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0 送行
刘佩沉默片刻说道:“世上岂有不灭的王朝!也许有一天我的子孙也会被人从宝座上推下去!那时候把他们推下去的人,或许会看在我曾经放过你们家人的面子上,从而放过我的子孙。”
崇祯皇帝嘿嘿冷笑两声,转头对张太后说道:“真日后不能承欢与太后膝下了!不过还有太子他们能帮替我尽孝!请您多看护他们一些,别让他们做傻事!”
张太后用手帕捂着嘴连连点头。崇祯皇帝再回身对周皇后说道:“你不必太悲伤,至少你和咱们的孩子能活下去!”
说完他退后一步挥手说道:“走吧,走吧!我再和刘卿家聊一聊!”
两名女兵接到刘佩的目光示意,立刻搀扶着两个人离开了御书房。他们将会和其他的皇妃和皇子公主们会合,然后赶往天津登船,去往台湾。“
崇祯皇帝目送几个人离开后,他的精神仿佛也垮下来一样!就连肩背都佝偻了不少。他坐下来说道:”刘卿家不介意陪我最后一段时间吧?如果时间到了,你可以提醒我。“
刘佩坐下说道:”完全不介意,只是不知道陛下想聊些什么?”
崇祯皇帝稍一思索,说道:“就聊聊你对这个国家未来的打算吧!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说我做了哪些错事?”
两个人就这样就着一壶茶水慢慢的聊起天来。刘佩毫不掩饰的指责了许多朝廷的问题,并展示了自己未来的规划。
最让崇祯皇帝高兴的是,刘佩明确的表示,现在的官员他一个都不想用!即便是用了也只用一些低级官员,而且还要经过大规模的培训和考核。
这让崇祯皇帝十分开心!崇祯皇帝笑过之后严肃的说道:“那些文官可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团体,正面应对连朕也不敢!你就不怕他们反噬吗?要知道,他们可是控制了非常庞大的力量!”
刘佩冷笑一声说道:“我有刀,而且足够锋利!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我的
刀快!”
崇祯皇帝听完愣了一下,半响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曾经想他们全部杀掉,可是我做不到!毕竟这个国家还要靠他们治理。”
刘佩竖起两个手指说道:“这是你绝对做不到的。原因有二,第一,你没有培育出自己的读书人,第二,你没有自己的军队!而且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很担心你会默默无闻的死在这个皇宫里。”
崇祯皇帝沉默了许久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不说这个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不是说有药送给我吗?拿来吧,你也该离开这里了。”
刘佩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崇祯皇帝。崇祯皇帝试了半天终于打开了旋转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两粒胶囊。这两粒胶囊里面装的是刘佩费劲力气弄来的氢 化钾!这算是世界上最快速生效的毒药了!
就在崇祯皇帝端详这两粒胶囊的时候,王承恩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刘大人,不知可还有多余的药给奴婢?奴婢想随着陛下一起去。”
刘佩说道:“其中有一粒药就是你的!我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不会抛开陛下!另外说一句,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王承恩躬身说道:“那就多谢刘大人了!只是这药怎么服用?”
刘佩知道他这句话是替崇祯皇帝问的,所以他淡淡的说道:“咬碎了往下咽就可以!不会太难过,时间很短!也就两三秒钟的事儿!”
刘佩曾经向皇宫里面进贡了不少大型时钟,所以秒的概念早已经在皇宫里传开。就是崇祯皇帝也知道。
两个人听到刘佩的答案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已经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个过程还是越短越好!
崇祯皇帝将一粒胶囊分给王承恩后说道:“想不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
不等王承恩说虎,他扭头对刘佩说道:“我就不再多说了,我会在在天上看着你!”
说完他将
胶囊塞进嘴里,用力咬破!他还有余力抓起茶杯往口中灌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扔到地上!
随着茶杯的破碎声,崇祯皇帝瘫坐在椅子里!这时氰 化钾的效能已经发作,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刘佩!
两三秒钟后,他的嘴角流淌出一股白色的泡沫,但是人已经彻底停止了抖动!一代皇帝,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王承恩大哭起来,他先向崇祯皇帝拜了三拜,又转身向刘佩拜了三拜,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药塞进嘴里咬破!下一秒之后他就跌倒在崇祯皇帝的脚边,抽搐片刻死去了!
刘佩看着他们倒下,又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之后才起身。他检验了两个人的动脉,才替崇祯皇帝和王承恩两个人擦干了嘴角的白沫,又合上他们的眼睛。最后站起身说道:“放心吧,我说过的一切都是算数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御书房。御书房门外还有四个人在站岗。见刘佩出来,他们急忙迎上去。刘佩说道:“你们有办法能在外面把们拴住,造成没有人进去过的样子吗?”
一名侍卫掏出匕首和丝线说道:“大帅,我能办到!”
刘佩摆手示意他去关门,然后对另外几个人说道:“要转移的人转移的怎么样了?”
一名侍卫说道:“两刻钟前传来消息,车队已经出了城门。不能带去天津的人也指点了他们躲藏的位置。”
刘佩听完后点点头,转头看向关门的侍卫。刚好见他将丝线从门缝里抽出来。刘佩伸手试着推动房门,确定打不开后点头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几名侍卫簇拥着刘佩向后面走去。随着他们的走动,越来越多的侍卫加入到队伍当中。等刘佩出皇宫的时候,身边已经有近百人在护卫。
等刘佩走出城门,他最后回头看了一下这座黑暗中的城市。他低声说道:“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1321 李自成进京师
在刘佩悄悄离开后的第二天,李自成终于带着他的大军赶到了城外,并且顺利的攻占了京师!
严格的说,他根本就没有作战!在他抵达的时候,是京师自动开城将他迎接进去的!在这个过程之中发生了许许多多有趣的故事!比如说那些高级官员们,在他们没确定崇祯皇帝到底怎么样的情况下,就已经在迎接他们的新主子了!
令人惊讶的是,周延儒居然在李自成进京的当天服毒自杀了!
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在意他的生死了!唯一关心他的那批官员反而在私下唾骂他!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个带头投降的旗帜!他们本来还指望周延儒能带着他们投降,好在新朝里混个好位置!
其实周延儒是不想死的!但是他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新朝或许能容纳其他官员,但是绝对没有他这个首辅的位置!因为新首辅不会留下他这个对手的!
而让他真正绝望的是,他给刘佩写了那么多**裸的投靠信件却没得到任何回复!这说明刘佩根本就看不上他!而偏偏周延儒看的透彻,知道这个天下最后会落在刘佩手里!这种欲卖身而不得的痛楚实在是让他抓狂!
所以周延儒觉得,与其被人排斥,奚落和嘲笑,最后再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还不如自我了断,至少还落个忠臣的名声,青史上也能留他一笔!所以他才在万般不舍的情况下自尽身亡!
就像周延儒猜测的那样,李自成进京师的时候,牛金星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封住周府!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周延儒执掌大权多年,身后党羽无数!而且周延儒又深通权谋!一旦让他和闯王见了面,说动了闯王,他可不是这个老官僚的对手!
没想到不久后他就收到了周延儒身亡的消息,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可以放心的接手周延儒的政治实力了!
这件事情传到李自成耳朵里后,李自成居然也感叹了几声,还夸奖周延儒是个忠
臣!还赐金让他的家人可以扶棺返乡。
京城里不少人对这件事情看的透彻,但是偏偏周延儒已经死了,总不能再败坏他身后的名声!所以周延儒的灵柩就这样静悄悄的返乡了。
不过也确实如他的心意,他的名字在历史上留下了比较正面的一笔。至少周延儒这个一国首辅是殉了国的!
至于崇祯皇帝原本是自尽在煤山上的。他的尸体是在李自成进入京师后的第二天才被人发现的。可是这次由于刘佩的干预,他死在御书房里。所以在傍晚时分,他的尸体就被找到,送到了李自成面前。
虽然李自成也接到了崇祯皇帝的后宫以及三个皇子全部消失的消息,但是他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他已经是天下共主了,那些人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所以他命人收敛了崇祯皇帝的尸体后还下了一个诏书,宣布赦免逃亡中的皇室人员。如果他们返回京师的话,他们将会受到李自成的保护,会得到公平的对待。
想必李自成下发这份诏书的时候,他也没相信皇室的人会相信这封诏书。他不过是做一个姿态而已。
但是让李自成迷惑的是皇室人员的集体失踪!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要知道,崇祯皇帝的后宫皇妃虽然不多,但是加上她们贴身的宫女和宦官,那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了!这些人要想消失在京师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除非他们提前逃跑了!
可是根据对一些不知情的宫女和宦官问话,李自成知道在他进进入京师的前一天,这些人还在宫里!如果这些宫女和宦官说话属实的话,那么就说明有一股隐秘的力量在京师里活动,而且组织严密,力量庞大!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情!
所以李自成准备将这件事情追查下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实施他的计划,就逼不得已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处。
因为义军们一进城就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再
出于对于统治阶级的仇恨,京师里面就彻底乱套了!
李自成进京后先下令购买一具柳木棺材,将崇祯的遗体抬到东华门外入殓。百姓经过无不掩面而泣!
李自成还下令以皇家的规格把崇祯皇帝安葬在昌平天寿山脚下的明朝诸陵中。因为来不及再建新陵,就把田贵妃的陵寝扒开一个洞,把崇祯皇帝的棺材草草塞进去了事!
随后李自成就开始清理紫禁城。这对于占领者来说是必不可不少的一道程序。然而这却成为紫禁城历史上颇为惨烈的一刻!那些不愿被辱的宫女纷纷投入御河。御河上飘浮着一二百具尸体!
面对着如云的美女李自成没有客气!李自成、刘宗敏、李过等人瓜分了抓起来的宫中美女,各得30人!牛金星、宋献策等人也各得数人!
等分配完了美女,也就是李自成进入紫禁城的第三天,多达1300多名的明朝官员向李自成朝贺!结果承天门不开,他们站在门广场上被风吹了一天!
他等了一整天没吃东西,居然连李自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此时的李自成正在武英殿里饮酒作乐!
