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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密码全文阅读

作者:三脚架     黑石密码txt下载     黑石密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23 统一一下意见

    国会一些参议员正在考虑通过表决的方式对马里罗宣战。

    他们真实的想法未必是真的要对马里罗宣战。

    这么说可能有点矛盾,一个人怎么能一边挥舞着拳头攻击别人,一边想着不要攻击敌人呢?

    其实它并不矛盾,只要拳头没有落在别人的身上之前,就满足了自己的某些需求,理由,不去攻击别人, 收回了拳头,不就好了吗?

    此时很多参议员的想法未必是真的想要进入战争状态,让总统先生连任。

    他们更实际的目的,实际上是希望特鲁曼先生表态。

    每个人都清楚,这将是联邦历史上第一个以军人出身最终胜选的联邦总统,并且还赶在了战争期间。

    没有人知道战争发生中和战争之后联邦会变成什么样子,因为根据联邦宪章,联邦总统在战争状态下拥有最高的权力和所有特权。

    他的命令就是联邦的意志, 不需要经过国会的表决,他就能够决定这个国家的未来!

    自然,他也能够决定某些政客的未来,某些家族的未来!

    外国人,不管是盖弗拉人,彭捷奥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政客,领袖,都不喜欢特鲁曼先生。

    因为他太特殊了,一旦联邦走上帝国主义的道路,走向集权独裁,这对全世界来说,都是灾难。

    他们比起特鲁曼先生更喜欢那些愚蠢一点的,官僚主义一点的,陈腐一点的传统政客。

    就算你放个屁, 他都得考虑半天, 考虑你在这個时候放这个屁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并进行多种的猜测和预防措施。

    而不是直接让你“滚出去”。

    外国人怕,国内人也怕,这就是国会此时隐隐想要撬动大选结果的原因。

    一些人希望特鲁曼先生,能够站出来,说点什么。。

    只要他承诺一些事情,哪怕不能全部实现,国会都会变得安静下来。

    林奇看着兰登参议员,他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清洁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拿出香烟盒。

    在他抽出一根香烟之后,兰登参议员起身走过来,拿出打火机为林奇点上。

    林奇拍了拍他的手,示意已经点着,他随后笑着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兰登参议员刚才坐的地方,“不用这么客气,坐下说。”

    兰登参议员微笑着点头,很自然的将打火机放回了口袋中,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都阻止不了特鲁曼先生胜选成为联邦第……任总统,你知道吗?”

    他带着一种很神秘的笑容,似笑非笑的样子,“谁都不能!”

    “彭捷奥人不能,盖弗拉人不能,你不能,我不能,总统先生不能,那么自然……”

    “国会也不能!”

    他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弹了弹。

    原本还明亮着的烟草被弹落,瞬间化作了黑白色的草灰,在空中翻滚着,落在了地上。

    它没有丝毫的重量,惊不起丝毫的波澜,就这么在接触地面的瞬间碎裂开。

    “外部势力对我们的渗透很严重,兰登,如果有人接触你,你一定要稳住对方,然后报警。”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兰登参议员紧皱着眉头,他的神情变得紧张严肃起来,逐渐的,他从林奇的话里品出了一些味道。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林奇微微颔首,“最好是真明白,城东开了一家新的俱乐部,最近大选的事情大家都弄得很紧张,你们可以去放松放松,拿我的名片去就行了,我都安排好了。”

    一些纳加利尔那边来的姑娘。

    联邦不允许出现皮肉生意,但是这本身显然是不可能的,人们有很多种方法来否定这种行为。

    就像没有实质**官的接触,就不属于性行为,或者两者没有直接的进行液体交换,隔着什么东西,也不属于直接性行为。

    人们总有办法让你花的钱,物有所值,也有办法让你不后悔你所有的付出。

    有时候同样的东西人们见多了,也会腻味,新奇成为了联邦上流社会在选择娱乐时的首选。

    这也是为什么极乐岛能够在一开始吸引那么多的富豪和政客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它背后有邓肯家族,更是因为你可以在这座岛屿上做任何你在现实社会,在法治社会中想做,又不能做的!

    那些惨死在岛屿上的男孩和女孩们,就是证据!

    兰登参议员点了点头,带着心事离开了林奇的别墅。

    坐在车上时,他还在回忆着林奇说的那些话,回忆着最近的一些局势。

    可以说现在联邦正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时期,从外部来说,邪恶的彭捷奥武装集团邪恶复燃,妄图打破世界的宁静,使用武力为世界带去苦难。

    马里罗更是和联邦第一次在边境线上有了严重的武装冲突,国防部的没有把这个问题上升到入侵或者战争中,是为了先解决内部的问题。

    大选!

    邓肯家族的灭亡,大选的开始和结束,特鲁曼先生的强势和他背后的军方……

    阶级,阵营,国际问题,这些东西积压在一起的时候让人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

    兰登参议员也隐隐的明白了林奇的意思,越是在这样风云突变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国内政治环境的稳定,让换届平稳过渡。

    谁破坏国内政坛的稳定和换届,谁就是联邦的罪人,敌人!

    以前可能没有那么多的借口,但是现在,一个叛国罪,就足以让任何人立刻站在国家和人民的对立面上!

    你说你是无辜的……

    安委会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兰登参议员攥了攥拳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林奇给的名片,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

    晚一点的时候,他把自己这个小圈子的人都约了出来,并且乘坐大巴前往这家私人俱乐部,在兰登参议员出示了林奇的名片之后,一行人被分配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里。

    在上车之前,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就向所有人都统一发放了衣服和面具。

    此时下车时,他们也都戴着面具,穿着相同的衣服,这种玩法让每个人都很感兴趣。

    有时候有的人会变态,不是因为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变态,是这个社会影响的!

    他们走进房间里,看见了各种各样的女孩,这些女孩都来自纳加利尔。

    她们的皮肤比纳加利尔纯血土著要白一些,这些人都是当地土著和外国人的混血。

    早些年里纳加利尔的“第三贵族阶级(外国人)”具有很大的特权,他们随意的玩弄当地的女性,然后抛弃那些怀孕的。

    当然也有一些能留下来,比如说西蒙先生和他的妻子孩子。

    当初他为了更好的融入到纳加利尔本地族群当中,他娶了一个当地的女人,并且生了一个孩子,这让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后来他“意外”死亡后,他的儿子嘉顿继承了他的遗产。

    像嘉顿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那些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孩子们。

    随着联邦对纳加利尔的各方面援助逐步到位,对纳加利尔人来说,联邦人不仅是他们的上司,更是一群有钱,并且很容易就能从他们口袋里得到钱的外国人!

    像是这样的俱乐部其实在联邦已经有了不少,特别是南方地区是最多的,最近才蔓延到布佩恩来。

    依靠年轻的女孩出国淘金赚取外汇和财富,在纳加利尔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

    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就相当于以前把女孩送去神庙当圣女了,对当地人来说这根本不会让他们愧疚什么的。

    反倒是这些女孩在国外工作能带回大量的财富,帮助他们的家庭实现阶级跃迁,才是他们最高兴的事情!

    很多家庭都通过这些女孩实现了这样的变化,他们住上了更体面的房子,家里摆满了各种来自联邦的家具和家电。

    有独立的电箱,能收看电视节目,还有人为他们的社区巡逻站岗……

    这种简单的,又不需要什么技术水平的工作吸引了大量有女孩的家庭。

    她们在纳加利尔受训,然后按照不同的相貌,体态被打上不同的分数,以不同的价格送到不同的地方。

    而这些,都是由纳加利尔联合开发公司经手并完成的。

    以前这些是邓肯家族的生意,随着邓肯家族倒台之后,它成为了公司股东们共同的生意。

    谁想做都行,但你必须通过联合开发公司董事会的同意,否则就是侵犯了公司的权利。

    布佩恩开的这家不是林奇的买卖,是一名小股东的买卖,公司里已经申报过的。

    林奇作为联合开发公司的大股东,又是董事会成员,他来消费那就纯粹是给面子了。

    这也使得这些议员老爷们面前的女孩都特别的娇艳,十几二十岁,身材好,也漂亮,特别是那些小麦色或者更深一点颜色,仿佛找不到毛孔的皮肤……

    这的确是新奇的体验!

    经过一夜的沟通,所有人都统一了意见,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要确保总统换届的稳定!

    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联邦政坛最重要的一环!

1524 总有些“清醒”的人

    就在兰登参议员和其他议员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国防部新闻发布会上向新闻发言人发难的那个《联邦日报》女记者,在吃完晚饭之后,遇到了麻烦。

    当时正好是七点多,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她有三十一岁了,但还是单身。

    这个年纪在此时的联邦来说已经不算小了, 不过她经常参加女权运动,又有着知名报社记者的身份,在小范围内也算是有名气。

    当她有需求的时候,她就会找个酒吧,找个自己能看得顺眼的,对方愿意接受她的, 在没有任何负担和付出的情况下,解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她把这看作是新时代女性的独立自主!

    她的母亲曾经说她会后悔, 但她不相信这一点,她认为自己一个人生活才是最正确的。

    她不需要因为怀孕而让自己的身体走形,也不需要去迁就谁的情绪来委屈自己,更不需要在需要放松的时候,却依旧被家庭,丈夫和孩子牵绊住无法脱身。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自由的人生了!

    她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看着电视。

    白天她写的新闻稿已经在中午的加刊上被印了出来,她在自己的专栏中质疑国防部是否有意隐瞒边境上的真实情况。

    因为国防部的说法,和马里罗中央政府对外宣传的有很大的差距,肯定有人在说谎。

    本着“联邦政府**透顶,社会处处都是黑幕”的记者原则,她质疑国防部在说谎,并用一种恐吓读者的口吻猜测事情的严重性。

    比如说战争其实已经爆发了, 但是国防部为了隐瞒国防上的一些漏洞, 问题, 甚至是军方的**,他们掩盖了事情的真相。

    同时她也认为这些最终是无法隐瞒的, 因为真相就是真相,不会因为“谁认为”,它就变成了其他样子。。

    她还在后半段提及了如果和马里罗之间爆发战争,联邦的北方城市有可能会全部被卷入战火之中。

    毕竟,谁都知道马里罗几乎人人都是暴徒,都会使用武器,数以百万计的暴徒直接南下,对联邦北方将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甚至他们有可能会威胁到联邦中部地区,包括了布佩恩。

    在文章的最后,她呼吁国防部和联邦政府最好公布真实的情况,并且立刻进入战争状态……

    这篇新闻稿发出去之后立刻得到了很大的社会反响,报社方面一直能接到各种读者的电话——

    联邦的社会是一個典型的外向型社会,每个人都在追求个性鲜明的自己和独立的人格,他们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也赞同对别人的看法。

    他们不会隐藏这些情绪,所以当他们对某些事情认可时,他们就会做点什么。

    比如说给报社写信,被报社打电话,或者有人知道记者住在什么地方,就直接找上门。

    称赞他们,或者咒骂他们,都有。

    今天的反应是一边倒的,人们认为她说得对,国防部一定在隐瞒什么。

    读者的支持对记者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报社内部判断一个专栏或者一个版面的价值,就是依靠这些读者来信或者读者来电作为判断的。

    他们会进行综合的统计,比如说全国一共有多少信息反馈,什么地方的相对集中一些,内容和专栏分类有什么特殊的。

    以此来给广告投放进行价值评估。

    如果广告价值越高,那么自然专栏撰写者的收入也就越高,在报社的地位也越高!

    甚至有可能会转去杂志,《联邦日报》总公司麾下也有不少杂志社,一旦能成为杂志编辑,在这个行业里算是有了质的飞跃!

    就在她幻想着自己光明的未来时,有人敲响了她的家门。

    “是谁在那?”,她站了起来,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将浴袍的腰带扎紧,她担心自己会走光。

    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不太可能。

    这是布佩恩的中产社区,在布佩恩,离警察局最远的距离是警察局到下城区的距离。

    但是要说最近的,那一定就是警察局到中产阶级社区的距离。

    至于更往上的,像是半山别墅区什么的,他们有自己的巡逻队,用不上警察……

    而且每家每户都有报警装置,需要两分钟,社区的保安就会过来。

    更别说陌生人实际上是进不来的。

    “社区服务公司的……”

    听声音有点熟,女记者走到了门边,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的确是社区服务公司的一个小伙子,她说了一句“稍等”,打开了保险,然后打开了门闩。

    在她扭开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袭来,门框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撞得向后倒去。

    紧接着,几名穿着正装的人走了进来,在疼痛和眩晕中,她只是一眼,就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联邦特工!

    是的,联邦人就有这么的神奇,他们总能很快的分辨这些人的身份。

    “安委会特工,……女士,我们怀疑你和境外势力勾结,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两名特工很粗鲁的把她提溜起来,并为一根带卡扣的细铁丝,将她的双手紧紧地束缚在一起。

    这种细铁丝必须使用尖嘴钳或者特殊的工具才能拆除,它实际上比手铐更可靠。

    只是它有时候会弄伤别人,警察最怕的就是这些投诉,所以只有安全和特殊部门才在使用这些东西。

    两名男性特工,直接对女记者进行了搜身,倒不是他们在羞辱她,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在面对国家安全的问题上,对这些特工来说,其实嫌疑犯已经没有了性别之分。

    他们只有“犯罪”和“没有犯罪”的区别。

    “我一定会投诉你们,我还会起诉你们,我要告到你们穿不起裤子!”

    晕眩的症状减轻了一些,女人大声的警告着他们,试图让他们客气点,但这没有丝毫的作用。

    他们甚至都不允许她换一套衣服,就把她带出了房门,然后丢进了汽车里。

    类似的事情,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上演着。

    “基本上已经都抓获了,这是名单。”

    安委会中,特鲁曼先生看着手中的名单,表情有些阴沉。

    今天国内一些人就像是约好的那样,当马里罗政府发声的同时,他们都开始鼓吹联邦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或者必须立刻进入战争状态。

    他们试图用既成事实来改变一些东西,就连国会内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的平静。

    个头不高的进步党委员会主席和他谈过了,对方已经私底下和一些非常活跃的议员通过气,示意他们闭上嘴安静下来。

    这些人很听话,可有些人的听话只是表面上的,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因为大家其实都在计票结果公布之前就已经大抵的知道了结局,这次又是进步党胜选,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特鲁曼先生的出身虽然和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不同,但他只要是进步党成员,进步党就是执政党,就能持续拥有执政党所拥有的一切特权。

    这对每一位进步党成员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他们不应该阻挠特鲁曼先生继任。

    但他们偏偏这么做了,这就意味着,这些人或许和进步党,甚至联邦都没有站在同一条线上。

    经总统先生特别授权,进步党委员会高层同意,安委会开始对一部分活跃的积极分子进行调查。

    像是国会议员老爷们的调查结果可能还要慢一些,但是普通人的调查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其中有一些人的账户存在一些问题,或者他们实际的生活状况和他们的收入有明显的问题。

    比如说像那位《联邦日报》的女记者,她的收入并不足以让她在联邦的中产社区居住,她虽然有专栏广告的提成。

    但这是布佩恩!

