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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泓森     遣返者的游戏txt下载     遣返者的游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好与坏

    眼看着距离王道战争的赛事是越来越近了,汇贤庄全庄上下皆是陷入了一种极为亢奋的状态,每天都能看到那供给拳手们去进行日常训练的训练设备前是人满为患,有的脾气稍微暴躁一些的拳手甚至会为了某一个石锁的争夺而与他人大打出手,这足以证明了这王道战争在这些拳手心目中的地位是要有多么的重要。

    可能这便叫不打不相识吧。

    没想到在这段时间的修养里,秦煜竟然同张祥成为了朋友,虽说这俩人的关系还远没有到他与刘熠的那般要好的关系,可是也逐渐的从陌生变得熟悉,从疏远变得亲近。

    不过对于张祥与秦煜之间那正在逐渐交好的关系,王虎背地里其实对此是颇有微词的,毕竟在他的眼中,任何的事都远没有狐女重要,所以他也对于秦煜和刘熠这对兄弟俩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在他的认知里,秦煜和刘熠这俩人只是这岭川城内的无数亡命之徒中的俩人而已,除此之外俩人对于自己能否顺利的买回狐女是一丁点的帮助都没有,更何况因为狐女的事,他已经从一剑堂离开了快要大半年的时间了,要是自己这行人再不能抓紧时间的将狐女给卫东带回去尤东,就怕卫东届时极有可能的会让别人来处理这因为狐女一事而遗留下的尾巴,而自己铁定就会成为卫东被清理的存在,而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为了能让那住在尤东的一家老小活下去,他必须要抓紧步伐,赶紧的赚够赎回狐女的钱,毕竟他这几日可是听说了一个传闻,说已经有一位大买主多次的出入交易所了,更是因为狐女与交易所的人交涉了两次了,眼下狐女还未交易也只是因为双方对于狐女的价码还没有谈清楚,一旦狐女的最终价码一经双方确认之后,那么估摸着就距离狐女离开岭川便不需几日了,所以眼下对于他来讲,当真是没有时间了。

    所以在王虎的眼中,秦煜和刘熠只会成为自己这行人的拖累,断不会成为自己的帮手,而对于张祥和秦煜的关系,他虽说不点破二人,却也不会对二人有什么好脸色看的。

    随着王道战争的临近,汇贤庄所张榜

    出的拳手们的排名也在悄然之间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在此之前秦煜所排在这张榜单的第十五位,而经过了这些天的努力,他成功的将自己的排名下滑到了第四十七位,更是以一己之力,让无数原本看好他的开盘乡绅赔的是一塌糊涂,更有甚者是整天拉这个白色横幅,然后拖家带口的站在汇贤庄的大门口高喊着假赛二字,足以见得他的此番努力是有多么的带劲。

    相对于秦煜的这般跳崖式的下跌排名,刘熠也好不到哪去,他更是经历了一系列的放水赛之后,把自己的排名由最初的六十三位,成功的下跌到了九十一位,下跌幅度之大更是与秦煜不相伯仲,虽说买他场外盘口的人并没有买秦煜的场外盘口的人多,但也因为他那不断下跌的排名,让原本相信他可以见证奇迹的看客们输的是连裤子都提不上了。

    虽说秦煜和刘熠俩兄弟的排名是呈一种前所未见的跳崖式下跌,但是王虎三兄弟的排名则是稳步上升,其中王虎更是由原本的第七位直接上升到了第三位,而张祥则由原来的第十二位上升到了第六位,李睿则从原本的第四十四位上升到了第十一位,至于那些从三兄弟刚开始出现那会就关注他们的乡绅土豪们,则是在之后的一系列赏金赛中各个赚的是盆满钵满,一个个皆春光满面。

    对于自己排名下跌的事,实际上是秦煜和刘熠商量好的,毕竟在这份榜单刚发出的那会,他俩皆对于自己那时的排名极为震惊,他们俩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竟然会排名如此靠前,这份排名无疑是将二人原本的计划彻底大乱,彻底的让二人无法在汇贤庄内充当一名隐形人,所以当这份榜单刚出的那会,他俩的排名还会上升一些,可是随着王道战争的临近,二人皆觉得自己的排名实在有些太过眨眼了,这样的排名无疑让二人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未知风险,所以两兄弟也对此商议数次,这才最终觉得俩人一块开始掉落排名,最少得让自己从这份榜单里彻底的掉出去才行。

    毕竟在秦煜和刘熠看来,王道战争或许正是老天爷所赏赐给他俩的一次

    机会,一次能脱离汇贤庄掌控的机会,所以俩人一定不能让自己参与到王道战争这样的赛事里去,俩人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在王道战争期间是自由身的身份,这样才能更好的让自己以汇贤庄拳手的身份去好好彻查一番徐小蝶口中的那本账本一事。

    秦煜和刘熠想让自己从王道战争里抽出身来,可是王虎三人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三兄弟是巴不得明日便能参与这场盛宴之中,只因那王道战争的胜利者所能够获得的那不菲的赏金,只因后续的那场奖金更是丰盈的铁笼争霸赛,对于这种充满了诱惑力的奖品,兄弟三人对此绝对是势在必得的,从最近汇贤庄所举办的那一系列赏金赛就不难看出,兄弟三人当真是为了狐女在拼尽性命。

    只不过凡事都不能过,凡事也都讲一个机缘巧合和命里机遇,很显然这般的机遇这一次站在了秦煜和刘熠的这一方,而没有选择去站在王虎三兄弟的这一边。

    对于秦煜和刘熠来讲,账本之事终于有了眉目,二人相信只要在对此深挖,相信距离二人找到账本便指日可待了。

    然而好消息只能得其一不可得其二的,对于王虎三兄弟来讲,他们所听到的这件事,无疑对三人来讲便只能是噩梦了。

    因为狐女跑了!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挣脱的囚禁着她的牢笼,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躲过看守着她的眼线,更没人知道她是何时逃出交易所的,试问这般大的岭川,又该去哪里寻找她的踪迹?

    交易所的人只是知道,当他们带着欲要买下狐女的大老板去笼子里再三的确认货物的时候,那空荡荡的笼子就如同一张大手,是狠狠的扇了交易所一个大嘴巴子,更是狠狠的扇了佣兵会一个大嘴巴。

    试问在佣兵会这般的地方,竟然会发生丢失货品这般的事件,还是在王道战争即将要举办的前夕发生丢失货品的事,这无疑是让佣兵会一时间处在了风口浪尖。

第一百八十二章.狐女

    “放心吧你在这里很安全。”

    这是一间看似已经有些破败的茅屋,从满地的灰尘和杂乱的茅草来看,这里怕是已经有太久都不曾住过人了,可就是在这般的小屋内,一名身着白衣面带一副诡异白色面具的男子,面朝屋内的一处阴影方位轻声说着。

    赫然便是白先生了。

    白先生用着温柔的语气缓缓的说完,这才安静的盯看着眼前的阴影,然后让自己沉默的一会,待片刻之后他才轻笑一声,然后缓慢的将自己的手伸进被他放置一旁的一个小布包裹里,一阵东翻西找之后,不一会他便掏出了两块面饼,将其手中的面饼轻轻的放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就在白先生刚把这两块面饼放在地上不久,一道黑影便从那角落的阴影之中一闪而过,而刚才被放置在地上的面饼则早已消失不见。

    只不过从那阴影之中,时不时的便会传来一阵狼吞虎咽的咀嚼声音。

    她真的饿坏了。

    “也不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不过你听不懂也无所谓,我想以你这么聪明的性格,肯定会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是何等的凶险吧,你肯定也知道此刻若是你想逃离这里,那是远要比你学会飞天还难,所以你这会不信我,你还能信谁呢?”

    听着阴影之中的那阵阵咀嚼声,看着眼前躲藏在阴影背后的那若隐若现的身形,白先生自言自语的说到。

    忽然,就在白先生有些无聊的发起呆的时候,从那阴影之中,竟然悄然的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从那渗透到屋里的那抹残碎阳光的映射下,便发现这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上竟然还存在着好几道已经结了疤的血痂,原本雪白色的毛发下,此刻早已变得肮脏不堪,夹杂着已经被泥土所淡化了的数道血迹。

    “看样子是选择信我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只小爪子,白先生轻轻一笑,然后微微的自顾自的摇着脑袋,伸手又向自己身旁的小布兜里掏了一阵子,这才又抓着好几块面饼出来。

    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面饼,白先生原本想要将面饼继续的放在

    地上,然后让小狐狸自己拿去了吃,可是当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爪子后,他原本下落的手却停了下来,反而是顿了片刻,之后轻轻的尝试着将自己手里的面饼去亲自的放在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小爪子上。

    果然,看着那被放置在小爪子上的略显有些厚重的面饼,白先生心中弥漫一丝欣慰。

    又是一阵沉默,又是一阵疯狂的咀嚼,又是一阵欣慰的注视。

    终于,阴影之中的咀嚼声音停了下来,在一阵稀稀拉拉的小碎音后,她这才鼓起自己的勇气,选择让自己从那阴影又潮湿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便是王虎梦寐以求的因,更是卫东翘首以盼的果。

    她是佣兵会所丢失不见的货品,她更是世世代代生活在永夜林深处的生命。

    她是狐女,更确切的说,她只是一位还未长大成年的狐族幼女。

    听说狐女天生妩媚,眉眼之间尽是那倾国倾城之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那祸国殃民之态,但是这狐族的幼女,却与长大成人的狐女有着天壤之别。

    白先生眼前的这位狐族幼女便是如此,她虽说在长相上已经逐渐的开始趋于人性化,眉眼间已经逐渐的开始有了人类的模样,甚至从她的眼角处开始已经出现了掉毛的痕迹,相信要不了几年,白先生眼前的这位狐女,便会彻底的将自己此刻的兽样完全蜕化,从而以一名真正的狐女之姿出现在这个世间。可是身为狐女,她便一辈子也无法变成那真正的人,即便她成熟长大,她那代表着狐族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依旧像世人宣示着她真实的身份,她身为狐女的身份,所以此刻的她虽说在容颜已经开始出现成熟的征兆,可是她的身躯还是披着狐族的毛皮,她的四肢此时还是爪状,她的毛茸茸的尾巴甚至还未褪去稚毛。

    “说实话,你的确是我见过的众多狐女里长得最标致的一位了,可惜了!”

    看着眼前的这位正从阴影里逐渐向自己走过来的狐女,白先生不仅以一种欣赏美丽事物的眼光开始对其评价,虽说他知道,或许对于自己方才的那句评价,眼前的这位

    狐女很可能并不能听得懂。

    白先生之所以会对着狐女说了‘可惜了’三个字,其归根结底汗水因为他看到了对方那一身的伤势,即便对方的身份是狐女,那也是应该被人去尊重的生命,可是眼前的狐女又是何等的装扮呢?此刻的她除了穿着一件极为简陋的薄裤之外,她的上半身就是光着的,要不是此刻她长着身躯的毛发还未褪去,此刻的她早就跟赤身**有何区别了,即便狐女不像人类这般的看重羞耻感和耻辱感,但是对于穿衣服这种事情,狐女们还是对此比较的介意的,可想而知眼前的这位狐女,她在自己被俘虏的这段时间里,怕是也遭了着不少的罪的,试问下当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名衣着不整的狐人,然后出现的又是一位浑身充满伤痕的狐族幼女,试问谁能不心疼?谁能不心痛?

    只见这名狐族幼女就这般双手死死的环抱着自己,然后一脸警惕的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白先生,眉宇之间尽是不甘和愤怒之色。

    “你应该能感受到的,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从佣兵会的手里救出来,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白先生说罢,便再次当着狐族幼女的面,一把将身侧的小布包裹给打开,而里面所装着的除了余下的几块面饼之外,还有两个小水壶,从那鼓囊囊的样子来看,怕是里面都已经装好了能供直接饮用的清水,而在小水囊之下,则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套淡青色的小花裙,甚至在小花裙的旁边,还装进来了一双娇小可爱的鞋子和手套。

    很显然,白先生对于狐族幼女此刻心中所想之事了如指掌。

    “你换好了衣服便出来找我,我在院中等你。”

    而白先生当着狐女的面拆开了小布包裹之后,便看着狐女轻轻的说了一句,并于下一个瞬间,直接整个人的消失在了狐女的面前,甚至当狐女极为吃惊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之后,空中却还能残存他的残影,以他之前所保持的姿势在淡淡消散。

第一百八十三章.思考后的惊愕

    “怎么会这样?”

