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4 雏
人们总喜欢用“格局”这样的话来形容一个人的心胸,其实有没有格局,和有没有钱,有很大的关系。 有钱人,如此时楼上的赛维瑞拉小姐,她正举着一个价值七千多块钱的花瓶狠狠的丢在了那张价值六位数的油画上时,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什么价值的问题。 她想要的只是舒缓心中的不快感,让自己胸口淤积的郁闷之气能够发泄出来,至于损坏多少东西,价值多少,她不关心。 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格局,不注重一些具体的,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而是追求更高的个人境界。 因为她有钱,她可以不在乎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像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这种人生的态度,她的“格局”,也会带入她的日常生活中,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感,对金钱不屑一顾,有着高于金钱的追求,人人称赞她出生在富有的家庭,却没有被金钱捆住手脚。 相反的是那些贫穷的人,他们可能会把目光放在一些很细微的小地方。 比如说他们摔了一跤,把裤子磨破了一个洞。 年轻的孩子会忐忑不安的流出眼泪,因为这个孩子不知道他回去之后,他的父母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责备他——因为一条破裤子流泪,没有“格局”。 少年们也会十分的心疼,因为买一条新裤子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还要把这条破裤子穿上一段时间,这一点也不酷——因为一条破裤子愁眉不展,没有“格局”。 至于成年人,只会叹息,因为生活的重担让他们即使明白穿一条破裤子不体面,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缝缝补补——虽然他们勤俭节约,但把破了的裤子穿在身上,还是不够“格局”。 这其实和“格局”没有多少关系,只和人们口袋里的钱有关系,不过它却成为了组成“格局”的一部分,还是重要的一部分,这对身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很不公平。 赛维瑞拉的愤怒很快就消停了,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里她造成的损失,可能是一个普通工人阶级家庭一辈子都无法拿出的钱,但她有“格局”,她不在乎。 看着女儿来到餐桌边,正在看报纸的沃德里克先生满面笑容的问道,“亲爱的,是什么让你一大早就如此的生气,能和我,还有你的母亲分享一下吗?” 他说话的语气,腔调,不是那种很关切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看热闹。 这其实和赛维瑞拉本身的性格有关系,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金钱和权力对她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已经无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至于男女之间的欢爱,这点要感谢沃德里克先生的家教很严格,她并没有过多的接触。 钱、权还有性,人世间最令人向往,让人最欲罢不能的东西在她这里都失去了颜色,可能对于赛维瑞拉来说,她在乎的只剩下向别人证明,即便她不是沃德里克先生的女儿,她也能同样的出色。 虽然她这辈子都没办法真正的证明这一点。 一个很少会有太大情绪波动的女孩如今居然学会摔东西了,这让沃德里克先生很感兴趣,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损失,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他的妻子也有这样的观点,也颇有兴致的看着她。 赛维瑞拉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现在怒火通过发泄的方式解决了,她开始有些羞愧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她先道歉,然后坐在了餐桌边上,“今天的早餐看起来不错。” 沃德里克先生点着头说道,“是你母亲亲手做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继续之前的话题,是什么让我的小公主如此的愤怒,真的不分享一下吗?” 说着他还转身看向自己的妻子,露出了一种很虚假的表情,“天啊,我的孩子长大了,她不需要我了,现在甚至不愿意和我谈谈心,我很难过,亲爱的。” 赛维瑞拉看着她的父母、管家和女仆长一同表示被赛维瑞拉抛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可以了,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她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首先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得住沃德里克先生,只要他有足够的好奇心想要知道。 其次,她如果想要去纳加利尔,肯定也需要沃德里克先生点头同意,不然她连船都上不去就会被人拦下来送回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的确是沃德里克先生的女儿,人们都很尊敬她,但是尊敬她的前提是她的身份。 假设沃德里克先生直接下令人们把她带回来,人们对她的尊敬就会稍微打一些折扣,比如说女仆长会把她打晕然后带回来,这种事以前发生过。 那个时候她才十七八岁,正是青春期的好时候,她想要参观一下她的小姐妹和小姐妹的男友是如何快乐的,然后她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她的天鹅绒的床上。 躲不掉的!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份报纸,翻开了其中一页,展示给了沃德里克先生,“林奇和一个……女演员发生了一些绯闻。” 沃德里克先生从她手中接过了报纸,很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这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说着还评价了一下报纸上的配图,“这个女孩挺漂亮的。” 赛维瑞拉气鼓鼓的看着她的父亲,她不相信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着他们。 也许是赛维瑞拉的眼神让沃德里克先生觉得有些棘手起来,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脸上的玩笑成分逐渐的收敛起来,开认真的思考。 片刻后,他才说道,“亲爱的,对于你可能对林奇有好感这件事,我认为是不合适的。” “这是一个……”,他翻了翻手腕,“一个很特别的年轻人,我知道他很帅气,对你这样的年轻女孩来说很有吸引力,但他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 “如果他比较平庸,很普通,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对,因为你们结婚后,你依旧是做主的一方,我们家的钱足够你,你的孩子,你孩子的孩子以及更多后代挥霍了,我并不指望你能在这些基础上让家族继续壮大,只要你能生活的足够开心就好了。” “或者他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出身的人,我们有着大致相同的家庭背景,生活成长的环境,你们的结合会带来更多更好的变化,你们会彼此相爱,因为你们知道谁先开口,谁就会输掉所有。” “但他是一个从社会底层爬起来的人,亲爱的,他也是最不适合你的人。” 看着赛维瑞拉的眼神,沃德里克先生叹了一口气,“一年多时间能从一个依靠女友混日子的废物,爬到今天的高位,还没有什么人给予了他决定性的帮助,老实说我都非常的欣赏他。” “但他每一次都在玩火,每一次都游走在灰色的边缘,每一次都在和危险跳舞。” “野心,能力,胆量,他什么都不缺,他不会为任何人停下,包括你。” “即便你们能结婚,他也不是因为爱你,而是你是他所有认识的女人中,最符合他某个阶段需求的女性。” “金钱,地位,声望,或者其他什么,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爱,而你却要为此付出所有的爱!” 沃德里克先生转头看向他的妻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和你的母亲是例外,你不能总把意外当做真,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和林奇不太可能是我和你的母亲,而是其他人,那些你认为他们很惨的人!” 沃德里克先生这辈子见识过太多的东西,加上他身居高位,他很清楚,一个有野心,有**,有能力,有胆量的人,是不太可能会为了某些东西停下脚步的,除非是他需要什么。 而且林奇还年轻,他不断的获得成功会给他更多的动力,男女之间的感情,可能在这个家伙的眼里,不过是一种调剂生理需求的一次性消耗品而已。 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一头撞上去,撞的头破血流,这种人一旦狠下心来,他们什么都能做。 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有一段不说美满,至少不惨淡的婚姻,门当户对的,或者是具有统治地位和支配权的那种。 没有必要去找林奇这样的小东西,那太危险了。 赛维瑞拉突然叹了一口气,“父亲,你照顾不了我一辈子,虽然我不愿意说这样伤感的话,总有你照顾不到我的时候。”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在为我着想,你害怕我受伤,你希望我能幸福,可这些都是你站在你的角度上的思考。” “你是否有过站在我的角度上,从我的视角去思考你的这些做法,对我来说是否合适?” “也许不那么合适,因为你不是我!”
0475 恋爱不如看书
“小时候,他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时,我在一边看着,因为你告诉我,那会让我受伤。” “我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他们开始尝试吸烟,饮酒,你告诉我那是不良的嗜好,我没有碰那些东西。” “再大一些,朋友们都开始谈恋爱了,你告诉我一个优秀的女孩应该保证自己的忠贞和纯洁,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 “还有很多很多,我都记不清了,现在,你告诉我,林奇不是最适合我的,我该听你的吗?” 赛维瑞拉看着沃德里克先生,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沃德里克先生点了点头,“是的,我只是想要你避免受伤,我爱你,我不希望有人伤害你。” 赛维瑞拉微微摇头,“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我不快乐,从来就没有快乐过!” “那些人骑着马玩着打仗游戏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们快乐。” “他们吸烟喝酒纵情声乐的时候,我在一边看着他们笑着醒来,笑着睡去。” “他们在谈情说爱时,不管是因为爱而快乐,还是因为痛在哭泣,我还是在一边看着,我感受不到。” “我没有自己的人生,父亲,一切都是你希望的,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不快乐。” “我更像是一段你认知中‘标准的人生’的执行者和旁观者,一切的喜怒,痛苦,开心,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的确不痛苦,但我也不快乐,如果你认为,我不应该再接触林奇,我会服从你的决定,但以后你都可能不会再看见我的笑容,因为这让我明白了一点,我就像是一些人说的那样,只是存在于小说中的人。” “你是作者,笔在你手里!” 沃德里克先生的表情已经变得很严肃了,他的妻子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掌,一方面是担心这个优雅的绅士会生气,一方面也是给予他安慰。 任何一个父母对于孩子的爱护都是出自于本心以及本能,少数人是例外,他们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在伤害孩子,但有时候又那么滑稽的让他们的行为变成了伤害。 沃德里克先生反握着他妻子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女儿的话让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他掌权的时间太长了,他总是下意识的自己一定就是对的,以至于在家庭问题上,他也这么想。 现在赛维瑞拉的话让他惊醒了过来,他的确帮助女孩规避了所有会让她受伤的问题,但也让她的人生没有了什么色彩。 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别人喜怒哀乐,自己却从来都没有感受那些复杂的情感。 这让他沉默了起来,开始反思自己的做法,这也是所有优秀的人所拥有的特性。 他们可以听进去任何建议并且认真的反思自己是否存在一些问题,而不是盲目的斥责别人对自己决定的质疑。 在沃德里克先生反思的这段时间里,赛维瑞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因为沃德里克先生这些做法,的确都是为了保护她,用他出色的经验来解决了这些问题,可能用的方式不对,但他的本意是好的。 之前的这些话让赛维瑞拉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她有点难为情的道歉,毕竟刚才说的那么气势汹汹,现在又要道歉,的确有些羞赧。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不!”,沃德里克先生突然反驳了一句,“你说的对,赛维瑞拉,我的确不应该做主你的生活,我可以给你建议,但不应该为你作出决定,我需要为我过去做的那些蠢事向你道歉,也希望你能原谅我。” “至于你说的这些……”,他叹了一口气,“和林奇有关系的这些……” 此时的赛维瑞拉惊喜中带着一些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紧盯着沃德里克先生,紧张的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开口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虽然我依旧保留我的想法,但我不再反对什么,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过我们需要在某些方面取得共识。” 这几乎是赛维瑞拉能够得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连连点头,“当然,你想要我答应什么?” “如果你们没有考虑结婚,并且真的打算那么做,不要上床。” “我明白这会让你感觉到反感,因为这是很私密的事情,也不应该由我来说。” “但我又不得不这么说,对于你这样的女孩而言,贞洁比其他东西更重要!”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这是沃德里克先生最后的妥协,他其实比更多的人都更明白,这依旧是一个男权社会,那些女权运动搞的再怎么轰轰烈烈,这也依旧不是一个女权社会。 少数权力,人们可以让给那些女人们,但真正的统治权依旧掌握在男人们的手中。 到现在为止,联邦政治地位中最高的女性也不过是一名市长,联邦最高的政治殿堂,国会中,上下议院加起来几百个席位没有一个是女性,虽然她们整天要求让女性进去,可到现在为止,有人进去了吗? 也许以后会有,但在目前这个阶段,十年,二十年内,不太可能。 商业方面可能稍微自由一点,但纵观所有大财团的董事会主席,没有一个是女性,也全都是男性。 假设他们不能走到一起,以后赛维瑞拉如果要嫁给一个普通一点的人,对方有可能会因为她的不贞洁,认为自己只是一种“老实人”,他不会真正的爱她,但如果她还保有着贞洁,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对待差不多身份出身的人也同样,拥有贞洁不只是婚姻中的忠诚那么简单,也会改变很多的态度。 娶一个dang妇和娶一个守身如玉的女人,对于男人们来说完全是两种感觉和体验! 甚至是说以后万一婚姻破裂,在离婚官司中纯洁的关系也能为她获得法官以及社会更多的认同。 人们喜欢女性表现出忠贞且被辜负的样子,喜欢看着她们肚子舔舐伤口并哭泣,然后人们就能代表着社会道德的制高点做点什么,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这就是这个社会所热衷的。 所以沃德里克先生的要求只有一条,不结婚,就不要发生关系。 赛维瑞拉几乎是在他说完之后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我同意,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这些对我来说是非常正确的决定,那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的脸上全都是笑容,是那种很少见的,发自内心,难以抑制的笑容,这让沃德里克先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女儿大了? “带着我们的女仆长,还有佣人,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一起,我不希望你在那个破地方遇到危险,然后……”,他做了一个“快滚”的手势。 赛维瑞拉立刻站起来,提着裙子微微屈膝,“谢谢,父亲,我很感动你的决定,你终于和我站在了一起。” 然后是她的母亲,“早餐很美味,感谢你每天的付出,我先去收拾行李了……” 看着女儿和跑一样的离开,沃德里克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倒是他的妻子有些担忧,“这么做好吗?” “好或者不好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自己面对人生,那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她说的很对,我们没办法照顾她一辈子,我们终究会老去,会被人们埋在地下,现在我能照顾她,那么以后呢?” “她的世界,她总有自己去面对的一天。” “至于林奇和这个……”,他斜睨了一眼报纸上甜甜笑着的女孩,很无所谓的说道,“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不需要担心,我喜欢她刚才反抗我时的勇气和她说话时的思维。” “这说明她很优秀!” 沃德里克先生拿起了手巾沾了沾嘴角,“这也是她第一次反抗,真实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们总要给她第一次反抗一个好的结果,不是吗?” 沃德里克先生的脸上保持着他儒雅的笑容,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沃德里克先生家里的百灵鸟就要飞出牢笼,去天空中真正的舒展自己的羽毛和翅膀,在库里兰市,也有人看到了这条新闻。 毕竟林奇这种没有太多绯闻,却有着众多标签的商业新贵,还是非常吸引媒体大众目的的光。 加上一个正在逐渐走进人们视线中的年轻女星,人们需要在颓废的时期给自己找点乐子。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公寓中,凯瑟琳最要好的小姐妹气呼呼的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和相片,有些怒其不争的瞪大了眼睛,“你不说点什么吗,凯瑟琳,你的男朋友在外面偷吃!” 凯瑟琳则慵懒的躺在床上,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也分手了,而且还是我甩的他!” 想到这个事,凯瑟琳忍不住就笑出声了,当然她还是要安慰一下比自己更生气的同学,“好了,你没见过高中时期的林奇,那时候他比你现在看见的样子更帅气。” “我每天要对付从啦啦队队长,到最后排的龅牙眼镜妹,有很多人都比我优秀,但最后我赢了。” “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会明白,可能没有什么人能走进他心里,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 “考虑这些,不如多睡一会觉,或者多看一会书!”
