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 清军要跑
而刘佩这种拿破仑炮使用起来就相当简单了!四个士兵就能推着到处乱跑,只要在地上挖两个浅沟,把轮子嵌进去。再把尾部的用钢钉钉住!最多十分钟,一个炮位就往好了。
多尔衮接到敌人正在运送火炮的消息,他当即立断的命令,立刻收拾东西撤退!
多尔衮折抵带领的军队组成挺复杂。有4万骑兵是真正的满八旗。还有两万人是汉军旗。不过这两万人大部分都是步兵,而且在前面的连番血战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还有不到两万人就是依附于清军入关来抢劫的蒙古牧民。
他们不属于多尔衮的麾下,更多的像一种雇佣雇佣关系。更像是尾随雄狮打猎的鬣狗,向跟在雄狮后面拣点残羹剩饭。所以多尔衮的命令明显的体现出了亲疏关系。
那就是八旗军里最先撤的是正白旗,然后才是其他旗。至于汉军旗和蒙古人,只得到了一个坚守营寨,相机撤退的命令。
汉军旗的军官和蒙古人的头领虽然不满意,但是也不敢做声。只好阴沉着脸去准备士兵,防守大营。
但是多尔衮想要及时撤离也没那么容易!别忘了,现在的大清。虽然说是立国了,但是他们的强盗本性可没变化。清军到了每处都会大肆劫掠,现在这些士兵身上,帐篷里都是值钱的东西。要让他们快点离开你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就在清军慌乱的收拾东西时,刘佩那里进攻开始了!刘佩命令将火炮尽数推到阵前,除了留出十门炮用实心弹轰击营门以外,其余的火炮全部向前进大营之中抛射开花弹!就连那15门臼炮都已经布置到了最前沿的阵地上。
因为清军在大营寨墙上没有布置火炮,所以炮兵很轻易的就抵近到了四五百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内火炮打的准不说,还将大半个因地都笼罩在火炮的攻击范围内!
炮声一响,清军营地里面就乱套了!
那些清军
士兵们此时还在各个营帐之间来回流窜。一方面是寻找着自己战马,想把自己的东西捆在马背上带回去。另一方面,他们还想着将已经战死了的,比较相熟的人财物带回去。还有得到命令向寨墙运输物资的,正乱作一团。
结果几十枚开花弹从天而降,瞬间就炸的泥土翻飞,营帐倒塌!奔走其间的清军士兵们更是被炸的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刘佩给炮兵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凡是火炮能炸到的地方全部炸一遍!
所以兴奋得发狂的炮兵们,不停的向清军大营开炮射击!他们甚至完全不顾炮身的损耗,采用加强装药得办法来延长射程。
反正刘佩已经告诉他们了,这批火炮因为连续的强制降温,炮管早已不堪使用。打完这一仗之后就要回炉重铸了。所以炮兵们毫不吝惜的在使用火炮。
最可怕的还是那15门大口径臼炮。他们的射程虽然不远,但是总算也能把炮弹打进到大营里面去。这种巨型开花弹每一枚落地都会在清军大营里制造出一小块儿无人区!
至于那十门专门设计营门的火炮炮手们就稳重了许多。每次射击前都专心地瞄准。
第一轮射击就有半数炮弹打在了在营门和旁边的墙上。营门自然是被瞬间打穿。而寨墙则在炮弹的撞击下剧烈的颤抖起来!
刘佩一看就知道这营地修建的极不合格。这墙是单层的,里面没有夯土。而且埋木桩的坑挖的也不深。否则炮弹打上去寨墙不会抖成那个样子!
火炮打了三轮,大营的大门就已经看不出样子了!左侧门板支离破碎。右侧门板的上半截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面的半截还在不停的抖动。
刘佩见时机一到,立刻下令说道:“所有火炮瞄准寨墙和大门再射三轮,然后就延伸射击。步兵准备冲锋!”
就在刘佩下令进攻的时候,第一批清军骑兵已经从推倒的北寨墙上蜂
拥而出。同时和清军一起逃跑的还有大量的蒙古牧民。
这些蒙古牧民本身就没有什么遵守纪律的想法,素来是散漫惯了的人。再加上他们又不属于八旗部队,所以一看清军逃跑了,也立刻上马向北奔逃。
刘佩此时人手不足,没有在北面派出游骑侦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清军已经开始撤离了。
其实就是他知道清军开始撤离了,他也不会去堵截。正所谓归师勿遏的道理刘佩还是懂得的。而且还有俗语说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当然也有人说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所以不论是自损八千还是三千,毫无疑问,刘佩一方是肯定有损失的。双方鏖战了四天,都是当时亚洲最强的部队,刘佩虽然胜利了,但是自家的损失也十分巨大!
所以刘佩最初定好的策略就是衔尾追击。所以刘佩干脆就没有在清军营地的北侧放置人马,就任由清军撤离。
只是那些汉军旗接受了命令不敢逃跑,硬着头皮准备去防守寨墙。可是随后就遭到了炮弹的一顿乱炸!
他们倒是也想跟着逃跑的,可是多尔衮坚守在帅帐里面,一定要等到大部队撤离之后他才肯撤。所以汉军旗的人和一部分满八旗清军士兵虽然肚子里冒火,但是也不敢撤离,只能在火炮的轰击下苦苦支撑。
被火炮轰击了半天后,死伤了不少人。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紧贴的寨墙躲在那里,总体来说损失不大。但是突然间他们就感觉火炮不在轰击寨墙,反而向大营里面延伸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对手的士兵上来了!于是各级军官们马上催促士兵们整理好武器盔甲,怕想寨墙准备作战。
刘佩这次进攻首先出阵的是百余名骑兵,是专门准备破坏营门的。
他们欺负清军连望楼都没有,寨墙上能站脚的地方也不多,根本没什么反击的力量,直接快马跑到营门前,各自抛出钩索钩住破碎的寨门。
1066 骑兵当步兵
虽然寨墙上面有零星的弓箭射来,死伤了几个人之后,营门就被众多的钩索拉住!百余名骑兵将绳子捆好之后一起发力。在巨大的力量下,早已破败不堪的营门直接被拉的支离破碎!
士兵们看到营门被打开,立刻大声欢呼起来。他们都知道,营寨就是坚硬的核桃壳,只要有一个口子被撕开了,那就能打开全部的硬壳,吃到里面柔嫩的果仁!
扯碎营门的骑兵离开后,大量步兵簇拥着几十辆大车迅速的向营门挺近!
那几十辆大车上坐着的都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这些骑兵下马就可以当做步兵使用。厚重的甲胄穿在身上,绝对是冲阵的第一利器!
火铳兵们抢先一步将寨墙上的弓箭手驱散,其他人就将车一直拉到了距离营门二三十步的地方。然后他们一拥而上,将大车上的重甲骑兵从车上搀扶下来。
那些甲胄太沉重了!只要他们一倒下,想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要是让他们结成阵势,平行推进的话,他们就是无坚不摧的人形坦克!
此时寨墙上少数的弓箭手早已经在火铳兵的射击下缩回了墙里面,所以他们根本就没看到从马车上走下的这些重甲骑士。所有士兵们还在营地里面严阵以待。
这些清军士兵在心里始终还藏着一丝傲气。他们始终认为刘佩的士兵能和他们厮杀到现在,只是靠了火器的力量!如果近战肉搏的话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只要在他们在冲进营地的时候给予迎头痛击,那就一定能够击退他们,就能获得充分的撤退时间。说不定运气好的话,反击成功,随军掩杀,还能得到一场大胜!
这些清军军官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们默契的让开大门位置。这样既可以防止被火器打伤,还可以在两侧夹击对手。
就在清军军官们一肚子小心思的时候,他们就
听见了外面一阵密集的钢铁声,由远及近的靠近过来。
士兵们知道敌人靠近了,全部提高了警惕。但是军官们在警惕之中还带着一丝疑惑!因为这种钢铁的碰撞声很奇怪,不同于他们听过的任何铠甲的声音。但是节奏绝对是人走路的节奏。
其他盔甲发出的声音一般都是甲叶子相互摩擦的沙沙声。而外面的这些声音更像是大块钢铁的直接碰撞声。这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进来的是人,那就肯定是敌人,下死手砍就是了!所以清军士兵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听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靠近了门口。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望去,很快就被眼前出现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大批从头到脚都裹在钢铁中的士兵!他们裹着钢铁盔甲一看就很厚不说,手中还提着大盾排成盾墙。正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清军士兵们立刻明白为什么听见的是钢铁的碰撞声了?因为这些人的甲胄设计和当下所有的甲胄都不一样。所有铠甲的零件都是由整块的铁板构成的,所以碰撞起来声音格外的响!
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来不及多想,既然有敌人动手便是了!不等军官招呼,埋伏在两侧的清军士兵已经冲出来,用密集的枪阵次向敌人!
可是对面的重甲骑兵不闪不避,只是微微提高了盾牌的高度,将眼孔护住,任凭长枪刺在盾牌上。有的清军士兵还将长枪刺向了敌人的腿部。可是铠甲上的弧度很轻易的就划开了,长枪只能徒劳无功的撤回。
随后长枪兵们默契的共同发力,用长枪顶住敌人。好等着到刀盾兵冲过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重甲骑士不光是眼前这些人。而是后续源源不绝的出现,在推动前排人前进!长枪手们抵挡不住巨大力道纷纷后退。
他们不后退也不行。如果不后退的话,双方较力,那
些长枪就要折断。所以他们不得不退却。可是就在他们退却的时候,刀盾兵已经从枪林之中钻了出来,脚步轻快的直接扑向那些铁罐头!
这些多年上阵清军老兵知道这些铁罐头有什么样的弱点!那就是虽然他们全身都是铁,近乎刀枪不入,但是他们的动作要比其他人慢很多。而且这种铁罐头最怕长枪的戳刺。
所以他们的目标就是对方的眼孔。当你一刀捅进眼孔去,被刺的人穿的再厚也白搭!
可是就在他们刚刚靠近的时候,前排的铁甲骑士突然两两对向转动身体,两个人一起用大盾死死的夹住了刺来的长枪。而他们后排的重甲骑兵则从前面两个人的背后向前迈进一步,猛地用兵器砸过来!
那些刀盾兵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应对!一个巧妙的转身,就将自己明白暴露在了他们同伴的打击范围内!同时两片沉重的盾牌还将清军的长枪夹在其中,将枪林破除了无数的空隙。
面对着突然的打击,清军刀盾兵们没有躲避的意思。他们都是老兵了,知道在战阵上的时候,人挨人,人挤人,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只有攻击和防御两个选择!
