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薛延陀的抉择
捏柿子专捡软的捏,这样做是否正确,自古以来没有人考量过,不过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不要以卵击石,那样会似的很惨。
不管是什么基调,都不能回避一个事实在出兵这个环节上,很显然掌握军权的将军们更加有发言权,之用户文官他们只是说说而已,这种事情上是很少有发言权的,这就是北周的特点。
北周自从立国以来始终都坚持军武立国,在军事问题上,文臣很少有发言权,况且即便是发言,也不能说明问题。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乾纲独断,后来,小皇帝上位,胡太后垂帘听政,即便是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天下的丞相明阐衡掌权的时候,文臣也依旧很难碰触军队,这是北周的传统,是改变不了的。
今天以郑王为首,四个执掌军队的大将军的态度都差不多,那就是出征的时候,最好和大唐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双方一起出战,把目标对准一处,攻击一家。当然最好是能够攻打薛延陀,而不是柔然,因为柔然太强大了,搞不好会陷入持久战。
四国之中,北周地处西北边陲,而且周围都是彪悍的部落,征战不断,经济注定是最差的。北周不怕打仗,甚至有谁不服揍谁的实力,可是一旦陷入持久战,战争变成消耗战的时候,北周就明显吃不消了。
今天独孤烈是故意抛砖引玉,实际上对于他来说,北周向谁开战都无所谓,反正,最终北周出兵的前提是和大唐达成一致,他能猜出来大家都倾向于攻打薛延陀,毕竟薛延陀只和北周接壤,压根不和大唐接壤,一直以来对北周的北方边境有很大的威胁。
柔然和北周只有一点点接壤,和大唐之间还间隔着北燕,大部分面积和东齐接壤,可以说兵强马壮,势力要强过薛延陀,况且背后还和高句丽勾结的确是一个不十分好招惹的对手。
在进攻选择上,可以说众人都选择了对北周威胁更大的薛延陀,可是胡无垢却不这样想,在她看来,打谁都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能够把这些带兵的将军都支开,好让自己在京城收拾这些不开眼的文官。在自己掌控朝局之前这些将军们最好不要回来。
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出征的时候,独孤烈的猛虎军团是不会参战的,他们的作用是拱卫京城,当然了,胡无垢还要用这支军队完成最后的清洗。
廷议的结果,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会有大的变化,可是出于形式,还是让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参与了出兵示意的讨论,甚至连主张进攻薛延陀的话题都传了出去。
在这个时候,胡无垢才算是真的佩服了武重楼,真的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武重楼远在大唐帝京,可是对于北周的事情了如指掌,可以说胡无垢这个北周太后了解的还多。
朝堂上,乱糟糟的,大部分的文官反对战争,他们过惯了太平日子,就见不得出兵,当然反对了。而武将们集体请战,毕竟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攫取更大的利益。
胡无垢看这些文武百官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半,真的是沐猴而冠。实际上对于北周,对于大唐来说,进攻哪一家都无所谓,只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而已。但是这个消息对于薛延陀,对于柔然却影响不尽相同。为了自身的安危,他们一定会派使者分别出使,北周,大唐,恳求和对方达成战略联盟,来攻济另外一方。
不管是战斗力彪悍的薛延陀,还是整体实力更加强劲的柔然,实际上都没有能力硬扛北周和大唐的联手,如果另外一方再趁火打劫的话,那被进攻的一方将会面临灭顶之灾,那绝对是统治阶层不想看到的事情。
朝堂上本无秘密可言,上面讨论的内容还没有出结果的时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薛延陀的奸细,柔然的奸细都在行动。当然大唐,北周,南梁的间隙们也没有闲着。
薛延陀的情形要比柔然复杂多了,他们内部始终就没有统一过,境内的诸多部落各自为政,当然了对外打仗的时候是一致对外,可是内部矛盾重重,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这也是为什么拥有强大军队的薛延陀始终在和整体实力强大的柔然对决的时候,讨不到便宜的原因所在。
易莫真莫贺可汗是一个没有权威的人,虽然也算是一代雄主,可是汗位来路不正,再加上为人有点文弱,缺少杀伐果断的气息,以至于在薛延陀内部的权威大打折扣。如果是在盛世,这也算是一个英明额君主,崇尚汉文化,对于薛延陀不断地进行汉化改革。可是由于缺乏铁腕和谋略,实际上很难影响到其他诸多部落。之所以易莫真莫贺可汗影响力差,主要原因还是这几年气候恶劣,牧民收成缩水厉害,各大部落头领不满情绪加剧,再加上土谷浑,北周,柔然,甚
至北燕暗中对部落头领的拉拢,以至于国内异常的混乱。
这一次,北周和大唐有可能联合柔然进攻薛延陀,这下子,易莫真莫贺可汗就慌神了,说实话,如果单独对阵任何一个对手,薛延陀都无所畏惧,可现在三家联手,这对于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薛延陀是兵强马壮,可是综合实力还赶不上柔然,怎么能够扛得住三家联手,实际上一旦开战,何止是三家联手,长期以来一直被气压,压榨的土谷浑,铁勒以及西域诸国说不定都会从背后捅刀子,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易莫真莫贺可汗还没有自大到薛延陀可以无视三家联手,从容应对的地步。一旦北周,大唐,柔然达成进攻薛延陀的协议,那么对于薛延陀来说,基本上就是灭顶之灾。
攘外必先安内,其实,让易莫真莫贺可汗最忧心忡忡的倒不是北周,大唐,柔然三家联手的外患,他最头疼的是内患。一旦外部战争不断的时候,内部的矛盾就会迅速爆发,最终会波及整个汗国。
薛延陀原本是铁勒部落的一个分支,也是铁勒部落之中最大的一个分支,自从成立以来就和铁勒诸多部落矛盾重重,争斗不断。薛延陀并不像柔然一样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而是由‘薛’部落和‘延陀’部落组合而成,所以叫薛延陀。实际上,薛延陀不仅和其他铁勒诸多部落矛盾重重,争斗不断,实际上在内部‘薛’部落和‘延陀’部落,也经常由于财富分配不均匀而引发各种的争斗,内部矛盾也十分的尖锐。
在薛延陀内部, 不仅有易莫真莫贺可汗这个汗王,实际上还有野咥可汗的存在,只不过两个汗王在对外的时候是共同作战的,两个汗王各自统领自己的部落,从外界看来薛延陀是一个整体的国家,可实际上在内部依旧是‘薛’部落和‘延陀’部落,这两个大部落,统领着很多小部落。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家。
一个松散而又具有强大军事力量的薛延陀汗国的疆域逐渐在扩大,陆续将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铁勒,突厥等部落征服,最终势力达到巅峰,可以和柔然抗衡,也可以时不时的侵犯北周,长期压榨土谷浑,不仅如此,还压榨西域诸国。
薛延陀强大的军事威慑之下,国内相安无事,边境也很少有战事。除去在和东边的柔然争斗的时候讨不到便宜外,实际上和其他部落乃至于北周交战的时候,薛延陀都是沾光的,一时间薛延陀部落无比风光。
风光并不能掩盖内部矛盾,也不能改变国内资源贫瘠,整体实力不足也掩盖不住。最可怕的是易莫真莫贺可汗始终坚持自己是正统,压根不承认野咥可汗的合法地位,双发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争斗,弄得是两败俱伤,谁都最终没有完成吞并对方的野心和目标。
实际上,在薛延陀内部,除去野咥可汗和易莫真莫贺可汗的实力强大之外,其他那些小部落都是仆从,并没有太大的实力 ,也影响不了两个汗王的统治。
既然奈何不了对方,那就需要外援的介入,才能够使得整个薛延陀局势,这个时候两个汗王的选择是截然不同,不过目的都一样,诉求也就不仅仅相同,而且都涉及到了如何吞并另外一方。
易莫真莫贺可汗选择了拉拢北周,主动放弃对北周边境的骚扰,避免了腹背受敌不会被北周在背后插刀子。而野咥可汗则由于部落为止的缘故,而选择和柔然合作,这样来双方的争斗就不仅仅是两家的矛盾,更多的是外部势力的影响。
北周要出兵了,而且是和大唐联手,究竟是联手柔然进攻薛延陀,还是联手薛延陀进攻柔然,这个区别就大了,这个时候,先不说别的地方,首先薛延陀内部就炸开锅了,要知道这至关重要,可以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易莫真莫贺可汗第一个做出来反应,他派自己的亲弟弟拉尔克第一时间带着重金前来北周,不管北周最终做什么选择,自己都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做出正确的判断。
易莫真莫贺可汗还是很自信的,即便是北周选择进攻薛延陀,那应该是攻击野咥可汗的领地,不应该进攻自己的领域。可是这次,他的自信打折扣了,因为这次的战争,占据主导地位是大唐,而不是北周,所以必须要搞清楚怎么回事,然后才能够做出来准确的判断。
拉尔克其实这不是名字,只是一个绰号,这个家伙有个汉族名字叫薛之,他从小就学习汉文化,而且在北周待过数年,一直负责薛延陀和北周的联络,和朝中很多的大臣都有来往,当然都是金钱来往。不过,尽管如此,这也足够了,可以通过大臣们之口,搞清楚北周小胡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薛之没有想到
小胡太后会第一时间接见自己,这点出乎了想象,这个家伙急忙收拾一下自己然后直接进宫,想知道北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这个时候,是谜底揭开的时候了,胡无垢早就打定了注意,她也不打算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薛延陀乱了太久了,是时候稳定下来了。不知道,你明白哀家说的是什么不?”
外臣明白,汉人讲究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可是薛延陀一直是这样的,毕竟大汗之外还有野咥可汗的存在,只不过野咥可汗背后有柔然的支持,大汗有时候心有余力不足,还望太后体谅。”
“那如果柔然陷入战火呢?”
胡无垢这次虽然没有和大唐天子武重楼交流沟通过如何作战,但是她相信自己和这个男人有过无数次的漫步云端,基本的默契应该是有的,只要是自己做的决定,对方一定能够猜出来,并且第一时间配合。
其实,薛延陀谁当大汗都无所谓,因为最终是要把整个薛延陀卷入战火之中的,只有薛延陀和柔然陷入血战,那么在大唐和东齐国战的时候,北方才不会出乱子。
当北周的军队都掉到北境的时候,那么大兴城展开大清洗的时候,就不会出乱子。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为了早一日和自己的郎君长相思守,胡无垢决定在大兴城大开杀戒,哪怕整个大兴城血流成河,也要将反对者全部斩杀。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安心养胎,才不会出乱子。
胡无垢盯着薛之说道:“你要清楚,这次不仅仅是北周出兵,最重要是大唐出兵,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能不能代表易莫真莫贺可汗,如果不能的话,就不要开口,以面惹祸上身。”
薛之来之前已经得到易莫真莫贺可汗的授权,只要是北周和大唐不进攻柔然,确切说不进攻自己的领地,那么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薛之竟然没有勇气去看对面这个绝色倾城美女的眼睛,他低着头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如果柔然陷入战火,我们薛延陀愿意打头阵,出动全国之兵力,必将杀进柔然王庭。”
“是么?”胡无垢的声音之中流露出讽刺的意思,她冷冷地说道:“听闻野咥可汗一直都和柔然有勾结,薛延陀真的能够杀进柔然王庭么?恐怕,野咥可汗不会答应吧,到时候又是雷声大雨点小。一向摇摆不定的易莫真莫贺可汗不会得罪野咥可汗的,说不定会联手入侵我们北周。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联合大唐会同柔然较杀薛延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知道哀家说的是否正确,如果你在哀家这个位置,会不会也这样选择。”
大宗师的威压充斥整个房间,压迫的薛之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个家伙直接吓尿了,他无法想象三家联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那结果绝对是不言而喻。
怎么办,怎么办?不断擦拭冷汗的薛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道:“请太后训示,我可以代表我们家大汗做决定,只要是不向我部出兵,那么大汗可以答应任何条件。”
“真的是任何条件。”
“对任何条件。”这个时候薛之也豁出去了,都到了快要灭亡的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况且对方的条件再苛刻,还不至于灭掉薛延陀吧。
“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十月十九日之前,你们必须全面向野咥可汗的部落发起进攻,放心吧,大唐军队,还有我们北周军队压阵,全面压制柔然额军队,不知道这个条件如何。”
胡无垢用大宗师额威压来压迫薛之,就是要影响这个家伙的判断,好让自己牵着鼻子走。只要是薛延陀内部战争打起来了,那么柔然必将卷进来,那么整个局势很快就会按照自己设想的推进,再也抑制不住。
我去,太难了,薛之当然知道朝野咥可汗的部落发起进攻意味着什么了,那就意味着薛延陀将陷入战火之中,必须要分出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是这个代价太大,太大了,这让自己如何抉择。自己答应下来之后,大汗会答应么?
一旦灭了野咥可汗的部落,那么薛延陀还叫薛延陀么?可是,不答应的话,先不说薛延陀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在这个时候,薛之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薛延陀的命运。
眼见对方犹豫不决,胡无垢冷冷地说道:“灭掉了野咥可汗之后,他的地盘,人口,财富都是你的了。如果你们不答应也没有关系,柔然以及野咥可汗的使者很快就会来到大兴城,相信最终开战的日子依旧是十月十九日前,至于你们家大汗是愿意做进攻者胜利的一方,还是愿意被群殴,最终失去对整个薛延陀额控制,最终覆亡。”
威逼利诱,面对胡无垢的威逼利诱,薛之终于答应了下来。
第373章 帝后相会
薛之,是学习了很多汉文化,可惜只是学习了皮毛而已,实际上汉文化额博大精深,岂是看几本书,结交几个文士就可以学会的。薛之明明知道不妥,可还是没有搞清楚,这个天坑究竟有多深,只是知道不妥而已。面对北周 皇太后胡无垢的威逼利诱,这个家伙最终还是答应了。其实,在说到事成之后,把上给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心动决定答应下来了,说白了财迷双眼,迷失自我。
答应下来,也会反悔的,这点在外交上很常见,不过这个问题难不住胡无垢,下面的事情有人会办妥的,确保薛之不会反悔。
搞定薛之这个对汉文化一知半解的家伙太简单了,压根不需要胡无垢出手,因为北周那些大臣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而且在没有胡太后授权的情况下,大臣们都各个会自行脑补。
不管是忠于胡太后的大臣,还是反对者,都在神补救,当然大臣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要知道这一次北周既然是动兵,注定是大动干戈,绝对不会是小打小闹,这对于大臣们来说就是机会,是升官发财的机会,谁也不会错过,这群老狐狸把薛之忽悠的晕头转向。
薛之究竟是被忽悠了,还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已经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唯一可以说清楚额说就是,他把胡无垢的信息准确无误的告诉了易莫真莫贺可汗,而且他代表薛延陀签署的协议也生效了。
其实协议生效不生效已经不是易莫真莫贺可汗说了算的事情,现在可以说是城下之盟,同意了很痛苦,将会面临同室操戈的血战,不同意,还是同室操戈,不同的,同意是去打别人,自己虽然痛苦,但是可以拿去胜利果实,地盘,牛羊,女人,孩子。不同意,就是被别人打,就不是痛苦那么简单了,去吞下失败的苦果,地盘,牛羊,女人,孩子都成别人的了。
打仗是必须的,大军必须出征,可是同室操戈真的很好么?易莫真莫贺可汗无比的痛苦,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积极备战,准备战斗。
易莫真莫贺可汗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这次签下的是城下之盟,将来搞不好会吞下失利的苦果,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仗的时候,尽可能掠夺战力品。
在这个时候,易莫真莫贺可汗突然被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出征的时候,如何协同作战,战利品又怎么分配。他现在才发现让薛之出使北周是多么的愚蠢,这个问题如果说不清楚的话,后面会相当的麻烦。怎么办?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还是问清楚。
稀里糊涂的可不行,要知道草原上的军队并不属于大汗,而是属于一个个的部落头领,每次出战,都是部落头领自带人马,武器,粮草,获胜后根据贡献瓜分战力品。这就出现了草原特色,打仗的时候,草原部落向来都是骁勇善战,像打了鸡血一样向前冲杀,可是一旦战败了,逃窜的时候,尤如丧家之犬,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问清楚,再去北周去问,显然有责难的意思,那绝对不是好事。最后易莫真莫贺可汗还是决定到大唐天子那边去询问一下,这次依旧是让薛之去,一句话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不过这次,易莫真莫贺可汗可是给薛之下了死命令的,不把问题搞清楚的话,就不要回来了,老婆,孩子,财产都会充公。
薛之这次出使可就苦逼多了,距离远不说,最要命的是,他到达北燕的时候,野咥可汗的特使,柔然的特使都到了,其实不仅如此,连北周的小胡太后都到了。
北周的胡太后为什么会出现在北燕,为什么要见大唐天子呢,官方的解释是,北周要和大唐签订一个什么战略联盟,可究竟这个战略联盟是什么意思,究竟针对哪一个,就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次薛之的出使都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可是既然到了,想走是不可能的,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大唐天子的召见。
胡无垢的确是来到了北燕,来见自己的情郎,里见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抓紧见到这个男人的话,自己会疯掉的。现在已经到了对这个男人牵肠挂肚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胡无垢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自己的那个男人。
说实话,武重楼也没有想到胡无垢会前来见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这个丫头这次找自己,一定有大事发生,绝对马虎不得,谁知道,到见面到时候,才知道,哎,这个女人是想念情郎了,顿时就天雷勾动地火,可以说天崩地裂,石破天惊都不为过。
“宝贝,你一次比一次凶猛,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是不是想把老公榨干才罢休。”
“都怪了,吃一顿要饿好久。这一次吃饱,下一次估计到明年了。”
胡无垢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武重楼的怀抱里面,她娇滴滴地说道:“亲爱的,怒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显然是藏不住的。纸里包不住火,如果不早点解决问题的话,非出大乱子不可。”
是呀,这就是女人最大的麻烦,肚皮凸起来了,想掩盖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大唐本身就内忧外患,想在这个时候顾及北周,说实话,武重楼有点力不从心。
力不从心,也要办,这次是胡无垢最爱的那个男人,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这一次也不例外,武重楼笑着说道:“宝贝,你自己有计划没有,说出来,让老公听一下。”
“杀,把所有反对者都杀死,一个不留。这次出征,就把那些不能够掌握到手中的军队全都派出去,然后抽调猛虎军进城,只有杀戮,才能够让这些混蛋知道,北周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胡无垢觉得杀戮是最简单有效额方案,也一定可以解决问题。
武重楼摇摇头,他说道:“傻丫头,你把权力想的太简单了,如果杀戮能解决问题的话,当初靖王苏烈岑可以一举把你和小皇帝,以及丞相明阐衡全部杀死,然后自己篡位登基的,可为什么最终走上了断头台。”
“那你说为什么?”
“皇权之下有三个支柱,缺一不可,第一是军队,只有强大的军队次可以威慑野心家,不会出乱子。第二就是官员,天下的官员钩织出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可以说盘根错杂。泥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你我不分彼此。你杀的完么,只有你杀不完,屠刀停下来的时刻,就是你覆亡的时刻。第三点就是民心,所谓的民心并不是多少老百姓忠诚于你,拥护你。实际上老百姓拥护,不拥护,对于历朝历代的皇帝来说都没有什么卵用。这里的民心是天下的文人,士绅,豪门权贵,只有他们的支持,才能够让江山稳固,相反,一旦得罪了这个阶层,皇位是坐不稳的。”
武重楼说的有点抽象,让胡无垢听的似懂非懂,这个绝色倾城,国色天香的北周太后娇滴滴地说道:“我才不关注这些,我只在乎,平平安安的孩子生下来,这期间别出什么乱子就好。当然了,皇权不能彻底交出去,要不然,想要平安生孩子是不可能的。只有抓住皇权才最安全。”
是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都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孩子,这就是母亲的伟大。胡无垢真的是想过当女皇的。可是,随着肚皮一天天鼓起来,她的母爱开始不断地升华,对于这个女人来说,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比当女皇还重要。
武重楼思索了许久后边说道:“这件事情分成四步走。第一步,把那些军队都调出来参加北方的战斗。这一次战斗的最终目的是灭掉薛延陀和柔然,而不是支持一个打一个。具体的战术,我会详细告诉你的。第二步,你回去之后就宣布给北周少年天子大婚,然后让天子亲政。”
“让他亲政,他还是个孩子,才十三岁而已,怎么能亲政呢?”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十三岁,虽然多少懂点事情了,可是距离处理国家大事,还远远不够。你可以设立顾命大臣,记住选择一些有威望,正直的官员当顾命大臣。当然了实权还是要抓在自己手中,比如户部和吏部,无论是尚书,还是侍郎都必须是忠诚于你的人,不忠诚的,我会派杀手逐一铲除。要给天下人一个错觉,那就是北周的权力是在顾命大臣手中,记住这里面一定要排斥皇族,一个都不能进入。谁不服,就杀之。”
同样是杀,可是武重楼口中的杀,和胡无垢口中的杀绝对不是一个意思。顾命大臣是掌握朝廷的大权,代替天子执政。可是吏部,户部以及军队都不在顾命大臣掌握之中。这就方便胡无垢掌握大局了,使得北周不会出现太大的波动,基本上是可以平稳过渡。
武重楼接着说道:“你以身体微恙为借口到翠华宫静养,把玉玺带到翠华宫,重大事情,必须向你禀报,顾命大臣,要轮流去翠华宫去禀报朝中发生的事情,沿途都由猛虎军负责警卫工作。第四步,就是猛虎军全面接收大兴城的防卫工作,严密封锁京城到前线的关系。只要是这四步做好了,那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另外让牧云九九负责联系京城到翠华宫之间的相关事宜,严密封锁你怀孕的关系。让独孤熠熠负责,猛虎军和您的沟通,确保猛虎军能够守住大兴城,守住天子,不会出什么乱子。”
貌似混乱的局面,逐渐一步一步地剖析了出来,整个局面也就明朗了,最后,武重楼说道:“这个时候,是应该让寒社动一下了,寒社真正的实力,超乎你们的想象。他们会保护你顺利产下皇子的,不会引发大的
乱子。当然了,寒社依旧在暗出,不会明目张胆的保护你,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这点你要知道,剑不出鞘,才最具有震慑力,所以寒社月越神秘,杀伤力就越大。另外朕已经下令给商家,用金钱为您收买一个好口碑,会为您造势。而且这件事情的预算,没有上限。老百姓很简单,谁让他吃饱饭,谁就是好皇帝。豪门权贵更简单,铁打世家,流水的王朝,只要是他们的财富不受影响,是不是小皇帝掌权一点都不重要。”
“老公,你费心了。奴家现在什么心都不想了,就想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一切全靠你谋划了。”胡无垢的确是不想管北周朝廷的事情了,况且管也管不了。
“好了,明天你见一下野咥可汗的特使,把对薛之说的话重复一遍就好。无论如何两个部落之间额血战十月十九号之前必须打响。至于柔然的特使,还是朕亲自见一下吧。”
“嗯,老公,人家,又。”
房间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外面的牧云九九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她知道太后这次之后,可能要到明年才可能被宠幸,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能够喧宾夺主呢?
武重楼还是在见柔然特使之间,见了一下薛之。
看到薛之那卑躬屈膝额样子,武重楼就十分的不舒服,不过他觉得这个娃也够可怜的,没有必要再踹上几脚。
武重楼并没有为难薛之,他只是告诉对方,薛延陀内部的战争,外界是不参与的。当然了大唐和北周,可以卖武器给易莫真莫贺可汗这边,至于能不能取胜,那就是看各自的本事了。至于战利品,大唐和北周都不要,全都给薛延陀。
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唐和北周这么大方,薛之这个家伙脑袋一热就开口允诺,薛延陀要给北周和大唐各一万匹战马,当然最好对方能回赠一些铁器,兵甲。
一直以来,北周和大唐一样都是对薛延陀,柔然等国实行铁器禁运的,铁器对于薛延陀来说,那就好比战马对北周,大唐的意义。
用铁器和战马交换,究竟是吃亏,还是沾光,有谁能说的清楚。实际上这两万匹战马都会送到大唐,会出现在大唐和东齐的战役之中,这个层面上讲,大唐是沾光了。
薛之高高兴兴的回国去禀报,他不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否让易莫真莫贺可汗满意,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搞不好还会有奖励。
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薛之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这次把易莫真莫贺可汗也给糊弄住了,在他看来大唐用铁器换战马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两家都不吃亏。
吃亏也好,沾光也好,易莫真莫贺可汗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下一步就是抓紧扩军备战,一定要取得开门红,也重有迅速平定薛延陀内部含乱,只有这样,才能够大赚一笔。
柔然的特使木赤是一个研究汉文化之人,母亲就是汉人,他的汉语要比薛之流畅多了,他自己不说的话,从口音上听不出来他是柔然人。
现在柔然的大汗压力很大。说实话,柔然不害怕北周,而已吧不害怕大唐,他最怕就是北周和大唐联手。以现在的这种形势下,只能最大限度地拆散大唐和东齐合作,让天下人都知道柔然是不怕事的。如果大唐和北周俩手的话,也吓得不轻。
看样子对方是个愣头青,武重楼没有想到这个柔然特使这么搞笑。
武重楼并没有开口,只不过天宗师的威压充斥正房间,扛不住天宗师威压的木赤当场就瘫软到地上尿裤子了,这个家伙傻眼了,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滚,让你们大汗派一个有分量的特使过来,否则,朕就取他的脑袋当尿壶。”
在天宗师的威压之下,这个木赤再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就滚出去了。谁都没有想到柔然特使得到的就是这种待遇,不过这个家伙可不敢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带回去,那样的话,他的脑袋百分百保不住。
柔然特使怎么回话不重要,会不会派新特使过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幕被上官旌战看见了,这个家伙顿时就傻眼了,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搞不清楚,陛下为什么对柔然是这种态度,这里面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人都是有这样一个贱毛病,那就是一旦出事,总会第一时间往坏处想。上官旌战觉得天子驱逐柔然特使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子知道了自己和柔然结盟的事情,要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做。
要知道,在上官旌战的整个计划之中,柔然是很重要的一环,一旦天子把这一环拆开了,那么后面的局就会逐步被化解。可是现在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说实话他也搞不清楚,实在是不明白,这么隐蔽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知道呢?
