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传授意境
第166章、传授意境
黑龙寨大当家谢麻子死了，而且留下了满地尸体和枪支，这说明黑龙寨元气大伤了。而且他们捡到了这么多枪，有了自保之力，以后再不会被黑龙寨欺负了。
不止如此，很快旁边寨子传来消息，黑龙寨三当家和四当家被人打死在了路上。过不两天，上山打柴的林饺子又在林子里发现了被吊死在树上的二当家，众人去看的时候，都闻到尸臭了。
“这回黑龙寨只剩一个五当家了。”一个年轻的汉子说道，“又又死了七十多个土匪，山上没几个人了。要不我们去把他们寨子剿了？”
年轻的听了心动不已，都嚷嚷着剿了山寨。不过老人们想的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死了这么多土匪，但是黑龙寨到底还剩多少人枪谁也不知道。而且这些后生都才摸枪几天，虽然能打响，但是比烧火棍强不了多少，怎么拼得过土匪？
不过，一个年轻叫二狗的年轻汉子心里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机会，里面还有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呢。这个机会错过，也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姑娘了。
跟他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不少，一个个悄悄撺掇，附近几个寨子的年轻人带着枪趁夜悄悄溜出村子，天明时分就摸到了黑龙寨外面。
一商量，分成两拨，一拨在寨子外面假装进攻，另一拨从后山悄悄摸进去，里应外合拿下黑龙寨。
黑龙寨就剩五当家带着十几个人留守，前面寨门一打响，五当家连忙带人去增援。现在大当家等人还没有回来，山寨就剩十几个人，这让人攻下了可就麻烦了。
“黑龙寨的人听着，你们大当家一伙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赶快放下枪投降，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冥顽不灵，一会儿我们攻进山寨，那时候投降可就晚了！”五当家一来寨门，就听到外面的喊叫。
“放你娘的狗臭屁！”五当家怒吼道，“就凭你们这几个霉猫烂耗子，能打得过大当家他们七十多人？”
“打不打得过，你看看这几个脑袋就晓得了！”下面的人喊着，用竹竿撑起一个脑袋，寨门上的喽啰一看，惊呼道：“是大当家的脑壳！”
五当家心里一咯噔，眼见手下就要乱起来，忙叫道：“别上他们的当！这是假的！大当家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那这几个呢？”下面喊着，又支起几个脑袋，正是二三四三个当家的。
前面在糊弄着拖时间，从后面摸上来的一拨一路没遇到半点阻拦就进了山寨。
接着枪声响起，“杀光土匪”的喊杀声远远传来，寨门外拖时间的这一拨心里一喜，领头的柱子呼喊道：“二狗他们摸进去了，大伙跟我杀呀！”
柱子机灵，一边跑一边喊道：“降者免死！”这是他看戏的时候记下来的台词。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喊起来，寨门上的土匪一见四五十个人拿着枪冲过来，一时间还没有从几个当家的已死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就撒开脚丫子逃跑。
五当家一看对面几十杆枪，头皮一紧，忙蹲下躲避，喊叫着手下开枪还击。可这时候谁还听他的，保命要紧。
跑下寨门，刚来到房屋前的坝子上，就见从房屋边从初一群人拿枪指着他们吼道：“放下枪！”话音未落，接着就是“啪啪啪”的枪声，十几个土匪丢下枪还是被一群人打死打伤。前面拿枪的一冲而过，后面拿着镰刀棍棒的跟着冲上来，见到没死的就是几镰刀挖上去，或者木棒往脑袋上猛抽。
五当家看着两边冲过来的一群穷棒子，无力回天，被几十杆枪指着打死在寨门上。
年轻人们欢呼着，打开寨门，簇拥着二狗和柱子往里走。
黑龙寨被附近寨子的年轻人攻下之时，李书成两人已经离开了两百多里，此时正在路边跟苏醒喝茶。
说来也巧，李书成从大路转进小路缩短路程，没想到正遇上下山之后一路东来的苏醒。
“我一路东来就是想去上海找你请教，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苏醒说道。
“这是运气好，本来是要走大路的，不过大路太饶了点。”李书成笑道，“不然，你可就遇不到我们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苏醒问道。
“陕西延长。”李书成说道，“我们在上海不是建了一个慈幼院嘛，最近传来消息，东北王张作霖被人炸死了，我觉着很有可能是东洋人干的。如果真是，那也许就要打大仗了，上海可就在海边，危险得很。所以，我们将慈幼院迁到陕西去。那边房子已经建好了，孩子们也送过去了。”
“哦，那你们以后不住在上海了吗？”苏醒问道。
“还没决定呢，随遇而安吧。”李书成说道，“对了，你这次出来是打算寻找传人了吗？”
“嗯。”苏醒说道，“大城市人多，孩子也多，我打算在各大城市找找看。”
“现在去城里寻找也行，国内工业污染还很轻微。”李书成说道，“以后随着工业污染严重，可就不成了。工业产生的废气废水废渣，会污染环境，这些杂质会随着食物饮水呼吸进入人体。现在的上海影响就不小，别说一般的孩子，就是你在上海多住几年，打通任督二脉都要费劲许多。”
“还有这种事！”苏醒吃惊地说道。
“却有此事。这杂质对于修炼外功、内家拳的人同样有影响，不过真正能够由外入内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才以为没有影响。”李书成说道。这个他们在上海住了几年，能够感觉到。还好李书成和江明月早已百脉具通，这些杂质在身体内根本留存不住，才没有影响，不然两人也不会住在上海。
“嗯，不管修炼外功、内家拳还是内功，都是开发身体潜能，提升身体素质，而这个过程也伴随着排出体内的杂质。污染越大，身体内的杂质越多，修炼自然就越困难。”苏醒明白过来，说道，“以前修炼之人躲入深山，是为了清静不受打扰，能够静心修炼。以后修炼之人除了这个，还要躲避工业污染，不然难有寸进啊。这难道就是末法时代吗？”
“什么末法时代啊。”李书成笑道，“修炼内功之人，就算几百年前武林繁盛的时候，也没多少。这东西进度缓慢，效果如何你和山上修炼内家拳的同门也切磋过，还非常讲究资质，从来就没有多少，只是现在秘籍失传，就更少了而已。而且内功秘籍不过是练武之法，算不得大道，真正的大道是思想上的。”
“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李书成说道，“方云几年前离开上海，去广州考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也就是黄埔军校，后来参加了革，命，军，去年在汀泗桥之战牺牲了。”
“方云他……唉！当时我去上海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变化，当时认为是好事，我也鼓励了他一番。”苏醒听了叹息着说道，“没想到，他已经牺牲了。可怜他爹妈两个老人了，以后让观里照看一下他们吧。”
切磋是自然之事，李书成特意带苏醒到悬崖上、乱石从间过招。这样的环境不比平地，不但要注意力集中，还要头脑灵活，能够利用环境给自己创造优势，一番切磋下来苏醒感觉又有进益。
“以后你要开始着手对意境的领悟了。”李书成说道，“领悟意境对你今后修为突破是最重要的，可以说领悟不到意境，连任督二脉也未必能打通。意境这东西我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没有你亲身体会来得清晰真实。我现在展示一番意境，你体味体味。”说完后整个人陷入寂静，一股莫名的气息在李书成身上弥漫开来。
苏醒看着李书成，眼睛渐渐办的空洞，他感觉自己站在海边，碧蓝的海面泛着微波，一条巨大的鱼在海里畅游，忽然加速蹿出海面，化为巨鸟，振翅而起，直上天际。苏醒不觉喃喃地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苏醒陷入自己编织的幻境中，李书成收起意境，他仍然一动不动。
“没想到我就是放出我的沧海意境，他居然能看到鲲鹏。”李书成笑道。
“这就是有传承的好处了。”江明月说道，“这样就能够触类旁通，演化出自己的意境。”
两人守在一边，苏醒一站就是三天，清醒过来之后向李书成拜谢道：“多谢李兄成全！”身子一动，久未活动、再加上三天水米未进脑子一刻不停，一阵虚弱感传来，不由自主地栽向地面。
李书成伸手一拂，苏醒慢慢转过身，坐到地上。李书成递过一碗粥，说道：“你三天不眠不休，消耗太大，先喝两碗粥，再好好睡一觉。”
苏醒吃饱喝足，一睡又是三天。
李书成说道：“好了，你去寻找你的传人去，我们也耽搁了几天，该上路了。”
第167章、东北沦陷
第167章、东北沦陷
苏醒看着李书成两人的马车转过山头消失，才坐下来，端起面前的米粥细看一番，感叹道：“这米粥，也不是简单的东西啊！”
他面前的米粥，是李书成做的肉粥，滋味美妙只是其一，营养丰富，养神补血才是它最重要的功效。苏醒作为武当秘传，也通医术，自然能够感受得出来。
李书成两人一路往西北走，路上并不太平，遇到了好几拨土匪，那些刚放下锄头的，李书成都是教育一顿给点钱打发了，至于那些落草多年，已经见惯生死的悍匪，那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一个手下留情，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不少人又会因为他今天放过这些悍匪而死。没遇到的时候自然可以自我安慰，遇到了再放过那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到了延长，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奶牛放出来，赶着回慈幼院。
“老爷，这一路不太平吧。”刘维海说道。
“天下乱糟糟的，这人心还怎么收束得住。”李书成感叹道，“一路过来，遇到了大大小小七八伙土匪，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走。”
“咦！这一路你把奶牛照看得很好，都很健康呢。”刘维海说道，“这下孩子们有牛奶喝了。”
第二天一早，李书成起来巡视慈幼院，见到刘冬生已经在练武了。说道“冬生，不错啊！这么早就起来练武了。”
刘维海也在活动身体，说道：“他读书不成，文路走不通，那就只能来武的了，可不就得多练。要想有所成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必须的。”
李书成笑道：“要是将这练武的劲头用在读书上，也不会差了。”
“不行啊。”刘冬生忍不住接话道，“在课堂里以坐着，眼皮就老是止不住往下耷拉，什么都听不进去。还是练拳简单，而且我也喜欢练拳。”
“嗯，冬生说的也有道理。”李书成说道，“人各有不同，性格智力都有差别，有的人老师讲课一听就懂，还能举一反三，有的就像冬生这样，实在听不进去也没办法。那就练吧，不管怎么说身手好点，以后起码也能接你爹的班，带着护卫队保护慈幼院。”慈幼院大半孩子都是这样，打拳跑步打枪干活这些都来得，读书就不怎么成了。这样李书成想起上辈子，一个班呃人中总有成绩好的，也有成绩差的，读着读着实在读不进去，干脆辍学了。
接下来两年，每年李书成两人都跑两趟上海，曾文华规划着挖梯田，种草种粮食，养家禽家畜，慈幼院越来越完备。
不止如此，他还带着孩子们育树苗，准备移栽到外面荒坡上。这里是黄土高原，黄土本就松弛，当地百姓将树一砍，在加上放牧，山水将山坡冲出一条条山沟，看着满目疮痍。曾文华打算种树种草，涵养水源，造出一片青山绿水。
将近三年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天说到李书成的判断，江明月说道：“现在看来张作霖之死也许并不是东洋人所为。”
“他们是还没有准备好。”李书成说道，“那个什么黑龙会早就进中国了，在上海的时候你也知道，气焰嚣张得很，他们其实就是间谍，一直在收集情报。而且东洋国内也分为几派，其中有激进派，恨不得立刻就入侵中国，另一派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稳妥点，等实力足够了再入侵。”
“前年南京《时事月报》披露的《田中奏折》，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这确实是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李书成继续说道。
说起来左右都没办法，就连在国内横行的东洋人都不好动手收拾。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战争，东洋没准备好，这边更是连准备都没准备呢，打起来还不得稀里哗啦丢掉半壁江山！
至于刺杀，就像安重根刺杀东洋首相伊藤博文那样也不成。朝鲜已经亡国，安重根刺杀了伊藤博文，也就是被逮住之后枪毙而已，最多就是在占据的朝鲜国内再镇压一番反抗者。但是如果是中国人，那东洋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了事了。而同样的，张作霖之死现在还没查出凶手，不过就算查出是东洋人所为，张少帅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不然他这地盘就别想要了。两年前他为了收回铁路特权才被苏俄教育了一顿，可没这胆子。
此时李书成和江明月正在安徽参与救灾。前段时间，长江中下游暴雨成灾，大水席卷江淮流域。安徽淮河流域，历来水灾旱灾频发，李书成两人正好经过这里，拿出大笔钱购买粮食物资救灾。这里是灾害最严重的地区，因为有李书成两人的参与，政府救灾得力，比较稳定，但是其他地方，包括江苏湖北仍然发生了骚乱。
救灾结束，时间已经是九月末，这时候传来消息：九月十八日夜，东洋军炮轰北大营，接着进兵沈阳。
“看看，现在打进来了。”李书成说道。
“这都过去十天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江明月担心地说道。
“想知道怎么样了，过去瞧瞧就知道了。”李书成说道。
两人北上，过山海关，越往外走，遇到的军队越多。然而，这些军队不是跟他们一个方向，前往抗击东洋军队的，而是朝着他们来的方向撤进关内。
“敌人打过来了，他们海王关内撤退，这是要将东北拱手让人吗？”江明月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拱手让人又如何？”李书成说道，“他很清楚东洋军的实力，自己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的，能不打自然不打。这些军队是张少帅手里的实力，就算丢了东北，只要手里的军队还在，地盘自然会有，他还是少帅。要是这些军队全丢在了东北，那他一个光杆司令，还是什么少帅？”
李书成继续说道：“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个东北，显然满足不了东洋的胃口。如果说东北是他个人的事情，那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要打大家一起打，要损失大家一起损失，要胜利大家一起胜利，到时候再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志虑忠纯，贞良死节，虽然自古多有，但是大多都没好下场。像他们这些手握大权之人，有几人愿意挺身而出？别说他们，我自己都是这样，不然早在襄阳跟郭靖一样战死了。”
或者，他也可以用留有用之身来为自己辩解，土木堡之变后因为自己的参与救回了大量百姓；旅顺因为自己和江明月动手，虽然仍然被占据，但是少死了许多人；还有带回玉米等多种农作物等等。但是这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自己做不到那样高尚，也要承认自己不如他们，直面自己的是与非。
这次来东北，李书成就是来杀人的，就算不能挽救东北沦陷，但也不能让东洋这么轻易占据大好河山。
所以，两人决定利用自己的优势杀敌。他们的优势是什么？自然是深夜偷袭！
寻找到分散落单的东洋军对，不管是小队还是中队，夜深人静除了站岗的之外都沉沉入睡，这时候就是李书成和江明月行动的时候。身影一闪而没，快得守卫无知无觉就死去，不管是明哨还是暗哨，都逃不过两人的灵觉，接着进入营地挨个帐篷清理。
人全杀死之后，尸体扔进空间促进空间扩大，武器帐篷，甚至驮马锅碗都收进空间，再清理一番痕迹，继续选择下一个目标。
一边杀，一边将得到的武器散落在各个村寨附近。这些武器，以后会转到抗击侵略的队伍手中，成为杀敌的利器。
东北除了撤退的军队，也有不愿意撤退的人，其中以马占山地位最高，这些人组织队伍准备跟东洋军战斗。除了当官的，也有民间义士，甚至一些土匪窝子也打出了杀东洋鬼子的旗号。
这些人虽然战斗力不行，装备也差，但是人数不少。一段时间下来，死在李书成和江明月手上的东洋军不少，这些消失的东洋军队的死亡，都被东洋算在了他们头上。