    除了极度的惊愕之外,秦煜和刘熠二人此刻皆是对徐小蝶口中的这本账本是充满了诧异和怀疑的,只因在二人的心中,他俩都感觉此事是愈发的蹊跷起来,而令他俩能产生这般错觉的只因为一点,那就是这本所谓的记载着汇贤庄多年秘密的账本,竟然就这般的被他俩找到了,还获取的是如此轻松,甚至在此之前俩人为此所准备的一系列的计划都还未用得上,刘熠便兴致勃勃的将一摞被钉在一起,让其看起来是一本厚厚的账册拿到了秦煜的面前。

    自打徐小蝶那日将这账本一事告诉给了刘熠后,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对对方口中的这本账本是极为的看重的,毕竟从对方所表达出的意思来分析,这本账本极有可能是一本记录着汇贤庄这些年所有的非法收入,而它之所以被徐小蝶如此的看重,想必也是因为如此吧。

    可是令刘熠和秦煜没想到的是,当刘熠小心翼翼的将账房的守卫引开,然后将账房内的所有账册都大志的翻看了一番之后,这才从众多的账册里找到了这本他和秦煜二人混进汇贤庄的因。

    刘熠和秦煜当然是看过了账本所记载着的内容,而正因为俩人都看过了账本里的内容,这才让俩人对于眼前的这本账本更是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所以当秦煜再三的翻了翻手中的这本账本后,他不免心存疑虑的看了一眼刘熠,然后小声的质问。

    “难不成我拿错了?可是不对啊,其它的那些我也都大致的翻看了一遍,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开支进账,也不像是那种问题账本啊,要是说账房里那一本账本给我的感觉最为怪异,那就只能是着一本了,毕竟它可是被藏得隐秘的厉害。”

    刘熠从秦煜的手里顺势的将账本拿在自己手中,然后一边拧着眉的说着,一边再一次的打开账本,然后快速的在手中来回翻阅。

    “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徐小蝶口中所说的账本其实上是有两本,又或者更多,而你偷出来的这本,恰巧是这众多账本里的一本呢?”

    看着刘熠此刻的样子,秦煜不仅开口提醒着对方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徐小蝶没有说谎的话,那么这账本所记录的便是这汇贤庄近些年来开始与佣兵会和岭川府的一些钱银往来,如果这三家当真存有猫腻和一些黑色产业的话,那么从这一笔笔的钱银往来中便足可以发现其端倪出来,可是老秦你看看,单就这一本账本来讲,从其账面上却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甚至你看,记录之人连每一笔的开支和收项都是记录的明明白白,有的甚至还会记录上相对应的时间和地点人物等,这本账本当真的记录了汇贤庄近些日子的每一笔开支用度。”

    又翻阅了一遍这本账本后,刘熠不仅感叹到。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忽然秦煜貌似想通了什么似得,只见他猛地拍了一下刘熠的大腿,直将刘熠拍的生疼,而他却丝毫没有发觉似得,只是逐渐的让自己原本迟疑的样子变得有些兴奋,而他的眼珠子此刻也在自己的眼眶里来来回回的乱转一通,一边情绪逐渐激动的说到,一边不断的拍打着刘熠的大腿面。

    “行了别拍了,再拍我这腿就要给你拍断了,莫不是你从这账本之上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虽说刘熠对秦煜此刻不停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不免的有些抱怨,毕竟以秦煜的手劲,稍不留意便会拍的自己生疼,可是很明显此刻的秦煜正在做着激烈的思考,眼下也绝非是打断对方思考的时机,所以他也只好自顾自的嘟囔一声,以表示自己此刻的不满。

    “你让我再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只见秦煜貌似痴傻了一般的独自呢喃,然后双眼一翻的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时间就这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从黄昏到日落,从日落到黎明,从黎明到正午,又从正午到了黄昏。

    没想到秦煜这么一想,便足足想了两天。

    在这期间,因为账本丢失的原因,钱夫人也曾大发雷霆过,甚至还在整个庄内就此事铺开调查,要不是刘熠提前的将账本给藏了起来,他和秦煜俩人合伙偷账本这件事就怕会东窗事发,至于事发之后他俩会面临怎样的结局,没人敢去设

    想。

    秦煜画了两天两夜的功夫,终究还是自己琢磨透彻了,在这两天的不懈努力下,他终于想通了这令人感到诡异和惊愕的源头,为何刘熠偷回来的账本会给他一种能令他感到不安的感觉,又为何这样一本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账本,却会给他带来一丝能阴谋的气味。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虽说其中有些波折,不过终究还是被我想明白了,刘大哥,这回咱俩可能都被那徐小蝶骗了,又或者说,徐小蝶其实并没有把有关这本账本的真正秘密告诉你我,咱俩之前都太小看这个女人了,而关于这本账本,我只能说这记账之人其心可诛啊。”

    极为小心的颠了颠手中的账本,秦煜这才注视着眼前的刘熠,一字一句的轻声说到。

    “啊?”

    听着秦煜的话,刘熠顿时间瞪大了双眼,显示出一副极为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的轻呼一声。

    “你想想,你那天是不是在账房翻阅了无数账本之后,才会将自己的重心锁定在这本账上?”

    秦煜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手中的账本交到了刘熠的手里。

    “对啊,其他的那些账本我都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日常杂项,都是很正常的记账,只有这本是极为详细的记录着汇贤庄每日的用度和花销,这我可以拿人格担保的。”

    只见刘熠极为诧异的看了眼秦煜,然后又翻开手中的账本,仔细的核对了一遍后,这才不解的说到。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所以我才会说,这本账真的很有问题,而这记账之人是当真狠毒。”

    秦煜说罢,神色愈发严峻。

    “这话怎么说?”

    刘熠皱了皱眉,冷冷的回了句。

    “刘大哥,你不觉得这本账记得太详细了吗?试问地炎宗的账房先生,会这般详细的记录宗内每天的用度开销吗?”

    秦煜说完便冷眼看着刘熠。

    而刘熠则在听到了秦煜的话后,顿时间冷汗便布满额头。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他国之鹰犬?”

    刘熠说完,脸色瞬间煞白!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风起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他国之鹰犬?”

    刘熠不免的被他这般大胆的设想所吓倒了。

    试问刘熠只是一为新入江湖的青年罢了,他又怎会有胆魄去让自己亲身的参与到两国之间的斗争之中,更别说是眼下这伤亡率最为之大的情报之争中?

    假若秦煜猜的是对的,那么就说明钱夫人手中的账本绝对不止这一本,她肯定还有详细记录岭川府钱银走向的账本,有佣兵会钱银走向的账本,甚至连整座岭川城的钱银走向,她都极有可能会有一本账去记录它,而如果她记录的不单只是各方势力的钱银走势呢?

    如果钱夫人所记录的不仅仅是钱银走向,而是记录下了岭川城内的各家势力分布,记录了岭川城内的各处暗所布防情况,记录了青州岭川地界的各处官道枢纽,那么她手中的这本账本所带给他国的实力,便足以匹敌那沙场十万铁骑了。

    但是这一切也都只是刘熠个人的猜测,而这般的猜测也都是因为秦煜所给自己传递过来的一份假象而已,至于真相如何,他不清楚,秦煜亦是不清楚,而唯一能替俩人解惑的,在这偌大的岭川,恐怕也就只有几个人了。

    除了钱夫人和徐小蝶之外,或许还有那极为统治着岭川多年的岭川府尹大人和暗自掌控佣兵会的几位掌柜能真正的知晓此事了吧。

    “你当真是胆子大啊,竟敢心生这般胆大妄为的猜想。”

    只见刘熠急忙的一把合起手中的账本,然后目光闪烁的盯看着眼前的秦煜,迟疑了半晌这才轻声说到。

    “刘大哥,有些时候当我们面临着一些事的时候,事件本身的走势其实早已决定了我们之后所去思考的方向,而眼下关于这手中的账本其实亦是如此,我们一直以为它只是一本简单的账本而已,可是当你偷出这本账本后,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这本账本所带给你的那种不安和惶恐,而我只是顺着这股不安和惶恐去挖掘真相罢了,当然了这一切也都是假设,可是刘大哥你有没有

    想过,一旦这般的假设是现实呢?它所记录的都是真实发生的,又或者是即将要发生的呢?你我还能否在这个事件里保证自己能置身事外呢?”

    秦煜说到此处,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刘熠的手背处,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后,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眼下咱俩要想搞明白这件事,就必须先要想办法从徐小蝶的口中挖出真相,汤小玉的父亲我们再想办法,看能否不通过徐小蝶而找到此人,因为我始终觉得在徐小蝶的身后肯定还有人,而徐小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受那人指使,从我跟徐小蝶之前几次的接触来看,眼前的这些事情,徐小蝶她玩不转的,她还没有那般能将此事左右的手段和本事,而那人为何会让咱俩来查这账本一事,值得咱俩深思呀。”

    秦煜说到这里,便静静的等着刘熠的态度。

    “好我的老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会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所要查的事会牵连出多少势力和人,你知不知道你心里所想的事一旦成了真,又会有多少人会被连带其中,在我看来此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事件本身早已超出了你我所能承受的范畴了,老秦你赶紧的要听我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前往别再查下去了,赶明咱俩就找个借口从这是非之地离去,至于汤小玉的父亲,咱们在从长计议吧。”

    一听秦煜方才的那般言论,再回想起那夜徐小蝶与自己所说的那一番的言论,刘熠顿时间整个人直接炸毛了,只见他此刻情绪极为激动,甚至在当着秦煜的面说完之后,他因过激的情绪而呼呼的直喘粗气。

    “可是我的老哥啊,你有没有想过,眼下这只是在岭川城里的汇贤庄,便已经出现了这般的账本,那么咱们再大胆的设想一下,此物若是出现在了青州府呢?若是出现在永安皇城呢?若是出现在地炎宗之内呢?试问到那个时候,这天地下哪里还会有能让你我独善其身的地方?你还没嗅到这其中的韵味吗?刘大哥,这怕是要打仗了啊。”

    看着刘熠

    此刻激动的模样,秦煜直接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刘熠手里的账本,然后双目瞪得圆鼓鼓的,使劲的当着刘熠的面来回的甩着手中的账本,亦是激动的接连反问着对方。

    “我又怎会不知要打仗了?可是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这两国之事,又怎会是我等之辈可以妄自议论的?再说了就仅凭你我这般的江湖虾米,又能在这两国之间的战事上起到何等作用呢?老秦,战争是两国之间的较量,绝非是两人之间的较量,这样的较量,你我皆不是其对手的,这可是谁输谁死的必杀之局,老秦听我一句劝,这事咱俩别再掺和了,我一会就把这账本烧了。”

    刘熠说着,便将账本再次夺回账本。

    而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就在秦煜和刘熠极为紧张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一声敲门声,伴着敲门声之后,一声较为悦耳的女音便传进了屋内。

    “九五二七,夫人叫你去一趟威虎厅议事。”

    门外传来了这句话后,便又传来了一阵稀疏的脚步声,随即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行了这事咱俩不讨论了,我是大哥就一切听我的,这破事咱们不掺和了,我一会就将账本找个地儿烧了,你也赶紧的去看看夫人找你啥事,可别让夫人等急了,从而以前你夫人对你我身份的猜忌。”

    只见刘熠快速的将账本一把塞到自己的内衣兜内,这才拽着秦煜的手,俩人一同出了屋子,只不过当俩人出了屋子后,俩人却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相继离去。

    ... ...

    看着眼前还余下的那几块面饼,狐女也不着急着吃它,只是极为小心的将面饼和清水重新的放回小布兜里,然后抽出布兜内的衣物,然后依次将小花裙和鞋子手套穿好,待自己穿完之后,她这才将小布兜重新系紧,背在了自己的右肩膀处。

    透过残破的窗棱,狐女看着正在欣赏院内残垣的白先生,眼神之中竟然闪过一丝狠辣和坚决。

第一百八十五章.隔墙有耳

    当秦煜来的威虎厅的时候,他着实的被眼前的一幕所吓到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刘熠此刻竟然也在这里,就在他的眼前被人拿衣一副镣铐所拷着,然后一脸不甘的模样是跪在钱夫人的面前。当然了此刻的刘熠并非一个人,他的身后可还站着朱达显呢。

    他不是去烧账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一丝的疑惑,秦煜这才缓缓的走向钱夫人。

    “啊,是你来了啊,行了老朱,你这会儿先下去忙你的吧,这里的事你就不用过问了。”

    看着秦煜逐渐的靠近自己,钱夫人便瞥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刘熠,然后便朝着朱达显挥了挥手,并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可是你...”