0476 细无声
“推动纳加利尔升值对于我们双方的各项合作,以及我们帮助纳加利尔实现工业自主化的过程,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布佩恩的核心地带,特鲁曼先生正在和纳加利尔联合王国的外交官聊天,商谈的讨论着有关于推动加利尔升值的问题。 两人坐在院子里,地面上铺着嫩绿色的草皮,这些草皮每一尺的价格高达四块五十万五分,在不高的栅栏外,就是热闹的街道。 在动中取静,也别有一番滋味。 偶尔从路边经过的人们也会注意到院子里草坪上正在聊天的两个人,有些人会露出稍显困惑的神色,其中一个人他们肯定多少有些印象,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忙碌的生活和工作让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停下脚步静静的思考一会和工作没有关系的事情,他们也注定只能带着疑惑,和羡慕嫉妒离开这里。 每尺好几块钱的草坪……,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奢侈了。 这些草坪只会在这里停留大概两三个月,等它的颜色变得比较深之后,这个房子的主人就会更换它。 这里至少有上百平方的草坪,仅仅是更换这些草皮的价格,都让很多人望尘莫及,这就是人们羡慕嫉妒的原因,但也是他们加倍努力的动力。 在这里,拥有财富就拥有一切。 草坪上被人们当做是景观的俩人也没有停下,继续在聊着天。 纳加利尔的外交官端着咖啡杯,另外一只手拿捏着搅拌勺在咖啡杯中不断的搅拌,他有点心不在焉。 从双方递交了国书开始,特鲁曼先生就主张让加利尔升值,但外交官和联合王国中央政府的意见是暂时搁置下来,他们总觉得联邦人不会这么好心。 站在纳加利尔人的角度来看着其实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加利尔的升值意味着他们手里的钱变得更值钱了——这种货币价值升值的体现不会明显的表现在国内的经济结构中,但在对外贸易,特别是进口贸易中,表现的格外明显。 比如说现在,纳加利尔人如果想要从联邦进口一个价值一百联邦索尔的商品,他们需要支付一万块钱的加利尔,这只是一个假设。 那么在货币升值之后,他们可能只需要支付八千加利尔就能够买到这件商品。 在已发行流通的货币基数不增加和减少的基础上,他们就可以花更少的钱,买到更多的东西,这对纳加利尔人和这个国家来说没有任何的坏处。 他们可以用同样的钱买到更多的东西,这恰恰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如果他们想要发展的更加迅速,就缺少不了经济方面的支持。 可问题是,大家都觉得联邦人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助他们,在这次缔结外交关系的过程中,外交团,纳加利尔的中央政府,外交官,已经把联邦这些人看的透透彻彻了。 很多人说纳加利尔是落后且野蛮的国家,可他们觉得,比起联邦统治阶层的嘴脸,他们才是真正的野蛮! “特鲁曼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正在积极的和国内沟通……”,外交官一脸的无奈,“我只是一名外交官,为难我没有任何价值。” 他说的很可怜,看上去也很可怜,可真正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大家心里都还算清楚,这只是惯例的“闲聊”。 特鲁曼先生抿着嘴笑了笑,他摘下墨镜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又戴了回去,“你这在联邦的这段时间,觉得这里怎么样?” 突然间的“闲聊”让纳加利尔的外交官有些措手不及,但能够当外交官的人,反应都是很迅速的,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真正的闲聊起来。 “不错,这里的生活的确非常的丰富,比纳加利尔的生活更有趣一些,但有优点就有缺点,这里的人们把金钱看的太重要,把权力看的也太重要了,这让他们迷失在金钱和权力的**中。” “这一点它不像纳加利尔,我们有坚定的信仰,即便是金钱和权力,都无法动摇纳加利尔人的信仰,我们可能贫穷,但我们精神上富有!” 外交官说着还谈到了他刚才的用词,“这也是我最近才学会的一个词,精神财富,之前我不知道如何表述这种东西,但现在我知道了,精神财富,描述的很准确。” “我们物质贫穷,但精神富有!” 这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合适的解释了,他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纳加利尔比联邦富有或者差不多富有,也没办法说纳加利尔人就是喜欢贫穷享受贫穷,所以他用精神财富上的富足冲抵物质财富的困乏,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讨回了一点面子。 特鲁曼先生笑着看着他,“你是一名合格的外交官,你很诚实,也很幽默……”,两个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幽默”代表什么。 “联邦有着世界最发达的科学技术,在科学前沿方向,我们领先于世界,这也意味着我们能够创造更多有价值的财富,给人们更好的生活享受和体验。” “而且我们还有着自由的社会关系结构,什么都是自由的,包括选举……” 特鲁曼先生也是一个说话的一把好手,他说的这些外交官都无法反驳,只能点着头不断配合他。 就在他说了几句之后,突然又来了一个转折,“那么你考虑过在这里定居吗?”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书领现金红包! 纳加利尔的外交官身体一歪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连忙弯下腰整理了一下裤脚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我是一名纳加利尔人,还是外交官,特鲁曼先生,你这样的问题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你打算和我说这些,我觉得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谈话了。” 他表现的很坚定,立场也很鲜明。 可特鲁曼先生并不打算放过他,“我调查过你,你在纳加利尔属于中央政府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一流的氏族,你来这里也不是为在外交上对抗我们,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了替罪羊而已……” 外交官的个人履历早就被摸的清清楚楚,他在盖弗拉留过学,纳加利尔这些统治者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只要他们愿意掏钱,普雷顿就能把他们运作到任何地方去留学。 在盖弗拉接受那种帝国主义熏陶的外交官回去之后其实并不受待见,一方面是他的一些想法和纳加利尔主流的统治阶级相违背。 比如说提高人民的素质,这固然能够增强国力,但也有可能让一些人滋生危险的念头,其次所谓的强国需要付出太大的成本,这已经不是一家一姓可以完成的事情,需要纳加利尔所有的宗族和统治者都团结在一起。 但这可能吗? 这些人斗了几百年,政权之间的斗争,神权之间的斗争,政权和神权之间的斗争,这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是失败者真的会全家死绝的那种残酷斗争。 要这些人放下成见团结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所以他也是一个另类。 其实说到底,就是在盖弗拉留学期间被帝国主义洗脑洗的太厉害了,当然也能说他认清了纳加利尔的弊端,但总之他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成员。 这次被派遣到联邦来,目的就是把这个整天妄想一些不可能的家伙丢过来自生自灭。 干得好,他不会受什么夸奖。 干得不好,正好拿他问罪,一举多得。 “我听说过一些你在盖弗拉皇家大学上学期间的小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特鲁曼先生露出了一种很玩味的目光,“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纳加利尔并不能够支撑起你的梦想,他们甚至会把你当做是敌人。” “你一定还记得林奇,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对,你有出色的能力,也需要一个完美的舞台,那里没有,但这里有。” “在纳加利尔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这里具备了实现的可能,至少我就很喜欢你的一些想法。” “你刚才说道了精神财富,无论是物质的财富,还是精神的财富,都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人们去追求,你的追求呢?” 说着特鲁曼先生端着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留在这里,你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想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的好消息……” 站在马路边上看着特鲁曼先生的车子远去,外交官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知道联邦调查了他的过去,但他不觉得这是一种过分的冒犯,这反而体现了联邦人对他的重视程度。 因为只有你重视一个人,才会想要了解的更多,你会去探寻你喜欢的陌生女孩的一切信息,却从来都不想着要弄清楚那些流浪汉为什么流浪。 联邦很重视他,他有点骄傲,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荒诞,他也很清楚,联邦抛来的橄榄枝,实际上是为了让他主动联系国内,说服他们同意加利尔升值。 他是纳加利尔和联邦之间沟通的桥梁,尽管有些人的确把他当做是讨人厌的家伙一脚踢了过来,可人们还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重新回到位置上,沐浴在更○的太阳下,享受着更耀眼的阳光,更温暖的温度,更宜人的微风,更香醇的咖啡,他的思绪就像是风中打着旋的落叶,有些混乱了。
0477 无能咆哮
“他答应了?” 正在晒太阳的总统先生一转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正在总统办公室的阳台上晒太阳。 要说人啊这个东西,真的有意思。 前些时候人们还会嫌太阳太毒辣了,这才刚进十月份,天气稍微凉了一些,人们又开始疯狂的晒太阳,仿佛人体能储存太阳能可以在冬天施放一样。 海滩上到处都是穿着凉快的年轻人们,一些走在时尚前沿的年轻人们甚至不久之前还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大概是一些年轻人在一段私人海滩上搞了一场无遮海滩派对,不管男女,除了鞋子之外不能穿任何东西出现在沙滩上,结果这个活动吸引了不少年轻人参加,媒体也疯狂的报道。 平日里看不见的景象在这里随处可见,一开始人们还是很兴奋的,光明正大的看那些不穿衣服的女孩似乎非常的刺激,但很快人们就发现这些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太多的人关注,让来这里的女孩的质量明显的下降,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孩,人们自然会觉得很无聊。 一些喜欢作怪的丑女频频出现,还故意在人们面前走来走去,让人很倒胃口。 并且海滩周围出现了越来越多拿着望远镜的游客和媒体,以至于最后海滩上参与活动的男性数量远远超过了女性。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更要命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起强迫发生关系的案件,一名年轻人趁一名女性在游泳的时候忍不住扑了上去。 虽然后面被抓住了,但也导致了私人沙滩上只剩下男性。 这个新闻闹的有些大,大的原因并不是发生的那起案件,而是传统社会对女性赤果身体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抨击,引来了女权组织的强烈反抗。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两边在媒体上互相谩骂攻击,期间女权那些人还搞了几次无遮盖的游行,告诉大家不穿衣服同样是女性与生俱来的权力,这又让人们大饱眼福一番。 据说这几次游行的资助者和之前他们搞天体海滩活动中,私有海滩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 总之联邦经济稍稍复苏一点,各种有趣的新闻又开始出现了,而不像是前一段时间那样,整天报道人们快要被饿死了,或者在家里闲的发霉了。 各种各样的“好消息”让总统先生的脸上也多了很多的笑容,他的皱纹看起来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他穿着一件衬衫和小马夹,外套挂在衣架上,就这么躺在躺椅上。 胸口以上的位置在屋檐遮挡的阴影中,其他地方在在阳光下。 此时他站了起来,主动的和特鲁曼拥抱了一下,这位得力的助手帮助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现在民意调查中人们对他的满意度直线升高,党内也变得非常和谐。 之前他们推出的陪跑者甚至开始帮总统先生拉票——这其实是一种政治表态,他已经放弃了和总统先生竞争这个位置,同时也在示好。 当然这种变化很正常,每一次竞选消耗的资金,人力,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助选陪跑者背后的资本家们看不见胜利的希望,他们就要求停下来。 一旦那个家伙放弃了竞选,竞选资金按照规定,就会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账户里,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目标浪费这么多的钱和精力。 一切都那么的顺利,而这些,都得益于特鲁曼的帮助,所以他很自然也很乐于和特鲁曼拥抱一下,以体现两人之间身后的友情和关系。 “他没答应!”,特李曼先生和总统很快就分开了,他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总统办公室正对着巨大的阳台,纯白色的落地窗打开后就是总统府的巨大草坪。 嫩绿的颜色让这里生机盎然,也心旷神怡,不时吹来的微风还残留着夏天最后一丝燥热,但其中更多的却是秋天的肃杀与凉意。 很宜人的季节、温度和风。 “他一定会答应!”,总统先生笑呵呵的鼓励了一句,这应该算是鼓励。 特鲁曼先生随意的点了点头,答应只是时间问题,其实对付这种小国家,手段有很多。 之前他的一些想法在林奇实际的做法下已经有些变化了,国际关系从来都不是人情世故,就是赤果果的实力对抗。 从和盖弗拉之间的对抗,到和纳加利尔之间的建交,这一切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盖弗拉在一些商业谈判上拼命刁难联邦,但随着海战的失利,他们立刻放弃了立场作出了让步,还给了更多的便利。 说到底,还是害怕联邦找个由头又去揍他们一顿。 纳加利尔也是,海战之前这不行那不行,海战之后就躺平了任君亵玩,这不是人情世故也不是外交手段,这就是实力的体现,所以对待那个外交官来温柔的不行,那就上强硬的。 当然,这也不是特鲁曼先生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他是来回报另外一件事的,“联邦联合矿业集团在纳加利尔东南地区发现了两座露天矿场,一座金矿,一座铝土矿。” 总统先生点了一下头,算是知道了,“没有铁矿或者铜矿?” 他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金矿和铝土矿上,不管联邦矿业发现了怎样的金矿,最终联邦政府能拿到手的也只有税收,而他个人则什么都拿不到,除非联邦矿业的人会给他或者和他有关系的人送点感谢信什么的。 所以比起金矿这种没有太大工业价值的矿藏,以及还没有得到广泛运用的铝金属,总统先生更加希望的是能发现铁矿和铜矿,这都是国家工业发展必须的东西。 不久之前安美利亚地区的铜矿厂被破坏,国际铜矿石价格一下子就抬高了许多,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的恢复下来,联邦这半年来在铜矿石和成品铜的进口方面的资金已经创下了历史新高,而且还会继续高下去。 看上去国家的经济发展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可能一些人不清楚为什么要大量进口这些金属原矿,其实工业化的进步和发展是最不容易被人们看见的。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点这方面的好消息,不管是对国民起到的振奋作用,还是对金融市场的刺激,都是积极向上的。 “他们还在向内部前进,之前一些有关于纳加利尔蕴藏丰富矿藏资源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不过这则消息有可能会引来一些……麻烦,所以我得和你先沟通一下。” “麻烦?”,总统先生皱了皱眉头,“现在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能够称得上是‘麻烦’的东西吗?” 总统说着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作为一个世界级的强国,超级大国的总统,这种感觉是纳加利尔联合王国的国王感受不到的。 他可以蔑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领导者,这是他的权力,他不觉得会有什么麻烦。 特鲁曼先生并不像总统先生那么乐观,“安美利亚地区的铜矿到现在都没有复产,盖弗拉对铜的需求反而增加了,他们有可能会要求和我们共同开发纳加利尔的矿藏资源,或者以相对低廉的价格,从我们手里直接购买铜矿石。” 这是一个有证据支持的论点,盖弗拉那么多心新的项目上马,像是铁、铜之类的工业基础原材料最不可短缺,但他们偏偏短缺。 加上林奇,他自己对安美利亚地区间接控制的一些想法,很有可能盖弗拉皇帝会用同意他们插手安美利亚地区的安全局势作为条件,想办法从纳加利尔那边得到一些支援。 不管联邦的统治阶级是不是已经把纳加利尔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表面上大家都还是平等建交的两个独立主权的国家,如果盖弗拉向纳加利尔提出正式的外交照会要求,恐怕纳加利尔人也未必会拒绝。 国际事务/政策研究办公室里的智囊们认为盖弗拉皇帝很有可能会提出一个互换的方式来获得主动权,这也是一种比较容易被人们接受的做法,至于纳加利尔,没有人关心它的态度。 总统先生听完之后微微颔首,“那么我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卖矿石,如果我们发现了铜矿的话,但绝对不能让他们插手纳加利尔的开发事情,这是底线。” “价格可以谈,立场不能动摇!” 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周时间,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纳加利尔发现了未勘明的金矿与铝土矿,一时间有关于纳加利尔地下藏着丰富矿藏的传闻再次喧嚣尘上。 很多国家的地理考察、勘探队伍,包括一些自然研究学者们,都向纳加利尔中央政府发出了申请,希望能够到纳加利尔境内展开自然研究的工作,当然他们也顺带请示了一下联邦,表明如果他们发现了矿脉,只会收少许的费用,更多的还是为了研究大自然。 而这条消息,很自然的也被盖弗拉皇帝所知悉。 比起每天晒晒太阳,满面笑容的联邦总统,盖弗拉皇帝就像是一个面包,看着很大,其实一肚子气。 并且随着发酵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肚子里的气也越来越多,都快要气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安美利亚地区到现在都没有稳定下来,联邦那些小偷却拿到了一手好牌?” 统治者大殿上,盖弗拉皇帝的咆哮声再次响彻皇宫!