一名刀盾兵的反应很快,至少比他身边的同伴快!所以他及时将盾牌举高顶在头顶,没有像同伴那样被砸碎了头颅!
然后一柄战锤呼啸着就砸在了他的盾牌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战锤重重的敲在了盾牌上!清军刀盾手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就被巨大的力量震的踉跄后退。
就在他还在庆幸自己侥幸生还的时候,那些刚才转过身去的重甲骑士们松开了长枪,已经转过身来。于是又一柄铁鞭重重的敲在他的盾牌上,直接将他砸进了长枪兵的队伍范围内,将几个长枪兵撞的东倒西歪的!
刀盾兵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因为他的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下一击就会要他的命!
1067 破营
就在他借助力量拼命向后挤去的时候,那些重甲骑士吗已经迈步上前,将同样正在后退的一名长枪兵的头颅打的粉碎,然后就是第二颗,第三颗!
随着越来越多的重甲骑士冲进枪林当中,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被他们打死打伤!虽然他们也有被长枪刺倒在地的时候,但是他们那似乎无穷无尽的数量却吓坏了清军士兵!
到现在为止,从远门外面已经冲进来几百个这种重甲骑兵,而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这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住的!
清军军官们嘶吼着喝令刀盾兵上前顶住他们,好让长枪兵后退,给他们留出长枪刺杀的空隙。可是那些刀盾兵们根本就拦不住这种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钢铁里的战士!他们只能无奈的随着对手的前进而步步后退!
而这些钢铁战事似乎不像是人间的活物,倒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他们在甚至连激动的呼喝声都不曾有一声,只有沉默的杀戮!似乎他们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敲碎一颗颗的头颅!
随着铁甲骑士们的不停涌进,营门很快就失守了!清军指挥官们坚决的组织了两次反击,虽然取得了一些杀伤,但是对整体战局来说毫无意义!
直到他们绝望的看到对方大批火铳兵涌进营门佣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营地守不住了!但是碍于清军严苛的军法,他们只能死战不退!
但是更让他们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火铳兵铁甲骑士的身后列出五行队伍,举枪瞄准了他们同伴的背后!只听一名军官大声喊道:“正前方的重甲骑兵全部蹲下!”
随着命令的下达,那些重甲骑兵很干脆的坐下去,或者说是躺了下去。因为他们的盔甲太沉重了,蹲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把握不住重心。所以他们干脆就躺在了地上,而且在他们躺下的时候,根本就无视了对手们的进攻,任凭武器砍在他们身上!
他们
刚躺下让出射界,早就准备好的火铳兵就开火了!不过是几步远的距离,这时候打出的火铳根本就不可能射失!几乎每一枪,每一发铅弹都射中了一名清军士兵!个别运气好的火铳兵,甚至在射穿一名对手的脖子后,旋转的铅弹变向后射在了后面人的脸上!
这轮起身齐刷刷的将清军打倒了一大排!随后第一排火铳兵就迅速的退开,而第二排火铳兵不用经过指挥就射出了第二轮齐射!沉闷的火铳声将清军绝望的哀嚎淹没掉了!
随后紧接着就是第三轮射击,第四轮和第五轮!五轮齐射之后,正前方的队伍已经摆打得凹陷进去一大块!只差最后一排人就打穿整个队伍!
自从第一轮齐射开始,沉闷的滑膛枪声和惨叫声就成为战场上唯一的声音。等第五轮火铳打完的时候,整个战场上陷入了瞬间的停顿。
大家都在诧异于火铳这种武器的杀戮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战场上就倒下了两百余人!这样的屠杀效率真是太惊人了!
等随着战场上声音再次响起,那是火铳兵将铳口套上刺刀的“喀哒喀哒”声。战场上立刻又重新恢复了喧闹!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当火铳兵端起刺刀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对面的敌人崩溃了!纷纷丢下刀枪向后面逃去!他们现在只想着找一匹马尽快的离开这里!
至于那些躺在地上的重甲骑兵们,他们很聪明的用盾牌遮住了自己的脸和胸口,至于其他的部分由着他们踩去吧,反正也踩不坏。
随后的战斗就简单了许多,火铳兵和刀盾兵开始蜂拥而入。刀盾兵并不会忙于冲杀,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掩护火铳兵。而火铳兵则看到什么都要先打上一轮火铳。
帐篷被打穿一排圆洞,然后刀盾兵就会划破帐篷冲进去!集结起来的清军试图还击,火铳兵会打一轮齐射,刀盾兵再扑上去砍杀!于是
这种射击声就越来越大,开始向整个营地扩散开去。
一直站在大营北门的多尔衮接到身边禀报,说是大营守不住了!当他知道刘佩居然将那些重甲骑兵当做重甲步兵来使用的时候,不由得恨恨的说道:“这倒是个心思灵活的家伙!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铁料!”
多尔衮的语气中充满了羡慕!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在当时,钢铁的产量十分低下。刘佩三千余人的重甲骑兵所需的钢铁,足够整个大明半年的产量!
这时就体现出刘佩苦练内功的好处了!他在台湾基隆那里的高炉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钢铁。现在基隆那里正在修建第六座高炉了,但是产量依旧不能满足刘佩的需求。刘佩甚至已经准备在山东再建筑一个钢铁厂。
多尔衮冷冷的看了枪声响起的方向一眼,就纵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北方疾驰而去。在他身后,大批的溃兵正在涌出寨墙缺口和营门,疯狂的向北逃窜,
但是多尔衮知道这里大部分人恐怕难以逃出升天了!因为多尔衮下令留下的人都是没有战马的人。相信在敌人的追击下没人能够逃脱出去。
但是多尔衮可没想着一溜烟地逃走。他在前面正安排多铎组织骑兵,准备打追击的骑兵一个伏击,然后他才能从容的撤退。
但是多尔衮很快就知道他的愿望落空了。刘佩确实在追击溃兵,而且也派出了全部的骑兵。但是他们从不冒进,只是不停的在绞杀落后的清军士兵。
最可恶的是,刘佩居然组织起了所有的车队,拉着步兵们追击前进。有了步兵的策应,就是骑兵掉进陷阱里都不怕。结果迫使多尔衮不得不放弃伏击对方的想法,恨恨的整军北上。
而刘佩也完全没有拼命进攻的意思,只是忽远忽近的尾随着他们,时不时的做出攻击的假象,或者冲到近前打上几轮短冲就逃之夭夭了。
1068 送走清军
真么做虽然说造成不了什么死伤,就是有死伤也只是偶尔有那么几个倒霉蛋而已。但却清晰的向多尔衮传达了一个信息:“我在盯着你,别出错!”
因为有着刘佩大军在后面紧紧尾随,多尔衮始终没有攻克沿路县城的机会。这让他的补给消耗的很快。尤其是战马,没有足够的饲料,只能靠路边的野草充饥,很快就变得瘦弱了。
但是更让多尔衮气的发疯的是,沿路的那些县城里面的明军居然敢大模大样的来伏击他们!
那些明军数量并不多,但是他们很熟悉地形。他们往往是在某个地方射出一排弓箭,或者打响一排火铳,要么就借助山坡丢下一大堆石头,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这样的袭扰下,降低了清军的速度不说,也造成了非常轻微的死伤。这些多尔衮都能忍受,但是这种干挨打、不还手的情况太损伤士气了。
多尔衮尝试了几次使用小股队伍反击的办法,但是毫无用处。最后他不得不命令士兵们抛下缴获的财务,好尽快脱离和刘佩的接触。
自从清军加快速度以后,刘佩的骑兵就渐渐的和他们脱离开了。因为刘佩明确的告诉骑兵们,现在不是和清军决战的时候。所以绞杀小股和落单清军,收缴财务才是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再加上骑兵始终和步兵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没有给多尔衮任何反击的机会。直到清军脱离了山东边境,士兵们在确定清军不会再打个回马枪之后,他们才收兵回返济南。
此时刘佩击败清军的消息正在整个山东大地上传播开来。尤其是山东北部地区更是将刘佩传的神乎其神!而那些清军曾经经过的地方更是对刘佩感恩戴德!要知道之前他们还在咒骂刘佩坚壁清野的政策。
尤其是济南城内的士绅们更是后悔不迭!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组织了大批的银子和粮食来劳军。同时写信给亲戚、同僚们
,试图扳倒刘佩的人,又纷纷派出第二批信使去追回那封信。
他们知道济南城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成色?如果没有刘佩,估计济南城破也就是两天的事情!
事实上,他们完全高估了济南城的防御能力。在正常历史上,济南城可是一股而破的。清军连一天的时间都没用上!
与此同时,士绅们和官员们非常默契的不再提赵老爷一家。而且官员们干净利索的敲定了整个案件的所有不足之处,将整个案子变成了铁案!
这样的话,他们在这次防守济南的过程当中也是有了功劳的!最起码他们破获了,或者说他们参与破获了女真鞑子的细作,对防守济南也是有功的!若是被这些内应发动起来,济南城也会有危险!
他们还顺手把赵老爷的几个旁支和朋友也通通打入大牢。也通通办成了铁案。至于其中的原因,当然是为了防止赵老爷一家死灰复燃。同时还能将他们的家产笑纳了!不过其中的大头肯定要给刘佩才行。这样劳军的银子就不用自己出了!