    很显然朱达显并不想就此离去,只见他一脸焦急之色的急忙开口。

    “我说下去!!!”

    一看朱达显是这般的反应,钱夫人顿时间来了脾气,随着她的一声爆喝,一股上位者的气息顿时间充斥在这间威虎厅内。

    “是。”

    钱夫人的这句话当真是有些厉害的,只见她这边才刚一说完,朱达显便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煜和刘熠二人,这才极为不甘心的独自退出了威虎厅。

    “他偷了我的账本,又想烧毁账本,却不凑巧的被我抓了个现行,所以这会而他会跪在这儿。”

    就在秦煜心事忡忡的看着眼前的刘熠和钱夫人的时候,钱夫人则率先的替他解惑。

    “为何要说与我听?”

    随着钱夫人说完之后,秦煜也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锁定在了对方的身上,然后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之后,待自己的大脑给出了一个能让他此时回答对方之前所说的内容的回应之后,他这才缓慢却又有力的说着。

    “你们俩不是好兄弟吗?怎么这会又要装作不认识呢,这些日子的确是辛苦二位了,又要为我赚钱,又要在我面前演戏,哎你觉得我说的还算对吧,秦煜。”

    当钱夫人当着秦煜的面直呼其名的时候,他和此时还跪在地上的刘熠顿时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瞳孔,一股惊慌失措之情在二者的眼底一闪而过。

    “叫我说你俩其实压根就

    用不着这么的惊讶,一位地炎宗的少宗主,一位镇西候府的残党余孽,试问你们二人来到这岭川地界,是想不出名都难啊。”

    一边说着,钱夫人竟然就这般当着秦煜和刘熠的面,亲自的走到了刘熠的身后,然后竟然就这般的直接替刘熠解开了手上的镣铐。

    “你这是为何?”

    看着钱夫人此番的举动,秦煜不解的向其发问。

    “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再得罪了。”

    可是钱夫人并未正面的回答秦煜问向自己的问题,反而是当着他的面,直接突发一掌,实打实的拍在了刘熠的后背,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直接是将刘熠瞬间给击飞出去,直到对方狠狠的摔在了威虎厅外的院子里。

    看着刘熠被钱夫人一招就打飞出去,秦煜顿时间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就在他欲要出手的时候,也不知钱夫人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对方的嘴唇则距离他的耳边只差丝毫的距离。

    “偷账本,烧账本,在这汇贤庄里,有太多的眼线知晓他的行径,我这般是为了救他,可你若是此刻在为了你的这位小兄弟而冲出这威虎厅,才是真正的要害死他的。”

    钱夫人口吐芬澜的在秦煜的耳边悄声说罢,便身处双臂,缓缓的将秦煜搂住,然后又俯身低头,在怀中人的耳边继续说道:

    “我妹妹徐小蝶,相信你也一定是见过她了吧。”

    钱夫人一边闭着自己的双眼,然后在秦煜的耳边痴迷般的嗅着什么,一边在其耳边轻声诉说。

    “徐小蝶是你妹妹?”

    终于秦煜开了口,即便此刻的他面色愈发凝重,他内心对此时愈发感到疑惑。

    “怎么她没将我们俩的关系告诉你们吗?那你们就敢在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条件下来闯我汇贤庄?我这个心机小妹怕不是傻了吧,哈哈哈哈...”

    感受到秦煜心底的那份疑惑,钱夫人不仅被他逗乐了,只见钱夫人松开了环抱着秦煜胸膛的双臂,然后整个人说完之后,便笑着重新的坐到了自己之前所一直坐着的太师椅上。

    “哈哈哈哈,当真是太好笑了,我说你们俩怎么会这么天真可爱啊,好

    了不开玩笑了,秦煜我不是你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我还会成为你之后路上的朋友,你其实可以选择相信我的,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徐小舞。”

    徐小舞说罢,便细眯着双眼的盯看着秦煜,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徐小蝶?徐小舞?状元楼?难怪...难怪...没想到你们姐妹俩当真好手段。”

    只见秦煜失神般的独自嘀咕了一声后,这才目光复杂的看着高座太师椅上的徐小舞。

    “查账本的事,是我让小蝶安排给你们的,原本还以为你们会拒绝,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俩竟然选择答应了,真是令我极为钦佩。”

    邀请秦煜坐下之后,徐小舞则极为小心的用着只有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小声地告诉着秦煜这件事。

    “隔墙有耳...”

    看着徐小舞这般神秘的模样,秦煜顿时便联想到了这个词,然后学着对方的样子小声说出。

    “聪明。”

    对于秦煜随口而出的这个词,徐小舞给了他极大的肯定。

    “既然你说你说徐小蝶的姐姐,那么有一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查自己的账本?你对自己的账目不清楚吗?还是说这本账本的确是充满了问题的。”

    沉思了一会之后,秦煜便向徐小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相对于刘熠那般明面人都能看出的聪慧,我更加欣赏你心中的那份城府,秦煜你远比你的这位兄弟要来的优秀,这也更加是我坚定的相信,我和小蝶选择你们俩来替我查账本一事是选对了,你现在先别着急,该告诉你的我待会会一字不差的告诉你,眼下的你只需要在此稍等片刻,待你看完一场戏之后,我再说与你听。”

    徐小舞说罢,便当着秦煜的面,然后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了此刻还在院中不断喘着粗气的刘熠。

    “关于我兄弟的?”

    看着徐小舞的举动,秦煜不解的问到。

    “关于你兄弟的。”

    而徐小舞的回答,异常肯定。

第一百八十六章.交易

    艳阳高照,却让人感受不到扶摇空中的温暖。

    风和日丽,却叫人触碰不到飘散微风的花香。

    一丝黑影快速袭来,是这般的悄无声息,是这般的用意决绝。

    然而这一切终究会以失败的结局来画上最后的一笔。

    就在狐族幼女刚朝着白先生的后背处探出自己的利爪的时候,却不曾想自己此刻的身形是早就被白先生所捕捉到了,其结果就是还未等她真的能够用利爪撕碎白先生的后脊的时候,她便早已是一个人僵直的保持着自己此刻还在半空中腾空飞跃的姿势,而双爪却再也不能朝着白先生的后脊伸进半寸。

    除了一阵惊愕之余,狐族幼女的内心之中竟然爆发出一股浓郁的恐惧和心慌,她不明白为何此时的自己居然会停滞在半空里,她更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名男子究竟是在何时发现到她的意图,直至此时,她所能够搞清楚的唯一一件事,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位白先生,或许拥有着能够轻而易举就杀了自己的本事。

    忽闻白先生一丝轻笑之后,狐族幼女这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刚才还坐在自己面前露个后背的白先生,竟然就在这眨眼的功夫里,就这般直勾勾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待一阵微风袭来,这才将不远处还坐在那里的身形逐渐吹散。

    他已经能快到令自身周围的时间扭曲而产生残影的地步了。

    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狐族幼女的心如同瞬间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流露出无穷的不甘。

    “看来你还是不怎么相信我啊。”

    只见白先生看似轻描淡写般的轻轻一说,这才当着狐族幼女的面,轻微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掌,让手掌保持着一种看上去像是托着一件并不存在的物体一般,然后这才将手掌在凌空之中微微一荡,而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一幕,却是实实在在的吓坏了狐族幼女。

    随着白先生的手掌微微一荡之后,原本停滞在半空之中的狐族幼女竟然就这般轻飘飘的落座在了白先生刚才坐着的石头墩子上,而给她的最直接的感觉便是在刚才的那一霎那,她能明确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托着她的身子,然后将她整个躯体是硬生生的给按在了石墩子上,甚至直到此刻,这股无形的力量还依旧禁锢着她,让她并不能动弹半分。

    这是何等的手段,又是

    何等的力道,何等的控制,何等的实力才可以办得到的啊。

    随着狐族幼女坐稳之后,白先生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然后眼中尽是笑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倾城之姿,即便此刻的他依旧是戴着那副万年不变的白色怪异面具,可是仅从他的眼中所流露而出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意,让他的眉宇之间尽显那张狂的自信和霸气。

    “相同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相信你也是与我一样这般的看待这个问题,你也一定不会让相同的一件蠢事再出现第二遍吧。”

    白先生看似的随口一说,狐族幼女却感到那股一直在禁锢住她的力量却凭空消散。

    只见狐族幼女整个人好似就跟刚被人从水里打捞起来一般,除去了面容上那些肉眼可辨的汗珠外,从她此时那湿漉漉的毛发和逐渐黏在皮肤上的衣衫来看,她的身上此刻也定然是被自身的那股冷汗而浸透了,除了大口喘息之外,她便什么也没再去尝试了。

    “你很聪明,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在这红尘世界里大放异彩的。”

    看着此时的狐族幼女,白先生略感欣慰,只见他缓慢的说完之后,只见他就跟变戏法似得,就这般凭空的让自己的手心中赫然的出现了一块玉牌。

    这是一块看上去并非是极为规则的非圆形玉佩,在玉佩中间部分被雕刻着一只飞翔蓝天的小鸟,而小鸟的背面则刻画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秦”字。

    这块玉牌,竟然跟十年前在燕湖岛上秦罡送于蓉月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

    眼下白先生在此时竟然将这块玉牌拿了出来,很明显从他的眼神里不难读出,或许在此时他便要将这块玉牌赠与这位可怜至极的狐族幼女。

    “试问在这天下之内,任何的因和任何的果其实都可以归结为两个字,交易。有了交易才能有了因果,有了因果才能有了轮回,轮回之后却又会面临选择,而所谓的选择也好,抉择也罢,在我看来这些称谓只不过是这万千交易之中的另一种说辞罢了,所以我救了你,而你就要为我去办成一件事,这就是交易,这也是你所要面临的抉择和因果,我相信你肯定能明白我此时在说些什么吧。”

    白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心中的玉牌递到了狐族幼女的眼前。

    “我需要你配合着演一场戏,一场能左右你未来命运的大戏,而这个便是开启

    这幕大戏的钥匙,你可要好好的收着才行。”

    在狐族幼女疑惑的眼神当中,白先生便将手心中的这块玉牌轻轻的放在了她的爪子上。

    “嘤.....”

    这是狐族幼女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开口,虽然白先生听不懂对方此时在说着说么,不过至少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狐族幼女很显然是听懂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系列的话,再加上对方此刻已经将镇西候府的玉牌收进自己的小布囊内,单从这一点便能看出,狐族幼女显然是已经答应了自己方才的计划,去配合自己来演出一场大戏。

    “这几日你就在此委屈的住下,期间你的衣食住行我会安排人给你送来,这点你断不必太过担心,在此期间你断不可踏出这院子半步,三天之后我便会安排人来接你离开这里,到时候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找到何时的时机,然后将我交予你的这块玉牌亮出来便可,我说的这些,你可都听明白了?”

    白先生说罢,便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狐族幼女,静等对方的回答。

    “嘤....”

    虽然听不懂狐族幼女在说些什么,不过从她那空灵真挚的眼神里,白先生选择了相信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得到了自己想要获取的承诺之后,白先生就再次当着狐族幼女的面,消失在了原地,若不是空中还存有他此时的残影的话,试问谁又敢去相信这世间竟然会有人能达到破碎凌空的境界呢,又有谁会去相信方才在这小院之中所发生的这一切呢?

    白先生的话,狐族幼女当真全部的听懂了吗,恐怕未必吧,但是有一点她却看得透彻,以白先生这般的修为,要想除掉自己,想必对人家来讲那就跟吃饭睡觉一般的简单容易,而此时对方并没有在这院中杀掉自己,那就说明自己在白先生的眼中还留存价值,即便此刻的自己已经形同一件商品一般被标注上了价码,可是也正是因为这般的价码,才能让自己继续的苟活下去,正如白先生所说的那样,这一切的因果其本质都是一种交易,而自己在这场交易里所押注进去的,是自己未来的运势,是自己未来的命途,是自己所能为之付出的一切资本,而换回的除了那内心渴望的自由,还有那虚无缥缈的新生。

    这场交易这场戏码,真的值吗?

