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4章: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月票!)
史今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天的爆炸和那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训练会死人的!
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很难相信,一条年轻的、忠诚的生命,就在训练中消散,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
怕吗?
史今扪心自问。
【我不知道。】
对于这样的自问,他没有答案,但是……
【我不想退出训练,我不想就这样走了,连长在,六一在,三多在,郑英奇……也在,这里,就好像是七连,我不想走。】
史今在自己的心中找出了这个回答以后,突然间松了口气。
他不再被今天的事故所困扰,反而想起了郑英奇。
“啤酒是假的,我们表现出的目无军纪,也是假的!”
“作为中国军人的一员,作为中国特战序列的一员,无论狼牙碍事老A,都拥有严格的纪律和良好的作风!”
他脑海中回想着郑英奇说出的这话,某些冰封的记忆开始松懈起来。
老A那栋老旧的军营楼中,
“史班长,好久没见啊,听许三呆子说你也来了,还真是够巧啊……”
“那啥,史班长啊,你这个学员军衔先拿下,啥颜色嘛,丑死了。”
“对了,史班长,你以后得叫菜鸟45号了。”
那是一年多未见重逢后郑英奇和他的对话,没有想象中的热情,只有居高临下的俯视和满不在乎漠视,那一刻,史今以为自己眼前的人,换了魂似的。
他回忆着五十多天以来,郑英奇的种种,回忆着郑英奇带着某种报复心态的折磨,他低声自语:“是演戏吗?”
他想起了伍六一的话:“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我忘不了那王八蛋拖着我爬的样子,他变了也好,没变也罢,等训练结束了,咱们进了老A了,我和他慢慢说道——班长,问题呢,总会是有答案的,等咱们进了老A,他郑二狗子迟早会落到咱们手上的。”
想到这里,史今露出了一丝笑容,是啊,总会有答案的。
这时候,马小帅悄悄的走过来,坐到史今的床上,小声的问:“史班,你怎么看?”
“看什么?”
“我们班长说的话,你说他是真的演戏呢还是变了啊……我刚开始以为是班长变了,可现在,我又说不准了,而且,我也觉得我们班长,不应该这么坏啊。”马小帅纠结的说。
史今笑了笑,说:“还有四十多天训练就结束了,你何必还担心这个呢?训练结束,咱们想问什么不能问啊?”
马小帅想了想,说:“也是啊。”
“哎,你们就一点不担心训练吗?”上铺的耿继辉好奇的探出了脑袋,问:“这训练风险这么高,你们一点不担心吗?”
耿继辉当然好奇了,这时候绝大部分的兵,都在纠结危险系数这么高的训练,但听下面这两人的话,人家居然担心的是暴君这家伙是不是变了?
这关注点也太夸张了吧?
马小帅自豪的说:“9号,你知道我们老部队的精神吗?”
耿继辉摇头,马小帅骄傲的说:“不抛弃、不放弃!”
马小帅可以骄傲的说,从7连走出来的兵,谁都不敢忘掉这铭刻着7连精神的六个字!而在这里,连长在,伍班长在、史班长在,许班副在,郑……班长在,作为7连的兵,怎么会抛弃?
怎么会放弃?
……
高城所在的帐篷中,气氛稍微活跃些,像老大哥一样的高城,很容易就成为了兵们倾诉的对象,就像现在,鸵鸟向高城问自己的问题:
“连座(高城绰号),你说到底值不值啊?仅仅是训练,咱们就得面临生命危险,这也太过分了。”
高城不由想起父亲得知自己要去老A时候父亲的话。
“作为一名父亲,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而作为一名军人,我以你的选择为荣!”
当时高城并不理解父亲的话,毕竟在他看来,老A就是比普通部队强、比普通部队严苛,可当他在训练中打滚了这么时间后,他却慢慢理解了父亲口中的“我以你的选择为荣”这句话。
老A有多苦他不知道,但老A的集训兵有多累、多惨,他是真的体会到了。
作为一名校级军官,勉强称得上中级军官的他,看问题不会像士官和尉官那么直接,他会深思每一个环节中的深刻意义,就像集训时候的严苛、变态的训练,仅仅是为了折磨?
