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诱惑
鲍德志点头说道:“是的,确实很奇怪。要签署保密协议的事情,我还以为会是军队的人主导那!”
中间人满意的笑了笑说道:“因为这次的事情牵扯到国家的一项对外交援助,所以这次行动是由外交部牵头的。”
鲍德志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没再做声。中年人继续说道:“鲍德志同志,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国家在外交上一贯是处于不利的地位。经常受到恶意的打压。所以我们的外交工作很难开展。但是现在有一个国家愿意倒向我们国家,只是迫于国际上的压力,他们不敢直接表露自己与中国展开全面伙伴关系的计划。所以我们外交部提议了这次秘密行动。”
鲍德志奇怪的问道:“可是国家外交跟我一个退休人员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中年人挥动了一下手臂加强语气,说道:“这个国家是一个相对比较落后的国家,可是他们也想发展起来。所以我们要就像当年苏联援助我们国家一样援助他们。不过我们的援助行动是秘密的!”
鲍德志说道:“那我能做些什么呢?我也不是专家啊?”
中年人严肃的说道:“嗯,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问题。这次援助行动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因为这个国家的人受教育程度非常低,所以你们过去是要完成他们的基础教育。同时对他们现有的工人进行技术上的指导。等若干年后,他们完善了自己的基础教育,培养出一批技术工人之后,也就等于在国内培养了一大批支持者,这是他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向我国靠拢。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一旦出国之后,就不可能再回到中国了。也就是说,你将彻底的消失!无法同任何人联系了!”
中年人这是不说话了,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鲍德志。鲍德志闻言大吃一惊!不能回到中国啦?那怎么行?听对方一说就知道这个小国就是非洲的某个穷国。穷的全身上下只剩下棕榈树叶的那种小国家!所以鲍德志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决定不去那个国家。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说我不想去的话,那么这次谈话是不是就算结束了?”
中年人点头说道:“没错。如果你决定不去的话,那么谈话就算结束了,只要你注意执行保密协议,你的生活就会恢复完全正常。不过你不想听听去的好处吗?”
鲍德志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
,又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也想听听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反正这些都是在保密协议以内的,多听一点少听一点无所谓。于是鲍德志说道:“那就请说说吧。”
中年人说道:“第一条,你们的生活品质不会降低。除了没有网络之外,你们会有大房子住,净面积200平米以上;顶级的厨师,绝对是国家级的;至少10个仆人为你服务,能执行你命令的那种。”
鲍德志已经有点动心了!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洗衣服、做饭也挺累的。要是有这样的服务不是日子过得快乐多了?
中年人接着说道:“第二点,如果你决定参与,那么国家可以拨30万元的专款给你,供你在在出国前尽情的享受一次,30万元。当做补偿你失去的生活。”
鲍德志又心动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没什么存款,30万元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自己一辈子被没享受过什么,能够恣意享受一番也是不错的!
不过提到钱就提醒了鲍德志,让他突然想到这是不是个骗局?将自己骗出国了,就把自己的房子骗走了?于是鲍德志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么我的房子、存款还有退休金怎么办?”
中年人说道:“这是我要给你说的第三点,你的个人财产这些都不会动。万一有可能的话,你们回到国内,这些东西还都是你们的。不过唯一一个小问题就是,你的退休金在你被确定为失踪后就会停止。不过作为补偿,你在国外会领到相当于国内十倍的每月的工资!但是我不得不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个人认为你们完全不可能再回到国内了。不过个人建议,你的房子和存款还是不要动了。就算离开了,总是还有一线希望,不是吗?”
鲍德志听到这里彻底放下心来了。这应该不是个骗局。如果是骗局的话,大概就会撺倒他低价卖房子了。哪有骗子不骗钱,反而让你把钱和房子保存好的。
这时中年人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好处。也是最终极的好处。出国之后,你们在当地是有一定程度的特权的。会分配给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妻子。听清楚了,是至少一个!如果你们工作出色,得到的薪酬足够高的话,你们可以包养很多情人!”
鲍德志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荒谬!你个非洲的国家给我一个年轻的妻子有什么用?那不是黑妞吗!不过再想想,一个年轻的妻子,好像真的不错哦!这
时候鲍德志是真的心动了!
这就是刘佩的可恶之处,也可以说是他的聪明之处。首先他选的这些人都是在国内无牵无挂的人。对他们来说,国内和国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反正都是朋友不多,没有亲人。如果能在国外生活的好的话,为什么不去国外生活?反正在国外也可以交到新朋友。还有,听中年人总是说道你们这个词,说明去的中国人也不少啊,就起码不寂寞。而且听起来自己的地位会很高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还有年轻的妻子哦,不止一个哦。这些人在上班有事做的时候不会感到寂寞,但是一旦退休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确实挺寂寞的。所以这一条确实最吸引人。
其实刘佩也没有骗他们。只要他们答应了一辈子不回国。那么刘佩所说的条件在明朝末年他全部能兑现。而且刘佩选的都是退休的人,这人年龄比较大,还有为国奉献的心理!对他们来说,奉献是有意义的!不过,等他们出发之后就会知道,他们确实是为国家奉献,只是不同时间段上的中国罢了。
鲍德志犹豫了半天说道:“我能考虑考虑吗?”
中年人说道:“当然可以。未来的三天就是你考虑的时间。这三天里宾馆的费用你们完全不用担心。所有的吃住我们都会负责。”
鲍德志如释重负的说道:“那好,我考虑一下。嗯,另外,如果我答应去参加援助行动,那我还有机会能回家去整理一下房间吗?”
中年人说道:“当然可以。我们出发的时间是定在下个月。补充一点,即使签约之后,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只要你在出发前提出不参加援助行动的要求,只要返还30万的现金,并确认执行保密协议就可以了。”
这时中年人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这样吧,鲍德志同志。你先认真的考虑一下。过几天我们会跟你联系。我们还要去和其他同志做些谈话。”
鲍德志说道:“难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吗?”
中年人笑了,他说道:“当然有很多。这次援助行动是全方位的,包括医生、老师等很多职位。如果你参加援助行动的话,以后你们就会是同事了。会住在一个别墅区里面。”
鲍德志这下心里更有底了,就起身家将两人送了出去。这两个人出了门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走楼梯上了上一层,敲响了一个房门进去了。
0302 离家
其实这两个人是刘佩高价请来的两个刚刚刑满释放的骗子。这样的人太好找了,只要在监狱释放名单上搜一搜就能找到。刘佩是化妆和他们见面的。对他们许以重金来操作这件事情。
而且刘佩还告诉他们,他是一个跨国诈骗组织的成员。如果他们两个人这个事情完成的好,可以考虑将他们两个吸收进组织。为了让两个人相信,刘佩还特意强调,两个人必须在短时间内学会一门外语。如果,不能学会的话,将不会吸收他们进入组织。
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法没想到用在骗子身上也起作用。这两个骗子贪图跨国诈骗组织的名号,和组织能够提供多国护照的便利,办起事来尽心尽力的。省了刘佩的很多心思。
鲍德志送走了两个人,他心里确实像翻江倒海一样,再也睡不着了。他心里一直在做着斗争。一方面为国付出在号召他,同时还有优厚的报酬和福利。但是坏处就是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到国内了。所以一时间鲍德志也拿不定主意。
经过两天的纠结之后,鲍德志终于向优越的生活屈服了。他决定参加这次援助行动。所以两个人再次来访的时候,鲍德志就在一份协议上签下他的名字。
协议上他看过,许诺给他个条件上面都标注的非常清楚。而且那个中年人还索要了他的银行账户号码。在他拨打出一个电话之后,他的手机就提示说账户里面被汇入了30万元的现金。
中间人笑着提示他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等待我们的联络。别忘了,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祝你在玩的愉快!”
在签字之前,鲍德志的心思是忐忑的,但是在签完字之后,鲍德志反而放下了一些心思。年轻的时候自己忙于研究,忙于工作,导致自己没有妻子,朋友也不多。所以离开国内也没有太多的牵扯。
在上海玩了几天之后,鲍德志就回到了东北老家。他站在自己的房子里。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整理的。他单身一个人,家里的设施很简单。于是他就放弃了整理房子的想法。
他开始拜访一些老朋友。一开始他还担心有人问他以后要做什么,结果发现根本没人问。所以这一点就让鲍德志有些失落,也有些欣慰。失落是觉得大家似乎并不是很关心他。欣慰的就是觉既然大家不是特别关注他,自己离开了也就没什么好伤心的。
最后鲍德志将自己的房子委托给了
一家房屋中介代为租赁、维护。他就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开始在国内游玩。年轻时候很多地方想去,但是一直没时间,也没有钱。现在有时间了,也有钱了,当然要转一转。
这一个半月的生活鲍德志过得很愉快,也很精彩。很多以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这次享受过了。以前没看到我的东西这次也看过了。直到有一天,他接到电话,要做他在五天内赶到上海,住进一个指定的酒店。只要说自己参加一次教育研讨会议就可以入住。
放下电话,鲍德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一段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兴奋的他只花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上海,住进了宾馆。在这两天里并没有人来打扰他。直到第五天,招募他的那两个人又出现了。确定了他愿意参加援助行动之后就消失了。
三天后他接到通知,要求他们今天早点休息,因为他们会在凌晨三点半左右出发。可是鲍德志根本没有睡意,他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多才开始打瞌睡。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电话吵醒,通知他们到楼下大门外集合。
鲍德志拎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楼下大厅,他立刻就认出了不少应该是参加援助行动的人。因为他们和他一样,年龄差不多。行李简单,一脸兴奋或者一脸紧张。鲍德志看大家的表情应该是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但是碍于保密协议没人说话。
这时候招募他们的中年人出现了,他一脸严肃的对大家招手,然后就转身出了大门。一群人很快跟随他出了大门,聚拢在他的身边,彼此交换着眼神。
中年人指着身后的大巴说道:“大家请上车吧。”
鲍德志跟随众人一起上了车。刚做好,就听那个中年人站在过道中间,严肃的说道:“诸位,给大家最后三分钟时间考虑,这是给大家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
大巴车里一片寂静!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时间都没有人说话。中年人放下戴表的手,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向大家保证,你们得到的一定要比你们失去的多!”
随后中年人拿出一个金属手提箱,说道:“诸位。请将手机和其他通讯物品都放在这个箱子里。”
众人都将自己的手机头放在箱子里,中年人合拢箱子放在前排座位底下。这时鲍德志才发现,这个大巴是改装过的,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就连驾驶员位置都是有挡板隔开的,看不到前面的风挡。鲍德志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国家
做事就是严密!
这时候,另外一个招募他们的年轻人也上车了,看样子要和他们一起出发。有了两个招募他们的人员在,大家的心情都安宁了许多。
车门“哗啦”一声关上,彻底的隔绝了外界的空间。车子被改装的很好,门关上后外面的声音一点也进不来。随后轻轻一震,大巴就启动了。这时候就听那个中年人说道:“诸位,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跟外界彻底隔绝开了!车厢里的人以后就是你们的同事了。现在你们可以彼此交流一下。”
话音刚落,大巴车里立刻就被说话声淹没了。大家都在兴奋地和身边的人交流。毕竟以后就是同事了,早一点熟悉有好处。
鲍德志是个机械工程师,天生就不喜欢乱糟糟的情况,他在大家开始交流的时候就大声说道:”大家好,我建议大家轮流大声自我介绍吧!反正以后大家就要在一起工作了,这样大家能相互熟悉的快一点。
车厢里的人都表示同意,鲍德志就抢先说道:“大家好,我叫鲍德志,是名退休的机械工程师。”
“大家好,我叫黄海洋。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教数学的。”
“大家好,我叫周青松。是个退休的初中老师。教物理的。”
“大家好,我叫王海。是个退休的外科医生。”
“……”
过了大约几分钟,大家就都明白了彼此的身份。这辆大巴车里一共有25个人。基本上以退休的小学老师和初中老师最多。大家也发现了这一点,都说看来这个国家经济和基础真的很差,已经沦落到需要小学老师的地步。
慢慢的,兴奋劲一过,大家就都有点儿昏昏欲睡。毕竟出发前大家都没有睡好。就在大家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时候,突然感觉车辆似乎停了一下。片刻之后,又开始继续行驶。
不过这次行驶了没多久,鲍德志就突然就感觉到身上很不舒服。一股麻麻痒痒的,如同电流一般在感觉在他身上掠过。这让他清醒了许多。就在鲍德志还没弄明白这种感觉来源的时候,车子又停下了。
不过这次车子没有很快启动,而是一直停在那里。一个人猜测大家可能到了一个中转的地方,最大可能是到了机场,而且应该是个军用机场。众人都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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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大家被穿越了
随后大家就开始议论着会用什么样的飞机送他们出去。大家一致猜测应该是军用运输机。并认定旅程肯定不是很舒服。因为运输机的设计目的可不是用来用运人的。
时间过了很久,就在大家讨论的没兴致的时候,大巴的门打开,外面有人说道:“大家请下车吧!”
