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3 不挑食的男人
这个社会中充满了很多暗示,充满了很多人们不理解,但必须跟着跑的规则。
比如说联邦的社会保险制度,联邦的社会保险非常的残酷,一个人从成年毕业之后,如果无法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并且常年的累缴社会保险到一定的数量,那么他老了之后就没有任何依靠。
这使得跳槽、创业或者其他想要改变目前工作状况的想法充满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错失整个人生。
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开始变得胆小,即便遇到了某些问题,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几下,连反抗都算不上,加上工人工会的和稀泥,最终人们会妥协。
所有人都妥协,这就不是什么凸显的社会现象,加上一些异己者暴毙在人们的面前,成为典型的反面教材,劳动者和资本家们之间抗争的天平就已经开始倾斜了。
但这种规则也延伸出了一部分收益的人,也就是那部分服从规则,愿意接受剥削并且效忠剥削者的人。
等他们老了,他们就可以拥有一笔丰厚的养老金,就算什么也不做,都可以领取相当一部分的养老金生活。
据说,在彻底的事实社会保险制度之前,联邦还联合了资本家们做了一个针对工人阶级的身体调查情况,结果堪忧,这也才致使了资本家和联邦政府第一次提出了养老保险制度。
除此之外,资本家的手段还非常的高明。
他们会把工人分成三六九等,给予他们不同的阶段性激励目标,给他们一番他们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够触碰到的目标,给予他们接受剥削压迫的理由,树立一些为所谓的榜样,他们就会认命。
这场可能持续了几百几千年的资本与劳动者之间的斗争,正在缓缓的落下帷幕。
资本家们坐在被劳动者尸体堆积而成的王座上俯视万物,而劳动者们,则自觉的为资本家抬高他们的王座,抬的越来越高!
自我价值,人生目标……
每一个看似美好灿烂的词语的背后实际上都是一个乃至几个或者更多的暗示,陷阱。
要实现自我价值最好的方式并不是通过向更多的人证明自己能做到什么,而是告诉所有人,自己正在为某一个层次的资本家服务,这就是一种扭曲的社会现象。
什么时候,这个劳动者光荣,资本家卑劣的社会已经演变成为了这样——为大资本家服务才是光荣的,值得炫耀的?
当人们开始以自己为资本家服务为荣,当人们开始崇尚去通过接受剥削者的剥削来实现自我价值。
当人们开始崇尚企业文化,崇尚“维啊提姆”的时候,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整个新资本社会体系中一部分,并且还是维护新资本体系中重要的一员。
想想看,当你打算从被剥削的命运中跳出来,你周围的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叔叔婶婶,所有的朋友都劝你,劝你继续接受剥削,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就会发现,其实哪里还有什么不可缓和,难以化解的劳资斗争?
资本家们用了无数年终于让人们认为富有就是真理,整个社会也在围绕着资本家和资本转圈,他们无可厚非的打赢了这场战争!
这就是为什么,当薇菈听说两名女兵是林奇员工就会放心的原因,除非这些女兵不想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不想被社会排斥,那么她们最好也最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林奇的命令。
向林奇效忠,展现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价值,然后接受人们的称赞!
而这,也是为什么在联邦社会的企业文化中会有“性支配”这样的名词和现象的原因。
人们没有逃避的勇气,没有逃避的能力,在社会价值观的约束下,他们/她们/它们只能保持沉默,默默忍受,并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本处和前几章的乔纳森先生每天的自我鼓励遥相呼应,体现出资本内部斗争实际上更加残酷的事实)。
两人说着话,薇菈的孩子趁着两人停下的时候,突然插嘴问了一句,“林奇叔叔,以后你会住在这边吗?”
林奇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他尽量让自己露出可爱的笑容,“我有自己的房间,我也不尿床,我一点也不麻烦!”
孩子的话表达的似乎还不够清楚,可林奇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其实很紧张,紧张的认为如果薇菈会展开一段新的恋情,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负担。
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的问题让这个孩子有超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他看着林奇尽量的表现出自己无害可爱的样子,他不想被送到其他人的家里寄宿,或者送到一些寄宿学校去。
薇菈也明白了自己孩子的意思,她伸手握住了孩子的手,“当然不会,林奇叔叔只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有时候会在一起,但我们不会结婚,你永远都和我在一起!”
孩子有些意外,可并不高兴,过了一会,他有些沮丧,“我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
林奇反倒是笑了起来,他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深棕色的头发格外的柔顺,“你去过布佩恩吗?”
小男孩抬头看着林奇,摇着头说道,“没有去过,林奇叔叔。”
“你会喜欢那里的!”,林奇说着收回了手,为自己弄来一块牛排,一边切割,一边说道,“过段时间你和你妈妈会一起搬到布佩恩居住,你们会有一个新的家,很大的房子,有游泳池和球场,还有一个小山坡和一个巨大的花园。”
“新的学校,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你会喜欢吗?”
小男孩用力点了点头,“是的,我会喜欢的。”,他尽量露出他觉得应该是自然的笑容,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林奇被他逗笑了,“放心吧,不会有厄运,幸运女神和我是朋友,她会保护你的!”
他做了一个在低龄儿童电视节目中比较火爆的动作,随便在空气中抓点什么,然后假装有东西拖在掌心,咻的吹一口气……
小男孩的胃口比较浅,很快他就端着盘子离开并且自己洗手和擦脸,林奇稍微感叹了一下,“一个很成熟的小男孩!”
薇菈也有些感慨,她回过身来看着林奇,“你喜欢小孩?”
林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让薇菈很困惑,好在他随后的解释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喜欢这样懂事的小男孩,在你需要满足自己某方面的需求……”
看着薇菈逐渐怪异的眼神时,林奇笑着解释了一下,“你理解错了,我这里说的需求,是指每个人都会有一时间的冲动,想要向自己和其他人证明自己是一个仁慈的,有爱心的人,会喜欢小孩子。”
“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孩子,越自私的人越无法容忍自己的生命被别人剥夺时间,他/她/它不会愿意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哪怕这个人‘其他人’是他/她/它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她/它又需要展现这样的特质,那么他/她/它就会偶尔表现出自己喜欢小孩子的特征,因为这是是整个社会的主潮流。”
“我喜欢那些不会麻烦我,让我没有时间去完成自己人生追求的孩子!”,他说着还开了一个玩笑,“如果是女孩子就更好了!”
薇菈听明白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关系突破了某个层次之后,明目张胆的**和一些有颜色的小笑话也成为了交流中的调剂品。
“你说的……太复杂了,我想我短时间不能理解!”,最终,她为林奇的发言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但总之,你不会特别的讨厌孩子,是这样吗?”
林奇点了一下头,但谁都看得出这个点头不一定是赞同的意思。
上辈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后,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奋斗,等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心思结婚,大明星小媳妇,他有过很多女人,但从来都没有特别中意过谁,直到他进入了那个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之后,那边的自己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会不会突然出现很多的孝子贤孙?
“你笑了,怎么了?”,薇菈有些意外,林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没什么,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小故事。”,瞥了一眼薇菈满脸好奇的表情,林奇意识到他必须立刻编一个故事来满足这个女人的好奇心。
他可以不那么做,可以礼貌的表示不愿意分享,但这不友好,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说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一群傻子……”,他放下了刀叉,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唇,兴致勃勃的分享起来,“你知道,布佩恩那边很多傻子不仅蠢,还很有钱。”
“最近有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来的骗子,拿着一个设计图说他要在布佩恩的外海建造一个人工岛屿,并且在上面建造一个小城市,只接受身价五百万以上的富翁入驻。”
“很多人在这个项目上投了钱,我听说已经超过了一千万,这说明上层社会其实还是很富有的,经济衰退只是让社会下层成为了灾区。”
“人们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计划,很热衷这个计划,我也投了一点钱!”
薇菈顿时惊讶的看着他,“你刚才说那个人是骗子,还说其他人很傻,那你……”
林奇微微一笑,答非所问,“我不挑食!”
0534 早餐和打工人
受这次经济衰退造成直接损失的,都是社会的中下层,以及少量上层社会的人。
这些被波及的上层社会人士里,绝大多数都是刚刚艰难的迈过了中产阶级,挤进了上流社会的门槛,刚刚在上流圈子里有了一些人脉的新贵。
他们立足不稳,成为了主要的牺牲者。
真正的老牌上流社会财阀并没有受到影响,就像是帕图先生和沃德里克先生一样,他们以前的情况是怎样的,现在就是怎样的,甚至会因为经济衰退的原因赚的比以前更多。
这听上去好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经济衰退为什么这些顶级的财阀还能赚到钱?
其实只要稍微认真的想一想就明白了,顶级的财阀利用经济衰退作为理由向政府申请减免一部分税收,同时也能节约一些工人的工资。
以前他们要求工人主动降薪的时候,工人工会会站出来帮助工人和资本家谈判,但现在工人们不会那么做,工人工会也不会那么做,大家都在默默的忍受。
他们还可以合法的关闭一些工厂,合法的削减在职工人,以此来合法的缩减更多的开支。
联邦的法律是有规定的,一个公司拥有多少地皮,就要按照当地的法律雇佣最少不低于某一个基数的工人。
随便一个大型企业,大型集团公司,工厂和仓库区就让他们有时候不得不雇佣更多的工人来满足法律要求,额外的承担他们不愿意承担的社会责任。
但现在,他们有办法解聘这些人,因为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没有钱,他们比以前转的更多。
沃德里克先生能为自己的女儿想要演电影想要收购一家制片公司,那么当一个骗子拿出一个大家都觉得有趣的计划时,就不缺少人们在这其中投资,林奇也参与了,他参与的目的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捞一笔。
薇菈并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她不懂那些太复杂的事情,他们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晚餐上。
这顿晚餐林奇吃的非常满意,饭后林奇和薇菈在客厅里休息,小男孩则很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
他的房间里有一台单独的电视,他可以在里面看电视,也可以在里面看看书,总之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客厅中,林奇正在为薇菈介绍两位保镖,忽略掉她们那些很普通的名字之外,对两人介绍薇菈时,林奇介绍的名称是“首席财务官”。
“你要成立集团公司了?”,薇菈和两人认识之后,两人主动离开,薇菈也问出了刚才的疑惑。
首席财务官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财务官很简单,大一点的公司想要有一点“档次”感的,他们都会搞出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字,像是合伙人就是这些这些人最先提出来的,在过去这些“合伙人”只叫做“高级经理”。
现在只要是个能和客户有交流的人都成为了某种经理,为了区分这些上下级的关系,为了让这些高级经理更加愿意配合资本家压榨自己,于是高级经理成为了合伙人,资本家的合伙人,够有档次!
但首席这个称谓有点不一样,这意味着财务工作的具体框架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是单独的一个公司的办公室内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多个公司,多个办公室,多个层级的问题。
总之就是从一个公司的财务部门管理者,变成了一堆公司财务部门的主要管理者。
在联邦,注册公司的时候社会服务局并不会对公司的名字有一定的要求,你可以起一个类似“泛宇宙联邦集团公司”的名字,并且这可以只是一个独立的独资的公司,注册人和持股人和其他公司也没有关系。
联邦从来不会对一家公司起什么名字有要求,但在经营者中,某某集团公司和集团公司是不一样的,前者可能只是一个公司的名字,但后者则是一个有上下层级的整体。
在联邦这种表现形式主要为持股和财务方面的管理,就像星梦蝶财团,他们的总公司董事会掌握着所有分支机构和子公司的股票,总公司对分公司、子公司和分支机构有几乎绝对的控制权。
总公司可以插手一下级层公司的管理,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财务管理方面,这也是首席财务官的由来。
薇菈这么问,就是觉得如果自己成为了首席财务官,那么可能她的工作范围又要扩大了,而且工作和工作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林奇摇着头,“暂时没有考虑过,我之前成立了一个黑石资本基金会,其他所有的公司的财务都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方式,由黑石资本管理。”
“本来我的工作范围只在联邦内,但随着一些事情的发生,我们将会有更多的国际生意往来,所以我必须要找一个专门的人来帮我处理这些涉及更广账目。”
“就像是我之前说的那样……”,林奇很自然的握住了薇菈的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在这个问题上,我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
“你真会说话,林奇。”,薇菈很享受,任何人,不管男女,都喜欢被自己也喜欢的异性讨好,被重视,被需要,这是一种最根本的生存需求。
其实这个位置严格意义来说,并不像是林奇说的那么“重要”,作为一个能进入小房间且也真的进去了的人,他会控制好自己,甚至可以说,他连自己都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
听上去很滑稽,但这就是事实,黑石资本掌握林奇的那些公司实际上是通过对其他公司的控制来掌握的,简单通俗易懂的来说,某a的股份掌握在某b和某c的手里,某b和某c的股份掌握在某d某e某f某g的手里。
只有这样这样交换交叉持股还是不够的,还有境外持股的财务管理委托,权力托管,黑石资本实际上是受委托为这些神秘公司服务的一方,所以它才能管理这些公司的财务(根据联邦的法律,境外公司在联邦设立分支机构时,财务管理人员必须来自于拜勒联邦在册会计师或会计事务所)。
一旦发生问题,比如说有人想要对林奇发动调查,并且他们也成功的那么做了,他们就会发现林奇的黑石资本其实和其他所有的黑石公司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哪怕持有一些股份,也都是合理的投资,黑石资本更多的只是接受一些权重公司的委托代为管理一些公司的财务的关系,林奇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他不是什么老板。
等人们想要继续追查那些真正持有那些明面上公司股份的机构时,就会发现这些机构不是境外的公司,就是已经破产的,这些将会成为一个黑洞。
这也会给林奇留下充足的时间去处理这种危险,在对方追查到他的问题之前解决了问题,那么一切都会回到过去。
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等对方真的找到了什么有效可靠的证据时,林奇可能早就离开联邦了。
总之,薇菈很感动。
晚上两人一起坐在一起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各回各的房间。
半夜,女兵一突然间警觉起来,她睁开眼,轻手轻脚的从枕头下拿出了手枪,穿着睡衣打开了门。
她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不确定那些声音是不是自己想的那种,但作为一名保镖,并且以后以此为生,她必须表现出自己的专业素养。
她的手指压在手枪的保险上,专业的素养让她能够在零点三秒内打开保险并且进行第一次射击,就在她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去时,看见了自己的同伴,女兵二。
女兵而面色有些红润的坐在楼梯上,两人的目光在黑夜中对视了片刻,女兵一知道那些声音就是她所想象的。
她有点懊恼,回到房间里,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一直在持续,持续了很长时间才逐渐的消失,这让她备受煎熬!
早上薇菈起的很早,她要为林奇制作一顿早餐,就在她认真的烹饪时,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没够吗?”