高城明白,当然不会是这样子的——千辛万苦、求爷爷告奶奶调来的精英,千辛万苦经过严苛选拔得到的兵员,如果仅仅是为了折磨的话,老A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
老A的兵,需要坚韧不拔的意志。
很明显的因果关系——不是为了折磨而折磨的话,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那么,战场化的训练是为了什么?
就如那个狼牙中队长说的一样,实战!
为了实战!
宁可在训练中减员,也绝不能在实战中减员!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高城对鸵鸟的提问就有了答案,他说: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话。你之前是伞兵,应该知道跳伞训练中的风险,但是,能因为有风险而停止练习跳伞吗?”
“当然不能了,”鸵鸟马上说:“跳伞那是伞兵的根本。”
“那在这里,也是一样的。”高城意味深长的说。
一样的?
鸵鸟思索着这句话。
“你就别想了,你那脑容量想不清这么深奥的问题。”史大凡在一旁嫌弃着鸵鸟,鸵鸟大怒:“卫生员,你能耐是吧?伞兵不发怒,你以为我是……”
话还没说完,史大凡就冷不丁的说:“鸵鸟。”
“啊?”
“我是说,伞兵不发怒,我以为你是鸵鸟!”
其余人顿时笑出声来,压抑的气氛也瞬间好转,可惜两人故意的耍宝,并没有让秦锋露出笑来。
……
袁朗和老高一直等着“巡营”来的郑英奇,等到郑英奇回来,老高马上问:“菜鸟那边气氛怎么样?”
“基本都挺压抑的,就是2号帐篷那里……”郑英奇想起自己在外偷听到的对话,不由笑出声来,说:“那边有一对活宝,倒是挺轻松的。”
“轻松?”老高品着这个词,总觉得轻松和现在的氛围挨不着边,但他很快将这一茬扔在了脑后,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
“你们说,明天会有多少人选择退出?”
“我怕我会失望。”郑英奇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老高心中一沉,问:“会有很多吗?”
“我怕会很少,甚至没有。”郑英奇乐观的说。
袁朗破天荒的没有怼老高,而是补充说:“其实经过这么久的失望,那些心志不坚定的基本已经走了,留下来的,都是意志坚定的战士,相信咱们的战士吧。”
老高点头,心里也不再去想这烦心的事,反正脸差不多都丢没了,也不差这一下了。
“两位队长,那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准备明天训练教案。”郑英奇向两位大佬提出告辞,开始准备次日的训练事宜。
看着郑英奇离开的背影,老高说:“你们老A是捡到宝了!”
说这话的时候,老高非常的羡慕嫉妒,训练进行了这么久了,压阵的两中队长除了和淘汰兵交流外,就没干涉过训练事宜,要不是还能忙碌中队的训练事宜,他们都有种失业的错觉。
袁朗满不在乎的说:“就那样吧。”
看着轻松装了一波的袁朗,老高说:“人给我,孤狼特别突击队B组组长,怎么样?”
袁朗却惊讶的抬头说:“咦,今晚这月亮挺圆啊。”
老高抬头望了眼乌黑麻漆的夜空,愣是没找到袁朗嘴里挺圆的月亮。
……
第二日,
又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又是瓦斯弹的起床号。
冷水洗漱完毕的菜鸟们集合列队,一人不缺。
郑英奇一直站在队列的对面,没有像往常一样迈着悠闲的步子后面出现,在报数完毕后,说:
“很惊讶,你们没有一人选择退出。你们的无知无畏……咳咳咳,演戏演习惯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郑英奇苦笑着调侃了自己一句后,说:“你们的选择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先辈!作为教官,我以为你们为荣!作为军人,我一样以你们为荣!”
“算了……我啊,还是继续演我的暴君角色,总觉得和颜悦色的和你们这样说不是太习惯,没有那味——有意见了等训练结束和我算总账吧,反正你们都憋了很久了,也不差那么几天。”
看着郑英奇在暴君、正常、暴君间来回切换,菜鸟们露出了笑容,这样子的教官让他们觉得很意外,也很……亲切。
见鬼了!
想到亲切一词,菜鸟们不由咒骂起来,怎么能对暴君产生这种感觉?
