱咐他去找其他医院的人看看。

    在管家离开之后,时间仿佛又变得慢了起来。

    他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了很久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可实际上才过去几分钟。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煎熬和恐惧中度过,除了几次心脏的不适提醒他他的身体可能真的出问题了,他就一直这么一个人,什么也不想。

    晚上管家回来时,表情不是太好。

    很显然,其他医院医生的判断几乎和这边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医生认为需要尽快安排更高级的会诊和手术,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心脏衰竭的情况加剧,随时都有可能立刻死亡。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原因,然后尽量的减缓这个过程中。

    威克利夫先生沉默了许久,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在漫长的对人生的思考过后,他问道,“我还有多少钱?”

    管家报出了一个令他有点绝望的数字,“不到两百万(联邦索尔),威克利夫先生,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珠宝和收藏品,大约**十万的样子。”

    老人再一次陷入到沉默当中,这是他全部能动用的钱了,在白银投资中他押上了太多的资金。

    其实如果他现在真想要凑一凑,也许还能凑一些,比如说把他在多个国家购买用于投资的房产卖掉。

    但这个事情又不那么的好处理,首先不动产的处理不是及时的,不是你说要卖,立刻就能卖掉的。

    这需要时间,有时候可能三五天,三五周,有时候可能需要三五年。

    当然如果降低价格的话,很容易就能脱手,可一旦降低价格,有可能他就要面对更恶劣的局面。

    资本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一群依靠剥削,压迫,欺诈起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友善的人?

    一旦他暴露自己正在变现,债主们会找上门的同时,那些买家也会疯狂的压价。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房子降低一点价格难道卖不掉吗?

    其实……提出这个问题时人们的想法还停留在“房子”这个词的字面意思上,可有时候人们真的买不起。

    比如说威克利夫先生在他祖国的庄园,因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国家,他的庄园大概只值一百三十五万联邦索尔左右。

    可即便如此,在那个国家中能买得起他庄园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

    人们会先打听发生了什么,然后考虑自己是否能够从中牟利,这就是他们“高贵的品德”。

    “我需要钱……”,威克利夫先生沉吟了一会,“先把那些容易变现的珠宝和收藏品变现了,然后找几套适合出售的房子出手,先凑一点钱来……”

    他现在的医疗环境是每天一千二百五十五块钱,一个两百多平方的“病房”。

    是的,这个病房有两百多平方,其中有给管家或者前来探望患者的客人们留宿的客房,有专门的厨房和餐厅,还有一个露天的大约三十个平方左右的小花园。

    它就像是那种酒店里的套房!

    除了这些,还有专门二十四小时的照顾他的医生和护士,考虑到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值班医生也必须具备抢救和主刀资格。

    这些都是钱,还不算上用药之类的,账单会更让人头疼。

    每天,他都在为自己的身体花钱,甚至每一秒,都有钱从他的账户里流入医院的账户中。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他也谈到了此行真正的目的,查理(妹)。

    “让我们的人先把查理(兄)看好了,只要有他在手,我们至少不会输。”

    “至于查理(妹)……”,他犹豫了一下,他看了报纸,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甚至还能猜得出查理(妹)被救了下来,一定和疤脸那些人准备吞掉她有关系,他们打算从查理(妹)的身上榨出钱来!

    所以他们才错过了最重要的逃跑时机,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要把查理(妹)藏起来,他们未必走不掉。

    疤脸一旦被抓,自己可能也被联邦人知道了,不过他不是很在意。

    首先如果联邦要抓他,他完全可以通过关系让国内的人要求引渡,他只要离开了联邦很快就又能恢复自由。

    其次他掌握着百亿财富的秘密,查理(兄)说他们捞了上百亿,都分散的藏在了不同银行里。

    威克利夫先生觉得查理(兄)没有说真话,他夸张的说出了那些钱,只是想要活下去。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掌握着主动权,如果没有他手里的那部分钥匙,查理兄妹存在银行里的钱,就没办法取出来。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事,这也是他在如此紧张的局面下还能来联邦看病的原因,他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完全放心。

    甚至那些债主比他更关心他的身体健康问题。

1194 史无前例[本章由:青fo-冠名加更-8/?]