在她的惊呼声中,一些事情正在发生。
总之,这是一顿很具有风味的早餐,早餐结束后林奇就离开了薇菈的家,乘坐着汽车前往车站,他要重新回到布佩恩。
赫伯斯先生和他的国际银行家们已经筹集到了足够的钱,并且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方式运输到了布佩恩,这也是林奇主动要求的。
当然,联邦对此也非常清楚,他们接受到了报关的请求,并且批准了他们的请求。
为了让这一切更圆满的完成,在明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全世界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林奇提前邀请了很多的记者,邀请他们见证奇迹。
以前的林奇可能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调动那么多的国际记者,但此时此刻他以联合开发公司董事会成员的名义,很轻松的让这些记者早早的聚集在布佩恩,等待着这个能惊爆全世界的消息!
0535 国家行为
十二月二十五日,离布佩恩大概有半个小时路程的港口寒风凛冽,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其中也包括了一些重量级的媒体,比如说《联邦时报》、《国际观察者》之类的。
其中也有不少来自于其他国家的记者朋友,像是盖弗拉的《皇家日报》之类的记者,他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林奇。
林奇给他们发函,邀请他们来见证奇迹,所以这些不乏知名记者的媒体朋友,才会大清早的在这里吹着寒风。
《国际观察者》有自己专栏的当家记者卡穆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他所任职的报纸正在快速的从第一阶梯偏靠后的报纸,正迅速成为赶超《联邦日报》的大报社。
随着逃避主义的结束,人们开始对国际社会投入更多的关注,报纸就成为了最廉价的了解国际社会的媒介,像是《国际观察者》报纸的销量直接翻了几倍,并且还在一路高歌猛进。
很多小报社也纷纷紧随其后,报道一些或真或假的国际新闻,获取人们的关注和销量。
别说,这招还真的挺好用,有些连自己生活的城市都没有离开过的人真的相信他们从报纸上看到的那些内容,毕竟是报纸,都是要刊登出来的内容,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以为自己或者自己的邻居足够不要脸了,有些媒体会比他们更不要脸。
不管怎么说,《国际观察者》已经成为了重量级的媒体,每天卡穆都能够接收到各种的发布会邀请,他开始有挑选的资格。
快到八点半时,林奇的车队才姗姗来迟,卡穆有些抱怨,明知道邀请了这么多媒体,还那么准时的到达,林奇这两年发展的不错,他这是膨胀了吗?
心里想着要在自己的专栏里稍稍谈论一下膨胀对年轻人造成的影响,一边很老实的掏出笔记本和笔稍微往前挤了挤。
“很抱歉,我可能晚了……”,在上百家媒体的面前,林奇举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半分钟,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把各位邀请来的目的。”
十几个电视台的采访车正在城市的记录着这里的一切,传统纸媒的记者们也在看着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一张货币,拜勒联邦的一索尔,很多人都见过!”
有些记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林奇先生,我不仅见过一块钱的,我还见过一百的!”
林奇朝着那名记者先生点了点头,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张一块钱的纸币,用两片玻璃夹着固定在一个底座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的,并且也像处理一块钱的纸币那样把它保存在两张玻璃之间,放在一个底座上。
“刚才有朋友告诉我,他见过一百面额的纸币,那么我就不展示了……”
其实到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意识到林奇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单纯的展示货币,或者展示自己有钱,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好在林奇的身份和他的声望支持者所有记者等下去,林奇拿出了一沓一百块面额的新钞,这是他从银行刚刚换来的,他展示一下,放在了一个底座上,这次没有用玻璃,只是用了一个砝码压住了它。
“这是一沓总价值一万块的现钞,接下来是……”,他从上士的手中取来一个布佩恩很常见的密码手提箱,打开后里面放满了一整箱子一百面额的钞票,“这是二十索尔的现金,老实说每当电影里的人举起一个箱子告诉我们里面装了一百万的时候,我很想问问他们的导演或者编剧,是不是没见过一箱子钱。”
他说着,把手提箱放在了一个倾斜的底座上,让记者们能够很好的看见里面的钱。
紧接着,两名黑石安全的员员工把一个银行常用的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并且打开,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倒吸了一凉气。
寒冽的冷风让他们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虽然说钱很庸俗,但这么多的钱放在一起,那就是震撼。
“两百万,先生们,我敢打赌,你们有些人单手提不动这个箱子,摄像师先生除外!”
联邦的索尔纸币是含金粉的,所以它比不含金的纸币稍微重一些,两百万加上箱子,大约有三十公斤重。
人们虽然还不太明白林奇要做什么,但他们已经来兴趣了,有些人兴奋的问道,“林奇先生,接下来是不是两千万?”
联邦就是这样一个社会,人们偶尔会不喜欢那些富人,但他们不憎恨仇富,资本家用了那么多年才改变了人们对财富的认识,整个社会都充斥着一种有钱就有道理,应该向往金钱而不是仇恨金钱的价值观。
林奇展示这些金钱只会让人们羡慕他,然后激发起人们也要成为富翁的**和动力。
但林奇摇了摇头,然后他转过身,紧接着,人们见到了最令他们震撼的一幕,一些人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发抖!
港口的吊轨把一个集装箱从远处送到了近前,有些人已经失声的尖叫了出来,但这不是结束。
第二个,第三,第四个……以及第五个!
纳加利尔的钞票花花绿绿并且也比联邦索尔大一点,所以经过统计,每个集装箱最多只能放下二十一亿的钞票,接近一百亿的加利尔,需要五个集装箱来才能装满。
当第五个集装箱放在地上的时候,林奇对上士点了一下后,很快一些背着武器的保镖走到了集装箱边上,打开了集装箱,一瞬间所有人仿佛都嗅到了一股子令人陶醉的油墨香味。
站在这些钱的面前,林奇双手撑着他面前的桌子,身体略微前倾,“刚才有一位先生说他见过一块钱的纸币,那么我想问问大家,见过一百亿现金没有?”
记者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快速的进入狂热状态,他们前仆后继的冲向林奇,卡穆就像是游泳那样,疯狂的把身边的人往外推,大声的询问着一些问题。
上士他们很好的保护了林奇不被这些记者冲击,林奇面对这些癫狂的记者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这些钱有什么用。”
“我们和纳加利尔的合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作为友好亲善的友邦,我们肩负着帮助纳加利尔实现致富,摆脱贫困的责任。”
“加上两国关系的升温和广泛领域的合作逐渐开始,为了解决一些麻烦,我仅代表我个人,吃进一百亿加利尔作为我个人的外汇储备,我十分看好纳加利尔未来的发展,也能够遇见加利尔未来无限广阔的升值空间。”
“第二……”,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我刚刚得到消息,鉴于联邦和纳加利尔的关系升温,纳加利尔官方为了平衡两国之间的贸易关系,稳定货币的汇率,纳加利尔将提高联邦索尔在他们国家外汇储备中的比重和具体数量,可能吃进超过亿元的联邦索尔!”
“第三,联邦也会吃进大约数百亿的加利尔……”
与此同时,在总统府的新闻发布厅里,特鲁曼先生也在说着类似的消息。
“这次联邦政府将会吃进不低于五百亿的加利尔作为维持加利尔汇率稳定的方案,同时联合开发公司方面也会持续吃进最少三百亿的加利尔,我们的计划是在未来的两到三年内,帮助加利尔实现汇率稳定……”
纳加利尔联合开发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也宣布了这件事,联合开发公司会把一部分联邦索尔通过交换持有的方式,从纳加利尔官方手中换取加利尔,用来作为外汇储备以及发放在纳加利尔工作人员的工资使用。
多方宣布这条消息的一瞬间,加利尔在外汇市场中瞬间就开始走高,并且还有大量的国际热钱紧随其后。
像这种以国家行为为推动方式的汇率升值基本上是没有风险的,很多国际分析机构都认为联邦在海战中打赢了盖弗拉,证明了自己在军事上的实力,那么接下来就是联邦证明自己在经济和政治方面同样具备强大实力的时候。
联邦就算自己吃亏,也不会允许加利尔汇率升值过程中遭遇失败,所以他们一定会顶住。
而且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有谁不开眼的去找联邦的麻烦,他们的战斗集群跑到别人家门口转一圈,损失的可比在外汇市场上赚的要多的多。
所以这就是一个稳稳的赚钱渠道,大量热钱的跟进直接加速了加利尔在外汇市场中的表现,林奇,特鲁曼先生,联合开发公司这些“官方”的表态也起到了足够的价值。
特别是那一百亿的加利尔现金,摆放在一起的时候太惊人了,即使是那些认为联邦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人,在这一刻都开始疑惑起来,难道他们猜错了?
只是一个上午,加利尔的汇率就快速上浮十几个点,史无前例的巨大升值,整个金融交易所在遭遇寒冬之后,终于又一次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热情。
今天的阳光,也格外的灿烂呢!
站在港口迎接着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林奇面如冠玉,熠熠生辉。
0536 奇迹之日
“知道吗,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在离港口不远的一个咖啡屋内,赫伯斯先生和他的国际银行家朋友们正在享用丰盛的早点。
早上去咖啡屋吃早点并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情,特别是在布佩恩这座“永远都不会停下”的城市,人们没有时间慢悠悠的围绕着厨房制作一顿温馨的早餐,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会责怪自己睡的太久,以及自己的软弱。
软弱来自于他们还想要继续睡一会的**,可能他们整整一天的休眠时间都不足六个小时,他们却有着无数个不得不起来的理由。
不考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可能实现的梦想,仅仅是每个月用在房屋上的钱,各种服务和学习的费用,各种贷款和欠款的分期,如果他们不想被这个城市当做垃圾一样踢出去,他们就不得不立刻起来工作。
布佩恩的媒体不止一次报道了某某集团公司的执行总裁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的事情,几乎上流社会的生活和大家的生活都差不多,都是很晚睡,很早起,人们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抱怨。
早上起来时,为了更快速的进入到繁忙的生活里,人们往往会在咖啡屋之类的地方购买一份用来让自己清醒一点的不加糖的咖啡,这可能是联邦人一天之中唯一一杯可以不加糖和牛奶的咖啡。
然后他们会顺带着带走一个卷饼什么的,或者在路边买个热狗,这也是布佩恩的咖啡屋很早开门的原因,第一波客潮就在那些拿着一两百块工资,始终抱怨自己不够富有的人们还呼呼大睡的时到来。
赫伯斯现实这伙人也因此有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屋外冷冽的寒风让他们这些喜欢满世界跑,总在气候宜人的地区度过冬天和夏天的人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好在,这些对于现在的赫伯斯先生,对于这些人们来说,都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看见了钱,数不清的钱。
赫伯斯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向了其他人,“联邦政府的确有一些疯狂,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像全世界证明自己在多个领域内的影响力,以及他们对世界的控制力。”
“他们太过于文明,从而忽略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支配地位的变化并不是来自于文明的外交!”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机会!”,他伸手从一个小碟子里拿出一颗烘烤过的什么豆子,剥开后塞进嘴里,焦香的豆子和咖啡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周围的先生们却也不急,都各自品尝着咖啡,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联邦人的自大会害了他们自己,可这些和我们却没有什么关系,相反的是我们能够从联邦人身上赚一大笔钱!”
赫伯斯先生瞥了一眼两辆离开的警车,微微摇头,“林奇认为他的朋友,那位叫做特鲁曼的先生能说服盖弗拉兑换允许他兑换他手中的债券,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短时间里让他没办法那么做。”
“我知道我们中的一些人在盖弗拉那边有些关系,麻烦你们把这些关系用来来,我相信,如果你们有谁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其他人也不会介意你们在最后分配利润的时候,多拿一些。”
大家纷纷都点,坐在这里的人中没有那种刚进入社会什么都不知道,还怀揣着“林奇能赚到钱,我们也能赚到钱,大家都能赚到钱”想法的蠢蛋。
在这里,每一个衣冠楚楚的先生们,他们所表现出的教养、品德,都只是他们伪装自己的外表。
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鳄鱼,不仅要吃林奇的钱,加利尔升值的钱,还要在联邦身上撕扯一大块肉下来。
所以当赫伯斯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些国际银行家们都开始轻松愉快的笑了起来。
他们愿意和林奇签一份对赌协议的目的就是为了林奇手中这价值上亿的盖弗拉债券,他们一开始也没有考虑过自己拿到手之后能百分之百的兑换,但哪怕只按照面额的百分之五十兑换,这一次的收益也超过了大概两千万夫拉。
这笔钱,顶的上这些人最少五年的收入了,在当今全球经济大环境还不怎么好的时候,这笔钱也尤为的重要。
“亲王殿下,你打算如何说服盖弗拉人拒绝他们的条件?”,一名小国贵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这里的这些国际银行家中不乏一些小国家的贵族,有一些更是这些小国家皇室,或者统治者的前台人物,帮助他们背后的人管理一笔庞大的资金。
包括赫伯斯先生自己,他贵为亲王,他的财富已经超过了国王,在国内他被称作为“财富的象征”,他的国王兄弟却很“贫穷”,人们喜欢他们的贫穷国王,不是很喜欢富有的亲王。
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这笔钱实际上是他和他的兄弟共同所有,其中相当一部分,超过半数其实是国王的资产。
这么做的目的其实也很普通,就是为了愚弄民众,一个不算富裕的君主制小国家,如果国王太过于富有,会让民众们认为他们的财富被国王掠夺了,这不利于王室的统治。
所以国王必须贫穷,但同时也需要一个反面的人物,比如说富有的亲王,他总是用尽各种办法掠夺财富。
但国王和王室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会坐视亲王越来越有钱,有时候国王也和会亲王之间发生“斗争”,这种斗争更具有政治和愚民意义。
聪敏但贫穷的国王总有办法从富有贪婪且愚蠢的亲王手里弄到一笔钱,用来补贴国家的政策和设计,每当国王又一次让亲王捏着鼻子吞下苦果时,人们就会为国王的智慧欢呼,并且更加紧密的团结在王室的周围,捍卫王室的权力。
甚至他们还有些人把国王这些年里与亲王之间的斗争,写成了一个系列的故事,颇为畅销。
这种统治者愚弄民众的手法并不是只发生在某一个国家,很多国家都有类似的故事,所以不要指望赫伯斯身边的这些先生们有多么的“善良”。
善良这个词和他们有很远的距离,他们不仅要吃下加利尔升值带来的巨大红利,也要把林奇的那批债券吞下来。
赫伯斯先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我们不是要说服盖弗拉拒绝兑换这批债券,那样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有可能还会引来联邦官方的注意。”
“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说服盖弗拉人推迟兑换这批债券,比如说……”,他留了一个话尾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气,又剥了一颗豆子。
周围的先生们小心肝都要急炸了,但他们脸上却表现的很从容,很淡定。
等赫伯斯先生满足的吞下被咀嚼成渣滓的豆子后,他才说道,“我们只要让盖弗拉人推迟兑换的时间就行了,我们签订的对赌协议最后的终止日期是六月份,现在我们先什么都不要做。”
“我们只要先去和那边的人联络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弱点,然后在四月或者五月的时候,让他们短时间里抽不出资金即可。”
赫伯斯先生说的很轻描淡写,实际上他已经有了一整套的计划,他现在不说出来,只是预防有些人会突然倒向联邦或者林奇。
当然,就算联邦和林奇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联邦也不会插手做些什么,一来这些都还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刚刚才帮林奇筹集了一百亿加利尔的现金,一转身联邦就要对付他的话,以后联邦想要在国际社会上做些什么,人们就会怀疑他们的动机,会担心自己的安全。
其次这种正常的商业行为并非是针对某个国家,更不是恶意的针对联邦,这只是林奇和他们之间的问题,对于整个联邦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冲突。
他们想要的还是林奇抵押在他们这里的那批债券,而不是让联邦的发展计划夭折,那么联邦就更没有理由插手这些资本家之间的博弈了。
没有联邦这个巨人的帮助,赫伯斯先生认为林奇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甚至都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他以前能够在拍卖会上让林奇吃一次亏,那么这一次也一样能,对于这一点他很有自信。
而且据他所知,林奇在盖弗拉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几个月时间,他来不及以联邦人的身份在盖弗拉建造出一个自己的关系网络,他输定了。
想到这里的赫伯斯先生嘴角边浮现出一抹笑容,其他先生正在观察他,自然也发现了这一抹笑容,很快人们就开始欢声笑语,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次他们要发达了!
