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诚心交流，开辟中丹田
第91章、诚心交流，开辟中丹田
治疗俞岱岩，对于李书成来说并不是棘手之事，现在更是不用怎么动手，早晚各一次换药的时候检查一下碎骨是否移位就可以。
其余时间，就悠闲地和张三丰交流。从最开始的扎马步开始，到打破玄关成就先天，从招式的快准狠到意境的威力，两大宗师级人物一一梳理开来，倒是整理出了一套完整的修炼之法。而李书成提出的对身体的强化，包括锻炼内脏之法的虎豹雷音，让张三丰眼前一亮，心里隐隐有了创武功的新方向。
他的武功，虽然有一些参考，但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比如说武当九阳功，当年他师父临死传功，他由于年纪太小，没记住多少，全凭自己在记住的经文基础上探索出来的。比如梯云纵、武当剑法、甚至现在武当镇派功法纯阳无极功都是他自己创出来的。
张三丰之所以想要重新创一部功法，是因为他同样清楚，内功修炼太难，整个江湖中，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并不多，一直就是修炼外功的人占绝大部分。两者都有缺点，资质合格适合修炼内功的人很少，而且修炼内功进境缓慢，战斗很难持久；修炼外功虽然进步快，也能够持久战斗，但是三四十岁巅峰时期一过，后面武力就越来越差了，甚至老了之后浑身是病。所以，此时有了李书成说出的方法，他打算将内功外功结合起来创造一部动功功法，传授给门下弟子。
张三丰去闭关创造功法，李书成无所事事地和江明月坐着品茶，莫声谷猎了只野物去和两只海雕拉关系。
“莫老七，这两只海雕可是我从小养大的，你想用食物和它们拉关系，是不可能的，别人喂的东西它们可不会吃。”李书成见莫声谷执着地举着肉条拉关系，笑着说道。
“李大侠，你就让它们吃吧。我只是带着他们玩玩，又不会害他们。”莫声谷说道。
“你如果喜欢，可以自己养啊。”李书成笑道，“不过武当是内陆，养海雕不太好，不如养金雕。金雕体型同样大，而且比这两只海雕好看。”金雕主要生活在草原上，但是南方也能见到，莫声谷当然知道。
“金雕能养吗？”莫声谷问道。
“成年金雕当然养不熟，你不会去找小金雕养吗？小金雕是能驯养的。”李书成笑道，“当年杨过夫妇带着神雕行走江湖，得到了神雕侠侣的名号。你以后带着金雕闯荡江湖，不是也能闯出个金雕侠的名号？”
“为什么是金雕侠不是神雕侠？”莫声谷不满意地说道。作为年轻人，而且是武林泰山北斗张三丰的弟子，他当然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神雕侠侣带着的雕之所以称为神雕，是因为它特殊。那只大雕站着有成年人高，体型庞大，而且能跟绝顶高手对战，所以才被称为神雕。”李书成笑道，“至于金雕，可长不到这么大。”
“世上居然有这么大的雕？要是我也有一只那多好！”莫声谷听了神往不已。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这么一只。”李书成笑道，“你就别多想了。”他上辈子听说过非洲有这么大的鸟，也是不会飞，网上有人猜测神雕就是独孤求败去那里带回来的。但是中原的海船还没有到达过非洲，他们并不知道那里有不少这么大的鸟。
“就算金雕也不能养了。”莫声谷畅想了一会儿丧气道，“我还要修炼武功呢，没时间出去抓金雕。”
李书成听了笑道：“你可以去买嘛。另外，给你个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扔给他，“瓶子里面是我做的药丸，你和你六师兄一人一瓶。隔七天吃一次，一次吃一颗。”
“这是什么药丸？难道跟少林的大小还丹一样？”莫声谷接了瓷瓶好奇地问道。
“跟大小还丹比差多了。”李书成笑道，“一个瓶子里十颗，吃完之后能够增加三四年的功力就了不起了。不过，这东西对强健身体、增大身体力量也很有效。”
“那还是留给三师哥吧。”莫声谷听了说道。
李书成心里暗暗点头，由此可见，他们师兄弟只见感情很好。笑道：“不用，我这里还有。”
“要是五师哥在就好了。”莫声谷又说道。五师哥是他们师兄弟七人中天赋最高的，要是得到一瓶，以后肯定能达到师父那样的境界。
“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谁叫他不在呢。”李书成笑道，“再说，当时我们可是亲眼看着他们出海的，现在谁知道他们在哪里？另外，我看天鹰教教主的女儿好像对他有点意思，说不定他回来不但有了媳妇，还有了孩子。”
“这怎么可能，天鹰教名声可不好，听说那个教主的女儿心狠手辣，我五师哥怎么可能看上她？再说，船上还有滥杀无辜的金毛狮王呢，怎么不让人担心。”莫声谷说道。
“首先，天鹰教虽然行事狠辣了一点，与一些江湖帮派有矛盾，但是在反元这方面，他们还是做得不错的。”李书成说道，“其次，金毛狮王再怎么说和殷天正同为明教护教法王，也是多年交情，一般来说是不会动殷素素的，这样有殷素素护着，你五师哥还是很安全的。”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下，如果金毛狮王发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两人差点就丢了小命。
没过几天，张三丰就结束了闭关创功，李书成看着开门出来的张三丰，问道：“这么快就完成了？”
张三丰笑了笑，说道：“又不是要创出什么绝世武功，哪需要多少时间。我将武当长拳和呼吸导引之法与你说的办法结合起来，重新推导是很容易的。”
说着打了一遍新的武当长拳，边打边解说，李书成越听越像内家拳。这套武功，前面一直是增强身体素质，跟外功差不多，只有达到高深处才会衍生出内力，不像华山派的《混元功》虽说也是动功，但是主要修炼的还是内力。
这套武功就很有普适性了，基本上只要身体健康的人都能修炼，不像单纯修炼内功或者外功都很注重资质，这是很了不起的。有这套武功，武当就能快速发展壮大，真正能够跟少林平起平坐，并称武林泰山北斗。
“不错不错！如果再配合能够修复强健身体的药修炼，还能加快修炼速度。”李书成赞叹道。
接下来李书成又跟张三丰交流了先天之后的修炼之法，尤其是探索出来的凝练玄关之法。“原来如此！”张三丰听了说道。他突破先天之后，前路已断，又没人可以交流，独自摸索多年，虽然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比如壮大灵魂，他自己也总结了一套方法，但是苦于真气不足，全凭自身资质，进步很小。
“这已经是修仙手段了！”关于李书成两人探索取得的成就，张三丰感慨不已。
“谁知道呢。我们只是尽力探索，不留遗憾而已。”李书成说道。
当然，这样的交流李书成也收获不小，比如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张三丰可是后来创出太极的人，对阴阳太极的理解非常深厚。
这天闲聊，说到了三大丹田。三大丹田，汉代道家就有此说法，并将之与精气神相对应，上丹田藏神，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精。而武林中人，修炼内功，以下丹田储存内力，并不涉及中丹田和上丹田。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灵魂的存在，也许上丹田也存在，只是现在功力不足而已。由此，李书成打算试试开辟中丹田。
中丹田的位置说法不一，有的认为在巨阙穴，有的认为在神阙穴，还有的认为在膻中穴。李书成一一试过，都不对。不过他并不气馁，中丹田，那就是在人体中部，现在没事干，他干脆一个一个穴位试过去。
这天，试到胸腔内心、肺之间的一个穴位，李书成发现真元进入之后，穴位有了一点变化。虽然只是一点，但是李书成却知道，自己找到中丹田了！
继续控制真元进入穴位，穴位一点点扩大，已经有点下丹田气海的样子了，正打算继续用功，殷梨亭来叫他吃饭。话说殷梨亭和莫声谷来照料俞岱岩，但是莫声谷性格粗犷坐不住，大部分时间倒是性格内敛的殷梨亭在照顾。
“咦！今天是莫老七照顾俞老三啊！不过他粗手粗脚的，到底行不行啊？”李书成起身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现在俞岱岩已经可以勉强动了，能够轻轻伸伸手脚，转动一下脖子。但是骨头还是脆弱，还得小心。
殷梨亭笑了笑说道：“没事，这时候他正在老老实实听三师哥教训呢，前些天他可是玩疯了。”这段时间天气不错，每天都会推俞岱岩出来晒太阳，他见莫声谷闲不住，每天完成任务似的修炼了武功，就在后山东跑西颠的撒野，今天总算逮着他了，还不得好好训斥他一番。
“这小子，我看他很适合修炼你师父刚创出来的武当长拳。”李书成笑道，“他的性格粗犷，坐不住，修炼内功可就慢了。但是他身体素质也很好，新的武当长拳又是动功，很合适他。”
第92章、君山总舵，告知绝学消息
第92章、君山总舵，告知绝学消息
李书成出来，看着江明月和张三丰笑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中丹田了。”接着，将中丹田的位置说了出来。江明月也在配合李书成寻找中丹田，不过她是从下到上，一个一个穴位试，李书成是从上到下，下半的穴位多，所以才是李书成先找出来。
“原来中丹田在这里，难怪没人能找到。”张三丰说道。之前都认为是神阙、巨阙、膻中三个穴位中的一个，这怎么可能找到？
找到了中丹田，那就要探究探究。张三丰也试了试，却发现效果甚微。交流之后，李书成说道：“我也觉得这应该是你的功力还差一些，暂时就不用开辟中丹田了。你先凝炼完玄关，积蓄到足够的真气液化之后再来开辟中丹田，速度应该就快了。况且，我认为开辟中丹田对修炼并没有多大作用。”已经有下丹田储蓄真气，中丹田要不要都可以，最多就是能够多积蓄点真气，战斗的时候坚持的时间更长，真气从中丹田到达手臂速度更快，这对战斗很帮助，但是对于内功境界突破并没有帮助。像那种两个丹田同时积存真气，然后压缩到一个丹田里来突破的想法根本不可行，因为丹田支撑不住，这样做只会使丹田被撑破！
之后一段时间，每天中丹田都被扩大一点，每天容纳的真气都会多一点，虽然只是一点，但是有所进步，也是令人欣喜的事。
这天李书成突然想到胆大丹田和精气神对应之事，不觉想道：“本来应该是中丹田藏气，下丹田藏精的，中丹田难以开辟，所以武林中人用藏精之所藏气，这样随着修炼，精元转化为内力真气，所以，武功越高的人才会越子嗣艰难。对！应该就是这样。如果中丹田开辟成功了，将真元转移到中丹田，空出下丹田，那应该就能造孩子了。”
一个多月后，俞岱岩已经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了。“接下来，继续用药膏配合易筋锻骨之法，几年之后应该就能正常使用武功了。”李书成说道，“其实，这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不能过度修炼武功招式，正好可以专心修炼内功。如果内功足够深厚，那战斗起来同样不差。差不多九十年前，有一个手脚具废的人，她凭借从嘴里发射枣核，也能跟江湖中一般的一流高手战斗。如果内力足够深厚，用嘴发射暗器不比百余年前江湖五绝中东邪黄药师的绝技弹指神通差多少。”当然，同等功力，用手比用嘴威力大得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用李书成解释。
“没想到数十年前江湖上还有这样的人，怎么没听人说起过？”俞岱岩说道。其他几人也竖起耳朵听。
“这个人根本就没怎么在江湖上走动过，残疾之后更没几个人知道。”李书成叹息了一声说道，“再说，江湖上不在意历史，再加上各朝各代刻意掩盖，有几人知道久远的武林史？比如现在江湖上，知道华山论剑，知道江湖五绝的人根本没几个。你们知道，是因为你们师父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这方面他亲身经历过，射雕时代和天龙时代相差不过百年，但是射雕时代的江湖中人对天龙时代了解却很少。
俞岱岩骨头愈合了，接下来就用不着李书成了，两人带着两只海雕离开。莫声谷看着振翅而起在天空翱翔的海雕，在看看自己手里满身绒毛肥嘟嘟的金雕崽子，羡慕不已。
“师弟好好养，养好了以后说不定能从金雕身上悟出鹰爪功，据说，鹰爪功就是前人观看鹰捕猎悟出来的。”张溪松笑道。这段时间，莫声谷被这支小金雕折磨得够呛，但是师兄弟几个早就商量好不帮忙，让他自己养。他性格急躁粗放，养金雕磨磨他性子也好。
“唉！这小家伙，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拉屎，太难养了。”莫声谷叹气道，“要是直接是大金雕多好！”
“大金雕桀骜不驯，被抓住宁愿饿死也不愿低头，所以养金雕还得从小养。”宋远桥说道，“而且，最好是一个人养，这样才会对你忠心耿耿。”
张三丰笑笑，说道：“好了，我也要去闭关了，远桥你督促几个师弟用心练武。”
“是，师父！”宋远桥躬身答道。
下了武当山，两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朝丐帮总舵而去。他们之所以决定去丐帮，是因为从宋远桥等人口中知道丐帮的处境。虽然宋远桥等人没仔细说，但是也能听得出来，丐帮现在衰落了，现任帮助已老，虽然有方东白、史火龙等几个年轻高手撑着，但是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已残缺，在江湖上声势已经很弱了。
李书成因为洪七公的指点之恩，曾经说过会帮丐帮一把，现在既然知道了，当然得去一趟。
丐帮总舵在洞庭君山，是洞庭湖上的一个小岛，想要上岛，必须得乘船。而洞庭作为丐帮总舵所在地，遍布丐帮弟子，除了丐帮弟子带路，一般人根本别想溜上岛去。但是李书成两人可不是一般人，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这点距离直接可以在晚上涉水而过。不过李书成嫌麻烦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找了一条上岛的船偷渡进去。
正是因为丐帮没落，君山岛上防守严密，两人一路进入见到很多巡逻站岗的弟子。两人很快就发现一栋单独的房屋，稍一靠近就听到里面的对话，原来里面正在教授降龙十八掌，就知道这里就是丐帮帮主住的地方。
既然里面正在传授武功，两人就不好进去打扰，就在外面等。一会儿，李书成就清楚了，是丐帮帮主震山掌张青云正在传授弟子史火龙降龙十八掌第九掌。一个半时辰，史火龙反复修炼第九招之后又将前面吧招连起来施展，张青云在一边指点。李书成听着点了点头，看来降龙十八掌虽然残缺了，但是保留下来的功法并没有差错。
等史火龙离开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才纵身进入院内，见屋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
张青云正在整理茶具，听着脚步声，以为是史火龙又回来了，头也不抬地问道：“火龙，还有什么事吗？”
“咳咳，没想到丐帮帮主居然还自己清理茶具。”李书成咳嗽了两声笑道。
“谁？”张青云一听就知道不是帮中之人，纵身向旁边一闪，同时转过身来戒备地问道。
李书成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说道：“我是谁就不用在意了，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张青云问道。说话之时半点没放下戒备，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丐帮总舵，可不是一般人。
“桃花岛这个地方你应该听说过吧？”李书成问道。
“听说过。难道……你们是桃花岛的人？”张青云吃惊地问道。虽然丐帮传承提过桃花岛跟丐帮的关系，但是谁也不知道桃花岛在哪里，这些年也没有桃花岛的人出世。
“我们并不是桃花岛的人，但是和他们也有渊源。”李书成说道，“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丐帮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在桃花岛应该留得有副本，找一个可靠的人去桃花岛迎回该帮绝学，修炼有成之后重整丐帮。”
“桃花岛有我丐帮镇帮绝学？”张青云问道。当然，丐帮历代帮主对此也有猜测。
“黄帮主和郭大侠怎么可能让丐帮绝学湮灭与自己之手？所以我想桃花岛有副本。”李书成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桃花岛在哪里。”张青云说道。要是知道桃花岛在哪里，丐帮早就去迎回镇帮绝学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眼睁睁地看着丐帮一点点没落，曾经威震天下的江湖第一大帮，现在只是江湖上的二流帮派了。
“海图我这里有。”李书成说道，“但是，只能去一个人。刚才在这里学武的人就不错。”
“火龙？”张青云听了点了点头，史火龙是他的弟子，也是他选定的帮主继承人，他的心性，张青云很清楚。
李书成将海图扔给张青云，说道：“事情说完了，我们这就告辞了。”
“两位……大侠留步，你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丐帮怎能不款待一番。”张青云说道。