大家都鱼贯向外走去。每下车一个人,就会有两个穿着蓝色奇怪短衫的人接过行李,搀扶着他们向外走。鲍德志和大家都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衣服很古怪,不像是现代人的衣服。倒像是某个剧组里的道具服!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挽着发髻。在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明显是中国历史上某个朝代的官袍站在那里。大家刚想说话,想问这是在哪里?那个年轻人就举手说道:“现在大家都不要问。一会儿有所有的问题都会统一解答。”
众人也就按下了心思,跟随的壮汉们向外走去。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个超级大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走出仓库的大门,外面的天色依旧是漆黑的。但是这里的空气和上海的空气却不太一样,是那么的清新!而且跟随搀扶他们的人没有人使用手电,整个周围的地区也没有照明灯。最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照明居然用的是火把!
很快,他们被安置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里面有一张古色古香的长条桌和不少椅子。大家坐下来之后,那些沉默的汉子就端上了茶水和点心。
不过大家都没心思吃东西,茶水倒是挺香。有人一个懂茶叶的人闻着香味儿品尝了一口说道:“诶呀!这可是上等的小龙团呢!”
众人都很惊讶,于是这人就给大家简单普及了一下小龙团的知识。他话音刚落,就是门口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他说的没错,这就是正宗的小龙团。以后将是你们的标准饮品之一。”
众人都向门口看去。进来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一直站在车旁边的,穿着官袍的年轻人。
鲍德志立刻问道:“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怎么穿着这身古怪的衣服?”
年轻人不急不慌的走到桌子的一端,说道:“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大家的目的地其实已经到了,就是这里。”
大家都愣了一下,立刻吵吵闹闹的问是怎么回事。向年轻人问自己是不是受骗了之类的话。
年轻人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等大家安静下来他说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叫刘佩。你们的目的地不是国外,而是这里。但是这里不是现在的上海,而是明朝的山东。”
大家安静了片刻之后,又如同刚才一样吵闹起来,不过这次都是这在嘲笑刘佩在胡说八道。都说如果这是个骗局的话,赶紧让他们回去。还有人吵嚷着让招募他的那两个人赶紧过来,说明是怎么回事。鲍德志眼光巡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两个人的踪迹。他不由得心就一沉!
刘佩再次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刘佩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并不相信刚才我所说的话,但是只要大家等天亮了你就可以出去外面自主的做出验证。现在我把为什么请大家到这里来的情况说一说。”
大家这时候才静下来听刘沛慢慢讲述他的故事。刘佩也没有隐瞒。而且这时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刘佩除了没有说出时空门的地点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而且刘佩也不担心这些人会泄密。因为这些人身边都将是刘江安排的密探。而且就算他们说出一些事情,身边的人有谁会相信呢?哪个人会认为他们会是从几百年后过来的人呢?只会把他们的话当做胡言乱语。至于那两个骗子此刻已经人头落地了。像这种天生不往好道走的人,刘佩怎么可能让他们留下变成隐患。
等刘佩说完,在座的人都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种时空穿越的事情实在是太离奇了!这种事情只有在小说和影视里才会有!不过他们从刘佩的神态中就已经感觉到刘佩说的应该是实话。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等到天亮之后去验证了。毕竟他们在大巴车上也不过坐了一个多小时而已。按理说,他们甚至连上海市区都没离开。只要天亮后他们出了门,一看周边的情况就知道真假了。
刘佩说完了事情的前后,最后说道:“怎么样?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现在可随意提出,我来解释。”
有一个人站起来说道:“像你说的,这里是明朝末年。要知道明朝末年的时候,整个山东地区都被满清占领了,死了很多人!如果到时候你打不过满清,我们怎么办?等死吗?”
众人都盯着刘佩看他怎么回答。刘佩说道:“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我会带着诸位穿过时空门回到现代。”
大家听了刚刚松口气,刘佩又接着
说道:“不过诸位就那么没信心吗?我赤手空拳的来到这里,已经成为了明朝的守备军官。麾下已经有了6000余名精锐家丁。还有好几条海船。几万的佃户在我服务。如果有各位的帮忙,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满清打回去呢?对付那些没开化的女真蛮子真的很难吗?而且,我可以给诸位一个承诺,将来打赢了,在座诸位,最小的也能封一个世袭的伯爵!就是国公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这时一个人低声说道:“我无儿无女的,有了爵位传给谁?”
刘佩哈哈一笑,说道:“诸位以为我给各位许诺的条件都是假的吗?别忘了这里是明朝!实行的是一妻多妾制!诸位想娶多少女人都行,生多少孩子都可以,何愁无人继承爵位啊!”
这一下子大家都沉默了。要说男人没点色心是不大可能的。大家在现代社会的时候,都能靠着道德和法律约束自己。可是这里是明朝,是可以公开的纳妾的时代。而且背靠着刘佩,有多少孩子都养得起啊!所以大家都沉默着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这时刘佩又烧了一把火!说道:“各位妻子的人选我早已经都给大家准备好了。想来很多人应该听说过明朝很著名的扬州瘦马吧?我在几年前就向扬州的定下了一批瘦马,到今年也差不多养大了,刚好可以嫁给各位。各位,这些扬州瘦马都受过长期的教育,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最关键的是,我下订单的时候,要求的可都是不裹脚的。”
在座的人都轰的一声笑起来。确实,对现代人来说,裹脚几乎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那个脚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半夜会做噩梦的!
众人刚安静下来,刘佩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大家上学的时候,接触到的各种公式、定律都贯着外国人的名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些东西还都没出现啊!在现代的时候,各位都是各个行业里的普通人物。可是在这里,你们是站在科学高峰最顶端的人!想想看,如果牛顿三定律叫做周青松三定律会怎么样?如果阑尾摘除术叫做王海阑尾摘除术又会怎么样?”
这下大家是真的意动了!在座的人有可能会对物质看淡一点儿,毕竟明朝的物质再怎么丰富也不可能比得上现带。但是名垂青史可就不一样了。在座的人完全可以划分一下,哪个好东西挂上谁的名字,这完全行得通啊!
0304 科学院
一想到几百年后,学生们会念叨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公式和定理去考试,众人心里就一阵阵的激动!更何况还有爵位诱惑在等着他们。最关键的一点是没有生命危险啊!如果真的打不过满清的话,完全可以逃回现代去就好啦!所以大家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刘佩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活着回到现在的机会。除非刘佩不想要时空门这个秘密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砺,刘佩已经从一个草根在向上位者蜕变了!尤其是经过阵仗之后,见多了死人,现在的刘佩不说心硬如铁,也可以说是冷下了心肠。几十条人命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毕竟直接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都快上万了!
大家安静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一个人就未来的生活提出了问题。刘佩都给了大家不错的答案。整个讨论一直持续到了天明。
刘佩最后说道:“好啦,相信大家的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让你们身边的人向我通报。你们的要求会最快的得到解决。但是我也给大家最后提一个醒,除非我战败,大家是不要想着回到现代社会了。除此以外,我会尽可能的满足大家的一切要求!金钱、美女、荣誉、地位,应有尽有!我只要求大家尽力帮助我。还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们的来历。你们只要说你们是从海岛上被我接回来的就可以了。好啦,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出去转转吧,自己判断一下是不是真的在明朝。”
大家都站起身来,跟着刘佩向外面走去。一出门,大家看到的就是兵营,不少士兵正在准备吃饭。房子外面还有一连串的马车。这些马车将带着他们进行为期三天的周边考察。随行的都是刘备的亲兵和刘江得密探,都是最受刘佩信任的人。
三天后,一大群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他们已经确定自己就在明朝了。但同时大家心里也有一股火苗燃起。封侯拜将,毕竟是每个人都曾经有过的梦想,如今他们有实践的机会了!
众人又回到了会议室,草草的吃过饭之后,大家就开始向刘佩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不过这回的问题就具体多了。一个人问道:“我们生活上的电力问题怎么解决?要知道没有电力很不方便,而且很多实验也做不了。”
刘佩说道:“我已经订了很多套民用太阳能发电装置。不过这个得你们自己去安装。会有人给你们打下手
的,你们只需要指点他们如何安装就可以了。”
又有人说的:“那我们的主要工作范围是什么?很多东西都可以从现代引进,我们能做的不多。”
刘佩说道:“时空门的开关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我不可能老在两个世界做搬运工。这里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处理。所以诸位目的是为了推广基础教育,广收弟子,培育师资力量。还有就是尽可能的教授这里的人和工匠各种知识,提升明朝的科技水平。”
总之问题多多。刘佩足足和他们在一起讨论了接近一周的时间,才算把未来的发展方向大致制定下来。在此期间,刘佩受到了不少批评。什么农业作物种植不合理呀,缺少油脂类作物。什么到现在借贷记账法都没有推广,仓库管理一片混乱。等等等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刘佩就是一个人,就算他如何努力,总有关注不到这地方。所以出现疏漏也是在所难免。
最后,大家决定成立科学院,由科学院指导刘佩的采购和未来的发展方向。在他们看来,刘佩的采购完全是在瞎胡闹。毕竟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么多现代人讨论出来的东西,肯定比刘佩一个人折腾出来的更合理。所以刘佩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大科学院还推出了一个三人委员会进行自我管理。鲍德志就是科学院的首位院长。因为他本身就是学机械工程的,而且他年轻的时候涉猎很广,对很多领域都比较了解,最起码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再加上他的协调能力比较强,所以大家就推举他成为了科学院的首位院长。
从此,科学院将作为刘佩的智囊团和科学研究部门存在。而且大科学院决定立刻推出了第一个产品——水车。
水车还是真是被刘佩遗忘了!有了水车,刘佩大部分的田地就能变成水浇地,粮食产量会上一个新的台阶。水车的制作就是由鲍德志亲自操刀完成的。这个小东西对于一个机械工程师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而且科学院的第二个目标已经定好了。就是本地自产香水、香皂之类的东西,以降低刘佩来回采购的成本,同时增加当地的就人口的就业。
第三个项目就是炼钢炉。这次来的人员之中有一个钢铁厂的退休技术员。他提供了完整的高炉建造方法和不少钢铁的配方。要知道高炉的搭建也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建的!只
要在建设过程中存在问题,说不得就是炉毁人亡的结局!
其他人将进入学堂进行教学任务。还要争取在孩子们中间挑选一些聪明伶俐的人来收徒,将来继承科学院的研究能力,继续推进科技发展。还要选一些人当作老师来培养成材。所以只要这四个计划一旦完成,刘佩的实力就将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科学院的临时地址就在学堂的另一侧。这是个临时住址。刘佩的最终计划是将大科学院搬到黄岛去,彻底独立出来。有了海陆两方面的双重保护,科学院可谓是稳如泰山。
经过一个星期的热烈讨论,将这些退休的人都累的够呛。不过好在刘佩手里的各种药材极多。济南城里的名医也被他请来了,专门给大家调养身体。
休息了几天后,大家又被刘佩叫到了会议室开会。不过这次就是在科学院的会议室里了。大家经过专业医生的调养,每个人都红光满面。鲍德志一进门就对刘佩说道:“哎呀!我被资本主义的生活腐蚀了!你配备的人服务的真是太周到啦!”
刘佩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值得这样的待遇!再说了,享受的事情后面还多的是!”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整个科学院分为工作区和住宅区两个部分。每人都有一套独栋的房子。一个管家,两个贴身侍女,六个男仆,还有两名卫兵。科学院的外围时刻有一百人的守备部队在守卫。
受过现代信息轰炸的人都明白,身边的人听话归听话,但肯定都是刘佩派来的探子。但是没人点破。毕竟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了。
刘佩派出的人。虽然说都是都是探子。但他们原本出身可都是真正受过仆役训练的人,所以伺候人当然问题不大,这些人里,只有他们的管家才是全职探子。
大家做好之后,鲍德志说道:“不知大帅这次叫我们来是什么事情啊?我们那工作刚刚开始,麻烦得很。希望是有重要的事情。”
刘佩笑嘻嘻的说道:“绝对是重要事情!各位的瘦马已经来了。”
一听刘佩这么说,大家都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刘佩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孔圣人也说过:‘食、色,性也。’!所以大家也就不要客气了,都笑纳了吧。”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不过刘佩不怀好意的说道:“可是这人来啦,怎么分配呀?谁先挑?”