林奇,联合开发公司以及联邦吃进加利尔的举动只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震惊了全世界,加上国际热钱的追逐,加利尔的汇率升值超乎想象的快。
在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原本加利尔对夫拉的汇率为二百三十七比一,但只是经过一点时间的变化,加利尔对夫拉的汇率已经浮动到一百六十九比一的数值上。
这意味着所有持有加利尔的人,今天一天时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们的财富就增长了大概百分之二十多!
《国际观察者》的专栏记者更是用“世界的奇迹”来形容这一切!
0537 有理想的人
“等了多久?”
刚进入办公室的特鲁曼先生随手把手中的文件丢在了桌子上,他让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的同时,扯了扯领带,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里是总统府里的办公室,特鲁曼这几天非常的忙碌,以至于他都找不到空闲的时间和林奇单独的坐下来谈谈。
林奇摇了摇头,“没有多久,十分钟左右。”
十分钟已经不算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了,特鲁曼先生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懊恼的神色,“我得向你道歉,林奇,我没想到他们能拖我这么久!”
林奇就像是赶苍蝇那样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没关系,除了你这里,今天我并不打算去其他地方……”
正说着话,特鲁曼先生的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两人出声道谢之后,秘书在离开时把门关上了。
密闭的空间让人能够有一些安全感,但有时候也会给人带去不安的恐惧,这完全取决于房间里的人内心是否足够强大。
“我听说你赚了不少钱?”,特鲁曼先生一边小口的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林奇,“现在整个布佩恩都传疯了,说你是赚钱最多的人。”
加利尔的暴涨一瞬间就制造了数不清的富豪,布佩恩的那些金融从业者重温了一下不久之前这里最后的疯狂,人们兴奋的交流着彼此的赚钱经验,以及谈论对方大概赚了多少钱。
每个人几乎都在赚钱,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这就是典型的“跑赢了”信息速度,在联邦的消息还没有完全的扩散出去之前,布佩恩的金融从业者们就已经入场,他们赚到了最多的钱。
人们赚了钱,情绪就会变得更好,他们也会开始到处打听别人赚了多少钱。
据可靠人士透露,实际上在几个月前,林奇就已经开始布局推动加利尔升值,为此谋划,谁都不知道林奇赚了多少钱,但是他们通过那些把自己账号委托给黑石资本操作的富豪们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对这次的操作非常的满意。
逐渐的,人们就开始传播一种信息,那就是林奇是这次加利尔升值事件中最大的赢家,以至于特鲁曼先生都听到了这条消息。
当然,他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完全是因为林奇赚钱的缘故,而是金融管理委员会开始立案对黑石资本这次的操作进行调查,按照联邦的金融法律规定,金融从业人员是禁止通过“内部消息”进行提前交易的。
比如说某个财阀打算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并且接触了上市公司的大股东或者整个董事会。
在消息还没有披露出去的时候,大股东或者董事会成员疯狂打压高位,低价吃进公司的股票,随后宣布收购消息,股价飞涨,以单纯的盈利为目的的交易行为,都属于犯罪行为。
林奇赚到了钱,有人羡慕嫉妒,也会有人憎恨他,很简单的道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就你一直赚钱,那么我们就要给你找点事情做。
这种敌意乃至仇视并不常发生在联邦,但也不少发生,多半是林奇的对手们做的,或者和他有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做的,想要借助金管会的手把林奇绊一跤。
接到举报后,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管林奇这么做到底舍不涉及违法行为,总之金管会为了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和作用,他们肯定是要先询问一下相关人员你的意见。
然后,他们向上询问了一下这件案子该怎么办,所以特鲁曼恰巧知道了这件事,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后总统先生的意见是先调查,再考虑结果。
这种意见的大致意思是如果能掌握到林奇的确涉嫌犯罪的证据那是最好的,如果掌握不到,正好也向社会公布答案,特鲁曼先生的意见在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此时他面对林奇时,丝毫没有表现出他在总统办公室里确切的提出支持立案的态度来,反而和林奇很亲切。
经历过上一次惨痛的失败之后,其实特鲁曼先生已经完全的不信任所有的资本家,越有钱,他越提防,包括林奇,只是现在他们还在蜜月期,并且大家的目的一致,所以他们能看似无间的亲密合作。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的目标出现了分歧,利益产生矛盾,今天所有的证据,都能作为明天扳倒林奇的重要证据。
林奇笑了笑,摇着头,“银行赚到的比我多得多,比起他们,我根本不起眼!”
他的一句话让特鲁曼先生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他知道林奇说的是什么意思,在这次事件中看似和银行没有太多的关系,但实际上银行才是真正的受益者,而且银行能赚到钱的,不计其数。
这也是特鲁曼先生非常痛恨这些资本家们的原因,他们有的是办法吸血,从普通人身上吸血,从同为资本家的身上吸血,乃至于从国家身上吸血。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今天的做法太高调了,以后我们处理这笔钱的时候,会被人一直注意!”
特鲁曼先生的意思是林奇过于高点的向民众们展示了他的那笔钱,一百亿加利尔,人们可能会几块几百几千或者几万块记忆短暂,但是一百亿,不是那么容易被人们忽略的。
这种震撼人心的事情会在人们的记忆中保留相当的一段时间,随后这笔钱要处置起来,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林奇,甚至引发一些波折。
林奇倒是很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比计划迟了五分钟抵达港口,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
特鲁曼先生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天主,知道每个人都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林奇就像是一只笑眯眯的狐狸那样笑着,眼睛都完成月牙状,“我打电话举报了入境保管审批管理员接受了贿赂,可能是这个职务,反正就是这么一个工作和人,他收受了好处,放了一批不具备入关资格的集装箱进入港口。”
特鲁曼先生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有些不太明白,“然后呢?”
“等我们的计划结束之后,你可以查封这批钱,一百亿加利尔。”,林奇用那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他的想法时,特鲁曼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奇却还在为他寻找合适的理由,“非法走私货币也是重罪,没收赃物,扣押赃款,这体现了联邦的司法公正,以及司法工作人员捍卫法律正义的决心。”
“作为我,直接的受害者,虽然我不情愿,但为了法律的公正,我也同意配合调查!”
特鲁曼先生此时已经被林奇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在乎那名负责审批报关文件的人是不是有犯罪行为了,反正这件已经决定了下来。
他得承认,林奇总是能从让人无法理解的角度,找到一些让人失去思考能力的方法轻松的解决问题。
实际上这笔钱是不能够轻易的离开联邦的,哪怕它被“抛售”或者怎样,它都不能够轻易的离开联邦,这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制定下来的计划。
但如何让这笔钱不离开联邦,特鲁曼先生和他的助手们考虑过很长时间,并没有太多的好办法,唯一想到的,合适的理由,就是接盘手也是联邦人,但这又不符合联邦的利益。
他们一直很头疼,如果林奇不那么高调的话,就不会给人们造成太大的视觉冲击,想要处理这笔钱也会变得简单一些。
现在,问题解决了。
一如既往的不着痕迹,特鲁曼先生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奇思妙想”,有人把林奇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归功于他的年轻,但整个联邦只有一个林奇,他认为单纯因为林奇年轻,想法就奇怪,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更多的,他认为还是天主的厚爱,这就是真正的奇迹。
“你应该从政,林奇,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如果你从政的话可以从我的助手开始做起,我们之间能够合作的很愉快。”
“你的一些想法甚至可能直接的成为联邦的国家级政策,总统都会在你的提案上签字,想想看,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
如果能把林奇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就能够回避最终他们肯定要碰撞的事实——政客和资本家要么苟合在一起,要么就成为水火不同的两个极端,特鲁曼先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那么他和林奇将来必然会成为敌人,如果林奇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大资本家的话。
他给林奇开的筹码可以说非常的高,他想要回避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所以他给了林奇一个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起步——总统幕僚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奇其实属于办公室的职员,不属于总统的幕僚团,但特鲁曼先生是总统最重要的助手以及幕僚,林奇又是他的助手,可以说他在政界起步的高度超过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只要以后他不出什么错,基本上做一个州长的资格就已经具备了,冲击一下总统也未必没有机会。
这就是特鲁曼先生的诚意,他想要化解以后有可能的矛盾和战斗。
不过林奇还是摇了摇头,“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的追求不同!”
0538 出使计划[本章由:醉後不知天在水冠名加更-4/5]
成为政客并不是林奇的追求,倒不是说他觉得政客不好。
政客很好,拥有不同于财富的特权,政客掌握的特权从本质上来说,是要高于财富能创造出的特权的。
但政客的权力并不永恒,比如说总统先生,他只能在连任一次,连任结束之后必须再等八年才能参加下一次选举。
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以“第xx到第xx任总统”的身份活跃在社会上。
的确那个时候总统先生或许还拥有一些权力,但这又有什么用?
一个说话都没有人愿意听的老头子而已,只有继任的掌权者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宽容时,他们才会在提及前任总统的时候不谈论他们制定的那些蠢计划。
但大多数时候,继任者对前一任都不会那么的宽容。
否认前任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政客的习惯性行为,同时政治的权力并不永恒,林奇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自己手中掌握着最巅峰的权力之后,又不得不失去它。
加上即便是总统也需要大量的资本家支持,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做那个永远“坐庄”的人,而去选择一任利益的代言人?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些脑子不太好的人,会站在资本家的对立面被另外一些迫切想要打破接阶级壁垒的新兴资本家推出来,但这个世界,联邦这个国家,终究都是属于资本家的,而不是属于政客们。
这就是林奇拒绝的理由,他可以一辈子都是黑石资本的最大权利支持有者,但他当不了一辈子总统。
特鲁曼先生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觉得你很有天分,而且你可以一边和我们共事,一边做你的生意。”
林奇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又能够理解,当一个人非常希望一件事发生的时候,那么他的思想就会变得幼稚。
“这不可能,特鲁曼,你知道的。”
特鲁曼先生陷入了沉默当中,林奇说的不可能,是指他一边从政,一边做生意。
联邦并没有不允许从政者经商的法律,很多政客本身就是具有影响力的资本家,但问题是,一个政客出入高级场所,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来往的都是财团总裁,人们会认为他的生活,他的所有这些,都是他通过努力赚来的吗?
不,人们不会那么想,人们会认为他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他通过出卖民众的权力换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联邦允许政客经商,那些政客还非要推出自己的代理人的原因,像兰登市长,像布佩恩的那些基金,都是这样。
在面对政客这个问题上,仿佛全世界都通过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统一了观点——有钱的官员都是坏人,只有那些贫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官员才是好人。
他们完全不考虑这是否是能力的问题,只是很粗暴的把这些认为是贪腐的问题。
反倒是这些民众对于资本家比较宽容,只要法律没有说这些资本家是坏的之前,人们会尊重这些有钱人,并且把他们当做目标和榜样。
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流水的总统,铁打的资本。
五十年过去了,几位或者更多总统都变成了前总统先生,可董事会主席,依旧是主席先生!
“总有一天会改变的!”,特鲁曼先生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林奇也不反对,“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错开了彼此的目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有点针锋相对了,这不符合他们目前阶段的诉求。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特鲁曼先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林奇则很轻松的回答着,“按照我们之前你定好的计划行事,另外,盖弗拉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说到盖弗拉,特鲁曼先生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些笑容,这个不可一世的目标如今成为了手下败将,这种感觉好的让人忘乎所以。
更重要的是,在普雷顿的帮助下,整个联邦对盖弗拉的内部运转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必要的时候还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大臣们的想法。
“问题不太大,很快我们就能看见成果……”,特鲁曼先生稍微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在大臣们的劝说下,皇帝的态度已经比以前软化了很多,虽然现在每次出现在统治者大殿时他都要骂几句联邦和总统先生,但总体来说,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答应联邦人提出的一些想法,和联邦人一起共同开发安美利亚地区。
当然,主导权还是在盖弗拉手中,联邦人只是利用他们在纳加利尔的经验帮助盖弗拉快速的摆脱目前的困局,实现他们的计划。
对此,他们愿意让出一部分利润给联邦商人,比如说允许他们在一些重建项目中进行投标,允许他们在安美利亚地区和盖弗拉商人竞争,允许联邦商人的货船使用盖弗拉人修建的港口。
“听起来他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和牺牲,盖弗拉的皇帝比我想象的要慷慨的多。”,林奇听完之后笑着说出了这一句。
他说话的口吻很微妙,像是在恭维,又像是在嘲讽,特鲁曼先生仔细的分辨了几秒才点着头赞通道,“的确如此,他们许诺的东西其实并不需要他们许诺,需要他们让步的那些,他们又没有让步,但好在我们这没有破坏我们的想法。”
帮助盖弗拉建设安美利亚地区并不是联邦贪图这个地区的海外价值,联邦可不像是盖弗拉那样是一个没有战略纵深的国家,联邦宽阔的土地足够和入侵者打一场持久的反侵略战争。
联邦人真正需要的,是安美利亚地区的市场,这点虽然会让盖弗拉的资本家有所不满,但这一点并不会触怒盖弗拉的皇帝。
他们要的是海外版图稳定的控制,联邦只要钱,他们的核心利益没有冲突,这就具备了合作的基础。
“等州选结束之后,我们就会派出代表团和盖弗拉人商谈这些合作,名义上是共同开发,可能要持续到春末或者夏初才能有结果。”
“而且他们谈判地点放在了盖弗拉,这场谈判会显得有些艰难。”
谈判艰难这是已经可以预见的事实,盖弗拉人不会因为联邦的舰队更厉害就表现出畏惧的情绪,相反的是这个一直霸占世界海军最强国的国家,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硬气。
当初海军战败的消息传回盖弗拉国内的时候,略过脾气暴躁的皇帝不谈,民间主张的态度不是和谈,不是寻找原因,不是畏惧,而是兴起大军和联邦一决死战。
盖弗拉人被联邦官方报道为“野蛮的”、“好斗的”等一些含有贬义或者干脆就是贬义的标签,这群好战者才会是谈判团主要面对的麻烦。
现在特鲁曼先生这些人都在思考如何安排代表团出访盖弗拉,如果团长太过于强硬了,这就显得联邦有点咄咄逼人,施加给他压力的还是民众,这也会让人觉得联邦的代表团层次太低,只会和那些普通的民众计较。
可如果不那么强硬,鬼知道那些盖弗拉野人会不会蹬鼻子上脸,如果出现了民众围困大使馆,或者围困代表团下榻酒店的事情发生,一旦处理不好,联邦在国际上的形象也要受到牵连。
所以这个人选很麻烦,特鲁曼先生觉得如果有可能,自己去一趟最合适,他有充沛的经验去对付这些各种情况,可惜总统先生离不开他。
正谈到这个时,特鲁曼先生突然意识到,最合适的人选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灵机一动,问道,“林奇,你有时间去一趟吗?”