    未必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长孙莹莹

    令秦煜没想到的是,徐小舞口中的好戏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来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就看到方才还在屋外的刘熠,竟然瞬间便被好几十名五大三粗的壮汉所围住,还不等屋内的秦煜反应过来了,一名身穿巨大花裙的女子便买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是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人堆里面。

    “这个...”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秦煜着实的是有些脑子不够用了,只见他用手指着远处所发生的这一切,然后极为疑惑的看着徐小舞,随之轻声问到。

    “你先别急,先看。”

    而徐小舞给秦煜的话依旧是让对方安稳心神,然后继续以观察者的角度去再看。

    目测这位冲到刘熠面前的女侠少说也要有二百来斤的份量,单就她那一身穿在身上就如同一座人肉碉楼般的花裙便不难看出,这位女侠那可是二十八k的纯肥体质,谁要说她身上的这些是虚胖,秦煜就先跟谁急。

    刘熠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就会这般的丢掉,而且的丢的这么的彻底,这么的让自己感动屈辱。

    “让我来...”

    这句话怕是会成为刘熠心中的梦魇,而且是一辈子都无法去忘怀的梦魇。

    原本刘熠只是被徐小舞大飞,虽说徐小舞的突然出手看似无比狂暴,但是他作为当事人,是极为清楚徐小舞所使出的力道究竟有多大的,看似张力无穷的一招,其实所用到的力气十分的小,甚至连他自己也并不觉得身体有太多的疼痛,而他之所以会被徐小舞一招个打飞出去,在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徐小舞在出手的那一霎那间借用了不少的巧劲,而且徐小舞的这股巧劲还让他没办法化去,这才导致了方才秦煜所看到自己被徐小舞一招击飞的那一幕,直至自己摔倒了屋外之后,他都觉得徐小舞的招数之中压根就没有那种想要击杀自己的力道,反而是充满了一种调戏自己的韵味,可还未等他彻底的琢磨清楚徐小舞的用意的时候,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噩梦便突然降临。

    在刘熠心存迷茫之际,也不知从那就冲出来十几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一个个均是纹龙文虎之徒,然后将自己牢牢的给圈在了原地,甚至自己还试图做出反抗,可却被脑门上那一双双孔武有力的大手给彻底的遏制住自己所发出的力道。

    忽然刘熠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地板竟然开始传出一阵极为规律的震感,然后就在下一个瞬间,伴随着一

    声虎啸,一道巨大的黑影便遮住了他头上的阳光。

    刘熠还是彻底的昏死过去,当他就这般翻着白眼的被再次抬到秦煜的面前的时候,他就如同那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凭他人摆布,而他自己则是依旧翻着白眼,让自己的眼皮在白眼之上不断闪频。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乃是是咱这岭川府府尹之女长孙莹莹。”

    在秦煜吃惊的表情下,徐小舞便当着他的面直接说穿了这位百斤女侠的身份。

    “舞姐姐,这便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位能帮咱们的人?”

    没等秦煜开口呢,但就看到长孙莹莹直接咚咚咚的一阵小跑,三下两除二的来到了秦煜的面前,目光之中尽是迟疑和猜测之意,随后就这般的看着秦煜的轻声质疑到。

    虽说长孙莹莹看的是秦煜,可是她却是对着徐小舞在说。

    “还有这位也是。”

    笑眯眯的看着长孙莹莹,徐小舞便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肩膀,待长孙莹莹回过头看着自己后,她这才又指了指此刻正在一旁的椅子上连翻白眼的刘熠,然后笑着说到。

    “还有他?我还以为他是姐姐你给我寻得好人家呢,感情姐姐你这次又晃点我啊,早知道是这我就不来了。”

    我的天,单就从长孙莹莹的口中,秦煜貌似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内容,只见他不断的用着吃惊的表情,一会看看徐小舞,一会又看看长孙莹莹,一会又充满怜惜的看着此时依旧不停翻着白眼的刘熠大兄弟。

    “要是妹妹你手段运用得当的话,你又怎会知道他最终会不会答应呢?凡是都要试上一试的,你这还没行动,怎么就先气馁了呢?如果他俩真的能替咱们办好这件事,想必府尹大人也定会替你出谋划策的。”

    徐小舞说罢,便又重新的将自己的视线从长孙莹莹的身上挪到了秦煜这边,然后不等秦煜开口,自己便对其继续说道:

    “如今这人都到齐了,之前那些本不该说的话,此时也该到敞开了讲的时候了,秦煜,那本账本你可看了对吧。”

    徐小舞说到此处,长孙莹莹竟然面露一丝的凝重。

    “看了。”

    眉头一皱,秦煜也只好如实的回答。

    “既然看了,你可曾看出其中端倪?”

    秦煜的话刚讲完,徐小舞便紧接着就说出心中所想。

    “我想先听听你对你庄内的

    这本账本有何看法。”

    即便到了现在,秦煜依旧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眼前的这两个人,毕竟对于他来讲,无论是徐小舞也好,还是长孙莹莹也罢,都还不足以让他可以在面对这二人的时候敞开心扉的讲话。

    “你看的账本其实就只是用来记录汇贤庄日常用度的账本,它其实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不过你想的方向却并无差错,除了这本账本之外,其实在这岭川城内,还有一本账本,而那一本账本才是我们所希望你能替我们找出的,与其说是一本账本,更确切的讲,我们更希望你和刘熠能替我们把那记录账本的人所找到。”

    徐小舞说完,便看了眼一旁的长孙莹莹,这才等着秦煜的回复。

    “我想的方向并无差错?你这话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这城内的确存有鹰犬之事。”

    忽然就看到秦煜目光一凛,然后口吻之中尽显杀伐之意。

    “瞧瞧,我说咱们这事要是想办成,就只能靠他们几个,你瞧瞧你瞧瞧,一点就通啊。”

    听着秦煜的话,徐小舞顿时间心生雀跃,只见她急忙的看着长孙莹莹,然后快速的对其说到。

    “姐姐当真好生厉害。”

    看着秦煜,又看了眼一旁的刘熠,长孙莹莹顿时间红了脸庞,然后细言细语的夸赞徐小舞。

    “不是我厉害,而是秦家小子厉害,江湖一直都在盛传慕容问心所生的儿子天生异象,是命里所出的天选之子,由此可见这天选之子的称谓,叫我看来当真用的是极为的恰当,秦煜,你的确没有令我失望。”

    令秦煜没有想到的是,徐小舞竟然当着自己和长孙莹莹的面,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这是何用意?”

    这一次,秦煜的话里充满杀机。

    “秦煜你误会了,对于你个人也好,对于你的身份也罢,在这岭川之内是没有那般的重要的,所以在这岭川地界,你大可不必为了你的身份而担惊受怕,你大可放手一搏,就算你把这岭川的天给我捅破了,我也能找到补天之人来将你那捅破的天给补好,所以此刻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有我刚才所讲的那一件事便可,替我们找到这位鹰犬,同时我要他活着见我。”

    这一次,徐小舞的话里亦是杀机肆起,甚至连一旁红着脸的长孙莹莹,亦是眼中尽显杀意。

第一百八十八章.这便是现实

    什么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你不想去承认的一段过往,现实就是你不愿去回想的一次旅程,现实就是你不堪回首的曾经,现实就是你不敢面对的挫折。

    什么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那一直在撩拨你神经的刺,就是那一直在唆使你前行的话,就是那一直在环绕你四周的景,就是那一直在湮灭你精神的祸。

    什么才是现实?

    眼下便是。

    “你怎么知晓我就一定能替你办好此事,再说任何事在对其作出选择之后都要为之付出相等的代价,我想听一听对于这位鹰犬,你作为汇贤庄的掌控者,你心中的价码又是多少。”

    看着眼前的徐小舞,秦煜不卑不亢的轻声说着,越说越显得轻松起来。

    “你当真就这般好奇吗?”

    听着秦煜的话,徐小舞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后,这才意味深长的拉着长长的尾音轻声反问。

    “我当真就是这般的好奇,试问这天下大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有这般的机会来见证历史的。”

    听着徐小舞那话里有话的语调,秦煜也不紧不慢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和认知。

    “如果我说出来,我怕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头了,既然这样,你是否还要继续我说呢秦家小子。”

    不可否认的是,徐小舞当真是要比她的妹妹徐小蝶更为的厉害的,最起码在这唇枪舌剑之间,她丝毫没有被秦煜所压制住,有时更会让自己占住先机,将秦煜嗓子眼子里的话硬生生的给其憋回肚中。

    “我都敢在什么都不清楚的环境下和我兄弟来到咱们这汇贤庄,你说这天下之事,还会有什么事能够让我感到心生胆怯和害怕呢?”

    秦煜说到此处,瞥了眼瘫在椅子上的刘熠,随即看似平淡的说完。

    “如果这个隐藏在岭川城内的鹰犬,其背后的主人正是当年间接害死了慕容问心人呢?”

    就在此时,徐小舞忽然就直接当着秦煜的面,说出了这一个重磅消息,而秦煜则是瞬间涨大自己的瞳孔,而他的瞳孔则在他的眼眶之中急剧颤抖。

    “当年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忽然间也不知秦煜此时发了什么疯,只见他没有丝毫顾忌的一步冲到了徐小舞的面前,然后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言语之中尽显怒意和杀气。

    “姓秦的我奉劝你一句,你赶紧给我松开,你可别逼我出手。”

    秦煜瞬间的出招吓坏了长孙莹莹,只见她一脸焦急之色的看着徐小舞,然后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颤颤巍巍的当着秦煜的面举着,然后口中说着那极为没有说服力的恐吓之词。

    “姓徐的我告诉你,鹰犬之事我自会查的清楚,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欺我,后果自负。”

    声音之中尽显冰冷无意,眉宇之内尽显冷酷无情。

    只见秦煜就这般掐着徐小舞的脖子,然后将彼此的脸贴的极为的近,用一种咬着后槽牙的说话方式,恶狠狠的告诫对方。

    “你觉得你能威胁的了我吗?”

    没想到徐小舞竟然丝毫不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只见她依旧在言语之间不断的尝试着挑拨秦煜的底线。

    “你大可试试。”

    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徐小舞的双眼,秦煜冷言相道。

    “秦煜你要明白,我们俩或许不会成为彼此的朋友,但也绝不会是彼此的敌人,你只需记住,当年你爹和你娘俩人对我徐家姐妹有恩,所以此刻你身为秦家子嗣,我徐家人便不会为难于你,而这一次的事之所以希望你来办,就是想让你不要忘记了根本,不要忘记了心中的仇恨,当年那些人是如何对镇西候府之人是赶尽杀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了。”

    徐小舞说到此处,秦煜能明显的感受到她激动地情绪。

    “你究竟是谁?”

    听着徐小舞的话,秦煜一时间竟然有一丝的失神,失神之余他则是松开了自己方才一直掐着对方的脖子的手,然后自己的眼神从冷酷到涣散,从精光闪闪到回忆重重,直至自己勉强的能说全一句话为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鹰犬这些年一直都蛰伏在岭川城内,将岭川城内的一切用度布防尽数记录在案,听

    闻此人手中的这本账本,记载极为的详细,眼下大战在即,试问此物一旦落入那些有心之人的手中,那届时岭川城的这数万百姓,他们的命运该何去何从?我也不准备瞒你什么,我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我也瞒不住你多久,所以我就开诚布公的将我所知的一切尽数告诉你,此刻隐匿在我龙寰各地城镇之中的鹰犬少说也要数万人之多,秦煜你既身为神火军之后辈,身为镇西候府之后辈,那我想你应该还能记得起前辈们的誓言吧,打仗之事莹莹的父亲自会处理,毕竟长孙卓身为岭川府尹,他便有责任和义务来守护岭川不被荼毒,而我们现在所需要的,便是像你这般身份模糊之人,也只有像你这般的人,才能替我们拔出蚕食岭川的这颗毒瘤。”

    徐小舞说罢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秦煜和刘熠当初来汇贤庄的拳手令,然后竟然就当着秦煜的面,只接将其捏的粉碎。

    “从明日开始,你俩便不再属于我汇贤庄的拳手,而你们的新身份则是莹莹的贴身护卫,只有这样你俩才能名正言顺的接触到莹莹的父亲长孙卓,而长孙卓那里则有着关于鹰犬更为详细的介绍,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我负责找到你,长孙卓负责告诉你该如何去做,而至于怎么做如何做,就完全取决于你和刘熠二人了,秦煜,切莫叫岭川百姓寒了心失了魂。”

    徐小舞说罢,便朝着长孙莹莹微微的点了点头,自己则独自离开了。

    什么才是现实?

