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牢
血迹被拖得老长,在街道上,宛如盛放的花朵。
其实她可以不用对苏锦柔出手,以苏锦柔的作死方式,迟早都是要完蛋的人,只是若这样等下去,对不起苏静淑和三姨娘。
路过诚源酒楼的时候,许多人在那里驻足,看好戏一样的对着苏余念指指点点,苏余念眼睛艰难的眯了迷,将手中的千闻阁客卿的令牌使劲扔了出去,她不关心众人的谩骂与嘲笑,她只关心,令牌能否被兰小少爷看见。
兰宇阳站在窗前,看到飞过来的令牌,抬手接住,那令牌血粼粼的,甚是吓人。
兰宇阳错愕,收起牌子转身下了楼。
……
往日清冷阴森的暗牢,今日热闹异常,苏老爷走到暗牢的侍卫面前,“这是家中犬女,心狠手辣,弑母,残害族中姐妹,现特意带来暗牢领罪。”
侍卫身着黑衣,双目没有半点色彩,扫了苏余念一眼后,淡淡的开口道:“大人刚刚出去了,烦请苏老爷将人带到最里面的那件暗牢。”
最里面的暗牢?暗牢是以房间顺序区分刑罚的轻重,若是真的进了最后一间暗牢,恐怕自己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会直接死在里面。
苏老爷拎着苏余念的衣领,准备丢入最后一间暗牢的时候,传来了快马加鞭的马蹄声,骏马嘶鸣一声后,从马背上下来一位男子,带着象征身份的面具,狂奔而来,脚步带着一丝慌乱,“苏家大小姐,不能进入最后一间暗牢。”
当兰宇阳来找到他,说是苏余念被苏老爷拖去了暗牢之后,便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还好来得及时。
“这是我苏家的家事,与千闻阁阁主无关,劝阁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苏老爷脸色微沉,自己教训一个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不相关的人来阻止,即使那人是千闻阁阁主!
阁主右手一挥,带着一股力道,将苏老爷带到了一边,“你这么做,可曾想过苏余念乃是当朝长安郡主?可曾想过苏老爷子和丞相府?”
苏老爷面色尴尬,这会冷静下来,才想起苏余念这身后的一众势力,但他是长辈,就是毋容置疑!
阁主再次开口道:“若是你们小小的苏家,容不下苏余念,那我们千闻阁容得下!”
祁姨娘在门口,暗恨苏余念当真是个狐狸精转世,有了太子和二皇子还不够,就连着千闻阁阁主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们苏家的事,与你无关,当真以为你们千闻阁无所不能?闲杂人等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你这孽子!”苏老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人群缓缓分开,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赶了过来,一双眼睛精光四射,虽然头发花白,但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让人忽视不得。
“孽子!跪下!”苏老太爷不怒而威,看着这个儿子,眼中满是失望。
苏老爷一下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脸色惨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爹……”
苏老爷跪在地上的同时,松开了手,阁主眼疾手快的将其抱住,苏余念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涌出血液,沿着衣袖落在地面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将众人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苏老太爷看清了苏余念的伤势后,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苏老爷的脸上。
堂堂苏家一家之主,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了那里,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丞相府老夫人和韩芷柔赶到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幅景象,韩芷柔走上前,使出全身力气,又是一个巴掌落在了苏老爷脸上。
“苏庆天!念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韩芷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满是泪水。
又转过头看向苏老爷子,“父亲,我与你儿子的感情已是走到尽头了,请准许我休夫!”
休夫?连合离都不是,竟是要休夫?传出去她苏庆天的脸面往哪搁?
苏老爷不甘心,一张口,竟是从嘴里吐出一颗牙,“爹,她差点杀了三姨娘和锦柔!”
“就算念念犯了滔天大罪,也不值得你如此惩罚!”苏老太爷喝道,声音铿锵有力。
“你的那位祁姨娘,我一直都看不上他,不如借此机会休了吧。”苏老太爷只是让苏老爷休了祁姨娘,却没开口挽留,亲家母在这,自己没有任何脸面挽留这个儿媳。
说罢,苏老爷子拿出天山雪莲,掰断一块,缓缓放入苏余念口中,苏余念伤口上的血竟是奇迹般的止住了。
祁姨娘爬了过来,跪在苏老爷身旁,没了往日端庄的形象,哭花了妆,像个小丑一般挽着苏老爷的胳膊。“我错了,爹,我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
锦柔还要以苏家小姐的身份嫁入二皇子府,现在还不能失了这层保护伞。
苏老爷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向苏老爷子开口请求道:“父亲,你别敢祁儿走,我可以把她送到庄子上去。”
苏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咬咬牙,一甩袖子,“你要是和这个女人剪不断的话,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转身抱过苏余念就要离开暗牢,那个小侍卫突然开口叫住了苏老爷子,“苏老太爷,苏余念残害手足,罪不可赦。”
“我到要看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孙女!”苏老爷子站住脚步,中气十足,往哪里一站,众人便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这苏老爷子虽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他却是这天元朝除了皇宫以外,唯一一位武师!
这苏老爷子的脾气,在天元朝可是出了名的暴躁,几年前皇上专心其他不理朝政时,苏老爷子直接冲进宫中,将皇上揍得鼻青脸肿,自那以后,皇上终日为国为民,才有了现在国泰民安的景象。
众人被吓得皆是不敢出声,苏老爷子这才转身准备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了那张面具,阁主微微颔首,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光是那锦盒便是雅而不俗,他将锦盒放在苏余念怀里,轻声道:“苏老太爷不必介怀,这是鬼谷子老先生研究出的治疗外伤的药,据说有奇效,带苏小姐醒了,您可以告诉她,千闻阁随时为她服务,千闻阁就是她的家。”
鬼谷子老先生的药,先不说这药效如何,便是这名号便值千金,千闻阁到底是何来历?
众人更是不解,为何千闻阁,或者说是这阁主,为何如此袒护苏余念。
刚刚赶来的苏欣桐,刚站稳脚步,便看到阁主将丹药赠予苏余念,双手紧攥,恨意蔓延全身,烧的她理智全无。
自从她少年之时,被这阁主救下一命之后,便对阁主念念不忘,如今阁主凭什么对苏余念这么好?
第十七章:休夫
“老夫谢过阁主。”说罢,绕过众人,离开了暗牢。
就算怀中抱着一个人,苏老爷子的脚步也不显慌乱,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待苏老爷子走后,祁姨娘立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苏老爷,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说道:“老爷感觉如何?”
若是平时,苏老爷看到祁姨娘哭的这般模样,早就心疼的揽入怀中了,而如今却只觉得厌烦,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七姨娘脸上,“你这贱人,若不是从头到尾的从中挑拨,我又怎会如此?”
祁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老爷,似乎是没想到,平日里宠爱自己的苏老爷,竟然舍得打自己,昔日恩爱终成空,颤抖着嘴唇。“老爷,你居然打我……”
此时正躺在床上的苏余念感觉浑身上下每个角落都痛到极致,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又缓缓转过头,旁边人疲惫不堪的神态映入眼帘,她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心中微微安定,真好,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还有人愿意在她身后保护她……
心有灵犀一般,韩芷柔醒来,看到苏余念正看着她,“念念感觉如何?”
苏余念低头,看到身上的伤口竟全部愈合了,冲着韩芷柔展颜一笑。“不痛了,母亲放心吧。”
韩芷柔眼中又是蓄满了泪水,从一旁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千闻阁阁主给你的,说是鬼谷子老先生的丹药。”
“母亲,让你为我担心了。”
“傻孩子。”韩芷柔顺着苏余念的头发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
“你管你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母亲的女儿,只要母亲在一天,我就会永远站在你这一侧。”
苏余念看着柔弱的母亲为了自己,豁得出一切,不禁也湿了眼眶。
不论以前多么愚蠢,多么碌碌无为,但是从现在开始,这个家由她来守护!
“我已经休了你父亲,等你养好伤,母亲便带你回丞相府。”苏余念愣了一下,前一世的母亲,虽然知道苏老爷不爱她,但为了所谓的夫纲和三从四德,忍气吞声,从未动过合离的念头,更何况休夫!
不过这样也好,苏老爷已经让众人彻底寒了心。
“母亲应该嫁给一个温柔的将你捧在手心的男子,眼中只有你一人,而不是向父亲这样的人。”这话听着有些大逆不道,可是以权势为前提的婚姻,只是互相折磨罢了。
苏余念看着母亲,微微笑了一下,眼中熠熠生辉,似有山河常在。
一道身影从窗户掠进,单膝跪地,听声音是一个男子,威仪赫赫。“小姐,苏老爷将祁姨娘赶去了庄子上,众人都在前厅。”
黑衣人的到来,使得苏余念微微诧异,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母亲竟有这样的暗卫。
闻言,苏余念微微挑眉,这个渣爹居然舍得打祁姨娘,还赶去了庄子上?
“念念,你在这里休息就好,有母亲在,没有人能欺负你。”韩芷柔拍了拍苏余念的手,示意她休息。
“母亲,如今舅舅身为当朝丞相,韩府略微有点功高盖主,你现在不宜锋芒毕露。”苏余念忽的笑了,眉眼生花。
韩芷柔诧异,自己这个女儿,小小年纪,怎么会看的如此透彻,想的如此深?苏余念眨了眨眼睛,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浅笑。“母亲,快点啊,别让祖父等急了。”
苏家清玄阁中,微风子厅中刮过,窗外百花盛放,芬芳香气沁人心脾。
苏老爷子与暗牢统领坐在主位上,等待着苏余念的到来。
脚步声响起,苏余念与韩芷柔一前一后的步入堂中,苏余念福了福身子,“祖父。”
苏老爷子放下茶杯,连忙开口。“快起来,念念。”
暗牢统领站起身,看向苏余念。“苏小姐面色好得很,开起来恢复的不错啊,哈哈……”
“我家念念身体还没恢复好,想要说什么赶紧的,不然念念不舒服,我就告到圣上面前,掀了你那暗牢!”