林奇很认真的思考着,“可能会有。”
“如果你有时间去,最好能和代表团一起,我把你加入代表团的名单中,必要时你可以代替团长的工作。”,特鲁曼先生为了避免林奇推脱这份责任,加重了一些语气,“这是为了联邦!”
林奇不置可否的点着头,“是的,为了联邦……”,他轻吐一口气,“我答应了。”
其实他也的确要去一趟盖弗拉,一旦两边的合作计划谈拢,他就要参加招标会,他肯定要亲自到场的。
为了避免在招标过程中遭遇一些人为的干扰,代表团身份就可以为他提供相当的便利。
林奇答应了下来,特鲁曼先生也就松了一口气,当然他还会有其他的后手,但总体来说,林奇能去本身就是一种责任的表现,也为代表团在谈判中的胜利增加了几分胜算。
他可能很年轻,却也很值得信赖。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关于纳加利尔的开发上,联合开发公司的速度惊人,众多财团为了同一个目标奋进的时候,创造出的能量让特鲁曼感觉到恐惧。
而这,也增加了他内心中想要给资本施压,乃至在一定程度上约束资本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人畜无害!
从总统府离开的时候林奇对这次大行动的过程差不多已经确定下来,他来见特鲁曼先生的目的是为了观察是否存在他不知道的风险。
政治,资本,都是极其肮脏的,今天大家能做朋友,明天就有可能背后捅刀子,他得时时刻刻的提防。
好在,他们的目标还不存在分歧,这样的合作关系还能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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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推本书
《我在西游奶孩子》
0539 善款
晚一点的时候,林奇来到了沃德里克先生的家里,赛维瑞拉听说他要回联邦,早早的就预订了这顿晚餐。
“晚上好,沃德里克先生,夫人,还有赛维瑞拉!”,林奇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瓶不错的红酒,据说是从一艘大概一百来年前沉没的商船里找到的。
一共一百多箱,每一瓶的价格大概在五千到七千块钱左右,而且还不是那么的好买。
毕竟联邦的有钱人太多了,只要东西没有问题,是真的不错,人们不介意花点钱品尝一下岁月沉淀的味道。
有钱人并非对世界不好奇,有钱人比普通人对世界更加的好奇,只是有钱人们的好奇很快就能在他们的金钱作用下转变为认知,而不像是普通人的好奇,有可能一辈子也都只是好奇。
布佩恩就存在一群专门为了满足富翁们好奇心而存在的团队,只要钱到位,他们甚至能吃一口新鲜的屎,然后详细的把自己吃屎时的口感,味道等详细的描述出来,以满足富翁们对“屎到底是什么味道”以及“屎的口感如何”的好奇心。
林奇是有钱人中的佼佼者,不需要这些特别的人帮助他,金汇银行很快就帮他找到了一个愿意出手的收藏者,这也让林奇能够在来到布佩恩的第一时间,就拿到这瓶酒。
有钱人的快乐,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迟一点……”,沃德里克先生作为家庭中的男主人,他最先和林奇搭话,并从林奇手中接过了他带来的礼品,瞅了瞅。
“又是这瓶酒……”,沃德里克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酒瓶交给了一旁的管家,管家则把它交给了最后的佣人。
佣人会立刻把它打开并且提前放置在餐桌上,随时准备主人们和客人饮用。
回过头来的沃德里克先生和林奇握了握手,说了一句欢迎,然后邀请他进来。
赛维瑞拉想要凑上来,可碍于沃德里克先生在家庭中的地位和权威性,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陪伴她的母亲。
“这瓶酒不对劲吗?”,林奇对红酒没有太多的认识,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是好的,什么样的是坏的,更不清楚那些酒瓶上的细节都代表着什么。
但沃德里克先生很显然对这一切了若指掌,他以为自己买到了一瓶假酒,不过他并不觉得尴尬,这是银行做的,如果这瓶酒是假的,银行就要为这件事负责。
好在沃德里克先生及时的摇了摇头,让林奇打算敲银行一笔的想法落了空,“不,它是真的,但又不是真的,这里面有一个小故事……”
林奇有些好奇,“我可以了解一下吗?”
“当然!”
随后沃德里克先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故事说了出来,实际上这些酒瓶上的酒标是新的,打捞沉船的人们和这些酒其实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有人打算借助这批陈酒做文章。
他们找来了新的酒标贴在了这些酒瓶上,与此同时一个并不怎么出名的酒庄因为这批高质量的红酒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了国际比较知名的酒庄。
酒庄的主人就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甚至有人说那些沉没在海底的红酒其实早就打捞出来过了,一切都只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噱头,然后把这些酒放回去,再打捞起来。
除了这些酒之外,其实还有一部电影和三本小说在沉船被打捞后快速的面世,这一切都让这个系列的酒从几百块钱一瓶,涨到了现在快一万块一瓶。
它的涨幅看似吓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吓人的是那个商业化运作起来的酒庄,从不到二十万的估值,如今已经接近千万,这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酒庄现有的一些酒精饮品的价格,也翻了一倍到几倍不等。
酒是好酒,故事也是好故事,唯独故事里的人,稍微有些复杂了点。
在晚餐开始之前,还稍微有一段时间,林奇很意外的坐在了赛维瑞拉身边,他本以为沃德里克先生会把他单独的安排在某一边。
“抱歉……”
在等待开始用餐的时候,赛维瑞拉小声的和林奇道歉,本来她还打算去参加《林奇历险记2》的拍摄,客串一个角色,最好是能和林奇擦出火花的女性角色。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纳加利尔的动乱突然爆发,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机会前往纳加利尔,即便是现在大多数城市的动乱都已经平息,沃德里克先生依旧不允许她前往那个危险的地方。
这也让她完美的错过了所有的拍摄,她有点气馁,但她也很清楚沃德里克先生这么做的原因是不希望她受伤。
那些暴民在实施暴行的时候,他们才不管自己对面的人是谁,有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从小赛维瑞拉就被教导不要愚蠢透顶的去承受巨大风险做一些风险更加巨大的蠢事。
所以她没去成,她觉得有些愧疚。
“你不需要道歉,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我也没有参加拍摄……”,林奇安抚了一下赛维瑞拉愧疚的情绪,“以后我们也许还有合作的机会。”
两人小声的交流很快就引来了沃德里克先生的注意,“你们在聊什么,也许你愿意带上我这个老家伙一起。”
他的妻子在一旁笑着跟了一句,“你一点也不老,亲爱的。”
沃德里克先生笑的很开心,他握着他妻子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亲爱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也”这个词用的很神奇,不过这也看得出他们的关系不错,整个家庭的关系都很和睦,赛维瑞拉说起了他们聊天的内容——有关于纳加利尔的动乱。
在纳加利尔动乱的过程中,沃德里克先生这些人其实都不在纳加利尔境内,甚至他们都没有考虑要去过。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很多时候已经没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点什么了,因为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集团公司股票价格。
想想看,如果有人报道了一篇诸如《沃德里克先生疑似在纳加利尔动乱过程中失去联系》的文章,哪怕这个文章的内容是假的,沃德里克先生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集团公司的股价还是会出现下跌,以万为单位的资金会蒸发,损失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在很多事情上就会失去主动和自由,这也是这些人常常感叹,如果能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该多好的原因。
只是感叹,这就像普通人感叹“我要是很有钱该多好”一样,发自于感叹,终结于感叹。
他们对纳加利尔的情况大多都是通过其他人的嘴巴和书面资料了解,沃德里克先生对此也十分的好奇,“在开饭前,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林奇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说起动乱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了纳加利尔底层人民对社会中上层特权积极的毁灭性。
“……很多富有的商人,官员和他们的家庭都受到了袭击,有些家庭的家庭成员都在这场灾难中罹难。”
林奇说完叹了一口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现在则要坚强的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照顾他的母亲和家族事业。”
“在这场动乱中发生了太多的人间惨剧……”
“听完你说的这些,我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赛维瑞拉情绪有点低落,“我想要做点什么,捐款行吗?”
林奇瞥了一眼沃德里克先生,后者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传达着某种外人无法了解的信息。
其实沃德里克先生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林奇,动乱就是最先从蒙乌行省向外爆发的,其实在动乱还只能称之为骚乱的时候,是可以被控制住的,可是林奇什么都没有做,坐视了这些骚乱的扩张和壮大,最终让事态无法收拾。
如果说那些土著是动乱中夺走别人性命的刀子,林奇就是丢出刀子的那个人。
看着林奇现在脸上沉重和略微表现出的怜悯,沃德里克先生很想笑,这家伙真是一个天才!
林奇微微跳了一下眉梢,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沃德里克先生背后财团所牢牢霸占的地方也一样受到了动乱的波及,他们一样选择了无动于衷,坐视动乱给整个社会带来无法弥补的破坏。
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没有这场动乱,来自联邦的征服者和新统治者将会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和本地特权阶级、统治阶级的斗争中。
他们需要这样一场动乱,来彻底的粉碎当地已经固化的统治阶级,有可能每一个地方的联邦人都在默默的推动这些事情的发生,以至于有人还亲自下场了!
现在,所有联邦人都成为了受益者,他们扶持的新一批统治者开始登台,一切都向着他们,那批最危险的人也在动乱中跳了出来,大多数的危险都由这场动乱彻底的解决了。
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联合开发公司的股东,林奇先生,一脸仁爱的点着头,“当然,你可以把钱给我,我保证它们会用在最恰当的地方!”
0540 林奇是个混蛋
“钱从你的慈善基金会里走……”
沃德里克先生插了一句嘴,紧接着赛维瑞拉点头称是。
别看赛维瑞拉年纪不大,才二十多岁,她的名下已经拥有了好几家各种类型的基金,这也是这种层次的继承人最常见的情况,每一个人都掌握着令人看不懂的资源。
其实,这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在这样的家庭中,其实每一代人都面对着一个很特别的问题,那就是权力和财产的更迭问题。
比如说当沃德里克先生老了以后,他就要把自己的财产和权力都转交给自己的继承人,也就是赛维瑞拉。
权力的转移很容易,在一些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件上签字就行了,但财产的转移就涉及到了一个很麻烦,却又躲不掉的东西——税收。
在联邦的各种税收中存在遗产税这种不讲道理的征收项目,有人曾经说只有出生和死亡不需要交税,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出生和死亡同样需要交税,而且缴的税还不少。
普通的家庭在遗产税方面可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在沃德里克先生这样的家庭里,遗产税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联邦的遗产税起征是百分之五,这就是绝大多数家庭面对的遗产税,他们的父母留下了几万或者十几万的遗产,他们只需要为此缴纳几千块块钱就足够了。
但像是沃德里克先生这样富有的人,他们的遗产税基本都是按照百分之五十来缴纳的,这是一笔可怕的数字。
要知道假设沃德里克先生有一千万的遗产要交给赛维瑞拉继承,不一定是说他拥有一千万的现金,这一千万中的百分之九十可能都是不动产,公司的股权之类的。
但想要继承这笔钱,赛维瑞拉就必须拿出五百万的现金来交税,如果她拿不出这笔钱,这些遗产扣除了现金后,剩余不足的部分就要进入拍卖环节,凑齐足够的税款后剩余的部分会由赛维瑞拉继承。
有时候到最后可能她继承的还不足两百万,其他的则成为了拍卖会上“不受欢迎”,没有什么人举牌的拍卖品。
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到头来有一半乃至更多都要交给联邦政府,这种事情资本家们怎么可能允许它发生?
所以资本家们和律师合起伙来,想尽了办法钻法律的空子来躲避这场连死亡都无法逃避的征税项目。
从最简单的资产海外转移,到各种信托基金,人们有的是办法规避遗产税。
等沃德里克先生觉得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他就会开始逐步的处理手中的资产,他会把这些财产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最终委托到赛维瑞拉名下的一些基金会中。
这些资产并非是“遗产”,而是沃德里克先生生前的投资项目,并且他死亡后与其中一部分资产已经实现了剥离,为了降低一些额外的风险,这些承载沃德里克先生主要遗产的信托基金,必须处于常年“亏损”的状态中。
盈利需要纳税,但亏损不要!
而实际上这种“亏损”就是为了不惊动别人的转移资产,等资产转移的差不多了,信托基金宣布破产清算,钱就这么简单的从沃德里克先的手里,转移到了赛维瑞拉的手里。
这里面的操作和方式非常的复杂,即使最专业的税务人员也很整理清楚每一笔账的关系,在没有出现更严格的法律之前,富翁们会继续用这种方式转移财产,规避税收。
最终赛维瑞拉决定出十万块钱来帮助那些需要被帮助的人,真是一个充满爱心的女孩。
谈话间管家出现在餐厅,这也意味着厨子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在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时——沃德里克先生有相熟的乐队,当他需要时,这些乐队就会来为他演奏。
厨子开始为大家介绍今天的晚餐都是什么,食材来自什么地方,这些烹饪诞生的过程,以及把它们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我以为只是家宴……”,林奇笑声的说了一句。
沃德里克先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他的妻子解释了一下,“我的厨艺不是很好,今天是你以赛维瑞拉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我们认为应该隆重一些。”
女孩的脸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沃德里克先生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林奇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没有这么复杂,但他似乎把一些事情想得简单了。
沃德里克先生咳了几声后气息逐渐的平稳下来,“我的女儿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这是我作为一名父亲的骄傲,但也是我的失职,你是她第一个恋人,我希望你们……”,他用右手的食指顺着额头上的发际线捋了一下,来回避他面部表情的一些变化,“总之无论如何,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彼此。”
“爱也许是自私的,但也能是宽容的。”
“亲爱的,你说的真好!”