刘佩立马站在山东的边境上,马腿旁边儿就是黑沉沉的界碑。界碑看起来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了,风吹雨打,残破的不像样子。
再往前就是河北了。刘佩一直盯着河北的方向,看着天尽头的清军士兵慢慢的消失掉。一直等到看不见了,他才吩咐身边的士兵扎营。
刘佩在这里扎下营盘了,可是还有数不清的游尾随清军进入了河北。每时每刻都有消息传过来。
刘佩在边境线上呆了三天,最后接到的消息是清军打破了一个县城,劫掠两日后继续北上了。刘佩这才放下心来,知道清军不会回返,才拔营向南。
最开始的时候刘佩是意兴阑珊的。但是随着他越往南走,他的心情越高兴!因为一路上有不少士绅、农民前来慰问劳军。
士绅们上门送来的都是整只的猪羊,
大坛的美酒和整车的粮食。至于农民们就没有太多的东西。他们往往只是在士兵手里塞上一两个饼子,或者是几个煮熟的鸡蛋,以及掺了水的酒。但是这样依旧让所有人都很开心。
既然打了胜仗就要打胜仗的样子。不用刘佩安排,士兵们就自发的拿出了最精神的样子,排好了队沿路行军。那精神抖擞的样子更引来了路边行人的大声喝彩!更是有不少书生一脸激动的念叨着汉唐雄风之类的名称称呼。有人还努力做了几首诗出来。
而且随着行军,刘佩派往各个县的军官、士兵们也得意洋洋的加入到队伍当中。
各县的军官都在相互吹嘘的自己的经历。偷袭清军成功的自然是吹的天上地下的。而因为距离太远,没有伏击清军的军官就只是哭丧着脸地听别人吹牛。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这些军官们拖来的几辆囚车。每个囚车里面。都塞满了人。这些人都是几个县城里的县令、县丞等官员。
那些军官们拿着刘佩以及山东巡抚的命令到达各个县城后,一些县令根本就不肯配合。认为这些军官来接受城防是武夫祸国的表现,绝对不肯放权!并且从中作梗,阻碍城防的建设。
所以最后被军官们直接将他们拿下,囚禁起来。直到战后才打入囚车送往济南。
另外还有一部分官员是看到清军靠近之后,企图开城逃跑的。结果被军官被发现,直接射杀了他们的家丁之后就地拿下。这些人都要带到济南去交给巡抚衙门来处理。
按理来说,刘佩是没有权利拿下一地主政的文官。这事情若是传到朝廷里面,只怕也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好在刘佩此前已经拿到了颜继祖的手令,命令这些官员们协防。所以拿下他们也占了一些道理。
最关键的一点,刘佩手里有兵,而且是刚打了胜仗的士兵。所以自然要横行无忌一些!武人嘛,总是要跋扈一些才好!
1069 郊迎
以前的时候,刘佩总想着低调发展。但是这次对阵多尔衮之后恐怕就藏不住了。因为几天后全天下人都会将目光聚集到刘佩身上。所以刘佩就干脆做一些跋扈点的事情,好吓退一部分想找事情的。
而且刘佩这么做还隐藏着一部分私心。那就是现在投靠刘佩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已经让方德刚从中筛选培育了不少人出来,准备借助颜继祖的手安插在山东。
方德刚特意给刘佩写信,解释了有用的人是什么含义。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解了刘佩的理念,愿意追随刘佩。这是一种理念上的追随,是应该重点培养的核心人物。
至于大部分的人只是想借助刘佩得到官位而已。对这些人的态度,方德刚是控制使用。而且他小心地控制着这些人,不让他们接触到刘佩的核心秘密。
但有些藏不住的事情也只能是让他们知道。不过他们见识到刘佩的实力后,反而坚定了这批人投靠刘佩的想法。大约就是下重注的心理吧。
所以那些军官在情报局的支持下才敢抓捕当地的文官。不过好歹也有刘佩事先猜到了清军的入侵,又打赢了胜仗。所以这种事情就变成了事急从权。
只要刘佩将这些人交到巡抚衙门,嘴皮子上的官司慢慢打就是了。只是想把人安插到自己需要的位置上,那需要做一份手脚。不过有情报局的支持,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刘佩并不奢求一定要正印的县令,哪怕是县丞、主簿也可以。只要在一个县里安插上一个自己人,就可以通过他们进行分化收买等手段,想整个县掌握在手里。
刘佩缓缓行军,很快就来到了济南城外十里的地方。远远的刘佩就看见前面的路边、路上有大批的人在聚集。刘佩早就接到探子通报,这些人都是济南的官员和士绅们,他们特意来迎接刘佩得胜而归的!
刘佩带着大批的侍卫策马上前。跑到近处,刘佩跳下马来大步向前走去。对面
的人群也欢呼着向他迎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山东巡抚颜继祖和山东镇守太监李公公。
此时的颜继祖再也不像原来慌乱的样子,而是满面红光,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至于山东镇守太监李公公也和颜继祖一样,兴奋得仿佛的胜仗是他打的一般。
在他们身后就是济南的全部大小官员,一个不落的都出现在这里。在官员后面就是当地的士绅大户们。所有人都按照位置的高低,自然的分出前后。
刘佩走到二人面前拱手说道:“末将见过巡抚大人,见过李公公!有劳巡抚大人和李公公迎接,实在是末将的罪过!”
颜继祖大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罪过?若不是刘大人舍命出击,只怕这济南城破也就是两三日的时间罢了!再说了,刘大人得此大胜,我等自然要前来迎接!”
李公公也上前说道:“没错,咱家原来以为这次要为皇爷尽忠了!却没想到反而得了一场大胜!只是不知在斩获了多少首级?你那些军官都是死心眼,咱家问都不肯说!”
刘佩摇头说道:“怠慢李公公了!回头我收拾他们给公公出气!不过我也是刚刚追击鞑子回来,所以并不清楚。”
颜继祖说道:“李公公何必这么着急呢?还是迎接凯旋大军要紧,反正那些斩获也跑不掉!”
李公公拍拍脑袋说道:“颜大人说的是,到是我着急了!”
颜继祖见李公公不再纠缠,就高声说道:“来人呐,上酒!起歌舞!”
李公公也连连招手,示意官员们靠近。眨眼之间鞭炮就响了起来,然后就有教坊司的女妓轻移莲步走上来,给刘佩端上酒碗。
刘佩端起酒碗,向颜继祖和李公公点头说道:“多谢颜大人,李公公的好意,末将愧领了!”
颜继祖和李公公也端起一杯酒。颜继祖首先说道:“刘江军保住济南成上下安全,有大功于国!本官在此祝刘大人加官进爵,鹏程万
里!”
李公公也说道:“刘大人,咱家祝你马到成功,马上封侯!”
三个人互相端着酒杯致意,又向周边的军官和官员们致意一番。然后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一饮而尽!
三个人喝完了酒之后,自然就向路边的芦棚走去。芦棚里才是正式迎接刘佩的酒宴。三个人当先进去了,后面的官员和水手们纷纷招呼刘佩麾下的经入席。
在往日里,这些文官是看不起武官的,怎么可能还同席饮酒!不过这些人经过连番血战之后,保住了他们的身家性命和财产,所以至少在今天会给这些武夫一点面子。
进入芦棚之后,颜继祖坐在上手,刘佩和李公公左右落作。随后酒菜就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在场地中间还有教坊司的女妓表演歌舞。
至于刘佩的士兵们自然在旁边在场地上另有安排。那里准备好大块的猪羊肉和整坛的烈酒。虽然没有芦棚里面吃的精细,但是好歹有酒有肉,分量很足,很对士兵们的胃口。
颜继祖、李公公和刘佩三个人轮流向大家致辞之后,这接风的酒宴就算是正式开始了!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十分热烈!
最开始的时候,文官是比较看不起武官的。因为在历朝历代中,军人,特别是中低级的武官大多数都不识字,只是凭着一口勇气在沙场搏命!
所以酒宴开始的初期,文武双方泾渭分明。除了礼貌性的相互之意以外,根本没什么交流。
随着大家慢慢有了酒意,文官们的酸劲儿上来,自然又要吟诗作赋。他们的活动就吸引了不少军官观看,叫好。这是在场的文官们才发现,刘佩身边的军官居然能听得懂他们做的诗词!
在对他们仔细观瞧,发现这些军官个个全无粗鄙之气,反而彬彬有礼。于是借着酒劲双方简单交流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些军官个个识文断字不说,还学过典籍,就连诗词也小有涉猎,不过可惜的都是浅尝辄止罢了!
1070 斩获数量
你还别说,刘佩真的派人教过这些军官们各色典籍和诗词!不过只是让他们作为了解而已。
因为刘佩始终觉得,中华传统文化里还有很多精华在内,这些是需要每一个炎黄子孙都要掌握的。同时,作为军人,至少将来肯定要外出征战,他们也将是中华文明的推广者之一!
要知道,一名彬彬有礼,通晓典籍,明白诗词的军官,可是比一个只知道杀人、割首级哥的军官要更受被征服地人的欢迎!
等双方交流的深了,文官们才知道,刘佩手下的每个士兵都能识文断字,至少达到了能写家信的地步,他们吃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发现这一点倒让在场的文官们特别惊奇,有人甚至觉得不太舒服。觉得武人只要厮杀就好了,学习功课做什么?有我们这些文官负责学习就够了,至于武人,听话就可以了!
直到有一名文官大言不惭的起身说道:“这次能够打胜仗,就是因为刘总兵手下军兵都受过圣人的教化,这才能一举击败了女真鞑子!若是军卒们都每个人读书都读得深些,能懂得圣人的微言大义,恐怕这次多尔衮就逃不得啦!”
在座的军官们听了各个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人的勇气,如此的胡说八道!什么微言大义?那东西放在阵前有用吗?若是有用的话,直接安排界河进士老爷在山海关上说书,说不定就将建虏都说死了!
但是这个人的话却得到了文官们的集体赞同!有不少人站起来向他的敬酒,纷纷称赞他见识了得!这人被众人一捧,酒劲上头,居然说饭后要去见刘总兵,并自荐作为教谕入军营宣教,又得了大家一片的喝彩声!
酒至半酣,重头戏终于来了!那就是汇报战果!这也是夸功的一种形式。
等负责清点战利品的军官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听军官报上来的数字。
这些天里,官员和水手们无时无刻不想知道这次到底斩获多少首级?但是刘佩手下的军兵们毫不通融的将他们赶走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知道这肯定是一场绝无仅有的大捷!所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军官。
只听军官大声说道:“禀报巡抚大人,李公公,总兵大人!本次与电子放马血战,共斩获手机五万七千余。另外俘获五千余。缴获车马兵器无算!”
众人一听“轰”的一声就议论开了!纷纷声嘶力竭地议论着这次大捷的成果,讨论刘佩到底能得到什么样的封赏?
刘佩向送信的军官招招手,示意他将报结文书送过来。还随口对颜继祖二人说道:“两位大人不用太高兴,这帮混账虚报了不少花头上来!那多尔衮刚从我手下逃脱,我岂能不知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颜继祖两个人自然是笑而不语。因为他们也知道明军各处谎报虚、报已经成风。斩首一级就敢说是十级!斩首十级就能说成百级!若是按照朝廷文告通报计算,此时女真鞑子已经彻底灭族了!
颜继祖两个人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当下也不揭穿。反正刘佩这次杀敌有功,虚报些也没什么!不过刘佩却很不开心,虚报战功的口子可不能开!