    现实就是那一直在撩拨你神经的刺,就是那一直在唆使你前行的话,就是那一直在环绕你四周的景,就是那一直在湮灭你精神的祸。

    而秦煜眼前的这便是现实,便是他本不想参与进来却在此刻无法抽身的现实。

    “长孙莹莹...”

    看着徐小舞逐渐离去的背影,秦煜独自呢喃。

    “哎我说你可别打我的注意,我有心爱的人了。”

    长孙莹莹说到此处,脸蛋忽然便红的透彻,然后她则是用着暖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此刻依然还在不断翻着白眼的刘熠。

一百八十九章.风起云涌

    当尉迟琉璃得知秦煜和刘熠二人并没有参加王道战争的比赛,甚至二人已经从汇贤庄彻底的脱离拳手身份的这件事,已经是王道战争举办后的第二日了,而她之所以会在王道战争举办后的第二天才知晓此事,这还是徐小蝶告诉她的。

    其实徐小蝶本就压根没想过要将此事告知尉迟琉璃和汤小玉二人的,本来她只是来讲目前的进度告知二女,可不曾想到儿女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而为了稳住二女的情绪,她这才在冒失之间无意的说漏了嘴,将秦煜和刘熠此刻的状态失言告知,而随着她这无心一说,二女更是为之焦急不堪。

    其实要是徐小蝶当真有着跟自己的姐姐徐小舞一般的心境和城府,相信即便是尉迟琉璃和汤小玉再如何的闹腾,她也断不会将秦煜和刘熠的事如实告知的。

    毕竟现在的秦煜和刘熠俩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了,而他俩此时所要去执行的任务又是充满了困难和凶险,在执行任务的这段期间内,所有的人都必须要保证他俩人的安全,要保证他俩人对于此事的高度集中的状态,因为所有参与到此事之中的人都十分的清楚一点,此事要是稍不留神就会让大伙全部的被牵连其中,若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俩人不慎出现了一丝的纰漏和疏忽,甚至都极有可能让参与到此事之中的一众人会为此付出血的代价,所以对于任何人来讲,将二人的身份锁定起来,将二人的身份隐藏起来,让那些得知二人真正身份的人在其数量上得以严控起来,让整个事件必须局限在几个身处核心圈子的人才行,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保全二人的人身安全,才能真正的让二人所执行的任务得以顺利完成,才能真正的拔出这根深扎在岭川城内的刺。

    而当秦煜和刘熠一旦顺利的替徐小舞挖出了那隐藏在岭川城内的鹰犬之徒,便是他们这群年轻人离开岭川之日,他俩之所以会答应徐小舞,除了命运使然之外,更多的是出于心中的无奈。

    只因徐小舞拿捏住了秦煜的命脉,拿着他的命脉是将众人的退路全部堵死,只因徐小舞将一众人的性格尽数看透,拿着众人的性格将彼此间的羁绊加速融合。

    而作为交换的条件,徐小舞也当着刘熠的面承诺过秦煜,一旦鹰犬之徒落网,便是他带着伙伴们活着

    走出岭川高墙的时候,这便是她俩之间的交易和约定。

    所以说,但凡徐小蝶有徐小舞那般的智慧的话,相信她是一定不会将秦煜和刘熠此时的行踪告诉尉迟琉璃和汤小玉的,毕竟秦煜和刘熠这二人此时身后所站着的,可不仅仅只有尉迟琉璃和汤小玉俩人,此刻站在这二人身后的,除了尉迟琉璃和汤小玉之外,还有代表着汇贤庄势力的徐小舞,代表着岭川府势力的长孙卓,至于一直与汇贤庄暧昧不清的佣兵会,虽说此时徐家三兄弟对鹰犬之事还尚未作出明确的表态,不过相信在徐小舞的手段下,徐家三兄弟想必也定会出手相帮,因为秦煜和刘熠此时所要面临的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汇贤庄账本之事,不再只是小小的岭川城鹰犬之困了,此时摆在这俩人眼前的,是这龙寰的困局,是那大战前夕最无尽的黑暗。

    所以说,徐小蝶还需要成长,她还需要磨炼,即便她已经心思细腻,即便她已经颇具城府,可是在这天下之势里,她还太过的稚嫩,不仅是她,就是此刻被这鹰犬之徒所牵连其中的所有人,都在这龙寰之困中显得这般的稚嫩。

    随着长孙莹莹将秦煜和刘熠的身份从汇贤庄的注册拳手转变到岭川府的护卫之后,二人就这般的以新的身份来在这岭川府里住下了,在这期间长孙卓曾不止一次的单独约见秦煜,并与他就鹰犬之事长谈很久,期间二人也会因一些看法上的分歧和拟定下一步的部署问题而相互大吵。

    至于刘熠则是在这段时间里被长孙莹莹给看的死死的,几乎已经到了长孙莹莹在哪,他就势必的会出现在哪的地步,虽然他对于现在的这般安排是颇有些微词的,可是一想到秦煜所告诉他那有关岭川城内的鹰犬一事,他也就释然了,毕竟此刻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圆自己心中的那份壮志豪情的梦想,所以对于长孙莹莹这般的安排,他也就这么着了,心有不忿却只能顺着。

    其实刘熠不清楚的是,秦煜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刘熠有关长孙莹莹这个女人的事,对于长孙莹莹看上了刘熠这件事,他更是在刘熠的面前只字未提过,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刘熠为何会选择不当这个地炎宗的少宗主,而选择独身出来游历江湖,不就是因为兰汐这个女人吗?不就是因为刘熠口中的这位未婚妻子吗,只要是

    一提到兰汐这俩字,都会让刘熠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女人吗?所以在女人的这个问题上,他还是希望刘熠能自我消化、自我发现、自我处理,只不过在面对长孙莹莹这般性格豪爽的女人,其实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太好的建议和办法去帮助刘熠,一方面是因为刘熠是自己的兄弟,令一方面是因为长孙莹莹是长孙卓的闺女,这一面是兄弟一面是雇主,当真是难呀!

    就在秦煜和刘熠二人为了鹰犬之事而四处奔走的时候,王道战争这样的盛事也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疯狂而又激情的赛事是彻底的将岭川城内的那股狂热气息给烘托而出,街头巷尾之间大可看到那数不清的人堆在就此事相互议论,茶楼酒馆之内大可听到那来来往往的宾客在就此事相互言谈,甚至那些已在在岭川城内打出了自己名气的拳手们竟然也都有了自己的应援队伍,时不时的就可以在这街巷之内看到那些手举横幅版画的年轻人,这些人手里所端着的横幅版画上也都写着一些话语,虽然内容不甚相同,可是其意思却都大相庭径,无外乎都是一直支持自己所喜爱的拳手们的一些祝福的话罢了。

    而作为岭川的三股绝对实力,无论是汇贤庄也好,佣兵会也好,甚至是岭川府也罢,它们三家这一次所委派过来参加这王道战争的选手们,当真算得上是骁勇之辈,就算是王虎三兄弟这般实力的人,单就从目前的各家拳手排名来看,也并没有在这王道战争的赛事里让其占据优势,这足以看得出一点,在这岭川城里,还有那大把大把的高手存在着,至于这些高手们,他们正在以各种各样的身份游走在这岭川城内的大街小巷,说不定眼前的打茶的伙计,跑堂的小厨,收钱的账房,甚至连那摇着小扇嘴哼小曲的曲艺都极有可能是这隐藏在城中的高手其一,直至此刻,秦煜和刘熠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风起云涌。

    随着王道战争的赛况是愈发的变得激烈起来,随着各家参赛的选手们被淘汰出赛制的愈发的变得多了起来,整个比赛的赛况开始变得炙热,参赛的选手们变得高昂,观赛的看客们变得亢奋,赛外的盘口变得疯狂。

    而就在这般热闹的时候,秦煜当着徐小舞的面,亲手将一件饰物交到了长孙卓的手中。

第一百九十章.昭幕牌

    这是一块材质并不算太过优良的木牌,在其粗糙的雕刻下,能隐约的看出其雕刻在木牌之上的只身两条首尾相互交缠的鱼,这两条鱼就这般的形成了一个看似是圆的图案,在木牌的中心处,则雕出了一轮半月,在半月的一旁,则被雕刻上了一个看上去更为小巧的满月,而就是这般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木牌,却看的长孙卓眉头紧蹙,从他的眼中,秦煜发现了其被隐藏在神色之下的那份凝重和紧张。

    “此物你从哪来的?”

    轻轻的颠了颠手中的这块木牌后,长孙卓这才将它又转交到了徐小舞的手中,然后自己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的望向秦煜和刘熠二人,缓缓的开口问到。

    “长孙大人,我想你还是先告诉我俩,这木牌究竟代表着什么吧。”

    看着长孙卓此刻那无比凝重的表情,刘熠不等别人开口,自己便开口说着。

    “长孙大人,是不是此物跟鹰犬有关?”

    顺着刘熠的话,秦煜也发表着他的态度。

    听着刘熠和秦煜的话,长孙卓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屋内的众人后,这才朝着徐小舞使了使眼色,待对方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之后,便当着他的面就拽着长孙莹莹的手离开了屋子,将屋子留给了这余下的三人。

    “想必你俩对于这天下局势应该是知晓一些的,那我就从简了说,毕竟眼下局势错综复杂,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们去梳理顺当,此物名叫昭幕牌,本不是我龙寰该有之物,其实在距我尤东之地仅一海之隔的地方还存在着一座依附我龙寰将近百余年的藩国,其国号为昭,因为整个国家都四面环海,所以在我龙寰人的口里,昭国又可被叫为岛国,除却了主岛瀛洲外,昭国还在其瀛洲附近占据四岛,它们分别为武岛、本洲、日昭山和月侠,包括主岛瀛洲,其余的这几个岛的面积也都是极为的小,甚至连整个昭国其国土面积也远没有我龙寰的一州之地大,然而就是这般的弹丸之地,却能孕育出一股极为癫狂和残忍的民风,我龙寰东海处所四处流窜的海寇,也基本都是这昭国之人。”

    长孙卓说到此处,不免的深深探出一口悲痛之气,随即又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继续轻声说道:

    “别看这昭国地小人稀,可是此藩国却有着极为强大的海上军队,甚至我龙寰那引以为傲的水师都未能在其手上占过便宜,便足以见得昭国的这属军部其战斗力是何等的夸张了,若不是因为昭

    国与我龙寰尤东有着一海之隔的天险所阻,单就以昭国那般宵小之辈的性格,怕早就率着大军侵扰我龙寰疆土了,陷我尤东子民与水火之中了。至于我手里刚才拿着的那块昭幕牌,正是其昭**部内所用来证明其身份的一种身份牌,除去了你找回来的这块昭幕牌之外,昭国还有着诸多数不清的身份牌,而昭幕牌只是那些隶属于昭国,自身所行皆是一些探取情报之类工作性质的人员所佩戴的一种身份牌,所以由此可见一点,在这岭川城内,定是有着昭国的鹰犬之徒,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国家的眼线在此,怕就不好说了,你们想想,这岭川乃是青州之城,距离它昭国更是横跨了诸多州郡,其距离少说也要数万万里之远,而它们竟然还将自己的鹰犬派往到了这岭川之地,由此可见昭国大名们之间的狼子野心怕是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

    长孙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免得开始叹气起来。

    “既然它们的海军实力那般的强横,为何还心甘成为我龙寰的藩国,这说不通啊。”

    独自思索了一阵,秦煜便说出了心中所获。

    “这就得从当年的一件惊天大案说起了,而且要是摊开了讲,怕是没个几天几夜是给你俩讲不清楚的,而这些都不是目前对于咱们来讲最主要的事情,等以后你们俩真的能接触到国与国之间争斗的这个层面的时候,你们俩再去了解这段龙寰的历史也都来得及,眼下的今天,咱们之间就只说这昭幕牌一事,秦煜这块昭幕牌,你从哪找来的?”