“不用了，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对了，降龙十八掌不用一味刚猛，这门掌法可以刚柔并济，身体差的人一味刚猛反而容易伤及自身。”后来史火龙走火入魔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李书成顺带提了一下。
随着话音落下，眼前两道身影缓缓消散。张青云眼见得如此诡异之事，心里震动吃惊不已，颤抖着小声说道：“这……这，恐怕只有武当张真人能做到吧！”他虽然只是江湖一流中的强手，年纪也大了，但是眼力还在，像这样没有征兆地忽然从他眼前消失，就算少林三度也做不到，可见这两个年轻人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
第93章、行走天下，治病救人
第93章、行走天下，治病救人
李书成两人离开不久，张青云就出门悄悄找到史火龙，来到僻静之处，一番解说之后，告诫道：“回去别告诉任何人，明天一早你就来找我，就说去外面历练，然后独自一人去。那里是百年前我们丐帮帮主后人隐居之地，岛上的桃林是一个巨大的阵法。你上岛之后要有礼节，别和他们起冲突。”
“是，师父。”史火龙恭敬地答道。知道桃花岛上住的是八十年前的帮主的后人，他怎么可能无礼，更何况此去还要迎回镇帮绝学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第二天，史火龙就辞别帮主，掩藏行迹独自一人步行向江浙而去。
李书成两人不再赶路，慢慢走在路上，才发现所过之处，百姓生活艰难。大元朝廷苛捐杂税沉重，土地兼并越演越烈，再加上天灾时有发生，已经渐渐露出末世之象了。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也无能为力，他们身上也没多少银子，全拿出来又能帮得了几个人？带领他们反抗，两人也没有这个心思。何况现在他们还能勉强活下去，何必让他们去送死？他们能够做的，就是沿途免费给百姓们治病。
“这种时候，正是白莲教明教大肆发展的时候。”看着这一切，李书成想道。他不知道，去年，广东朱光卿、聂秀卿就起义了，称定光佛出世；河南棒胡烧香聚众，举弥勒小旗起义。而此时，距离他不远的袁州，彭莹玉和周子旺也率领五千余人起义了。这些人都是白莲教和弥勒教（明教）教众。彭莹玉，还有一个身份是明教五散人之一彭和尚。
此时只是初见端倪，影响还非常微小，十几年后，韩山童和刘福通举事，那时才是烈火燎原，一度打到河北中部，距离大都只有百余里。虽然最后他们失败了，但是却消耗了大量蒙古精锐，自此以后，蒙古再没余力南顾了。
越是了解，李书成越理解那些只领种子却不播种的百姓。这年头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还管得了明年？先把今年挨过去再说吧！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佃户，没有土地，种什么得地主说了算，包谷这几种东西，地主可看不上。
李书成不是佛教信徒，没有戒杀生的概念，但是也没有那种“屠得九百万，便为雄中雄”的霸气和狠辣，他知道，每一个枭雄霸主开国帝王都是用尸体堆出来的，里面不但有大量敌人，也有大量自己手下人。但是，让他老老实实地回去装他的道士，做一个鸵鸟，他良心又不安。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行走天下，利用医术治病救人。
这天在官道旁边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看身形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就知道是一个孩子。李书成上前检查了一下，叹息一声，这孩子是因为又病又饿晕倒的，要不是遇见两人，他就只能这样无知无觉地死去了。这年头，连自家人都养不活了了，谁还有好心救他，给他治病，给他饭吃？
他的病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病，这时候的感冒病毒并没多厉害，如果身体强壮，就算不吃药多拖几天也会好的。可他身体瘦弱，说是骨瘦如柴夸张了点，但是浑身上下真没多少肉，怎么扛得住病毒的肆虐？
度了一点真气，让他苏醒过来，一碗汤药灌下去，一会儿孩子就有了点精神。李书成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男孩回答道：“我叫孙重三。”
“家呢？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李书成问道。
“我没有家。”孙重三丧气地说道。
李书成和江明月听了对视一眼，还能怎么办？让他一个人流浪，他还是一个孩子，怎么活得下去？只能带着了。
别说这孩子还很乖巧，有了点力气之后，上路的时候帮着背背篓，倒是让李书成轻松了点。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随着走过的地方越多，捡到的孩子就越多，男孩女孩二十来个，甚至还有几个奶娃娃。这下，就是养这些孩子都不容易。没办法，每到野外李书成只能带着大点的孩子上山打猎下河捞鱼，自己动手。
为了获得足够的食物，李书成教他们捕猎打渔的技巧，然后扩展到教他们长拳。当然不是武当长拳，而是百年前流传甚广的太祖长拳，据说是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所创。另外，为了赚银子，也不得不给有钱的地主治病。
随着时间流逝，跟着两人的孩子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李书成想来想去，只能送去武当请他们安排了。
“老七，这些孩子是我一路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孤儿。你看看你们能不能看着安排一下？”武当山门处，李书成指了指跟在后面的五十多个孩子说道，“里面有几个资质还勉强的，你们可以收为弟子，其他的在山下找个地方安置，让他们种地也好纺纱织布也好，有个安全的地方让他们能够活下去就好。”
“李大侠，我又不管这些。要不你去跟大师哥说说？”莫声谷说道，“我相信大师哥肯定会答应的。”
宋远桥当然答应，李书成对武当有恩情，这样的事虽然花费不小，但是他还是一口答应了。接着，少不得请李书成指点一番。不但殷六莫七，就是其他四人也非常希望得到李书成的指点。他们可是非常清楚这个看着比他们还年轻的男人武功比自己师父还高，得到李书成的指点他们能少走不少弯路。
比如现在李书成就在指点殷梨亭和莫声谷。
“殷老六你文静、心思细腻，好吧，也不说你娘们，最适合你的武功是绵掌和柔云剑法，这个你知道。你应该多用心观察水，老子说太上若水。水至柔而能克刚，滴水穿石就是这么来的。另外有一个说法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李书成打趣着笑道，“呵呵……笑话！笑话！你要把你的剑当成丝带。将剑法使得柔和绵密，要是你能掌握水至柔的意境那就能好了。我虽然掌握的也是水之意境，但是水至柔的一面掌握得并不怎么样，我演练一遍，能得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着李书成提起剑开始演练。
殷梨亭看着李书成演练，只觉得李书成手中的长剑好像变成了丝带，在李书成四周缠绕，又像春雨丝丝飘洒，润物细无声。
指点过殷梨亭，李书成又指点莫声谷：“你的资质其实最适合学武功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不过你专注修炼武当长拳也不错，可以使得更刚猛。而刚猛功夫，要注意培养气势，配合舍我其谁的气势，战斗力能够成倍增加。”
莫声谷听了李书成的话眼睛一亮，李书成继续说道：“气势也是意境的一种，这个东西入门更容易一些，但是越到后面越难。想当年丐帮帮主乔峰凭借降龙十八掌威震天下，数次跟功力比他深厚的高手对战也没输过，凭的就是他舍我其谁的霸气。当然，刚猛的功夫同样需要留有余力，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更高，所以单纯走刚猛路子的顶尖高手很少。我建议你一开始就走刚柔并济的路子，刚极生柔的路子更难走，没有大机缘是走不通的。”
接着指点年纪大的几人，他们几人学武多年，有张三丰这样的师父教导，理解李书成的意思速度不慢。
离开的时候李书成留下了一千多两银子，这是这段时间治病赚的。这些银子也能减轻武当的压力，养活五十多个孩子，可要花不少钱。
仔细检查过孩子们的身体，宋远桥感慨不已，这些孩子身体都很好，基本都可以练功习武，其中还有几个资质很好，如能用功习武，将来也能有所成就。
在这些孩子的身体素质当然不差，不然还没遇到李书成早就饿死了，而遇到李书成之后，在李书成的调养下，重新恢复了健康。当然，这些孩子的资质远比不上他们师兄弟七人。他们七人是张三丰走了很多地方找来的，别说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也不是夸张。
不过现在武当要发展壮大，需要招收大批弟子，只要资质尚可就行。这五十多个孩子，除了九个女孩，其他男孩可以挑出十来个作为弟子，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武当三代弟子，也只不过三十来个而已，当然，这是因为他们这两年才开始收徒弟，也没怎么外出寻找资质好的小孩。
孩子送走了，两人再次上路，但是他们也知道轻松不了多久，很快身边又会聚集起一批孩子。这年代，天灾、蒙古人和汉人地主压榨，家破人亡的惨事不绝。
八年时间，李书成和江明月走过许多地方，收留了四五百人，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跟着李书成和江明月经过千辛万苦的跋涉，进入云南行省住下来。云南行省山高路远，偏处西南，人口稀少，是躲避战乱的好地方。他们在这里开荒种田，帮当地民族治病、传授技术、教他们读书认字，渐渐获得了当地民族信任，相处融洽。
第94章、百岁寿诞，摧人肝肠
第94章、百岁寿诞，摧人肝肠
算算日子，张三丰百岁寿诞快要到了，而这里早已经走上正轨，两人就准备离开。
一听两人要离开，有十八人也想离开。他们跟着李书成练武几年，虽然没学到什么高深武功，但是也想去看看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书成看着眼前的十八个人，他们已经成年了，以后的道路怎么选择有他们自己的判定，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能够自己做出选择，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想出去见见世面，去江湖上闯荡可以；像他们那样留在这里照顾年幼的弟妹也行。”李书成指了指一边选择留下的那一拨，说道，“做什么样的选择，就得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有一句话叫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里偏僻，呆在这里一辈子默默无闻，但是安全。外面乱的很，江湖上同样血腥，你们的武功并不怎么样。”
“不管外面多乱，我们也想去看看。”带头的黄陆说道，“最好是能有机会加入义军，为驱除蒙元出力。”
黄陆一说，又有一些人心动了。李书成给代价选择的权利，最后一半多已成年的孩子和五十多个十四五岁十六七岁的孩子也跟着离开了。他们很多人是被黄陆所说的加入义军所吸引的，都是孤儿，跟着李书成之后虽然不用担心挨饿受冻了，但是依然牢记着曾经受过的苦难。所以，黄陆一说，他们就心动了。加入义军，推翻元廷，不但能解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还能顺便为自己报仇。
“黄陆，你们大的，照顾着点小的。”李书成叹息着说道，“加入义军，随时都有可能战死沙场，我一点也不想让你们去。”
“我要去报仇，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十四岁的张颐说道。他是这些人里最小的一个，张颐，本来叫张一，一二三的一，跟黄陆一样，黄陆本来是黄六。
送走黄陆这八十三个人，李书成交代留下的人好好照顾弟妹，跟附近的寨子搞好关系。
“重山，你是最大的，多出点力。四妹，你跟重山是夫妻，多帮着他点。”李书成说道。
“老师，你们还会回来吗？”重山问道。
“有机会，我们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李书成好不容易咽下“不知道”三字，安慰道。
四月初八，张三丰心想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百岁大寿，徒儿们必有一番热闹。虽然张翠山失踪，未免美中不足，但一生能享百岁寿元，也算难得。同时这些年闭关参究的太极功也已深明精奥，从此武当一派定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当真正可以和少林并驾齐驱。而且，从李书成处得来的凝练玄关之法，这些年自己也没有放松，玄关将要彻底化实，之后自己的内功将会再有进步。心情大好之下，这天清晨，他便开关出来。
一声清啸，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开门之后，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别人，竟是十年来思念不已的张翠山。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张翠山却已扑在他怀里，声音呜咽，连叫：“师父！师父……”心情激荡之下竟忘了跪拜。
宋远桥等六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五师弟（五师哥）回来了！”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张翠山，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
一番欢喜诉说之后，张三丰问起张翠山妻子，张翠山跪地说出妻子的来历，正是跟他一起失踪的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女儿殷素素。
张翠山担心师父不喜妻子不是正道中人，张三丰却捋须一笑，说道：“那有甚么干系？只要媳妇儿她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不可胸襟太窄，千万别自居名门正派，把旁人都瞧得小了。这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子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当下满脸笑容，站起身来。
接着张三丰又道：“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尤其是在反抗蒙元朝廷的压迫上，师父我也佩服得很，咱们很可交交这个朋友。”
宋远桥等人早前跟李书成说起过天鹰教，所以现在也不再认为殷天正是个大魔头，但是也没想到师父居然肯折节下交。认为这是师父对五师弟的厚爱，爱屋及乌。
这边师徒几人正说着，一名道童进来禀报天鹰教教主派人来送礼。殷无福和殷无禄来除了送礼，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虎踞镖局、晋阳镖局和燕云镖局三个镖局的总镖头欲找张翠山理论龙门镖局七十余口被杀一事。
当日下午，众师兄弟分别督率火工道人、众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
次日清晨，宋远桥等换上了新缝的布袍，正要一同去向师父拜寿，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
宋远桥接了过来，张松溪，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吃惊地道：“昆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以师父在武林中的地位，昆仑掌门不远万里亲自前来拜寿，本也没什么。但是武当又没有发请柬，何太冲好歹也是一大门派掌门，不应该自降身份不请自来。虽然一时想不通，但是略作考虑还是去禀明张三丰。
一番作揖行礼之后，张三丰刚将何太冲师徒迎进大厅，宾主坐定献茶。
刚坐下不一会，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张名帖进来，交给了宋远桥，却是崆峒五老齐至。