郑英奇脸色一肃,举着扩音器喊:“目标!山脚!十二公里越野开始!”
队伍在教官的口令下转向,开始了热身训练,而队伍中的鸵鸟,却激动起来:
12公里!没错吧!就是12公里!
以往的时候,郑英奇总会坐着越野车,举着喇叭在后面、中间、在前面没完没了的聒噪,但这一次,他却跟着队伍再跑,尽管没有负重,但却不断的来回追着队伍,让菜鸟们第一次正面了解到教官的强悍。
早饭过后,终于又到了障碍场。
“其实,战场化的障碍场训练,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开枪的那些家伙,你们就当他们不存在……今天我给你们做示范。”
郑英奇亲自出马,给菜鸟们演练起来,菜鸟们心中期待,不知道将他们操练成狗的郑暴君,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准。
“老郑,要不要调整下难度?”
吴哲唯恐天下不乱的喊。
“行啊,老拓,你们都来——喂喂,都别冲动啊。”郑英奇刚硬气了一声,就马上服软了,因为射击区那边一下子涌来了十多个老鸟。
看着教官服软的样子,菜鸟们不由轰笑起来。
他们没想到暴君一样的郑英奇,还有这么搞怪的一面。
这当然只是故意玩闹了,射击区那边,一挺机枪和四名步枪手一齐就位,郑英奇迈腿进入障碍区,就像突然启动的跑车一样,开始飞奔起来。
子弹追逐着他的脚步,可郑英奇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以看上去并不快的速度在前进,但动作异常的连贯,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借用惯性在前进,因此始终能保持猛然爆发,所有的障碍对他来说,就仿佛是如履平地似的。
“卧槽!这动作帅呆了!”
“真狠,真快,真猛啊!”
“这就是教官的实力?这么厉害?”
菜鸟们吃惊的惊叹着。
教官们其实和菜鸟们一样的震惊,之前他们佩服郑英奇,是因为郑英奇在训练中挥洒自如的“虐”着菜鸟,可狼牙的教官们,总认为身为一级士官的郑英奇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将他们甩远,但看着郑英奇在障碍场上飞掠的身影,他们才明白,这个一级士官,超出他们太多太多了。
感觉就是一晃眼的时间而已,五百米的障碍场就已经被彻底凿穿了!
看到郑英奇结束、枪声戛然而止,马达下意识的问计时的吴哲:“多少秒?”
“138秒45。”吴哲震惊的看着这个成绩。
“多少?”马达像是没听到一样,再问。
“138秒45。”
嘶
马达倒吸冷气,菜鸟们也倒吸冷气。
军队内常用的是四百米障碍,但特种部队使用的是国际通用的五百米障碍,难度更高,也更耗费体力。
可是,大名鼎鼎的军人五项中五百米障碍的世界纪录才是132秒4(别杠啊!)。
而且,军运会上可没有实弹在后面追着跑,那些运动员也是专门跑这个的!
而郑英奇呢?可以将他理解成业余选手!
可偏偏一个业余选手,硬生生跑出了国际水准。
连虎听着这个成绩,一脸生无可恋的说:“老子上次跑了142秒,这家伙还假惺惺的说这可能是特种部队界的最高记录了,没想到这家伙一转眼就把老子的脸打了一巴掌。”
菜鸟们更惊诧,他们长跑障碍场,自然对用时更敏感——目前秦锋以158秒、陈国涛以159秒霸榜,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不可超越的成绩,没想到真正不可撼动的成绩,竟然是自家教官创造出来的!
“难怪他能以一级士官的军衔,成为我们的教官……”陈国涛震惊的说:“在他跟前,咱们就是个弟弟啊……”
这时候郑英奇已经恢复了过来,来到了队列的前面,还带着喘音说:“越障时候,别考虑、别在乎身后的子弹,射击区的那几个家伙,是教官组中枪法最优的一波人,他们不会失手。”
“记住,别追求时间和速度!”
“好了,四人一组,准备!”
接下来的各种训练中,郑英奇一直身体力行的陪着和受训的队员,同时也在解释接下来半个月训练的目的:
“接下来半个月的训练,也就是俗称的地狱训练,在这段时间,我会根据各种方式太压榨你们的体力,达到极限、突破极限!所以,有的人会被我特别关注,91号!出列!”