    威克利夫先生正在安排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时,突然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两人都微微一愣,如果是医生的话,基本上敲两下就会推门进来,他们才不在乎病人需要不需要**的问题。

    而且门板上有一层磨砂玻璃,外面的人没有穿着白色的医生装。

    管教朝着门走去时,门已经被推开了,进来了三名一看就知道属于联邦政府的工作人员。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拿出了证件,“联邦调查局……”,他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很快落在了威克利夫先生的身上。

    管家挡在了他们和威克利夫先生之间,“抱歉,威克利夫先生的身体不适,现在不适合见你们……”

    那名联邦调查局的探员笑了笑,“我怀疑你们的入境手续有问题,如果你们不配合调查的话,按照规定,在今天晚上二十四点之前,你们会被驱逐……”

    他们大概率会被运到国际港港口,然后丢在那边等着天亮之后第一艘离港客轮离开联邦。

    只是一句话,就让人无法拒绝。

    威克利夫先生咳了两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他看着管家,“没事,我相信他们占据不了我太多的时间……”,他看向了那三人,“我说得对吗?”

    领头的探员笑了笑,走了进来。

    他四处打量着,甚至当着威克利夫先生的面,拿起了他床头柜上的病情报告,翻了起来。

    管家准备说点什么,被威克利夫先生阻止了。

    他知道,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这些人只能站在这里问话,他们没有资格翻看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东西,这就是联邦人的司法程序公正。

    错过了一点,就会全不错过,可现在威克利夫先生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在别人的地盘上,表现出强硬之后适当的让步能让双方都有缓和的余地。

    “看起来你的身体真的很不好……”,探员笑了笑,把报告又丢回到床头柜上。

    他转身面向威克利夫先生,“就在不久之前,有一群人袭击了我们的一个车站,造成了四人死亡,十五人受伤的可怕结果。”

    “这些人以为他们能逃掉,最终他们还是被捕了,他们还活着!”,探员给出了一个很敏感的关键词。

    活捉意味着他们能开口说话,威克利夫先生眉头皱了皱,他抬手按住胸口,心悸的感觉再次爆发,他紧闭着眼睛低下头。

    过了三四秒,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

    他看向了自己的管家,“我需要一些水。”

    管家在两秒钟之后,看了一下房间里的人,转身朝着病房的门走去,“如您所愿,先生。”

    看着管家离开,探员继续说道,“其中有一个领头的人物,他在招供时给了我们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你的名字,威克利夫先生。”

    威克利夫先生摇了摇头,他靠坐在病床上,他仰起头时给人一种……很凌厉的感觉。

    很难形容,就像是一只已经苍老的头狼那样对视着你。

    你能感受到他曾经的强硬,可现在,在人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有了严重心脏疾病的老人。

    “世界上不只有一个人叫威克利夫,而且他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控我,我被陷害了。”,老人的反击语气不那么的强烈。

    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炸了毛跳起来,露出一副“让老发惹看看你有多厉害”的样子。

    平白,但具有力量。

    探员笑着又看了看周围的东西,目光最后又回到了威克利夫先生的身上,“所以我今天只是来看看,如果我们有直接的证据,现在来的就是军人。”

    他话锋一转,“如果你看过总统先生的演讲,就应该明白,联邦的尊严不容挑衅,不管你是不是恐怖袭击的策划者,我们都要让你明白我们的决心。”

    “无论你是一个人,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国家,只要你迈过了红线,就必然会有一颗来自联邦的子弹,射进你的脑袋里!”

    威克利夫先看着他,“这是威胁吗?”

    “这是善意的提醒,也是警告!”

