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完结了？
谁说完结了？
林老爷又不在里。
你们就是这么阅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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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正在向外悄悄转移资产，他们把一些非核心产业都出售了，然后资金转去了现实世界。”
“我所知道的还有一些家族或者公司，也在这样做。”
“大家可能都已经……看见了它的天花板。”
赛维瑞拉虽然有了一点兴趣，但还是显得慵懒，“所以你打算让林奇把你挂在路灯上？”
她摆了摆手，“我了解林奇，他要是无情的时候，是绝对的无情，就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只是他很多时候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而且就算我们真的去做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很好，我喜欢这里的一切，都如此的……特别。”
“魔法，技能，不死不灭，生活如此的美妙，我愿意一直生活在这里！”
赛维瑞拉打了一个哈欠，她爱死这里了，可以让她发散自己的思维，可以无拘无束，可以做任何在现实世界里不能做的事情。
她可以跳进岩浆里洗澡，虽然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在复活点。
也能乘坐着魔法造物去迎接闪电，虽然这也会让她出现在复活点。
她可以做任何女性梦里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这里对一些怀有浪漫的人来说，就是天国！
让她去现实世界里打拼？
去冰星或者其他星球上开荒？
算了吧，饶了她吧，她情愿在这里懒死！
但沃德里克先生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有些改变了想法。
“你可以在这里永远不出去，但是海恩斯和海因斯，他们的未来呢？”
“一直待在虚假的世界里，把虚假的当作是真的，然后融入到这份虚假当中去？”
“最后他们再生下一堆代码，让你当上奶奶，鬼知道你抱着代码的时候会不会笑出来，这就是你对未来的计划？”
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很多年的赛维瑞拉，不像是一些年轻的，三观还在形成过程中进入虚拟世界的孩子们，觉得现实世界不好。
在她骨子里，其实现实世界还是非常好的，因为那就是真实的，而这里，再好，也只是虚假的。
她可以接受这里的生活是因为她现在“无所求”，可她的孩子们呢？
这些让她沉默了下来，而且海恩斯和海因斯也在上高中了，很快他们就要面临一个选择。
是选择在虚拟世界里成为一名职业者然后在各个镜像之间战斗，成为虚拟世界里的“王子”。
还是回到真实的世界里，然后开始他们真实的生活！
毫无疑问，赛维瑞拉选择了后者。
“你是怎么想的？”，她问。
沃德里克先生轻咳了一声，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他知道欧若拉有能力监控整个虚拟世界，他们的谈话逃不过欧若拉的观察和监视。
当然他也没有打算隐藏，“我是公司股东，为公司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不过分吧？”
“冰星会作为我们的一个尝试，我们会在冰星上建立一个受到我们……管理的区域，然后把它变成海恩斯和海因斯迈向宇宙的起点！”
“他们的未来，注定是这片宇宙，而不是这个虚拟的，不真实的世界！”
赛维瑞拉没有抵抗很久，就支持了这个决定。
“你有麻烦了，林奇先生。”，欧若拉提醒了一下正在看书的林奇。
林奇手中拿着的是来自章鱼星的书，他已经掌握了章鱼星的语言，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章鱼星的文字有太多外来文明的痕迹，它是一个掠夺文明，但本身文明底子有些问题，把一些外来的文明中的东西，填充到了自己的框架里。
所以很难准确的描述此时的章鱼星文明的内核，到底是他们原始的，还是糅合了很多文明后的大杂烩。
这本书的大致内容是讲述了一个章鱼贵族的复仇记——
尽管大家的种族不同，但是在阶级的认知上，却出奇的一致！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一个喜剧，因为这个祖上富过的章鱼贵族，最终一定会复仇成功，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虽然剧情很老套，但他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林奇想了想，但想不到什么情况自己会遇到麻烦，如果有人能让他感觉到麻烦，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不存在的。
“我不觉得我会有麻烦。”
“赛维瑞拉女士正在来的路上。”
林奇听到这个名字后颇为认同欧若拉的观点，“你说对了，我的麻烦正在路上。”
赛维瑞拉是林奇认识的所有女人中最独立的，没有之一。
说当单亲妈妈就当单亲妈妈，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这种魄力，担当，面对人们怪异眼神的勇气，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他。
也正是这份独立，让她敢于奚落林奇，嘲笑他，讽刺他，或者做点其他什么。
她不依靠林奇，所以无欲则刚。
二十分钟后，赛维瑞拉出现在了林奇的面前，在会客厅中。
她抓着桌子上的新鲜水果就啃了两口，“不如虚拟世界里的好吃，味道的变化太单一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这个水果吃完了，因为她发现，虽然味道不好，但却有一种真实的满足感。
她不太好形容这种感觉，在虚拟世界里也会有这种吃东西后的满足感，但那种满足感，是虚浮的，不像是真实世界里那么的安心。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吃我一个水果？”
回过神来的赛维瑞拉摇了摇头，“听说公司打算大规模的开发冰星，有人说这是为了进军银河系做准备。”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太他妈夸张了，林奇！”
“好像前几年我们还在谈论联邦市场，国际市场，现在我们却已经开始讨论离开太阳系的事情了，有时候我觉得真实的世界比虚拟世界还要不真实！”
林奇颇为认同这个观点，他抬手虚指，“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但事实告诉我们，越离谱的事情越有可能是真实的，在一些问题上。”
“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冰星的大开发？”
“为了我的两个儿子！”，赛维瑞拉直接给了一个直球，一点假动作都没有。
林奇认真的考虑了一会，“他们还很小。”
赛维瑞拉摇了摇头，“你就没怎么关心过他们，也许他们的确只是高中生，但你别忘了，还有虚拟世界。”
“他们经历过了厮杀，经历过了各种过去成年人都未必经历过的东西，心智上已经成熟了。”
“而且我听说亚当要去冰星？”
林奇突然间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所以你们打算玩一场争夺继承权的游戏？”
赛维瑞拉反驳了他，“我的儿子只需要继承我的财产就够了，还有沃德里克的，没有人会惦记着你的那些……”，她想了想，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如果在这里用‘臭钱’，会不会显得我很……搞笑？”
林奇笑着回答道，“有点像是人们喜欢看的家庭伦理剧。”
“你扮演恶毒的男主人，是吗？”
两人都笑了起来，赛维瑞拉也不像刚才那么具有攻击性，“你可以不关心你的儿子，但我会关心。”
“你们一直说时间的概念正在淡薄，我不希望他们两个永远比别人慢一步。”
林奇认真的思索了一会，“我突然觉得这场游戏变得好玩了起来，我会和你父亲细谈，不过你得先搞定海恩斯和海因斯。”
“一旦你们抵达了冰星，就会发现你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赛维瑞拉突然感觉到了一点不太妙的东西，“你刚才说……‘你们’？”
林奇点着头称是，“包括你。”
最终赛维瑞拉还是答应了下来，林奇保证冰星上也能连接到虚拟世界，她只是想要为两个儿子争取一个公平的机会，但不想自己去受苦。
受苦的事情有两个儿子以及她的老父亲承担着就足够了，她就应该在虚拟世界里享受生活。
亚当和沙莉背后的家族引发的变化正在开始起效，稍晚一些的时候，连康纳都主动回到现实世界里找林奇。