刘佩接过报功的文书打开后细细观瞧,过了片刻之后才笑着说道:“让巡抚大人和李公公见笑了!下面的儿郎们为了报功时听起来好听,就将所有的斩获都揉在一起了!就连不能上报的奴隶首级都算在内了!两位可以仔细看看报功文书,然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两个人接过报功文书细看,只见上面写着:斩获真鞑首级一万一千余。斩获汉军旗首级一万九千余。斩获蒙古人首级五千余,斩获阿哈首级两万余。另有五千余的俘获。被俘获的都是阿哈。
两人带着赞叹的神情看完了整篇的报捷文书。不得不说,文书上面交代的
非常详细。多少颗首级是在什么时候取得的?哪些衣甲旗号是什么时候拨取的,在文书上写的非常详细。
李公公看完了文书还给刘佩。然后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宅邸,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就按照惯例用揣测的语气说道:“刘总兵,实际斩获能有一万吗?没有一万的话,七八千也是要有的!要是再少的话,按这个数字往朝廷报,只怕朝廷不会认帐的!”
刘佩听了李公公的话不由得一愣。他居然没想到李公公会说出这种话来。这不是质疑他冒功吗?刘佩当下有点不悦的说道:“好教各个得知,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必定都是实打实的,不会有谬误!”
李公公听了有点儿不太高兴。觉得自己好心提点刘佩,却被人当成驴肝肺!当下微微“哼”了一声就不做声了。
可是颜继祖老于官场,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他看出李公公是出于好心的提醒,但也觉得刘佩一脸的认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再想想刘佩的履历,颜继祖心中就有了揣测。于是他就好像解释般的说道:“哦,刘总兵也不必多想。须知军中虚报功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都成了规矩!李公公也不过是想给刘总兵提个醒而已!
刘佩听了颜继祖的话这才如梦初醒。刘佩细想,自己还真不知道冒功的这个规矩!
因为刘佩自起家起,从来不跟和其他大明军队交往,生怕手下的儿儿郎被他们教坏了。要知道,人想要学好十年未必成功,想要学坏一分钟就够了。
这就导致刘佩自己和手下始终与其他明军处于隔绝状态,根本就不知道明军中的各种陈规陋习。就像刘佩获得胜利的时候,报功文书他都没看过,都是将功劳零零散散的卖了,由着各家自主发挥。
刘佩向到这里急忙说道:“李公公,这个规矩是怎么回事儿?给末将讲讲吧,末将素来不知道还有夸大报功这种事情!”
1071 不是冒功
李公公也惊讶的回过头来说道:“你不知道这事儿?那你之前报功的文书是谁教你写的?”
刘佩把手一摊说道:“以前的功劳我全都卖掉了,所以文书也不是我写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个情况。”
颜继祖和李公公听了两人相对无语,这才知道刘佩刚才的话语并非冒犯。然后两个人带着笑,一人一句的将军中的各种规矩讲给刘佩听。
刘佩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全听完了之后说道:“有了这些规矩还想打胜仗吗?还怎么能打胜仗啊?”
颜继祖苦笑着说道:“可是规矩已经形成了,那就世家都要遵守的规矩呀!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大局的!”
刘佩一听说道:“不管别人怎么做,我这里是要据实上报的。要不然坏了风气就打不得胜仗了!既然这样,就请两位派出人手仔细检点之后禀报朝廷吧。”
刘佩这个要求两人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可是就在这时,李公公如梦初醒般的说道:“等一等,有些事情刚才忽略了!要是这么说的话,这次大捷岂不是要有三万余实打实的斩获?”
颜继祖这时也才反应过来。因为他们刚才只顾讨论着军中的各种规矩,爱酒精的作用下,完全忽视了斩首的实际数量。老天呀!三万多的斩首,这是国朝多少年以来都没有的大捷了!
颜继祖和李公公两人对视一眼,双方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那就是这么大的一场功劳,总要插一脚才行!最起码在报捷的文书上要有他们两个的名字才行!
当下两个人急不可耐的辞别已经喝的迷糊的众人,拉着刘佩返回济南城,派出心腹开始清点首级。
结果让两个人惊讶不已的是,首级居然一个都不差!欣喜若狂之下,两人联名写了奏折,连夜送往北京城。
再说多尔衮在山东损失了全部的辎重、火炮和战利品,那真是苦不堪言!等他进入河北,发现
刘佩没有跟来之后就开始大肆劫掠,补充军需。
随后他哨探到高起潜正在向他这里步步紧逼,大怒之下的多尔衮以为高起潜得知了自己失败的消息想来捡便宜!于是多尔衮汇合了留在河北的两万人马,全军扑向高起潜!
结果双方刚一接战,高起潜提前就丢弃大军逃跑了,导致大军崩溃!这下子,多尔衮在山东丢掉的一切,都在高起潜身上补充回来了!
出了一口气的多尔衮再次在河北地区大肆搜刮一番之后,从容的出关回到辽东去了。
等到清军离开京畿地区,这时候山东的信使七拐八绕的终于躲开零散的清军到了北京城。
此时北京城里惊慌失措的百官们刚刚收到消息,说是清军已经携带大量的斩获正在向关口方向移动。这些人不由得弹冠相庆!这次兵灾总算是过去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封奏章却在北京城里掀起的滔天大浪!山东来的奏章上说清军在山东不仅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劫掠无数,反而吃了败仗,死了几万人!
北京城里的官员们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真的!而且他们振振有词的说,肯定是刘佩冒功!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夜不收汇报过清军深入山东后的情况。更何况,以清军的战斗力来说,山东那种承平百年的地方,怎么可能挡住虎狼般的清军?
其实这些光靠想象来办事儿的官员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胆小怯懦,下面的人会更加的胆小!所以北京城派出的各色探子根本就没进入山东,那自然就没有消息反馈回来。
可是等到他们看到奏折上面有颜继祖和李公公两人联名的时候,他们就半变得半信半疑了。因为这种奏折一但署名的话就要承担极大的责任!
再加上以前各处明军虚报战功的习惯,所以他们断定,这个大捷根本是假的!山东兵马只不过是顶住了清军的进攻而已,顺便有点斩获!
所以他们一致猜测,刘佩真正的斩获应该是在三百级左右!于是所有人一起痛骂刘佩冒功,并安下心来等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可是崇祯皇帝却不这么想。因为李公公给他上了一道密折,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的非常清楚。还附上了检点首级的最原始单据。并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是差了一颗手机,就用自己的人头补上!
崇祯皇帝得到消息之后,思索了一天后就立刻命令李公公押送所有首级和斩获战利品入京师。还要刘佩也一并入京。并秘密命令李公公彻查刘佩军队的伤亡情况。
消息传到山东,李公公自然是喜不自胜的组织车马运送首级和斩获物资。同时他亲自来寻刘佩,向知道老婆何时出发前往京师?
却不想刘佩苦着脸递过来一摞文书,说道:“李公公,你看此时我哪里离得开山东啊?”
李公公接过文书来看。原来是刘佩所部伤亡的名单以及耗损有物资的清单。李公公看到上面明确的写着,此次大战刘佩一方战死两万一千余人,重伤八千余人,余者个个带伤!
等他看到后面耗损的物资时几乎晕倒过去!因为那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李公公揉着眼睛说到:“伤亡原来这么大呀!”
刘佩苦笑着说道:“俗话都说杀人以万,自损八千!更何况鞑子那种狂暴的野兽更是难以应对!死伤自然是少不了!李公公,你再想想咱们国朝和鞑子交手,有多少首胜败,有多少首斩获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这个李公公也没上过战场,又是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肯去亲自去清点伤兵的工作。所以他下面的人早就被买通了。而且他看过多份战报,知道没见对上鞑子都是什么结果,所以他也觉得刘佩说的有道理!对上那么厉害的鞑子,刘佩这里若是伤亡少了才叫奇怪呢!
所以李公公惋惜的说道:“这么说咱们山东的兵马已经彻底被打残了?”
1072 名声鹊起
刘佩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打残是肯定打残了,不过修养一段时间肯定还能重新组织起来。只是这巨大的抚恤和重建的开支就要了末将的命了!”
李公公一听刘佩谈起了物资、资金的事情就立刻转移话题,说道:“那这次去京师怎么办?刘大人是不打算去了?”
刘佩摇头说道:“入京面圣我当然是想去啊!更何况是带着大功去的,说不得陛下一高兴就赏我点儿什么!但是让我得整理兵马啊!要不然大战之后一旦松懈下来,以后再想整顿就难了!这次入京就算了吧。”
李公公想了想说道:“那你也得写一份详细的奏疏,好让皇爷知道你的苦处。”
刘佩说道:“那是自然。”
说完就在李公公的指点一下写了一份奏疏,并附上伤亡名单和物资耗损明细,拜托李公公带到京师去。而刘佩则留在山东整顿兵马。
刘佩在李公公离开后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招兵!这次刘佩准备招满十万人,但是对外宣称是招兵六万!消息一传开,各地的募兵点可谓从者如云!
其实刘佩真正的伤亡根本就没有这么重。他直接把自己真正的伤亡乘了个二,然后才告诉李公公。但是物资耗损的数字可是真的!
这一场仗打下来,不说打出的炮子火药,损坏的兵器甲仗,单说那几十门要重新回炉重铸的火炮就是一大笔钱!不过好在战场都是刘佩士兵打扫的,他们截留了很大一部分金银没有上报,可以弥补一部分损失。
再加上士绅大户们劳军送来的金银也是一部分补益。所以总体算起来虽然是在金钱上亏了不少,但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这场仗的政治意义却非常大!
首先,刘佩在山东的百姓当中树立起了自己很能打的形象。同时让百姓们知道有刘佩这样一支军队,军饷高,福利好,纪律好,还很能打!让山东百姓更加信赖于
他。所以不论以后刘佩是征兵还是做其他事情,都会十分顺利!
其次就是刘佩掌控山东的计划到目前为止实行的不错。登莱二府刘佩经营日久,已经算是握在手心里了。所以刘佩借着这次大捷的机会,让颜继祖帮忙安置了一批“因伤退役”的军官和士兵。这为刘佩进一步掌握山东而铺平的道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随着刘佩这次大捷到手,他的名声开始在全国范围内传播!尤其在山东地区更是如雷贯耳!这让来投靠他的人越来越多!