“嗨呀,苏兄这脾气,那么暴躁干嘛呀!”说完又将目光转向苏余念,笑着问道。“念念啊,暗牢这件事,是兰爷爷不对,这件事情查清楚了,确实错不在你,我已经狠狠的责罚了那些侍卫,还希望你不要怪他们啊。”
苏余念双手环臂,冷哼一声。
苏欣桐阴阳怪气的插嘴道:“反正都宠着你,你怎么说都是对。”
众人视线集中在苏欣桐身上,苏欣桐也不知道自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突然开口嘲讽一句。此时竟是害怕的往四姨娘身后缩了缩。
“启禀大小姐,奴才抓到一个刺客,欲要刺杀四小姐。”门外站着一个褐衣男子,正是楚墨,楚墨将苏静淑放在苏余念怀中,又从外面拎进来一个已经死透的男子,将尸体随手扔在地上,吓坏了祁姨娘等人。
苏余念轻轻晃动着身体,拍着苏静淑的后背。
就在刚苏醒之时,苏余念将楚墨也派去了苏静淑身边,以防万一,还好多做了一手准备。
怀里的苏静淑安静的如同一个瓷娃娃,没有一丝生气,脸色格外苍白,仿佛一碰就碎。
“静淑,姐姐为你报仇了。”都说恶人自有天收,要是上天不收,那就让自己这个更大的恶人去收拾那些恶人。
“姨娘如何了?”苏静淑只是静静地看着苏余念,开口问道。
“姨娘前些日子受了些伤,现在正在修养,稍后姐姐就带你去看姨娘,好不好?”苏余念语气轻柔,带着一丝哄骗。
“好。”
杂乱的脚步再次响起,一群穿着统一军装的侍卫在门前站住脚步,押送着那日的侍卫。
“苏大小姐,暗牢特带人来请罪,是生是死,由您处置。”开口的男子叫兰宇星,是兰宇阳的堂哥。
苏余念冷眼扫过众人,不曾开口。兰宇星一挥手,请罪之人被带了出去,从外面传来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当日在场的三人,统统被断掉两指。
苏余念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内心毫无波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他满门,她的原则一直如此。
第十八章:详细商谈
暗牢统领向苏老爷子拱手道:“苏兄,之前对不住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处理家事了,先行告退。”
言罢,统领带着一众人浩浩汤汤地离开了,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玄清阁一片死寂。
屋内只剩苏家几个人,苏老爷子脸色严肃。
韩夫人向着他福了福身子。“既然事情都已经清楚了,请父亲准许我休夫,不然,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女儿还会受到怎样的欺负。”不曾看向任何人,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唉~芷柔,是苏家对不起你,我也没脸挽留你,你若是执意要去,那便去吧。”苏老爷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芷柔,我知道错了,你就留下来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念念的……”苏庆天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焦急。
韩芷柔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苏庆天伸过来的手,始终不曾看他一眼。使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得很。
苏余念冷哼一声,若是没有这件事,说不定自己真的就心软,原谅这个渣爹了,事到如今,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苏庆天,我一直给你机会,可是你一次次的让我失望,那我还不如带着念念回丞相府。”韩芷柔抬头看着他,眼睛中没有一点感情。
“你说怎么做,我都按你说的做。”
“我和祁姨娘,你只能留一个,念念和她的女儿也是。”
“这……好,就按你说的办!”苏老爷咬了咬牙,一口答应了下来。
“还有,就算我留在府中,你没事也不要随意去找我们母女。”
“你……”
“咳……”
苏老爷刚要反驳,苏老爷子掩嘴轻咳了一声,苏老爷深吸一口气,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也要去找我那群老友喝喝茶解闷去了。”话音刚落,座位上已经不见了那道人影。
众人这才觉得松了口气,苏老爷子常年侵染官场,所积累出的威压,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苏欣桐恶狠狠地瞪着苏余念,原本清秀的眉目,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姐姐真是好本事,连千闻阁阁主都对姐姐不一般呢……”话语间带着无尽的嘲讽。
四姨娘立马拉住了苏欣桐,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惹怒了苏余念,连祁姨娘都斗不过她,更何况是不受宠的自己。
苏余念眯了迷眼睛,缓缓开口问道:“妹妹好像与千闻阁阁主有什么渊源?”
“当然了!我小时候可是被阁主救过一命呢!”苏欣桐仰着脖子,像是炫耀一般。阁主天人之姿,武功又好,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所以自从那之后,她便对阁主芳心暗许,非他不嫁,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了呢?
苏余念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渊原来还有这桃花运啊,看来下次见到他,要好好问问他了。
“下次,我替妹妹好好问问他,是不是也对妹妹暗恋许久。”苏余念笑着说道。
“真的吗?”苏欣桐却是眼睛亮了亮,一脸天真。她被四姨娘保护的很好,说的好听点,是天真,说得不好听,就是蠢,一直被人当枪使,还尤不自知,但苏余念很羡慕她。
“嗯,真的。”苏余念说完这句话便要抬腿离开。身后还传来苏欣桐的声音。“嫡姐别忘了。”
今日便是三日之期,苏余念正好要去诚源酒楼与那许家兄弟详细商谈赵家之事。
苏余念到的时候,许家兄弟已经等候了有一阵子了。
“听闻苏小姐家中出了点事,这是许家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苏余念刚刚落座,许佳航就拿上来一个盒子,十分精巧,苏余念笑了笑,没有推辞。
许家兄弟相比之前,似乎变了不少,脸上多了阴霾之气,两兄弟已经打听过许家姐妹的消息了,甚至亲眼看到了妹妹的凄惨,若不是还存有一丝理智,早就掀了赵府。
“苏小姐可否告知,如何才能使许家全身而退?,若是能救出妹妹,许家家产可以分出三成,尽数交给苏小姐。”见苏余念收下了锦盒,许佳航开口问道。
这个条件,可谓是相当具有诱惑力了,许家富可敌国,甚至比皇室还要有钱,如今居然要主动分出三成家业。当真是宠爱妹妹到极致,上一世自己死前孤立无援的时候,母亲等人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苏余念回过神,微微笑了笑。“三成家业就罢了,我之前便说过,我帮许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结个善缘,日后走投无路,还请许家不要嫌麻烦才是。我与那二皇子一脉也有些仇怨,帮了许家,也就是帮了我自己。”
苏余念眸光清澈,言辞恳恳,没有半句假话,那通身的气质,仿佛不是一个小姑娘,倒像是天下尽在掌中。
许佳航眸光沉了沉,若是许家姐妹能有如此心性,是不是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苏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召集兵马,摸清赵府的格局,明日,二皇子会无暇顾及此事,到时你们斩草除根即可。”
“斩草除根,那岂不是老少妇孺,全部都要诛杀?他们有些也是赵家掳来的可怜人啊!”
“我要的便是让赵府彻底成为一座坟墓,否则,你也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许兄想大发慈悲,到时不仅会害死许家,甚至于牵连到我们苏家。”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并不是她心狠,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看着冷酷的苏余念,许家兄弟点头道:“好,那就按苏小姐说的办,我们必然不会留下活口,牵连任何人。”
“那便最好,祝二位心想事成,大仇得报。”须臾年拿起手边的酒杯,微微示意,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许家兄弟起身告辞,忙着召集人马,待二人走后,兰宇阳开口道:“许家兄弟不是简单的人物,苏小姐好像同样也不是便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能将许家兄弟牵着鼻子走,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看来,这次太子哥哥是捡到宝了啊。”
苏余念这才仔细打量起了兰宇阳,这个将军府小少爷前世一直为南渊鞍前马后,在战场上为了救南渊,落入敌人手中,最后惨死。
想到这,苏余念的语气柔和下来。“兰小少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宫中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苏小姐想要的消息了。”兰宇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苏余念心中诧异,虽然知道这千闻阁本事非比寻常,可这么短的时间,就在皇宫之内安排好了人手,想必,这千闻阁的水也是深的很啊。
“有劳兰小少爷了。”
“只是苏小姐就不怕我将苏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兰宇阳盯着苏余念,想看她到底如何应对。
“你不会,或者说,太子不会。”苏余念神情淡淡的,始终不曾变过脸色。
第十九章:赵家灭门
皇宫之内,此时一片混乱。
天元皇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已是天命之年,但也即将步入花甲,两鬓也是生出点点白发。
大概是世界上所有事都抵不过一个轮回,也曾有过挥斥方遒,壮心不已,可现在看他的眼光,却像是一头渐渐老去的猛虎。
“太医,皇上状况如何?”皇后急匆匆的赶来,就拉着太医询问。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有轻微中毒的迹象,如今已用银针为其排毒,稍后皇上便会苏醒。”太医颤颤巍巍的拱手道。
听到这话,皇后赶紧跑到窗边,拉起皇上的手,满眼泪水,她和皇上不是商业联姻,而是自小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即使后宫嫔妃无数,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不曾变过,相濡以沫到如今。
南渊等人赶来的时候,便看到床边围满了人,低声抽泣着。
“母后……”
“启禀皇后娘娘,有人发现这个婢女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想要端着什么东西倒掉。”一个黑衣侍卫走了进来,将众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听到他的话,更是诧异不已,皇上中毒难道不是意外?
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丫鬟,跪在地上,“皇后娘娘,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刚带上来的小丫鬟,跪在那里边哭边为自己解释。
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你是寰妃的丫头,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你给我送过糕点。”
丫鬟愣了一下,随即哭的比刚才更凶了,“娘娘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皇后将目光转向寰妃,只见她一脸慌乱之色,在皇后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甚至往后藏了藏,这不可能,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这小丫鬟不是死了吗?
“娘娘,你不要听一个小丫鬟在这胡说,我没有害皇上,我没有啊……”寰妃一下便反应过来,走到小丫鬟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我平日待你不薄,说,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你作恶多端,抓了我的家人逼迫我,你会下地狱的,还请皇后娘娘为我做主!”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众人唏嘘不已,很快就有人将尸体抬了下去,寰妃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以事业部制如何是好。
“来人,寰妃谋害皇上,罪该万死,打入冷宫!”皇上身边的徐公公眼中闪过精光,心中微微叹息:唉……真是多事之秋!
黑衣侍卫上前,将寰妃拖了出去,声音还在殿中回荡。“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千闻阁中,兰宇阳和盛清坐在一起。“这苏家小姐,当真有些可怕,虽说宫中之事是我们造的假消息,但所有事情,但是苏小姐安排的,寰妃被打入冷宫,二皇子在宫中少了一股势力,自然是无暇顾及赵家的事。”
盛清有些感慨,虽然这几次不是他与苏余念接触,但是他们说了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绝不是个简单地闺阁女子,他的计划,也没有任何意外。”
“总之,这个苏余念若是真心真意的和太哥哥一条心的话,那我们就是如虎添翼,不然,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那就是祸患。”兰宇阳正了正神色。
“不知道许家兄弟此时情况如何了。”盛清饮了一口酒,向窗外望去。
赵府中,赵玉全拉着一个刚掳回来的女子,欲行不轨之事,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什么东西溅到了脸上,赵玉全伸手一摸,差点吓晕过去,是温热的人血!
回过头,看见一具尸体挂在门口,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
“啊——”
一股骚臭味传来,赵玉全裤间湿了一片,这不是干刚刚退出去的侍卫吗?
从屋外缓步走进来数十人,皆是黑衣蒙面,与窗外那莹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最后的那人,路过门口时,将匕首从尸体上拔了下来。
“你们是谁?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我外甥可是当今的二皇子,你们不能杀我……”
“呵,我们要杀的,正是二皇子的舅舅,算你倒霉。”黑衣男子语气温柔,眼中尽是嫌弃。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具尸体吓尿了裤子。
一道寒光闪过,那赵玉全的身体便和脑袋分离了开来,浓重的血腥味笼罩着赵府,像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向人头上兜了过来。
似乎是就连窗外的雪,也变成了猩红色。
众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不到一刻,赵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清风阁中。
风雪将窗子吹开,小环又去关了一遍窗户,“今年的风雪,似乎是比往年更大一些呢,听说风雪大是因为要降罪那些罪大恶极之人呢。”
回过头看见苏余念一直盯着某个地方出神,“小姐在看什么呢?”