0305 瘦马来了
大家被刘佩这么一说还真傻眼了。虽然说人是肯定归他们啦!可是如果万一有合意的人被先挑走了可怎么办?与所以大家一下子都不出声了。
不过鲍德志呵呵地笑起来,他用手指点着刘佩说道:“这么大人了,还在这里耍宝。”
然后鲍德志转过头过来对大家说道:“大家不要听他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既然他提出来了就交给他解决。”
于是大家就都竖起耳朵听刘佩怎么说?刘佩说道:“我的办法呢就是抽签!其实抽签抽到先后根本无所谓!大家也不要想着挑不到合意的人。我给大家的薪俸绝对够用,保证大家日后能再买更好的,更合心意的人。这次不行下次再找嘛!”
众人被刘佩这么一说脸都有点儿红。有一个人喃喃地说道:“可是我对这种买人的事情还是有点抗拒,觉得不舒服。”
这人本是随口说的,没想到却把大家都说愣住了。大家毕竟都是刚从现代来的人,一些观念还没改过来。所以对于买卖人口这件事情是抵触的。他一开口就把大家的情绪都打下去,让大家想起来这事一桩人口买卖的生意,觉得有点对不住良心。
刘佩看大家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道“大家想多了!你们知道一般扬州瘦马的结局吗?”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刘佩说道:“这些扬州瘦马本身就是从小被当做玩物养出来。她们年轻的时候还好,有主人的宠爱。等她年老色衰了,失去了主人的庇护,下场非常凄惨。若是家中主妇是个和善的,她还能有顿饱饭度日。若主妇是个凶戾的,只怕活都活不了几天!要不然就会被家中的主妇再次转卖出去,只能落到下等的窑子里面,惨不可言!她们跟着你们,至少你们不会虐待她们。”
众人听了顿时默然。鲍德志拍拍刘飞的手臂说道:“所以你要快点强大起来,尽快的结束这个吃人的世道!”
然后他回头对大家说道:“就按大帅说的办。等人安顿好了,大家要尽快投入工作!”
直到半个多月后,大科学院这边儿才算将人员都安置了下去。大科学院开始缓缓的运作。大部分人进入了学堂开始教授各种文化课。此时学堂里的学生已经有了文字基础,可以学习具体的科目了。原来的那十几个秀才被刘佩留用,专门教授学生文字。其他课程都由来自现代的老师授课。
刘佩除了让这些秀才教授文字课程以外,还要教授四书五经。不过内容是刘佩理解的版本。刘佩来到明朝也没讲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武备当中。在剩余的时间里,刘佩就用来研读四书五经。毕竟刘佩日后要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多,四书五经一点不了解绝对会让人笑话。甚至没人愿意与其结交。毕竟这年头就是连武将都能拽几句书本的。
所以他在阅读四书五经的时候,还不停地按自己的理解做注释。刘佩的注释可都是偏向现代的理解。而且没有像过去那样断章取义。举个例子,就是现代人都常说以德报怨,很多人都将这句话当作人生格言之一。可是孔子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孔子的原话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意思就是说,你用善意的行为来包容恶意的行为,那么别人对你的善意行为你要如何回报呢?所以你就只能用善意的行为来报答善意的行为。用力量来反击恶意的行为。
看见没有?好好的一个善恶分明的孔老夫子,结果被后世的儒生们生生解释成了一个迂腐的蠢货。而且还误导了后代的无数人,生生造就出一大批小蠢货。
刘佩拿四书五经当课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传承。毕竟儒家文化已经彻底融入了我们民族的血脉,那就需要继续传承下去,人类是需要信仰的。而且,孔圣人留下的很多东西还是相当有用的。就是到近现代来说,他的有些思想还是在闪光!
但是这些秀才对刘佩开设其他科目感到很不满意,联名向刘佩请愿,要求停止这些这些课程。但是被刘佩明确的拒绝了。刘佩告诉他们,这些课程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将来有一技之长,能够谋生。因为就他们的底子来说想考进士是几乎不可能的,只是为他们多出一条活路而已。
秀才们被刘佩说服,认可了这种说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科举的失败者之一。他们也知道科举的艰难。如果能给下面的小民们多找一条活路,他们也不介意。
见说服了大家,反过来,刘佩开始钱粮来诱惑这些秀才们去学习新东西。刘佩可知道现代科学的魅力,它有着严密的体系和自证能力。一旦学进去了,很容易就会自己开始钻研。而且这些秀才本身就有读书识字的底子和算学基础,很容易就能学会。所以,除了少数几个坚持不学以外,大部分秀才都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最后
直接就成了现在科学的信徒。后来,这批秀才里面还真出了不少合格的老师和专家。
学堂里面还开了医科和妇科两门新课。不过妇科单独立校,还只招收女学员。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妇科第一批的学员全是从外地青楼买回来的老年妓nv。说是老年,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
明朝的时候,因为其审美观念的原因。再加上妇女身处青楼,对精神和身体都有很大的伤害。所以青楼里面的女人们衰老的相当快。一般三十多岁就会被认为是老年了。
老年的妓nv是很可悲的。若是聪明的,在年轻时存下些钱给自己出赎身,还是可以找个庄家汉嫁了。若是没有存下钱的,等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她们在青楼里的地位就会一样再降。接待的客人由达官贵人最后变成贩夫走卒。等年纪再大一点,就会被老板卖到低级的妓寨。那里的卫生和生活条件更不好,到那里的人往往没几年就死去了。
所以刘佩在外地悄悄买了一批上年纪的妓nv回来。这些女人多少都识些字,又不忌讳男女之事,再加上她们特别珍惜这次脱出火坑的机会,所以大家换了名字之后学起来特别用心,成绩提高很快。这让刘佩感到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等这批女学生毕业后,在他们的帮助下,妇女、产妇和新生儿的生存率都会有大幅提高。别忘了,任何时候人口都是资源。
不过外科医生的学习刘佩就没办法了!只能用模型慢慢学习。这个时代可不兴尸体解剖!有这么干的人一定会被杀头!学生们也接受不了。就是当老师上课拿出人体解剖模型的时候,也怪模型做的太逼真,都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除了来深造的医护兵以外,其余学生晕倒的,大哭的,呕吐的,整个课堂大乱!老师讲解了好久才让大家相信那不是尸体,只是模型!
《太祖本纪》十一卷。太祖行舟于海,遇大风无措。有异兽引路至海岛。遇老叟数十,谓太祖曰:秦几世?太祖据实以告。乃知众叟皆为六国避秦祸之人。奈何海岛居之不易,仅余数十老叟,余者皆没。太祖遂携众归。众叟感念太祖恩德,自立科学院,授小民技艺。众叟通百技,善百工。时人皆定众叟为百家之后,墨家渊源。问之,皆摇头不答。太祖得其利,遂器精甲良。后有儒生进言太祖曰:众叟之学乃奇技淫巧,当禁之。太祖曰:汝欲吾再行焚书坑儒之事乎?儒生大惭乃退。
0306 摊牌
等科学院初步进入正轨,刘佩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忙碌正式接手守备府的工作。前一段时间刘佩太忙,一直没有去接手守备府和军队。只是给部队送去粮饷,确保他们保持安定。这次刘佩才算是正式上任了。
这次上任和他就任千户时几乎没什么分别。老套路的演习压制,收拢人心,安插心腹,清理老弱,用自己的家丁来代替原来的士兵。将裁下去的老弱打发去种田。
其实在明朝除了卫所军队以外,还另有一套军队的班子的军队,大约就是野战部队的性质。而卫所就是地方部队。两套班子有重合的部分。有人就同时兼任野战部队和卫所的两个职位。像刘佩就同时兼任浮山前千户所的千户和胶州守备。
明朝初期的时候,吏治清明,军纪严明,所以野战部队就是个架子。需要打仗的时候从卫所抽取丁壮即可。明朝后期卫所糜烂,抽取的丁壮根本就不是丁壮,根本无法打仗!所以野战部队就转为常备化和募兵制。彻底放弃了卫所士兵。野战部队的官职也逐渐和卫所的官职分开了。
正式接受守备之后刘佩又抑郁了。原因很简单,又没钱了!现在刘佩花用的钱财完全是靠船队在外面打劫来维持的。原因是刘佩没计算好开销,买地花的钱太多了!
就在刘佩琢磨着怎么弄点钱的时候,亲兵通报说花掌柜带着一个朋友求见。刘佩一听开心了!肥羊送上门儿啊!先借几万两周转一下再说。
刘佩和花树峰关系非常要好,所以刘佩直接到大门外迎接。刘佩刚出大门就看花树峰正在和一个人说话。这个人的身材倒是和花树峰很像,都是圆溜溜的身材,中等个子。面皮倒是白净。只是本身他的脸就圆圆的,偏偏眼睛还不大!再被肥肉一挤就更显得眼睛小。不过一双眼睛里倒是精光四射,让人不可小觑。更不幸的是,他的小眼睛下面偏偏配着塌鼻梁。只有一张嘴是五官里面唯一正常的。所以乍一看这个人就是一个字儿,丑!
不过刘佩与花树峰相熟,知道花树峰这人眼光很高,能跟他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人都差不了。所以他心里并未轻视这个人。他上前去给花树峰见礼,说道:“兄长今天怎么得空跑到我这里来?”
花树峰见刘沛施礼就急忙拦住,说道:“贤弟万万不可施礼!若是私下里倒也罢了。这可是守备府的门口,你又穿着官服,你
若是向我施礼岂不是折了朝廷的脸面!若是被人见了参你一本却是划不来!”
刘佩拍拍头说道:“多谢兄长提点,小弟一时倒是忘了!不过我知道兄长速来忙碌,怎么今日得闲来此?”
花树峰哈哈一笑说道:“这次倒不是我来,是被他拖来的!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胶州守备刘佩刘大人。表字从玉。”
然后他又指着身边人说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也是山东人,姓方名德刚。表字归仁。”
刘佩和方德刚过礼之后就说道:“两位兄长,此处不是说话之处。且进府去说话吧。”
三人进了守备府,亲兵上了茶来三人慢慢叙话。花树峰就正式给刘佩介绍了方德刚。方德刚乃是山东登州府人。幼时就有神童之名。15岁就中了秀才。17岁就中了举人。20岁就是进士了!可谓人中龙凤!但是就因为他其相貌不扬,不得上官喜欢,只打发了一个偏远县令的位置。
偏巧这方德刚还觉得自己有一身的本领要施展,要上官见识一下自己的能耐。于是他在任上开始大展拳脚起来。但他终究是一个出入官场的新人,那里知道人性的黑暗,没见识过人心的可怕。就在他觉得自己在一点一滴靠近目标的时候,他被当地的士绅大户和衙门里的官员小吏们联手摆了一道,落了个亏空公帑的罪名。刚当了一年多的县令就被撤职了!
被撤职之后的方德刚还茫然无知,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衙门里一个尚有良知的小吏悄悄和他说清楚了事情的前后因果。方德刚这才如梦初醒。随后方德刚就没再出仕,只在四方游历,拜访贤良,讨论治国妙法。增长见识。后来与花树峰相遇之后,两人颇为相投,就结成了朋友。
花树峰说道:“归仁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贤弟的名号,就到济南府来寻我打听。知道你我相熟,就央求我为他引荐。我事务繁多哪里有时间?就说写封信给他。让他拿信来见你。但是他却不肯。我被他缠得无奈,只好和他一起来寻你。刚好你荣升了守备,我就顺路来喝你的升职酒!”
刘佩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喝酒无妨!只是需到5万两银子就能喝得到!”
花树峰惊奇的说道:“贤弟准备的什么酒,要5万两印才喝得到?莫非是仙酿不成?”
刘佩说道:“仙酿倒是没有,只有上好的竹
叶青!要银子是因为小弟的账房算错了账,结果我将手里的现银都花出去了,眼下闹出了亏空,只好找兄长拆借!”
花树峰故意装作恼怒说道:“这人刚升职便敲诈百姓,定是个贪官!我没有银子,就看你拿不拿酒来!”
三人顿时大笑。花树峰写了手书,让刘佩安排人去拿银子。随后刘佩就摆宴宴请二人。酒过三巡。刘佩就问方德岗,说道:“不知归仁兄寻我有何指教?”
方德刚说道:“哪里有什么指教!我只是见了大百货铺子新奇,有些见猎心喜,向知道是什么人出的主意。所以才去找寻找兄长询问。却不想原来是贤弟的手笔。贤弟果然是大才!”
刘佩谦虚说道:“哪里,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几个人闲谈,自然而然谈到了当今朝政。不想方德刚喝的有些醉了,就说道:“我走遍天下十余年,只见民生凋敝,盗匪四起。恐怕这天下已经到了鼎革之时了!”
花树峰急忙抢过话说道:“贤弟喝醉了!如今圣天子在位,又有贤臣辅佐,哪里到什么鼎革之时?”