也许李自成确实曾经是个正经人!有记载他“自成不好酒色,脱粟粗粝,与其下共甘苦。”然而,自从李自成进入紫禁城那一刻开始,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民间曾经传诵:“迎闯王,盼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据说李自成进城时是下了秋毫不犯的军令的!军令说:“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
还专门贴了告示,说:“大师临城,秋毫无犯,敢有掳掠民财者,凌迟处死。”也真有两名抢劫绸缎铺的士兵被拉到承天门前的棋盘街,千刀万剐!
但是当大顺军进入北京的时候,首都并没有出现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局面!原因很简单,李自成自己就成了带头“掠人妇女”的人,以实际行动废除了自己制定的军令!
1322 乱来的义军
大顺的官员们不仅霸占大明高官们的豪华居所,而且杀了它们的主人,强占了他们的妻女,还叫来莲子胡同优伶娈童陪他们胡来!自己“高踞几上,环而歌舞”,谁听话他们就犒赏谁;谁不听话,他们就将其砍杀!
《爝火录》记载,大顺士兵们上行下效,先从娼妓下手,后来扩展到倡优!看无人禁止后胆子就越来越大,开始遍寻百姓女子,一个也不放过!所以抢劫,杀人等事情层出不绝!简单的说,他们除了放火以外,他们把所有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摆在李自成的面前,那就是他占领京师之后,他手下的那些大小头领开始向他讨赏了!
这些大大小小的头领还好说,每个人封个将军,爵位什么的还能暂时安抚住!可是他们的士兵却需要的是真金白银!偏偏这是李自成手里最缺的东西!
李自成根本就没看出来,他和刘佩的交易之中存在着很多不妙的地方。比如说金银储备。
李自成已经发现刘佩用粮食和武器掏空了他的所有金银,但他现在却没有时间去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如果不想让他的军队哗变,他就必须提供出足够的金银来犒赏他的士兵们!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自成不得不召开会议来讨论这个问题。在会议上,刘宗敏终于提出了臭名昭著的“栲饷”!但是这个建议招致了以牛金星为首的部分文官的反对!
牛金星他们的理由是现在闯王已经荣登大宝,那么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以后大顺的天下还要靠读书人治理,过分的得罪读书人阶层不是个好办法!
但是这个办法却受到了所有大小头领们的赞成!一方面,这些人确实需要金银来安抚他们的部下;另一方面,这些人出身底层,对京师里的勋贵和文官们抱有很大的仇视态度!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他们的日子就是
这些人搞糟的!他们个个都是贪官污吏,所以从他们身上榨取出是理所当然的!
李自成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最终也由于出身原因和为了安抚部下的原因支持了栲饷!但是李自成要求栲饷只在很小的规模范范围之内进行,尤其是只能在勋贵当中实施。
毕竟文官们不是世袭的,而勋贵们则是与大明朝休戚与共,与国同休的。既然大明朝完蛋了,那么他们自然也该死了,好把各级的爵位让出来。
李自成的这个决定得到大部分人的拥护。少部分人的反对直接被大家无视了。于是京城里面轰轰烈烈的栲饷活动开始了!
要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一旦开头就会失去控制!栲饷也是如此!
当他们抓住第一个倒霉蛋敲诈出了大批的的金银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栲饷的目标迅速由勋贵向其他阶层扩散!尤其是刘宗敏,他在栲饷过程之中抢劫财物、妇女的事情屡见不鲜!
结果京城里稍大一点人家都遭到了义军的敲诈,不得不拿出所有的银子赎身!可是殊不知,他们拿出来的钱越多,栲饷的义军就越疯狂,越贪婪,越想在他们身上挤出足够的油水!所以栲饷的范围进一步的扩大到了所有阶层,根本无法阻止!
栲饷开始后,刘宗敏命人特别赶制了5000副夹棍,用来逼迫明朝官员们交钱。夹棍上有棱,有铁钉相连,凡不从者,必将夹碎他们的手足!但是他还觉得力度不够,于是命人在门口树立了两根柱子,作为凌迟专用。
那些前来向李自成朝贺,做着重新进入官府,再次过上醉生梦死美梦的明朝官员们被关押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更大的噩梦!
有记载,至少有八百人被绑成了粽子,被士兵踢打着,像赶牛赶羊一样赶出来,一路押送到刘宗敏的住处(从前的明朝都督田弘遇宅邸)。那些制造精良的夹
棍张开着嘴,对他们拭目以待。
据说刘宗敏每日黎明起身,坐在院子当中,挨个点名。他为明朝原各级官员制定了严格的缴纳标准:内阁十万,部院、京堂、锦衣卫将帅七万,科道、吏部郎五万、三万,翰林一万,部曹则以千为单位,各有定额,不得打折。
愿意出钱者,要么回家拿钱,要么刘宗敏手下的士兵就把他们押解到前门的当铺,把家产当掉,得一收条,上写:“某官同妻某氏,借救命银若干。”然后就拿着这救命银,回来救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拿得出这么多钱财,或者说,绝大多数官员都完不成“定额”。后来李自成前往刘宗敏居所,看到院子里300多名被夹棍夹成残废的明朝官员,都实在看不下去,他可能不会想到,此前被夹死者,已经超过了1000人。那两根用来凌迟的柱子也没闲着,史书写:“磔人无数”。
四月中旬,刘宗敏亲自审问明朝最后一任内阁首辅魏藻德。魏藻德被夹棍夹断了十指,交出白银数万两,然而刘宗敏绝不相信一个内阁首辅仅有几万两白银,于是继续用刑!魏藻德大声呼喊,说道:“当初没有为主尽忠报效,有今日,悔之晚矣!”但是不要忘记了,当初崇祯皇帝向官员们募捐的时候,他也只拿出了500两银子!
五天五夜的酷刑后,魏藻德脑裂而死,他的儿子也因为交不出银子,随即被处死。追索银钱的行动很快超出了明朝官吏的范围,向普通人家蔓延。“青矜白户,稍立门墙,无幸脱者。”
曾经崇祯皇帝加派三饷达到2000万两,就让百姓不堪重负,明朝很快就灭亡了;而大顺政权仅在北京一座城市强征的财产总数,竟然高达7000万两!足够大明王朝灭亡三次了!
但是不要忘记,这七千万两是有记录的大宗交易!那些中间被贪墨的,还有不曾被记录的数字恐怕也不是个小数字!
1323 风向变了
栲饷发展的这个地步,就连李自成想要阻止都不太可能了!他去劝解刘宗敏的时候都被硬顶了回去。刘宗敏当时直接说道:“皇帝之位你坐,拷掠之威归我!”结果气的李自成甩袖子离开了!
当他身边的人提醒刘宗敏,说现在李自成已经是皇帝的时候,他居然说道:“大家同为贼寇,我何必拜他?”弄得刘宗敏身边的人也很是尴尬!总之京师里面因为栲饷已经乱成一团!
等事情传到了刘佩那里时,刘佩的眼睛都红了!因为刘佩得知那些被敲诈出来的银子数目时,他和方德刚两人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杀奔北京抢一票!
不过好在刘佩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只能对自己说,过不了几天这些钱就都是我的了,跑不出北京城去!而且最让刘佩高兴的是,刘宗敏按照历史上轨迹,还是杀了吴襄,抢走了陈圆圆!
在被拷打者中,有一个老人就是吴襄,他的儿子是大明王朝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刘宗敏拷问他的目的,有人说是向他索要钱财,也有人说是向他要人——吴三桂的爱妾、绝代美女陈圆圆。这就难以考据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吴襄被杀,陈圆圆被霸占是真的!
在千里之外的山海关,吴三桂一直密切注视着北京城形势的变化。他的父亲、爱妾以及全部家产都已落在大顺的手中,加之崇祯自杀,明朝已经灭亡,天下大势已定,吴三桂的心理天平,原本已经倾向李自成。
于是他把山海关的部队交给了李自成派来的亲信唐通,就飞马奔向北京,准备拜见他的新主子李自成。就在他行至滦州,距离北京咫尺之遥的时候,情况突然间发生转折——一个从北京城里逃出的人告诉他,他的父亲被杀、爱妾被抢。吴三桂突然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最恶毒的咒语已经脱口而出:“不灭李贼,不杀权将军(刘宗敏),此仇不可忘,此恨
亦不可释!”
白光一闪,吴三桂手起刀落,斩落了李自成特使的头颅,也斩断了自己与李自成政权的联系。这时李自成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肘腋之患,却悔之晚矣。
后来他在武英殿里召见京城父老,询问疾苦,收拾人心。但他的狂妄胡为,已经使他与世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尤其是亲信唐通的死让他感到惊惶和恐惧。终于,他坐不住了。知道山海关重要性的李自成终于决定发兵进攻山海关!
李自成本来是要派刘宗敏出征的,甚至向刘宗敏鞠躬请求,但刘宗敏过惯了舒服日子,不愿意再打仗了。所以刘宗敏竟顶撞说:“大家都是做贼的,凭什么你在京城享受,让我去前线卖命?”所以他只好亲征。
现在看来,李自成确实不是一个擅长治理天下的人。好好的一手牌被他打的稀烂!
通过京师的栲饷事件,天下人都看出来李自成对士绅阶层的恶意!所以天下的风声已经开始变化了。就连已经投降李自成的人都开始秘密地派人联络刘佩,愿意做内应来剿灭这些流寇!
李自成就这样硬生生的把自己闹到天下都反对的地步!这其中固然有刘佩的推波助澜,但是义军的先天缺陷才是主要原因。
义军之中山头林立,各自为政。大小头领们掌握着不菲的武力,谁也说服不了谁。缺乏纪律,缺乏统一的指挥,根本就是各自为政。
在攻破京师之后又没有及时团结当时的士绅阶层和读书人阶层,白白失去了这两个阶层的助力!而且由于军纪的败坏,民间大量的罪案发生,导致李自成连最基本的民意都失去了!甚至连普通百姓都盼着明军赶紧打回来,把这些流寇赶走!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失败已经是注定的了!
尤其是崇祯皇帝的死,成为了天下人反对李自成的最佳借口!
平心而
论,崇祯皇帝对这个国家是认真的,也是用心的。所以他在民间的口碑还算不错。
你别看平时那些大臣们不拿崇祯皇帝当做一回事,时不时的把所有错误都栽在他身上,还逼着他下罪己诏什么的事情。但是崇祯死后,他们或许怀着死者为大,或者还有其他各种心思,但是他们开始不约而同的宣传崇祯皇帝的事迹!