第374章 人越怕,狼越吓
人越怕,狼越吓。
上官旌战越是害怕和柔然的结盟被天子发现,可越觉得天子已经知道了上官阀和柔然结盟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他多少有点不安,必须搞清楚怎么回事,要不然下面的计划都没有办法执行了。
不行,不亲自去一趟的话,说什么都不放心。可是现在四大门阀的阀主都在北燕,这种情况下,上官旌战也不好贸然出去,不过在他看来,自己是现在军中唯一的天宗师,即便是被发现问题也不会很大。
上官旌战之所以敢坚持谋朝篡位,并不是没有什么仰仗,主要是上官仙利用一种特殊的功法帮他打通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任督二脉,最终跨界成功。
其实,七界大宗师帮助六界跨界不是什么难事,这点世上知道的人很多,只不过做的人不多,因为一旦跨界,基本上定格了,再突破几乎没有可能性。修武之人都有自己的骄傲,都有自己的追求,谁也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定格在七界初阶,再也无法晋升。当然了,大部分六界想找七界大宗师帮忙跨界,还实现不了,这里面也有很多的问题存在,不是每一个七界大宗师都可以搞定,也不是每一个六界宗师都具备跨界的可能性。
至于八界天宗师,现实中本来就屈指可数,真正能够帮助七界大宗师跨界,那就更加是凤毛麟角了。强悍如昔日天下第一人莫问天由于本身功法乾坤阴阳决的缘故,就无法帮助七界大宗师跨界,要不然也不会他的两个女儿,七个弟子都定格在七界大宗师,再也无法前进。
不仅对八界天宗师的功法有要求,对于七界大宗师的情况要求更加严格,武埒昭,武崇虎,武赟麟三者都是修炼逆天九龙决,体内本身有九龙真气的,所以武重楼才成功地帮助他们跨界,这不是武重楼多厉害,归根结底还是逆天九龙决本身玄乎,再加上他们本身是一脉相承,最终才实现跨界的。
至于轩辕魔石,这个拥有全天下最强防守力,最强力量的天宗师跨界纯粹是个意外,如果换成别人的话,在跨界过程中要么走火入魔,要么一命呜呼。轩辕魔石自身条件特殊的原因,他也成为了跨界之后,唯一一个还能继续晋升之人,当然,这点轩辕魔石自己不知道,武重楼也不知道,以至于这个最强之人还以为自己定格在了八界的初阶,再也不能前进了。
武重楼也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三大神功加持之人,一直修炼逆天九龙决,还学会了乾坤阴阳决,并且苏红袖那里学会了九阳霹雳火,以至于他成为三百年来,唯一的一个三大神功加持之人,不仅如此,还修炼了三百年来唯一助人踏破虚空的神功虚空决。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跨界成为古往今来,修武历史上第一个不到二十岁就陈给天宗师之人。
武重楼跨界是一个只有极个别人知道的天宗师,而上官旌战跨界成天宗师,放眼天下,只有他本人和上官仙才知道 ,这样做是否安全,说实话上官仙都不知道,别说上官旌战了。
进阶八界天宗师,就预示着关闭了踏破虚空之门,毕竟这种在别人帮助下成为天宗师之人,总体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可以说在这些天宗师之中,排第一的当然是近乎于妖孽的上官仙,可再往下,应该说就是那个完美的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的云舒。这个家伙以超乎寻常的天赋,外加机缘巧合,最终在山洞里面找到的只有他才看得懂的一本残缺的功法。可以说,云舒成为天宗师,是长期努力修武的结果,应该说是上官仙之下最强大的天宗师。
上官仙的秘法其实只不过是出来不对外公开,实际上压根就不是他的的功法使然,应该说上官仙的修炼和上官旌战是一脉相承。外界是不会有人知道的,也不会有人加入去强行跨界。
不管是什么状态下跨界成为八界大宗师,都值得修武之人尊重。
上官旌战觉得自己跨界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不知道这个家伙跨界之后,最主要想做的是让这个家伙的野心无限膨胀。好像自己真的刻意备天下无敌似的。
有时候小错误那也无所谓,可是谋朝篡位这个大问题上,出错就预示着着出局。上官旌战在陈给天宗师之后信心十足,相信只要是自己这边谋划得当,皇位一定跑不了。
最终上官婧站还是选择和去一趟柔然,艺高人胆大,他自己不亲自去的话,绝对是不会放心的。说实话上官阀不能步上官旌旗的后尘,绝对不会愚蠢到贸然展示自己的实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官旌战自以为是,以为全营上下只有自己一个是天宗师,可实际上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背后还有一个更强大的**oss,那就是九五至尊武重楼。
其实,在很早之前,武重楼就猜出来了上官
旌战可能是天宗师,要不然这个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要谋朝篡位。不仅如此,武重楼知道自己可以帮助七界大宗师晋级,那现在的天下第一人上官仙未尝不可呢?要知道当初田道奇这个天宗师,就是上官仙帮忙跨界的,现在帮助一下上官旌战有何不可。
上官仙帮助上官旌战跨界,这点,武重楼是猜出来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解,那就是为什么当初上官仙没有帮助上官旌旗呢?不过,上官旌旗已经战死了,再提及就没有任何意思了。
皇位也好,汗位也好,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的神圣,可是当谋朝篡位得来之后,就会发现,坐上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爽,不过,依旧是妙不可言,最起码,斛律大汗就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在柔然,篡夺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汗位那么简单,前任大汗的老婆,孩子,财产,奴隶,都被继承了,刚开始的时候,斛律大汗还有负罪感。可是睡前任大汗老婆的时候,负罪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征服者的成就感。早知道这么妙不可言,应该早点就搞定那个该死的蠢货。
搞定的前任大汗,其实就是斛律的亲哥哥,可是在睡嫂子的时候,他早就没有了弑杀兄长的负罪感,取而代之的是征服者的那种成就感,他要打下更大的疆土,掠夺更多的财富,占有更多的女人。
草原上向来都不缺野心家,据不完全统计,草原上的部落首领,大汗的非正常死亡率超过七成,大多数汗位的传承都是在鲜血中完成的,这点在柔然更夸张。
刀剑和鲜血浇铸汗位,貌似成为了柔然不变的传承,可是子斛律大汗这里要发生改变了,因为他睡的嫂子之中有一个叫上官英屏的女人,这个女人貌似被征服了,没有一点被侵犯的伤感,相反还积极主动,仿佛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不错,上官英屏的确是等了很久,这个女野心家需要的不是一个男人,也不是一个柔然的大汗,而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有野心的男人。
很显然丘豆伐可汗社伦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注定了满足不了上官英屏,以至于夫妻之间毫无感情可言,结婚七八年,究竟在一起单独相处过几次,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关系的疏远,使得上官英屏渴望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男人出现,紧接着就出现了斛律可汗篡位的事情。
不知道谁把谁征服了,也不知道谁吃亏,谁沾光。在上官英屏的牵线下,斛律可汗最终接受了上官旌战提出来的联盟。他自己是篡位,杀死了兄长丘豆伐可汗社伦,可那血淋淋的一幕,使得这个家伙很清楚,想要长期拥有眼前的这一切,依靠柔然传统是不行的,需要改变,而上官旌战可以帮助柔然改变,所以说两人基本上是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的是野心,是不变的雄心。
根据双方的协议,上官旌战在夺取大唐江山的过程中,柔然会全力支持,用大军压境,来把大唐的军队都吸引到北燕来,使得大唐国内空虚,最终使得上官旌战篡位成功。
北燕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说实话北燕是夹在柔然,薛延陀,大唐,北周四国之间的一个效果,国土面积不大,比起上官阀的地盘合州大不了多少,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由于恶劣的环境,使得为了生存变成了全民皆兵,一旦战火燃烧起来,下至十三四孩童,上至五六十岁老者,包括妇女都可以上战场杀敌,再加上战马比较优良,使得北燕的战斗力并不是很差,最起码在柔然多年的交战之中,能够确保北燕屹立不倒。当然这背后有薛延陀,北周的撑腰,否则,北燕还是扛不住强大的柔然。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武重楼率领的唐军,却轻松的迫使北燕臣服呢?一方面是北燕失去了薛延陀,北周的呵护,另一方面是,北燕发生了篡位的事情,冯弘篡位,杀死北燕文成皇帝冯跋立下的太子冯冀。而冯弘为了当皇帝,情愿当大唐的藩国,最终才走到这一步的。
由于柔然和大唐并不接壤,柔然想要支持上官旌战夺位,就只能发兵北燕,迫使大唐前来援助。这个时候,东齐再趁机发难,同时,由柔然暗中支持的薛延陀野咥可汗部落也会趁机出兵,不仅如此,南梁也会浑水摸鱼,帮助上官阀,使得武重楼应接不暇最终败北。
柔然和北燕可以说世仇,所以这个战局是一拍即合,斛律大汗接受了上官旌战开出来的条件。实际上斛律大汗还想趁机进占辽东,拿下高句丽的,只不过上官旌战没有同意。
上官旌战的整个计划之中,高句丽都是盟友,怎么会允许柔然占领高句丽呢?不过作为补偿,上官旌战还是答应了,事成之后,双方联手全力拿下薛延陀,将其划归柔然。当然了这里指的薛延陀
是全部,而不是其中一部分,可怜的野咥可汗还被蒙在鼓里,压根不知道自己被盟友算计了。
斛律大汗可以说野心勃勃,可是心中还是有一根刺,那就是母亲云溪大妃,可以说斛律大汗和丘豆伐可汗社伦两兄弟自幼丧父,部落之所以没有被其他部落蚕食掉,可以说这个铁娘子功不可没。在如果没有这个铁娘子的话,就不会有今天柔然的存在,即便是有,也和斛律大汗没有半毛钱关系,说句不夸张的话,他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未知数。
手心手背都是肉,实际上云溪大妃多少还是更加喜爱小儿子斛律,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偏心。只不过,在斛律大汗篡位,谋害了丘豆伐可汗社伦之后,一切都变了,母子之间险些反目成为仇人。
虽然斛律是柔然的大汗,可是,云溪大妃在整个柔然具有超然的地位,想要废掉他这个大汗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在丘豆伐可汗社伦死之后,母子之间关系特别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云舒到了柔然,当然这个家伙是带着特殊使命来的,要代表大唐天子看一下,柔然究竟怎么了。虽然和斛律看上去关系还是很好,可是他却知道一切都变了,看来陛下猜测的没错,斛律这个人变了,看样子是被上官旌战拉拢了。
其实依着云舒的性子,是要直接灭掉斛律的,可是天子武重楼的意思不是杀死斛律,而是将计就计,最终让柔然变成上官旌战的一个天坑,只不过这个谋划有点难度,只能一步一步的来,急不得。
丘豆伐可汗社伦的儿子莫鞑从小就天资聪明,武学天赋也很好,在斛律夺取汗位之后,本来是要把他处死的。可是被大妃云溪照顾住了,不过小家伙依旧生活在死亡阴影额笼罩之下。
云舒的到来,让莫鞑看到了希望,他希望这个汉人师父能够帮助自己夺回汗位,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在莫鞑看来,云舒是应该帮助自己的,毕竟自己的姐姐已经进入了大唐的皇宫内给大唐天子当妃子,有这层关系,云舒是应该会帮助自己的。
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应该。
云舒的行为向来不受任何人左右,甚至大唐天子都不能轻易改变他的决定,又怎么会贸然帮助一个十五岁少年去夺取汗位呢,要知道这难度系数太大了,回报率又太低,最要命的是,这不符合大唐的利益。
身为大唐的臣子,对于云舒来说,不符合大唐利益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不管对方开出来什么条件都不例外。只不过现在柔然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不能答应,当然也不能直接拒绝。
为了夺回汗位,帮助父汗复仇,莫鞑这个极度聪明的少年决定打感情牌,他整天陪在祖母云溪大妃身边,希望祖母可以帮助自己做主。
哎,我太难了,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边是自己的亲孙子,真的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掐哪一个都会心疼,这种情况下,云溪大妃并没有对莫鞑承诺什么,只不过这个少年始终待在身边,多少还是产生影响的。尤其是在斛律篡位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请安的对比之下,对于儿子的失望和对于孙子的期望交织到一起。
云溪大妃这个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铁娘子这个时候太难了,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抉择,就在这个时候,唯一的侄子云舒来了,她也想听一下侄子的建议。
原本云溪大妃以为云舒会支持莫鞑来对付斛律大汗的,可是云舒并没有这么做,这倒是出乎这个铁娘子预料。不过,也正是如此,才她放松了警惕。
云溪大妃并不是平凡女子,实际上也是一个权利**比较重的人,不管柔然内部怎么争斗,她还是不希望云舒这个外人插手的。现在云舒摆明了不掺和,这反而赢得了好感,两人之间的对话才逐渐正常化。
论谋略,十个云溪都赶不上云舒。毕竟这个女人的生活环境注定了,或许有铁腕,可是谋略上是不会赶上云舒的。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当然越聊越深。
云溪何等的智慧,隐隐约约能够猜出来云舒这次来柔然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了斛律究竟在干什么蠢事。
柔然地处北方,属于草原部落,拥有强大的实力,可是这实力只是建立在北方草原基础之上的,和大唐那些中原国家还是不能比的。小规模的战役,以骑兵为主的柔然绝对战局上风,轻骑兵是来无踪,去无影,以超强的速度,机动性,可以碾压大唐。但是,如果说大唐步步为营,一点点蚕食的话,就会不断地压缩柔然的生存空间,持久争斗下去,失败的一定是柔然。
其实,抛开其他不提,或许是由于斛律篡位的缘故,云溪大妃对于上官阀某传篡位的勾当十分的抵触,十分的厌恶,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第375章 莫鞑求援
谁当柔然的大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把柔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能,愚蠢地牵涉到中原王朝之争去。在云溪大妃看来,称霸北方已经很好了。柔然没有必要去招惹中原王朝,那样的话搞不好会给柔然带来灭顶之灾。
云溪大妃有更换大汗的实力并非只是顺口说说,实际上这和柔然特殊的军事制度有关系,在整个柔然大大小小有三十多个部落头领,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军队,其实所谓的军队就是青年男子,要知道在柔然,男子上上马能战,下马放牧,兵器,盔甲,战马都是自己准备的,当然了战胜之后,是可以分到战利品的,骁勇善战的男子家中有好几个老婆,有奴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三十多个部落,有大有小,像斛律大汗在猎杀了之后,两个部落合并,总兵力超过了十五万,本来应该有二十万的,在云溪大妃的强力干扰下,另外的五万就划归了丘豆伐可汗社伦的儿子莫鞑,这也是母子决裂的原因之一,自此,斛律再也没有参拜过云溪大妃,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这个母亲似的。
云溪大妃只所以能够逼迫斛律大汗把五万军队还给莫鞑,主要是和乌头部落,桑达部落,灵狼部落的支持有关系,这三个部落是仅次于斛律大汗的三股势力,总兵力超过了二十万,如果他们三家决意做的事情,斛律大汗是很难反对的,强行反对的话,估计他的汗位都坐不稳。
三大部落头领只是支持云溪大妃而已,实际上和莫鞑没有半点关系,这个少年虽然也有自己的部落,有五万军队,可是想要夺回汗位是不可能的。毕竟大多数部落还是支持斛律大汗的,这并不是说斛律大汗多么深得人心,关键是那些小部落向来都是谁当大汗,拥护谁,毕竟人马太少,多的一两万,少的只有几千人,哪能影响谁当大汗呢,只能是抱大腿。
很显然谁当大汗,谁的大腿粗,这也就是小部落拥护斛律大汗的原因,当然了,如果莫鞑能够猎杀斛律大汗成功的话,小部落依旧拥护他这个少男做大汗。
看到了胜利曙光,莫鞑坚信云舒可以帮助自己夺回汗位,于是就百般拉拢,可以说为了拉拢云舒,把能想到的方法都尝试了一个遍,虽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感情还是增加了不少。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莫鞑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他还是成功的打动了云舒,终于在大汉天子武重楼率领十万大军进入北燕的时候,云舒终于接受了他的善意。
机会都是人找的,莫鞑虽然没有办法说服云舒,但是他身边有个叫扎里的谋士还是想到 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刺杀,当然了不是去刺杀云舒,也不是刺杀斛律,而是刺杀莫鞑。
莫鞑没有想到扎里出这种馊主意,他气呼呼地说道:“你是不是脑袋进水里了,竟然出这一步的馊主意,刺杀我有什么用,难度要我送死不成?”
“主人,刺杀您就是演一出戏,做给所有人看。你想一下,大汗被刺杀之后,如果连您以和被刺杀了,部落的头领们会怎么向,会不会觉得斛律没有容人之量,要对大汗的后人赶尽杀绝。这样的话,会赢得国人的同情心,不仅如此,而且还会赢得大妃的恻隐之心,不仅如此,还会让云舒先生有了帮助您的前提条件,而已说这一局我们稳赢,绝对输不了。”
“这种事情必须有详细的计划,而且还不能泄露,要不然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况且无缘无故有人刺杀我的话,别人也不一定会得到人心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不管是我祖母,还是云舒先生都会对刺杀这种事情很反感的。搞不好 话,我们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得不偿失了。“
莫鞑还是个孩子,做事情还是比较进身不愿意冒险。不过,他现在的确没有好的办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斛律大汗的汗位越来越稳固,想要夺回王位的难度系数在逐渐的增大,可以说越往后越困难。最要命的是,以斛律大汗的鼠肚鸡肠,能不能让莫鞑一直存活下去都是未知数,所以说现在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能够化解位危局。
扎里早就料到莫鞑会反对了,他压低声音说道:“那您以为,云舒先生来柔然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据说他和斛律大汗的关系很铁,说不定存粹是朋友见面。”莫鞑的警惕性不是很高,并没有看穿云舒来柔然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扎里摇摇头说道:“云舒先生前来柔然肯定是带着大唐天子额旨意前来的,只不过这个旨意是给王子您的,还是给斛律的就说不清楚了。”
这下子,莫鞑多少听出来点眉目,他吃惊地说道:“大唐,天子的手难免伸得太长了吧,竟然妄图想管柔然北部的事情。贪多嚼不烂,大唐天
子这么大的胃口,他就不怕噎死?”
“打通是没有心思区别理会柔然内部的事情,可是不代表大唐天子可以允许柔然插手大唐的事务。”扎里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之后,才补充说道:“大唐的四大门阀之一上官阀,意图谋反,这本来和我们柔然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上官阀联手斛律大汗,想要联手解决大唐天子。要知道这种事情是事关国运的。大唐马虎不得,而上官阀也依旧是马虎不得,每一家都很慎重,都不会轻易犯错,”
“你想说的是什么意思,开门红尖山好 不用圈圈绕绕,反正现在已经到另外万分危急的时刻。究竟应该怎么做,就直说吧,我对于吧上官阀意图谋反,不感兴趣,毕竟那是大唐的事务,说吧,我们能做什么。”
“王子,您去拜会一下云舒,请他出手帮忙,当然您最好能够哭穷,或许这样子,能够打动云舒先生,从而让出手,那样的话,就成功了一半,当然剩下的就要看你们两个对话的结果是什么了。“
扎里虽然没有把话说太直白,可基本上已经说明了问题,那就是莫鞑想要夺回汗位的话,那就一定要依靠大唐,说白了这种合作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可以说代价会很大,可这却是最有效的途径。
莫鞑也不知道这样选择是对还是错,可是自己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于是最后就说道:“也罢, 我去试一下,看大唐究竟会开出来什么样苛刻的条件。”
这一天,莫鞑悄然来到云房间,他跪在地上恳求云舒看在死去父汗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帮助自己夺回汗位。这个少年十分虔诚地说道:“云舒先生,父汗被杀之后,我一直在夹缝中生存着,可以说随时都可能被斛律大汗处死。希望您可以出手援助,今后,我如果一定能够登上汗位,一定会报答您的。”
云舒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莫鞑后说道:“我是一个外人,本来不打算介入你们内部事务的。毕竟柔然内部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内部消化的,外人介入不合适。尤其是,大唐天子已经率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已经到了北燕,这个时候,随时可能和柔然开战,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能够介入柔然内部的汗位之争呢?”
虽然云舒拒绝了,可并没有把话说死,还是留下了活口,就看莫鞑如何抉择了。
大唐天子御驾亲征到北燕,这个讯息代表的意思太明显了,这个时候,如果还看不出来对方是什么意思的话,莫鞑也就不配去争夺汗位了。
莫鞑十分虔诚地说道:“上官英屏,这个女人她怂恿斛律勾结大唐帝国内部的叛徒上官旌战,意图让柔然介入大唐内部的皇权之争,这将会把整个北方拖入战火的深渊。如果,先生能够帮助我夺回汗位的话,我一定会全力配合大唐剿灭叛徒的。大唐天子的旨意在柔然依旧有效,柔然愿意当大唐的藩国,大唐天子的马鞭指向哪里,柔然大军就会杀向哪里。”
在这个时候,莫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是能够夺回汗位,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出卖柔然的利益在所不惜。
“你有成熟的计划没有,需要我做什么。”云舒终于吐口了,他相信局势会朝有利于大唐的方向发展,这个莫鞑毕竟是个孩子,翻不了天的。
“设计刺杀我,让祖母以及三大部落的头领,同情我,帮助我出兵夺回汗位。”
莫鞑说完就后悔了,很显然对方压根就不认可这个方案,最后很无奈地说道:“我也没有很好的方案,还望先生教我。”
“草原上的雄鹰应该展翅翱翔,而不是和母鸡在一起喋喋不休。”云舒断然否决了对方愚蠢的方案,他冷冷地说道:“刺杀你,不会得到三大部落头领支持,最多是让你祖母感到无奈,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她又能做出来什么抉择呢?或许她就是想帮你,也不想出手了,因为看不出来你有当大汗的本领。”
莫鞑并没有觉得羞辱,相反觉得对方这样说是在帮助自己分析形式,这次想夺回汗位,就需要这样的人帮忙相助,扎里的头脑还是有点简单,压根适应不了这么复杂的局势。
“先生,助我,只要是能当上大汗,我愿意为大唐做任何事情。”
“你到了大婚的年龄,选择三大部落其中一家联姻,并且做为反对斛律大汗的基础,三家之中,你觉得哪一家最靠谱。”
联姻,千古不变的计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尽管谈不上很高明,但的确是有效果。
莫鞑思索了一会后说道:“选择桑达部落吧,他们的头领桑达之卡当年和我父汗有过约定婚约,只是由于父汗的身故而搁浅,详细如果现在提出来的话,祖母应该会出面解决这个婚约问题。
“大唐愿意为你们这门婚约做保障,盔甲,武器,铁器会有一个让桑达部落无法拒绝的数字,来做为你婚姻的聘礼,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关于利益的划分,你要主动让桑达部落提出来,然后全部应承下来。只要是桑达部落答应支持你,其他两大部落的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说道这里,云舒停顿了片刻说道:“有了这件事情做基础,再有刺杀事件的发生就顺利成章了,不过,估计你想要拿下汗位的话,会是一场恶战,你有心理准备么?”