没有加菜鸟前缀,秦锋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接收到了郑英奇的目光后,他才反应过来并苦着脸出列。
“别装了,你就没达到极限!还想着划水呢是吧?”
秦锋苦笑,他……真不是故意的,习惯,习惯了而已。
“58号,出列!”
史大凡震惊,怎么能点到自己的名字?
他出列,说:“报告,我……我就是个卫生员。”
郑英奇差点笑出声来,啧啧了两声后,说:“我是真的没想到啊,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人能成功划水——要不是我每天对你们的训练成绩做记录,还真就被你小子蒙混过关了。”
“教官,”史大凡憨笑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了,别装了,接下来的训练有些轻松,91号,85号,你们两个就去跑个12公里越野吧,路线你们也熟,去吧,记得赶上午饭。”
史大凡苦着脸,跟着秦锋跑了起来,两人在路上跑的时候,史大凡责问秦锋:
“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锋装傻:“什么故意的?”
史大凡咬牙切齿:“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那天你跟我说的,千万不要冒尖,千万不要想着表现,因为优秀的人都会被特殊照顾——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什么存心不存心?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锋打死不认,他会说他在剧情的时候,觉得扮猪吃老虎的死卫生员特别有意思吗?所以就想特别的坑一波吗?
两人狗咬狗的继续跑。
训练场上,郑英奇呵呵笑着:“疑似划水的,我这里还有七个名单,我会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继续盯着,真要是发现了,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菜鸟们疑神疑鬼,深怕自己上了名单。
午饭时间,菜鸟们在郑英奇的带领下,一起坐在餐厅的外面,教官们将香喷喷的午饭端出来,倒在了满是油腻的地上。
“你们总觉得这是刻意刁难,今天就陪你们吃一顿,就一顿啊,下次就不陪你们了,多年的媳妇好不容易熬成婆,总该享福了。”郑英奇笑着和菜鸟们同甘共苦。
鸵鸟不解的问:“教官,吃顿饭,干嘛这么虐啊!”
郑英奇喊:“许三多,说说你到钢七连后,野训时候最深的印象。”
“一斤米饭里面二两沙。”许三多马上回答。
“灰狼班长,您打过仗,给他们说说战场上的伙食。”郑英奇又问灰狼。
灰狼笑了笑,说:“有的一口吃的就不错了,那有那么多话?有时候就得坐在满地残尸的地方啃馒头,因为那里是敌人打不着的地方,你们说,是冒着挨子弹的风险换地方呢还是蹲在原地啃?”
菜鸟们不说话了。
“吃!”
郑英奇带头伸手,有滋有味的吃起了倾倒在地上的午饭。
午饭才结束,就是让菜鸟们刻骨铭心的死亡之路了。
郑英奇活动着身子,说:“其实,这里来说,更安全些,爆炸区只要按照既定的路线跑,顶多感受到爆炸的气浪,爆炸区目的,主要是干扰思维,使人在进入射击区后,精神因为高度紧张而出现错误。我给你们示范一次。
喂,这次就别点火了,经费得省着用!”
郑英奇再度给菜鸟们做示范,踩着爆炸冲过了爆炸区,进入射击区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开始运动中射击。
菜鸟们只听到枪声在不断砰砰的响起,明明是单发却像是点射那样,可拿着望远镜的一群教官却傻眼了。
一共30个靶子,排除其中15个干扰性质的人质靶外,歹徒靶20个,歹徒挟持人质靶10个,郑英奇行进中一发一个靶子,用时不断30秒就将所有的靶子全部击中,而且全都是命中额头的一枪毙命。
“26秒?”
老高知道郑英奇要做示范,所以一直关注着,他下意识的记录了时间,确认郑英奇仅仅用了令人绝望的26秒,还是满分!
一旁的豺狼下意识的问:“野狼,我记得那里做出来以后,你秀过一把,当时用了多少时间来着?”
“32秒。”老高沉默了下才说了时间,同时想起郑英奇当时认真赞叹的样子,心里咬牙切齿:
这王八蛋,当时一脸的折服,心里肯定在鄙视我!