由此，东洋不得不继续增兵以期尽快占领东北，造成既成事实。毕竟东北紧邻苏俄，不尽快占领，苏俄也会出手分享利益的。另外，鹰米砝等国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他们独占东北利益，到时候出面干涉他们就不好动作了，毕竟相对于西方国家，他们还只是小弟，可不敢不给面子。
东洋兵力越增越多，终于击溃了大股反抗势力，完成了形势上的占领，并且扶持傀儡建国。然后继续增加兵力，已经将东北当做他们的养兵的地盘了。
虽然东洋人占领了东北，但是招到不绝的反抗，李书成两人在东北几年下来，手底下也有四五万亡魂，但是分散在四五年每年也就消灭一万左右，相对三十万的东洋军实在不多。而且最近两年不好动作了，因为每次东洋军有大的死伤，他们就会报复百姓，两人因此束手束脚，不敢扩大战果，只能积少成多。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这些年送出去的武器，扶持起了几十股反抗势力，这些势力虽然无法跟东洋军正面对垒，经常被撵的钻山沟野林，但对上同样战斗力不怎么样的伪满军还是打得有声有色。
第168章、战火连天
第168章、战火连天
“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这是《田中奏折》里的话。现在东北已经收入囊中，虽然还有反抗势力在，但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这下，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不断地制造事端扩大占领区，热河，蒙古，长城，然后开始鲸吞。
而自从去年西安那间事后，国内各势力相对终于平静了下来，现在东洋人打进关内，扬言三个月灭亡中国，这下各势力不管心里是何种心思，都只能团结抵抗侵略了，不然不但要被戳脊梁骨，手下或许还会哗变。
当然心思不定的人自然有，比如阎老西，还想着向之前那样在三个鸡蛋上跳舞，以保留最后一点势力。更有人觉得没有胜利的希望，跑去投降当汉奸，比如曾经刺杀过摄政王载沣，作出“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汪精卫。不过，更多的人却还是上了战场拼死作战，抵抗侵略。他们当中有的只是单纯当兵吃粮，有的只是为了家人亲族报仇，但同样有思想觉醒，不愿做亡国奴的人。
从北到南，李书成两人穿梭在烽烟战火中，见过无数惨烈牺牲，也见过无数绝境坚守。
“人们觉醒了！”江明月眼带泪花，说道，“只要觉醒了，哪怕武器落后于东洋，这一战我们必定胜利。不但如此，继续奋斗下去，还会建立新的国家，过上幸福的生活，再也不会被人肆意凌辱。”
“这是肯定的！”李书成说道，“几千年来，我们长期站在世界巅峰，虽然现在落后、稍微强大点的国家都能欺侮，但是终有再次爬起来的一天。”
话刚说完，就见到山下走来一个村民，一路东张西望来到一颗树下，蹲下不知道干什么。
“你看那人在干什么？”李书成指着那人说道。
“一个村民能干什么。”江明月不以为意地说道，“难道还能给鬼子通风报信不成？”
“嗯？给鬼子通风报信？”李书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样的桥段，他上辈子在电视剧里可是看过不少。
等那人离开之后，两人迅速来到树下，只见树根处有两块比较平的石头，看样子是垒了靠树坐的。李书成伸手拿起上面一块石头，江明月吃惊道：“居然有纸条！”
取出纸条，将石头复原，两人快速进入树林。进入树林停下，打开一看，上面是东洋文字。“嚯！东洋文，看样子那人还是东洋间谍呢！”
江明月感叹道：“看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是本地村民啊，真让人不敢相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附近游击队的信息，东西还不少，包括有多少人，谁领队，老兵多少，新兵多少，有多少枪，甚至连枪的型号都有！乖乖了不得啊！这游击队在东洋鬼子面前不是跟没穿衣服一样吗！”李书成边看边感叹道。东洋文这东西，两人在东北几年，早就学会了，自然能看懂。
既然确定对方是间谍，那两人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老人家，像你打听个事情。”李书成两人来到村里，在对方的住处斜对面恰好遇到一个老人，于是开口说道。
“咦，年轻人，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来投亲的吗？”老人打量着两人，问道。两人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但是现在烽烟四起，城市一个接一个沦陷，有钱人也自然会往乡下跑躲避战乱。像旁边这个漂亮的女子，留在城里实在太危险，听说鬼子凶残野蛮不是人，他以为李书成两人就是从城里来投亲的，
“哦，不是。”李书成应着，小声说道，“我们是打鬼子的。刚才在村外发现你们村里有人在一棵树下放了一张写着东洋字的纸条，上面是附近游击队的消息，我们是来抓捕这个间谍的。”
“什么！”老人家一听这话，惊叫出声。
李书成忙捂住他嘴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出声，当心打草惊蛇。”
老人点头表示明白，李书成放开手，指了指那人进入的房子说道：“我们跟着一路进来，他进了那个房子。”
“杜三？怎么可能？”老人吃惊地小声说道。
“怎么？”李书成问道。
“这杜三是十多年前要饭来到我们这里的，当时只不过是七八岁的娃儿。”老人说道。
“之前你们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吗？”李书成问道。
“没什么不一样。”老人说完摇了摇头，突然记起来当初的情景，说道，“倒是讲话口音怪怪的，听着别扭，好几年口音才转过来。”
“这是当然，东洋早有侵略之心，自然会派出大量间谍潜伏在各处。”李书成说道，“现在我们去抓他，抓住之后交给附近的游击队审问。”
抓捕对于李书成来说简单，从后面进入轻易拿下杜三，什么匕首、毒针这些被李书成从他身上一一搜罗出来，然后打开门让江明月和老人进来。
“老人家，过来看看，这家伙还藏有毒针呢。”李书成拿起桌上一根毒针，说道，“要是别人来抓捕他，就算不被毒针暗算，他也可以用这东西自尽。”
“杜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什么帮着鬼子祸害自己人！”老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说啊！”
李书成笑道：“他现在可说不出来话，我刚才将他的下巴卸了。虽然咬舌舌头并不能自尽，但是却会影响说话，这不利于审问。至于他，他可不是中国人，而是从小被东洋派来中国做间谍的东洋人。”
杜三一听李书成的话，眼里出现震惊之色，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李书成没管杜三，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让人去通知游击队过来接手。”
等老人走后，李书成说道：“杜……算了，不管你东洋名字叫什么，还是教你杜三吧。去年你们东洋打进关内，叫嚣着三个月灭亡中国，但是到现在中国并没有灭亡，而且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投入战争，抵抗你们的入侵。中国现在虽然很弱，但是人口多地盘大，你们东洋是一口吃不下的，不但吃不下没还会被噎着。随着战争，觉醒的中国人越来越多，抵抗会越来越剧烈。而你们东洋国土狭小，资源匮乏，这场战争打下去，对你们东洋的民众同样是个灾难。”
“别幻想着占领全中国，中国四亿多人口，抵抗的人无数，是杀不完的。就算在你们占据了的地方，同样有无数人在反抗，在战斗，包括已经沦陷了六七年的东北。”李书成继续说道，“中国最后会胜利，而你们会死无数人，却终究一无所得。不但如此，你们国内的民众，日子也不可能过得像现在这样好，甚至沦为穷国。你应该想想，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家人今后的生活该是怎样的。别说什么国家会养他们，死的人太多，而国家有因为战争穷困，到时候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还会管你的亲人？你的亲人会因为生病无钱医治而死，会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如果我是你，就好好配合审问，然后等到战争结束，回去赚钱养父母家人。”
杜三真名叫渡边三郎，但是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用了，他从小被征，训练过后送来中国，在中国生活了十几年。当时过来的时候年纪小，并没有什么为国效死的概念，也没受*****洗脑，他之所以做间谍，只是为了早日回到东洋，回到家乡，回到日思夜想的父母身边。所以，他对国家并没有什么尽忠的念头，虽然他并不认为贫穷落后的中国能够战胜强大的东洋，但是却也可以留着这条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最后真如眼前这人所说，那没有自己，家人还怎么过得下去？
将杜三交给游击队的人，江明月感叹着说道：“这一个小村子里都藏着东洋间谍，可想而知全国有多少东洋派来的间谍！”但是对于清除间谍，两人却又没什么好办法，这个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解决的。
“这时候东洋军还在占领大城市，这些间谍就已经在收集乡村山区游击队的情报了。”李书成也感叹道，“这间谍工作做得扎实啊！”
不过抓捕间谍之事只是信手而为，此时徐州会战拉开了序幕，两人之前主要是破坏铁路桥梁以拖延东洋军队运送战争物资，现在事情做完，自然要南下徐州战场。
徐州战场，此时中方集中六十万军队准备和东洋来一场决战。东洋一看自然心里一喜，正愁找不到一举覆灭中**队的机会呢，于是集中二十四万军队朝徐州围攻过去。
李书成两人到达的时候，台儿庄之战已经结束，中**队付出巨大代价，歼灭东洋军队一万余人，取得正面战场第一次重大胜利。而老蒋认为这是决战的机会，不顾反对继续增兵。
接下来，两人出没在百余万人大战的广阔战场上，直到中方因战事不利退出战场，月余时间，零敲碎打消灭东洋军数千人。
第169章、西行
第169章、西行
大战暂时结束，李书成两人歇下来，在一个清幽的山林里，李书成边喝着茶边看报纸，突然一口茶止不住喷出来，笑道：“这东洋鬼子也会粉饰啊！”
“什么东西能让你笑喷？”江明月问道。这段时间天她心里耿耿于怀，徐州的军队是安全撤退了，花园口炸开虽然阻挡了东洋军追击的脚步。但是，因为花园口决堤，正值雨季黄河水暴涨，数十万老百姓猝不及防，丧生于大水之中。整个黄泛区由西北至东南，长达四百余公里，流经豫、皖、苏三省四十多个县数十万平方公里，上千万百姓倾家荡产，流离失所。这么多人，怎么救？眼睁睁看着他们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这东洋人的报纸上说他们死伤不过万，就将中国一百多万军队击溃，消灭十余万，杀伤无数。”李书成笑道，“这单是死在我们眼皮底下的就不止一万了，再加上藤县、台儿庄和徐州这段时间的大战，起码也死了三万人，还有重伤不治的还不算呢。他们为了夸耀武功，这粉刷匠也做的够尽力的！”
话虽如此，单是这次会战确实是以中方失败告终，说话自然不响亮。
“一万和三万的区别是很大的。根据我大致判断这次中**队死伤在十二三万，当然报纸上不可能报道准确的伤亡数字，以免打击国人抗战的积极性。如果按照死伤三万，那伤亡比例就是一比四多点，那东洋国民就会认为伤亡太大了点，内部一旦出现杂音，这仗接下来可就不好打了。如果降低自己的伤亡，夸大对方的伤亡，比如中**队死伤二十万，那就是一比二十的伤亡比例，还是参战兵力一比四的情况下，那就是一场了不起的大胜！他们东洋国民就会竭力支持这场侵略战争，而沦陷区很多中国人也会因为军队的巨大伤亡而丧失反抗之心。”江明月说道。
不过这场大战确实消灭了数万东洋军队，舆论上自然要竭力宣传，凝聚民心抵抗侵略。也确实让人人们看到了坚持战斗下去就会有胜利的希望。无数不甘做亡国奴的学生、热血青年从学校，从家乡，从后方，从沦陷区赶来，加入进这场关乎全民族命运的战争。
几年没有回延长，也不知道现在慈幼院怎么样了，现在大战暂歇，决定会延长看看。
两人从徐州外围赶往延长，一路上遇到不少向西赶的青年，他们有坐马车的，更多是步行，一路互相鼓舞坚持，他们的目的地是延安，那个充满热血、充满希望的延安。
“这就是希望啊！”李书成看着这些热血的青年，心里感慨不已，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有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抵抗侵略的战争，中国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佟湘玉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抗战的大势无可阻挡，但是各势力之间的手段却没有停止，老蒋打压地方军阀，派他们做炮灰，收编军队没有停止，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李书成两人面前就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关卡前几个军人拦住一群青年，不让过去。
“我们是到西安投亲的。”一个十**岁穿着学生装的女孩说道。
“不管你们是去干什么的，通行证拿来。”带兵守关卡的排长说道，“没有通行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去投靠共，匪的？”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还是当兵的呢！现在鬼子打进来了，还分什么党派，先保住国家，不做亡国奴才是正经！”人群里一个人说道。
“这些大事是上面的大人物操心的，我一个小小的排长，轮不到我来操心，只按伤透的命令行事。”排长说道，“你说这话有通，共的嫌疑，来啊，将他抓起来。”
“咳咳。”李书成走近咳嗽了一声，说道：“少尉，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堵在这关卡。”
“长官好！”排长一见李书成，立刻敬礼。为了行事方便，李书成两人在徐州会战之时就偷了几套衣服，国，军的，东洋军的都有，还伪造了证件。此时李书成一身少校军官军服，排长见了自然要敬礼。“长官，这群人里只有几个有通行证，却想通过关卡。”
李书成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笑道：“你这妮子，哥不是说让你等哥一起走吗？看看现在被拦住了吧！”
说了一句，将排长带到一边，说道：“我们两家是故交，这丫头的父亲现在在武汉，官位可不小，你这么拦他们，对你没有好处。”
“可他们大多数没有通行证啊。”排长小心地说道，“我要是放他们过去，怕犯错啊。”
“通行证这东西，人家能办来几张，就能全都办来，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武汉正在准备大战，一片忙乱，这全都办不是麻烦吗？有两张通行证意思意思就得了。你放他们过去，没有人会因为你放武汉行营参谋处副主任的女儿过去而责难你。”李书成说道，“后面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多，你可要开窍点，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怕是这排长也要保不住。看看我，会说话会办事，虽然打仗不行，现在已经是少校参谋了。”
“你上面有人，不管打没打过仗，当一个少校参谋自然轻轻松松。”排长喏喏应是，心里却想道。由于功力恢复，这几年李书成和江明月不可控制地变年轻，现在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就是说二十也有人信。二十三四的少校，这不是家里有人在高层，怎么可能！
……
一番吓唬，将排长吓坏了，恭恭敬敬地送一群人过关。李书成见他孺子可教，给了些大洋让他请手下兄弟们喝一顿。排长秒懂，这是封口费嘛！行营副主任的女儿往后方跑，好说不好听啊！
离开关卡一段距离，那个女孩才疑惑地问道：“这位长官，你这么帮我们，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李书成笑道，“另外，我也不是什么长官。这套少校军装，是我偷来的。”
“那你还敢这样过关卡！”女孩吃惊地说道。她的话，也是一群人心里想的。
“我们本来是要绕过关卡的。”李书成笑道，“不过老远看到你们被拦住，才过来帮你们一把。你们呀，大路上设有关卡，那就走小路啊！虽然小路难走，总比被拦住没法通过好吧。”
“我们不认识路，走小路容易迷路。”一个男学生说道。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脚是江山嘴是路。不认识路就问啊，走到哪里问到哪里，总会走到地方的。”李书成笑道。