什么节衣缩食啦,什么爱民如子了!所有的好处都加在了崇祯皇帝的头上。最后他们总会感叹的说道:“可惜这样的好皇帝却是识人不明!未能做到亲贤臣,远小人,以至于身死京师!”
再加上历朝历代的百姓都认为皇帝是好皇帝,只是有贪官污吏欺骗皇帝,才造成天下不宁而已!所以民间一致认为崇祯皇帝是个眼光不太好的好皇帝!
偏偏这个时候,李自成他们没有及时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在京城之中胡作非为!这就有力的佐证了那些读书人说的话,“流寇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还把大明的好皇帝给逼死了!”
而京师是什么地方?是天下人汇集的地方,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京师里的情况很快流传天下,让本来还盼着闯王来的地方百姓们心中都敲起了鼓:“或许崇祯皇帝不咋地,但是这个李自成也一样不是好东西!”
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怀念起到明朝还在的时候。开始同仇敌忾的准备对付义军了。从这时起,义军就彻底失去了他们起家的本钱,那就是民心!这也正是刘佩不愿意自己动手推翻大明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上一样,李自成根本没在京城待多久,就不得不拔营北上去进攻山海关。
李自成知道有太多的人关注他这次北上,他也知道这次战斗他必须漂亮的打赢。他还知道吴三桂很有可能投靠清军。所以他带上了几乎能带走的所有军队,准备快速的取胜好回头收拾天下。
1324 猛虎离巢
就像李自成猜测的那样,所有天下人都在关注着他这一仗。山海关对于新生的大顺政权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一旦失去了山海关,鞑子的兵锋就可以直逼京师!而新生的大顺政权绝对经不起清军的反复冲击!
李自成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天下人,如果再让鞑子攻入境内的话,那就真的很难把握住大顺政权以后的发展方向了!
但是要说天下人当中最关注李自成的人当然要属刘佩了!为了这一天,刘佩已经筹划了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说他自从来到海边那个浮山村之后,他一直就在等待着今天的到来!
为此,他要求刘江派出手里最精锐的探子去掌握河北的所有动向。同时他派出了六组携带的发报机的情报小组潜伏在京师四周,专门盯着李自成的动向。
同时他的大军和物资早已在李自成进入京师的那一天就开始集结,现在早已经集结完毕,就等着最后出击的时刻。
此时,山东东昌府的临清洲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兵营和物资集散地。除了留守山东的5万人,刘佩在这里集结了70万的大军!虽然刘佩到底也没有凑齐85万的军队,但是这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毕竟刘佩的军队是一支近代的军队,成本要比老式军队高得多!不说别的,光是为了军队生产火铳就耗光了刘佩的财力!所以处于成本和攻城的需要,刘佩还恢复了刀盾兵的编制!
现在的临清州光是营房就绵阳了几十里!一个命令从中心传达下去到边缘地带,至少也要将近两刻的时间。可见军营占地面积的庞大!
另一处被严密看守的地方是一个无比广大的堆场!土地上被搭起来无数的芦棚。大量的物资储备在这里,等待着发挥作用的时候!还有大量的物资已经在装车备用,只要命令下达后立刻套上牲畜就可以出发。
为了容纳下如此多的大军和物资,临清州周围的农田都被占据了。
好在刘佩现在还有点余钱赔付给农民。付出不少银子后,这些农民们兴高采烈的加入到打短工的过程当中。或者干脆报名成为随军的夫役。
这得亏刘佩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在他掌控山东之后,他不遗余力的打击豪强,限制高利贷,派人发放良种,指导农民们养殖牲畜!这让山东的百姓对他十分信服,这才能让他组织起多达50万人的民夫而没让民间爆发骚乱!
在大营最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帐篷,这是刘佩的住所和指挥中心。在这个巨大的帐篷旁边还有一个普通的军帐,但是这个帐篷却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
刘佩的侍卫和情报局的人共同保护帐篷。他们在30步之外就拉开了警戒圈,禁止任何人靠近。因为这个帐篷里面安排了两台电报机,随时等待着北方来的信息。
今天在大帐之中,大量的文官武将聚集一堂。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但是声音都非常低。这让帐篷里的气氛显得很紧张!
而且从各人的脸色上来看,也看得出来大家都非常紧张。按道理来说,在座的人不说身经百战也差不多了!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因为大家都知道,出发的命令随时会下达,而他们将决定这片大陆的归属!
按照往常,他们应该是在各自的营地掌握军队,进行操练。可是他们在昨天就接到命令,要求各个营地做好出发的准备。而不对主官必须在大帐里候命。
刘佩之所以下这道命令,是因为今天就是李自成在历史上离京的时间!同时所有的情报反馈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刘佩才让大家提前做好了准备。
这些文武官员们虽然努力的控制他们的表情和身体,但是依然泄露出了他们焦灼的心情!可是坐在最上方的刘佩却不能表露出任何的压力!
表面上看起来,身穿铠甲,身披大红披风的刘佩只是在自斟自饮的慢慢喝着茶,但实际上,桌案
下面的那只手已经快要把他的铠甲捏出指甲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帐里的气氛越来越焦躁!甚至连刘佩都感觉到自己头发里的汗水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大帐外面想起了一连串密集的脚步声!光听脚步声就知道赶来的人在非常用力的奔跑!
所有人都停下窃窃私语,将眼睛转向大帐的门口。他们都想看是哪个冒失鬼跑进来,又带来什么消息?
洗个瞬间,一个侍卫手持着一张纸冲进大帐!他在众多恶狠狠的眼睛注视之下,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但他还是快速的扫了一眼手里的纸条大声说道:“大帅,帐篷里传出来的消息!猛虎离巢!”
毫无疑问,这句话就是刘佩和情报小组约好了的信号!只要李自成率军出动,而且是全部人马,京城的情报小组就会发来这个消息!这表明刘佩可以正式动手了!
听到这四个字,帐篷里的人不论官职大小齐齐的发出了一声短暂的欢呼!然后就将目光转向刘佩,热切的看着他们的领袖,等待着他的命令!
刘佩扫视大家一番,看到大家士气旺盛,心里十分高兴!他站起身来,手扶住刀柄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期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十几年的隐忍,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现在是我们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所有人齐声高喊:“愿为大帅效死!”
刘佩抓起头盔戴在头上,大声说道:“按照计划,郝运率领西路军即刻出发!其余的人跟我北上!我们要接连打胜两场战争,向天下人证明,我们战无不胜!”
兴奋的武将们带头高喊起“万胜”来!不等口号平息,刘佩把手一挥,大声喝道:“命令全军按第一套作战计划行动,现在出发!”
刘佩制定的第一套行动方案是将主力兵团分为两部分。主力兵团的50万人将直接沿路北上进入河北,经河间府,保定,直扑京师!
1325 出征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将在保定府分开。其中20万人将试图在李自成兵败回来的之前抢占京师,然后对他们进行打击,驱散!尽可能的杀伤义军的老营人马!
其余30万人将会在保定转向直奔山海关,堵住清军南下的道路!并把他们打回去并夺回山海关!也就是说,刘佩率领的主力将面对两场各自独立的战斗!
当然,如果情况有变化的话,刘佩还有一套备用计划。那就是不再分兵,集结起全部人马先后打垮义军和清军。
或许这样会增加刘佩部队的伤亡,但是刘佩有信心取得连续的两场胜利!
其实在刘佩看来,义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对手只有关宁军和清军的联军!
无论从历史上来看,还是从现在得到的消息上来看,义军到现在为止已经完全没有战斗力!他们已经被京师里的银子,烈酒和美女弄软了骨头,已经没有了斗志!他们更多的是想永远这样的享受下去!
另外,这些义军还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他们失去了方向!
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拼死作战是为了活下去!后来则是为了更高的权利与富贵。可是当这一切落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茫然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真正得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自己需要干什么?
或许给他们充分的时间,他们能回过神来认真的治理这个国家。但遗憾的是,他们犯下一连串的错误,历史就没有再给他们这个时间!
自从一片石大战义军战败之后,他们的意志就垮了,再也不是那支有着坚定取胜或者说是求生**的义军!
至于另一支部队由20万人组成。他们的主帅是由后起之秀郝运来担当!
但实际上,郝运并不可能指挥整个西路军,他更多的像一个名义上的主帅和实际上的开路先锋。
这20万人冲出山东后,将从井陉杀入山西,然后经孟县攻击定襄城!
在拿下定襄城后,他要继续向西北方向前前进,直到攻克宁武关!
郝运在一路上会留下不等的兵力守住城池和路线上的要害地区,形成一条绵密的防线。这样就配合山东,河北的留守部队,形成了一条从山东一直延长到山西的封锁线,将李自成的主力隔绝在河北这片弹丸之地上!同时他们还有拦截义军零散队伍的任务。
李自成他们之所以他们被被称为流寇,就是他们流动的能力,或者说是逃生的能力太强大!一旦让李自成逃回他的统治区,事情就会麻烦许多。刘佩就不得不面对两线作战的情况。
但是刘佩认为自己20万的军队打垮从一片石撤下来的义军很容易!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作战意志!
20万人虽然不能说歼灭全部的义军,但是打垮他们的主力还是很容易的!至于那些想逃回陕西方面的零散义军。刘佩相信郝运他们能对付。
毕竟那些义军既没有斗志,也没有兵器铠甲,还缺乏粮食。在以逸待劳的情况下,郝运他们可以轻松取胜,俘获大量的俘虏!
面对着这样的任务,郝运这个名义上的统帅每打下一处地方后就得留下一批人驻守。而漫长的道路和迟钝的通讯手段让他难以指挥每一个节点,只能让他们各自为战。所以他这个统帅更多的是一个名义上的作用。
但是这对郝运来说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资历了!郝运甚至还幻想过这次战斗后,他真正统帅一方军马攻城掠地的情景!