苏余念莞尔一笑。“在等。”小环一头雾水,在等什么?
或许是在等宫中传来寰妃被打入冷宫;或许是在等赵家被灭门;或许在等南岳大发雷霆……
一夜风雪,有多少人会命丧黄泉呢?苏余念用纤细的指尖轻敲着桌面,当当当当的,像是那悦耳的歌谣。
窗户再次打开,一道黑色身影跪在地上。“小姐,赵家满门,没有一个活口。许少爷特让我来感谢你。”
苏余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回去吧,告诉你家少爷,别忘了留给我一个栖身之所。”黑色身影消失在屋内,小环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南岳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划落到地上,气急败坏,这整件事就像是一个阴谋,一个只针对他的阴谋。先是寰妃被打入冷宫,后是舅舅一家被灭门。
可恶的是,自己不知道是谁策划了这场阴谋,甚至于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哼,这样也好,省的那个舅舅只会用他的名头去做尽坏事。
看来,自己隐忍的时间太久了,一直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好欺负。
第二十章:出使
赵家被灭门的消息,并没有在这偌大的城中掀起什么风浪。众人更关心的是此次离国使者,听闻离国三皇子会与自己的亲妹妹朝阳公主一同前往,说不准就是来联姻的。
坊间妇人最大的乐趣莫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纷纷都在猜测这朝阳公主会嫁给谁,有人说是太子,有人说是三皇子,甚至还有的人说是大皇子,城中的赌坊中甚至也开设了筹码,赌究竟哪位皇子会抱得美人归。
“我觉得朝阳公主会嫁给太子,毕竟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我不这么觉得,太子殿下已经有婚约在身,应该是大皇子。”
“是啊,听说那太子殿下早就心系苏家大小姐了,对其他胭脂俗粉,是一眼都不肯多看,如今修成正果,自然是分外珍惜这份感情,我倒是觉得三皇子机会大一些,三皇子,如今只有一位侧妃,正妃之位也不会空太久才是。”
苏府发生的事情,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酒楼上的苏余念挑眉微微一笑,众人的讨论一字不落的全部传入了她的耳中,没想到一个离国的朝阳公主会让这么多人关注。“百姓对朝阳公主一事,关注度很高啊。”
南渊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似乎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我倒是觉得三弟会争取这朝阳公主的婚事。”
“何以见得?”
“老三看似无争无害,实则不然,他就是一匹潜伏的狼,有野心,有耐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朝阳公主的身份,会为他取得许多便利。”
苏余念微微诧异,自己是重活一世才看清南岳的真面目,而南渊却是早就知道南岳的狼子野心。
“朝阳公主不能嫁给三皇子,他刚刚折损了寰妃一脉的势力,娶了朝阳公主,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南渊点点头,“相比之下,我倒是更看好朝阳公主嫁给大哥。”
苏余念思考了一会,突然眸光一亮,贼贼的笑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不过我觉得你也心想到了。”
纳元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想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这样啊……”苏余念趴在南渊耳边低声说着自己的想法,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廓上,宛如羽毛轻轻扫过,弄得南渊心里痒痒的。在听完了苏余念的计划后,南渊不由得再次感慨,自己是真的捡到宝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南渊神色复杂的看着苏余念,眼中还有着一抹心疼。
“怎么了,是不是更喜欢我了?”苏余念看着南渊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着问道。
天元朝,历来对女子苛刻,像是这种话没人敢轻易说出口,被人听到或许会说你不知廉耻,可苏余念不怕,他重活一世,就是为了身边人,别人的眼光,关她什么事,自己开心就好了。
“念念,你不用这样为了我,费心费力,你可以在我的羽翼之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保护你。”
“说什么傻话呢,我苏余念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为了你我甘之如饴,何况相比于在你的羽翼之下生活,我更希望能与你并肩共赏这江山美景。”
二人脑袋渐渐靠近,温度逐渐升高。
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前的人站在了原地,身后还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兰小少爷……”苏小姐和太子在里面。尾随来的侍卫看情况不妙,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啪”的一声,房门瞬间被关上,只留下房间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兰宇阳站在门前,十分尴尬,看着南渊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
不禁暗骂侍卫不地道,早知道里面是这画面,打死他也不进来,如今只能挠挠头傻呵呵的笑着。“我是路过,路过,呵呵……”走到窗边跳了下去,相比于吓坏了行人,他更怕南渊揍得他起不来床。
苏余念被这行为惊到了,兰小少爷,怕不是脑子不太好吧……
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缓解尴尬问道:“明日离国三皇子等人就要抵达我国了吧。”
“嗯,父皇派了我去迎接离国使者。”说话的时候,南渊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在来回盘旋。
“最近外面人多眼杂,不宜在外过多走动,我送你回府吧。”南渊将狐裘大衣披在苏余念身上,又将手炉塞进她的手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二人并肩走着,不时对视一眼,说句玩笑话,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回到苏府,韩芷柔看见她进来赶紧迎上来说道:“外面那么冷,怎么还往出跑?”
“母亲,我哪有那么娇弱啊,再说,丫鬟照顾得也很好啊,你看狐裘和手炉都带着了,一样也不差。”苏余念说着还将怀中的手炉拿出来比划了几下。
“你这孩子,真是大了,说不听你了……”韩芷柔佯怒的拍了一下苏余念的手背,苏余念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便将手炉交给小环,伸手挽着韩芷柔点头答应下来,“好好,以后没什么事我尽量不出去了,留在府中多陪陪母亲。”
送走苏余念的南渊旁若无人的走到一个小巷子中,突然站住脚步,缓缓开口。“出来吧。”
寂静的小巷里,从身后传来长剑刺破空穹的声音,南渊微微侧了一下头,堪堪躲过,身后之人似乎也是不想致他于死地,没有再发动攻击。
“哈哈哈……传闻天元朝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领教了。”南渊转过身,只见一个青色蟒袍的男子,唇红齿白,不同于南渊的俊朗,青衣男子有着一种阴柔的美,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如罂粟般危险。
“我当是谁,原来是三皇子,只是据我所知,这离国部队,不是应该明日才到吗?”
“在下想早些领略这天元朝的风土人情,便先到一步,恰好遇见太子,便叨扰一番。”离轩尘笑着说道,这一笑更显得妖娆。
离轩尘与南渊寒二人暄了一会,便各自离去。
次日。
城门口,南渊率领一群侍卫整齐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第二十一章:使者到访
远处尘土飞扬,隐约间,驶来一队车马,一猜就是离国的使者,侍卫直了直身板,展现出大国的威仪。
队伍最前方是那位青衣蟒袍的男子,眉眼精致,刚到城门口,便从马上翻身而下,微微弯身拱手道:“离国离轩尘,见过太子殿下。”
“三皇子不必多礼,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父皇特派我在此等候。”南渊回礼道。
“关于太子殿下,轩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两人心照不宣不曾提及昨日之事。
“三皇子过奖了,不如先到驿馆整顿歇息后,再做打算。”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说完在南渊的带领下,众人往驿馆的方向走去,只是朝阳公主没能露面,前来观看的人有不少都大失所望。
到达驿馆后,南渊向离轩尘告辞,进宫复命去了。
驿馆内,离轩尘与朝阳公主面对面相坐,这朝阳公主当真如传说中的倾国倾城,如画中之人那般精致。“皇兄,我想嫁给太子南渊。”
“朝阳,南渊他有婚约了,你嫁过去只能是侧妃,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就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中间选一个吧。”说罢,离轩尘转身离去,直流朝阳公主一人。
朝阳公主在房间里越想越气,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了,凭什么自己不能嫁给南渊,只是订婚,有没有结婚,就算真的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合离,等着瞧吧。
苏余念在诚源酒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看着南渊。“朝阳公主对你可真是情根深种啊,为了你大发脾气,还砸了东西。”
南渊讪讪的笑了。“他砸东西关我什么事,我可是只关心你一个人啊。”
“可朝阳公主不是这么想的啊,人家最想嫁的人就是你,多好的一朵桃花啊,只是可惜了,离轩尘不会同意的。”苏余念耸了耸肩。
“念念,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我的心里只有你啊!”南渊拉过苏余念的手,解释着。
“我知道啦,瞧把你给紧张的,再逗你,你怕不是要哭出来了?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对大皇子有些不公平。”
南苑干脆将苏余念揽进怀里,叹息一声,她的念念啊,还是那么善良。“念念,你知道的,皇位之争向来都是如此,我可以不为了自己,可我要为了母后和你。”
都是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们兄弟几个之间,从来不想其他浮肿的孩子,相处融洽。阴谋算计这种东西,全部被他们用在自家兄弟身上,表面上盈盈一笑,一副兄道友弟道恭的的模样,但暗地里,不止要是多少绊子。
苏余念从南渊怀中挣扎起身,认真的盯着他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南渊,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愿意做你的妻子,就算有一天我们走散了,我也会一直等着你来找我。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我会做你最后的后盾。”
南渊吻了吻苏余念的额头,如获至宝。
二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温存,待三皇子等人歇息好之后,还要入宫面圣。
天元皇坐在那金銮宝殿之上,虎虎生威,昨日的毒,似乎没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三皇子一路走来,可好啊?”
离轩尘笑道:“有劳皇上惦念了,这一路走来,欣赏了许多大山名川,也是涨了不少见识了。”
“哈哈,你们还年轻,有时间就多走走出去看看,不要向朕一样,到老了才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东西啊。”
“皇上说的是,所以此次本宫才会前来,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识……”
等了半天,也不见离轩尘说出另一方面原因,天元皇便开口问道:“这另一方面呢?”
离轩尘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另一方面,恳请天元皇助我登基,以修百年之好,家妹朝阳公主,愿意留在天元国,与二位皇子永结秦晋之好”
天元皇听完这番话,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但还是需要在考虑,便笑道:“这样吧,容朕考虑一番,稍后给你答复,这期间,你们就留在皇城,尽情享受人土风情,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太子会为你们讲解。”
“谢皇上,那本宫就先告辞了。”离轩尘再次行礼。
“渊儿,送太子。”天元皇眯着眼睛笑了笑,吩咐南渊。
同行的大臣问道:“三皇子觉得,天元皇会答应与我们结盟吗?”
离轩尘笑了笑。“我觉得天元皇一定会答应的,这对天元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放心吧。”
早朝之上,天元皇看着下方的老臣,问道:“众爱卿对离国一事如何看待?”
兰将军首先站出来,“启禀皇上,老臣以为,答应三皇子并无不可,先不说三皇子实力不俗,若是三皇子登基,便是我们的盟友,其他国家想要有什么动作,也会有所顾虑。”
天元皇点了点头,“渊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被点名的南渊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回父皇,儿臣赞同兰将军的看法,同意与三皇子结盟。”
“岳儿,你呢?”