0478 生日和准备开溜[本章由:饮灬月冠名加更-7/8]
姑且不论盖弗拉皇帝又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在统治者大殿上咆哮发火,林奇却迎来了他的生日。 十月十日,他二十二岁了。 去年十月十日他并没有过生日,他不是很习惯这个,或者说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已经习惯了不过生日。 在那种地方过生日其实是一种煎熬,因为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一个樊笼,每过一次生日,其实都是在提醒自己,一些人,用这样的方式,又谋杀了自己一年。 所以在那边的人基本上不会过生日,这点和普通的具有广泛性的地区小房间不同。 在那些地区的普通小房间里,人们会过生日,有些友善的地方还会组织生日活动,让大家能够找到一点乐子,还有才艺表演什么的,很热闹。 因为他们最终还能出去,获得自由,每过一次生日,就意味着他们离自由更近一步。 但在林奇的那个地方,美国一次生日,就离坟墓更进一步。 这也使得林奇来到这里之后,也不怎么在意自己是否过了生日。 这一次,他也不想过生日,没什么意思,但他居然没有能够成功的躲掉,因为赛维瑞拉追到了这边来为他庆祝生日。 在意识到自己要过生日之前,林奇刚刚结束他和一些本地商人,外国商人以及本国商人之间的交流沙龙。 听着有点复杂了,其实就是一群忐忑不安的商人和一群有些兴奋的商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市场和竞争的问题。 林奇之前说过,联合开发公司不会像是普雷顿商行那样,把一切都分配的死死的。 联邦还是一个要脸面的国家,哪怕他们内心里无比想要这么做,实际上也通过其他方式这么做了,但他们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这一点。 一切都交给市场说话,不再由类似普雷顿商行这样的机构来垄断市场,这就是最正确的正义。 在过去,每个人每年要做什么生意,做多少,能赚多少,都控制的非常的紧,紧到这些人只要安排几个手下处理普通的日常工作,他们自己等着钱进账就行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林奇放开了市场,包括他自己都不会垄断市场份额,这就让接下来的市场竞争变得格外的激烈。 本地商人,外国商人和联邦商人之间的竞争将会像是一场鲜血淋漓的战争,没有任何的规则,首先人们要迎来的就是价格战,战争也会快速的升级。 这场战争唯一的裁判就是林奇,所以这场会议,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他在制定规则,然后扣动发令枪的扳机。 他现在还看不上这些本地生意,但他很在意本地的市场,毕竟是一个两三亿人的市场,一旦这些人变得富有起来,他们的消费潜力能让联邦人都侧目。 这也是他,或者说联合开发公司的计划之一,他们会提供给这些纳加利尔人合适的工作和工资,把他们的劳动力价值压榨出来。 然后在通过出售服务和商品的方式,把其中的一大部分拿回来,这很完美! 正在想事情的林奇只顾着向前走,就在房间大门打开的那一刻,突然间耳边就响起了差点吓着他的欢呼声。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书领现金红包! “生日快乐”,明明应该是让人高兴的祝福词,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他见过了很多的大场面,这点变故还在他心理承受能力的范围之内,他悄悄的松开了拳头,脸上也很及时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 站在离他最近地方的赛维瑞拉红着脸,手里拿着一个……应该是帽子,联邦人有很多和仪式有关系的行为。 像是过节,不同的节日安排不同的菜谱,甚至是在什么地方吃都很有讲究。 又比如说帮派,帮派份子之间的厮杀其实也很有仪式性,怎么杀人,杀完人如何处理,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那些老警察一眼就能从帮派厮杀的现场拿到一手的案件信息。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生日派对,戴上一个尖尖的彩色帽子就成为了生日派对的“仪式”,也是不可缺少的仪式。 赛维瑞拉没有注意到林奇惊喜表情后的无奈,她帮林奇戴上了帽子,拉着他进了房间。 在进房间的时候林奇看见了换了一套联邦装扮的德拉格省督,他顿时觉得好了很多。 “我不知道你要来……”,站在一个一人多高的生日蛋糕前,林奇轻声说了一句。 女孩的脸蛋有些微微发红,“我读了一本书,书中说人应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来了,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幸福。” 这样赤果果的表白让林奇有些措手不及,沃德里克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怎么把这个小妞送到这边来了? 其实林奇和沃德里克先生的看法是相同的,他不太可能会娶赛维瑞拉成为自己的妻子,沃德里克先生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对林奇来说,女方太过于强势——这里不是说赛维瑞拉在生活和工作中的态度,是说她的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明显超出林奇太多,反而不会对林奇有任何的帮助。 甚至会因为他们的关系,林奇自己的发展受到限制,人们在和林奇谈生意的过程中,更多的去考虑赛维瑞拉和她身后资本势力的态度,考虑这么做是不是会产生负面的东西,从而干脆越过林奇。 包括林奇任何的成长和进步,都会被看作是他凭借着赛维瑞拉的关系和帮助得到的发展,这对无疑对他个人和他的生意都是致命的。 除非他能够在两人结婚之前,成长到足以让人们忽略他的出身和背景的地步,但短时间里这不太可能,这需要至少以十年为单位的时间,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 或许,这就是沃德里克先生让她过来的原因? 因为他知道结果? 不过不管怎么样,被人重视还是令人快乐的,林奇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后,他切开了蛋糕。 也就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西蒙先生也恰好刚刚回到家中。 这一次他们组织的沙龙让他本来就不怎么高的情绪,变得更低落了。 林奇在会上表态,他不会插手商人们之间的竞争,但他不允许有恶性竞争的出现。 他说了一些他认为的恶性竞争,可在西蒙先生来看,林奇只是不让人们违反一些本地的法律和可能是联邦的法律而已,或者说他实际上是在抑制西蒙先生这类本地的外国商人。 因为他们在这边的时间更长,对这边的社会和各个层面也更熟悉,如果有人会依靠犯罪行为来打击竞争对手,那毫无疑问是在本地关系深厚的西蒙先生这些人。 林奇制定了约束他们本地外国商人的规则,却没有规范竞争中的恶意行为,比如说挤兑和竞价。 这两种情况几乎是所有商人最怕碰到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商品挤兑的方式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退货,不要以为这个时代没有退货这种概念,只要客人觉得商品不好,就能要求退款。 退不退可能是由商人自己选择,但如果不退因此闹起来,造成的恶劣影响也是商人自己承担。 但退了,别人买了,又来退,那么他还要不要进货了? 不进货,没有东西卖。 进货,退货的商品退回来又会造成积压并且占用他大量的资金。 这里就更别提更加可怕的竞价了,价格战这种东西会让商人们血本无归,在普雷顿商行时期,他们直接指定了标准价格,或者叫做保护价格来确保每一个分销商人的利益,这才能够让所有人都支持普雷顿商行,现在这些都完了。 联邦商人比他们更具有优势,他们根本就不是联邦商人的对手,或许现在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他紧皱着眉头走进了书房里,并且把自己的管家找来,“最近打听一下,我手里的这些房产、地产,还有我的工厂和商店值多少钱……” 他尽量让自己说的风轻云淡一些,但管家还是听出了其中不同的味道,管家犹豫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老爷,您是打算离开了吗?” “离开?”,西蒙先生笑了起来,“当然不,今天下午的沙龙我见到了一些联邦的商人,这些人非常的傲慢,我决定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即使这里没有了普雷顿商行,我们依旧是半个主人!” 很霸气的言论,但这并没有让管家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正在想着如何进一步打消管家脸上的怀疑时,不经意间西蒙先生的目光看见了院子边上的儿子,他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聊天,隔着不高的植物矮墙聊天。 他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他没有打算带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离开,他只打算自己一个人走。 不多时,管家从书房里出来,正好碰到了聊天结束的小少爷,后者一眼就看到了管家脸上的愁容。 作为一个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好孩子,他的观察也非常的缜密仔细。 他走到了管家的身边,轻声问道,“管家爷爷,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些事情正在困扰着你。”
0479 等不到的施舍
人是很主观的生物,特别是当一个人非常自我的时候,哪怕他做的过分了,做错了,他也不会这么觉得,他只会认为一切都是别人的态度问题,而不是自己的。 西蒙先生在家里对待他的孩子,他的妻子的态度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父亲,一个丈夫那样,可是在他自己看来,他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 他给那个女人和孩子提供了百分之八十的纳加利尔人都享受不到的生活基础,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让他们不需要到外面工作就能生活的很好。 他已经给了那么多,如果还有谁不满足,那问题一定不是出在他身上。 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看的,可是一些旁观者,像是管家先生之类的站在非当事人的角度上,他们就能够看出西蒙先生的确不喜欢女主和小主人。 此时老管家已经隐隐的猜测到了西蒙老爷有可能想要变卖家产离开这里,他作为一个管家自然无法干涉到西蒙老爷的想法和做法,但是…… 面对着小少爷,老管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希望是这样,所以他稍稍透露了一些什么,哪怕机会渺茫。 “老爷可能……打算离开这里。” “他要出去旅游,还是去其他地方谈生意?”,少年人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虽然西蒙先生对他不好,对他的母亲不好,但他还是承担起了最基础的责任,提供了他一个不错的成长环境。 在别人已经开始为了生存忙碌的时候,他还能够上学,所以他对西蒙先生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有时候他会很绝望,但有时候他又能宽慰自己。 他脸上的笑容向老管教暗示着少年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老爷以前是普雷顿商行的人,现在普雷顿商行倒了,联邦商人来了,他可能是打算……彻底的离开这里,回到他来的地方去。” “我是否留在这里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也许颠簸的海上航行反而会要了我的命。”,他的眼神里透着一种很特别的东西,像是慈祥,关爱之类的,“但你不同,少爷。” “我不清楚一些事情,也许你可以……问问老爷。” 老管家说完这些之后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离去,只留下站在原地发呆的少年。 西蒙先生要离开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其实他这些年里已经知道他的父亲在另外一个国家有了一个家庭,也包括了另外一个妻子和孩子。 这对少年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在纳加利尔,有能力的男人多照顾几名女性并且帮助她们实现繁衍后代的梦想,并不是一件会被人们斥责的事情。 有些富豪家里十几名乃至几十名妻子的事情在这里都屡见不鲜,不过是有另外一个大妈和一个哥哥而已,他都没有很在意。 但现在,一些他刻意忽略的事情开始涌上心头。 比如说西蒙先生总是把他另外一个家庭的相片摆放在他最容易看见的地方,书架上,办公桌上,书桌上甚至是起居室的柜子上。 可是在这里,却从来都没有他和这里的家人的合影。 比如说他总是按时的给那边的家里人写信,而且每次都会写很久,三四张信纸写满了东西寄出去,却很少和这里的家人们进行短暂的沟通,哪怕只是几句话。 比如说…… 太多的比如说,这让少年本来还不错的情绪又陷入了低潮,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西蒙先生是不是打算离开。 他很快就换了一副表情,在这样的家庭里,在这样的家庭关系中,他已经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 “父亲……” 两分钟后,他来到了书房外,看着低着头伏案写些什么东西的西蒙先生,轻呼了一声。 他就站在门外,没有往里面越界哪怕一公分的距离,因为西蒙先生说过,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入他的书房里,这里也包括了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和小主人。 少年不敢违背西蒙先生的要求,他额角上的伤疤仿佛还有些跳疼,其实早就没有感觉。 西蒙先生头也不抬,连话都不搭,继续做着他的事情。 大概七八分钟后,他放下笔,揉了揉手腕,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冷漠,还有他的语气也是,“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做功课,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不希望在这里看见少年,少年抿了抿嘴,低着头,继续说道,“是,我刚才碰到了管家爷爷,从他那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书桌后的西蒙先生,“您是要离开了吗?” “离开?”,西蒙先生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你听谁说的,还是说你自己胡乱的猜测?” “我告诉过你,该让你知道的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不老实的到处打听。” “这次我不惩罚你,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再让我知道你乱猜测或者乱打听,这些惩罚会加在一起。”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现金/点币等你拿! 西蒙先生有一根藤条鞭子,是用来抽打那些犯了错的下人们的,对待这些纳加利尔土著不能太仁慈,否则他们就会一步一步的尝试着越过那条主人和下人之间的界限。 鞭子是维护自己权威性的好东西,只要几下子就能让人在一定时间里认清自己的地位。 有时候少年犯了错,或者他的母亲犯了错,西蒙也会拿鞭子抽打他们,每次都是五鞭,要脱掉上衣,抽打在背上。 每一次受罚都会让人印象深刻,当听到惩罚的时候,少年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恐惧的神情,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如果没事了,就去做你的事情,记得把我的门关上……”,说着西蒙先生揉了揉手腕,又拿起了笔,开始奋笔疾书。 其实之前他这里有打字机,那种咚咚咚敲个不停,到头了会叮的一声,然后用手一推就能推回去的那种。 不过后来用着用着就不用了,一来他写信的频率不算低但也不可能每天都写,其次油墨带是需要保养的,打字机也是。 他在这方面花费的钱都已经远远高于打字机本身了,并且他的打字技术不怎么好,最后还是放弃了。 少年人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西蒙有些不快的再次抬起头,看着他,微微偏着点了一下头,那个意思就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还想要做什么? 少年略微弯腰鞠躬,并且关上了房门,书房里顿时只剩下沙沙声,以及一颗愈发期盼着回到真正的家里,享受真正家庭温暖的西蒙先生。 越是有这样的想法,他越是急迫,哪怕他那边的孩子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一切都看在钱的份上。 哪怕他那边的妻子已经出轨了,有了一个情人,但他觉得这得怪他,是他先做错的,而且他回去之后会弥补这些。 他受不了这边孩子那副野蛮人的样子,他受不了他这边妻子身上永远都清除不掉的怪味,他受够了,他要回去! 少年有些茫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路过他母亲房间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母亲呼喊了他的名字。 他回到房间里,关上了房门,把自己重重的丢在了柔软的床上,望着沙帐,他愈发的迷茫起来。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了,感受到西蒙先生决定离开的决心,以及……抛弃他们的决心。 他能够感受到那种决定,很神奇,他说不清楚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他和他的母亲就要被抛弃了。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即使是他父亲鞭打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过,因为西蒙先生说过,一个男子汉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哭泣。 他从懂事开始就没有哭过,越是疼痛,越是受伤,他越是要露出笑容,因为这样才能迎合西蒙先生对他可能都不存在的期望,以及安慰他的母亲。 但现在,他哭了出来,他终究是要被抛弃的人,而且从管家先生那边得到的消息,西蒙先生似乎打算把这里的一切都卖掉,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少年人和他母亲在这边如何生活下去。 这个社会很残忍,像是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如果一下子没有钱了,那些外面的人会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们。 快二十年,他就像是一块不讨人喜欢的石头,有时候能起到一点作用,会被放在随时能碰到的地方。 现在他没有什么作用了,即将被一脚踢开。 正在伤心中,他又想到了最近和他很聊得来的一个路人,以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不像是其他纳加利尔人那样,希望能够浑浑噩噩的结束一生,然后投一个好胎。 在这个有趣的年轻人那里,他感受到了一种纳加利尔人不曾有过的东西,一种精神,一种令人振奋的东西。 是顽强的反抗。 是积极的争取。 是凶狠的斗争。 然后用自己的意志、身躯和双手,捧起充满光明的未来!