刘佩本来就想将花树峰拉进班底,哪里肯错过这种诋毁朝廷的好机会!当下说道:“归仁兄说的不错!现实天下文恬武嬉,朝廷不思进取。虽然未到鼎革之时,但也不远了。”
花树峰本是商人,素来胆子小。见这两人大放厥词就连连叹息,说道:“二位贤弟,此事却不是我等该说的。喝酒,喝酒!”
他话音刚落,方德刚就大笑出声,说道:“兄长你可知道我因何非得上济南寻你才来胶州吗?因为若是我独自前来,怕是不能活着出去了。”
刘佩听了心里却是一惊。花树峰嗔怪的说道:“有从玉在此,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保得了你的平安。何至于此!”
方德刚拍着花树峰的手臂说道:“兄长,你却不知,这山东最大的反贼就在你面前!”
刘佩此时心里翻江倒海,甚至有杀了方德刚的想法。不过刘佩并不着急。这里毕竟是守备府,府里面全是刘佩的亲兵,况且此刻他们离得都很远,也不担心方德刚的话传出去。所以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
不过花树峰却有点儿不高兴。他说道:“归仁,从玉的官职可是他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他只有千余人就敢冲击闻香教万人的大军,如何会是反贼?你喝醉了!”
0307 说服
方德刚说道:“兄长,你做生意是好手。可是旁的事情欠缺太多。你已被人绑到船上了还不自知。你若是不明白听我仔细跟你说。”
原来这方德刚四处游历,增长见闻。发现了大明朝此时乱象已生。底层民众吃不饱、穿不暖。上层却是骄奢淫逸,醉生梦死。整个大明朝如同干柴淋油,只等一盆烈火了!所以他准备回家去做些准备,好保全家小。
可是他路过胶州的时候却发现此处与别处不同。市面上格外清净不说,连泼皮、贼偷都不见踪影。而且市场交易十分繁荣。开始的时候,方德刚还以为是县令有大才,还想着拜访一番。却不想住在客栈里留宿的时候,发现客栈老板与客人争执,却没有寻差役来。而是询问当地帮派,由他们来断案。偏偏那帮派来人断事断的明白,还不偏不倚,没有借故欺负外乡人或者敲诈。而且居然还写了判词。这样就让人大为惊奇了!
随后,方德刚就开始留意起血手帮了。于是他就在胶州城内租了一间民宅,以游学的名义住了下来。这世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完全能瞒住的事情,总有蛛丝马迹存在。只要是有心人,总能观察观察得到。
很快,方德刚就发现血手帮的人和千户所的士兵们有交流,彼此熟识。而且千户所的士兵身体健硕,雄壮非凡。不像普通卫所军兵那样瘦弱不堪。所以他就开始对千户所感兴趣了。
但是他在假装游览时探查发现,通往千户所的所有道路都被士兵设卡封堵,寻常人等不得靠近。这倒是军律规定这么干的。可眼下哪有卫所会执行这条军律!所以方德刚更疑惑了。
而且方德刚是个有心人。他将千户所派出去剿匪的士兵人数和守卡士兵人数合起来一算,就算出千户所的兵力远远超过千人!最少也要有3000之数!当时方德刚大惊失色,以为山东又要再遭一次兵祸!就连闻香教那样的乌合之众都能卷起滔天大浪,何况这种受过严格训练的兵丁!这些人只怕纵横山东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方德刚考虑是不是报官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些士兵军纪严格,训练有素的样子。于是他的心里就有了计较。在随后的时间内,他细细观摩士兵们的一举一动。直到刘佩荣升了守备,他就彻底明白了刘佩借壳养兵的办法。
本来他还在想观摩几日,却发现租赁的院子周围多了不少人,就
知道怕是被血手帮盯上了。当时他不敢往家里走,怕给家里引来祸患。就去了济南。在闲逛的时候去大百货铺子里转了转之后,便被这个主意惊到了。等询问知道花树峰是股东,他就兴高采烈的去找花树峰,想结识一下贤才。结果见到花树峰才知道大百货铺子的东家里还有刘佩一份。顿时又明白刘佩以商养军的办法。一时间惊为天人,就有了投靠之心。
其实方德刚之所以来投靠刘佩,一方面他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朝廷里出仕了。他一生的抱负未曾施展开来就埋于黄土,十分可惜。在一方面。他发现有人在济南城里跟踪他,而且毫不掩饰。所以他就知道。自己在胶州城窥探刘佩的事情事发了。说不得随时就会被人灭口。所以这才决定来投靠刘佩。
不过还多亏了方德刚跑得快。刘江已经下令要制造一起火灾烧死他。幸亏方德刚就在白天逃跑前往济南。结果被刘江的人一路追索到了济南,只等他落单就要杀掉他。而且他要是想往官府去,只怕就要当街被杀了。不过幸好方德刚去了花树峰那里才躲过一劫。
最后方德刚说道:“兄长,你和从玉一起做生意,就等于上了他的船。日后他若是起事不利,只怕兄长也要跟着他掉脑袋!”
方德刚一番话说下来,惊吓的花树峰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花树峰才问刘佩,说道:“从玉,他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刘佩举得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借此机会拉花树峰进自己的班底,所以他毫无掩饰地点头说道:“他说的大部分都没错,天下大乱已经不远了。只是有一点他说错了。我并不打算在近期内起事。而且就是天下大乱之后我对朝廷是反还是保,我一时也定不下来。十年,至少十年之内我是不会起事的。”
刘佩的话一出,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方德刚松口气是因为他也觉得时机不到。花树峰则是因为事情有了转机。他刚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悲从中来,哽咽着说道:“贤弟,我拿你当兄弟,你却算计与我。我一家老小确实何辜啊!”
刘佩安慰花树峰说道:“兄长,还记得那日我说的话吗?有朝一日我若掌大权。定教我等商人可以挺胸抬头的活着。就是看在这一点上你也应该帮我呀。”
花树峰低头垂泪不语。方德刚却奇怪的问道:“贤弟要抬高商贾的地位?可那是圣人定下的四民之末
,要行此事确实艰难!”
刘佩今日为了收拢花树峰二人也认真了起来,说道:“归仁兄游历各地多年,遍访贤良。可曾明了这天下为何有治乱之祸?”
方德刚叹息一声说道:“原本读书的时候,觉得是出了昏君才导致民不聊生。多年之后方才知道,皇帝他一个人就是吃金子、喝银子,又耗费得多少?还不是天底下尽是贪官污吏,这才搞得民不聊生。最后天下大乱!然后他们异口同声的将罪名安在皇帝头上。等天下治平,他们又可以安下心来盘剥小民。所以坏事者尽是官吏!”
刘佩摇头说道:“归仁兄说的透彻,但是还没说到真正的原因。”
方德刚立刻拱手说道:“愿请教。”
刘佩说道:“这天下出现鼎革之事,毕定是已经太平数百年,人口激增。而土地产出有限,养不活那么多人口,所以才会出现天下皆反的事情。”
方德刚听了刘佩的话悚然而惊,细细思量了半天才说道:“贤弟大才,我不如也。只是此事可有解决之道?”
刘佩说道:“有的!这事情就着落在农民身上。曾经有个长辈对我说过,若是勋贵造反就是扯鸡ba蛋。若是有农民造反那就是真扯着鸡ba蛋了!”
方德刚虽然不知道刘佩说的鸡ba蛋是什么意思,但也大致猜得到。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言语虽然粗俗,但却是十分有道理。”
刘佩说道:“归仁兄可去过工坊?我指的是大一点的工坊。”
方德刚说道:“我在南方是倒是去过一家挺大的瓷器的工坊,大约有两三百人的雇工,怎么啦?”
刘佩说道:“那我们就说瓷器工坊。我手里也有一家瓷器工坊。现在有多少人我已经不知道了。但是他每月各种瓷器的产出价值不低于百两纹银。同样人数的农户,一年下来的出产不知道能和作坊相比吗?”
方德刚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可能!只怕相差数倍都不止!”
刘佩点头说道:“没错!如果我们将无地的农户全部引入工坊,生产出各种物品行销到全国各地,乃至外藩,用挣回来的银子向外藩买粮食,就能供养这些工人还有剩余!同时工匠们还可以用多挣回来的银子研制更新的技艺。也可以武装更多的士兵,可以开拓更多的土地让农户耕种。这个道理归仁兄可能想明白?”
0308 投效
方德刚思考了半天说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既然商人的作用如此之大,当年圣人为何要将商人定为四民之末那?”
刘佩呵呵笑道:“这简单说来就是站位的问题。农人产出粮食又多不识字,提高点儿他们的地位无妨。同时天下需要工匠们出力,制作衣服和各种用具,他们忙于生产也是无暇他顾。而商人们手握重金又见多识广,还通晓世情百态,自然要予以打压,免得威胁到了士人的地位。况且打压商人更是为了方便对商人敲骨吸髓!再说了,归仁兄熟读圣贤之书,可见哪本书上说了圣人钦定的商人是四民之末?而且不说旁人,就说思岳兄,以思岳兄的本事,做一个县令可否?”
方德刚点头说道:“这倒是真的!以兄长之才做个县令绰绰有余。”
这时候花树峰已经不哭了,他呆愣愣的听着两人研讨了半天。这时插口说道:“这么说圣人之言岂不都是骗人的?我等读了这些年书,不都是白读了?”
刘佩摇头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情圣人并不知道。就像是士农工商四字,圣人本意也许是说四民平等的,也可能是随口说的,只是被后人故意曲解而已。再说了,圣人之言之中有许多导人向善的道理也是对的。这些事情我们总该让它们继续流传下去。毕竟圣人之言早已融入了我们民族的日常生活之中,割是割不掉的,只能努力的发扬它好的一面,去掉其糟粕的一面。”
方德刚拍掌大笑,说道:“此言大善!”
当下就开始和花树峰、刘佩两人讨论起圣人之言。花树峰还好,最起码他是读过书的。可是刘佩哪里读过四书五经啊?他根本插不上话。偏偏方德刚还时不时的就要问一句刘佩是什么意见?搞得刘佩也没办法。
最后刘佩不得不强行转了话题,说道:“两个兄长,此刻已经跑题了吧?”
两人闻言这才讪讪地住了嘴,回想起最开始讨讨论的目的。不过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想看看刘佩是什么说法?刘佩也不客气,直接说道:“事已至此,两位兄长听我说吧。”
于是刘佩就将自己以海制陆,以商养军的政策,现有的实力以及未来初步的计划,详详细细的跟俩人说了一遍。花树峰听得是面如死灰!他已经知道刘佩是铁定要造反的。就是不造反也肯定要做权臣!而方德刚则听
得眉飞色舞,觉得自己一身的本领有了施展的地方。
刘佩说道:“想要办大事,我一个人是做不成的。本来我想慢慢的将思岳兄长引入我的班底,只是没想到今日提前揭破了。还搭上一个归仁兄。那么两位兄长,此时可给一个答复?”
花树峰一脸绝望!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这种事情。着毕竟这事情是要掉脑袋的!而方德刚眯着眼睛说道:“不知道贤弟日后如何安置我等?”
这方德刚倒是聪明,他根本没有问不敢有什么后果?因为他很清楚,不答应的唯一一个后果就是死。所以还不如干脆答应了,万一日后事成也是个开国之臣。就算失败了,也能多活几年,总比现在立刻被人砍了要好得多!
刘佩说道:“思岳兄长擅长商务,日后商务上的事情就归思岳兄总理。至于归仁兄擅长理政,就为我分担民政之事吧!”
方德刚听了大为兴奋!这可是未来的宰相位置啊!如何能够不兴奋!而且刘佩可不像是闻香教那些杂鱼,他有一个长远的计划和方略,成功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方德刚很激动的一排桌子说道:“干了!”
至于花树峰也只能委屈的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也知道今日算是走不得了,除了同意别无他法。
刘佩见两人都表示同意。就说道:“既然二位兄长都同意了,那么下一步该干什么,二位兄长应该知道吧?”
花树峰还是不出声,方德刚则毫不在意的走到身侧几案上拿起纸笔来,直接写了两份效忠书,一份签上自己的名字,一份递给花树峰让他签名。
刘佩接过书信看完收好,就端起酒杯说道:“来,敬二位兄长一杯。日后你我兄弟总有成就大事之时!”