不提两个感情极好的夫妻,坐在林奇身边的赛维瑞拉有些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说这件事……”,女孩低着头,但偷瞟了林奇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去。
看得出她是有一些欢喜的,上次林奇不知道是拒绝还是有限的同意让她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是拒绝吧,又不像是拒绝,可要说不是拒绝吧,明显他也没同意,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那段时间的不快乐,让沃德里克先生决定给她一个她想要的东西,一个可能不是爱情的爱情。
单相思很痛苦,那种痛苦没有体会的人永远无法明白。
林奇嘴角边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微微摇着头,“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
他自己是什么人他很清楚,而且说实话他也不愿意和赛维瑞拉牵扯的过深,一旦他和女孩的关系到达某种程度时,沃德里克先生必然会开始插手他的生活。
比如说不允许他这样,不允许他那样,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保持对女孩的忠诚,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也不愿意自己的生活被其他人插手,哪怕很多人都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林奇看着不说话的女孩,沉默了片刻,“我有很多女朋友,我和其中一些都发生过关系,以后也许还会那样做,你也能接受吗?”
女孩这个时候抬起头看着他,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甚至是……”
林奇等了她差不多十秒钟,然后他很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女孩的防御,“瞧,你连‘爱’这个词都说不出口,你不一定是爱我,可能只是我满足了你对伴侣的某种幻想,而实际上你也很清楚,我不是最好的人选。”
“听我说,赛维瑞拉,找一个爱你的人度过一生,远比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好得多。”
“我玩弄女人的感情,我滥jiao,我连有孩子的女人都不放过,也许有一天我还会把她们丢在一张床上……”
林奇正低声的说着这些,赛维瑞拉突然站起来,伴随着一句“我有些不舒服,晚餐我不吃了”的声音快速的,更像是跑一样的离开了餐桌边上。
坐在对面的沃德里克先生的妻子有些意外,赛维瑞拉很少会作出这样失礼的举动,两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奇。
就是这个家伙刚才小声的他们的宝贝女儿低声的说了一些什么,他们的女儿情绪失控的离开了。
相较于沃德里克先生的妻子还算温和的目光,前者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戳在林奇的身上。
好在他皮厚,早就无所谓这种单纯的来自于恶意目光的攻击。
“发生了什么我们该知道的事情吗?”,他问林奇。
林奇耸了耸肩膀,把餐巾抖开,铺在腿上,“我刚刚失恋了……”
沃德里克先生看着林奇,听着他说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你也是,先生!”
沃德里克先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抓住了准备离开的妻子的胳膊,看着她,“让她自己待一会,她必须在这种事情上学会成长。”
说着他转过头,看向林奇,“我该感谢你,还是骂你一顿,其实你可以做的更……”,他用了好一会,才找出了一个他认为恰当的形容词,“……委婉一点的结束这段关系,而不是现在这样!”
林奇摇了摇头,纠缠下去才是最坏的决定,鬼知道在这其中会发生什么。
沃德里克先生看林奇不怎么说话,一件心事结束的同时,又滋生出了一些好奇心,“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她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决定,能告诉我吗?”
林奇瞥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讽刺我,我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吗?”
“抱歉,我习惯说真话了,我重新问一句,你说了什么,让她作出了如此正确的选择?”,沃德里克先生换了一种说辞,但这句话的内容根本就没有变过。
林奇也懒得和他计较这句话的实质性内容,他笑着回答道,“我只是告诉她,我刚刚上过一个有着五岁孩子的母亲……”
听着妻子喊出“我的天啊”并且扭过脸去,沃德里克先生觉得他没有说错,林奇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0541 三根之予,报之卡车
晚餐过后,房子的女主人去看望她的宝贝女儿了,而沃德里克先生则和林奇一起,来到了沃德里克的书房中。
虽然林奇是一个混蛋,可沃德里克能分得清楚,什么是公,什么是私,他不会因为林奇拒绝了他的女儿就表现出对他的反感从而不再交流,那只是私事而已。
“来一根?”,坐在那张夸张的椅子上,沃德里克先生从桌面的柯乐芙盒子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单支盒子,把金色的纯色从里面倒出来。
林奇想了想,伸手抓了三根,装进了口袋里。
看着林奇几乎像是无赖的行径,沃德里克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指了指林奇,“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林奇倒是没有一丁点的羞愧,“每个都是!”
毫不做作,也不隐瞒自己想法的态度让沃德里克先生对林奇又高看了一眼,其实他也很清楚这些纯色在外面的价值。
林奇他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所以并不知道,纯色产地每年给予这些投资者的馈赠都是有个人标志的,只有了解这些纯色的人才会知道这个细节。
在它外面的铁盒子的商标下面的花纹里,会有一行只比针尖大小的标注——赠予某某先生。
打开包装后,在其中一条的烟叶边缘,也会烫印上相同的内容,表明这根纯色是赠给谁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识,这些表示代表了每个人不同的地位,像是普通的富豪根本就不具备足够的能量,让产地的生产商把自己的名字印在这些最顶级的纯色上,只有沃德里克先生,帕图先生遮掩过的顶级财阀掌门人才有这样的资格。
有这么一根纯色,在必要的时候,它甚至堪比沃德里克先生的签名!
当然这也是林奇多了两根的原因,因为他发现这个东西的确非常的好用,哪怕是州长这个级别的人,给他一根也能取得很好的效果。
最多半个月州选就要结束,到时候他要出席州长的庆祝活动,如果这个时候能拿出一根来,那绝对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从现代人的角度来看,狐假虎威才是最高效的组合,狐狸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威望不够,老虎也不需要龇牙咧嘴。
沃德里克先生熟练的剪开两头,用喷枪点着后塞进嘴里,嘚吧嘚吧的啜了两口,他挥了挥手,像是驱散手边的烟雾,“好吧,好吧,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机会,到时候你要还我一盒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联邦的顶级资本圈绝对会有林奇的一席之地,这是沃德里克先生的直觉,也是他理智的看法。
他观察过林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林奇和那些在规则内部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不同,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社会运转的方式,以及看见了一道道无形的壁垒。
他很清楚这些东西,所以他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些东西,这才是最令人觉得神奇的地方。
联邦不缺少优秀的年轻人,甚至有可能在单纯的谈论“能力”这个问题上,林奇都不是最优秀的,但是这些人和林奇又有些不同。
这些人看不穿迷雾,无论他们多么的优秀,最终都必须臣服在这个社会运转的机制以及规则之下,为上级的支配者剥削,利用。
一个在圣和会联盟院校毕业的优秀年轻人,他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一个财团进行工作。
他可能要用十年,十五年左右的时间,才能从某个办公室的职员爬起来,成为这个财团某个权重比较大的分公司的合伙人。
然后才是分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再用五年到十年积蓄自己的力量,在五十岁左右,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或者副主席。
也许等他到了六十岁,七十岁的时候,他能成为这个财团的合伙人,手里掌握着可能有万分之一到万分之二的财团股份。
他几乎用了一辈子才向人们证明,自己很了不起,因为他无法摆脱这个社会的规则,哪怕他的能力再强,他也必须按照大家制定的规则,一步一步的攀登一个他其实永远都到不了的顶峰。
也有人问,如果毕业之后自己创业呢?
其实是一样的,在联邦,大鳄们不会关注一家小公司,但只要这家小公司表现出一些潜力,就会被那些习惯了吞并拆分的布佩恩秃鹫盯上。
在联邦,和金融有关系的法律是最多的,有人认为这些法律的出现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投资人和创业者的权益,但实际上,推动这些立法的人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参与其中,捞一笔钱。
比如说联邦法案中有关于一家企业的市值规模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就必须挂牌上市的要求。
你可以上市之后再退市,但是你必须先上市。
为什么要先上市,这就是为了其他资本大鳄合理的使用法律作为武器来瓜分这个蛋糕,只要股票上市,接受自由市场的交易买卖,他们就有很多办法进入董事会,然后一点一点占据多数席位,最终把这个公司夺过来。
或者干脆借助上市的机会狠狠捞一笔,然后在把这家公司摔的粉碎,反正它那么的不听话。
自己创业,想要有很好的发展,必须从第一步开始就接受各种资本的投资,让他们掌握着多数的股票,很多创业者创业成功后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一个高级的打工人。
他的公司早在他第一次融资的时候就不属于他了,以至于现在他冷静下来,看着自己手中可能都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除了苦笑和叹息,他什么都得不到。
不管是为别人服务向上爬,还是自己创业向上爬,任何人只要在联邦的规则内发展,就必须接受联邦规则的约束,制定这些规则的人不会轻易的让人具备挑战他们的能力。
但林奇选择了一个谁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第一步,在人们还没有把目光放眼全世界的时候,林奇在海外的势力已经膨胀到不受控制的程度。
即便是沃德里克先生现在假设他想要约束林奇的发展,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办法。
这不像他对待其他人那样,打一个电话,让一个前途无量的集团公司合伙人突然被扫地出门,也不像是他和一些人打个招呼,整个行业一瞬间开始排斥某一家公司,切断他的上下游配套业务,让它围困在绝境中慢慢死去,最终被拆分成零件。
林奇是不同的,他没有上司,没有人能决定他的未来,哪怕是总统也做不到,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国外,他和联邦高层的合作非常的亲密,他一上来就走的高端路线,通过更具权威的人来制衡他,这条没有用。
其次,想要在商业上完成对他的狙击非常困难,不给他提供商品?
他完全可以从盖弗拉或者其他地方进口,纳加利尔不是联邦,尽管联合开发公司对纳加利尔的掌控力度很强,但是他们依旧不太可能作出拒绝盖弗拉商人靠岸贸易的条件。
这种级别的外交纠纷很容易引发更大的政治问题,和每个财团的利益相互违背,所以他们也遏制不了林奇事业的“生命线”。
完全制约不了他的同时,他又在纳加利尔野蛮生长,推动甚至是亲自策划了一场席卷纳加利尔全国的暴乱来帮助他完成统治阶级的更迭,拉拢腐蚀当地的官员,通过威逼利诱的方式把所有人绑在战车上。
几乎可以说是不要脸的用省督的家人作为钳制省督的方式,再辅以美好的未来,他几乎得到了所有!
没有人能控制他,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把最重要的初期发展时期放在国内,而是一早就盯上了纳加利尔。
有人认为他主动提出要出口工业化的机器到纳加利尔去,要帮助纳加利尔实现基础的工业化进程,目的就是为了在后面做铺垫。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总之他得到了他能得到的最甜美的果实。
而且,他还在策划关于安美利亚地区的事情,这样一个一上来就看穿了一切本质,跳出规则之外疯狂野蛮发展的年轻人,他的未来已经无法阻挡了。
沃德里克先生认为,只要林奇不出意外,那么未来在沃德里克先生的这个圈子里,绝对会有林奇的一席之地。
这也是他后来能够同意自己的女儿去试试的原因,他已经看明白了林奇的发展轨迹,虽然他还有一点危险,但胜算更大。
不过很可惜又还算不错的是林奇看不上自己的女儿,说是看不上自己的女儿,沃德里克先生更加相信,这是林奇不愿意自己插手他的生意,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两个男人,一大一小,明明差距了二三十岁的年纪,可却又有一种……旗鼓相当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此时在沃德里克先生面前的更像是一个趋于完美化的自己,充满了更狂妄的野心,更细致有效的手段,以及……自私和贪婪。
人们总是说自私和贪婪是坏的,不过当这种坏是对外的,在拓展中自私和贪婪,就算它变不成好的,至少也不那么坏。
林奇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他翘着腿,双手十指扣龙,自然的压住膝盖,“我会送你一卡车!”
0542 一年一百亿的生意
书房中,充斥着一种很独有的香味,林奇和沃德里克先生面对面坐着。
在林奇说要送给沃德里克先生一卡车纯色之后,他们的闲聊终于结束,开始了严谨的内容。
“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林奇先找了一个话题作为引子,打开接下来的内容。
沃德里克先生摊开了双手,“动乱正在逐渐的平息,除了城市外围还有一些麻烦之外,所有城市的城区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说着沃德里克先生忍不住抱怨起来,“你的那些手段太激烈了,而且我们也没有预想到在动乱发生中的一些问题。”
“坏消息是你把一些我们没有预知到的麻烦丢给了我们,但好消息是这些麻烦最终有可能还要还给你!”
沃德里克先生口中“没有预知”的麻烦是指那些暴力分子,从蒙乌行省整个时间的核心向外引发涉及到整个纳加利尔大动乱的过程中,蒙乌行省里的那些顽固的反抗分子们,在蒙乌行省的动乱逐渐平息之后,他们并没有返回家里,重新变成温顺的纳加利尔底层人。
这些人和其他纳加利尔人不一样,他们心中的笼子被打开了,**的猛兽被释放了出来,再也无法装回去。
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比如说袭杀那些富翁,抢夺他们的财务,jianyin他们的妻女,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也不敢回到过去,谁都不知道新上台的统治者会不会找到他们,然后砍下他们的脑袋,用他们的死亡去警告其他人。
所以他们不可能回去,既然不能回去,那么他们只能向其他地方转移。
正好当时随着动乱的向外波及,他们成为了最先离开蒙乌行省的人,这也是林奇比较走运的地方。
少数地区的高压以及其他地方的缓和的对立环境让这些在行动和心理上都开始走极端的人,并没有留在本地和新的统治者顽固的对抗到底,他们选择了转移的同时积蓄力量。
由此可想而知,最早动乱起来的地方接二连三的都恢复了平静,一大帮潜在的危险反抗分子随着动乱的涟漪去了更远的地方。
动乱爆发的越迟,清理的越慢,越是容易成为这些人的聚集地。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在一些偏远地区,这些人迫不得已的从游兵散勇的分散式反抗,开始逐渐的统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强有力的力量。
加上青年党似乎也在背后支持这些人,他们已经具备了初步的能够和新统治者们对抗的能力和实力。
“之前我们开过一场讨论会议,我的军事顾问给我的建议是驱逐,而不是消灭。”,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沃德里克先生并没有隐藏什么,他说的很直接。
如果有人细心的观察过,就会发现,谎言和欺骗往往发生在社会的中下层,越是贫穷的人,越是善于使用谎言。
真正的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人们就不那么愿意说谎,他们有可能会闭口不言,不谈论那些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但他们绝对不会违心的开口然后说谎。
沃德里克先生也是,他谈起了这些事情,就不会说谎,有可能他会换一种说法的方式把“我讨厌你”变成“我不怎么喜欢你”,但他不会说谎,这点很关键。
和这种层次的人聊天时,理解能力就变得非常重要。
“董事会雇佣的那些专家认为过多的消灭土著会给我们带来无法根除的负面形象,这不利于我们在当地深耕,但驱逐并不会。”
他脸上多了一丝有趣的笑容,“首先是周围的一些地方,也有可能那些人会被驱赶回你那边,至少你那边还没有形成新一轮的高压态势。”
林奇微不可察的点了两下头,幅度很小,比起点头更像是身体微微的晃动所带来的一些变化。
沃德里克先生说的很对,如果说率先推动动乱的产生是第一轮趋势的高压点,那么现在驱逐就成为了第二轮的高压点。
那些像是水流一样的反抗分子会被赶跑,往抵押的地方跑,他们中的一些人肯定会回到他的地盘,因为这里并没有爆发太激烈的战斗。
狩猎队进程其实没有杀死多少人,一条街道上丢下几具十几具尸体差不多就到位了,只是狩猎队营造出的恐怖氛围让人害怕而已。
自由射杀这种口号说出来就足够让人缩在家里瑟瑟发抖,更别提上街区去尝试那些人是否会真的这么做。
相对抵押的环境会引来那些开始有组织规模的反抗者,不过林奇不是很担心。
“有这么一句话,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其实我们所面对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我们的计划就是分化土著,然后制造对立,这恰恰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要把他们筛选出来……”
林奇松开手,随意的翻着手腕,划拉了几下,“让土著人去对付土著人,比我们自己动手更好。”
“土著人比我们更了解他们自己,他们知道那些反抗组织会藏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如何找到他们。”
“为了证明他们的价值,他们会比我们更凶狠的对待他们的同胞,要知道,我们刚刚才粉碎他们的统治阶级,利用他们自己的手!”