心理准备,说实话还真的没有。要知道斛律大汗那边有雄兵十五万,而莫鞑河边只有五万,用五万去进攻十五万当然没有把握了。毕竟,这个时候,三大部落是不会直接参战的,因为一旦参战,整个柔然就会变成一片火的海洋,那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估计云溪大妃会反对的。
要知道,在柔然,一旦云溪大妃反对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基本上成不了,这点是绝对错不了的。
莫鞑没有做好用武力夺回汗位的心理准备,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压根打不好斛律大汗,一旦开战必败无疑,当然不愿意去送死了。
云舒哈哈大笑,他笑着说道:“有恶战,不代表一定是五万硬扛十五万。战火会从薛延陀烧起来。大唐可以做的就是把斛律大汗的军队之中大部分引到薛延陀,并且,我会行刺斛律大汗。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三大部落支持你,那么夺取皇位应该是会轻松成功的。”
这个时候,莫鞑开始自行脑补,看一旦战火侄子薛延陀燃烧起来,会形成什么样的场景,自己又应该如何出兵,那个时候三大部落会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计划绝对可行,只要是斛律大汗的军队哎薛延陀陷入恶战,短时间 无法抽调回来。那么这个时候,夺取皇位,三大部落会阻挡其他部队的介入,莫鞑手中的五万大军是可以完成对斛律部占领的,毕竟像云舒说的那样,斛律死了群龙无首,其他那些小部落被三大部落阻挡在外面,想援助,也没有那种实力,毕竟哎柔然,强者为尊。
天下十三军之中,排名第四的野狼兵团就在莫鞑的麾下,虽然只有把区区五万,可是战斗力异常的彪悍,一旦出手胜算还是很大的。况且是突然发动袭击,胜算非常大。
从莫鞑的部落偷袭王庭的话,必须要途径桑达部落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联姻桑达部落是首选。只有把这样,野狼兵团才能够顺利突袭王庭。
对于桑达部落来说,支持莫鞑夺取汗位,仅仅是联姻是远远不够的,可是大唐提供足够多的铁器,兵器,盔甲,和就让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性。
另外两大部落,不仅可以阻挡斛律部的军队回援,而且还组织其他部落趁机搅局。另外只有说服了三大门阀,那么才有机会从斛律大汗手中夺回汗位。
一旦斛律大汗的地盘被侵占,那么下一步就是战利品的划分,三大部落利益均沾,才会为莫鞑效力。只不这样以来,柔然大军无暇估计薛延陀的战争了,那么薛延陀的战争就会出现一边倒,最终战争的走向就会按照大唐天子武重楼设计的道路走下去。
就在云舒和莫鞑积极谋划行刺的斛律大汗的时候,上官旌战来都了柔然国的王庭,使得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使得行刺计划,原本只是做做样子,可是现在刺杀成为真实的了,战争的走向就发生了变化,不过整体依旧在掌控之中。
上官旌战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来到柔然王庭,结果成为了柔然之乱的加速剂,使得柔然的局势更加的混乱不堪,最终走向崩溃的边缘,再也没有人可以力挽狂澜。
刺杀,刺杀,哎简直是不谋而合,斛律有一点想法和莫鞑是一样的,那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可以改变整个局势。对于斛律大汗来说,在自己率军出征薛延陀之前,还是最好搞定莫鞑,只有铲除这个家伙,才能够让三大部落老实下来。
最主要的是,斛律大汗想把莫鞑的野狼兵团收入囊中,这样 既可以震慑三大部落,又可以在入侵薛延陀的时候,大显身手,大显神威,机会成熟的时候,趁机灭掉薛延陀。
柔然一旦征服 薛延陀,那么再往西就可以直接入侵西域诸国,还有西北的西戎部落,那么整个北方可以说都成为了柔然的地盘。
一个强大的柔然足以支撑斛律大汗的任何梦想,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等到北方统一之后,可以南下进攻北周,大唐。还可以侵犯高句丽,总而言之一句话,强大的柔然是斛律的梦想,他也为了这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至于之前的一切,那都不是问题,当然这还是离不开上官阀,毕竟已经联盟,想甩开谈何容易。
第376章 谁玩谁?
刺杀,究竟谁在布局,谁在搅局。
刺杀,原本只是一个游戏,只是为了让莫鞑进入部落头领的视线,说白了就耍存在感,博得众人的同情,让部落头领看到斛律大汗的残暴,无情,让这些人有一种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感觉。让对大家坚信想要维护自己的权益,还是需要莫鞑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少年当大汗比较好,而不是斛律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当大汗。
现在,倒好,刺杀,从假的变成真的了。这些日子,斛律大汗一直想除掉莫鞑,可是时机不成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找不到方法。
明目张胆的除掉莫鞑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会彻底激怒原本已经得罪的云溪大妃,其次会惹怒三大部落,不仅如此,还会让部落头领们有种唇亡齿寒,对斛律大汗地方的心理。当然,这还不是核心,关键是扎里对莫鞑的防护已经到了最高级别,几乎做到了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一句话,刺杀是不可能的。至于强行武力征讨的话,呵呵,找不到借口,况且灭掉强大的野狼兵团,伤亡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这点让斛律大汗一直拿不定注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斛律大汗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随着莫鞑一天天的长大,这个小家伙一旦羽翼丰满之后,复仇只是早晚的问题,防患于未然,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就一定要把莫鞑除掉,要不然休想睡个安稳觉。
在所有的方法之中,毫无疑问,刺杀的代价是最小的,之前之所以没有刺杀,是因为条件不具备,现在倒好上官旌战这个天宗师到来了,顿时就将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是上官旌战第一次来到柔然的王庭,斛律大汗隆重地接待了这个合作伙伴,还特别邀请了上官英屏作陪。别人不清楚上官旌战和上官英屏的关系,可是斛律大汗是清楚的,这两个只是同姓,出身于同一个家族的男女之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男女都懂的关系。
很显然,斛律大汗不是一个喝醋之人,相反,还貌似好这一口,反正这匹胭脂马,兄长骑过,自己也骑过,现在让上官旌战骑一下,又有何妨!
骑马,如果是一马两骑,将是什么样的风景,一想到这里,斛律大汗就兴奋不已。
老情人见面,分外的激动,上官英屏早早地就准备好了,把自己洗香香,不仅要陪酒,咳咳,陪那个什么,就到天黑了,毕竟大白天的多不雅观。
合作,就要拿出来合作的诚意,大家都没有必要兜圈子,直奔主题,聊起来还轻松,反正只有两男一女,而且是上官英屏,貌似还十分的主动,房间内暧昧的气氛很浓。
上官英屏给两个男人斟满酒之后,开口说道:“兄长不是跟随武重楼那个小子到了北燕,怎么跑到王庭来了你们大唐究竟怎么回事,北燕都已经臣服了,再次出兵什么意思,想霸占北燕,那可 不行,先别说北燕骑兵的强大,我们柔然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兵戎相见的时候,这个小子就知道他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招惹了自己招儿不起的人。”
尼玛,上官旌战一阵的腻歪,什么叫做你们打通,我们柔然,看来上官英屏是彻底把自己当成是柔然人,忘记了自己是大唐人。哎,也难怪,自己那么多年没有怼她了,这个女人早就忘记了被自己怼时奴颜媚骨,放荡风骚的样子。看样子,被斛律怼的忘记了自我。哎向来只有新人笑,有谁看到旧人哭。面对这样一个健忘的女人么,除了怼之,再也找不到更加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斛律大汗看出来了上官旌战的不快,于是就狠狠地瞪了上官英屏一眼,伸出手在桌子地下狠狠地在这个娘们大腿上掐了一把,示意这个娘们说话注意分寸,不要去招惹激怒上官旌战。
上官旌战是谁,那是一个可以瞬间杀人于无形的天宗师,虽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可是斛律依旧不想得罪这个天宗师。斛律大汗端起酒杯笑着说道:“上官先生,来我敬你一杯,愿我的友谊长存。”
“愿大汗可以一统北方。”
上官旌战也不可能和上官英屏这样一个娘们置气,即便是有怒火,也只能是晚上用力量和冲击来宣泄,证明自己的强大,让这个娘们跪着唱征服。他端起酒杯一饮而下后却冰冷地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大汗要想一统北方的话,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柔然内部的平静吧。要不然一旦大军出征的时候后院起火,可就不美妙了。”
是呀,上官旌战区区几句话就说到了斛律大汗的心坎上,他很无奈地说道:“是呀!柔然独特的制度注定了,大汗很难像大唐皇帝那样乾纲独断,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声音的时候,才会攻无不克,战无不利,这点柔然总归是落后,还有很长的路要
走。这不,看到大唐军队压境北燕,我就知道了大战一触即发。可是出征,什么都好,就是那个倔强而鲁莽的侄子莫鞑在后方虎视眈眈,不仅自己不安分,还在拉拢三大部落,甚至还要迎娶桑达部落的女子,显然输瞄准了我的汗位,哎,不说了喝酒,真的是一言难尽。”
狡猾如斯,愚蠢如斯。
上官旌战一听就知道斛律大汗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除掉莫鞑么,有没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想让自己除掉莫鞑,还不出言相求,哪有那么美的好事,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北方的霸主。懒得理会,上官旌战只顾着喝酒,压根就不接对方的话茬,房间里面的氛围一下子尴尬了许多。
尴尬,或许这个时候,有个女人的价值就提现了出来,斛律大汗或多或少猜出来了对方的意思,他给上官英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你登场了,如果不好好表现,看晚上怎么用皮鞭抽你。
皮鞭抽你,哎,对上官英屏来说,都是满满的泪水 ,这个斛律大汗什么都好,对自己也算是宠爱有加,美中不足的就是动不动就用皮鞭抽,或许这就是斛律大汗表达爱的方实。爱你,就用皮鞭来子证明,我有多爱你。可是,上官英屏可习惯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爱,在看到斛律大汗那狠戾额眼神时,吓得心理咯噔一声的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很自然地朝上官旌战靠拢。
暧昧,暧昧,永远都是缓解尴尬最有效的手段。
这个时候,斛律大汗看到了上官俊英的一只手从视野中消失,顿时就猜出来桌子下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也无所谓,这个女人索求无度,自己早就腻歪了。上官旌战想骑马的话,那就尽情地玩个尽兴。
女人只是尴尬气氛的调和剂,真正能够缓解尴尬的,还是需要实质内容的。斛律大汗一边亲自斟酒,不亲自斟酒也不行呀,毕竟现在上官英屏只有一只手,倒酒不方便,一边笑着说道:“上官先生,请问这次大唐军队压境北燕,主要是所为何事,是进攻我们柔然,还是进攻薛延陀呢?”
吃人家嘴短,那人家手短。当上官旌战的右手出现在桌子下面的时候,这个高傲的天宗师就坠落凡尘了,再也高傲不起来。他笑着说道:“是怂恿薛延陀来进攻柔然,大唐军队做为辅助。一句话,大唐天子不愿意让你成为北方额霸主,他只想不断地削弱柔然这个北方的邻居,使得柔然无力和大唐抗衡,最终像北燕一样成为打通的附庸国,向大唐称臣纳贡。”
果不其然,这个武重楼果然没安好心。
斛律大汗心中有点愤怒,也没有闲心看上官英屏那弹指欲破的俏脸上出现绯红,这个娘们动情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气呼呼地说道:“薛延陀的野咥可汗是暗中臣服柔然的,怎么会攻打柔然呢,照顾我武重楼是不是打错算盘了。”
“算盘是没有打错,而是打的十分精明,野咥可汗是和柔然结交不错。可是薛延陀真正主导地位的是易莫真莫贺可汗,这个家伙是忠于北周的。”
“忠于北周,和大唐有半毛钱关系。”看样子斛律大汗,还搞不清楚北周小胡太后和大唐天子武重楼之间究竟什么关系,毕竟路途遥远,又不是一个国家,这种花边新闻传播不过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是很多下,相对还是十分隐蔽的,斛律大汗不知道很正常,相反要是知道反而不正常。
“一个被征服的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北周的小胡太后和大唐天子之间,纠缠不清,可以说是天雷勾动地火,这种关系下。北周和大唐如果联手,逼迫易莫真莫贺可汗出兵的话,你觉得野咥大汗扛得住易莫真莫贺可汗,如果扛不住的话,战火是不是就烧到看柔然,那时候,你就要出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庭空虚,如果莫鞑趁机出兵占领王庭的话,不知道柔然会不会换主人,那时候,你将何去何从。”
是呀,斛律大汗最怕的就是这种可怕的情况出现,自己在前方作战,而自己那个可恨的侄子,哎背后捅刀子,趁机攻占王庭,那绝对是噩梦来袭。
要知道,柔然的王庭和大唐的京城是两个概念。柔然的王庭一般会选择水草丰美,地势平坦模式和居住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城墙,护城河。可以说适合居住,不适合防守,压根就守不住,一旦有敌人来犯,被攻克的概率非常大。这就是王庭最大缺陷,可这是在草原上,是改变不了现状的,谁都没有办法,最起码斛律大汗是没有办法的,也只能这样了。
玩人妻者,最怕妻子被别人玩。抢夺别人汗位的人,最怕自己的汗位被其他人抢走,很显然斛律大汗的汗位来路不正,是杀死了兄长之后,得到的,这种情况下,他就怕有人抢夺自己的汗位,当然,中最有可能抢夺汗位的
,只能是自己那个日益长大的侄子莫鞑,而莫鞑麾下的野狼兵团简直成为了他心中的噩梦。
是不是噩梦来袭不清楚,不过斛律大汗最近的确是压力很大,连好上官英屏的兴趣都没有了,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莫鞑前来复仇,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把自己的汗位抢走。自己的地盘,牛羊财宝,女人丢会被夺走。
得到的越容易,越害怕失去,斛律大汗知道自己是怎么对待兄长所留下来的一切,当然也能够想到一旦自己被杀,自己的侄子会做什么,这种情况下,对于他来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弄死莫鞑。
“请先生助我。”斛律大汗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完全没有必要装大爷,还不如乖乖的服软让上官旌战出手解决掉莫鞑来的实在。
“助你,怎么助你。”这个时候的上官旌战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有点迫不及待,甚至都有点不耐烦了。没有心思闲扯,更加不想让斛律大汗在这里碍眼。毕竟是天宗师,如果裤子湿了多尴尬。
“请先生猎杀莫鞑。”
“知道了。”上官旌战已经闭上双眼,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下达逐客令。
“先生在王庭地位起居就有上官英屏安排,包括刺杀的事情都有她全权负责。”
离开,斛律知道上官旌战坚持不住了,况且自己也来感觉了,这种情况下,个人玩个人的,个人乐个人的,何必当电灯泡呢。
到了极限,当然无需等待,上官英屏终于让上官旌战释放出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逐渐平息下来。
上官旌战把上官英屏搂在怀里,他略显激动地说道:“你这个小妖精,技术越来越好,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要你老命,玩笑开大了,你不知道比当年凶猛了多少倍,奴家都快好架不住了。”
炮火连天,狂轰滥炸,尽管早就是战场上的高手,可是天宗师的活力十足,依旧杀的上官英屏丢盔卸甲。
“刺杀莫鞑,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问题是斛律大汗能不能支撑起来整个柔然。”上官旌战倒是没有避讳上官英屏,毕竟这个局,在上官英屏远嫁柔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可以说两人是合作伙伴,至于深入交流,本身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蛮牛闲着也是闲着,那么肥沃的土地当然要时不时地耕田施肥了,反正,你不耕田,也会有人耕田的,你不浇水,也照样有人灌溉。
“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么,只有柔然一盘散沙,你才有机会控制北方。对了大唐那边,你都准备怎么样了。”很显然上官英屏是知道上官旌战全部计划的,她早就在柔然待够了,向往中原的生活,可是柔然这边的事情处理不完,又怎么能够回归呢?
“虽然麻烦不断,但一切总算是正常只要按部就班就好,出不来大乱子。”上官旌战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他在上官英屏耳边说道:“就怕你是此间乐,不思蜀。”
“去你的,人家虽然是一匹胭脂马,被好几个男人骑过,可是老马识途,还是喜欢你这个优秀的骑手。”上官英屏握紧之后说道:“斛律和那个死鬼一样,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你才是唯一。你先别动了,让怒家把莫鞑的事情说完,一会换我在上面骑马好么?”
你丫的,怎么到了草原没有几年,就学会人家草原人民骑马了,不过上官旌战也想享受一下,毕竟上官婧有这个狂野的女人,骑马的时候,说不定会整出什么花样来。
刺杀,刺杀莫鞑是必须的,不仅仅是为了斛律大汗,最主要是上官旌战也需要柔然制造混乱,好让自己浑水摸鱼。
刺杀莫鞑,就一定要把这个家伙引出来,要不然在五万野狼军团的保卫下,别说上官旌战了。即便是上官仙亲自前来,都搞不定,毕竟野狼军团战斗力彪悍,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在万人军中杀进杀出,谁都不行。
上官英屏最终翻身上马,一边纵马驰骋,一边嘶叫道:“三天后,莫鞑去桑达部落迎亲,必须要经过恶狼谷,按照以往惯例,迎亲队伍,最多两三百人,显然在恶狼谷刺杀莫鞑是最好的时机。”
“你丫的,是不是经常骑马,动作这么娴熟老练。”
“那你喜欢让我骑马么?”
“当然喜欢你的狂野,都快要了老子的命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没有想到道貌岸然的上官旌战竟然喜欢这一口,他不仅仅要拿下大唐江山,还要拿下柔然,薛延陀整个北方。一直以来喜欢借力打力的他这一次,是迎来了最好的时机,相信这一局自己注定是胜利者,最终的胜利会属于自己。不管是武重楼,还是斛律大汉,最终都会成为自己的棋子。
第377章 听墙角
谁玩谁,有时候谁能说的清楚呢?
上官旌战躺着享受,上官英屏是做着享受,而斛律大汉则是幻想着享受。三个人可以说各怀鬼胎,究竟谁玩水,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在第一次的时候,斛律大汗就知道了,上官英屏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这是一个女野心家,甚至野心比自己都要大,不过这样的女人也好,可以帮助自己完成布局。要不是上官英屏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够和上官旌战合作呢?合作,既然是合作,那就是各取所需,谈不上谁沾光,谁吃亏。
野心家,三个野心家凑在一起,可以说是各怀鬼胎,个人打个人的算盘。其实,上官旌战和斛律大汗都知道上官英屏不简单,可是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最终都没有把这个女人征服,相反被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面对无法征服的女人,这个时候,男人的心中多少都会有点自卑感,至于这种自悲从何而来,说实话,男人也说不清楚。斛律大汗不知道自卑过多少次了,早就麻木了,对于他来说,只是玩玩而已,各取所需,谈不上谁玩谁。可是对于上官旌战来说,可就不是那个味了,怎么这些年过去了变化那么大,哎,不说了,继续,继续,反正多一次,就多一次妙不可言。
谁玩谁,当然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当然是,正在骑马驰骋的上官英屏了,她只是在骑马,至于马是怎么想的,就没有必要去理会了。不管是自以为是残暴凶狠的斛律大汗,还是刚愎自用,虚伪狡诈的上官旌战,说白了才是真正的棋子。而做为下棋人的上官英屏绝对不会愚蠢到去考虑对方的感受,只要自己享受体验赢的快乐。
刺杀,这次不管谁晚睡,刺杀的行动都是上官旌战去,这个天宗师是独来独往,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去行动,况且这种行刺简直就是小儿科没有必要搞出来那么多大的动静。
刺杀,有了上官旌战这个天宗师出手,那就预示着莫鞑已经是死人了,绝对不可能成功地从恶狼谷逃脱。刺杀了,莫鞑之后,对于斛律大汗而言,几乎可以说没有了后顾之忧。
看着上官旌战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经历过激烈征战之后,浑身上下湿漉漉,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的上官英屏并没有立刻去洗澡,也没有穿衣服,甚至连被子都没盖,她相信用不了一刻钟,斛律大汗就会过来,少不了又是一阵炮火连天,这种情况下,穿衣服,洗澡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会大家一起鸳鸯戏水。
果不其然,大约就一刻钟的样子,斛律大汗就做贼心虚地走了进来,这个家伙看了一眼浑身上下婀娜多姿,妙不可言的身体,这个家伙咽了一下口水后不说的:“你怎么不穿衣服,这让外界看见多不好。”
“有多不好,大家都知道大汗你要来,那个不长眼的会到这前来送死呢?”上官英屏摆动着笔直修长,雪白如玉的美腿,仿佛在暗示什么。她伸出纤纤玉指,做出一个勾魂的动作后娇滴滴地说道:“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吃之前,总感觉的眼前的是山珍海味,吃之后,一个个抹干净嘴巴走人,还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真的是得了便宜还想卖乖。现在上官旌战已经出发了,他会在恶狼谷搞定莫鞑的,不知道你想如何感谢我呢?”
“那你想我如何感谢你呢?”
斛律大汗一个饿虎扑食就压了上去,干柴遇见烈火,注定是天雷勾动地火,战斗的激烈程度,可以说是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逐渐平息下来。
“你说上官旌战能斗得过武重楼么?我可是听说武重楼犹如大唐太祖转世,可以说是一个近乎于妖孽额存在,况且身边高手如云,又是深得民心的好皇帝,面对这样一个强大而且警惕性很高的对手,上官旌战真的稳操胜券么?说实话,我不是很看好上官旌战,觉得这个家伙最终一定会功败垂成的。”
斛律大汗不太看好上官旌战,觉得这个家伙连国内的形势都理不清,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征战天下,谋朝篡位呢?他紧紧地把上官英屏搂在怀里,说实话这个家伙非常用力,以至于上官英屏有一种几乎快要窒息的感觉
上官英屏内心深处这两个男人都不看好,可是这个想法只能压在心底不能说出来,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就会掀起轩然大波,现在面对斛律大汗的追问,不回答显然是不修行的。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呢?
沉思了许久之后,上官英屏笑着说道:“合作,就是共赢互惠。如果上官旌战最终战胜大唐天子武重楼,顺利登基称帝了,那么对于我们柔然来说, 上官阀就有巨大的价值。反之,上官旌战最终失败了,未能够篡权登基,实际上对于我们的损害还是很小的,只要是我们提前准备好后手,留条
退路就好了。”
貌似简单,可是实际上那样那么简单呀,胜负岂是之前可以预料的,大唐的局势错综复杂,斛律大汗一时间摸不清楚头绪,只是认为上官旌战斗不过武重楼,可不代表会反过头来对付上官旌战,那样的话岂不是言而无信。
不过有一点,上官英屏说的很对,狡兔三窟,提前做好准备,留一条后路,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大唐天子武重楼已经率领十万大军进驻北燕 ,绝对不会雷声大雨点小,这种情况下是一定要开战的,只有什么规模,持续多久,战争是什么状态,最终什么条件下唐军才会撤兵这都是未知数。
唐军是进攻柔然,还是进攻薛延陀,的确是个大问题,唐军占据主动权,抉择权,进可攻,退可守,怎么做都没有问题。可是柔然却只能被动选择,这种情况下让斛律十分的窝火,究竟怎么办他自己也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征求上官英屏的意见。
斛律大汗之所以看中上官英屏,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漂亮,说实话,柔然盛产美女,身为柔然大汗的斛律对于美女还是有一定免疫力的。更加不是因为上官英屏千娇百媚,花样百出,根本是因为这个女人足智多谋,能够出谋划策。
上官英屏知道斛律大汗有心事,于是就说道:“大汗,其实我们也并不是绝对的被动,完全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关键是看大汗您的期望值是什么了。”
“此话怎么讲?”
斛律大汗顿时就来了兴趣,柔然虽然很强大,但是要想从大唐身上讨到便宜还是是有很大难度系数的,这里面变数太多,对于他来说,现在还没有想过能灭掉大唐,或者占领大唐的城池。能够相安无事就很好,只要是柔然在横扫北方,称霸北方的过程中,不和大唐开战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后话,想在想不了那么远。
上官英屏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次大唐皇帝和北周皇太后在北燕密谈,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谈话内容是什么,但是我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你猜到了什么?”