既然遇上了，两人干脆一路送他们到延安。
到了延安，跟一行人分别之后，李书成找了一个山洞，弄出一批黄金和一箱子字画瓷器，然后指引着士兵来到山洞。
“咦！这洞里真有东西啊！打开看看是什么？”一个士兵说道。
领头的班长上前打开一看，说道：“这是一箱子铜。”李书成听得心里直笑。这让他想到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消息：一位将军不认识黄金，以为是铜块，打土豪的时候将银子大洋充公，他的床不平，就用这些金条垫床脚，剩下的丢进了茅坑，还是后勤的人来找他才认出这是黄金。这事传开之后，这位将军得了个“土豪”的外号。
班长见东西不少，派人回去通知排长连长带人来搬运，这些铜，是可以用来造子弹打敌人的！
见对方已经找到山洞，李书成就离开了。至于黄金，肯定要上交，肯定也有人认识。
他却没想到，来的连长排长也认不出是黄金，倒是字画瓷器这一箱东西知道是宝贝，所以上交了，而这些黄金，就当做铜送到了兵工厂。
这个兵工厂虽然名字叫兵工厂，但是只能造点土炸弹、复装点火药，或者铁匠手工打些零件修复枪械，实在太过简陋了。
“老王，你拉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啊！我看着一车就几小箱，一个个还大汗长淌！你们这体力太差了，还得练啊！”兵工厂守卫的连长见王连长带人运东西过来，笑话道。
“我的兵体力差？是东西太沉！”王连长说道，“这是铜块，你也晓得铜这东西重得很。我们驻地附近的老乡发现一个山洞里有东西，我们去发现了一箱子字画和瓷器，另外就是这些铜块，想着拉过来兵工厂应该有用。”
“是铜块啊，难怪这么重！好，拉进来，我通知刘师傅来接收。”守卫连长说道。
刘师傅很快就到了，王连长说道：“刘师傅，快找人搬下来，还有一趟呢。”
刘师傅打开箱子检查铜块的纯度，看看是不是需要重新熔炼，还要估重量。
打眼一看颜色不对，急忙拿起一块，好沉！哆嗦着说道：“这……这是什么铜块啊，这不是铜！”
“啥玩意？不是铜？”王连长傻眼，“那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拉来一堆破烂玩意？”
第170章、送钱
第170章、送钱
“啥玩意？不是铜？”王连长傻眼，“那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拉来一堆破烂玩意？”
守卫连长听了笑道：“老王，你眼力不行啊！将一对废物当成铜块，还卖了这么多憨包力气！哈哈哈……”
“你老李刚才不也看了，还不是没有认出来！”王连长说道。
“我那是被你那个……误……误导，对，我是被你误导了。”李连长说道，“不然老子肯定能不是铜。”
“就算老子不说，这黄不拉几的铁疙瘩你肯定也会说是铜，除了铜，还有什么东西是黄的？”王连长打击道。
“你们争什么争？”刘师傅哭笑不得，打断了两人，说道：“这不是废物，这是金子！”
“金……金子？”一群人听了震惊不已，王连长和李连长磕磕巴巴地问道。
“嗯，这就是金子，虽然纯度差一些，但确实是金子没跑。王连长，你们立大功了！”刘师傅笑道。
“呀！是金子！我说怎么这么重，原来是金子。金子比大洋值钱，自然重。”王连长说道。这让他惊喜不已，本来以为是铜，还想用来做几个铜盆，最后想着送来兵工厂有用才送过来，却居然是黄金，听说黄金比大洋还贵，这就是一大笔钱啊，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刘师傅听着王连长的话挠头不已，这金子贵不贵与他重不重没有关系好不好！不过这话说了他们也不懂，自己同样也没搞明白。只是派人去通知上面。
“这么多金子，老王你走了狗屎运了！就这么就立了一大功！”老李羡慕地说道。
很快，这些黄金被送到总部，经过检查，确实是黄金，所有人惊喜不已！
窑洞里，几个高层坐着，主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点了一支烟开口一嘴湖南话，笑道：“又是一个将黄金当成铜的同，志。”
“别说，同，志们大多都是穷苦出身，还真没几个见过黄金。”老一些的那位笑道。
另一位感叹道：“这是三万斤黄金啊，提炼出来应该有两万七八，有了这一大笔钱，各条战线上的同，志们工作可就好做多了！”
“你们说，这么多黄金，会是谁藏在那里的？”身材高大的主人抽了一口烟问道。
“这谁能知道啊。”年纪大的那位笑道，“装黄金的箱子还没朽，这说明时间不长。这里最近这些年也没什么高官巨富，这来源就说不清了。”
不管是谁的，都不可能还回去了。现在是抗战的非常时期，这笔钱自然要用在抗战之上。
离开之后，两人往东走，来到延长，慈幼院就是在这里，不过两人面貌再次变得年轻，就只能换个身份出现了。
延长在前几年解放，现在因为合作抗战，同时存在两个政，府。拿出信物验明身份，李书成进入慈幼院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
“现在慈幼院还有多少孩子？”李书成问道。
“年纪大的都离开了，去参加边区政府参加工作了。”曾文华说道，“我们现在又接收了一些孩子，现在院里有七百六十三百个孩子。”
“七百多孩子，人不少啊！”李书成说道，“我看这里破旧得很，也该修整一番了。这次过来带了一万大洋，正好可以用上。”
“近水少爷，这慈幼院就是老爷办起来的，当时可是出了不少钱，搬过来的时候又出了一笔。”曾文华说道，“现在慈幼院还能过得下去，就不用再花钱了。”
“钱我都带来了。”李书成说道，“怎么用你看着办就行，实在不用也可以捐出去不是？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到处都需要钱。”
“那边那些房子是附近乡亲的吗？”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山坡，李书成看着远处山脚的一片房子问道。
“也算是吧。”曾文华笑道，“不知道老爷跟你说起过没有，之前这山上有一伙土匪，老爷去拜访之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后来这些人见慈幼院办的不错，跟着学起来，他们有枪，从帮我们慈幼院运煤开始，慢慢做起了生意，有钱之后干脆下山建房，娶妻生子了。现在他们不但不再是土匪，还有几人去参军上前线了呢。”
“呵呵，他们都是被逼得没法活下去了才上山落草的，山上的日子也不好过，能过上正常的生活自然会下来。”李书成说道，“这是上山的日子短，手里的家伙也不好使。要是手里家伙好使，抢上几次大的，钱粮来得容易，那指不定会有几人愿意下山。”
一圈转下来，慈幼院还行，李书成告辞离开。曾文华说道：“近水少爷，你怎么不多留一会儿，我派人去附近乡上通知了，一会儿就来人。院里出去的孩子都参加了边区，政，府的工作，你是留洋回来的，肯定受重用。”当时李书成两人看着年纪不小，不能没有孩子不是？所以编了一个孩子送到国外读书的谎言，这次正好用上。
“我跟院里出去的孩子不同。”李书成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我愿意加入他们，一心工作，但是人家也不会重用我。说不定以有什么反复，我就是祭旗的那个。以前搞肃，反的时候，胡乱杀人，都杀红眼了，难道就不会再来一次？”
“这……我还真没想过。”曾文华说道，“那就算了吧。”
“放心，我也在战斗，这一路过来，我可杀了不少鬼子。”李书成笑道，“我愿意加入这场关乎民族命运的战争，但是我不想既要面对敌人拼命，还要防备来自身后的冷箭。”
李书成离开没多久，一个姓张的干，部接到曾文华派人送来的消息，带着几个工作队的人到来，说道：“这李书成老院长的儿子来了，曾院长你也不留留他。这送一万大洋来，也该感谢他对慈幼院的关心嘛。”
“这些钱还不是剥，削得来的，给点小恩小惠买个好名声而已。”另一个跟着过来的人说道。
“剥，削不剥，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没在国内做生意，也没在国内买地雇人。”曾文华说道，“再说，有钱人多了，有几个舍得拿钱出来？李老爷不拿钱来办慈幼院，别人又能怎么样？而且，没有慈幼院，这近两千孩子不知道有多少能活下来？对这些孩子来说，这是活命之恩！这可不是小恩小惠！还有，在上海的时候他帮过你们不少，送钱，送武器弹药，去巡捕房救人，不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起码不能做个白眼狼吧！”虽然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但是曾文华听着心里不舒服，照样开口反驳。
“曾院长，小刘不是这意思，他也不知道李院长帮过我们。”先前说话的张队长说道。当前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抗战，就算对地主有钱人的政，策也放宽了很多，像这样自愿出钱的人更是团结的对象。
“慈幼院学堂里第一篇文言文就是《大道之行也》，这是李院长定下的。”曾文华说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你们怕也还没做到吧？争权夺利的事情也不少吧？刚才我还劝近水少爷加入你们，现在看来他的话果然不错啊！”
“他说了什么？”张队长问道。
“他说，他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加入你们也得不到重用甚至有什么动荡还会被拉去祭旗！”曾文华说道，“以前你们搞肃，反的时候，杀了多少人，这些人生的都该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也在打鬼子，不过他说了，他不想自己在前面和鬼子拼命，后方却有冷箭射来。”
汇合了江明月，李书成将慈幼院的事情跟她讲了，然后叹息道：“他们都去参加共，产，党了，就连一些十六七岁的孩子也偷偷去了，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活下来多少。”
“他们在学堂学了这么些年，在那边好歹也算文化文了，应该不会上前线的。”江明月安慰道。
“只要不留在这边，过了黄河那里不是前线？”李书成说道，“总部都在经常转移，到处是敌人，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啊！”
“路是他们自己选的，而且人已经去了，难道还能把他们叫回来？”江明月说道，“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他们吧。”
过黄河，进入山西，山西大部被鬼子占据，曾经的山西王阎老西只能龟缩在几个角落苟延残喘，打他是不敢再打了，只希望鬼子忘了他的存在，别来找他的麻烦。当然鬼子现在正在南边准备大战，自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见他老老实实地龟缩不出，也没找他麻烦。
进入山西的李书成和江明月，一路专找小股鬼子下手。小股鬼子，都在一些城镇和关卡驻扎，打这些人，能让在后方抗战的部队获得武器的同时扩大地盘。就算这些地盘守不住，也能征集一批钱粮带走。
另外，两人还路过一个矿场，趁夜杀了鬼子护矿队，带着千多人逃脱，而这些人几乎都加入了抗战的队伍。
在山西闹了一番，两人又过太行进入山东。过太行的时候，自然也弄了点黄金出来给八，路，军。
第171章、胜利，沉睡
第171章、胜利，沉睡
弄出几箱子黄金，怕人不认识，箱子里除了金条，还有些外国的金币和大洋，另外还留有一张纸条说明这是支持抗战的经费。
这些钱自然被捡走了，八，路，军总部得到这笔意外之财，兴奋不已。有了这些钱，今年的冬装就有着落了，还能购买一批粮食解决吃饭问题。
山东，此时虽然有不少抗战队伍，但是力量薄弱，也没有形成有效统一指挥，只能各自抗战，加之鬼子兵力众多，队伍发展不起来。
李书成两人一来，抗战的队伍手里武器多了起来，队伍开始扩大，当然，鬼子是不会放任反抗的队伍扩大，自然要围剿。反抗队伍打打撤撤、撤撤打打，钻山林趟水沟，被追得辛苦，有些队伍被打垮，但也有些队伍却变得强大起来。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小打小闹，直到半年后八，路，军一股主力进入山东，才很快打开局面。而此时两人又已经进入江苏了。
江苏、浙江、安徽、河南，然后北上山东、河北，进入东北，只对小股鬼子动手，虽然看起来小打小闹，但是一次积累起来，杀敌的数量却不少。
此时东北的鬼子正在跟苏俄在诺门罕激烈交锋。
李书成笑嘻嘻地戏谑道：“使力打，打死我来剐！”这句话是在九龙镇的时候跟当地的乡亲们学的，可以用来调侃两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也可以用来调侃鸡鸭牛羊等动物。苏俄和东洋，对于中国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得越惨烈李书成越高兴，最好是将南边的军队也调过来跟苏俄一决雌雄！当然这只能想想而已，不可能实现，鬼子再傻也不会这么干。
不过遇到这么好的机会，李书成当然要耍点手段，让他们交火更激烈。
东北，由于有鬼子数十万大军囤积，再加上伪满军队和警察，抵抗部队遭到残酷镇压，队伍被打散，牺牲众多，活动区域越来越小，反抗声势陷入低潮。
抓住鬼子大军在诺门罕与苏俄大战的时机，李书成两人四处袭击关卡、开拓团和搜山队，帮助抗战队伍解决了武器药品和粮食衣物匮乏的问题。
然后过鸭绿江，进入朝鲜。此时两人发现一股鬼子队伍朝鸭绿江方向行军，偷听之下才知道，因为东北大军正在跟苏俄大战，东北的抵抗队伍活动又开始频繁起来，而且杀了很多伪满军警和开拓团，于是在东北的鬼子司令部上奏从朝鲜调兵进入东北镇压。
“还好我们两过来了，不然这些鬼子进入东北，他们的压力六更大了。”李书成说道。他们之前想着进入朝鲜，也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的心态，没想到正好遇上这事。
朝鲜虽然被鬼子占据了四十多年，但是不满鬼子高压统治的人依然很多。李书成两人四处袭杀鬼子，将得到的武器四处乱丢，心中不满鬼子统治的人捡到武器之后，渐渐开始组织队伍偷袭鬼子。
两人在朝鲜闹得很大，在朝的鬼子出现很大伤亡，前往东北的鬼子军队还没过鸭绿江，就被叫回来镇压朝鲜内部的反抗势力了。
而有李书成两人在，朝鲜内部的反抗武装虽然遭到残酷镇压，但是却没有被消灭，每次损失惨重之后过不多久又会恢复元气。钻山沟野林，天为被地为床，虽然没有学过游击战，但思路却是一样的。
朝鲜、东北、华北、华中、华南，两人每到一地都会带起一阵反抗的小高，潮。
经过几年的持续战争，东洋战争物资吃紧，之前试探攻击苏俄军队，就是想北上苏俄获取大量战争资源，不过试探失败，知道苏俄不好惹，于是开始将视线转到东南亚。
东南亚虽然资源丰富，尤其是橡胶和石油这两样战争物资，但是这里是鹰米等国的殖民地，东洋统治阶层虽然头脑发昏，但是还是知道鹰米两国不好惹，一时间无法下决断。事实上自从徳国闪击波兰，引爆欧洲大战，现在砝国已经投降，徳国占领欧洲大片土地，鹰国此时已经独木难支了。这时东洋攻击鹰砝在东南亚的殖民地自然唾手可得，但是还要考虑还没加入战争的米国。
在希特勒的要求下，东洋作为徳国同盟，自然要有所行动。于是开始向东南亚扩张，而这自然影响鹰米两国的利益，鹰国是没法，但米国此时还没加入战争，正贩卖战争物资赚钱赚得不亦乐乎呢，利益受到影响，自然要有所行动，于是冻结了对东洋的贸易。
钢铁、石油这样的战争物资贸易，对东洋这样缺乏资源的国家影响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钢铁，还怎么造枪炮坦克？没有石油，飞机坦克、运兵车这些就成了废铁，而很多工厂也要停工，战争就没法继续打下去了。
另外，几年战争打下来，消耗了大量钱财，就算能够再次恢复贸易，战争继续下去也颇为艰难，脑子一发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袭珍珠港，解决米国部署在太平洋的舰队，趁机彻底占据东南亚获取物资。
东洋偷袭珍珠港的消息传播开来，国内无数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几年抗战打得实在艰难，真正能够自信抗战能够胜利的，全国怕也没多少。就连现在名义上的全国统帅老蒋，心里恐怕也虚火得很。东洋偷袭珍珠港的消息一传来，老蒋顿时兴奋不已，东洋偷袭珍珠港事件紧过两天，老蒋紧跟着米鹰两国对东洋宣战。而在此之前七七事变东洋全面侵华之时，老蒋只发布了《自卫抗战声明书》，并未正式宣战。
“这几年抗战打得实在艰难，东洋虽然国土狭小，资源匮乏，但是人口众多，工业也发展得不错，仅凭中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胜利。”江明月说道，“现在好了，胜利的时间将会缩短很多，要不了几年战争就会结束了。”
“我们打得艰难，但是东洋也同样不轻松，坚持下去，我们终究会取得胜利。”李书成笑道，“本来他们跟中国打得就不轻松了，居然还敢招惹米国，天欲其灭亡，必使其疯狂啊！这养也非常好，中国将会减少很多牺牲。”
接着李书成突然想到汪精卫，笑道：“汪精卫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江明月感叹道：“确实。本来他的分析并不错，除了软骨头没什么好指责的，东洋确实比中国强大，所以他才会投降当汉奸。”