“回父皇,儿臣也觉得兰将军的看法有道理,与三皇子结盟,只会于我朝有益。”
“那众位爱卿还有其他意见吗?”天元皇视线扫过众人,威压扑面而来。
下面一片寂静后,纷纷跪在地上:“臣赞同兰将军的看法。”
“那好,既然众位爱卿都有意与离国三皇子结盟,那就这么办吧。”
解决了结盟的事,便也到了下朝的时间。
兰将军在南渊身边站住脚步,“太子可知那朝阳公主会选择哪位皇子?”
“本宫也不知哪位皇子会俘获朝阳公主芳心,大哥的可能性会多一点吧。”南渊话只说了一半。
“老夫知道宇阳与你素来亲切,宇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南渊看了眼兰将军,他分明就是再告诉自己,将军府是站在自己这面的,只是没想明白为何。
南渊还是开口,客气的拱了拱手。“多谢兰将军,本宫一定不负所望。”
第二十二章:解围
诚源酒楼中。
南渊一直低头思考着什么,他始终没弄明白,为何兰将军要以将军府的名义站在他这一侧。
“我觉得可能是兰小少爷在兰将军面前说了什么好话,分析了利弊。皇上如今日渐衰老,皇位之争也会被抬到明面上,只要你不是过于愚蠢,将军府就会站在你这一侧。”
南渊看着对面的苏余念,刚想张口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打断。“我说你这小姑娘,长的倒是好看,穿着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能来这吃白食?我们这开张一天也不容易啊,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早就关门大吉了。”
二人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位女子站在人群中,身材纤细,面若桃花,水盈盈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心生爱怜。
朝阳公主眼角带着泪水,有些不知所措。“我没带小厮出来,钱包被人偷了,我回去取钱给你送过来,我肯定不会吃白食的。”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谁,可苏余念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朝阳公主,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未婚夫。
苏余念挑眉,一脸调笑的看着南渊,莫名躺枪的南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哪知道她会在这,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小伙计不依,“骗谁呢,谁知道你是谁啊,万一不回来了,我找谁去。”说着还将朝阳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开口道:“那你把你身上的玉佩给我做抵押,我就让你走。”
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开口道:“小伙子呀,要不你就行行好,我看姑娘也不是坏人。”
“不行,今天不管是谁,都得把钱给我放这,谁也不好使,我诚源酒楼开张这么久,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人。”
朝阳公主焦急的解释。“我是离国的朝阳公主,你可以叫人去驿站取钱。”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你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个骗子?”
“这可说不好,说不定那一身衣服也是偷来的,还朝阳公主,我还是三皇子呢!”
朝阳公主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等侮辱,听着众人的嘲讽,更是觉得委屈,眼角的泪开始下落,皇兄不在驿馆,这天元国自己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究竟该怎么办啊?
美人的泪向来惹人怜惜,就连苏余念也没能免俗,缓缓开口道:“小伙子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这位姑娘的饭钱我给了。”
说着,朝身后的南渊伸出了手,示意他的钱袋,南渊皱了皱眉,其实自己并不想插手这件事,自己的未婚妻会不高兴不说,就算自己不帮忙,一会也会有离国的人来解决,但自家未婚妻都发话了,南渊岂敢有怨言,乖乖的掏出钱袋,放在了苏余念的手上。
小伙计眼中亮了亮,躬身行礼。“见过太子,准太子妃。”
围观的人见二人气质不俗,尤其是南渊一脸漠然,只有对着苏余念时,才会露出点点笑意。
“哪里是我为难她啊?太子妃您可是冤枉我了,分明是她吃白食,在为难我啊。”
苏余念笑了笑:“这位姑娘欠了多少银子,我替她给了便是。”小伙计也不愿与朝阳公主多做纠缠,接过苏余念的钱,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朝阳公主受委屈了。”苏余念一脸和善。
待众人都散了之后,朝阳公主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样子,咬碎了一口银牙,尤其是心爱之人还看到了自己窘迫的样子,绕过苏余念,向南渊福了福身子。“朝阳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感受到苏余念不善的目光,南渊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开口说道:“朝阳公主不必客气,是本宫的太子妃要帮你,不是我。”
南渊不在意的样子,刺痛了朝阳公主的心,表情更是委屈,却也不得不转过身。“朝阳谢过苏小姐,若不是苏小姐善意相助,朝阳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称谓可以便换成了苏小姐,而不是太子妃,苏余念觉得甚是有趣,便笑了笑。“今日之事,相遇便是缘分,不如我请朝阳公主去隔壁的茶楼吃茶,顺便压压惊吧。”
朝阳公主用余光撇了一下南渊,脸色微红。“那就有劳苏小姐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看着三人一同前往隔壁的茶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旁边候着的下属问道:“三皇子,让朝阳公主和他们二人接触,当真没有事吗?”
南岳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椅背上。“有什么关系?左右父皇不会让太子娶这位朝阳公主,三皇子也不会同意,倒是过几日的宴会,需要多加注意,有什么变故一定要随时禀告我。”南岳将腿搭在桌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隔壁茶楼内,苏余念一直嘴角带笑,可是那笑却不达眼底,朝阳公主眼中只有南渊,整颗心都在围着南渊,是当自己不存在?
苏余念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虽然自己知道南渊不可能与这朝阳公主有什么,可朝阳公主的目光,就是使自己不舒服。
“朝阳公主难道就不想欣赏一下其他得景色吗?要知道,这大好河山,自有其他引人之处。”
南渊感受出了苏余念的怨气,打了个冷战,讨好的冲着苏余念一笑,狗腿的倒了杯茶。
这一幕郎情妾意的场景,落在朝阳公主眼中,只觉得分外刺眼。来京的一路上,都在听说太子殿下如何喜爱这苏家大小姐,二人又是如何伉俪情深,没见到的时候,她还可以欺骗自己,那些只是谣传,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原来不是传言,眸中再次泛起水光。
朝阳公主打量着苏余念,身上的衣着不是最华丽的,打扮也不是艳丽,可一举一动都是万种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情愿深陷其中。但自己容貌也不差啊,更是被誉为离国美人,凭什么苏余念就能俘获南渊的心。
第二十三章:朝阳公主
室内一片寂静,苏余念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朝阳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原本还想着明日有空再去拜访朝阳公主,却不成想,在这遇见了。”
南渊感受到朝阳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喝茶看着窗外,不曾有开口的意思,朝阳公主之恩收回目光,笑了笑。“刚才倒是让苏小姐见笑了,皇兄不在驿馆之中,我一人在哪里带着也是无趣,便想出来走走,感受一下大国的生活,待没想到竟然会遇见这种事,还是多亏太子和苏小姐出手相助。”
“以后朝阳公主嫁入公主,我们便是一家人,相互照拂是应该的,公主不必言谢,只是不知哪位皇子有此荣幸,能够娶了朝阳公主为妻,到时我和太子定会到场,送上祝福。”苏余念笑着说道。
言下之意,便是你总会嫁入皇室,但不可能是南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大婚时,我们还会前去送上贺礼。
朝阳公主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勉强扬起笑脸。“苏小姐说笑了,朝阳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来之前我便和皇兄说过,我有了心仪之人。”目光又是再次落到了南渊身上,一脸痴迷。
刚刚放松的南渊,再次紧张起来,自己只是出来吃个饭,现在怎么仿佛身在龙潭虎穴啊!
苏余念冷笑一声,“既然朝阳公主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又怎会心甘情愿前来和亲,某不是那人就是天元国之人,不如朝阳公主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也好帮朝阳公主牵牵红线,我也算做了一件善事了。”
南渊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桌下的手轻轻拉了拉苏余念的衣角,苏余念并不打算理他只是含笑的看着朝阳公主。
没错,她就是心仪南渊,自从上次见过南渊,便芳心暗许,这辈子也只想嫁给南渊。这次和亲的人原本不是她,是她去求三哥,这才将人选换成了她。
可是三皇子却告诉她不能嫁给南渊,南渊也是不可能娶她,这让朝阳公主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三皇子他们讲的那些大道理,自己不想去懂,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找到自己心爱之人,与其相伴到老,别的什么都不要,可就是这小小的心愿成了最大的奢望。
她看的出来苏余念其实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甚至是有些善良,若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说不定苏余念还会谅解自己,而且南渊也在这里,若是南渊知道了自己的一片痴心,也会有所感动,一定会答应的吧。
想到什么便要去做,于是朝阳公主开口说道:“其实朝阳心仪之人正是太子殿下,这次心甘情愿前来和亲,也是希望能够嫁入太子府,朝阳知道太子殿下与苏小姐有婚约在身,朝阳不求正妃之位,只求侧妃之位,能够长伴君侧,朝阳一片痴心,望苏小姐成全。”
苏余念嘴角的笑僵在了那里,难道这朝阳公主听不出自己的语气变化吗,这一片痴心也不该是自己成全的吧,不是应该去求天元皇和三皇子吗?如今直接请求自己成全,算是怎么回事,将问题丢给南渊,自己的桃花债,自然是要自己解决。“太子殿下,毕竟你我还未完婚,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听到苏余念的话,朝阳公主还以为苏余念同意了,只是最后做主之人是太子殿下,便感激的冲着苏余念笑了笑,又一脸期许的看着南渊,只要南渊点头,那么自己就可以嫁入太子府了!
南渊皱眉,冷声开口:“朝阳公主的一片痴心,本宫心领了,想必朝阳公主也知道,喜欢一个人,便想要给她最好的爱,而本宫所爱之人只有苏余念一人,所以并没有要纳侧妃的打算,朝阳公主的一片痴心,本宫怕是成全不了了。若是朝阳公主只是想嫁入太子府,那我还有许多手下未曾婚配,不如朝阳公主在他们中间选择一位作为夫婿,如何?”
这话可谓是一点情面不留,简单直白的告诉朝阳公主,我就只喜欢苏余念一个人,我也不想娶你。
朝阳公主的脸色由红转白,满含期许的眸子此刻暗淡了下来,轻咬嘴唇,眸中含泪。“太子殿下不喜欢朝阳,直说便是,何苦要如此羞辱啊?朝阳一心仰慕太子,难道太子就不曾心动过吗?”
南渊摇了摇头。“不曾,本宫已经有了良人,其他人对于本宫来说,只是路人。朝阳公主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天元国好男儿到处都是,父皇一定会为公主殿下觅得良婿,公主殿下就不要将心思放在本宫身上了。”
话还没说,朝阳公主便掩面跑了出去,她原本满心欢喜随着二人来到茶楼,原以为南渊会答应自己,却没想到南渊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难道真的要放弃吗?年少的喜欢就这样夭折了吗?明明是南渊毫无征兆的闯进了自己的世界,最后舍不得的却是自己。
朝阳公主一路哭着跑了回去,她到底该怎么办?若是找离轩尘诉苦,只会换来一顿臭骂,他只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公主,你怎么了?”丫鬟看到朝阳公主趴在那里一直哭,便忍不住上前关心。
“滚啊!”