“大唐天子武重楼要阵压上官旌战谋反,要和东齐开战,这种情况下,想要北方稳定,防止柔然从背后袭击情有可原,再正常不过。可是北周就没有必要了,要知道北周才经历靖王之乱没多久,这时候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征战。这件事情透漏着诡谲,如果非得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一定是北周要经历一场大的变革,需要把军队都调往北境,这样的话经常空虚,方便小胡太后动手。”
厉害,果真厉害,上官英屏远在柔然就能够猜出来北周发生变局,这点绝非一般人可比。就冲着这一点,斛律大汗就会宠幸她一辈子,这智慧绝非常人可比。
斛律大汗认可上官英屏的说法,不过内心还是有困惑。那就是北周是有问题,大唐也有问题,可是两嫁问题截然不同,没有半点关联,可是大唐天子武重楼和北周胡太后密谈却说明这其中有密切的关系,可这中间问题出在哪里呢?这点斛律大汗有点想不明白,他还是希望上官英屏给自己解疑答惑。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斛律大汗困惑,实际上上官英屏也困惑,不过,她的困惑之外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北周胡太后胡无垢,会不会和自己一样。
一想到胡无垢可能和自己一样的时候,上官英屏豁然开朗,看样子局面没有那么复杂,点开那一点,可以说全盘就活了。
想明白之后,上官英屏大胆地推测道:“如果要找出来原因,为什么北周会和大唐选择联手行动的话,那只有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北周胡太后胡无垢和大唐天子武重楼有私情。全天下都知道武重楼有寡人之疾,而胡无垢这个绝色倾城的大美女寡居多年,干柴遇见烈火,,天雷勾动地火,一切都可能发生。”
这下子全部解释通了。斛律大汗激动地说道:“果然如此,武重楼这个风流天子来到北燕不是打仗这么简单,原来是来偷吃。再想想让上一次来北燕,那么答案呼之欲出,胡无垢怀孕了,而且是怀的武重楼的孩子。为了确保胡无垢在北周的地位不动摇,那就必须有一场大的清洗。今天大唐和北周的联合行动,就是为了配合清洗而做的。不管是薛延陀,还是我们柔然,实际上只是被他们利用而已。”
盲目乐观激素最愚蠢的行为,在上官英屏看来,斛律大汗有点盲目乐观了,不管大唐天子和北周皇太后因为什么原因出兵,可是既然出兵了,就注定不可能无功而返。况且大唐需要北方稳定,需要震慑上官阀,而北周也需要接着征战的机会把军队调出去,所以不管柔然和薛延陀使用什么谋略,都不能阻止两国出击。
北周和大唐的军队依旧会开战
,唯一的变数就是先进攻薛延陀,还是先进攻给柔然,这不同的作战方向,对于柔然来说区别很大。对于柔然而言,坐山观虎斗是最理想的结果,他巴不得薛延陀被揍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究竟先进攻哪一家,这的确是没有明确的要求,可是身为柔然的大汗,斛律当然不希望战火烧到柔然,可是出兵是人家北周和大唐的事情,怎么会由得柔然的大汗做主呢?
斛律握住那个一手难以把握之后说道:“如果,你能让他们不进攻柔然的话,那么我一定重重赏你。”
“要赏赐的话,就先来一发算是赏赐。”
当然了这只是玩笑话,上官英屏太了解斛律大汗的性格了,在他需要你的时候敢要谈条件的话,事后会加倍的惩罚,所以来一发作为奖励最合适,大不了让他多开几炮当作惩罚。
斛律就喜欢上官英屏的聪明手上动作加大,意思是奖励肯定是有的。
“反其道而行之,让野咥大汗率领大军西征,把战火烧到易莫真莫贺可汗的地盘上去,这样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战火在薛延陀燃烧,那样的话我们柔然,进可攻,退可守,始终可以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规模可大可小,是战是和,我们说了算,不仅如此,什么时候停摆,也是我们说了算。”
上官英屏说的很轻松,可是斛律大汗的内心在犯嘀咕,这么简单,北周和大唐会同意么,实际上无论是北周的小胡太后还是大唐天子武重楼都是狠角色,哪有那么好对付呢?
“你说北周和大唐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么?”
“不是我们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而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是双赢的局面。”上官英屏现在已经来了感觉,她翻身上马后,一边纵马驰骋,一边说道:“大唐主要精力是对付东齐,无力支撑两线作战,实际上并不愿意招惹强大的柔然,只求北线稳定即可。至于北周,更简单,他们只是希望把军队都锁在北境即可。至于战争最终的走向,只要不损害北周的利益就可以了。”
到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了,当然是不是真的那么回事,斛律大汗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毕竟没有人可以在在这种状态下集中精力的。
妙不可言的情况下,斛律大汗喊出来要加封上官英屏为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一刀或许已经狠狠地刺入了斛律大汗的心口,只不过他还没有感到疼痛,没有看到流血而已。这房间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谈话第一时间就泄露了。
原来,斛律的大妃乌安氏是一个嫉妒成性,性子刚烈的女子,她对于斛律大汗窃玉偷香,风流成性十分不满,可是又管不住,但是不代表她就可以放过那些情敌。只不过,她不愿意和斛律闹太僵,所以并没有对上官英屏这些情敌下手。但是却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毕竟乌安部落是一个比三大部落还要强大的部落,只不过和柔然过的主题是柔然人,而乌安部落则是属于第二大族系高车人,因此虽然军事实力强劲,但是政治地位不高,所以没有三大部落出名。
乌安部落是斛律大汗那的坚定支持者,要不是有乌安部落支持的话,也就不会有斛律大汗篡位了。只不过乌安部落想要谋求的政治地位,并没有提高多少,这倒不是斛律大汗忘恩负义,卸磨杀驴,主要是三大部落在云溪大妃的支持下反对过于激烈。斛律大汗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整个柔然不安生,所以只能食言,背弃对乌安部落的承诺。
乌安氏可不是一个好惹之人,虽然一直以来不愿意招惹斛律大汗,可是在听到斛律大汗要加封上官英屏我i大妃的时候,她就坐不住了。心中顿生憎恨,觉得上官英屏这个贱人不仅抢自己的夫君,还要抢自己大妃的位置,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不生气呢?
在柔然国内流行血亲复仇,有矛盾,有仇恨,最简单,最明了的办法,就是杀上门去,杀死对方。这是数百年的陋习,不会轻易改变的,在高车人之中更为明显。
是可忍熟不可忍!
这一次,乌安氏不愿意忍耐了,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她决定杀死上官英屏。不过,想要杀死具有五界战力的上官英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不是派几个人抓回来乱棍打死就可以的。
乌安氏最终派人召集乌安栗带领几十个乌安部落额勇士进宫,要以迅雷不及掩耳杀死上官英屏,等生米做成熟饭之后,料想斛律大汗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往往是走向深渊的开始。
在乌安栗带着乌安部落的勇士进宫的那一瞬间,局注定了一场悲剧已经注定,谁也改变不了。一句话,在作死的道路上,乌安氏越走越远,最终走上不归路。
第378章 刺杀
愚蠢的人往往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作死的乌安氏竟然把外人带进宫,,要知道在柔然,任何成年男子不得以任何理由进入后宫,否则杀无赦,这是铁律,谁都改变不了,一旦违背了,等待的监视命运的抉择。
一句话,你想死,神仙都拦不住,况且,压根没有人想拦。
不知道,不代表不做防护。上官英屏毕竟出身上官阀,远嫁到柔然,带来的不仅仅是丰厚的嫁妆,还有四个身怀绝技的侍女,一方面服侍上官英屏,另一方面是保护她的安全。毕竟在柔然后宫之中,死个人算不了什么,一个不留神丢掉了性命,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只能怪罪自己没本事。
上官英屏在被斛律大汗霸占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要比自己的敌人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更加残忍。
后宫之间的争斗,往往是无硝烟的战争。可是在柔然则不是,杀人简直就像逛菜市场一样简单的不要不要的。不能说每天都会死人,只能说他们的斗狠,简单明了,那就是直接消灭对方。
不过还好,斛律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家伙,以至于在后宫之中,有仇恨,有矛盾,产生杀戮,他这个大汗压根就不管,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正是由于斛律大汗对于后宫之间由于争宠产生的杀戮置之不理,才酿成了一起又一起的血案。这一次,也不例外,在斛律大汗喊出让上官英屏当大妃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一场新的斗争即将拉开序幕。
有一点,恐怕乌安氏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就是上官英屏是五界不假,可是她带来的四个侍女却都是五界巅峰,战斗力更强,出手更加狠辣,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乌安栗进宫的那一刻就有人禀报了。
门阀世家的女子,只要是远嫁的绝对没有平庸之辈,尤其是要嫁到其他国家,嫁到异族地区的,那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出身比较低,不是嫡女而已,可不代表没有本事。
上官英屏和上官云瑶是同龄人,上官云瑶是六界巅峰,可以说在修武界,是女子中的翘楚。而上官英屏则是谋略过人,心智无双。两个美女可以说一文一武,并称双壁。唯一的不同是,上官云瑶是嫡女,最终婚嫁是选择当时的南梁皇太子萧建成,而上官英屏是庶女只能远嫁柔然。
在斛律篡位,杀死大汗社伦之后,上官英屏就知道,今后在后宫之中,就不会平静了,自己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露出獠牙,把对手一个个的打倒,否则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日子过。拿谁开刀呢,很显然是那大妃乌安氏比较合适,只不过是要寻找机会。当然这些对外是不会提及的,其实,上官英屏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寒社,只不过这一层太机密了,知道的人不多,她压根就没有暴漏的危险。所以做事情的时候,向来都是雷厉风行,以摧枯拉朽之势解决问题,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收买人心,这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事情,乌安氏能够做到,上官英屏也能做到,而且做的更好,这个问题上,很显然中原女子比柔然女子更有天赋。
瑶琴,司棋,梅书,入画四个侍女都不简单,可以说深入后宫每一个脚落,和宫里的侍女们都混的很熟,不仅如此,甚至连和守卫宫门的侍卫也来往甚密。
在乌安栗进宫的时候,司棋就知道了,她第一时间向上官英屏回报。
听完回报之后,上官英屏就知道了,这是乌安氏要对自己下手的节奏,因为整个后宫之内,只有对付自己才值得这样劳师动众。
“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想害死我,看来,乌安氏,你是嫌寿命长了。”上官英屏顿时就动了杀机,她本来不想杀乌安氏,毕竟这个女人背后有强大的乌安氏做后台,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岂能坐以待毙,一定要趁机铲除这个作死的女人。
上官英屏对司棋说道:“记住,没有我命令的情况下,那么任何人都不许出手,更加不许告诉大汗。不过你要在乌安栗杀进来的时候,去禀报云溪大妃。这次,我要让乌安氏死的明白,和我作对只有把死路一条。”
整个后宫辨不耳目,有乌安氏的,有上官英屏的,只不过在核心的区域都是没有耳目的,所以太机密 事情不会泄露。
乌安氏之前和乌安栗之间,是有过不清不白关系的,至于有没有实质进展,外界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错不了,那就是两人关系密切到了让斛律大汗感到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头顶是青青草原。
乌安氏把乌安栗叫道密室之中,她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可以说一字不拉,最后她说道:“是可忍熟不可忍,这次不死于后宫,就要杀死对方。那个上官英
屏是必须要死的,至于其他人,你看着办吧,反正要快,要是被大汗发现了,那么你们就麻烦了,搞不好会被处死,我希望你能够今天搞定这一切。”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亲自处理掉那个上官英屏,绝对不会给您找麻烦。”
乌安栗是一个人狠话不多之人,他喜欢乌安氏,只不过出身的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主动追求过,只要是能给心爱的人坐上去,也算人生一大快事。
杀戮,直接刺杀,不会拐弯抹角,而且必须是半天搞定,要是等到天黑,宫门紧锁之后,想出去是不可能的,那只能被围剿,所以白天必须好定这件事情,否则局势就会变得复杂起来,问题是,不管成功失败,天黑前都必须离开,否则就不用出去了,等待将是残忍的杀戮。
乌安栗这次带来的都是乌安部落的死士,这些人生来杀而生,甚至只有编号,连名字都没有。按照战斗力强弱进行排序,战斗力最强的叫乌大,次之的叫乌二,乌三,以此类推,最后一个叫乌一三,加上乌安栗,共十四人,他们组成了杀戮小组。
任务并不轻松,要知道宫内是有侍卫的,先要悄无声息地杀死上官英屏是不现实的。最要命的是,乌安栗等人并不知道后宫内的布局,也没有一个引路人,只能知道一个大概,然后凭借直觉冲杀过去。
指引,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有个引路人的,可是乌安栗拒绝了,因为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了,一旦被人发现有引路人的话,那么这个刺杀的帽子肯定会扣在乌安氏头上的,那时候可不管是刺杀上官英屏还是刺杀斛律大汗,总而言之一句话,将会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
不需要凭借直觉,当乌安栗等人出现之后,就迅速遭到了侍卫的围追堵截。
弯刀,乌安栗抽出弯刀,做出了一个杀戮的动作之后,死士就像是恶狼一般朝侍卫冲杀过去。弯刀落下,鲜血溅出,人头落地。
柔然后宫的侍卫还算是比较厉害的,只不过,再厉害的猫,也只是猫而已,而乌安栗这群死士绝对是穷凶极恶的恶狼,疯狂的冲刺杀戮,以至于侍卫虽然很多,可却阻挡不住的死士的冲击。
冲击,每一次死士的冲击,都会有侍卫倒下,要么是胳膊被斩断,要么人头落地的,还有的被拦腰斩断,更有甚者被劈成两半,足见柔然弯刀是多么的锋利无比。
再骁勇善战,再穷凶极恶,,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乌安栗等人并不知道上官英屏住在哪里,知道知道一个大概方位,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他们只能不停地朝那边冲,结果遭遇越来越多的侍卫围追堵截,可以说陷入了恶战,这样下去话,这次的刺杀绝对是失败的。因为整个后宫有三千侍卫,依靠这十四个人杀死三千侍卫本身就不现实,更要命的是,要是杀死了三千侍卫,那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刺杀,而是谋反,会遭遇更多虎狼卫围追堵截,一直到全部歼灭为止。
虎狼卫是斛律大汗的亲兵卫队,平日并不在皇宫内。只是在皇宫的外围,除非皇宫内发生重大变故,否则是绝对不会进宫的。但是皇宫内三千侍卫截杀不了死士的话,后宫总管机会请求虎狼卫进入皇宫,那整个事件就会讯速升级,最终会失控。
侍卫死亡越来越多,死士虽然还没有死亡,可是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挂彩了,这一幕让入画回头禀报给上官英屏,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如果这群死士全部都被侍卫杀死的话,整个事件就不是刺杀某一个人,而且死无对证,显然达不到上官英屏的目的,她思索片刻之后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侍卫有节奏地把这群混蛋引过来,必须让十四个人全部活着来到这里,而且在我受伤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出手。”
“大小姐,这是为什么呀!”
“我不受伤的话,大汗怎么会杀掉乌安氏,这个大妃的为止怎么会轮到我头上。”上官英屏摆摆手,示意入画抓紧下去准备吧,自己也要做准备的。
人要想成大事,就必须要对自己狠,而且你对自己越狠,越能成大事。这次,上官英屏就是要趁机除掉乌安氏,拿下大妃这个位置,相信这次云溪太妃也会帮助自己的,绝对不会出差错。
死士虽然是死士,但毕竟都是血肉之躯,有多少鲜血可以流呢?乌安栗不怕死,这次执行任务,就有死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样打下去,就算是全部死光,也无法完成任务,这种情况下,乌安栗等人就不愿意屈辱死去。眼见,侍卫的防卫那边出现了缺口,乌安栗毫不犹豫带着死士冲杀了过去。
侍卫更加配合的让开了道路,让死士顺利通过,只不过却堵死了后路,说白了乌安栗等人是百分百不可能活着离开的。如果这些人或者离开一个的话,以斛律大汗的脾气,这群侍卫会全部被处死的
,所以他们把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不仅如此,外面的虎狼卫也接到通知了,紧闭宫门,即便是有死士侥幸杀出去,也会被虎狼卫绞杀。
“来了。”上官英屏在绣花,她头都没抬,便冷冷地说道:“大汗没有在这里,你们乌安部落的死士来这次刺杀大汗的话,那就让你们的乌安氏大妃失望了。”
“胡说,我们乌安大妃才不会让我们刺杀大汗呢?”
愚蠢,一个蠢如猪的死士竟然和上官英屏斗嘴,只不过这个反驳简直愚蠢到要死。真的是言多必失,这句话可是把乌安氏坑死了。
这个时候,乌安栗知道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是废话,还是杀死上官英屏才是最关键。
“杀。”乌安栗挥动着沾满鲜血的弯刀朝上官英屏冲杀过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上官英屏手拿着绣花针就迎战了上去,她压根就没有把这群四死士当回事,只不过是要接着群家伙的手受伤而已。
要知道,如果上官英屏有绝世武功的消息传出去,恐怕斛律大汗就开始睡不着觉了,虽然不会出发上官英屏,但是绝对不会来这里就寝了。斛律大汗本身就疑心很重,枕边如果有隔武林高手的话,那绝对是噩梦一般,再也没有快乐而言,所以上官英屏这次必须受伤。
一招,只有一招,上官英屏就受伤了,在左侧腋下被弯刀划伤,伤口不是很深,也不大,只不过这个地方的缘故,鲜血流的比较多,以至于整个左胸都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好像伤的很重。
够了,受伤就够了。
在手上的那一瞬间,上官英屏手中的绣花针就刺破了乌安栗的双眼,这个家伙顿时就成为了瞎子,这下就注定逃不走了。自杀,想多了,上官英屏手中的绣花针挑断了乌安栗的手腕上的手筋,对不起,死都死不了。
游戏该结束了,闹剧也该结束了,上官英屏恰如其分的昏迷了过去,四大侍女从四个角度冲杀了过来,他们出手额角度异常刁钻,没有一招是杀人,可是每一招都让死士胆战心惊。
乌安栗的下场就是其他死士的下场,四大侍女的战斗力要远远超过上官英屏,她们配合十分的默契,那就是要用手中的剑削断死士的手筋,然后刺伤双眼,一句话,这群倒霉孩子,想死都死不了。
一个死士,一个死士的倒下,四大侍女并没有出手太快,她们在等,等云溪太妃派来的高手解围,一句话这次是挖坑让乌安氏跳进去,想出来都不可能。
这个时候,侍卫杀了进来,四大侍女急忙撤回去保护上官英屏。至于那些侍卫怎么对付死士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况且云溪太妃派来的高手差不多也该到了。
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造成了三百多侍卫被刺杀,好几百受伤。最要命的是上官英屏被刺伤,伤口虽然不深,但是离心脏很近,腰部时上官英屏福大命大造化大的话,这次遇刺必死无疑。
云溪太妃大怒,派人去北大营去把斛律大汗请回来,当然把事情夸大了数倍,并且并没有直接说是为了刺杀上官英屏,好像有可能刺杀斛律大汗似的。
刺杀,斛律大汗又不傻,当然不可能是刺杀自己的,如果是刺杀自己的话,不会只有区区十四个人。可是为什么要刺杀上官英屏呢?
莫非,斛律大汗想起来,自己在妙不可言的时候,脱口而出要册立上官英屏为大妃,这个消息应该是泄露 了。可是当时只有自己和上官英屏在,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莫非,一想到有人听墙根,斛律大汗顿时就感觉不好了,自己在做那种事情被人偷听,是个男人就会感觉不好。可恶,这个时候,不用审讯死士,斛律大汗就先入为主认为是乌安氏搞的鬼。
死士不怕死,可是想死死不了,在柔然大牢里面,有无数种方法,让死士变成听话的狗,乖乖地招供,因为只有招供才能死去,只有死掉才会没有那么痛苦。
乌安栗倒是个爷们,在柔然大佬的酷刑之下,硬是没有招供,算是少有。可是其余十三个死士之中有九个都没有扛住,太难了,太痛苦了。
只要是有一个人招供了,那么其余人的煎熬积失去了任何价值。
招供,就完事了,没有那么简单,还要当年指证。
面对九个死士指证,乌安氏无法辩解,只好招认,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斛律大汗活活打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可十几年的夫妻,怎么换来这么一个下场。
乌安氏死得很不服气,可以说死不瞑目。她却不知道,自己被活活打死,并不是因为刺杀上官英屏,而是因为安插奸细,可以说碰触了斛律大汗的底线。试想一下,在漫步云端的时候被偷听,想想都恐怖,搞不好会因此失去当男人本钱的。
第379章 恶狼谷
刺杀,后宫内的刺杀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真正的刺杀即将上演。
一群死士冲进皇宫,搞刺杀,呵呵,就是一个小游戏,以刺杀开始,一闹剧结束。可是,真正的刺杀,才是重头戏,那就是天宗师刺杀新郎官莫鞑,这一次刺杀对于整个柔然,对于整个北方都具有重大意义。
天宗师上官旌战,只是他晋级之后,第一次出手,虽然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刺杀,可是真的一出手就可以解决的话,呵呵,那就不需要天宗师出手了。
恶狼谷,这里不是传说中有狼,而是真的有狼。不仅之前有狼,而且现在依旧有狼,密林深处会时不时传出来恶狼的嚎叫,而且是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如果估算的话整个恶狼谷的密林之中至少有数百匹狼,如果说招惹了这群恶狼的话,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天宗师都会感到头大。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终日不见阳光,厚厚的落叶足足有一尺多深,整个山谷只有中间有一条大约一丈左右宽窄的山道,其他的地方压根就无法通行。山路崎岖,山势陡峭,猛兽毒虫,危机四伏。
在山谷的正中央的左侧山体上有一块大约半亩大小的平地,这里有一个不知名的亭子,破旧不堪,看上去有一定的年头了,天宗师上官旌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雅兴,竟然在亭下抚琴。
天魔琴,在这个世上,见过这个天魔琴的人不多了因为见过的人基本上都死掉了。至于为什么上官旌战有天魔琴,那还是一个故事,归根到底是上官仙赠予的。
上官仙出手向来不杀人,好像对应自己名字似的,神仙怎么能杀人呢?虽然不杀人,但是兵器铁定是要留下的,至于是否会伤人,这就说不清楚了。
虽然名字叫上官仙,看上去鹤发童颜,像是一个得道高人,实际上上官仙俗不可待,他可不会吹箫弹琴,唯一会的就是自己手中的三尺竹剑。
对,竹剑,上官仙的兵器的确是一款三尺竹剑。不过如果你认为,竹剑没有杀伤力,没有宝剑有威胁,那你就大错特错。这柄三尺竹剑可是有上千年历史了,据说是上千年前剑圣令狐瞻的兵器,至于有什么威力,那只能是传说了。
三尺竹剑是传说,可是天魔琴却是货真价实,从天魔琴问世以来,死在天魔琴下的高手已经过百,要知道天魔琴问世也只有区区三百年而已,也就是说没过三年就有有一个高手死在天魔琴下。这里所谓的高手是大宗师,像一般的修武之人,呵呵,连死在天魔琴下的资格都没有。
天魔琴的第一代主人霍山童当初和大唐太祖激战七天七夜,才因为一招落败,含恨抱着天魔琴跳下悬崖,天魔琴自此从江湖消失。之后一百年间,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虽然是传说,可的确不断地有人死在天魔琴下。直到一百多年后天魔山庄矗立于点苍山,至此天魔琴一直归天魔山庄所有,再也没有离开天魔山庄。
至于天魔琴为什么会落在上官仙之手,存粹是有人作死。不管拥有什么神兵利器,都不要挑战天下第一人,那样的话,真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神兵利器,都是一些无知的修武之人杜撰出来的,如果两个人实力旗鼓相当的话,或许兵器还能够有加成,可是如果实力相差悬殊的话,有没有兵器都无所谓,就别说实力差距了,那压根不是问题。
上官旌战是合州大都督,一直给外界的感觉是个武人,崇尚武力,应该是个粗人,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文武双全,是一个才艺无双的儒帅。曾经的大唐琴圣因为上官旌战自断十指来像世人宣布,自己再也不会抚琴,由此可见两人的琴艺差距有多大。后来有人称呼上官旌战为琴帝,也正是有了这个绰号之后,这个家伙再也没有抚琴,毕竟琴帝这个名字,可以不是什么好事,会引起朝廷忌惮的。
天魔琴的琴声好像有魔力似的,远在二里之外,新郎官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的,当然了也没有打算躲过去。
开玩笑呢,天宗师用天魔琴,弹奏天魔镇魂曲,听不了多久,定力不足的人就会癫狂,修武之人走火入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新郎官莫鞑让随行人员全部原地待命,他自己策马上前。
“你来了。”
魔音戛然而止,上官旌战显然看出来了新郎官有问题,不过他也没有拆穿对方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葬身野狼谷,不知道某人会不会心疼。”
腻歪,说不出来的腻歪,这个时候新郎官莫鞑抽出了金剑,他用金剑指着上官旌战说道:“想不到像你这样的烂人,也能跨界,真的是老天不长眼。”
“老天长眼,不长眼,我还真的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如果你葬身野狼谷的话,那个混小子一定会心疼的。”
上官旌战仰天大笑,他知道今天是一场恶战,丝毫不敢托大,甚至有了放弃天魔琴,转用九灵剑交战的想法。
要知道天魔琴是威力无比,但那也只是对实力较弱的人全方位碾压,可是在对决实力相当的敌人时,天魔琴不适合近距离进攻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毕竟依靠天魔镇魂曲想要扰乱天宗师的心神,进而使对方走火入魔的概率几乎为零。或许上官仙有那种本事,而他上官旌战,呵呵,还做不到。
腻歪,说不出来的腻歪,
云舒从来没有这么腻歪过,今天冒充新郎莫鞑,想知道谁来行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上官旌战亲自上阵,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旌战竟然跨界了,看样子这应该是上官仙的杰作。真正让上官旌战腻歪的是,由于自己长相太过俊美,又加上没有娶妻,就给外界带去了无限遐想,别有用心之人,就把他和大唐天子武重楼给乱点鸳鸯谱,这种情况下不腻歪才活久见呢。
云舒提起真气,把穿在身上的新郎官服装震飞,露出白色的长袍,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帅气逼人。
金剑,玉面,银袍。
云舒不紧不慢地朝亭子走去,速度不是很快,可是步履很稳,简直像是走在平地上,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你跨界成为天宗师又能怎么样,今天葬身恶狼谷的话,估计上官仙就会心灰意冷,搞不好会悬浮海外,再也不回来了,从此上官阀一蹶不振,最终退出历史舞台。那时候的,可就得不偿失了。”
口水战,谁也没有想到两个天宗师一上来就是口水战,而且很显然两人是旗鼓相当,一时间还很不清楚上下高低,看不出来谁比谁厉害,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口水战,如果,你要是认为是口水战,呵呵,那就说明你还没有上道,最起码在修武领域里面,还是菜鸟。两个天宗师虽然距离超过十丈远,可是天宗师的威压已经可以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不仅如此,最要命的是,恶狼谷里面的猛兽毒虫都扛不住天宗师的威压,纷纷死去。
原来盘踞恶狼谷数十年,甚至时间更长的原始居民‘恶狼’扛不住威压,竟然变得无边狂躁,竟然互相残杀了起来,一直以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狼王竟然遭到十几个健硕恶狼的攻击,双方杀的难解难分,一时间是血肉模糊。恶狼谷变成了人间地狱,成为恶狼的墓场。
再也没有恶狼宣誓主权的嚎叫,取而代之的是受伤之后的哀嚎。无数的猎人前来恶狼谷追缴猎人,可最终都是以猎人大败而归结束,不知道有多少猎人命丧恶狼谷。
可是,今天,恶狼谷的恶狼展开了空前绝后的血战,它们之间相互撕咬,不死不休。不管是公狼还是母狼,狼崽还是老狼都爆发出来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用鲜血来洗刷被天宗师威压压榨下的那种痛苦。
狼王明显比一般的狼要高出去大半截,体型显得更加庞大,简直是普通狼的两倍大。一直以来,狼王都是首先得到最好的食物,吃剩下额,其他的狼次能够分配。至于传宗接代权,那就不用说了,狼王就像人间帝王一样有庞大额后宫兵团。
今天,一个相对比要弱小的公狼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朝狼王扑了过去,可能是之前和母狼在一起混的时间太久,也可能是狼王压根没有想到那个弱小的恶狼敢进攻自己,第一次竟然被公狼偷袭额手,腰间被咬了一口,狼皮被扯下去一大块,鲜血溅出,伤口看起来很大,也很深。
狼王没有想到nave小家伙敢偷袭自己,怒不可遏的它扑过去,强壮有力的爪子按住那个偷袭者,然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这个灰狼的喉咙。
偷袭者喉咙被咬,四只爪子乱抓,哀嚎了几声就死掉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勇士,第一个袭击狼王的恶狼就成了群狼之中的勇士狼,结果在这个家伙的带动下,其他额恶狼不仅没有被狼王的咆哮吓倒,反而变得更加暴躁不安。一只体型健硕,不次于狼王的公狼嚎叫一声之后,就朝狼王扑了过去。这两只健壮的公狼战到一起,紧跟着其他的公狼纷纷加入战团。
当王没有王冠之后,还叫王么?