    她必须保持自己的潮流不落后时代太多,她的收入只能支持一部分。

    要么用于支付各种费用,要么用于支付各种服装饰品等方面的开销,但她两边都照顾到了。

    在查询她的账户时,安委会特工发现了她还有一个匿名账户。

    这个账户定期会有一些洗干净的钱从多个账户流入进来,而这些账户再往上追查,则追查不到了。

    经过多个银行作为跳板最终消失在境外,不过这反而能够作为一种证据,她可能涉嫌和境外势力勾结。

    其实……这种手段很普遍也很常见,联邦一样在其他国家大肆的购买社会活动家,中低层政客和一些社会名流。

    他们总是会为联邦时候一些好话,就像是这次勒马尔所发生的一切。

    由联邦人支持的政党上台,这是结果。

    在这个结果之前,则是联邦政府通过特殊的方式在支持这些人,让他们为联邦站队。

    在全世界,这种情况都是很广泛且寻常的。

    她唯一错的,就是错在了一个时机上。

    外部势力不希望特鲁曼先生胜选,他们找到任何机会,都会想尽办法的实现自己的想法。

    至于有可能暴露的一些棋子,比起万一有可能实现的可能,显然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有很多人爱国。

    但,也有人爱钱。

1525 局势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些承诺。”

    一名不被普通人所认识的掮客坐在特鲁曼先生的对面,他手里夹着香烟,说话时有一种很特有的自信。

    在布佩恩,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叫做“掮客”的,这些能被冠以这些名头的人,往往都有很特别的能力。

    有些人认识很多资本家, 平日里不是和这个大富豪一起吃饭,就是和那个大富豪一起喝酒。

    在布佩恩乃至联邦,在商业问题上,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麻烦——

    他们可以为你提供任何渠道,而你解决不了,并不是他们的错,错的是你。

    还有些人和政客们比较熟悉, 这些人中有不少曾经都活跃在联邦的政治舞台上,他们的人脉非常地雄厚, 从党内到党外,没有他们说不上话的人。

    就比如说现在坐在特鲁曼先生面前的这个家伙,他看起来个头不是很高,有些偏瘦,着装与打扮很精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他不像是一名纯粹的政客,身上比政客多了一些市侩。

    也不像是一名资本家,他会给人一种资本家难以拥有的份量感。

    他给特鲁曼先生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就走进了这里,坐在了他的面前。

    对于这个家伙所说的“承诺”,特鲁曼先生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

    只要他承诺不会在战争期间动用总统的特权,擅自改变联邦的政治格局,包括但不限于收束国会的权力, 那么国会的议员老爷们就会全力支持特鲁曼先生就任联邦的新总统。

    是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计票的结果,有时候那些候选人在电视前表现出的紧张, 只不过是一种宣传的需要。。

    政客们需要联邦的人们认为一切都是“公平”的, 比如说人的本身, 以及人们在社会中的权力!

    联邦崇尚一种生而平等的概念,没有人比谁矮上一头,也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

    少数人不应该掌握多数人不掌握的东西,更不应该能垄断这些,不管是权力,还是财富。

    所以这才有了工人工会,所以这才有了选举。

    但对政客们来说,他们的确提前知道了结果,现在他们只需要特鲁曼先生的一個答复。

    按照实际的交接流程,到了二月份,总统先生才算是真正的,彻底的卸任了。

    那个时候他会将总统府内和他有关的一切都带走,不留下丝毫的痕迹,也会把内阁全部带走,给新总统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总统府。

    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国会强行干涉,的确会给特鲁曼先生造成很大的麻烦。

    特鲁曼先生沉默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只要自己虚伪的点一下头,哪怕后面他会耍花招,这些人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但他不想这么做,至少在还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不想这么做!

    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正直的人,也许他会撒谎,但他不会恶意的撒谎。

    也许他有些小毛病,但人格和道德上,的确没有什么太过的亏欠。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心中还有一些他所向往的正义,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低头,妥协,这会让他想到几年前时他被停职的那一瞬间。

    面对一个利益集团,即便总统先生站在他的身后,他也无能为力的虚弱,他不想再尝试了!

    看着特鲁曼先生的沉默,掮客先生抿着嘴笑了笑,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

    并不是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愿意把自己变得圆滑,变得世故,变得能够快速的融入到这个荒诞滑稽的社会中。

    总会有些人,他有着分明的棱角,有着明辨是非的观念,是他们自己不断的摔倒,摔断了棱角,磨圆滑了自身。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人能帮把手,推他们一下,这个过程会更快。

    他吸了一口烟,一边弹着烟灰,一边笑着说道,“边境上正遭遇着大麻烦,我们都知道这段时间很难解决,如果你不想把这件事拖下去,你最好能够早有决断。”

    掮客先生说着站了起来,该说的他已经说了,他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事情就和他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了。

    那些人花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来这里,和特鲁曼先生说几句话。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联邦人赚钱的方法,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他已经赚了数十万的实际好处,还得到了几个不错的人情。

    在拒绝特鲁曼先生把他送到社区外后,他带着自己的助手顺着社区的人行道朝着门口走去。

    这里居住着不少联邦的政府官员,或者军方的军官,哪怕天色已经十分晚了,安全也还是有保障的。

    走在路上,掮客先生的助手忍不住问道,“他会答应吗?”

    这笔“交易”的背后实际上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妥协和交易,不只是几十万的好处费,以及几个人情那么简单。

    如果特鲁曼先生低头了,掮客先生能够得到的好处则会更多。

    哪怕是一个小助手,都对“胜利”有着一种天然的渴望。

    顺便说一句,这个小助手是掮客先生的儿子,在掮客先生的眼里,没有什么能比干这个更好的了。

    它不仅是一份安全的工作,还很有档次,来往的都是社会名流政要,出入的都是高级场所,谈笑间就不仅能得到人们的尊重,还能得到大量的利益。

    有他的悉心培养,和长时间的工作经验,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他。

    掮客先生用一种洞悉了事情关键,充满了智慧的笑容点了点头,“当然,但是给他压力的不是我们,不是那些需要我们传话的人,而是北方的局势。”

    他一边走,一边认真的为自己的儿子解惑。

    “我们都知道,我们有可能会面临着几万或者十几万,几十万的难民偷渡,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入侵行为了。”

    “如果国会不松口,军方就不能随便的被调动,除非总统先生使用特权。”

    “而他一旦使用特权,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就会自动获得连任的机会。”

    “所以国防部对外的说法有些模糊不清,他们是想要混淆事态的严重性。”

    “而这也是国会那些人,能够站出来对付特鲁曼的原因和依仗!”

    “有时候你会发现联邦很多事情的流程很死板,但有时候你也会发现,就是这些死板的流程,在必要的时候会给你提供你难以想象的便利!”

    是的,如果没有总统特权和战时状态的问题,国会也拿捏不到特鲁曼先生的身上,如果他能统一,通过国会调动的军方部队就是“正常的调动”,然后顺带着解决了一些边境上的问题,这并不是战争。

    总统先生就不行,因为这是特权,使用特权,就必须改变国家状态,这是一个死循环,无解!

    助手其实还没有听得完全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意识到整件事的核心,就在北方。

    如果此时北方能够安定下来,那么国会就失去了拿捏特鲁曼先生的机会,反而会因为他们此时的表现,让他们中的一些人站在了新总统的对立面上。

    但如果北方安定不下来,特鲁曼最终也只能妥协,除非他愿意看见整个北方糜烂到底,甚至有可能影响到联邦中部地区。

    所以一切,都得看北方!

    如果此时的雷卡托司知道这个有六千多万人口的国家中的上层社会,都在关注自己和自己这群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这辈子没白活。

    他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每一次呼吸胸口都是火辣辣的,咽下去的唾沫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腥甜,嘴唇上开了好几个口子不说,身上还中了一枪。

    就在天刚亮的时候,从南方飞过来不少战斗机,这些战斗机对着他们就开始俯冲,然后扫射。

    子弹在地面掀起了巨大的雪花,然后留下一个坑洞,很快又被其他地方掀起的积雪所覆盖。

    他当时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然后那个倒霉蛋就被一颗子弹从中腹部撕成了两半。

    他给了对方一枪,帮他摆脱了痛苦,也就是开的这一枪,让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胳膊。

    子弹来自于密林,密林里有人,他不得不在手下兄弟的帮助下,快速远离密林。

    飞机不断的盘旋,扫射,偶尔还会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丢下一颗炸弹。

    最令人不安的是一些穿着……像是没洗干净的白色特殊衣服的家伙们如同幽灵一样出没在他们的周围!

    这些家伙的衣服明明很脏,并不是雪白的一片,可他们只要隐藏在大雪里,就是无法被人发现!

    半夜的时候还没有见到过这些家伙,从上午开始,他们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

    雷卡托司奋力的奔跑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他的步枪已经被他丢了。

    那东西平时感觉不到什么份量,但是在逃命的时候,它就变成了负担。

    他手里还有一把手枪,就保护自己来说,手枪已经足够了。

    他已经和手下完全走散了,在不久之前遭遇的一场伏击,彻底的打散了他们这伙人。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得远远的!

1526 打嘴仗

    雷卡托司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的双腿越来越沉,到最后,他已经下意识的从跑,变成了快走,直至最后的慢走。

    惊惧,奔跑, 饥饿,寒冷,这些让他吃尽了苦头,他慢慢的朝前挪着脚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热。

    这种现象……并不是什么好现象,他感觉自己的体力正在极为快速的流逝。

    不知道是脚下有什么东西,还是体力消耗殆尽, 他腿弯一软,跌倒在雪地上。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温暖的睡袋里,外面还盖了一张鹿皮。

    此时一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正冒热气的杯子。

    “你醒了?”,中年人说着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我在雪地里看见了你,你胳膊上有伤,我帮你处理了一下。”

    “是谁弄伤你的?”

    雷卡托司下意识的想要说话,他的嘴巴都张开了,可最后,却只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声音。

    他的口音和联邦人的口音,还是有不小出入的,也许联邦中部和南部地区的人没办法从他的口音上发现他来自什么地方。

    但是在北方,特别是边境附近,这里的人肯定能够分辨出他的口音。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袭击巡逻队和巡逻站的事情有没有闹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中年男人露出了一种怜悯的神色,“真可怜, 你是不是遇到了那些马里罗人?”

    雷卡托司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你真可怜,不过没关系,我们最迟明天就能回到镇子上,到了那边就安全了。”

    他还特意拍了拍雷拉托斯的身体,“你的胳膊我帮你打了一个支架,可能不太方便……”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雷卡托司心里想着,等他胳膊上的伤痊愈了之后,也不会杀这个男人,这算是他对这個男人救了自己的报答。。

    一路上这个男人一直都很热情,热情到雷卡托司都有点内疚了,他在考虑是不是该有限度的和这个男人说点实话。

    比如说在隐去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把自己单纯的当作是一个受害者来描述。

    他来到联邦境内之后总得有地方去,以前身边的兄弟很多,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需要有人能够帮助自己融入到联邦的社会中,这个中年人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回镇子的路上,中年男人说了很多的东西,说到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还说到了他自己的梦想。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搬到南边的一些城市去,那些气象专家说以后我们这会越来越冷,现在已经够冷了。”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年有三四个月都在寒冬里没办法出去,他应该活在阳光下,可以放肆的奔跑,玩乐。”

    “但是你知道,想要做到,就得有钱,但是钱……”,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同时摇了摇头,“但是你知道,赚钱太难了。”

    雷卡托司很好的产生了一种共情,其实从某方面来说,社会底层的特征都是相同的,他们总是会受到外界太多因素的干扰,让自己有时候变得感性起来。

    而社会上层就不同了,即便他们已经逼死了一些可怜虫,他们也不会对那些即将被他们逼死的可怜虫有什么怜悯。

    他觉得如果以后自己弄到钱了,或许可以帮助他实现这个愿望。

    一整天的时间,雷卡托司觉得已经离边境很远了,期间他还迷迷糊糊的睡了两觉。

    因为中年人只带了自己的伙食,所以他虽然也吃了一点东西,却不多,只能勉强维持着。

    饥饿感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他发誓,等回到了中年男人的家里,他一定要好好的吃上一顿。

    当他第三次睡着之后,再次醒来时,并不是自然苏醒的,而是被一泼冷水浇醒的。

    “的确没死,可是活着和死了的价格是一样的,如果我给你多加了一些钱,别人也会这么要求,这会让我难做。”

    “上面给的钱就这么多,都是有数的。”

    一名像是……警官的家伙站在中年男人的身边,两人看着他。

    雷卡托司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并且被彻底的绑了起来。

    他尝试着挣扎,但是几天的饥饿让他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也只是无所谓的扭动,很快他连扭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凶狠又有些受伤的看着中年男人,他不太懂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人有些失望,“我以为活着的马里罗人能多给一点。”

    警官翻了翻白眼,“六百块,要不要吧!”

    中年男人瞪了雷卡托司一眼,无奈的伸出了手,“有总比没有好,还折腾我一路……”

    他从警官的手里接过了钱,数清楚后塞进了包里,随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可那名警官又说道,“下次把人杀了弄过来,我不喜欢做这个!”

    雷卡托司有些惊惧地张口,用很虚弱的声音想说点什么,却被走过来的中年男人一拳打在脸颊上。

    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呜呜的痛呼,在这几天里那个温和的和他聊着梦想和家庭的男人,变得狰狞起来。

    他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一尺来长的刺刀,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将刺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在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即将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时,他隐隐听见那名警官说——

    “见鬼,你弄脏了我的地板!”

    中年男人……是一名赏金猎人。

    这种职业好像大多数时候都出现在影视作品和小说中,实际上它一直存在!

    在西部,在北部,赏金猎人可以说是社会不可或缺的一环。

    在这些自然环境恶劣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凶猛的掠食者骚扰袭击人类,像是联邦狼,豹子,熊或者一些丛林狮之类的。

    专门组织警力或者民兵去对付这些东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不一定能够上午派人,下午就解决了。

    这往往需要时间和运气。

    联邦最难搞的永远都和税务有关系,除了税务局之外,就是纳税人。

    如果警察和民兵短时间里抓不到这些东西,总会有人质疑他们是不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于是赏金猎人这个特殊的职业,就保留了下来。

    由地方行政或者治安机构发布悬赏令,然后那些赏金猎人们来干活。

    对官方来说,这些赏金的成本比起调动人力物力去找几匹狼,一只豹子或者一头熊要便宜得多。

    在花更少的钱的情况下,还能解决问题。

    即便人们对处理的时间有意见,那也是赏金猎人的能力不足,和官方没有什么关系。

    赏金猎人不仅狩猎动物,也狩猎“人”,中年男人,就是一名赏金猎人。

    他把自己的刺刀从雷卡托司的身体里抽出来,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插进了牛皮的刀鞘中。

    同时他还有些抱怨,“如果你们早点这么说,我就直接带着他们的眼珠来了,有这个时间我可能已经干掉了好几个。”

    他骂骂咧咧的又说了几句,本以为活着的马里罗人能更值钱一点,没想到死活都是一个价,真他妈亏了!