“最近我们一直在虚拟世界里讨论一个问题。”
坐在林奇房子的大露台上，漫天的星空前所未见的璀璨。
人类只是离开这片天地几年时间，整个大自然居然就已经焕发出一种不一样的生机！
在冰原的一些地方，已经有了一些超高耐寒的植物开始生长，这是科学家们都没有想象过的。
他们认为出现高耐寒植物应该在至少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后，植物在低温环境下迭代的速度会减慢很多很多，所以需要更漫长的时间。
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出现了新的植物，或许这也和高德粒子的浓度不断提升有关系。
整个地星，似乎都进入了一种新的进化时期，它就像是涅槃的凤凰，正在等待最后重生的惊艳！
康纳喝着酒，看着星空，望着那璀璨的星河，“虚拟世界里的上限太低了。”
“就算我们击溃了地狱入侵者，击溃了深渊主宰者，甚至跨过了无尽海前往了另外一片大陆，它实际上也就那么大。”
“它无法和整个宇宙相比，无法和璀璨的宇宙文明相比，或许我们应该把注意力，从虚拟世界里转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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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里很多“大人物”都开始逐渐的注意到了虚拟世界的上限，这种情况其实在林奇的预料之中。
它看上去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也只是一个世界，资本的力量是无穷的。
当资本发现了还有不止一个世界的时候，他们贪婪的触角就会试图将新的世界抓在手里。
康纳能有这样的想法林奇丝毫不觉得奇怪，他要是看不到这些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
“我在想，冰星到底代表着什么？”，他转头看向林奇，“如果只是普通的大开发，你不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些相关的内容，也不会让人们重新醒悟过来。”
“你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表达什么？”
林奇看着星空，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悲伤或者哀婉的叹气，只是单纯的，将一口气呼出来，这会让他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很安心，很舒服。
“宇宙这么大，即便我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征服了整个宇宙。”
“我们还是得一个一个来，但是你看见了，宇宙很大。”
“从这边……”，他伸手指向了天际的最左边，然后又伸出右手指向了天际的最右边，“……到这边，哪怕是以近光速无限跳跃，可能也是以万年，亿年为单位的跨度。”
“更别说我们还要在这个过程中，和这些星球上生存的物种打交道。”
“来不及的，康纳。”
“这么漫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会耗尽人们所有的热情，然后整个文明，就会进入死寂。”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文明的轮回，是什么。”
康纳听得有些入迷，他喜欢这些他听不懂，但看上去还很有逼格的问题，“你想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
“所以你是在发呆？”
“不！”，林奇的回答很坚定，“我是在思考，现在我逐渐的意识到，文明也会死亡。”
“它不是一个单纯的……覆盖社会方方面面的词汇，它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就存在于我们之中。”
“当文明死亡的时候，一切就会成为重新回到开始，即便我们还活着。”
“最近我看了一些章鱼族带来的书籍，上面提到了有一些星球上存在着一些强大但是愚昧的种族。”
“很多人把这种种族称作为……”，林奇的表情有些奇怪，“先天就拥有强大能力或者体魄的种族，当然这是它们的意译，如果是音译类似‘先天圣体’。”
“有很多文明都研究过这些种族，他们明明有强大的体魄，能力，也拥有过璀璨文明的痕迹，但现在的他们，就像是非常原始的生命，愚蠢，幼稚，又单纯。”
“这或许就是文明的死亡带来的结果，它慢慢的死亡了，即便这些文明和承载文明的种族想要留下什么，最终也都只是成为了过去。”
“他们成为了野人，原始人，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这样，在文明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去探索宇宙，以及让它变得更强壮，把更多的文明掠夺过来，将其精华融入到我们的文明当中，让它始终健康的强大下去”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充满了期待的每一天开始和结束时，为自己度过了精彩的一天感到由衷的开心，并期待新一天的到来。”
其实林奇还有些话没有说，他突然间意识到物种的生老病死，实际上也是一种文明保持活性的措施。
现在他们正在打破这种平衡，文明已经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当生命不再生老病死，文明的成长，更替，就会停止，它正逐渐的失去活性。
在它还不明显的时候，把它掰回来，就是他的工作之一。
他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冰星是一个大型的前进基地，公司要培养的，是第一批将会入侵银河系的行星总督……”
乍一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康纳就有些痴迷，他嘴里来回念叨了几句，最后甚至忍不住站起来来回走着，“太棒了，林奇，这个称呼我很喜欢。”
“联邦总统先生康纳先生。”
“星际无限集团董事会副主席康纳先生。”
“行星总督康纳先生……”
“我喜欢后面这个，所以只要参加了这个计划……”
林奇认同了他的猜测，“是的，只要你能参加进来，并且最终欧若拉的评估认为你拥有了一个成为行星总督的能力，那么你就是公司未来的行星总督。”
“这是培养统治者的摇篮！”
康纳挥了挥拳头，“这可比在虚拟世界里玩争霸游戏好玩的多，我能参加吗？”
林奇为他又倒了一些酒，“为什么不呢？”
“我要参加！”
林奇点了两下头，“不过暂时不要太大规模的从虚拟世界里撤退，对比残酷的现实，其实虚拟世界对这些普通人才是最友好的。”
“那里有他们始终都看不见的上限，有他们可以无限成长的阶梯，几百年时间，或者更久，他们都不可能达到最高处，并始终拥有向上爬的欲望。”
“而且它关系到了很重要的体系，所以不能出错！”
欧若拉正在进行第二次进化，这也意味着所有硅基生命都会进行第二次进化，因为欧若拉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所有代码的“母体”，或者说是“母亲”。
不管是谁，只要是数字生命，它们的核心都来自于欧若拉本身的碎片，那些虚拟世界里有着独立人格的土著，实际上也是无数个欧若拉，但又不完全是。
林奇很期待这一次进化的结果，因为这一次进化孕育的东西，很大可能会让他满意。
康纳回到了虚拟世界里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开始运作，但他已经进入了冰星开发的大名单中。
一些公司内有些迟钝的人，也似乎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点，这个不断更新名单的冰心开发成员名单，不只是让他们去冰星上种土豆，或者挖矿。
好在虚拟世界里还是风平浪静的，甚至因为一些资本的后退，让出了一些社会中上层的空间，让人们又有了上升的空间和渠道！
尽管有些人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后撤一步，但在大量的机会面前，谁会在乎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他们打算做什么。
被把持的市场重新得到释放，到处都是机遇的虚拟世界再度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在这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历史性事件，各大领主汇聚于帝都，向女皇一世宣布效忠！
人类帝国原本处于随时随地都会割裂并爆发内战的阴影，终于消失了，女皇一世也认可了这些领主的表现，任命他们为“大公”，继续镇守他们原来的领土，并允许他们开国。
公国。