当狼王被袭击的那一瞬间,狼王就不是狼王了,要么狼王力挽狂澜,把反抗者全部咬死,要么它只能接受战败的命运,窝囊的死去。
狼王正值壮年,十分的健硕,作战经验丰富,可以说有万夫不挡之勇,当初不到一刻钟就把前任狼王咬死,可是今天,这一战,注定了是狼王的悲剧。
越来越多的公狼加入战团,紧跟着母狼也加入战团,悲剧也就发生了,狼王最后竟然死得时候体无全肤,那镜像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恶狼谷变成人间地狱,可这个时候,口水战逐渐升级的两个天宗师还没有拉开战团,仿佛他们压根就没有在恶狼谷,也不知道恶狼谷究竟发生了什么。
恶狼的嚎叫声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天魔琴的声音,看样子上官旌战最终放弃了九灵剑,而是选择天魔琴,希望用天魔镇魂曲能够压制住云舒。
天魔镇魂曲是天下四大邪术之一,不仅可以摄人魂魄,扰人心神,还能让人走火入魔,无比痛苦地死去。不仅如此,天魔镇魂曲还能够形成强大的音波,来一层一层地攻击敌人。
音波,当第一重音波像是波浪一样汹涌而来的时候,云舒就知道今天注定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击败上官旌战。当年是云舒却知道一点,那就是如果杀死了上官旌战,哪怕是两败俱伤,自己也死掉,那也是意见利国利民的好事,最起码天子就不用愁上官阀谋反的这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音波排山倒海而来,云舒丝毫不敢大意,他手中的金剑使出一招‘金蛇狂舞’只见一道道金光好像是金色的毒蛇一般冲向音波,把这一波流的音波撞
得七零八落。
一个照面,这只是两个天宗师对决额第一个照面,看不上谁强谁弱,可都是有一点是再清晰不过的,那就是两个天宗师的对决终于拉开序幕。
金蛇狂舞,注定是要进攻,一道道吐着芯子的金蛇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的朝正在抚琴的上官旌战扑了过去。
“雕虫小技。”
上官旌战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才上打出第一招‘音浪追魂。’只见一道道音浪排山倒海般地朝云舒打去,这背后还是无数音浪接踵而至这一战正式拉开序幕。
这些音浪在空中好像成了幻化成的妖魔鬼怪,阴兵鬼将,张牙舞爪地朝云舒扑了过去。
云舒并没有选择硬碰硬,他把真气灌注在左腿之上,然后左脚重重地踩在脚下的大石头上,只见这个巨大的石头被震碎,形成大小不等的石块,一块块的石头朝那些妖魔鬼怪,阴兵鬼将打去。
石块撞击在妖魔鬼怪指上,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舒剑人合一,就像是一道金光一样朝正在抚琴的上官旌战刺去。
金光暴涨,好像有三四丈长,一转眼就到了上官旌战的面前,可是前面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幕墙,金光压根就刺不进去。
无形的幕墙简直是铜墙铁壁,金光压根就刺不穿。简直就成为了叹息之墙,云舒很快就落在地上,他挥动手中的金剑使出一招‘抽刀断水水更流’。只见一道犹如倚天剑般的剑气,重重地把无形的幕墙砍了一个七零八落。
第一个回合,‘抽刀断水水更流’完胜‘音浪追魂’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谁强谁弱,一时间还看不出来,只不过两大天宗师的对决终于拉开序幕。
云舒背负金剑,他冷眼看着上官旌战说道:“你如果还是爷们,咱们就公开对决一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死各安天命。你使用天魔琴的话,会极大的压制你进攻的天赋,最终 你会败北的。亮剑吧,我们好好额比试一场,我好像还没有和田总那个是对决过,难免是个遗憾。”
遗憾,遗憾你妹呀,上官旌战对于迎战云舒还是充满信心的,只不过他依旧没有亮出九灵剑,只不过使用天魔琴打出了第二招,摄魂冥音,好像有一种声音从地狱慢慢爬出来,会摄人魂魄,让人防不胜防,和刚辞的音浪追魂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精心神,云舒并知道这些魔音会逐渐侵蚀自己的灵魂,在这个时候他丝毫不感到上官旌战的威胁,整个人反而被笼罩在摄魂冥阴之中。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说实话,云舒还没有想好如何破戒摄魂冥音,可是他知道以不变应万变,手中的金剑上下翻飞,剑走游龙,一道道的剑气从不同的角度,朝上官旌战此去。
金剑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生命,金色的剑气一道一道地刺向上官旌战,不仅如此剑人合一的云舒不断地尝试刺穿音浪追魂。
你来我往,两个天宗师激战到一起,云舒主攻,每一次的金剑刺出,都会给正在抚琴的上官旌战带去极大的压力。让这个家伙抚琴的时候,精力很难集中。
高手对决,可惜没有观众,可是不管有没有观众,出招的时候都是那么额刁钻不仅如此,不过这两个人的对决倒是不像是天宗师的对决,相反更像是你来我往的练习,一时间很难分出来上下高低。
恶狼谷里面的狼嚎声逐渐消失了,而两个天宗师的对决还没有走上轨道,仿佛好像是两个好朋友在切磋,只不过,速度在逐渐变快,天宗师的威压越来越重,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分出输赢的。
进攻,进攻,云舒始终占据进攻的主动权,一上来好像是他压着上官旌战打,可实际上,他并没有讨到半点便宜,相反这样的夺爵真气消耗太快。
第380章 何必自欺欺人呢
剑走游龙,金剑缓缓上升,好像已经脱离了云舒的控制,在控制好像是一条翱翔于九天之外的金龙,不断地散发金光,每一道金光好像是利剑一样刺向上官旌战。
每一道金光刺杀过来的时候,都被音波墙阻挡在外面,而这个时候,上官旌战仿佛无视了云舒的存在,丝毫没有发起反击的意思,双手的十指在波动琴弦,整个人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忘我,不代表无我。上官旌战还没有达到无我的境界,没有反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眼见金剑在太阳照射下反射出来的金光几乎已经是遮天蔽日,几乎无处不在,在这种情况下反击的效果不会很好。
撤回来,云舒突然扯回了金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这让上官旌战感到不解,于是他停下抚琴后问道:“你怎么不进攻了,不会这么快就放弃了吧!”
“进攻,我为什么要进攻,放弃,呵呵,放弃什么?”云舒那近乎完美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他一边缓慢地朝上官旌战走去,一边冷冷地说道:“何必自欺欺人呢,这样我们两个打下去,即便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很难见分晓。我们不是表演者,这里也不是我们的舞台,没有必要耍下去。”
是呀,两个天宗师并没有酣畅淋漓地打一场,而是在试探性的和对方交手,都没有想过如何战胜对方,而是在想如何做到万无一失。
为什么不愿意全力以赴,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顾虑,云舒是想过要杀死上官旌战的,可是在试探之后,他发现这个老狐狸战斗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打下去最多是两败俱伤,很难将其杀死。
云舒不怕死,如果同归于尽,他也不是接受不了,可万一自己战死,而上官旌战逃脱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不管怎么说,天宗师之间的差距甚微,很难凭感觉判断谁强谁弱。
云舒手中的金剑始终保持进攻的态势,仿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似的。他冷冷地说道:“堂堂上官阀主,要是客死异乡的话,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恐怕上官阀的族谱里面都不会有你的位置了,客死异乡,当一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安宁。”
堂堂天宗师,还相信什么孤魂野鬼的说法,上官旌战对云舒的话嗤之以鼻,他缓缓地把天魔琴收起来之后说道:“客死异乡,也不知道是谁,也许是你也说不定。咱们两个好像都是用剑,既然都用剑,那么是不是应该以剑术定输赢。成为天宗师之后,还没有酣畅淋漓地用九灵剑对决过天宗师,今天,我们就来比较一下剑法。不管是否会死在你的剑下,我都会尊重你这个对手,全力以赴去作战,绝对心无旁骛。”
“诚如你所愿,剑乃兵器之王,咱们今天没有什么国家,没有什么天下,就是两个剑客以较高低,不管胜负,你都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对手。”
云舒如临大敌,在对决宇文铳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可这一次,绝对是最高水准的对决。不管胜负,都无怨无悔。
金剑,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刺眼的金光,远远看上去,好像是九天神佛在舞动金剑似的。此时此刻,云舒丝毫不敢大意,他缓缓地聚集体内的真气,随时准备给上官旌战知名的一击。
九灵剑,这柄只有一尺九寸的短剑的剑尖竟然是一个蛇口,看上去阴森恐怖,整个剑身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剑身上好像有很多奇怪的符号图文,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目光盯上注视的时候,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这柄九灵剑,或许上官旌战都不知道此剑来历,可是云舒却很清楚,当年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九灵剑下,看样子,当时自己是误会了,实际上父亲并不是死在宇文阀的屠刀之下,而是被上官阀杀死的。
九灵剑是传说中的四大凶剑之一,拥有者往往得不到善终,从看到九灵剑的那一刻起,云舒就知道上官旌战压根就不知道九灵剑怎么回事,如果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带在身上了。
九灵剑之所以是凶剑,当然有关于凶剑的传说了,不仅能如此,上面有上古九大凶兽的图案,本来是驱魔剑,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堕落到魔道,成为凶剑。
九灵剑上面的上古九大凶兽实际上是对应了龙生九子,是龙的九个儿子,原本九灵剑又叫九龙剑的,自从堕落到魔道之后,才被世人称作九灵剑。
九灵剑是凶剑,对应的金剑却是圣剑,只不过关于金剑的传说没有人知道,金剑原来的主人武重楼不清楚,现在的主人云舒更加不知道,至于上官旌战则是第一次见到金剑。
当凶剑碰到圣剑的时候,竟然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剑动山河。”
率先出招的是云舒,他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的时候,金剑在控制舞动,好像搅动山河一般,在金剑的上空出
现一道巨大的龙卷风,而这土黄色的龙卷风里面好像是群魔乱舞,还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
不亏为年轻一代最强的天宗师,上官旌战暗暗地竖起大拇指,他手中的九灵剑在控制比划出奇怪的图案,只见一只幻化出来的囚牛横空出世。
这头幻化出来的囚牛高达三丈有余,长约五丈,看上去有一种遮天蔽日感觉,这个庞然大物在低吼,然乎迅速地朝云舒扑去。
龙卷风从天而降,直接把囚牛困在其中。。
困兽犹斗,就在囚牛在龙卷风里面苦苦挣扎,东奔西突的时候,上官旌战第二招就打出来了,残暴好斗的睚眦冲了出来,咆哮着朝云舒杀去。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随着老大囚牛,老二睚眦杀出来,紧跟着嘲风,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螭吻杀出,不过这几个凶手很快就和龙卷风搅在一起。
负屃出来的时候,云舒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个家伙一出来,就于预示着大凶之兆。
“剑破苍穹。”
云舒终于使出了杀招,只见日月无光,天地失色,暴风来袭,风刀风剑,强大的真气把他和上官旌战死死地困在中央。
龙卷风之中,龙生九子,各不存在,只有上官旌战手持九灵剑大战手持金剑的云舒,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两个天宗师的对决是否存在,谁赢了,谁输了,这些都成了谜团没有人知道,事后,柔然的军队进入恶狼谷的时候,只能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毒虫猛兽,只能看到数百只撕咬到体无完肤的恶狼,可以想象恶狼谷究竟噶升高什么事情,究竟多么壮烈。
斛律大汗对于上官旌战刺杀莫鞑还是充满信心的,毕竟这种出手失败的概率就太低了。正是由于对上官旌战这个天宗师盲目的信任,他在没有收到准确信息的时候就出兵了了十万大军出征北燕,看样子是要和大唐的十万大军对决了。
北燕,对于北燕来说有点悲催了大唐和柔然各有十万大军,竟然要在北燕集结。北燕的皇帝内心是悲催的,人家两个国家都是兵强马壮,可以说北燕一家都惹不起,可是在这个时候,北燕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变的办法。
无法驱赶这两个强大的邻居,此时此刻你已经惹不起了,干脆还不如低着头当缩头乌龟来的更是在,要知道大战一触即发 ,北燕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当然了能够趁机吞薛延陀更好。
北方就有两个大国,一个东边的柔然,一个是西边的薛延陀,不管那个结果,对于斛律大汗来说,都是刻意备接受的。
当柔然的十万大军出现在北燕的时候,大唐天子武重楼就笑了,看来斛律大汗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愚蠢的决定。看样子,这个家伙会找时间和自己谈判的,就是不知道柔然多久才能够平定下来。
柔然和薛延陀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在自保的同时,还想着趁机占领对方,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把大唐和北周绕进去,要不然的额话,他们谁家的小算盘都打不起来。
站在薛延陀的角度上讲,在北周和大唐的支持下,先完成内部的大一统,然后再吞并柔然,实现北方统一。当然这种想法是多么的荒诞可笑,要知道北周和大唐都是吃肉不吐骨头,怎么会为薛延陀效力呢?况且一个强大的薛延陀当邻居,对于北周百害而无一利,还阻挠了西域诸国,草原各部落联盟和北周的贸易往来。
至于柔然就想多了,大唐天子让云舒去柔然,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削弱柔然的实力,怎么会帮助他们对付薛延陀呢?现在,柔然那边莫鞑应该已经准备就绪了,只要是这个年轻人联合三大部落进攻王庭,那么斛律大汗就必须率军回援,那么柔然大战就一触即发。
大唐天子武重楼只关注柔然大战,并不关心究竟是斛律大汗获胜,还是莫鞑获胜,不管最终谁获胜,柔然都会因为这次的争斗而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扩张,今后只有被大唐吊,打的份。在大唐进攻东齐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柔然会在背后出击了。
一旦柔然大战爆发,那么薛延陀的战争也就拉开了序幕,整个北方将会四处狼烟,战乱不断,这个时候,北周的大军北上,胡无垢的危机就化解了。
血战,在北方进行,这符合北周的利益,也符合大唐的利益。可这就苦了东齐,因为东齐皇帝搞到了神威火炮图,开始加紧制造神威火炮,他们要重新夺回金锁关,青龙关,从而化解大唐带来的军事威胁。
拿到神威火炮图之后,东齐国内几大门阀展开了激烈的争夺,都想拿下神威火炮的制造权,因为这一点对各家来说都很重要。按理说,神威火炮图是公冶阀的公冶青峰拿到的,应该由他们制造才天经地义。可是,东齐皇帝田登对于公冶阀十分的不感
冒,毕竟当初争夺皇位时,公冶阀站在了对立面。
公冶阀的阀主公冶天成这一次判断失误,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在朝堂上争辩失败,最终失去了制造身为火炮你的权力,这让公冶阀丢尽颜面。
公冶天成对于失去神威火炮制作权并不是很在意,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下一步丢掉的就是公冶阀的阀主之位,这一次是彻底失算了。
公冶青峰在大唐的时候,就得到了上官旌战的承诺,上官阀将会全力以赴帮助公冶青峰拿下公冶阀阀主的位置,把公冶天成拉下马。
把公冶天成拉下马基本上是已经定型了,现在的问题是采取温和的手段以阀内长老会议投票的名义拿下,还是直接刺杀掉,说实话公冶青峰并没有想好他本身是主张温和的方法,可是公冶天成执掌公冶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长老会内部很得人心,想要通过长老会议投票将其拿下谈何容易。
就在公冶青峰犹豫不决的时候宋阀抛来了橄榄枝,宋阀在东齐帮不上很显眼,无论凑够实力上,还是影响力上在东齐都排不上号,但是宋阀在军方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尤其是在东齐风雨飘摇的时候,影响力就更大了。
宋阀的领地是宋州,和大唐的合州毗邻,很显然是被上官阀拉拢了,要不然上官旌战对于东齐的问题上,不会那么自信。
面对宋阀抛来的橄榄枝,公冶青峰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他亲自单刀赴会,看宋阀的阀主宋缺能玩出来什么花样。要知道宋缺是现在的东齐第一高手,至于是大宗师还是天宗师,外界就不清楚了。
宋阀内。
在密室之中,只有宋阀阀主宋缺,还有公冶青峰。
只有两个人,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
宋缺开门见山道:“宋阀会全力支持你夺取阀主之位,希望你当上阀主之后,能够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显然是合作,而且合作极有可能不对等,因此公冶青峰有所保留,不愿意一条道走到黑,为了当上阀主,而迷失自我,签订城下之盟。
“宫变。”
“什么,宫变,你疯了。”
公冶青峰简直怀疑自己是不耳朵出问题了,怎额会听到这么愚蠢的话。在东齐大部分的军队都集中在皇帝的手中,这种情况下宫变,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寻死路。
宋缺似乎早就预料到公冶青峰是这种反应,所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他接着说道:“说实话,你是为上官旌战效力还是为大唐天子效力。”
“宋阀主,为何有此种问法,你这话传出去,会给宋阀带来灾难的,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对外泄露今天谈话的,不过也希望你不要问类似的问题。”
公冶青峰实在是不愿意待下去了,真的搞不清楚,再待下去,宋缺还会说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宋缺既然能够这样问,自然不害怕会出问题,他笑着说道:“我是为大唐天子效力的,这里有份诏书,你看一下。”
果不其然,在看到那份没有盖章的诏书之后,公冶青峰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为大唐天子效力,是极度高的机密除去天子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今天既然把话挑明了,那么请问宫变是你个人意见,还是天子的意思。”
“天子给的诏书写的很清楚,那就是自行决定,见机行事,天子并没有明确的指示让我做什么。可是这一次宫变对于大唐至关重要,我们非做不可。”
原来只是个人的主意,这就让公冶青峰放松了很多,没有思想包袱了,他苦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宫变,这成本太高,风险太大,我估计陛下也应该不会同意这个方案,你这是在玩火,搞不好会烧死我们的。”
公冶青峰不爱喜欢冒险,尤其是那种需要把整个家族都押上的项目,他是极其反对的,更不要说自己必须参与了。现在宋缺让自己参加宫变,这显然是不能接受的。
宋缺似乎早就料到公冶青峰会拒绝,于是就说道:“东齐已经秘密和南梁达成了协议,一旦东齐 和大唐开战,那么南梁就会从南方越过长江来进攻大唐,这对于大唐来说绝对是噩梦。现在我已经接到了准确的消息,那么就是北边柔然的局势有点复杂,如果在大唐和东齐交战的时候,北方的柔然南方的南梁一起出兵的话,大唐就会腹背受敌,两线作战,那将会是极其不利的局面,很容易失控。”
公冶青峰还是没有觉得必须发动宫变,毕竟风险太高,回报率太低,得不偿失。
宋缺接着说道:“在东齐发动宫变,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延缓东齐军队进攻金锁关,青龙关的节奏,使得东齐短时间在军事上讨不到便宜。以南梁一贯的尿性,在看不到希望之前,是不会轻易出兵。
第381章 张玄一再现
宫变,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绝非易事,这点公冶青峰再清楚不过,可是正如宋缺所说,宫变不管成功与否,都能够延缓东齐出兵的速度。这也是功德一件,现在很显然北方战事将起,大唐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在这个时候,如果东齐顺利拿下金锁关,青龙关的话,那大唐将会面临腹背受敌,两线作战的尴尬境地,那时候可以说是进退两难,绝对会陷入困境的。
公冶青峰沉思了许久后说道:“在大唐,门阀是有军队的,他们想发生宫变都不容易,而东齐的军队都掌握在皇帝手中,我们想要发生宫变谈何容易。一旦消息泄露的话,公冶阀,宋阀都会被连根拔起,这点不知道宋阀主考虑过后果么?”
“一旦消息泄露,的确会让宋阀和公冶阀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再也无法翻身,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那就是东齐的军队并不是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而是掌握在将军的手中。”
说到这里,宋缺拿出一张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将军的名字,职务。他把名单交给公冶青峰后说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很多时候,统治者办事情总容易矫枉过正,才解决掉一个麻烦,又会引来一个新的麻烦,总是在不断地解决新麻烦中度过。东齐皇帝看到了大唐门阀掌握军队的弊端,门阀尾大不掉,对朝廷产生威胁,很不利于国家稳定。于是在军事改革之中,严禁门阀插手军队,可是矫枉过正,以至于门阀世家远离军队,大量寒门子弟进入军队,掌控军队。这在平日里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在一些特殊的时期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这是哪跟哪呀,宋缺这段话太深奥了,以至于公冶青峰压根没有听懂,寒门子弟掌握军队,并非是东齐特色,实际上南梁,北周也是如此,不是都好好的兵强马壮,战力十足么?什么叫做特殊的时期,是噩梦般的存在,这都是什么逻辑,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宋缺在讲什么。
公冶青峰不解地问道:“不错,基层将领的确是寒门子弟为骨干组建而成,可是每次出征的大将军都是出自豪门世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排兵布阵,领兵打仗依旧是门阀子弟。上次出征的不就是我们公冶阀的人么?”
“不错,的确是公冶阀的人,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么?”