看着朝阳公主跑了出去,苏余念有些担心,转过头问南渊:“她就这样跑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其实说实在的,苏余念并不讨厌朝阳公主,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虽然没有谁对谁错,但是苏余念的感情不容得一丝杂质,又怎会容得下其他人,若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情愿孤独一生。
南渊拉过苏余念的手,眼神之中尽是讨好。“没事,会有人跟着她的,念念今日对本宫的表现可还满意?”
苏余念翻了个白眼。“不满意!”
第二十四章:商讨出嫁
南渊挠了挠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开口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啊?”
为君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我啊!南渊不想讨打,这话只能在心中哀嚎着。
“你今日与那朝阳公主说话了,我便不满意……”苏余念脸蛋气鼓鼓的,吓唬着南渊。
“我……那朝阳公主是离国之人,万一她回去告状,搞砸了这次和亲,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嘛……”语气中带着哄骗,又带着轻微的讨好。
苏余念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安静了片刻,房门被推开,侍卫快步走了过来,趴在南渊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片刻后,南渊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转过头笑着对苏余念说道:“念念,父皇叫我到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我让侍卫送你回府。”
“可曾说了是什么事?”苏余念正了正深色问道。
“不曾。”虽是不曾说所谓何事,但无非就是齐国使者之事,或者是朝阳公主和亲之事。
苏余念点点头。“去吧。让侍卫送我回府就可以了,你多加小心。”
御书房内,几位皇子坐在一处。
说是有要事相商,但众人心知肚明。
天元皇早朝之时,在大臣面前虎虎生威,威仪八方,但实则上次中毒一事,身体还没恢复好,再加上上了年纪,此时一脸疲惫,手指轻按着太阳穴。
“此次叫你们前来,是为了离国朝阳公主和亲一事,离国为了表明结盟的诚意,送来了极为受宠的朝阳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下嫁给宗亲大臣,只能嫁给你们其中的一位,朕这次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谁想娶这朝阳公主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众人的眼中也都迸发出野心的光,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自己愿意娶朝阳公主,气氛一时安静。儿天元皇看着默不作声的几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个儿子没有过多地心思,就是好事。环视一周后,将目光落在了南渊身上。“渊儿啊,你觉得朝阳公主这个人如何?”
南渊气定神闲站起来说道:“回父皇,那朝阳公主样貌是万中无一,性格更是活泼天真,又颇具才气,这样的佳人,自然是极好的。”
“那朕将朝阳公主嫁给你,你可愿意啊?”天元皇挑了挑眉毛,邪笑道。
不知天元皇是不是玩笑话,但屋内的气氛明显和刚才不一样,南岳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不可以!南渊已经与苏余念定下了婚约,怎么还可以娶其他的女子,若是这样,那自己就把苏余念掳来,只供自己欣赏。再者,这股势力,绝对不能再和南渊扯上关系。其他人也是没想到,微微一愣,因心思不在这上面,随即便恢复常态。
南渊只是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开口道:“父皇,儿臣早已心有所属,不能委屈了念念,就算娶了朝阳公主,也不过是红颜枯骨,徒增伤悲,父皇还是选择其他人吧。”
天元皇听完南渊的话,脸上多了一抹说不清的愁绪,他与皇后自幼青梅竹马,也是早就心有所属,但因为自己是皇上,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只能不断的扩充后宫,同样也不能专宠皇后,这就让这份感情多了利益的味道,委屈了皇后。
自己和皇后已经无可挽回了,既然南渊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那便将遗憾弥补在他身上吧。
天元皇叹了口气,“你先坐下吧,朕知道你喜欢念念那个小丫头,你说的也对,既然这样,庆儿,你愿意娶朝阳公主吗?”
被点名的大皇子站了起来,“父皇,听闻那朝阳公主喜欢的是三弟这样的温润之人,儿臣沉迷于行军打仗,怕是会委屈了朝阳公主,还请父皇三思。”
天元皇顺着南庆的话,将目光移到了南岳身上。“岳儿,你可愿意?”
南渊几不可闻的笑了出来,他就知道,果真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南岳稳了稳情绪,风轻云淡的说道:“儿臣愿意,儿臣定会好好对待朝阳公主。”
天元皇点了点头:“朝阳公主的身份肯定是不能为侧妃,这事先不要外传,等宴会之时,朕会当众宣布。”
“还有,宴会之时,渊儿,你多上些心,与你母后一同准备着。”天元皇有意栽培南渊,众人看在眼里,使得有些人极其不满意,只因为南渊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便要高他们一等?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商量完后,众人从御书房出来,低头前行的南渊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便看见皇后带着四皇子散步,四皇子名为南齐,也是皇后所出,只是自幼便体弱多病,所以养在房中,很少出来。
“皇兄,你们在干嘛?我刚刚看到三哥看你的眼神,好凶啊,我不喜欢他……。”南齐不曾参与皇位之争,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也不懂得之其中的阴暗。
南渊摸了摸南齐的头。“齐儿只要好好地养身体,其他事自有皇兄安排,好不好?”
南齐抬头看着南渊,大大的眼睛中透着纯真。“好~”
“渊儿,当真喜欢苏家小姑娘?”皇后眼中倒映出南渊的影子,渊儿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如今更是可以保护他这个母后了,但婚姻大事,还是需要操心的。
“母后,儿臣自然是极为喜欢念念的。”
皇后笑了笑。“渊儿果然是长大了,离国宴会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南岳不是那么简单的。”
南渊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多加小心的。”
城西一座不知名的院子中,一位女子状若疯癫,口中一直嘀咕着:“我是太子妃,再过不了多久,我就是皇后,到时候苏余念、韩芷柔,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祁姨娘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又是哭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落在院中,祁姨娘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般,连忙起身扑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气急败坏的苏老爷
“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我们母女死了,你才会来……”
黑衣人顺势将祁姨娘揽进怀里。“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委屈你了……”
祁姨娘哭的泣不成声,片刻后,才叫来苏锦柔。
“锦柔,娘告诉你一件事……”
“其实,你不是苏庆天的亲生女儿,这才是你爹。”祁姨娘将手指向黑衣人。苏锦柔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疯疯癫癫的喊道:“我不是苏庆天的亲生女儿,我是个野种……”
“锦柔……”
苏锦柔边喊边跑了出去,祁姨娘在身后想要拦住苏锦柔,却被黑衣人一把拉住。
南渊挠了挠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开口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啊?”
为君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我啊!南渊不想讨打,这话只能在心中哀嚎着。
“你今日与那朝阳公主说话了,我便不满意……”苏余念脸蛋气鼓鼓的,吓唬着南渊。
“我……那朝阳公主是离国之人,万一她回去告状,搞砸了这次和亲,那我不就成罪人了嘛……”语气中带着哄骗,又带着轻微的讨好。
苏余念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安静了片刻,房门被推开,侍卫快步走了过来,趴在南渊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片刻后,南渊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转过头笑着对苏余念说道:“念念,父皇叫我到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我让侍卫送你回府。”
“可曾说了是什么事?”苏余念正了正深色问道。
“不曾。”虽是不曾说所谓何事,但无非就是齐国使者之事,或者是朝阳公主和亲之事。
苏余念点点头。“去吧。让侍卫送我回府就可以了,你多加小心。”
御书房内,几位皇子坐在一处。
说是有要事相商,但众人心知肚明。
天元皇早朝之时,在大臣面前虎虎生威,威仪八方,但实则上次中毒一事,身体还没恢复好,再加上上了年纪,此时一脸疲惫,手指轻按着太阳穴。
“此次叫你们前来,是为了离国朝阳公主和亲一事,离国为了表明结盟的诚意,送来了极为受宠的朝阳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是不能下嫁给宗亲大臣,只能嫁给你们其中的一位,朕这次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谁想娶这朝阳公主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众人的眼中也都迸发出野心的光,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自己愿意娶朝阳公主,气氛一时安静。儿天元皇看着默不作声的几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个儿子没有过多地心思,就是好事。环视一周后,将目光落在了南渊身上。“渊儿啊,你觉得朝阳公主这个人如何?”
南渊气定神闲站起来说道:“回父皇,那朝阳公主样貌是万中无一,性格更是活泼天真,又颇具才气,这样的佳人,自然是极好的。”
“那朕将朝阳公主嫁给你,你可愿意啊?”天元皇挑了挑眉毛,邪笑道。
不知天元皇是不是玩笑话,但屋内的气氛明显和刚才不一样,南岳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不可以!南渊已经与苏余念定下了婚约,怎么还可以娶其他的女子,若是这样,那自己就把苏余念掳来,只供自己欣赏。再者,这股势力,绝对不能再和南渊扯上关系。其他人也是没想到,微微一愣,因心思不在这上面,随即便恢复常态。
南渊只是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开口道:“父皇,儿臣早已心有所属,不能委屈了念念,就算娶了朝阳公主,也不过是红颜枯骨,徒增伤悲,父皇还是选择其他人吧。”
天元皇听完南渊的话,脸上多了一抹说不清的愁绪,他与皇后自幼青梅竹马,也是早就心有所属,但因为自己是皇上,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只能不断的扩充后宫,同样也不能专宠皇后,这就让这份感情多了利益的味道,委屈了皇后。
自己和皇后已经无可挽回了,既然南渊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那便将遗憾弥补在他身上吧。
天元皇叹了口气,“你先坐下吧,朕知道你喜欢念念那个小丫头,你说的也对,既然这样,庆儿,你愿意娶朝阳公主吗?”
被点名的大皇子站了起来,“父皇,听闻那朝阳公主喜欢的是三弟这样的温润之人,儿臣沉迷于行军打仗,怕是会委屈了朝阳公主,还请父皇三思。”
天元皇顺着南庆的话,将目光移到了南岳身上。“岳儿,你可愿意?”
南渊几不可闻的笑了出来,他就知道,果真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南岳稳了稳情绪,风轻云淡的说道:“儿臣愿意,儿臣定会好好对待朝阳公主。”
天元皇点了点头:“朝阳公主的身份肯定是不能为侧妃,这事先不要外传,等宴会之时,朕会当众宣布。”
“还有,宴会之时,渊儿,你多上些心,与你母后一同准备着。”天元皇有意栽培南渊,众人看在眼里,使得有些人极其不满意,只因为南渊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便要高他们一等?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商量完后,众人从御书房出来,低头前行的南渊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便看见皇后带着四皇子散步,四皇子名为南齐,也是皇后所出,只是自幼便体弱多病,所以养在房中,很少出来。
“皇兄,你们在干嘛?我刚刚看到三哥看你的眼神,好凶啊,我不喜欢他……。”南齐不曾参与皇位之争,被保护的很好,所以也不懂得之其中的阴暗。
南渊摸了摸南齐的头。“齐儿只要好好地养身体,其他事自有皇兄安排,好不好?”
