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听课周一
看到殷十七沮丧的模样，欧文耐心安慰道：“不用这么难过，若是第六感这么容易掌握，有些人也不至于在训练营修行八年也一无所获。”
“可是，前辈投射的石子，我连感应它们的存在都做不到，实在是太没用了！”殷十七心情沉重地说道。
“你还是太紧张了！”
欧文摇了摇头，又道：“人类习惯用五感认知世界，只会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尝到的，嗅到的，摸到的，久而久之，就把自己的认知局限在了五感的狭小世界中。”
“并称之为理性，视为一切的真实。”
“换而言之，已经习惯用五感认知世界的人，一旦再想使用第六感认知世界，就会下意识被自己的理性思维排斥。”
“因为，第六感不属于五感。”
“对人类来说，超越五感的第六感，那本身也是一种未知，是一种不真实的虚妄。”
“我让你全身放松，就是为了最大化消除理性思维对你身体的控制。”
“从而使得被理性压制的第六感得到释放，更好地被触发。”
听到欧文的话，殷十七恍然大悟。
因为太过于急切地想要领悟第六感，他的精神异常集中，这反倒使他的理性思维牢牢控制住了身体，让第六感越发难以被触发。
以后训练必须忘却理性，使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这才能释放被压抑的根境识。
找到问题的关键，殷十七这才真正看到了修行的方向。
时间过得很快，五天就这么过去。
“今天上午你不用训练了！”欧文照例带来早餐，坐在石桌旁对床上的殷十七说道。
听到这话，原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殷十七顿时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
他惊愕地问道：“是我做错什么惹前辈生气了吗？”
“今天周一，你忘记是什么日子了吗？”欧文白了他一眼说道。
“周一？”
殷十七低头想了一下，恍然失笑道：“是圣斗士大人们讲课的日子，我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这些天来，他一直专注于刺激第六感，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欧文咬了一口面包，认真道：“圣斗士的大人们会讲解一些第六感和燃烧小宇宙的东西。”
“虽然你以现在的水平听了也用不上，但记在心里也是一种宝贵的经验，相信以后总有用得上的一天。”
五天时间，欧文都记不清自己投射了几万枚还是几十万枚石子，殷十七也不过堪堪避开十颗。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在这五天里，不过才成功激发十次根境识，距离自由掌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因而，圣斗士大人们讲解的东西，这个孩子暂时用不上。
“他们讲课的地点在哪里啊，前辈？”殷十七一边洗漱，一边问道。
“出营地往圣山方向，你朝人最多的地方去就对了！”欧文不紧不慢地回道。
“嗯！”
殷十七点点头，抓起石桌上的面包就要往屋外走，却发现欧文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和他一起去的意思。
“前辈你不去吗？”殷十七停在门口，诧异地问道。
“我十岁来到这里，已有八年，该听的也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实践还没有尝试，已经不需要再听了！”欧文淡淡地回道。
八年时间，每一位圣斗士大人的讲课他都听了不下五遍。
最重要的是，每一位大人讲的内容虽略有差异，但大致都一样，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听了。
也就只有这些训练营里的新人，抱着对圣斗士的无限憧憬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去听讲。
等到几年之后，这些新人也会像他们这群‘老人’一样，对圣斗士的讲课再生不起一丝兴致。
“是这样啊！”
殷十七表示理解，随后一个人出了门。
出了营地，往圣山方向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地，空地上还聚集了不少人。
“那应该就是今天的讲课地点了吧？”殷十七随即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又询问了一番，他终于确认讲课点就是这里。
没敢过多打搅别人，他当即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或是像欧文那样的‘老人’都没有来，前来听课的人大概只有几千，而且看起来年龄都不大，应该是和他一样的新人。
众人等了近半个小时，直到八点，圣斗士的讲课正式开始。
这一次负责讲课的是‘蜥蜴座·美斯狄’，一个看起来十分臭美的家伙。
对方从第六感着手开始讲，有部分内容与欧文讲的重叠，但是却又多了不少欧文没有讲过的东西，比如多种多样的训练第六感方式。
然后又讲到了小宇宙。
不过，训练营里大都是没有燃烧小宇宙的见习斗士，美斯狄没有讲运用小宇宙的内容，只着重在如何点燃小宇宙那一段。
尽管自己听不懂，也暂时用不上，殷十七还是努力将对方的话全都记在心底。
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也能真正掌握第六感。
“今天就到这里吧！”三个小时后，美斯狄略显疲惫地对众人说道。
虽然空地上人数众多，但他运用小宇宙的力量，能将声音扩散到每一个角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讲话。
“谢谢大人，感谢雅典娜大人的怜爱！”众人齐齐起身道谢。
“愿女神保佑你们每一个都能点燃小宇宙！”
留下一句祝福，美斯狄已然消失在原地。
众人兴奋不已，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自己见到圣斗士大人讲课的喜悦。
殷十七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径直往宿营地走回去。
虽然他也有些兴奋，但毕竟心理年龄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像那些十来岁的孩子一样忘乎所以。
回到自己所住的石屋，欧文已经带着午餐等在里面了。
“感觉怎么样？”欧文笑着问道。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圣斗士大人们讲课回来以后，他可是兴奋了一整天。
“还不错，听到不少有用的东西！”殷十七回以笑容。
见他这么镇定，欧文有些惊讶，随即指了指石桌上的午餐。
“赶紧趁热吃吧，吃完了，下午还要接着训练呢！”
“嗯！”
……
第十五章 根境初成
因为明白了激发第六感的关键，殷十七在往后的每次训练中，都尽量使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躲避欧文投射石子的概率也逐日上涨。
从一开始的五天躲过十颗，慢慢变成一天躲过十颗，二十颗，三十颗……
随着躲避概率提升，根境识被频繁触发，他的身体也渐渐习惯那一种奇怪的感知。
原本模糊的第六感，在他的认知中渐渐清晰。
八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咻咻咻！
欧文再一次投射出五颗石子。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在石子临身之前，殷十七懵懵懂懂地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绝对不是视觉观感，但他的的确确‘看’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有五个，正向他飞过来，在那一种奇怪的感觉支配下，他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全部躲开。
“诶？”
不远处，负责投射石子的欧文吃了一惊。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殷十七这一次很轻松就避过了五颗石子。
和以往在石子临身之前险之又险的避开不同，这一次，殷十七好像看到了他的石子，提前做出了躲避的动作，所以才没有以往那么慌张，反倒多了不少从容。
“难道，他的第六感完全觉醒了？”欧文一边猜测道，一边又从地上捡了一把石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再一次投出了手里的石子。
咻咻咻！
刚刚躲过五个奇怪的未知物，殷十七又看到数个未知物飞了过来。
凭借刚刚的经验，他遵循那一股奇异的感觉，再次顺利避开了那些未知物。
于此同时，看到他又一次避开石子，欧文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再一次从地上捡起石子投射。
咻咻咻！
无数石子像雨点一般落下，将殷十七方圆近两米的地域全都覆盖住了。
在那一股奇异感觉的支配下，殷十七拼命地躲避着，但是那些未知物太多了，他躲掉一个又一个，最终还是没能完全躲开。
啪！
身上骤然多了一道刺痛，殷十七受到干扰，顿时脱离了那种奇异的状态。
啪啪啪！
紧跟着，更多的刺痛陆续传来。
见此情景，欧文停止了投射石子。
“把眼罩摘了吧！看来，距离你完全掌握第六感的时间应该不远了！”他大声对殷十七笑道。
从第六感被动间歇性触发，到主动持续性触发，这是一个十分艰难且漫长的适应过程。
有不少人，光是这一步，就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全靠着同胞帮衬，这才能完成这一步的变化。
对方才八个月就露出即将完成的征兆，无疑是整个训练营中的佼佼者。
闻言，殷十七摘下眼罩和耳塞，狐疑道：“方才，我在恍惚状态下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难道说，那就是用根境识看到的世界？”
“没错！”
欧文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因为第六感完全觉醒，你才能看到那些本看不到的东西，从而主动避开我投射的石子。”
“记住那种感觉，你应该很快就能掌握第六感了。”
“那我们再试一次？”殷十七兴奋不已地说道。
“嗯！”
……
随即，两人又开始了训练。
可惜，一口终究吃不成一个胖子，近一个小时的训练，殷十七再没有进入那一种神奇的状态。
“怎么会这样？”扯下眼罩，殷十七沮丧不已。
欧文见了摇摇头，郑重道：“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吧！”
“无意识掌握一次第六感，已经让你失去了平常心，难以再回到先前那种状态。”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精神状态失衡，只会使你更难以激发第六感。”
“我明白了，前辈！”殷十七点点头，没有再坚持。
来了训练营这么久，听了无数次圣斗士的讲课，他已然知道，训练第六感不仅仅只有这一种刺激性的方式，还有打坐静修一类的方式。
只是这类静修的方式不适合初入训练营的新人，只适合他这种已经切身感受过第六感和那些天资极高的家伙。
眼下，他心绪不平，回去打坐静修再合适不过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在往后的训练中，殷十七对于第六感的掌握越发熟练。
两个月之后，他已然能在视觉、听觉被封闭的状态下，利用自己的第六感完全躲开欧文投射的每一颗石头。
“把眼罩和耳塞摘下来吧！”欧文停止投射石子，大声喊道。
“我们不继续了吗，前辈？”取下眼罩和耳塞，殷十七诧异地问道。
欧文认真说道：“这样的训练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你应该进行下一个阶段的训练了！”
“啊？”
殷十七不明所以。
欧文耐心解释道：“你已经能独立地使用第六感了，但是你还没有真正将第六感纳入自己的认知体系。”
说着，他立时对着殷十七投出了一枚石子。
咻！
殷十七当即就准备躲避，奈何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被石子打了个正着。
“看，就像现在这样！”