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这一战可以说是东齐的耻辱,当然也是公冶阀的耻辱,听到宋缺提起这场战役,公冶青峰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宋缺满不在乎地说道:“战场上胜负都乃兵家常事,没有长胜的将军,也没有无敌的军队。可是东齐的军事体制是,基层的将领都是寒门子弟,平日里他们操练军队,可以说和士兵有袍泽之情,最熟悉军队的长处,军队的不足。可是他们也注定是基层将领,永远没有机会独自率队出征,不可能率领数万,十万军队去上阵杀敌,这样就使得寒门将领没有晋升空间,无法依靠战功换取财富,对于朝廷的忠诚度大打折扣。而豪门世家子弟,只是在家中苦读兵书战策,几乎不在基层磨练,就成为军队高层,统帅大军出征。当然不排除这里面有军事天才,像昔日额东齐战神闻人伯傲,还有田长恭以及欧庆春等都是很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可除此之外,大多平庸。只是出于祖宗的恩荫出任大将军,他们率军出征,打顺风仗,顺水顺风的时候还好。可是一旦遇到顽强的敌人,打硬仗的时候,往往扛不住。至于打逆风仗则是必败无疑。”
这些,公冶青峰并不反对,这也是现实,上次十万大军屈辱性的被全歼,说实话,主帅公冶陵行这个纸上谈兵的主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东齐能够指挥十万大军的主帅的确是屈指可数,换一个也未必比给公冶陵行强。这就是东齐的现状,也就是宋缺口中所讲东齐军事制度最大的弊端。
高层的军事指挥官出身豪门,熟读兵法,大局观好,战略意识强。弊端是没有在基层历练过,对军队的整体把握不足,缺少实战经验,无法将整支军队柔和在一起形成强大的战斗力。顺风战还好,看不出来什么,可是一旦遭遇硬仗,遭遇逆风战,那弊端就会被无限放大,最终功败垂成。
基层的将领出身寒门,大多是从哪个十夫长,伍长一步步爬上来,实战经验丰富,了解士兵真实的情况,了解战场,作战勇敢,身先士卒。可是很少经过系统学习,对于兵书战策了解不多,没有单独率队出征的机会。只能被动地执行大将军制定的战术,不管是对,是错,都不能修正,都只能被动执行。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上次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不能说士兵不勇敢,也不能说基层将领不骁勇善战,不身先士卒
,冲锋陷阵。可是战略战术是错误的,一开始基本注定失败的命运,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炮灰。
打胜仗,是豪门世家出身的大将军,大元帅赢得朝廷嘉奖,加官进爵。打败了,都是基层将领作战不勇敢,无法领会大将军战略战术,最终导致兵败,一句话,寒门出身的基层将领基本上是背黑锅的。
这个时候,套路东齐军事制度没有任何意义,宋缺十分自信地说道:“基层将领长期得不到晋升,生活很清苦,只能吃空饷,克扣下层士兵的兵饷,使得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不说,而且不满情绪在军中蔓延。收买,收买,这些基层将领对于朝廷毫无忠诚可言,收买的价码很低。我们是不掌握军队,但是我们可以收买这些人,这张名单上的将领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我们愿意出钱收买的话,一定可以办到,宫变至少有七成胜算。”
收买,收买这些将领,这个时候,公冶青峰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用质疑的语气问道:“大唐天子登基区区不到两年,而你收集这些基层军事将领,恐怕应该有很多年了,你不觉得两者之间很矛盾么?”
“你想说什么?”
宋缺知道公冶青峰不简单,也没有想过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打发了,他笑着说道:“你说的的确不错,两者之间的确矛盾,我是寒社成员,不知道这样回答你满意么?”
寒社,果然是寒社,看样子寒社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纵观最近数十年,四国之间发生的每一件大事似乎都和寒社有关。寒社虽然不像门阀那样在某个地区无敌的存在,对朝局影响也不大,可是寒社可以影响四国,这点却是门阀做不到的。
公冶青峰只是沉默了片刻后便摇摇头说道:“宋阀主,开玩笑了,寒社是和门阀站在对立面的,可以说寒社是门阀的掘墓人。寒社存在的意义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彻底铲除门阀制度,您身为宋阀的阀主,应该对寒社恨之入骨才对,怎么会是寒社成员呢,这有点解释不过去。”
解释不过,这个世界上解释不过去的事情多了去了,北周胡太后胡无垢还是寒社成员,而且地位极其尊贵,是寒社的圣女,甚至可以说在寒社是特殊的存在。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大唐天子和胡无垢已经是那种关系了,这种情况下,你说他又和寒社是什么关系。
宋缺知道对方不相信,可是这些事情却没有办法去证明,他摇摇头说道:“看来,你对寒社还是有误解,有偏见。如果哪一天,你发现大唐天子武重楼和寒社有关系的时候,你就多少会明白一些了。寒社是什么性质,你不了解也无所谓,你只需要记住寒社的存在,对于你,对于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够了。”
“还是说清楚的好。”公冶青峰出身公冶阀,说实话对于寒社一直都没有好感,也不可能有好感,现在要让他和寒社合作,确切来说是为寒社做事,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够稀里糊涂的,当然要知道寒社是怎么回事。
“好吧,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寒社简单讲就是废除门阀士族制度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而不是毁灭士族门阀。士族门阀强调是血缘,出身,身份,宗法,而寒社强调是能力,贡献,努力,法制。就拿你为例,你的能力,武学修为要远远超过公冶天成,可为什么他是阀主,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阀主应该是他儿子,绝对不会是你。如果按照寒社的制度,有能力,肯付出,做贡献,有担当才是阀主的首要人选,门阀的阀主就好像是朝廷的官员一样,是有任期,有考核的,有能力,能够带给门阀远大前程,那这个阀主之位就坐得久。反之,机会被推下去,不能长久。如果不是公冶天成嫉贤妒能,排除异己,上次出征就不会是公冶陵行,而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你出征的话,相信也不会有十万亡魂。这样讲,你是否对寒社多少有点了解了。”
似懂非懂,十分懵懂。公冶青峰是公冶阀年轻一代,武道第一高手,文武双全,文韬武略,排兵布阵,统兵打仗能力远远超过公冶陵行。可是公冶阀的阀主公冶天成才是主事人,是这个自以为是,嫉贤妒能的阀主把公冶陵行推上去的,结果就是东齐多了十万亡魂。
懂或者不懂,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到老者出现的那一瞬间,公冶青峰跪倒在地上磕头。
“起来吧,我不是你师父,你也没有必要行大礼。”
老者坐下来之后,摆摆手说道:“宋阀主,太小气了,都不能边喝边聊,老头子我还没有吃饭,你看着办吧。”
“仙师,您稍等,我
这就安排。”
酒席上来了,公冶青峰还是跪在地上,这就让老者有点不高兴了,他气呼呼地说道:“是不是老朽不给你解释一下寒社的事情,你就准备长跪不起?”
“弟子不敢!”公冶青峰的确不是老者的弟子,说白了他也没有资格做老者的弟子,可是没有老者相助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困在六界了,绝对上不了第七界,也无法成为公冶阀第一高手。
“起来说话吧,有问题,我们边喝边聊,我今天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们两个晚辈聊。”
老者看上去只是六七十样子,可是知道他底细的人都知道,老者的大女儿都上七十岁了,鹤发童颜,看上去道骨仙风,好像是山里面修行的仙长似的。
有老者在,公冶青峰哪敢坐下呀,他主动给老者斟酒夹菜,丝毫没有一丝不悦,满脸都是崇拜的神情,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能给仙长斟酒就是最大的福分。
“是时候揭开谜底了,尽管这个谜底还不能对外公开,但是也有必要让那么东齐两大门阀的阀主知道了。”
“师尊,我还不是公冶阀的阀主。”
“住口,我说你是,你就是,难度非得把公冶天成杀掉,你才算是公冶阀阀主么?”老者示意宋缺和公冶青峰坐下之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流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经过上千年的发展,世家的确到了应该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了。不管你们承认还是否认,门阀世家制度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毒瘤,再不铲除的话,一定会天下大乱,那个时候乱民闹起来,恐怕王侯将相皆成尘土。门阀世家也会归于烟尘,其实,这些道理你们都懂,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口号都喊出去一千多年了,可还是王侯将相出身世家,这注定了寒门,庶族会反抗。寒社的目的是不温不火地改变这个世上不合理耳边现象,并不是彻底消灭门阀世家。毕竟等寒门庶族闹起来,统治天下的时候,那绝对是彻底的消灭。天下乃人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有能力,有担当,有抱负,你就会拥有属于你的一切,反之出身再好,也只能保证你一世荣华,但绝对不会有任何特权的存在。武将打天下,镇守边疆,保家卫国。文臣治理国家,还天下以太平盛世。”
这番话,如果别人说出来的话,公冶青峰一定会反驳的,可这个老人是昔日的天下第一人,是自己进阶第七界的引路人,比说老人说这些,即便是要自己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脑袋交给对方。
莫问天,噢,不自从被震断心脉之后就改名为张玄一了,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宋缺显然只是知道这个老者叫张玄一,是一个世外高人,对自己帮助很大而已。公冶青峰却是知道的,当然并不是张玄一告诉他的,只要是在那次跨界的时候,从功法上推算出来的。
张玄一下一句话就让宋缺和公冶青峰两人同时大跌眼镜了,他不急不慢地说道:“传闻世上有一个莫问天,一个莫问地,两兄弟都是天宗师。十四年前那一战猎杀七个大宗师,三十七个宗师的人,究竟是莫问天,还是莫问地就没有人清楚了。可是,不管是莫问天,还是莫问地,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和寒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寒社想要实现的目标是他们的终极梦想。”
太扯了,这个时候公冶青峰也傻眼了,没有想到这样子,他开始怀疑,究竟是莫问天还是莫问地帮助自己晋升的,眼前这个老者究竟是谁。
关于莫问天和莫问地是孪生兄弟,可只是传说而已,两兄弟从来没有同一时间出现过,确切来说,没有人见过莫问地,这就有点扯淡了。
很显然,关于莫问地是寒社的圣公这件事情,外界还不知道,其实知道的人屈指可数。这个时候,抛出来,莫问天和莫问天,又扯到寒社,这的确是让公冶青峰和宋缺摸不到头脑。
说到这里,张玄一端起酒杯一饮而下,他有点伤感地说道:“十四年前,传说是寒社从中作梗,才造成了大唐之祸。可实际上如果是寒社造成的,为什么莫问天还要不惜和全天下为敌,救出太子武重楼呢,要知道一旦太子被杀,那么大唐就改朝换代,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当年的大唐先帝,实际上就是在实行寒社的纲领,最终遭到以宇文铛为首的四大门阀,十二世家反对,最终酿成大祸。当今的大唐天子武重楼依旧是在执行寒社的纲领,取消门阀世家特权,是寒社的纲领,未来也会成为你们的纲领。在大唐是天子武重楼实施,在北周是胡太后,那么在东齐,显然是需要你们的。”
让两大门阀的阀主联手阀对门阀制度,这个张玄一也真敢想,真敢说。
第382章 密谋
张玄一也好,莫问天也好,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公冶青峰算是明白了。这次所谓的大唐和东齐的战争,实际上应该是两种制度之间的碰撞。事关士族门阀制度能否存活,如何抉择,一旦定下来,那关系基本上就很难再更改了,至于那个会赢,说实话还真的不好说。
张玄一没有想过让对方认可自己的观点,至于他们会不会跟着寒社走,那也不是问题,只要是能够完成大唐天子交待的使命就可以了,东齐现在就是一块狗皮膏药,缠上也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宋缺很简单,虽然是宋阀的阀主,可是原本就不是嫡子的他是无法出任阀主之位的,至于怎么登上阀主之位的,哎,这离不开寒社,所以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自己乃至于整个宋阀都要听寒社的调遣。
在东齐,宋阀的势力是最弱的,可以说如果不是宋缺长袖善舞,擅长经营的话,现在的宋阀说不定会掉一个等级,再也不会被人当成门阀看待,毕竟在东齐,能够成为五大门阀最后一位,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宋阀之所以屹立不倒,只要是有雄厚的资金做支持,这里面,别人不清楚,宋缺能不明白咋回事么,商家在东齐唯一的合作对象就是宋阀,显然这些都是寒社安排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宋缺都坚定不移地投入寒社的怀抱。
宋缺给两人把酒斟满后说道:“所谓的门阀早就是千疮百孔了,我们自己来切掉坏的部分,说不定家族的荣耀维持的时间更长。要是等着寒门庶族翻身成为统治者之后,门阀世家注定会成为打压的对象,到时候还能不能存在,就不好说了。青峰老弟,做人不能太执着了,你自己想好了,如果行的话,我们就着手策划你登上阀主之位的行动,然后咱们再联手发起宫变。”
“策划,我登上阀主之位,您准备怎么做?”
由于张玄一的出现,公冶青峰不再坚持,实际上他也知道门阀内部问题多多,也想过去解决,只不过是力不从心。现在有张玄一出面,无论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这对于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必那么执念呢?
“通过长老会议选举,对你来说是最有利的,当然了,这里面有个前提,那就是需要重创公冶天成,现在就是看,老弟你是想重创整个人,还是重创他的声誉,使其无法继续出任公冶阀阀主。”
重创公冶天成这个人,这很简单,只需要高手出面将其打成重伤,一个重伤之人是无法继续出任阀主的,公冶阀注定会选举新的阀主出来,这个时候,就有足够的时间让宋缺来运作了。
重创公冶天成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公冶阀的阀主被袭击,那注定是要有交待的,那就是新任阀主所必须要做的事情,甚至抓住凶手是上任的必要条件,显然这是下策。
至于让公冶天成名誉扫地,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宋缺竟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把握的。。最后公冶青峰还是选择了,抓住公冶天成的把柄,让其自己主动提出辞职,这显然是难度系数最大的,可对于他来说接任阀主却是最简单的。
宋缺想了想说道:“公冶天成的孙子公冶志俊,实际上不是他的孙子,而应该是他的儿子,这个老家伙扒灰的结果,不仅如此,公冶阀的内有三百万是绿梅娘给挪走做生意了,这笔钱已经被商家扣下了,相信这足够了,如果不够的话,我这边还有。”
绿梅娘是当年东齐四大名姬之一,在十七年前嫁给了公冶天成的儿子公冶虎臣,谁也没有想到公冶天成竟然给儿子戴绿帽子,这的确是公冶阀的丑闻,一旦传开的话,公冶天成是百分之百当不成阀主的。
公冶青峰没有询问这些事情的正确性,既然宋缺能够拿出来,那说明几乎可以肯定错不了。绿叶娘挪走的三百万两白银被商家扣下,相信这是寒社的大手笔,可是什么样的生意能让绿梅娘挪用三百万两白银呢?即便是公冶天成和儿媳妇通奸,可这三百万也太玄乎了,怎么都解释不通。
解释不通的东西太多了,反而不要解释,因为越解释,丑闻越大。毕竟要出任下一任的公冶阀阀主,公冶青峰还是不想让外人过多的知道公冶阀的丑闻。这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当然如果需要的话,宋缺也可以提供。
公冶青峰这个时候内心深处很矛盾,如果自己去办这件事情的话,就会被公冶天成当成野心家,或许给阀内其他长老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如果让宋缺去办的话,难么丑闻是要揭开的,哎,丢人呀!
张玄一看出来了公冶青峰的难处,于是他就说道:“这件事情还是宋阀主来办好了,青峰注定是要当公冶阀阀主的,关于这些阴暗的东西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公冶阀的长老之中,那个说话有分量的,会帮助你出头就好,其他让宋阀主去办。如果没有人帮
助你出头,那么即便是公冶天成辞去阀主之位,那最终上位的也不会是你,这点一定要把握好。”
公冶青峰说道:“二长老公冶冬明是我叔公,也是我的启蒙师父,为人正直,一直看好我。最大的阻力来自于大长老公冶东镇,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子公冶清镇来出任阀主。在公冶阀二十一个长老之中,大长老掌握十三票,二长老只掌握八票。”
五票的差距,公冶青峰之所以这么说,意思很明确,希望宋缺搞定这五票。毕竟宋缺背后有寒社撑腰,还有商家雄厚的资金,如果搞不定五票的话那就实在是太搞笑了。
宋缺笑着说道:“我和你们三长老公冶东叁有交情,相信他会提供帮助的。你只需要找二长老谈谈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另外,我会想办法让天子对你拿回神威火炮图这件事情进行嘉奖的,来为你出任公冶阀阀主造势,一定要让你顺理成章的当上阀主,而不是勉为其难。”
“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等青峰上位之后,我在把如何发起宫变来告诉你们。时不我待,留给青峰的时间不多了,尽可能早点完成,不要拖沓。”
张玄一端起了酒杯,意思是关于这件事情就不要讨论了,喝完酒之后,直接行动就好,没有必要再磨磨唧唧的。
夜半三更,公冶青峰醉醺醺的回去了。
宋缺在公冶青峰走后说道:“仙长,其实,宫变,我们的实力足够了,为什么还要迁就公冶青峰,这样就无形中把计划推进的时间延迟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的事情,还是按部就班的来好。宫变,没有公冶青峰,也不是发动不起来,而是动静太大,只有把公冶青峰卷进来,很多事情才会水到渠成。现在他绝对不会回府上休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会去四皇子田智的府上,两人是死党,既然要发动宫变,那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吧辅佐这个四皇子田智上位的。”
四皇子田智,真的是人如其名是东齐众多皇子之中的智者,和当初的太子田澄,二皇子田登的关系都不错。只不过由于母族不给力,母妃去世又早,本身又缺乏重臣支持,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排除了争夺皇位的行列,这或许也是他长袖善舞的原因所在。
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一定不是好皇子,没有条件当皇帝,不代表田智不想昂皇帝,他瞧不起大哥田澄的好色,看不起二哥的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更加瞧不起三个的残暴野蛮。一句话,在田智的心中,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父皇瞎了眼,不把皇位传给自己。
田智和公冶青峰两人是一种类型的人,两人都属于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表面上看上去与世无争,实际上内心之中有无比征服的**,他们更加希望获得属于自己更大的权益。两个人最终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有野心,只不过一个目标是东齐皇帝,一个是公冶阀的阀主而已。
醉醺醺,呵呵,那只是表面的公冶青峰,实际上走出来之后,公冶青峰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貌似比平时更加清醒。步履轻盈,脚步超快,哪里像是喝醉酒呀!
没有骑马,没有坐马车,速度之快却比超过了骏马,这才是公冶青峰最真实的实力。
深夜见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所以田智对于公冶青峰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只不过,醉醺醺的到来,这是第一次,也算唯一的一次。
“你喝酒了?”
“对。”
“你不应该喝酒的。”田智是不喝酒的,这个家伙对酒味特别敏感,也特别反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君上,公冶青萍是臣子,哪有臣子醉醺醺的来拜见君上的。
公冶青峰也知道喝酒不合适,不过今天情况比较特殊,他也懒得去解释了,不过田智既然不满意了,不说点什么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他们要宫变行刺天子。”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人要刺杀天子,为什么要宫变。”田智都被听糊涂了,这是那和那,怎么一上来就是刺杀天子,究竟有什么人要刺杀天子。
“是宋阀和寒社,他们要刺杀天子,他们要和我合作,我的要求是辅佐您上位。”公冶青峰肯定要把功劳揽在招击败头上,他简单地把和宋缺的谈话说了出来,只不过把在张玄一的存在掩盖住了。
天上掉馅饼了,怎么会呢,如果不是听公冶青峰说的,田智一定不会相信。他相信对方是不会骗自己的,相信的确有这么回事。
激动了片刻之后,田智说道:“他们要我做什么,不会是让我当傀儡天子吧!”
“那倒不会,他们只是想消除门阀世家的特权而已,王依旧是王,天子依旧是天子。”公冶青峰相信了张玄一说的话,当然也相信寒
社。
就这么简单,简单么,不简单,想要消除门阀世家的特权,那将会让整个邺城血流成河,不知道要杀戮多久才能够稳定下来。搞不好的话,整个朝局都会崩盘,这里面太多的问题了,这个时候,田智知道这个皇帝不好当,不过他还是愿意接受宋缺释放的善意,毕竟这是当皇帝最简单,最直接的途径,恐怕除去这一条之外,不知道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够当上皇帝。
“殿下,你可要想清楚,这趟车一旦上去是下不来的,寒社的势力遍布四国,可以说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一旦您要是反悔了,那后果会相当的严重。”公冶青峰还是有自己顾虑的,他太了解田智了,这个家伙绝对是卸磨杀驴之人,想让他遵守约定太难了。
寒社,虽然没有和寒社的人接触过,但是田智还是听过寒社的大名,也知道寒社的实力。他笑着说道:“他们助我夺回皇位,想要回报是很正常的,况且这次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孤觉得他们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我去,这还不过分,一旦登基,就要向门阀世家挥起屠刀,不知道要杀死多少人才能够铲除门阀特权,也不知道杀多久才能够稳定下来的。
斩杀门阀,斩杀世家,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站短东齐的根基,这怎么叫做不过分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看样子,王座,是血染的王座。
四皇子田智变了,或许现在的田智才是真正的田智,野心在这个时候才暴漏出来。公冶青峰终于真正认识田智了,或许,东齐真的需要这样的皇帝。
既然田智接受了宫变,那么公冶青峰就没有必要回绝了,他苦苦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为刺杀天子做准备,殿下,你也做好准备,毕竟在皇家的阻力越小越好,千万不要在皇族内展开血腥的杀戮。要知道杀戮皇族越多,您的皇位越不稳定。”
是呀,可以用血腥杀戮来镇压门阀,强迫门阀世家接受,可是这一招对皇家是绝对行不通的,如果田智想当上太平天子的话,那么皇家这块的工作必须要做通。
想要做通皇家的工作谈何容易,首先不能让宫变计划泄露,要是提前泄露了,那么宫变就会成为闹剧,田智也当不了皇帝,压根就不需要做皇族成员的工作。而是事先工作,冷不防地去宫变也不行,那样会引来整个皇族的反对,局面随时都会恶化。
难,这个任务的确有难度,有挑战性,不过田智喜欢,在这个家伙看来,自己如果不做点有难度的事情就当皇帝,反而显不出来自己代表本事,这一次是时候证明自己真正的实力,证明自己比田登更适合当皇帝。
田智是文人,心智无双,足智多谋,擅长把握人性,在他看来,自己说服皇族那群冥顽不灵的家伙再合适不过。况且是自己争夺江山,自己不去说服皇族那还能让谁去。
田智和公冶青峰两人分工协作,个人执行隔热的任务,只不过方向不一样罢啦。不管怎样,大方向都是一定的,那就是要发动宫变,夺取皇位。
公冶青峰是真醉,还是装醉,实际上张玄一很清楚,只是懒得去理会罢啦!又喝了许久之后,张玄一说道:“宋阀主,宫变的事情,还要你多费心,公冶青峰毕竟年轻,很多事情你需要让着他,不要走极端。这个家伙是顺毛驴,只要是把毛理顺了,掀不起波澜的。我要走了,东周的事情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完满地完成任务,等再见面,我们再一醉方休吧,今晚上我要和一个重要的任务去谈一谈,今晚上就不回来了。”
“仙长,您现在就走,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呢?”宋缺一想和仙长交流,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机会。
宋缺一直想跨界进入第八界,可是一直不得要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仙长张玄一可以,说实话,宋缺之所以加入寒社,和张玄一有直接关系。
张玄一摇摇头说道:“南梁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或者说上官旌战开出来了什么不能拒绝的条件,让南梁愿意撕毁和大唐地败盟约,要从背后偷袭大唐。要知道大唐和东齐交战的时候,如果南梁从背后偷袭的话会很麻烦,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公冶青峰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将来搞不好会成为你的劲敌。所以,你一定要盯紧他,如果实在是压制不住,你就想办法除他,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要让局面失控。还有你的格局要大一点,不要老盯着哪一点。天下很大,大唐天子给你提供广阔的舞台,天下很大,除去宋阀之外,还有很多需要你征服的地方。”
第383章 眼界与格局
眼界与格局。
宋缺是一个没有眼界,也没有格局之人,但是他有一点过人之处,那就是相信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做下去,哪怕是掉进悬崖,也不会回头,因为这个坚信一句话,认为对的,就坚持做下去,一直到出结果为止。
今天,宋缺被张玄一那句话吸引住了,天下很大,除去宋阀之外,还有很多需要你征服的地方。天下很大,可天下究竟有多大,自己又要征服什么呢?