李书成笑道：“要投降也要等被打败被抓住之后啊，这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吗？现在更强大的米国加入进来，东洋是注定要失败的，他这次抢先下注输得一沓糊涂啊！”
“按照他的分析，要中国真打不过，到时候投降他最多也只是二号人物，还是没兵没将的二号人物，一号还是手握重兵的老蒋。”江明月说道，“他这早早投降了，到时候老蒋就算投降，那也只能做二号人物，他才是权利最大的那个。”
“呃，都投降做汉奸了，还要考虑权力争夺。”李书成感叹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是怎么写出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地位的变化，想法自然会改变的。这样的人，我们见识的还少了？”江明月无所谓地说道。
“接下来东洋肯定要进攻东南亚，以获取资源，我们也过去。”李书成说道，“最好能培养起反抗的队伍，减轻国内的抗战压力。”
在东南亚，两人出手更频繁，有时是袭击小股鬼子，有时是偷袭军舰运兵船，获得的武器送出去，培养起了很多股反抗队伍，他们躲在雨林里，不时冒出来偷袭鬼子，一边培养战斗力一边扩大队伍。
在缅甸丛林里，两人救下了很多远征军士兵和军官。这些人跟着两人钻热带雨林，熟悉雨林之后，因为无法按照命令撤退回国，于是就留在这里战斗。用营长刘虎的话说，在哪里抗战不是抗战，如果他们在这边打得好，还能给边境上的防守军队减轻压力，比在边境参战还有用。
随着战争的进行，反抗的队伍发现鬼子虽然军队人数没有减少，但是士兵的作战能力却在降低，甚至在鬼子军队里出现了十五六岁的士兵。
李书成两人也发现了，李书成高兴地说道：“看看，仗打到现在，鬼子的老兵被消耗太多了，现在已经将还没成年的鬼子派上战场了。这里面，我们也有很大功劳啊！”他们自然有很大功劳，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很多时候是收拾汉奸，也没有一次消灭大规模的鬼子，但是积累起来也有十多万了，空间的扩大就是明证。
经过八年的抗战，终于胜利了。远征军二次南下之后，在中南半岛占据了大片地盘，此时正在接受鬼子投降。
“终于胜利了！”李书成和江明月高兴地说道。
心中一轻，顿时察觉到关隘消失，李书成说道：“我感觉要突破了。”
江明月也笑道：“我也是。”
半岛原始的热带雨林很多，两人很快进入雨林深处着手突破，先后陷入沉睡。
第172章、突破，灵魂出窍
第172章、突破，灵魂出窍
这次突破，与以往不同。在打坐几个时辰之后，李书成止不住地想要睡觉。像这样困乏，想要睡觉的感觉，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沉沉睡去。
江明月担心地观察着李书成，发现他虽然像是真的只是睡着了，但周遭的先天元气，源源不绝地进入李书成体内，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有渐渐加快的趋势，才放下心来。
单有尽去，江明月也专注修炼起来，没过几天，也出现了李书成一样的症状。有了李书成的表现，她没有阻止困意，随其自然，陷入沉睡。
两人沉睡之后，先天元气自动钻入两人体内。隐修之地先天元气渐渐变浓，附近一些灵智较高的动物渐渐靠近，却有不敢靠的太近，停止在百米外，围在四周，
这些动物之所以靠近，是因为它们直觉呆在这里对它们有好处。浓郁的先天之气，总会有一小部分进入它们的身体，虽然他们无法主动利用，无法将之留在体内，但时间长了，身体总会受到滋润，变得更健康，更强壮。
时间就在两人沉睡中流逝，此时两人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皮肤越来越松弛，有了一些皱纹，每时每刻都有细胞死亡，然后慢慢结成皮屑掉落。
皮屑掉落越多，两人的身体再次出现明显变化，变得越来越矮小，五年多之后，变成了一尺多高的婴儿。此时若有人看到这画面，定会认为两套摆在地上的皱巴巴的衣服里各塞了一块一尺来场比较圆润的石头。而若果亲历了整个过程，肯定会惊呼返老还童，世间真有神仙！
老子说：专气致柔，能入婴儿乎？两人没突破之前，身体之纯净就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婴儿的身体。此次突破，身体出现变化，并不是因为身体有杂质而蜕换。人的染色体上的基因，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渐渐缺失，就会限制寿命。李书成上辈子的时候，就有科学家研究修复基因的药物，以延长寿命。
之前两人因为体内有大量先天之气结成的金丹，基因得到滋养并没有缺失，甚至还因为先天之气的滋养，细胞活跃，身体维持在年轻状态。但是如果先天之气使用过度，无法维持滋养，基因就会渐渐缺失，细胞老化，甚至寿命终结。
而这次身体出现变化，表现在内的就是染色体上的基因将不会因为没有先天之气的滋养而缺失，因为基因重组，虽然元素还是那些元素，甚至排列方式也相差不大，但是稳定性却是天差地别。
身体缩小到极致，开始出现反弹，虽然增长缓慢，但却没有停止。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两人身体终于恢复正常高矮，但是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又是一个十年，这天，围在四周的动物突然爱是躁动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疯狂奔逃，远离此处。
此时，李书成的灵魂再一次醒来，而且一晃就出了上丹田出现在身体之外。
“咦！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明月，呵呵，怎么鞋子裤子都掉了，难道……睡着了还想着那事？”看着眼前的情形，灵魂体笑着，将衣服整理好。然后才关注起自己的灵魂体，此时灵魂变成了人形，不过光着不是个办法，想了想，尝试着改变成穿衣服的样子。灵魂介于有无之间，它是实体，但是常人却无法观测，就算动用先进技术手段，跟气海空间、先天之气一样。要改变形态很容易，很快李书成就找到了窍门，给灵魂“穿上”了“衣服”。
看江明月还没醒，李书成灵魂一晃，出了洞口，一跃数百丈，来到高空。停下身俯瞰大地，是莽莽丛林；仰头观天，是漫天星斗。兴之所至，御风而行。不觉一句话跳入脑海：天地与我并生！
天地与我并生，一是生命悠长，长生不死。二是挣脱天地束缚，自在逍遥。
虽然现在李书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摆脱了寿命的限制，达到长生不死，但是这种直觉却挥之不去。打破寿命限制虽然很难，但李书成也觉得不会像上那样那么多境界，好似永无止境。
另外，虽然他还是生存在天地之间，但是确实挣脱了天地加以的束缚，最起码现在他已经活了七百多年，早已突破了寿命限制。现在他觉得，他与天地是平等的，甚至自己就是天地。
他的感觉，就是所为的天人合一，这是接下来思想境界上的一种追求。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或者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然而，修炼是一项逆向事业。
修炼使得身体和灵魂强大的同时，也要完成统合，做到合二为一，不然灵魂和身体不合拍，将造成分裂、对立，从造成灵魂和身体交相攻讦，生死道消。如何完成统合？这就需要更高境界的思想来指导。这样的思想很多，比如仁，比如真善美，但是，它们却都有对立的东西，仁与暴，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至仁、至真、至善、至美，从没人达到，今后也没人能达到，这只是一个宏远的目标。
孔子是仁的倡导者，他教学生行仁，但是子路出任蒲城县长，防备水灾的时候行仁却被孔子阻止。孔子的理由是要禀报国君，让国君出粮，不然就是彰显自己仁义而国君无德，最后子路要受到国君怪罪。可是，公文一来一去要多少时间？就算国君同意出粮，这段时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百姓忍饥挨饿修水渠？这真的是仁？李书成自然理解这样的取舍，但正因为人生行事总有无数取舍，另外，人不是万能的，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至仁就难以达到。这样苛刻的思想境界，就不适合李书成追求了。
而天人合一相对来说要简单得多，天人合一就是自然本性。天，是一个意想的至高主宰，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说“天”没有仁与不仁，视万物平等。也就是说“天”对万物没有喜好和怨恶，不偏不私，任其自我发展。可以说，“天”是没有感情的。而人，却是有感情的，有偏爱和怨恶。所以，只要回复自己的本性可。
矗立了一会儿，灵魂回归，钻入身体，李书成睁开眼睛。起身盘坐，内视身体，看看有什么变化。
下丹田没变，自从上次下丹田的金丹消散，好不容易重新修炼出来的金丹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另外的东西，李书成认识，这是精气。
而中丹田，扩大了一些，金丹再次变大了一些。这符合李书成的认知，上金丹突破之后会形成人形，灵魂入驻成为元婴。其实灵魂呆在上丹田一样可以受到金丹的滋养，而且量也不会减少，何必多出一个金丹变人形的过程呢？这只是写书人的臆想罢了。
上丹田，自然也变大了，灵魂又恢复成一团，但是比突破之前打了不少，也凝实了不少。除此之外，李书成没有发现其他变化，只是浑身的轻松畅快之感，比突破之前更甚。
检查了一番，见江明月还没动静，李书成干脆检查空间来，小的那个，里面就是一些字画瓷器等文物和黄金，没什么好检查的，倒是大的这个，方圆十来里的空间，里面有不少美味，自然之性嘛，关心自己爱吃的美味也是自然之性不是？
稻田已经不成样子了，杂草丛生，夹杂在杂草中的稻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这到底过去了多少年？稻田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李书成感慨不已。收拾稻田，重新种下稻种，然后才开始查看其他东西，西红花这些植物都没事，湖里海里的鱼类却不怎么正常，有些太少了，而且藻类这些同样少，这是因为没有肉食性鱼类，鱼群爆发式增长之后，食物被大量消耗导致的。当然，如果当初引入肉食性鱼类，那现在湖里海里恐怕只剩藻类这些水生植物了。
第三天，江明月有了动静，只见她的灵魂出窍，一脸迷茫的样子，李书成看得直笑。
“笑什么？”江明月的灵魂嘴型动着，但是却没发出声音，不过意思却通过灵魂之力传达了出来。
李书成笑道：“我看见有人没穿衣服。”
“流氓。”江明月的灵魂传达出这句话，迅速钻进身体。
见江明月睁开眼睛，李书成笑道：“你可以控制着改变灵魂的形态，如果要保持人形，可以弄出衣服来。另外，最好弄好之后灵魂出窍，上到高空去看看，好处非常大。”
江明月依言而行，果然可以，控制着给灵魂体“穿上衣服”之后，灵魂再次出窍，去到高空。
江明月灵魂出去，李书成开始做饭。
感受了一番回来，江明月说道：“我刚才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达到长生不死了。”
李书成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这感觉是不是真的，只有继续活下去才知道。来，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吃饭了，就算长生不死，也要食人间烟火。”
第173章、南海守土
第173章、南海守土
江明月接过筷子，端起碗吃饭，饭菜还是一样的美味。一边吃着，江明月一边说道：“这次突破，下丹田的金丹再次消失了。”
“我也一样。”李书成分析道，“不过虽然金丹消失了，但是精气却再一次出现了。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本就应该是如此的。只是我们之前将下丹田用来藏气，所以精气刚一产生就被炼化为内力和真气了，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原因。也是那些内家高手子嗣艰难的原因。”
江明月开口说道：“这么说我们这么多年……”虽然都几百年夫妻了，但是这样的话题江明月还是说不出口。
“嘿嘿嘿，之前努力的方向是对的，只是时机不对。”李书成嘿嘿笑道，“从今以后，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
“流氓。”江明月说道。
“什么流氓，生孩子是人伦大道，再正当不过的事情，这是传宗接代、是人类繁衍生息的大事，那里就流氓了？”李书成说道。
“我说的不是孩子的事情，我说的是你的笑。”江明月说道。
“这个，孔夫子不都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吗？”李书成说道，“我可没有他的境界高，自然要遵从人之大欲了。”
“《论语》里也有贤贤易色。”江明月说道。
“你那是当年身处南宋，南宋的读书人的解释好不好。”李书成说道，“贤贤易色的意思是看到一个人本来无所谓，但因为他学问好，修养好，本事很大，于是转变对他的态度。不然，孔家就不会传这么多代了。”
“我当然知道，但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意思。”江明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应该把心思用在提升自己的思想修养上吗？哪能整天想着那个。”
“什么叫整天？这都几年了好不好！”李书成说道，“世上还有我这么自律的人？‘存天理，灭人欲’的朱熹都做不到吧！”
“王婆卖瓜！人藏其心，不可测度也，美恶皆在其心不见其色也，欲一以穷之，舍礼何以哉？”江明月说道，“你那表情，就是一个流氓的思想在外的表现。虽说了说了那是人的**，但也没怂恿人放纵啊，反而还说应该管理控制好。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也不是随心所欲，甚至以此纵容恶念恶行。”
“好吧，我认输。”李书成投降道，“不过我这也只是好久没有所以有点想吗？怎么就被你说得恶贯满盈似的。”
吃过饭，两人收拾一下，换了衣服，才离开丛林。
缅甸也有华人，两人找人打听消息，对方以为两人是从国内来的。话说这个时候，在云南的知青有很多人因为家庭成分不好，为了证明自己，以切格瓦拉为目标，越过国界，进入缅甸，这个华人就以为两人跟这些人一样。
了解了一番国际时事，两人来到香，港。“没想到，香，港现在居然还被鹰国占据着。”江明月说道。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李书成说道，“南海是中国的，香，港处在包围之中，我想留着香港，必定有留着它的道理的。一是不想跟鹰国彻底撕破脸皮，因为国内这么多年一直在打仗，一穷二白，再起大战对国内不利。二是留着一个出海口沟通西方国家。反正这里就是嘴边的肉，时机成熟自然就收回了。”只是通过一个华人的讲解，而那个华人对世界时事了解也不多，所以江明月才没有想到这里。而李书成毕竟来自后世，中、苏、鹰米之间的关系还算了解。
中苏曾经因为属同一个阵营，而苏俄对共，产，党有过帮助，而鹰米等国支持老蒋，所以对立是必然的，封锁也是必然的，要不是在朝鲜战场上以死相拼，恐怕中华大地又陷入战火当中了。而且就算产线战场打破了米国的幻想，但是还经常派侦察机进入大陆。同样，经过短暂的亲密合作之后，中苏也出现了分歧，一番论战下来，苏俄撤走了所有专家，边境上也变得争锋相对，留着香，港这个地方作用非常大，实在不是收回的好时机。
“其实也还好了，重要的是北方。”李书成说道，“当年沙俄侵占的大片领土，怕是回不来了。一是苏俄强大，二是当地人心不在这边。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发展好了自己，收不收回来慢慢谈判，就当做是一个长远的目标了，跟共，产，主，义，社会一样”而且就算几十年后，也不可能，其他国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中国搞东搞西。
“可国内这个样子，还谈什么发展？”江明月说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李书成笑道，“一群想要上位的人搞事情，而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恰好符合了老大的心思而已。权力之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但是心里明白的人，肯定很多，只是时机不对，不好站出来说话罢了。想想斯大林在的时候，赫鲁晓夫还不是听话得很，等斯大林死了，赫鲁晓夫上台自然又是另一回事。”
话说有人在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的会议上写了条子给他：您当初在领导班子里的时候，怎么就不敢直接当着斯大林的面反对呢?