    警官撇撇嘴,开始收拾残局。

    随着黑石安全的先遣部队抵达边境,开始大规模的搜捕和击杀那些已经潜入联邦境内的马里罗人。

    同时北方边境附近的村庄,镇子甚至是城市,也开始悬赏这些入侵者,死活不论。

    这些悬赏金有些是通过当地财政拨款的,有些则是当地的富豪赞助的。

    谁都知道,让马里罗人在国内乱来肯定会把整个北方弄得一团糟,这个时候花一点钱,总比以后没机会花钱要好得多。

    仅仅是一天时间,黑石安全就击杀了一千一百多人,并且有更多的外勤踏上了前往边境线的列车。

    这些消息很快就在布佩恩引发了热议,在人们热议的同时,特鲁曼先生也松了一口气。

    林奇的快速行动减轻了他的压力,现在压力开始从他的身上,转移到那些国会议员的身上。

    他们用这件事来施压的同时,也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它是一把双刃剑,当你抡起来没有伤到别人的时候,就肯定会伤着自己!

    马里罗政府依旧在谴责联邦的行为,他们的新总统把这称作为“一场惨烈的屠杀”,他表示至少有上万名难民在这场军事冲突中死亡,或者失踪。

    他也在想办法获取国际社会的关注和援助,彭捷奥外交大臣最先站出来声援马里罗人。

    他们用“联邦人对领土的贪婪毫不掩饰”以及“灭绝人性的军事行动”来抹黑联邦,并声明在必要的时候,会站出来为马里罗主持公道,为维护世界和平贡献一份力量!

    是的,他们现在也学会了联邦人的说法,反正谁对自己有威胁,谁就是破坏世界和平的潜在威胁。

    舆论很好用,比彭捷奥皇帝想象的更好用!

1527 时代的脚步

    边境线上,穿着黑石安全雪地战服的外勤员工们有条不紊地逐步推进,任何有可能的目标都会先警告一遍,如果对方不配合,接下来就是一波弹药的攻击。

    走在人群中端着枪的一名年轻人有些气喘吁吁的,每次呼吸都能从他的口中喷出大片的白色雾气,看得出, 他有点累了。

    没办法,这里的天气太冷了,零下二十多度,如果不想因为失去体温而死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穿得暖和。

    想要穿的暖,就一定要穿的多,在没有发明更轻更薄的保温材料之前, 棉花就是最好的保温材料。

    但棉花……也很重。

    加上一些其他的武器装备,每个人携带的负重都不少。

    年轻人忍不住和身边的长官抱怨了一句,“我不太习惯在镜头前工作,他们会不会把这些播放出去?”

    在他们身后有不少摄像机正在工作中,这些摄像机记录下来的战斗材料,一部分会送到国防部去,然后通过剪辑的方式,制作成一套教材。

    这些教材最终会成为底层军官们接受培训的时候让他们接受这些学习,以小队规模在战斗中的作用,以及配合。

    有人负责观察,有人负责狙击,有人负责突破,有人负责提供火力支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工作内容。

    这些录像能够更直观的让那些底层军官理解这些,让他们在进入军队之后, 能够更快的整合自己的手下力量,形成战斗力。

    以上只是想当然的做法,国防部有这样的需求并且给了一百万算作是订单的费用, 林奇自然不会客气。

    真到了战场上,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很快就会被更多的集体意志所裹挟,这也是为什么军队的老兵才是军魂的原因。

    他们见惯了死伤,已经能够在战场上相对的冷静下来。。

    瑞恩瞥了一眼年轻人,微微摇头,“放心吧,这些材料都会保密起来,不会有民众看见你的脸。”

    “而且就算不小心泄露出去了,人们只会尊重你,因为你正在做一件正义的事情。”

    一行人又走了几里路,在前面负责探路的哨兵跑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隐隐的带着一些兴奋的表情。

    “前面……前面发现了一伙人聚集在一起,少说十几二人……”

    他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每击毙一名来自马里罗的入侵者,整个队伍就能够获得一千块的奖励。

    这笔钱是联邦政府和国防部出,也算是一种激励和保险。

    十几二十来人,这就是一两万甚至更多,每个人都能分到四位数。

    如果说当兵为的是保家卫国的理想,那么加入黑石安全,为的就是一个体面的工作,更高的社会地位,以及更多的钱!

    在外面那些人为了每個月三四百块钱的工资累死累活时,他们可以轻松的在一天时间里,赚到数以千计乃至数以万计的薪水!

    至于危险,在流水线上还有危险呢!

    瑞恩精神一振,让大家加速,并在二十多分钟后,发现了那处据点。

    说是据点,实际上就是一个借助地势临时搭建的小房子。

    有几棵树散乱的倒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房顶,他们用一些树枝和干草,还有一些动物的皮革铺在了上面,外面还有一层积雪。

    这样从外面看,它就是一个鼓起来的雪堆。

    有几个人散开站在了周围的树林中,更多的人应该在房子里。

    “怎么打?”,年轻的外勤员工舔了舔冰凉的嘴唇,他戴了口罩,但嘴唇依旧是凉的。

    瑞恩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我们自己打?”

    他对着步话员招了招手,把位置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下,随后将一张红色的箭头旗帜铺在了地面上,请求空中火力支援。

    黑石安全在边境上扫荡混进来的马里罗人的消息正在快速的传播开,已经在联邦边境线内的马里罗人也骂骂咧咧的开始抱团。

    不报团没办法,三五个人的小群体碰到联邦人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分不清谁是黑石员工的人,谁是联邦军人,只能一概看作是联邦人。

    这些联邦人不要活口,说是警告,其实就那么几秒,然后子弹就飞了过来,只有抱团,聚集更多人,才能让这些人稍微松一口气。

    正在小房子里休息的人们还在研究从什么地方突破越来越紧张的包围圈,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声音,他们倒也没有太在意。

    这段时间有不少飞机在天空中飞过,也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倒也不是很在意。

    正商量着事,突然门外值守的人仓皇的跑了回来,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说不上来的表情。

    “怎么了?”

    有人问。

    回来的人指着身后,“飞机飞得好低……”

    小房子里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尖利哨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整个小雪包彻底被炸平了。

    在短暂又零散的枪声之后,人们开始搬运尸体。

    实际上这里躲藏的人比瑞恩小队的哨兵猜测的要多得多,一共有三十一人,这三十一人就代表着三万一千块。

    没有丝毫的危险,就白捡了这么多钱,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些笑容。

    瑞恩也在笑,他笑得不是钱,这几年他一直在第一线,已经升级为二级外勤,也赚到了不少钱。

    不说别的,足够他这辈子使用了。

    他看中的还是这次袭击的成果,三十一人,离三级外勤已经不远了!

    很快这些尸体就被丢到了一辆运输车上,司机和瑞恩认识,他们一起在马里罗境内工作过。

    看见有这么多尸体,司机忍不住有些羡慕的感慨了一声。

    当初他们这批员工,除了那些牺牲的和残疾和主动离开公司的,只剩下大概六成左右。

    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种伴随枪炮声齐鸣抱着武器入睡的生活,再加上军队征召,又走了不少,剩下来的只有最开始的两三成。

    有人运气好,像瑞恩,当然他也是真玩命,几次受伤差点死了,最严重那次生生是被抢救回来的。

    像他离三级外勤已经不远了,其实到了二级外勤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是队长之类的基层干部了。

    等他到了三级外勤,就有机会升迁中层干部,可以指挥中队作战,自己亲临一线的机会会变得更少,同时薪水更高,地位更高。

    而司机自己呢,因为很多原因,至今还在一级外勤打转,最近更是被赚到了后勤,想要升二级只能慢慢的熬资历了。

    虽说他羡慕瑞恩,但也畏惧瑞恩所承担的风险,不是所有人都敢直面战场,直面敌人的子弹。

    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司机开着车离开了,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重新整装开拔的战斗小队,微微叹了一口气。

    好羡慕……

    从这里到边境线,一共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边境线时,就有人来卸货。

    黑石安全的员工把这些尸体从车上搬下来,丢到雪地上,排列成整齐的一排!

    此时现场已经排放了数千具尸体,这些尸体在低温下已经被冻成了冰棍,被插在了雪地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

    曾经有人试图要为这些尸体收殓,但都被拒绝了。

    作为“战犯”,这些尸体不具备入土的资格!

    这是林奇特意吩咐的,他需要这些尸体作为一种震慑!

    它们被有间距,整齐的排列开,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巨大冲击。

    任何人看见这一幕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如此之多的同类尸体完整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时,那种来自骨子里的恐惧使人战栗!

    每个尸体冰棍都有些不同,他们的表情也都谈不上安详,而这恰恰成为了最好的震慑方法!

    自从这些冰棍被竖起来之后,边境线其他地区的摩擦和冲突就迅速减少了,连紧张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没有人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冰棍被人立在雪地中,这让人无法抑制自己去害怕这些!

    连死亡之后,都得不到安宁,联邦人太可怕了!

    三月二日,除了马里罗政府还在斥责联邦人的人性丧失,从联邦的角度来看,边境上的事情正在快速的“平息”。

    但它不是真的平息,因为联邦的巡逻队被他们袭击杀死,巡逻站被攻陷,这是赤果果的入侵!

    现在的平息,只是为了让特鲁曼先生顺利的继任而已。

    三月三日,黑石安全公司全面收拢包围圈,前后一共有七千多名马里罗人被击毙,同时联邦国防部宣布收回巡逻站,重新派遣巡逻队,边境上已经安静了下来。

    也就在这一天,大选计票结果公布,特鲁曼先生以大优势胜选成为联邦第……任总统。

    联邦政府也向国民宣布,一月十五日之前,前任总统将陆续的撤离总统府,交接所有的工作。

    而特鲁曼先生将在一月十五日之后,入驻总统府,并且在二月一日之前向国会提交内阁成员名单。

    一个新的时代已经来了,可有些人,却依旧愚蠢的想要阻挡它的到来!

    他们最终会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愚蠢的!

1528 风潮

    “有些人在逃,有些人在不安,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特鲁曼先生松开手中被拉扯到有些变形的百叶窗横条,转身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林奇。

    他走回到桌边,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盒,从中抽出了一根,递给了林奇, “这几天多亏了你……”

    边境上看似一切都结束了,但在这背后有多少付出,没有人比特鲁曼先生更清楚。

    他很生气。

    但现在还不是他发泄怒火的时候,必须等到总统先生彻底的搬离了总统府,并且他住进去了之后,他才能把这些怒火发泄出来。

    林奇把香烟点着,吸了一口, 他翘着腿似笑非笑的看着特鲁曼先生, “帮助你就等于帮助我自己。”

    这看上去好像是一种谦逊的说法, 可同时也是最真实的写照。

    林奇在特鲁曼先生身上投资了那么多钱,他竞选失败,就等于自己之前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

    别说为了让特鲁曼先生竞选成功去剿灭一些入侵者,即便是发动一场入侵战争,他也会毫不犹豫。

    特鲁曼先生知道林奇的意思,他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废话,他们都不是那种喜欢废话的人。

    “还是有些人不太安分,现在我没有实际的掌握权力之前,有些事情不太好做,你得帮我盯着一些。”

    “这段时间过去就好了……”

    他说着顿了顿,像是开玩笑的问道, “我正在拟定内阁名单,你有没有兴趣在上面占据一个位置?”

    “国际事务部,喜欢吗?”

    这是特鲁曼先生不知道第多少次邀请林奇了, 可林奇还是像以前那样,摇了摇头。

    他没有继续开口,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这或许就是政客们和资本家们最完美的结合, 政客们在自己的领域内帮助资本家得到他们想要的。

    而资本家则通过间接的方式,表达或者传递来自于政客的信息。

    国会里还有些人不死心,他们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总统先生没有配合他们。

    按道理来说,正常的总统在这个时候都会选择支持国会,毕竟一旦国家进入战争状态,自己立刻就能连任。

    但谁能够想象得到,总统先生不仅不支持国会,还主动压制住了有可能让事态失控的事实。

    这给了林奇在边境上处理问题的时间,也给了特鲁曼先生对抗国会的勇气。

    现在,边境上被快速的血洗一遍,没有了入侵,没有了军事冲突,即便还有一些人侥幸躲过了黑石安全的大搜捕,幸运也只是一时的。

    没有身份,没有社保号,他们躲不了太久。

    此时那些依旧不死心,还妄图改变历史进程的议员们,也挣扎不了多久了。

    只要不给他们找麻烦的借口,等两周之后,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三月五日,周末,天气晴朗,整个联邦都显得格外的安宁。

    前几天发生的边境冲突摩擦,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几乎所有的媒体都闭上了嘴巴,不提那些事情。

    除了偶尔有人失去联系之外,基本上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

    就在这样一个娴静的日子里,林奇接到了内尔的电话,他又回到了联邦。

    除了他之外,还有嘉顿,以及一些纳加利尔的特权阶级,他们希望能够得到林奇的接见。

    对于这种事林奇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反正他没有事,也的确和内尔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见面的地点,在城外林奇的一座庄园里。

    庄园比起其他那些有传承的庄园,要小一点,他买下之后基本没有住在这里过,只有需要举办一些活动时,才会过来。

    见到内尔时内尔身边还跟着一個小男孩,看起来有三岁左右大小,皮肤比内尔的皮肤要稍微黑一些,淡棕色的头发,眼睛很大,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这是内尔除了林奇之外的孩子,算起来是次子,也是林奇的弟弟。

    但是林奇说过他不会承认这些人是自己的弟弟。

    他看着林奇,除了好奇之外,并没有多少的畏惧。

    这就是出身地位高的好处了,从一出生接触的都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往的都是权贵富豪,即便是三岁的小孩,在面对林奇时也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他大大方方的打量着林奇,而不像是一些社会底层的孩童,见到陌生人只会往父母的身后躲。

    林奇瞥了他一眼,没有给他太多的表情,他不喜欢孩子。

    在和内尔拥抱了一下之后,又和其他人握手之后,大家才分别坐下。

    女佣用来了茶水和糕点,随后内尔说明了来意。

    “我们都知道联邦大选换了总统,听说你和总统先生还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来为总统先生送上祝福。”

    这是屁话。

    林奇一听就能听懂这些话背后的意思,说到底,总统突然更换了一位,纳加利尔的特权阶级有些担心那边的政策会发生变化。

    他们不知道未来是否还会和过去一样,明面上至少还是由他们来统治。

    比起在纳加利尔在忐忑不安中苦等不确定的未来,不如主动出击,到这边来试探一下风声。

    其实不只是他们这批人来了联邦,还有其他一些人也都来了,通过他们各自在联合开发公司里的关系,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见一见总统,并说上两句话。

    嘉顿因为和内尔还有林奇熟悉,所以他们拜访的对象就是林奇。

    “新总统上台之后,会不会对那边造成什么影响?”,最先开口把话挑明的,还是林奇的父亲,内尔。

    他显得有些担忧,“我们一直听说特鲁曼先生是一个激进派,他有可能对目前纳加利尔的政策进行调整,不像过去那么的温和……”

    事实上,不管是人,还是事情,或者什么东西,只要ta对一些人造成的威胁足够大,影响足够大,就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被妖魔化。

    这是必然的。

    在联邦国内人们可能还感觉不出来什么,因为支持特鲁曼先生的人比较多。

    但是在国际社会上,在国外,他给人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在他参加竞选之前其实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也许国际事务部这个部门让他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中,一些外国高层的视线中。

    普通人对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概念,没有任何的印象,就是一张白纸。

    在彭捷奥等敌对势力的宣传下,特鲁曼先生变成了一个激进的****者。

    他军人出身的身份也衬托了这一点!