    探员停顿了一会,“我们随时会要求你配合我们调查,暂时你不要离开这座城市,并且当我们需要找到你的时候你必须能被我们的人找到。”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很抱歉打扰你休息,威克利夫先生,祝你晚安!”

    三人很快离开了房间,恰巧碰到了把水带回来的管家。

    管家主动的让到了一边,他回头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回到了房间里。

    “先生,我们需要离开吗?”

    威克利夫先生摇了摇头,他端着水杯抿了一口水,“现在离开,反而会有麻烦,再说我的身体也不足以支持我短时间内离开这里。”

    “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会有人为我说话的。”

    在这个时候,背负着上亿的债务,他就成为了别人眼里最不能出事的人。

    谁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可以!

    门口的三人来到停车场,进入了车中时,领头的那个人随手把他刚才出示的联邦调查局证件丢进了汽车副驾驶的工具箱里。

    里面除了这个证件外,还有其他各种证件,以及一把枪。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汇入车流中。

    坐在副驾驶的人突然问道,“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提醒他。”

    开车的人没有藏着掖着,他们都属于安委会,安委会里其实也有很多派系。

    像是原生派,这些人都是最初安委会成立之后一代代传下来的人,他们不偏向某一个政治立场,保持着绝对的中立。

    虽然在安委会中不属于势力最大的,但实力却最强。

    然后就是执政派,保守党和进步党的人,他们都有自己人在安委会中。

    就像是现在的总统先生,他代表进步党把一些人送到了安委会内重要的岗位上。

    等总统先生离任之后,安委会内很多办公室都是总统先生,也就是执政派的人。

    总不能新总统上任时候把整个安委会都梳理一遍吧?

    那么除了一些重要的位置会被替换外,其他前一任安插进来的人,都会边缘化。

    他们会成为干脏活的,然后等待下一任自己政治立场的候选人上台,然后重新获得一些机会。

    汽车里的三个人,就属于进步党阵营,也可以说是执政派,毕竟总统先生就是进步党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不能发挥出他的最大价值来,这或许是另外一笔交易,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做好我们需要做的就行了,其他的尽量少插手……”

    这份工作是一个行动主管安排的,而这位行动主管和特鲁曼先生的关系非常好,他怀疑这里面其实还有更多的内幕。

    但作为执行者,他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其实……他猜对了。

    从威克利夫先生入境之后,到疤脸交代,就已经锁定了他。

    在关于如何处置这个人的时候,特鲁曼先生的建议是先放一放。

    他现在还不具备太大的价值,他只是一个国际投机者,可能背后还有一点暴力集团的影子,但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价值了。

    现在打掉他,不会有太大的意义和作用,那么在提醒对方给他带去心理压力的同时,留下他可以做一个随时可以启动的定时炸弹,就很符合特鲁曼先生的看法。

    当联邦需要做某些事情,又不太好打开局面的时候,没有什么比发现并且抓住了制造恐怖袭击的策划者,并审讯出极为重要的内幕消息更有效的办法了。

    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不是坏人也是坏人!

    很快这些人就复命了,随后消息就送到了特鲁曼先生的面前,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条子烧毁了。

    这条线,算是暂时的按了下来。

    他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像是激发了他的收藏癖!

    把每一个有用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整齐的码放在他认为合适的地方。

    当他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就能从容的从这些东西里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丢出去,然后解决所有的问题!

    几天之后,威克利夫先生在经过了专家的会诊之后,得出了一个让他很悲观的结果。

    他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的心脏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老去”,正在失去活力,只有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医疗维护费用,他才能生活下去。

    没有人想死,威克利夫先生也是如此,他也不想死。

    积极凑钱只能让他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活的更久一些,医生给他的建议是先用药物保持他现在的情况。

    等药物很难再起效的时候,就到了必须要做手术的时候。

    并且医生也告诉了他,如果等到必须手术的时候,他就必须找到一颗适合他的心脏,随时准备做移植手术。

    也就是把别人的心脏装进他的胸口中!