赫鲁晓夫看过，读了出来，然后问道：“这是谁写的？站起来！”当下会议现场十分混乱，人们纷纷猜测是谁，但没有人敢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于是赫鲁晓夫笑道：“我们现在已经非常的民，主，不用害怕站出来后我会惩罚你，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不敢站出来，想必你就会感受但当时我的感受了。”
事情就是如此，老大还在上面杵着，就算心里有意见，又有谁敢说出来？那就要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大陆暂时不好去，呆在香，港也不是回事，想了想干脆在南海游荡。来自后世的李书成可是知道，虽然南海名义上属于中国，但被侵占的岛礁太多了。现在有机会，李书成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
南海岛礁众多，但是面积大的不多，最后两人找了比较大的岛屿作为居住的地方。这个岛屿，上面立有一块石碑，名为南威岛。
稍微改造一番，就有了居住的地方。做好这一切之后，两人开始在南海巡查开来。
一路所过，凡是已经被别国占据的岛礁，一个浪头过去，岛礁上的人就此结束生命。如果这都还不死，就亲自上去解决他们，然后将对方建造的设施全部清除。这是中国的领土，怎能容许他人捡便宜，趁着中国巡查能力不足和内部事务纷扰无心关注而占据呢！
这些人居然还很执着，两人再次巡查的时候对上有派人上岛礁，这就怨不得两人心狠手辣了，再一次覆灭对方，就这样一直坚持着。
这天，两人正在南威岛上休息，突然有船开来，本来两人以为是中国船只，哪知道来的却是南越船只。现在南越和北越正打得不可开交，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居然派兵过来。
李书成立刻打开喇叭喊话道：“这里是中国海域，请立即退出，否则后果自负！这里是中国海域，请立即退出，否则后果自负！”李书成喊的是汉语，还是西南方言，他觉得用西南方言喊话，非常有气势。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他又不会说越南话，所以普通话和方言区别不大，不过是警告这里有人，别打主意而已。
南越船只上的人自然听到了，虽然听不懂李书成的话，但是却知道这里已经有人了。不过经过观察，发现这个岛上就算有人也没几个，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占据这里的，只要将这些人灭口即可，哪怕对方是中**队也一样，他们跟中国关系可不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来抢占岛屿。
眼见对方不听，还执意靠近，李书成放出灵觉一查看，乖乖，这些家伙不是渔民，而是军队！而且，对方正在做战斗准备。
“哼！还想来个强行登岛吗？”李书成丢下喇叭，说道，“既然你们想打，那就打！”
从山洞里推出大炮架好，再扛来炮弹箱，瞄准、填弹、发射，一气呵成。
“轰隆！”炮弹正中目标，在越难船只甲板上爆炸开来。以李书成这么多年打仗积累得经验，开炮的准确性本来就很高了，再加上灵觉的帮助，简直万无一失！
一炮之后，对方惊得在甲板上乱跑乱叫，然后船只开始转向，朝着来向开去。李书成不为所动，继续瞄准开炮又一发炮弹击中船只。
然后看了一下情形，说道：“算了，再开就浪费炮弹了，现在我亲自出手，送你们进海底喂鱼吧。”
以李书成的速度，这些不过是寻常人，他们的眼睛怎么可能捕捉到李书成的影子？不过一瞬之间，李书成已经来到船只左舷，右手握拳一拳击在左舷上顿时船只破开一个大洞，海水立刻往船舱里涌去。
船只渐渐倾斜，尚未死去的南越士兵军官疯狂地跳海逃离。可是，跳海就能挽救他们的生命吗？直接被李书成杀死在海里。
第174章、回到九龙镇
第174章、回到九龙镇
将枪支弹药收集起来，李书成连船上的其他设备也不放过，能用的全部拆下来带上岛去。
“南威岛差不多在海域中间了，这里既然有南，越军队过来，那其他岛礁也不得不防。”江明月说道，“看来我们得去巡查各岛礁了。”
“哎呀，本来还想休息休息的，现在看来可没时间了。”李书成这埋怨道，“这些该死的越国猴子，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就不能过段时间再来，让我们度个假？”
“人家有不知道。”江明月笑道，“再说，连侵占领，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知道你要度假人家就会等等？他们这次过来不就是趁着国内没有关注这边吗？”
靠越国一侧的海域边界分布着许多岛礁，两人守是守不过来的，只能一遍遍地清洗。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靠我们两人只能一遍一遍地清洗，看来还是要通知军方。”李书成说道。
“我早有这想法了，只是看着你杀得高兴，才没有说出来。”江明月笑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醒悟过来了。”
“脑子这东西是天生的。”李书成说道，“不能因为你脑子好使就嘲笑人。智者千虑，还有一失呢！”
“我没嘲笑呀！”江明月笑道。
“我看到你这笑容，跟在缅甸丛林里的时候你看我的笑容想法一样。”李书成叹气道，“你说话时不能笑，还应该委婉一点，甚至别说出你早有此意，直接附和就好。你这么说，我感觉我的智商被碾压了。”
“我就喜欢你如此。”江明月温柔地着说道，“这样我特别安心。”
“脑子不好使，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李书成死鸭子嘴硬道，“我只是不喜欢动脑思考而已，要不然稍微蹦出一个主意，肯定会惊到你！想当初我略施小计就将你骗进门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将计就计呢？”江明月轻笑道。
“呃……”李书成哑口无言。
江明月安慰道：“骗你的啦！哪来那么多算计，我如果不喜欢你，那会任你胡作非为。”
“但我怎么感觉还是被你算计了呢？”李书成呐呐地说道。
江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靠着李书成。虽然当时只是懵懂的年纪，但哪又有什么一见钟情？只是一番了解下来对他家已经很清楚了，而且相处时间长了感情深了，才会如此。不然，她自己不同意，父亲也会依她的。
李书成的通知很及时，军舰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对方再次派船只进入海域。
遭遇入侵，怎么可能不反击？他们从来就不怕战斗，不论是朝鲜，战场上还是现在摩擦的东北边境，这样的小角色，哪能入眼？一场战斗下来，敌人两艘船沉没，其余几艘船只遭受重创，狼狈不已地逃离战场。至此之后，再不敢挑衅。虽然如此，李书成两个还是没有离开，打这里主意的国家，不止它一个，可不能前功尽弃。
但是两人并没有等多少年，因为他们在南威岛留下的一张简易地图被军队发现。他们查看这张地图，发现上面标有一些矿产资源，还有李书成特意写的一句话：人口爆发的今天，资源的争夺将日趋激烈，海洋资源，将是未来争夺的重点。正因为这张图，渐渐军队开始派兵在一些岛屿上驻扎。
九龙山下，春天坪，时隔七十七年，两人终于回到这里。抬眼看去，两人当年住的地方，房子还在，不过却变成了瓦房。房子也从当年的三栋变成了十五六栋。田地里有不少人在劳作，不管大人还是孩子。
“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留在这里。”李书成说道。
说完向村子里走，一边走李书成一边左看右看。
两人走近，正在劳作的人们自然发现了他们。一见是陌生人，其中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从地里出来，问道：“两位同，志，请问你们来我们生产队有什么事吗？”
“我们两是特意过来看看的。”李书成说道，“这里有山有水，居然还有水田，这附近村子可没有，后面山坡上还有这么大一片茶林，很不错啊！”
“那是当然！”中年人一听李书成夸赞，得意地笑道：“我们上生产队，可是大队日子最好过的生产队！就是三年困难时期，我们也没怎么饿肚子，全靠这片水田了！”
正说着，一个老人拿着烟杆走过来，边裹烟叶边说道：“那还不是得感谢李老师！要不是他买下这片地方，在这里开水田，又分给我们种，哪来现在的日子！你们……你……你是李老师！”老人走近，抬头一看李书成，满脸激动。
“爹，这不是李老师！那个李老师要是活着，都有百来岁了，哪能这么年轻。”中年人转头跟老人说了一句，有对李书成说道，“对了，还没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老人也不管儿子在说话，插嘴道：“长得跟李老师简直一模一样，你是李老师的后人？”
“我就是那个李老师！”李书成心里想道。他当年在这里用的名字就是李书成，现在自然不能用了。而战争时期用的李近水，这个名字就是根据上辈子的名字来的，远山，从字面意思来看不就是近水嘛！现在既然回到这里，干脆换回上辈子的名字。于是回答道：“我叫李远山。”
“我就说了他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李老师嘛！”中年人说道。
“李远山？”老人开口说道，“你是李老师的后人？”
“不是。不过我确实是从他那里知道这个地方的。我跟他认识，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听他说起过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李书成说道。这个理由实在不好编，又不能说自己是自己的后人。
“李老师现在还好吧？”老人问道。
“他已经去世了。”李书成说道，“临走前留了这东西给我。”说着拿出当年的地契。
“去……去世了？”老人一听李书成的话怔住了，接着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喃喃地说道，“这么多年您怎么就不回来看看……一直没有您的消息，一有消息却已是天人相隔。”
伤心了一会，老人才收拾起心情，接过地契，凑近仔细看了，说道：“嗯，兴义县……九龙镇……春天坪，就是这里的地契。”
老人活也不干了，跟儿子交代一声，带着李书成两人往当年两人住的房子走去。
来到门前，老人一边从身上掏出钥匙，一边感慨地说道：“当年山上滑坡，我们几家被落石埋了，李老师救出了我，让我住到这里。”说着要了摇头，“当时他说远处有地震发生，他们去救灾，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他，正是当年李书成所救的寨方明，今年已经七十四了。
门打开，老人一边领着两人参观，一边解说。里面的东西保存得很好，连家具装饰这些都没有改变。
李老师那边来人，村子里剩下不多的三四个老人接到消息赶过来。李书成一一给他们讲了他们李老师的情况。当然，这是编造的。
“没想到李老师这么好的人，没有个后代。”一个老人感叹道，“我就说当年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要孩子。”
然后李书成也变了自己的故事，几个老人听得直流泪，大骂一番那四个人之后，让两人安心留在这里，然后招呼家人送了被子粮食这些过来。
送众人离开之后，江明月笑道：“这故事真不好编，连自己都编死了。”她自己不用编，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呃！以后不用李书成这个名字了，不久相当于‘死了’嘛。”李书成说道，“从今天起，我就叫李远山了。”
第二天，李书成两人跟着寨方洪，也就是寨方明的儿子，春天坪生产队的队长到大队开了证明，去公，社落了户口。这非常容易，是李书成之前留下的恩泽。
这个时期户口管理还是比较松散的，好些本地人都没有户口，等到结婚的时候办结婚证才去补办。
傍晚，李书成和江明月找出筝和萧，奏起乐曲来。
“咦！这是什么歌曲？真好听！”年轻人听着乐声，情不自禁地问道。寨方明家里，他孙子寨方和寨方平和孙女寨方兰也同样问了出来。
寨方明侧耳听了一会，说道：“这是《春江花月夜》，当年在学堂读书的时候，音乐课上李老师经常弹。”
李书成两人好些年没有弹奏乐曲了，随着乐曲渐渐沉浸在那春江夜景里，这感受随着乐声传出，感染了小村里所有的人，一个个入神地听着，不自觉脸上带起适意的表情。
乐声听了好一会，一个个才从音乐的意境里醒来，感觉浑身里外说不出的舒畅。
“这曲子好神奇啊！太让人沉迷了！”寨方兰惊奇地说道。
“曲子没有多神奇，很多人都能弹奏出来，但是却没有这么感染人。”寨方明笑道，“这是弹琴的人技艺高超，技近乎道都不能形容了，简直就是入道了，跟当年的李老师一样。”
第175章、发展的问题
第175章、发展的问题
一曲《春江花月夜》，起到了两人没想到的效果。
刚停下没一会，就有人过来串门，都是年轻人。他们本来就对两人感到好奇，只是时间还短不熟悉。现在听了曲子，心里的好奇战胜了陌生感。
先来的是寨方家三姊妹（这里有姐姐妹妹的，都这么叫。比如一家有两男孩一女孩就是三姊妹。只有两女孩就是两姊妹。），因为他们家离得最近。
寨方兰年纪最小，一点不拘谨，跑过来就敲门，“明月姐明月姐”地喊开门。今天她爹带两人去办户口，江明月的名字，她是从她爹那里知道的。
江明月打开门，寨方兰就兴奋地问道：“明月姐，刚才的琴声是你弹的吗？太好听了！”
江明月看着活泼的寨方兰，心里也很喜欢，笑道：“是呀，刚弹完，琴还没收呢。”
“那你教我弹琴好不好。”寨方兰期盼地问道。
“可以呀，只要你坚持得下来。”江明月笑着回答了，带着她让到一旁，说道，“先让你两哥哥进来。”
寨方和九岁，寨方平十六岁，两人叫了声明月姐，然后进屋跟李书成，不现在应该叫李远山，打招呼。
“你们是寨方队长家的寨方和跟寨方平吧？来坐。”李远山说着，拿起杯子开始泡茶。
寨方兰见杯子里茶水变黄变深，奇怪地说道：“这是什么茶呀？跟我们这里的不一样。”
李远山笑道：“这是大红袍，是乌龙茶的一种，茶水看起来跟红茶有点像。这里种的是龙井茶，龙井茶是绿茶，虽然也可以制出红茶来，不过那就浪费了。”
“这茶好香啊！”寨方平称赞了一声，问道，“能不能找点茶苗来，我们也种一点。”
“这可不容易。”李远山说道，“再说，这里的气候不适合。大红袍适合生长在云雾多、水汽充足的地方。”
“这样呀！”寨方平可惜地说道。
寨方和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肖家寨那地方倒是挺合适。”
肖家寨，李远山自然知道，曾经进城给学堂的孩子买布料文具，就要经过那里，确实经常会有浓雾笼罩。记得有两次晴天，他赶着马进城，转过弯看到这个寨子山坡一半大太阳，下半却被浓白的雾笼罩，感觉好似仙境一般。
“我们这里雾也很多的呀！”寨方兰说道，“一到冬天经常有雾。”
“那只是冬月，进了腊月就不怎么有了。”寨方和解释道，“远山哥的意思应该是常年多雾才行，这附近就只有肖家寨那边了。”
“以后有机会也可以试试。”李远山笑这说了一句，然后对寨方和说道，“我看你……”正在这时，又有人来。
李远山招呼着，大的小的，越来越多，这就没办法了，只能到外面敞坝。初春的夜晚很冷，敞坝中间烧起一大堆火，温度起来了，再加上六七岁**岁的孩子奔跑嬉闹，气氛立刻就起来了。
这时候寨方明才问李远山刚才被打断的话，李远山说道：“我看你懂得不少，怎么没有去参加高考？”
“什么高考啊！下地挣工分吃饱肚子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寨方和说道。
“就是，现在哪家能养得起闲人？不干活就要饿肚子的。”杨明东说道。
“还有，就是去考也考不上啊！”杨明义笑道。