郝运这支军队是最先出发的。但是遗憾的是,这支部队里面除了少量的游骑以外全部都是步兵!因为宝贵的骑兵要用于和清军作战。
但是幸运的是,刘佩尽可能的搜罗了大量的牲畜给他们运输辎重。而且刘佩还给他们带上了大量的银子,专门用于路上采购牲畜。想到这里,郝运不由得将目光转向道路一侧的胶**车。
自从东南亚的橡胶林开始出胶之后,山东
就开始不遗余力的生产这种胶**车。现在这种胶**车不仅在军队中普及了,甚至已经开始向民间逐步扩散。
这种胶**车在军中有两种型号。一种是由两匹马拉的轻便型号,是专门配给骑兵 运输辎重的。
那种胶轮马车体积比较小,装载的货物也比较少。但是它的重量比较轻,在两匹驮马的拖曳下能够跟上骑兵的速度,为骑兵提供充分的补给保障。
而步兵使用的胶**车就不一样了。考虑到大明的糟糕的道路,刘佩没有急着推广四轮马车。但是他们使用的胶**车也经过了改装。
步兵的大车要比骑兵使用的车辆厚重许多,并且有可以垂下到地面的挡板,还有可以加高的护栏。步兵们临时遇到战事的时候,只要把大车连成一串,就是一座简易、低矮的城墙。
由于这种胶**车坚固耐用,承载力大的特点,所以它们深受步兵们的喜爱。步兵们都把它视为可靠的同伴,并给他们起了一个古怪的外号,叫做骡子!
郝运关注的是一辆特殊的胶**车。这辆大车和其他不同的是,他有着一个坚固的车厢。畏怯在他周围时刻有20名士兵在跟随。因为里面装着随军的无线电台。
郝运虽然不知道无线电台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通过这个车辆里的人,他随时可以和大帅联络!这张郝运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惊讶!
要知道,以前作战的时候,大军一旦离开驻地,基本上就和朝中切断了联系。不光是胜利与失败的消息无法及时传递,就连将军是否忠诚的问题,朝廷当中都会一直持怀疑的态度!有了这个东西之后,至少朝廷里面不会担心大军叛乱的问题。
想到这里郝运摇了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计算出我们距离井陉还有多远的距离吗?”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参谋迅速的拿出图纸,估量了一下说道:“司令官,预计还有80公里左右!”
1326 首战的前夜
郝运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是赶不到了!”
这时从他身后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策马加速跑过来,和郝运并驾齐驱,说道:“不用着急,我们已经超出总体进度半天的时间了!”
郝运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谁,就是他的参谋长刘东升。刘东升的资格比郝运要老的多。但是遗憾的是,他几次进行主官考核都没有通过!原因就是他过于优柔寡断了!
最后评审团给他的评语是多谋难断!所以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做一个参谋了!但是他优秀的逻辑思考能力很快就让他拥有了参谋长这个职务,在军团里面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
郝运也很喜欢这个参谋长。甚至郝运都觉得刘东升是个悲观主义者!因为他总是不停的在制作一套又一套的预案,仿佛在他眼里就没有一个好消息一样!。但是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人倒是让他轻松了许多!
郝运说道:“我的大参谋长,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第一次以主官的身份出任方面军的军职,我太紧张了,生怕出错!”
刘东升撇撇嘴说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要知道,总参谋部制定的计划是相当可靠的!李自成这些流寇跑到山海关的路虽然说比我们到京师的距离近,但是按照大帅的估计,他们从山海关返回京师的时候,足够我们布置出一条防线的,也够大帅占领京师的!毕竟他们要来回走两次!”
郝运歪着头说道:“我怎么听说大帅并不认可参谋部的判断?”
刘东升耸耸肩膀说道:“是啊!大帅的意见确实和参谋部的意见不太一样!他们的差别就是在于,参谋部认为流寇对上关宁军和清军应该是以残胜为结束!而大帅却认为他们居然连一天都顶不住!最后参谋部不得不依照大帅的意见修改了整个作战计划。”
郝运说道:“那你认为谁正确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刘东升说道:“我认为参谋部的正确性更高!毕
竟那么多人不可能都错啊!但是……”
说到这里刘东升说不下去了!郝运则接过话头说道:“但是大帅从来没出过错,对吧?”
刘东升尴尬的摘下军帽挠挠头皮说道:“是啊!这点就非常古怪了!按理来说,李自成的手下都是心经百战的老兵,又有人数上的优势,再不济也不会输啊!就是输也不会一天就输掉啊!别说是一百多万人,就是一百多万头猪扔在那里让人去抓,也要抓上几天吧!那里是一天抓得完的!”
郝运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大帅是正确的!还是那句话,大帅到现在为止从来没错过!所以我们只能赶在计划之前,不能拖后。我打算明天早起一小时,争取在中午之前拿下井陉!”
刘东升盘算了一下说道:“你考虑到明军的抵抗问题吗?”
郝运撇撇嘴说道:“我打算直接用火炮炸开城门!我就不行他们顶得住!再说了,我对明军的防御能力极为有信心!我相信他们是坚决不会认真防守的!”
刘东升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倒是!那些可怜的士兵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心思守城?”
郝运抖了抖缰绳说道:“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明早早起一小时。”
入夜之后,郝运他们还摸着黑走了一阵夜路。直到夜晚9点的时候郝运才下令扎营。
说到扎营,他们没有按照规定的操典来操作。毕竟他们有二十万人,绵延十余里,哪里有不开眼的过来肆扰?更何况这附近既没有明军也没有义军。
草草吃过晚饭后,士兵们就裹着毯子开始睡觉。不过在此之前,炊事班的人还是竭尽全力给大家提供了热水烫脚。
4月底的时候,天气依然有些寒凉。士兵口鼻里呼出的热气在营地里面甚至形成了一阵小小的雾气!但是工厂生产出来的军毯非常厚实,足以抵抗这种寒冷。
郝运和所有军官们分配了人物,各自下去巡视了一番营地才回到了自己帐篷。作为高级军官,郝
运有一顶自己独立的帐篷。但是帐篷也很小,只能容纳他一个人而已。
因为这次的作战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很多较大的辎重都难以快速运输,只能放在后面慢慢的运过来。不过好在他们的目标都是城市,只要攻克下来是不愁安置士兵的地方。
不过郝运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进帐篷休息,他还有最后一个目标要巡视。那就是那辆独立的马车。
在他靠近马车后,警戒的士兵立刻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口令!”
郝运身后的卫兵大声说道:“进攻!回令!”
对面的哨兵说道:“必胜!你们可以靠近了!”
郝运几个人这才走进了火光之中。士兵看到郝运后立刻敬礼说道:“欢迎司令官!”
郝运还礼后说道:“有什么异常吗?”
士兵说道:“没有异常!我们在规定时间收到了参谋部的确认保持通信的消息,一切正常。”
郝运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围着车辆走了一圈,并没有试图进入车辆。然后才告别士兵回到自己的帐篷。
他的帐篷里,郝平安已经在等待着他。郝平安看到郝运进来,就站起来说道:“大哥你回来了!”
郝运摘下头盔扔在床上,说道:“转了一圈儿。你那里怎么样?”
郝平安说道:“我也是刚转了一圈回来。看没事了就来你这里转转!”
郝运笑着说道:“怎么,心里不托底?”
郝平安这时已经不再是那个各个走出山林的孩子了。经过多次的培训之后,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团级军官了。他笑笑说道:“确实是有点心慌慌的!明天可是咱们西路军出战的首战,而且还是由我先发起进攻。所以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郝运拍拍他的手臂说道:“没什么可心慌的!情报表明井陉那里虽然由明军控制着,但是他们的战斗力不足为虑!事情的关键在于你接着接手井陉后要立刻完成各种防御设施的重新修建。”
1327 抵达井陉
郝平安苦着脸说道:“那需要大量的人口,材料,还有钱!”
郝运轻轻地笑了两声说道:“别忘了,这些事情我们已经早有预案。要相信你手下的文官们!”
郝平安连连点头说道:“我知道,先花钱雇一批青壮来施工,在他们相信我之后就开始审案。你审案的名义清理一批地方豪强。这个计划是稳妥的,但是我觉得耗时有点长!”
郝运说道:“耗时确实稍微有点长,但是效果最好!这有利于大帅在此地建立起统治。而且你抓好战事就好,其他的交给文官们去处理。”
郝平安说道:“我明白的,大哥!我会利用好那些文官的。到时候我会放权给他们,并做好监管。”
郝运说道:“没错!但是你要注意两个问题。一个是不要把事情闹大!我们现在不需要彻底清算当地的统治阶层,只要让他们感到恐惧,能够配合我们就可以。第二点就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不要拖延!就像大帅说的那样,最坏的决定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的多!”
郝平安认真的说道:“我记住了,大哥!”
郝运认真的帮他整理好军装,说道:“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起早!争取在中午之前拿下井陉!”
郝平安抓起帽子告别了郝运回去休息了。郝运又翻看了一番计划才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郝运就爬了起来。他刚收拾停当,他的卫兵就给他送来了早餐。早餐很简单,一大碗风干羊肉炖萝卜和两大张干饼。
郝运道谢后接过来,熟练的把饼子掰碎泡在碗里。然后他就稀里葫芦的开始吃起来。等他吃完不久,集结号就吹响了。
由于队伍十分庞大,所以队伍的启程是分批的。而郝运一直等到所有队伍都行动起来了,他才骑上了马缓缓地向队伍前面赶去。
大家摸黑走了许久,终于,太阳艰难的从东边地平线上爬上了天
空,所有人包括郝运在内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毕竟在黑夜里行军实在是太让人压抑了。
郝运想了想,对身边的士兵大声说道:“兄弟们,唱起来!”
一名机灵的带队军官立刻大声喊道:“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唱!”
士兵们立刻跟着高声唱起来!这一队的战士唱起来,另一批士兵就唱起另一首歌!歌声此起彼伏,唱的士兵们士气高昂,眉开眼笑,就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郝运很满意士兵们的表现!这些士兵们虽然都是新兵,但也都经过完整的训练。一部分新兵还参与过剿匪的战斗,多少有些战斗经验。所以他倒并不担心士兵们的战斗力。
尤其是经过这次长途行军之后,士兵们的战术配合水平肯定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按照郝运的计划,果然在中午之前赶到了井陉。井陉位于河北省西部边陲,冀晋结合部,太行山东麓,北邻平山县,东部和东南部与鹿泉、元氏、赞皇三县毗连,西部和西南部同山西省盂县、平定、昔阳三县接壤。井陉素有"太行八陉之第五陉,天下九塞之第六塞"之称乃冀通衢要冲,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这个位置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是郝运征途上的第一站。他把这个开门红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弟弟郝平安,就是指望他能给全军开一个好头!