    他当时问医生,这样的手术有多少成功率,医生却告诉他在猴子,老鼠和猪的身上大约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在人的身上……暂时没有先例。

    威克利夫先生有可能是全世界第一名尝试移植心脏的病人!

    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1195 布佩恩条约

    在媒体报道或者书本杂志上来说,科学进步就是一个词组,它平淡无奇。

    实际上推动科学进步的,是数不清的钱。

    不是每一次针对科学的研究都能得到正面的回应,很多时候做不到这一点,研究的方向错了,或者配套的科技限制着,最终投入的资金都成为了一种技术的累积。

    累积,不是成功,它只是为了成功进行必要的储备,从投资者和回报来看,短时间里至少是亏本的。

    越是尖端科技,越是如此。

    越是人们需求的东西,研究的人也就越多,投入的钱也就越多,涌入这个行业的人也越多。

    如果说有什么是全人类共同的愿景,那一定是生命的长存。

    无论是穷苦人,还是社会上流人物,他们都渴望着能够活得更久。

    从人类文明诞生之初,追求永生似乎就刻进了人们的基因中。

    或者反过来说,人类乃至生物基因中本能的存在着对永生长存的渴望。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富豪,政要,甚至从一些秘密账户中转入大量的资金到一些尖端的医学研究当中,在人们无法通过神学获得长生时,他们本能的把目光转向了医疗。

    也许医疗无法让人类真的永生,但能最大限度地让人们活得更久一些。

    早些年一部名为《多面人》的科幻电影上映,故事里的外星人能用先进的科技和人类进行换脑,隐藏在人类之中。

    这部电影也给医学带来了很大的启发,人类的衰老和死亡基于器官的衰老,那么如果给人们换上全部崭新的器官,人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于是有关于器官移植的课题一直在各种富豪政要,各种明里暗里的资金支持下不断推进,在动物身上人们已经开始有所得。

    不过成功率还是比较低,一直有一些问题在影响这些课题的前进,比如说排异问题。

    人们始终在解决这些,有科学家认为,也许十年到二十年时间里,器官移植就能趋于成熟,在五十年内,将能成功的运营到临床。

    五十年……太久了,威克利夫先生可等不了五十年。

    在一次新的会诊之后,威克利夫先生留下了他的主治医生,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我最近感觉我的心脏越来越无力……”,威克利夫先生的脸色有点发青,他的表情也很难看。

    医生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有些人会快一些,有些人会慢一些,我们不能精确的判断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但是你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威克利夫先生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看着阳光下那些在草坪上奔跑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嫉妒。

    “你们说的手术……是指心脏移植吗?”

    医生也没有隐瞒,“如果你的情况到了必须做手术的程度,那就意味着吃药也很难控制,你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

    “做手术尝试可能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概率,或者放弃所有治疗迎接死亡。”

    心衰这种东西它不像其他的玩意,有些切了就切了,心脏不跳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就连干预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干预,换一颗健康的心脏似乎就成为了唯一的办法。

    威克利夫先生沉默了一会,“我不打算放弃我的生命,我有一个想法……”

    看在钱的份上,医生耐着性子,“请说,我在听。”

    他转身看向了医生,眼神有些逼人,“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在人的身上进行实验,这比在动物身上研究应该更快应用到人类本身身上!”

    话是如此没错,动物这种东西,研究得再好,哪怕成功率百分之百了,到人类的身上也会存在很多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在人类的身上进行研究呢?