欧文瞄了一眼那枚落在地上的石子，郑重道：“原本，在蒙着眼的时候，你可以凭借第六感轻易地躲开它。”
“但现在，你的视觉和听觉恢复，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依赖它们，将第六感完全抛到另一边。”
“接下来的训练，就是要你将五感和第六感磨合，彻底融为一体，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将五感和第六感并行使用。”
听到这话，殷十七当即明悟道：“前辈的意思，是接下来要我不戴眼罩和耳塞，躲避投射的石子？”
“没错！”
欧文点点头，认真道：“我会略微提高投射的石子速度，让你的眼睛能清楚看见它们，但只有使用根境识才能躲避的程度。”
“只要你能完成五感和第六感的融合，剩下的修行就只是水磨的功夫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一步独立掌握根境识的修行最困难。
从常识之中再弄出一个第六感，光是这一奇怪的概念，很多人都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接受。
这第二步融合六感，只是有些难以适应，时间稍长一些也能解决。
“来吧，前辈！”
殷十七长吐一口浊气，作出了请的手势。
第十六章 点燃标准
又是两个月过去。
欧文停止投射石子，认真对殷十七说道：“现在的你已经初步适应六感齐用，但还需要花很长的时间继续磨合，才能将根境识的运用和五感完美并行。”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你可以顺便锻炼体魄，修炼战斗技巧，增强自己的实际战斗能力。”
“等到根境识成长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考虑尝试燃烧小宇宙了！”
殷十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燃烧小宇宙这一步对我来说还太过遥远，可能这几年内我都不会考虑这件事了。”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虽然在踏上修行之路以前，他就听摩西斯和欧文说过点燃小宇宙很难，但那只是听说，他自己并没有切身感受过，对于点燃小宇宙很难一事，始终处于一个很模糊的认知上。
直到几个月之前，在他能独立地使用根境识以后，他迫不及待地用根境识查探自己体内的小宇宙。
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小宇宙。
那是一片隐藏在他身体里的，由无数星辰组成的小小星海。
虽说星海很小，堪堪被他的身躯包裹住，但当他将根境识深入进去之后，却完全看不到边，几乎迷失在里面。
如同大家对其称呼的名字一样，那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无垠宇宙！
而所谓的点燃小宇宙，就是用自己有限的第六感去引导无垠的小宇宙，并将其纳入自己的控制，殷十七怎么想都感觉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此，他终于明白，点燃小宇宙到底有多难。
而那些跨越了这非人一步的圣斗士，能拥有那种非凡的力量，也就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了。
欧文缓缓走近，拍了拍殷十七的肩膀，鼓励道：“不要灰心，努力修行。终有一日，你也能成长到那一步！”
“但愿如此吧！”殷十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将目光转向远处的圣山，欧文又说道：“你来训练营已经一年了，修行也踏上了正轨，拥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作为你的引导者，我的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谢谢前辈的教导！”殷十七低头致谢。
“不用谢我，这是我身为见习斗士，唯一能为雅典娜大人做的贡献！”
欧文摇了摇头，又道：“三天以后，我会在这里尝试点燃小宇宙，你若感兴趣，可以来看看。”
“或许，可以为你积累一些经验。”
殷十七听了赶忙劝阻道：“前辈的第六感还远远达不到控制小宇宙的地步吧？以你现在的状态点燃小宇宙，完全就是九死一生！”
来到训练营一年，听了无数圣斗士的讲课以及欧文的教导，他对于点燃小宇宙的标准已了然于胸。
拥有小宇宙力量的圣斗士，可以轻易达到音速，甚至超越音速。
又或者说，最弱的圣斗士也是音速标准。
而音速，对于无法使用小宇宙的见习斗士来说，那却是一个永远也无法突破的壁障。
因为，没有小宇宙的力量加护，血肉之躯在达到音速的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那不是正常人所能拥有的力量。
再加上千百年来，从无数见习斗士身上获得的数据分析比对，圣域得出了一个结论：无限接近于音速，见习斗士点燃小宇宙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当然这里的音速，并不是简简单单指表面上的速度达到音速。
而是指见习斗士达到音速标准时，第六感强度以及血肉之躯的强度。
只有足够强大的第六感才能引导小宇宙的力量，也只有足够强大的**才能承载小宇宙燃烧时的波动。
只是因为第六感强度和**强度找不到合适的单位衡量，故而用更具体直观的速度值来作为点燃小宇宙的评判标准。
所以，只一味的提升速度，就妄想成功点燃小宇宙，这是一个错误的认知。
欧文前辈曾对他说过，如果把拳击手十米每秒的出拳速度作为标准，那么前辈的速度大概是拳击手的二十五倍。
但即便是这么快的速度，和每秒三百四十米的音速比较，仍旧还差不少。
想也不用想，对方的第六感强度和**强度都不够理想，成功率可想而知。
“尝试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放弃将永远不可能成功！”欧文望向圣山，毫不掩饰脸上的向往神色。
没有特殊情况，像他这样的见习斗士根本不可能踏上圣山，靠近女神御座。
只有真正的圣斗士，才有进入那里的资格。
即便雅典娜女神如今不在那里，但若是能成为女神的圣斗士登上那座圣山，对于他来说也足够了。
“可是，如果前辈就此离开圣域，必定能在世俗过上优渥的生活，完全没必要去尝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殷十七再次劝说道。
欧文点燃小宇宙的成功率太低了，几乎看不到成功的可能，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他那么迫切想要改变平庸的一生，也绝不会去赌这么渺小的概率。
欧文回过头，再次拍了拍殷十七的肩膀，笑道：“我来到圣域修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成为雅典娜大人的圣斗士，而不是为了世俗那点儿可笑的富贵。”
“若是失败了，就此死在这里，也挺好。”
“没有比这更好的葬身之所了！”
他要的不多，葬在圣域，作为英灵守护雅典娜女神也足够。
听得欧文心意已决，殷十七不再试图劝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认为值得，那就足够了。
“那我就不打扰前辈调整状态了！”殷十七随即道别离开。
这一年多以来，欧文都在陪着他修行，自己反倒很少花时间训练。
既决定点燃小宇宙，那就必定要将第六感和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
这三天时间，他还是不要再来打扰得好。
没有了欧文的帮助，殷十七开始独立争夺食物。
可惜，他才来训练营一年，也就比那些还没掌握第六感的新人强一些，处在整个训练营的最底层。
再加上战斗经验不足，根本无法冲到最前面的位置。
第一次参与食物争夺，毫无意外落在最末尾，只抢到一些残羹剩饭。
不过，他用残羹剩饭作饵，抓到了几条鱼，倒也没有饿着。
第十七章 再见前辈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殷十七来到了当初和欧文分别的地方。
无论如何，总是要来看看的。
毕竟，欧文前辈是这个训练营，他最熟悉的一个人了。
或者说，那就是他半个老师。
欧文盘坐在一片空地上，双目紧闭，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若不是殷十七的第六感还能感知到对方的生命波动，他几乎以为欧文已经死了。
距离欧文不远处，还站着五六名见习斗士，那是欧文的朋友，不过殷十七和他们不是太熟，甚至于连名字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几位是熟识多年的朋友。
“几位前辈来得挺早啊？”他礼貌地招呼道。
“嗯！”
几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只稍稍瞄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集中在了欧文身上。
对于欧文负责引导的这个新人，他们也认识，但接触不多。
因为，大家平日里都在辛苦训练，没有多少精力关注其他的东西。
见他们不怎么搭理自己，殷十七也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凑上去，只悄悄寻了个位置站好，默默观察场中的情况。
放出根境识的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欧文将第六感的力量完全放开，在身上积蓄起一股‘势’，并一点一点地往外膨胀，变得越来越强。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两个小时，甚至更久，久到殷十七都忘记了时间。
他‘看’到欧文身上的‘势’停止了积蓄，就像一只吹胀的，随时都会爆炸的气球。
毫无疑问，欧文前辈要准备进行下一步，点燃小宇宙了。
所谓的点燃小宇宙，其实就是引导小宇宙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要知道，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存在小宇宙，只是不受人力控制，没法使用。
但这种不受控制的状态，也是一种极其安定的状态，小宇宙平稳地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体之中，丝毫不会威胁到人体生命的安全。
可是，一旦燃烧小宇宙的力量，势必就会打破这种平衡。
而小宇宙无论再怎么小，它也是宇宙，拥有无穷的伟力，人的生命在宇宙伟力面前就如同尘埃一般渺小。
平衡一旦打破，承载小宇宙的身体就会直接遭受宇宙伟力的侵袭。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个人第六感修行成果的时候了。
完美控制住自己引动的每一分小宇宙之力，那就代表着成功，从此进入非凡领域。
反之，则意味着失败，生死全看天意。
同样看出欧文的状态，其余几名见习斗士也都屏住了呼吸，专注使用自己的第六感观察。
他们几个也想尝试点燃小宇宙，多观察观察别人的例子，对自己也有好处。
“喝——”
欧文骤然睁眼，轻喝了一声，而后将自己的根境识注入小宇宙，试着将小宇宙的力量引导出来。
只一瞬间，欧文的身体中有一股令人惊悚的力量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
金牛宫的台阶上，阿鲁迪巴望向圣山脚下，那一股力量波动传来的方向。
“又有一个后辈离开了吗？真是可惜呢！”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这个月，他感应到的第三十五次波动了。
另一边，殷十七似是‘看’到了星海爆炸，宇宙崩坏的景象。
正当他想再仔细看一看的时候，他发现欧文身体中的小宇宙消失了。
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果然，想要控制小宇宙的力量没有那么容易呢！”欧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不是吗？”不远处，有一名见习斗士轻轻说道，脸上写满了悲伤。
“知道又怎样？换成你们，不也会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吗？”欧文满不在乎地回道。