    有宣传称,一旦特鲁曼先生上台之后,联邦将会对全世界造成可怕的,负面的影响。

    他是一个权力欲很强烈的人,能隐藏在前任总统身边很多年,背后又有军方的支持,一旦他继任,联邦会变得充满侵略性!

    种种对他的抹黑和描述成为了外国人接触到特鲁曼先生的第一印象,军阀,独裁,具有侵略性。

    人们都会为此担忧,一个大国换了一个可怕的总统,这对全世界来说都是不幸的。

    纳加利尔也深受其影响,目前纳加利尔的政策还是相对温和的。

    别看联合开发公司在纳加利尔的权力很大,但实际上真正的政权,还是掌握在当地的统治阶层手里。

    联合开发公司掌握的只是谁来掌握权力的这个选择,权力他们没有直接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也是为了缓和联合开发公司和当地人之间的对立情绪,避免冲突的做法。

    可如果换了一个具有侵略性的总统呢?

    他会不会改变目前纳加利尔的生态结构?

    比如说把权力从统治阶级手中收回,由联邦人来担任实际的统治者,并对纳加利尔实行高压统治?

    有传闻说这很有可能!

    这些消息让纳加利尔的统治阶级,特权阶级惶恐不安,他们现在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纳加利尔的国防军由联邦人援助建立,基本上控制在联邦人的手里,人民又习惯了为联邦人服务换取酬劳。

    一旦联邦人要夺走他们的权力,他们除了哭,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联袂求见,希望能够探查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听到内尔的说法,林奇并不觉得好笑,这就是一个国家弱小最可悲的地方。

    有时候发生的和他们没有实际关系的事情,也能够让他们高度的紧张,就是因为他们太弱小了!

    联邦人从来都不关心下一任盖弗拉的皇帝或者首相是谁,也不在乎彭捷奥的皇帝会传位给谁,因为联邦人知道,无论是谁,联邦都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小国家不同,他们经不起丝毫的风雨。

    “无论是谁上台,联邦在纳加利尔的利益只要不发生改变,我们对纳加利尔的政策,就不会发生改变,这一点你们放心好了。”

    林奇的安抚很到位,到位到内尔都有点困惑,他怀疑林奇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满了。

    他又不是总统,怎么能知道这些?

    其实这还是内尔以及这些统治者阅历不够的问题,联合开发公司涉及到了联邦几乎所有的大财团,你动这些大财团的蛋糕?

    就算是特鲁曼先生的背后有军方支持,不超过一个月,他也得被弹劾下野!

    这就是资本家的力量!

    资本的力量!

1529 急了

    这是嘉顿第一次来联邦。

    以前他听说过这里,听说过这里的富有,辉煌,自由!

    他曾经幻想过这里的一切,今天他真的站在这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有多么的贫瘠!

    他想象中的景象不及联邦的万分之一!

    从林奇的别墅出来之后他放松了很多,如果联邦总统不会改变目前纳加利尔正在实行的政策, 他们这些人的权力,地位甚至是生命,都不会受到威胁!

    这很好,一直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内尔的带领下,这群来自纳加利尔的农夫,开始观察这个大城市。

    去的地方越多, 观察得越仔细, 他们越觉得纳加利尔的贫瘠以及贫穷。

    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是富有的, 作为统治阶级想要赚钱太容易了,他们本身又和联合开发公司有着不被普通人所知道的关系,比如说他们也是联合开发公司的小股东。

    每个季度他们都能从联合开发公司拿到一笔不算少的分红,公司给他们的钱,早就足够他们挥霍的过完这辈子。

    这不是叛国,也不是背叛和出卖,它只是一种遵从自己内心的自然决定而已。

    抗拒的下场就是被干掉然后换一个配合的,那么为什么不主动配合联邦人,至少他们多少还能维护一下本地人的权益。

    这笔钱,也就坦然接受了。

    在纳加利尔时,花钱的项目可能只有吃喝方面。

    用些来自外国的昂贵食材制作精美的佳肴,饮用一些来自外国的甘醇酒水,其他方面的花销不大。

    可是来到了联邦之后, 他们才意识到, 原来钱……还能有更多的作用!

    嘉顿面红耳赤的讲一把两块钱的钞票丢到了舞台上,舞台中间正在搂着钢管摇头摆臀的舞者跳得更起劲了。

    她把最美好的一切都展示给了嘉顿这个年轻人, 虽然他皮肤黑了一点,虽然個头矮了一点,但是他有钱啊!

    舞台其他方向的一些客人虽然不满意, 但也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在联邦,钱多才是硬道理。

    如果他们因为嘉顿丢了大把的钞票吸引了舞者的注意而闹事,酒吧的保安会让他们明白他们有多蠢!

    那些客人只是多看了嘉顿几眼,诅咒他很快会破产,然后去了其他舞台,用手里不多的零钱,寻找一些慰藉。

    在内尔的口哨声中,女孩只剩下最后一块布料了,但这是底线,按照联邦这类经营场所的经营规范。

    脱衣舞女郎不能没有底限地去除身上多余的衣服,她必须保留最后的底线。

    而这也是脱衣舞酒吧另外一个赚钱的项目,你可以和你喜欢的脱衣舞女郎去包厢一同探索底线之后的东西。

    在这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脱衣舞酒吧没有任何的关系!

    当然,他们该支付的包厢费用,还是需要支付的。

    “你想试试吗?”,内尔问他,“要不了多少钱。”

    看着女孩勾人的眼神,火辣的身材,嘉顿端起酒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他感觉心里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女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加大了对嘉顿的诱惑力度,她就在离嘉顿不到一米的地方展示自己的精妙的舞姿。

    可就是这伸手便能触碰的距离,在这一刻,却成为了天堑!

    这些女孩知道如何让客人的**战胜理智,她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嘉顿咽了一口唾沫,站了起来,提着钱盒看着她。

    她从地上拾起了衣服,对着嘉顿勾了勾手指,一扭一扭的走向了后台。

    “如果你想去的话,不会有人拦着你,最多五十块钱,给的太多他们会把你当傻子。”

    内尔嘱咐了他一句,看得出他经常在这样的地方厮混。

    实际上在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他也会和其他工友来这里。

    就像此时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舞台边上的那些人,他们喝着九十九分一大杯的啤酒,手里拿着十几二三十块钱。

    每个人都不需要付出多少,就能消磨很长的时间。

    如果手里的钱有多余的,完全可以用二十块钱享受一会。

    他对这里很熟。

    嘉顿点了点头,提着钱盒走向后台,那些穿着正装带着墨镜的家伙没有阻拦他,这让他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那个女孩已经开好了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一个个隔间,简单得很。

    音乐声伴随着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嘉顿再也忍不住了……

    十几分钟后,嘉顿心满意足的出来了,内尔注意到他手中的钱盒没有带出来,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摇头。

    “你给的太多了。”

    嘉顿倒是无所谓,经过一番的发泄他现在就像是被打磨圆润的石子,没有丝毫的脾气,“一点钱而已,并不多。”

    他口中的一点钱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块左右,这么多钱足够叫一个正儿八经的应招了。

    不过这对嘉顿来说无所谓,毕竟总要有所尝试。

    内尔带着嘉顿和其他纳加利尔人去“花钱”的事情林奇是知道的,他还安排了黑石安全的人全程保护他们。

    只有让他们感受到了联邦的先进,他们才会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移民联邦的梦想。

    晚上,内尔把其他人送到酒店之后,自己回到了林奇的别墅里。

    他不是来接自己的次子的,林奇让人领着那个小家伙去游乐场玩了一天,现在已经在内尔自己的别墅里已经熟睡了。

    此时他们父子单独的,坐在林奇的书房中聊着一些更深的话题。

    “这次真的不会有什么变故吗?”,内尔一开口,还是问了白天的问题。

    林奇摇了摇头,“我说过了,在纳加利尔的问题上,新上任的总统先生和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劳资冲突必须得到解决,而纳加利尔就提供了这样的一个环境,在新的市场劳资市场规则没有形成之前,联邦对纳加利尔的政策就不会发生变化。”

    “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坏。”

    脏累差的工作联邦人不愿意干,纳加利尔人却不挑拣,这就是核心。

    如果纳加利尔的政策发生了改变,比如说现在有些睁眼瞎号召联邦政府应该把资本从海外迁回来,把工厂建在国内。

    还有些人喊出“去工业化是慢性自杀”的口号,以求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实际上这些人都很蠢,他们根本看不懂未来的趋势。

    但林奇看得懂,因为他始终坚信,任何事情发生变化的终极原因,始终是围绕着利益的。

    只要以现在的模式继续发展,利益不会减少,就不会有人妄图改变。

    听着林奇的分析,内尔不断的点头,到最后,他有些迟疑的问道,“那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去做?”

    林奇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等战争结束吧,战争期间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或者有些突发的,不受我们控制的事情发生。”

    “等战争结束之后,不管是好的,坏的,都和你无关,你可以没有负担的掌握这份权力。”

    以前内尔对担任纳加利尔省督,也就是联合议员的建议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主要还是纳加利尔太他妈穷了,穷得让人都不想住在那里!

    但是这两年纳加利尔发展的速度太快了,整个纳加利尔的社会,也在按照资本主义进行最初的阶级划分。

    现在站在这个社会中上层的土著已经很有钱了,其中一部分属于胆子大,眼光好的那些人。

    他们抓住了最初发展的机会,和联邦人合伙做生意,自然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还有一部分则是最初老老实实的技术工人,他们虽然不像生意人那样暴富,可他们的工作稳定,收入也很高,远超于中产阶级。

    再往下,就是在大公司有好工作的纳加利尔人,这些都是中产阶级。

    以及最下层,零工,或者干不长的普工,他们都是混日子的。

    可即便如此,整个纳加利尔的消费市场也在快速的增加,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已经能够看见一些发达国家的影子了。

    特别是那些富人区,你很难区分它和联邦的富人区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毕竟那边的建筑工人都是按照联邦的风格去建造这些富人区的,它们几乎一样!

    对这里看不上眼的内尔,也逐渐的开始重视这边的发展。

    嘉顿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从他的父亲西蒙先生那里学会了很多课本上都不存在的东西。

    他学会了宽恕,低调,谦逊,谦卑……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联合议员,就能获得和联邦人平等对话的权力,特别是有联合开发公司背景的联邦人。

    他小心警惕,让联合开发公司的一些股东对他很满意。

    至少他不是讨人厌的人。

    这样一个家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联合开发公司也不会打算换掉他。

    现在紧张起来的反而是内尔,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提这件事,说不定林奇也会忘记。

    想要推动联合开发公司通过这个决定,说到底,还是得林奇点头。

    这次回联邦,一方面是打探新总统的喜恶,一方面是想问问林奇,自己什么时候能上位。

1530 等我坐稳了……

    权力这个东西……

    没有多少人能抗拒它的魅力,那些皇帝权臣们如此,内尔自然也逃不过。

    他看着林奇,此时的林奇让他感觉到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他靠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双手的十指指肚互相抵在一起,手肘压在扶手上。

    他脸上的笑容不那么明显, 但你能感觉到他在笑,是感觉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即便林奇只是如此简单的坐着,他也给内尔很大的压力感,这是他觉得林奇陌生的原因。

    有了今天的财富,社会地位, 他不认为自己过去那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林奇这样的人。

    可事实又是如此,林奇就是他的儿子。

    当然他也怀疑过塞拉是不是曾经出过轨什么的, 可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就算他出轨了,林奇也还是在他这个家庭长大的。

    那些特权阶级家庭的孩子,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和普通下城区家庭里的孩子放在一起,你能很明显的从他们的身上,从他们的表现,从他们的眼神里感知到阶级的存在!

    它不是无形的!

    它真实的存在于我们的周围,以至于当我们认真的观察时,它就会被我们捕捉。

    林奇是一个特例,他不寻常。

    对视了片刻之后内尔挪开了目光,他不想承认林奇似笑非笑的眼神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作为一个父亲, 他的退缩让他有点心虚。

    “我还是那句话,等战争结束了。”

    “战争中的任何事情我们都无法保证,不管情况是糟糕还是不错,我们都有可能会从纳加利尔调用一些人参与到战争中。。”

    林奇轻叹了一口气,“做得不好, 这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与其你去承担这些,不如把那些惠及民众的一些政策留给你去做,这样你能得到更多的支持。”

    战争并不只有“军人”要参与其中,还有各种的后勤和运输,以及更多普通人需要做的工作。

    联邦的人工成本太昂贵了,用联邦人去做这些工作,工资也将是一笔沉重的开支。

    纳加利尔人的人工成本便宜的同时,使用他们也不会过分的得罪联邦的中下层,因为这些工作毕竟是有危险的。

    袭击敌人的补给线本身就是一种战术战略,把危险转移到纳加利尔人的头上,联邦人不会有什么怨言。

    万一联邦要是能够再占领一些地区,到时候维持地面的治安,肯定也需要用人。

    用联邦人去制造对立情绪,不如使用第三方,双方都还有一個缓和的缓冲地带……

    总之,纳加利尔人也躲不掉这场战争。

    内尔本身就是外国人,如果他以联合议员的身份鼓励策划当地土著参加战争,到时候人们在反对他时就有了一个先天的理由——他是外国人!