“你们啊，都没去考，怎么知道考得上考不上？”李远山摇头说道，“这可是进入大学学习知识的好机会，白白错过了，那多可惜。要是想去学知识的，今年抽点时间好好学，那些全国顶尖的大学考不上，兴义师专和师范也可以啊。”
“这两个学校也难考得很。”杨明英说道，“我一个公，社上的同学去年就没考上。”
“而且就算读出来，当老师还不如种地。”杨明东笑道，“明学大哥就在小学教书，一个月才四块钱，要不是学校有地，每年能分点粮食，真不如在家里干农活。”
“让你们去读书是学知识的，又不是一定要让你们去教书。”李远山笑道，“再说，教育，是一个国家的未来，教师的待遇不可能一直这么低下去，以后就会好起来。”
“那远山哥你怎么不去参加高考啊？”杨明义问道。
“我？我没资格啊！黑、五类知道不？我是地主。”李远山笑道，“虽然，那些地大部分都早已经分给别人种了。”虽然他曾经是地主，但是他不参加高考与这个无关，主要是没身份啊！来这里主要就是混个身份，落个户口。
“唉！我们这里也是这样，这个寨子，包括外面那大片地和后面山坡，都是当初李老师买下来分给我们杨家、他们宋家和寨方家种的。”杨明东说道，“还有现在的小学，也是他买地办起来的。后来这个房子都差点被人搬了，还好附近受李老师恩惠的人家太多，才阻拦下来。不然，这个房子恐怕都要被拆了。”
“我听说这个房子以前是草房，怎么现在换成瓦房了？”李远山问道。
“我们三家不是一直种着李老师分给的地嘛，后来李老师离开，这时间一长，我们老祖他们也有了点积蓄，就翻修房子，顺便也将李老师的房子翻修了，打算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杨明义说道，“哪知道他老人家一去就没再回来。话说，当年到底是哪里地震，连我们这里都受到牵连。”
“是现在的宁夏海原。”李远山说道，“根据我了解的信息，当时地震波绕地球两圈，上海广州都有震感，距离几百公里的西安都有房子倒塌，附近十来个县损失惨重。而且地震之后，但是那情况，当权者根本就不关心，过了一年左右才派人去救灾。要不是民间有很多人出钱出力参与救灾，当时不知道有还要有多少人死去呢。”
“这么说，比前两年的唐山大地震还惨烈啊。”宋青松感叹道。他并不知道，两者所处位置不同，一个在西北偏远地区，人口稀少，一个在东部，人口密集，地震造成的伤亡自然不同。
东扯西聊，聊到十来点钟大人过来抓孩子回去睡觉才结束。
第二天早上，李远山两人刚起床，隔壁寨方和跟寨方平已经在敞坝里拉退打拳活动筋骨了。
寨方平看见李远山，打招呼道：“远山哥，早啊。”
李远山笑道：“早什么早，你们都已经在打拳了。”
寨方平笑道：“远山哥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
“呵呵，谁说只有你们会打拳，我也一样会啊！”李远山笑道。
“你打来我看看，跟我们的拳法比怎么样。”寨方平急忙说道。他这个年纪，对武术的好奇心旺盛得很。
“行啊。”李远山笑着回了一句。几下完成刷牙洗脸，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开始打拳。
一套拳打完，寨方平问道：“远山哥你这是什么拳法？”
“我这拳法可不一般。”李远山呵呵笑道，“我这拳法名叫通天彻地大道拳！”
“这名字倒是叫得响亮得很，不过这拳法软绵绵的，不成样子啊。”寨方平噎了一下，说道。
“逗你玩的，这拳法叫玄元大道拳，跟太极拳、八段锦这些差不多，都是用来锻炼身体的，是养生的拳法。”李远山说道，“要是用来打架，确实不如你们练的那个，除非练到高深境界。”
寨方和此时练完，接话道：“我觉得你这拳法可以，既活动了身体，消耗还不大。”
他们两人的妈此时走出来，说道：“就是，每天练这鬼拳，一顿要多吃半碗饭，要是生在其他寨子，那就得长年饿肚子。”
李远山笑道：“那就多养点鸡，有鸡蛋吃就好得多了。”
“哪敢多养啊！”寨方和妈说道，“上面规定一家就只能养三只。这些吃饱饭不敢人事的东西！”
“也是！”李远山点了点头，脑子一转，说道，“那就以生产队的名义养嘛，到时候上交多少，那还不是生产队说了算，鸡可是会生病的，谁知道病死了多少？还有猪也养起来，虽然麻烦点，但是可以得些粪，这粪可以肥田不是？”
“嗯，小山你这脑子好使，现在风声好像不紧了，要不我们开个会试试？”寨方洪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说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谁还想过这苦日子啊。”李远山说道，“要是上面谁不让，我们全寨人，不，还要叫上附近寨子的人去他家，反正我们都快没饭吃了，先把他家吃垮再说。然后拖着他们开介绍信，去城里要饭。他们敢放我们去吗？”
“远山哥，你这主意实在太好了！”寨方平听了笑道。
“应该先跟其他寨子的人沟通一下，到时候好跟公，社的人提建议。”江明月说道，“另外，建议公，社的人去跟其他公，社也沟通一番，这样就会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谁愿意长年挨饿？谁不想过好日子？这样力量越来越大，上面才会重视。”
“嗯，这办法好！”寨方洪说道，“要是谁阻拦，那就让他来当农民挣工分，看看他能不能过得下去。”
第176章、学习的问题
第176章、学习的问题
生产队开会，大家自然是赞成建个养鸡场的。现在生产队也有养猪场，虽然只养了四五头猪，但每年也能分一点肉不是？自己家样的猪，要交公，社收购站的任务，谁又舍得吃？最多就是留个猪头带回来。生产队算好的，除了每年种得有油菜，可以分得点菜油，还有一片油茶树，每年油茶结果之后也能采摘下来榨油。其他生产队，绝大部分人家就靠卖猪给收购站时买一个猪头回来熬油，一个猪头的油，就得吃一年。既然生产队养猪对社员有利，那再养些鸡也可以。
养鸡这事情果然按照江明月的分析，事情闹上来，他们没有权利同意，但是严重程度他们还是知道的。并且，从心里上来说，他们也希望这样，养的鸡多起来，大家都能吃好，自己也不会经常有钱却买不到。
然后县里的人就到隔壁地区政，府哭穷，摆事实讲道理，反正就是一句话，必须得做调整，不然农民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其实地区同样知道下面的农民的生活状态，毕竟他们也不是坐在办公室不出去的人。相对于地区其他县，这里算是最好的了。重设地区，将地区办公地从撤销之前的兴仁县搬到兴义，就是因为这里经济更好。其他望谟、晴隆等县，那更是贫穷，野菜面糊糊都吃不饱是常态，农村的小孩子，很多都没衣服穿。
改变！必须要改变！这是大家的心声，多少年来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无能为力而已。现在风声已经过去了，也许，也该是时候了。
确实是时候，这边在考虑这事的时候，上面同样在考虑此事。
“几个月不吃鸡蛋，先将这个养鸡场搞起来。”李远山一边用凿子打榫眼，一边说道，“只要鸡场搞起来了，养的鸡多了，以后才会有吃不完的鸡蛋。还有那鸡肉，我知道一种草药鸡的做法，翻年的鸡，做出来那味道，想想就流口水！”
“就听你说得好听。”杨明东他爹说道，“还不晓得哪个时候能吃上呢。”
“嗯，孵出来的小鸡有公鸡母鸡，母鸡留着生蛋，公鸡就用不了那么多，养过一年就要处理的。”李远山说道，“到时候留些给大家打打牙祭还是可以的。”
“远山，你倒是好，躲在这里凿榫眼。”杨明东两人扛了一根树干过来放下，一边喘气一边擦汗，说道。
“睡觉你们都不会干木工活呢？”李远山笑道，“这不就便宜我了嘛！”
“用个凿子推刨而已，谁不会？”杨明东说道。
“你会？教你两年了，做把椅子都做得歪歪扭扭！”杨明东他爹嫌弃道，接着又夸奖李远山道，“看看你远山兄弟，不但尺寸不出错，而且还做得快，比你爹我还行。”
“人不是各有所长吗？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脑子灵，有的人语史好，有的人数理化好。”杨明东说道，“我只是不适合干木工活而已。”
“嗯，我也是觉得。”李远山笑道，“我看你力气大，就适合扛树子。”
“我去挖泥巴和泥巴也是可以的。”杨明东说道。这鸡场，自然不能找平地建，而是找了一个缓坡。把缓坡挖平，鸡场的地基就出来了，挖出来的泥巴，就和了筑墙，话说现在村里很多房子都是这样的。挖出基脚，打地基用石头，这样稳当。但是上面的墙，用石头可就用不起了，只能用泥巴筑墙。屋顶也有很多是草，而不是瓦片，原因也是没钱。
鸡场开建没两天，回家探亲的插队学生返回了，一听说建鸡场，他们也高兴得很，这是要改善生活啊！
当然也有提不起情绪的，一个叫孟英的女孩总是面无表情，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她这是怎么了？”江明月问道身边一个同是插队学生的刘红。
“她呀，高考分数不低，超过师专二十多分呢，就是填报志愿的时候填错了，没考上，所以就这样了呗！”刘红回答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虽然也参加了高考，但是连录取分数最低的专科也差一大截，这辈子也没想过再去读书。
“原来是这样。”江明月说着，走过去跟孟英打招呼，孟英转头看了江明月一眼，又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有气无力地挖着泥巴。
“没考上今年再来，今年没考上明年再来。”江明月说道，“如果你真想要去读大学，那就得努力。你去年的分数不差，及时今年参加高考的人数比去年多一些，但是只要你好好复习，几乎是很大的。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这辈子就跟大学彻底无缘了。”
孟英还没说话，隔着几米的郑国庆说道，“就算我们想考，又哪有时间啊！前两个月是冬天，天气冷没多少活，倒是可以学，现在接下来就要农忙了，哪还有时间给我们复习。”
“这就要好好将时间利用起来了。”江明月笑道，“做农活的时候也可以学啊，把不懂的问题问出来，大家一边做农活一边讨论。懂的人把自己知道的、记住的说出来，自己懂了是一回事，把别人教懂了又是另一回事，这样既教了别了，回过头来自己也能理解得更深刻。如果做农活的时候就只想着做农活，那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嗯，这是个好办法。”郑国庆若有所思地说道，“去年是这些年来第一次高考，学生放羊了多年，所以试题相对要简单些，但是今年的试题肯定要比去年难。”去年高考的题目确实太过简单，大部分只是初中的知识，但是对于丢了多年书本的大部分学生来说，却是难如登天。而且
“这简单，看到那边凿榫眼的那个没有？”江明月说道，“他叫李远山，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数学物理化学，他都学得很好。”
“真的啊？那太好了！”郑国庆高兴地道。
几个插队学生的热情很快就起来了，刘红虽说之前不打算再参加高考，那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行，但是有这机会，她还是想抓住的，急忙问道：“那历史地理呢？”理科，是她最头疼的，有一科必考的数学就够她受的了。相对来说，历史地理就要好一些，所以急忙开口问。
“历史地理这些，主要就靠背。”江明月说道，“这方面我也能给你们出点主意。”她虽然没看过教材，但是以她的记忆力，很快就能一字不漏地记住，就可以提取出重点教他们，另外，记忆的方法也可以教教。
很快，插队的几个学生就开始组织学习起来，他们的热情，也影响了村里的人，尤其是老一辈的，他们一辈子窝在村里，吃了多少苦？现在年轻人有机会出去，自然不愿意他们错过。用寨方洪的话说，他要是以前能考上大学，那现在大小也是个干，部，哪还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还吃不饱！
所以，村里的年轻人都被长辈赶着加入学习。七十多岁的寨方明跟他们说得明白，就算考不上大学，多学点知识也是好的。比如前两天李远山就跟寨方洪说过，今年要试验改进水稻育秧的技术，如果成功，那明年全部用新技术，提高水稻的产量！如果不知道这新技术，那怎么提高水稻的产量？以后就算种地，也是要讲科学讲技术的，你不动科学技术，连地都种不好！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大致来说还是很有道理的，养鸡场不过几天就搭上了草顶，然后寨方洪分一部分人出来整地。
“这是要干什么啊？”李远山问道。
“育烟秧苗。”杨明义说道，“我没这里每年都要栽烟的。”
“烟？”李远山拍了拍脑袋，说道，“嗯，大家好像都在抽烟，你小子不过十五六岁也一大股烟味。我跟你们说，这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抽烟也是有害身体健康的。”
“这有什么，又毒不死人。”杨明义说道。
“什么毒不死人啊，一次多抽点还真会死人。”李远山说道。
杨明东却说道：“现在这生活，就是在磨日子，抽烟算是难得的放松了！我们生产队算是好的，你不知道其他的生产队，上工的时候男的带着烟筒烟袋上山，一坐下来烟筒烟袋就放不下，真是他们烟瘾大吗？那是在偷懒呢！反正上工只要人在，一天的工分就拿到手了。还有女的，带着针线上山去，几个人坐一堆，边做针线还边唱山歌。”
这个，李远山也说不出什么，目标方向是对的，只是步子迈大了，没考虑到人们的思想跟不上。转过话题问道：“这种烟收入如何？”
杨明东说道：“收入嘛，自然比种包谷这些好。本来这些坡地就差得很，种包谷产量太低。你想想包谷杆只有小拇指这么粗，那包谷能有多大？一寸多两寸长，一把能抓四五个。改成种烟的话，收入一点不差，今年队长打算再多种点烟，卖了再跟其他寨子换点布票棉花票，给老人孩子做件衣裳。”生产队一年干下来，除了上交的和留作下一年生产的，剩下的粮食和钱就是按照工分和人口分。当然，这个生产队算好的，其他很多生产队、大队，不少人不但分不到钱，一年下来倒欠生产队大队不少钱。
第177章、高考
第177章、高考
“这么说来，这烟草对生产队来说倒成了一种非常重要的经济作物了。”李远山感叹着说道。
“那是当然的。”寨方和说道，“这两年栽烟的生产队越来越多了，上面也会派人下来教栽烟和烤烟技术。”
李远山点着头若有所思，这烟草确实是如此，虽然说吸烟有害健康，但是烟民这么多，有买卖自然就有生产，而且种烟能够大幅增加农民收入。
很快粪水就挑过来了，没有化肥的时代，粪水就是重要的肥料。一边挖烟厢里的泥巴筛出细泥土，一边将粪水泼在细泥土上。弄好之后要过上几天，等水分干了，然后将大部分细泥土平铺在烟厢里，撒种再覆盖细泥土，盖上松针，粪水浇足，外面再盖一层麦草或者稻草。至于后来用的塑料膜，现在同样没有。
“这东西要多久才栽啊？”李远山问道。
“十来天就生了，到时候将生得密的部分多的扯丢了，等将包谷种下去，麦子这些收了，就可以栽了。”寨方洪说道。
“就这么从这里拔去栽？栽平秧啊？”李远山问道。
“直接拔不好，到时候用个木片连泥巴一起铲，这样才长得好。”寨方洪说道。
“这个，我倒是有个方法可行。”李远山说道，“只是这就要增加工作量了。”
“你说说看。”寨方洪说道。在他看来，李远山是外面来的，见识自然比他们多，能有好方法自然要用上。
“我们还像之前拌营养土那样，再拌一些。等烟秧长到一寸多两寸长的时候，拔来捏成营养球，这样秧苗能够长得更整齐更壮，移栽到地里也能够长得更好。”
“嗯，这个办法不错，今年就按照这个来。”寨方洪摸了一下下巴说道，“唔！好臭！”
一起干活的老一辈哈哈笑起来，年轻一辈的想笑不敢笑。杨明义他爹杨光立笑道：“粪水当然臭，哪个叫你摸下巴的！”
杨明东老爹杨光信笑道：“摸下巴这个习惯得改改，不然下次说不定还会着。不过，远山这主意倒是可行。也是包谷地太多，不然也可以试试。”
接下来，育稻秧，把粪送到地里。
干活是很劳累的，尤其是在这个粮食短缺的年代，一天下来浑身疲惫，老一辈的倒是可以叼着烟杆或者烟筒吹牛，但是年轻的还得学习。这时候李远山和江明月的作用又体现出来了，一首曲子下来，大家精神起来了，再次投入学习。