豺狼似乎也想起了当时郑英奇的神色,同情的看了自家中队长一眼,啧啧,啧啧,啧啧……
啧啧了一阵后,豺狼想起了自己38秒的成绩,不吭气了。
嗯,他们自然是满分的。
但同样的满分,郑英奇的用时不知道把他们甩出了多远。
想想,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差距啊!
还没有上过死亡之路射击区的菜鸟们,并不能体会到郑英奇满分、26秒用时的恐怖,但随着郑英奇的一番表演,因为昨天的训练事故而在心理蒙上的阴影,却不知不觉间消除了。
“4人一组!30秒间隔!准备、开始!”
随着郑英奇的命令声,菜鸟们又一次闯起了死亡之路。
因为昨天的事故,菜鸟们在爆炸区的嘶吼,都不敢放松,但真正感受到爆炸的气浪后,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担心了,快速的冲过30米的障碍去,进入了射击区后菜鸟们开始射击起来。
耿继辉学着郑英奇,进行着行进间射击,可爆炸还是让他受了影响,错误的判断了两个靶子,击中了一个人质靶和歹徒挟持人质靶中的人质,并打出了五个脱靶。
成功的不及格!
“射击区用时45秒,得分,16分。”
听着自己的成绩,耿继辉终于对郑英奇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啊!
成才是菜鸟中成绩最让人瞩目的那个,但在这里,他和郑英奇间的差距,还是拉了出来。
“射击区用时35秒!满分!”
菜鸟们一直认为成才有着不输于教官们实力,但射击区的成绩出来以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坐进观天。
障碍场和死亡之路,让菜鸟们终于明白了郑英奇和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以前心里的不服气,也都化作了敬佩。
而接下来的种种压榨,也让菜鸟们心服口服的承受了起来。
训练持续到了晚上11点钟,在所有人都到达了极限后,这一天要命的训练,才落下了帷幕,菜鸟们如蒙大赦的钻进了帐篷,连收拾的气力都没有,躺倒床上就睡。
郑英奇也累,毕竟一整天的训练,他也没闲着,要做榜样给菜鸟们看呢。
“老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了。”
“我的偶像,您快去睡,还有,明天别这样了啊,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就没脸当教官了!”吴哲狗腿似的说。
一群教官看着郑英奇伸着懒腰进入帐篷,一个个朝着后影露出敬佩的神色。
确认过眼神,真的是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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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5章:完训(上)
训练在继续。
全天高负荷不间断训练,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仅仅三天,这些菜鸟的脑子就木了,而这样的时间,却需要持续半个月。
但这些战士表现出的韧性,却超乎想象!
郑英奇口中的“地狱”训练的半个月持续下来,剩下的61名菜鸟,仅只有9人退出了训练。
除了一人是因为偷奸耍滑被淘汰外,剩下的八人,都是因为身体缘故黯然退赛。
“因为啊,他们不仅是大浪淘沙后剩下的,而且见识了一个新的天地,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们会放弃吗?”老高这样回答豺狼的疑问。
地狱训练结束后,菜鸟们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时间,三名军医带领的医疗组,再一次对所有菜鸟进行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一份一份的翻阅检查报告,郑英奇对菜鸟们的身体状况进行直观的了解。
他将陈国涛的检查报告抽出来,问军医:“首长,这个兵身体状况没问题吗?”
军医接过郑英奇递来的检查报告,确认一番后说:“没问题的。”
没问题?
郑英奇暗自思索起来,上次在医院体检,医生也保证检查结果无误,这一次也是一样的肯定,他就纳闷起来,难道是陈国涛所患的强直性脊柱炎无法检查出来吗?
好奇之下,他就故意和军医聊天,装作不经意间提及了该病,得到了军医的回答后,这病咱们检查有没有做,军医肯定的说做了,谁要是患有,肯定能检查出来。
这就有问题了!
告别了军医,郑英奇心里琢磨起来,按照剧情,陈国涛患病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为什么检查不出来?是检查环节有问题?
应该不是,接连两次体检都没查出来,不可能两次环节都出了问题,那么,最大的可能是陈国涛“没病”!
没病?