    所以这部分的责任让嘉顿承担了,然后等战争结束,联邦肯定要安抚纳加利尔这个输出了人力物力的地方。

    这个时候把内尔换上去,他手里掌握着各种优惠实在的政策,就能更好的获得人们的好感,有助于他在当地的统治。

    听着林奇认真的解释,内尔松了一口气。

    他随后张了张嘴,像是在思考什么,最终一咬牙,“我还有些想法,我那三个孩子……”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奇就打断了他。

    “我不喜欢小孩,他们现在也不适合留在我这里。”

    聪明人的反应和联想能力很快,在众多可能中,林奇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内尔要说什么。

    他一定是打算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联邦成长,等长大之后,再送回纳加利尔。

    这次他回联邦之后两边社会发展的差距所带来的强烈对比感,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往两地之间都更加的强烈!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这两年不在联邦的时间里,联邦的整体社会。

    科学,文化,娱乐,任何东西,都有了飞跃性的变化!

    它让内尔也感觉到了陌生。

    如果他在纳加利尔呆得太久,他怀疑自己有一天会彻底的被联邦甩在身后。

    如此之快的发展速度,你不能置身其中,那么只有被甩掉的结局。

    他不太可能长时间的留在联邦境内,但是他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留在这里。

    父母的责任感往往源自于家庭的财务环境,当一个家庭非常富有的时候,父母对孩子的发展与未来的规划会有更多的想法。

    他会考虑自己三个孩子未来该怎么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以后会做什么,接替自己掌握手中的权力,还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商人,资本家,或者其他什么。

    这一切都源自于家庭的富有,富有让人变得拥有更高的视角,能更清楚的看清整个人生的发展。

    但如果一个家庭并不富有,还很贫穷,父母的心里只有愧疚。

    因为他们无法支持他们的孩子做任何对人生规划有意义的事情,他们除了不断的愧疚,以及从愧疚和对自己无能的质疑中产生的对自我的质疑和无能的愤怒之外,他们并没有其他什么。

    没有几个贫穷的家庭会为孩子规划未来,顶多是嘱咐他们要好好学习,然而这也只是一种自己欺骗自己的奢望。

    学习的成本也是非常高的,难道还有人认为自己仅仅是从公立学校课堂上获取知识的孩子,能和那些请了每节课几十几百块的家庭教师的孩子比成绩?

    这个世界历来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以前林奇从来都没有享受到这些,那个时候内尔唯一祈求的就是他累得像是一条死狗一样回到家里,有现成的饭菜,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林奇不要打扰他。

    这就是他唯一的渴望。

    但现在,他开始为自己那几个小不点开始规划人生。

    这样的内尔其实也让林奇感觉到有些陌生。

    父子两人,对彼此都有些陌生。

    内尔有些无奈,他想说点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在林奇面前他拿不出大家长的气度来,有时候他觉得林奇才是爹,至少他的气势上像是个爹!

    “我会安排人照顾他们……”,内尔还想努力一下。

    林奇则继续摇头,“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内心多少会有一些扭曲,你想要他们成为优秀的人,你就要让他们在需要你们的时候,处于你们的生活环境中。”

    “等他们大一些,中学的时候,可以来这边,那个时候还来得及。”

    “但是现在,最好别那么做!”

    内尔最终只能点头,可以说今天晚上的谈话,只成功了一部分。

    随即,内尔的情绪又被“战争”这个词所牢牢的抓住。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总统先生比预计更早的撤离了总统府,他正在全力为特鲁曼先生继任铺平道路。

    有进步党委员会高层的支持,最终特鲁曼先生在十日这天,提前了将近一周时间,入驻了总统府。

    随后他向联邦国会和社会,公布了内阁名单。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前前任总统的儿子,那个说要通过自己来挽回父亲的荣耀,证明某些事情的外交官,将意外的出任联邦国际事务部最高长官一职。

    据说,这和他这两年在世界发展委员会的工作成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担任代表着两年里从外交上为联邦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包括了调和矛盾,以及通过更多联合的方式给盖弗拉人施压之类的。

    他在外交方面的手段已经很娴熟,拥有很大的潜力。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次特鲁曼先生能够顺利提前进入总统府,保守党委员会主席也出了一些力。

    那么作为政治上的交换,启用一名本身工作就很出色的外交人员给他更大的舞台,似乎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吧?

    特鲁曼先生其实在党派立场问题上,没有一些老旧的党人死板。

    他不觉得这是背叛或者其他什么。

    在国防部和军方,也因特鲁曼先生成功继任成为总统,有一大批年轻的军官得到了升迁。

    在他宣誓的当天,一些国家的媒体给出了相当负面的评价,认为这是噩梦的开始。

    其中,马里罗政府认为特鲁曼先生的上台只会让联邦离国际和平事业越走越远。

    那个年轻的总统还劝说特鲁曼先生应该尽快的处理好双边关系,为死去的马里罗人道歉,并交出凶手。

    这段时间马里罗政府和他们的总统很活跃,在国际舆论方面始终不断的说出一些令人诧异的言论。

    像是什么“独裁的****候选人当选,联邦必然会在他手里灭亡”之类的蠢话,你知道这些话有多蠢,可总有人会相信。

    加上彭捷奥人在国际舆论上不断的攻击联邦和盖弗拉,他们那边的声势也不算小。

    面对这样的舆论攻势联邦一直没有反击,他们以为压制住了联邦。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联邦的不发声,忍受了这些攻击和羞辱,只是为了顺利的完成新老总统的交接。

    现在交接结束了,内心空前膨胀的联邦人,也不会继续保持缄默了!

    一月十六日,联邦新总统特鲁曼先生正式的发出要求,要求马里罗必须为入侵联邦的事实作出道歉,并赔付一亿五千万赔款,否则联邦将马里罗之前的行为视为宣战!

    特罗曼先生一上台,就搞了一个大新闻!

1531 最后的选择

    有些人,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调动民众的情绪!

    当特鲁曼先生用强硬的口吻要求马里罗政府必须给联邦一个交代的时候,联邦的人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

    一种身体里充满了力量的激情!

    他们面对国际上一些其他国家对他们不公平的要求时,他们的政府不再试图通过外交或者委屈自己的方式获取别人的谅解。

    他们开始反击!

    联邦政府总是用“我们站起来了”这样的话来形容此时联邦在国际社会中的地位,可以前的做法尽管看着……的确有一点强势, 但也只是有一点。

    更多的还是在借助外交方法来降低一些事情的影响,它并不是真正的强大,直到现在这一刻!

    特鲁曼先生在向马里罗政府提出了赔偿要求之后,下午就在电视上发表了全国性的就职演讲。

    他站在联邦国会大厦外的广场上进行公开的演讲,现场来了很多人,还有很多的媒体记者。

    面对如此之多的来宾,特鲁曼先生并没有什么好怯场的,到了他这种层次, 他们已经习惯了在任何场合发表讲话。

    紧张之类的情绪, 早已经适应成为平淡。

    在按照就职演讲的流程感谢了选民,感谢了党派,感谢了全社会之后,他谈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些话我并没有想过会放在这样的场合去说,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相信大家也十分的清楚了。”

    “因为马里罗政府的无能,致使至少上百万难民积压在我们两国的边境线上。”

    “马里罗政府不仅没有想过如何安置这些难民,帮助他们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反而对他们不管不问,放纵他们所有的行为。”

    “这也只是致使之前我们两国边境线上发生了交火事件的真正原因!”

    特鲁曼先生的表情有些愤怒,“他们袭击了我们的巡逻队!”

    他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任何人都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愤怒!

    “他们还袭击了我们的巡逻站!”

    “女士们,先生们!”

    “那些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就在一群暴徒难民的袭击中, 为了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平静安全的生活,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本来他们完全不需要这么做, 但是马里罗政府可耻的不作为让他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在诬陷他们,抹黑他们,称那些死去的人才是凶手,这是对他们最大的羞辱!”

    他激动的脸色都有些涨红,胸口也剧烈的起伏,整个国会大厦外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过了有那么十几秒,他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他深吸了两口气,闭了一会眼睛,才重新让呼吸变得均匀,声音也变回了正常。

    “我,绝对不同意他们这么做,用如此无耻的理由我羞辱我们的英灵!”

    人群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哪怕他降低了声调,但是给人们的感觉反而变得更具有力量!

    “那個家伙说我们正在发起一场战争,试图用战争来吓退我们,让我们屈辱的承认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

    “让那些为了我们平静生活和安全社会的英雄,蒙受冤屈,我绝不同意他们那样做!”

    “我要和他们一样,用我坚不可摧的精神,无所畏惧的躯体,为联邦和人民的利益抗战到底!”

    “他既然想要战争,我们就给他们战争!”

    “三天之内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的要求,那么我们将向马里罗宣战!”

    “……”

    与此同时,在赛多拉斯世界发展委员会总部,还没有来得及回国述职的联邦代表微笑着看着坐在桌子边上的其他国家代表。

    他一手托着咖啡杯的托碟,一手用调羹搅动着咖啡,慢条斯理又很具有绅士风度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都是一体的,世界发展委员会是一体的,我们的利益,立场,都是一致的。”

    “现在国际社会的局面如此的混乱,如果我们不能紧密的团结在一起,那么我们最终将会被敌人一点一点撕碎。”

    “马里罗政府已经严重的侵犯到了我们的权益,试图用战争破坏我们的和平,但我们不会畏惧他。”

    “如果有必要,我希望我们能够一同向马里罗宣战,以此表明我们的态度!”

    向马里罗宣战绝对不是某一个国家自己的事情,这必然是整个世界发展委员会的事情,所有和世界发展委员会有关系的国家,也都应该跟随联邦的脚步,向马里罗宣战。

    盖弗拉的代表有些犹豫,“如果现在就对马里罗宣战的话,这有可能会打断我们的一些计划。”

    “是不是应该再和国内联系一下,确定是否真的要开战?”

    盖弗拉的舰队还没有全部下水,如果真的要开战的话,难免要抽调一支舰队前往马里罗西侧海域。

    这样盖弗拉本土的防御就成了问题,另外一支舰队目前停靠在安美利亚的外海,预防盖弗拉集团对安美利亚地区进行突然袭击,也预防安美利亚原来的归属国,突然发动地面战争。

    所以一旦要抽调这支舰队,盖弗拉本土只有一些不成编制的战舰,对本土的安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其他国家或多或少,也有这样的担忧,本来这里面有很多就是小国家了,国家军事实力也就那样。

    搞搞防御性作战问题还不是特别的大,但是要搞进攻和入侵,就势必会让国内空虚。

    也有小国家提出,如果要宣战,希望能够延期一段时间,让他们再招募一部分士兵,组建一些新的军团。

    对此,联邦的代表笑着表示完全不需要。

    “你们只需要表明一个态度就行,至于战争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当然如果你们也愿意参与其中,我们也不会反对。”

    “毕竟,我们才是自己人!”

    他的话让这些小国家或多或少的,都感受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有点羡慕,有点嫉妒,还有点畏惧。

    盖弗拉的代表反应非常的迅速,当他们听说不需要自己出兵的时候,立刻就答应了联邦代表的要求。

    随后其他国家也纷纷点头答应,这种出不出兵都行,只要一种表态的要求如果再不主动答应下来,那就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

    同样,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马里罗大总统也陷入到了一种不安当中。

    就像是勒马尔大总统曾经做过的愚蠢行为,对马里罗人来说,联邦人在他们两国边境上修建防御工事,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至少他们从骨子里就没有考虑过要和马里罗和平的度过这次战争,他们甚至还在积极的为战争做准备。

    当你的邻居开始用武器隔着窗户瞄准你的时候,你就不应该露出笑脸,更不该主动把脑袋凑到对方的枪口前!

    所以马里罗政府就死伤的难民开始刁难联邦政府,同时彭捷奥人的贷款和第一批物资,也抵达了马里罗。

    他们还送来了很多军官,这些军官正在为中央政府筹建一支属于中央政府自己的陆军。

    马里罗遍地都是大小军阀和武装分子,从这些人里找一些把他们变成正规军,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只是……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马里罗大总统叹息了一声。

    他对联邦人的态度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蛮横,粗暴,无理!

    甚至这一次联邦总统还透露出了他最真实的想法——战争!

    可恨的是,面对联邦人强硬的要求,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几名彭捷奥来的军官沉默不语,这样的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的工作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帮助马里罗人培训出一支政府军的骨干,把框架搭起来。

    至于马里罗政府自己内外事务,则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领队以及外交官也没有声音,他们只是安静的看着大总统。

    大总统紧抿着嘴唇,嘴唇有些发白,他本以为彭捷奥人会说点什么,但看来,这些人也未必靠得住。

    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自己能够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收拾好情绪,他看着彭捷奥那边派来的外交官,“我打算承认错误,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外交官皱了皱眉,“你想让我们出这笔钱?”,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其实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随后他就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们没有这方面的预算。”

    大总统的表情相当的冷漠,他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一旦全面开战,能够以最快速度牵制联邦兵力和注意力的,只有马里罗。”

    “如果你们不出这笔钱,我就彻底的投降,到时候你们将会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联邦。”

    “而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暂时支付这笔钱,我们先度过目前的难关,等战争开始时,我们就能够给联邦一个大惊喜!”

    “如何选择,不在我,在你们!”

1532 再见面

    对于马里罗大总统来说,他实际上已经没有了更多的选择。

    要么选择彻底地倒向联邦这一边,然后像纳加利尔或者勒马尔那样,仍由联邦人在马里罗境内扶持傀儡政权。

    要么选择彭捷奥,但是彭捷奥必须拿出诚意来,否则他不介意倒向联邦。

    其实无关选择谁的哪一边,对马里罗都会是一场很难醒来的噩梦。

    可不选择, 又不现实。

    不选择时联邦不信任他们,从联邦在边境上修建的那些防御工事就看得出。

    彭捷奥也不会给他们各种物资和资金的支援,更不会帮助他们训练政府武装。

    不选择的下场只会比噩梦更加的噩梦,马里罗甚至有可能会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走向分裂!

    这已经是有苗头的事情,桑切斯和他的妹妹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可一旦联邦开始无条件的支持他们分裂马里罗, 马里罗的这些军阀根本扛不住他们兄妹两人的行动。

    肢解马里罗, 或许就是联邦人的最终极的想法。

    有时候你知道自己的未来,却无法改变, 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彭捷奥和他们野心勃勃的皇帝。

    马里罗大总统并不是很担心彭捷奥的皇帝陛下会拒绝,因为他们在海战方面始终是短板,如果他们想要拉扯联邦的战争潜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援助马里罗。

    尽管这对马里罗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他们要为别的国家打生打死,但总好过慢慢的被联邦分裂,肢解,直至最后的灭亡。。

    彭捷奥的外交官没有立刻答复他,而是联系了国内。

    很快他们再一次见面, 这一次见面,外交官同意了他的要求。

    “这笔钱我们会支付, 但是算你们借的!”