南齐抬头看着南渊,大大的眼睛中透着纯真。“好~”
“渊儿,当真喜欢苏家小姑娘?”皇后眼中倒映出南渊的影子,渊儿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了,如今更是可以保护他这个母后了,但婚姻大事,还是需要操心的。
“母后,儿臣自然是极为喜欢念念的。”
皇后笑了笑。“渊儿果然是长大了,离国宴会之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南岳不是那么简单的。”
南渊点了点头。“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多加小心的。”
城西一座不知名的院子中,一位女子状若疯癫,口中一直嘀咕着:“我是太子妃,再过不了多久,我就是皇后,到时候苏余念、韩芷柔,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祁姨娘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又是哭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影落在院中,祁姨娘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般,连忙起身扑了过去。
住,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苏锦柔什么样,他并不关心,甚至必要时刻,祁姨娘都可以被抛弃。
黑衣人将祁姨娘拉到房中翻云覆雨了一番后,赤,裸着躺在床上。“听说苏家小姐与太子定下了婚约?”
“嗯,苏余念与南渊定下了婚约,离国三皇子想要以朝阳公主为筹码,与天元国结盟,夺取皇位。”祁姨娘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搂着男人轻声说道。
“锦柔不是也与二皇子定下婚约了吗?”
“锦柔不是自己愿意的,你能不能救救锦柔,带我们母女俩走,我们俩只有你了……”祁姨娘将男人搂的更紧了。
“好,等朝拜过后,我就带你们母女俩走。”男人亲吻了一下祁姨娘的秀发,满眼柔情,仿佛眼中只有祁姨娘。
“这件事过后,你当真会带我们母女俩走吗?”祁姨娘从男人怀里钻了出来,满眼希冀。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就在二人温存的时候,苏府院外有一人在大喊大叫。
“苏余念,你是个什么东西?就你也配当我嫡姐?”正是苏锦柔跑了出来,站在苏府门前,叉着腰,颇有一种泼妇骂街的架势。
“你没想到吧,我根本就不是苏庆天亲生的,枉费你费尽心思,嫉妒你爹对我的宠爱,哈哈哈……”
苏余念在房间中听见苏锦柔的声音,刚想带着小环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却不想被后半句雷的直接愣在了原地。苏锦柔不是苏老爷亲生的,感情是替别人养了女儿和妻子啊……
随后苏余念便皱起了眉头,苏锦柔是怎么知道的?按理来说,祁姨娘不可能将此事告诉她啊,这件事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苏老爷却是不管那些,只觉得头上有个照小火把,气哄哄的跨出了院子,将苏锦柔拉了回来,用力关上门,那个力气,真不知道苏老爷是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要不是这苏府的门是祖父当年用楠木造的,早被苏老爷给摔坏了。
“你个孽障,你说什么?你不是我亲生的,那你是谁生的?”苏老爷将苏锦柔甩在地上,这不仅是面子的问题,更是男人尊严的问题,被自己女儿在大街上喊,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带了绿帽子,这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哈哈哈……苏庆天,你没想到吧,你这么多年的宠爱,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如今我亲生父亲来了,你还算什么?”苏锦柔被甩在地上,也不曾起身,苏余念看见这一幕,只觉得这苏锦柔当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
“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贱女人!我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苏老爷看苏锦柔也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气急败坏的打开大门,跨步走了出去。
祁姨娘此时刚在床上和男人商讨完,正打算再次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苏老爷的声音,祁姨娘慌乱的将里衣穿好,装作病弱的样子躺在床上。
希望苏庆天看在往日的感情上,能够将她接回苏府,虽然过几日,黑衣人便会带自己离开,但离开之前,自己还是希望能住在苏府,甚至可以卷些钱财傍身。
“老爷……”祁姨娘一开口便是娇滴滴的,慵懒中带着一丝媚态。
“啊……”
下一秒却被苏老爷从床上拽了起来,祁姨娘不明所以,怎么会这样?苏庆天难道不是来接自己回府的吗?
“老爷,你怎么这么对我啊?”祁姨娘一双水眸雾蒙蒙的,脸上还带着可以的红晕,一看便知是刚被男人滋养过的,看来苏锦柔说的没错……
真是可怜了他苏庆天的一世英名,如今被人踩在脚下随意践踏!“你还敢问?你怎么不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模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给我戴绿帽子?说!那个奸夫在哪?”
祁姨娘一听这话,肠子都悔青了,刚才怎么不拦着一点苏锦柔,如今被苏庆天发现了,自己岂不是一点回到苏府的机会都没有了,甚至还会死在这……想到这,祁姨娘打了个冷战,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老爷,锦柔收了多少委屈,如今更是疯疯癫癫的,她的话怎么能信啊?”
“我不能信她一个疯子的话?我要一直被你当个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才对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苏老爷眼睛通红,直直的盯着祁姨娘,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想要看穿她的本质。
真没想到,自己竟是一点都不了解她。
他知道祁姨娘是有一些小聪明,平日里会对韩芷柔母女俩做些小手脚,只要没闹出人命,自己都任凭她去了,她要什么,自己便送去什么,甚至于苏锦柔一个庶女待遇竟是比苏余念还要好。这,还要他怎样,才能打动这个女人的心啊?
“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对不起你……”祁姨娘尝试着为自己辩解,只是苏老爷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的心已经死了。
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苏老爷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隐去了眼角的泪水。“我下不去手,你自己来吧……”毕竟恩爱一场,苏老爷是将祁姨娘放在心尖上的。
祁姨娘颤抖着手,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什么,开口说道:“老爷,你靠近一点,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第二十六章:救命
“你最好别想耍什么花招!”苏老爷没有半点犹豫,蹲在祁姨娘身旁。
祁姨娘抬手,狠狠地将匕首插进了苏老爷的心脏,眼中没有一点心疼,只有计谋得逞的爽快和狠辣。
“既然你这么对我,也别怪我心狠!”苏老爷难以置信的看着祁姨娘,没想到,自己竟是死在了祁姨娘的手里,最后一刻,还是被她给骗了,眼角流下泪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祁姨娘将匕首拔了出来,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尖“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祁姨娘站起身,抹去眼角的泪水。
从别的地方找来柴火四散的扔在了房中,倒上汽油后,将火把扔进了房内,顿时火光四起,温度烤的人喘不上来气,祁姨娘捂着鼻子,确定大火烧起来之后,便扭着身子离开了。
苏余念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他不知道是苏老爷可怜,还是自己和母亲可怜,苏老爷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和妻子,换来的是祁姨娘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自己和他唯一的相同点,那便是都败在了祁姨娘母女手中了吧……
楚墨从滔天的火海中扛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苏余念将人送到了城中王大夫家。王大夫不禁感叹,这苏家嫡女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苏老爷怎么就是看不到呢?偏偏独宠那蛇蝎心肠的妇人?到头来,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昨日苏锦柔在苏府门前闹得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引得许多人驻足围观。苏老爷前去别院惩治恶人,不料却传出了别院走水的消息,紧接着苏余念便将苏老爷送来了这里,进行了一番包扎。
王大夫将苏老爷的手,放回被中,回头说道。“苏小姐不必担心,伤口偏离心脏处,保住了一条性命,如今已是没有了性命之忧,相信用不了多久,苏老爷便会醒过来了!”
“有劳王大夫了。”语气中没有感情,只有一丝疲惫,从昨日将苏老爷救回来之后,自己便不曾睡过,一直在这里照看着。
苏余念也想过不管他,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端,转身离去的时候,还是没狠下心。
床上的手指动了动,苏老爷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这是死了吧?是了,还是被心爱之人亲手杀死的。
“呵……”苏老爷自嘲的笑了笑,这一笑,牵动了伤口,艰难的咳嗽了一声。苏余念连忙为他顺气。
“念儿,我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在这?为父对不起你啊……”苏老爷看到苏余念,心里有所疑问,虚弱的开口问道,眼角又是流下了泪水,一夜之间,苏老爷眼角似乎是又填了几道皱纹,头发也白了一些,看样子,祁姨娘对他的打击不小。
苏余念听到苏老爷说对不起,为他盖被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开口道:“你好好休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念儿……”望着苏余念离去的背影,苏老爷轻声喃昵着。
苏余念离开的时候,与端药进来的王大夫碰了个对头,苏余念点了点头便与之错开了,她需要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情绪。
她其实一直都是渴望父爱的,从小,父亲就疼爱苏锦柔比自己多,那时候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将苏锦柔的爱分给自己一点点,而就在刚刚,她居然听到了父亲对她说对不起……
苏老爷看着端药前来的王大夫,大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还没等开口,便听到王大夫叹息一声,开口说道:“苏老爷,是个有福的啊,苏小姐从昨日开始便一直在这里照顾你,未曾休息过半刻啊……”
听到这话,苏老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儿还有韩芷柔!
只是他没想过,这凉了的心,再想焐热可就难了……
苏余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清风阁,一头栽倒在床上,便是身后跟了一人也没有发现。
“念儿,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韩芷柔跟着苏余念来到清风阁,看到女儿如此疲乏,便开口问道。
“是娘来了啊……”苏余念回过头虚弱的笑了一下,便又将头蒙在了被子里,只看见肩膀轻微的耸动。
韩芷柔轻轻地坐在了床边。“念儿,告诉娘,到底怎么了?”
“娘,我现在好乱,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爹,我以前那么渴望父爱,可父亲始终对我视而不见”说话声中,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刚刚哭过了。
“傻孩子,他是你爹,若是想要原谅,也没那么难啊……”语气中带着一丝空洞的感觉,像是说给苏余念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娘,你难道就不怨吗?祁姨娘到底有什么好,她连你万分之一都不如,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偏心……”
韩芷柔摸了摸苏余念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娘曾经也怨过,我不求他爱我相濡以沫,只求相敬如宾,现在看淡了,也不奢求爱了,母亲只求你能过得好。”韩芷柔对苏老爷以前是有爱的,但苏老爷一次次的让他失望,最后使她心寒,如今对苏老爷就要死心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我想原谅他,他好像也很可怜。”苏余念想起了苏老爷躺在病床上,虚弱又无助的样子,不免得有些心软。
“只要念儿无愧于心就好。”韩芷柔虽是一节闺中女子,可也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刚强与倔强,不求对得起任何人,只求无愧于心。
“娘,苏锦柔呢?”苏余念突然想起祁姨娘不知所踪,那苏锦柔去哪了?