张三丰甚是谦冲，起身出迎。崆峒五老之后，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等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麻麻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至此，宋远桥等人已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武当七侠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不会怕了他们，却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师门令誉，实非容易。师父张三丰交游遍于天下，七兄弟又行侠仗义、广结善缘，若是事先有备，自可邀得数十位高手前来同庆寿诞。然则因为师父不喜欢热闹，并没有邀请至交好友前来，所以现在落得这般众寡悬殊、孤立无援。
李书成两人一路悄悄尾随黄陆等人，担心他们初出江湖不适应，受到伤害。一路护送了二十多天，才赶往武当。
还在山脚，远远看到一行人下山，李书成心里一惊：来晚了！连忙叫着江明月运起轻功，快得旁人连影子也没看见就进了紫霄宫。
李书成停下身形，正听到一个年轻姑娘颤声道：“六哥，我……我实在对你不住，一切你要看开些。我……我只有来生图报了。”
李书成也不管这些，直接向张三丰抱拳说道：“张真人，怎么回事？”
李书成两人进来的时候，张三丰就捕捉到了两人的影子，这时打起精神说道：“原来是李大侠和李夫人。这事……唉！都是因为翠山和素素而起。”
宋远桥等人也红着眼睛过来行礼，七嘴八舌地将事情经过说了，李书成摇头叹息不已：“天意弄人啊！唉！”
唏嘘了一会，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姑娘说道：“你是峨眉弟子纪晓芙吧？回去告诉你师父，如果她想要达成心愿，尽快来武当山找我。”
“这位大侠，你认识我师父？”纪晓芙身边的一个高大健壮的尼姑问道。
“我不认识你师父，不过我和你们峨眉派，或者说峨眉祖师有渊源。”李书成说道，“你只要回去禀报就行了，至于来不来找我，看她的意愿。”
等静玄、纪晓芙等人出了厅门，张无忌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俞莲舟急忙抱起，知他在悲痛中忍住不哭，是以昏厥，说道：“孩子，你哭罢！”在他胸口推拿了几下，岂知无忌这口气竟转不过来，全身冰冷，鼻孔中气息极是微弱，俞莲舟运力推拿，他始终不醒。众人见他转眼也要死去，无不失色。
张三丰见此上前撕开张无忌背上的衣服，只见细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碧绿色的五指掌印。张三丰再伸手抚摸，只觉掌印处炙热异常，周围却是冰冷，伸手摸上去时已然极不好受，张无忌身受此伤，其难当可想而知。
第95章、劝导殷梨亭
第95章、劝导殷梨亭
过不多时，宋远桥与俞莲舟快步回厅，见到李书成和江明月，行礼过后说道：“山上已无外人。”接着见到张无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惊。
张三丰皱着眉头说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传，岂知世上居然还有人会这门功夫。”
宋远桥听了惊道：“这娃娃受的竟是玄冥神掌么？”他年纪最长，曾听到过“玄冥神掌”的名称，至于俞莲舟等，连这路武功的名字也从未听见过。
张三丰叹了口气，并不回答，脸上老泪纵横，双手抱着无忌，望着张翠山的尸身，悲痛不已。
这时张溪松已然看出来事情棘手，于是吃惊地说道：“师父，你和李大侠夫妇已然是当时最强的三人，难道连你们联手也治不了么？”
听到张溪松的话，张三丰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看向李书成。他知道李书成和江明月内功高他甚多，兼且一身医术，心里升起希望。
李书成见张三丰看过来，说道：“不用担心，这孩子死不了。先把他送到房中去。”此时寒毒已然侵入张无忌顶门、心口和丹田，更是融合进骨髓肌肉当中，就算以李书成和江明月此时的功力，依然无法解救。但是李书成这里有完整的九阳神功，张无忌怎么也死不了。
不过，李书成并没有打算拿出九阳神功。一来拿出来不好解释九阳神功的来历，而来张无忌作为这个时代的江湖主角，自有他的逆天机缘，经过杨过一事，李书成已经知道自己不必做无用功。
当年杨过能够误打误撞进入独孤求败隐居的神雕谷，而他自己找了两次也没有找到。另外，杨过听了他的话没有用海潮练功，功力依然增长快速。虽然没有因为与小龙女十六年分离，参照海潮创出黯然**掌，但是却创出了跟黯然**掌同级的重剑剑法。
“我们先将他体内的寒毒消解一部分，等他稳定了之后，带他去找《九阳神功》。”进了房间，李书成说道。
“当年先师圆寂之时传授神功，少林无色禅师、郭襄女侠和老道三人武功不足，各得一部分。现在想要得到九阳神功，只能去找他们两派了。不过经过今天这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张三丰一边运功吸取张无忌体内的寒毒，一边回道。
“少林、峨眉？呵呵！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那两部分的。”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还不如去找原本的《九阳神功》希望大。”
“原本的《九阳神功》是写在达摩手书的《楞伽经》夹缝中，八十多年前经书被尹克西和潇湘子盗走，先师带着贫道追讨经书，最后却没追回来。”张三丰运功不停，摇头说道，“后来尹克西悔悟，托昆仑三圣何足道前来传话，说什么‘经在油中’，可谁也解不开这个秘密。”
“既然尹克西是托昆仑三圣来传话，那经书不在少林就在昆仑。”李书成说道，“如果在少林，早就被找出来了。”他可是知道经书就在昆仑山上一只猴子腹部，所以才有此言。
一个时辰之后，李书成接替张三丰，先吸取了一部分寒毒，然后用一阳指消解，半个时辰之后将散逸游动的寒毒消解完了，不过已经融入肌体的寒毒却没有办法。这时候张无忌已经醒过来了，他没感到身体不适，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治好了。
“师公，我好了吗？”张无忌问道。
“没有。”李书成见张三丰难以开口，笑道，“不过寒毒留在你体内也不是太大的坏事，说不定还会变成好事呢。我们打算找一门神功让你修炼，你体内的寒毒能够加快这门神功的修炼速度，也许，要不了几年你就是一个少年高手了。”
出得门来，宋远桥几师兄弟都焦急地等在门外，见三人出来，忙问如何。
“暂时没事，以后找到九阳神功就好了。”李书成说道，“对了，老六你跟我去熬药。”
来到药房，李书成把药配好，殷梨亭熬。“老六，你想没想过你和纪姑娘的婚事不合适？”
“不合适？李大侠，你的意思是？”殷梨亭问道。他和纪晓芙的婚事是师父张三丰和纪晓芙的师父灭绝师太定下的，他只要遵从就是，哪想过合适不合适？
“你是武当二代仅有的七个弟子之一，而纪晓芙是灭绝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你说，灭绝老尼姑愿意让纪晓芙嫁到武当来吗？”李书成说道，“或者，你去峨眉当上门女婿？”
“这……”殷梨亭一听李书成分析，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这可怎么办！
“所以你要想清楚，是背着这个婚约一辈子不能成亲还是找机会解除婚约。”李书成说道，“实话说，我很不赞成长辈包办早早定亲这种事。你见过纪晓芙几次？你认为你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有婚约在身才有别样的感觉？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漂亮姑娘，娶这么个美女有面子？”
“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最起码两人要互相了解，看看合不合适。”李书成说道，“性格能否合得来？思想是否一致？不然成亲之后经常闹矛盾，那有什么意思？我跟你们说过的那个手脚残废用嘴发射枣核的女子，当年也是江湖上一个美丽的姑娘，而且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哥哥，然而她的婚姻，却很不幸。她是被自己的男人下药之后，丢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之中弄残的。而且，她男人不但想让她死，还要毁尸灭迹。只是她运气好，没被毒死，也没摔死而已。所以，成亲挑对象实在太重要了，下半辈子是不是幸福，就看你挑对象的那一下。”
“还有，刚才我进紫霄宫听到了纪晓芙的话。她说对不起你，可不是刚才我说的这个原因，或者你理解的他们峨眉这次参与逼迫武当之事让她感到愧疚。”李书成继续说道，“我说一件事：纪晓芙已经不是处女了，而且已经生过孩子了。”
“什么？这不可能！”这下殷梨亭真是被吓着了，吃惊地叫道。纪晓芙和他还有婚约在身，怎么可能已经成亲，还生下了孩子！
“我的医术虽然并不算高明，但是自信还没看走眼。”李书成说道。生孩子前后，盆骨会有所变化，凭李书成的眼力当然能看得出来。但是，他怎么可能盯着一个女子那里仔细看呢？
“李大侠，能不能暂时别声张此事？”殷梨亭挣扎了半晌，说道，“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小芙。她和我还有婚约，但是却已经有了孩子，这事她肯定是瞒着她师父的。如果宣扬出来，小芙就活不了了。”想来想去，他和纪晓芙还是有点情分，也该为她考虑考虑。
“你小子……唉！你是当事人，怎么办你说了算。”李书成说道，“不过这就委屈你了。”
“这样也好。”殷梨亭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总共也没见几次，也没多少情分，早点分开，总比最后不能在一起好。”
“话说，江湖上美女不少，你早点解决这个麻烦，大把的美女等你挑呢。”李书成见殷梨亭情绪很差，笑道，“不过依我看还是找一个不会武功，书香门第的姑娘，这样以后或许还能纳几房小妾呢。那日子，想想就美得很。”
“那个……李大侠，难道李夫人不允许你纳妾吗？”殷梨亭弱弱地问道。
“这你就错了！”李书成得意地笑道，“她支持我纳妾，只是我自己不愿意。”
“啊！”殷梨亭附和一声，心里想道，“作为女人，谁愿意丈夫纳妾啊！”
殷梨亭控制着情绪，熬好药送李书成离开之后，悄悄跑到后山躲着哭泣去了。
李书成端药来，张无忌结果喝下之后，李书成就让他到外面玩去了。
出门来走了几步，李书成才发现殷梨亭不在。“这小子难道跑去躲着哭去了？”李书成心里想道。
去后山转了转，果然找到了殷梨亭，正在叨念着哭泣呢。也是，被自己的初恋甩了，哪个男人不伤心呢？
等了一会儿，殷梨亭渐渐收住了声，李书成才咳嗽一声走出来。殷梨亭听到咳嗽声忙擦了眼泪回头。
李书成说道：“男人被姑娘抛弃算得了什么事？好好哭一场之后，收拾收拾重新上路。话说，我告诉你一个你师父的秘密。”
殷梨亭看向李书成，并没有开口，自己师傅的秘密，自己开口打探实在不怎么好，再说这时候他也没心情。
李书成也不管殷梨亭，自顾自地说道：“根据我的推测，你师父喜欢峨眉祖师郭襄。”
殷梨亭听了一下瞪大眼睛，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别觉得不可思议，郭襄比你师父也大不了几岁。你师父遇到郭襄的时候，郭襄也才二十来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李书成笑道，“不过，郭襄喜欢的却是杨过，四处流浪寻找他，后来才在峨眉出家。等你师父成年，江湖上早没郭襄的消息了。所以，你师父才会做了道士。呵呵……这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但是应该就是真相，不信你去问你师父。”
第96章、避不开的周芷若
第96章、避不开的周芷若
“话说，你不会像你师父一样也去做道士吧？”李书成转过头看向殷梨亭说道，“要是这样，天下的姑娘们可就少了一个好男人了。哦，对了，道士不像和尚，很多宗派也是可以娶妻的。”
殷梨亭听得只想翻白眼，人家正伤心欲绝呢，你这话像安慰人的话吗？
虽说李书成不会安慰人，胡扯乱扯倒是也让殷梨亭没再沉浸在悲痛中，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回去了。
二十多天来，一边稳定张无忌的病情，一边等灭绝前来。
眼见得张无忌的病情暂时稳定了，灭绝还是没有前来。“看来灭绝为了保密，还是想自己想办法取出。”李书成心里想道。
灭绝怎么可能前来找他？他不知道，静玄告诉灭绝这句话的时候，灭绝心里剧震，立刻生出杀了李书成灭口的心思。不过想到李书成在武当山，武当山有张三丰，而且听静玄的意思对方武功非常高，她没有灭口的把握才暂时按下。要不然，早就找上门来了，不顾不是请教取出秘籍的办法，而是要他的命。
最喜欢的徒弟死了，留下一个幼子，还身中寒毒，现在暂时稳定，张三丰亲自传授张无忌武当九阳功，给他打基础。以便今后找到九阳神功张无忌能够直接上手。
这一传功，就是一个多月。这天准备了一下，下山而去。虽然李书成说过去少林峨眉得不到九阳功，但是去昆仑寻找希望更渺茫，所以张三丰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张三丰要去，李书成也不阻挠，但是同样也不会陪着张三丰前去受辱，干脆就留在武当等张三丰回来。
张三丰带着张无忌下了武当不久，就来带汉水边上，刚上了渡船，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来，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佛爷莫怪无情。”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
转过头去，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的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着划水。那虬髯大汉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
张三丰生平最恨蒙古官兵残杀汉人，当下便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射来的箭支或挡开或击落，手法甚是迅捷。
一见之下心道：“这人武功不凡，英雄落难，我怎能坐视不救？”向摇船的艄公喝道：“船家，迎上去。”
艄公见羽箭乱飞，早已吓得手酸脚软，拼命将船划开尚嫌不及，怎敢反而迎过去？颤声道：“老……老道爷……，你……你说笑话了。”
张三丰见情势紧急，夺过艄公的橹来，在水中扳了两下，渡船便横过船头，向着来船迎去。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
虬髯大汉一个失惊，俯身去查看，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再也拿不住木桨，掉入江心，船只速度立刻慢了下来。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虬髯大汉兀自不屈，拳打脚踢，奋力抵御数人进攻。
张三丰一见事急，喝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急速扳橹，将渡船摇近，跟着身子纵起，大袖飘飘，从空中扑向小船。
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他射来。张三丰袍袖挥动，两枝羽箭远远飞了出去，双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挥出，登时两名番僧摔出丈许，“噗通噗通”两声，跌入了江中，众武官见他犹如飞将军一般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
领头的武官喝道：“兀那老道，你干甚么？”
张三丰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吧！”
那武官道：“你可知这人是谁？那是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张三丰听到“袁州魔教反贼”六字，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周子旺的部属？”转头问那虬髯大汉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虬髯大汉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张三丰心下更惊，道：“这是周子旺的郎君么？”
那大汉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说完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上。
而舟中另一个小女孩扑在船板上的一具男尸上，不住地哭叫着“爹爹！爹爹！”
张三丰心想：“虽然他们被称为魔教，但是行事却甚合老道心意，我老道既然见了，怎么也得管管。”当下向那武官说道：“这男孩已然身亡，余下那人身中毒箭，也是转眼便死，你们已然立功，那便走吧！”