说实话,宋缺有点懵圈,不过他还是不希望张玄一立刻走,只不过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在哪里支支吾吾的,很难表达清楚。
张玄一将近一百岁额老人家,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很快就看穿了宋缺的心思,于是就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有朝一日,大唐天子会像抛弃公冶青峰那样,把宋阀弃之不用,对你置之不理。”
“我,我。我是有点担心,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走,猎狗烹。我们宋阀毕竟是东齐的一个地方势力,大唐天子用得着的时候,的确是有价值,可是一旦大唐天下一统,我们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你说怎么样才会让你安心呢?”张玄一看了看宋缺后说道:“你和公冶青峰不一样,你在骨子里接受了寒社的理念,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大唐天子有冲突。可是公冶青峰只是权宜之计,他最终是想辅佐四皇子田智上位,让公冶阀成为东齐第一大门阀,你们两个的眼界和格局不同,最终的结果也会注定不同。说吧,你需要大唐天子给你什么保障,你才能安心。”
宋缺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小女宋甜儿,年芳二八,和公冶青萍并称为东齐双艳,本身又没有习武,只是读书写字,琴棋书画,知书达理,如果进宫服侍陛下的话,相信宋阀未来有保障,我也就安心了。”
哎,大唐天子有寡人之疾,,好像已经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也罢,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这个老头子掺和什么,想到这里,张玄一说道:“这事情,我可以帮你办到,至于宋甜儿能不能在大唐后宫立足,就看能不能诞下皇子了,还有,你在东齐的表现,会给她加分的。”
“多谢仙师,我一定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不让公冶青峰和四皇子田智出乱子的。”
在宋缺看来,自己的女儿冰雪聪明,美貌与智慧并存,在后宫一定会有所作为,一定会讨天子喜欢。只要是诞下皇子,那么今后宋阀就有保障了。
“你记住,尽可能低调,把公冶青峰往前推,不要当出头鸟。另外,一定要牢牢地掌控军队,拉拢东齐的将领要不惜任何代价,金钱,美女,官位,爵位,土地都不是问题。尽管有很多原本都是寒社成员,还是要拉拢的,毕竟理字当头,没有足够利益驱动,生怕关键时刻会出什么幺蛾子。资金的问题,商家敞开供应,不要舍不得。”
“仙师放心,,宋阀资金充足,能够满足需求,我会做好的。”
在宋缺看来,宋阀或许资金没有商家那么充裕,,可是收买东齐的下层将领应该足够了。宋缺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十六岁的宋甜儿,一个才五岁,没有儿子的他压根没有考虑给后代留多少财产,只要是自己这一辈子,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和野心就足够了。
张玄一摇摇头说道:“你是宋阀阀主不假,可是在拉拢东齐下层将领的过程中投入太大,也会是很麻烦的事情,毕竟你还要向整个宋阀交代,而商家几乎所有的资产都可以被调动。况且大唐天子给了商家很多赚钱的机会,钱对于他们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不用替他们心疼钱,只要达到应有额效果最好。公冶阀阀主的更换,尽可能不温不火地进行,必要搞出大动作。而东齐天子的更替,动作注定小不了,整个邺城到时候估计会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不是救世主,你是给大唐天子做事。枭雄之所以被称为枭雄,是因为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完成东齐皇位的更替,延缓东齐攻占青龙关的时间就可以,其他都不是问题。至于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成王败寇,人们只会记住,某个人成功了,不会去厌旧这个人付出了多少。”
宋缺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他知道这一次东齐宫变将会发生什么,也会知道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次,为了成功,那只能是踩着别人的脑袋上岸。很显然,踩着公冶青峰的脑袋上岸是最合适的。
张玄一最终还是走了,只不过走之前,给宋缺交代了很多,很多,让对方能够全力以赴做事情,不要有丝毫顾虑。成大事,就必须有一颗大心脏,杀伐果断是避免不了的
,不能有任何犹豫。让结果印证整个过程,其余都是空的。
第二天,宋缺就亲自到了商家的衢云楼,来见商家的商铨,想要搞定公冶阀,第一步,就必须落实那三百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出发之前,宋缺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绿梅娘实际上并不是想搞什么项目,只是想把公冶阀的钱骗走。可是三百万两白银,这个数目太大了,一个女人就算是再聪明,也搞不定吧,这背后一定有帮手,可帮手究竟是谁呢,有没有可能是商铨呢?要知道三百万两白银通过商运送出去,这可不是小事情,一旦查出来有问题,那么商家就算是彻底把公冶阀得罪了,在邺城以及在东齐其他的产业都会被连根拔起,这点小问题,商铨不可能看不透吧。
如果绿梅娘真的和商铨有一腿的话,那么整个事情就麻烦了,那绝对是一件天大多事情。宋缺不想冒险,毕竟输不起,这个家伙做了两手准备,就是看一下商铨和绿梅娘能耍什么花火出来。
商铨不到四十岁,也就是三十六七岁的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一个,即便是人到中年,由于习武的缘故,看上去依旧是精神矍铄,玉树临风,很有女人缘,是大多数女人爱慕的类型。看到这个家伙的时候,宋缺内心深处多少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世上还有比这样让男人都将嫉妒的男人,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只是见到了商铨,如果是见到了比女人还要婀娜多姿,性感迷人的云舒的话,估计宋缺就应该自杀了,毕竟世上有这么帅气的男人,那自己或者还有什么乐趣,美女都让这种男人勾搭走了,自己哪里还有机会窃玉偷香。
商铨没有想到宋缺看着自己发楞,于是他就笑盈盈地说道:“是那股风把宋阀主吹来了,来请上座,我让丽云为您沏茶。”
丽云是东齐四大名姬之一,茶艺可以说天下无双,独步天下。这个大美女也是衢云楼的花魁,平日里是不接客的,即便是表演茶艺也需要提前三天预约,足见商铨给足了宋缺面子。
宋缺知道丽云是商铨的义女,当然也知道,实际上丽云是代表商家在衢云楼监视商铨行为的,不管自己和商铨探什么内容,都不会在丽云这里外泄的,这点是百分之百没有问题的。
看着丽云沏茶时那优雅的神情,宋缺十分地败享受,他笑着说道:“当然是丽云这股风把我吹来了,为了欣赏丽云姑娘的茶艺,我可是恶补了很多哦茶道知识,今天说不定能够派上用场。”
“宋阀主说笑了,怒家只不过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哪有那么大面子呀。”
在这个时代,茶艺,舞蹈,乐器,吟唱是花魁必须具备的四大技能,只不过每一个人额实力不一样。至于那些公子哥,捧谁的场还真的不好说。
闲话聊不聊几天,就断粮了,最终还得活活热死。在这个时代,豪门公子,士绅文士,想要一睹丽云的风采也绝非易事。不是有钱酒杯可以,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是,想用钱解决,也解决不了的。这个时候,宋缺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要知道,一旦商铨和绿梅娘有勾结的话,那么公冶阀的三百万白银大水漂了,想要追回来是不可能的。而开始由商铨的保护,绝对不能硬碰硬。
商铨知道今天宋缺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应该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谈,所以才请来了丽云做一个见证,省的事后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丽云可不管商铨想什么,她展示高超的茶艺,让商铨和宋缺看的如痴如醉,两个汉奸头子,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是才好了。不过两个人都请不出,今天不是为了欣赏高超茶艺的,也不是听男人吹牛皮,之所以按住丽云不去理会商铨,就是在抗议这个家伙做事情的时候,都不能给自己说透。
话题,总要有人先打开,宋缺知道自己不开口的话,今晚上就是闲扯淡一整夜,商铨也不会对自己说实话的,想要有答案就必须自己开口。
宋缺放下茶杯后说道:“商大老板,听说公冶阀有一笔三百万两的白银在你 这里入库了,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今天就亲给宋某说清楚,最好不要兜圈子,那样的话怼谁都不好。”
三百万两银子,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说还是不说,能不能说,商铨有点头大,说实话自己和宋阀没有多少往来,和这个宋阀阀主也没有多深的交情,这种情况下说起来显然不合适。
商铨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对不起,商家的铁律,不能像任何人出卖客人的信息。一句话,商家的原则是信誉大如天,别说你来了,即便是东齐天子来了,我也不能说出来客户的秘密。”
“信誉大如天,
不代表没有通融的可能性,况且,这件事情,不是违背了我,也是为了商家,我这有封信,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信是商家小少爷商赟写的,意思很明确,商家要全力以赴的至此宋缺的行动,哪怕是要商铨的性命,这个家伙都必须交出来,这就是商家御下旋的手段,哈不知道后面有多少组合拳。在这种情况下,公冶青峰还是你先跑批比较好。
出于惯例,这封信最终还是落到了丽云对决的时候,还是输了而且是输的而心平气和。
这封信,分量太重了,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不能反可,必须百分百服从。这区区一封信,也就有百十字的样子,可是这百十字,意义重大。
丽云看完之后酒杯还给了宋缺,在这种场合下,她还是要给足商铨面子,毕竟商铨名义上是老板,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可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上 还是要让商铨这个家伙还是衢云楼的东家,具有很大的面子,这这对商铨来说,简直就是环澳,最终还是要交给整的即商家处理。
“不说,不行么?”商铨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很无奈地说道:“实际上,这个三百万和你们宋阀应该没有半点关系,如果迷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句话说出去,或许对你来说是麻烦缠身;你而快要考虑清楚。”
“我既然问,就是要知道答案,当然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好吧,是绿梅娘和九皇子一起做的局,是用来争夺皇位用的”说出来,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商铨感觉到轻松多了,这个秘密保存太久了,心中也是压抑,毕竟严格意义上讲这件事情和商家没有半点关系,可是不走特殊的关系,是很难拿到红色信件和外界联系的。
“九皇子,九皇子田昀是一个很不显山露水之人,文韬武略都谈不上优秀。母族又不给力,凭什么他能够赢得最后的皇位呢?如果夺取不了的话,那么他的隐忍还有什么意义。”
说实话,在众多皇子之中,这个低调吓人的皇子怎么可都当上皇位呢这个家伙的屏障又是什么呢?总不能凭借绿梅娘这个女人吧,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宋缺知道商铨在和自己兜圈子,他冷冷地说道:“我是代表大汉天子全权负责东齐事宜的,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要是再给我兜圈子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杀机,房间内充满杀机,要知道宋缺不是东齐第一高手,他的威压充斥整个房间,给商铨,丽云带去很大的压力。虽然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杀人,可是今天的事情不能够圆满处理的话,恐怕商铨也活不了太久,能够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是奇迹。
丽云感觉到不对劲了,她没有想到宋缺是代表的大唐天子全面负责东齐事宜,这种情况下,就急忙说道:“宋阀主息怒,虽然商家有自己的规矩,不可泄露商家客户的任何信息。可是,商家的所有产业不仅属于商家,更加属于大唐天子,不管你想知道什么,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商铨不住地擦拭冷汗,他略显紧张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仅仅九皇子田昀是百分之百搞不定的,这背后有公冶阀主公冶天成的影子,要不然算是绿梅娘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弄出来三百万两白银。除此之外,卢阀也深陷其中。这三百万两白银是用来收买军队中的将领的,可以说邺城一半以上的军队已经效忠九皇子了。另外,这背后还有上官阀的影子,具体是什么就不详细了。”
丽云补充道:“整个东齐,最神秘的门阀要属盘踞辽东,渔阳地区的卢阀了,他们从来 都不干涉朝局,对于邺城的争斗不感兴趣,一直以来都是想着维护卢阀在辽东,渔阳地区的利益。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要支持九皇子田昀争夺皇位,我个人估计,应该和上官阀,高句丽有关系。”
和高句丽有关系的话,那么整件事情就好解释多了。不仅仅东齐,在柔然背后也有东齐的影子。很显然窜起这条线的应该是上官阀。
这一刻,脉络一下子就清晰了很多,问题的根源在上官阀身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官旌战就开始布局,往北,不仅说服了柔然斛律大汗,而还说服了高句丽介入。
斛律大汗和高句丽是各怀鬼胎,他们的存在对于大唐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要知道柔然,高句丽,东齐,南梁如果穿成一条线的话,同时向大唐发难,别说年幼的武重楼,即便是太祖重生,也很难有胜算。
交战,最怕的就是多线交战,这样的话不管有多少兵力,都会因为不停的分兵,最终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两线作战,凶多吉少,可要命的是,大唐不仅要面临多线作战,不仅如此大唐内部问题依旧没有解决,看样子情况不太妙。
第384章 狠人宋缺
下江南,张玄一下江南,一转眼将近两年过去了,这两年变化太大了,东齐皇帝死了,换成了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田登当皇帝,东齐局势更乱。而南梁竟然换了两次皇帝,最终让萧建云占了个大便宜,白白捡了一个皇位。当然,张玄一对于这些都不感兴趣,最感兴趣的还是武重楼的成长。
当年,为救武重楼这个才五六岁的太子,已经是天下第一人的张玄一大开杀戒,腰部时心存善念,那么慕容锤,上官仙,宇文铳都不可能活下来。
开启杀神模式的张玄一虽然大不如以前,可以看出来这个老先生还没有展开杀戮的,战斗就结束了,足见巅峰时期的张玄一战斗力究竟有多么的彪悍。
虽然当年没有将敌人全部杀死,可是张玄一也身负重伤,能够活下来就是奇迹 。
回想当年,张玄一仰望苍天自言自语地说道:“武重楼,老夫为了你付出了血的代价,现在你已经称帝,希望你能够记得老夫 地败好,最终可以和寒社共存,给寒社一个发展空间。”
寒社成立一百多年了,可是被外界误解了一百多年,可是最终寒社扛过来了,尽管几个受过无数次致命的打击,可是最终化险为夷的,几乎都是运气么,显然不是,这和寒社的宗旨有直接的关系。
第五先生,好久不见张玄一了,看得出来老先生见到老朋友还是很开心的。说实话,第五先生压根不不知道张玄一这一次里金陵里要彻底的解决一个问题,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承当什么样的角色,
老朋友相见,一定是一醉方休。只不过,说实话,张玄一心事重重,喝酒也没有心情,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离不开第五先生,所以还是希望可以和好朋友坦诚不公地探一下。
打定主意之后,张玄一放下酒杯说道:“短短两年时间,四国之中竟然有三个国家换了皇帝,最搞笑就是东齐还换了两个皇帝,就是不知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南梁可以实说是活久见,他冷冷 地说道:“谁当皇帝,都要面临是门阀世家里面的裁撤计划,不明白,明天坐马车过去。”
第五先生对于政局不太感兴趣,只不过是事关皇族,他 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尤其是对于南梁会不会出兵这些切问题,显得有点啰嗦,可是有的问题, 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张玄一说道:“其实,有种种迹象表明,南梁要勾结东齐,要协同作战攻击大唐的军地。要知道,仅仅一个月大唐就可以灭掉南梁海军,或许听起来很夸张,可实际上大唐有足够的实力出征,征服南梁。如果不提亲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的话,对于南梁还是有利额。:”
第五先生要摇摇头说道:“东齐自己从该还了皇帝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好像把我遗忘了,这种穷开心,我要是出手的话,会适得其反,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也不会是好结果。”
哎,其实第五先生在这个时候如果说还猜不出来张玄一来南梁所为何事的话,那也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老头子知道好朋友是为了大唐而来,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事情并非没有转机,第五先生沉思了许久之后说道:“南梁天子属于没有主见之人,可以答应上官旌战联手对付大唐,当然也可以放弃,不过,这种事情,不是你我们可以决定的,你还是找一下谢阀,王阀的阀主吧,另外大将军覃道亨现在执掌南梁兵马,相信,我可以说服他。总而言之一句话,希望在最近这一两年,大唐的军队不要杀进金陵城。”
“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最近一两年不能杀进金陵城呢?”
“因为明年八月十五,我守卫南梁的期限就到了,之后,我会云游四方,再也不回来了,那个时候,大唐是否能够灭掉南梁,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事情了。”
“好吧,我知道了,估计问题不大。”说到这里,张玄一停顿了许久之后说道:“大唐和东齐的战役绝对不是短时间可以决定胜负的,毕竟是灭国之战,东齐会迸发出来强大的战=战斗力的。实际上两国实力差距并不大,应该是旗鼓相当,灭国之战,没有一年半载很难定输赢。”
即便是大唐灭了东齐,那并不意味着大唐就可以有时间,兵力征服南梁了。要知道一旦大唐灭了东齐,那么就预示着和柔然,和高句丽接壤,北方的战事就会爆发,在灭掉柔然之前,南下征服南梁,就会出现南北两条线作战的尴尬境地,所以张玄一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第五先生。
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战神神殿,这个局是为天下第一人上官仙预备的,怎么会放弃呢,况且也放弃不了。要知道,不能击败杀死上官仙的话,那么即便是击败上官旌战,也不能算是获胜,这点大家都知道心知肚明。
南梁的局
势还是很简单的,只需要谢阀,王阀两大门阀的阀主出面,相信南梁皇帝不会强行北上和大唐开战。要知道南梁军队战斗力很差,要不是有长江天堑的话,早就被大唐征服了,一句话,南梁军队擅长水咋还能。有长江的存在,水军还是很强大的,可是一旦北上进攻大唐的城池,呵呵南梁军队就不行了,毕竟是四国之中战斗力最差的不对吗,如何能够做到攻城掠寨。
相比较南梁局势的简单,额东齐的局势就复杂多了,看样i,东齐皇帝的还给坐的不舒坦,要知道还有四皇子田智,九皇子田昀的存在,这两个野心家都想夺取皇位,这种情况下,东齐皇帝田登怎么能睡安稳觉呢?
宋缺在商铨的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他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原先制定的计划是行不通的,看样子需要修正一下,反正商铨和丽云都愿意配合,这种情况下修改也不是没有胜算。
邺城外,阳明池畔,游船上,绿梅娘单独约见宋缺,这次是丽云牵的线,想不约见都不行。
说实话,绿梅娘是不想见宋缺的,可是三百万两银子还在商家,如果回绝了,不知道宋缺会耍出来什么幺蛾子,最要命的是,这个家伙知道自己有想好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让公冶天成那个老东西知道自己在外面有男人的话,他一定会杀死自己的,这点毫无疑问。
绿梅娘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不仅是公冶天成的情妇,还和九皇子田昀有一腿,实际上和商铨也是不知道打过多少次友谊赛。这些都是要保密的,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些情人之中,公冶天成是霸王硬上弓,已经没有什么情感可言,不过公冶天成对绿梅娘是真的好,要不然牵涉到三百万白银的事情会让她参与?九皇子,呵呵,各取所需,是公冶天成把绿梅娘送到九皇子床上的,纯粹是利益结合,互相牵制。至于商铨,这倒是绿梅娘主动勾引的,也算是唯一一个有情感的,尽管商铨对她没有感情可言,而这个女人则是全身心的投入。
绿梅娘不知道宋缺要做什么,做好了被敲诈额准备,哪怕是宽衣解带都没有问题,关键是搞清楚这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宋缺第一次见到绿梅娘,有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那么的男人愿意拜倒在这个女人石榴裙下,说实话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了,哎,这个女人有火。
面对绿梅娘的诱惑,宋缺定力还是不够,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说道:“我对你们的那点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就是对钱感兴趣了?”
“三百万很多,很多,可是对于宋阀来说谈不上多。”
宋缺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一点都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就看绿梅娘能够坚持多久了。
对钱不感兴趣,莫非看上自己了,绿梅娘不介意和这个男人发生什么,可是这种事情总不能让自己一个女人主动吧,尤其是第一次,女人太主动会被男人看不起的。
宋缺知道女人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三百万是很多,但毕竟是公冶阀的,不是你的,,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交易,你想怎么交易。”
“三百万白银变成你个人的,然后让你和商铨远走高飞。”
看样子,是被商铨出卖了,不过绿梅娘没有怨恨商铨的意思,她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丢知道了,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兜圈子,你需要我做什么?”
“把九皇子和公冶天成勾结的证据交给我,另外指认公冶天成占有了你。”
“不行,我说出来,他会杀了我的,人都死了,要钱有什么用。”
别人不知道,可是绿梅娘可是知道公冶天成的狠戾,这个家伙狠起来,那绝对是六亲不认。要不是当年被公冶天成的狠戾吓住了,绿梅娘也不会脱下裤子躺在床上让这个老混蛋扒灰。要不是这个老混蛋的狠戾,他那个窝囊废儿子也不能默许自己的老婆被老子玩弄,还剩下孩子,美其名曰是自己的种,这就是公冶天成的狠戾。
杀人,呵呵,宋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诡谲,他冷冷地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叫宋缺了,今天我就和你聊一聊,宋缺这个名字的来历 。”
是呀,为什么会取名宋缺,的确听起来怪怪的,虽然绿梅娘对宋缺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名字不感兴趣,但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静静地等待,看这个家伙究竟想说什么,看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把名字抬出来。
宋缺伸出左手,这下子绿梅娘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左手是没有手指的,五个手指都能没有,而且从缺口上看,并不是天生就没有,而是被弄断的,可究竟什么人那么狠把这个
男人的五个手指都弄断了呢?
看着绿梅娘一脸的懵逼,宋缺淡淡地说道:“都说男人三条腿,可惜,我只有两条腿,另外一条腿没有了,也就是俗称太监,你要看一下么?”
“不,不用了。”绿梅娘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是天生就没有第三条腿的天阉,应该是后天被割掉了,她对于别人的第三条腿不感兴趣,更加不想知道为什么第三条腿被别人斩掉是怎么回事,这应该是宋缺的奇耻大辱,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宋缺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更加诡谲了,他语气无比悲戚地说道:“我原来名叫宋全,齐全的全。身上每一个零件都在,一样都不缺。只不过,我的母亲出身卑微,注定了我在宋阀就是上不了席面的小角色,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不仅如此,从小就受尽欺凌,可以说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吃天下最大的苦,受天下最大的罪。如果我想出人头地,就要做天下最狠决的事情,可是有人不让我活下去,因为他看到了我目光里面的狠戾,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想要杀死我。可是,我活下来了为了活下来, 我咬断了五根手指。每咬断一根,就给自己增加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一次 ,一次,一次,我前后赢得了活下去的机会。想只是是什么人不想让我活下去么?”
“不想,求你不要再说了。”此时此刻,绿梅娘已经是体弱筛糠,看样子是被吓住了,那一幕幕血淋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那场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是我的兄长,他恨我母亲夺走了父亲的爱,他恨我的出生,他要让我去死,让我或者比死了都要痛苦。”宋缺的虎目之中已经闪烁泪花,语气变得阴冷起来,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人害我一份,我还他十分。 我那个兄长和他外公家里大大小小四五百口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受到了应有额惩罚,或许你还不知道东齐三十六酷刑是什么,可是他们却都是在三十六酷刑下,一个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猜他们现在是活着,还死去了。死去,是怎么死的,活着又是怎么活的。”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了,你就是魔鬼,就是恶魔。”绿梅娘终于吓尿了,裤子都湿透了,滴答滴答地,这一次注定是一生的噩梦。
“我的名字从宋全变成了宋缺,那个整日活在地狱的男人变成了宋阀的阀主,我成为阀主之后,就发誓,不再杀人,只不过,得罪我的人都要改名字,比如你叫绿梅娘,实际上这是你的艺名,你真名叫做吕娘蓉,我觉得还是叫吕缺比较合适,你知道 自己将会缺少那一部分么?”
吓尿的绿梅娘跪爬到宋缺的面前,抱着这个男人的大腿说道:“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了。”
讲故事,呵呵,宋缺自认为自己是讲故事高手,如果自己成为天下第二的话,估计没有人敢称天下第一。他瞟了一眼绿梅娘之后说道:“是不是可以把证据交给我了?”
“我回去帮你取去。”
“不用了,看来你还是没有诚意,你儿子长三条腿的确浪费,还是少一条比较好,这是你替他选择的,可不怨我老人家。”宋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杀机,他冷冷地说道:“我宋缺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原则,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算无遗策。我能向你要证据,就说明证据你随身携带,现在,你还给我去取,看样子,你是不想让你儿子当一个正常人了。”
“不,不,我错了,我现在就给你。”
证据是一份盟约,九皇子和公冶天成的盟约,一旦交出去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可是绿梅娘没有选择这她唯一的选择。
宽衣解带,原来这个盟约一直被绿梅娘随身携带,因为在公冶天成看来,盟约放在哪里都不保险,都没有方在绿梅娘身上保险。
完美,身材真的很火辣,真的堪称完美。
宋缺拿到盟约之后笑着说道:“刚才我说的那么多,不一定全部是实话,至于那一句话是真话,那一句是假话,相信你应该猜出来了。”
“您第三条腿还在,没有被任何人斩断,我猜的对不?”
“对还是不对,那还不是需要你验证一下么?”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无一例外。”绿梅娘还是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不是想验证,还是不想验证,而是压根不需要验证,当然了,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她也别无选择。
闭上眼睛的宋缺心中默默地说道:“每一句都是假的,老子的手指也只是障眼法,一会你就知道了,十个手指一个不少。老子也没有该天杀的兄长,也杀不了人家四五百口人,讲故事,老子就是会讲故事,只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我的确吃过很多苦,是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才成为宋阀阀主的。”
第385章 公冶天成栽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公冶天成这个一项自以为是的老狐狸,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别算计,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别人算计了。
失踪了,失踪了,绿梅娘失踪了,可是在公冶天成的枕边却多了一件绿梅娘穿过的肚兜,从那上面淡淡的香气可以判断出来,这个肚兜脱离绿梅娘的身体不久。
是什么人,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公冶天成害怕了,倒不是害怕绿梅娘被人绑架,只要是害怕自己和九皇子的盟约会不会也丢掉,况且什么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的卧室,既然能把肚兜放在自己的枕边,当然也能要自己的脑袋。
肚兜下面还有一个小纸条,看样子,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公冶天成知道,对方既然这么做,那注定是让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肯定不能带人去。
不带人去怎么可以呢?万一,一想到万一,公冶天成还是决定把公冶青峰找来,没有公冶阀第一高手助阵,他不敢一个人去,万一自己被人扣住怎么办?