0480 如何优雅又混蛋的混淆答案
“我没有想过你会来。” 在有些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林奇也没有想到赛维瑞拉会来到这里。 其实他和赛维瑞拉交往的过程中更像是普通交往的过程,并不太涉及男女之间的那点小事情。 有时候太帅气也是烦恼,总是能够招蜂引蝶,他和赛维瑞拉离开主建筑时,注意到了佩妮脸上有些幽怨的表情。 佩妮很清楚赛维瑞拉的身份和她的背景,她也知道除非林奇拼尽全力护着她,否则对方要毁掉她只需要一通电话,甚至都不需要打电话,只要在某个公众场合表示一下对自己的不满。 紧接着她就会被娱乐圈所抛弃,毕竟这个行业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吃资本家们赏给他们的饭,而这些资本家中很多人又要看沃德里克先生的脸色过日子。 所以她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却还是只能无奈的站在随着晚风摇曳的纱帘后,看着林奇和赛维瑞拉在花园里顶着浪漫的月色散步。 林奇没想到赛维瑞拉会来,佩妮也没有想到。 正在陪着林奇漫无目的乱逛的赛维瑞拉踢了一下草坪上长起来的一朵小花,其实正儿八经的草坪上不可能会有什么小野花,这是专门为省督府和一些高档花园定制的。 在本地有一家公司专门为这里和其他酒店提供这种模仿野外环境的草坪,嫩绿的草坪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躲粉色或者黄色或者白色的小花,不大,成年男性的拇指大小,点缀在草坪上,让它不那么“素”,多了一些自然的气息。 小花骨朵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的舒展开就被踢飞出去大半,它如果会说话,肯定要问候一下赛维瑞拉和她的家人,但它做不到。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步伐轻快,脸上的笑容几乎藏匿不住,“我不知道,当我在新闻上看见你和那个……”,她偏头看着林奇,林奇说出了佩妮的名字。 他说不说都一样,因为以赛维瑞拉的能量,她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佩妮全家乃至祖宗八辈的信息。 “是的,佩妮,当我在报纸上看见你们之间的……绯闻时,我很难受。”,她的眼睛在皎洁柔和的月光下闪烁着某种水光,“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她停下了脚步,脸色熏红的看着林奇,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的脸是不是很红?” 洁白的月光温润如玉,不像是白天的阳光那么刺眼,洒落在女孩的脸上让她完美无瑕的容颜看起来比白天更美了三分。 多了一些柔和的含蓄,多了一些神秘的未知,多了一些生动的活泼,加上那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红酥,林奇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这是我第一次向人表白,以前我的父亲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我这样会不会显得很狼狈?” 她突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和你表白,没有乐队也没有小提琴家,没有手捧着蜡烛的唱诗班,没有朋友们的祝福,这里也不够浪漫,甚至都没有适合的气氛……”,她说着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今天还是你的生日。” 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表白吧,赛维瑞拉对于“表白”的认知都是来自于她的那些朋友。 那些人会用让人窒息的金钱数量营造出一个让人都快要停止呼吸的浪漫氛围,林奇注意到,她说的不是小提琴手,是小提琴家,虽然这两种人都是拉小提琴的,但是前者可能五块钱就能让他演奏一曲,而后者,五千块都未必能打动他。 林奇笑了笑,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他不认为赛维瑞拉是因为他的相貌,像是这样家庭出生的女孩,毫不夸张的说,长相之类的只能获得她的一些好感,但不会让她喜欢,林奇很好奇,难道有人能看穿自己优秀外表下更加优秀的内在吗? 赛维瑞拉的脸色更红了,她也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迈步,以此来回避这个问题。 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个尘埃在阳光下飞舞的午后,她所崇拜的父亲,沃德里克先生,认真的露出了倾听的表情,身体略微前倾,表情格外的专注,林奇在他面前侃侃而谈,无论是气势,还是气质,都不输丝毫。 她不好意思说,只能不回答。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道一人多高的植被墙阻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线,再往前走,就要离开省督花园的范围,外面的世界和这里的世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轻声问道,“你会接受我的表白吗?” “我不知道。”,林奇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有想过这些,我们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其实我们都没有准备好去迎接什么。” “你能想象你很快就会挺着一个大肚子,身材严重的走形,每天都在没有尽头的孕吐反应和拼命把一些东西塞进胃里的过程中度过一天吗?” “然后孩子会成为另外一个让你头疼的东西,也许你会认为保姆之类的可以帮助你,可你想过没有,母爱是保姆无法替代的,最终还要你来照顾孩子。” “家庭的琐事会让你筋疲力尽……” 林奇停下了脚步,“可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年轻,过早的结婚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并不公平,也不是一件好事,生活最终会让我们绝望。” “总是为一点小事情哭闹的孩子,不能理解你的丈夫,以及连你自己都不理解的自己……” “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我们可以先从要好的朋友做起!”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现金/点币等你拿! 女孩表情有些失望,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她很快就振作了起来,然后问了一个问题,“报纸上报导的你和……” “佩妮……”,很显然赛维瑞拉把这个名字忘记了,林奇又提醒了她一句。 “是的,你和佩妮的绯闻是真的吗?” 林奇再次点头,他承认的毫不犹豫,而且还没有丝毫的心虚或者气短,“赛维瑞拉,你应该了解我,或者了解你自己,或者是沃德里克先生。” “我们追求的并不是简单的肉欲,而是一种高于物质的东西,这些普通的东西可能偶尔会吸引我的目光,但不会让我为那些庸俗的东西停留下脚步。” “用文学的方式来说,我的追求是一种心灵上的伴侣,一个很正能让我灵魂得到放松的避风港……”,他说着顿了一下,显然是想到了谁,“……让你现在一直困扰的佩妮,更像是一种瘙痒。” “当你痒痒的时候,你挠它,会让你感觉到舒服,但你没有感觉到痒痒的时候,你挠它,只会让你感觉到不适,甚至是疼痛。” “我可能会因为一时间的风景把注意力挪开,但我终究会‘回家’!”,两人走着走着已经快靠近省督的房子了,林奇笑着,“我不会用对待普通女孩的方法对待你,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你和别人不一样!” 林奇是一个混蛋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他还很擅长使用语言。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一种天赋,一种潜能,他让他能让朴实无华的文字变得光彩夺目。 女孩的表情已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眼神里闪烁着某种闪亮的东西,她觉得林奇说的很对,很悦耳,更像是一首现代诗,充满了唯美的气息。 她也在反问自己,自己会成为林奇的避风港吗? 林奇停下脚步,看着女孩,伸手,慢慢的伸手,他的手掌插入了女孩头发与颈脖之间,手掌覆盖着女孩微微发烫的脸颊,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很纯粹的笑容,“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感激你能喜欢我,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他靠近了女孩,嘴唇轻轻的在女孩的额头上触碰了一下,“我很高兴……” 几秒种后,他退了一步,和女孩继续并排朝着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过段时间这里就会乱起来,会发生一些很危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回去。” “发生什么?”,女孩的注意力开始顺着林奇的话,发生转移。 林奇的神情很正常,眉宇之间还有些飞扬的神采,他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笑着说道,“一场有关于未来的觉醒,很危险,你知道本地人和我们这些人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赛维瑞拉点了点头,她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她早就在沃德里克先生的培养下学习了每天看报纸,以及分析一些新闻背后被一些人隐藏起来的内容的习惯。 林奇说的这些她都能理解,说到底,还是围绕着财富和权力的冲突。 不过很显然,两人的注意力不在同一个地方,“你在关心我?” 林奇想了想,决定采纳这个说法,“是的,我在关心你。” “所以,我希望危险不会触碰到你!”
0481 发动起来
林奇已经预测到了纳加利尔会乱,而且在这件事上,他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比如说他在来过生日之前去参加的沙龙。
在沙龙上,人们讨论着一些新的商业规则,在这里,蒙乌行省,制定规则的就是林奇和联合开发公司。
林奇包括联合开发公司始终否认他们对纳加利尔商业规则的影响,但无论他们如何否认这一点,他们都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他们已经开始影响这里的商业生态结构。
在沙龙上林奇表现的很“公平”,他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他的每一句话拿到联邦最高法庭,找来所有终身**官一个字一个字的审视,都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不只是联邦,随便一个国家找些人来研究他说的那些话,也同样找不出任何问题来——这里是指的没有或明或暗的通过语言暗示某些人会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待遇。
但在这里,其实最大的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这句话听着有些费解,但它是一句真话,这就像是让一群现代化的军队去进攻一个还在蛮荒时期的部落,所谓的公平竞争早就不公平了。
真正的公平应该是平衡双方的实力,但很显然林奇不打算这么做,他就是在逼,逼西蒙先生这样之前的外国商人尽快的离开这里,这里是联邦商人们的乐园。
普雷顿时代已经过去,那些狡猾的商人已经在普雷顿逃亡的时候就带着全部身家离开了纳加利尔,还剩下的这些,就属于不怎么聪明又很贪婪的那种。
联邦人很热情,很温和,没有什么攻击性,但那是建立在彼此没有利害关系的基础上,一旦形成竞争,联邦商人就会展现出他们狰狞可怕的一面。
加上现在纳加利尔青年党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不断的壮大,以后的某一天一定会爆发一次冲突,甚至是流血冲突。
这个时候留在这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包括福克斯那些人,林奇都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这段时间最好哪也不要去,就在酒店里待着。
酒店里有安保人员,也有林奇派过去的人,足够保护他们的安全,至于其他地方……
赛维瑞拉是一个能听进去话的女孩,她不像是普通的女孩那样有些让人搞不明白的矫情和偏执,总是觉得和别人反着来是一种很有趣的做法,最终他们也只能害了自己。
在林奇生日的第二天下午,赛维瑞拉就乘坐了返回联邦的邮轮离开了这里,见到了林奇之后,向他表白,最渴望的事情一旦做完之后,内心就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林奇没有直接接受她的表白也是一个原因,但要说没接受吧,他说的那些话……反正让赛维瑞拉有点搞不太清楚,总之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超过普通的朋友,但还不到恋人,每个人都需要努力。
等林奇口中的骚乱结束之后,她还会再来的。
纳加利尔平静的时光仿佛和以前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不管是林奇的产业——他的水泥厂,还是省督的庄园,都加强了很多的警卫力量,并且他们也减少了外出。
不少人都在等,等这场即将爆发,也必然会爆发的冲突。
“……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有几天没和我联系了,可能已经被发现处理掉了,你说的很对,这些人不太一般。”
德拉格的房间里,他正在和林奇聊着天,聊着关于纳加利尔青年党的问题。
其实德拉格省督这样的本地人士对这群人也十分的好奇,几百上千年来纳加利尔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反抗势力”,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并且快速的席卷全国,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现象。
更不可能是什么“时代洪流”,这绝对是有一些人有预谋策划出来的动作,找到这些人,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和来历,就能搞清楚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事情林奇插不了手,他是外国人,他的人也都是外国人,一个外国人混到本地人中太显眼了,这已经不是隐藏不隐藏的问题,只要往那一站,只要周围的人不是瞎子,就知道这是一个外国人。
所以最终还是由省督德拉格来动手,他是本地人,也有信得过的心腹和手下,他派遣了一些人以“积极反抗人士”的身份加入青年党的行动,也得到了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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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加利尔青年党的总部就在纳加利尔联合王国的中心位置,也就是王都,这个答案在人们的意料之外,虽然说纳加利尔各地都各自为政,权力始终都在省督们的手里代代传承下去,可王都终究是王都。
王都也能看作是这个国家最大一个“省督”的地盘,也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那种地方不太应该成为青年党的发源地。
但这又在意料之中,纳加利尔青年党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就席卷整个纳加利尔,任何一种意识,精神,章程,从萌芽到具有实际的理论和实践价值,都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可能早在几年前乃至十几年前这个纳加利尔青年党就存在了,直到最近他们完善了组织的教义,然后开始快速的孵化。
不管如何,他们想要这么快的席卷整个国家,除了有一套能够被人们接纳的“目标”之外,还需要有资金去推动。
一腔热血固然可贵,但能让人们真正卖力气的,还是利益,只有利益的驱动才会让这些人。
两人正在讨论着德拉格派去王都探查消息的人,说到了这个人突然失去了联系,应该是被人发觉然后处理掉了。
总之这件事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此时林奇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而德拉格省督的内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两人都没有把他们想到的东西说出来。
林奇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这边的事情安排的怎样了?”