那武官回道：“不成，非将两人的首级斩下不可。”
张三丰皱了皱眉头，说道：“何必赶尽杀绝？”
那武官听了张三丰的话，沉着脸说道：“老道是谁？凭什么来横加插手？”
张三丰说道：“你理我是谁？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
那武官向左右几人使个眼色，说道：“道长道号如何？在何处道观出家？”张三丰尚未回答，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他肩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实是无处闪避。
不料张三丰身子一侧，本来面向船首，略转之下，已面向左舷，两刀登时砍空。他双掌一起，已托在两人的背心之处，喝道：“去吧！”掌力一吐，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刚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他已数十年未和人动手过招，此时牛刀小试，大是挥洒如意。
那为首的武官震骇不已，张大了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莫非……是……”然则震骇之下，话都说不完整。
张三丰袍袖挥动，喝道：“老道生平，专杀鞑子！”众武官番僧只觉疾风扑面，人人气息闭塞，半晌不能呼吸。张三丰袍袖一停，众人面色惨白，齐声惊呼，争先恐后地跃回大船，救起落水的番僧，急急划船而去。
张三丰取出丹药，喂入虬髯大汉口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大汉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
张三丰暗暗点头：“这人身受重伤，仍是如此忠心于幼主，确实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老道这番出手，总算没有救错人。”当下回到渡船，替大汉取下毒箭，敷上拔毒生肌之药。
小女孩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大汉说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老道爷相救，就连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说着跪下磕头，恭敬道，“老道爷救了小人性命，常遇春给你老人家磕头。”
张三丰伸手扶起，摇头道：“常英雄不须有此大礼，老道只是随手而为罢了。相比你等举义豪杰，差之甚矣。”说话间碰到对方手掌，但觉触手冰冷，微微一惊，问道，“常英雄可还受了内伤么？”
常遇春说道：“小人从信阳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胸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张三丰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解开他衣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已支持不住，此人千里奔波，又力拒强敌，当真英雄了得。当下命他不可说话，在舱中安卧静养。
再回头，张无忌已经跑过去安慰那个小女孩了。看那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尽管张无忌在旁边安慰，依然坐着垂泪不已。张三丰走过去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小女孩好不容易收住泪水，抽噎地说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张三丰心想：“船家女孩，取的名字倒好。”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咱们会叫船老大送你回家去。”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张三丰嗯了一声，心想：“她这可是家破人亡了，小小女孩，如何安置她才好？或者，带回去让远桥他们找个好人家抚养。”
第97章、张无忌蝴蝶谷学医
第97章、张无忌蝴蝶谷学医
张三丰正寻思着，常遇春说道：“老道爷武功高强，小人生平从来没有见过。不敢请教老道爷法号？”
张三丰回神，微笑道：“老道张三丰。”
常遇春“啊”地叫一声，翻身坐起，激动地大声道：“老道爷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难怪神功盖世。常遇春今日有幸，得遇仙长。”“老道不过多活了几岁，什么仙不仙的，可当不起。常英雄快请卧倒，不可裂了箭创。”他见常遇春慷慨豪爽，英风飒飒，对他甚是喜爱。
入夜船只靠近一个镇子，张三丰吩咐船只离镇远远的停泊，艄公到镇上买食物，回到船上做了就在船舱里吃。
众人坐下开饭，张无忌虽然白天的时候安慰过周芷若，但是也不免想起自己父母去世，心中难过，吃着无甚滋味，少少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张三丰一时没法，倒是小姑娘周芷若劝着张无忌吃了一大碗饭，看得张三丰欣慰不已。
常遇春不动鱼肉，只是就着青菜大口吃饭，虽在重伤之下，却仍然吃了四大碗白米饭。
张三丰虽是道士，却不忌荤腥，见他食量甚豪，便劝他多吃鸡肉。常遇春说道：“张真人，小人拜菩萨的，不吃荤。”
“啊，老道倒忘了这茬。”张三丰说道。
常遇春说道：“张真人，你于我有救命大恩，何况你也早知晓我的来历，自是不用相瞒。小人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当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也瞧我们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说我们是妖魔鬼怪。你老人家明知我的身分来历，还是出手相救，这番恩德，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这只因你们行事诡秘，兼且你教中人性格偏激、出手狠辣，所以才会如此。”张三丰说道，“不过老道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好汉子，更是反抗蒙元暴政。报恩之事不比再说，只希望你今后正当行事才好。”
“多谢张真人提醒。”常遇春恭敬地说道。
吃过饭后，张三丰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让张无忌服下，常遇春见此问道：“张真人，这位小爷是身体有病还是中了什么毒？”
张三丰摇头叹息不已：“他中了寒毒，老道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压制着。”
常遇春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寒毒，连张真人也无法治好？于是说道：“小人内伤不轻，正要去求一位神医疗治，何不便让这位小爷同去？”
张三丰摇头说道：“他寒毒散入脏腑，非寻常药物可治。”
常遇春急道：“可是，那位神医却当真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张三丰一怔之下，猛地里想起了一人，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
常遇春点头说道：“正是他，原来老道长也知道我胡师伯的名头。”
知道是蝶谷医仙，张三丰一时踌躇不已，他知道蝶谷医仙的脾气，怕是不会救无忌。
常遇春见他皱眉沉吟，明白他的心意，说道：“张真人，胡师伯虽然从来不给教外之人治病，但张真人相救小人，大恩深重，胡师伯非破例不可。他若当真不肯动手，小人决不和他干休。”
张三丰道：“如此也好，就当去碰碰运气了。这样，你们先等等，我带无忌去一趟少林，很快就赶回来。”
他去少林来回确实很快，连茶也没有得一杯，就被挤兑了回来。
回来之后，他将张无忌交给常遇春带到蝴蝶谷去求医：“常英雄，无忌就交给你了，不过，咱们话说明在先，胡先生决不能勉强无忌入教。无忌父母双亡，老道只想他好好活着。”如果无忌加入明教，那就会麻烦上身。
常遇春答应了，张三丰带着周芷若回武当。
张无忌自从父母死后，张三丰一直细心照顾，他早已视张三丰如亲祖父一般，见他离去，不由得泪如泉涌。
周芷若回上船去，从怀中取出一块小手帕，替他抹去了眼泪，又安慰了一会，将手帕塞在他衣襟之中，这才回到岸上。这几天时间，两人相处得不错，而且换成了周芷若安慰他。
若是李书成在这里，肯定会怀疑周芷若的身份。一是周芷若虽然衣衫褴褛，可肌肤细腻，并没有贫家儿女的面黄肌瘦之象。二是周芷若一个小孩，父亲刚死，居然不怎么悲伤，还能安慰张无忌。
因着张无忌的遭遇，张三丰不打算将周芷若扯进危险的江湖中，只想她过平平安安的生活，所以回武当之后并没有带她去见江明月，而是让宋远桥找了一个膝下无儿无女的殷实人家抚养。
然则，世事不以人的意志转移，几个月之后，灭绝出来打探弟子纪晓芙的消息，见到了周芷若，然后收为弟子带回了峨眉。
张三丰回来跟李书成说了张无忌的去处，李书成点头说道：“蝶谷医仙胡青牛，虽然我没见过，但是他的医术确实比我高明得多。无忌送去他那里也好，骑马暂时几年不用为他操心了。这样，我去蝴蝶谷看看，如果胡青牛也没办法，就带他去昆仑山试试运气。”
“那老道带着几个弟子先去昆仑山。”张三丰说道。
“不用，昆仑山那么大，此行就是碰运气，人多也没什么用。”李书成说道，“再说，昆仑山除了有昆仑派，还有明教总坛。江湖中人跟明教的关系恶劣，如果他们发现武当弟子，甚至你出现在昆仑山，怕是江湖立刻就要起纷争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来到蝴蝶谷之时，张无忌正在研究医术救治常遇春。胡青牛本是不管他死活的，然则他既是天鹰教殷天正的外孙，行事又颇合自己心意，不但亲自出手救治张无忌，还拿了医书让张无忌研究，自己不时稍加指点。
“这老胡医术高明，还收藏了很多医书，要不我们悄悄去拿来研究研究？”李书成说道。
“这……不好吧。”江明月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医术是治病救人的，跟武功杀人可不是一回事，就该发扬光大。我们学了多救几个人也是他的功德不是？”李书成说道。他本想用孔乙己的“读书人偷书不算偷”的理论来解释的，不过想想现在还没孔乙己。
不管李书成怎么说，江明月就算嘴上不同意，也会陪着他去的。所以，两人就偷偷躲在胡青牛的藏书室看医书，而蝴蝶谷众人一点也没察觉。
一个多月之后，张无忌治好了常遇春，常遇春离开。
这期间胡青牛每日为张无忌施针用药，消散他体内的寒毒。张无忌也孜孜不倦地阅读医书，记忆药典，遇有疑难不明之处，便向胡青牛请教。这一着大投胡青牛之所好，便即详加指点。有时张无忌提一些奇问怪想，也颇能触发胡青牛以前从未想到的某些途径。他初时打算将张无忌治愈之后，便即下手将他杀死，但这时觉得这少年一死谷中便少了唯一可以谈得来的良伴，倒不想他就此早愈早死。
如此过了两月，这胡青牛忽然发觉，下针后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没有逼出哪怕一丝寒毒。接下来十多日胡青牛潜心苦思，使了许多巧妙方法，始终不能将张无忌体内寒毒逼出一丝。因此劳神焦急，十分苦恼。
不过李书成倒是真心佩服胡青牛，最起码他比自己多逼出了一部分寒毒。
张无忌见他苦恼，心下又是感激，又是不安，说道：“胡先生，你已经尽心竭力为我驱毒了。世上人人都要死的，我这寒毒驱除不出，那是命数使然。我师公和李大侠夫妇学究天人，也没做到你这一步。人力有时穷，你也不必太过费心，为了救我以命而有损身子。”
胡青牛哼了以声，淡淡的道；“你师公张老道虽然武功如神，但是在医学一道上可不怎么样。”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李大侠夫妇，居然可以和张老道一起被你称赞学究天人，这李大侠是谁？”胡青牛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大侠夫妇的名号，只是师公也叫他李大侠。”张无忌说道，“不过他有时会指点几位师叔师伯武功，我想他武功应该很高吧。”
“指点你师伯的武功？”胡青牛疑惑地问道。
“是。”张无忌点头确认。
胡青牛见张无忌确认，大吃一惊，张无忌的师伯，就是张三丰前四个弟子，就算张溪松和受伤痊愈的俞岱岩，武功也不比非常高强，四人的武功丝毫不比少林三神僧差。能够指点几人，可见这位李大侠的武功，就算比不了张三丰，那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样的高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身上的寒毒，一直被控制着，就是因为李大侠用一种武功配合汤药治疗的结果。那门武功，好像是叫一阳指。”张无忌继续说道。
“一阳指？你是说他使的是一阳指？”胡青牛说道，“一阳指是大理段氏的绝学，难道他是段氏后人？”胡青牛学医，也看过不少典籍，知道不少前代江湖秘闻。
第98章、金花寻仇，无忌治病
第98章、金花寻仇，无忌治病
两人的谈话，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听到了，张无忌并不知道两人的具体情况，也就没在意。
张无忌在蝴蝶谷一住两年多，这两年之中，常遇春曾来看过他几次，说张三丰知他病况颇有起色，十分欣喜，命他便在蝴蝶谷多住些日子，以求痊愈。张无忌对师公和六位师叔伯也是思念殊深，恨不得立时便回武当山去相见。
常遇春又说起谷外消息，近年来蒙古人对汉人的欺压日甚，百姓越发贫苦，群盗并起，眼见天下大乱；同时江湖上自居名门正派者和被视为魔教邪派之间的争斗，也是越演越烈，双方死伤均重，冤仇越结越深。
常遇春每次来到蝴蝶谷，均是稍住数日即去，似乎教中事务颇为忙碌。李书成想了想，按照时间，很快应该就是红巾军起义了，看样子，常遇春应该是参加了红巾军起义的事，毕竟韩山童和刘福通也是明教中人，他们有关系再正常不过。
这一天，李书成和江明月发现谷里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正是胡青牛的妻子，接着，胡青牛就开始装病。原来她是在外面知道有人要来找胡青牛寻仇，悄悄赶回来的。虽说因为医术毒术之争，两人闹起了分居，但是她心里，还是爱着胡青牛的，只是好胜之心作祟，不肯低头而已。
四天之后，张无忌正在看医书，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只听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声音远远传来，李书成一听，和江明月对视了一眼，来了。
张无忌走到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其中两匹马上各爬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一见就知道身受重伤。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
张无忌说道：“各位来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卧床不起，无法为各位效劳。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汉子说道：“我们奔驰数百里而来，现在命在旦夕之间，全仗医仙救命。”
“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势甚恶，此是实情，决不敢相欺。”张无忌无奈地说道。
那汉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相烦小兄弟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
张无忌问道：“既是如此，请问尊姓大名。”
那汉子道：“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
张无忌一听心中一凛，本来胡青牛就不救教外之人，而且这华山掌门鲜于通还是他的仇人，更不会救这几人了。果然，张无忌一禀报，胡青牛就怒气冲冲地让张无忌将人赶出门去。就算对方拿出一朵金花暗器表明对手身份，说治好了可以帮助胡青牛御敌，胡青牛依然如故。
话还没说完，接着崆峒门下前来求医。刚打听被谁所伤，又有人找上门。
张无忌话说清楚了，但是一共十几人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就磨着不走，眼见天色将晚，十几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
煮饭的童儿将张无忌所吃的饭菜端了出来，张无忌也不跟他们客气，自顾自的吃了，点燃油灯阅读医书，对这十几人视而不见。