要知道,平日里向当官,到处钻营的人就不在少数。还有一批能看出大明风雨飘摇的人也不少!这些人本身就在苦苦寻觅大树遮蔽家族的时候,眼前倜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能打,名声还好的武将,当然要着意拉拢一下。
甚至是一些比较小的家族,就干脆的舍身投资,加入到刘佩麾下。也就是说刘佩已经开始得到了一部分小家族士绅和豪族的支持。
这些人本身在当地就有一定的影响力,当他们投靠了刘佩之后,就等于将这种影响力移植到了刘佩身上。而且因为这些家族普遍都比较小,刘佩同化起这些人了就更加容易一些。所以刘佩的总兵府前面出现车水马龙的奇观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讶了。
来到我们刘佩总兵府前的人形形色色都有。从一些大家族派来的使者,到一些中小家族的族长,乃至于一些自觉得有一身本事的奇人异士都赶来了。
这些人在听到刘佩取得一场大捷后,都在拼命的打探刘佩的情况。事实上,在刘佩成为山东总兵的时候,大家已经在打探他的情况了,只是没有这么迫切而已。
要知道,在大明一个武人并不值钱。但是若是这个武人击败了清军之后,那他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那些来自大家族的人还讲究一个身份,只是送来一些礼品庆祝刘佩的胜利。算是先来和刘
佩混个脸熟,为以后的拉关系来铺个路。
而小家族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就**裸的多!有些小家族很干脆的在家族里选出一些女孩子,直接想送给刘佩作妾!弄的刘佩在后宅的日子很不好过!
因为王雅有子傍身,行事素来周密,再加上还有父兄支持,若没有天大的理由,刘佩根本就不会休妻。所以她很是跟刘佩发了一阵小脾气。不过这只是闺中之乐而已,自不用言说。
还有一些小家族的人直接将家族中的精英子弟推荐给刘佩,希望能在刘佩的手下混出个样子来。毕竟家族一大,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可能全部学文,注定要有一批人从武!与其在烂泥一样的卫所里打滚儿,还不如投到刘佩的手下。将来说不定还能混个封妻荫子!
至于那些奇人异士就更有趣了!他们纷纷在刘佩的侍卫面前显露自己的本领,想要卖身投靠!更有一些蠢货,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居然想夜闯总兵府!所以他们被火铳打个稀烂的尸体被丢到城外的时候,这些人才收敛了一些。
不过他们并没有白来,他们中的一部分充实到了狼兵之中,一部分分配到了斥候之中。不过更多的人则被情报局吸收走了。
而且经过情报局的分析后得出结论,那就是大明的顶级豪门们还没有出现。他们似乎是在评估刘佩的潜力。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刘佩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招揽,他有自己的体系在支撑!
刘佩这边忙碌不堪暂且不说。只说李公公带着车队前往京师。在他还没出山东的时候,他就遇到了曹化淳的密使!
来人在反复盘问了李公公一番后告诉他,这一路上要大鸣大放的宣传大捷,同时要宣扬刘佩的军队已经彻底被打残了这件事情!而且一定要宣扬得人尽皆知才好!
曹化淳这么做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帮助刘佩,而是根本不想失去刘佩这个盟友。
1073 首级到京师
随着刘佩这场大捷的诞生,所有人都知道刘佩日后前途无可限量了,当然拉拢刘佩的人将会有如过江之鲫,而且其中绝对不会缺少大人物!事实上曹化淳猜对了,已经有不少人在向刘佩抛媚眼了!
而曹化淳作为刘佩的最初盟友,此时他的作用就开始逐步降低了。所以曹化淳在稳定他和刘佩的盟友关系前,必须降低刘佩的影响力!
要知道,一个打了胜仗之后还手握重兵的武将,和一个打了胜仗,但是手里却没几个军卒的武将,价值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得不说,曹化淳这一手干的非常成功!现在想和刘佩接触的,都是山东的大大小小的各个家族。对国朝,或者岁大面积地区有影响力的家族,在听到刘佩已经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之后纷纷缩回了伸出的橄榄枝。
在这些家族当中,他们普遍认为武人只需要拉拢控制就好!这方面他们有神丰富的经验。但是一个没有手下的总兵,投资意义就不大了。
如果想要拉拢、投资的话,至少也要等到他重新将自己的兵员招满,恢复战斗力之后再说。不过在他们看来,那大概也得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了。所以等到两三年后再和刘佩谈谈条件不迟。
等李公公装首级的大车出现在北京城门的时候,整个北京城都轰动了!
那日时间接近午时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李公公驱赶着车队靠近了北京城的城门。不过聪明的李公公站在队伍的末尾,而没有站在前面。因为风向刚好是吹着微弱的东南风,将马车上的气味传播的很远。
站在队伍前面开路的小宦官和士兵们早比人头的味道熏得头晕目眩,哪里有什么好脾气?所以他们抡起皮鞭就向人群中乱抽乱打,驱赶出一条路来。
这引发了一阵骚动,惊动了看城门的士兵。此时还被清军入侵的事情弄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士兵见出现了骚动,急忙派了几个人过来查看
等他们战战兢兢的看清楚是一名宦官带了一群士兵,押运一长串儿的车队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士兵们也清楚自己惹不起宦官,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公公,不知道车里装的是什么货物,怎么这么难闻?给小的看一眼就好,好让小的对上官有个交待。”
小宦官哼了一声,示意身边了士兵动手。那几名士兵一路上也是做惯了的,直接伸手解开两车的油布,露出了车里堆的满满的人头!
那些腌制过的人头已经有些变形,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再加上突然掀开油布,那股血腥、**的气息更是浓烈!那几个士兵当场就吐了稀里哗啦的!
就连周边的民众突然看满车的人头也是吓得连连惊呼!虽然这些人都被狰狞的人头吓坏了,但是低下头去之后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第二眼。
早有准备捂住口鼻的小宦官等那几个军兵和周边的民众平静下来了才高声说道:“都看清楚了!这是山东刘总兵在济南城外和鞑子血战了七天七夜,杀的人头滚滚,血海滔天,最终打得鞑子狼狈而逃才斩获的!所以刘总兵才割了这些人头过来报功!
百姓之中的惊讶之声如同潮水一般荡漾不止。当下就有一名老者拱手问道:”这位小公公,不知道那个刘总兵姓甚名谁?他为我等百姓报了仇,我等总要知道恩公的姓名啊!“
小宦官得意洋洋的说道:“尔等都记清楚了!这大英雄就是山东总兵,姓刘讳佩,表自丛玉!”
刘佩的名声瞬间就这样传出去了!在场的百姓们有不少人对着山东方向作揖打拱,更有家中有人被杀的放声大哭。还有不少人向着人头投掷杂物!
慌的小宦官赶紧挥鞭阻止,大声喊道:“都住手!这些人头都是要送进太庙的,尔等不可弄坏了!”
人群听说人头是祭品这才安静下来,其中有好事者大声说道:“小公公可
曾过战场,见过刘大人的英姿?”
小宦官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见过!那刘总兵身高八尺开外,膀大腰圆,力大无比,手中一把大关刀!一刀下去就能砍死五个鞑子!”
经小宦官口沫横飞的一说,一个超过猛张飞的形象就在众人头脑中树立起来。等这消息传到刘佩耳中的时候,他早已经成了飞天夜叉一般的人物,倒是叫他哭笑不得!
这时候前面的士兵已经清开场面旁的空地,让车队等在那里。果然很快就有旨意传来,令车队停在城外,等待朝廷检点。
李公公立刻按照旨意将车队停在了城外的一个军营外面。停完车辆后还特意掀开所有的油布,任由百姓们参观那些呲牙裂嘴的人头。结果在北京城里面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出来参观人头的人一波接一波。直到朝廷检点的人来了才用皮鞭抽散了人群。
经过五天的反复检点,最终确认所有所有首级和账面吻合,没有冒功的情况出现。
五天里已经坐立不安的崇祯皇帝接到消息后大喜过望,倒是难得的喝了个大醉。
等第二天醒来之后,崇祯皇帝立刻叫来了王承恩、曹化淳,高起潜等人。
说句实话,现在崇祯皇帝对太监已经不像刚刚登基时那样反感了。他已经清醒的认识到,太监对他是有有用的一面。同时他已经隐约的察觉到,那些文官似乎在糊弄他。只有这些太监才能跟他说真话了。
可是如果他知道这些太监因为迫于文官的压力,也不敢和他实话实说,那他会是什么个心理?
自从锦衣卫,东厂,西厂被裁撤,皇权就失去了威慑力。这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的结果。当一个国家失去了廉政部门,再失去了半个警察部门和整个情报系统,以及大半个军队的管理权,这个国家基本上也就失去了一大半正规的功能了!这个国家能够持续运转下去,已经是全靠惯性维持了!
1074 小心眼的皇帝
失去了监督的文官们都用尽力气将这个国家吃空,生怕落于人后。他们还齐心协力的干掉每一个试图和皇帝说实话的人。别看王承恩他们深受崇祯皇帝的信任,但是他们若是和崇祯皇帝说了实话,马上就会有一个“阉党祸国”的帽子飞过来,然后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俩崇祯皇帝也保不住他们!
等人齐了,崇祯皇帝直接向曹化淳说道:“你素来和刘佩交往的多一些,此人可忠心否?”
曹化淳一听就知道这位皇帝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崇祯皇帝在这一点上问题很严重。她这个人是属于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就掏心掏肺的相信,一旦厌弃一个人时就恨不得将此人踩到泥土里!而且他又缺乏足够的担当,不愿意趁人自己错了。偏偏疑心病还重!
现在明显就是在怀疑刘佩拥兵自重了!在崇祯皇帝的印象当中,刘佩既然拥有打败鞑子的能力,那就应该来北京城和清军打一场保卫战才是!可是他却绝对不会想,不然山东兵北上的命令就是他自己下的!
事情是这样,但是曹化淳却不能这么说。他只能躬身说道:“陛下,刘总兵这年来已经同鞑子血战多次,斩获颇多。还是很能打仗的!”
崇祯皇帝大声说道:“狗奴才,我问你他是不是忠心,不是问你他能不能打仗?”
曹化淳哪里敢直接回答这种问题?他虽然和刘佩是盟友,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他是不敢打保票的。所以他只能低头说道:“陛下,全天下能够上交籽粒粮和金花银的可就他一家!”
崇祯皇帝听到这句话眉头松开了,脸上也带了个笑模样,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今年没有粮食上交。他还和鞑子打了一仗,只怕明年也是交不上了。”
几个人相互对视的一眼,觉得总算这一关是过去了。随后就听崇祯皇帝说道:“早知他这么擅长作战,就应该叫他到京师来,好好和鞑子打一场!