    “如果我们彼此之间的合作很愉快, 皇帝陛下也许会忘记这笔借款。”

    一亿多联邦索尔,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至少马里罗政府拿不出这笔钱来。

    其实不管是马里罗大总统还是彭捷奥人, 他们都很清楚,这笔钱很大可能会烂掉。

    如果马里罗人干得不错,在战争期间起到了他们的作用,发挥了这笔钱的价值,拖住了联邦的精力和注意力,那么他们不打算收回这笔钱。

    可如果马里罗人没有完成他们的任务,很大可能到最后他们也收不回这笔钱,因为到了那个时候,马里罗政府应该已经被肢解了。

    以前曾经的政权借的钱,他们的新政权是不可能承认的。

    更别说很有可能不会存在一个完整独立的政权,而是很多个。

    彭捷奥找谁要钱都不一定能搞清楚。

    这笔钱,就相当于现在政府的卖身钱。

    不到四十八小时,马里罗大总统为自己不合时宜的错误发言向联邦政府和联邦人民道歉,并且会彻查这件事情,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同时一亿五千万的赔款也打到了账上,如果不是联邦政府的国际事务部拒绝和马里罗人谈判,他们还想着要把价格打下来。

    很可惜,没成功。

    马里罗政府的退缩让特鲁曼先生在联邦国内的声望一瞬间就达到了巅峰——一个新的巅峰!

    年轻人们疯狂的崇拜着他!

    年轻人正是崇尚暴力的群体,有时候可能有人会认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而恰恰,它就是最正确的。

    因为年轻人才是受到暴力伤害的主要群体,暴力有可能来自于他们的家庭,有可能来自于他们的同学或者朋友,有可能来自于街头巷尾的那些帮派成员。

    他们对世界的探索欲让他们不断接触这些掌握着暴力的群体,有些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有些则会和他们发生接触!

    接触暴力,一些人会讨厌它,但更多的年轻人还是会崇拜它,因为暴力对于他们这個阶段来说,能够解决很多的诉求。

    男女朋友,金钱,社会地位,体面……都可以通过暴力获得!

    而最大的暴力机关,则是这个国家。

    特鲁曼先生主持的联邦政府让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层面,他们也开始真正的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认识当今的联邦!

    这笔钱很快打进了联邦政府的指定账户中,它会被分为三个部分分别使用。

    第一部分是用于安抚那些牺牲的巡逻队员的家属,每个家庭都会获得可能有二三十万的第二笔额外抚恤金。

    这笔钱足够确保这些牺牲者的家庭未来不会受到贫困的干扰,也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幸福生活的代价。

    第二部分则用于重建边境站和购买巡逻车等,以及损坏的建筑和器具的维修替换。

    第三部分,则由国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资金来处理这笔钱,这笔钱也是整个赔款中占比最大的一部分。

    特鲁曼先生这么做的目的从侧面来说,也算是缓和一下他和国会之间的紧张关系。

    这笔钱由国会管理,无形中增加了一部分议员的权力,这对国会议员老爷们来说,也是非常合适的方法。

    一场看似有可能爆发的战争在联邦的强硬,和马里罗的退让下得到了化解,但是每个人都很清楚,这场战争并不是还没有打就结束了。

    它,只是被延后了。

    马里罗和联邦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战争!

    同时,在边境线上,联邦增加了巡逻队的数量和装备,他们使用重武器进行武装巡逻,也得到了来自总统府的最高授权。

    当他们认为有可能遇到危险时,可以在危险没有发生之前,先一步发起进攻!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他们可以朝他们看见的任何东西开枪,这种唯心的证据根本不需要去审查什么理由合不合适,这等于特鲁曼先生给了他们一种杀人的特权。

    边境线上的枪声一连响了一周,马里罗人终于退去了一部分,但还有一部分,则依旧在寻找机会穿越边境线。

    边境上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联邦国内,人们的爱国情操总会在时间的消磨中变得不那么激情。

    特鲁曼先生上台之后签订了好几份新的授权,包括和国会一起,同意军方增加各种预算。

    也同意军方组建更多的特务部门,对内,对外,进行作战。

    国土安全局,也开始逐渐的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

    它被赋予了更多的使命,也有更多的工作。

    这段时间也有不少外国人来访,要说最有份量的,可能就是盖弗拉的首相。

    二月二日,一个并不出奇的日子,一艘来自盖弗拉的游轮停靠在布佩恩最东侧的海港,随着舷梯缓缓的落地,港口响起了悠扬轻松的迎宾曲。

    林奇穿着正装也站在港口,在联邦可能他是唯一一个和首相最熟悉的人。

    作为特鲁曼先生不知道的一部分,比如说他推动了盖弗拉的皇室退出权力核心,他和首相曾经的关系比不知情的人们想象的更多。

    特鲁曼先生穿的相对朴素一些,站在了第一位,和林奇有些距离。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只是单纯的“特鲁曼先生”,他还是联邦的总统,是联邦权力的最高象征。

    不过两个人,都注视着正从舷梯上走下来的老人。

    他头发花白,但看得出身体很健康,走路的时候并不蹒跚,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错觉。

    他走到特鲁曼先生的面前,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比特鲁曼先生还要高一些。

    “我来之前就在幻想着这一刻,历史将永远的牢记这一天!”,首相的话有些感慨。

    在十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盖弗拉在世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很快会被拜勒联邦所取代。

    他一定会告诉那个人,没事少喝点酒,这个笑话真的不怎么好笑。

    可事实就是如此的荒诞离奇,只是这十年的时间,联邦已经全面超越了盖弗拉,这怎能让首相不感慨?

    他经历过了盖弗拉最辉煌的时刻,他们几乎击败了半个世界!

    也经历了盖弗拉最糟糕的时刻,他们的影响力和国际政治地位,正在快速的衰退。

    这一次的会面将会有重要的历史意义,世界的中心正在转移,他不想承认,又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特鲁曼先生很矜持的笑着,“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我们人人都有份,欢迎你来联邦,首相阁下!”

    两人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错开。

    走到队伍的最后,首相有些意外的看见了林奇。

    “没想到你也在队伍里。”,他说着还是伸出了手,实际上他并不希望这么做。

    林奇是他见过最令人……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要说厌恶他,显然是有的,但也不只是厌恶,还有憎恨,仇视,反胃……

    所有负面的词汇用在他对林奇的看法上都是合适的,如果没有林奇,也许盖弗拉的情况会好一些。

    可同时这种可能还存在一种反向的,也许情况会坏一些,所以这就导致了他没办法很好的去评价林奇。

    他在好,或者坏之间,不断的来回徘徊。

    林奇也伸出手,两人握了握,“他们认为在队伍中加入一个男爵有助于提升整个迎接队伍的平均爵位。”

    首相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还和以前一样幽默。”

    林奇微微欠身,“你能喜欢是我最大的满足!”

    首相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巴走去,他微笑着,嘴里却似乎在骂什么……

1533 外交

    按道理来说,盖弗拉的首相还不足以代表皇帝陛下出席这样的外交场合。

    但谁让现在的盖弗拉皇帝就是一个……吉祥物呢?

    有些事情真就是那么的奇妙。

    首相当了几乎一辈子的吉祥物,老了且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轮到皇室去当吉祥物了,而且这一当,可能就是永远。

    不管是大臣们还是贵族集团,都不太可能让皇室重新站起来, 老皇帝之前的做法和想法着实有些疯狂,也吓到了一些贵族。

    贵族们不会允许再有这样能够威胁到他们权力和地位的利益集团出现,哪怕这个利益集团是皇室。

    所以现在的首相,才是盖弗拉严格意义上的“一号人物”,他出席这样的场合正正好。

    大巴车直接把一行人送到了布佩恩大酒店,这边还有其他的欢迎仪式, 不过特鲁曼先生等官方人员就不直接参与了。

    他们明天会在总统府,国际事务部之类的正式场合进行外事访问活动。

    坐在车上, 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老首相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来的路上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们出动了舰队护送首相一行人。

    但是在靠近联邦海域时,联邦海军强硬的要求接下来的护送工作将由他们来执行,并且拒绝盖弗拉的舰队进入联邦的海域。

    只允许他们最多派遣不超过三支战舰跟随。

    海军的态度不容协商,而首相也很明白,在这背后实际上是联邦新政府总统的意思。。

    他们正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向盖弗拉人表明联邦人的态度!

    最终,首相同意了海军的要求,并且更进一步的让海军不要跟随,直接在联邦舰队的护航下来到了布佩恩。

    在这过程中,他注意到一点。

    联邦人的海上侦察工作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天空中不断有飞机飞过, 但是周围又没有海上堡垒。

    首相一肚子的困惑,最终也没有得到解决。

    他能知道的,就是联邦在海军的配套军事设备和战术上, 已经领先于盖弗拉。

    这是非常令人难受的事情,对盖弗拉人来说……

    而这一切, 也会被严格的记录下来,回去之后和海军的人讨论不说复刻,至少不能被丢的太远。

    心中想着心事的首相阁下进入了酒店里,又是一场欢迎仪式,随后他们被送入了房间里,酒店方面的人称,晚上七点钟,在酒店五楼,将会有一场为他们装备的欢迎仪式。

    此时的联邦人对盖弗拉人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联邦的第一代移民就来自于盖弗拉。

    所以从情感和起源上来说,他们对盖弗拉的感情远远比对其他国家的人的感情,要深刻得多!

    那么为盖弗拉人举办晚宴,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晚上六点五十分,首相换上了合适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如果仔细的观察盖弗拉人和联邦人在着装上的区别,就能发现盖弗拉人的着装更贴服一些。

    说得通俗点,就是更紧一些,每一件衣服的大小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你觉得他们的衣服像联邦人的衣服那样,稍微松一些。

    这也是连个国家不同的表现,盖弗拉人追求者仪表,而联邦人,在追求仪表的同时,也想要得到宽松舒适的穿着环境。

    进入大厅之后,首相就看见了令他十分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林奇。

    在林奇的身边还有一位先生。

    首相阁下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作出不恰当的举动,他很清楚,资本家在联邦的影响力,就相当于贵族在盖弗拉的影响力。

    甚至还要更大!

    他假笑着走过去,和林奇握了握手,“我以为只有老头子喜欢这样的场合,你是没事干吗?”

    即便这是一场晚宴,但也是严肃的涉外晚宴,这里可没有年轻人喜欢的东西。

    可林奇还是出现在这里,他笑得倒是很真诚,“我的工作就是让你们在联邦这期间,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他说着顿了顿,不管首相微微变化的面部表情,林奇为他介绍身边的先生。

    “这位是帕图先生,帕图·阿金尔,他们的祖先也是帝国贵族。”

    首相及时的调整好心态,微微颔首,他与帕图先生握了握手,“我听说过你们,我也查阅过一些书籍,虽然阿金尔家族被流放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剥夺你们的爵位。”

    “你可以找個时间来盖弗拉,我们会帮你重新登记你的身份。”

    这句话让帕图先生的面部表情在极短的时间里出现了多次的巨大变化!

    被质疑贵族的身份,一直是阿金尔家族饱受争议的地方。

    他能够理解联邦人对阿金尔家族地位的质疑,毕竟整个联邦在过去只有他们一个家族有着纯正的贵族血统。

    而其他人,不是小偷,强盗,土匪就是女表子之类的底层人,这让他们在面对其他人时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让人很不爽,所以那些人就编造了一些故事。

    像是什么阿金尔的随从,护卫或者狗腿子之类的杀死了阿金尔,并且穿上他的衣服,假冒顶替了他和他的家人,夺取了贵族的身份。

    表面上看起来是贵族,骨子里和大家没什么区别。

    无论帕图先生以及他的家人如何去改变,都无法改变联邦人对他们的看法,但现在有了首相这么一说,事情一下子就有了转机。

    一旦他们在盖弗拉受封,就意味着他们是真正的贵族血统,这怎么能让他不欣喜?

    整个家族人几百年(一百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这足以让家族所有祖先的灵魂得到安慰!

    “我会的,首相阁下!”,帕图先生的贵族礼仪一丝不苟,据说他们还雇佣了很多来自盖弗拉的宫廷礼仪师,教家族成员贵族礼仪。

    以前人们也许会说他们疯了,但现在……

    可能贵族家庭就是这样吧!

    今天这场晚宴来的政要几乎没有,全都是资本家和社会名流,而这也展现出了联邦社会活跃的一面!

    在盖弗拉,资本家很难爬起来,他们始终处于随时被贵族集团控制的状态中。

    也许安美利亚地区的资本家好一点,那也只是因为它是一个特区。

    联邦和盖弗拉完全不同的社会制度产生了完全不同的社会情况,在首相等人的眼中,联邦的社会整体氛围,远比盖弗拉要活跃得多!

    晚宴结束之后他们也在反思,在思考,让资本获得更多的权力,到底有没有必要……

    第二天上午,特鲁曼先生在总统府会见了首相阁下,双方就共同维护世界和平,发展经济等问题进行了磋商。

    在会谈中,特鲁曼先生指出,当今国际社会最紧要的事情莫过于遏制彭捷奥军事集团妄图统治世界的野心,联邦和盖弗拉应该在多个领域内携手组建一道“防火墙”,为世界和平作出表率。

    同时,特鲁曼先生表示,双方作为和平世界的领导者,应该在更多的领域内进行合作,在工业和军事方面进行一定深度的资源和知识共享。

    盖弗拉的首相阁下对特鲁曼先生提出的一些意见表示赞同……

    整个会面要谈的内容其实有很多,“主会场”里就是特鲁曼先生和首相阁下之间谈论的一些宏观层面的大方针。

    往下走,就是部长级的会议了,他们会谈论更加细致的一些问题。

    比如说盖弗拉人在教育方面提出了一些想法,他们希望能够每年派遣两千到五千名盖弗拉的大学生,到联邦来进行为期两年的交流。

    每年都有,也希望联邦人派遣他们的大学生到盖弗拉进行留学交流。

    在学术上,双方也应该展开更密切的合作,比如说共同成立一些科研项目,双方共同派遣一些科学家参与。

    研究的内容对双方都是完全公开共享的,包括所得到的结果,技术,专利,也是双方共同持有。

    诸如此类的谈判其实很多,盖弗拉人经过了这两年痛苦的改变,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已经被联邦甩在了身后。

    甚至就是彭捷奥在科学技术的研究成果,也赶超了盖弗拉。

    至少他们的海上堡垒已经下水并且投入到实际的应用当中,而盖弗拉人的,还在做设计。

    种种变化让首相阁下意识到盖弗拉已经从领先变得落后,如果再抱着傲慢的态度,他们只会被这个世界丢得更远。

    这次访问除了确定在接下来的战争期间双方会形成紧密的战略伙伴关系之外,也希望能够在更多的领域内进行合作。

    合作是一种很委婉的说法,说的直白点就是“拉兄弟一把”,不过盖弗拉人毕竟要面子,能让他们这么做,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给他们保留最后一点的体面吧!