“苏锦柔被关在了库房中,你要去会会她?”韩芷柔在苏老爷走后,便叫人讲苏锦柔关了起来,并命人好生照看着。
“我去见见她,祁姨娘的身份可能没那么简单。”苏余念压下负面情绪,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迈开步子向库房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一股**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冲大脑,苏余念用手在面前挥了几下,咳嗽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宴会(1)
房间里面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堆柴火,偶尔有几只小动物窜过。想必苏锦柔是被黑衣人给救走了吧,能在苏府之中来去自如,并且不被发现,这人武功最起码是武圣级别。
苏余念眯了眯眼睛,这朝拜在即,当真是能人辈出,宫宴之上,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另一侧,由于天元皇亲自下令,南岳与朝阳公主的婚事只有几个人知道,朝阳公主便是其中一个。
离轩尘看着趴在床上哭成泪人的朝阳公主,颇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妹妹从小被人宠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这还是第一次哭成这般模样。
离轩尘站在原地,揉了揉额头。“朝阳,这有关离国的前程命运,不是由着你性子胡来的。再说那三皇子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与那太子相比,也是不逞多让的啊,嫁给他,你不会受委屈的。”
朝阳公主从床上抬起头,双眼通红。“皇兄真是狠心,朝阳只是一名女子,一辈子只能嫁这一次,你们为什么要将家国大业与我的婚姻绑在一起,我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那么难吗?”
离轩尘轻声叱道:“朝阳,你不是普通女子,你生在皇家,出身就比别人高贵,所以就注定了你要为离国的未来着想。你要嫁给南渊,可是人家早就心有所属,甚至亲口拒绝了你,你为何要倒贴?就这么没有骨气?趁早收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乖乖嫁给南岳吧。”
离轩尘甩了甩起袖子,生气的离开了,走到门槛处停住脚步。“对了,宴会之前,你就不要乱走了,街上人多眼杂,乖乖留在驿馆里吧,我会派人看着你的。”言罢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朝阳公主一人继续哭泣。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宴会之日。
苏余念被小环按在铜镜前梳妆,眼看着小环要将一只镶满宝石的流苏簪子簪在发间,苏余念连忙出声阻止。“小环!这也太招摇了,你给我换一个!”
小环被苏余念这一动作逗得笑了出来。“小姐,这簪子已经够普通了,只是小姐平日里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才觉得过于招摇,但这是宫里的宴会,各家小姐、夫人、妃嫔都会出席,小姐还是打扮的端庄贵气一点的好。”
苏余念收回了手,任由小环在自己的脑袋上大展身手。“小姐,太子在府门口,接您进宫。”
苏余念听到房门外丫鬟的通报,有些着急的开口道:“小环,好了没啊?”小环将最后一缕头发别了上去。
“好啦好啦,小姐真是紧张太子殿下!”苏余念娇嗔的瞪了一眼小环,提起裙角便跑了出去。
太子站在苏府门前,牵起苏余念的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轻声说道:“念念今日好美,本宫都想将你藏起来,只供本宫一人欣赏。”
苏余念脸色微红,有些害羞,抽回双手。“这么多人呢,你能不能有点正形,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进宫了!”
南渊只是笑了笑,将苏余念抱上了马车。车上有些精致的糕点、茶水,都是为苏余念准备的,一路上,南渊更是一直握着苏余念的手,给她暖着,苏余念心中盛满了感动。
马车停下的时候,二人还在惋惜这条路短了一些,南渊亲自将苏余念扶了下来,旁边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都说这太子殿下和苏家大小姐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是啊,这太子殿下与苏家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很啊。”
“同乘一辆马车,又牵手出现在众人眼前,当真是不知避嫌……”不和谐的声音正是朝阳公主,离轩尘将她禁足在了驿馆直到今日,谁成想一出来,便见到这副画面。
被这么多人看着,苏余念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南渊将手握的更紧了,甚至开口说道:“这里离凤栖宫有点远,你若是累了,便靠着我,或者我背你过去。”
说完,不顾众人的眼光,揽着苏余念向前走去。
路上,苏余念遇到了南岳,南岳显得有些兴奋,看见苏余念二人,更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二哥,苏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凤栖宫吗?”
苏余念摇了摇头,是去凤栖宫没错,可她并不想与他同行,便开口说道:“我与太子殿下去拜见一下皇上,稍后再去凤栖宫。”
“那既然这样,你们去吧,我在凤栖宫等你们。”说完南岳便转身率先离开了。
苏余念看着南岳走路的姿势都与以往不同,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还好上天给了她机会,还好她没错过南渊,南渊感受到苏余念炙热的目光,低头宠溺的笑了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便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边走边聊天,到也没觉得这凤栖宫有多远,二人到的时候,三皇子等人已经在这里了,大皇子冲他们点头示意。
南渊直接走到皇后和四皇子面前。“母后,我带念念来看你了。”
“臣女苏余念,见过皇后娘娘。”苏余念福了福身子,向着皇后行礼。
皇后娘娘赞赏的看着苏余念,不卑不亢,很好。“起来吧,你是渊儿认定的女子,自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坐吧。”
“谢皇后娘娘。”南渊拉着苏余念在一旁落座,好巧不巧,旁边就是南岳,南岳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念念自然不是一般女子。”
苏余念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南岳抽什么风?却还是端起架势。“论辈分来说的话,我是你二嫂,三皇子还请慎言。”
南岳似乎是没想到苏余念会丝毫不留情面,一时有些尴尬,端起桌子上得茶杯,轻抿了一口,笑着开口说道:“二嫂说的是,是我唐突了,给二嫂陪个不是。”
苏余念没再理会他,只是转头和太子轻声说着什么悄悄话。“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太子殿下朝苏余念比了一个手势。
丫鬟端着小碎步走到厅中央,躬身说道:“娘娘,前厅来人传报,宴会已经准备就绪,请皇后娘娘移步宴会。”
第二十八章:宫宴(2)
天色近晚,朝中大臣携带者家眷就坐。苏余念等人跟在皇后身后,半路遇到一位身着华贵的女子,端庄贤淑,一开口声音更是犹如芙蓉泣露。“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妹妹身子不好,怎么也出来了。”皇后娘娘一丝温情从眼底流露,华妃是她闺中好友,年少之时,也曾喜欢过一个寒门子弟,甚至动了私奔的念头,可天不遂人愿,华妃被抓了回来,那男子也被打断了双腿,华妃哭着差点哭瞎了眼睛,最后与那书生断了联系,进了宫中。
“姐姐说笑了,妹妹终日在那广寒宫无聊的很,便想着出来看看人间烟火,这位便是渊儿的未婚妻了吧?”华妃轻笑了一下,脸上多了一抹生气,将视线落在了苏余念身上。
“是啊。”皇后娘娘转过头看了一眼苏余念。
苏余念福至心灵,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女苏余念,见过华妃娘娘。”
“苏小姐很美,是个有福之人。”华妃面带温柔之色,姿态安静,却又仿佛蕴含着巨大能量。
“既然遇到了,那就随本宫一同前往吧。”皇后娘娘与华妃相互搀扶着,走在前面,边走还边聊着一些女子家的悄悄话。
苏余念等人低着头静静地跟在后面。到达宴会的时候,正巧看到韩芷柔和苏老爷刚刚落座,便向皇后福身说道:“皇后娘娘,念儿就先去母亲那里了。”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眼中没有权势,若是别的女子,怕是会一直待在皇后娘娘身边吧。“去吧。”
华妃轻声对皇后娘娘说道:“苏小姐是个好孩子。”
苏余念看到韩芷柔,直接奔了过去。“母亲,你们终于来了。”
韩芷柔一把将苏余念搂在怀里,只是在宫里,母女二人还是要顾及一下形象的,便就此分开了。
苏余念觉得这样的宴会有些无趣,便打算找个亭子赏花。优哉游哉的走着,到了一个亭子前,亭中的风景非常辽阔,几乎整个女宾席发生的事尽收眼底。
苏余念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处。只见不远处,几位妙龄女子聚在一起,笑得花枝乱颤,苏余念一眼就看到了苏欣桐。
苏欣桐今日穿的十分惹眼,衣着华丽,与自己相比,也是不逞多让,苏余念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正是这几位女子的话题。
“啧啧啧……我说欣桐啊,你和苏大小姐比起来,也不差什么啊。”一个粉衣女子拉起苏欣桐的手,“你看看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生的更是貌美,哪像有些人,坐在那里,与这宴席格格不入。”
“就是就是,要我说,这欣桐才应该是苏府的嫡小姐呢,苏余念在那装什么清高。”另外一个女子出声附和着,还向苏余念的方向瞥了一眼。
苏欣桐听了这话心中得意,抬头看了一眼亭中的苏余念,眼中幸灾乐祸,却还是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你们可别这么说,要知道我这个嫡姐现在正得宠爱,只是性格孤傲一些,但人还是很好的。”
“性格孤傲?她难道在府里也这样?对待家人奴仆也这样高傲?”刚才附和那个女子嫌弃的努了努嘴。
苏欣桐一脸为难,眉头微蹙。“这……哎呀,也不是,嫡姐还是很好的。”
“好了,你就别为她打掩护了,这府中什么样子,我们还不清楚吗!”刚才的那位粉衣女孩再次拉起苏欣桐的手。“我以前就听过这京中的传闻,她对待救命恩人恩将仇报,甚至暗算苏锦柔,单只苏锦柔现在下落不明,如今又这般模样,自作清高,哼!”
“别这么说,嫡姐人很好的,可能因为他是嫡女,又是太子的未婚妻,所以才会这样的吧……”苏欣桐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这些庶出女子心中更加觉得不公平了,那些嫡女不愿与他们一同玩耍,飞扬跋扈的,天天就知道欺负人,让人心生厌烦。
就这样,苏欣桐第一次参加宴席,就与这群人打成一片,甚至以姐妹相称。
宴席还未开始,苏余念一身红衣,慵懒的靠在桅杆之上,享受着微风轻拂面庞。突然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喂`!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苏余念吧?你长得很漂亮。”小女孩语气有些桀骜。
苏余念轻声笑了,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小丫头,居然夸她漂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们都在背后说你坏话!你怎么不反驳啊?”小女孩昂着头,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并不排斥苏余念的触碰。
“嘴长在别人身上,说什么并不是我能控制的,只要自己觉得无愧于心不就好了。”
说完,苏余念便起身,想去别处看看。边走还边说道:“小公主别跑的太远,娘娘找不到你会着急的……”小女孩望着苏余念离去的背影,扑闪扑闪的眼睛里有些茫然,无愧于心便是最好的吗……
苏余念漫无目的的走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走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周遭杂草丛生,大门紧闭,微风吹起黄沙,在墙根下低旋。皇宫之中怎会有这样一处地方?难道是冷宫?
苏余念轻推开大门,却不想大门没有朝着两侧打开,而是直接倒了下去,扬起一股灰尘,苏余念用手挥了挥,看清了眼前的景色,院中更显得阴森恐怖,一阵风吹过,仿佛有人在低声呜咽,苏余念打了个冷战,抬腿走了进去。
“呜呜呜……”从院中传来一个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
苏余念拨开杂草,向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呜呜呜……”随着苏余念的走近,呜咽声更加清晰,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子,便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清房间内的人,吓得退后了一步。
第二十九章:变故
“呜呜呜……”房间里一个女子,双手被人绑在身后,嘴里塞着一块破旧的布。
苏余念连忙上前,将女子口中的破布拿了下来。“快!快去救皇上!”