席间方德刚兴高采烈,花树峰花愁眉苦脸。
当晚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各自清醒起来。有了一展抱负的希望,方德刚勤奋无比。拉着刘佩就要去看看下面的各种情况。花树峰自然也跟着去了。
到了下面之后,两个人才真正惊讶与刘佩的能力。昨天虽然听刘佩详细讲述了手中的实力。但是哪里有直观看到的震撼!尤其是仓库里堆满了火铳、火炮和甲胄,更是看得人很欣喜异常。就连花花树峰都悄悄的对方德刚说道:“看来我将来未必会掉脑袋。也许还能得个爵位。”
随后的几天里就是连场的会议。会议中方德刚从各个主持人嘴里详细的了解了具体情况,并且初步树立起了自己的权威。借此机会,刘佩彻底将军队和政务分开,独立了出来。
甩掉政务的刘佩一身轻松,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训练军队和转运物资的大业当中。其中他最关心的就是造船厂。胶州号下水之后,大匠们就将同级别的造船任务分配给了儿孙们,几个大匠专门领着一批什么都不懂的学徒专攻上一级战舰。使用学徒虽然进度慢,但也给了大匠们思考的技术时间。而且等船建造完毕,这批学徒也就可以当作工匠使用了。只要有几个合格船工带领,就能建造新船了。
而且就像刘佩猜测的那样。这些大匠们都非常的谦虚。在他的眼里只是合格船工的儿孙们都能够独立造船了。他们同时开建了开建了三艘胶州级战舰和一艘武装商船。根据大匠们估计,每六到八个月,就会下水三艘五级巡航舰和一艘武装商船。每四个月会下水一艘中式帆船。
这让刘佩很满意,可是刘佩的钱包表示很很不满意!海量的银子从刘佩的钱包里流出,变成了木头和烘房里的材料,这让刘佩的现银始终处于紧张状态。不过好在有花树峰,在他捐给刘佩两笔银子后,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刘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刘佩不得不派船只开始直接介入海贸活动。但是刘佩手里却没有懂得海贸的人。就连在哪里上货都不清楚。不过刘佩直接让人在山东收集货物。至此,刘佩正式介入到了对日的贸易当中。不过刘佩很小心的只让新建成的中式帆船和原来的三艘船参与到海贸当中去。胶州号则始终留在进行训练,不暴露在海上。
就在刘佩为了收集货物而苦恼的时候,有一个人毛遂自荐找到了他。这个人就是刘大海。刘大海最早在澳门的时候就是做牙人出身。虽然他没在日本做过生意,但他实在是刘佩手下真正懂得海贸的人选。
而且杰克这些人现在汉话说的很不错了,已经不再需要刘大海翻译,刘大海就闲了下来。所以他一向刘佩自荐,刘佩马上就同意了。并给了他一批银子和一批香水香皂作为初始启动资金。而且刘佩还将新下水的两艘中式帆船全部给他使用。还向他面授机,要求太从倭国回来的时候,只要购买铜,硫磺和黄金这三样就好了。
0309 插手海贸
铜对刘佩来说是重要的战略物资。而且下一步刘佩准备私下里铸钱来缓解自己的钱荒,所以铜很重要。硫磺更不用说了,家丁们每天训练消耗的火药里面就需要大量的硫磺,而中国的硫磺产量很低。刘佩大量大量收购硫磺,导致山东的硫磺价格都上涨了!而倭国多火山,所以硫磺产量产量非常高。而且日本的黄金出产非常大,导致在日本黄金和白银的比价比较低,大约是1比8左右。而大明金银比价在1比13到15之间。所以只要运回黄金来,刘佩就能套出更多的白银。
不过刘佩也知道海贸不是容易那么容易进入的。没有人愿意在同一个行业里增加竞争对手。所以他还特别交代刘大海,一方面不能暴露骷髅帮和他的关系,以免遭到人打击。另一方面,如果遭到排挤,能忍责忍。少挣一点钱没关系,人一定要保存下来,也要取保商路的打开。
所以刘大海带着满腔的兴奋出发南下筹办货物。要想筹备到足够的货物,北方还真的很难。这时候明朝南方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手工作坊。产出的货物量十分惊人。这是北方的零散手工业者所不能比拟的。同时日本人需要的生丝和丝绸也只在南方出产。所以要筹备货物只能去南方。
好在刘大海在澳门人头还算熟,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筹集了不少货物。两艘船有惊无险的靠近了倭国长崎。就在这一天,船队终于抵达了长崎。刘大海站在船头激动万分。这一路上可谓是惊险重重。遇到一次风浪都还好说。最可恶的还是遇到了一次海盗袭击。海盗们发现了这两艘船都是新船,居然不顾一切的想来夺船。幸亏船上的决定们训练有素,打退的海盗的疯狂进攻。但还是死了两名水手,伤了几个人。
不过刘大海记得刘佩的嘱咐,在击退了海盗之后没有追击,就转向倭国。不过刘大海可是知道自家海军的真实实力。所以他记住了那些海盗的旗帜和打头的几个人,这笔账早晚得算回来!
刚到港口外海,就有倭人驾船来询问情况。得知是商船就引导他们进港了。停好船只,刘大海交待两位船长守好船只,自己带几个人下去看看行情,寻找一下买家。
可刘大海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这就是刘佩的一个失误了。他怕海上出风险。所以交给刘大海的是两艘新船。这两艘新船在众多的海港
船只之中,如同鹤立鸡群一样显眼。告诉别人我是新手,快来难为我吧!
刘大海带了几个家丁刚下船,还在码头上活动身体,就有一个人向他们快步走了过来。盐路的人不论是倭人还是汉人都给此人让路。刘大海也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人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就知道是中国人。这人一身水手打扮,还戴着个斗笠。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惯于走海的人。赤着脚,脚趾散开,明显是习惯走甲板的。
那人走到刘大海近前,说道:“新来的吧?”
刘大海狡黠的说道:“当然是新来的,船刚进港。”
这人冷笑说道:“胆子挺肥啊?敢跟我打马虎眼!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人送绰号火眼成!就是火眼金睛的意思。我一看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明显是第一次出来跑海,连船都是新的。”
刘大海见瞒不过去,索性就点头承认了,说道:“没错!我们是第一次跑海的。也是第一次到长崎。”
那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都带的什么货啊?”
刘大海说道:“我们带了生丝、丝绸,还有鹿皮!再有就是一些自家产的小玩意,拿到倭国来试试销路。”
火眼成点头说道:“看来你还是懂行的,知道到老倭国带什么货。这样吧,你们手里的货我都收了,我给现银。”
刘大海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就连他身后的家丁们都怒形于色!这分明是来占便宜的!一旦把货都卖给他,肯定是以类似批发价一样的低价卖出。这样利润会很低,刘大海损失不小。刘大海原来的计划是多找几个商家分别把货销出去,这样利润才能达到最大化。可是眼下这个人却来搅局。
火眼成看到刘大海神色不虞,就说道:“在倭国,没有李爷的点头,你们什么货都卖不出去!而且我就是李爷的手下,识相的把货卖给我,我给你们现银,还能帮你筹备回航的货物。想好了没有?”
火眼成所说的李爷就是大海商、大海盗的头目李旦。付文李且,又称李习,李旭,闽南泉州惠安人。是当时海内外势力最大影响也最大的海商集团首领。李且一生着力经营海外贸易,成效显著,富甲一方。
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在菲律宾马尼拉经商时,就已是该地华人社区的首领。1603年10月之后的数年里,占据菲
律宾的西班牙殖民者对菲律宾华侨进行五次大屠杀,有二万四千多华侨被屠杀,其中有不少是泉州籍华侨。李旦因财富而遭殃,西班牙人寻找借口将他逮捕下狱,没收了他的财产,并被罚船上服苦役。
万历三十五年(1607),他从这条船上逃出马尼拉,之后移居日本长崎平户的木引田町。当时他吸取在菲律宾的慘痛教训,积极结交平户官场的头面人物,包括长崎奉行长(相当于市长)谷川权六、平户岛主法印镇信、英国派往日本建立商馆的赛利斯、荷兰人宋克等等。这使得李旦在平户左右逢源,为他开展海上商务贸易提供了很好的环境条件。
善于经营的他在岛上建置房屋,设立商号货栈,通贸海外,获利甚丰,几年后,他又积累了巨额财产,在当地的社会声望也与日俱增,很快成为了日本最大的华人海商集团的领袖。就连在平户的荷兰人也说:“李旦在长崎平户有巨大财产、漂亮的住宅、美丽的妻子和女儿”
在当时还有一个和他齐名的海盗兼海商叫做颜思齐。然而,在史界,对于颜思齐与李旦,却有两种不同的观点:一些人认为颜和李是同一个人,一些人则持相反的看法。笔者也查过不少资料。完全无法确定那一个说法是的事是对的。但是考虑到两个人生活的历史记录有很多重合的地方,所以笔者倾向于他们是一个人。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们做的都是一个职业,所以做的事情也很接近。不过这就让人不好判断了。所以本文里面就将他们当做一个人处理。
刘大海盯着火眼成,脸上阴晴不定。因为他很清楚李旦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而且长崎本身就是李旦的大本营之一。一旦得罪了李旦,别说是卖货了,他们两艘船跑都跑不出去。
所以刘大海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忍下这个亏。说道:“成老大,货物可以直接卖给你,但你说话要算数。”
火眼成见刘大海屈服了,很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大家都是求财的,哪里会让你们白跑一趟?先把货单拿来看看。”
刘大海从怀里取出货单交给火眼成,说道:“成老大,给报个价呗。”
火眼成接过货单开始研究,嘴里嘟囔着好像在计算。半响之后他用手指弹弹货单说道:“前边这些东西我给你28000两银子。不过你这后边写的是啥?”
0310 菊木丸
刘大海伸头一看就明白火眼成不识字。货单前面写的都是大量销往倭国的货物,所以火眼成认得,但是后面写的都是肥皂、洗发液之类的货物,火眼成就不认得了。于是刘大海心中窃喜,说道:“那些东西是我们自家产的货物,准备拿到日本来试试水的。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卖的动。要不成老大我报个价给你听听?”
火眼成一甩货单说道:“你那些货就自己找地方卖去。谁知道你们自家产的东西能不能卖?要是卖不出去,我砸手里怎么办?我就要那些货就行了。另外,回程的时候你打算带什么货?”
刘大海说道:“要铜料和硫磺,其他俵物就不要了。只有这两样我们有去处。俵物拿回去我们也不知道上哪里卖,下次再说了。”
有好处轻蔑的说道:“一群刚下海的小团鱼,运气倒是好。”
火眼成说完就喊来一个人,将货单撕开后交给他,让他安排人来卸货。随后对刘大海招招手说道:“走,跟我走吧。我领你们去备货。”
刘大海急忙喊着家丁跟上。众人走出了码头,没多远就到了长崎的城下汀。这里面很热闹,人声鼎沸,叫卖声云集。人人网诚意。火眼成领着刘大海一行来到了一间店铺,他没有进去,就大声的冲着里面喊。:“瞎子!瞎子!”
话音刚落,就店铺里面有一个男声说道:“哎呀!哎呀!成先生,您又开我的玩笑啦!”
说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和服的倭人商人。刘大海很好奇的看向这个人。在刘大海的记忆里,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那么这个人叫瞎子,说不定是最起码也是有一只眼睛是瞎的。结果出来的这个人,两只眼睛都很正常。这就让刘大海感到很奇怪了。不过这个倭人的汉语说得非常好。
这个倭人一出门,就向众人连连鞠躬,说道:“欢迎您,成先生!还有诸位客人们,欢迎大家!快请到里面坐吧!”
说着侧身让住路来。不过火眼成没有进去。他对老板说道:“不用进去了,说几句话就走。”
然后回头来对刘大海说道:“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菊木丸。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晚间的酒馆里。当时我扔出来买酒的是块老银子,再加上灯光颜色发黄,所以他以为我丢出来的是金子。他就夸我是个大富翁。等他弄清楚了,我们也就成了朋友。我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瞎子。他跟我认识好多年了,做生意很稳妥。你要的货他
这里都有,而且看我的面子肯定会给个折扣。这次我占了你的便宜,也给你介绍了商家,让你少跑了不少弯路,所以咱们算扯平。下次我就不会占你的便宜了。对了!你叫啥名字?”
刘大海拱手说道:“小姓刘,叫刘大海。日后还是希望和成大哥多多往来。”
火眼成拍拍刘大海的手臂说道:“行,下次希望还能看着你。”
说完他转回头对菊木丸说道:“这小子刚卖给我一批28000两的货。他们还要办一些铜料和硫磺回去,你帮他们安排吧。别忘了最后到我那里去拿银子。”
菊木丸立刻鞠躬说道:“那就多谢成先生的关照啦!”
火眼成挥挥手说道:“那行,我走啦。”
火眼成说完转身离开。这次火眼成赚了笔大的,走路都都轻快了很多。菊木丸见火眼成走远了,立刻躬身对刘大海说道:“客人请进店里慢慢谈吧。”
刘大海脱下鞋,踩上木地板,跟着菊木丸向店面里走去。几名家丁留在外面。店面里面整理的非常整洁。地板光可鉴人。看起来倒不像一个店铺,更像是一家茶社。而且地板中央真的有一套茶具。
菊木丸非常麻利的为刘大海沏好茶。两人各自饮下一杯茶后菊木丸才说道:“刘先生是第一次来长崎吧?”