这些土著摧毁了大半的统治阶层,不管是为了从这场动荡中活下去,还是为了获得垂涎的权力,那些野心家们就会依附在联邦人的身边,帮助联邦人对付他们自己人。
或许会有一些土著人憎恨联邦人,但更多的,他们还是憎恨自己人。
等纳加利尔的经济被彻底盘活之后,这种憎恨很快就会淹没在丰富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洗脑中,林奇一点也不担心这个。
可是沃德里克先生还有些担忧,“你没见过那些反抗团体,他们已经配备了一些现代化的武器,如果我们要让土著人去对付土著人,就必须给那些土著武器,否则他们不会是反抗团体的对手。”
“你想过没有,你给他们用来剿灭反抗组团体的武器,有可能会成为射杀你的武器?”
“太多的武器流入民间,不利于纳加利尔地区的局势稳定,有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社会问题,会影响到我们的诸多投资!”
“别忘了,不久之前的动乱中绝大多数参与者就是你口中的普通人!”
这也是现在联合开发公司内部主流的一种看法,如果真的完全放手去让土著治理土著人,就必然要适当的给予他们武器和权力,一旦土人的权力过大,实力过强,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成为联合开发公司的绊脚石。
比起土著人无所谓的仇视和敌意,联合开发公司董事会更加倾向于亲自着手清除那些反抗团体,这样既能解决问题,又不用担心地区动荡的可能,唯一的负面影响可能会因为大量的杀戮土著人导致土著人对联邦人产生仇恨。
不过这比起利润来说,联合开发公司的高层根本就不在乎!
他们当初屠杀联邦的原住民时可从来都没有手软过,把那群是联邦第一代移民无数倍的土人屠杀到要给他们建立保护区,也没有什么人有过负疚感。
当然土著人自己也没有,他们还因此乐此不疲,联邦给了他们更多的免税税额,允许他们开设合法的赌场,允许他们开设娼院让他们的妻子、女儿、姐妹甚至是老玛惹合法的接待客人,他们中的不少人还为此感谢联邦政府让他们实现了财务自由。
这就像去年的健美节目中,一个明明应该落败的女孩每当到了要被淘汰的边缘,她就会抹着眼泪在镜头前向身在保护区内的家人们道歉,她没有走到最后。
但每一次,她都能幸运的晋级,并且荣获第二名的好成绩!
也许在联合开发公司的那些人还打算在纳加利尔建立起一个新的保护区,谁知道呢?
为了钱,他们可什么都不在乎。
林奇皱了皱眉头,“仇恨和敌对会让我们的利益受损,我们都知道,纳加利尔真正的财富是那些人,而不是其他矿物什么的。”
两亿的人口,而且其中大多数为青壮年,复杂困难的生活环境让身体不好的老人很难活到五十岁以上。
再去掉那些孩子们,整个纳加利尔至少能够提供一亿以上的廉价劳动力,这才是财富,真正的财富!
沃德里克先生知道林奇说的这些事情,他沉默着,林奇却继续说道,“制造对立情绪是最错误的选择,我相信人都是自私的,是趋向于对自己有利选择的。”
“我们可以提供给他们更多的选择,足够多的丰富选择,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在这点上你要站在我这边。”
“那可是上亿的劳动力,沃德里克先生,每个人哪怕每年只能为我们创造一百块钱的利润,一年也是一百亿的收入。”
“如果只是依靠挖矿,他们把这颗星球挖穿了,一年也挖不出这么多的钱来!”
“而且,我会证明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所以即便你不能站在我这边,等过完年董事会开会的时候,我也需要你尽量的不让一些蠢货作出错误的决定!”
0543 感人肺腑
如果纳加利尔人知道此时林奇的表态一定流出感动的泪水。
在外界看来,联合开发公司好像是一个整体,联邦那么多的企业和财团组成的一个大型的巨无霸,应当是无敌的。
无敌是无敌,但是内部还真不是一个整体,简单一点来说,在联合开发公司内部,主要分成两个阵营。
第一个阵营就是林奇这些人,他们主张相对缓和的“统治进程”,不和纳加利尔土著人形成高强度的独立局面,通过一些其他的方式,诸如培养市场来获利。
这里主要是指他们对待纳加利尔土著人的态度,是温和的,无论他们最终怎么做,都不希望局势紧张起来。
但还有另外一部分人,则抱着不同的看法,这些人往往是做资源型生意的,他们不需要纳加利尔社会对他们的认同感,比如说帕图先生。
他们的目的就是毫无节制与计划的疯狂挖掘纳加利尔地下的自然资源,然后把这些资源变成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土著人对他们的态度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具体利润,甚至他们还主张强硬高压的对待土著人,从而可以偷偷的在当地抓捕奴隶丢进矿洞里为他们制造财富。
那些土著人在他们看来都是消耗品,人不会在意消耗品是否听话,是否顺手,因为当你觉得他不听话,不顺手,给他十五分送他去见他们的神明就行了——大规模采购情况下子弹的价格会相当的便宜。
把不服从管理的消耗品丢掉,换一批服从管理的,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情。
在联邦,如果发生了矿难,有可能让一个资源公司重创到濒临破产的地步,各种抚恤金和赔偿,还有安全事故的罚款就能让他们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但是在这里,死多少土著人都不会有人关心。
人们对待土著人的态度分成了两个阵营,而且后者似乎更加急迫的希望能对立起来,只要对立起来,他们就能够尽快的开始镇压那些不服从管束的土著人,以“惩罚”作为方式,把他们变成奴隶。
有人这么倡议,在私底下传小话,不要给土著人好脸色,逼他们先撕破脸。
一旦没有人站出来制止,很快在新的一年的第一季度董事会上,就有可能通过这项决议。
所以林奇需要有人能够站出来帮助自己说点话,哪怕就算不能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至少也要保持中立的态度,先拖一拖。
等劳务输出的时机成熟了,让人们看见利润,他们就会明白其实土著人的命比联邦人的命值钱。
雇一个联邦人有可能亏损,可是雇佣一个纳加利尔人不会,不需要缴纳各种保险,没有工人工会制约,没有各种劳工法案保护的纳加利尔廉价劳动力,那才是真正能赚钱的东西。
为了不让联合开发公司的态度发生变化,林奇真是操碎了心,如果纳加利尔人知道了之后,恐怕会给他颁发一个奖章什么的,以感谢他为纳加利尔人民做的一切。
沃德里克先生思考了一会,他觉得林奇说服了自己,对于他和他身后的财团来说,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能做。
那么为什么不做更赚钱一点的工作呢,就像林奇说的那样,把劳动力卖个好价钱,培养市场,再掏空人们的积蓄,这是一个好办法,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们也会喜欢。
“我会尽量在这件事上站在你这边,不过你的时间不多,如果一年内你不能够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就说明你的想法还是存在问题的。”
沃德里克先生作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决定,如果一年时间林奇还搞不定这些,那么董事会也不会继续看别人发财,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一年时间足够了!”,其实只要半年时间就足够了,但林奇并没有说出来,他需要更多时间的缓冲。
说到这里时,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沃德里克先生的好奇心又泛滥了,“如果你能按照你说的那样,把纳加利尔人进行劳务输出,你打算怎么做?”
劳务输出的基础在于这些人愿意干活,同时也都很老实,服从于林奇的公司,他们必须是温顺的,愿意接受压迫和剥削的,这点其实并不容易做到。
那些输出的劳动力如果并不是温顺的,他们很有可能会反抗,或者到了国外就逃跑,这会给林奇带来很大的麻烦,不管是管理这些人,还是抓捕那些逃跑的人,都会浪费他的时间,精力,金钱还有人脉关系。
输出地政权也肯定不会愿意见到一群没有身份的,充满了危险的黑户到处乱跑。
必须先驯化,然后再输出。
林奇略一斟酌,决定还是和沃德里克先生分享一下自己赚钱的方式,他已经为自己提供了很大的助力,那么适当的分享一些东西,也是必要的。
“盖弗拉人会为这些人买单!”
沃德里克先生愣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你打算把他们弄到安美利亚地区去?”
之前林奇在安美利亚那边支持反抗组织的事情沃德里克先生是知道的,他后来也支持了两个反抗组织,这种事情其实大家做起来比想象中的更简单,也更不会存在什么所谓的道德歉疚感。
而且每个人都相信,如果有一天联邦面对相同的问题时,盖弗拉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一大堆反抗组织对抗联邦的管理,所以谁都没有心理负担。
当然他也知道林奇一直在主张化解和盖弗拉的矛盾,并且争取从盖弗拉商人手中夺过一些订单。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林奇居然打算把这些纳加利尔土著输送到安美利亚地区为盖弗拉人工作。
但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好极了!
傲慢的盖弗拉人不会成为纵容纳加利尔土著的好好先生,外部的高压反而更加有利于对这些土著的管理,盖弗拉皇帝急迫的希望能够解决安美利亚地区的安全和稳定问题,大量老实的,温顺的,容易管理的纳加利尔土著充斥这个地区,对盖弗拉人加强对当地的管理也是有利的。
一个地区有十个盖弗拉人和一百个安美利亚人,安美利亚人就是主流,这些人里有过半的人正在反抗盖弗拉人的统治,反抗就是主流。
但如果这个时候来了几百个乃至上千个纳加利尔人进入这个区域,只有五十个人反抗势力就不再是主流,社会的主流就是稳定!
所以毫无疑问,盖弗拉人一定会同意林奇的想法并且为此支付大笔的佣金,这小子是个他妈的天才!
沃德里克先生的眼睛开始发亮,董事会里的老头子们一定会喜欢这种既稳妥,又有足够利润的生意,权力会更加高度的集中在他手里,那么在联合开发公司的会议上,他的主张就不会有人反对。
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很自然的就谈到了最近的州选,以及其实没有多久之后的总统大选。
没办法不谈到这方面的事情,整个联邦的人们都在讨论,州选作为总统大选之前的开胃菜,其实早就成为了总统大选时的风向标。
今年的州选基本上毫无疑问,除了属于保守党大本营的那几个州之外,其他的地方进步党候选人的胜选率都非常高的。
其实这种趋势从今年州选的烧钱程度就可见一斑,要知道在上一次州选时,两党都在疯狂的烧钱,他们情愿触犯一些法律违规宣传,也要制造出足够的影响力——根据联邦的法律规定,宣传的内容、范围、持续时间、方式不能超过某些界限,超过了就要罚款。
但大家都无所谓这条线,不过是罚款而已,那个时候最不缺少的就是暴发户。
大批的金融暴发户们迫切的需要通过寻找合适的政治代言人帮助自己进入到上流社会中,资助州长选举明显是一个不错的路子,只要自己支持的州长胜选了,他们就能有的吹了。
比如说“成功的州选资助人”,就凭借这一点,这个名头,就能打开很多圈子的大门,所以双方疯狂的砸钱,这也恰恰反衬出了今年的萧条。
如果不是表现的太过丧气会影响选民的支持率,可能保守党都不打算参加选举,反正必输无疑,又何必浪费时间金钱还有精力?
“我们的总统先生很有可能会在大选中全面胜选!”,沃德里克先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某种快意的。
其实不管是保守党还是进步党,对于这些大财团来说都差不了太多,但现在的总统先生显然更加锐意进取,这就符合了财团们在海外拓展的想法。
有军舰保护,他们也可以尝试着像盖弗拉商人那样野蛮的生长,这是一个好机会。
林奇在一边附和着,大谈特谈总统先生胜选之后的美好景象,只是他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真实看法,没有让沃德里克先生看出来。
十年,那可真是一段不短的任期,即便他不做什么,在最后一任中他的权势也将达到巅峰。
接下来的总统,也许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谋求更多的任期,乃至于为此发动战争。
当然,这对林奇,对沃德里克先生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是受益人!
0544 上节目
林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本来沃德里克先生应该表现出身为主人为客人着想的高贵品质,他应该尝试着邀请林奇在他的房子里过一夜。
毕竟时间不早了,这个时候离开不太符合社交礼仪。
在过去交通不方便,社会也不像现在那么的稳定,走夜路是十分危险的行为,无论是乘坐马车还是自己驾车,亦或是步行,都非常的危险,所以只要天黑之后,主人们都会挽留客人在自己的房子里过一夜,避免危险。
现在的社会虽然没有这些危险,可这种礼仪还是留了下来,基本上都是象征意义的询问,客人们未必会愿意留在主人家里。
但沃德里克先生没有礼节性的挽留,他现在有点捉摸不透林奇,万一林奇真的就住下来怎么办?
他刚刚才拒绝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如果明天早上两人在碰见,说不定还会发生其他的事情。
所以他用“你快点走吧”的目光笑眯眯的目送林奇离开而没有出声挽留,看着林奇的车走远了,他才转身回到房间里,并且去了赛维瑞拉的房间。
在这个时候他还向管家抱怨了一句,“我们的房子应该装电梯了,我知道有些人认为这样的房子不应该装电梯,但你瞧,我也老了,上楼梯真的太累了!”
对此管家表示会尽快安排人来做这些事情,设计新的装修方案,以及把电梯安装上。
等上了四楼并且在赛维瑞拉的房间里看见她时,她看上去好像刚刚哭过,作为父亲,他肯定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
“你不应该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伤心,除了我和你的母亲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因为你伤心而伤心了。”,沃德里克先生虽然是一个大人物,可他说起这样比较“家庭”的话也很熟练。
赛维瑞拉摇了摇头,她看着她的父亲,“不,我不是因为林奇拒绝我伤心,让我伤心的是优秀的人情愿自污也要远离我,而那些只想搞大我肚子成为你女婿的人,却在外面和野狗一样排成队的寻找机会。”
“我在为我自己难过,优秀的人看不上我,能看上我的人只有野狗!”