    盖弗拉领导层访问联邦给彭捷奥帝国以及他的属国增加了一些压力,上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实际上盖弗拉人就利用他们出色的海军把彭捷奥海军按着锤。

    现在曾经击败过盖弗拉人的联邦人又加入了进来,势必会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压力。

    他们也开始更加频繁的接触周边的国家实力,整个国际社会的氛围,也愈发的紧张起来。

1534 有没有一种可能

    在盖弗拉访问联邦期间,有一个很特别的话题,在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在社会上传播开。

    问题并不复杂,人人都能听得懂——

    “如果战争爆发,那么最先会在什么地方爆发?”

    任何战争都是存在导火索的,哪怕是毫无缘由的侵略战争,也会有导火索。

    当社会的文明程度摆脱了人们对“野蛮”的定义之后, 人们在做某件事情之前,就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也许有些人会很困惑,这个借口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都已经是主动入侵了,还需要有这样的一个借口吗?

    其实是需要的,这就像校园里的一些欺凌和暴力,那些霸凌者不会毫无缘由地给你一拳头。

    他们会先和你产生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比如说他故意撞你,然后却说是你故意撞的他,接着挥舞拳头给你来一下。

    其实有没有这个理由,他想打你,你都只能被动的挨打,那么为什么需要这個理由呢?

    因为所有人,都会有最基本的是非观。

    当你的行为得不到人们的支持,乃至于人们强烈的反对你的行为时,对你,对你的行为,你的目的就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这些困扰不仅仅只是存在于外部,也会存在于内部。

    因为人类是有思想的,人们也是有最基本的是非观的,除了少数人,实际上大多数人心中还是存在着光明。

    也许这些人在别人的眼中是恶魔,他们从事着可怕的行为,但换一个角度来说, 在这些施暴者和他们身后的那些人眼里, 他们所进行的事业,是正义的!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包括正义。

    当人们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去毁灭邪恶的时候, 也许在这些邪恶的群体眼中,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所以一个适当的借口并不是在欺骗自己,而是给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那些人,一个足以让他们奋不顾身去战斗的理由!

    那么,这个理由,会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爆发开。

    人们的猜测有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大家都在围绕着联邦和彭捷奥之间发生过的摩擦,进行猜测。

    比较多的看法是有可能会在勒马尔群岛以及马里罗问题上,最近彭捷奥不加掩饰的和马里罗之间开展了一些贸易,也使联邦北方的压力增大。。

    联邦曾谴责彭捷奥向马里罗出口各种武器是一种玩火的行为,但谴责如果管用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了。

    联邦该表态的已经表态过了,双方似乎都没有停下贸易的打算,所以人们猜测,马里罗这方面引爆战争的可能性更大!

    “实际上我更倾向于安美利亚。”,房间里,来自盖弗拉和联邦的政府高层,也在谈论这个问题。

    但这不是一场严肃的外交会议,只是闭门的,不那么严肃的内部交流。

    所有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集中到了林奇的身上,包括了首相阁下。

    盖弗拉的代表们脸色顿时都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原本他们还觉得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联邦在国际社会的地位越来越高,又是世界发展委员会的核心国,如果两个集团碰撞的话,那么肯定是“王对王”的碰撞。

    也就是彭捷奥会直接把目标瞄准联邦,也只有彭捷奥人,在军事上有可能会牵绊住联邦的军事力量。

    可林奇的话,却突然让人们意识到一点,这场战争并不是严格意义上联邦和彭捷奥之间的战争,而是世界一分为二之后的碰撞!

    特鲁曼先生也在这,他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稍微动了动手指,“说说理由。”

    林奇坐在稍微靠边的位置上,以一个非官方人员参加到这样的内部会议中,他是唯一的一个。

    特鲁曼先生信任他,他就可以稍微逾越的加入进来,没有人会说他这么做不合适,新的总统先生和过去的都不一样。

    不仅强势,也有强势的资本。

    得到了特鲁曼先生的允许,林奇微笑着开始解释自己的看法。

    “先生们,再也没有什么比复仇之战更能吸引人们注意力的!”

    “纵观上一次世界大战,各个国家虽然都有损失,但要谈及能牵扯到仇恨的损失,只有一例。”

    林奇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盖弗拉众人,他忍不住笑了笑,“安美利亚。”

    “说起来它是租借,可实际上,就是割地,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

    “如果在彭捷奥人的推动下,它背后的原归属国率先发动一场以‘夺回失地’的军事行动,是不是更正义一些?”

    “一旦战争爆发,以这里作为一个点,迅速向周边扩散。”

    “无论是理由还是借口,亦或是它的地理因素,都是最合适的!”

    林奇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所有人都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林奇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没有什么比直接面对面的摧毁上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霸主国”更能提升士气的!

    联邦的表现越强劲,彭捷奥直接和联邦之间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越小,任何战争都需要有一个过程。

    如果能够正面击败曾经给了他们耻辱的盖弗拉人,并且夺回了他们丢掉的土地,对整个彭捷奥军事集团来说,这都是伟大的胜利!

    并且从安美利亚继续向西,能直接推进到靠近联邦的位置,从这里无论是发动对联邦的战役,还是跨海发动对盖弗拉的打击,都是最优的地理位置。

    彭捷奥和他的从属国能避免在海面上过多的和两个海军强国有交火,只要他们能够拿下一小块地方,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进行登陆。

    这两年以来无论是盖弗拉还是联邦,在对彭捷奥以及其从属国家的情报搜集上都下了很大的功夫。

    对于这个军事集团来说,他们的战略相较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在大海上和两个海军强国进行决战,从他们彻底的放弃大型战列舰的建造就看得出。

    他们把多余的生产力都用于建造海上堡垒,以及快速登陆舰。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登陆舰,它的速度更快,承载的士兵更多。

    从目前彭捷奥表现出的战略思想上来说,他们要把自己陆军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化。

    用登陆舰横渡整个东大洋怕不是一个笑话,但是如果只是跨越海峡,那么它显然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并且还可以以此对纳加利尔造成威胁,把联邦的主力海军牵制在纳加利尔的外海。

    加上北方马里罗在陆地方过面的牵制,可以说林奇几句话就假设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战略计划。

    人们的表情凝重的都有些阴沉。

    首相阁下也是如此。

    “如果他们率先对安美利亚发动进攻……”

    他的眉毛都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再也难分开!

    大家都很清楚,盖弗拉的陆军……不能说没有战斗力,只能说完全是摆设。

    更重要的是,安美利亚地区的原住民对盖弗拉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一旦战争爆发,他们也不可能为了维护盖弗拉的利益,来抵抗曾经的祖国。

    这就意味着安美利亚地区有很大可能会丢掉。

    一旦丢掉了这个消耗了盖弗拉十年财政的发展重要地区,对盖弗拉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

    甚至他们有可能因此再难保持世界一流国家的实力,直接跌落到二三流去!

    尽管盖弗拉的执政团体发生了变化,但是整体的国家战略,却始终没有动摇过。

    林奇的假设,着实让他们有点受不了。

    首相瞥了一眼林奇,又收回了目光。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林奇一个人悠然自得的吸着烟,喝着酒,过了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首相阁下看向了特鲁曼先生。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特鲁曼先生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的眼神接触了片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这件事还需要详细的谈一谈。

    首相阁下的意思无非是希望能够借助联邦的力量在安美利亚地区进行防守,但是如果调动了联邦的陆军,联邦本身的安全就成了问题。

    马里罗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们铁了心地要和彭捷奥站在一起。

    这场内部交流很快就因林奇的那些话结束了,他就像是一个……好吧,你不能说他不讨人喜欢,毕竟他提出的假设还是非常重要的。

    一行人没有各回各家,而是直接去了国防部。

    战略指挥部以林奇的假设作为依据进行推演,很快他们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如果彭捷奥人真的这么做,世界战争的局面会很快陷入泥潭之中!

    安美利亚地区将会成为一个战场绞肉机,一名上校军官更是提出了“不胜不败”的想法,彭捷奥人完全可以以安美利亚地区作为一个重要的战场。

    不断的吸引盖弗拉人往这里面投入兵力,然后把这部分有生力量一次次消灭,直至盖弗拉完全的崩溃。

    如果联邦想要插手,对联邦来说,这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

    因为……联邦陆军数量并不多!

1535 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在普通人群中,实际上有一个错误的认识。

    人们会认为一两百万的陆军对一个国家来说是非常多的存量,以至于之前联邦大裁军时,社会上一些可能脑子不太好的人认为,联邦只要留下三五十万陆军就足够了。

    联邦政府完全可以把多余的军费剩下来,用到和普通民众生活相关的领域里,像是基础建设, 或者降低利率之类的。

    总之联邦不需要这么多陆军,也用不到这么多陆军。

    这种思想其实一直延续到今天还是存在的,就好比现在社会上依旧有人认为,联邦两百万的陆军太多了,没有必要继续征兵。

    而且军费的开支也太多了,很多的支出都是完全没必要的!

    也不知道这些连国际形势都看不清楚的人,是如何计算出两百万陆军太多,以及军费支出过多的。

    在真正的具体战争中, 一两百万的陆军……

    如果这是一场冷兵器战争,那么这个数量的确太多了。

    但是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一场热兵器战争。

    热兵器战争和冷兵器战争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在热兵器战争中,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战争中!

    因为科技和发明让人类在杀害自己同类这件事上,取得了空前的进展。

    哪怕隔着一两百米,都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去扣动扳机,就有可能带走一个人类的生命!

    特别是丛林战,城市战,这些特殊地形的战斗中个体和個体的联系非常的薄弱,很有可能会形成区域性的歼灭也没有人发觉。

    战争的形态在科技的帮助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在战场上摧毁一群人可能需要很沉重的代价。

    而现在,只需要一发炮弹!

    一百万人, 两百万人, 丢进绞肉机里可能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如果林奇的假设会成真的话, 那么安美利亚地区将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绞肉场。。

    无论是盖弗拉人,还是彭捷奥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相同的。

    双方的士兵就像是他们存在于纸面上的意义,不断在一些人的眼中做着加减法。

    不断有人死去,而纸面永远是干净的,洁白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联邦人该怎么做?

    会议室中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一旦安美利亚地区战局糜烂,很快联邦的精力也会被牵扯到那边去。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一旦彭捷奥人把盖弗拉的陆军消耗得差不多,他们就会直接吞下整个安美利亚地区,进而对盖弗拉本岛进行威慑。

    当然这是指在联邦没有干预战争进程的情况下,一旦彭捷奥人完成了这一点,割裂了盖弗拉本岛和大陆的联系,整个盖弗拉就会成为一座孤岛!

    他们根本挺不了太久。

    也许有些人会错误的认为,盖弗拉人拥有强大的舰队完全不可能被彭捷奥人围困。

    可实际上这是两回事。

    为什么盖弗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作为核心的战胜国,却没有拿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

    以至于他们还想着要赖掉一些海外发行的战争债券来止损?

    说到底,就是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海军。

    海军不能够对一个地区进行实际上的“占领”,无论他们对一个地区有多么牢固的“统治”,只要他们撤离,这个地区的主权立刻就会更替。

    在失去大陆资源的补充的情况下,盖弗拉本岛坚持不了太久,一旦他们的舰队没办法通过不断炮击的方式给彭捷奥人以巨大的压力。

    那么彭捷奥人的登陆快艇就会直达盖弗拉本岛,进行登岛作战!

    当然,这一切都是指在没有联邦的干涉下。

    “我们预计,如果只是他们之间单独的战争,不超过一年时间,盖弗拉就会灭亡……”

    战略指挥部的上校军官看着手中的推演结果有些难以置信,不仅是他,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很难相信这个结果。

    特鲁曼先生面前有一个烟灰缸,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烟头。

    他手里还夹着一支,烟头正在缓缓的升腾着青色的烟雾。

    他没有吸,他只是手里想要掌握着一些什么东西来缓解内心中的焦虑,他抿了抿嘴,“这是多少次的结果?”

    “我们一共进行了五次,五次的结果都是这样!”

    其实这些军官自己都很难相信,曾经雄霸世界海洋的盖弗拉,在他们的推演中居然……如此的脆弱!

    这个事实让他们始终认为在推演中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错误和漏洞,但经过五次的推演,他们发现并没有什么错误和漏洞。

    这就是真实的结果,最少是最接近真实结果的计算结果。

    彭捷奥之所以能够彻底改变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局势,关键还在于两方面。

    第一,第一次世界大战是由盖弗拉和彭捷奥人之间的碰撞直接引爆的,然后其他国家才逐渐的加入到战争中。

    核心的战场就在彭捷奥的外海,盖弗拉人的两支舰队对彭捷奥沿海进行了饱和打击。

    他们期间也尝试登陆,但失败了。

    可是这一次战争的战场已经从彭捷奥的家门口,挪到了安美利亚地区,彭捷奥人最引以为傲的不败陆军也有展现实力的机会和场合。

    在这种盖弗拉本来就不占优的战场上,以强击弱,盖弗拉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第二,飞机的出现极大的弥补了彭捷奥帝国在海军方面的劣势,如果他们以陆地作为进攻的路线,辅以空军的配合。

    他们完全可以最大限度的规避自己最弱势的一面,并且在跨海峡等登陆作战上,飞机也能够最大限度的掩护他们的登陆舰。

    他们极大限度的放大了自己的优势,收束了自己的弱点,这也是推演一直压着盖弗拉打的原因。

    珀琉斯也在房间里,他拿起了推演的报告认真的看了看。

    好一会,他放下了那一叠报告,微微皱了一下眉,“实际上并不是没有办法扭转这一切。”

    “我们可以把战场从安美利亚挪开。”

    特鲁曼先生微微颔首,“但是你的话好像没有说完。”

    珀琉斯笑着接着说道,“但是这么需要盖弗拉人自己主动宣战才行。”

    “从目前这些推演来看,它们的‘导火索’都是……国要通过军事行动收回安美利亚地区的主权,以此作为战争最初的爆发原因。”

    “所以战场才会被固定在安美利亚和……国之间,并随着彭捷奥军队的介入,不断向西推进。”

    “可如果导火索不在那呢?”

    珀琉斯问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盖弗拉比他们更提前主动宣战,把战场依旧固定在彭捷奥本土附近呢?”