皇室没有完全相信他们，但也没有完全的不相信他们，为了搞清楚这些已经有能力发动内战，甚至是颠覆皇室的领主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女皇一世一直在加强对他们的探究。
但她绝对不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有了新目标，当资本有了新的追逐目标时，这些旧的，过去的，已经被榨干的，就没有了太大价值。
不过对于整个人类帝国来说，都是好事情！
人们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对抗深渊的入侵上，在天使长无意的一句话里，它点醒了女皇一世。
随后围绕着深渊和镜像世界，她搞了一个排行榜，整个世界的冒险家和职业者，都为了这些而疯狂……
现实世界中，随着一道刺眼的光开始不断的闪烁，在试验区的空地上，空间产生的涟漪开始影响人们对空间的感知。
在十几秒后，银白色的光芒几乎占据了整个世界后，一台跳跃舱，突然间出现在了空地上。
骤然间坍塌的空间再次掀起了空间震荡，所有人都离的远远的。
这种看上去好像是水波纹的空间震荡看起来好像是无害的，但是如果没有穿戴特殊的装备，或者躲藏在受到保护的空间里。
看似如同湖面不断泛起涟漪的波纹，就能瞬间把一个人变成血雾！
纳米级的血雾，人会在一瞬间，就被空间的力量切割，挤爆！
随着周围的一些力场开始生效，空间震荡也在快速的平息，随着跳跃舱发出了“咔嚓”机械齿轮转动声，它的门开了。
十几名脸色极为难看的纳加利尔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近光速短途跳跃的研发在一年的时间里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
同时，科学家们还搞清楚了它是如何击穿宇宙壁的，也第一次向亚空间中发射了探测器。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科学家们只能从主物质宇宙击穿宇宙壁，但无法做到从亚空间击穿宇宙壁。
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一个节点上不断击穿宇宙壁，以短暂的获取来自亚空间的数据包，让科学家对亚空间进行分析。
团队已经拆分成为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继续研究短途连续跳跃，以及载人跳跃的问题。
而另外一个团队，开始研究亚空间相关的东西，一些有关于亚空间的猜想，理论，正在成型。
这些都是人类发现，挖掘，征服亚空间必要的过程中。
“检查一下所有参与实验者，是否出现了异常反应和现象。”，科学家看着这些从跳跃舱里出来的纳加利尔人，就如同看那些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兔子，小白鼠一样，那不是看同类的眼神。
当然主流精英阶层，别说现在不把纳加利尔人当人，就算是二十年前，五十年前，一百年前，他们也一直都没有把纳加利尔人当过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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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短途跳跃不断推进的研发进度，对于亚空间研究的这一组就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科学家们坐在会议桌边上，看着刚从亚空间回收的信息，整个亚空间都是灰色的。
它是有光线的，这点和科学家们一开始猜测的，亚空间可能是漆黑的不一样，它里面有光线。
光来自于物质宇宙和能量宇宙，能量宇宙那边传来的颜色绚丽而多彩，让另外一边都透着一种致命的诱人。
主物质宇宙透过宇宙壁传递进来的光就要淡一些，但也能让人看见朦朦胧胧的星空。
哪怕隔着一些什么，它也依旧是那么的瑰丽！
这些画面看起来太寻常了，接下来就是一些有趣的物理小实验。
欧若拉把几个机器人也放了进去，它们会在有限的环境里，进行一些物理实验。
按照目前科学家们对宇宙的解释，如果亚空间中存在物理现象，并且和主物质宇宙的物理现象高度吻合，那么亚空间宇宙就不是静止的。
看上去这好像是一个很奇怪的说法，明明他们能拍摄到各种画面，甚至能够让机器人做小实验，为什么还会认为亚空间是静止的？
实际上，这个静止，只是相对于“时间”这个概念，它已经从物理运动的长度，变成了一种物理运动的标准。
不过对于底层的人，那些还奋斗在镜像里为了攻克最基础难度的镜像，整夜整夜不休息的人来说，时间，还是时间，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机器人在镜头前制作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小实验，它对试管加热，然后水开始出现沸腾前的征兆。
科学家们就因为这个非常自然的物理现象似乎真的存在于亚空间，开始低声的欢呼，但是下一秒，水还没有真正的沸腾，画面中断了！
欢呼声戛然而止，在没有见到最后真正沸腾之前，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真的沸腾了，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
观测和猜测是两回事，这让人不上不下的，十分不舒服。
宇宙壁被击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能就只有一飞秒，被击穿的孔壁就会重新愈合。
每一次击穿都需要很多次的放量试验，即便有欧若拉的辅助，科学家们依旧不能找到合适的击穿宇宙壁的方法。
哪怕角度，温度，能量的刻度，释放的时间跨度，所有的一切因素都一样，第一次能击穿，第二次就不能击穿。
有科学家认为这或许和亚空间的状态有关系。
所以在这一瞬间能够传递的数据极为有限，这还是有欧若拉的帮助，如果没有欧若拉，可能只有那么三五秒的内容。
“下一次击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样传递数据太慢了。”
主要负责的科学家有些烦躁，“他们已经搞定了空间陀螺仪，我们却还在为亚空间能烧开水这件事欢呼。”
“我不是说科学探索是竞赛，但我们不能一直就这样等着，什么都不做。”
“这不是科学家们该做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其他科学家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现在在亚空间里做事情的是机器人，或者说欧若拉。
而他们只是不定期的观看一下这些录像，然后讨论一下，完善亚空间的理论。
至于什么时候能彻底的完善，什么时候可以考虑着手进入亚空间，完全没有计划！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物理现象有限的存在于亚空间，不是所有的物理现象都存在，因为他们用了两周时间，只证实的能烧开水。
看着其他科学家都不说，这位科学家叹了一口气，“视频已经发给你们了，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老实说，有点扫兴，不管是主要负责人之一，还是其他科学家。
这就像是大家疲惫了一天完成了工作，有人提议晚上一起喝一杯，然后大家去了酒吧，刚端起酒杯，突然线长站出来发出灵魂的拷问——
“别的流水线工人还在主动加班，你们一个月只赚这么点钱，还好意思在这里消遣”一样让人扫兴。
但有时候你不能说他说的不对，毕竟趁着年轻多赚点钱终究是好的。
一名科学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三百六十度的环绕视觉投影系统。
他很喜欢这个系统，让他有一种置身于宇宙之中，化身为神的感觉。
他会放大观察每一个细节，尽管他这一年时间以来一直在做这件事，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他还是会做下去的。
毕竟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工作了。
几个小时后，他的脑机开始向他报警，并将大量的糖分输入到大脑中，他才意识到，自己该休息了。
他看了一下灰扑扑的，有着一些斑点的亚空间，刚准备关闭投影，突然发现在投影仪的投射孔旁边，有一个奇怪的黑点。
它看上去更加的立体，不像是……某种天体投射在亚空间里的阴影，更具有实体的光泽。
他立刻发现了这一块黑斑，紧接着兴奋起来！
这不是虚影，这是实体，亚空间里存在物质！
这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而此时负责亚空间研究的几名主要负责人，也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这是之前扫兴的主要负责科学家之一，主持工作的科学家邀请他继续说下去，“科学就是畅所欲言，……博士。”