几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殷十七，笑道：“再见了，我可爱的后辈！”
“愿雅典娜大人祝福你，成功点燃小宇宙！”
“前辈，你……”
殷十七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却看到欧文的身体化作星星光点，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之中。
他本能地冲过去，试图将那些光点抓住，却发现那些光点透过他的手掌，根本无法触摸。
“怎么会这样？”
看着那些慢慢消散的光点，殷十七又惊又惧。
“这就是失败者最常见的结局，新人！”
不远处，一名瘦瘦的见习斗士望着他，慢慢解释道：“小宇宙的力量可以轻易毁灭一切。”
“一旦失控，连活下来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像欧文一样，被小宇宙之力磨灭，不留一丝痕迹。”
“即便侥幸活下来，也会彻底变成废人！”
“掌握小宇宙的力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努力修行吧，新人！”
说罢，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其余几人没有说话，也跟着一起离开。
哀悼、痛哭没有任何意义，这种例子他们在训练营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修行。
每强大一分，他们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
殷十七则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天色渐暗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他望着欧文曾盘坐的位置，心情复杂道：“小宇宙之力，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掌握的力量，前辈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
风险与收获永远都成正比。
尤其是掌握小宇宙这种非凡之力，他们所要面对风险更是巨大到无法想象。
任何的侥幸心理，或许都会成为失败的开端。
只是因为欧文与他关系匪浅，这才期盼奇迹的发生。
可惜，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这个好心的前辈。
“谢谢你，前辈！”
“你的死亡让我看清一切。”
“我不会停止前进的脚步，更不会因此退缩，我会更加努力地修行，直到成功点燃小宇宙！”
即便是死亡，也不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不想回到那个庸碌而平凡的生活，他更加坚定了进入超凡领域的决心！
至此，殷十七彻底接受欧文死去的事实。
“再见，前辈！”
最后一声道别，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黑影也悄然隐没在夜色之中。
第十八章 艰难修行
失去了欧文照拂，殷十七在训练营里的日子变得极其煎熬。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希腊圣域虽然是雅典娜女神所属，号称代表大地的正义与和平，是一个理想中的神圣之地，人人都应该是正义的榜样。
但实际上，即便是神灵也做不到完美无缺，更何况是凡人。
人心叵测，聚在一起的人多了，难免少不了纷争。
即便是距离女神御座最近的十二星宫也不平静，更何况是圣山脚下的小小训练营。
斗士训练营里，来自各个国家地区的见习斗士之所以抱成一团，除了有方便提携同胞的原因，更有保护自己的想法。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圣域坐落于希腊，因而圣域对于希腊本地人照拂有加。
整个训练营里，有近三分之一的见习斗士都是希腊本地人。
再加上圣域所在的雅典城，自神话时代起，就是直属于雅典娜女神的圣城，希腊因而自号神灵之国，雅典之民更是自称荣耀的神选之民。
有这么多荣誉加身，希腊之人自是瞧不上全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来的见习斗士，甚至于他们还十分敌视希腊以外的人。
因为，非希腊见习斗士会夺走有限的圣衣，瓜分女神的荣耀。
所以，出自希腊本地的见习斗士十分排外，他们排斥一切非希腊的见习斗士。
若非全世界所有人都有资格加入圣域是女神钦定，他们早就将所有非希腊见习斗士都赶走了。
可即便如此，非希腊见习斗士在圣域还是少不了希腊见习斗士的各种刁难、阻碍，希冀能将非希腊见习斗士逼出圣域。
也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下，促使了各个国家地区的见习斗士报团取暖。
而抱团的结果，也就导致阵营划分，各个小团体之间又互相敌视，纷争进一步升级。
若不是上头有圣斗士的绝对武力镇压，训练营里早就尸横遍野了。
不过，见习斗士之间的纷争，也从另一种角度催化了后备圣斗士的诞生。
因而上头十分乐于看到这种结果，只是限制斗争的激烈程度，并没有刻意制止。
奈何，殷十七那些东方的同胞全都去了庐山，没有来圣域，他一个人在圣域无依无靠，自然也就成了最好欺负的软柿子。
先前有欧文这么一个‘高手’看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如今欧文一死，各路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
尤其是每次争夺食物的时候，殷十七明显注意到，有一伙人盯上了他，刻意阻碍他争夺食物。
即便他换了好几个进餐地点也能碰上那一伙人，那绝对不是巧合。
好在他年龄不大，来到训练营的时间也不长，或是认为他没有什么威胁，那一伙人只是单纯地阻碍他争夺食物而已，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可就算如此，也将殷十七恶心得够呛。
这天，在食物争夺的过程中，他又一次被人放倒。
“小鬼，圣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回你的东方去，哈哈哈！”那人大笑着扬长而去。
殷十七没有吱声，只默默地自地上爬起来，再次奔向送餐的大车。
没有足够的实力，想再多都没有意义。
弱者的挑衅，只会激起对方更强的蹂躏之心。
他现在必须隐忍，等到自己变得更强，才有反抗的余地。
可惜，和那些在训练营修行了好几年的‘老人’相比，他本就不占优势，又被人阻了这么一下，已然彻底落在了最末尾。
等到他赶到送餐大车跟前的时候，又只剩下一堆残羹剩饭了。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殷十七默默地取了一个人的份量，而后‘沮丧’地转身离去。
虽然，他带走那些残羹剩饭不是为了自己吃，只是为了做鱼饵，但若是拿得太少，难免惹人怀疑。
若是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盯上，少不得又会来干扰自己的捕鱼大计。
姑且就让他们认为自己一直在吃残羹剩饭好了。
也满足那些家伙的龌龊心思，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要知道，捕鱼对于殷十七来说，可不仅仅是果腹那么简单，还是一项极其重要的训练方式。
因为没有同胞可以依靠，其他圈子也很难融入，殷十七也就放弃了找人一起协同训练的念头。
反正他的第六感已经掌握，剩下的只是强化训练而已。
不动声色避开众人，殷十七带着鱼饵来到了海边。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他已经摸清楚了圣域海边的鱼群分布和水势深浅，并找到了一个极佳的捕鱼位置。
那是一片浅水区，刚好可以没过他的脖颈，将整个身子淹在水里。
鱼饵撒下，附近的鱼群很快就循着水中的气味找了过来，殷十七也跟着进入水中。
徒手捕鱼，便是这一训练方式的核心。
水会折射光线，造成视觉上的误差，因而仅凭视觉去捕捉水下的游鱼并不靠谱。
但他拥有根境识，根境识可以无视水阻，清晰捕捉到水中的游鱼动作，这样就可以让他更加适应六感的互相配合。
不仅如此，水有极强的阻力，是一种天然的负重，会严重阻碍他的速度，徒手捕捉灵活的游鱼，也就能起到锻炼体魄的作用。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训练的同时，再完成捕鱼果腹的目的，一举两得。
不过，徒手捕鱼虽难，但也不是非要第六感才能办到。
动作稍稍轻一点，降低游鱼的戒心，普通人也能徒手捕鱼。
但殷十七是抱着训练的目的捕鱼，因而并没有像寻常人那样捕鱼。
反而是直接掀动水浪，惊得游鱼四处乱窜再动手。
也亏得他已经掌握第六感，可以自由收敛自己身上的‘捕食者’气息，这才没有吓得那些游鱼逃离这片水域，只当他是争夺食物的同类。
一连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殷十七这才带着两条各一斤多的大鱼上岸。
倒不是他只抓到了这两条鱼，而是他放过了那些小鱼。
毕竟，捕鱼不是最终目的，训练再顺便填饱肚子，这才是他的打算。
所以，他只抓了两条。
升起一堆火，在烤鱼的同时，殷十七注意到，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直直地望着他。
“那家伙，是跟屁虫吗？怎么去哪儿都能看到他？”殷十七腹诽不已。
第十九章 迷之铜面
那是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家伙，看身形应该是一名男性，年纪不会太小，显然是训练营里的前辈。
每当殷十七开始训练的时候，那家伙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盯着他训练。
虽然对方没有打扰到自己，也没有明确表示出什么恶意，但就这么被人当成珍兽一样观察，殷十七的心里难免感觉有些膈应。
他也曾试着找对方谈谈，但那人从不搭理他，甚至于连一句话也没有听其说过。
交涉无果，殷十七只得无奈地转移训练场地。
至于武力驱逐对方，他也只能想想。
自己不过是刚刚掌握根境识没多久的新人，而对方一看就是在训练营里呆了好几年的‘老人’，动起手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可惜，对方似是打定主意就要盯死他，殷十七一连换了**个训练场地，还是不能将其摆脱。
“不会是教皇派来监视我的吧？”收回目光，殷十七一边烤鱼，一边想道。
但他立刻又否定了这种猜测。
“如果是教皇派来的人，那可就太蠢了！”他摇了摇头，并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烤鱼。
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
洒了一点盐上去，他一边品尝自己的手艺，一边想道：“倘若我是教皇，绝对不会让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盯梢，而是让人暗中监视。”
明目盯梢，只会使目标更紧张，戒心更重，什么都不可能查出来；暗中监视，让目标放松警惕，那才更容易获取情报。
更何况，精通念力的教皇早已查阅过他的记忆，根本没必要再来这么一出。
所以，这个人绝对不是教皇派来的！
“可不是教皇的人，他又盯着我干嘛呢？”咽下嘴里的鱼肉，殷十七困惑地瞄了陌生人一眼。
他自问没有在训练营里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新人而已，不应该有人这么死盯着自己。
“或许，只有我能打赢他的时候，又或者他愿意主动告诉我的时候，才能知道答案的真相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殷十七继续收拾手中的烤鱼。
时间一天天过去，训练效果慢慢累加，殷十七进步神速。
简单的捕鱼训练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他转换思路，开始了保卫鱼饵的训练方式。
将有限的鱼饵投入水里，在利用自己的速度，弹开每一条试图吃饵的游鱼。
并且严格要求自己，在弹开游鱼的同时，还必须控制力量，不能伤及游鱼。
游鱼的速度虽然不及日渐增强的他，但胜在数量繁多。