德拉格省督点了点头,“已经都交代好了,随时都能发动起来。”,他说着有些犹豫和迟疑,“这么做,会不会让这边的情况失控?”
他有点担忧,他们要做的事情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让德拉格省督都感觉到了一丝心悸的感觉,用林奇的话来说,就是提前把埋起来的炸药挖出来,然后点燃。
纳加利尔青年党最终会成为纳加利尔发展的一个大问题,在不考虑政治立场的前提下,联邦商人在这里的投资其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些没有工作的人都有了工作,人们口袋里都有了钱,市场开始正常的运转起来,社会因为劳动有报酬而变得富有。
反倒是想要驱逐外国人的纳加利尔青年党,对这个国家的发展一无是处,与其让矛盾和他们的力量积累到不得不爆发,一爆发就是要闹出大动静的程度爆发出来。
不如提前把他们挖出来,在一切能够控制住的情况下,引爆矛盾。
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前引爆麻烦。
林奇笑着摆了摆手,“现在的矛盾还集中在本地人和那些‘外国人’身上,可如果你不管他们,放任他们发展下去,最终这些人要驱逐的就不只是外国商人了,包括你们这些掌权者。”
他的语气很轻松,听起来似乎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也许到时候他们会提出大概类似‘把人民的权力从独裁者手中夺回来’的口号,推倒外面的大门,然后冲进来,杀死你们,拿走你们的财富,夺走你们手中的权力。”
他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本地特有的花茶,不再看德拉格省督。
过了一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德拉格省督的微微眯着眼睛,呼出了一口浊气,“那一切都按照计划来……”
林奇放下杯子,点了点头,“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且你得提醒自己,你现在是联邦公民。”
这就像是一个笑话,但它不是笑话。
几天的时间一闪而逝,仿佛一切都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纳加利尔内经商的国外商人们都正在准备离开,失去了普雷顿商行的保驾护航,他们现在根本拿不到什么商品。
林奇所说的公平?
他们自己的国家乃至周边的国家不愿意出售商品给他们,更不愿意派船把商品送过来,因为纳加利尔就是联合开发公司的地盘。
他们不说,别人还是要尊重联合开发公司的主权,所以他们不会为了几个商人一些不值钱的商品,得罪了正在快速壮大的联邦国际商人。
至于从联邦人那边买东西来贩卖?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承担比较“正常”的关税,而且还要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来的东西,如果你提出异议,他们会告诉你,从你下订单到处理订单到工厂生产再到运输,没有一两个月根本就来不及处理这些。
一两个月没有东西卖?
恐怕整个市场都被联邦商人抢走了!
如果说这就是公平,那还真的是非常的不公平。
大多数普雷顿时期的商人都在想着把库存清空就离开,他们玩不起,也不打算玩下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小小意外……
0482 导火索
“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个盘子!”,一名五十来岁的外国商人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的展列柜,柜子中的一格什么都没有,但他记得,这里曾经摆放着一个纯金的盘子。
其实那个盘子也不是特别的重,现在国际金价有所上升,可总体来说,或许有点值钱,可更能多的还是它的纪念意义和价值。
有段时间他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东西,现在他打算收拾东西离开了,这才发现那个盘子没有了。
“是不是您已经收了起来?”,正在帮忙的管家低声询问了一句。
“不可能!”,商人摇了摇头,“我之前没有来到这个房间收拾东西,这里平时是谁在负责?”
管家说出了一个人名,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纳加利尔女性。
对于纳加利尔人来说,三十来岁就是中年了,因为他们的寿命并不长。
根据非官方的统计,纳加利尔人人均寿命不到六十岁,因为医疗条件,生活环境,化学污染等原因,他们的寿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商人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表情已经有些不快了,“把人叫来。”
管家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快速的把负责打扫这间房间的女佣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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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里有不少东西或者很值钱,或者很具有某种纪念意义,所以一直都是由专门的人负责,一名中年女性。
她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不止一个,稳定的社会关系让她不太可能去承担严重的后果作出违法或者违反规定的事情,比如说偷盗之类的。
这几年商人一直在用她,一直都没出问题,所以到现在为止,他虽然很生气,可并没有直接暴怒起来。
不多时,女佣被带到了藏品室里,正在生气的商人没有太仔细的注意到女佣的神情似乎不太对,他只是指着那个空了的展列柜格子问道,“里面的东西哪去了,别想着骗我,我记得那是一个纯金的盘子!”
女佣没有反驳或者说不知道,双手紧紧的绞着围裙变,指尖红的发紫,绞住围裙边的地方则完全失去了血色。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此时商人大致已经明白了什么,他用一种很冷漠,很失望的眼神看着女佣,嗤笑了一声,“你偷东西?”
一句用肯定语气说出的疑问句,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其实他就已经有了肯定的想法,而且不会再那么容易更改。
女佣还是没有说话,商人的怒火燃烧的更旺了,他把这种沉默,看做是一种对自己的反抗,甚至是一种攻击。
联邦人要驱逐他,本地人时不时还往他的家里丢垃圾喊着让他滚出去的口号,是个人都能为难他,现在连一个胆小怕事的女佣,都开始敢偷他的东西了。
在林奇和其他联邦商人那边受到的无法发泄出去的委屈、怒火,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了,他的表情也变得可怕起来,“把她吊起来……”
纳加利尔的神权法和世俗法并行,并且神权法略高于世俗法,这也导致了纳加利尔法律的混乱,私刑盛行。
就像是西蒙先生一样,不少外国人都喜欢用过身体上的疼痛来惩罚他们的佣人,这位商人也是。
管家微微欠身,抓着女佣的肩膀,推着她离开了房间。
在走向院子里专门用来行刑的大树下时,管家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轻声的说着,“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神在天上注视着我,所以……不要怪我。”
女佣的身体一开始还在颤抖,但在这一刻,似乎平静了下来。
“希望你能说话算话,神在天上注视着你……”
站在树下,女佣转身面对着管家说出了这句话,管家表情凝重且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套索套在了她的双手上,打开了电机。
绞索上升,把女佣半吊在空中,其实她踮起脚尖差不多能碰到地面,离地面并不太远。
不多时,只穿着衬衫并且捋起袖子的商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和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十来名仆人,他们都是这个房子的佣人。
对待像是盗窃之类的罪行,本地人一般都是先出气,也就是先通过私刑把不满发泄出来,然后再考虑是否要通知警察。
私刑盛行的原因之一,也是和警示其他人有关系,当着其他人的面惩罚一名佣人能够起到很好的警示作用。
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国人,每次私下里实施私刑的时候,都会让所有下人来看着,震慑他们。
“把她的衣服脱掉……”,商人正在气头上,每个人都来伤害他,他非常的烦躁,说着还补充了一句,“连内衣都不要留,这样习惯于盗窃的下贱坯子就应该让她暴露在阳光下!”
管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剪刀,裁掉了女佣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条条的身体就这么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商人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啪的一声,女佣的身体上出现了一条鞭痕,并且快速的充血,渗血,红肿起来。
“你把我的盘子藏在什么地方了?贱人?”
女佣在惨叫,但她只是惨叫,并没有说其他的东西,她的倔强让商人更来气了,他又猛地抽了一鞭子,啪的一声,又是一条血痕。
其实到这一刻,女佣即便本来有可能会说什么,也什么都不会说了。
她被扒光在这里挨鞭子,即使她能从这里完好的离开,她也必须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的身体让不是他丈夫的男人看见了,所以她已经不考虑其他的事情,只想着管家和她的那笔交易。
女佣的闭口不言就像是一种挑衅,让商人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他还没有被人赶走呢,这些佣人们就敢这样对他,高涨的怒火已经再也无法被平复,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狠狠的抽打着女佣。
也许是看见商人如此卖力的抽打以至于他有些气喘,想到他又热又渴又累,管家很体贴的送来了一杯茶。
喝完了茶水,商人不仅没有平复几分情绪,反而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满,越来越愤怒!
“贱人,贱人!”
他的面前出现了联邦商人傲慢的眼神,含蓄的讥笑,以及他的无能。
那些负面的情绪不断的上涌,那些围观的佣人似乎也都一个个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们好像在心里窃窃私语,在嘲笑他,在嘲弄他,再辱骂他,他的耳边都是那些贱人的窃窃私语声。
他的愤怒,他的身体,他的精神都不受控制起来,他甚至看见那些佣人开始攻击他,这也让他更加的惊恐且愤怒……
不知道多久,耳鸣声和那些他不喜欢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看着周围佣人脸上惊恐的表情,目光缓缓的移动到他的正前方。
他的双手,紧紧的掐着女佣的脖子,浑身都是伤口的女佣已经逝去了生命……。
“杀人了!”,一瞬间那些佣人们惊恐的逃向门外,并且不断的呼喊着。
商人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想要去追那些人,却发现自己根本跑不动,才跑几步就气喘吁吁,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直接脱力摔倒在地上。
嫩绿的草叶紧贴着他的脸颊,他甚至可以嗅到嫩叶中那股子青涩的但充满了旺盛生命力的草腥味。
他知道,出大事了!
管家很尽责把他扛了起来,丢到了车库里的车上,并且发动了车子。
“老爷,如果真的有神,请您在看见他的时候告诉他,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说着他打着了火,开着车在事态彻底爆发之前,把他的老爷,也就是这位倒霉的商人,送到了他的好友那。
他的说辞是他的老爷因为和佣人们发生了一些冲突,不知道怎么摔倒了,在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失去控制能力之前,他说出了他至交好友的名字,所以管家把他送到了这里来。
对于这种说辞商人的朋友——另外一名外国商人表示了认可,这也是正常的现象,他们这些商人互相帮助已经很久了,于是他把商人接近了家里,并且打算联系一下警察局,了解一下这些事情。
可他并不知道,只是很短的时间,大量的纳加利尔人冲进了商人的住宅里,当他们看见被悬挂在树干上,浑身都是鞭痕,被折磨后扼脖致死的女佣时,人们顿时愤怒了起来!
一部分人冲进了商人的家里,把能拿走的都拿走,拿不走的就砸掉,包括了商人本地人的妻子,也被他们扒光了衣服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平息那个可怜女佣的愤怒。
纳加利尔青年党也很快跟上,他们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商人躲藏的消息,一大群人将商人朋友的宅子包围了起来。
看着外面群情激奋的人群,商人的朋友突然间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多管闲事,问题一下变得棘手起来。
他给警察局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他正在考虑是否要把人交出去或者找外面的人谈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来了一群人,他们见人就打,并且大声呼喝,让人们离商人朋友的房子远一点。
本来就激动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
“打死这些外国人!”
0483 计划中的失控
“打死这些外国人!”
人群中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一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有些茫然,纳加利尔人其实没有什么反抗的传统,宗教也始终告诉他们忍耐比寻仇更让他们有机会投一个好胎。
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带头”的潜质和想法,其实围过来的人,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能拿占点便宜,就像是之前他们冲击林奇的工人驻地,或者不久之前冲进富豪的房子里掠夺那样。
他们对于自己的同胞的犯罪行为很凶狠,像是小偷小摸之类的家伙,一旦这些人被抓住基本上很难在活着的时候见到警察。
但对于外国人,他们还不具备“打死他们”的勇气,因为这些外国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扮演的都是第三统治阶级的角色,他们的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远远的高于普通人。
普通的民众或许敢随大流的捞点好处,但不会有人敢出头喊出“打死他们”这样的话,性质不同,也太危险。
在纳加利尔,神明会宽恕那些有钱人的罪行,但绝对不放过一个穷人。
可就在这一刻,有人喊了出来,似乎还打算这么做。
一个年轻的纳加利尔人攀爬上了富人家的围墙,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他挥舞着拳头,竭尽全力的嘶喊着,“冲进去,打死这些外国人,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虽然他很快就被乱棍打翻了下来,可是第二个人出现了、第三个人,人们的脸上流露着一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不是我们的人。”,已经匆匆赶来的青年党蒙乌行省领袖面色有些凝重,他就在二十多米开外的一棵树的树冠上半蹲着。
这里的视野不错,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半个富人的宅子,以及那些越聚越多的同胞们。
他身边还坐着一些青年党的骨干,树下也有他们的人。
从他们听说有外国人折磨杀害了一名本国女仆开始,他们就积极的跟进这件事,并且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人比他们更快,就是那些正在带头冲击富豪宅子的人。
之前他们没有能够从人群中找到这些人,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出来。
也正因为这些人不是青年党的人,个子不高的年轻人才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他很清楚纳加利尔的土著,也就是他的这些同胞们的德行,他们是绝对不会也不敢作出这种事情的,更别说他们之前还洗劫了另外一个富豪的宅子——他们的双手空空,作为第一批冲进宅子里的人,他们应该比别人得到更多的东西。
有了东西,他们就不应该继续闹事,而是赶快回到家里,把东西藏好,等风波过去了之后,再到附近的黑市上卖给那些收赃物的商人,赚一笔钱。
这几乎是一种不宣于口的传统,规则,每个人都在这么做,至于被抓住只能说自认倒霉,没有被抓住则发一笔横财。
但这些人没有,他们双手空空,没有拿任何的东西,他们脸上的愤怒太夸张,举动也……太有目的性,还不是青年党的人,这里面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坐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位年轻人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脸上还流露着一些兴奋的笑容,“无所谓是不是我们的人,我很佩服他们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我们应该把他们收入组织里!”
他说着还有些蠢蠢欲动,“这种事情不能只让别人出风头,我们也应该冲上去,这是让人了解我们的好机会!”
纳加利尔青年党的知名度并不是很高,个子不高的年轻人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在他们把一些“真东西”拿到手里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这会引来本地官方、宗教以及第三统治阶级对他们的注意,而且他们还捣毁了两座神庙,现在一些护法正在追查他们。
所以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思考,权衡,也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看见那些人翻过了院墙并且从里面打开了大门,人们如潮水一样在几个人的带领下冲进了院子里,那些负责驱赶人们的打手们也被冲散了,被人潮所淹没。
他身边的同伴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地后龇牙咧嘴的抬着头看着他,“我们也上吧,该让人们知道知道我们了!”