天黑之后，李书成和江明月在谷外打了猎物烧烤，正吃着，听到有两个人过来。两人灭了火，悄悄接近一看，却是峨眉纪晓芙，带着一个小女孩。李书成想道：“这就是她和杨逍的女儿吧。”
看着两人进了谷，李书成和江明月也回去继续藏起来。
纪晓芙一开口说话，张无忌就听出是她，于是抢出门来见了，又扶她进屋治伤。
那边圣手伽蓝简捷等人吵闹了一番，胡青牛不理之下，也请张无忌治病。可他们每人的伤势不同，而且伤法奇特，均是胡青牛所授伤科症状中从未提过的。一时间张无忌也没有办法，只能去请教胡青牛。胡庆虎不答，张无忌灵机一动，假托为明教弟子，才从胡青牛口中得了解法，欢喜地去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听了对视一眼，李书成传音道：“这小子真机灵，一般人可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
江明月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孩子不错。”
如此过了五六日，各人的伤势均日渐痊愈。张无忌这番忙碌虽然辛苦，但从胡青牛处学到了不少奇妙的药方和手法，也可说大有所获，欣喜不已。
然而隔天起来，察看纪晓芙的脸色，只见她眉心间隐隐有一层黑气，似是伤势又有反复，消解了的毒气再发作出来，忙搭她脉搏，叫她吐些口涎，调在‘百合散’中一看，果然是体内毒性转盛。
张无忌苦思不解，走进内堂去向胡青牛请教。胡青牛叹了口气，说了治法。张无忌依法施为，果然灵效。可是简捷的光头却又溃烂起来，腐臭难当。
数日下来，十五人的伤势都是变幻多端，明明已经痊愈了**成，但一晚之间，忽又恶化。张无忌不明其理，去问胡青牛时，胡青牛总道“这些人所受之伤大非寻常，倘若一医便愈，又何必到蝴蝶谷来，苦苦求我？”
不过李书成和江明月倒是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难姑做的手脚。
奇怪之下，张无忌一直思索到三更也没睡，却正好撞见一个人影悄悄走进纪晓芙的茅屋，取出一枚药丸放进纪晓芙的药碗里。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伤病为何始终不能痊愈。
第二天张无忌和纪晓芙到谷外无人处将下毒之事说了，纪晓芙点点头，说道：“孩子，这姓胡的居心如此叵测，你跟他同住，也非善策，不如咱们一起走吧。”
张无忌说道：“他一向对我倒是挺好的。本来咱们这时便走，最是稳妥，但如何医治姑姑内伤，我还有几处不明，须得再去请教胡先生。”
纪晓芙摇了摇头，说道：“他既在暗中下毒害我，那么教你的方术只怕也是故意不对。”
张无忌道：“那又不然。胡先生教我的法子，却又是效验如神。这中间的是非，我是分辨得出的。奇就奇在这里。我本来想，那金花的主人要来为难胡先生，他身在病中，我可不能在他有难之时离他而去，但胡先生的病显然是假装的。”
当天晚上，张无忌睁眼不睡，到得三更时分果然又听到胡青牛悄悄从房中出来，到纪晓芙的茅棚中去下毒。
因为有了防备，这般过了三日，纪晓芙痊愈得极快。简捷他们却好了又复发，反反覆覆，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已然大出怨言，说张无忌的医道太过低劣。张无忌也不理会，暗想过了今晚，便可和纪晓芙母女脱身远走，自己阴毒难除，也不回武当山去了，免得太师父和诸师伯叔伤心，找个荒僻的所在，静悄悄的一死便了。
这晚临睡之时，张无忌想明天一早便要离去，胡青牛虽然古怪，待自己毕竟不错，若非得他医治，焉能活到今日？这两年多来，又蒙他传授不少医术，相处一场，临别也颇感黯然，于是走到他房外，问候了几句，又想起那金花婆婆早晚要来寻事，不知他何以抵御，不禁为他担心，说道：“胡先生，你在蝴蝶谷中住了这么久，难道不厌烦吗？怎么不到别的地方玩玩？”
胡青牛一怔，说道：“我有病在身，怎能行走？”
张无忌道：“套一辆骡车，就可以。只要用布蒙住车门车窗，密不通风，也就是了。你若愿意出门，我陪你去便是。”
胡青牛叹道：“孩子，你倒好心。天下虽大，只可惜到处都是一样。你这几天胸口觉得怎样？丹田中有寒气翻涌么？”
张无忌道：“寒气日甚一日，反正无药可治，任其自然吧。”
胡青牛顿了一顿，说道：“我开张救命的药方给你，用当归、远志、生地、防风、独活五味药，二更时分以穿山甲为引，急服。”
张无忌吃了一惊，心想这五味药和自己的病情绝无关联，而且药性颇有冲突之处，以穿山甲作药引更是不通，于是再次问道：“先生，这些药份量如何？”
胡青牛怒道：“份量越重越好。我已跟你说了，还不快快滚出去？”
“嗯，这胡青牛对张无忌这小子还真不错，自己都快没命了还舍不得他死。”李书成说道，“有机会可以救救他。”
“他妻子也救吧。她下药也是为了自己丈夫着想。”江明月说道。
“行。”
听了胡青牛的怒斥，张无忌怒气冲冲地回了卧房，躺在床上，脑中想着适才胡青牛的无礼言语，正要朦胧入睡，忽地想起，“当归、远志……那有份量越重越好之理？莫非……莫非他说当归，乃是‘该当归去’之意？”
这么一想，张无忌很快就想通了这是胡青牛要他二更时分穿山逃走。但是，他却不能丢下纪晓芙母女。
当下悄悄出房，走到纪晓芙的茅棚之中。只见纪晓芙躺在稻草上，却另有一人弯着腰，俯在纪晓芙身前。这时是月中，月光从茅棚的空隙中照射进来，张无忌见那人方巾蓝衫、青布蒙脸，正是胡青牛，瞬息间千百个疑团涌向心间。
第99章、救下胡青牛
第99章、救下胡青牛
只见胡青牛左手捏住纪晓芙的脸颊，逼得她张开嘴来，右手取出一颗药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急忙跃出，叫道：“胡先生，你不可害人……”
那人一惊回头，便松开了手，砰的一响，背上已被纪晓芙一掌击中。他身子软倒，蒙在脸上的青布也即掀开了半边。
张无忌一看之下，忍不住惊呼，原来这人不是胡青牛，秀眉粉脸，却是个中年妇人。这人当然不是胡青牛，而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难姑。刚才要不是李书成暗中出手，纪晓芙那一掌就能重伤了她。
张无忌见是一个女子，惊奇无比，问道：“你……你是谁？”
那妇人背上中了一掌，李书成控制了力道，她虽然没有重伤，但是也不好受，一时间身子麻痹不易动弹。
纪晓芙也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来害我？”
妇人却不答，纪晓芙拔出长剑，指住她胸口，然后点了穴道。
这时张无忌回过神来，急忙道：“我瞧瞧胡先生去。”
他生怕胡青牛已遭了这妇人的毒手，又想这妇人自是金花恶婆一伙的。当下快步奔到胡青牛卧室之外，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叫道：“先生，先生！你还好么？”
胡青牛当然好，他刚假死，金花婆婆带着阿离就来了。
金花婆婆这次从灵蛇岛来中原，除了寻那害死她丈夫的对头报仇之外，便是要找胡青牛的晦气，哪知她现身之时，正好胡青牛服下剧毒。她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看胡青牛和王难姑的脸色，知他们中毒已深，无药可救。她只道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尽，这场大仇自是已算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作孽，作孽！”说着带着阿离就离开了。
金花婆婆一离开，张无忌伸手一摸胡青牛心口，心脏尚在微微跳动，忙取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给他服下，又以金针刺他涌泉、鸠尾等穴，散出毒气，然后依法给王难姑施治。
忙了大半个时辰，胡青牛才悠悠醒转。王难姑喜极而泣，连连说道：“小兄弟，全靠你救了我二人的性命。”
接着王难姑开出药方，让僮儿煎药以解毒，却让张无忌悄悄换过了。王难姑精于用毒，对于解毒却不精通，她所给出的方子，并不能解除两人所中之毒。
“这小子的医术进步很快啊，不比我们差了。”李书成见了张无忌改变药房，传音跟江明月说道。
解去两人身中之毒，张无忌庆幸道：“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倒是去了心腹大患。”他见金花婆婆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形同鬼魅，这时想起来犹是不寒而栗。这个大敌一去，他浑身轻松。
不过王难姑却不这么想，她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现在关乎自己夫妻性命，显得更谨慎，决定不管如何立即避走。又让张无忌见两个坟墓掩饰，套了骡车趁夜离开。分别时胡青牛将他所著的医术心得送给了张无忌。
看着张无忌手里的医书，李书成说道：“本来他的医术医经跟我们差不多了，现在得了胡青牛的医术心得，很快就能超过我们了。”
“这是他付出得到的回报。”江明月说道，“我们去追两人，怎么也要护送着远离这里。”
李书成听了点头，两人起身朝骡车追去。
骡车刚出谷不远，李书成一闪身来到骡子跟前，截住了车马。摇头叹息道：“两位，你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是不是嫌命长了啊！”
“谁？”马车里胡青牛惊呼。
“你问我是谁？哦，我是暗中保护张无忌那小子的人。”李书成笑道，“你不会以为武当派就这么将那小子扔在你这儿不管不问了吧？”其实要不是李书成出现，武当派还真是将张无忌扔在这儿不怎么管了，只是每年常遇春要来蝴蝶谷的时候去武当山，给张无忌带些东西来，武当从没人来过这里。
“原来是武当派的高人。”胡青牛松了口气。
“应该勉强算得上高人吧。”李书成笑道，“不然你妻子的毒药早就将我放翻了。”刚才截住马车，胡青牛开口惊呼的时候，王难姑就已经施放毒药了。不过，这种能够放倒一流高手甚至绝顶高手的毒药，就算李书成不运功隔绝，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大侠……”胡青牛一听，急忙想要道歉。
“没事，不过你们两最好快点下车，跟我们去后山躲躲。”李书成说道，“不然金花来了，我们也不好出面阻止，怎么说人家也是死了丈夫，要报仇也是说得过去的。”
虽然没有证实李书成的身份，胡青牛和王难姑还是跟着李书成走了。反正怎么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
将夫妇两带到两人之前在隐蔽处挖的石室，李书成又去猎了几只野物回来，说道：“你们暂时就藏在这里，等金花撤了你们再走。白天不要生火，肉食头天晚上做好，或者做成肉干。”白天生火，火烟飘出去就会暴露位置。
“那张无忌……”胡青牛问道。相处两年多，张无忌颇合他心意，又肯专研医术，不知不觉处出感情来了，要是没有感情，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医术心得给他。
“放心，有我们在，张无忌没事。”李书成说道。
“那就拜托两位了。”胡青牛抱拳作揖。
第二天清晨，张无忌在屋旁堆了两个坟墓，出谷去叫了石匠来树立两块墓碑。简捷等人见胡青牛夫妻同时毙命，以为他病重之说果然不是骗人，尽皆叹息不已。
接下来不到十天，各人的伤病在张无忌诊治之下一一痊愈，各人陆续道谢离开。只剩下纪晓芙母女陪着张无忌。
其他人离开之后，张无忌无处可去，就安心呆在谷中研读医书。这样过得几日，这日张无忌已然翻来复去地细读了数遍胡青牛所赠医术心得，但对于要如何驱除自己休内寒毒，却不得丝毫端倪，终于绝了指望。
正万念俱灰时，一声咳嗽将他惊醒，转过头来，只见金花婆婆由那相貌美丽的小姑娘扶着，颤巍巍的站在数丈之外。
张无忌长得英俊文秀，讨人喜欢，有身中玄冥神掌，尤其是说出“生死修短，岂能强求？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这三句话，又解释给金花婆婆听后，金花婆婆本已经放过了他。
然则金花婆婆见他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学识，觉得不像是寻常人家孩子，于是问起张无忌父亲。张无忌虽知江湖险恶，到底经验浅薄，直接就说出了父亲是张翠山，武当派弟子。
好了，这下金花婆婆可就不会放过他了，抓住张无忌逼问谢逊的下落。不过张无忌这小子早就被人逼问过，又不时受寒毒折磨，虽然痛得涕泪交流，却半点不低头，昂然叫道：“我父母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肯泄露朋友的行藏。金花婆婆，你瞧我是出卖父母之人么？”
将张无忌身受折磨，却不肯吐露义父行藏，李书成感叹地传音说道：“这小子真坚强，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
江明月也传音道：“不愧是张翠山的儿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我们要不要出手救他？”
“不急，峨眉的人来了，先看看再说。”李书成传音道。
江明月皱了皱眉头说道：“峨眉的人来了，那纪晓芙……”
“她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最多保下她女儿。”李书成说道。纪晓芙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峨眉跟明教本就有仇，她又跟殷梨亭有婚约，又和杨逍有了孩子。活着又能怎么样？带着女儿隐居？那对女儿残忍。峨眉和明教开战，她帮哪边？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灭绝一来，跟金花婆婆过了几招，两人都惊讶于对方的厉害，于是金花婆婆退走。当然，阿离被张无忌咬了一口，仍然想将他带走，却没成功。
接着，灭绝师太带着纪晓芙进屋询问，知道孩子父亲是杨逍后，让纪晓芙去杀了杨逍，纪晓芙不从，被她一掌击中天灵盖，眼见是不活了。
还好张无忌发现不对，捂着杨不悔的嘴躲在草丛中，丁敏君找了一圈没找到。而贝锦仪平时和纪晓芙颇为要好，眼见她惨死师父掌底，又要搜杀她遗下的孤女，心中不忍，于是骗师父说看见孩子逃出谷外去了。灭绝师太呵斥了贝锦仪一声，带人急急追出谷去。
张无忌来到纪晓芙身旁，给她施了几针，纪晓芙托付了杨不悔之后死去。张无忌从纪晓芙身上取了一块金丝镶嵌着一个火焰之形的铁牌，挂到杨不悔颈上，将纪晓芙埋了。
好不容易安慰好杨不悔，两人都疲倦不已，就在谷中睡了。
“这两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危险，这个时候应该尽量离开。还大摇大摆酣睡，要是灭绝尼姑这时候回返，可就瓮中捉鳖了。”看着睡着的两人，李书成说道。
“他们还是孩子，怎么能想到这些。”江明月笑道。
第100章、善恶有报
第100章、善恶有报
第二天张无忌带着杨不悔离开之后，江明月先跟着两人，李书成去通知胡青牛夫妇。
“胡青牛，金花已经离开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李书成说道，“离开之后，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隐居起来。至于华山掌门鲜于通之事，以后张无忌会帮你办的。”
“谢大侠。”胡青牛抱拳说道，“我们打算回师门去。今后大侠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胡青牛的地方，就来河南擂鼓山，胡青牛绝无二话。”
“擂鼓山？难道你是两百多年前名传天下的阎王敌薛慕华的传人？”李书成吃惊地问道。
“据师父说，我们师门是有这个一个祖师。”胡青牛说道。
“那你们门派现在有多少人？”李书成好奇地问道。怎么说他们也是逍遥派的传人，逍遥派的传人李书成就在天山遇见过一个应该是虚竹后人，他怎能不好奇？
“现在只有我和师妹两人了。”胡青牛苦笑道。
“哦，原来如此。”李书成听了，失望不已，打算告辞离开。
王难姑见李书成要离开，说道：“大侠救了我夫妻二人，我二人无以为报，只有这本我记的用毒解毒心得，还请大侠收下。”说着拿出一册书递给李书成，李书成接了向两人告辞离开。
张无忌两人走了好半天，方才出了蝴蝶谷上了大路，杨不悔脚小步短，已走不动了。
这时李书成已经赶了上来，江明月轻声说道：“就这两个小孩子，杨不悔还这么小，让他们这样去昆仑怕是不行。”
“没事，我们暗中保护就行。这一去几千里，沿途会遇见无数事情，正好给他们积累江湖经验了。”李书成说道，“因为他义父谢逊的原因，他今后肯定麻烦缠身，如果没有江湖经验，那有再高的武功也没用，一样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世界上最险恶的，从来就是人心。乔峰他爹萧远山厉害吧，雁门关外一战杀死了许多高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说不定当时去的中原武林高手团灭。但是，他同样被人算计。中原武林高手也一样，包括后来成为少林方丈和丐帮帮主的玄慈和汪剑通也是被算计的对象。张无忌如果没有足够的江湖经验和智慧，是应对不了接下来的无数算计的。
江明月点头赞同，叹息道：“只是苦了两孩子了。”