一条接一条，弹走一条又涌上来两三条，殷十七必须提高自己的速度才能防止鱼饵被其他游鱼‘偷袭’吃掉。
从一开始保卫一枚鱼饵，逐渐递增，变成两枚、三枚、四枚……
两年以后，他已经可以同时保护水里的十五枚鱼饵，让鱼群可望而不可得。
粗略估算，他速度已经超过了正常拳击手的三十三倍，无限接近于三百四十米每秒的音速。
可叹当年的欧文前辈，辛辛苦苦修行八年，也不过才达到正常拳击手的二十五倍。
不得不说，生而平等，当真是个笑话。
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命运给遗忘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殷十七猜测，也许是他的身体在恢复年轻的时候，得到了一定的改造，又或者他就是那种‘骨骼清奇’的天赋异禀者。
因为体质的特殊性，他的修行的效率会比寻常人更高。
随着实力的增强，那些曾故意妨碍殷十七的见习斗士也悄然无踪。
他们，也就只会欺负软柿子而已。
不过，那些烦人的家伙虽然走了，但还有一个没走。
那就是两年前就一直盯着他训练的铜面人。
那家伙风雨无阻，每天都来盯着他训练。
原本他以为那家伙盯上十天半月就会自感无趣的离开，但没想到，这一盯就盯了两年时间！
若不是对方默不作声，从不干扰他训练，他几乎都习以为常，将其当成是一尊石像了。
“喂，你都盯了我两年了，到底想干什么？”完成训练，殷十七找到那人狐疑地问道。
此时，除了正式的圣斗士和后备圣斗士，训练营里已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想要问个究竟。
即便行使武力，也要让对方说出缘由。
可惜，铜面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旧没有搭理他。
“还是不说话？”
殷十七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又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猛然踏出一步。
只一瞬间便突破了数十米的距离，来到了铜面人的跟前，对准那张面具一拳打下。
然而，那人只微微侧身，便躲过了殷十七几乎必中的一拳。
“这家伙竟然能躲开我的拳头？”看到这样的结果，殷十七不禁瞳孔微微一缩。
据他所知，受限于个人资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他这样的程度。
能突破三十倍普通拳击手的速度，就已经是很惊人的天赋了。
像他这样，无限接近于音速的见习斗士，整个训练营历史上也不多见。
换而言之，这个能躲开他拳击的铜面人，速度绝不会比他差多少。
一击落空，两人擦肩而过，殷十七在惯性的作用下，滑出去十几米，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脚印这才停下。
“再来！”
他攥紧拳头，再一次冲了过去。
用根境识锁定对方的位置，在进入攻击范围的一瞬间，他猛然打出了数十拳，将对方的左右及前方完全封锁。
可是，就在拳头即将落在对方身上的一刹那，铜面人只轻轻一退，便轻描淡写地躲过了那接近音速的拳头。
他的拳头，甚至于连对方的衣襟都没有碰到。
殷十七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出手，只深深地看了铜面人一眼，随即低头道：“冒犯了，前辈！”
虽然只是一刹那，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体内的小宇宙波动。
对方燃烧小宇宙的力量突破音速壁垒，所以才如此轻易地躲过了他的拳头。
很显然，铜面人不是一名见习斗士，而是一名已经点燃了小宇宙的后备圣斗士，又或者就是正式的圣斗士。
他踢到铁板上了。
第二十章 珀伽索斯
铜面人仍旧没有吱声，只淡淡地看了殷十七一眼，悄然离去。
待得自己的第六感再也捕捉不到对方的踪迹，殷十七这才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好险！”
就这么一会儿，他的背心已然被汗水浸透了。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个盯了他两年的铜面人，竟然是一位点燃了小宇宙的斗士。
一想起自己曾胆大包天地对这种存在出手，他就后怕不已。
也亏得那人性子冷淡，没有和他计较，否则，天知道会被修理成什么模样。
“只是，像他这样已经点燃了小宇宙的斗士，天天盯着我干嘛呢？”
疑问，再一次从殷十七的心底浮现出来。
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这个疑问变得愈发令人好奇。
一名点燃小宇宙的斗士，不好好修行，也不出去执行任务，就这么天天傻盯着他训练，若说没有缘由，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喂，大哥哥，你有没有见过我的老师啊？”正在殷十七沉思之际，一名小男孩奔了过来，焦急地望着他问道。
“老师？”
殷十七有些困惑地打量了男孩一眼。
那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孩子，一头黑褐色的头发，浑身稚气未脱，看起来应该是今年才到训练营的新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最近才到训练营的新人。
因为，以训练营的残酷程度来说，任何一个孩子在这里呆上几个月，都会完全褪去孩童的稚气。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小男孩赶忙解释道：“我刚刚出来小解，然后……然后……”
小男孩拨弄着两枚食指，红着脸再也说不下去。
“然后，你就迷路了是不是？”殷十七笑着接话道。
在这荒山野岭，这么一个小孩子找不到方向很正常。
“嗯！”
男孩害羞地点点头。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殷十七再次问道。
举手之劳而已，他不介意帮一下。
“我老师叫魔铃，是天鹰座的圣斗士！”男孩抬起头，自豪地说道。
“魔铃？”
听到这个名字，殷十七吃了一惊，再仔细打量了男孩一眼，他郑重地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星矢，来自扶桑！”
男孩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殷十七好奇道：“大哥哥，你也是来自扶桑吗？”
对方有着十分明显的亚洲人面孔，看起来十分亲切，这也是他会选择这一位问路的原因。
“抱歉，我来自东方，不是扶桑！”得知男孩的名字，殷十七强自按下心头的激动认真回道。
“哦，那可真是遗憾！”男孩摇了摇头，略显失望。
他还以为自己碰见同胞了呢。
“不用这么沮丧！”
殷十七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既然你已经向我发出求救了，我自然会尽力为你解决！”
“帮助每一个有需要的人，这是雅典娜大人为所有斗士留下的训诫！”
“走吧，我这就带你去找魔铃！”
说着，他就要准备出发，却突然发觉有一股强大的小宇宙出现在了附近。
循着小宇宙的来源望去，殷十七看到一名戴着青铜面具，橘红头发的女性圣斗士远远走了过来。
“看来已经用不着我帮你了！”他‘遗憾’地对男孩说道。
来人正是‘天鹰座·魔铃’，整个圣域有数的女性圣斗士之一。
殷十七听过她的讲课，所以留下了印象。
停在距离两人十米左右的地方，魔铃冷冷地喊道：“星矢，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星矢这才发现是魔铃找过来了。
他先是一惊，而后喜不自禁道：“魔铃老师，我马上就来！”
“谢谢你，大哥哥！我们下次再见！”
匆忙道谢后，星矢告别殷十七，向着魔铃小跑过去。
魔铃则看都没有看殷十七一眼，直接带着星矢消失在了原地。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殷十七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满。
白银圣斗士是远远凌驾于青铜圣斗士之上的强者，连小宇宙都没有点燃的他，当然很难被白银圣斗士放在眼里。
他最早碰上的‘巨鲸座·摩西斯’和‘豺狼座·沃克’只是特殊情况下的例外。
相较于魔铃的无视，殷十七更在意那个叫做星矢的小男孩。
作为现世雅典娜的守护者，星矢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定下。
圣域将会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只可惜，那一切都与他无关。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连小宇宙都没有点燃的见习斗士。
他还没有资格插足圣斗士之间的争斗。
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点燃小宇宙，进入梦寐以求的超凡领域。
想到这里，他不禁默默念道：“无论是第六感，还是身体强度，几乎都已经达到了我所能成就的极限，过几天就尝试点燃小宇宙吧！”
现在的他再怎么训练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这就是凡人的极限。
与其空耗时间消磨意志，还不如一鼓作气，尝试一番。
他害怕随着时间流逝，自己会如同那些安于俗世的见习斗士一样。
恐惧死亡，沉迷于俗世糜烂的生活中，丧失进入超凡领域的决心与斗志。
毕竟，人心善变。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在一年、两年、三年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视死如归，果断而勇敢地尝试点燃小宇宙。
犹豫，就会败北！
他要趁着自己还没有生出其他异样的心思，在意志坚定的时候尝试迈出危险的一步。
金牛宫门前的台阶上，看着走上来的金甲男子，阿鲁迪巴诧异地问道：“喂，修罗，你不在摩羯宫守着，天天往外跑，到底在做什么？”
修罗停下脚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这是雅典娜女神的指引！”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金牛宫，消失在走廊尽头。
“女神的指引？”
阿鲁迪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盔上的牛角，嘀咕道：“看不出来，修罗这家伙还挺会找偷懒的借口！”
“居然连女神的名头都搬出来了！”
紧接着，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捏着下巴思忖道：“不对，不对！”
“摩羯座的黄金圣斗士历来有最忠诚之名，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拿女神说谎！”
“难道他真的得到女神的指引了？”
想到这里，老牛目不禁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 宇宙之力
经过两天的休整，自觉全身状态已经达到巅峰，殷十七来到海边，他日常训练的那一片海岸。
寻了一处平坦的位置盘腿坐下，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海边一般少有见习斗士来训练，不会有人来打扰，很适合他在这里尝试点燃小宇宙。
海风轻拂，潮涨潮落，殷十七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
随着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第六感·根境识上，其余五感慢慢被他忘却。
潮声渐息，风力渐弱。
最后，由五感认知的世界被他全部忘记，只剩下了一个根境识所能‘看’到‘虚妄’世界。
一片小小的星海在他的身体中轻轻转动，一分不快，一分不慢。
只恰到好处的，与他的身体形成一种共存的平衡。
那就是他的小宇宙。
现在，他要打破这种平衡，引导小宇宙的变化，让小宇宙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然而，小宇宙本身是没有意识的，它并不会按照个人的意愿而运转。
贸然改变它的平衡状态，它就会无意识地扩散自己的力量。