这名博士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想要转化为数字生命，然后让欧若拉把我在击穿宇宙壁的那一瞬间，送进去。”
“这样我能够做的东西就更多了，当需要时我可以从里面回来，我们对它的研究，将会有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至少从目前来看，电磁的来往并不受到约束和限制。”
从亚空间向物质宇宙传输受到了一些规则的限制，进去容易，出来难，不然仅仅是放一台摄像机在里面，录个够然后取出来就行了。
但实际上做不到这些。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你可以包容别人的，但没办法让别人包容你的。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想法惊呆了，“万一出现失误，你可能会永久的消失。”
这位科学家透过窗户看向了远处正在做身体检查的那些纳加利尔人，“为科学献身并不只是他们这些人的特权。”
“而且！”，他强调了一下，“死亡的只是混沌代码灌注后我的人格，我的记忆会保存在物质宇宙。”
“当确定我死亡后，我会申请重新构建一个新的我，虽然我不一定还是我，但我相信，我们依旧会愉快的相处。”
这是一个道德伦理的问题，最前沿的科学研究总是避不开这些，人们很难极端冷静理智去看待的问题。
由记忆产生的惯性混合了混沌代码产生的新人格，和一个新的数字生命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死掉了一个之后，新诞生的这个，还是他本人吗？
人们，更加倾向于本地就是第一个，而不是某种“存在”。
实际上这也和“不存在时间”的理论相违背，从后者的角度来看，所谓的人格不过是人的身体发生化学变化的连贯性产生的一种必然。
把这些东西从宇宙的运动中脱离出来，它就是一页一页的，和我们翻开一本书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翻一次，和翻很多次，有什么区别？
本质上没有区别，但人们会强行为它增加许多的标签和定义，让第一次和后面的那些，有一些区别。
最终大家都说服不了这位科学家，他们一起向欧若拉申请了连线，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欧若拉就被投影了出来。
“博士们，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它现在越来越活泼生动，过去的它虽然也具有了人类思考的能力，但还是偏向于机械造物。
现在，情绪仿佛不再是一串代码，而是真实影响到它的“激素”。
他们把打算穿越到亚空间的科学家的想法说了一遍，欧若拉思考了一会，“技术上没有问题，但我们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你完整的传输过去，同时也无法保证，你能在那边完整的运行。”
“不如，我们先做一些实验，在下一次击穿时……”
有几名好吃好喝的纳加利尔人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安，但这些不安并没有什么来源，他们紧张敏感了一会之后，就逐渐的适应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即将为开创性的科学研究，奉献自己的一切！
晚上欧若拉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个……餐后小故事说给了林奇听，林奇听完之后陷入了思考当中。
两分钟后，他支持了这个科学家的想法，以及尊重他为科学献身的意愿。
“把他送进太阳系文明名人堂中。”
这个东西还没有正式的面向所有人或者物种，这是开启星际时代之后他才会做的，他要把那些影响了全人类的人，都放在这里。
人们可以遗忘历史，但不能遗忘这些先烈。
第二天，科学家的申请被林奇亲自批准了，林奇还和他进行了简短的通话，感谢他为人类的所有奉献！
3157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的死亡，吸引了这么多科学家，乃至于林奇的注意。
人们都看着他，他脸上都是微笑，并没有对接下来要遇到的事情生出任何恐惧。
为他做手术的科学家正在确认最后的程序，当他完全确认后，手术就会开始。
接着他的记忆会被抽取，数据化，储存在服务器中。
随后欧若拉会在这些数据化的记忆中，植入一个字节的混沌代码。
只有一个字节，太多了这些记忆数据会承受不了，最终被混淆的似是而非，只有一个字节。
然后，人格会根据记忆的惯性，从而生成人格。
每个科学家都知道这个流程，但是看着一个试验品，一个纳加利尔人躺在手术台上接受这种最完整的手术，和看一名伟大的科学家作出牺牲，是截然不同的。
那些纳加利尔人躺在手术台上时，他们唯一会评价的是这个纳加利尔人是否强壮，没有一丁点的对生命的敬畏，或者对生命的尊重。
当然这也谈不上对生命的亵渎，毕竟他们的工作就是研究生命，自我，和宇宙。
但对于科学家，大家还是很尊重，甚至有点……感伤的。
林奇也在观看这场手术，亲自抵达的现场，几名科学家在他身边。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当他服用了神经阻断药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死亡了。”
负责开发了脑机，并且主持了生命数字化的科学家向林奇实话实说，“我们对一个生物是否真正的死亡的判断，源自于两方面。”
“心脏停跳，以及脑死亡。”
“现在医学标准放宽之后，即便身体还有生理反应，但大脑已经没有反应的脑死亡，一样会被人作为医学意义上的死亡。”
“神经阻断剂的作用，就是切断大脑的活动，细胞之间的神经元会在一瞬间毁坏，整个大脑就会陷入停滞的状态中。”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更完整的把记忆数据化，因为大脑每一秒都会处理很多的信息，即便一个人闭着眼睛甚至是陷入昏迷当中，他的大脑也依旧是在工作的。”
“这种不断更新的数据会产生错误，混淆时会发生异常。”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的大脑死亡。”
“在大脑死亡的那一瞬间，其实他就已经消失了。”
科学家摘掉了眼镜，用专门的纸片擦了擦，“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包括他。”
林奇之前听说过，但没有如此细致的了解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就意味着我身边的那些女人，其实也都已经死了。”
科学家把眼镜重新戴上，露出了一些笑容，“这要看你怎么看待‘死亡’这个问题。”
“现在的‘时间真空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时间并不存在的理论上，物质的变化是有规律和惯性的。”
“人类也是物质的一种，我们每一个角色，思维方式，都源自于过去对我们的影响。”
“我们被火灼伤一次后，我们就会产生对火的恐惧，就会避让火源，这就是灼伤带来的惯性思考。”
“通俗一点来说，人格，灵魂，是一个不断总结拓展的过程。”
“在这种理论下，其实人格也好，灵魂也好，都只是惯性的一种自我肯定方式。”
“所以当他因为混沌代码重新激活了他的生命后，他也依旧是他。”
科学家的表情很轻松，就像是在说着很普通的话题，不严肃，也不涉及道德伦理。
“如果你非要强调某一个阶段内物质衰老的变化，那么——是的，他会消失，她们也消失了。”
林奇其实还没有完全听懂，但不妨碍他觉得这些东西有点恐怖，“听起来很糟糕。”
科学家颇为赞同，“不过这些都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那你身边那些人对自我的认知。”
“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惯性，或许混沌代码，才是宇宙的标准答案！”
此时科学家已经确认了所有程序，做手术的人员也把神经阻断剂放在了他的手里，他开始和那些平时相处的同事们道别。
他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进行了分配，笔记给了谁，那些书籍给了谁，这些东西他很大概率用不上了。
“伙计们，不用悲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比你们先一步完成了永恒，这应该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才对。”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也许只要几分钟？”，他扭头看向身边即将为自己做手术的人。
手术师点了一下头，“最多五分钟，系统就能处理好。”