“剧情不可能有问题,”郑英奇思索:“除非……剧情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再联想到被自己收拾的欲仙欲死的秦锋,这个可能性还真是不低啊!
“这是不用多想了,只要没病,其实是个好消息。”
郑英奇随即放下心中的记挂,望着懒洋洋晒太阳的菜鸟们,心中呵笑起来,战友们,饥饿训练要开始了!
……
新的一天,美美的洗过澡又休息过一天的菜鸟们,精神饱满的列队,做好了迎接新挑战的开始。
“这半个月的地狱训练你们都挺了过来,说起来真是不容易啊。”郑英奇感慨着发言,菜鸟们闻言,回忆起这浑浑噩噩的半个月,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啊!
“幸好,你们都扛过来了,”郑英奇笑着说:“不过,千万不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接下来的半个月……”
一听到又是半个月的周期,菜鸟们不由一个哆嗦,他们现在对半个月这三个字,满是惊惧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就叫它饥饿训练吧,你们的训练强度会减弱,但就别想在营地里获得食物了——这座大山就是你们的食物产地,寻找食物填饱肚子,并完成教官规定的训练,持续半个月就行。”
郑英奇笑眯眯的继续说:
“当然,作为暴君呢,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退出或者淘汰,所以,到时候一定要挺住!”
鸵鸟喊着报告说:“教官,你会用什么办法?”
“办法太多了,我没细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嗯,昨晚你们吃的挺饱的,咱们先来个20公里越野,消耗下体力,完事后就正式开始饥饿训练。”
菜鸟们一脸悲催的开始跑动起来。
史大凡抱怨着说:“死鸵鸟,一定是你多嘴才让我们跑20公里的!”
“死卫生员,这锅我不背!你自己去问问教官,看这是不是他早就设定好的内容!”
“要去你去,你不去就说明这是你多嘴的缘故!”
两活宝的日常互怼让菜鸟们会心一笑,但一想到悲苦的20公里越野,这笑容就没了踪影,而一想到接下来半个月可能要各种饿肚子,这心啊,就拔凉拔凉的。
而真正让他们心凉的,还在后头!
越野还没跑完,肚子就开始呱呱叫了,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菜鸟们还没准备找点能吃的东西呢,郑英奇就丢给了他们一个“作战目标”:
我方侦察机在敌占区被击落,飞行员跳伞,前往敌占区搜索寻找飞行员。
“跟你们说啊,咱们的飞行员现在侦查到了了不得的情报,你们这要是去晚了,飞行员被敌人给俘虏了或者击毙了,这损失可就没法估量了,说不准都会影响到一场国战的胜负!”
郑英奇坏笑着说着飞行员的重要性,菜鸟们一听,得,吃毛线啊,执行任务吧。
队伍将要出发,郑英奇又拦在前面:
“提醒你们一声,多达52人的队伍,就敢往敌占区闯?你们是不是送人头去?”
菜鸟们合计了起来,最后决定分兵行动,52人的队伍,分成了4个13人的小队,每个小队推选了一位队长负责队伍的指挥。
郑英奇带着拓永刚,跟上了第二小队,也就是高城带领的小队。
在前进的路上,郑英奇时不时的就从背包里掏出一袋野战口粮,和拓永刚两人对着各自的口味交换着吃,换就换吧,这两人还特意把名字得大声说出来,然后津津有味的嚼嚼。
“教官,咱不带这么玩啊……”鸵鸟抱着肚子,惨兮兮的说:
“你们悄悄吃不行吗?”
“野战干粮不好吃,必须得说出来才行。”郑英奇笑眯眯的回应。
高城没好气的对鸵鸟说:“行了,别理他们,就当他们不存在。”
鸵鸟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饿啊……”
“行进的时候,碰到能吃的东西就吃,顺便搜集野菜、野果之类的,晚上煮一锅!”高城黑着脸说。
郑英奇和拓永刚相视一笑,然后更夸张的秀着自己携带的野战干粮——这时候菜鸟们才发现,这两黑心教官特么装了满满一背包的吃的啊!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鸵鸟疯狂吞口水,时不时的就会扭头看吊在他们后面的两“不正经”的教官,眼神像饿狼一样。
郑英奇像是察觉到了鸵鸟眼神中的意味,马上说:
“补充一句,别想着打劫教官的食物——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可是专门配备了实弹。”
这特么是威胁吧?