个子不高的领头年轻人还有些犹豫,他看着那些人冲进了宅子里,耳边传来了同伴“再不去就来不及”的声音,他咬着牙,也从树上跳了下来。
其实不只是他的那名干部,其他人也都兴奋的看着他,有一种想要做大事的**,可他们并不清楚,现在青年党还不够强,贸然的扛起一些不属于他们的责任,会让他们很受伤。
看着这些同伴,年轻人稍稍换了一种说法,“我们的战场不在这里,记得我之前和你们说的吗,我们要的是他们的产业,是他们的财富,而不是打死他们泄愤!”
“打死他们很容易,但是他们的财产会被政府没收,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的……那些人的德行,我要求你们立刻分头去其他地方,在事态进一步扩大之前,帮那些人做出决定!”
他看着周围每一个人,“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会闹大,也许你们说的对,那就让我们开始吧!”
有些大的趋势是无法抵挡的,其实他现在也很迷茫,他能够感受到有一种风潮正在迅速的推动,甚至他都能够感觉到有些人在“帮助”他们,可这种感觉不太好。
至于什么地方不好,他也不清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计划加速,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那些准备出逃的外国商人死在离开纳加利尔的路上,这样他们的孩子,或者他们在纳加利尔的本地家人,就能够继承他们的财富。
这其中包括了现金,资产等所有可以被继承的东西,这些富人的财富也必须通过继承的方式,才能更好的回到人们的手里。
否则政府会找各种理由没收这笔财产,然后把住在里面的人撵出去,他们经常这么做。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不会太漫长,但也不会现在就会发生的事情,这里面还需要一些安排,可这些都来不及了。
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些人已经开始冲向隔壁的院子,那些每次都及时出现的警察到现在也不出现,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风暴正在形成!
与此同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只等着有人接手他的产业,然后就能立刻离开的西蒙先生也从一些渠道得知了这些消息。
他立刻让管家把所有的门都关死,然后他拿着猎枪,坐在了窗户最少的书房里。
他有点紧张,他的一个朋友刚才惊慌失措的和他通着话,说那些本地人都疯了,他们正在疯狂的冲击击他的房子,噪杂的环境让他听不太清楚对方说了什么,紧接着在一个沉闷的像是骨折声的声响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但很快,电话里响起了一个有本地口音的通用语——“你是下一个,先生!”
西蒙先生很惊恐,在这通电话结束之后他就跑到院子边上朝外看去,街上已经有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本地人。
这里必须说一下,外国人都有自己的街区和社区,纳加利尔每个城市的外国人街区和社区,都是非常繁华热闹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没有多少纳加利尔人。
因为这里的高消费让普通的纳加利尔人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警察也会帮着富人们阻拦那些可能会进来乞讨,或者盗窃的人,把他们阻拦在社区之外的地方。
单纯只是看社区内的环境时,有时候人们不会想到这里会是纳加利尔,还会觉得这就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安静,没有什么臭味,也看不见不到衣衫褴褛的纳加利尔人。
但现在,外面已经有了,而且似乎越来越多。
西蒙先生咒骂着那些原本应该拿着棍子抽打驱赶这些本地人,不让他们进来的警察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一边放弃了立刻离开的想法。
他还没有拥有在别人伤害他之前,去伤害别人的胆量,他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所以他怀疑自己开车的话会被拦下来,现在躲在家里反倒是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他拿起了他打猎的猎枪,坐在书房里,他有些陌生的检查着这柄猎枪的一切,子弹。
耳边任何动静,都能让他有些惊慌失措。
他偏头看了看窗外,外面似乎有些不太安静的声音,他拿起了电话,想要再次拨打警察局的号码,但这一次,听筒内连忙音都没有给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电话线被切断了?
他有些惊恐,也更紧张了,他大声的呼喊着管家的名字,不多时,书房的门开了。
“老爷……”
“我有点渴,还有,派人去查查我们的电话线为什么断了,另外,外面的路上有很多人吗?”,他擦了擦鬓边的汗水,“我觉得有些吵,以前不是这样的。”
0484章 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
书房里两个男人对视着,西蒙先生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界,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一点,他的管家这次迎上了他的目光,没有躲避。
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管家从来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只有他用“看着我的眼睛”这样的命令要求对方那么做的时候,两人才会有短暂的对视。
对视,身份阶级不同的两个人对视,会被看作是下层阶级对上层阶级的一种挑衅,这种说法在联邦或者盖弗拉之类的地方是不存在的,或者存在,但表现的不会那么直接。
可是在纳加利尔这个地方,它表现的很可怕。
有人用“阶级就是一道墙壁”来形容发达国家不同阶级之间的隔阂,如果在联邦阶级是一道“墙壁”,那么在纳加利尔,阶级就是整个东大洋。
每个人都遵守并且规范自己的行为去符合自己的阶级特征,没有人敢逾越,因为逾越的代价一般人承受不起。
这次,它被悄无声息的跨过了。
这一次,没有西蒙先生的命令,管家就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很不正常,却被更不正常的环境变化掩盖了。
“是的,老爷,外面来了很多本地人,他们似乎想要偷点什么东西,我已经让园丁守着大门了。”
西蒙先生听到这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用一种傲慢的语气来缓解自己此时的紧张,这就像有人面对棘手的时候会说一些不好笑的笑话想要舒缓自己的情绪,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们只是想要偷点东西吗?”
“卑贱的土人……”
“如果有人靠近这边,就赶走他们,他们不走的话,随便给他们一点零钱,我不希望他们弄脏我的草坪!”
管家脸上带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非常浅淡的笑容,低下了头,他不再注视着他服务了半辈子的“老爷”,“我知道怎么做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还有什么吩咐?”,这句话让西蒙先生的注意力从外界收了回来,“我说了,我渴了,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他的脾气有点莫名其妙的炸裂,但很快又收束起来,“好了,就这些,去做点什么,别站在这里!”
他一边做着小动作驱赶管家快点去做事,一边忍不住又把听筒拿起来放在耳边,安静的就像是一场艳遇尴尬的后半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结束了。
“该死!”,他重重的把听筒砸在了底座上。
此时,房间的小主人正在和一个不属于这个房子的人聊天,他个子不高,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他就像是一道光,让人很容易就生出好感。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是在逼迫你做什么,只是说一个道理给你听。”
“如果你留意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就会明白,风暴已经形成了,就在我来这里的时候,另外一个富人社区已经被洗劫一空,很多外国人都……”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谁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这也让少年人和一旁的管家心里一紧。
“这些外国人死了就死了,但你知道吗,他们的财富,财产,房子或者工厂什么的,都会被市长或者省督收走,这取决于他们拥有多少钱。”
“我不能保证那些人不到这边来,而且你们应该看见了,外面的人越集越多,一旦有人带头……”,年轻人的表情显得很严肃,“情况立刻就会变得很糟。”
少年还在考虑什么,管家却先问了一个问题,“可即便我们少爷做了这些事情,似乎也无法阻挡外面的风暴?”
管家见多识广,心理承受能力也好,应对突发事件时的反应也好,都非常的快速且精准。
如果说只是换一个“主人”就能躲避这次风险,那么做不做那件事,对于他们来说似乎价值不大。
而且就算他们不听从这个年轻人的要求那么做,即使有人冲进来打死了西蒙先生,管家也不认为小少爷会失去继承权。
毕竟谁都知道,他就是西蒙先生的儿子!
像是一道光的年轻人笑了笑,“不,你不懂,不只是外国人,和外国人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一切都已经失控。”
“最重要的是,你们那么做了,我们才会庇护你们,如果你们不那么做,我们也什么都不会做。”
少年这个时候出声了,“这是要挟?”
年轻人摇了摇头,“不,这是诚意,合作的诚意,很抱歉我不会太精致的说法,简单一点来说,西蒙先生不死,你就不具备继承权,这些东西依旧都是外国人的产业。”
“而我们,也不会保护外国人的财产,因为这些本来就属于我们,只是他们被一些卑鄙的手段夺走了。”
“至于这位管家说的……”,年轻人摇了摇头,“在混乱中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有些正在推动这些事情的人,会刻意的做一点什么,谁知道呢?”
少年人的表情也逐渐的有些肃然起来,他接着年轻人的话继续说道,“趁乱杀死一个继承人,让一大笔钱成为没有主人的遗产,本地官员就更有理由把它们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他说着问了一个问题,“那些警察怎么了?”
其实外面稍微有些骚乱的时候少年就已经出去看过了,本来已经值守在社区外的警察居然都消失不见了,不只是这里,似乎整个城市的警察们都消失了。
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情,在和年轻人的聊天中他发现,从一名鬼知道是谁的富人打死了一个女仆开始,到现在情况已经失控,整件事都有明显的人为痕迹,也许真的有些事情像是这个……年轻人说的那样。
所以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警察到底站在谁的那边。
年轻人摇了摇头,“至少不站在我们这边,所以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如果你能完成我们的协议,那么你就是我们的伙伴,我们也会为你提供保护。”
少年人站了起来,他端着放着茶水的托盘,“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也要给那个人一个机会,命运应该是公平的!”
这像是他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证明什么,他端着托盘朝着书房走去,一开始他的步伐有些犹豫,踌躇,但越走,他的步伐越稳定,越有力,他也作出了决定。
砰砰砰的敲门声一瞬间就让有些神经过敏的西蒙先生紧张起来,“谁在哪?”
他举起了手中的猎枪,大拇指扳动击锤,只要外面的人不对劲,他就会立刻扣动扳机。
他的道德观和价值观让他不能够像本地土人那样随意的践踏法律,不过对非法入侵他房间的人,他还是有决断去勾动扳机的。
“是我,我来送水,父亲。”
门外熟悉的声音第一次让西蒙先生感受到了亲切,“进来吧……”
他放下了枪。
少年被允许进入了房间里,这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西蒙先生,后者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可怕的统治力,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老的快牙死掉的狮子,不再让人觉得可怕。
少年人把托盘放在茶几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为西蒙先生倒了一杯水。
西蒙先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感觉好了一些,他随口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危险,据说有些富人区已经被劫掠,那些富人家庭也都遭到了袭击,可能都死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沉重也不轻松,和以前唯唯诺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种变化很细微,西蒙先生一样没有察觉出来。
“那么严重吗……”,西蒙先生有些失神,他知道事情很严重,但不知道事情严重到了这一步。
下一秒他猛地抓起电话,但依旧什么都没有的安静让他心情变得更不安,他站起来,来回的走着,嘴里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
少年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猎枪,注意力很快又放回到西蒙先生身上,他轻声的说道,“父亲,趁现在混乱还没有波及到我们这边,我们走吧。”
“走?”,西蒙先生猛地停住脚步,他一脸奇怪神色的看着少年,“去哪?”
少年带着一些期待的说道,“随便去哪,联邦人对这里的干涉越来越强,您听说了吗,那个叫做林奇的家伙,现在就居住在省督的家里,连省督都要迁就他,您,以及其他人是竞争不过他的。”
“您以前经常和我说您来的地方,那里那么的漂亮,安宁,也许我们可以去那生活……”,他的眼里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憧憬,这也是只在他幻想中才会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秘密。
在他的梦里,他取代了那个只在相片中存在的孩子,成为了西蒙先生最喜欢的儿子,他想要取代那个哥哥!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西蒙先生的情绪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看着少年,“我们哪也不会去,就在这,不会离开这个国家。”,他顿了顿,“我已经解渴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0485 结束和新生[本章由书友……冠名-8/8]
如果这个要求放在几个小时之前,少年人哪怕心里不愿意,也会像是一个仆人那样离开这个房间。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他的父亲,也就是西蒙先生,“你打算离开……”
“我都听管家说了,你正在变卖这里的一切。”
“工厂,商店,仓库和仓库里的东西,你遣散了所有的工人,包括我们脚下的房子,也在你售卖的计划中!”,少年的声音不那么响亮,但却宛如一道惊雷打响在西蒙先生的心里。
他做的这些事情被人揭穿,他有点惊慌失措,“没有,那不是真的!”
少年第一次没有低下头保持着沉默,而是直视着在他逼问中有些惊慌的男人,他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强大。
“你其实已经准备好了离开的准备,只要有人能够接手这些资产,你就会离开这里,你甚至都没有打算带着我和母亲一起离开,你打算把我们丢在这里,并且什么都不给我们留下!”
他已经猜测到了最真实的情况,西蒙先生的情绪反而稳定了下来,在这种他比较熟悉的关系中,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些不是你应该去了解的事情,明白吗,我再说一遍,现在我要求你立刻离开这里,立刻!”,他指着门,身为父亲的威严,身为这个家庭统治者的威严再次开始弥漫。
少年开始像是无数次他经历过的从失望到绝望的过程那样,感受着心灵上的变化,一点一点的,他觉得自己被黑暗吞噬了。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想要挤出一些笑容,可这些笑容却不怎么好看,“我们可以离开,一起走,我们三个人,随便去什么地方,去你来的国家也好,去你没去过的国家也好,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生活在一起……”
“告诉我,你打算带着我们一起走……”
他大声的喊着,西蒙先生却始终沉默,他抿着嘴,嘴唇失去了血色,也如同他现在的情绪,苍白,又紧张。
他始终不承认这个肤色更重,像他妈妈超过像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孩子,同时他也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事实,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在这里待的越久,他越想念那个已经出轨了的妻子和除了写信要钱时才会用“爸爸”这个词来表示亲近的儿子,这里的母子,不过是一个他融入本地社会的道具,花瓶,和一个杂种。
陌生里带着一丝不快与痛恨的眼神让少年彻底的绝望了,他没有离开房间,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他双手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一种狂躁中。
“为什么,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母亲,为什么要娶她然后生下我?”,他质问着西蒙先生。
以前他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他始终告诉自己,那都是他胡思乱想,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
他甚至为西蒙先生找到了一些借口,比如说他表达爱的方式不同,比如说他其实是在暗中注意自己……
他试图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他自己编造的谎言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可看起来,他失败了。
西蒙先生似乎在这一刻也看开了,他的声音也是冷漠的,“因为如果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一些本地人就不愿意和我做生意。”
“我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们以为你会成为我的继承者继承我的一切,他们认为你也是纳加利尔人……”,说着西蒙先生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情绪让他没有机会细想,“你的确是一个纳加利尔人!”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很古怪的笑容,“而我,我不是纳加利尔人,我的儿子也不应该是纳加利尔人。”
“你说的没错,我他妈的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做是我的孩子,我也没有打算带着你离开,我受不了你们,现在你们的利用价值没有了,我就更不会带着你们离开!”