刘大海说道:“是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菊木丸笑着说道:“当然是因为成先生了!成先生这个人很贪小便宜的,经常会欺负新来的人。不过这个人还不错,他欺负过你之后,你若是有什么难事去找他,他一定会尽力帮忙。”
刘大海自嘲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到哪里新人都不好混啊!”
菊木丸呵呵笑道:“确实是这样。欺生这种事情不止倭国有,恐怕全天下各处都是这样。”
两人都呵呵地笑起来。最后两人要天南地北的谈了一圈,才慢慢的转移到生意上。菊木丸说道:“成先生说刘先生需要铜料和硫磺,是吗?”
刘大海说道:“是的。因为这里的其他货物我没有销路,只有这两样我有销路,可以拉回去慢慢卖。”
菊木丸点点头说道:“请稍等一下。”
然后就起身到后面去了。片刻之后,他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放在茶桌上。托盘上放着一个长方形铜锭和一包打开的硫磺。刘大海知道这是样品,就开始仔细的验货。刘大海这么多年的牙人不是
白做的,他很快就验完了货,刘大海觉得很满意。刘大海知道刘佩需要大量的铜料。不过刘佩没有告诉刘大海想要铸私钱的事,只告诉了他一半的目的,就是海船的船体需要包铜板。
要说风帆时代的船只最怕什么,那就是海洋生物。比如藤壶!藤壶不但能附着在礁石上,而且能附着在船体上,其吸附力极强。这些东西会严重的拖慢船只航速。
藤壶还算后对付,还有一种生物最可怕!就是当在热带航行时,温暖的水体里还有一种名为“船蛆”的可怕生物。船蛆长得就像海肠子(沙螠)、又细又长,但是其实是蛤蜊、河蚌一样的双壳软体动物,它的壳很小,只是包住“脑袋”,它就用这壳作为盾,就像今天潜盾机头上的刀盘一样,钻掘进帆船船底的船壳木料里,不用一年船底的船壳板就会变成蜂巢状。然后这船遇到稍大的风浪就漏水了!
当时人们也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说“白料”!它是用海豹、鲸鱼等海洋哺乳动物厚厚的脂肪与石灰、硫磺等物质调配成的膏状物。白料有不错的防护性能,而且白色显得高雅整洁,所以那个时代留下的帆船油画和模型几乎都描绘为白色的船底。
但是白料也有两个缺点,首先原材料是太贵导致白料价格昂贵。其次就是这样涂好的白料,表面并不光洁,这些几毫米甚至到几厘米的粗糙突起,对于船舶航速就是很大的影响。
后来大家都考虑用“黑料”。这主要是处于价格方面的考虑。黑料也就是松树胶和焦油的混合物,这种黑料的用途很广泛。可以用来防止海上盐雾和海水侵蚀风帆船木料和缆绳的主要材料。与白料相对,它又便宜,而且趁热涂完后又可以得到光滑的表面。
等到了18世纪70年代,英国人发现铜皮具有很好的水下抵抗附生、蛀蚀的功能。先是在巡航舰上实验,最后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英国决定终于斥巨资逐渐将整个舰队都包上铜皮。
铜皮的好处主要是得益于铜被海水腐蚀后产生的铜离子很容易催化发生超氧化物,这些物质可以有效杀伤生物体——“超氧化物”、“自由基”,这些是今天生物医学前沿认定的衰老和致病物质。
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美国武装商船好人理查德号虽然击败了英国的44炮战列舰,但是美国人也注意到,英国包裹铜皮的战舰虽然是被沉重火炮拖累速度的战列舰,但是速度也比美国的改装的东印度商船快至少一节。
0311 第一次交易
最开始采用铜皮的时候,人们还不懂得电化学腐蚀的道理,还闹过大笑话!就是船匠用铁钉来钉铜皮!这下好了!铁和铜,再加上含盐海水作为电解质,构成了最原始的电池,那些铜和铁分解的极其快速!很快,就连铜皮带铁钉带木头船壳啥都没有了。所以铜料对风帆战舰时很重要的。
刘大海见货物成色很好,就想尽力的装铜料和硫磺回去。这些东西在日本很便宜。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达成了协议。菊木丸说道:“刘先生真是一个好商人啊!”
刘大海说道:“菊木丸先生你不差呀!和你讨价还价,说的我口水都干了!”
两个人又是一件大笑。笑过了之后,刘大海说道:“菊木丸先生,现在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成为长崎城里举足轻重的大商人,你愿意把握住这个机会吗?”
菊木丸惊讶的问道:“刘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刘先生掌握了很名贵的货物来源吗?”
刘大海笑笑说道:“你说的没错。”
说完他起身从外面家丁那里拿了一个包袱过来。里面装的就是洗发水,香皂这些东西的样品。这些东西幸亏没有让火眼成看到,要不然他不会放过的。
刘大海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茶几上,开始对菊木丸讲解每样东西的作用。最开始的时候菊木丸表情还是很平淡的,等后来他闻到香水的味道,整张脸上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最后他急切的说道:“刘先生,可以试试吧?”
刘大海挥挥手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就算是见面礼吧。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去乱说吧?”
菊木丸立刻点头说道:“当然了!这样的好东西怎么能让普通人来触碰呢?”
说完就急切地抓起这些东西小步跑到后面去了。刘大海就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等待。过了许久,菊木丸急匆匆的从后面抛出来。从他的身上就看得出确实是用过这些东西。头发还是半干的,衣服上都是水点子。
菊木丸出来之后跑到刘大海身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请刘先生务必将这批货卖给我。”
说完就低头长跪不起。刘大海急忙搀扶菊木丸说道:“菊木丸先生你快起来,一切事情都好商量。”
可是菊木丸额头贴在地板就是不起来,只是抬头说道:“如果先生不肯把货这批货卖给我,我绝对不会起来的!”
刘大海拽了几下没拽动,只好放弃了,说道:“货物都给你看了,当然会卖给你。再说了,我在倭国只认识你一个商人!”
菊木丸立刻抬起头来,惊喜的说道:“是这样吗?刘先生,那真是太感谢你啦!”
刘大海见他起来了,就说道:“这批货你感觉怎么样?”
菊木丸严肃的说道:“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刘大海满意的点头说道:“那么我们来谈谈价钱吧。”
菊木丸乖乖的说道:“请刘先生说出价格吧。我绝不还价。”
刘大海眼珠一转,直接将这些东西在大明的价格加了个零。但是菊木丸依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完全不考虑这些东西能不能卖的出去。这个举动让刘大海很不好意思。其实刘大海根本不了解倭国的情况。
其实日本的贫富分化比中国还要严重。中国人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大多数地主多少还会给农户们留下一丝活命的余地。但日本完全不同。日本有等级森严的阶层制度,上级阶层对下层民众曾拥有生杀大权。所以他们肆意的敲诈百姓,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加上而奴性深重的倭人偏偏能够忍受这种敲诈。所以当他们有机会对比他族施暴的时候也格外的残忍。再加上倭国盛产金银,所以这些钱财都聚拢到了各级大名手中,所以他们花起钱来那叫一个豪爽!
双方达成协议,菊木丸立刻就开始安排伙计开始往码头送货。安排完后,菊木丸说道:“麻烦刘先生了!恐怕您要在这里停留几天了。毕竟这些银子我一时拿不出来,需要筹措。”
刘大海说道:“这倒无所谓,反正我们装货、卸货也需要时间。另外将多出来的银子帮我换成金子。另外我想知道这么多的银子你需要多久来筹措?”
菊木丸得意的说道:“很快!其实这些货我根本就没想自己卖。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虅次郎大人,我准备将这批货物全部加价转卖给他。”
刘大海立刻觉察到这个虅次郎应该是个大人物,必须想办法结交一下。于是他问道:“藤次郎是谁?”
菊木丸说道:“虅次郎大人是出去奉行谷川大人的专属商人。他替谷川大人掌握所有的商务事。这批货卖给藤次郎先生,他能将他们卖给任何一个大名。而我就不行了,没有那个资格。”
刘大海听了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
后悔。早知道先去打听一下就好了!不过刘大海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他知道,就算他冒冒然的去找藤次郎也未必见得到人,别看藤次郎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人。但是站在他身后的人可不一样,那可是长崎的奉行。
菊木丸似乎看出了刘大海的想法,就说道:“不过刘先生也不必多想。如果刘先生下次再来的时候,这些货物能给我留下一定的份额,下次我就会将您介绍给藤次郎大人。而且以后您在我这里采购货物,我会给您特别的折扣。”
刘大海听到这句话才稍微觉得好受了许多。于是他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每次我都会给您留下一小批货物的。”
菊木丸立刻拜倒在地,说道:“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菊木丸简直将刘大海当做了真神来伺候。每天刘大海只要起床了,菊木丸一定会来宴请。晚上还会请他到酒馆去喝酒,每次还请了不少歌姬来陪酒。让刘大海都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这种快乐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两只船终于装上了货物准备了。不要以为这十几天时间很慢。实际上,日本的商业活动并不发达。菊木丸要筹措这么多的货物也很为难,也需要他通过多个商人来筹措。
而且最关键的是装货很慢。其实装货可是门学问。就是现代船只装货都要有专人的指导,更不要说是古代了。尤其刘大海采购的全是铜料和硫磺。那些铜料都是一尺长,半尺宽见方的铜砖。如果堆放不正确,对船只的重心都有影响。更严重的,如果固定不好,海上一个风浪摇过来,船只摇动,铜砖也跟着滑动,搞不好连船舷都会敲出窟窿来!而硫磺更是不能见水,要细细捆扎。
而且那时候船只运货都是散装,上下船都要人一点点的搬运,十分缓慢。所以人们后来发明了集装箱来加快海运的速度。所以集装箱也被誉为20世纪的重大发明之一。
像以前没有集装箱的时候,货船上的水手抵达一个港口,装卸货最短也要十几天到一个多月的时间。那还是在有机械帮忙的情况下。所以那时候的水手们每到港口都会开心幸福的度过一段类似于休假的时间。
可等到集装箱发明之后,他们的幸福时间就没有了!船只装货的时间由几十天变成了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所以那些船员们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港口等待装货结束之后就出发。
0312 新岛被围
就在刘大海乐不思蜀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一直有人在关注他的活动。就在刘大海之后两天,在重庆城内的一座住所里,火眼成正在恭敬的站在一个老者身前说话。
老者身材不高,已经上了年岁,所以身形有些佝偻。脸上的皱纹说明他的年纪确实不小了。他身上穿着一身和服,但是却挽着汉人的发髻。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旦。他前一段时间没有在长崎,今天刚刚回到长崎,就接到了火眼成就见的消息。
就听有好处说道:“大当家的,错不了!应该就是这伙人。他们有两艘船,主事儿的是南方口音,但是下面的人全是北方口音。”
刘佩还以为他做事情很隐蔽,实际上他已经引起了李旦这个海上大豪的注意!要知道李旦可是这片大海的海盗王!这海上的消息很少有能逃过他的耳目。
自从刘佩最开始打劫之后,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李旦的耳朵里。可是李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欣赏刘佩的这种做法。要知道李旦本身是海盗,但他更多的是海商。他对那些海盗们杀鸡取卵的劫掠方法也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刘佩这种收过路费的方法让他很欣赏。这就让他很想了解一下这伙新出面的海盗都是什么人?于是他的手下们自然行动起来寻找消息。
但是所有人也没想到,这伙海盗的老巢居然是在大陆上。其他海盗的老巢一般都是选在海上的某一个海岛。他们和陆地上的联系仅限于采购货物,粮食和销赃之类的事情。他们哪里能够想到,刘佩居然以整个胶州湾来作为基地!所以他们在大海上寻找目标自然是徒劳无功。而且大海上海岛众多,李旦的手下们也都是觉得这伙新出头的海盗应该是发现了一个大家没发现的大岛。
而根据被劫海商反馈,这伙人全是北方口音,这就很不同寻常了。一般来说北人善马,南人善船。所以海盗基本上都是以南方人居多。突然冒出的这一股北方海盗也让大家很惊讶。而且刘佩他们劫掠船只的地点也靠近北方。所以刘大海他们的来历就很容易被人猜出来了。
而且李旦的手下还大致推测出了他们的老巢。他们推测的原理很简单。因为海盗一般来说,不会将老巢设在离航道太远的地方,因为那样很不方便。既然他们的老巢找不到,那就是一定在远离航道的地方。那他们一定会另找靠近航道的地方开辟新驻
地。而就在这伙北方海盗出现不久,人熊那一伙人就再没人见到出现过。所以李旦的手下们就推测人熊他们被那些北方人做掉了,老巢也丢了。而人熊的老巢他们是知道的。就这样,在刘佩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海外停泊地已经被人推测出来了。
李旦缓缓地说道:“听说这伙人的当家的,是一个长着红眼睛的年轻人,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火眼成不屑的说道:“什么长着红眼睛的?这世上的人怎么可能有长着红眼睛的?我被人叫做火眼,也没见我眼睛里冒火!估计是那家伙在眼皮上涂了红颜色好吓唬人。那帮被劫的胆子小,以讹传讹罢了。”
李旦说道:“你对这伙人怎么看?”