最终导致点燃小宇宙失败。
想要令小宇宙配合个人的意志，让小宇宙的力量被人使用，那就要让小宇宙拥有一定的意识，让它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点燃小宇宙的本质，其实就是赋予小宇宙一定的意识。
‘无’中不可能生出‘有’。
指望小宇宙生出自我意识这几乎不可能，而且生出一个不受控制的小宇宙意识，对个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威胁。
那么，将个人的自我意识分一部分给小宇宙，又或者说，将人的自我意识融入小宇宙，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而想要赋予小宇宙意识的方法，就是将代表生命本能的第六感融入其中。
这就是所谓的点燃小宇宙。
早已将这些东西烂熟于心，殷十七当即将自己的根境识缓缓探入星海。
小宇宙从外面来‘看’或许很小，区区一个凡人身躯就能承载，但是从里面来‘看’，却非常巨大，无边无际。
根境识太过弱小的人若是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宇宙，反而会迷失其中，根本无法影响小宇宙的变化。
当然，也不是说根境识够强就完事了。
融入第六感的小宇宙对于人来说，那就相当于第二具身体，而且还是一具十分陌生的身体。
能否控制小宇宙的力量，还要取决于第六感与小宇宙的契合度。
契合度若是不够，就相当于一个四肢不协调的人，行动不完全受控制。
想来，欧文前辈当初失败，估计就是第六感与小宇宙的契合度不够所致。
殷十七控制着自己的第六感所化的意识体，像太空中一艘孤零零宇宙飞船，向着最近的一颗星星飞了过去。
他必须赶在自己‘力竭’之前，降落在任意一颗星星之上。
虽说虚无的间隙也是宇宙的一部分，但那些间隙并不是小宇宙的核心点。
将第六感融入虚无间隙，根本不能影响小宇宙的运行，毫无意义。
想要影响小宇宙的运行，调动小宇宙之力，必然要将第六感融入小宇宙的核心点才行。
而那些星星，就是整个宇宙的核心点，也是力量的节点。
他无法控制整个宇宙的所有核心点，但他只要能影响一个核心点就够了！
也不知第六感在虚妄的间隙中飞行了多久，殷十七终于抵达了最近的那颗星辰。
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根境识融入其中。
就像是将一杯水倒入了沙地里，水自然而然就渗了进去。
只一瞬间，他感觉就像是给自己的第六感套上了一层重重的枷锁。
“难怪，欧文前辈会失败。”
“这种意识上的负重感，会严重地影响个人判断，就像是拿着一柄大刀准备用冬瓜雕花一般。”
“非常容易出错！”
明白这一点，殷十七更是专注于第六感的融入过程，竭尽全力使自己控制这颗星辰的运行。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第六感这才完全融入星辰。
“接下来，便是尝试调动小宇宙的力量了！”殷十七绷紧了神经。
成败在此一举。
牵一发而动全身，作为整个小宇宙的力量节点之一，他若不能控制好那颗星辰的力量。
整个小宇宙的力量都会因为连锁反应而失控。
随即，他通过自己的意志控制住那颗星辰，并按照自己的意愿小心翼翼地改变其运行状态。
刹那间，整个平静的小宇宙似是活了过来一般。
如同一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随着第一颗星辰改变运行状态，它作用在附近几颗星辰上的引力也发生变化。
一个接着一个，整个小宇宙都的状态都发生了改变。
在这一瞬间，以殷十七所控制的那颗星辰为引，产生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这就是宇宙之力吗？”殷十七恍然大悟。
但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若是自己现在稍稍有一点失误，那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立刻就会脱离自己的引导，将整个小宇宙崩坏！
未敢放松警惕，他全神贯注地引导星辰慢慢减速，这才将那被激起的宇宙之力慢慢平息。
平息过后再次引动，周而复始，一连重复了数十遍，他终于熟练地控制住了星辰运行。
“这就算成功了？”
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星海，殷十七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好像有些太容易了。
可是他忘记了，哪怕只有一次的失误，他都再也没有修正的机会。
而正因为他一次失误都没有，所以才会感觉很容易。
“诶，那是什么？”
真正掌握住小宇宙之力，殷十七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小宇宙之中好像有一种异物。
他明显感觉到，那并不是自己小宇宙中的所有物。
随即，他控制着小宇宙，将星辰驱散，把那被遮挡的异物展露于自己的第六感之前。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那是一柄剑，一柄如同星辰一般巨大的古朴利剑。
“我的小宇宙里怎么会有一柄剑？”殷十七有些困惑。
正在这时，利剑之上光芒大作，而后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从剑上显化，走了下来。
殷十七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而且十分眼熟。
仔细想了想，他惊愕道：“是你！！！”
这个老人和当初拦路的那个神棍一模一样。
第二十二章 顺其自然
“就是你把我送到这个世界里来的？”殷十七试探着问道。
“嗯，正是贫道！”老人没有否认，直截了当地点点头。
“理由呢？”殷十七再次问道。
“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老人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贫道见小友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之才，故而特意送你一场造化，结一个善缘！”
“呵呵，呵呵呵！”
闻言，殷十七不禁冷笑了几声，又道：“虽然我很乐意被人这么夸赞，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儿饼的美事！”
“直接说吧，你把我送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又或者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若只是为了和他结个善缘，对方根本用不着下这么大的力气。
要知道，当初被传送到这个世界的，可不仅仅是只有殷十七一个人。
而是整整一座城！
无论怎么看，这都像是一种有预谋的行动，绝非偶然起意。
“贫道只是想和小友结个善缘而已！”
老人捋了捋长长的鬓发，又道：“当然，如果小友愿意帮贫道一个小忙，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什么忙？”殷十七当即追问道。
显然，那就是对方的目的所在了。
“不可说，不可说！”
老人摆了摆手，笑道：“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殷十七错愕不已。
老人笑了笑，继续道：“提前告诉你，并没有什么意义。那只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说不定还会造成一些糟糕的结果。”
“顺其自然，方能成道。”
对于这样可有可无的回答，殷十七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倘若我一直参悟不透，那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好意？”他冷冷地说道。
“我想，小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玩味道：“你只是贫道播下的，众多种子中的一枚，并不是唯一。”
“至于你这颗种子会长成什么样，贫道一点儿也不在乎。”
“只要那无数种子中能有一颗达成贫道的心愿就够了！”
闻言，殷十七不禁失笑道：“我还以为我真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之才，原来在你的眼里，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种子。”
他有些高估自己在这一位心里的地位了。
“也不能这么说！”
老人含笑道：“相较于一般人而言，你的确是万中无一，只不过当无数万中无一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显得没那么起眼了。”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你还播下了别的种子？”殷十七试探着问道。
“没错！”
老人点点头，又道：“不过，你们应该没有碰面的可能！”
“这是为什么？”殷十七很是诧异。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播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等到你达到一定的境界，或许就明白了！”
听到这话，殷十七不禁冷笑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还出来做什么？”
老人也没有生气，满不在乎道：“当然是为了提醒你这样的种子啊！”
“让你们明白，你们的诞生并不是意外，而是有着特定的目的。”
“无聊！”
殷十七摇了摇头。
“好了，贫道的目标已经完成，该离开了！”老人的身体渐渐变得暗淡，正一点一点地消散在星海之中。
“离开？”
殷十七诧异道：“既然你自己能来，干嘛不自己去做，反而多此一举地播下我们这些种子？”
老人白了他一眼，又道：“贫道若真的能过来，哪里还用得着你们？”
“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贫道留在你身上的一缕意识罢了！”
“原来是这样？”殷十七恍然大悟。
似是又想起什么，老人赶忙补充道：“对了，贫道的意识消散以后，那道剑气可以由你自由控制。”
“不过只有一击之力，你最好想清楚再用。”
“杀伤力呢？杀伤力能有多大？”殷十七好奇问道。
这显然是对方留给他的一道保命符了。
老人想了一下，认真回道：“按这个世界的力量来估算，应该可以杀掉主神以下的存在。”
“主神以下吗？也不错了！”殷十七点点头。
“另外再提醒你一句，你的身体被贫道的剑气同质化，修行剑式应该更容易一些。”
说完最后一句，老人的意识体彻底崩碎，消散在了星海之中。
“剑式？”
殷十七想了一下这才明白，对方说的应该是与剑相关的招式。
“莫名其妙的家伙！”
将神秘的老人抛到脑后，殷十七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一柄古朴的利剑之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兵利器呢！原来就只是一道剑气！”打量了一圈，他稍稍有些失望。
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了也就没了。
“也罢，能用一次，总好过没有！”
安慰自己过后，殷十七将自己的意识从小宇宙中退了出来。
掌握小宇宙之力，他再也不会迷失在无尽星海，可以从容进出。
意识回归，原本被忽略的五感渐渐恢复，海风吹拂，潮声依旧。
只是他的旁边多了一个铜面人。
因为太过于专注点燃小宇宙，殷十七完全没有察觉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位大人……”
他正准备招呼一声，却不曾想那人突然发难，当即一拳打了过来。
殷十七想也不想，直接利用自己的第六感燃烧小宇宙，在小宇宙之力的加持下，轻松突破音速的壁垒，远远退了出去。
“喂，你到底想干嘛？”站稳脚跟，殷十七没好气地质问道。
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盯了他两年时间，如今又莫名其妙地突然出手袭击，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若不是他没有发现其余小宇宙力量的侵入，他几乎都以为是刚刚与那个老人碰面的情形暴露了。