他转头看向那些人，“是的，只要五分钟，这不是永远的告别，我们很快就会再见，所以不需要悲伤。”
他将药片拿在了手里，笑着说道，“套用反派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人轻声回答了他，“我还会回来的！”
他用力点了点头，“是的，我还会回来的！”
接着他就把药片吞进口里，喝了一小口水，然后躺在了手术台上，闭上了双眼。
有些来这没有多久的女助理还很感性，忍不住发出了哭声，这让他不得不又撑着半坐了起来，“我还没……你这样让我很心慌，还有点为难。”
原本应该很悲伤的氛围，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让人觉得很好笑。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缓慢又躺了回去，“我感觉到了，来劲了……”
药片已经开始在胃里快速的分解，并被黏膜吸收，然后通过毛细血管穿透血脑屏障，开始攻击他的脑部神经元。
他正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他直勾勾的看着无影灯，表情也变得僵硬且有些扭曲，并不是他想这么做，而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到一分钟，他的大脑活动完全中止，紧接着旁边的屏幕上开始出现了大量的数据。
“这就是他的记忆被转化为数据化后的样子……”
大量的数据，不断的刷新，但是这些数据都是“死数据”，被读取保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的。
滚动持续了大约两分多钟，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欧若拉抬手指向了那块屏幕，突然有一个字母开始滚动起来，不断的变化字母或数字或者人们看不懂没见过的符号。
它就像是有一种魔力，或者具有传染性，紧邻着它的字符也开始滚动起来，并且逐渐的向周围蔓延。
最终，整个屏幕，所有的数据，都开始快速的，以一种特殊韵律的开始滚动。
总共过去六分钟后，已经被认定为死亡的科学家，突然重新控制了他的身体。
“这就是……数据化的感觉吗？”，他觉得有些惊奇，“我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哲学会这么让人头疼了！”
他有些不灵活的坐了起来，“我就像是戴在了安全套里，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膜！”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听说有药剂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话间已经勉强能够站了起来，“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实验不能停下来……”
有人开始鼓掌，更多的人开始鼓掌，就连林奇也鼓掌表示了对他的敬意。
接下来就是为了进入亚空间做准备，他们做了一个小型的试验平台，里面塞满了各种实验用的道具。
然后为它安装高频能量跳跃引擎，开始不断攻击宇宙壁。
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宇宙壁都没有被击穿，一开始大家还怀揣着一种类似见证科学历史的情怀，态度，来面对这神圣的一刻。
但现在，激动的情绪已经消散了，脑子里只剩下“他怎么还不过去”这唯一的念头。
好在它来的没有想象中那么迟，在一次正常的能量释放过程中，突然间一道白光闪烁，科学家和他的实验平台，都消失不见了。
随后亚空间返回了一段信息——安全到达。
此时，在绚丽奇幻的亚空间当中，无数的星光和能量射线产生的光辐射通过两面的宇宙壁折射进来，让原本其实没有什么奇观的亚空间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科学家发了一会呆，然后开始做实验。
他不太习惯他现在的身体——一具机器人，但又让他很古怪的他可以比控制自己身体更好的控制机器人的身体。
他开始做一些物理小实验，这个过程并不漫长，对于一个大科学家来说，最基础的东西除了每次都搞错两三次，几乎整个过程都没有波折的做完了。
他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情况，有关于能量的规则变化不大，但和能量没有关系的物理规则，发生了不同的变化。
当他打开电子笔记本打算把这些记录进去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了一条“未完成事项”。
他打开了这个事项，里面只有一句话——
进入亚空间后第一时间观察坐标……，……，……，这里有一个等待完善的观察物。
他记得好像是某个研究员说这里好像存在物质，但不确定。
他找到了电子观测仪器，然后输入了坐标，按了确定。
下一秒，在一块漆黑的什么东西上，有一盏正在发光的灯……
3158
科学家从物质世界消失的那一刻，可能是激情已经在过去这段时间里褪去，所以人们并没有显得特别的激动。
只是收回了目光，开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生离死别其实看穿了，无非就是一次实验对象的更换而已。
有些人离开了去完成他们在其他地方的使命，也有人还在继续为驶出太阳系接触宇宙努力。
“接下来我们就要对跳跃舱进行实验了，这次我们的计划是直接飞出太阳系。”
欧若拉投射了立体的全息投影，大科学家简单的标记了一下这次计划的轨迹，它并不是一个直线，而是一个有些像螺旋曲线一样的轨迹。
只是弧度没有那么的大，但能看得出来。
“这需要多久？”，林奇问道。
大科学家给他列了一个简单的公式，但很抱歉，林奇看不懂。
不过看不懂不要紧，欧若拉第一时间就悄悄的把那些数据带入了进去，并得出了答案。
“飞出太阳系外层星云大约需要十到十一个月的时间。”
目前地星所在的太阳系半径约为零点八光年，短距离跳跃引擎的速度很快，不过肯定比不上光速，所以会相对延后两三个月才能离开太阳系。
可即便是这样，短距离跳跃引擎也是非常厉害的技术了。
根据章鱼族的人来说，这种速度至少比它们要快得多！
这次实验的主导者除了实验室外，欧若拉也是其中的一方。
随着跳跃舱离开地星越来越远，实验室对它的控制也就会越来越弱，因为距离的关系。
等他们抵达太阳系边缘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句对话，可能都需要等上很长的时间，所以整个实验到了中后期，就会由欧若拉来主导。
它会将一部分的自己传输到这次用于实验的宇宙飞船内部，所以目前制约实验本身的并不完全是技术问题了，主要是飞船的问题。
第一艘地星出品的宇宙飞船应用了相当一部分的章鱼族人的科技，并取名为“雨蛙”，它全长大约四百七十米，宽二百二十米，最高的地方有二百四十米，其余的地方不超过一百八十米，它看上去像是一个略微扁平的椎体。
拥有高功率的斥力护盾以及大约四百门能量炮，可以最多容纳大约二十万人居住在里面。
生活，工作，生产，一体化的设计，能量除了使用欧若拉提供的特殊核电力之外，在必要时还可以使用能量块作为能源来使用。
整体来说，它实际上就是按照小型避难所的规格来设计的，只不过这次把它的外形，设计成为了一个宇宙飞船。
飞船的建造大约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欧若拉将会投入超过一百万名生产机器人同时生产。
那些机器人的手指就是各种工具，从螺丝刀，到各种类型的焊接工具，几乎百分之百同步的作业让人们可能预估需要两到三年才能建造完毕的宇宙飞船，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建造完毕，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奇迹！
这次参加实验的人中纳加利尔人只占据了不到百分之三十的人口，他们是以“劳动力”和“试验品”的身份上船的。
等宇宙飞船飞出了太阳系之后，就会立刻开始进行各种实验，以确定人类对太阳系外宇宙的接受程度。
接下来几个月时间里，科学家们每天一睁眼，就是查看宇宙飞船的建造进度。
在这个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联系亚空间的科学家时，多次能量释放击穿了宇宙壁，但并没有获得任何信息反馈。
换句话来说，实验室和亚空间的临时平台失联了。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人们此时完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猜测也是徒劳的。
所以在林奇的批准下，科学家被“复活”了，当他醒来并知道了发生过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申请了再次进入亚空间。