    医生干笑了两声,“威克利夫先生,我能理解你对你现在身体的担忧,可你提的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掌握这些技术,贸然用于临床会造成大量实验人员的死亡,而且它违背了道德。”

    威克利夫先生抬起了手,阻止了医生继续说下去,“我不在乎道德,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死,我只关心,万一到了必要的时候,我有多大的概率能活着。”

    “你可以和医院的高层,那些专门负责研究这些人的聊一聊,我有办法给你们提供一些合适的场所进行研究。”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早就该死了,却还活着,这或许就是他们能活下来的原因!”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争辩什么,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这件事能成功。

    科学的进步总要有人付出,医疗科学的进步更是如此。

    “我会转达的,威克利夫先生……”

    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威克利夫先生眼中只有不甘心,他不愿意早早的就离开这个世界,他此时开始认真的思考,如何弄到一笔钱。

    即便这边的医院不赞同他的提议,他也可以找一些人去做这些研究,一两年时间,他还能等,总能通过不断的尝试找到办法。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

    钱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关键!

    对于威克利夫先生的焦躁,林奇没有丝毫的共情,首先他没有病,其次他还很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其实也不完全是。

    联邦现在的人均寿命只有六十多岁,这还是医疗水平非常高的情况下,看上去林奇马上就要二十五岁,还是年轻人。

    实际上在平均年龄这一部分,他已经度过了一半的人生。

    人类真是一个可怜的种族,老天给了人类智慧,让人类社会有了璀璨的文化,却也残忍的限制了人类的寿命。

    短暂的生命力承受着太多的痛苦,如果人类能活得更久一些,或者不要让人类产生自我,产生人格,那该多好。

    庸碌一生,就像那些猴子,懵懵懂懂的来,懵懵懂懂的离开,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随着总统先生的笔落在协议书上,《布佩恩条约》算是彻底的签订完毕。

    无数的闪光灯亮起,总统先生站在了二十四名外交官或者大臣,官员之类的外交人士的最中间。

    这一组织将会彻底的改变目前国际贸易中无序的事实,让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这也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其实对于小国家来说,可能他们领略不到联邦政府说的那些战略意图,也不太明白国际金融战争的意义,他们想要的只是订单。

    订单能够帮助他们从目前的经济困局中走出来,还有些人想要的是工业援助,或者其他什么援助。

    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总统先生笑得很开心,露出了他微微有点发黄的牙齿。

    他的牙医告诉他那不是牙黄,只是他的年纪太大了,牙齿表面的那层什么东西已经完蛋了,露出了更深层的牙质。

    这些牙质很容易上色,所以看着有点发黄,其实并不是他不注重口腔卫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一刻对他来说,将是重要且难忘的,他其实没有太大的野心,能因为一纸条约进入历史书,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这对这个实际上还是有一些保守的老人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好消息之一。

    拍摄完毕之后,就是答记者问的环节,今天很热闹,因为有这么多的大人物坐在一起,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历史上第一次汇聚了这么多国家的国际盛事。

    每个记者都想要站起来发言,对他们来说,这些宝贵的资料有可能也会成为“历史”,他们也会成为“历史的碎片”,被无数的后来人所熟知。

    “前排那个女孩看起来不错……”,总统先生微笑着轻声和身边的特鲁曼先生说。

    特鲁曼先生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同样以很低的声音回答道,“这不是我们的人。”

    总统先生有些遗憾,他指向了那个金发女孩旁边的人,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士,看起来有三十多岁。

    “感谢总统先生选择了我,我是来自……的记者,我的问题是……”

    一个很尽责的记者,提出的问题实际上也是对通稿的一种补充。

    像是这种大的政治事件,在记者们提问之前,一些重要的媒体机构就已经拿到了通稿,他们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只有不破坏规矩的人,才能和整个生态环境共存下去。

    而那些破坏了规则的人,则会被踢出圈子。

    总统下属很认真的听着这位女记者的提问,然后用风趣幽默的回答征服了所有的记者。

    人们为总统先生的发言鼓掌,感叹着总统先生的智慧。

    其实有些人很清楚,这些都是标准答案,在提问之前,就已经有了回答方式的。

    又是一个傻瓜问题……

    不少记者一边想着,一边还是老实的把总统先生的回答记录在本子上,这些都是要刊登的内容。

    紧接着,人们再次举起了手……

1196 一开口就是焦点

    林奇也在现场,作为一名“专家”,他还是有资格在这里的。

    只是他的位置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在最边缘,坐在他周围的人大多也都是如此,不受人们的关注。

    这些人中有些也是专家,有些则是纯粹来混一个资历的。

    任何一件对历史具有影响的事情的背后都有各种利益群体的身影,有些人直接因这些历史事件受益获利,也有些人只是想要搭顺风车。

    能混一个最偏席,对这些人的未来,也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和价值。

    现场的气氛非常的热烈,虽然很多人对这个联盟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可至少大家都明白一点,那就是这个联盟将会改变很多的东西!