菜鸟们心里咒骂。
第二小队忍受着教官的食物诱惑,绕行了30多公里的山路,才在晚上的时候抵达了“坠机地”——一架只有一尺长的纸飞机正吊在树上凄惨的随风飘荡。
“这是咱们的侦察机!?”
找了好半晌才找到了飞机的菜鸟们,差点吐血。
“28号,飞机上有字!”马小帅眼尖,看到了飞机上的字后急忙提醒,出声后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某人调戏了师侦营的留言,顿时一呆。
“有字?”
高城似乎也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事,不由瞪了郑英奇一眼——够鈤的,把老子坑的!
鸵鸟三步化作两步就冲了过去,将纸飞机从树梢上取了下来。
纸飞机的外面写着三个字:侦察机。
鸵鸟躲着郑英奇呸了一口,然后呵呵的说:“这谁叠的飞机,真丑。”
说着将纸飞机拆开,很不幸,一张小纸条从“飞机”中掉了出来。
“欸?还有字?哈哈,跟套娃一样……”鸵鸟哈哈笑着,捡起纸条就读了起来:
亲爱的菜鸟,恭喜你们野蛮的拆毁了己方坠毁的飞机,因为你们野蛮的拆毁,导致飞机爆炸,恭喜你们全军覆没。
处罚方案:每人100个俯卧撑。
鸵鸟越念头皮越麻,本来不想念下去的,但拓永刚却嘿嘿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无可奈何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念完。
念完后,就看到队友们正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幸亏卫生员没在这队里面。
“还愣着干什么?做啊!”高城恨恨的出声,一群前胸贴后背的菜鸟,老老实实的趴下,开始做起了俯卧撑。
100个俯卧撑将菜鸟们仅有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高城见状,只能下达就地休息准备做饭。
看着架起来的锅,高城说:“47号,这口锅以后就你背吧,也不用大家轮着背了——伞兵,天生是背锅的,你说是不是?”
鸵鸟讪讪的点头,这锅,他只能认了。
两个无良的教官躲在一边悠闲的又在吃野战干粮,但菜鸟们却得忙碌着准备晚饭,好在菜鸟们都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很快就收拾出了一锅香喷喷的野菜大杂烩,甚至还有一条蛇被他们给抓了起来打牙祭。
拓永刚看着一群菜鸟围在火堆旁、等着大杂烩出锅,小声的跟郑英奇说:“有意外没?”
“你猜?”
“肯定有!”拓永刚信心满满的说:“在飞机坠毁地吃大餐,连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你这个教官要是不收拾他们,才怪呢!”
“说的很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
郑英奇回了一声后,立即朝菜鸟们喊:“老拓说了,你们在飞机坠毁地吃大餐,引来了敌人的炮击!立马规避!”
条件反射似的,一众菜鸟就散开扑倒在地,然后一个硕大的石头就从郑英奇手里飞了出去,砸在了十多米外正散发着香味的锅内。
锅碎、菜飞。
拓永刚黑脸,老郑啊,你变了,你以前不带这么坑自己人的啊!
菜鸟们也黑脸了,眼看着就要熟透的大杂烩,就这么没了,这心情能好受才怪,一群菜鸟恨恨的看着郑英奇,郑英奇无辜的耸肩,指着拓永刚说:
“不怪我。”
庄焱恼羞成怒的看着罪魁郑英奇,就要质问的时候,被高城一把拉住。
高城深呼吸几口气后,恢复了平静后说:“这怪我,没有设置警戒哨。就这么吃吧,能填下肚子。47号,你带三个人先去外围警戒,轮着吃。”
鸵鸟领命,边走边说:“正好……我不用背锅了,真是感谢教官的十八辈祖宗啊!”
菜鸟们憋屈的吃完,天色已经黑透了,高城决定就地扎营的时候,拓永刚被郑英奇派了过来传达消息:“你们在现场发现了飞行员的血迹,血迹消失在了三点钟方向。”
菜鸟们下意识的往三点钟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郑英奇拿着水壶在不断的往地上滴水。
???