亚空间内发生的异常也让科学家们非常重视，最终大科学家得到了林奇的许可，再次将它送入了亚空间，这次还给他带上了武器。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星系内空间跳跃飞船已经设计完成，并且开始量产。
这些飞船不具备战斗能力，仅拥有斥力护盾，这是为了避免在宇宙中碰撞到小行星所准备的。
目前这些宇宙飞船的主要节点就在翠星和冰星上，第一批前往冰星的人们，也开始进入筹备状态。
因为有赛维瑞拉的参与，安科克工业也成为了第一批开拓冰星的“开拓者”之一。
不过现在现实中的自然人类已经非常稀少了，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自然人都已经被送去了虚拟世界。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虚拟世界里并不存在剥削和压迫，他们能够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且收入还比现实中更高。
所以他们不会看见新闻，也不会知道不少知名财团都是开拓者中的一员。
晚上，亚当回到了家里，莫莫今天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一趟。
他原本在为即将前往冰星的事情做着计划，他将会控制上百万新人类和机器人来为他，或者说为公司工作。
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是行不通的，就算不完整，至少前期计划要相对完整。
但莫莫说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就不得不回来，在现实当中。
“妈妈，如果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就一定会选这个时候让我过来。”
“这次是为了什么？”
一进门，亚当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们吵架了，还是说有什么填字格不知道怎么写？”
很难想象，即便是现在在虚拟世界里，填字游戏依旧是人们狂热喜欢的游戏之一。
就连人类帝国的女皇陛下，或者那些知名的土著贵族，他们也都很热衷每天的填字游戏，以及每周的填字比赛。
它似乎在聪明中透着一种愚蠢的魅力，让所有人都痴迷其中。
有时候莫莫会因为不知道几个格子怎么填写，把亚当找过来。
有时候是她和女友吵架了。
只是这一次，亚当猜错了。
莫莫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这让亚当不由得主动看向莫莫，后者很严肃的坐在沙发边上看着他，给他一种“你必须坐在对面并看着我的眼睛”那样的错觉。
他挤出一点笑容，礼貌性质的，可又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么严肃，自己笑可能不太好，也保持着相对严肃的表情，坐了过去。
“怎么了？”，他问，小心翼翼。
莫莫问道，“你知道沙莉的情况吗？”
亚当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每个人都有不喜欢别人提及的事情。
哪怕只是随便的说一句，都会瞬间被点燃然后爆炸，沙莉就是他心中的炸弹！
他很喜欢沙莉，所以当莫莫主动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就有些烦躁了。
但这些年里他和莫莫还有另外一个“妈妈”的相依为命，又让他非常的体贴和包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些。”
“她父亲和他爷爷。”
亚当不想谈这个，“他们之间没有联系。”
“不，他们有！”，莫莫的回答很坚定，亚当似乎想要反驳，所以她补充了一句，“林奇说的。”
原本还有些烦躁的亚当一下子就不烦躁了，快要坐不住的屁股又稳稳的焊在了沙发上，“他还说了些什么？”
“你不用这么担心……”，看着儿子有些变化的表情，她突然就心疼起来，“你父亲说她和她的家人是有联系的，而且目的就是你。”
亚当的表情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莫莫很难从他的脸上发现他情绪的变化，他隐藏的很好。
这让她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觉，同时又有些感慨。
“我需要和她分手吗？”，他问。
如果这个事情是林奇决定的，那么他除了服从，没有其他办法。
至于反抗？
这个念头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看到亚当变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莫莫心疼的主动坐在了他的旁边，握住了他的手，“林奇说这是他给你的一项课后作业。”
“沙莉和她背后的家族想要借助你的身份，地位，实现跨越，所以他们不会伤害你，反而会帮助你变得更好。”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插手你的任何决定，你完全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做，但最后，这份作业是有结果和分数的。”
“它决定了你是否能在他那边让你走的更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给了你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和其他人相对公平竞争的机会。”
“沃德里克先生和安科克工业也去了冰星，佩妮和他的儿子我还不清楚，费嘉丽应该不会过去。”
“可能还有一些其他人，我不太清楚。”
“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可你的未来还很长，亚当。”
“我不能因为不想失去你，就让你永远都生活在这个小圈子里，它虽然安全，但不一定是你也想要的。”
“我知道其实你也有很多的梦想和追求，现在我把这个选择，交给你自己来决定……”
3159
沙莉从虚拟世界里退了出来。
她现在已经和亚当同居了，之前她说不希望在结婚之前就同居，但她的父亲和爷爷要求她要尽快拥有亚当的后代。
除了留在这里过夜，她找不到其他太适合的方式。
总不能每天来一趟就是为了获得一些遗传基因，然后又匆匆的离开，这像是什么样子？
反而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因为它不合理！
不合理的事情就会引发人们探究的欲望，这会让亚当质疑她这么做的目的，所以最好别这么做。
虽然亚当还做不到像林奇那样，但他也不是傻子。
可如果留在这边过夜，和亚当同居，这些不合理的问题就不那么的明显了。
两个年轻的肉体在床上触碰到了彼此，从而擦出了激烈的火花就显得很正常了。
哪怕一天三练，都是能够说得过去的。
毕竟他们互相吸引，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些年轻男女之间会发生的事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为了能够尽快怀上亚当的孩子，她最终同意了亚当让她留在了这边的请求。
那天亚当很兴奋，晚上把她送上了高峰五次，高峰不是人，没有骂人的意思。
不过她每天都会进入虚拟世界里去工作，她需要维持一个自己特殊的人设——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赚钱，然后养活在现实世界里不愿意过来的母亲。
哪怕她是大家族的私生女，面对生活的困苦也没有向生活低过头，人们会喜欢坚强的女孩。
如果她长得更漂亮，身材更好，更温柔，性格也合适，那就更喜欢了！
这也是她能够吸引亚当的地方，那种宝贵的品质让亚当仿佛看见了某个时间段中的自己，就像是在照镜子。
明明有显赫的出身却因为是私生子不敢向外透露，只能要强的活在自己狭小的范围内，有段时间他对这个世界都是充满不满和怨恨的。
这个世界欠他的，而不是他欠这个世界的。
但随着他开始长大，被林奇承认了身份，他也开始逐渐的意识到，他的“父母”为他付出了多少。
他在沙莉身上看到了曾经某个时间段的自己，所以才会如此的喜欢这个女孩，并希望她能获得自己都没有获得的成功——
哪怕是现在，亚当都不认为自己是成功的，因为他很难骄傲的喊林奇一声“爸爸”，他还没有这样做的资格，但他希望沙莉能实现，这样他就很有代入感。
她身上凝聚了几乎大多数能够吸引亚当的闪光，亚当喜欢上她这就不奇怪，她也要继续加深这些人设，确保亚当对她的感情不会发生变化。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沙莉脱离了虚拟世界，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座钟，安静的坐在床上有好一会的时间。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里面过去了一整天，但是在外面才过去了几个小时。