20万人的大军在道路上拖得很长。当郝平安已经赶到井陉城下的时候,后面的队伍还在远处行军。
郝运此时早已经赶到了最前方,和郝平安站在一起,看着他下命令,只见郝平安干脆利落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步兵结成方阵靠前。火炮准备测量射击阵地。准备钩梯。派出使者劝降!”
郝运看着士兵们在命令下动起来,虽然说动作有点生涩,但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并且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布置。
这时候劝降的使者已经骑
马跑到城下,他大声喊道:“城里管事儿的出来答话!”
此时井陉城里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因为这里太平日久,文恬武嬉的厉害。根本就没想到有军队袭来!好在守城的明军看到底下人也打着明军的旗号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长龙一般的大军向城下赶来,实在是太吓人了!
城头上混乱了半天才推出一个人来答话。看这人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一名差役。这人颤抖的声音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这里?”
使者大声喊道:“他娘的,你没见到老子是朝廷的官军吗?赶紧开车门!”
城上的差役大声喊道:“不知道是哪位将军驾临?报个名号,小的也好通秉我家县尊!”
使者喊道:“我家大人是山东总兵官刘大人,奉旨剿匪,赶紧开城门!”
差役仔细看了看城下之后大声喊道:“烦请转告刘将军,请大军绕城而过吧!若是需要些军需粮饷,我们井陉必定全力相助!”
使者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开门!有道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这时候军队的军纪已经形同虚设!要是让大军入了城,这城都能给你翻过来!
所以一般情况下,地方官见有大军过境,基本上都是闭门不纳!等大军过去了,或者在城外扎营后,县里面的人会筹措一笔银子和物资来劳军。或者说就是为了收买军官,好约束部下不要进城祸害人!要是有背景的县令,干脆就关上城门不理睬外面的军队。
使者见城上的人不开门,顿时勃然大怒,大声说道:“赶紧开城门!大爷走了这么远的路,正要找个地方歇歇脚。要是不开城门,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郝运听了这个使者说话心中倒是想笑!这个士兵倒是个油条,活脱脱的像一个兵痞子!可是没想到,就在那个差役准备说话的时候,城墙后面突然站起来一个人!看袍服应该就是井陉的县令!
1328 轻松破城
县官突然直起身子大声喊道:“你不要作戏了!本县知道你们是来诈城的!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家大帅早有不臣之心!本县在这里奉劝你家大帅,早点迷途知返,不失日后封侯之赏!”
郝运和郝平安两人目光一对,就知道不打不行了,这是遇上了一个书呆子!
郝平安立刻下令说道:“火炮上前向城头扫一轮,然后集中火力在城门上打一轮,务必把城门炸开!”
接到命令的炮兵们兴高采烈的推着火炮向前,三下两下就布置好了炮位。城头上的那个县令见下面的人居然推着火炮上来,不由得慌了手脚!
但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喋喋不休的在那里引经据典的劝说郝平安不要攻城,应当迷途知返之类的话。可是郝平安哪里会理会这些事情!他一直盯着炮兵们的动作,等炮位修好后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开炮!
还他还特别要求对着那个县令所在的地方射击,因为他恨死这个书呆子了!因为没有这个县令,说不定城里面就会乖乖的投降了,省的自己费力气!
随着炮兵军官的一声令下,30门火炮几乎同时打响!瞬间就将县令所在的那段城墙打的砖石飞扬,一片惨叫声!
这时候城头上还稀稀拉拉的飞下几支羽箭,准头散乱的很,力道也不足,只是引发了大家的一阵嘲笑而已!
火炮再次装填后,直接瞄准了城门。这时城上仅有的两门铜炮也打响了!可是他们打出的炮弹飞出四百余米的距离,落在地上跳动几下就不动了。
炮兵们被城头上的炮声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城头的反击开始了!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可没发现城头上还有火炮!但是等看到炮弹落点的时候他们就变得轻松起来。
但是他们还是受到了影响,第一轮火炮只有六枚炮弹打中了城门,造成了一定的破坏!但是距离打破城门还有些距离!所以指挥官很不满意的大骂手下的
炮兵,还命令火炮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才开始重新瞄准。
这次火炮的射击比较准确,30门火炮中有16名门命中了目标。将被打出几个窟窿的城门彻底打成了碎片!进攻的通道彻底打开了!
这时候城头上才有人尖叫起来:“堵城门!堵城门!”
郝平安见对方反应迟钝,就知道那个县令不死也是重伤!他冷笑一声下令说道:“冲上去!冲上去!”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们欢呼着冲向城门!令人惊讶的是,到现在为止,吊桥居然都没有被拉起来!
士兵们冲进城门洞,推开破碎的城门冲进城内。从城头上冲下来的士兵看到城门已经被人夺夺去了,他们很干脆的丢下手里的沙袋四散逃亡了!
随着大批的士兵冲进城内,城里响起了零星的枪声和厮杀声!这时郝运提醒郝平安说道:“让你的亲兵带人进城里进行军事管制!这时候城里趁火打劫的人肯定多,该杀的杀了,不要手软!”
郝平安听了一拍脑门,立刻揪过自己的卫兵,让他带着一队人进城。然后郝平安说道:“哥,你先留在外面,我去城头。”
郝平安见郝运点头,就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城门。不久后郝运就看到郝平安的将旗在船头上竖了起来!郝运就知道这座城池入手了!
在郝平安登上城头后不到半个小时,城里的火铳声和厮杀声就彻底平静下来了。随后有人在城头上打出旗语,表示城内形势已经受控。郝运才带着参谋军官们向城里走去。
他们刚进城就看见一个人正跪在城门旁边。郝平安正在蹲在他身旁和他着什么。见到怀疑进来,郝平安才好运才起身迎了过来。
郝运冲着那个跪着的人扬扬下巴说道:“他是谁?”
郝平安咧开嘴笑着说道:“大哥,这人是这座城的守备,还是个游击,手底下有四千多人呢!不过全亏了他胆小还没用,要不然不能这么快拿
下这座城。”
郝运听了也很感兴趣。因为他看那个守备官的样子不像是武将的样子,看穿着打扮更像一个富家翁!就是说道:“详细说说。”
郝平安说道:“我刚才问这家伙了。咱们的人赶到城下的时候,县令就通知他上城防守!结果这家伙被吓得根本就没敢出营门,反而把所有士兵聚拢在身边保护他!城墙上的反击的都是平日里值守的士兵和乡勇!而且这家伙吃空响诶!他居然吃了六成的空饷!”
郝运和刘东升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井陉乃是要害之地,在这里放一个游击,可以说朝廷的决定是非常恰当的。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游击将军吃空饷吃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居然把整支部队彻底吃垮了!而且他吃空饷不说,还倒卖兵器,军粮!自己吃的脑满肠肥不说,士兵们却是生活在饥寒交迫之中!
所以打仗的时候最先逃跑的是正牌子的官军,而留在城墙上,最后逃跑的反而是当地的乡勇!而且心里也知道守不住城,他上城墙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训练一直在派人催促这个游击出兵登城。
结果那个数量却没想到郝运根本就没和他谈,直接一顿乱炮把他打死在城头上!
至于县令为什么没有升起吊桥来?而是因为绞盘长时间不用,已经彻底锈死了!急切之间根本推不动,所以任由郝平安直接攻破了城门!
听到这些话,郝运和刘东升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下。刘东升说道:“按说这时候他看见明军旗号应该是欣喜若狂才对!因为好歹有人能帮他抵抗流寇了!可是他现在却砸阻挡我们进城!所以他要么是想投靠流寇,要么就是有人串联他投靠哪个宗室了!”
郝运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对郝平安说道:“一会儿我们离开之后,你要严审这个县令身边的人,弄清楚他投靠的是谁?然后将消息直接送往山东。”
1329 简单的入城式
郝平安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号哭喊的声音。郝运几个人扭头看去,看见不远处有一批人正被士兵们押解过来。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城里的闲汉泼皮之类的人物。估计是他们刚才趁火打劫的时候被士兵们抓住了。
郝运说道:“怎么不就地处决,反而把人押过来了?”
郝平安说道:“这不是觉得马上要修筑工事嘛,能多点儿人干活也是好事情!我觉得等到修完了工事再处置他们也就是了,所以才下令尽量抓活的。”
郝运摇头说道:“事情不能这么办!如果按照你的方法,干完活再杀人那就是属于卸磨杀驴,对咱们影响不好。你若是到时候不杀他们,当地的百姓又会觉得咱们跟以前的官府没什么区别!更何况现在刚掌握这座城市,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你应该把他们就地处决才对!”
郝平安愣了一下说道:“这我倒没想那么多啊!那我现在处置了他们!”
郝运说道:“现在来不及了,这么做达不到最好的效果。这样吧,一会儿命令你的手下将城里的人都叫出来,让他们在道路两侧观看行军。我会让士兵们穿城而过,震慑一下城里的当地人。等我们离开后,你把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就地正法!这才能达到最强的震慑效果!”
郝平安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我就去安排人把老百姓都赶出来。”
郝运叮嘱他说道:“赶是要赶的。但是一定要告诉士兵们尽量客气一点。”
郝平安转身去安排士兵们驱赶百姓出来。郝运则派人传达命令,让士兵们整理好军姿后穿城而过。他还特意交代送信的人,要让士兵们流露出凶悍的一面。
郝运知道将来这里会是刘佩的治下,但是目前还不是。而使用怀柔政策是以后文官们的事情,他作为一名武官,就是要百姓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震慑当地
的百姓,让他们不敢作对!好让郝平安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城防工事的修整。至于城里的那个游击将军和其他官员郝运就懒得理睬了,自然由郝平安去处置。
安排完一切,郝运登上了城头。这时候,后续部队的先头部队已经出现在不远处,正向城门大踏步的走来。士兵们肯定是接到了通知,行军的方阵异常的整齐!
郝运微微笑了一下转向城内的一侧,这时候郝平安已经把城里的人都赶出了家门,他们沿着城中间的大路两侧挤在一起。看起来每个人都畏畏缩缩的,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官军的到来会对他们的生活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
他们知道皇帝已经死了,这些官军是效忠于其他人还是准备自立,对他们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们只想平安的送走这批官军,然后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等大军进城的时候,展示军威的效果就更加明显了!士兵们列着六人一排的方阵纵队,大踏步的从城中走过!每个人的士兵表情都很严肃,衣着整齐,脚步坚定,皮靴踩在地上整齐的脚步声震得百姓们直发抖!他们见惯了地痞一样的官军士兵,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部队!