    听完秦煜的疑惑后,长孙卓并没有立马的回答他,而是再三的提醒他要专注于眼下的事。

    “佣兵会的交易所里,我从一个守卫的身上偷来的。”

    随后秦煜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实告诉了长孙卓,而随着他所说的内容愈发深入,长孙卓的脸色是愈发的铁青。

    “麻烦了...”

    听完秦煜的阐述后,长孙卓不免的嘀咕一声。

    原来在前几日即将要开始王道战争的赛事的时候,秦煜因为一直找不到鹰犬之事的突破口而心生焦躁,便想着一人到街上瞎逛逛,看能不能打开自己局限的思路,要说他这一逛可了不得,还真的让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秦煜竟然在午间吃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旁桌的人说到了佣兵会的交易所,说前些日子在交易所里丢了一件价值连城的货物,而为了掩盖交易所此番的错误,交易所的掌管徐鑫直

    接是被徐桐给禁了足,毕竟交易所也是隶属于佣兵会旗下的,而随着徐桐和徐悟俩兄弟对交易所的彻查,这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在徐鑫掌管交易所的这些年来,交易所不仅只是交易贩卖一些货品情报,这些年里交易所一直都在背地里替各方势力做着人蛇生意,这其中更是囊括了诸如吐斯国、昭国这般的势力,而通过了这些人蛇买卖,也让徐鑫赚的盆满钵满,更是让交易所在地下世界里声名远扬。

    很显然徐鑫的这番举措是彻底的违背了徐桐当年创立佣兵会时所立下的规矩,试问人可以坏,但是也不可以坏到丢失了原则,没有了底线,试问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底线都不曾拥有,那么这世间便没有任何一项规矩能将其禁锢的住了,而这也正是徐桐将徐鑫禁足的唯一原因。

    人蛇交易,这立马让在旁桌吃饭的秦煜一个激灵。

    假若没有鹰犬在其中协助,又怎么可能会做成这人蛇交易呢?

    所以随后的日子里,秦煜便把交易所当做了自己重点排查的对象,果不其然,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下,他从一名交易所的护卫身上偷到了昭幕牌。

    当秦煜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一切都如实的告诉给了长孙卓后,他原本以为长孙卓定会大发雷霆,可不曾令他想到,此刻眼前的长孙卓,不仅没有发脾气,反而是面露一种极为凝重的神色,一股焦虑和无奈在长孙卓的眼底浓郁到几乎已化不开。

    秦煜不懂的是,此刻的长孙卓心中所担心的并不只是这鹰犬之事,并不只是这昭幕牌一事。

    此刻在长孙卓的心中,他所担心的事其实只是一件,可是这一件却足以毁灭整个岭川城。

    从目前秦煜所反馈回的意思来看,想必徐鑫定是与这鹰犬之事相互有着瓜葛牵连,那么就说明佣兵会对此也脱不了干系,之前白先生曾当着众人的面提到过一句话,而那句话直到现在长孙卓都还记得清楚。

    我需要这根刺让岭川城彻底的乱上一阵子。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能让长孙卓此刻感到一丝的惊恐,让他感到一丝的害怕,如果说徐鑫当真是因为得了白先生的授意才做这人蛇的买卖,那么这事怕就不是自己这一小小的岭川府尹所能掌控的了的了,而这才是他此刻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刘熠你去把徐小舞给我叫进来。”

    沉思了很久很久之后,长孙卓这才再次说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嗅

    徐小舞将长孙莹莹交到了刘熠的手中后,这便扭头就进了长孙卓的小屋。当她看清了长孙卓手中的物件之后,心思本就极为细腻的她自然也是嗅出了此物背后所隐藏着的秘密和阴谋。

    此刻的屋内也没外人,所以彼此间也就不必藏着掖着,毕竟相对于三人心中各自的那些小伎俩来讲,目前长孙卓手里的这块昭幕显然是最为重要的事了,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还有很多的疑惑没被解开,诸如像是在这岭川城内究竟潜进来了多少昭国鹰犬,诸如昭国的这些鹰犬究竟是何时开始渗透进岭川城中,诸如这些鹰犬之徒在岭川已经隐藏自己的身份多久岁月,诸如这些鹰犬是否已经如徐小舞和秦煜所猜测的那样将岭川布防早已尽数记录,诸如这些鹰犬是否已经将岭川的实际情况如实的反馈回了昭国那里,有太多的的疑惑没有解决,有太多的顾虑需要商讨,有太多的顾忌需要斟酌,又有太多的策略需要部署,而要是真想彻底的搞清楚长孙卓手里的这块昭幕牌,仅凭着屋内的三个人,怕是还远远不够的。

    他们需要盟友,他们需要奇兵。

    所以当徐桐接到了徐小舞的消息之后,他便带着自己的三弟徐悟是赶在日落的时候钻进了长孙卓的这间小屋,虽说兄弟二人对屋内的秦煜颇为顾忌,但是当俩兄弟看到身为岭川府府尹的长孙卓都对此并没有说什么的时候,他俩也就对于秦煜的身份不再猜测,毕竟在这节骨眼的时刻上,能来参加这般密会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屠猪宰羊之徒吧。

    对于徐家的两位兄弟的到来,秦煜并没有感到吃惊,他早已将此时的时局看的透彻,毕竟拥有着两世的记忆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看不破现如今的局势呢?只不过看破是一回事,说破是一回事,而让自己亲身到时局之中是一回事,让自己以一己之力去尝试着改变时局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秦煜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有关昭幕牌这件事情上的位置,他断不可以自己的名义和力量来左右这件事情的未来走向,他此时所能够做的,最多只能是充当一名尚能就此事说一些想法的看客罢了,而此刻能真正左右昭幕牌一事的掌事者,除了长孙卓之外,没人可以接过这份重任和担子。

    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块小小的昭幕牌,竟然就能牵连出这么多的人来,甚至当徐桐和徐悟俩兄弟亲眼看到长孙卓手中之物的时候,一股莫名的耻辱感在二者的心里油然而生,再加上徐小舞在一旁就此事煽一把风点一把火的,这俩兄弟的心中,对于他俩的这位同袍兄弟徐鑫的态度是在极快的发生着变化,从单方面的失望,进而转变成一丝的愧疚,从一丝的愧疚,又再次转变为愁人的懊恼,从愁人的懊恼,最终演化出无尽的自责。

    自从佣兵会来到这岭川城后,徐家三兄弟一住便是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的经营下,佣兵会从一个间小小的门店,变成了现如今那能左右岭川局势的三方巨头之一,从一个期初只有三兄弟撑门面的小势力,演变成了如今这拥有数千子弟的超级势力,这还只是那些常年都住在岭川城内的弟子门徒的数量,而若是将这天下游走在江湖之上的佣兵都记录在册的话,怕是佣兵会此时的门徒数量,早已不输于玄天谱上那些排名前十的超级豪强了。

    所以随着佣兵会日益的在壮大规模,徐悟也向徐桐立下了诸多的规矩和制度,而兄弟俩所立下的这些规矩和制度,没有一条不是用来约束自己约束门派的,而正是因为这些让外人看起来都觉得是一种极为苛刻的制度规则,却也才能造就出今日的佣兵会,才能造就出今日的江湖地位。

    可是谁也没能想到,坚持了这二十多年的佣兵会,这一次却栽倒了自家二掌柜的手里,与他国通敌,单就这一条,放眼龙寰国境便是死罪,都足以让陆锋对其整个佣兵会定下满门抄斩的死罪,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者还是小孩,是农夫还是剑客,是将军还是士兵,无论是什么职位,无论是什么身份,但凡是那些被佣兵会注册在内的人们,都会因为这一块小小的昭幕牌而牵连其中,试问谁敢去以自己的性命来保证,这些常年都走南闯北的江湖汉子中,就真的没有他国的鹰犬之徒吗?

    若要是平日有人胆敢对徐家三兄弟起这般的疑心,那么三兄弟定不会轻饶这这个起疑心之人,可是现如今,当长孙卓亲手的将昭幕牌展示在了徐桐和徐悟的眼前的时候,怕是这天下之人也都...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已没人能确保自己可以独善其身了。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已没人能确保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只因这块小小的昭幕牌...

    想当年徐桐三兄弟好歹也是跟着蓉天宇一起走南闯北的人物,虽说三人最终也没能在神火军的内部混上个一官半职的,甚至在外人来看,三人在神火军所逝去的那数十载的光阴却换不回任何的回报,这般的经历实属浪费生命,可是在三兄弟的心中,最少是在徐桐和徐悟两兄弟的心中,他俩却不这么认为。

    在蓉天宇待着的这段时间,被徐桐和徐悟皆视为是自己人生之中最为美好的记忆,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辨别世间真伪,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看清事态轮回,更是蓉天宇教会了俩人如何认清自己真实的内心,在俩兄弟的眼中,蓉天宇似兄弟更似父亲,而神火军的战友们则似朋友更似家人。

    这些年里三兄弟就这般极为狂热的信奉着蓉天宇所告诫的一切认知,狂热的坚守着神火军内至高无上的教条主义。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神火不灭,正义永存!

    在徐桐和徐悟的认知里,这句话早已成为了俩人今后赖以生存下去的信念和坚持,却不曾会想到,身为自己的亲同袍弟兄徐鑫,却会亲手的撕破了这份神圣的誓言,亲身践踏了这份无上的荣耀。

    徐桐和徐悟就这般拿走了长孙卓手里的昭幕牌,在此期间俩人没有跟在场的任何一人有过交流,甚至连彼此间眼神的交流都不曾有过,就这般在众人的沉默之中拿走了昭幕牌,然后转身离去。

    “佣兵会怕是要出大事。”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长孙卓不仅小声嘀咕。

    “恐怕岭川也要被波及其中。”

    ... ...

    “不止佣兵会会出大事,恐怕我们也难道此劫。”

    ... ...

    就在长孙卓话音刚落,几乎是同一时间,秦煜和徐小舞便异口同声的轻声诉说,直到自己的话语说罢,这才有意的看了眼对方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二章.月至

    眼下的岭川时局当真复杂微妙,王道战争的比赛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谁也没有想到,之前因为一系列赏金赛的原因而造成自身的场外盘口异常出色的王虎三兄弟,竟然在这王道战争的中期,便一个个相继的被淘汰出局了,在这其中王虎和张祥更是被爆出大冷门,俩人皆是在一场八人混战中被同一名女子所淘汰出局,甚至从俩人飞出擂台的时间来算,中间的时差可能连三息都要不了,这可完全出乎所有买了三兄弟盘口的看客们的意料之外,让这些买家们纷纷血亏。

    没人知道打败王虎三兄弟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看客们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代表着佣兵会来参加这王道战争的,很显然她的身份也是一名佣兵,只不过她的这个实力,当佣兵当真是有些浪费了,以她之前所在擂台上的表现来看,若是她在能有一些门路,去永安的皇庭之内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是说不行的,毕竟她能以决胜之姿一鼓作气的战胜王虎和张祥,其本身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也成了现如今王道战争对外的所有盘口里最为火热的一个盘口。

    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所有的人都只是知道在这王道战争的赛事里,佣兵会出现了一头黑马,一头化名为月的黑马。

    她以那绝对霸道的拳脚功夫,独自站在了王道战争的顶端,甚至在当初报名比赛的时候,她所给官方提供的真实数据是鞭法。而至今为止,最少在王道战争已经就要结束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个对手能逼迫着她使出鞭法。

    自然的这位被唤做叫月的人因其极为耀眼的光芒,是彻底的在这岭川城内出了名。

    今夜是岭川城的府尹大人长孙卓在岭川府内设宴,而所款待的皆是这些最终得以进入铁笼争霸赛的选手们,除了这些选手们之外,身为岭川府的府尹,长孙卓自然也是广邀岭川城内的各路乡绅富豪,但凡是在这岭川城内有些名头的,在今夜是尽数的到场,甚至连近几日因为昭幕牌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徐家三兄弟也都尽数的来了。

    这一夜,当真是热闹了。

    只见那些参赛的选手们一个个如同花蝴蝶一般,流窜在各个乡绅富豪的身边,听着对方说着那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还要装作逗乐自己一般的姿态,而就是这般尽显人生百态的样子,是尽数的被秦煜和刘熠所看在眼中。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

    会存有这些魑魅魍魉。”

    伴着这皎洁的月色,秦煜忍不住的一声低叹。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叹出了他对前世的不舍,叹出了对前世的不甘,叹出了对前世的留恋,叹出了对前世的痛恨,叹出了对前世的失望,叹出了对前世的思念。

    秦煜的这一声叹息,是那么的没落,是那么的无奈。

    “什么?”