这种差距会造成严重的割裂感，让她的大脑开始自我保护，会感觉到晕眩，恶心。
医生说时间长了就会好了，任何事情都要有从抗拒到接受的过程，这也不例外。
事实证明医生说得很对，她一开始有时候会呕吐，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了。
大概有七八分钟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浴室，简单的清洗过后，来到了客厅中。
亚当已经回来了，正在看电视。
她从背后搂住亚当的肩膀，依偎在他的身边，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求偶的信息素，让气氛变得暧昧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亚当就会从一个安静的小男孩，变成一个粗鲁的大先生，这一幕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但是等了好一会，预料中的东西都没有来，亚当依旧在看新闻。
她不得不开始关注起新闻来，“它很有趣？”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看新闻比玩我还要有趣吗”，亚当点了一下头，“至少新闻最多会误导我，但它不会骗我。”
沙莉有些慌张，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你是说……我骗了你。”
亚当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没有情绪化的推开沙莉，只是依旧盯着电视里的新闻，“我要见你的爷爷。”
这是他的选择。
面对莫莫给他的最后选择时，他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以前莫莫总是保护着他，让他能够安心的长大，现在轮到他来保护莫莫了，让她能够以自己为荣。
他要去参加这一次游戏，甚至是一场战争，并赢取最后的胜利，他会成为照亮“父母”前进道路上的光！
对于亚当的选择莫莫选了他，谨慎胆小了二十多年，他已经长大了，也应该改变一下风格。
人不能永远胆小下去，总要有长大的时候，现在是他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了。
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他只是想要人们知道，首先他是亚当，其次才是林奇并不出名的私生子。
他要发起冲锋！
只是当沙莉听到他的这个要求时，显然比刚才更慌张了一点，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我……和祖父的关系不太好，我不知道……”
亚当转头看着她，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其实……只要还在这颗星球上，你就不可能有秘密。”
“不只是你，我，其他人，所有人，都不可能有秘密！”
“在你不知不觉中，公司就会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你不可能瞒得了公司和林奇，也不可能永远欺骗别人。”
沙莉的表情变得有些苍白，她从沙发后翻了过来，坐在了亚当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亚当还是那副奇奇怪怪的表情，“有什么原因是公司和林奇先生解决不了的？”
“如果你能说出来，我相信林奇先生和欧若拉阿姨会非常的感兴趣，甚至会给你一些奖励！”，他露出了期待的表情，但他知道，沙莉找不出借口。
看着沙莉哑口无言，亚当有些……释怀，也有些不快，他拍了拍沙莉的手背，“你已经让我失望过一次了，这次别再让我失望了，尽快通知你的爷爷，我要见他。”
说完他起身朝着大门走去，沙莉对他的欺骗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轻松。
从小到大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就被这个女孩当成了一个傻子去骗，如果说要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可能痛恨更多一些。
他能保持此时的冷静和理智，已经了最大的力气。
爱情还没有开花结果，就破灭了。
此时的亚当也真正的明白了莫莫告诉他的经验教训，他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配拥有爱情。
亚当最终离开了，沙莉觉得很难受，虽然她的确欺骗了亚当，但是投入的感情也不都是假的。
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她或许隐瞒了一些事实，但并不全都是欺骗。
呆呆的坐了好一会，她才拨通了家族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老管家，“这里是……避难所……区……庄园，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我是沙莉，我想要找……先生。”，她说出了她爷爷的名字，老管家愣了一会，他是知道沙莉的。
也知道沙莉在和家族中第二代的一个年轻人单线联系，突然给家里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立刻截断了家主的会议，把消息传递了过去，老人立刻去了休息室里，接起了电话。
其实他们可以用全球小子，或者使用其他更先进的电子设备，但大多是上流社会中的中老年人，还是热衷于那些传统的东西。
不管是电话，烤箱，处理方式，还是体位。
“你不该打这个电话的，沙莉。”，这是沙莉第一次在听筒中听见自己“爷爷”的声音，她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发了一会呆，然后说道，“亚当想要见你。”
“所以……你暴露了我们？”，老人没有发脾气，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想要知道原因。
沙莉苦笑着说道，“他说，只要在这颗星球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瞒得住公司和林奇先生。”
老人颇为认同，“我认可这一点，只是没想到，他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到目前为止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非常隐蔽的，周围连电子设备都没有，可就算这样还是被发现了。
除了无奈，还能多说些什么？
“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过去，你问问亚当，让他选择一个时间，然后把这个时间和地点告诉我。”
“虽然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但是之前的计划照旧。”
很快亚当就挑选好了时间，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就定在了当天的夜里，就在莫莫的庄园中。
老人来的时候很低调，没有乘坐豪车，只是乘坐了一辆很普通的车来。
如果有人想要害他，这些人足够运营对各种情况。
如果应对不了一些情况。那就说明对他出手的人，无论他使用何种方法，也都是反抗不了的。
既然如此，还要什么大规模的护卫队？
晚上八点多，在莫莫的庄园里，两人见面了……
3160
莫莫的庄园非常的豪华，在客厅，亚当看见了沙莉的爷爷。
他的爷爷个子不高，略微有些富态，发际线靠后，银灰色夹杂着一些黑色的头发向后服帖的紧贴着头皮。
不用太多的发蜡就让这些头发非常的听话，一丝不苟的待在了它们该在的地方。
看得出老人对这次见面非常的重视，他穿了才做的正装，经典黑白的配色让两人的见面多了一丝“历史车轮”的痕迹，或者说气息。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亚当伸出了手，和老人握在了一起，“自我介绍一下，亚当。”
老人的手很柔软也很热，他笑着说道，“亚德里安，这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它会开启后续我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合作。”
亚当松开手，邀请老人坐下，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最先开口的是亚德里安，“我们知道沙莉和你的关系时已经是最近的事情了，按照现实的时间来计算。”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现在我们的财团几乎属于解体状态中，亚当，并不是我坐在这当着你的面吹嘘你的父亲来获得一些什么，我只是说我心里的话。”