铜面人没有回答，又一次冲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点燃了小宇宙，应付铜面人会比上次轻松很多。
可是殷十七却惊讶地发现，铜面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的拳头才刚刚打出，连手臂都还没有伸直，对方便后发先至，把他的拳头怼了回去。
所谓见招拆招，也不过如此！
直到这时，殷十七才真正意识到，在这个铜面人的跟前，他连出拳都做不到。
第二十三章 强硬指导
砰砰砰！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殷十七便挥出了数百拳。
可惜每一拳都胎死腹中，没有任何一拳真正打出去过。
好在铜面人似无意伤害他，每一次出手都只是恰恰把他的拳头打回去，没有使出多余的力量，也没有额外还击。
“你到底想怎样？”攻击无效，殷十七无奈地停止了挥拳。
他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你合格了！”
青铜面具下，传来了对方冰冷的声音。
“什么意思？”殷十七一头雾水。
铜面人没有解释，只伸手指着旁边一块五米见方的巨石，冷冷道：“用你的拳头把它劈开！”
殷十七想了一下，没有吱声，径直向着巨石走了过去。
势比人强，反抗没有意义，只能先照着对方所说的去做。
他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将力量集中在拳头之上。
轰！
拳头落在巨石表面，小宇宙的力量骤然爆发，整个巨石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现在可以了吗？”他转身望着铜面人问道。
这块巨石五米见方，至少有上千斤重，换做点燃小宇宙之前，他绝无可能将其一拳打碎。
即便能做到，在没有小宇宙之力的加护下，他的拳头也受不了那样的反震之力，直接就会被震碎成肉泥。
铜面人从地上拾起一块儿拳头大的石头，冷冷道：“我让你把它劈开，不是让你把它打碎！”
“就像我这样！”
说话间，殷十七顿觉铜面人的身体里有小宇宙的波动一闪而逝，而对方手里的石头当即被一分为二。
那石头的切口面极其光滑，简直就像是镜子一般。
“别说笑了！要做到你这种程度，没有长时间的修行根本办不到！”殷十七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只是让你把石头劈开！”铜面人继续说道。
闻言，殷十七竖掌成刀，将小宇宙的力量集中在手上，对准地上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劈了下去。
轰！
石头碎成两半。
不过，与其说是被他劈开的，不如说是被他用小宇宙的力量压碎的。
石头的两边断口处参差不齐，就像是被人用力掰断的饼干。
“这样就可以了吧？”他试探着向铜面人问道。
“继续！”
铜面人点了点头，又道：“把你的小宇宙力量集中，减少与石头的接触面，这样可以削弱力量散失，让你更容易地劈开石头！”
“还劈？”
殷十七叫苦不迭，但没敢违抗。
只得又瞄准了旁边一块石头，按照对方所说，集中小宇宙的力量劈了下去。
砰！
石头再一次碎成两半。
但殷十七知道，这一次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石头仍旧是被他压碎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一次石头的断口处比之前那一块平整了不少。
“这下可以放我走了吧？”他再一次向铜面人问道。
“继续！”
铜面人双手抱胸，仍旧冷冰冰地说道：“我没让你停，就不许停！一直劈到我满意为止！”
“什么？”
听到这话，殷十七不禁生出几分火气。
他还要接着训练，熟悉小宇宙之力，没空在这里陪着别人劈石头玩耍。
“训练？”
忽然间，他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对方指导他如何劈开石头，这不正是一种训练吗？
铜面人不是在戏弄他，而是在指导他如何使用小宇宙之力！
想到这里，殷十七心中的火气全消，不再抵触劈石头这件事。
若有这么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前辈指导，远比他自行摸索可方便太多了。
而且，那个神秘的老道也曾说过，他的身体被剑气同质化，修炼剑式会事半功倍。
铜面人展露出来的切割能力，和剑气十分相似。
接受对方的指导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随即，殷十七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再一次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放在自己身前。
“集中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小宇宙的力量集中在手刀‘刀刃’的一条线上。
虽然他的‘手刀’不如铜面人锋利，甚至于可以说那就是一根棍子。
但是，铁棍经过打磨，千锤百炼以后，也可以变成锋利的刀刃。
轰！
手刀再次劈下，石头一分为二。
虽然断口面还是参差不齐，但明显能看出，比之上一次更平整了。
殷十七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进步。
甚至于他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在集中力量以后，他劈斩石头时更省力了。
随即，他再次瞄准下一块石头，并集中精力调整手刀上的力量分布。
每劈开一块石头，他就调整一分，就像是磨刀一般，每磨一次，刃口便愈加锋利。
大石头被劈成小石头，小石头被劈成碎渣。
殷十七像是着了魔一般，一块接一块，也不知劈了多久，直到脚边全是碎石渣，再也找不到一块比拳头更大的石头，他终于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铜面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话音未落，他已然消失在原地。
殷十七急忙放开感知，试图捕捉铜面人的影踪。
可惜，即便他已经点燃了小宇宙，进入了超凡的领域，仍旧一无所获。
铜面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让他无法感知。
“那家伙是谁呢？”殷十七不禁对铜面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以往，铜面人虽然一直盯着他，但大家没有什么来往，他也就自动将其遗忘在了脑后。
而今，铜面人指导他进行修行，双方开始接触，难免不对铜面人的身份生出好奇。
据他所知，摩羯宫的修罗会使用这种切割性极强的小宇宙力量。
只是，他对修罗并不熟悉，两人也没有交往。
再加上修罗身为黄金圣斗士镇守摩羯宫，不会轻易离开。
无论如何他也没法相信，那个无所事事，默默盯了他两年时间的铜面人会是修罗。
“可不是修罗，那又会是谁呢？”殷十七有些头大。
除修罗以外，整个圣域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会使用这种力量了。
“算了，无论他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他教我的东西有用就足够了！”殷十七摇了摇头，打消了探查铜面人身份的念头。
对方戴着青铜面具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其身份。
刻意查探，说不定会激怒对方。
若是因此导致与铜面人的关系恶化，失去对方的指导，那可就亏大了。
第二十四章 剑气雕刻
有着铜面人的教导，殷十七对于小宇宙的运用进展很快。
那些被他劈开石头，断截面一个比一个平整。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磨一把剑。
刚开始的时候，剑还没有开锋，剑刃与石头的接触面很大，斩击的力量被分散，那些石头几乎都是被他压碎的。
但随着时日增长，剑刃越来越薄，越来越利，斩击的力量往剑刃越来越集中，到最后剑刃与石头的接触面完全变成了一条线。
那原本将石头压碎的力量，在集中在一条线上以后，接触面缩小了数百倍，单位面积上的压力急剧攀升，坚硬的石头在那种压力之下脆弱得如同豆腐，轻而易举地就被一分为二。
殷十七已然学会了剑气！
望着地面上，断截面平整的石块，铜面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剑气的力量你已经掌握，只是想要把它变得更加锋利，还需要用漫长的时间去打磨。”
“现在，你的修行重心该转移了！”
殷十七停止劈斩石头，扭头问道：“那么，我接下来的修行任务是什么呢？”
“熟练剑气力量的使用，将其彻底纳入你的战斗习惯！”铜面人郑重说道。
“这么说来，大人是准备和我进行对练了？”殷十七略微兴奋地说道。
没有什么训练，比战斗更直接有效了。
铜面人没有回答，只静静地望着他，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剑太钝了，让我生不出丝毫动手的兴致！”
说着，铜面人瞄准地上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瞬间连续斩出无数道剑气。
那速度，快到殷十七根本无法看清。
即便他已经掌握了小宇宙的力量，也是如此。
粗略估算，铜面人的出手速度，至少有数百倍音速。
甚至于殷十七感觉，对方仍留有余力，根本没有认真。
沙沙沙！
铜面人停止斩击，石头的表面瞬间碎裂，变成了一尊微小的石像。
石像五官清晰，表情庄重，一手持盾，另一只手好像托举着什么。
再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雅典娜的雕像吗？
难以想象，铜面人对于剑气的控制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只用看似随意的斩击，都能雕刻出如此一尊栩栩如生的石像。
“雕刻，可以帮助你熟练剑气的使用，并学会力量的精准控制，接下来你就认真用这些石头雕刻吧！”铜面人轻声说道。
“嗯！”
殷十七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他会使用剑气不错，但用剑气的力量来雕刻，还真是有些难为他。
不过，他也理解铜面人的这种‘为难’。
正因为困难，当他能够使用剑气的力量，像铜面人一样轻松雕刻的时候，他也就能将剑气的力量控制得如臂指使了。
随即，殷十七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左手化刀，将小宇宙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开始了雕刻。
嚓！
只轻轻一下，他便将整块石头削掉了三分之一。
殷十七见了不禁微微皱眉，他原本没打算切那么深的。
但剑气太过锋锐，一不小心就将整个石头给切了个对穿。
“集中精力，控制住你的每一分力量！用你的第六感仔细观察，剑气切割石材时每一刻的变化，你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切！”铜面人适时出声指点道。
“我明白了！”
殷十七点点头，将第六感集中，对准手里的石块削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他异常小心，并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嚓！
剑气落下，在石块上切出一道近三厘米深的刻痕。
这一次，他没有将石块切个对穿，但也没有完全控制住剑气的力量。
他原计划是切出一道两厘米的刻痕，三厘米的刻痕明显失控。
“看来，在具体雕刻之前，我还应该练习一下出手的分寸！”默默思考了一下，殷十七当即有了打算。
随即，他不再想着雕刻复杂的石像，只一剑一剑慢慢切削着手里的石块。
虽看似和以前一样，和单纯地斩击石头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他却认真控制着自己每一剑的力量。
在切削每一剑之后，快速确认每一道刻痕都是否符合自己预想的标准。
他要让自己每一剑的力量、长度等各项标准都纳入自己的精准控制。
只有这样，他才能用锋锐的剑气，进行精巧地石像雕刻。
铜面人见了没有出声，只暗暗点头。