这句话非常成功的让沃德里克先生无话可说了一会,“人伤心的时候情绪很激动,思考事情的角度也很奇怪,你没有必要如此的诋毁自己。”
“不选择你,是他的损失,不是你的!”,沃德里克先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情绪激动的小女孩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此时的赛维瑞拉反击很快速,并且角度很刁钻,“我只看见他面带笑容的离去,而我只能坐在这里哭泣,我不确定这到底是谁的损失!”
“呃……,好吧,看起来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他举起手表示了投降,只有等赛维瑞拉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能和她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否则他会被折磨疯!
让女仆长留在房间里避免赛维瑞拉做出人们想象不到的事情,沃德里克先生和夫人离开了房间。
在回自己的房间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感慨。
作为房间的女主人,沃德里克先生的妻子轻声的说道,“其实林奇表现的还不错……”
在这个圈子里,只有极少数人能保持干净,更多的还是非常复杂的,比如说她的兄弟们,简直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那就是极端的混乱。
比起那些混乱却没有任何优点的人,林奇其实已经有了很高的得分。
沃德里克先生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林奇会有一群他自己的人,我们也有,你把一些复杂的事情想的简单了一点,你忘记了我们刚结婚时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吗?”
说到这里,他的妻子才回忆起来,“抱歉,的确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只是看着她在那边哭泣,作为母亲我也很难过。”
“她会好的,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在沃德里克先生和他妻子结婚的初期,他们身后两个家族的人为谁来主导这个新的家族彼此争论乃至于攻击。
当然,领导者还是沃德里克先生,但那些公司的董事会成员,董事会主席该怎么安排?
每一个产业的负责人该怎么安排,一套班子变成两套班子,那些多余的人该怎么安排?
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带来非常麻烦的变化,动摇这个新家庭的根基,好在沃德里克先生有出色的手段能解决这些问题,但如果他们依旧为赛维瑞拉选择强强联合,最终也肯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奇的强势绝对不会允许不是他的人进入他的利益圈核心,也就是说现在沃德里克先生,赛维瑞拉身边那些值得信赖的人很有可能会被林奇一系的人排斥打压,甚至因此发生激烈的冲突。
如果这些人斗不过林奇的那些人,赛维瑞拉也无法为他们带来“公道”,而这也是非常明显的,他们的女儿绝对不会是林奇的对手。
那么沃德里克先生用一生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很有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崩塌大半。
那些掌握着集团核心秘密的人会成群结队的离开,加入原本是他们对手的阵营中,或者自立门户,沃德里克先生的标签最终将消亡,这就是沃德里克先生最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他一开始就想过,赛维瑞拉的丈夫可以来自大家族,但一定不能太出色,不能够太强势的压制住赛维瑞拉,只有这样,属于他,属于她的那部分才会继续的顺延下去。
其实刚才赛维瑞拉说的一点也不错,优秀的人要远离她,否则只能被沃德里克先生打压,训练成温顺的样子,比如说杜林。
只有那些想着混吃等死,做一个有钱有闲不需要做什么,却拥有一个响亮姓氏的人,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的妻子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有时候沃德里克先生会很顽固,他这些年里成功的次数已经数不清楚了,这也造就了他的顽固,因为他总是对的,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
翌日,林奇的相片就出现在了各大报纸的头条,一个年轻人两年时间,一百亿加利尔的财富,这足以震动整个联邦。
就算一百亿加利尔兑换成联邦索尔可能只有八千多万到九千万的样子,但非常不客气的说,谁见过这么多钱放在一起?
五个用来装东西的海运集装箱,五集装箱满满的都要溢出来的钱!
是钱!
媒体的疯狂可想而知,一些媒体更是把林奇过去的每一件事都扒了出来,从他孤注一掷的豪赌联邦和盖弗拉的关系会出现翻转性质的变化,从而成功抄底战争债券开始。
他的每一次商业计划都犹如天主的私生子那样具有重重不可思议的魔力,尽管其中也有亏损的时候,但亏损的次数非常少,少到对比他的盈利可以完全忽略那种。
各大媒体,电视台,节目策划组,都在疯狂的邀请林奇,希望林奇能够上他们的节目。
联邦最大的电视台下最火爆的脱口秀节目,更是给林奇开出了六十万的出场费来邀请他上那档不到两个小时的谈话类节目。
当然,这也和一些冠名商,广告商疯狂的砸钱有关系,只要能请来林奇参加节目,一些和电视台有合作的广告投放者愿意承担其中的一大部分费用!
在经过了挑选之后,林奇决定参加一些节目和访问,比如像是目前在所有领域都最具有权威性的杂志《浪潮》,又比如说联邦最有名气的说话类节目《欧拉九十分》等。
按照远近关系和时间关系,林奇最先参加的是《欧拉九十分》的节目。
主持人是一名艺名为“欧拉”的主持人,据说这个主持人也有深厚的背景,来自于某个政治世家。
正是因为她有雄厚的背景,无惧任何人对她的不满,所以从她开始筹建这个节目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放过”嘉宾。
她会问一些很刁钻的问题,问一些让人觉得很难堪的问题,揭露一些大牌人物的面具或者撕开他们的伤疤。
让男嘉宾摔话筒愤而离席,以及让女嘉宾崩溃哭泣,几乎成为了这个节目最大的看点。
有背景不怕针对的同时,她的背景也能让人无法拒绝她的邀请,只用了半年时间,这档节目就成为了联邦最火热的节目,人们喜欢看着那些大人物在这里露出脆弱的一面。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林奇来到了演播厅,还有二十多分钟差不多就能上节目了。
九点到十一点,是收拾黄金期,大多数重量级的节目都被安排在这个时间段和其他的电视台抢夺收视率。
为了让节目效果拉满,林奇参加的这档节目是直播的,如果出现了直播事故,有可能会插播广告,但绝对没有机会修改。
把人们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观众们看,也是这档节目的特色之一,比起那些录播的哭泣和愤然离席,直播中发生的事情可信度才更高。
在临上台前,节目的导演找到了林奇,“林奇先生,我必须再次告诉你,我们没有台本,没有计划,没有提词器,一切都是最自然的访谈。”
“如果遇到了你无法回答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回答……”,说着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放心,“有时候主持人会挑衅你,不要上当!”
0545 自恋型人格认知障碍[本章右:黑白昏沉冠名加更-5/5]
邀请林奇来参加节目是主持人欧拉自己的想法,她认为把林奇找到节目里来,通过各种方式让他自己毁掉他那副总是温和的外表,让他变得气急败坏,这绝对能让收视率再次上一个台阶。
人们已经度过了那种围观榜样的时代,经济的衰退和各种坏消息,人们心底滋生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
这档节目的目的就是利用人们内心深处毁灭的**,借由欧拉自己的方式,把一个个光鲜的人物变成小丑,让自己获得社会的关注,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有些能够直接转化为利益的典型象征物,金钱。
比如说影响力,代言一些商品,作为嘉宾参加一些会议,乃至在节目中表现出某种立场或者支持一些观点,这些都能化作一大串数字并且累加进她的个人账户中。
更别提那些疯狂的企业挥舞着金钱在她这里投放广告,每一期节目都是一场快乐的收割,对财富的收割。
只是她不太满足于过去的那些人,她想要邀请一些真正的大人物来,选来选去,她选中了林奇。
选林奇的原因是因为林奇本身并不具备什么特别的背景,他没有显赫的姓氏,没有辉煌的背景,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人阶级家庭里的孩子,他没有靠山!
这样的人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
他能经得起税务局的调查吗,每当那些被她刻薄挖苦的人露出令人心悸的目光时,她就会非常巧合的谈到税务局,然后所有人就都熄火了,她很清楚,没有人能经得起税务局的针对。
这次也一样,林奇肯定会露出他人设崩塌的一面,为欧拉自己赢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导演的看法不太一样,现在欧拉和整个节目组的确顺风顺水,这些都是建立在欧拉本身的背景强过之前的那些受邀嘉宾的基础上。
一旦她邀请的人不畏惧她的背景,很有可能这就会成为一场灾难。
欧拉退出这个圈子对她自己而言是无所谓的,她早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也有足够的社会影响力,但是导演之类的这些幕后工作人员怎么办?
全线封杀,一辈子都毁掉了。
所以他才私下提醒林奇,要小心那个女人,以及小心来自于欧拉的挑衅。
对于帮助自己的人,林奇总是不会吝啬自己的感谢,他感谢了导演的提醒,并且表示他并不是很担心,他见过的场面太多了,曾经有不止一次,他一个人站在一个三尺见方的囹圄之中,周围入眼之处满是敌人。
他们或愤怒,或严肃的不断逼问自己,但他从来都是以微笑对之。
比起那些人,比起动辄就要掉脑袋的问题,他不觉得一个哗众取宠的女人能够为自己带来怎样的麻烦。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助手了,帮自己处理这些小事情的助手。
老实说他没有看过欧拉九十分,只是一直听说这个节目很有名,加上对方给的出场费也多,又那么有名气,这才是他选择的原因,如果知道这个主持人是一个难缠的人,他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易的作出决定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不多时,节目开始了,在导演的提示下,林奇从幕后走到台前,并且和现场的观众打着招呼。
也许是今天晚上的嘉宾是林奇,所以现场来了很多人,有些人没有座位也要站着看,这也使得整个节目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的兴奋,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据说还有人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面对热情的观众,林奇很友善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这也引来观众们热情的回应。
等他坐在了摄制组为他准备好的沙发上后,他才正式的,认真的打量起主持人。
欧拉是一个看上去很精致的女人,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左右,似乎所有的女主持人都很精致,这种精致不是潮流,当然也不老土,她们知道如何装扮把自己的气质凸显出来。
她长得大概有八十分左右,不确定完全脱妆之后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看起来还不错,身体也还行,总之都还可以。
欧拉是一个和一般主持人不一样的主持人,她的开场就很犀利,“你好,林奇。”,林奇也和她打招呼,然后她突然人就问了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问题,“我刚才注意到,你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在看我,你觉得我好看吗?”
说着欧拉还很大方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些男观众们顿时开始吹口哨,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主持人漂不漂亮已经不再是他们关注的终点,他们关注的是主持人的这个身份,和某种来自于自己的心理暗示。
林奇点了点头,这个是实话,她问的不是喜欢不喜欢,而是好看不好看,林奇是一个诚实的人,他不善于说谎,“挺不错的,我想观众们也这么认为。”
来自观众席的起哄和口哨声更大,欧拉则换了一个坐姿,更好的展现她的长处,不过她的问题却有点尖锐了,“这么说你喜欢和比你年纪大的人交往,你是一个‘问题男孩’?”
“问题男孩”并不针对某一种特殊的问题,而是泛指一整个特殊的人群,联邦的青少年似乎比其他国家的青少年多了更多的磨难,总会存在一群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像是那些孤僻的,暴躁的,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的,性别男爱好男,恋母,恋妹或者恋姐还有爱好他妈的小动物的……,总之这些人群的泛称就是“问题男孩”,对应的还有一群“问题女孩”。
欧拉在引导人们的想法,她想要人们认为林奇是一个可能有恋母情节的人,这也会成为社会新闻上的一个爆点,至于林奇会不会因此受到一些伤害,可能只有他自己在乎。
其实有时候把自己包装的太无害也是一种坏事,林奇觉得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些策略,让自己看起来更具有攻击性,免得什么阿猫阿狗能找自己的麻烦?
他在思考这个事情的时候,欧拉很快的又问了一句,“你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吗?”
观众们也在起哄,想必目前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应该很兴奋,她快速的瞟了一眼演播大厅上方用来表示收视率的灯柱,两分钟前明显提高了一部分,人气还在继续上升。
节目的导演此时松了一口气,如果林奇能不受挑衅,虽然节目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好看,但至少也不会出现太多针锋相对的问题。
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林奇反击了。
他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被其他人攻击后还要认怂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欧拉,用快速,但咬字很清楚的声音说道,“你一直在误导观众朝着你想要他们去思考的方面去想,这种做法卑劣。”
“我承认你看上去不错是基于我作为一名男士在面对这样问题时对女性表现出应有的礼节,哪怕你长的再丑,我也会说你心灵是美丽的!”
“但我没想到你利用了我的善良和好意,扭曲了我的观点并且试图操控观众们的想法,我要稍微的修改一下刚才我的答案。”
“也许你看起来还不错,但你的心灵令我恶心!”
在他说完这句话几秒后有人扑哧的笑了起来,这个最先笑起来的家伙突然明白为什么林奇的话里有“心灵是美丽的”这句话,他在暗示欧拉并不好看。
紧接着人们就像是被这笑声唤醒一样,开始起哄,就像是欧拉让别人难堪那样,当林奇让欧拉难堪时,他们也会感觉到快乐。
反正只要有人的人设被撕毁,大家就很快乐。
欧拉也反应了过来,她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我只是提出了一些我的疑问,没预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你在隐藏什么,还是说在回避?”
她的话里也开始有些冒火,她知道自己在节目里有多么的过分,但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人如此的让她难堪,林奇做到了。
他不仅反击了,还一拳打在她的脸上,这让她怒极反笑,“外面都传言你是一位绅士……”,她摇着头,似乎在否认这一点。
林奇倒是很无所谓,绅士也好,流氓也好,只要加上“大亨”两个字,给人们的感觉其实都差不多。
“你很在意你的外表,从你的打扮,到刚才你故意把你的身体展示给观众们,还有我,这些都说明一点,你对你的外表很在意!”
欧拉插了一句话,“那又怎么样,我很漂亮,我喜欢展现我的漂亮。”
林奇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其实是一种很典型的自恋,你认为自己漂亮,就盲目的认为其他人都会认为你漂亮,你失去了理智,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恋型人格认知障碍。”
“你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词,但它和你刚才表现的一致,过分自恋的背后实际上是一种极端的自卑,你的自恋来自于你的自卑,所以你才会盲目。”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有恋母情节,结合我现在对你的了解,我想翻过来问你一个问题,欧拉女士,在你小时候,你是不是被谁猥亵过,并且给你留下了非常可怕的回忆。”
“甚至是说,那个猥亵你的人……是你的父亲?”
0546 越没有什么,越想要什么
电视机前,一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先生看着电视中林奇和欧拉之间的针锋相对,露出了一些不快的目光。
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片刻后对着话筒说道,“让他们把话题转移开,她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让她像一个正常的主持人那样,问点正常的问题……”
说着他把电话挂了,然后继续看着电视。
电话就在他的手边,就在沙发的边上,在大多数的家庭布局中,电话都不会放在沙发的边上,那不是放电话的地方。
比如说主人家正在会客,来了一通敏感的电话怎么办?