    就在秦煜叹完之余,刘熠便面带不解的皱着眉头盯看着他,然后从面带不解的轻声询问。

    “没啥,就是突然有些踌躇感慨罢了,来喝酒,趁着琉璃那丫头不在身边,咱哥俩今儿可得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回吧。”

    看着刘熠此刻关心自己的目光,秦煜此刻的眼神里,除了充满了欣慰之意,还充斥着无尽的感激和信任,但是关于上一世的记忆,是他心底最为隐蔽的秘密,就连他的亲生父母秦罡和慕容问心,他都不曾向两者透露过半个字,所以即便此刻的他极为感激自己面前的这位兄弟,可是他也并不想将有关前世记忆的这份秘密告知于刘熠,哪怕一个字也不行,只因为上一辈子的经历和过往,是他的底线。

    所以心怀愧疚的时候,也唯有美酒能够麻痹自己,麻痹他人。

    所以当刘熠关心的看着秦煜并说出那句虽然很短却极为暖人的话语之后,秦煜便将用着嘲弄的口吻自嘲一般,然后便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男人的心里不就是装着酒跟女人两件事?有啥大不了的,来喝酒!”

    学着秦煜的模样,刘熠也豪气的说了一句,便仰着脖子将自己杯中的美酒一口闷了个底儿朝天。

    这才一会的功夫,秦煜和刘熠俩人竟然就喝掉了长孙卓为宴席所提供宾客们饮用的三坛美酒,随着这三坛下肚,二人此刻都是红这个脸,喝得俩人的舌头根都发了麻,彼此间所说的话都含糊不清了,而为了能让对方听清楚自己说些什么,俩醉汉就这般脑袋顶着脑袋,然后用着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实际上在他人听来还以为俩人在吵架的嗓门音调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你...你...等着...(嗝儿)...今儿...个...我...我...非得...跟你...比划比划不行...(嗝儿)...要不你...还会...以为我...(嗝儿)...这个...大...大...大哥是

    白叫的...你等着...我这就...再去给咱...咱俩去抱...两坛回来...(嗝儿)...且看...咱俩究...究竟谁才...会成了...那醉醺...醺...醺的爬虫...(嗝儿)...你...就给老子...安安静静的...坐...坐...在这里等着...(嗝儿)...”

    在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后,刘熠就这般两腿发软的朝着不远处那放置着无数坛美酒的树下走去,期间他更是因为脚步虚浮而险些让自己栽了一跤,若不是他在急忙之中扶住了自己身边一旁的一名此时正对着一位乡绅在溜须拍马的参赛选手的话。

    为什么会这么的像?

    伴着月色,一名身材极为**的女人就斜靠在一个凉亭内,将不远处的秦煜和刘熠方才的行为是看的一清二楚,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这一次的王道战争里一战成名的黑马,那名被看客们称之为‘月’的选手。

    只见此刻的月依旧的带着她那极具特色的黑色面罩,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彻底罩住,只留出自己眼睛的位置出来,而她的着装也是一身漆黑色的劲装,所以这才能伴着月色看的出她的身材。

    不同于尉迟琉璃那般的可爱鬼灵,月给人的感觉就是成熟妩媚,在诱惑与拒绝的边缘不断试探着人性,在**与冷漠间不断的试探着底线,但是就从她的眼睛便不难看出,月定当是一位出落有致的大美人,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对外人的戒备,充满了对世人的冷漠,充满了对自己的渴望,充满了对内心的坚强。

    很明显月是同秦煜一般的人,都是活在复杂的红尘里在挣扎寻求新生的人。

    而当月看着远处的秦煜的时候,原本对任何事物都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色的她,却头一回的流露出一丝的诧异和怀疑。

    你是谁?

    在思索之间,月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因为她知道,在她的胸口处,常年都会佩戴着一个小小的玉牌,那是对于她来讲当年所能留下的唯一记忆,而她胸口处所佩戴的这块玉牌,殊不知是与白先生所交到狐女手中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都是在其中间部分被雕刻着一只飞翔蓝天的小鸟,而小鸟的背面则刻画着一个不算很大的“秦”字。

    原来她就是十年前被蓉湘推至燕湖之中得以活下来的妹妹,蓉月。

第一百九十三章.欲念

    在这伴着皎洁月光的盛宴之中,那些被人们平日里隐藏在脸皮之下的内心正在逐一的在展露而出,一种名为‘欲念’的意志正在悄然声息的蚕食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只要身为人,那就会有欲念,而只要新生欲念,那便会被逐步的蚕食殆尽,无一例外。

    或许有人会反驳说‘我没有欲念’这般的话,但是其实欲念也是分人看人的,不同的人对于自身内心之中的欲念诉求也是尽不相同,有的人好功名利禄,有些人好美人月下,有些人好逍遥洒脱,有些人好盛世美誉,有些人好眼下小利,有些人好家国之威,有些人好坚毅,有些人好胆怯,有些人好英勇,有些人好软弱,有些人好智慧,有些人好愚钝,有些人好信仰,有些人好绝望,有些人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前行,会为了自己的信念而奋斗终生,会为了自己的家园而殊死一搏,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而绝地求生,而又有一些人,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突破底线,会为了自己的贪婪而不断用尽心机,会为了自己的名利而不断蚕食同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断挑衅权威,红尘世界这么大,大到无穷无尽,大到天下茫茫,大到山海无遥,大到青天明月,而就是在这般精彩的命运轮盘中,总是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人,他们有着不同样的性格,有着不同样的见识,有着不同样的认知,有着不同样的感触,可是只要是人,那么这个人的心中就会针对某些事、某些人、某些经历、某些过往、某些回忆而纠缠不休,而这般的纠缠对于这个人来说,便是那折磨他一生一世的欲念。

    所以世界这么大,谁会没有欲念?

    放眼看看着岭川府内的盛宴,在这盛宴之中,谁会没有欲念?

    秦煜有他的欲念,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在这里他将自己的秘密深深的所在其中,而也正是这些秘密,折磨的他几乎已经到了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的地步,而他的欲念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当年的真相亲手挖出。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害死了秦罡一行人。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走漏了云泽的消息。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左右了整个事件的走向。

    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是谁在最终时刻掌控了灵剑宗那濒临崩溃的局势。

    十年前的燕湖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最终让整座燕湖岛沉入湖中

    成为遗迹。

    十年前的燕湖岛究竟遭遇了什么,会最终让那数十万的百姓随着燕湖岛一同葬身湖底。

    这一切的一切,便是秦煜心中的欲念,便是他这些年来所能活着的唯一动力,他要复仇,他要真相。

    刘熠也有他的欲念,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对两件事特别在意,其中的一件事便是关于他和兰汐之间的婚约一事,直到此刻他都极为的不理解自己的父亲刘天清,不理解为何刘天清非要自己娶了兰汐,在地炎宗的这些年里,但凡是些长了脑子的人都不难看出,自己和兰汐压根就是两条路上所行走的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无论是从俩人是性格,还是俩人为人处世的方式,又或者是俩人对于事物的看法等等此类的认知,俩人皆是天南地北大不相同的,试问如果非要让性格上如此相悖的两个人去生活在一起,俩人真的会幸福吗?未必吧。

    在刘熠和兰汐之间,甚至他连一丝的冲动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是什么悸动之心了,所以就是这般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走在一起呢,如果非要说是因为爱的话,怕是打死他,他也断不会承认自己爱过兰汐的,他更不会相信关于爱的这般虚无缥缈的言论,所以对于兰汐要嫁给自己的这件事,在他的心中是一直对此抱有质疑的。

    而之所以刘熠对于自己的兰汐之间的婚约一事抱有质疑的态度,其归根结底还是要说到另一件隐藏在他心底的事情,那便是十年前发生在灵剑宗的那件黑潮事件。

    十年前若不是因为别的事绊住了刘天清的脚,想必那会儿跟着秦罡一块去灵剑宗帮忙的就会是这位地炎宗的宗主了,而不是当时的紫衫龙使兰健和御魂使邹亮二人了。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可是在刘熠看来,以当年兰健和邹亮的那一身横炼的本事,也断不可能会让二人出现如今的这般凄惨景象的,毕竟二人放在当年,无论是心智还是本领来说,都已经是地炎宗整个宗门之中的佼佼者了,放眼当年的江湖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所在在刘熠的认知里,有兰健和邹亮二人一同陪着秦罡去了灵剑宗,再加上秦罡所带着同行的路之尧三人,就这般明面上的实力,就已经足以媲美一些江湖上的豪门的全部实力了,虽不及灵剑宗这般的超级豪强。

    而就是这般强横的组合,竟然是尽数的折戟在了燕湖岛上,除了只身

    逃回地炎宗的兰健之外,剩余参与到黑潮事件中的人是一个没活,而在这场事故中唯一得以存活下来的兰健,却还烙下了一个残废的下场,除了自己的脖子之上还能来回的活动,脖子之下整个人就是瘫的,试问这般的结果,怎么可能不被天下人所起疑?

    可是每当刘熠去就黑潮一事问刘天清的时候,皆是被训了回去,所以在他的心中,搞明白十年前在燕湖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是极为的看重的,这不仅关乎到他的婚姻大事,更是关乎到一段刻意被隐藏起来的历史真相,而这般的真相,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时不时的都在撩拨着他的内心。

    这便是刘熠心底的秘密,也是他心中的欲念。

    蓉月也有着她的欲念。

    别看蓉月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甚至是令人感到冰冷的态度,可是在她的心中,有一段黑暗的历史被她尘封起来,甚至连她本人都极为渴望的想要忘掉这些回忆,这些一旦回想起来便会令她痛苦到几乎崩溃的回忆,这段十年前发生在灵剑宗的回忆。

    蓉天宇的惨案蓉月其实并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因为那会她还太小太小,只有襁褓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对那会儿的事心存记忆,反倒是她的姐姐蓉湘,却将这份记忆牢牢的烙在了自己的心间,成为了蓉湘复仇的决心所在。

    但是对于蓉月来讲,对她最为刺激的一段回忆,便是她亲眼的看着自己被蓉湘无情的丢进冰冷的燕湖之中,亲眼的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一个老头一剑刺穿了胸膛,亲眼的见证了那天地之威降临鳞波洞,然后亲身的感受到了那冰凌刺骨的湖水淹没自己的世界。

    十年了,一眨眼都十年过去了,在这十年的时间里,蓉月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蓉湘,在她的认知里,自己的姐姐并没有死去,蓉湘定是躲在了世间的某个角落,然后在独自等待着自己去找到这唯一活着的家人,而这也成了蓉月心中的一份执念,一份欲念,一份渴望,一份希望。

    所以对于蓉月而言,她亦是心存欲念之说。

    在这伴着皎洁月光的盛宴之中,每个人心底的欲念被无尽的放大,然后肆意在这月光之下。

    而原本的宁静祥和,直至被徐悟给打破了,只因他忽然得知了一件事情,一件在近些时日里让佣兵会上下所有的人都寝食难安的事情,有人在岭川看到了之前从交易所逃走的狐女。

第一百九十四章.余地

    狐女再一次的被佣兵会的人给抓了,当佣兵会的那些门客们将狐女之前所躲身的小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的时候,此刻那设在岭川府内的宴席才刚刚开始,而当狐女被抓一事传到徐悟的耳中的时候,已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事不太对劲啊...”