“怎么样,你想知道的这些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满意了吗,你对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如果你满意了,就从我的房间滚出去,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少年人泪流满面的慢慢抬起头,他脸上的肌肉有时候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加上那些眼泪和一些鼻涕,老实说不怎么好看。
“所以,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对吗?”,他问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西蒙先生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从来都没有过。”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你才不喜欢我,哪怕我知道我自己在骗自己。”
“你拒绝了最后一次机会,请允许我……叫你一声papa(爸爸)……”
papa是纳加利尔本地化中对父亲比较亲切的称呼,父亲、母亲之类的称呼太书面化,现实生活中这么说话的人并不多,除了家庭环境和他们收到的教育让他们必须这么做外,大多数时候,其实人们还是会用这样更具有人情味的称谓来称呼父母。
就在西蒙先生有些错愕中,少年人抓着沙发上的猎枪举了起来,西蒙先生的表情有些古怪,甚至还有点失望。
“你不会开枪的,你也不敢那么做,我会给你和你母亲留点钱,能让你们生活的不错,现在停止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话,然后放下枪,从我的房间里……”
嘭!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巨大的声音所占据,西蒙先生看着眼前的火光他想到了他刚来这边没多久的时候。
普雷顿是一名很优秀的猎人,也很喜欢打猎,当时西蒙先生走投无路只能来投靠他,但好在他过去有过成功的经验,这让他在自己的国家里多少还算有一点人脉。
普雷顿看中了西蒙先生这一点,他不是回收垃圾的人,什么东西都往自己的口袋里揣,他只要那些有价值的人为他服务。
为了讨好普雷顿,西蒙先生托人弄了几把上好的猎枪进献给普雷顿。
这些猎枪未必能够在正面的战场上起什么好作用,但在狩猎中却有出色的表现。
更大的口径,更快的膛速,更可怕的撕扯力量,他还记得这把猎枪的制造者在交付这几把猎枪的时候十分骄傲的告诉他,哪怕他面对着一只发狂的大象也不需要惊慌。
只要一前一后的稍微岔开双脚,稳定住身体的重心,然后把枪托抵在肩窝上,瞄准大象的脑袋,扣动扳机。
在嘭的一声之后,发狂的大象就会像是一个布娃娃那样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无法威胁什么。
他向后倒去,缓慢的倒去,他看见空中的血珠正在缓速的下落,血液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样鲜红,有些暗沉。
他看见了一些骨头碎片,还惊讶的看见了另外一颗眼珠,那颗眼珠的神经连着一块肌肉也在空中缓缓的飞着,他甚至还能从那只眼睛中看见无限的恐惧,以及自己的倒影。
一个没了半边脑袋的可怜虫!
轰的一声,西蒙先生躺在了地上,身体下意识的抽搐着,只抽搐了很短的几次就停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脑袋涌出来。
被巨大的后坐力掀翻的少年人重新站了起来,房间门的也被人撞开,管家和那个年轻人冲了进来,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西蒙先生。
相较于年轻人脸上惊喜的表情,管家则表情沉重的把茶几上的垫布抽了出来,盖在了西蒙先生缺了半边的脑袋上。
鲜血很快就把洁白的垫布染成红色,少年人擦干净自己脸上的眼泪,他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西蒙先生,内心里非常的复杂。
他曾经认为是他无法跨越的高山,在这一刻倒塌在他的面前,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各种各样的情绪在翻腾,不过比起这些,他还有一些新的工作要做。
“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少年人看向了年轻人,“我已经表现出了我的诚意,”
年轻人点着头,似乎非常的赞同,“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交给我,从这一刻开始,你,你的家人,你的财产,都将会受到纳加利尔青年党的保护和照拂!”
不多时,周围偶尔也有枪声响起,但很快就平静下去。
骚乱从其他地方蔓延到这里,有些人也盯上了西蒙先生的房子,毕竟在这里的外国人中谁比较有钱,大家大抵都有一个认知。
可就在他们准备闯入西蒙先生的房子时,就看见了草坪上一具被遮盖住头部的尸体,几名年轻人正在大声的说些什么,大概是有暴徒潜入,打死了西蒙先生之类的。
同时他们也向其他人表示,西蒙先生的孩子,一名纳加利尔少年,将会继承西蒙先生的产业和财富,而且他还是纳加利尔青年党的人。
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不想给自己的家人惹麻烦的话,最好不要踏足这个院子!
纳加利尔青年党的影响力以及名气其实都不足,但他们手里有枪,这个时候,枪成为了最能说服别人的东西。
人们记住了死去的西蒙先生,记住了青年党,以及青年党手里的武器。
他们表示了畏惧,离开了这里。
坐在客厅里面对着看上去并不是很悲伤的母亲,少年人望着窗外的天空一直发呆。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至少,他在争取机会。
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0486 一个新词
“骚乱正在持续发酵……”
在省督德拉格的房子里,人们正聚集在一起聊着天,看上去像是一场悠闲的午后的茶话会。
只是比起省督、林奇这些人的从容,其他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惊惧的表情。
正在汇报外面情况的是本地的警察局局长,考虑到即将发生骚乱,所以警察局局长在骚乱发生之前,就把警察都安排在了省督府的周围,这也挺正常的。
毕竟省督是蒙乌行省最高的行政长官,任何人都能出问题,唯独这位省督阁下不行。
“已经形成规模的人潮已经冲击了本地大多数外国人的生活区,本地的富人区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他们破坏了一些商业街区的店铺,抢夺里面的东西,并且放火焚烧……”
警察局长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滋味,他本身也是一个氏族的成员,只是他在这个氏族中的地位比较尴尬,最终被委派到德拉格这边来担当行省市的警察局局长。
他也是统治阶层的一员,当他听到了被人们戏称为“第三统治阶级”的外国人遭受这场劫难的时候,心里有一些欢愉,他刚才还偷偷瞥了一眼林奇和其他外国人。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惊恐,他的眼睛深处已经藏着一些狠戾的东西,一旦禁令解除,他就会着手让一些人明白,这里不是自由的联邦,这里是纳加利尔,一切都必须听从老爷们和神的意志。
老爷们在神的前面!
贱民挥舞起拳头的样子吓到了警察局长,他每每想起自己以前一个人拿着警棍去抽打驱散贱民时自以为是的英勇,就浑身冒冷汗。
只要当时有一个人站起来把他扑倒在地,很快他就会被这些贱民撕成碎片。
他们今天敢对这些外国人动手,明天就保不准会对本国的统治阶级动手,这种风潮不能助长,必须狠狠的杀一杀他们的气势。
林奇注意到了警察局长表情上细节的变化,他端着酒杯起身,转身,面向着这间房间里更多的外国人,“女士们,先生们,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非常的悲愤。”
“文明的建设需要一块砖一块砖的搭建才能建造出宏伟的建筑,但是摧毁它只需要一场来自野蛮的浩劫,我倡议,并且先捐出……十万联邦索尔,用于拯救、帮助那些在这场浩劫中遭遇损失,痛失亲人,以及需要帮助的人!”
德拉格省督可能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但是他的嗅觉和政治灵敏度很高,这种从残酷斗争年代走出来的人,哪怕平时看上去蠢呼呼的,也都不会是真的蠢。
他很快就跟上了,“我也捐出一千万加利尔用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只有沉重,但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很默契的……笑意。
林奇带头,省督紧随其后,这已经不是“提议”或者“倡议”了,这就是一个捐款活动,这里的外国人每个人的眼睛都在乱转,脑袋都在加速搅拌,想要从中剖析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捐两万联邦索尔……”,第三个是小福克斯,人们的目光朝向了他。
其实这间房间里的人都不算是穷人,都能拿出或多或少的钱来,可他们不太清楚这次捐款的性质,也不知道能从这种捐款中得到什么。
这不像是联邦的慈善捐款,捐了多少钱后联邦会以免税税额的方式更多的返还给慈善家,如果不是有一些看不见的规则制约着他们,他们都有可能会把当年的税收都捐掉——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到了需要纳税的时候不仅不需要纳税,税务局或者市政厅反而需要退税或者补贴。
在这里捐款则是另外一个问题,捐了款,有什么好处,如果没有好处,那么捐多少合适?
他们都在等,等有人先站出来为他们指明方向,在等林奇解释一下更细节的内容。
小福克斯及时的站出来解决了林奇不少麻烦,林奇微微颔首,然后看向其他人,“福克斯先生已经捐了两万联邦索尔,难道我们这里只有一名拥有国际主义精神的先生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二个人站了出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佩妮走到了人们的面前,她直视着林奇,悄悄的挑了一下眉毛,“我把我的个人片酬全部捐出来,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林奇有些意外,其实在他的心里佩妮更像是一个“普雷恩卡普1”,她年纪太小了,没有接受过更高等级的教育,家庭出身……这个他没有详细的了解过,好像是来自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这样家庭里出来的女孩如果不去接受高等教育,她们其实能够扮演的角色也只剩下“花瓶”或者林奇所认为的“普雷恩卡普”,她们不会具备太高的政治素养,但这一次,佩妮的举动让林奇有些意外。
他都已经想好了告诉记者们如何去写这篇稿子,去告诉纳加利尔人,联邦人和之前的那些外国人不一样。
瞧,我们还自发的捐款,连自主独立的女性都捐款了,不管是那些外国人还是本地人,都能够享受到这笔捐款带来的福利。
就在人们还有些迟疑的时候,房子外突然传来来了两声枪响,紧接着又响了十几声,警察局局长一个激灵,转头就去外面了解情况去了。
林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那样,他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他看着那些有点惊魂未定的人们,露出了一些笑容,“佩妮小姐仁爱的心令人感动,我相信这件事传回国内,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会成为你的影迷。”
林奇的声音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外面已经平息,但更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拉扯了回来,他用满不在乎的口吻笑说道,“女士们,先生们,不用害怕,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只要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一名三十来岁的小商人仿佛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他冲到人前,举着手,大声的喊着,“林奇先生,我捐……我捐五千!”,他的表情有些挣扎,还解释了一下,“这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但我相信有人比我更需要帮助它!”
林奇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甚至伸出手和这位先生握了握,“你的善良让天主都为之感动,非常感谢你的捐款,如果你在资金方面有问题,可以去找金汇银行的乔格里曼行长,只要提我,他一定会很乐意和你谈谈解决你麻烦的问题!”
其实这些小商人和已经成为了死鬼的西蒙那些人没有什么差别,他们在国内找不到机会,拿不到订单,濒临破产,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听从政府和财团的号召,到纳加利尔来找机会。
他们并不像是林奇,帕图或者沃德里克先生这样的有钱人,几万几十万都不算是钱。
五千块是他的全部积蓄,他没给自己留任何的后路,从联邦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做生意,何尝不是赌博?
那么现在就赌的再大点,他赌上了自己的所有,而且也赌赢了。
只要银行愿意给他钱,他很快就能在这里兴建起工厂,然后源源不断的生产廉价的商品远销全世界。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以来这些人们大抵已经搞清楚了在这边赚钱的方式,基本上就等同于免费的劳动力能够为他们节约一笔难以想象的成本!
在联邦雇佣一百名工人,吃喝拉撒一应的开支都算上,不管他们做的怎么样,每个月都要给他们至少不低于两万五千块的薪水和其他支出。
哪怕工厂亏本了,这笔钱也省不掉,否则他们就会向工人工会请求援助,通过司法途径拿回属于他们的那份,并且还多拿走一些罚款。
要维持工人的开支,一家工厂如果一个月的销售是十万,那么工厂主就必须确保纯利润在百分之四十以上,因为除了工人还有其他的开支,折旧等,但有什么商品能保持如此高的纯利润并且还能持续畅销?(非机械化生产,以人类为主要生产力的生产模式,这也是推动机械化生产的原因之一)
没有!
但在这里一切都不一样,释放的利润空间让他们哪怕是生产在联邦不赚钱的东西,也能大赚一笔钱,他们赚的实际上就是这里的劳动力的工资。
工厂越大,员工越多,不考虑更多的赢利点,哪怕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纯利润,都能大赚特赚!
只要银行能给贷款,给多少他都不怕,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给的贷款越多,他们雇佣的工人越多,工厂产生的利润也就越多!
这里充满了暴利!
被林奇握住手的商人惊喜的脸上全都是化不开的笑容,他的颧骨变高,眉头略微挑着,肌肉不受控制的让他做出了“笑”的表情。
“林奇先生,太感谢您了,我现在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弯着腰,却依旧紧紧的握着林奇的手,诉说着他此时奔腾的情绪。
林奇的表情依旧那么的平静,脸上带着一些智珠在握的笑容,有些矜持,但骨子里有一种高傲,他就像是一个能够主宰别人命运的国王,皇帝,乃至于神明,高坐在云端,看着凡人在他神座的台阶下,表达着属于凡人的喜怒哀乐。
1,普莱恩卡普,一种有广泛用处和实际意义的生活替代品。
0487 全都是自愿,自肺腑的仁慈,迎光的脸庞,如天使般闪光
也就在这个时候,警察局局长从外面走了回来,他板着脸,他的脚步声让人们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后,走到了省督的身边,轻声的说着外面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就在这么一小会中,骚乱已经变得比之前他们知道的更大,更多的人被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疯狂行为中。
城外的贱民们也开始进城,现在不只是和外国人有关系的产业被撬开,被盗抢,本地一些统治阶级的商店也被打砸抢烧,事态正在快速的失控,真正的失控。
也就在刚才,有一群手里拿着棍棒的人打算冲击省督府,被最外层的警察拦截了下来之后,这些从来都没有反抗过的人,居然把手中的棍棒挥舞向了警察们。
一瞬间安排在这里的警察们就被打蒙了,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还手,然后被一群贱民按在地上爆锤。
有些被打的头破血流,有些已经失踪了,不知道是和那些贱民混在了一起,还是偷偷逃走了,亦或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然后他们碰到了第二层防御体系,也就是林奇的那些人和省督府自己的护卫,那些真正持枪的护卫!