回避,会让客人觉得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好,连一个电话都要互相回避。
碰到那些敏感的,可能还会觉得这通电话和自己有关系,也许是某些人正在说自己的坏话,或者其他什么。
不回避,并不是所有的通话都能正大光明的展现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同时对来电者也是一种非常不好的对待方式,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私密通话,却多了一个第三方,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所以绝大多数家庭——这里我们需要排除掉那些普通的家庭,他们把电话安装在沙发边上的原因更多是为了炫耀。
除了这些人,绝大多数家庭都会把电话安装在离公共区域更远一点的墙角,或者单独找一个房间来安排。
从这间房子的装修看得出房子的主人并不是一个贫穷的人,沙发侧面的壁炉里燃烧着火焰,上方的墙壁上悬挂的公鹿首已经有些年头,它夸张的犄角总是能让一些女士惊叫出来。
周围的墙壁上还有一些熊首、狮首和一些其他动物的脑袋,栩栩如生,不讨论狩猎这些动物的成本,仅仅是把它们制作成为精美的标本并且保养它们,就不是一笔便宜的开支。
房间里的装饰,另外一面墙壁上悬挂着的几幅价值几万到十几万的画作,都说明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人不应该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把电话安放在沙发边。
但他那么做了,这是因为他的工作很繁忙,繁忙到随时随地都需要接听电话的程度。
这位先生是一名国会众议员,并且在拨款委员会占据着一席位置。
在联邦的国会体系中,拨款委员会属于八大常立委员会之一,并且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机构,负责权贵非军事方面的财政预算拨款,可以说是大权在握。
这位老人就是其中之一,有很强的社会关系。
电视中正在播放的节目,那个叫做欧拉的主持人,正是他的女儿。
他无论再怎么忙,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收看这个节目,以此表达他对家庭成员的关注。
但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继续吃着东西,烤肉,不那么讲究的直接用手抓着,手上都是油渍,他此时表现出的这些特征,一点都不像是一名大人物。
他的眼里闪烁着某些光芒,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其实不只是他在回忆,电视机中的欧拉也陷入了某种不愉快的回忆中。
林奇的一句话搅动了她的心神,让她回到了很多年前。
当节目组的导演告诉林奇欧拉不好惹,并且会挑衅节目嘉宾的时候,林奇就抽空打了一个电话给安委会。
他现在可是安委会特别顾问,他有权力调阅非权限级保密文件——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即使是非权限级的保密文件,也一样不会对民众们公开。
联邦政府所说的保密和解密,从来都是和民众没有关系的事情,只有拥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调阅那些非保密级的文件和解密的文件。
至于保密文件则需要更高的身份以及权限,最高的权限就是总统本人。
很快一些和欧拉多少有点关系的最浅显的信息就进入了林奇的耳朵里,至于更多的,比如说她自己和她的家庭,则没有获得授权。
不是林奇的资格不够,而是根据联邦的法律,任何机构不得对正在从事公共职务的个人进行立案和调查,众议员也属于公职。
这条法律的制定是为了避免在政治倾轧过程中,双方毫无节制的使用国家机关作为武器互相攻击伤害,这的确避免了很多问题,但也制造了很多的问题。
也正是因此,林奇才知道,欧拉的父亲是一名国会众议员,没有更高机关的批准林奇不能调阅她和她家庭成员的个人资料,但是安委会给了林奇一些额外的收获,那就是欧拉的叔叔因猥亵侵犯男童被判了重刑。
更让他觉得……有些震惊的是,那个男童就是他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欧拉的表弟。
上场之后林奇结合了一些他观察到的特征,所以得出了一个结论。
当然,这种结论并不是他胡乱猜测的,在联邦高层的确有那么一群恶心的变态狂,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某些群体里半公开的秘密,如果欧拉的弟弟遭遇了猥亵和侵犯,那么欧拉自己呢?
当林奇提出这种假设的时候,欧拉就陷入到回忆当中。
那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一开始她并没有那种感觉,从小的时候他们就习惯了一家三口在一起洗澡,有时候还会玩一些父女之间亲密的游戏,直到她十多岁的时候,他们还是在一起洗澡。
她开始有些不适,想要逃避,但又逃不掉。
在她十二岁的那年,噩梦开始发生了,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于是她开始反抗。
她的反抗方式很特别,那就是把自己弄脏,她会随时随地的排泄,小便或者大便,有时候她还会忍着,在需要的时候突然排泄出来以避免伤害。
她的这些方法很快就起到了作用,没有人喜欢浑身都是……那些东西的小女孩,哪怕是洗干净后也很难重新激发人们兴致。。
于是他们把目标投向了欧拉的弟弟,一个比她小一岁,也非常英俊的男孩。
他们折磨他,他没有反抗,有一次她偷偷找到自己的弟弟,让他反抗,并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反抗的。
但是那个男孩并没有接受她的帮助,只是用一直让她认为是自作多情,或者过分高估自己价值的表情看着她,并且告诉她。
如果他也反抗,他们中就会有人要重新倒霉,如果必须有人来承受一些痛苦,他希望自己能为姐姐分担。
其实欧拉并不想要那个蠢货假装无私的为自己承担什么,在那一刻她实际上也是深受伤害的。
她把自己弄脏的方式,和她弟弟为了保护他甘愿默默承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觉得自己很丑陋,很脏,反倒是本应该让人觉得……的弟弟,伟大且干净起来。
这也是她很在意自己外表的原因,一些心理方面的原因,无法回避的。
后来她的叔叔因为威胁侵犯自己的亲生儿子被逮捕了,但是她知道,每次参加那样聚会的人不只是她的叔叔,还有她的父亲,还有一些看起来很了不起,又非常陌生的人。
这些人没有出事,出事的只有她的叔叔,那个很普通的人。
后来,她在电视上看见了那些有些熟悉的面孔,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只有她的叔叔一个人被抓捕。
至于她的弟弟,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有些人说他受不了,自杀了,也有些人说看见他在其他地方生活,在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纷纷扰扰这些年下来,那些过去几乎都快要被她忘记了……
几乎!
如果林奇不提起这件事,她或许还能继续假装自己忘记了。
这让她感觉到恐惧的同时,也让她更愤怒,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林奇扒的精光后曝光在公众的视线中。
她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眼现场观众席上的观众,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了那天,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亲爱的,给我们跳个舞吧?”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脸色先是有点苍白,但很快就被愤怒染红,“我只是问了你一些可能敏感一点的问题,但你却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攻击我和我的家人,林奇先生,这就是你在学校里学会的知识吗?”
“混乱的私生活,以及恶毒的攻击?”
此时从外面走回来的节目组导演拿着提词卡写上了一些内容展示给舞台中的欧拉看,节目才刚刚开始,如果现在就暂停,很有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节目必须下去,那么他只能把议员先生的话通过提词卡转告给欧拉。
欧拉看见了导演手中的提词卡,林奇也看见了,他还对着欧拉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笑的欧拉心里有些不安,同时怒火烧的也更旺了。
童年的遭遇让她变得非常的强势,她想要掌控一切,并且认为只要能够掌控一切,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以前她一直都能做到,这一次她也觉得自己能做到,她要拿回主动权。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林奇,决定不听从她父亲的要求,“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林奇先生?”
0547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对?”
林奇抿着嘴摇了摇头,“也许不对,但也许也是对的!”
现场的观众席以及电视机前大多数观众们都惊呼出来,他们没有注意到实际上欧拉在回避了林奇的问题后反击了林奇,但他们被这个问题吸引了过去,这也是欧拉当主持人以来最大的收获。
她很容易就可以用一个尖锐的问题回避自己回答不了的问题,而且作为主持人她有着先天的优势,嘉宾回避问题会被她,以及观众们针对,但她回避问题,观众们则不是很在意。
因为她是主持人,她每一期节目都会出现,人们不在乎她在回避什么,想要做什么,人们只在乎那些新鲜的面孔能给为自己在短暂有限的九十分钟时间提供怎样的乐趣。
于是刚刚被激发起兴趣的人们,又看向了林奇,并且为他给出有可能肯定的答案发出声音,他要输了吗?
欧拉不认为林奇这么快就会认输,她还在盯着林奇,想要看看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还能耍什么花招。
林奇脸上的笑容就是那种很悠然的笑容,一点也不紧张,不局促,这场节目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足以让他全神贯注。
他向后靠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左手按着膝盖,右手按在左手上,几根手指接连的抬起落下,均速且有规律。
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能分散人们的一些注意力的同时,放下自己的心防。
这就是小房间里那个利用心理医生身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被人送进去的医生告诉林奇的。
小的摆钟,沙漏,多色彩的视觉混淆,这些都能分散人们的注意力,特别是让人们在碎片化的思考中放松心理防线。
欧拉乃至摄像师的注意力都在这瞬间被林奇跳动的手指吸引了过来,摄像师还下意识的给了一个特写的镜头,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林奇的身上。
只是偶尔会莫名其妙的看一眼那些跳动的手指,可能是它们在做什么,不自觉的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林奇的坐姿很舒适,很放松,他看着欧拉,没有丝毫的闪躲,“欧拉,我能这么称呼你吗?”,在得到了欧拉的允许之后,林奇继续说道,“你应该出身于一个非常特别的家庭,富有,或者高贵,从你展现的气质,还有你挑选配饰的眼光看得出这一点。”
“你以前应该有家庭教师,并且还上着最好的私立学校,对吗?”
对于自己的出身,自己成长的环境,一直以来都是联邦上层社会最愿意和别人谈起的内容,这属于**,但是属于可以公开的**,很多人还引以为傲。
欧拉也是,她点着头,谈起了自己成长。
从小到大,她都就读于那些名牌的私立学校,并且有不止一个家庭教师,现场的观众虽然听说过很多次了,但依旧露出羡慕的惊叹声。
林奇也点着头,“但这只是你的人生,而不是我们所有人的。”
“其实我和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乃至联邦的绝大多数人都一样,在你们眼中我没有很好的出身背景。”
“我不避讳谈起这些事情,我的父亲是一名工人,我的母亲是一个偶尔会找一些手工活的家庭主妇,我们的生活贫穷,拮据。”
“我上不起那些私立学校,我感谢联邦政府在教育方面的改革让我最起码能读完小学和中学才让我告别学校生活。”
“大家都知道……”,他抬起手,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身前虚画了一条线,欧拉的目光再次被他的手指吸引过来,但很快又回到林奇的身上,“公立学校存在过很多问题,我所遭遇到的,正是联邦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遭遇过的事情。”
“混乱的校园环境,霸凌、早恋、lanjiao、堕胎、帮派……,几乎所有我们能找到的那些负面的词汇,都集中在我们的校园里。”
“但我不避讳谈及这些,因为我并不以此为耻,你们有些人或许享受更好的教育,更优渥的环境,但是……”
他耸了耸肩,看向观众席,摄像机镜头,最后把目光转移到了欧拉的脸上,“今天我也坐在了这里,是这档节目的嘉宾。”
“我经历了很多你们这些身份背景不一般的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没有经受过的磨难,我把它们称之为磨难,我们今天坐在了一起,一个平等的,我甚至略微高你一些的位置上,你认为这是我们两人中谁的失败?”,林奇的反击同样的迅捷且精准。
他把大多数人拉在了他同一个阵营里,然后命中要害。
此时不管是现场,还是电视机前的那些观众们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之感,没错,我们的确生活的不如你们这些人,可现在不是有一个来自于我们之间的人,就坐在你的对面吗?
有些不关注林奇的人,此时也很难不对他有了一些好感,他年轻,英俊,富有,更重要的是他来自于“我们”之间。
林奇的问题让欧拉张了张嘴却没法回答,她突然发现一向以口舌伶俐刻薄著称的自己,在面对林奇那些更犀利的反击时反而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他为什么不能像是其他人那样,在她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之后立刻给自己找借口,或者想要混淆过去,他为什么要如此凌厉的反击?
不给欧拉任何反抗的机会,林奇看向了观众席和摄像机镜头,继续说道,“我和你们,更多的电视机前的观众一样,我们有着在欧拉以及更多像她这样的人看来不体面的出生,不健康的成长环境,充满了混乱的生活,但是我想要对你们,对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和我一样来自于社会底层的观众说,嘿,别放弃自己!”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父母,天主让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给我们最大的恩赐和福音,我们不该抱怨我们的父母不能为我们提供堪比富人的生活环境。”
“没有人想这样,他们已经尽力了,这不是我们放弃自己的理由,我们也可以努力,我们也可以自爱,我们也能够通过努力向所有人证明这一点!”
“联邦,是充满奇迹的,只要你敢拥有梦想,愿意为你的梦想负重前行,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最终收获你们的梦想,但你们一定不会后悔。”
“现在,让我们回到话题中……”,他看向了欧拉,“你用来自于你父亲的权势、财富以及生活的标准来批判我们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你太狂妄了,还是你认为你比我们所有人都了不起?”
观众席上顿时出现了一些叫骂声,联邦的观众才不会那么的温顺,特别是这类谈话类节目,观众们更是无比的放肆。
联邦的宪法赐予了每一个人在任何场合自由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力,这其实是一个很操蛋的宪法条款,但有时候它又很可爱。
那些来自观众席的污言秽语让欧拉脸都气歪了,这场节目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刚张嘴,林奇就打断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话,“你应该道歉,欧拉,不是向我,是向所有观众,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
“无论你出于什么原因和理由,你都不应该用这些事情作为攻击的手段,你伤害我不只是我,还有所有观众。”
其实欧拉此时很想问问林奇,我他妈的攻击你就是攻击大众,那你攻击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看着那些越来越嗨的现场观众整齐的叫嚣着道歉的要求,最终欧拉在愤然离席、哭哭啼啼和道歉中,选择了道歉。
这就像是一场胜利那样,让所有观众,不管是现场的还是电视机前的,都非常的快意!
刻薄的女王低下了她傲慢的头颅,很多人这个时候完全带入到林奇的角色中,扬眉吐气。
这也让欧拉决定听从她父亲的要求,把问题变得平和一点,不那么尖锐,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是林奇的对手,继续针锋相对下去只能让自己更丢人。
这也是这些从小接受过优等教育,有着更好的家庭背景的孩子们最常表现的一种特征,他们比普通人更善于止损。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在发现自己正在朝着错误的方向努力时,明知道是错的,还要继续下去,去赌一个奇迹。
这其实不是知错不改,而是他们已经承担不起承认自己错误的代价,他们输不起。
这一次输了,可能输掉的代价就是人生,所以他们必须去赌不可能的希望。
反倒是那些家庭条件更好的人,他们完全承担得起损失,所以他们能够及时的止损,他们输得起。
输不起和输得起,这或许就是造成社会最大不公平的因素之一。
接下来的访问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观众们也逐渐的开始认真的听着林奇谈起他成长,恋爱,创业过程中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不得不说欧拉九十分的确是一个火爆的节目,通过这样一档节目,林奇让更多的人更加具体的了解了他,而不是单纯只知道一个人名,甚至和他本人都对不上号。
就在节目即将结束的时候,林奇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发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