“对了，前辈，明天教皇会举办‘九头龙座’圣衣的争夺战，我想去看看！”殷十七一心二用，一边切削石头，一边对铜面人说道。
自从点燃小宇宙之后，他就一直跟在铜面人修行。
至今已有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学会了使用剑气，对于小宇宙的力量掌握也更上一层台阶，实力突飞猛进，远远超过刚刚点燃小宇宙的那个时候。
因而，对于教皇每半年举办一次的圣衣争夺战，他也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若是九头龙座的圣衣与他的小宇宙契合，那自然是要上场争夺一番。
他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九头龙座’与你相性不合，不用去看了！”铜面人冷冰冰地说道。
“为什么？”殷十七诧异地问道。
他都还没有见过九头龙座的圣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宇宙是否与九头龙座契合，铜面人这么武断的说辞，实在令他难以信服。
他感觉，对方就是刻意想把他留下修行。
“因为……”
铜面人欲言又止，再看到殷十七那不甘的目光后，只得松口道：“算了，你要去就去吧！”
说罢，他缓缓转身离开，只留下殷十七一人在原地切削石头。
铜面人的突然松口，让殷十七十分意外。
因为，在这跟随对方修行的一年时间里，他也曾向对方请过类似的‘假期’，但几乎都被拒绝了。
如今，铜面人答应得这么轻松，他难免感觉很不自在。
“难道，九头龙座圣衣真不适合我？他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才故意放我去看看？”殷十七不禁暗暗想道。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九头龙座圣衣不适合我呢？”
“那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呢！”
带着无数疑问，殷十七继续剑气的掌控练习。
第二十五章 斗技场上
天蒙蒙亮，殷十七便直奔斗技场。
圣衣争夺战将在那里举行。
随着距离斗技场越近，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绝大部分都是打算去斗技场看热闹的见习斗士。
他们没有点燃小宇宙，连穿上圣衣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去斗技场看看后备斗士之间的战斗，以饱眼福。
真正的圣衣争夺者，是如殷十七这般点燃了小宇宙的后备斗士。
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腿都能达到，甚至超过音速，可以轻易地粉碎巨石，撕裂大地。
没有点燃小宇宙的见习斗士，在他们面前如同幼小的孩子一般，完全没有抗衡的可能。
只是后备斗士虽然不多，但总数还是超过圣衣的数量，不是每人都能获得一件圣衣。
为了公平起见，圣域制定了圣衣的分配方案——争夺战。
通过战斗，让最后的最强者获得圣衣，如此一来，败者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
不过，圣衣争夺战只适用于圣域。
还有一些圣衣，因为各种特殊的原因遗落在外，圣域也就失去了对它们的管辖能力。
比如庐山的天龙座圣衣。
镇守在庐山五老峰的黄金圣斗士童虎拥有对天龙座圣衣的直接控制权，教皇根本管不到那里。
童虎乐意谁就给谁，他若不乐意，谁都拿不到。
走了近五分钟，殷十七来到了斗技场。
那是一个被层层观众席围绕在中心的环形斗技场，和古罗马的那种斗兽场十分相似。
不过，在圣域这种神圣之地，斗兽这种残忍的表演自不可能出现，只能被当做都是斗士之间的较技场地。
看热闹的人很多，观众席上的位置已经被占满了十之七八。
尽管诸多见习斗士的修行时间十分紧张，他们还是乐意挤出一天的时间来欣赏一下后备斗士的风采。
毕竟，后备斗士只差一件圣衣便能成为真正的圣斗士。
某种程度上来说，后备斗士之间的战斗，已经和真正圣斗士之间的战斗没什么区别了。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白袍金盔的教皇这才姗姗来到斗技场。
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圣衣箱大声喊道：“雅典娜的斗士们啊！又到了争夺圣衣的时刻！”
“来吧，想要获得这件‘九头龙座’圣衣，就都来战斗吧！”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便有一股又一股的小宇宙气息燃烧了起来，纷纷向着那个圣衣箱发去试探的信号。
诸多后备斗士都在确认九头龙座圣衣是否与自己的小宇宙契合。
“还真被那家伙说中了，九头龙座圣衣果然和我无缘！”观众席上，同样燃烧小宇宙试探的殷十七摇了摇头。
面对他的小宇宙试探，九头龙座圣衣就像一颗死寂的石头，完全没有丝毫回应。
要知道，经由姆大陆炼金士制造的圣衣，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铠甲那么简单。
它们不仅可以保护斗士的身体，还能和斗士的小宇宙共鸣，使之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它们还拥有一定的生命意识，可以自主选择使用者。
因而，对于那些与自己不合适的小宇宙，它们会本能地排斥、拒绝。
即便强行将其穿上，也丝毫得不到圣衣的助益，那只是一副沉重的铠甲而已。
而今，没有得到九头龙座圣衣的回应，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九头龙座圣衣拒绝了殷十七的小宇宙。
但在场的后备斗士不仅仅只有他一人，还有数百人。
在这么多人里面，总有一部分人的小宇宙力量与九头龙座圣衣契合。
随即，观众席上有十几个身影窜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斗技场中。
八男五女，一共十三人，他们全都是被九头龙座圣衣看中的后备斗士。
其中有一名男性非常魁梧，身高两米多，放眼整个圣域，估计也没什么人可以与之比较了。
正在这时，看台上传来了一道粗犷的喊声，将其余观众嘈杂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大哥，你可要加油啊！千万别让那些外来人得到圣衣！”
殷十七寻声望去，很快就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那同样是一名身材极其魁梧的男子，旁边还坐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性圣斗士。
“蛇夫座莎尔娜？”
有幸听过其讲课，殷十七一眼就认出了那名女性圣斗士的身份。
“这么说来，她旁边那个家伙就是卡西欧士了？”殷十七随即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因为，圣域里的圣斗士很少会和见习斗士待在一起。
如果有，那很可能是师徒关系。
而卡西欧士正是训练营里少有的幸运儿，被白银圣斗士莎尔娜收为弟子，并亲自指导其修行，比起绝大部分见习斗士都要幸福。
“放心，我亲爱的弟弟，九头龙座圣衣只会属于我，他们谁都拿不走！”
斗技场上，魁梧的后备斗士狂傲地笑着，引得其余几人面露不悦之色。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落在卡西欧士身上，殷十七随即明白，两人是亲兄弟，难怪他们两人的身材都那么魁梧。
原来有血缘关系。
“这么说，斗技场上那家伙应该就是道格拉斯了？”因为卡西欧士的关系，殷十七同样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道格拉斯和卡西欧士都是希腊的本地居民，而且还是非常排外的那一种。
他完全可以预见到，道格拉斯无情残杀对手，震慑其余竞争者的场景。
见没有后备斗士继续下场，教皇大声地对参战者说道：“以雅典娜之名，由我见证这一场争夺战的公平公正！”
“你们将分为两人一组，胜者继续下一轮的战斗，最终的胜利者，可以获得这件九头龙座的圣衣！”
“你们可有异议？”
说着，他向众参战者投去询问的目光。
“那个……教皇大人，我们有十三人，两人一组好像不够分啊！”道格拉斯规规矩矩地举手问道。
虽然他很狂妄不假，但他并不是傻子。
若是得罪了教皇，还能不能在圣域待下去也说不定。
“多出一个就轮空，直接参与下一轮战斗！”教皇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是教皇大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公平？”底下，一名参战的后备斗士试探着问道。
“公平？”
面具下传来教皇冷笑的声音。
“你们无非是认为，轮空的那一个少打一场，节约了体力而已。”
“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强者，根本不会被这种无聊的问题所困扰！”
“就算体力消耗比对手更大，他同样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只有弱者才会在意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样的人还有资格穿上这神圣的战衣吗？”
教皇的话语掷地有声，众参战者哑口无言，只有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阵兴奋地呼声。
是的，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穿上神圣的战衣！
第二十六章 音速标准
“若没有异议，你们就准备开始对决吧！”教皇对着几人再次说道。
众人再没有出声。
随即，教皇随机抽出一人轮空，将剩下的人任意分成六组，开始了圣衣争夺战。
众见习斗士也终于见识到了这难得的超凡之战。
要知道，参战的十三名后备斗士全都点燃的小宇宙，早已突破了音速的壁垒。
据殷十七观察，最差的一名参战者也达到了三十倍音速，还有三个已经超过了百倍音速。
尤其是那个道格拉斯最强。
初步估算，对方至少达到了四百倍音速的水准，放在所有青铜圣斗士中比较，那也是中游水平。
而诸多见习斗士，连音速都没有突破，根本看不清几位参战者的动作。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他们看不清参战者的动作，但他们能看清参战者攻击爆发后，留在斗技场上的恐怖破坏。
在小宇宙力量的加护下，后备斗士身体完全可以承受超音速带来的负荷。
即便是最基础的音速拳，也可以爆发出不亚于一颗手雷的破坏力。
而超音速拳，那简直和导弹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道格拉斯第一场战斗，一拳落在斗技场上，直接就将整个斗技场的地面打得四分五裂。
若不是因为圣域有诸神的加护存在，只怕他那一拳就将整个观众席都震塌了！
“九头龙座圣衣是我的，你们这群外来人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将无头尸体踢开，道格拉斯大笑着对其余几名参战者示威道。
他抓住机会，一拳打爆了对手的脑袋。
几人没有吱声，只是在看到那染血的拳头以及无头尸体后，望向道格拉斯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畏惧。
第一轮战斗很快结束，第二轮战斗紧跟着开始。
“我认输！”
道格拉斯第二场的对手主动认输。
有一就有二，他的认输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引爆了其余参战者对道格拉斯的恐惧心理。
很快，道格拉斯一路高歌，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并在教皇的见证下，拿到了九头龙座圣衣。
“如果圣衣争夺战仅仅是这种程度，只怕没人是我的对手吧？”看着得到圣衣后一脸欣喜的道格拉斯，殷十七不禁暗暗想道。
点燃小宇宙，是跨入超凡领域的象征，也是超凡领域的.asxs.。
凡人穷尽一生之力，也不可能突破音速壁垒，那是被身体条件所限制。
血肉之躯终有极限！
而小宇宙就是突破这个极限的关键。
得到小宇宙之力的加护，人的血肉之躯可以比肩钢铁精金，并利用小宇宙的伟力发挥出更强的力量，更快的速度！
所以，见习斗士在点燃小宇宙以后，体魄锻炼已不再成为重点，修行小宇宙之力才是根本。