早上起来，听到羊叫声，李远山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从空间带了一群山羊出来让杨家帮着养。这些山羊是当年在美洲的时候因为肉味鲜美而弄进空间的野山羊，经过在空间里数百年的驯化而来。虽然已经没有野山羊爬高下低的能耐，但是肉味并没有变化。
“就凭这山羊肉的味道，就有发展前途。”李远山若有所思，以后可以搞个转么养殖这种羊的养殖场。而正好，山后大片林子在大炼钢铁的年代砍得差不多了，以后承包下来建养殖场。
不止山羊，还有鱼，尤其是忘不了鱼，也不知道河沟和那个小湖里还有没有，想着立刻放出灵觉查探。
很快江明月就出来了，看着李远山露出询问的眼神，李远山一放出灵觉江明月自然就感觉到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湖里的鱼，打算查探一下还有没有。”李远山解释道，“虽然说还有，但是数量却不多了，看样子还得放一批进去。”这也是有两人打理，这几年空间里的鱼数量又渐渐恢复起来，不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接下来就是收割油菜仔。油菜籽种得不多，这些地还可以翻一遍再下种。而小麦地就不行了，小麦成熟又要晚一些，得先下种在收割。
下种完成，收割小麦还有一段时间，分出一部分处理油菜籽，其余的上山采茶，炒茶，茶叶也是一项重要的收入。尤其是村里炒茶的技术好，每年的茶叶价格更高一些。
“咦！远山你还是个多面手啊！不但会做木工活，还会炒茶，这手艺比二爷爷三爷爷都不差了。”杨明东看到李远山也炒茶，惊讶地说道。
杨东明的二爷爷说道：“你小子不学无术，不懂就别说出来闹笑话，远山炒茶可比我和你三爷爷两老头子好。”虽然方法是一样的，但是李远山毕竟不是常人，火候掌握得更好，茶叶受热更均匀。
“炒茶，我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怎么也是大师级人物。”李远山笑道，“所以你就别羡慕我了，好好去地里干活是正经。”
“我难道就不能学炒茶了？”杨明东说道，“不学永远不会，学了才有可能会嘛！这可是老人家们说的。”
“呃，你毛手毛脚的，没个轻重，我怕你把锅弄坏了。”李书成笑道。
“谁说的？”杨明东说道，“张飞还能画仕女图呢。”
“哟！明东你学问见长啊！”李远山说道，“连张飞善画仕女图都知道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我们每天见着，也当刮目相看啊！”
“过奖过奖！”杨明东抱拳说道，“只是偶有所得罢了，哪能比得上白衣渡江的吕子明。”
“还谦虚上了。”李远山笑道，“那行，你先在一边看着，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有个初步印象。等记住了步骤，清明后就可以学着炒了。”
“怎么要等清明后？”杨明东说道，“这步骤简单得很，要不了多久就能记住了。”
他二爷爷说道：“步骤看起来是简单，但是火候不好掌握，需要很长时间练习的，不然谁都能炒出好茶了。”
旁边他三爷爷说道：“明前茶是茶叶最好的时候，卖的价格也高，要是让你们来炒，那得浪费多少好茶叶啊！”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不够用的，对于抓紧时间学习的年轻人来说更是这样。这天李远山凑足了鸡蛋，煮了一锅茶叶蛋送来给正在学习的他们，他们才惊喜地发现终于有鸡蛋吃了。
之前生产队各家的公鸡母鸡都被集中到养鸡场养，以便收集鸡蛋孵小鸡。四个多月下来，小鸡渐渐开始产蛋。而李远山带过来这些，是挑出来的没有受精的鸡蛋。
“嗯，今年样的小鸡开始生蛋了。”李远山笑道，“不过你们也吃不了多久了，再过十来天，你们就要去参加高考了。之后，这些鸡蛋可就没你们的份了，得紧着小的来。”
“啊～～这就要考试了？我还没准备好呢！”杨明义回过神来，大叫道。
“你这成绩，我也是无话可说了。”李远山说道，“今年看来你就是个陪太子读书的。”
“不只是他，我们大部分人都一样。”寨方平说道，“初中都没毕业，现在这么短时间哪还来得及呀，还好我们不是为了考上大学。”
“嗯，你这学习的心态很不错啊！”李远山表扬他道，“保持这样的心态，哪怕学了考不上大学，但是总能学到很多知识的。”
“哈哈哈……”听了李远山的话，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李远山说道，“本来就是这样嘛！”
“那个，你别被他骗了。”寨方和笑道，“他可不是为了学习，他这是为了躲懒！”
“还有这种操作？”李远山震惊了，感叹道，“防不胜防啊！”
感叹完，李远山接着又笑道：“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还是趁着这几天多学一点吧。别到时候村里其他人考试的分数比你高一大截，你老爹老妈查分数一对比，恐怕就要下厨请你好好吃一顿肉了。”
“啷子意思？”寨方平疑惑地问道，“我考得差了还能吃肉？”
“当然！”，李远山笑道，“老竹笋炒肉，那滋味简直不摆了！到时候我们都来围观，尤其是还在上小学初中的那些，肯定非常有教育意义。从此他们就会记得，不认真学习，是要被竹条子抽屁股的。你这也算为村里的教育做贡献了，脑子不好学不进去是一回事，只想着玩不想学又是另一回事。”
“远山哥你怎么不早点说。”寨方平一下急了，以他老爹的脾气，这简直太有可能了！
“早说？”李远山一摊手说道，“早点我也不知道你在躲懒啊！我还以为大家都很自觉呢！不过，反正现在也来不及了，明年再看吧。”
过不一个星期，寨方洪就带上一群学生进城，准备先找好住处然后安心考试。几个插队学生家里可住不下，还得再找住处。
郑建国、刘红、孟英这些插队学生去年就考过，熟悉情况，安排好住处之后就带着他们去看考场。
考试结束，一行人回来，眼见着插队学生脸上洋溢的笑容。尤其是刘红，因为知道江明月英语流利，她心里一动，打算考英语专业。这次考试，英语她觉得实在是太简单了，由不得她不欢喜。
第178章、通知书
第178章、通知书
“哟！看你们满脸笑容，看样子感觉很不错啊！”李远山笑道。
“感觉今年的卷子比去年简单，虽然还是空了不少，但是我感觉有戏。”郑建国笑道。
“有戏就好啊！”李远山笑道，“要不然，还得留在这里干农活，天天出大力流大汗。虽说什么分工不同，但是有几人真愿意一辈子留在农村出大力流大汗？大多都是唱高调而已！”
“我看你们就挺喜欢留在农村的。”刘红笑道，“不然你们要是去考试的话，随便哪所大学都能考上。”
“虽有夸张拍马屁之嫌，但我就当你是真心夸奖了。”李远山笑道，“不过我力气大，而且稍微懂点农活，留在农村正好。再说，也不能所有人都离开啊，不然这村子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你看要不是我出主意建养鸡场，你们这段时间哪能有这么多鸡蛋吃？”
“说起这个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就没人想到过这个变通的方法吗？”刘红说道，“反而生搬硬套了个一家人只准养三只鸡，这以后肯定会成为一大笑话。”
“想肯定是有人想到了，但是，谁敢呢？”李远山笑道，“就算自己不惧生死，也要顾及家人呐！不说这个了，今天你们回来，正好捞两条鱼上来让大家品尝品尝美味！”
“哟！忘不了可以捞了？”杨明学喜道。当年溪里湖里的忘不了鱼，基本被捞得差不多了，就算他们村里人也阻止不了，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捞过这鱼，一晃六七年过去了。
“什么忘不了？”郑建国问道。
“这是一种鱼，叫忘不了鱼。”杨明东说道，“八年前我们吃过一次，那味道，真是让人吃过就忘不了啊！”
“还有这东西？怎么我们来了几年了没听说过？”郑建国说道。
“前些年这鱼都差点被捞绝了，当时你们插队的学生那名声可不好，谁还敢透露消息，不就是怕被你们祸害吗？”杨明东回答道。
“唉！”郑建国叹息了一声。在他们插队之前来的那一批学生，确实出了不少害群之马，这些人都是城市长大的，有几个干过农活？一来到农村自然不适应，而且吃得差还吃不饱，于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发生了，惹出了不少风波。
“嗯，现在鱼不少，每年都可以捞点上来打牙祭。”李远山笑道，“不过不能多捞，暂时限定每年每人一条。可不能像香獐子那样，一下子祸害完。”香獐子就是麝，因为有麝香，而麝香可以做药物，于是，也为了钱，一股脑进山打，现在山里已经没有了。要是当初脑子清醒点，懂得溪水长流，那现在不但钱到手了，以后还有得打。或者搞獐子养殖，赚的钱更多！
“这是当然！”寨方洪此时赶着马车在后面回来，说道，“当初林子大片大片的砍，獐子山羊麂子都给打绝，现在可不能再干这种憨事了。”
“哈哈哈！”大伙都笑起来。
李远山笑完，又说道，“林子不砍，我们养鸡场还找不到地方建呢。这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有后面山顶，砍了树有种上，也是可以的，算是合理利用，只是用来炼钢，闹出了笑话。”
“山上的那些松树，是我们生产队自己种的。”杨明学说道，“要是我们自己不种，现在还是光堡堡（小山）。至于笑话，这还不算什么，有人把自家好好的铁锅拿来打碎了加进去炼铁，结果铁没练出来，铁锅也没了！”
“这种哭笑不得的事情，能不发生还是尽量不要发生吧。”李远山说道，“人有多大胆，这地可不会就有多大产！要是个人就能炼出钢来，那还要技术员工程师干什么！”
“亩产万斤不是事，肥猪赛大象！”郑国庆感叹道，“小时候听说这事，我还幻想过哪天我也能做到。来这里干了几年农活，才知道那就是天方夜谭呐！”
“所以啊，你们如果考上了，那就得好好学，别以后干出这样的事，这对你们来说只是吹个牛，但是对百姓来说，可能就要饿死。”李远山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郑国庆郑重地说道，“出错是肯定会出错的，但是像这种忽悠人，不顾人命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干得出来？”
“出错能理解，这世界上没有人不会出错。是因为考虑不到犯错，这是能力问题；但是若是因为自己私心私利的故意犯错，这就是德行问题了。”李远山说着，回到湖边码头开始收笼子。
郑国庆帮着提上来，打眼一看，叫道：“这得有五六条啊！这鱼很容易捞啊！”
“哪有这么容易？”寨方洪说道，“这是用了特别的诱鱼的鱼饵，用一般的鱼饵是捞不到这鱼的。除非是撒大网，或者向七八年前那些人那样，将鱼从湖里赶进河沟去捞。”
将笼子全收了，一共得到十八条三四斤大的，这就可以了，每人都能尝尝味道。
李远山家只有两个人，所以李远山带了三个插队学生过来跟他们一起品尝。
郑国庆看到李远山将鱼肚子清理干净，随便洗洗然后就上锅蒸，问道：“这鱼就这么做，连鱼鳞都不刮掉吗？”
“费那么多事干什么。”李远山笑道，“再说，其实很多鱼的鱼鳞都可以吃，尤其是大鱼的鱼鳞。我们这边不吃，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而已。”平常吃李远山也刮鱼鳞，就算鱼鳞可以吃，在他看来也不少这口吃的，平常的就只是鱼的味道而已。
鱼肉吃出水果的味道，三个插队学生高兴不已，李远山说道：“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多得很，特别的东西也多得很。这里种的紫糯米和红米你们都吃过，那味道也不是一般的米可比的。望谟那边就有一种猪叫萝卜猪，这种猪长不大，肉吃起来一点不油腻。”
“对啊！”郑国庆说道，“据我观察，这上面就只有这里有一片水田，其他队没有，而且种的稻米也跟下面城郊的不一样。”
“这稻米是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李远山笑道，“紫糯米贵州其他地方也有，只是产量少得很，而且没这个好。微红色的那个，是康熙那时候的御田胭脂米，是贡品。”
“没想到居然还是贡品！”郑国庆感叹了一下，说道，“现在没了什么皇帝贵族，这米也就能走进寻常人家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米虽然味道香、营养丰富，但是产量不高，种植稀少，想要真正走进寻常百姓家，可难得很。”李远山说道。随着人口增长，产量不高的米自然不能大面积种植。
休息一天，第二天又得干活了，现在是薅包谷的时候。地里的草已经被割来喂猪喂牛了，留下的草桩也要挖掉，不然还会再长起来，跟包谷争夺本就不多的养分。还要放粪，这可是肥料。粪放到包谷根部，铲泥土到包谷根部堆成一个小堆，一是盖住粪肥，延长肥效，二是减少包谷被风吹倒。
忙完除草，暂时就清闲下来了，大家数着日子等待通知书下来。
首先来的是师专和师范的，这两所学校毕竟就在山下的城里。生产队考取四个，这是生产队里平时学习最好的四个，而七个插队的学生，除了郑国庆、孟英和刘红，其他四个也得了通知书。
“不错不错！”李远山笑道，“我本以为村里最多只能考上两个，没想到还翻倍了。”他们底子实在太差，而今年六百多万考生，只录取四十万，也就是说最差的专科，也是十五人里挑一个，这还是有近半知道自己考不上没有参加考试的情况。如果算上，那就是一千多万里面挑出四十万，也就是说，一百人里挑出四个，可见竞争有多激烈。
“什么叫翻倍。”拿着通知书一脸高兴的周行说道，“不就多两个吗？看看我们插队学生，我们四个最差的都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他们三个肯定也能，这可是全部考上。”
“你倒是心大。”李远山笑道，“看看他们三个脸上紧张的表情，可没你这么自信。”
“他们担心是多余的。”周行笑道，“我都能考上，他们也肯定能，填自愿的时候他们已经很保守了。”
“你们三个听到没有？”李远山笑道，“周行都说你们能考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啊！”杨明英笑道，“就算没考上，日子还不是一样过。你们就在村里嫁了，早点生个孩子，努力培养下一代，争取让他考个大学。”
“对对对！”杨明义连忙说道。
“我能嫁吗？要结婚也是娶好不好。”郑国庆无奈地开口道。
“那怎么不能呢？”寨方平笑道，“你在村里娶媳妇，以后你的户口还不是落在生产队，住的也是老丈人家的房子，那不就是上门女婿嘛！”
“不对不对，上门女婿以后娃儿要跟着当妈的姓。只要娃儿不跟着妈姓，就算住在老丈人家也不算上门女婿。”杨明金说道。
第179章、烟草
第179章、烟草
“你们想多了，郑国庆他考的是上海的学校，通知书来得晚点是正常的。过几天人家就要去大上海上学去了，到时候大学里面的姑娘多得很，你们哪能看上你们这些农村的土妞。”李远山笑道。
“农村土妞？”杨明义笑道，“远山哥你这话绝对了吧？嫂子的户口也是在村里的，你敢说嫂子是土妞，当心晚上被撵出来。”
“呵呵！晚上？晚上我那是特意去山上看星宿呢。”李远山笑道。
“哈哈哈哈……”一众人都笑起来。
李远山说道：“国庆啊，还有你们其他人，这去了学校，就算要找对象，那也要擦亮眼睛，打听清楚再说。大家虽然都是学生，但是有些已经结婚了，甚至有的孩子都几岁了。然后一进大学发现，哟！这大学美女多啊！家里那个黄脸婆简直不能跟她们比啊！然后说什么思想境界不同，什么没共同语言，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其实就是为自己开脱。男的如此，女的也一样。很多人为了跟自己过去破罐子破摔的经历或者为了私心私利等等抛弃在农村苦苦等待他们的人。如果是这样，就平白做了恶人。尤其是你们女孩，这社会实话说对男人更包容，你们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众人的指指点点，恶言恶语。而且，能抛弃呆在农村的老婆孩子娶你，难道他就没可能为了权力金钱甚至更年轻漂亮的女人而抛弃你？这可得想清楚。”