高起潜这时候也忘记了刘佩当年曾经得罪过他的事情,也拼命的帮着刘佩说好话,好以后拉拢刘佩。所以他抢先说道:“陛下,这事儿可怨不得您!当初廷议的时候,几位阁老都说只调动宣大山西的兵马就够用了。山东守住就可以了。要是知道李主簿如此勇猛,陛下就应该坚持意见,将讲刘总兵调到京师来!有他在,说不定打字连山东都进不去!”
崇祯皇帝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看来以后有些事情还得朕乾纲独断才好!”
高起潜立刻又是一套彩虹屁送过去,哄得崇祯皇帝喜笑颜开的。结果王承恩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说道:“陛下,这次您召唤奴婢等有什么吩咐?”
崇祯皇帝眨着眼睛说道:“哦,我只是对刘佩这个人并不了解,所以想找你们询问一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高起潜刚要说话,却被曹化淳接过话头。曹化淳皱着眉头说道:“陛下,整个刘佩是个桀骜不驯的嗯,十分难以相处!”
崇祯皇帝眉头展开后说道:“哦,为什么这么说啊?”
曹化淳说道:“在山东大战之前,他就写了几十份手令,派出不少人将各个县城的防御工作通通接管了。就连当地的县令都不准插手城防工作。所以和山东的文官们关系弄得很僵。”
崇祯皇帝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是武将,派人接受城防倒也是应有之义,算不得什么?”
曹化淳接着说道:“可是他做的并不止这些!在鞑子入侵山东的时候,有几个县的官员想要外逃,他没有知会颜大人就直接将人抓住,打入囚车送往济南了。甚至有两个不愿意接受武官调度城防兵力的文官,也被他一样炸了!”
崇祯皇帝烦躁地摆摆手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临阵脱逃,就是落到朕的手里也是只有斩首这一途。至于那两个不听指挥的文官,刘佩做的倒是有些过了。”
曹化淳这时就不打算说别的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这里大肆攻击刘佩并不是真的在攻击他,而是在保护他!
曹化淳深刻的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主子心里在想什么?在他的心目当中,所有的武人都是应该要提防的。真正值得信任的只有那些读书人。
但是他偏偏不知道的是,那些真正糊弄他的人正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这个国家正被这些读书人拉向深渊!所以曹化淳只是说了一句:“陛下圣明。”
这是崇祯皇帝将话题一转说道:“这次刘爱卿立下如此战功,朕当如何封赏啊?”
王承恩说道:“陛下,像这种事情,陛下当与首辅和百官们商议。”
崇祯皇帝不耐烦的说道:“只是随便问你们两句而已,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王承恩几个人立刻低头不再说话。对他们来说,此时有千言都不如一墨!如果自己发表了意见,这个小心眼的皇帝也许今天会觉得你出了一个好主意。可是天知道哪天他心情不好,想起来就该说太监不得干政了!
崇祯皇帝见他们都不说话,很没意思甩甩袖子说道:“上朝吧。”
王承恩几个人立刻忙碌起来,服侍着皇帝上朝,他刚出现在大殿里的时候,就感觉到大殿里的气氛很欢快。看来山东的这场大捷,对朝臣们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好消息。毕竟前一阵清军就在城外晃荡,也将所有人都吓坏了!
崇祯皇帝坐上御座,接受了朝臣们的参拜之后,朝议就正式开始了。崇祯皇帝率先说道:“兵部,检点首级的情况怎么样?”
兵部的一名侍郎走出班次,躬身说道:“骑兵陛下,此次济南大捷斩获的首级,兵器甲仗,旗帜鼓号等均与账目相符。可以确定此次大捷无疑了!”
群臣清听到侍郎的话,立刻再次向崇祯皇帝恭贺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1075 崇祯皇帝的反应
崇祯皇帝摆了摆手说道:“确实是一场大捷呀!自从先帝的时候起,国朝对阵建虏就鲜有胜绩!今天总算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传朕的旨意,将此次大捷晓谕小御天下,普天同庆!”
群臣自然是答应下来。崇祯皇帝接着说道:“礼部,这次献祭太庙的事情是如何安排的?”
礼部的一名侍郎走出班次说道:“微臣已经和钦天监的人联系过了,已经定好了时日。……”
接下来围绕着这场大捷,各部都拿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些老于朝争的文官们却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因为从崇祯皇帝上殿到现在,一直还没有提起如何加奖刘佩的事情。这让几个大佬之间不由自主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明了了彼此的意思。
等其他的事情都商议的差不多了,最后开始讨论如何奖励功臣的时候,一名御史言官突然走出班次,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崇祯皇帝坐直了身体说道:“说吧。”
这名御史说道:“臣要弹劾山东总兵刘佩!此人越权抓捕平原,禹城等五县的县令及其十余名属官!”
崇祯皇帝听听完后眉头一皱说道:“刘爱卿不是武官吗?他怎么会越权抓捕文官呐?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崇祯皇帝这话一出,下面人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知道这次押宝押对了!看来崇祯皇帝对刘佩有些不满了。或者说是担心了!毕竟这次大捷的斩获太惊人了!恐怕自从今上登基后同建虏作战的所有斩获加起来都多!
这说明刘佩麾下的队伍战斗力极强!毕竟他们是用低于鞑子的兵力打出了这场大捷。这么强悍的战斗力,又距离京畿之地不远,这让皇帝怎么可能放心?
这还是幸亏这次刘佩损兵折将,和鞑子一战已经几乎将自己的部队都打光了!要不然,恐怕皇帝在紫禁城里面都睡不安稳!
同时他
们也感到很欣慰,在压制武人这一点上,皇帝还是和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不过崇祯皇帝恐怕不知道的是,朝廷里这些大佬们压制武人的目的却和他的想法并不一致。
崇祯皇帝想要压制武人是因为害怕武人有一天会造反,夺了他的皇位。而文官们的压制武人则是为了实际利益。
在这些文官人们看来,打天下的时候这些武人或许有用。只要天下平静下来,那巨大的利益怎么坑和武人分享?他们有1万种办法将武人踩下去,然后控制住。这样就自然是财源滚滚来了!
反正无论是谁当皇帝也少不得文官,否则这个国家光靠皇帝是没办法治理的。但是因为最近战事连绵,武人的地位有所提升。所以武官中的突出的人一定要给予适当的打击,不能让他们做大!
通过今天的试探,文官们依旧有信心继续握住朝堂,在将来彻底压制住武官。而且在打击刘佩后,若是能将他彻底收伏,自然在朝廷上说话的声音大一点不说,单说刘佩能向朝廷缴纳籽粒粮,就说明他那里富庶,到时候分润一点岂不是好?
朝臣们和崇祯皇帝斗争了这么多年,下面的文官早就摸清了崇祯皇帝的脾性和想法。他们知道这是崇祯皇帝觉得刘佩手中没有兵力了,可以不必刻意去笼络。
而这些大佬们在默契地推了一把。只有让皇帝打击了刘佩之后,他们才好出面收伏!你一个山东总兵再能打,还能厉害过戚继光不成?当年戚继光给张相爷写信,落款还得写上“门下走狗”四个字!
于是御史就将自己的奏疏念了一遍。难得的是,他并没有在里面夹杂着自己的私货,而是用比较客观的语气将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
崇祯皇帝听后大怒!直接说道:“这种临阵逃脱的官员要之何用?直接派人抓捕,交付有司审问!至于刘总兵的越权一事,因为是战时所需,就不必追究了。”
可是早已经得到上头大佬暗示的御史却梗着脖子说道:“陛下此言大谬!须知法度就是法度,怎可因人更改!况且我朝素来都是以文御武!这道国策就是为了防止唐末藩镇之事再现!如果陛下在这件事情上不追究,那就等于开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先例!……”
御史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博得了朝中所有文官的一致赞颂!不少年轻的文官甚至还义愤填膺的说要将刘佩交付有司审问。
崇祯皇帝就坐在御座上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表演,直到他们安静下来。这些年以来,崇祯皇帝已经逐步看透了这些人,知道他们一个一个眼里只有自家的利益,而从来没有考虑到他这个皇帝的想法。所以他杀起这文官来毫不手软!
但相反呢,他也被这些人同样看穿了。毕竟崇祯皇帝只是中人之姿而已,只是占了勤勉二字。而庙堂上的人呢?再无能的人,他也是经过十几年的科考和层层管理之间的相互博杀出来的人精!崇祯皇帝一个人哪里都得过这么多人精的算计!
本来他还有太监这个群体可以依靠的,但是他从小被人糊弄,导致他厌弃了太监们,一上台就干掉了魏忠贤,让太监这个群体也远离了他,成就了一个被人糊弄的孤家寡人!
其实崇祯皇帝完全低估了太监们的力量!他心中的偏见让他蒙蔽了双眼。须知有明一朝开始,所有入宫的小太监都会受到甄选。面貌周正,聪明伶俐的将会在内书房受到培养。会有国朝的大儒。来传授他们所需要的知识。
而且最妙的是,这些太监还不是像那些外面的读书人一样死读书。他们读书有成之后,会派给他们各式各样的差事。通过差事来磨砺他们,所以最后能够脱颖而出的太监。无一不是人中精英!他们对各种事项甚至对朝政都有着自己的见解。即使是魏忠贤那样目不识丁的人能在庞大的太监群体里出头,就足够说明他的厉害了!算是才能天授了!
1076 文武对立
如果历代皇帝能够合理利用他们的话,他们就是是一个很不错的秘书团队和参谋班子。可惜的是,崇祯皇帝一上台就摒弃的这个团体。等于自挖双目,自缚双臂一般!
总这些人安静下来了,崇祯皇帝将目光转向首相刘宇亮,说道:“不知首辅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刘宇亮啊呵呵笑了两声缓缓说道:“陛下,老臣看过刘总兵的履历,发现此人还是年轻啊!才三十余岁做到了一省总兵的位置,所以行事难免有些操切!以老臣看来,此事他也是一心为公,小惩大诫即可!”
崇祯皇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是一旁坐着的薛国观却不愿意了。因为薛国观一直在谋算着首辅的位置,自然对刘宇亮要更加注意。所以他对刘宇亮的意图洞若观火。
所谓的小惩大诫自然是为了顾全面子说出来的,主要是为了安抚在场这些读书人才表示。暗地里的意思还是支持刘佩。只要惩戒的程度并不重,掳掠就可以用这个情分来拉拢刘佩。刘佩说不定就感恩戴德投靠了刘宇亮。
刘宇亮本身就是做在首辅的位置上,外面再有猛将强兵为外援,刘佩有了这次大捷垫底,带稍微打几场胜仗,那他刘宇亮的首辅位置岂不是坐的稳稳的?