火眼成慢慢思索着说道:“挺不错的。虽然能看出来他们都是生手,但绝对有人教导过他们。要知道,咱们兄弟们都是渔民出身,自小在船上长大,都是跟自己的父兄学习的本事,所以每个人在船上的动作都不一样。而他们在干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动作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所以他们肯定有熟悉海事的老人调教。而且从他们的动作里面明显能看出是大明水师的路数。”
李旦觉得火眼成说的很有道理。他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渔民出身,不用调教自然就会懂得船上的一切。只有大明水师才会招募不懂水性的人慢慢的训练。所以他问道:“那你觉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擅自出来劫掠的大明水师吗?”
火眼成说道:“我觉得不是。大明水师的船有多少,大当家的心里有数。现在北方水师的船都忙着运输辎重人口,怎么可能有功夫到海上来劫掠。我倒是觉得他们更像是一伙人请了水师的人当教头。”
不得不说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火眼成的一番推断已经很接近事实了。刘佩原来的一帮手下大部分都是旱鸭子,连操帆抢风都不会。这些人还是在水师请了两个老兵回来才有进步。
李旦说道:“你说他们采购了大量的铜料和硫磺是吧?”
火眼成说道:“是的,我一直盯着他们。两艘船上全是这些东西。我还问过菊木丸,他说她们只知道这两样东西的销路。所以肯定就是那帮北方佬!”
李旦说道:“那你觉得他们像海商多一些,还是像海盗的一些?”
火眼成思索了半天才说道:“我觉得他们像海商多一些。
因为他专门从南边儿请人做了船队的主事。要是他们想专心做海盗的话可用不着这么做。”
李旦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派船去人熊的老巢看看。这伙人战力不俗,能收就收了吧!最近谁的船在长崎?”
火眼成想了想说道:“大龅牙他们几个人都在。”
李旦说道:“那好,你去传话,让大龅牙跑一趟去谈谈。”
所以就出现了下面的一幕。刘大海的船队刚回来,正在卸货。刘佩看过货物,听了刘大海对过程的讲述,很是鼓励了刘大海一番。眼下他正在操联系新兵。突然亲兵急匆匆的赶来递给他一张小纸条。纸条很窄,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小字。
亲兵说道:“家主,这是新岛鸽子带回来的。”
新岛就是刘佩给人熊的老巢起的新名字。而且刘佩考虑到新岛往来不易,还特地安排了几只信鸽,用来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传递消息。一想到联络方式刘佩就头疼的很。以后他统治的疆域会越来越大,和地方、部队的联络就越来越难。这里又不通手机,所以刘佩也很苦恼。
他也是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信鸽的办法。但是使用信鸽的局限性太大。一方面是信鸽太小,带不了多重的东西。所以信息只能写的很简短。这就无法全面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时候的猛禽太多,指不定信鸽飞在半路上就被哪只猛禽捉去打了牙祭。所以刘佩规定,一旦放信鸽就要每隔一小时放一只,放三只为止。而到现在他才收到一只信鸽!天知道其他信鸽是不是被吃掉了还是迷路了。
刘佩接过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新岛被围,三艘船。”
刘佩立刻问道:“码头上的船卸完货没有?”
亲兵说道:“好像没卸完。”
刘佩说道:“立刻让家丁们都去帮忙去卸船。另外,准备好武器、子药。我要出海去一趟。”
有了家丁们帮忙,卸货速度就快了很多。大家在刘佩的指挥下排成人链,将货物从船厂里传递出来。等到傍晚的时候,货物就全部卸完了。同时,船上所有的准备的海战的物资也准备好了,等刘佩上船就扬帆了。
刘佩在船上可谓心急如焚。刘佩不怕损失船和新岛,他怕的是损失家丁。船沉了能再造,新岛丢了还能再抢回来。可眼下能用的水手可不多!他真心损失不起!
0313 解围
刘佩站在船头,被清凉的海风吹过,感觉冷静了不少。他不知道是谁堵住了新岛?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刘佩觉得新岛应该还能坚持的住。毕竟新岛的山头上还有五门重炮,一般的船只恐怕很难进海湾去。而且新岛的山寨里面也有火炮和火铳,只是人手少一点。希望他们能坚持到自己赶到。
几天后,两艘船接近的新岛。聊望远大声喊道:“海湾口有三艘船堵在那里。”
刘佩拿举起望远镜观察,确实看见了三艘船正堵在海湾口。看船只应该是海盗。刘佩不由得猜测,是不是他干掉人熊的消息泄露了,他的朋友们来报仇了?
随着船队靠近新岛,山头上的火炮阵地最先发现了他们。立刻有人打起旗语。瞭望手翻译说道:“山头上说他们打伤了对放一艘船,把他们堵在海湾外面了。后来他们派人说是奉命来收编我们的。”
刘佩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不过他很疑惑,这想要收编他的人到底是谁?刘佩一时没有想到李旦身上。因为领导的势力太大,刘佩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被李旦看中。
就在这时,瞭望手大声喊道:“济远号!是济远号!”
刘佩举起望远镜看去,看到一艘船正从新岛后面缓缓地驶出。确实是济远号!刘佩立刻明白为什么这三艘船不进攻新岛了。一方面是因为新岛海湾口的山头上有五门重炮。另一方面就是新岛没有被完全包围,济远号还在外面游曳。一旦他们全力向港口冲击,搞不好就会被三艘船堵在海湾口里,到时候就是进退无路,只能被大炮轰沉的下场!所以刘佩立刻说道:“给济远号发信号,让他们靠过来。”
济远号接到旗语,立刻扬帆加速向刘佩的船队靠过来。这时堵在海湾口的三艘船也发现了刘佩的船队。他们也收起锚缓缓地运动起来,想在刘佩到来之前提高足够的船速。
不过刘佩接到了山头的传信,知道了事情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糟糕,所以就没有让船队冲击,反而让舰队减缓了速度,等待济远号靠过来。
那艘船三艘船见刘佩的船队没有直接冲过来,他们也就没动,反而让开了海湾的航路,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集结起来。看来他们是怕被内外夹击啊!现在在新岛外面有三艘船,实力与他们持平。若是双方开战的时候,海湾里的两艘船冲出来就大大不妙了!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开航道。
不多时,济远号靠近船队,放下来一艘小艇快速的向船队划过来。等人登上了船,刘佩认出了来人。是济远号的船长。这个船长很年轻。是渔民出身,本身水性好,船上的事情也熟悉。再加上本人聪敏好学,识字识的多,所以很快就被提拔成了船长。
刘佩等他上了船,双方敬礼后问道:“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这个船长就详细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自从吴毅洲将船队放在新岛之后,他就将船队一分为二。镇远号和定远号是老船,所以他们船速比较慢,就组成了一队。济远号单独一对。
本来两队人马是轮流出海打劫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镇远号他们回到新岛的两天后,突然就有三艘船出现,将海湾口堵住了。而济远号在海上发现了这三艘船,推算一下子航向,竟然是直奔新岛,所以就尾随着他们回来了。结果被堵在了海湾外面。
虽然说济远号被堵到了海湾外面,但是这也有好处。这样反而牵扯到了那三艘船的,他们不敢全力进攻。可济远号也不敢靠近,双方就这样僵持在这里。
就在刘佩询问情况的时候,瞭望手喊道:“镇远号出来了!定远号也出来了!”
刘佩举起望远镜看去,海湾里面确实出来了两艘船。大概是山头的炮兵阵地通报了刘佩船队的到来。他们见那三艘海盗船让开航道,就冲出港湾和刘佩船队汇合。
两艘船出来海湾就直接转向,向刘佩这边靠过来。很快吴毅洲就登上了甲板。一上甲板吴毅洲就喊道:“家主,先不要急着开战。他们是李旦派来的!”
一听李旦的名字刘佩就是一惊!暗道怎么被他瞄上了?没有人比刘佩更了解比李旦的实力了。他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李旦怎么会盯上我们的?”
随着吴毅洲解释,刘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对方本来是有明确进攻的意图,但是他们太骄狂了,没想到海湾口的山头上有重炮。他们居然大白天的向海湾硬冲,但是被重炮击伤了一艘船。
山头的家丁开炮的声音提醒了山寨,镇远号他们才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堵在了海湾里面。这只能说这只海盗船队太托大了。如果他们夜晚偷袭海湾的话,说不定就直接冲进海湾了。可是他们犯下第一个错误之后又马上犯下了第二个错误。就是被重炮轰击的时候,
如果他们坚持往里冲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付出一定代价冲进海湾,在镇远号他们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俘获他们。毕竟吴毅洲他们从山寨上下到码头需要时间。而船可比人跑得快多了!
但是他们被重炮四发中一的精准炮术吓坏了。重炮发射第四发就打中了最前面那艘船的船舷,造成了两死三伤的后果。他们立刻由骄狂变得畏手畏脚,掉头向后跑。后面的两艘船也跟着撤了回去!而这时候济远号也已经跟了上来。在两边夹击之下,他们不得不保持了这种僵局。
不过他们还是划小船金海湾,宣布是受李旦的命令来收编骷髅帮。被吴毅洲以大当家不在,做不了决定为由挡了回去。随后吴毅洲就释放了信鸽求援。
这时对面的船队派过来一只小船。不过小船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喊道:“我们大当家的想和赤睛龙王见一面谈谈!”
刘佩也想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让李旦瞄上了自己,就答应下来。随后刘佩下令说道:“慢速靠近对方,做好作战的准备。另外准备一艘小船,我去会会对方。”
吴毅洲说道:“家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刘佩说道:“不用。我带几名家丁过去就可以。让他们都拿上短铳。”
吴毅洲大急,说道:“家主,你真不能过去!太危险了!不如我替你去算了。”
刘佩说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你去恐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过你要做好准备随时接应我。还有一件事,就是一旦开战的话,就务必把这三艘船尽数击沉或者俘获。只有打疼了他们,他们身后的人才会认真考虑我们的想法。”
吴毅洲忧虑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立刻开始指挥船上的人准备作战。
对方见刘佩的船队慢速驶来,就知道刘佩没有立刻开战的打算,也就慢速靠过来。双方船队相距百余步的时候就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各自派了一艘小船相互靠近。刘佩见对方船上只有四个水手划船,只有两个人站着,也安排了五个家丁跟着上了小船。
小船靠近之后,双方的船员各自把船桨伸给对方,让对方抓住。双方一起用力,两艘小船碰撞,发出了“砰”的一声,就紧紧地靠到了一起。刘佩不常上船,两船相碰的时候身体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可对面小船上的人却稳稳地站在船板上。这就显示出了精湛的水上实力。
0314 招揽
刘佩还没站稳,就听对面船上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吃惊的说道:“我的娘哎!真有长红眼睛的人!”
这时候刘佩才站稳,抬头向对面看去。只见对面船上站着的只有两个人。打头的一个人穿着一身短打,露着长着黑毛的胸膛。身子倒是颇为雄壮。看脸上也是一副好汉气概,浓眉大眼、连毛胡子。但是偏偏是长了一对大龅牙坏了脸上的精气神。要不然谁见了都会赞一声好汉。但是看了这副龅牙就剩下猥琐了。
这时对面的大汉又说道:“原来是脸上带了东西!吓老子一跳!”
那大汉这句话是冲着身旁的人说的。他身旁这人长得倒是寻常。除了浑身上下肌肤呦黒以外,其他的和普通水手没什么分别。
刘佩下意识的摸摸脸,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全套的装备,脸上有个红色的护目镜。不过刘佩觉得自己戴着护目镜挺好,至少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真正相貌。按刘佩的想法,他是不应该过早暴露自己的。不过这次事关重大,刘佩不得不亲自出面。毕竟对方是李旦的手下,自己必须慎重。要知道,李旦这个名字代表的是海洋上的权利,没有人敢漠视他。
那大汉身后的人拱手说道:“见过赤睛龙王!我家大当家的向来顺嘴胡说惯了,莫怪!莫怪!”