尤其是不知道是哪个军官创造性地让士兵们把刺刀都卡在了铳口上,这样的火铳背在身上,士兵们再走动起来,整个队伍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森林一般!尤其是刺刀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算不上正式的进城仪式,可是真是吓得城里的百姓鸦雀无声!整个城市里面只有皮靴踩在石板路上的整齐声音在回荡!别说人声,就连往日里喧闹的猫狗都躲得不见踪影!
十几万人想要穿城而过可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但是这也充分展示了军队的数量,有力的震慑了城中任何有异心的人!
等辎重部队开始穿城而过的时候,郝运就下了城头和郝平安告别,郝运留下了两万人和一批辎
重。但是他带走了所有卸下货物的大车。有了这些空余的大车,他行军的速度还能再提高一些。
在随后的路上,郝运一路高歌猛进!他的大军只要出现在城下,那些大明的官员们就会纷纷献城投降!
对他们郝运一概不理,只在当地留下主官来处理这些事情,自己则继续带队向前。
等他赶到定襄城的时候,他就知道需要打一场硬仗了!因为定襄城的城头上插着的是大顺的旗帜!
定襄城也是一座坚城!城高壕深不说,城墙都是由厚重的条石和砖块砌成的,十分结实。
但是对郝运有利的是,大顺军攻破定襄城的时候,城头上原来因为明军文恬武嬉,没有好好保养的防御器械就已经就不多。再加上和大顺军打了几仗,基本上就没剩下什么好的。
等大顺军占领了定襄城后,守城的人觉得已经高枕无忧,天下太平了,根本就没有加固城防。所以等他们看到大军远远逼近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慌乱的抢修城头的防御设施和筹备物资。郝运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
而郝运知道定襄城是控制在大顺军手里的,所以他一早就跟随着先头部队行动。他赶到城下的时候,城门已经关死,吊桥也被拉了起来。唯一让郝运觉得自己还能有些安慰的就是城墙上的人正在忙乱的收拾防御器械。
此时抵达的士兵们正在城下列阵。炮兵也正在修筑炮位。郝运知道这场仗应该是要打的,但他还是怀着一线希望派出了劝降的使者。
结果使者还没跑到城下可以喊话的地方,就被一顿乱箭射了回来!看得出来,留守的大顺军是忠于李自成的!
当然,这也跟他们不了解李自成的实际情况有关。他们现在还觉得闯王马上就要得了天下了,每个人都会升官发财的机会!他们甚至连李自成离开京师赶往山海关的消息都不知道!
1330 顽强的大顺军
郝运和刘东升两个人立马城外,看着城墙上忙碌的大顺军,刘东升说道:“看来这里我们要强攻啊!”
郝运说道:“没办法,我们不能指望这些抱有幻想的大顺军明军士兵一样毫无斗志!”
刘东升皱眉说道:“恐怕会死不少人啊!”
郝运咬着牙说道:“没办法!现在是打仗!”
说完他回头叫来城门询问备战情况。当得知他们已经赶制了大量的钩梯后,郝运果断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他不想再拖延下去了。因为先在每拖延一刻钟,城头的防御公式就会更坚固一点儿,越晚开战死的人越多!
最先打响的是几十门火炮!沉重的弹丸打在城头上,打的砖石横飞,不少大顺军的士兵直接被崩飞的碎石击倒在地!一时间,混乱的城头上就变得更加混乱了!
城头上的几门火炮也在拼命的还击。可是他们的火炮本身口径就小,虽然借助了城头高度的优势,但是依旧打不到郝运的火炮阵地。
而且操纵火炮的士兵明显不是真正的炮手。他们看到火炮无法击中敌人的时候,竟然盲目的添加火药!结果城头上有两门火炮连续炸膛!不仅炸死了周边的炮手,还有周边大片的大顺军士兵!
一时间城头上死伤惨重,其他的火炮也不敢开火了!借此机会,郝运立刻命令士兵们开始进攻!
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前面的刀盾兵吼叫着向前猛冲!紧随其后的就是大批的火铳兵。随后就是背着,扛着麻包土袋的民夫们。
按照正常来讲,攻城要先填护城河。可是郝运却将顺序做了一个颠倒。
不过郝运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城头上的大顺军在火炮的持续打击下非常混乱,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来。这个时候快速进攻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为了进攻,郝运安排士兵们捆扎了许多梯子。其中一部分梯子上面钉上了不少木板。直见刀盾
兵冲到护城河旁边,就将加上木板过长梯向河沿上一搭,一个简易的小木桥就出现了!士兵们踩着木梯就度过了护城河!
这时城头上的反击也到来了!第一批从上面飞射下来!郝运在远处看着,发现这批羽箭虽然力道不足,但是准头相当可观!箭雨准确的覆盖在了冲锋的人潮潮头上!
但是刀盾兵也早有准备,他们顶着盾牌护住自身,并且结成盾阵扩大防御面积。所以只有零星几个人被射到。大部分刀盾兵平安快速的接近的城墙。
他们顶着城上一轮又一轮的羽箭竖起的长梯。等到梯子尖端的铁钩勾住城墙,士兵们就开始沿着长梯往上爬!
城头上的反击也愈加的凌厉了!他们除了射出大龄的羽箭,还不住的抛掷石块、滚木,企图阻挡对方的进攻!
但是他们的对手也做好了压制的准备。不仅火炮依旧在向城头射击,刚刚赶到护城河边缘的火铳兵也射出了密集的铅弹,掩护刀盾兵们爬城!
不得不说,城上的大顺军士兵是非常有勇气的!他们冒着火炮和火铳的双重打击,依然进行坚决的反击!
弓箭对缺少训练的大顺军士兵来说是个难以掌握的武器,但是投掷石块、滚木这些东西就轻易了许多!
可是他们想要将这些东西投掷到城下就要付出惨烈的代价!一名大顺军士兵双手举着石块,将上半身探出去寻找目标。还没等他找到人群的所在,就被两颗以上的铅弹击中!石块脱手而出没有砸中目标不说,自己也被带出了城墙,从城头上翻滚着栽到了地上!
像这样的情况在整个城头上比比皆是!但是这些大顺军的士兵依旧不顾伤亡的大量投掷石块,试图阻挡对手的进攻。
面对这样的攻击,再密集的盾阵也阻挡不住从天而降的石块和滚木!不少刀盾兵被砸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可是由于刀盾兵有优势的火炮掩护,所以依旧士气旺盛,围着城墙猛攻。
士兵们向城墙上搭了三十余条长梯,不停的沿着长梯向上攀爬!可是刀盾兵们一旦上到长梯上,他们的命运就身不由己了!从侧面射来的羽箭,正面砸下来的滚木雷石都会让他们失去平衡,或者干脆被砸下去!但是他们依旧发起了猛攻,沿着长梯不停的向上攀援!
在火炮和火冲的掩护下,虽然时不时的有刀盾兵从长梯上惨叫着落下去,也有长梯被推到的,甚至还有几个长梯被浇上了火油点燃,但是刀盾兵们依然接近了城头!
突然间,战场上的火炮和火铳都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城上的人都楞了一下。可是长梯上的刀盾兵们却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靠近城头了,炮兵和火铳兵害怕误伤,这才停止了射击。
于是所有的刀盾兵都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向上攀爬。否则等城上的人反应过来,要命的反击就会很快到来!
果然城上的反应很快!火炮刚一停,他们就加大了反击的力度!雨点般的羽箭从城上射下!更多的石块和滚木被投掷下来!这导致刀盾兵的伤亡骤然增大!
但是城下的火铳兵也没有闲着。他们组织起一批神枪手,以小集群的形式精准压制长梯尽头的垛口,打得短时间士兵抬不起头来投掷石块!
在城上城下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有一名刀盾兵冲上了城头!遗憾的是,这名刀盾兵脚刚刚踩上城头,就被两柄长枪顶住盾牌,然后被一柄长刀割开了脖子!
这名刀盾兵刚刚战死,另外一名刀盾兵就冲上来!他用盾牌护住自身,顶住长枪后,砍到了使用长刀的短时间士兵。但是他随即就遭到了围攻!
不过这名刀盾兵的运气很好,本事也不差!居然在五六个人的围攻之下活了下来!代价是仅仅受伤四处!
在他的掩护下,垛口上已经爬上了第三名刀盾兵!他刚一跳下城头,就站在上一名刀盾兵的右翼,肩并肩的站住,护住了垛口!
1331 不停进攻
看到已经有人蹬城了,城下的士兵们顿时欢呼雷动!就连郝运和刘东升都露出了笑容!
在他们得到的情报当中,大顺军的主力都在京城。各地虽然留下了不少人驻守,但大部分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或者是在义军中比较边缘的小头领,战斗力不会太高。
看现在的情形,情报是十分靠谱的。这第一次冲击就冲上了城头!若是进攻顺利的话,定襄城应该很快就被拿下了!
而且似乎事情正在按着郝运的想法在发展。在突破第一个垛口后,相继又有两处垛口被突破!城头上的态势似乎一下子明朗起来!
可是就在郝运他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城头上却出现了新的变化!
郝运分明看到一名刚刚登上城头的刀盾兵被一个大顺军士兵跳起抱住,从接近两丈高的城上直接栽了下去!两个一起摔到了地上,各自挣扎了一阵都不动了!
这个大顺军士兵的表现似乎是一个开端!城头上的大顺军士兵纷纷采用了以命换命的打法!
郝运通过望远镜,甚至看到一名刀盾兵砍向对手的时候,那名大顺军士兵却不闪不多,反手一刀劈过去!完全是不在乎自己性命,哪怕是死也要砍对方一刀的样子!
那名刀盾兵先出刀,但也只是快了一线!所以在他砍中对手的同时,对手也一刀砍在了他的肩上!
看得出来,那名大顺军士兵是想要砍他的脖子,只是由于技艺不熟练,或者是自己先中刀的原因才稍微砍偏了一点儿!要不然的话,两个人几乎就是换命了!