张无忌和杨不悔歇了好一会，才又赶路，行行歇歇，第一晚便找不到客店和人家，一直行到天黑，还是在荒山野岭中乱闯，四下里狼嗥枭啼，只吓得杨不悔不住惊哭。张无忌心下也是十分害怕，见路旁有个山洞，便拉着杨不悔躲在洞里，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按住她耳朵，令她听不见野兽吼叫之声。
这一夜两个孩子又饿又怕，挨了一晚苦，次日清晨才在山中摘些野果吃了，顺着山路走一会，歇一会。
中午到了一个小镇，张无忌便想买些饭吃，哪知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无奈只得继续赶路，只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地里一片荒凉。张无忌心中慌乱，杨不悔能够忍饥不哭，勉力行走，已算得是极乖了，还能有什么主意？走了一会，只见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了的。
越走这类饿殍越多，张无忌心下惶恐起来，正着急间，忽听啪一声响，转头一看，数丈之外的石头上躺着一只兔子，抽动着腿。这是两只海雕从远处找来的猎物，李书成悄悄扔到石头上的。不然，哪来那么多守株待兔啊。
张无忌一见心下大喜，悄悄摸过去，距离拉近到四尺之后合身一扑，将兔子按在怀里。感觉怀中的兔子并没有挣扎，反而软绵绵的，张无忌抓起兔子起身打量，就知道这兔子已经死了。
他也不管怎么回事，高兴地举起兔子对杨不悔笑道：“不悔妹妹，看！这是什么？我们有肉吃了！”
杨不悔饿得快哭了，一见兔子，立刻欢呼起来：“无忌哥哥好厉害，能抓到兔子。”她和妈妈走过不少地方，在野外吃过不少兔子，知道兔子肉好吃。
“这个，兔子好像是自己撞到石头上撞死的。”张无忌挠了挠头，疑惑地说道。
“是守株待兔吗？”杨不悔好奇地问道。妈妈给她讲过这个故事。
“应该是吧？不管了，生火。”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找了干柴，将火生起来，附近也没有水，直接把兔子皮剥了就放到火上烤。一会儿就冒出香味，杨不悔大眼睛直直地盯着烤肉，一边咽口水一边不停地问张无忌：“无忌哥哥，好了没有？”
张无忌一边安慰杨不悔一边烤，终于在杨不悔问第三十四次的时候，说道：“应该好了。”扯下一只后腿，用树叶包了递给杨不悔，“先吹吹，现在可烫了。”
一只不怎么熟的兔子，还没有盐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对于饿了一天多的两个小家伙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美味了。杨不悔吃得小嘴油亮，喜笑颜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吃过兔子，两人有了力气，又接着上路，半路上看到一个干涸的小水沟，运气好顺着找到了水源，水源出水量太小，淌过十来丈就不见了。不过对他们来说，水源处那一小坑水紧够用了，两人痛快地喝了一顿。
行到傍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张无忌大喜，他自离开蝴蝶谷后，一路未见人烟，当下向白烟升起处快步走去。走近一看，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柴加火。
两个汉子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见到张无忌和杨不悔，脸上现出大喜过望之色，同时跳起身来。一人招手笑道：“小娃娃，好极，过来，快过来。你同来的大人呢？他们到哪里去了？”张无忌不知人心险恶，实话实说道：“就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大人相伴。”
听得张无忌的话，两人露出真面目，居然要吃了两人。张无忌被吓得魂飞天外。还好他自幼习武，得金毛狮王谢逊传授武功秘诀，又自父亲处学得武当长拳，这几年中虽然潜心医术，没有用功练武，但生平所习所见尽是上乘的武功。总算有惊无险地解决了两个村汉。
打倒了敌人，张无忌忙扶起杨不悔。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有几人走进林来。张无忌抬头一看，却是简捷等五人，其中四人他认识，最后一个张无忌没见过，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
见是熟人，张无忌心下放宽，却不知道又陷入绝境。
几人听了张无忌说起刚才发生的事，居然也想着吃人了。
“这几人，还是什么名门正派弟子，居然也想吃人。”江明月轻声说道。话音虽轻，却掩盖不住怒气。这么多年，能让江明月心生怒意的时候非常少。
李书成倒是不在意，说道：“人没有身处绝境，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卑劣。为了活下去，吃别人，甚至吃自己都正常。大灾之年，易子而食，也有最后一点掩耳盗铃的假人性，不过终归只是假的罢了。”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处在绝境之时会不会吃人肉。
简捷和薛公远动手控制住张无忌和杨不悔，却叫另外那个陌生的徐姓青年动手杀。倒是给了青年机会，放张无忌和杨不悔逃跑。
不过两人怎么逃得了？那个姓徐的青年武功不高，挡了几下却挡不住，还受了伤，只能自己逃跑，张无忌两人再次被抓住。
张无忌二次被擒，抓进屋之后，正心生绝望，忽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左边四尺之外那跟朽木上的菌子有毒，你想办法弄到锅里让几人吃。”
张无忌左张右望，想看是谁说话，那个声音接着说道：“别看了，这是传音入密，别人听不到，你尽管施为。”
张无忌依言往地上一看，只见左首四五尺外，果真有一段腐朽的树干，靠近地面部分长着十余棵菌子，颜色鲜艳夺目。
见此张无忌坐下之后，慢慢挪动身子靠近，将菌子摘了下来。
菌子到手，下一步就是将菌子扔到锅里。想了想眼珠一转，忽然眼望徐姓青年逃去之处，跳起身来，叫道：“徐大哥，你带了人来啦，救命，救命！”
简捷几人信以为真，都抓起兵器跳了起来，看向徐姓青年逃跑的方向。张无忌趁着四人转头，倒退两步，反手将草菌都投入了铁锅里。
张无忌的谎话惹怒了几人，就要动手。张无忌忙道：“薛大爷，我口渴得紧，你若是给我喝碗热汤，我死了做鬼也不缠你。”
“好，喝碗热汤打甚么紧？”薛公远说着便舀碗热汤给他。
热汤尚未送到嘴边，张无忌便大声赞道：“好香，好香！”那些菌子在热汤中一熬，确实香气扑鼻。薛公远早就饿得急了，闻到菌汤香气，便不拿去喂张无忌，自己喝了下肚，舐了舐嘴唇，道：“鲜得紧！”又去舀了一碗，简捷伸手抢过，大口喝了，兴犹未尽，又喝了一碗。其余两人也喝了两碗，久饥之下，两碗热腾腾的鲜汤下肚，均感说不出的舒服。
张无忌见了心里大喜，果然，一会儿几人就摔倒在地脸色发黑。两人逃过一劫，抱在一起欢喜不已。
正在这时，刚才逃跑的徐姓青年带人来救。
第101章、九阳神功
第101章、九阳神功
张无忌拉着杨不悔的手，穿出树林，正要觅路而行，忽见东边火把照耀，有七八人手执兵器，快步奔来，两人忙躲进草丛中。
那干人奔到邻近，只见当先一人正是徐姓青年，他左手高举火把，右手挺着长枪，大声吆喝道：“伤天害理的吃人恶贼，快纳下命来！”
众人奔进树林，见简薛等四人死在当地，无不愕然。徐姓青年叫道：“张兄弟，你没事么？我们救你来啦！”
张无忌高兴地叫道：“徐大哥，兄弟在这里！”说着从草丛中跑出来。
张无忌跟着徐姓青年去黄觉寺附近吃了一顿牛肉，总算知道徐姓青年叫徐达，那个在黄觉寺出家的丑和尚叫朱重八。
他们吃的牛是附近地主家的，眼见地主家找来，几人商量着逃走，剩下的肉送了张无忌。张无忌用篮子装了牛肉，也带着杨不悔急匆匆地往西行。
经过傍晚的事，李书成觉得张无忌还太小，武功不足以应付接下来的艰险，悄悄将《毒经》放在他身边。
第二天张无忌醒过来之后看到《毒经》，奇怪《毒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想昨晚传音帮助自己的那人，也就不再奇怪了。
本还他是不想学这种伤人害人的东西，转而有想道昨天用毒蘑菇杀了简捷几人，保全了自己和杨不悔，觉得这毒经也有好处，上路之后就一边走一边看。
走了十五六天，两人受了一路饥寒之苦，才来到河南境内。然而河南境内跟安徽也无分别，处处饥荒，遍地饿殍。好在不用李书成两人出手，张无忌做了一副弓箭，射禽杀兽，饱一天饿一天的，和杨不悔慢慢西行。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在河南境内走了几天，再一次听到童谣，李书成说道：“前几天不是‘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口口相传的话语，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金国的人多了总归是会有变化的。”江明月一点也不惊奇，说道，“就像‘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一样，现在不是已经变成‘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了吗？一把屠龙刀，就能成为武林至尊了吗？不过现在天灾不断，蒙古人和汉人地主压迫不减，一副末世气象，这个童谣，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应验了。”
这本来就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谣言，当然快应验了。用不了多久，白莲教的韩山童和刘福通就要起事了。
又过十余天，张无忌在驻马店遇到追逃打斗中毒的苏习之和昆仑弟子詹春，虽然张无忌没得王难姑的《毒经》，凭着刻苦专研的医术还是就下了两人，四人结伴去昆仑。
之后一路坦途，终是到了昆仑派。
到了昆仑派，又有一番事端，江明月不愿再看张无忌受伤，本想出手相救，正好杨逍来到救下了两人。
杨逍带着杨不悔走了，张无忌只得自己一个人乱转，然后被一群狗咬，又被朱九真父女欺骗，还好他及时醒悟逃脱。
到得晚间，李书成将困在小平台处的朱长龄救了出来。朱长龄眼珠转着，抱拳道谢。
李书成说道：“朱丹臣、朱子柳也是英雄人物，怎么就留下你这等混账后人！小子，你是朱子柳后人，当知道屠龙刀和倚天剑是郭大侠铸造之后送给儿子和女儿的，不过是锋利点罢了。难道你也以为得到屠龙刀就能称霸武林？你想多了，谢逊得了屠龙刀，这十多年还不是销声匿迹。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屠龙刀没什么用。对于武功差的人来说，屠龙刀更是催命符，得到了你又能保得住？”
“是是，是小子猪油蒙心了。”朱长龄连忙说道。不过，眼睛还是在打转。
“与其去谋取那个没什么用的屠龙刀，不如好好修炼家传武功。你朱家先辈朱子柳曾经拜在一灯大师座下，得传段氏绝学一阳指。一灯大师凭借一阳指成为当时的五绝之一，你要是将一阳指修炼到高深之处，也能成为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到时候屠龙刀在你眼中，只不过是破铜烂铁而已。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好好管管你女儿，别因为她那骄纵的性格丢了小命。”李书成说完，闪身离开了。
他之所以不杀了朱长龄或者任由朱长龄困在半山小平台上，是考虑到他终究是朱子柳的后代，看在朱子柳的面子上，还是得帮一把。不然，他一死，没他撑腰，凭他女儿那点低微的武功，和混蛋性格，朱家真的要绝后了。
李书成和江明月在山谷外守着，担心朱长龄再来找张无忌的麻烦。却不知朱长龄被他鬼魅的武功吓住了，根本不敢再来。而且有听李书成说了一阳指的厉害，痛定思痛之下，开始苦练一阳指。
张无忌在谷中日子过得不错，谷里有一个水潭，里面长有一种大白鱼，插了上来烤着吃。
这天一只猴子摔伤，他帮着治了，由此跟猴儿熟了。一天清晨，他兀自酣睡未醒，忽觉有只毛茸茸的大手在脸上轻轻抚摸。他大吃一惊，急忙跳起，只见那只天天跟他玩耍的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著大白猿的肚腹。然后带着张无忌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张无忌进了山洞，借着微光只见洞中躺着一副很大的骨架，骨架腹部位置有一个油布包。小猴指着油布包吱吱喳喳鸣叫不已。
张无忌问道：“你是让我拿这个包裹吗？”说完又想到猴子听不懂人话，暗自摇了摇头，弯下腰取出包裹。
也不知道这猴子还是人什么时候死的，血肉皮毛早已腐烂了，只剩下骨架。
拿了包裹出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开包来一看，里面是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藏在猿腹之中，书页仍然完好无损。
书面上写著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识得，翻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古怪文字，但每一行之间，却以蝇头小楷写满了汉字。
李书成远远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曾经去少林抄写过的达摩手书《楞伽经》。传音对江明月说道：“这小子的运气，一点不比郭靖杨过差呀！就这么治个小猴子，就得到了《九阳神功》。”
“也是他好心，才有此回报。”江明月传音道，“原来不是‘经在油中’，而是‘经在猴中’。那个骨架，应该就是当年在华山遇见尹克西和潇湘子之时，他们带着的那头猿猴。”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居然用这种办法躲过了大家的眼睛，让觉远和张三丰无功而返！
张无忌定一定神，从头细看，文中所记似乎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咏读下去，突然心头一震，见到三行背熟了的经文，正是太师傅和师伯们所传授的《武当九阳功》的文句，但有时与所传却又大有歧义。
张无忌得了《九阳神功》，开始修习起来，短短数个月，便已将第一卷经书上所载的功夫尽数参详领悟，依法练成。
等他将第二卷练成，体内寒毒已经无影无踪了，这时已是冰天雪地。
“好了，张无忌的寒毒已经没了，武功也已有所成，我们就不用在这里陪着他了。”张无忌练完第二卷之后，李书成说道，“还是回去告知一下张老道，免得他担心。”
两人离开时，悄悄去看了一下朱长龄，这小子带着女儿正在练功。他以为李书成早已带着张无忌离开，那里还会回去找张无忌。得了李书成这个高手对一阳指的评价，自然是抓紧时间苦练。
朱九真本是刁蛮任性，养着一群恶狗在山庄附近胡作非为。但是朱长龄此番见识到高人，知道任由女儿胡闹的危险，横眉怒目甚至抽了两顿，才将朱九真拘在家中练武，倒是让周围人家松了口气。
回到武当后山，两人没有收敛声音，正在闭关的张三丰听到声音出关，问道：“两年前蝴蝶谷已经人去楼空，你们去了哪儿？无忌怎么样？”
“两年前，那个什么金花婆婆去蝴蝶谷寻仇，所以胡青牛夫妇离开了，无忌带着纪晓芙的女儿去昆仑山找杨逍，我们也暗中跟着去了。”李书成笑道，“放心，张无忌那小子现在很好。”
“纪晓芙的女儿？”张三丰疑惑地问道。
“缘分这个东西它真是奇怪得很。”李书成感叹了一声，说道，“纪晓芙爱上了杨逍，还生下了一个女儿，却最终被灭绝尼姑知道了，逼她杀杨逍，纪晓芙不从，被灭绝打死了。张无忌那小子带着那个小女孩躲过灭绝的搜索，带着杨不悔千辛万苦走到昆仑，将她交给了杨逍。”
张三丰听了叹息不已，说道：“梨亭痴心，也不知道听了这个消息受不受得了。”
“这你不用担心。”李书成说道，“我早就将这事告诉他了，他为了纪晓芙，才一直不说明此事。”
“难怪，难怪两年前有一段时间老道发现梨亭情绪低落，原来如此。”张三丰说道，“也好。他早点知道，早点脱出来，免得越陷越深。”
第102章、武当山上话红巾
第102章、武当山上话红巾
“另外啊，告诉你一件大喜事。”李书成笑道，“张无忌那小子运气实在逆天，在昆仑的一个无名山谷中得到了达摩手书的《楞伽经》，发现了《九阳神功》。我们离开之时，他已经练完了两卷了，体内的寒毒已经无影无踪了。”
“无忌他真得到了九阳神功？”张三丰听了大喜地问道，“寒毒也治好了？”
“当然！”李书成笑道，“这小子的运气可好得很。他不但得了《九阳神功》，在蝴蝶谷还得了胡青牛的医术心得，现在他的医术可高明得很，已经超过我两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三丰连连说道。张翠山是他最喜爱的弟子，最后夫妇双双自杀，自己却没办法救。留下一个孩子张无忌，却是身中寒毒无法治愈。现在孩子不但好了，还得以修炼绝顶神功，实在是太好了！
“金雕侠，最近没去江湖上闯荡啊？”李书成两人刚和张三丰说了一会儿话，莫声谷就来了，李书成笑道。
“什么金雕侠啊，现在武当山上有十几只金雕了，哪还有金雕侠的名号？”莫声谷叹息着说道，“再说，现在外面乱得很，师父不允许我们轻易下山。”