    总统先生连续提了三个问题之后,就把选择的权利让给了别人,在一开始的计划中,总统先生回答三个问题,其他代表也要回答一些问题。

    这样才符合联邦国际大国,国际核心的气度!

    当总统先生把挑选记者的机会让给了盖弗拉的代表时,这位盖弗拉的代表直接选择了那名一直举手,但始终没有被选上的金发姑娘。

    这位大使在联邦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很清楚联邦人做事的风格,更清楚他们对金发美女的钟爱程度。

    总统先生连续三次回避那名金发的记者,这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可能有些问题。

    给联邦人添麻烦就是他的工作,他指了指那个女孩,“那位金发的女士……”

    林奇看见那个被点名站起来的女孩时皱了皱眉,他见过这个记者,就是上次新闻发布会现场问了不太合适问题的记者。

    从某些渠道有一些消息汇聚到林奇这,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丢掉了她的工作,只是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看见了她。

    特鲁曼先生也皱了皱眉,他斜睨了一眼盖弗拉的外交大使,后者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那样笑了笑。

    这个女表子养的!

    特鲁曼先生立刻就知道了这是故意的,绝对不是随便选到了这个女孩。

    女记者站了起来,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朱蒂……”

    盖弗拉大使点了一下头,他对这个名字不关心,他只是很好奇,这个女记者到底怎么了,似乎有人不喜欢她,“老实说我不关心这个,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朱蒂似乎并不着急,她反问道,“什么都能问吗?”

    盖弗拉大使点了一下头,“当然,这是问答环节,我听说联邦最崇尚在任何场合表达自己的权力,这就是你的权力,女士,你可以问你任何想问的。”

    朱蒂笑了笑,“那就太好了,上一次我问了我不该问的,结果我丢掉了我的工作……”

    有一些记者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女孩是谁,一个个都变得兴奋起来。

    其实记者因为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采访了不该采访的人,刊登了不该刊登的报道丢掉工作的事情,在联邦并不少见,甚至可以用常见来形容。

    总会有一些人很敏感,表面上一些问题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却会刺痛某些人。

    这些小心眼的人偏偏掌握着大多数人们没有掌握的权力,他们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决定一名记者的命运。

    人们不知道朱蒂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毫无疑问,在这个国际事件中,她可能要搞出一些大新闻来。

    总统先生还保持着微笑,他扭头看了一眼特鲁曼先生,后者看向了一旁的安委会主管。

    安委会的主管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离开,他要去搞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但这些都是随后的事情了,而现在,大会还在继续。

    盖弗拉大使突然间变得有了兴趣,“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我不会让你再一次丢掉你的工作。”

    “感谢你的直率,但我想问的是林奇先生……”,朱蒂看向了坐在最旁边的林奇,林奇也微笑着看着她,没有丝毫的紧张。

    其实这个女孩选择的时间和地点都不错,但她面对的是林奇,一个能在长达数个月拷问下只说了该说的人。

    这点压力,还不被他放在心上。

    “看来我和这位女士有些误会,不过那不重要,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林奇反问道。

    很友善的态度,加上林奇其实没有什么负面的新闻,人们对他的态度还是非常宽容的。

    至于他的私生活?

    拜托,他才二十四岁,比起那些酗酒还**的年轻人,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那根本都不算是负面新闻,只是花边新闻。

    无伤大雅!