    但看到徐悟一个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后,便自顾自的一个人开始在原地慢慢踱步,口中不免的小声嘀咕起来。

    冷眼瞥了一眼此刻那群还在岭川府内肆意挥洒光阴的人们,徐悟不仅的开始怀疑起什么来,毕竟对于他来讲,眼前的这群人本来就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两股完全陌生的团体,是完全陌生的人,而眼下在这般微妙的时局之下,底下的人却告知自己狐女竟然被抓回来了,这不仅就让他心底开始为之生疑起来,试问一下若要是自己此刻是那狐女的话,他定会不惜一切办法的将自己的行踪隐匿起来,然后趁岭川局势大乱之时伺机彻底逃离这是非之地,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狐女竟然就这般看起来傻乎乎的躲在一个破旧的茅屋内,甚至当自己门下的那些门客们将狐女重新抓起来的时候,对方竟然连反抗都不反抗,就这般任凭门客们将其再次的带回了交易所,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令他心生疑虑。

    “咋了,看你这会心神不安的。”

    可能这便是所谓的兄弟连心吧,这边徐悟刚因狐女一事而被乱了心性的时候,那边正在与长孙卓和徐小舞打着官腔的徐桐立马便察觉到了自己的这位三弟此刻的心态,所以这位佣兵会的大掌柜便很快的将自己抽身而出,然后快速的来到了徐悟的身边,在他的而且小声的问到。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长孙大人那边怕是还没结束呢吧。”

    心系自己心中的这位傻大哥,徐悟不仅关心的看着徐桐,然后轻声的说到。

    “长孙大人那边到不碍事,只是彼此间相互吹捧而已,倒是你却让大哥颇为的担心,

    看你这会眉头紧锁的,想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令你觉得棘手的事了,你实话告诉大哥,是不是出事了。”

    徐桐将自己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然后一把拽过徐悟的手,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看着徐悟的双眼,笃定的问到。

    “狐女被抓回来了,此刻人就在交易所里关着。”

    望着徐桐的眼光,徐悟只好如实的将狐女被佣兵会的人再次抓住的事告知了自己的这位大哥。

    “徐鑫这臭小子,还嫌咱们身上染的事不够多吗?”

    一听到狐女被抓的事,徐桐顿时间是一脑袋的包,面对自己有着这么一位不安分的弟弟,作为大哥的他,此时除了满肚子的埋怨而为此抱怨几句,也做不了更多的事了。

    “大哥切莫下这过早的定论,依我看这事恐怕不是咱们想的这般简单的,咱俩不妨大胆的猜测一番,如果此事不是二哥所为,如果二哥此时还不知晓此事呢?”

    徐悟急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梧桐,一边轻说一边极具寓意的拍了拍徐桐的手背。

    “你的意思是...”

    徐桐说到此处,双眼之中尽显一丝惊讶和愤怒,然后他这才猛地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还在熙熙攘攘的两个人,徐小舞和长孙卓。

    “这事都不好说,眼下各方势头都还没有明确的跳出来,所以眼下你我内心之间的怀疑皆是站不住脚的,毕竟眼下的岭川正值多事之时,而往来的行人旅客更是占据着岭川城内的绝大数人口基数,所以那些有心之人可是眼下王道战争的赛事即将结束,除却之后的修整时间外,在这场比赛之后便是那铁笼争霸赛,而那个时候的岭川的局势将会更加复杂多变,大哥你还记得之前白先生所告知我们的那些话吗?我担心这岭川会有大事发生,我估摸着发生的时间应该会在岭川所举办的这两场赛事之间,因为那个时候的岭川布防是最为孱弱的,全城的人都会将心思放在

    赛事之中,到了那个时候,普通的百姓断不会有人将自己的心思放在岭川局势上的,而这正巧就给了那些有心之人一个契机,而能左右这场事件的关键,在我分析看来,怕极有可能便是这位被咱们接连抓回来的狐女,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狐女定是这开启岭川乱局的钥匙,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只能是按照白先生所告诫的那般,不声张不观望不参与,直至事件结束,大哥,佣兵会看来咱俩怕是难以再坚守下去了,眼下咱俩此时定要紧忙的想出一个对策出来,想出一个能保证在这岭川局势结束之后能让咱们活下来的对策出来。”

    徐悟说罢,自己的目光便紧锁徐桐,在他的眼神之中,此时除了那无尽的焦急之外,还有一丝的迫切和无奈。

    “当真没留余地可言?”

    听着徐悟的解释,徐桐不免心生不甘,佣兵会是他一手创办的,在这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之后,他早已将佣兵会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为了能确保佣兵会在稳步中得以发展,这些年里他看尽了江湖中的事态炎凉,受尽了天下人的冷嘲热讽,那满肚子的屈辱,那满肚子的抱怨他不曾与任何人去讲过,甚至是徐鑫和徐悟,他都不曾在兄弟二人的面前说过半句埋怨的话,而他之所以这般的活着,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能亲眼的看着佣兵会能在风雨飘摇的江湖之中生存下来,对此他可以为之付出任何的代价,可是就在今天,自己最为信任的三弟,却告知自己佣兵会极有可能会随着岭川乱局而成为牺牲品的时候,他的心真的是碎了。

    所以徐桐才会当着徐悟的面说出这般令人心碎的话语,在他的话里面,徐悟听出了不舍,听出了不甘,听出了挣扎,听出了心底之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和挽留。

    “当真没留余地可言!”

    徐悟重复着梧桐方才所说的话,只不过他的语气不似徐桐那般的充满挣扎的渴望,在他的语气里,徐桐听出了那对于现实的妥协和无奈。

第一百九十五章.初见

    没有丝毫的征兆,徐家三兄弟就这般的离席了,甚至三兄弟没有给任何人去告别,就这般的悄然离去。

    从徐鑫的口中徐桐得知到狐女被抓一事并非是他所安排的,这徐鑫的解释也从侧面的印证了徐悟方才的那番推断,所以三兄弟为此简短的商议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岭川府,连夜赶回交易所。

    狐女当真是开启这岭川乱局的钥匙吗?

    徐桐不敢去为此打保票,因为他不敢拿注册在卷的天下佣兵们的脑袋去做赌注,这场赌局他输不起的,因为他没有那般雄厚的资本供他来参与这场场外之局。

    这一夜就这般浑浑噩噩的渡过去了,在这期间有人在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下达成了自己心中的目标,也有人在这月色之下美美的酩酊大醉一回,更有人在这醉生梦死之间抓住了历史所遗留在此的尾巴,总之每个人都在这个夜里,或多或少的都收获了些什么。

    头痛欲裂...

    翌日一大早,秦煜便在一阵阵的头疼中逐渐清醒过来,昨夜他与刘熠那番无节制的痛饮,让他此刻是一点的食欲都没有,加上在后半夜他与刘熠二人更是因为相互逞能不愿服输而喝的醉生梦死的,这也造成了他直到此时还会因口里传来的一阵阵的酒味而时不时的反呕两声,正是因为如此无节制的喝酒,让他此时的脸色看起来是蜡黄的,除了那蜡黄的脸色之外,空洞的眼神和脏乱的头发,再加上那一身被吐满了的污秽衣服,大眼一看就给人一种宿醉后的模样。

    “哎呀,这酒以后断不敢这么喝了,再喝估计就要死人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秦煜不仅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然后无力的呢喃一声。

    “你醒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赫然打破了小屋内的平静,虽然她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但是秦煜还是能够听得出这股声音的主人是一名女人。

    “谁!!!”

    试问任何人在自己刚睡醒的时候,身边冷不丁的传来这一句让自己听起来莫名其妙的问候,谁能不炸毛?所以此刻当秦煜听到了这一声冷不丁的声音之后,他顿时一屁股从自己的床上给弹了起来,然后眼睛死死的开始环顾屋内,好找到这股声音的源头。

    好在说这话的女人并不

    准备跟秦煜玩什么神秘,只见她就这般安静的独自坐在屋内的木椅上,然后不断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一把小匕首。

    她赫然便是昨夜观察了秦煜一整夜的人,蓉月。

    此刻的蓉月依旧穿着昨夜里的那身行头,依旧带着那只漏出双眼的面具,轻轻的瞥了一眼床边站着的秦煜,便又自顾自的把玩其手里的匕首。

    “还请问姑娘您是?”

    面对一名在自己面前安稳玩刀的女人,秦煜脑子里第一时间所蹦出的词只有一个,那便只有‘变态’一词。

    试问一下谁人能够在自己一睡醒之后,发现在自己的床边凭空的出现一个自己完全就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然后这个女人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来回的把玩着刀子,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即便秦煜是一名大老爷们,他也架不住对方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的行径呀,再说了此刻的他还尚处宿醉之中,宿醉之后所产生的那股虚弱感觉至此仍旧弥留在他的体内,除去此刻那时不时就会传来的阵阵头疼,他还要忍受着来自胃部所传出的那股反酸,忍受着时不时就会因反酸过度而出现的干呕,忍受身体各处关节所传来的酸麻,这样宿醉后的感觉让他此刻感到格外的不舒服,浑身上下可以说就没有一块能让他觉得舒服的地方。

    所以此刻的秦煜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去面对蓉月的,一方面原因是因为他自身的状态不允许他在此时能拥有着一幅往常的神态面容,另一方面原因则是因为他的确的被蓉月给吓到了。

    “我也不想与你浪费太多的时间,这东西你可识的?”

    啪...

    秦煜没有给蓉月好的脸色,相对的她也没有给秦煜什么好脸色,只见此刻的她就只是刚才瞥了一眼秦煜之后,便丝毫不顾及对方此刻的心态和情绪,当着秦煜的面微微的仰起自己下巴,然后直接的将自己脖子内所佩戴的玉牌给掏了出来,待自己又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牌之后,便将这块玉牌轻轻的放在了自己身旁的木桌上,传来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后,这才将自己的目光再次的锁定在了秦煜的身上,只不过她却将绑着玉牌的绳子牢牢的攥在手中。

    因为宿醉的原因,让秦煜此刻其实并没有看清楚蓉月手中究竟拿着什么,甚至直到对方将玉

    牌放置在了桌上,他都没能看清被蓉月放在桌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看到了对方将一个物件放在了木桌子上。

    “离太远了我认不清。”

    无奈之下秦煜只好一边揉搓着双眼,一边尴尬的解释到。

    “看不清就走近一些,你离那么远要是还能能看清那可就真是活见了鬼了。”

    白了一眼秦煜,蓉月不仅语中略带讥讽的说到。

    “姑娘说的是,那我靠近一些。”

    秦煜说罢便朝着蓉月的方向又前行的几步,而当他正儿八经的看清了被蓉月放置在桌面上的物件的时候,他的宿醉感觉顿时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除了满心的惊愕之外,疑惑、猜忌、不解、惊讶、迟疑、杀意等等诸多复杂的情绪是顿时间充斥在了秦煜的心间,将他原本还浑浑噩噩的思绪顿时拉扯回到现实。

    “还请问姑娘您是?”

    虽说此时秦煜依旧问着自己方才就已经问过的话,甚至是一字都不曾偏差,可是这一次他的口吻之中,却是充斥着冷漠,充斥着怀疑,充斥着杀意。

    “行了,看到你这番的表情,我心底就大概清楚了。”

    就在秦煜杀心肆起之刻,令他没想到的是,蓉月竟然就这般当着他的面,看似轻描淡写一般的轻声一说,然后那攥着玉牌绳子的手便施以巧劲,将那块代表着镇西侯府的玉牌巧妙的再次收回到自己的手心之内,然后才快速的仰起脖子,瞬间便将玉牌给带了回去,而这一切的行为皆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姑娘你这是?”

    对于蓉月的行为,秦煜是大为不解,所以此刻的他眼神里除了怀疑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和疑虑。

    “切莫想着去打听我的身份,除非是我亲口告诉你,否则我相信你断然是打听不到的,不过姓秦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我不是你的敌人,因为我相信我们迟早还是会再见面的,行了别送了我走了。”

    不等秦煜反应过来,蓉月便如同清风一般瞬间便破门而出,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只给他留下一扇还在微微晃悠的门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秦煜当真是郁闷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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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生者与亡者之间曾存在过一种位面,被称之为遣滩,而那些游离在遣滩之中的人,则被称为遣返者。在众多的遣返者当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够穿越回往生的世界,去替命运之轮解决万物的大灭绝,秦煜便是一名遣返者,他保留上一世的记忆,却降临在了全新的世界中,而他的任务也只有一个,阻止新的大灭绝。......遣返者的游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遣返者的游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遣返者的游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