即使是这样,那名早盾兵左肩上中了一刀,一时间提不起盾牌,很快就被一柄的长枪透胸而过,死在了城头上!
而且这名大顺军士兵的表现并不是个例。城头上的短时间士兵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拼命的抢攻,试图封堵住了几处丢失的垛口!进攻的刀盾兵们则被压得步步后退!
最后城头上
的那些刀盾兵要么死在乱刀之下,要么就只能跳下城墙逃生!刚刚撕开的三个口子,在眨眼之间又丢失了!
看到这种情况,郝运不得不下令撤退。就连火炮也再次猛烈的轰击起来!大量试图追杀敌人的大顺军士兵在城头上被射杀!借此机会,刀盾兵们迅速的跨过护城河退了回来。
此时的护城河已经被民夫填平了一段,所以撤退进行的非常顺利。撤离的刀盾兵还带走了所有战场上能够收集出的伤员和尸体。
等刀盾兵们撤过护城河,火炮和火铳也停下来了。战场上变得安静了许多。安静懂城头上的欢呼声都飘过来了!
刘东升说道:“看来我们事先对大顺军的作战能力评估有问题!这事儿要找情报局问责!”
郝运摇头说道:“这和情报局的人没关系。而且我估计他们的评估也是比较正确的。只是他们的评估都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字,而现在这些流寇却是在拼命,那结果肯定不一样!”
刘东升点点头说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不是我们放放弃进攻的理由。话说,你还打算进攻吧?”
郝运说道:“当然准备进攻!而且是不停止的进攻!我担心城里的老百姓帮助他们作战,那样就麻烦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进攻跑过来说道:“报告司令官,第二批准备进攻的人手准备好了。”
郝运说道:“那就通知炮兵掩护射击。另外你们在进攻的时候可以把长梯摆的近一点儿,这样一旦突破的话,也许能有相互支援的机会。”
这名英气勃勃的军官点头说道:“是的长官,我会注意的!”
郝运向他敬礼,示意他可以出发了。片刻之后,火炮再次响了起来。士兵们也开始了再次进攻!
这次火炮向前推进了差不多有几十米。并不是火炮不能再向前推进了,而是再靠近城墙的话,火炮就会和地面形成的很大的夹角,反而不利于
射击城头。
而且这次火炮使用的炮弹是实心炮弹和霰弹混合使用。对城头人员的杀伤力更大!
火炮持续射击了一刻钟后,刀盾兵们扛着长梯,钩梯再次冲向城下!
上一次他们被人从城头上驱赶下来,对有的常胜传统部队来说简直是个耻辱!所以他们憋着劲要一雪前耻!
士兵们很快就赶到了城下,在火炮和火铳的掩护下再次开始攀爬城头。但是另外还有一批人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向着城门方向悄悄移动。
郝运没有将所有的宝都压在硬攻上面,因为他在城头上发现了不少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青壮!这说明有城里面的百姓在帮助大顺军守城。
这一点在参谋部讨论的时候也曾经有人提起过。就是因为李自成占领各地的时候,初期他们总会采用杀富济贫,开仓放粮的方式来收买当地人。
尤其是那句“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去歌谣更是深得人心!所以在李自成新占领的地区,大顺军的名声非常好!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自成的名声就会快速的回落!原因很简单,李自成喊出了不纳粮的口号,那他就得照办!否则就是欺骗了!
可是他不纳粮了,他的军队要靠谁来供养呢?所以李自成只能靠屠杀当地的富户劫取财物来解决。可是富户杀完了,他的粮食和银子又怎么解决?最后,李自成只能是向百姓伸手收税!
这样一来他的名声就会急转直下!这也是后来他的大顺国分崩之快的原因之一!
就是老百姓都认为李闯王骗人了!他说不收税的,结果还不是要收税!这和以往的朝廷没什么分别嘛!
百姓的这种想法在平时还不会引发什么事情,顶多偷偷的骂几句!毕竟还有大顺军士兵的刀枪威慑着。但是老百姓是短视的,是只看眼前利益的,一旦大顺军失败的时候,觉得被骗的百姓就会迅速的抛弃李自成,并成为他的敌人!
1332 运气不好的郝运
眼前定襄城就是属于刚刚被大顺军占领的初期。大顺军打开了官仓,用里面为数不多的粮食赈济了平民,并杀掉了不少当地的豪强,抢劫了他们的家财分给百姓。所以现在百姓们真的是极为拥护大顺政权!
所以当他们听说有官军逼近定襄城的时候,在当地大顺军的号召下,不少人自愿的上城协防。这给郝运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毕竟杀伤太多的话,难免会引发当地百姓的仇恨,不利于日后的防守。
那支沿着城墙移动的小部队携带了大量的炸药包。他们准备借着攻城士兵的掩护悄悄地炸开城门。
有了战斗的掩护,他们果然顺利的接近了城门。而且就在城门对面,不少刀盾兵正在掩护的民夫投掷沙包,土袋填充护城河。这也吸引了不少城头的注意力,所以还真让他们顺利的钻进了城门洞!
一进城门洞,士兵们迅速将身上背着的炸药包解下来,堆积在城门下面。负责点火的士兵将所有的引信拧在一起,然后掏出火媒子点燃!
在确定引信被点燃,士兵们快速逃出城门洞向两侧撤离!有的士兵甚至直接跳进了护城河里面!
稍过片刻,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大股的烟尘从城门洞中喷涌而出!这巨大的震动甚至让城墙上的厮杀声都暂停了一下!
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就是震天的欢呼声!在城外列阵的士兵们都觉得这次定襄城肯定是城门洞开,可以轻松拿下了!就连郝运和刘东升两人都开始面露笑容了!
不光是他们这么想,就连城头上的大顺军斗志都动摇了!又恢复起来的厮杀声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甚至已经出现了后退的迹象!
郝运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立刻命令让早就准备好的军队冲锋,好占领城门!
可是冲出去的士兵跑到半途的时候就看见城门那里有一个人正在挥舞着红旗!所有人看到那个红旗心里就是咯
噔一下!因为出现这种情况就表明城门那里有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城门没有被炸开,不能再冲锋了,否则就是白白送死!
好运远远的盯着那个红旗,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啊!下令收兵!”
很快,第二次进攻草草的结束了。所有人都退过了护城河。那个挥舞红旗的人也被带到了郝运面前。这个人就是负责点燃引信的那个士兵。
郝运看到人来到他面前时一身的尘土,就问道:“受伤了没有?”
那个士兵随意在身上抓了两把说道:“报告长官,没啥问题!”
郝运点点头说道:“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挥舞红旗?另外你身上哪来的红旗?”
士兵说道:“报告长官,炸药响了之后俺回去城门洞里头看了一眼,城门确实炸碎了,可是城门洞里面被填了土石,都被堵住了,炸药包也没炸开!至于那个红旗,那是俺临走的时候,俺娘给我的红腰带!说是能走红运,能保命!”
听了这个士兵的话,郝运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因为能派去炸城门的人,肯定都是胆大心细的人,可以说都是未来的军官种子!可这个人敢炸城门不说,在炸药响了之后还敢去侦查现场情况,这已经不是胆大心细能够形容的了!
要不是他的及时侦查,部队可能就冲上去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等士兵们冲到城门那里的时候,他们才能发现城门洞被从城内堵死了,到时候士气大跌不说,城头上的反击绝对会造成大量的死伤!到时候说不定士气会下跌的更厉害!
郝运记下了这个士兵的名字,然后下令继续进攻!现在郝运有着足够的兵力轮番进攻。他根本就不想给城内的大顺军士兵片刻的喘息时间!
守城就是这样,守住一次就能守住第二次!等守军和当地百姓变得熟练了,他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拿下整座城。所以郝运干脆就不停的发
起一浪又一浪的进攻,让城里的人疲于奔命!
等他们疲劳了,懈怠了,物资供给不上了,城破也就是瞬间的事情了!
于是郝运马上命令另调一批人上来再次进攻。同时他还派人去伐木制作更多的长梯和攻城器械。总之,郝运是打算今天就一定要攻破定襄城!
很快,第三次进攻就再次开始了。只是让郝运焦躁的是,定襄城的地形对他非常不利!
整个定襄城三面环山,只有郝运攻城这面是平地。所以郝运只能在正面进行强攻。当年先人在这里筑城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这里的地理因素,才特意在选择这里的。
这一次郝运投入了双倍的兵力,这已经是城墙下面能够展开的极限了!
战斗迅速的展开,厮杀声再次响起!这时郝运深刻的理解了“慈不掌兵”的道理。
在以前的时候,他每次看到同伴们倒下,心中总是有无尽的难过;而今天他走到这个地位,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看着远处城墙上士兵从城上跌下,然后在地上蠕动片刻就再也不动了。但是这种改变换来的是敏锐的洞察力!
这一次进攻依旧以失败为结束,但是郝运敏锐的发现,这次他的士兵在城头上坚持了非常久的时间才被顶了回来!而且有半数的士兵很从容的从城头退了回来。这说明城上抵抗的力量已经接近极限了!
所以好运在地三批进攻的士兵退下来时,就立刻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第四批士兵!在此期间连火炮都没有停止,就直接开始了攻城作战。但是第四次进攻依旧失败了!
但是就像郝运猜测的那样,城里面的抵抗力量已经接近极限了!
当初大顺军在这座城里只留下了六千人,还大多都是老弱病残!以这区区六千人想要防御住定襄城这座大城简直就是开玩笑!好在大顺军的军官及时动员了城内的百姓协助守城,这才顶住了前几次的进攻!
1333 攻克定襄城
但是随着战事的进行,大顺军士兵的死伤越来越多,对百姓的控制也就减弱了。而偏偏那些不懂得征战厮杀的百姓是死伤最大的人群,他们早就被城头的血战吓得肝胆俱裂了!
等热血一退,他们就再也没有勇气蹬城了。所以城里的百姓就开始四处逃散,躲藏。导致守城的人手益发的不足了。
而好运抓住时机不停歇的进攻,从上午一直打到了下午!城里守城的人连口水都喝不上,体力和和意志早就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他们面对第五次进攻的时候已经无力抵抗了!
第五批进攻的士兵很容易就登上了城头,砍杀了一批敢于抵抗的大顺军士兵,顺利的占领了一小段城墙!