    “彭捷奥人必然会把主力部队留在本土进行防御和反击,也由此可以释放安美利亚方面的战争压力。”

    “他们现存的军事力量就算打不赢……国陆军,但至少把战争变成一场拉锯战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算其他国家也纷纷开始进入战争状态也没关系,因为我们也会进入战争状态。”

    “解决北面顶多只需要一百万的陆军,我们还有一百万的陆军和海军可以单独拉出来,机动性的寻找彭捷奥军事集团的薄弱点进行攻击。”

    “我们没有必要把战场固定死在某一条路线上,完全可以凭借我们强大的机动能力,不断的转移主战场……”

    珀琉斯的军事素养非常的高,战略指挥部的军官立刻开始按照他所说的进行推演,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一次,盖弗拉虽然没有能力打败彭捷奥,但是他们至少没有把安美利亚丢掉,也没有让本岛受到危险。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舰队基本上都会被摧毁,陆军也会死得差不多,但至少,他们没有输!

    战略指挥部的军官们都崇拜的看着珀琉斯,这就是联邦未来的三军元帅。

    这在军方上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珀琉斯代表了整个军方的意志,这种一出生就站在了外太空的家伙,他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名字印在一个时代的扉页上。

    特鲁曼先生认真的思考之后觉得他说得很对,可同时也有了一个新问题。

    “谁去说服他们?”

    他低头看了一要燃尽的香烟,这支香烟只在他点着时吸了一口,然后就一直夹在手中。

    一晚上吸了太多的烟,哪怕多吸一口,都感觉到肺叶被油腻住了。

    他有那么半秒的迟疑,又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他一边吐着烟雾,一边问道,“谁去说服盖弗拉人,让他们率先发动这场战争?”

    要说服盖弗拉人主动发起战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现在一些细节上其实能够看得出,盖弗拉人有点怕了!

    骄傲又傲慢的盖弗拉人,在战争问题上,已经开始产生恐惧。

    特别是当彭捷奥很大方的展示了他们海上堡垒的甲板起飞技术之后,盖弗拉人是彻彻底底的怕了。

    空投鱼雷的成本更低,造成的威胁更大,谁也不敢说自己的战舰在接下来的时代能无敌。

    可除了舰队之外,盖弗拉还有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林奇!”

1536 谁能那么无私?

    林奇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国防部,内部的交流会一结束,他就回到了家里。

    他不太愿意过多的参与到现在的政治环境中。

    特鲁曼先生具有很强的独立人格,这也是他和前任总统最大的区别。

    前任总统很少会有强烈的个人意愿,他喜欢在众多建议中,采纳一个他喜欢的意见那么做。

    你可以说他是不想承担责任,或者很容易被说服, 或者说他没有主见或者其他什么比如不强势之类的,但你不得不承认对于下属来说他是一个很好接触的总统先生。

    特鲁曼先生不同,他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有独立自主的主见,任何人都很难说服他。

    这就存在一些问题,要么你妥协, 要么就和他对立, 林奇尽可能在严肃问题上回避对立的可能,所以他只是提供自己的想法,至于到底怎么选,他不会去主动干预。

    大半夜的,当电话打过来把他吵醒时,他本意上是拒绝的。

    “我们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如果战后他们需要重建,我们完全可以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他们需要援助,我们也可以提供一些低息的援助。”

    “别人哭,总好过我们哭!”

    珀琉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真有道理,也很让人心动。”

    他说着顿了顿,看着特鲁曼先生,“也许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来重新推演,在不需要盖弗拉人的情况下!”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战略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在珀琉斯重新给出了新的设定之后,推演开始了。

    说是推演,实际上就是一种类似旗帜类游戏的复杂玩法,会比简单的跳棋更接近真实的情况。

    在多种可能下计算出多种结果,并且参考多次的结果,挑选出概率最大的一种。

    这一尝试,天就亮了。

    当工作人员为大家送来早餐时,第五次推演终于结束,而大家也在吃早餐的时候,看见了那份结果。

    “……在放弃盖弗拉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先向北解决马里罗的问题,这样我们就能够专心的抽出手来对付彭捷奥。”

    “在战争的中后期,我们可以以勒马尔群岛的前进哨站为第一个跳板,对彭捷奥本土进行长时间的攻击和骚扰。”

    “同时以纳加利尔为核心,向东进军,跨过海峡切断彭捷奥南下的行军路线和补给线,把战场分割成两部分……”

    在确定了不需要也不保存盖弗拉军事实力的前提条件下,联邦完全可以利用盖弗拉和彭捷奥之间的战争过程,先解决北方马里罗的隐患。

    然后就完全可以抽出手来全面的应付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联邦有一个非常独到的地理优势,在解决了马里罗的问题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从陆地上对联邦发起进攻。

    马里罗更北方是雪原,先不考虑那里适不适合驻军,他们如何跨越雪原来到联邦周围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盖弗拉的海军想要威胁联邦,只能把目标放在联邦最南端,靠近安美利亚的海峡地区。

    只要这部分利用海军优势控制住,不让彭捷奥的登陆舰大规模的登陆,他们就无法对联邦本土构成威胁。

    本土不受威胁,那么这就是一场不会失败的境外战争!

    无论如何消耗,以联邦的生产能力,完全能够应付得来!

    而世界,也许会因此被切分成阵营更加鲜明的两部分,甚至是一些军官在推演的过程中,提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

    就目前的一些推演结果来看,即便联邦无法取得巨大的胜利,但至少不会输。

    毕竟联邦的陆军还是太少了,就算在战争中期建立了一定的优势,你想要让以彭捷奥为首的军事集团低头,就必须在陆军上下功夫。

    必须在地面不断的推进,直到他们低头承认失败,否则仅仅是对他们领土之外的一些地区进行战争或者对他们本土进行轰炸?

    他们根本不在乎!

    这些结果……也不是完全地令人满意。

    特鲁曼先生最终还是决定先和首相阁下聊一聊,万一这件事能成,那么整个世界都会迎来更长久的和平!

    在次日的会晤中,特鲁曼先生提到了这个设想,首相阁下没有立刻答复他,而是以“需要讨论”作为理由,没有当场给予答复。

    在会晤的第三天,首相阁下拒绝了特鲁曼先生的“率先发动战争”的提议,理由是他们没有准备好成为侵略者……

    好吧,这个理由真他妈有道理,特鲁曼先生最终还是让林奇去试试。

    林奇只是敲开了首相阁下的门,和他随便聊了几句,就听见首相阁下让他“滚出去”。

    真是粗鲁且没有礼貌的人!

    当首相阁下关闭了房门之后,他出人意料的冷静了下来。

    他走到桌边,拿出了自己的烟斗。

    这几天他也在思考特鲁曼先生的提议,从没有私心的角度来说,他认为联邦人的看法是正确的。

    但人不可能没有私心,那些大臣们不会同意他这么做,那些大贵族们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这显然会严重的损害目前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他们才刚刚掌握这个帝国的核心权利,现在就要让他们去和彭捷奥人拼?

    他们会那么无私吗?

    不!

1537 谈不拢

    此时站在门后的首相阁下看着已经闭紧的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来访问联邦除了正常的外交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来看看联邦。

    世界上,人们经常把盖弗拉和联邦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拿它们两个比?

    其实很简单,因为联邦的第一批移民,就来自盖弗拉!

    不说远的,在十年之前, 盖弗拉是海洋霸主,任何有海岸线的国家,在面对盖弗拉的巨炮前都显得无能为力。

    在那时,可以说盖弗拉是整个世界的核心,即便是陆军强如彭捷奥,也一样成为了它不断高涨的声望中的一部分。

    然而十年之后,盖弗拉的国家力量和军事潜力不断的衰退, 反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联邦快速的崛起。

    联邦和联邦人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完成了盖弗拉几十上百年才能做到的一切,已经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人们把现在,称呼为拜勒联邦时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围绕着这个过去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国家旋转。

    自然,一个曾经鼎盛,走向衰亡的国家,和一個曾经蛰伏,如今已经愈发强大的国家,就很好的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并且它们最起码往上追溯,还有着很深的渊源。

    人们都这么说,盖弗拉的贵族接受不了,首相阁下本人也接受不了。

    他不相信联邦人真的把盖弗拉甩得那么远,要知道几年前, 阿加似乎还在同一水平线上,没道理几年的时间他们就能够变得如此的强大。

    可真抵达了联邦之后, 他才发现人们对两个国家走势的评价,还是太保守了!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自己内心的虚弱与苍白!

    走在盖弗拉的街头, 你能看见那些疲惫的人们和他们脸上对未来的迷茫,那些先生们会板着脸, 而那些女士也没有什么笑容。

    他们不会停下来,不会和路人亲切的交谈什么,未来就像是天空中越积越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反观联邦,即便战争的阴影已经临近,可人们并没有那种对未来不知所措的表情。

    工人们虽然疲惫,但他们总是在热烈的讨论,在积极的融入到生活中。

    路边的人偶尔会有些人皱着眉头,但更多的,还是在不自觉中有着一种平静。

    一种因为安全,自信产生的平静。

    他们不惶恐,也不迷茫,似乎未知的迷雾并没有遮挡他们看向未来的视线!

    这就是差距!

    联邦人相信他们的政府能够带领他们创造辉煌,而盖弗拉人民,或许在担忧——

    他们担忧战争,担忧国内的政治环境,担忧天气……

    在这种情况下,率先发动战争?

    首相阁下走到了窗户边上,瘫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

    他拿起烟斗,塞了一些烟草进去,用火柴点着了它。

    一口浓浓的烟雾犹如实质的翻滚着被填入肺叶里,片刻后又被吐出来。

    他扭头透过洁净的窗户俯视着热闹非凡的布佩恩……

    如果盖弗拉要率先发动战争,他将第一个被推翻!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和联邦的海战重挫了盖弗拉人在大海上的信心,安美利亚始终无法安静的地区反抗又让陆军丢尽了颜面。

    在两者都不具备优势的情况下发动战争,那些承载着战争输出的人,会否决这些决定!

    枢密院才被镇压的贵族们,皇室里那些盯着他寻找破绽和等待时机的皇家成员们……

    甚至是安美利亚那边的总统和新生代贵族,他们都不会支持首相这么做,包括了大贵族,以及大臣们!

    其实这次他来访问联邦,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联邦能够承担起它在世界社会中的责任。

    让联邦人作为对抗彭捷奥的主力军,盖弗拉和其他国家在核心战场之外的地方放放炮,走走过场。

    这样盖弗拉的国力和战争潜力不会被消耗,在他们保留了实力的同时,联邦和彭捷奥因为战争的原因国力会所有下降。

    这样大家又能够回到同一起跑线上,他们之间还有机会重新来一场其实不那么公平的竞赛!

    这也是盖弗拉国内大贵族阶级的想法,鼓动联邦人去当炮灰,打主力。

    可现在,联邦人似乎和他们的想法一样。

    首相阁下的目光有些失神,他有点搞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国家变得不太一样了呢?

    他不会有任何的答案,任何人都不会有答案,有时候一些不那么显眼的小事情,在一系列的后果和回馈加持下,成为了影响巨大的暴风雨!

    第二天,在新一天的会谈中,首相阁下谈到了安美利亚地区的问题。

    “如果彭捷奥真的以安美利亚作为战争的突破点,我们希望联邦这边能够给予我们一定的军事援助。”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又必须承认它,在陆军方面,我们比起彭捷奥的陆军来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随行的大臣们和大贵族纷纷点头,首相的这个说法看似好像有些丢人,承认了自己的不如,但实际上却也保存了大家的实力。

    至于联邦人会不会有所损失,他们不是很在乎。

    如果换成上一任总统先生,他一定会心动然后考虑,他会告诉别人“盖弗拉的执政者请求我出兵保护他们”类似的话。

    他是一个看似很简单,又有些虚荣的人,他喜欢这些能让自己更体面更疯狂的东西,也许是他,他会答应。

    但现在的联邦总统是特鲁曼先生,一个被林奇影响,已经朝着实用主义转变的强硬派总统。

    他皱了一下眉,“我们目前还不确定彭捷奥会从什么地方突破,安美利亚地区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

    “你们可以现在那边布置一些防御工事和武器,万一真的如我们所考虑的战争从那边爆发,你们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准备。”

    关于军事援助的问题,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但实际上他又已经说了,如果首相阁下此时不是一个傻子,就应该知道这样对不上问题的回答,实际上是在拒绝他的提议。

    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是彭捷奥人的对手,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几天一则有关于彭捷奥的情报从当地又传了出来,据说目前彭捷奥人已经有三百万人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并且还有两百万预备役随时随地可以受征召加入战争。

    这个人数已经突破了联邦和盖弗拉目前两国现役军人总和!

    仅仅是彭捷奥一个国家的陆军,就超过了对手两个核心强国所有军人的总数!

    如果加上它的一些从属国和盟友,他们也许能凑到一千两百万到一千五百万左右的军人!

    老实说,这些人一人杀死四个人,他们就能把联邦灭国!

    好在现在是他妈的热武器时代,参与人数已经不是最终左右胜负的决定性因素之一了。

    但这么多人,在安美利亚那样出了城市就是荒野和丘陵的地区,能完全的统治战场!

    多少人送进去都不够他们消耗的,特鲁曼先生不愿意轻易的答应下来。

    这件事也不能答应。

    首相端起茶杯和随行人员交换了一些眼神,随后又说道,“如果安美利亚地区失守的话,对盖弗拉来说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们这些年的主要收入都用在了安美利亚地区。”

    “一旦安美利亚地区失陷,我们有可能会彻底的失去继续战争的力量!”

    请求不管用,那么就躺地下撒泼耍无赖。

    有时候这套办法的确有些管用,这种明显带着一些威胁味道的说辞,很好的让联邦这边的人不得不认真的考虑盖弗拉人的要求了。

    万一盖弗拉真的退出了战争,那么可以说就是半个世界盯着联邦打!

    像是世界发展委员会里其他的那些国家……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每个国家能凑个二三十万士兵出来去当炮灰就已经是尽全力了。

    像赛多拉斯这样的地区,他们人口才一千多万,适合服兵役年龄的人,全国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几十万。

    你不可能让他们全民出兵,这不现实。

    而且这些国家的军队的战斗能力,大家始终持怀疑态度。

    最终抗争彭捷奥帝国的主力,还是联邦人和盖弗拉人。

    盖弗拉人再退出……

    特鲁曼先生皱了皱眉,他很年轻,不像是一些老人反应那么慢,这就是他的优势。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么你们完全可以按照我们之前的想法那么做,这样主动权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就算我们无法一次性击垮他们,也能够奠定这一次战争的胜利基调。”

    既然你害怕他们直接打安美利亚,那为什么不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那样先去打彭捷奥?

    首相愣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嘴。

    如果真的能行,他会不那么做吗?

    他迟疑着,沉默着,最终决定暂时略过这个话题。

    “我会认真的和他们讨论一番再给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先让我们跳过这部分,谈一谈技术共享问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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