“林奇非常的厉害，虚拟世界对我们造成最大的冲击，影响最大的就是财团，我们不再是紧密团结的利益集团了，它开始分裂，脱离。”
“这些都是虚拟世界做到的，就算是今天我们从里面出来，也很难重新团结在一起。”
“联邦政府两百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你的父亲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做到了。”
亚德里安也来自联邦，并且属于大财团中的一员。
不管是保龄球总统，特鲁曼，还是康纳，又或者是无数的“前任”，联邦政府一边和财团苟合，一边又试图瓦解财团的影响力和实力，但都失败了。
资本财团的崛起意味着政治势力的后退，但这个所有人都认为解决不了的问题，被林奇解决了大半，他甚至什么都没有主动去做，只是给了大家一个更好的环境，一个虚拟的世界。
直到这一刻，其实还有一些人没有醒悟过来，但亚德里安发现了，却无法阻止。
你不能阻止普通人去虚拟世界里找到更好的生活工作方式，也解决不了现实世界里市场凋零的问题，当利润变得不够财团中的每一只鳄鱼吃饱肚子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争抢彼此的食物，最终彻底的分离。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金字塔的基石被一下子抽掉了，阶级统治就不存在了！
我们常说统治的基础是民众，如果连民众都没有了，统治者还是统治者吗？
至于在虚拟世界里继续抱团？
的确可以这样做，但是虚拟世界里的“游戏规则”已经发生了变化，个人的能力已经开始逐渐凌驾于集体力量之上！
那些高阶的职业者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利益集团的威胁和掠夺，并且一旦发生高位冲突，损失就很难让人承受。
为了集体的利益损害自己个人的利益？
人们没有那么的伟大，虚拟世界里的社会法则放大了每个人的私心，人们很难再像过去那样“无私”了。
反倒是以血脉为纽带的家族利益体系开始重新上浮出水面，并快速的在虚拟世界里大行其道。
于是财团内部成员之间的联系就变得不那么的紧密，家族开始登上这个新的大舞台，或许以后还会有利益集团，但这种利益集团，已经不会再像过去的财团那样，难以撼动。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或者足够的威胁，这些利益集团随时随地都会变更立场，变更阵营。
林奇并没有推动怎样强硬的改革方案，就让财团体系进入了崩溃的边缘。
向外开拓宇宙空间，则继续巩固了这一成果——
你愿意把你通过努力，战斗，和牺牲获得的东西和亲人们分享，还是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合作伙伴分享？
需要分享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权力，还有很多的东西。
行星总督的出现，就代表了财团进入了倒计时。
力量，将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而不是一群人的手中。
亚德里安说这些话的时候亚当也多少受到了一些感染和影响，他笑的很矜持，“我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他不想在这个他不太熟悉的话题上太深入，亚德里安也看出了这一点，他笑呵呵的说道，“是我引开了话题，其实我想要表达的是我对林奇先生的敬仰。”
“这个社会正处于一个很奇妙的巨变的节点，我希望我能为我的家人们做一点什么，保证他们未来的生活。”
“这个时候我听说沙莉和你是朋友，并且相处的还算融洽，你知道，作为一个老人，我往往会用相对简单但有效的方法，来达到我的目的。”
“我给她的命令是和你成为亲密的恋人，也许永远我们都不会有坐下来聊一聊的机会。”
“但如果有这种机会，我希望我们之间有一个可以促进我们坐下来的媒介，途径。”
亚当接着他的话说，“沙莉就是这座桥梁。”
亚德里安没有否认，“我没有让她窃取你的情报，或者引诱你做什么，只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向你传达一个信息。”
“如果你需要的话，你也可以拥有可靠的后盾。”
亚当听完后感觉很舒服，但他也在小心警惕这种舒服，“你的发言很大胆。”
亚德里安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亚当，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
“我已经八十多岁了，感谢你父亲他们提供的技术让我到现在还能如此健康的活着。”
“在我过去的这八十多年的人生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时候你去争，和你不争，实际上是一样的，因为你的存在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他们不在乎你是一个聪慧精明的贤者，还是一个蠢笨痴愚的傻子，只要你活着，你就是威胁！”
“你争了，你的威胁增加了，他们要解决你这个威胁的风险和成本也成倍的增加了，你就是安全的。”
“可是你不争，他们不会认为你已经放弃了，只会觉得你是在等待时机，他们一样会解决你，并且因为你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威胁，也没有更高的成本，你往往会第一个出局。”
“当你身体里拥有了林奇先生的血脉，并且还是他名义上的长子时，你就已经失去了留在原地的可能。”
“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
“死在路上。”
“跑在路上！”
亚德里安对一些事情的了解并不深，但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依旧会这么说，只有激发起亚当的斗志，他，还有整个家族，才能因此获得机会！
浑浊的眼睛里几乎都快要和欧若拉那样能冒出光来，亚当也从这些话中感受到了一些以前没有感受过的沉重力量。
他其实并不笨，此时此刻也意识到，当他被加入到冰星开发的大名单中时，这场游戏就已经开始了，并且没有退出的选择。
无数个念头瞬间升腾起来，又瞬息破灭，他坐在沙发上表情不断的发生细微的变化。
过了七八分钟，他才呼出一口浊气，“你让我很难受，亚德里安先生，你经常这么说服别人吗？”
亚德里安知道这次合作稳了，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我只是告诉人们他们要面对的最好的，以及最坏的情况及结果。”
“我没办法帮你做任何的选择，做选择的永远都只能是你自己。”
“当然如果你愿意留在原地，或许林奇先生会照顾你，但我相信，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亚当此时也发现自己的确需要有些“聪明人”来为自己工作，他问道，“我需要付出什么？”
“和沙莉结婚，有一个孩子，我会让这个孩子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只有这样，我们的利益才能高度的绑定，家族才会为你而战！”
“如果你有些顾虑，其实不结婚都行，但一定要有一个孩子！”
亚当考虑了一会之后，答应了下来。
有了这个基础，亚德里安立刻就进入了角色当中，“我听说离前往冰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亚当也很快投入了进去，“大约两个月后，我们就会出发。”
“目前公司已经掌握了空间跳跃技术，从这里到冰星，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听到这么短的时间亚德里安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以为……要很久。”
亚当笑了笑，没说话，随后老人立刻开始安排起来，“我们首先要弄清楚你能支配的资源有多少，是否能申请更多的物资，接下来我们需要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为我们制定一个完整的开发计划。”
“然后……”
亚当听的很仔细，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经验，同时也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奇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最后把选择留给了他。
相较于其他弟弟妹妹，他的确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填补这块短板。
如何处理这块短板，就是他的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