“真有这种现象吗？”郑国庆惊讶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啊！打个比方，你现在已经跟村里的姑娘结婚了，而且有了个孩子。你媳妇成绩不行考不上，或者要照顾孩子不能去考。”李远山说道，“你进了大学，自然会为以后考虑，要是你媳妇一样进了大学，离开农村跟你工作生活在一起是不是比两地分居好？而身边的女同学衣服漂亮、皮肤白皙，怎么看都比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晒得乌漆嘛黑的黄脸婆好看太多了！而且，人家老爹还是某某干，部，对你将来仕途上有很大帮助，这时候你会怎么想？是不离不弃，忍受一辈子没什么大作为，同事还对你有个乡下老婆的指指点点，还是离婚攀上高枝，今后仕途顺畅？”
听了李远山的话，郑国庆还没什么，倒是几个姑娘脸上的表情变了，这可是关乎到一身的大事，由不得她们不警醒。
当天，四个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他们已经不用再呆在这里了。
天色才微亮，村里就起来上工了，带着背篼烟竿走到地里，天色刚好。杨光信看着地里的烟，笑道：“还是远山你懂的多，打顶的时候多打点，少留几匹烟叶，这烟就长得越来越壮，不但长得长，分量还重。”
“这本就是这样嘛，叶子少了，同样的养分供给这些叶子，自然长得好。”李远山说道，“本来底下的叶子不要的，那么短，烤出来又轻颜色又不好，就是你们舍不得。那点烟叶拿来有什么用，大部分是枯叶子，剩下的也卖不了多少钱。”
“这些不用卖，留着自家吃就行了。”杨光信说道，“丢了多可惜。”
“你们就没算过账。”李远山笑道，“头烤烟已经出来了，就得五六十公斤好点的，除去人工和煤炭还剩多少？要抽烟，随便捡点二烤三烤的出来就够了。”
“要我说，烤烟用什么煤啊，又要花钱又要赶马去驮。”杨光信说道，“还好雄武公，社就有煤，要不想用都找不到。”
“就是因为雄武有煤炭，所以我才想到用煤炭的。”李远山笑道，“虽然要花钱，而且也累人，但是用煤炭烤烟比柴好用多了，火力稳定，又不用人一直守着，就算大火的时候四五个小时添一次煤炭就可以了，烤出来的烟叶也没那么多青茎。”
“用煤确实不错。”这时寨方洪他们也来了，接话道，“我看今年的烟卖的钱要比去年多多了。去年烤出来的烟绿茎多，甚至绿片也不少。绿茎还能卖，绿片就卖不出去了。烟叶短，质量也差，好多都是四级烟三级烟，二级的都少，一级就更少了。看今年这情况，最低大部分也是二级烟，一级烟肯定也多。”
“哟！烟芽又长出来了。”寨方洪走到地坎上，看着一棵棵烟顶上两寸来长的烟芽说道，“又该打烟芽了。今天上烤，明天打烟芽。远山，你去那埂子脚（田埂下面）看看那窝鸡枞生没有。”说着指了指十多米远的一个位置。
“行。要是有鸡枞，那今天可就算开荤了。”李远山笑着走过去。鸡枞，是一种从白蚁窝里生长出来的菌子，跟其他蘑菇一样，做起来很费油，但是吃起来也很香。这附近山坡、地里不少，从农历七月到九月都陆续有。至于营养，据说很不错。
走过去打眼一扫，烟也遮蔽下冒出几朵鸡枞，李远山说道：“还真有啊！”
“当然会有。”寨方洪笑道，“这我鸡枞我都捡了好些年了，每年都是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生。”鸡枞这东西李远山自然知道，每一个白蚁窝鸡枞菌都会在每年差不多同一时间生，除非气候出现剧烈变化。当年他在这里的时候，每年也会去捡鸡枞，有时候遇到一两平方这么大一片，看着还是挺喜人的。
李远山拿过背篼，将鸡枞采到背篼里，然后说道：“这大大小小有五十多朵呢，我先送回去再来啊。”
“远山，怎么又回来了？”江明月正在生产队队部洗菜，见李远山回来问道。
“捡了窝鸡枞，有半背篼呢，先拿回来做菜。”李远山笑道。
“好，今年还没吃过鸡枞呢，今天可以尝个鲜了。”杨明英笑道。
“过段时间就多了，几场雨一下，到时候怕是吃不完。”李远山一边把鸡枞捡出来，一边笑道。现在没有农药，白蚁是比较多的，到八月份的时候，有心去寻找，一天能捡一两背篼。
“对了，说起鸡枞我想起个事情。”杨明英笑道，“你家敞坝也有两窝。”
李远山笑道：“哈哈！那肯定就是我家的了，你们就算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去捡不是！家门口就能捡到鸡枞，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算什么呀！”宋梅笑道，“以前爷爷说他们刚搬来的时候，灶门前就生鸡枞，捡了好几年呢！”
李远山笑道：“那时候你爷爷他么应该把灶头（灶）拆了，说不定下面也有鸡枞呢。”
“灶头是不能随便拆的。”杨明英笑道，“再说，为了吃点鸡枞把灶头拆了，那不是费事吗？鸡枞多得很，出去逛一圈不就有了，哪用得着拆灶头。”
“不跟你们说了，再说一会背烟的人都回来了。”李远山把鸡枞捡出来，背上背篼又往地里走。
“记得把背篼里的泥巴倒干净，别弄脏了烟叶。”江明月说道。
“知道。”李远山摇摇手。
二十多个人干到十一点过，然后回来吃饭。大锅饭，一群人打了饭菜在外面或蹲或站，边吃边说话，气氛倒是热闹，就是菜实在不怎么成。
“这经常干重活累活，这饭食实在有点差呀！”李远山说道。
“就是！”杨明义说道，“总是吃不饱，这干活可就没有力气。”
“嗯，不是我们不出力，实在是没得力气可出啊！”寨方平也说道。
“你们几个一顿吃得比我们都多，还没得力气，饭都吃到哪里去了？”寨方洪说道，“你看远山，吃得比我们都少，那力气却大得很。”
“二舅，远山哥是吸……吸收好，这是体质的原因。”杨明义说道，“再说，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当然吃得多。你不是经常叨念‘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吗？”寨方洪上面还有个大哥，比他大四五岁，拉省兵的时候被带走了，下面也有一个弟弟，得急性病没活出来。当时拉省兵，规定三兄弟得去一个，五兄弟得去两个，但是有时候为了凑足人头，三兄弟被抓去两个，五兄弟抓去三个的多得很，这就是寨子里的人家过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十几家的原因。
“那也得有个度啊！你们几个，肚子就像无底洞！多少东西都不够你们吃的。”寨方洪感叹道。
吃过饭，一部分继续去地里采收烟叶，其他人编烟，一直忙到五点过才结束。
然后下烤，一竿竿干烟叶从烤房里拿出来，寨方和笑道：“比上一烤好得太多了！有点绿茎和枯叶子，绿片几乎没有，把绿片和枯叶子挑出来，分颜色长短就行了，看来今年特意去买的剪刀要派不上用场了。”烟叶不可能每张都一样黄，有些病变部分会变黑，还有叶边，这些部分不但没质量，还影响卖样，今年寨方洪根据李远山的主意，特意去买了十几把剪刀。
“这不是更好！卖的钱更多，还少投入人工。剪烟实在是太费时间了，之前直接用手撕快倒是快，只是看着丑得很，没个卖样。”杨光立说道。
第180章、继续考试之议
第180章、继续考试之议
“今年我们烟好，明年其他生产队肯定也会跟着学了。”杨光明笑道，“趁着现在我们日子比其他生产队过得好，先考虑娶媳妇的事情。”
“嗯，这个事情确实要抓点紧。”寨方洪说道。
“抓紧什么呀。”李远山笑道，“男的二十，女的十八才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村里达到年纪的都已经结婚了吧？”
“话虽如此，前些年又是那个样子，而且大家都穷，还不得想着早点把姑娘嫁出去，这结婚的年纪就越来越小了，有些十五六就结婚了，等年纪到了再去办结婚证，顺便上户口，连带着娃儿的户口也一起上了。”
“这是一站式解决问题啊！”李远山笑道，“不过年纪小了也是个问题，自家都还是孩子呢，哪能带得好孩子。而且我们生产队以后会越来越好，鸡场会越办越大，再把猪场和羊场慢慢办起来，另外茶叶、油茶、烤烟这些，规模搞起来我们生产队就富裕了，那时候，还愁娶不到老婆？怕是那时候还得挑着来，不识字的看不上，脾气不好的看不上，不孝顺的看不上，好吃懒做的看不上，盘不亮条不顺的看不上。”
“讲得好听，这还没影子的事，给你说得好像已经做成了似的，还挑挑拣拣起来了。”杨光明笑道，“你也就是捡了个便宜，就凭你这口花花的样子，我们可不允许自家的女儿嫁你，你能找到一个就算好的了。话说我也想不通，明月这孩子打灯笼都找不到，怎么就看上了你这无赖小子，还跟着来这山沟沟。在城里随便嫁个年轻干，部，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嘿嘿！这是因为我魅力大呀！”李远山笑道，“你不知道女孩子就喜欢我这样的吗？不古板爱说笑话，在一起心情就好，还有能力有本事，心地善良品行高洁，同样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
杨光立说道：“小兰啊！看看，看清楚，以后找对象千万别找这样的。嘴巴能说会道，树上的雀儿都能哄下来，这样的人一身本事全在嘴上，有没有能力就不说了，关键是心地如何，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呐！”
寨方兰脸红红的，害羞地说道：“远山哥很好的呀！”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李远山笑道，“小兰，就凭你为哥哥说句公道话，过几天让你明月嫂子带你去公，社，给你买饼干吃。”
“至于那些没影子的事情，其实已经有影子了。”李书成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鸡场现在已经办起来了，而且已经养了一千四五百只鸡，很快就能扩大。猪场和羊场可以慢慢来，猪生崽快，一窝七八只十几只，一年两窝，再买点猪崽，要不了几年也能扩大。羊场倒是值得慢慢来了，其他地方的羊可没我我们这里的好吃。油茶和茶叶，可以扯茶果来秧苗，荒坡多的是，只要种上，稍微管理一下，过些年就有收成了。倒是这个烤烟，基本上是不能扩大了，不然粮食就不够吃了。”
“听你这么一算，我觉得就一个鸡场可以，其他的还得等好些年呢。”杨光明说道，“这可就等不及了，我家小国十八了，可等不及了。你们其他要想等着娶个好媳妇那就等着，啊。”
“小国都不着急你着急啷子。”李远山笑道，“当心找个他看不上的回来你两爷子（两父子）天天打架。”
“那肯定是要双方见面看看情况的。”杨光明说道，“小学不就是这样，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这可不一定喽！”李远山笑道，“等明学去读几年书，到时候要是觉得这媳妇在家干活晒得不成个人样了，怎么看怎么别扭。所化也说不到一起，明学开口闭口谈文化谈理想，媳妇开口闭口柴米油盐，东家长西家短的，这日子过不到一起去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娶了人家，娃儿都有了，你去读书，人家在家里照看老人抚养娃儿，只要是个人心里都该感激。”
“他也没不感激啊。只是觉得两人有了代沟，相处不下去。”李远山笑道，“就这么下去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那时候怎么办？”
“反正不管如何，我就认这个儿媳妇。”杨光明说道，“出去学几天就人就变了，那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你小子听到没有？”
“我这，我这实在是冤啊！”杨明学苦笑道，“这都还没去学校呢，就开始说起这些了。”
“我觉得这事现在说正好。”杨光明说道，“先给你提个醒，免得你以后行差踏错。”
“嗯嗯，明学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跟那些还没结婚的同学不一样。”李远山笑道，“可别犯了重婚罪哟！”
“说得我好像一定会犯错似的。”杨明学说道，“我是去读书，又不是相人。”
“不动心，只是因为诱惑还不够大！”李远山笑道，“要是诱惑足够大，我觉得没有几人抵挡得住。‘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也要经过才有此感悟啊！”
“别说我，那你呢？”杨明学笑道，“你这话，明月听了不知作何感想？”
“我？这你就多虑了，她就是沧海，出她之外，哪里还有水啊！”李远山笑道。
“我竟无言以对！”杨明学说道。这句话，是李远山带出来的，这段时间都快成大家开玩笑的口头禅了。
“哟，这杆烟不错！”这时李远山接过一杆烟，明显感觉分量要重一些，一看烟叶的长度也要长出几寸，“这时哪块地的？”
“肯定是凼子那块的，栽烟的地只有那块最肥，烟也长得最好。”杨光明说道。
“这烟能达到二级了吧？”李远山问道。
“二级是肯定能达到了。”杨光明说道，“这第二烤就这么好，看来今年一级烟不少啊！”
“越多越好啊。”李远山笑道，“这样大家也能多分点钱。你不是要给小国找对象吗？去扯点好布做一身式样好的衣服，这人靠衣装马靠鞍，到时候肯定能找个好的。”
“呵呵，这可不一定。”杨明学笑道，“去年新寨就出了一个笑话，一个男的跟着媒人来看姑娘，穿得很好，开口说他家如何如何，话里话外他家就是他们那里日子最好过的人家，比新寨好太多了。不过，都是一个公社的人，亲戚连着亲戚，托人一打听，什么呀，满嘴谎话！”
“他们是他们，我们生产队可是附近日子最好过的生产队，尤其是今年。我们不需要衣裳来证明我们日子好过，不过，大家干活晒黑了点，弄身好衣裳遮着点也好。”李远山笑道，“要是没晒黑，像宋诚那样，可以弄个中山装穿起，胸前口袋里再别上一支钢笔，那就可以冒充个文化人了，肯定吃香啊！”
“出什么鬼点子。”寨方洪笑道，“人家一打听不久露馅了，那时候还有什么脸面。”
“其实，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给他们说亲。”李远山说道，“让他们今年好好学习学习，明年再考一回。毕竟是读大学，能安心学习四年，出来后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所以这些兄弟姐妹，能去读书的还是要去读书。”
“明年还能考？”寨方洪问道。
“当然能考啊。”李远山笑道，“这些年社会上积攒了多少年轻人？这些人可是国，家未来的顶梁柱，当然要挑出来继续培养。”
“那行。”寨方洪想了想说道，“那就再考一年，我们生产队的年轻人多少都有点底子，能多考上一个是一个。不能像我们这一辈一样留在村里挖一辈子锄头，还吃不饱饭，应该像光和光丽他们那样走出去。”杨光和和杨光丽，是他们这一代出去的五个之二，而且上的还是大学，不是专科。但是下面这一代，可就没有受到那么好的教育，今年考取四个，却都是专科，而且这还是有李远山和江明月两人教，占了大便宜，要不然可能只有杨明学一个有点希望。
“接下来你们这些姐妹些可就要努力学了。”李远山笑道，“要是考不上的话，最多过一两年就得嫁人，然后一辈子呆在农村，每年过年都不好意思回娘家。”
“回娘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明英笑道，“我天天都可以回娘家。”她嫁给宋瑜，自然可以天天回娘家。
“过年的时候姐妹们要回来拜年吧？那时候她们去读书的吃得好穿得好嫁得好，人还是漂漂亮亮的，穿着漂亮衣服。而自己穿个旧衣裳，还有两个补丁，晒得黑黝黝的，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满脸沧桑，年纪虽然差不多，但一看面相还以为是伯娘和侄女呢。”李远山笑道，“你们可不能和我们家明月比，她可是太阳都不敢晒黑的！”
杨明英笑道：“你这夸得，明月有没在这，这话你还是留着在她跟前说吧。”
“呵，这话用不着。”李远山说道。
“是呀！过日子用得着说这些好听的话吗？”宋瑜急忙开口说道。
“我有更好听的，哪用得着这句。”李远山一脸严肃地说道。
“哈哈哈……”前后巨大的反差，大伙都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