“你师父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下山的好时机。”李书成听了也点头说道，“现在东南糜烂，到处在打仗，北方也不太平，你能去哪里？”
现在外面红巾军闹得厉害，韩山童、刘福通预先在黄河水患处埋下石人，被征发修治黄河的农民挖了出来，于是，终于应了童谣的验。
去年五月，韩山童和刘福通在颍州聚集三千多教徒起义。虽然因为事机泄漏，韩山童被捕杀，但是他的儿子韩林儿和刘福通逃出来了。刘福通逃出来以后，重新组织教徒灾民，一举攻下了颍州。率领农民军攻下颍州。接着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得到数十万人支持。手里有了力量，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一时声势如日中天。
八月，徐寿辉和彭莹玉在蕲州起义，建元治平，国号天完。很快便占领了武昌、安陆、沔阳、江州、饶州各地，与刘福通所领导的起义军互相呼应。这两支农民军都头裹红巾，称为红巾军，他们虽然一个是白莲教，一个是明教，但是都信奉弥勒佛，烧香聚众，又称“香军”。
此外，还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等起义的队伍，也都自称红巾军。两淮、丰、沛、许、汝、荆、汉等地农民都纷纷响应，从者如归，一时东南半壁糜烂。
“元廷无道，肆意压榨百姓，现在红巾军声势日盛，不正好出把力，将元廷推翻吗？”莫声谷说道。在师父张三丰面前他不敢说，但是李书成面前他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红巾军，或者说他们后面的白莲教和明教，跟武当也没什么交情。虽然他们口号是为了天下百姓，但其实是否真如此呢？这还是一个疑问。不然徐寿辉为什么急匆匆地建元建国？所以必须得小心。”李书成说道，“武当派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参合了此事，元廷很容易报复，那武当派可能就玩完了。”
“另外，做事情不要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想想历史上皇朝末期时候，最先起义的那些势力的结局。”李书成笑道，“秦朝末年，陈胜吴广最先起义，他们失败了，便宜的事后面的太祖高皇帝刘邦；汉末的时候，张角黄巾军不是席卷天下吗？便宜的是谁？魏武曹操他们；隋末的时候那些反王，后来在哪里？反正是李渊做了皇帝；唐末的时候黄巢甚至攻下了长安，那又怎么样？总之，出头的椽子先烂。”
“这么说，红巾军会失败？”莫声谷问道。
“我确实这么认为。”李书成点了点头，“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想。”莫声谷说道。
“自己先想想。”李书成笑道，“或者可以去问问你几个师兄。”
第二天早晨，莫声谷又来了，同来的还有他的师兄们，他们也想听听李书成怎么说。
“咦，你们都来了？没事情做啊？”李书成问道。
“昨天七弟的问题，我们师兄弟几个想一晚上，倒是有所收获，特来听听李大侠的见解。”宋远桥抱拳说道。
“你们先说说。”李书成说道。
张溪松说道：“我们认为，一是前朝毕竟统治天下，虽然衰落，可是百足之从，死而不僵，仍然掌控着大量军队。二是起事仓促，准备不足，虽然起初因为对方兵力分散占得先机，终究势弱，一旦对方将分散的兵马聚集起来，只有失败。”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从敌我双方去分析就行。”李书成笑道，“不过要是再仔细分析，就算皇朝走到末期，受苦受难的也只是平民百姓。从皇帝、贵族、官员到下面的地主，他们可同样过着他们富贵安闲的美好生活。虽然军队战力随着时间流逝而衰弱，他们既然之前能够维持国朝稳定，那就仍然有不小的力量。既然他们都是得利的一方，他们肯定不愿意放弃自己到手的利益，当然想要继续过自己的好日子。一旦有人起事，就算军队一时赶不及，还有当地的地主会抵抗。现在跟红巾军打的大部分就是地主的私人武装，其中风头最劲的一支就是察罕帖木儿。”察罕帖木儿，也就是赵敏她爹，并不是什么汝阳王，元廷也没有汝阳王，他虽是蒙古人，但是世居颍州，自幼读书，曾经考过进士，这时他最多只是因为蒙古人的身份得个闲散小官。这点肯定是写江湖纪事的金庸弄错了。
“从义军这边分析，他们起事仓促，几乎就没什么准备。”李书成继续说道，“就算因为赋税沉重、天灾**，举事可以招募到大量贫苦农民，但是这些农民没拿过刀枪、没上过战场，战力是很弱的。就算可以用大量牺牲换来战力，但是指挥打仗的将领呢？没有足够合格的将领，打仗牺牲就非常大了。这就需要有能力的人才，领军人才，内政人才。而起事仓促，哪里会有人才？没有人才，就是前期顺利，后面也会乏力，最终失败。另外，起事需要大量钱财和兵器，这些从哪里来？只能靠人命从敌人手里夺取。死的人多了，士气就成了问题。所以，最先起事的人只能做个掘墓人。”不但陈胜吴广黄巢这些，就算后面的同盟会也是这样，要不是袁世凯他们自己作死，也没老蒋什么事了。
“红巾军这么一闹，看现在的声势，就算元廷最终将红巾军压下去，也是元气大伤，只剩下一个花架子了。”李书成说道，“元廷，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后面就看哪个势力招募到大量杰出的人才，那个势力就是最终定鼎天下的一方。武当如果真的想要为天下百姓出力，可以派一些弟子隐姓埋名投入义军之中，不过，最好不要显露武当无功，以免被元廷察觉到。另外，你们几个二代弟子目标太明显，可就别去了，不然武当可就真要覆灭了。”元廷多年来多次赦封武当道观，虽然不是张三丰这一支，但是在武当山设有宫观使。武当派虽然没有反元举动，但是作为武林门派，当然会被监视。“侠以武犯禁”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哪个朝廷都忌讳。郭靖率领武林中人在襄阳抵抗蒙古军队，虽然黄蓉采用李书成的建议给郭靖某了一个军职，但是几十年下来，郭靖的位置一点没有挪动过，手下直属的正式军队还是只有当初的那一千人。
这还是帮助抵抗强大的蒙古军队，更相当于投靠，都受到猜忌，何况游离于朝廷之外的江湖中人？而蒙古更是外族入主中原，当然更戒备江湖中人。
不但戒备，更是明里暗里打压，甚至暗杀，所以这么多年来武林整体衰弱，很多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还有很多秘笈失传。所以号称六大门派的华山只有高矮二老撑门面，崆峒也只有崆峒五老。六大门派都这样，何况其他小门小派、江湖散人了。
说完这事，李书成问俞岱岩：“俞老三，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多谢李大侠，我感觉已经完全痊愈了。”俞岱岩高兴地说道，“不过，李大侠你说不能全力出手，这些年我一直都记着。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我给你看看。”李书成说着抓住俞岱岩伸出的手，探出真气仔细检查了一番，说道，“嗯，基本上可以全力出手了。不过毕竟曾经断过，能不出全力最好。”
检查完俞岱岩，其他几人就离开了，叮嘱莫声谷专心练武。殷梨亭有定性，这些年一心用功，武功都快赶上四师兄张溪松了，几位师兄弟很放心。只有莫声谷没什么定性，虽然这些年武功一样大进，但是该叮嘱的还是得叮嘱。
来说看着莫声谷练了两遍，赞道：“不错啊老七，你这身手，放在江湖上也是高手了，能胜过你的没几个。”
“那当然，这些年我可是一直用功呢。”莫声谷高兴地说道。
第103章、约攻光明顶
第103章、约攻光明顶
“不过你对劲力的掌控还做得不够好，刚猛是足够了，柔和就差了些。要多练练柔劲，最后才能达到可刚可柔、刚柔并济的境界。”李书成接着说道。
红巾军果然如李书成所料，经过几年艰难的辗转腾挪和对峙之后至正十五年，刘福通拥立韩林儿在亳州称帝，在张三丰一百一十岁这年，至正十七年，刘福通兵分三路伐元。
东路由毛贵率领，一路扫荡山东、河北等地的元军，前锋距离大都紧百余里。不过，察罕帖木儿这些年与红巾军作战，受到元廷重用，在太行山驻有重兵，东路红巾军受到阻击，不得已撤回山东。
中路军由关先生、破头潘等率领，功绛州，入保定，折经大同，直驱塞北，第二年攻占上都，烧毁了蒙元宫阙，转战辽东。
西路由李喜喜、白不信率领，进攻长安，李喜喜入四川，继而攻占甘肃宁夏等地。
同时刘福通也攻占了汴梁，营造宫阙，到得此时，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关中各处红巾军势相连结，达到顶峰。
但是此次北伐没有经过精密的谋划，军令不统一，又缺乏联系，中路、西路始终在流动作战，没有稳固的根据地，前方胜利，后方又被敌人夺去。刘福通所领导的红巾军渐渐处于不利地位。
元廷在派兵围堵红巾军的同时，也用大量钱财官位拉拢义军，方国珍、张士诚投降了元廷，出兵与红巾军对抗。
这天，宋远桥来请示闭关的张三丰，说峨眉灭绝前来联络武当围攻光明顶。
“灭绝掌门已经联络了昆仑、崆峒、华山，武当之后，就去少林。”宋远桥说道。
“灭绝这小尼姑，私仇大于公愤啊！”李书成感叹道，“现在明教和白莲教正在和元廷作战，这时候攻打明教总坛，不成了元廷的帮凶吗？”
“是啊。不过，我们拒绝也不好。”张三丰想了想说道，“告诉灭绝，少林去我武当也去。”
宋远桥离开后，李书成听了苦笑道：“少林肯定会去。空见是被谢逊打死的，而谢逊是明教护教法王，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再有，武当这些年的声势大盛，有张老道在，已经跟他们少林平起平坐了。张老道这个少林叛徒创立的门派跟他们平起平坐，他们怎么受得了？就算没有空见之事，他们也会有所行动增加少林的地位。”
“随便派几个弟子去应付一番就可以了。”张三丰无所谓地说道，“至于明教的存亡，就看天意了。”
接下来商量带队的人选，宋远桥要操持门派事务，不能前往。张溪松是二代弟子中的智囊，此次带队就让他去，带上殷梨亭和莫声谷，基本上能够应付场面了，再带上二十余个弟子壮壮声势就行。
“三代弟子武功很弱，这段时间你们选出弟子之后，好好教导他们真武七截阵，让他们有自保之力。”张三丰吩咐道。
几人选了人选，宋青书也吵着要去。因为灭绝来武当的时候，带了一个名叫周芷若的绝色美女，他参与此行，就是为了能够能够再次见到这位美女。
几人考虑到宋青书已经二十三四了，武功在年青一代中也不差，也该去江湖上走动走动了，同意了他。
围攻光明顶的热闹李书成没有去看，他在等着看看张老道的太极功。
张溪松等人离开一个月之后，这天李书成正在逗弄两只海雕，忽听张三丰闭关的房间发出一声轻啸，接着门打开了。
李书成高兴地问道：“成功了？”
张三丰也很高兴，点头笑道：“成功了。不但创出了太极功，内功也再有进步，真气液化了。”
李书成笑道：“好好！又多了一个同道中人，吾道不孤也。”说着又叹息道，“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真气达到液化的。本来，郭靖和杨过也有机会的，只是他们或被世事牵绊，或因情殇放弃，可惜了。”
接着，张三丰演示了他刚创立的太极功，并且详细讲解了一遍，李书成看了赞叹不已，太极拳阴阳调和、刚柔并济、内外兼修，实在是世间罕有的绝世神功！
“张老道，这样的绝世神功让我学了不太好吧。”李书成说道。
“你告诉了老道修行的前路，和那个比起来，这套太极功算得了什么？”张三丰说道，“而且，这些年你指点老道几个弟子修炼，让老道腾出更多时间完善太极功。”
十余天后，张溪松带队回来，弟子中有不少受了伤。
“怎么这么多人受伤了？”宋远桥急忙问道。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还好带了两只金雕，及时发现埋伏，不然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张溪松说道，“带人袭击我们的人是个和尚，使的是大力金刚掌和大力金刚指。”
“难道是当年伤了三弟的人？”俞莲舟说道。
“我想应该是。就算不是他本人，也跟他有关系。”张溪松说道，“不过他虽是和尚，但面目不像中原人，是西域人的相貌。”
“西域人？难道当年火工头陀逃到了西域？他们是火工头陀的门人？”宋远桥猜测道。
这个一时弄不明白，先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张溪松几人禀报了此行围攻光明顶的情况。
在昆仑山附近就和赶来阻击的明教教徒发生了几次战斗，不过张溪松控制着没造多大杀伤。但其他各派就不是如此了，一路前往光明顶杀戮不断，就连少林这样的佛门也没了慈悲之心。
六派汇合之后赶到光明顶下，才发现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教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都身受重伤，只有一个及时赶来的白眉鹰王殷天正撑着。
灭绝一看，正好一拥而上灭了明教。却被白眉鹰王拿话僵住，少林几派虽也有此心思，但是他们平时自诩武林正道，还是要面子的，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好意思干出趁人之危的事，不得已答应单挑。
殷天正一连接下几派的挑战，虽是赢了，但也受了不轻的伤。眼见殷天正受伤，再也无力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明教覆亡在即，突然出来一个青年接下了各派的挑战，保下了明教。
“几位师兄，你们肯定想不到这个年轻高手是谁。”莫声谷笑道。
“是谁？”俞莲舟笑着问道。
“是无忌，五哥的儿子无忌！”莫声谷笑道，“无忌现在的武功，我觉得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了。”张无忌修炼的九阳神功，本来是难以打通任督二脉的，幸好当时被说不得装在布袋里，机缘巧合之下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么说无忌成了绝顶高手？”俞岱岩说道，“阳顶天之后，武林中已经多年没有出现绝顶高手了，无忌年纪这么轻，也许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绝顶高手了。”
打通任督二脉，成就绝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然少林三渡也就不会躲在少林后山苦练金刚伏魔圈了，直接突破绝顶硬悍阳顶天就可以了。而本来看着没有悬念能够成为绝顶高手的空见却死在谢逊手上，所以少林在会这么愤怒，甚至不顾张三丰这个武林泰山北斗的脸面，在他百岁寿宴的时候前来质问张翠山。
对于他们也是一样，师兄弟几人，机会最大的老五张翠山死了，他们余下的几人，这些年武功虽然进步不小，但是距离打通任督二脉还远得很，机会渺茫。
“无忌他一一接下了六派高手的挑战不说，还顺带医治好了崆峒五老因为强行修炼七伤拳而留下的暗伤。”莫声谷接着说道，“而且，他揭露了华山掌门鲜于通的丑事，为华山清理了门户。要说华山还得感谢他，要是由着鲜于通这样的小人做掌门，那华山只能一天天地衰落下去。”
张无忌出谷之后，在朱武连环庄附近遇见阿离，然后阿离和丁敏君依然发生口角施毒。张无忌治好丁敏君之后灭绝觉得张无忌还有用，就带着一起去光明顶。半路周芷若认出了张无忌，然而后面比武的时候还是给了张无忌一剑。
张无忌救下了众人，保住了明教，又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还练成了只有教主才能全部修炼的乾坤大挪移，几方平衡之下，做了教主。
而宋青书回来闷闷不乐，他虽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周芷若，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理他，只和那个叫曾阿牛的混小子眉来眼去，让他嫉妒得发狂。要不是打不过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他一定一剑一剑将他碎尸万段。
张无忌艳福不浅，不但周芷若和那个小表妹阿离，光明顶安全之后，商量着去接金毛狮王谢逊回来，于是张无忌绝顶众人下山。在途中被赵敏算计，在密室中更是让赵敏的心里刻上了他的影子。
不过艳福也不好消受，阿离泼辣，赵敏精明，周芷若心机重，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第104章、赵敏上武当
第104章、赵敏上武当
张无忌等人下山之后遇上峨眉前来接应灭绝的静空一行，查探之下才知道围攻光明顶的六派出事了。
一路往东边走边打听消息，然后被赵敏请去绿柳山庄，才有了密室之事。一路赶到嵩山，少林已经人去楼空，张无忌生怕武当也遭难，着急之下，急忙赶往武当。
张溪松等人回来没几天，这天深夜宋远桥来见张三丰，说少林空相拜见。
李书成和江明月住的地方离张三丰闭关之处有一段距离，而且此时两人正在另一座山峰上说悄悄话，并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必他出手，张三丰现在真气化液，成就筑基，别说空相偷袭，就算是先天高手偷袭也无济于事。
张三丰心里对少林还是很有感情的，一听少林僧人深夜拜见，恐有大事发生，于是到前山去见空相。