只要掌握更多的小宇宙之力，他们就能变得更强。
而且，因为在获得了小宇宙之力以后，他们可以轻易达到音速，突破音速，他们的实力增长也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见习斗士时期，殷十七他们的修行目标是接近音速。
初步掌握第六感，普通人的速度就和拳击手差不多，大概是十米每秒。
修行达到顶点，也无法超过音速三百四十米每秒的极限，大概就是三十四倍拳击手的速度。
所以，在见习斗士时期，他们以拳击手的速度为单位衡量自己。
但点燃了小宇宙的斗士，他们可以轻易达到音速，突破音速，最终奋斗目标是黄金圣斗士的光速。
而光速大约是音速的八十八万两千三百五十三倍，和拳击手的速度根本无法比较。
这个时候，再用拳击手的速度来衡量点燃小宇宙的斗士完全不合适。
所以，他们以音速为单位标准衡量自己。
因而，在见习斗士眼中，那奋斗好几年都无法达到的一倍音速，实际上对于点燃小宇宙的斗士来说，完全就是一种微不足道的进步。
也许花一个月，或者一天的时间来训练就足够了。
如今，虽然距离殷十七点燃小宇宙才过去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但在铜面人的指导下，他的实力进步神速。
斩击修行本就适合他被那个老道剑气同化的体质，因而在这修行的一年时间里，他不仅学会了剑气，对于小宇宙之力的掌控也突飞猛进。
据他自己估算，应该达到了六百倍音速的程度。
就这一次九龙座圣衣争夺战来说，最强的道格拉斯也不过四百倍音速，还有十人没有突破百倍音速。
面对他那六百倍音速的剑气，这些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且，圣衣争夺战每半年举行一次。
等到下半年的时候，他的实力肯定会比现在更强，若是下半年仍旧没有契合他的圣衣出现。
那就只能为那些和他目标一致的后备斗士默哀了。
离开斗技场，等到殷十七回到日常修行的那一片区域时，铜面人早已等在那里了。
“前辈，你怎么知道九龙座圣衣不适合我呢？”随手捞起一块石头，殷十七一边切削，一边好奇地问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训练营这么多人，我为什么选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铜面人抱着胳膊反问道。
“这……”
他这番话倒是将殷十七难住了。
这一年多来，殷十七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对方选定他，必然是因为他有着异于其他人的特点。
可是，殷十七思来想去自己除了特殊出身以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但倘若对方真是因为他的特殊出身而来，根本不会教导他任何东西，而是应该暗中监视，在确认以后直接痛下杀手才对。
现在的结果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我再问你，老师教授徒弟的意义是什么？”见他困惑，铜面人提醒了一句。
“老师教授徒弟？”
殷十七认真想了一下，缓缓道：“应该是为了传承吧？老师希望徒弟能将自己的东西传下去！”
铜面人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在这个答案的基础上，你再想想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传承？老师？徒弟？”
殷十七想了许久，这才试探着回道：“那是因为只徒弟才能学会老师的东西？”
“错，那是因为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学会老师的东西，所以那些人才会成为老师的徒弟！”铜面人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七章 圣衣等级
“特定的人？”
听到铜面人这么一说，殷十七恍然大悟道：“有些东西，并不适合所有人学习，对于天赋资质有着一定的限制。”
“而前辈之所以选择我，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学会你的剑气招数！”
“那么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九头龙座圣衣不适合你了吧？”铜面人继续问道。
殷十七想了一下，缓缓道：“我能学习前辈的剑气招数，那是因为我的小宇宙力量与前辈有一定的相同特性。”
“如果我和前辈的小宇宙力量差异太大，根本无法学会。”
“而圣衣有一定的择主能力，它们会根据小宇宙力量的特性选择使用者。”
“假如，九头龙座圣衣拒绝前辈的小宇宙，它再拒绝和你相似的我的小宇宙，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说到这里，殷十七忽然明白了记忆中，天龙座的紫龙为什么能穿上天秤座的圣衣。
被童虎收为亲传弟子，紫龙十分完美地继承了童虎的一切招数。
毫无疑问，两师徒的小宇宙力量必定极其相似，所以紫龙才会被天秤座圣衣认可。
再深入往下分析，从紫龙身穿天龙、天秤两件圣衣的履历来看，还可以得出天龙座圣衣与天秤座圣衣有着一脉相承的特殊关系。
准确来说，天龙座青铜圣斗士，就是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的候选人。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庐山瀑布里的青铜圣衣是天龙座，而不是其他星座的原因。
因为，天龙座圣衣就是童虎刻意为弟子继承天秤座圣衣准备的过渡品。
意识到黄金圣衣与青铜圣衣有特殊的递进关系，殷十七不禁发散思维，将这种递进关系扩散至圣域的整个圣衣体系。
黄金圣衣比白银圣衣高一个等级，而白银圣衣又比青铜圣衣高一个等级。
青铜圣衣刚好是白银圣衣的数量的两倍，而白银圣衣又刚好是黄金圣衣数量的两倍。
最诡异的是，人们对于守护星座的选择，从来都是从黄道十二星座中选择，而并非从诸天八十八星座里选。
而黄金圣衣又刚好对应黄道十二星座。
再根据五小强多次穿上黄金圣衣的例子。
殷十七不禁大胆猜测，无论是谁，都能从十二件黄金圣衣里找到契合自己的那一件。
最终，结合天龙座与天秤座的传承关系，黄金、白银、青铜三种圣衣的等级和特殊的数量，殷十七得出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
每一位黄金圣斗士都与两件白银圣衣，四件青铜圣衣有极高的契合度。
准确地说，每一位黄金圣斗士之下，都有两位白银候选，而两位白银圣斗士之下，有四位青铜候选。
等到上一级的圣衣空置以后，下一级的候选就有机会晋升。
也就是说，天秤座与天龙座之间，应该还存在白银圣衣作为过渡。
只是紫龙后来的实力晋升到了黄金圣斗士水准，也就跳过了晋升白银的过程，直接换上了天秤座黄金圣衣。
如此一来，殷十七也明白了，为什么每一次圣衣争夺战，教皇拿出来的都只是青铜圣衣了。
因为白银之下还有青铜候选。
一群连青铜圣衣都没有的后备斗士，根本不可能争得过那些青铜圣斗士候选。
明白圣衣之间的等级关系，他随即望向铜面人问道：“前辈，据我所知，摩羯宫那一位大人也会使用一种名为‘圣剑’的剑气招数。”
“你教我的剑气招数，和那一位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啊？”
铜面人没有吱声，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练习。
这反倒让殷十七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稍稍了想了一下，殷十七转换思路问道：“前辈，你教我的剑气招数有没有名字啊？”
铜面人仍旧保持沉默。
“那……我沾一沾那位大人的光，也叫它‘圣剑’行不行？”他试探着问道。
如果他所学的剑气招数和摩羯宫那一位没有关系，贸然与之重名，肯定会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铜面人若不想惹麻烦，肯定会否定他的命名。
反之，则不然。
可惜，殷十七还是没有得到铜面人的回答。
对方静静地杵在那里，若不是他的第六感还能感知到对方身上的生命气息，他几乎以为那是一尊石像。
“不对啊，他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修罗上门找麻烦？”殷十七一边切削石头，一边暗暗想道。
紧接着，他又得出一个结论。
“除非他本身就拥有黄金圣斗士的实力，根本不怕修罗！”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他若是拥有黄金圣斗士的实力，绝对不会允许我使用他的招数，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这是对他的侮辱！”
“可他为什么没有反对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殷十七陷入了沉思。
忽的，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一片明朗。
“因为我所学的剑气招数，本就与摩羯宫一脉相承，所以他才没有反对‘重名’！也不怕修罗上门找麻烦！”
“换句话说，他很可能就是修罗的弟子！一位摩羯座的白银候选！”
只是殷十七从未听说过修罗有什么弟子，对于这种猜测也保持怀疑态度。
至于铜面人是修罗本人的猜测，殷十七也想过，但是感觉可能性太小了。
可无论如何，殷十七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所学的剑气招数，必定出自摩羯宫，和修罗有着很密切的关联，绝非寻常的上下级候选那么简单。
只是，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慢慢调查才行。
时间过得很快，又一次圣衣争夺战过去了。
很可惜，这一次的圣衣仍旧与殷十七相性不合。
不过，他也没有白白浪费这半年时间。
经过漫长的时间练习，他已经完全掌握每一道剑气的力量，可以精准控制剑气留在石块上刻痕的长度、宽度、深度……
学会了控制力道，他开始试着雕刻石像。
不同于简单的刻痕，石像的线条起伏不定，有深有浅，变化多端，对于剑气的控制要求进一步提升。
只是，训练越困难，克服困难后的收获也越大。
他对于小宇宙之力的控制越来越强，实力也随之稳步增长。
很快，殷十七便突破了千倍音速的门槛。
关于圣衣
圣衣的递进升级关系，是我个人原创脑补的设定。
车田没有这种设定。
而我之所以这么设定，也是为了解释五小强时常更换圣衣的一个情况。
毕竟，看作原著的朋友都知道，圣衣有一种宿命论（天生的守护星座）在里面。
星相不合的人，根本就穿不了不合的圣衣。
比如，冰河与一辉就是很极端的例子。
一个冰，一个火，两人属性相克，即便没有属性这种设定，相信大家也能看出来，他俩的圣衣绝没法互换穿戴。
又如冰河的白鸟座与卡妙的水瓶座，两人都是用冰的，属性非常合，冰河能穿水瓶黄金圣衣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并不是因为卡妙照顾的原因。
再就是大家常说的，星座属相从来都是从十二黄道星座里选，从没听说过扩散到八十八星座。
如果不给圣衣设置这种上下级递进关系，把其余星座纳入黄道星座的下级关系里。
一个黄道星相的斗士，穿着十二星座以外的圣衣，那就显得很奇怪了。
我知道有人肯定要提第十三件黄金圣衣，蛇夫座。
这件黄金圣衣其实是车田天界篇续作里加入的设定，而天界篇其实是车田的狗尾续貂之作。
他原计划的圣斗士故事，其实在极乐净土打败冥王以后就结束了。
只是后来，他又忍不住提笔续了上去。
这也就显得黄金蛇夫的设定，和其余十二黄金格格不入。
我个人怀疑，应该是他为了制造噱头的产物（也可以迎合天文学的十三黄道星座）。
所以，我们这里暂时不将黄金蛇夫列入讨论范围。
最后说一句，车田很喜欢吹牛，吹着吹着就上头了。
蛇夫真没那么牛……
区区一件黄金圣衣，觉醒的时候就让宇宙崩坏……这还让希腊诸神穿的神衣面子往哪里搁啊？
大家别忘了，圣衣是雅典娜让姆大陆炼金士仿造神衣制造的产物，是次生产品。
雅典娜自己都不一定能让宇宙崩坏吧？
最重要的是，蛇夫座的原型都不是哈迪斯的对手，直接让他升天做星星（变成蛇夫星座），蛇夫座的圣衣继任者还能翻天？
车田把蛇夫吹过头了！
他在天界篇里，对于蛇夫的吹捧，大家看个乐子就好，别太当真。
连宇宙崩坏都吹出来了……
他也真敢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