算无遗策,在看到公冶天成来找自己的时候,公冶青峰算是相信了宋缺算无遗策,看样子这个公冶天成是u哦好了让出阀主的心理准备。哎,人家都准备让给出阀主这个位置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为难对方。
在见公冶青峰之前,公冶天成就想过了,纸里包不住火,这次先要公冶青峰帮助自己去赴会,那么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会暴漏,这个年轻人一直都在想当阀主,怎么会不抓住这个机会呢?先保住性命,保住自己的名誉要紧,至于阀主之位是保不住了,还不如提前交给对方,落个人情。
其实,公冶天成也不傻,对方能把肚兜放在枕边,那就是说明随时可以杀死自己,但是对方却没有想过杀死自己。可是自己赴会,如果被囚禁怎么办,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带上公冶青峰的原因。
公冶青峰急忙给公冶天成沏茶,他笑着说道:“是什么风把阀主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你这次出使大唐做的不错,陛下很高兴,认可了我们公冶阀。哎公冶陵行上次引发的危机终于过去了你可是咱们公冶阀的大功臣。本来是应该给你开庆功宴的,只不过最近我身体不太好,所以就一直耽误了下来。”
“阀主,您身体不太好,有没有看大夫,不行请太医来看一下吧。”
老狐狸遇见小狐狸,两人都在东拉西扯,不肯率先不如正题。不过最后还是公冶天成忍不住了,毕竟已经准备把阀主之位让给对方了,还不如爽快点好。他抿了一口茶后你说道:“我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已经无力支撑公冶阀了。想把阀主之位让给你,希望贤侄不要推辞。”
“阀主,您说笑了,你可是春秋鼎盛,怎么能说年事已高,再说回来了,我还年轻,处事不够老辣,很难胜任,我还是觉得公冶阀在您带领下最合适。”
客气,谦让,公冶青峰是迫不及待当阀主,可是基本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你就不要推辞了,我意已决。好了就聊到这里吧,明天晚上跟我去一趟玉皇顶。”
公冶天成何尝不知道对方是在虚假谦让,实际上早就迫不及待了,在这种情况下,就懒得和对方闲谈下去了,他起身就朝外走。
等公冶天成走之后,公冶青峰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的不知道这个老狐狸知道那个肚兜,是我亲自放进去的,他会是什么感想,哎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出任阀主这件事情吧。”
公冶阀的阀主,是需要长老会选举推选出来的,不是说前任阀主可以私下相授,只不过前任阀主推荐的,一般情况下都会通过,真正被否决的概率不大。
公冶天成这样做于是担风险的,说白了就是自己主动把把柄交到公冶青峰的手中,所以才主动提出来用阀主之位进行交换的。
谜底,在玉皇顶揭开。
公冶天成何尝不知道带着公冶青峰的风险,可是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在玉皇顶并没有神秘人的出现,只有绿梅娘的出现,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信息。
“怎么会是你?”公冶天成看到是绿梅娘的时候感到十分的惊讶,他知道在自己枕边放肚兜的另有其人,所以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绿帽子,百分之百被戴绿帽子了,而且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绝非平庸之辈。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呢?”绿梅娘一脸的轻松,她压根没有去看公冶青峰,好像把这个公冶阀第一高手给无视了似的,这个大美女冷冷地说道:“肚兜是我的,当然是我放的。”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的房间呢?”公冶天成显然不相信绿梅娘说的话,早知道只有这一个 女人出现的话,就不带上公冶青峰了,只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总不能把公冶青峰赶回去吧。他指着绿梅娘说道:“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呢?你这个衣冠禽兽,霸占儿媳妇,还迫使儿媳妇为你怀生子,还美
其名曰是自己的孙子。你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你有胆做,没有胆子承认么?”
在看到公冶天成眼神之中流露出杀机的时候,绿梅娘就冷冷地说道:“你最好不要有杀死我的念头,因为一旦我被杀死了,那么你勾结九皇子,意图谋反的证据就会出现在陛下的面前,到时候,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我奉劝你还是冷静点,不要做蠢事。”
“你这个贱人,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要做什么?”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你交出来名单,就这么简单,要求不高吧。”
“名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你想要的名单。”公冶天成现在后悔的要死,当初盟书怎么能让绿梅娘这个见仁保管呢,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从长计议。
绿梅娘早就知道公冶天成不会乖乖地就范,于是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不想交,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拉拢那些将领,有一半是上过老娘的床的,你不交出来名单,我就把那一半的将领还有你和九皇子勾结的盟约交给陛下,相信这些足以把你推上断头台了。”
“你威胁我,难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此时此刻,公冶天成已经动了杀机,他也顾不了那么了,今天一定要杀死这个贱人,要不然难泄心头之恨。
“你想杀我,那就试一下,看你能杀了我不?”
“我杀了你。”公冶天成朝绿梅娘扑了过去。
公冶青峰拦在了中间,他冷冷地说道:“阀主,你还是冷静点比较好,脑袋一热杀死这个女人,结果你的盟约出现在天子的面前,那么整个公冶阀都会遭遇灭顶之灾。我觉得,绿梅娘说的对,你还是交出来比较好,否则,你会很麻烦。”
“你,你,你就是那个奸夫,我早就该想到是你了,也只有你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肚兜放在我枕边,我都把阀主之位传给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要忘记了,我还没有向长老会讲退位的事情,我不推荐的话,你这辈子都想当阀主。”
“是么?好像你答应,或者不答应,阀主之位都非他莫属了。”
这个时候,出现了几个人,其中有公冶天成的儿子,还有才五岁的‘孙子’当然其他人显然都是黑布蒙面,看不出来究竟是谁,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一家团圆却并非好事。
獠牙,终于露出獠牙了,公冶青峰知道不适合自己当恶人,他冲着绿梅娘使了一个颜色,意思是你看着办,今天如果搞不定公冶天成,那么大家都不好过。
三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一个是自己的相好的,可是今天,为了活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活下去,没有选择。活下去,是唯一的理由,绿梅娘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公冶天成父子,她冷冷地说道:“公冶天成,你那个废物儿子,留着第三条腿也没用,要不切掉好了,反正大狗还没有吃东西。”
神同步,绿梅娘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牵着一条大狗就出来了,很显然是威胁公冶天成的,虽然是威胁,可是这个老狐狸却知道最毒妇人心,一个变了心的女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很显然,所谓的切掉儿子额第三条腿,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果自己还坚持的话,下一个切掉的就是自己的。
“等一等,等一等。”
死道友,不死贫道。最终公冶天成还是服软了,他决定放弃九皇子,只求一家平安,至于荣华富贵,自己的积蓄确保衣食无忧,何必再去追求所谓的远大前程呢?
绿梅娘知道公冶天成是贪生怕死之辈,毕竟贪图美色的男人几乎没有不怕死得,她笑着说道:“公冶阀主,看来你有话要说,那就说吧,不过最好不要耍花样。”
“我可以交出来名单,也可以指证九皇子,可以交出阀主之位,辅佐公冶青峰上位,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
“那你想得到什么呢?”绿梅娘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了迷死人的笑容,她笑着说道:“最好不要狮子大开口,否则对大家都不好,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只想带着儿子,孙子离开东齐,我要去南梁,就这么简单,相信不会让你为难。”本来公冶天成还想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后来想想自己的儿子也在,没有必要刺激儿子,所以他就没有说那么多,现在要求已经降低到了最低点,只要是能够一家团聚,平平安安就好。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公冶青峰,他倒不是刻意为难对方,而是公冶阀内的很多事情,离开这个老狐狸还是玩不转。为了避免对方尴尬,公冶青峰说道:“阀主,公冶阀还离不开您老人家,况且六皇子登基还需要您的支持,希望您老人家晚几个月再离开,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原来,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公冶天成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很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就送你一程。不过,我儿子,孙子必须先送到南梁去,这个条件是前提,如果这个不答应的话,我就是死都不
会和你们合作的。”
“没问题,这个你自己安排吧,如果我们安排,你会认为被我们当作人质了,你安排好了,现在应该交出名单了吧”
“名单在家内,我去去。”
“不用了,名单一定在你身上的,这点小把戏就不要耍了。”绿梅娘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她太了解公冶天成了,盟约放在自己身上,名单放在他身上,妨碍其他地方的话,老狐狸一定不放心。
最毒妇人心,公冶天成没有坚持什么,最终选择了屈服,交出了名单,等于说是交出去将近一半禁卫军的控制权。这些将领本身也谈不上忠于自己,或者忠于九皇子,实际上只是忠于金钱而已,相信公冶青峰这群人很快就可以掌握,哎,东齐的皇帝做梦都想不到,军队早就不忠诚于天子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些人贪财呢?
不贪财,在东齐的军中是不存在的,这些将领出身寒门,很难提升,军功是属于世家子弟的,对于他们来说,金钱是唯一的追求。毕竟想让下面的士兵卖命,没有 银子是办不成事的。
公冶天成没有心去去吐槽东齐扯淡的军事制度,寒门的将领不管多么骁勇善战,不管军功多少,都只能是基层将领,压根就上不去,因为军功是属于世家子弟的。而世家子弟的.asxs.都很高,以正五品为例,寒门将领奋斗一生,都很难到达正五品,因为这是他们的天花板,运气好能触摸到,运气不好就不要想了。而豪门子弟起步就是正五品,向五大门阀的嫡子起步则是正三品,只有庶子才会从正五品爬升。
一张纸,一张名单,看上去很普通,可实际上那可是公冶天成用两三百万两白银收买的。可以说早就把公冶阀掏空了,等于说是留给公冶青峰一个烂摊子,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银子已经花出去了,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公冶阀每三个月会盘点一次银库,由于商家的帮衬,始终都没有出过篓子,现在换成公冶青峰当阀主,这个时候,商铨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商铨很负责地对公冶青峰说道:“你当阀主,没钱显然是不行的,商家给你出具一张两百万的票证,确保公冶阀不会出现资金问题,不过,这张名单必须留在我们这里,是我们帮助四皇子登上皇位,我们的利益必须得到保证。”
公冶青峰本来是不想交的,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交出来的话,宋缺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果宋缺从中捣鬼的话,相信四皇子很难登上皇位。
合作,很显然和宋阀,商家合作是与虎谋皮,可是四皇子没得选择,公冶青峰也没有选择空间,这点,公冶青峰也能理解,人家商家,宋阀,寒社投入那么大,最终不让人家摘桃子是不可能的,这点绝对不容置疑。
各取所需,名单交给了宋缺,而做为交换,那张盟约则交给了公冶青峰,毕竟对于四皇子来说,想要夺宫,第一步就是先把九皇子抛出去,只有天子拿下了九皇子,那么他才能够取得信任,最终从九皇子手中拿下宫城的防卫权。
东齐的京城邺城的军事布局和大唐的帝京是不一样的,有点类似于北周,当然依旧保持自己的特色。京城共有十三万的驻军,其中五万在城东十里的四水泊大营,左卫将军是欧明,是大将军欧庆春的儿子,城北龙首原驻扎五万大军,由右卫将军宋甑率领,这也是宋阀敢于谋划宫变的底气所在。
就单纯战斗力而言,城东驻军的战斗力要强过城北的驻军,可是就个人能力欧明却远远赶不上宋甑,两人差距是巨大的,不仅仅个人战斗力,军事指挥能力也相差甚远。
另外的三万大军分别是两万巡营,主要是拱卫九门,一万禁卫军防卫宫城。巡营的郎将是皇家子弟田隽,禁卫军的主将是九皇子田昀,对于四皇子田智而言,想要夺宫,最关键的一环就是扳倒九皇子田昀。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既然想当皇帝,四皇子田智早就有心理准备,那就是踩着兄弟的脑袋上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怕通往王者的道路上血流成河,自己也要登上王座。
拿到盟约之后,四皇子田智大喜,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道:“一旦把这个盟约交给陛下,那么会不会牵连到公冶天成,从而连累公冶阀,对你会不会不利?”
第386章 人心的可怕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公冶青峰是一个狠人,他在决定和宋缺合作的时候,就一定决定了牺牲公冶天成,不牺牲公冶天成的话,自己又怎么能够攫取最大的权益呢,不过四皇子田智说的也没错,如何能够在处理掉公冶天成,而不连累公冶阀呢?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住公冶青峰,他笑着对四皇子田智说道:“殿下,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没事的,以皇帝的尿性,他绝对不敢公开处决公冶阀的阀主,他应该会祸水东引,把这个得罪公冶阀的事情交给殿下您的。公冶天成是必须要处死的,不过最好是您登基之后,做为立威的工具,在此之前,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还是留着比较好。”
“好吧,知道了,这件事情,你立下了大功,孤是不会亏待你的。孤也不会忘记当初对你的承诺。”
四皇子田智是一个有高智慧之人,只不过缺少足够的支持而已,能够得到公冶青峰的支持,还是因为迎娶了公冶青峰的妹妹公冶青瑛,要不然这个家伙真的要当孤家寡人了。不过,成大事之人,一定有过人的智慧,这点田智在众多皇子之中应该是排第一的。
无耻之尤,按照惯例,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就要册封自己的兄弟为王的,可是现在东齐的皇帝田登好像忘记这个岔了,丝毫没有册封的意思,以至于田智依旧被人称呼为四皇子,这也加深了兄弟之间的矛盾。
其实,田登倒不是遗忘了,而是无奈之举。按照东齐律法,所有皇子是不能出京的,也不能在朝廷内任职,说白了就是被豢养起来。但是一旦封王,就要去封地做藩王。而东齐的藩王在地方上,在自己的藩国内是有司法权,财权,军权的,除去地方官员由朝廷任命之外,其他和一个王国没有什么区别。
皇帝的儿子出生之后,是不被册封为王的,这点和其他诸国完全不同,只有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之后,由新皇加封自己的弟弟,兄长为王,算是博取兄弟姐妹的感恩,进而更加拥护 天子吧。
田登虽然登上皇位了,可是他自己最清楚,在兄弟之中,自己的能力并不出众,这些弟弟们各怀鬼胎,对自己是阳奉阴违,一旦出京到达各自的封地,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的东齐是内忧外患,内忧是国内矛盾空前高涨,天灾**不断,那些弟弟们想尽一切办法拉拢门阀世家,拉拢朝中权贵,来给朝廷下绊子。门阀世家对于天子缺少敬畏之心,勾心斗角,明争暗斗。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怨沸腾,一句话东齐变成了一个大火炉,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出事。
外患倒是很明了,由于闻人仲弥的问题,和大唐交恶,要命的是屡战屡败,损兵折将,把京城的门户青龙关,金锁关都丢掉了。可以说京城之外无险可守,一旦大唐出兵的话,那么京城保卫战就会拉开序幕。除此之外,东齐貌似和柔然,高句丽关系也到了冰点,边境线上摩擦不断。高句丽还在不断地侵蚀辽东大块的土地。海岸线上,动不动就会遭到海盗的侵扰。明明知道是大海一族侵犯,惹不起大海一族的情况下,只能是蔑称是海盗所为。
内忧外患的东齐,让能力本身就不足的田登感觉到是力不从心,心力憔悴,这种情况下,怎么敢再册封弟弟们为王呢?田登却不知道,自己自以为很聪明的抉择,为东齐埋下祸根,可以说东齐内的诸多矛盾之中,最尖锐,最核心的就是这些没有封王的皇子们。
田智对于东齐的局势倒是看得很清楚,很透彻,他知道不管是内部矛盾,还是外部危机,实际上都没有那么严重。先说外患,世上大唐内部的危机都没有处理好,这种情况下入侵东齐,发动灭国之战的概率还是很低的。攘外必先安内,大唐在处理掉上官旌战这个毒瘤之前,几乎没有可能灭掉东齐。
攘外必先安内,这话其实更适合东齐的状况,如果不能抓紧平息国内混乱的局面,等不到大唐军队是杀进来,东齐自己就不战自败了。东齐内部的矛盾表面上是没有封王,世上还是五大门阀勾心斗角的结果。这些之所以没有处理掉,是因为天子魄力不够。
田智对公冶青峰说道:“宫变这件事情,是我们主导还是他们主导。”
这个他们指的是宋缺,商家还有寒社,很显然田智对于公冶青峰的实力还是不太认可,并不认为仅仅依靠公冶青峰以及公冶阀就刻意备把皇帝赶下台。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就是自己抓紧登上皇位,只有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商量,压根不用太着急。
公冶青峰是想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可是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面对田智的追问,他有点无奈
地说道:“宋阀联合商家已经在和底层的将领开始秘密接触,大概需要半个月就可以做好准备,那时候,我们就武力夺回皇位。只是,你确定要按照寒社的要求去做么?”
“寒社,什么要求,孤为什么要按照寒社的要求去做呢?”
晕倒,无情,这还没有当上天子,就开始翻脸无情了,不过,公冶青峰就是喜欢这样狠决的田智,在他看来,天子如果不狠决的话,注定是当不长久的。历朝历代,哪一个天子不是狠人,怎么会轻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不过,公冶青峰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有顾虑,那就是假如有一天四皇子田智当上天子之后,会不会对子也会卸磨杀驴呢?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又应该而去喝茶,哎,算了吧,扯太远了,还是顾好眼前最关键,至于其他的都是后话。
眼见四皇子田智翻脸无情,公冶青峰很无奈地说道:“寒社实力是很庞大的,如果我们贸然和他们决裂的话,估计会后患无穷。况且,这背后还有宋阀,总不能把宋阀也连根拔起吧。”
“为什么不会呢?”四皇子田智走来走去,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寒社不管多么强大,可是毕竟分散,实际上在东齐,在邺城影响并不大。至于宋阀,放心吧,宋阀不是宋缺一个人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相信寒社那一套。当孤王登基之后,宋阀就会换阀主,至于商家,哈哈,就是一群钱多的花不完的土包子。东齐已经是千疮百孔,需要大量的资金注入,到时候,直接查封充公好了。”
四皇子田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一直以来这个家伙很低调,可以说低调的吓人,这个家伙一直都扮猪吃老虎,连最好的朋友公冶青峰都被骗了。
可能压抑太久了,今天看到胜利曙光的时候,田智终于不隐藏了。不过他看到了田智的脸上不快,于是就笑着说道:“天下依旧是门阀世家的天下,这点是改变不了的,最起码我们这一代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为什么要逆天而行呢?你看一下,寒社成立一百多年了,他们成功过没有?答案是没有,为什么没有呢,道理很多简单,是他们逆天而行。天下的人才,财富,土地,军队都在门阀手中。就以公冶阀为例,你们轻松就可以组建出来几千,上万的部曲参战,在你带领下轻松的击败几万甚至十几万流民组织起来的军队,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么?”
貌似简单的问题,还真的问住了公冶青峰,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思索半天之后只能很无奈地说道:“臣下愚钝,不知道答案,请殿下训示。”
“因为纪律,信仰,登基,目标,还有规划,这几点缺一不可,可惜的是他们一条都没有,这就是注定了最终会失败。”
这个时候,公冶青峰算是多少明白了一点,他尝试着说道:“那些流民组织起来的军队,就像是一窝蜂,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打仗的时候,一股脑地超前冲,打败的时候,四散奔逃,都是为了逃命为奔跑,压根没有什么纪律可言。如果是我的部曲参战的话,擂鼓出击,鸣金收兵。进攻,有层次,撤退有序列。令行禁止,从将军到士兵,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一支军队获胜所必须具备的首要条件。”
“看来,你还是看清楚了,那么信仰呢?”
四皇子田智身边有用的人才太少了,他在有意无意地培养公冶青峰,希望自己这个左膀右臂,将来能够在朝堂上帮得上自己,而不是守住一个公冶阀不放。
“信仰,对于那些流民而言,信仰就是谁让他吃饱肚子,他就信谁。内心深处只有自己吃饱饭,至于什么忠君爱国,和他们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最终成为蝗虫,人人得儿诛之,到死都不会明白为谁而战,怎么样才能够获胜,能够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四皇子田智点点头,他摆摆手说道:“今天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的,可是将来一旦孤登基,你将会是尚书左仆射,上柱国,有的东西,还是要提前和你说一下的,要不然,你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寒社那套观点就是一个闹剧,永远无法实现。好了,陪孤边喝边聊。”
这就是论功行赏,提前加封了,这个时候,公冶青峰急忙跪地谢恩道:“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免礼平身。”
好家伙,距离登基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这对活宝就开始这样对话,如果传出去,恐怕两人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不过,也说明四皇子天子和公冶青峰关系是多么的铁。
其实,不仅仅是公冶青峰,实际上无数人独在想一个问题,什么势
力庞大的寒社无数次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为什么那一步就死活跨不过去呢。这个问题,寒社内部也很困惑,只不过他们像飞蛾投火一样坚持。不管为什么最终都失败了,可寒社依旧坚持了一百多年,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几乎遍布每一个脚落,无处不在 ,无孔不入。
如果说论实力,寒社的综合实力几乎可以和一个国家相抗衡,可也只是几乎。可实际上,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只要是有门阀在的州府,寒社都无法兴风作浪,被无情的碾压。
如果说,这个时候,武重楼在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两世为人,看穿了寒社的本质所在,没有想到还有一个四皇子田智也能够看到寒社问题的所在。
牛拉卡,我们交朋友好么?武重楼一定会这样对四皇子田智说,只不过很显然,两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武重楼是依照历史发展轨迹看问题,建立在门阀世家的土壤上的寒社,注定不会成功的。因为没有一个统治阶级会主动退出历史舞台的,没有斗争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可以说寒社的纲领太理想化,注定不会成功。
很显然,四皇子田智并不是重生者,也不是穿越者,他看不到未来的发展方向,只是以自己的智慧诠释为什么寒社注定会失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公冶青峰开始把张玄一,宋缺告诉自己的那一套理论拿了出来,在他看来,寒社的一切都很完美,一旦在东齐推行开来,东齐将会成为四国之首,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田智笑而不语,等公冶青峰说完之后,他才笑着说道:“你始终都是武人的思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为什么寒社会失败呢?十四年前,大唐天子就是深受寒社的影响,结果呢,引发宫变,最终皇帝自杀,太子沦落民间。现在,那个被救下来的太子武重楼上演王者归来,那为什么他却不愿意和寒社合作,在大唐推行那一套理论呢?寒社为什么要跑到东齐来,为什么不在大唐实施,你想过原因么?”
“因为,大唐四大门阀太过强大,寒社缺乏实施的土壤。”
“笑话,大唐的四大门阀很强大,难道东齐的五大门阀就弱小了,这显然不是根本。”四皇子田智断然否决了公冶青峰那荒诞的观点,他很坚定地说道:“寒社的那些东西,只是站在了寒门庶族的角度上,按照他们的意愿来改造这个社会。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统治过整个社会,又怎么知道这个社会方方面面存在的矛盾,如何化解这些矛盾呢?不仅如此,寒门庶族之人只是羡慕门阀世家,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在各位统治者之后,就可以废掉门阀世家的一切特权。可是实际上一旦他们成为统治者,会攫取更多的利益,所谓的寒社那套就会抛到九霄云外,不仅如此,要比门阀世家更加的狠辣,更加的极端。门阀世家发展到现在已经上千年了,每个门阀,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门风,自己的家规,自己的规章制度来约束下面的子子孙孙,约束家族的每一个人。一句话,这个给社会井然有序,整个社会会按照良性循环去发展,去改良,去适应社会的发展。而寒门庶族,他们还没有摸到门道,只看到了门阀的特权,却看不到门阀的积累,门阀历代的付出。最终会把天下带向无序状态。”
公冶青峰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过多少也明白了一点,比如自己出任公冶阀的阀主,就会把整个家族带上宇哥新的高度。反过来,让一个寒门子弟来当公冶阀阀主的话,可能到死都摸不清楚门道,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
“最可怕的是人心,不要去考验人心的善良,还是邪恶。说实话,门阀制度的确存在很多的弊端,的确需要废除掉,可是先生时机不成熟,没有给寒社成长的机会。恐怕寒社的那些所谓的高层们,正望穿秋水地看着大把的金钱滚滚而来,正向往着自己当家做主之后,如何创造辉煌,可是没有基础,最终会一事无成。”
人心的可怕,才是田智最担心的,在他看来,寒社那些人好像凑过来都没有离开过门阀世家的土壤,这种情况下不管撒下去什么众种子最终都都要失败。如果不进行改变的话,最终会坠恶万劫不复的深渊。
或许在这个时候,田智不应该和公冶青峰说这么多,可是在他看来,公冶青峰的思想有点害怕,这不是时候,一旦摊开了,怕这个家伙一旦走火入魔,被寒社的人给洗脑了,最终沉沦下去,那样就会和自己站在对立面。
毁灭,一旦跟随寒社沉沦下去,那最终一定是毁灭,在田智看来,寒社的存在就是社会,是国家的毒瘤,早晚都要铲除,要不然最终整个国家都会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