    林奇的态度越温和,在朱蒂的眼里越可恶。

    她毫不留情的问道,“我注意到今天在场的嘉宾都是一些有着深厚学术成就及背景的专家,林奇先生,据我所知你高中毕业后就进入了社会。”

    “从我调查到你在圣和会院校挂名之外,你并没有接受任何实际上的高等教育。”

    “换一种大家都能听明白的方式来说,那就是你今天是如何以经济专家的身份,坐在这里的?”

    “我不认为一名高中生就可以是经济专家,或者说这背后还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在朱蒂的话刚说完时,无数的照相机骤然间亮了起来,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林奇。

    不过很可惜,林奇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懊恼的情绪,他的表情甚至变都没有变过。

    与此同时,负责大会现场安全的安委会主管弯着腰走到了特鲁曼先生的身边,低声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朱蒂用了一个名叫朱迪的男记者的登记证进来的,这是我们工作的疏漏,要不要把她请出去?”

    特鲁曼先斜睨了他一眼,表情非常的不悦,朱蒂和朱迪的确分不清,照片的话……也应该被替换了。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安委会的人,人家检查了名单,没有什么问题,自然就要放行,但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至于把她请出去,如果她的对象不是林奇的话,特鲁曼先生就那么做了,随便找个理由,虽然会让联邦有点丢脸,但至少比她在这里胡说要好得多。

    可她谁不找,去找林奇,特鲁曼先生一点也不担心这会成为一起“外交丑闻”,他对林奇就是这么有信心。

    “不用管,先把另外一个人控制起来,不要让我们在朋友面前丢了脸。”

    主管离去后,特鲁曼先生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总统先生,后者的态度居然和他一样。

    “如果这个女孩能为难一下林奇,其实也挺好的……”,很乐观,也很盲目,这大概就是传统的联邦人。

    宽松的态度造就了联邦宽松的环境,这也是其他国家不具备的。

    面对着朱蒂刁钻的发问,林奇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首先感谢朱蒂女士对我的关心,并且还私下调查了如此之多关于我的个人**消息,看起来你一定……”,他摇了摇头,“对我有很大的成见。”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抑或是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们,此时突然间对朱蒂有了一些厌恶。

    之前他们还有些好奇,以及同情朱蒂的遭遇,对她突然发难大概也有一种理解的情绪。

    但在林奇说出这些话之后,他们对朱蒂的态度,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因为……**。

    没有人喜欢有人窥探自己的**,联邦人对**的关注超过了对自由的关注。

    他们情愿失去一部分自由,也不愿意自己被人监视着,为了这些,他们可以和人拼命。

    现在,一个记者利用她的工作便利随便的调查别人的**,人们就不会对这个记者有多少认同。

    林奇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来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那么我该从哪回答呢?”,他想了想,“就从学历问题来回答吧。”

    “对于朱蒂女士提到的我不否认,我的确在高中毕业之后就进入了社会,也的确如她所说在圣和会的院校挂了一个名。”

    “你们知道,只要捐钱,他们总是欢迎我们的。”

    有些记者笑出声来,林奇不是传统的有钱人,或者政治世家的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了联邦梦。

    所以在他说自己通过花钱解决某些问题时,人们不会觉得那是某种轻蔑,而是一种自嘲。

    他脸上带着些许笑容,“每次我出去和新朋友见面,这位不是某某大学的什么学士,那位就是某某高材生,我总不能说,‘嘿,我他妈连大学都没上过,所以我不好意思介绍我的学校,我怕你们不认识吧’?”

    人们再一次笑出声来,他们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在高级的社交场合,面对着脸面的精英,每个人的母校都是响当当的大学,林奇突然说出一个高中来,然后房间里陷入到莫名的尴尬气氛中。

    为什么只是想一想,就让一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能是他太有意思了!

    林奇也在笑,“希望他们拿着放大镜撅着屁股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才会对我说,‘噢,林奇先生,我他妈的找到了这所该死的高中,这所高中棒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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