所以在闪念之间薛国观就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一开始他的策略和刘宇亮是一样的,都是拉拢刘佩收为己用。可是眼前竟然被刘宇亮提出来了,本着敌人赞成就要反对的原则,他就必须要打击刘佩来拉拢朝堂上的势力。
所以薛国观立刻起身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例不可开!须知当年唐末藩镇的时候,武人大权涛天,一言可定人生死!以至于断送了盛唐江山!再有蒙元之时,那些鞑子只知道马快弓强刀利,才被我朝太祖一击而溃!若是此事一旦轻轻放过,只怕唐末藩镇之事不远矣!”
薛国观这话一说完,大批朝堂上的人就开始支持他。但是身为
首辅的刘宇亮又岂能没有党羽?当下两派人就辩论起来,各个引经据典,口水横飞,全然不顾崇祯皇帝坐在御座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两方人争来吵去的,一直到双方都声嘶力竭,无可再说了,这事情也没个定局。最后崇祯皇帝也只能是草草退朝了事。
可是事情还是要面对的,所以在退朝后不久,崇祯皇帝在几位太监的陪伴下陆续接见了几位阁老。不过很微妙的是,崇祯皇帝最先接见的居然是薛国观。看见他对首辅刘宇亮已有不满之心。
崇祯皇帝听完了各自的意见。大家所提出的意见各自有所偏颇,但是也有一点相当的一致。就是对刘佩要适当的加以防范。而且各位大臣们还给出了方法。那就是拆分刘佩的部队,分开培养刘佩的下属,然后往刘佩的部队里掺沙子。
具体办法就是讲刘佩麾下的各个武将分别安排在其他地方,截断他们与刘佩的联系。比如说樊化龙就准备将他安置在徐州。将启奇涛安置在河南归德府。
他们认为,对待这群武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更大的权利和地位。这样他们就会生出自立的心思,不会再听从刘佩的摆布。而将他们一旦背叛刘佩,就会成为刘佩最凶恶的敌人!所以从西南两个方向钳制主刘佩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这些老家伙将人性算计的非常到位。可惜的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刘佩,或者说不了解刘佩一手打造的体系。
至于掺沙子就简单多了,就是想刘佩麾下派一些朝廷支持的武将。在刘佩内部搞得山头林立的,就是他想造反都不可能!
可是这些人就不想一下,如果把部队安排成了他们想象中的样子,那么这支军队还有再次打赢鞑子的可能吗?
这些人居然想当然地把刘佩一方当做了和明军一样构架的队伍。他们在商量对付刘佩的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刘佩军队的架构。他们甚至完全忘记了
,刘佩军队的财政来源完全不依赖于大明朝廷。也就是说,他们的想法完全就是在一厢情愿的自说自话罢了。
这些人在朝廷里面算计着刘佩的时候,私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大量的心腹人员被派往了山东。一方面他们就是想看看刘佩的军队到底打残了没有。同时评估一下,如果刘佩的军队恢复战斗力要多久?
等探子们赶到山东的时候,正赶上刘佩为战死的士兵举行盛大的葬礼。仅仅一个葬礼就震惊了这些探子们。
此时的整个济南城是缟素一片!到处都是白幡飞舞,纸钱遍地!就在城外的军营外面,几乎济南城所有的人都出现在那里,黑压压的不计其数,都是来为士兵们送行的!
济南城这里自从成祖靖难之后,就在不曾有过战事。即使徐鸿儒起事的时候都没有靠近过济南。所以济南人在安宁生活中安逸的太久了,对战争全无意识。
所以等战后的时候,刘佩大量征发济南城的民夫,让他们去战场上清扫战场,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场仗打的有多惨烈!
密如杂草的羽箭,残破的工事,遍地乌黑的血迹,这一切让他们知道,济南城没有被鞑子攻破,是花费了巨大代价的!
所以一时间,无论是士绅大户还是升斗小民,都对逝去的士兵们充满了敬意。只是这敬意能维持多久就不知道了。但是不得不说,这极大地提升了刘佩和他的军队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等各家的探子们观看完葬礼,到募兵点去转一转的时候就更是吃惊了!
每个募兵点前面都排满了长长的队伍!队伍里面有本地人,也有外地的流民。这让他们对刘佩在当地的影响力有了深刻的认知。
所以所有探子们都得出了刘佩很强的结论。但是他们根本就忽略了他们最应该打探到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完全忽视了刘佩花了十多年时间,打造出的官僚体系和军队体系。
1077 力量的来源
刘佩之所以先在海外在打造自己的领地,一方面是为了囤积力量,聚拢钱财物资。另一方面就是刘佩在全力打造一套自己独有的官僚体系。现在他利用自己在海外的领地,正在按部就班的批量培养出无数的官僚人才。
听到官僚这个名字似乎并不好听,实际上官僚这个词汇最早就是单纯的是官吏的意思,有相当正面的含义。
它意味着高效的问题反馈处理的一整套体系。能够将刘佩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如果刘佩不自己储备一个官僚体系,那即使他打下了整个天下,那么帮助他治理天下的依旧是那些旧官员,那他打下来和没打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完全没有分别啊!总不能刘佩一个人包揽了天下所有的事务。
而且一个强悍的官僚体系也是确保刘佩政权能得到长治久安的必要条件。
一群人或者是一个部族,假如有一天出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头领,那么他们或许会迅速的强大起来。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官僚体系,随着这个头领的死去,那么他所建立的一切就有如沙滩城堡一样瞬间分崩离析。除了能在历史上留下短短的几笔以外,什么都留不下。
回想一下庞大的蒙元帝国,就是因为他们极其愚蠢的按照部落制的形式来治国,所以只坚持了几十年就分崩离析了!最后还被朱元璋评论了一句“胡人没有百年运!”
再看大清朝,皇太极为什么一定要收伏洪承畴?并不是说洪承畴对大明事情了解的深刻。因为大明的事情对于皇太极来说根本就是透明的。
而是因为洪承畴能够帮他打造一套真正的官僚体系。而这恰恰是范文程,宁完我等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两个或许会成为一个部落头领的聪明军师。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进入过官场,根本无法构建一个高效的官僚体系。
所以皇太极得到洪承畴效忠之后,整个满清的力量才依靠着一个全新的官僚
体系动员起来,发挥出了超常的力量。
而刘佩就是用海外领地来试验和组建他的官僚团队。他现在将每个行政区域画的小小的,不停的将人员送过去轮换管理,锻炼每一个人。好等到他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随地抽出一批人来,就能将他打下来的地盘接管起来。
只要给这些官僚人员配上足够的武力,他们就能彻底掌握地方。并迅速的消化掉,成为刘佩的助力。
再有就是刘佩的军队体系也是相对完善的,完全摆脱了兵为将有的可能性。并且他军队内部按照体系分隔开来,再次形成了一定的制衡。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刘佩的部队之所以战斗力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全新的科研体系研究和生产部门生产出来的全新武器,以及庞大的后勤补给能力。
而那些拆分出去的部队一旦失去了整个体系的供给,他们的战斗力就会瞬间降为几场战斗而已。因为几场战斗之后,他们的储备就会消耗一空!部队就只能再拿起刀把子!
所以只要分出去的人不想让自己部队的战斗力下降,那就离不开刘佩。这就让朝廷分化的政策完全落空。
至于说掺沙子更是毫无意义!刘佩的部队里面有情报局的人,有军法司的人,还有政委的存在,会把派朝廷来的人缠的死死的,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最后只能沦为摆设。而且说不定和刘佩接触的久了,直接投靠了刘备也说不定。所以他们的打算注定是一场空。
等到刘佩处理完战后繁杂的事物,朝廷的旨意也终于到了。不过这次来向刘佩宣旨的队伍相当庞大,不仅有皇帝派出的太监,还有不少文官随行。
皇帝派出的传旨太监居然他自己的身边贴身太监王承恩。而文官系统里最高职位的则是一个姓高的吏部侍郎。
说实话,刘佩相当好奇的想知道皇帝会给他什么样的封赏?在刘佩的记忆里,崇祯皇帝对爵位的
发放是相当吝啬的。但是依照刘佩的军功,如果不封爵还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他刻意没有去打听封赏的具体内容,想留给自己一个惊喜。
传旨的队伍到了之后,整个济南城的官员们倾巢而出,将他们迎进了巡抚雁门里面。在摆下香案后,王承恩当众宣读了皇帝的圣旨。
旨意里面首先斥责了刘佩越权抓捕官员的事情。然后大度的原谅了他。随后就是军功赏赐。不过这次没有给刘佩封爵,但是给了一大堆不要钱的散衔。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散衔就是太子少保。同时还册封刘佩的妻子王雅为正二品的夫人。
在大战时出力最多的启奇涛和樊华龙各自有了差遣。启奇涛是河南的归德总兵,樊化龙是徐州总兵。最后济南的一众官员也各有封赏,算是皆大欢喜了。
在场的人听完了宣读圣旨之后都高呼万岁,感谢了崇祯皇帝才站起身来。起身之后,在场的不少人相互之间都交换着诡异的眼神。不少人甚至还露出了蔑视和嘲笑的神色。只有少部分人保持着神色不中。
看来大部分人,尤其是文官们对朝廷的这个封赏是持赞同意见的。因为长久的文贵武贱习惯让他们不想做出任何转变。毕竟现有的体系对他们最有利!
宣旨之后自然是要上酒宴来招待远来使团。本应该是这次宴会主角的刘佩,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按照礼节敬了大家酒之后,就一脸不高兴的自己坐在那里大吃大喝,全然不去理睬其他人。
他这个做派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非常明显的对朝廷旨意不满的表现。有不少亲近他的人,借着敬酒的机会劝过他要精神一点。可是刘佩依旧我行我素没什么变化。最后就连最迟钝的人都看得出,刘佩对这次的封赏极为不满。
不过大家也能理解刘佩为什么生气。一战斩首数万,绝对是够军功封爵的了,却没想到朝廷只给了一堆虚衔糊弄人!这事情搁谁身上都生气!
1078 访客
酒宴过后各自去歇息了。刘佩回到总兵府里面喝着茶水慢慢醒酒。突然有侍卫通报说有人求见。刘佩看着侍卫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知道来的是谁,所以他用气呼呼的声音说道:“不见!不见!今天谁都不见!”