假扮空相的刚相可是知道此行的危险，演技之高，让人看不出破绽，眼泪婆娑地向张三丰讲了明教如何偷袭少林寺，少林寺如何死伤惨重。而张三丰等人只知道张无忌出手保住了明教，又不知道张无忌做了明教教主，以为这是明教的报复，心里没有半点怀疑。
接着刚相像张三丰下跪相求，趁张三丰伸手相扶，刚相一掌印在张三丰胸膛上。张三丰受了一掌，左手一圈，一招揽雀尾轻飘飘一掌击在空相天灵盖上。此时，宋远桥几人才醒过神来，惊呼出声。
宋远桥几人的惊呼声之大，李书成两人隔着一座山头都听到了。“咦，发生了什么事吗？”李书成说道，“我们去瞧瞧去。”
说完两人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过了五六息身影出现，已经到了紫霄宫外。
一看紫霄宫外宋远桥几人围着张三丰问候，边上歪倒这一个蜷缩着的和尚。李书成问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惊呼声，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个和尚是谁？”
听到李书成的声音，几人大喜，莫声谷急忙说道：“师父被这个贼和尚偷袭了！李大侠，快救救师父。”
李书成呵呵笑道：“就凭这么个和尚就能偷袭到你师父，你当你师父这些年的武功是白练的？放心，你师父没事。”
“李大侠都说我没事，这下你们放心了吧？”张三丰又是无奈又是欣喜地说道。无奈的是自己没被偷袭到，倒是差点被几个徒弟吵到了。欣喜的是自己的几个徒弟这么紧张关心自己，让他老怀大慰。
“我明明看到这贼和尚一掌打在师父胸口，还发出了好大声响，我用尽全力也打不出这么刚猛的一掌。”莫声谷说道。
“这个和尚武功就算比你高，最多也就跟你大师兄二师兄差不多。别说他了，就是这个花脸小子出手偷袭也伤不了你师父。”李书成笑着指了指距离大家最近，灰一块白一块的脸上满是担心之情的小子说道。
“嗯？”听了李书成的话，几人看向李书成所指的人，只见他虽然也是武当弟子的打扮，不过脸上敷了不少尘土，几人对视几眼，没有认出来是谁。
张无忌一见自己被认出来，忙快走几步，跪下向张三丰磕头：“太师父，无忌给你请安了。”
“是无忌？”莫声谷仔细看了一下，终于认了出来，“真是无忌！”
张三丰扶起张无忌，高兴地笑道：“好好！无忌你长大了，武功也不错，好好！老天总算待我张三丰不薄！”
“先别高兴了，既然有人来偷袭你，那很快正主就要到了。”李书成说道，“从老七他们讲的光明顶之战来看，无忌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但是在战斗上并没有多少经验。趁现在有时间，你教教无忌这太极功，不然一会儿可不好应付。”太极善守，遇到强敌时可以先与对方僵持住，然后再寻找破绽，以此弥补经验的不足。
以赵敏的机灵，发现张三丰没受伤，肯定会想办法让张三丰不能出手，那么宋远桥几人的武功未必应付得了。
果然，张三丰刚教了一遍，就有人前来禀报明教大队人马上山。
“明教教主还在这儿呢。”李书成笑道，“张老道，你就装成受伤的样子，我们去看看对方会耍什么把戏。”
张三丰吩咐门下弟子放对方上山，然后收敛了内力，从脚底摸了点灰尘抹在脸上，远点看着，还真像受了暗伤的样子。
拾掇一番，进了紫霄宫。
刚坐定一会儿，一大群人就吵吵闹闹地来了，紫霄宫站不下，大部分都在殿外。
接着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静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
八人抬着黄段大轿来到门前停下，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张无忌一看，就认出是绿柳山庄遇到的赵敏，心里想道：“原来一切都是她在捣鬼，难怪少林派一败涂地。”赵敏的心机手段，他可是领教过的。心中一动，悄悄抓了点香灰涂抹在脸上，再难看出本来面目了。
赵敏摇着折扇走进殿中，身后跟了十余人。
站定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老道，旁边的几人是他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赵敏点点头，上前几步，收拢折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
张无忌大怒，心中骂道：“你这贼丫头冒充明教教主，那也罢了，居然还冒用我姓名，来欺骗我太师父。还好我已经见过太师父，不然还不被你这丫头片子骗了。”
张三丰听到“张无忌”三个字，呵呵笑了两声，又咳嗽了一声，还礼说道：“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一副身受重伤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
赵敏道：“好说，好说！”见张三丰脸色晦暗，说话中气不足的样子，心里一定。
知客道人灵虚率领火工道童，献上茶来。赵敏一人坐在椅中，她手下众人远远的垂手站在其后，端着茶杯优哉游哉地品着茶，还不是点评几句，好像喝的是什么稀世名茶似的。
过了好半晌，赵敏才放下茶杯说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愿不愿意听？”
张三丰道：“请说。”
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蒙古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大蒙荣宠，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故作不知地说道：“明教虽然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向来和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啦？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
赵敏用扇子敲着左手心，笑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红巾军席卷天下，现在虽然形势不太好，但是以此观之，蒙元的气数已尽。张教主此时投靠蒙元，难道是想要给蒙元陪葬？方今之时，驱除胡虏，还我河山才是明智之举。”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
“实话实说而已。”李书成在一旁呵呵笑道，“现在红巾军虽然一事受挫，但是南边还有不少势力，另外还有徐寿辉等人。就算投靠了蒙元的张士诚、方国珍也掌握着自己的势力，听宣不听调。我看张教主干脆拉起一支队伍，跟红巾军他们几方瓜分了大元，可比听那个昏庸的蒙古皇帝的好太多了。”
赵敏的脑子可是聪明得很，大元的形势她一清二楚，要不是自己是蒙古人，她还真不愿意为元廷殉葬！
不过这个想法她只能藏在心里，见说不动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张真人既如此固执，暂且不必说了。就请各位一起跟我走罢！”说着站起身来，她身后四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张三丰围住。其他宋远桥等人，也各有人盯上，不过只是戒备着，想要拿下可不容易。他们的目的就是缠住宋远桥等人，只要四人擒住张三丰，不怕他们不投降。
张无忌见围住太师父的四人武功高强，太师父又假装受伤，就想挺身而出。忽听得门外阴恻恻一声长笑，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瞬息之间连出四掌，攻击向围住张三丰的四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这四人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
第105章、张无忌出手
第105章、张无忌出手
张三丰一听是韦一笑，而且轻功如此高明，笑道：“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不过，你该先拜见你家教主的。”说着指了指赵敏。
韦一笑顺着转过头，见是赵敏，问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见被揭穿，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
韦一笑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说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各位倘若和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众，我韦一笑可不能不理！”
赵敏向身旁的魁梧大汉说道：“听他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两人斗起来，接着布袋和尚说不得、白眉鹰王殷天正、光明左使杨逍先后来到，接着和张三丰诸人见礼。
那边厢几人见礼，赵敏心中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但就凭明教和武当诸人，自己安排得妥妥贴贴的计谋，今日已难成功。
不过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怎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只此一句话，就将明教撇在了一旁，只专心应付武当派就行了。
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什么？”
赵敏说道：“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和我手下的人比试比试就知道了。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张无忌那小鬼奸诈狡猾，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
说不得笑嘻嘻的道：“本教张教主少年英雄，你赵姑娘只怕比我们张教主还小着几岁，不如嫁了我们教主，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
话未说完，赵敏身后众人已经喝骂起来，不过赵敏却听得红晕满脸。不过也只是瞬间，照明就收起了羞涩，让阿大阿二阿三出来。
阿大阿二阿三一出来，可是惊了众人，别说明教那边，就是武当这边稍一对比，也知道未必能胜。
阿三上场，张溪松殷梨亭和莫声谷见过他，当时是张溪松和殷梨亭联手惊走了他，但是他们都知道一对一不是对方的对手。张溪松不是对手，那俞岱岩也不是对手，宋远桥学武时年龄大了点，这些年又操持门派事务，功夫耽搁了不少，比张溪松俞岱岩强不了多少，只有俞莲舟可堪一战。
俞莲舟也看出来了，眼见三弟俞岱岩情绪激动，想要上场，忙抽出长剑快走两步，说道：“武当俞莲舟，请赐教。”
阿三上来就是快攻，一身功夫大半在手上，刚猛中夹杂着灵巧，想要拿住俞莲舟的长剑，毕竟长剑对于空手的他来说威胁很大，他又不是金刚不坏。
俞莲舟练剑几十年，剑法同样出众，刚开始不习惯阿三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处于下风，只能紧守门户，六十招之后渐渐适应，开始你来我往，有攻有守。
两百招之后，俞莲舟凭借纯阳无极功的绵绵后劲，虽然还没占得上风，但是阿三已经开始喘气了。赵敏一见说道：“停手吧。都打了好半天了，谁也奈何不了谁，太费时间了，这一场算平手。”
在场高手谁不是明眼人，一见赵敏如此，说不得立马鼓噪起来。不过张三丰没在意，笑道：“就依姑娘之言。”两人差不多，而且对方一身外加神通，俞莲舟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消耗同样大，就算再比下去，也未必就一定能胜。
武当二代弟子中武功最强的俞莲舟跟阿三打了个平手，接下来，就只有张无忌出场了，不然，只能张三丰自己亲自出手才能摆平阿大阿二。
张无忌自是知道，不用吩咐，就像张三丰请战。
阿二上场，他是阿三的师兄，同样一身外家功法出神入化，而且他天生神力，由外而内，居然另辟蹊径，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造诣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年的祖师火工头陀。在他双掌之下，极少有人接得住三招。
阿二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一掌劈出，内力雄浑无比，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
张无忌初学太极拳，虽然理解甚深，但是还远远达不到浑圆如意，运起太极拳中粘、引、挤、按等招式，想将他身子带歪，不料这人内力太强，反而粘得自己跌出了一步。
虽受此挫，张无忌却雄心陡起，心想：“我倒跟你比拼比拼，瞧瞧到底是你的西域少林内功厉害，还是我的九阳神功厉害。”见他一掌劈到，便也一掌劈出，那是硬碰硬的蛮打，丝毫没取巧的余地，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身子都晃了一晃。
张三丰见此刚升起担心，两人第二掌再度相交，砰的一声，那阿二身子一晃，退了一步，张无忌却是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心里一下大喜。
阿二被张无忌的掌力震得退出了一步，不由得又惊又怒，深深吸一口气，双掌齐出，同时向张无忌劈去。张无忌一声轻喝，右拳挥出，砰的一声大响，阿二连退三步，双目鼓起，胸口气血翻涌。
张三丰说道：“此战，是我们胜了吧？”
“不急，阿二还没出全力呢。”赵敏说道。
只听阿二周身骨节噼噼啪啪的发出响声，正自运劲。一看就知道这一招阿二使出来全力，定会超过刚才甚多。
张无忌也凝神相待，运气全身功力，等阿二双臂一振，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之时。他也双掌挥出，一拒一迎，将对方掌力尽数撞了回去。这两股巨力加在一起，阿二大叫一声，身子像抛石机射出的大石，喀喇喇一声响，撞破墙壁，冲了出去。
众人骇然失色之际，忽见墙壁破洞中闪进一个人来，提着阿二的身子放在地上，向张无忌一躬身，又钻了出去。
赵敏见这小道童连败自己手下两个一流高手，早已起疑，见明教教众向他行礼，妙目流盼，立时认出，暗骂自己：“该死，该死！我先入为主，一心以为小鬼在外布置，没想到他竟假装道童，在此捣鬼，坏我大事。”当下细声细气地道：“张教主，怎地如此没出息，假扮起小道童来？”
张无忌说道：“先父是武当弟子，在下幼时也在武当住了很久，这道袍也是穿过的。”
本来见是张无忌，最后比过不管胜败，赵敏都不好意思呆在武当不走，所以并不想让阿大全力出手。然而忽然见到小昭鬓边插着自己送给张无忌的那朵珠花，当即心下大怒。又见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小，却出落得犹如清水芙蓉般，煞是惹人怜爱，心下更恨，一咬牙，对阿大叫道：“去把这姓张的小子两条臂膀斩下来！”
阿大上场，手里还有倚天剑，张无忌担心，张三丰也一样担心，当即将太极剑传给张无忌。
这时杨逍认出了阿大，朗声道：“阁下原来是八臂神剑方长老！阁下以堂堂丐帮长老之尊，何以甘为旁人厮仆？”
厅内众人一听，都吃了一惊。周颠呐呐地说道：“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转了，这……这怎么可以？”
阿大悠悠叹了口气，低头说道：“老朽百死余生，过去的事说他做什么？我早不是丐帮的长老了。”老一辈的人都知道八臂神剑方东白是丐帮四大长老之首，剑术之精，名动江湖，只因他出剑奇快，有如生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因此得了这个外号。十多年前听说他身染重病身亡，当时人人都感惋惜，不意他竟尚在人世。
其实，事实并不是如此，当年他和史火龙同为丐帮帮主之下两大高手，而且他武功比史火龙尤高。然而史火龙是帮主弟子，年纪又比他年轻得多，又练了完整的降龙十八掌，帮主之位自然就与他无缘。降龙十八掌啊！这可是丐帮镇帮绝学，谁不想修炼？谁不想成为乔峰、洪七公、郭靖那样的绝世高手？这一来自然就产生了矛盾，他不是史火龙的对手，只能不甘避走。
张三丰教了两遍，张无忌踱步想了一会儿，就提着从赵敏那里得来的那柄木的假倚天剑上场。一番相斗，方东白破不了画圆圈的太极剑，孤注一掷之下，虽然斩断六寸木剑剑尖，却被张无忌左手食中二指夹住倚天剑剑尖，右手木剑同时向他右臂斩落。
然而方东白竟然不放手，右臂被木剑斩断。张无忌见他如此勇悍，惊讶之余又有歉疚，没再去夺倚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