可即使面对这些持枪的守护人员,那些贱民居然也敢冲上来,可能他们觉得这些人未必真的敢开枪,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省督府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开枪,他们甚至还在不断的后退给那些贱民暴徒让出冲击的空间,以及给予他们胆气。
好在林奇的人果断的射击,在击退了对方一轮冲击的浪潮后,贱民们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便如潮水退潮一样散开了。
他们没有捞着便宜,但也没有什么损失——死掉的人也谈不上什么损失不损失,活着的人也是。
这些人都是松散结构的社会群体,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
让警察局局长脸色难看的原因是他的那些被袭击的警察,他们丢了大概七八把手枪。
这些手枪被这些贱民暴徒拿在手里……,后果会变得非常的可怕。
省督也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尽快把丢失的枪找回来。
纳加利尔并不禁止民间拥有武器,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每年都会发生很多起野生动物袭击人类据点的事情,有些是因为迁徙走错了路,有些单纯是对人类这种不具备在大自然里生存的“食物”产生好奇,想尝尝鲜的。
总之民间并不禁止枪械,但却禁止手枪之类的便携枪械。
如果一个人拥有一把猎枪,他不犯法。
但他拥有一把手枪的时候,他就会触犯法律。
手枪的隐蔽性会给当权者带来很可怕的不确定性,谁都不知道他们乘坐车子外出的时候,人群中会不会有人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着他们射击——纳加利尔地属热带,长枪根本藏不住。
随后警察局长在德拉格省督的授意下,把这个坏消息也告诉了在场所有人。
比起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变幻,林奇就像是一个没有表情,或者不为外物所动的人那样稳定。
其实联邦人更清楚手枪的危害性,在联邦你可以拿着社保号到任何一家武器商店购买到各种精美的猎枪,但你绝对买不到手枪,因为手枪的买和卖都有严格的管理,他们也更清楚手枪对他们的危害性。
至少那些有手枪的人不会用手枪去抢劫穷人,他们只会挑选富人们下手。
看着有些喧闹的房间,林奇抬手虚按,“放轻松,女士们,还有先生们,你们不需要为此担忧……”
林奇再次吸引了人们的目光,他微微摇着头,“上士!”
下一刻,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出现顿时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安全感。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上士身上那套专业的装备,那套令人亲切的被人们误认为是联邦陆军军装的衣服,加上他的武器,头盔,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们立刻都闭上了嘴。
甚至还有人小声的打听,是不是联邦军方派人来了,林奇和军方还是有些关系的。
“我知道刚才这则消息让大家有些害怕,但不要紧,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我们在这边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疾病……”
“水土问题……”
“肠胃不适应……”
“以及!”,他抬起了一根手指,“骚乱!”
“事实证明我的准备并非是没有用的,现在上士正在为我们提供最专业的安全保护,我也同时向大家推荐这家公司,黑石安全,它和国防部,军方甚至总统办公室都是亲密的合作伙伴。”
“它承接过不止一起跨**事行动订单,到目前为止,完成率是百分之百!”
上士听到这里把已经很挺拔的脊梁又挺的直了一些,鬼才知道到目前为止黑石安全唯一的跨国订单就是保护林奇的安全,而且他还是老板。
不过这么说也没有问题,上士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前方的天花板,他心里在想,或许这就是他只能当一名上士,而林奇却能当老板的原因。
在人们低声的惊呼声中,更多的目光集中在了上士的身上,“这次我们带来了足足一千五百人的团队,来确保我们的合作伙伴在纳加利尔合法的经商期间,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不受到非法的侵害。”
“所以我对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有黑石安全的保护,我将高枕无忧(即使是在混乱的夜晚我也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这能让我毫无焦虑的入眠)。”
其实到这个时候林奇已经说了足够多的要素,离他最近,捐了五千块的先生下意识的用疑惑的口吻轻声问道,“我们?”
他这种发声更像是一种自言自语,就像是人们在朗读一个回味无穷的句子时,读到了某些关窍时有一些新的想法,他们会不自觉的重复一句。
林奇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点着头说道,“是的,我刚才用了‘我们’这个词,同时我也不会隐瞒大家,我是黑石安全的董事会主席,至于你,因为你的慷慨和爱心,你将会最先受到黑石安全的保护。”
“你,和你一起来的人,你在本地的产业,这些都将会受到严格的保护。”
“我们和国防部有过协议,在海外公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受到致命的威胁时,我们可以率先开枪!”,林奇的声音让人们有些自豪,也有些骄傲。
一个国家的是否强大最先体现在这些国际商人的面前,国家强大了,他们可以无礼的要求经商地的官员听从他们的建议和要求,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氛围,是在联邦国内享受不到的。
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有人举起了手中的支票,“林奇先生,我代表……置业公司,为受难的纳加利尔人捐款一万联邦索尔!”
林奇和他握了握手,满面的笑容,“当然,你的仁慈也为你争取到了机会,我以私人的方式,会先完成你的安全委托……”
如果说到这一步还有人不明白,那么活该他们离开之后会遇到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看着人们积极的响应,管家客串的记者不断的拍照,这些素材将会成为明天的头版头条。
而且不仅仅只是在本地发行,还会在全世界发行,全世界人都会见识到林老爷仁慈和他的责任感,他刚到这里就为本地受难民众募捐,这种情操,催人泪下!
热闹的氛围让人感觉不到外面的城市正在遭受某种可怕的伤害,人们把平日里累积的对社会的愤怒,怨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天色逐渐的转黑,更多的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跑了出来,他们用各种东西遮掩住自己的口鼻,加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细节行动中。
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全部被洗劫一空,人们连一扇门版都不愿意放过,这些已经被**支配的人就像是恐怖小说家作品中那些没有了思想的活死人。
他们存在的价值,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和毁灭!
米舍哈耶作为本地的市长,此时正躲藏在家中的地下室里,他在知道发生骚乱之后的第一时间,就躲藏了起来。
这场骚乱来的太不是时候了,骚乱过后重新稳定城市内的秩序,恢复社会生产,这些都需要时间,而米舍哈耶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他之前得罪过林奇,如果没有这场骚乱可能过段时间,在林奇还没有想到他的情况下,他就离开了这里。
但这场骚乱让他没办法短时间离开,一旦林奇又想起了他这个小人物,那对他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随时随地的被那些更高位的人利用,没有了价值就随手丢掉,他不认为德拉格省督会为他出头,毕竟他也属于另外一个氏族。
就在这个时候,地下室外有人按动了门铃,不一会时间,他的管家告诉他,警察局局长来了,就在外面。
米舍哈耶考虑了一会,最终决定让管家把他放进来,警察局长进来之后,就主动要求和米舍哈耶私底下谈谈。
米舍哈耶把他带进了地下室的一个书房里,他还没有来得及端起市长的架子,耳边就传来了枪声。
0488 走狗,大方向和及格
人挨了枪子之后,不会立刻就死亡。
从生到死,有一个过程,曾经盖弗拉的生物学家做过一个实验,他们许诺死刑犯一些好处,让死刑犯接受他们的研究。
最著名的就是斩首实验。
一般来说斩首之后被实施斩首死刑犯的脑袋会滚动几下,如果这是一则神话或者传奇小说,有可能会有一条黑狗叼着人头跑走。
不过这是研究的故事,人们把死刑犯的脑袋固定在一个支架上,然后刀片快速的切断了他们脑袋和身体的连接,这个时候科学家们就会提问,并且死刑犯会按照科学家们提出的问题,用一切办法来回答,比如说用眼睛看向左右两侧不同的选择。
这个实验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即便脑袋被砍了之后人也不会立刻死亡,听着似乎很无聊还有些残忍,可它也的确为生物学领域提供了很多必要的内容。
最终大多数死刑犯的身首分离之后,还保留了一段时间的思考能力,他们能够回答两到三个问题,然后随着脑部的血液缺失、排空,真正的进入死亡状态。
所以米舍哈耶的身上挨了一枪之后,并没有立刻的死亡,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看着警察局长,看着这个一度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家伙。
地下室里的其他地方也传来了一些枪声,还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尖叫声,但这一切都在十几秒内陷入了平静中。
“省督阁下知道你曾经为难林奇先生,为了纳加利尔和联邦友谊,为了省督阁下和林奇先生的友情,他让我转达他对你的歉意。”
警察局局长拽着衣角用力挣了一下,让衣服更服帖,他又整理了一下武装带,让自己看上去时时刻刻都非常的有精神。
米舍哈耶每一次喘息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无力,他用很勉强的声音说道,“但那是……德拉格的儿子让我做的,不是我的想法。”
“可林奇先生不知道!”,警察局长举起枪,对着他,“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传的话吗,如果没有,我现在就送你回归神的怀抱。”
米舍哈耶也没有想过能活下去,他能够感觉到血液似乎涌入了他一侧的肺叶里,他现在呼吸只能依靠另外一个,如此可怕的出血量,在医疗设施和技术落后的纳加利尔,他根本活不下去。
他露出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容,可能是幸灾乐祸,他看着警察局长,“现在是我,下一个就是你!”
警察局长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接二连三贯穿了市长米舍哈耶曾经那张傲慢的脸上,把那张脸打的稀巴烂,直到撞针空击的声音传来,警察局长才意识到他已经打空了一梭子子弹。
他的表情有些迟滞,过了片刻才收起了手枪,他看着已经辨别不出身份的米舍哈耶,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你有被利用的价值,而我只是一条狗。”
说着他脸上带着不知道是惋惜,还是侥幸的表情,从这里出去。
血腥味已经弥漫开,地下室里的人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见那些手里拿着枪的属下,警察局长再一次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武装带,“我检查过了,市长米舍哈耶已经被歹徒袭击并且杀害,这是蒙乌行省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严重的案件,我在这里向神明起誓,我一定要抓住那些凶手!”
那些脸上还残留着一些血渍,口袋里鼓鼓囊囊,枪口的余热还有些烫手的警察们兴奋的挺直了脊梁,大声的附和警察局长的誓言,务必要尽快破案。
从地下室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射在他们的宽檐帽上,警徽在这一刻无比的闪亮。
米舍哈耶遇袭身亡的消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透露出去,甚至德拉格和林奇都没有对外界的骚乱开始整顿,他们还在等。
其实不管是德拉格还是林奇都很清楚,他们推动本地底层阶级对抗中高层,统治阶级,其实就是为了彻底的洗牌。
联邦人来了,这不是一句类似打招呼时互相说着对发生在周边新鲜事情的描述,它是实实在在的一种现象。
联邦人以一种纳加利尔大多数人都无法体会的强势姿态来了,这些人来了之后的第一步就是洗牌,那些已经掌握着诸多资源的中上层阶级,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他们就会被清洗掉,就像是现在这样。
外面的城市火光冲天,骚乱已经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在这里没有抢到什么好处的社会底层开始前往其他的城市寻找机会,有可能这场由骚乱引发的动乱会波及整个纳加利尔。
这或许也是某些人想要的,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林奇点着了这把火。
回到房间里的林奇在侍女的帮助下脱掉了衣服,进入了浴室中。
不得不说德拉格还是很会享受的,当然这也和本地的传统文化有关系。
四五十平方的浴池里注满了带着淡淡硫磺味的热水,这是从地下引上来的温泉水,舒适的设计让林奇有一个可以躺着,但不会沉下去的凹槽,他躺在里面,吹着从凉爽的风,夜晚的热带丛林就在不远处,除了有些令人讨厌的蚊子会偶尔从附近飞过之外,此时已经堪称完美。
他微微的闭着眼睛,感受着滚热的热水在他身体表面流动时带来的热量和惬意,这让舒服的让他想要眯一会。
他正在思考着这边的局势,打破本地固有的统治结构和统治阶级,是他,以及联合开发公司在来之前就决定的计划。
不把这些过去的,没有加入到联合开发公司的统治阶级打掉,未来他们很有可能要围绕着本地的派系斗争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那么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一上来就引爆矛盾,然后逼迫本地人站队。
愿意合作的,他们将会被赋予联邦人的身份,这一点其实至关重要,只要他们成为了联邦人,就不需要考虑他们会因为各种原因背弃和联合开发公司的合作关系。
要知道,当本人知道他们的统治者也抛弃了他们,抛弃了信仰和神明之后,他们的统治也将会落幕。
剩下的,就是铲除其他站在他们对立面上的那些人,可能这些人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动的站队,不知道他们其实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不知道很多很多。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空间,释放出来的新空间,一批新的纳加利尔人会取代这些人,在联邦人的帮助下成为新的特权阶级乃至统治阶级,联邦人将会……
嘶……
林奇的肌肉突然有些紧绷,但很快又放松。
他没有睁眼,他刚才在思考着接下来的一些工作,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浴池中来了第二个人。
因为身体拂动掀起的水波让整个浴池中波澜不惊的水面起了层层的涟漪,站在浴池外的侍女们红着脸的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有些害羞,但也有些好奇。
林奇的呼吸声有些沉重,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水波逐渐的平复。
“小福克斯给你开了多少钱的片酬?”,林奇开口说了一句,他的嗓子有些沙哑,“有水吗?”
很快,侍女端着托盘,里面放着酒水,果酒,果汁和花茶四种饮料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花茶,酒精并不是好东西,虽然很多人喜欢他,他见过那些酒精中毒的人。
很多人认为酒精中毒不过是颤抖的手,其实并不是,那只是一种侧面的表现,最终酒精会要了人的命,它大量的破坏脑细胞!
果汁太甜,年轻人可能会喜欢,但林奇作为一个“老人”,他更喜欢平淡一些的味道。
有些疲惫的佩妮躺在他的身边,面色红润的就像是将晚霞留在了脸颊上,她略微喘着气,呼吸有些粗重,“三万块,经纪公司会拿走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我的。”
林奇的声音恢复了,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孩,“他们很在乎你,能给你这么多,我以为会更少一点。”
从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娱乐圈经历的普通人培养成明星,这里面需要经纪公司付出很多的代价。
时间,金钱,人脉关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功,都能够让经纪人公司回本,所以一开始艺人的收入有一大部分会被经纪人公司拿走。
直到艺人们开始走红,他们不断的修改分成,最终只拿百分五到百分之十,以佩妮现在的影响力,她应该拿不到三分之一这么多。
佩妮撇了撇嘴,她转身从浴池边上的果篮中取来了一个热带的什么水果,咬了一口,汁液四溅,“因为他们觉得我能成为大明星,所以一开始给我的合同就比其他人级别高一点。”
她说着又凑了过来,歪着头,看着汤面躺在水中林奇的帅脸,有些出神。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咬着嘴唇问了一句,“这次怎么样,我没有搞砸吧?”
林奇想了想,评价了一下,“一开始老实说有点不太熟练,但后面还可以,我可以给你一个及格分。”
“什么?”
“只有及格分吗?”
“我觉得我这次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