这人叫大龅牙大当家的也不奇怪。李旦虽然是海上之王,但他不是真正的海上之王。他手下除了直属的一部分船队以外,大部分都是以加盟的形式融入他麾下的,属于半独立性质,有很大的自主权。所有人面对李旦都要尊称一声大当家,但是他们团伙内部也有自己的大当家。
刘佩当下拱手说道:“本人自幼就患眼疾,见不得风,也见不得光,只好找来极品的水晶护住眼睛。倒叫诸位见笑了!”
刘佩刚说完,对面的大汉立刻大声叫道:“我就说嘛,哪有人天生红眼睛的!净他娘的糊弄人!改天我也弄一套红水晶糊在脸上!”
刘佩听了心中怒火上升!不管他这话有意还是无意,但是绝对冒犯了刘佩作为大当家的地位。如果刘佩不能反击的话,气势就被人压下去了。所以刘佩说道:“你想要找水晶护眼睛倒是简单。只是你那双大龅牙太坑人了!你带上红水晶别人也不会叫你赤睛龙王,只会说你是赤睛大龅牙!”
刘佩说完这话已经做好了等对方翻脸的准备。没想到那个大龅牙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说道:“兄弟说的有道理。我的大龅牙是天生的,没办法了!顺便说一下,哥哥我人称大龅牙。旁边的是我的二当家,浪里翻花。”
刘佩见对方没有生气,也就客气的拱手说道:“见过二位当家的!小弟也是前一阵儿才知道自己得了个匪号叫赤睛龙王。不过是大家乱说而已,当不得真。”
大龅牙粗声说道:“有啥不行的?咱们海上的汉子,别说龙王,就是天王也叫得!”
他张嘴还想再说下去,被狼里翻花拉了一把,说道:“大当家的,说正事儿!你又扯远了!”
大龅牙拍拍脑袋说道:“对!对!对!说正事儿!”
说完这话,大龅牙将手掐在腰间,摆出一副认真的架势。可是他那双大龅牙把所有的气氛全部破坏掉了!他说的:“赤睛龙王,你们的兄弟不讲究啊!我好心好意来拜访,他们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开炮就打!结果一炮砸在我的船上,打死打伤我好几个兄弟,这笔账怎么说?”
刘佩冷笑着说道:“大龅牙,你还别嚷嚷!没听过谁拜访人的时候直接闯人家空门的!只挨一炮算便宜你了!”
按海上的规矩来讲,停船的海湾就是命脉所在!未经允许时绝对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大龅牙带船试图闯进海湾那就等于开战,开炮打他一点都不冤!更何况他还堵住了海湾的航道。正常的做法应该是三艘船停在外海不阻挡航道的地方,派小船进海湾,得到允许才能开船进去。所以刘佩占理。但是反过来说,在海上说话靠的是实力。别人冲你的海湾,你挡不住是你自己无能!有气也得忍着!
大龅牙听了这话也是怒火蒸腾!双眉竖起,抿紧了嘴角!这一刻猥琐的气质一扫而空,露出了一位海上大豪的本色!只听他沉声说道:“敢情龙王兄弟是不打算认了这笔账喽?”
刘佩也不含糊,说道:“恶客上门只有打出去,没旁的办法!所以别再跟我提这件事情了。你要是想开战的话咱就开战!现在是五对三。我能杀光你们!”
大龅牙虽然说外号不怎么样,但也是纵横海上多年的老人了。他本来就瞧不起刘佩这帮北方人,再被刘佩这么一顶,他真是火上顶门!手不由自主的就像腰里的短刀摸去。而刘佩也准备好了拔枪。只要大龅牙的手拔出刀来,刘备有信心先拔枪射死他!
这时候狼里翻花按住大龅牙的手,说道:“大当家的,李
爷的正事儿要紧。”
大龅牙的手按在刀柄上,脸上明显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可是这时候刘佩也不想和他闹僵。毕竟他想弄明白李旦找他到底干什么?所以刘佩说道:“大龅牙你也别在这耍横!你要是真想开战的话你说完了来意咱们就开战!先说说吧,你闯我的家门到底是为什么?”
刘佩这句话给了大龅牙一个台阶。大龅牙阴沉着脸在思索。他知道目前的形式对自己极度不利。且不说五对三的劣势,就是自己的人在海上已经飘了几天了,体力和精神难免有些耗损。而对方就有两艘船的生力军。而且他们得到了援兵,士气正旺,要真打起来还真没好果子吃。
所以他干脆的一拍手说道:“那行!这笔账揭过。现在说说李爷交待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李爷吧?”
大龅牙见刘佩点头,就接着说道:“李爷叫我来传个话。李爷说了,他看你们也不是嗜杀的,做事情有分寸,所以愿意收下你们。以后你们可以在海上打李爷的旗号。怎么样?高兴吧?”
刘佩最开始看大龅牙的态度,还以为是李旦对他不满意了,派大龅牙来教训他。没想到原来是想收编他!看来大龅牙闯海湾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了!要是真的做掉了大龅牙,估计李旦也不会在意,所以刘佩立刻就有了底气。
至于收编的事情刘佩听着倒是颇为意动。毕竟只是名义上的效忠,付出一小部分自主权,就可以打起李旦的旗号,这样的话,他这只新生的舰队在安全性上就有了保障。
不过刘佩再转念一想就放弃了加入李旦麾下的想法。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李旦明年就就要死了,诺大的家业就会分崩离析。而自己在未来肯定会和李旦的继承人郑芝龙分道扬镳,甚至刀兵相见。那个时候自己就要落一个背叛的骂名,不值得。
不要小看了大义的名分,这东西对很多人都有号召力的。要是现在刘佩和李旦开战了,有人会嘲笑刘佩不知天高地厚,有人护冷眼旁观,就是没人会骂刘佩。刘佩打赢了,那就是新海盗王登基。打输了就是自不量力。可要是加入了再反叛,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逆!那时候刘佩在海上的敌人会多无数倍!
想到这里。邮费就下了决心。不过他不打算立刻表露态度,他再三思索后说道:“如果加入李爷的麾下有什么好处?不加入有什么坏处?是不是我不加入,就不能做海上的生意了?”
0315 拒绝招揽
大龅牙哈哈一笑说道:“加入了自然好处多多。最起码一点,有了李爷的关照,你在大海上没人轻易敢动你。不过你要是不加入嘛,我想着问题也不大!这海上不归李爷管的人多了。”
其实这是大龅牙在给刘佩设套。加入李旦麾下,不说别的,光是进货、卖货就方便了许多。那时就不用刘大海自己去找生意、找货源了。会有很多人愿意提供货源和信息。
但是大龅牙这次吃了亏,他巴不得刘佩不加入才好。日后好把这个场子找回来。要是刘佩加入了李旦麾下,以后同属一门,日后动起手来好说不好听。所以他故意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就是怕刘佩答应。但是他不知道刘佩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的目标可比李旦大的多。
刘佩闻言精神一振,脸上却不显,说道:“也就是说,我可以照常发货运货喽?”
大龅牙听了刘佩这话心中暗喜,当下笑着说道:“这海上这么大,还容不下你几艘船?再说了,你当李爷是什么人,会和你个刚下水的小鱼计较?”
如佩沉吟片刻就说道:“那就请帮在下给李爷带个话,就说我自在惯了,守不住规矩。就不去祸害李爷的声名了。下次我的船去倭国,一定会带份厚礼给李爷赔罪!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去拜见李爷!在下对李爷还是尊敬的,就是对李爷手下也会礼敬三份!”
大龅牙还以为是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心里暗自得意,嘴上却说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李爷可不是随便招什么人都收到,看上你是给你面子,考虑一下吧。”
刘佩已经拿定了主意,哪里肯在考虑。说道:“在下却有不能加入李爷麾下的苦衷。大龅牙你也就不用相劝了。”
大龅牙也不愿意多说,怕刘佩变卦。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按你说的回报李爷了。日后咱们海上相逢再好好叙话。”
刘佩也听出了他言语里威胁的意思,不过刘佩不在乎。刘佩现在的实力每天都在增长。而大龅牙只能是原地踏步。等到年底的时候,刘佩就有四艘船能加入他的团队。到时候,就有五艘四十门火炮以上的巡航舰和一艘二十门火炮的武装商船加入舰队。只怕大龅牙来报复他反而会被刘佩灭了。
所以刘佩说道:“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吧。”
两只小船各自转向回转船队。大龅牙的船队杨帆离开。刘佩他们等大龅牙的
船队消失在天边了,才驱船进入了港湾。
一路上刘佩一直思索着这次交涉的得失没有说话。吴毅洲他们也就没有打扰他。直到进了山寨,大家坐下。刘佩才将事情的前后跟大家交代清楚。
刘佩刚说完刘大海就急了。本来最开始刘佩决定增援的时候不想带着刘大海。但是考虑到他对海上的人物比较熟悉,就强拖着他来了。刘大海还以为刘佩不知道李旦的实力,他惊慌的说道:“东家,您应该是知道李旦这个人的吧?他在大海上的实力是最大的!所有跑海的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有关系。光是他手下的船队就有几十艘船!得罪了他,我们别想在海上过上好日子!”
刘佩摇头说道:“我不觉得我有得罪了他。而且一旦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个五艘船的小团伙。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他想招揽我们也不过是一时起意罢了。就像大龅牙说的,这海上不归他管的人多了。只要不伤害到他利益,想来他是不会理睬我们的。”
吴毅洲说道:“家主,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刘佩用手指敲着桌子想了好半天才对刘大海说道:“启波,下次你再去倭国的时候带份厚礼给李旦送去,该说什么你应该知道。”
刘大海可被刘佩的话吓得魂不附体!说道:“我去给李旦送礼,那不是还白搭个脑袋?”
刘佩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他是不会杀你的!他若是只有这么点的心胸,也创不下这么大的基业!而且他要杀也是杀我,你一个小喽啰还入不到他眼里!”
刘大海听了这话才安静下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李旦确实杀过人,但他并不嗜杀。死在李旦手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取死之道。自己如果出现在他面前确实不用担心被他毫无理由的杀掉。所以他就退到一边不出声了,心里盘算着等见到李旦如何说话。
刘佩接着对吴毅洲说道:“岛上这边儿要加强戒备,防止大龅牙来偷袭。这小子吃了这次亏惦记着报复那。尤其要防着夜间偷袭。另外,我们的船去山东的时候,必须避开海上的船只,不得让人发现。”
吴毅洲说道:“明白了!我刚才想过,以后晚上在航道上放艘小船警戒。另外,以后船只回这里休整的时候,每晚都要留半数家丁在船上睡觉。这样有警讯的话反应比较快。”
刘佩点头说道:“这个安排不错!不过不一定就要睡在船
上。你可以在码头搭建一个军营,让家丁们在那里睡觉。有事情向船上赶就来得及。毕竟海上辛苦了,一张不会摇动的床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吴毅洲说道:“明白了,家主。我立刻就安排。”
刘佩说道:“不急。我问你,最近从东江镇换人口的事情似在乎停下来了吧,为什么?”
吴毅洲哭笑着说道:“家主,你不知道啊,最近东江镇稳定了不少,情况好转,那毛文龙就舍不得拿人口换粮食了!他说了,除非是加大兑换比例,或者用其他物资交换,否则就不换了。毕竟他打仗也需要人口。”
刘佩听了很不满意的撇撇嘴。他对毛文龙的短视很不满意。要知道,刘佩拉走的确实有一些精壮汉子。但是更多的是毫无战斗力的妇孺。就是刘佩拉回去的那些精壮汉子也饿得没了人形,需要调养一番才能用。
而且刘佩知道毛文龙在撒谎。刘佩从现代的资料里了解到,毛文龙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年将是辽东汉人逃亡的高峰,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承接那么多的人口。在历史上,逃到东江镇的人大批被饿死。但是这些逃亡汉人拧了饿死都不愿意再去给后金做奴隶!他们每一个人都和后金有着血海深仇,所以他们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只可惜这些好汉子没有被朝廷重视,白白的流血牺牲了!
不过刘佩此时没有太多的人口来源地,所以他一时拿毛文龙也没什么办法。目前刘佩手中的人力缺口也很大,这个缺口要到明年才能缓解。可到那时候就来不及了!光是今年年底下下水的那几艘船上面就是需要不下六七百人!而这些人往往都是家庭生产的主力。所以刘佩还真不敢轻易从他的佃户里面招收家丁。那样的话会降低粮食产量,得不偿失。
刘佩不是没办法对付毛文龙。不过刘佩愿意支持毛文龙和后金军斗下去。同时也向帮助那些逃人活下去。反正今年刘佩的粮食够吃,还有余粮储备,多给毛文龙点也无所谓。反正他会花力气和后金军开战。
刘佩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去再跟他谈。谈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人口的输入不能停止。另外,木材他没说要涨价吧?”
吴毅洲摇头说道:“木材他倒是正常往外卖,没涨价。因为他也知道,那些木材就咱家一个买主,根本没其他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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