其他士兵们见这里形成了突破,他们纷纷在这段城墙上搭上长梯爬上城头!随着蹬城人数的增加,他们控制住的垛口达到了二十余个!
看到这种情况,郝运终于用力的挥了挥手说道:“城破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随着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火铳兵开始顺着长梯爬上了城头。在刀盾兵的掩护下,火铳兵的远程火力发挥了极大的威力!
士兵们推进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很快就占领了城楼并放下了吊桥。随后他们守住城楼之后就沿着马道向下冲锋!而外面的军官们组织人开始从城门洞里往外搬运沙土砖石。
同时更多的长梯搭上了城头,士兵们开始沿着城墙快速推进!越来越多的城墙落到了郝运的手中!现在占领这座城也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半个小时后,城门洞里面的杂物终于被清理干净,大批士兵欢呼着冲进了城门向城内的进军。看到这个情景, 郝运彻底长出了一口气,对刘东升说道:“看来事先我们对大顺军的作战能力有些低估了!”
刘东升说道:“是低估了!但是打仗这回事你也知道是因人而异的!不同的将领在同样的战场下就能打出不一
样的结果。就像是我明明资历比你老,但我还是给你当参谋长!这都是命啊!”
郝运听到刘东升自嘲的话语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这样也好啊!你至少不用承担太多的责任!你知道吗?自从出兵以后,我几乎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刘东升感慨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当初我就是承受不了这种压力,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才被淘汰的!所以无论如何,你要顶住啊兄弟!”
郝运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我肯定比你要强得多,要不然我也做不了西路军的主官!”
现在两个人的心情终于轻松起来,因为城市里面的厮杀声正在快速的减弱。看来士兵们正在取得上风!
过了没多久,一名军官跑过来汇报说道:“报告两位长官,城里面已经彻底被我们掌握了,所有抵抗都被粉碎了!长官派来询问下一步的指示。”
郝运犹豫了一下,经准备说出来的流寇两个字换成了大顺军。毕竟这些大顺军的士兵已经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他们的勇武和坚持!此时他们已经不是一股流寇了,而是像真正的战士一样战斗过!
所以郝运缓缓的说道:“那么,大顺军的指挥官捉到了吗?”
进攻手段:“报告长官,我们找到他了,但是他战死了!”
郝运和刘东升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两个人对这个指挥官的死都感到很遗憾!不过还有还是及时调整了情绪上的:“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稳定住城市后 进行入城式。同时大顺军的俘虏全部就地做好监控。让政工人员进入俘虏营。他们必须在有监控的条件下进行劳作。同时我授权使用连坐法!”
这时候郝运可不敢大意!他的这道防线马上就要面对大量的大顺军溃兵冲击,要是真的出现了里应外合的乌龙事情,那问题就大了!
郝运刚把军官打发走就又把他叫了回来。郝运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刚想起
来,你要在俘虏里面挑一批人参加入城式!尽量挑他们的基层军官,还有那些曾经读过书的,或者能说会道的人。把他们押解到第一排,我们要用赫赫的军威来彻底压服他们!”
刘东升一听笑了,说道:“这真是个好主意!等入城式结束,就将他们安排到不同的队伍中去,让他们把看到的东西传播开,说不定他们就真的老实了!”
那个军官听了也连连点头。郝运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去办吧。一定要确保入城式的安全!比如闹出笑话!”
等郝运交代完,他对刘东升说道:“这次我们的伤亡不小!而且以后的战斗也一定会出现大量的伤亡。我觉得你应该和政委们开个会,研究一下如何安抚士兵。”
郝运代完事情之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城里面来报告说一切准备就绪。这时候郝运才命令早已做好准备的大军穿城而过。
郝运一直等到队伍过半的时候才随着大队人马走进了城门。一进城门,他就看到城门两侧的一段路上全部是全身捆绑,跪在地上的大顺军士兵。
郝运冷眼看去,发现这些人里,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色!看到这些,郝运就在心里满意的笑了!
说实话,郝运组织入城式的原始目的是为了震慑一下当地的百姓,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安静下来,不要给自己添乱。
可是他完全小看了现代军队的步操对当时的百姓有多么大的震撼!就在明朝,以当时最精锐的军队戚家军来说,他们也只是三日一操而已。哪像刘佩这里一日三操!
而且戚家军作战的时候,每走20步就要停下来整队。所以当时的人哪里见过十几万人踩着一个鼓点行进的情形!这得是多么精锐的部队才能做到这一点啊!
看着这些人瘫软的身体,郝运就知道这次定襄城里的俘虏算是老实了!只要把这些基层军官震慑住,他们到了俘虏营就不会闹事!
1334 高歌猛进
要知道,军队的将军能够掌握军队,就是通过大大小小的基层军官。只要他们不闹事或是不敢闹事,俘虏营中就会稳如泰山!
攻克定襄城之后的各场战都就像郝运预料中的那样,这些大顺军的士兵们确实很顽强,很有战斗力。每一个城市都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但是这掩盖不了他们缺乏训练,缺乏武器甲胄的实际窘迫状况。在黑夜的攻击下,小的县城往往就是一股而下,大一点的城池无非是多几次攻击!
大部分的大顺军士兵很勇敢,但是他们的军官和头领们似乎彻底丧失了斗志。像定襄城指挥官那样能够指挥若定的人很少!
往往战斗一打响,他们就慌乱的不像样子,指挥的一塌糊涂!有的大顺军军官甚至试图携带财物逃跑!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郝运截了下来!
郝运一路上靠俘获和购买,硬是组织起了一支骑兵!严格来说,郝运组织起来的应该算是骑着马的步兵!
他的骑兵队伍里面不仅有战马,就是驮马倒还说得过去。但是里面还充斥着大量的毛驴和骡子就是一个奇观了!但是这种骑马步兵确实大大的增加了郝运大军的机动能力,为大军的侦查和追击提供了有力支持!
在郝运战斗目标的终点,宁武关那里,他遭到了出兵以来最顽强的抵抗!
由于郝运攻破的其他城市里总有人逃脱,并向北传递消息。所以宁武关那里在郝运到来的几天前就接到了消息。所以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动员青壮,修筑工事,储备物资。
而且宁武关的这个大顺军的军官十分胆大,居然在试图在路上伏击郝运的先头部队,而且差点儿成功了!
之所以没有成功,就是因为郝运早就提防着他这一手。毕竟宁武关作为京师外围的屏障,是十分重要的战略据点,同时也是李自成的退路之一。所以他必然会放一名信得过,有能力的人守住自己的退路。
所以郝运针对他作出了各种预判,其中就有出城伏击的判断。不过这个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的大顺军军官确实了得!他在伏击未曾得手的情况下果断改变战术,以轻微的损失撤回了宁武关闭门不出,开始全心全意的准备防御作战,根本不理睬郝运的诱惑!
郝运在抵达宁武关后并没有急着投入到进攻当中。因为宁武关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匆忙的进攻只会白白增加士兵们的伤亡。所以郝运这次一板一眼的开始筹备各项攻城器械。
很快,大量的云梯,楼车,冲车等攻城器械一一被制作出来,并陈列在宁武关下面。起数量之多让城头上的大顺军士兵心里发寒!
因为这些士兵们都知道,城下的对手并不是不想进攻,而是在等待全力一击的机会!他们一旦开始进攻,必然就是惊涛骇浪一般的全力攻击!
郝运每天都在视察进度,看起来悠闲的很!但实际上郝运的心里已经快要急的开锅了!
因为就在他抵达宁武关的前几天,郝运收到电报,大顺军在山海关外同关宁军和清军联军作战失利!百万军队当天就被打垮,直到逃出几十里地以外才开始收拢部队,现在正在向京师撤回!
而在他抵达宁武关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他再次收到传来电报,北上的20万人已经在京师城外集结,准备迎击大顺军了!也就是说,留给郝运的已经时间不多了!
但是郝运今天已经彻底做好了万全的筹备工作,准备开始进攻了!
最先开始发言的还是火炮!在此之前,火炮已经连续轰击了几天宁武关的城头,把城墙上打的全是豁口不说,城上的八门铜炮也尽数被击毁!
不过作为代价,郝运一方付出了两门火炮被击毁,死伤7名炮兵的代价!但是这个代价是值得的!因为城头上没有了火炮,城下面的炮兵就可以放心的随意轰击城头!
在火炮的轰鸣声中,六座巨大的
楼车缓缓地停在了护城河边。护城河虽然被填死了,但是楼车却没有越过护城河。因为这个楼车实在是太沉重了!
宁武关的城墙高有两丈,这六座楼车却有三丈高!楼车向着城墙那面蒙着厚厚的牛皮,是为了防止对方的火箭射过来引燃楼车。
和普通楼车不同的是,这座楼车是一种很宽大的设计!尤其是顶部凭他非常的宽大。在护栏一侧可以并排站上二十余人。所以这种楼车看起来头大身细,样子非常诡异。尤其是楼车最上面还有防箭的顶板和隔板,看起来就更显得头大了!
这个楼车不是为了向城头输送兵力的,那是其他几个稍小一些楼车干的工作。这六座楼车上安排的人,全都是从军队里选拔出来的神枪手!他们将居高临下的对城头进行压制射击,好掩护刀盾兵的攻城行动。
就在这天傍晚,郝运发动了第一次试探性攻击!火炮照例向城头猛轰一阵之后,刀盾兵们就扛着云梯冲了上去!
看到对手冲过来,城上的大顺军士兵立刻开始了反击!这可是战斗开始时他们才发现,对面楼车发挥的作用比他们预想的要大得多!
在开战之前,他们已经猜到对方会用火铳在楼车上压制城头。他们甚至还做了针对性的防御,布置了更多的木盾和木板!可是战斗开始后他们才知道对方火铳的犀利!
在城头防御的大顺军士兵们被接二连三的打倒在地,一时间城头上居然被打出了一个空档!居然被一队刀盾兵直接冲上了城头!
好在城上的人比较多,他们防守的意志也很坚决!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终于将这批刀盾兵赶下了城墙!并打退了这次进攻!但是他们至至少付出了五倍于对手的损失!
这种情况在攻城战斗中简直就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防守方的损失居然数倍于进攻方!而大部分的死者都是楼车上的火铳兵打死的。这就更让大顺军惊骇莫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