侍卫刚想说话,就听书房门外有人说道:“怎么着,刘大人就这么不欢迎咱家吗?”
刘佩听到是这个声音急忙站起身来迎出书房,果然书房外面站着的是只带了两个小宦官的王承恩。
刘佩急忙上前说道:”王公公怎么突然来了?您也不提前说一声,末将也好去迎接您!”
王承恩摆摆手示意侍卫和小宦官都退下去,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看你的样子怨气很重啊!是不是对陛下的封赏有所不满啊?”
刘佩急忙说道:“末将不敢!正所谓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末将并无那些想法。”
王承恩点点头,指着书房说道:“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刘佩只好在前面引路进了书房。两人坐下后,侍卫上了茶就退出去了。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才走上了正题。
王承恩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很不高兴的。本来以为打了一场大胜仗,应该是有些封赏的,却没想到只是封赏这么少,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说实话没关系!今天我说的话只代表我个人,不代表皇爷。”
刘佩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末将心里确实有点儿不舒服!王公公,您想想,普天下能给陛下上交籽粒粮的都有谁?只有我!全天下和鞑子打仗,有这么大斩获的也只有我!末将以为最起码也能封个伯什么的,却只拿了个太子少保糊弄我!”
王承恩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呀,终究还是年轻啊。根本就不明白陛下的好意!”
刘备好奇的说道:“哦,里面莫非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王长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在朝廷内部,不知道国事艰难!
你以为陛下不想重重的封赏你,好给天下人做个表率吗?”
刘佩疑惑的说道:“那陛下怎么还专门下旨斥责我?那些狗官就该死!如果不抓了他们,都不用鞑子攻城,只要他们在城边儿一站,那成就破了!”
王承恩说道:“所以这件事情陛下高举轻放的让你过了关!你知道那些儿文官差不多是一体的,你动过他们一个,就等于动了一大堆人!你知道朝廷里面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有多少人要罢免你的官位吗?”
刘佩哼了一身说道:“那又怎样?那让他们来打仗啊!王公公,你要和陛下分说清楚,打仗的时候真的不能听那些文官的!他们什么都不懂,只会瞎指挥!””
王承恩摆摆手说道:“这话也就是你在我这里说,出了门就不要再说了。其实这里面陛下还有意思你没有领会到。”
刘佩急忙挪动身体,伸过头去说道:“王公公,给指点指点吧。末将必有后报!”
王承恩微微一笑说道:“其中有两个原因。不过你记住,不要再跟外人去说。”
刘佩点点头说道:“保证不会外传!”
王承恩说道:“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陛下反复查看了你的履历,发现你是靠着实打实作战升的官,是一个真正能打仗的好军官。但是你现在应当知道我朝的情况,关外有建虏和蒙古鞑子虎视眈眈,国内又是流寇横行。日后只怕还要打很多仗,将来只怕你也要参与其中。现在若是给了你很高的职位,日后你再打了胜仗,那时候该如何封赏你?而且皇爷现在压住你的功劳,那就等于记住了你的情分。日后你犯错了,陛下也会看在这情分上轻轻的处置你。”
芦荟摇摇脑袋想了一想说道:“这么说也说得通。但是我还是喜欢陛下给个爵位,之后犯错了陛下加倍惩罚都可以!”
王承恩嘿嘿一笑,没有理会刘佩的胡说八道,继续说道:“其二就落在这个太子少保上面了。你
如今还不到30岁呢,而太子也是年幼。这种情况下,陛下给了你太子少保这个位置,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想压住你留给太子用!等太子登基的时候,你年岁也不大,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到时候什么官位爵位,在太子主持下有什么得不到的?”
刘佩瞪大了眼睛说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说法!王公公,不会是你糊弄我吧?”
王承恩笑道:“以咱家的地位需要糊弄你吗?”
刘佩又点点头说道:“倒是这个道理!既然如此,末将多做点事情,多打几仗,说不定爵位还能早点儿到手。”
王承恩点头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有了功劳比还怕没有位置吧?”
当下刘佩由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话题很快又转回到打仗方面。王承恩详细的询问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各个卫所的军官彼此层层勾连,你是如何说动他们屯田的?”
刘佩立刻一挥拳头说道:“我能打呀!他们打不过我就只能听话了!”
王承恩想过很多答案,独独没有想到过这个答案!他不由自主的说道:“能打就行?”
刘佩得意的说道:“当然了!那玩混蛋就是仗着彼此都是姻亲的关系,动了一个就都等于动一串儿!结果他们一群人捏在一起都打不过我,他们还能怎么办?那就只剩下乖乖听话了。”
王承恩怔忪了半天才哑然失笑的说道:“你这以力破巧的办法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刘佩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也挺担心的,因为他们居然有人威胁我要起兵杀我,可惜他们不敢!其实就算他们起兵,我在眨眼之间就能把他们都杀光,那反而更省事!”
接下来的对话就无趣了很多。王承恩详细的问了打仗前后的事情和他未来屯田的想法。刘佩一细细的说了。中间有说不清楚的地方,刘佩还让人拿来的账本给王承恩看。
1079 不想挪窝
王承恩细细翻过之后才拍着账本说道:“这个事情恐怕还真是只有你做得到啊!刘大人,我且问你,如果你这里的屯田成功了,然后把你调往别处再行屯田练兵之举,你可能做到?”
刘佩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问题呀!陛下再给我一个省份,我都能从新把屯田的事情做起来!但是山东这里不出两年就废掉了。”
王王承恩听完仔细的思索片刻,之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连身形都佝偻了几分,这才缓缓的说道:“你说的对呀,你说的对!只怕是你离开之后这所做的一切就又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王承恩说完之后就沉默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对坐了片刻。然后王承恩忽然站起身来拍拍刘佩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好好做!皇爷在看着你那!”
王承恩说完就大步向外面走去。刘佩急忙起身追上去送王承恩。一直将他送出了大门,上了马车才慢慢的走回来。
刘佩一步一步的走回书房,书房里面却多出了一个人,就是刘江。刘佩接过刘江递过来的茶杯,慢慢的喝着茶水说道:“刚才的表现能骗过那老狐狸吗?”
刘江摇头说道:“肯定骗不过。但是他肯定也会相信一部分。一半一半吧。”
刘佩点点头说道:“那就够用了。只要他不让我离开山东就可以了!”
刘江说道:“离不离开山东还得在那些文官上身上下力气。根据京师送来的情报,这次来的文官文官明显属于两个派系。那个姓高的是薛国观的手下。他的副手是现任首辅刘宇亮的手下。”
刘佩说道:“这么说他们两个都是来拉拢我的?”
刘江说道:“应该是这么回事。毕竟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首辅,一个是阁老。首辅要想坐稳位置也需要有功劳。同样,阁老想坐上首辅的位置一样也需要功劳!所以这次战斗的功劳他们都想插一脚。现在就是需要大帅在他们两个人中选一个下注罢了。”
刘佩仔细回忆了片刻说道:“在薛国观身上下注。刘宇亮怕是撑不到今年年底了。”
刘江虽然很奇怪刘佩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是长久以来对刘佩的服从让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刘江问道:“大帅,你对朝廷给启奇涛和樊化龙的任命是如何看的?要不要提前安排一下?”
刘佩拒绝说道:“不用。我信得过他们。”
刘江低头说道:“启大哥那里我也信得过,只是樊化龙那里不好说。”
刘佩说道:“那就正常监控就可以。其他多余的一点都不用做。我相信樊化龙会明白的。”
刘江说道:“那我明白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办事了。”
刘备点头打发刘江离开。刘江转身离开后只留下刘佩一个人在书房里慢慢的喝茶。
其实刘佩一点儿都不担心刘江说的事情。因为樊化龙的心中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浇灭鞑子,为黄龙等人报仇!
到目前为止,启奇涛是和刘佩一起起家的老兄弟了,双方之间都有足够的信任。至于能让樊化龙觉得有报仇希望的,就是在刘佩这里。其他人别说报仇了,只怕是和女真鞑子接战就会跑掉的,哪里值得他投靠?
至于大明朝廷掺沙子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都不需要刘佩关注!说不定他们就会主动融入这个集体当中。
因为刘佩一直在队伍里做三件事。这一件事就是刘佩给了士兵们足够的军饷、荣誉和知识!
有了足够的军饷,士兵们就能养家糊口,过上人的日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吃上顿没下顿的。提高了设备的地位,让他们有了荣誉感,他们就会自我约束。有了知识,眼界广阔了,就能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不会胡乱吧一辈子过完,就会觉得未来有希望,自己也会努力改变自己未来。
第二件事情狮鹫刘佩就提出了国家的概念。现在的大明人,包括全世界的人在内,对国家的
概念极其模糊。
对他们来说,只有家而没有国。他们心中的国只是很多个家族的组成在一起的一个组织而已。所以刘佩就用国家这个概念来凝聚手下的士兵,特别是海外领地上的人口和士兵。
慢慢的,这些他治下的百姓和士兵们都已经熟悉并了解了国家的概念。并开始团结在一起,变得更有生气了!
刘佩做的第三件事情就是告诉士兵们为什么而战?军队里的政委们总是时刻告诉他们,军人是高贵的,必须有强壮的体魄,高贵的精神,有着保护民众的能力,这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所以我们要用手中的刀枪,为我们的民众争取生存的土地,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经过这么多年的训导,士兵和军官们早已经接受了刘佩的理念。已经和大明的军人格格不入了。所以朝廷如果派人来掺沙子,那些底层士兵很容易就会被这种思想俘获。军官们也会受到影响。
即便他们不受到影响,刘佩有1万种方法把他们挂起来,让他们只成为一个吉祥物。或者是干脆死在某次作战之中。
刘佩送走了刘江之后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和王承恩说话实在是太累了!但是刘佩并没有早早去休息,他在等待着其他人的求见。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求见。来的是一个四十许的中年官员,是御史台的一名御史,姓刘。根据刘江的侦查,这个人应该是薛国观的门生之一。
刘御史进得门来,就将刘佩一顿猛夸!夸的他天上少有,地上无的。弄得刘佩一时片刻有些摸不着头脑。最后思索了半天才明白刘御史的想法。
因为毕竟此时刘宇亮是首辅,而薛国观只是一个阁老而已。前几天刘宇亮已经摆出拉拢刘佩的架势,那么薛国观想要拉拢刘佩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且由于薛国观在朝廷上直接主张严惩刘佩,所以有些话就更不好说了。导致这个刘御史来了之后只能是一连串的好话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