苏余念心中满是疑问,这些都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怎么会这样?连忙将女子身后的双手解放了出来。“娘娘,我先救你出去,皇上那面有人接应。”
皇后娘娘顾不得身上的伤,眼中带着泪水,万分焦急。“快去救皇上……”
苏余念拉着皇后娘娘轻点脚尖,从皇宫之上的瓦沿上飞过,昏沉的夜色中,两抹红色身影在皇宫中穿梭。
苏余念安顿好了皇后娘娘,开口安慰:“娘娘放心,我这就去救皇上!”
隆安阁中,此时歌舞升平,天元皇看着下面一众人,甚是欣慰。“各位使臣远道而来,朕今日在隆安阁设宴款待众位,愿我天元国与各国永世安康,和睦与共,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使臣举杯,回礼道:“多谢皇上,我国愿与天元国和睦与共!”
一时间,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气氛十分融洽。“启禀皇上,离国愿与天元国永结秦晋之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离轩尘还有他旁边的朝阳公主身上。朝阳公主一身淡紫色的锦裙,发簪高高挽起,漏出修长又优美的脖颈,低垂而下的流苏更显精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使人移不开眼睛。
“朕早就听说,朝阳公主素有离国第一美人之称,才情更是闻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朝阳公主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皇上谬赞了,朝阳不敢当,天元国的娘娘和各位小姐姿容都在朝阳之上。”
天元皇笑道“朝阳公主太过自谦了,今日宴会众位尽管畅快痛饮!”
紧接着一群穿着清凉的舞姬伴随着声乐声,款款走出,大臣们也随意畅饮,没有了平日的约束。只有朝阳公主呆坐在那里,魂不守舍,她想逃离这嘈杂的环境,可是世界之大,自己又能逃去哪里?她身为离国的朝阳公主,没资格任性。“皇兄,我有些气闷,想出去走走。”
“去吧,别走太远了。”离轩尘看出朝阳公主脸色难看,有些心疼的答应了。
朝阳公主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南渊看着朝阳公主离开的背影,眯了迷眼睛,好戏才刚刚开始。
在朝阳公主出去不久,南岳身旁的侍卫就悄悄退下了,看来念念说的没错,南岳确实想要那朝阳公主做文章,现在,就要看兰宇阳的安排了。
大皇子默默的喝下了杯中的酒,看着眼前的情况笑了笑,找来侍卫吩咐了几句,也起身出去了。
南渊心下欢愉,这一切未免也太过顺利了,就算大皇子不出去,一会也是要想办法让他出去的。
朝阳公主魂不守舍的在花园中走着,正值冬季,微风吹过,打在脸上,也是刺骨的冷,朝阳公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突然暗处有几道身影窜出,冲向了毫无防备的朝阳公主。朝阳公主眼睛一花,就看到几个黑衣人照着自己扑了过来,还没等朝阳公主惊呼出声,就被人从身后给迷晕了过去。
这一切都落在大皇子眼中,等到黑影离开,大皇子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勾唇笑了笑,没想到,居然是太子动的手。
宴会上,一名舞姬在经过南渊面前的时候,微微点了下头,南渊便明白,事情已经成了。一条鱼儿已经上钩了,现在就等另一条了。
大皇子转身刚要回到宴席,突然被人从身后袭击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轻车熟路的将大皇子抬到了偏殿。
南岳有些坐不住了,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杯沿,按照他之前的设计,现在应该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朝阳公主已经被掳走了,可是他安排的人到现在都没出现。
难道是出了意外了?不可能啊,她计划的很周密,又十分隐蔽,除了几个心腹,再无其他人知晓。
就在这时,有人开口问道:“这朝阳公主怎么出去这么久,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众人停下了推杯换盏的动作,将视线落在那个空出的椅子上,皆是有些疑问。
“是啊,而且大皇子出去也没回来呢……”这话说的,有些歧义,离轩尘暗自吩咐身边人去找朝阳公主,天元皇脸色不太好,也叫人去寻找。
过了片刻,离轩尘派出去的人说并没有见到朝阳公主,离轩尘眉头皱的更紧了,朝阳就算再怎么任性,可心中始终有离国的,不会在这种场合独自离开啊……更何况这是天元国,朝阳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里呢?
突然想到空着的大皇子的位置,离轩尘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侍女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皇后脸色骤变,却还是稳定情绪,挥手示意侍女退下,斟酌片刻后,对天元皇说了几句话。
门口响起嘈杂的声音。“你让我进去,皇上有危险!”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寒芒闪过,皇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皇上。
众人被这一幕吓得呆在了原地,这,怎么了?
“叮”的一声,什么东西打在了匕首上,使匕首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刺在皇上的肩膀上。
“来人,救驾啊!”苏余念出现在门口,冲着众人大声喊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准备救驾。“快来人,救驾啊!”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太子率先反应过来,冲向了皇后,一脚踢在了皇后的手上。随后与皇后打作一团,你来我往之间,南渊身上竟也多出了几道口子,苏余念见状,从一旁的侍卫手中夺过长剑,加入了战场。
“南渊,苏余念,你们天元国也不过如此吗!”皇后抵抗着两人的攻势,渐渐有些吃力,却还是不忘开口嘲讽道。
“废话少说,今天就让你有命来,没命回。”南渊攻势渐渐又凶猛了一些,皇后渐渐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苏余念抽出长剑刺向皇后娘娘,飘逸的长发随着剑术翩卷,皇后用剑一挡,她在一使劲,使得皇后又退后了几步,突然从皇后怀里发出几枚飞镖,苏余念惊呼一声,拉着太子连忙弓腰,皇后见势,便要向宫外飞去。南渊拉住了苏余念朝她摇了摇头,皇后跑不远的。
第三十章:闹剧
天元皇在众人的保护下,全身而退。假皇后在逃脱之时被捕。
南渊等人簇拥着天元皇回到凤栖宫,皇后惊魂未定,看到皇上平安无事,抱着天元皇就开始痛哭。“皇上,吓死臣妾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天元皇将皇后揽入怀中,满眼温柔。“好啦,朕没事,不要哭了。”天元皇用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拭去皇后眼角的泪水。“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朕还有事要去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来看你,好不好?”
皇后依偎在天元皇的怀中,点了点头,吩咐下人点上熏香,或许是因为一颗心落地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元皇换了身衣服,前往御书房。
“父皇……”南渊恭敬地向皇上鞠身,天元皇摆了摆手。“他招了吗?”
“刺客被捕之后,便咬碎了舌后藏得毒。”听了南渊的话,天元皇眉头紧蹙,却又见南渊再次开口道:“不过我们在刺客大腿处发现了齐国皇室暗卫的刺身。”
“齐国,好样的……”天元皇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神色。
“将尸体挂在城门上示众。”
“父皇,还有朝阳公主一事,离国太子此时正侯在殿外……”南渊欲言又止。
宴会上事出突然,并没有宣布哪位皇子将会迎娶朝阳公主,此时便一直悬着。
南岳有些慌张,按照他之前的安排应该是父皇大发雷霆,质问太子为何掳走朝阳公主才对,现在却迟迟不见朝阳公主和大皇子……
离轩尘得到传召,进入殿内。“皇上,朝阳在天元国皇宫之内失踪,还请天元皇给轩尘一个满意的解释。”
天元皇冷哼一声。“哼,离国真是好手段,解释?朕还想问问你们离国的公主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离轩尘心头一震,难道是朝阳做了什么错事,丢了离国的脸面?压下自己的情绪,刘轩辰沉声开口道:“还请天元皇明示,我离国公主到底有何处见不得人了?”
天元皇释放出自己身上的威压,淡淡的扫了一眼离轩尘,便起身拂袖离去,身后众人起身跟上,南渊会心一笑,就知道念念出马,什么事都能搞定……
偏殿内,大皇子醒了过来,他自己心里清楚,不出意外的话,身旁躺着的必是朝阳公主,大皇子摇头苦笑了起来。就知道他们会用这种办法,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找上自己。
如今被人看到,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件事,牵连的人肯定很多。
大皇子坐了起来,不知道现在出去还来不来得及。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无奈的苦笑着,完了,现在肯定是来不及了……
门被推开,众人都愣在了原地,大皇子坐在床上,一脸淡然。而他的旁边躺着的正是离国的朝阳公主,二人皆是衣衫不整,朝阳公主甚至还在睡梦中。
天元皇怒目圆睁,瞪着大皇子开口骂道:“你这孽障,还不赶紧出来!”
大皇子跟在天元皇身后,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离轩尘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还不快把公主叫醒!”
朝阳公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离轩尘正瞪着自己,茫然的问道:“皇兄,你怎么在这里?宴会结束了吗?”
离轩尘咬牙切齿的训斥道:“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母后怎么教导你的了吗?”
朝阳公主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满脸疑惑。“皇兄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哭天喊地的说想要嫁给天元太子,现在你居然和天元大皇子躺在一张床上,离国皇室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离轩尘手扬到半空之中,却没有落下,最后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下去。
朝阳公主脑子里嗡嗡的,像是什么被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不可能,皇兄,你要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朝阳是什么样的人,皇兄难道不清楚吗,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朝阳自知身为离国的长公主,怎么会做出如此自轻自贱的事啊,皇兄要为照样做主啊……”
离轩尘刚才是被气昏了头,如今冷静下来,确实发现了其中的漏洞。朝阳与自己从小以一同长大,她是什么性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偶尔刁蛮任性了一些,可始终懂得顾全大局,再说朝阳一心喜欢天元太子,断不可能做出移情别恋之事,此事恐怕有蹊跷。
想到这里,离轩尘脸色略有缓和:“你不是说只是出来透透气,怎么会出现在这?”
朝阳公主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刚走出隆安阁,便觉得有些头晕,昏了过去,等我在醒来的时候,就见到皇兄了……”
离轩尘有些明白了,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南岳估计不会设这个局,其他皇子年龄甚小,更是不可能;至于南渊,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在朝阳身上停留过,应该也不是他。离轩尘思来想去,觉得说这件事就是大皇子一手策划的。
这样一来,朝阳就别无选择,只能嫁给大皇子了,深处天元皇宫,还不是天元国说了算,大皇子顶多只会被训斥几句,再罚几个月的俸禄,这笔买卖,对于大皇子来说,可是稳赚不赔的啊。
离轩尘叹了口气,对朝阳公主说道:“你先回驿馆休息吧,不出所料的话,过几日你就准备嫁给大皇子吧。”
“什么?”朝阳公主一脸的不可置信。“皇兄你先是让我嫁给三皇子,现在又是大皇子,我和他才见过一次面!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离轩尘眸光暗了暗。“不是我要让你嫁给大皇子,而是你现在别无选择,不管发生了什么,今日在场的人看到的是你和大皇子躺在一起,现在除了嫁给他,你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离轩尘就要转身离开,留下朝阳公主在床上孤独的绝望,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在场的人也包括南渊,对不对?她与南渊之间再无可能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南渊的三弟妹,当真是讽刺。“我一心想要嫁给你,却成了你的三弟妹,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你的手笔?为什么要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