菜鸟们呆了,不知道郑英奇在搞什么飞机,高城带着恼火说:“没看到教官在往地上滴血吗?”
这就是滴血?
这波操作,让菜鸟们心里不断吐槽,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吃饭砸锅不说,都这么辛苦了,还不让睡觉了?
“走吧,顺着‘血迹’,找咱们的飞行员!”
高城憋火的下令。
黑灯瞎火的,菜鸟们就根据前面几十米郑英奇的“滴水”前进,沿途成功遭到了一波“敌人”的伏击,又被说是全军覆没了——又罚了100个俯卧撑。
欲仙欲死的被折磨到了深夜,菜鸟们又和搜索己方飞行员的“敌人”交火,说是敌人有一个加强营,逼着菜鸟们跑了十公里才甩掉了敌人。
“报复!这小子纯粹是故意的!加强营——特么怎么不说是师侦营啊!”
高城窝火的都想踹郑英奇了,但一想到郑英奇现在的身份,只能作罢。
甩掉了“加强营”的追兵后,队伍又开启了搜寻飞行员的旅程,因为郑英奇说:“敌人有一个加强营参与到了搜索飞行员的途中,可见飞行员侦查到了了不得的讯息,现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赶在敌人之前找到飞行员。”
一晚上就这样被郑英奇来回折磨的过去了,天亮后,郑英奇似乎是玩累了,带着拓永刚往草地上一躺,说:
“恭喜你们啊,终于找到了两名重伤垂死的飞行员,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抬着飞行员赶回营地。”
“抬回去?”鸵鸟长大了嘴巴,看着折磨了他们一天一宿还精神抖擞的两教官,不可置信的说:
“抬着你们回去?”
“是啊,飞行员重伤,不抬回去怎么办?让飞行员走回去吗?”郑英奇理所当然的回答。
说完后,他又坏笑着补充:“注意啊,要是敌人赶过来,把飞行员给咔嚓了,你们可就麻烦了!别忘了我给你们说的飞行员的重要性!”
菜鸟们差点气爬下,但天大地大,教官第三大,无可奈何下,他们只能做出两副简陋的担架,两人一组,轮流抬着“飞行员”往回撤。
如果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可躺在担架上的郑英奇,动不动就预设战情:
“前面是敌人的封锁线,必须绕路!”
“注意,后面有敌人追来了!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不好,天上有敌人的直升机侦查,做好隐蔽准备!”
仅仅是这样,那也就忍了,但该死的“飞行员”,却躺在担架上,还不亦乐乎的吃着野战干粮,还动不动诱惑抬着他的菜鸟。
“我要是吃了,会怎么样?”鸵鸟面对食物的诱惑,反问。
“吃了就淘汰。”郑英奇含糊不清的说。
面对这个回答,逼得鸵鸟只能吞口水,看到地上的残渣他想捡,却被“重伤垂死”的飞行员警告:
“包括地上的残渣!”
被折磨的几近崩溃的菜鸟们,含着怒气,终于忍不住反击了。
于是,在剩下的路上,1号飞行员郑英奇,因为山路颠簸不平,七次从担架上被颠了下来,二号飞行员人品好,只颠下来了一次。
对此,郑英奇似乎显得很大度,总是说:
“哎呀,你们小心点呐……”
“哎呀呀,你们轻点……”
声音像是在告饶似的。
亲身将1号飞行员颠下来了两次的高城,这时候格外的神清气爽。
终于,在经过了艰苦卓绝的跋涉后,在深夜的时候,这支疲乏的队伍,终于将两位“重伤垂死”的飞行员抬回了营地。
但迎接他们的,是一脸震惊的袁朗。
袁朗看着在担架上装死、浑身狼狈的“1号飞行员”,震惊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写完呢,还有一个万字章节,目前已经码了200字,预计,又是四点多更新,可怜我的一夜又没了……)
第0216章:完训(上上)
高城报告说:
“报告,因为沿路颠簸,飞行员同志被颠下担架!”
袁朗震惊的去呼唤飞行员:“同志!醒醒!同志!活着吗?”
“1号飞行员”这时候睁眼,先是揉了下惺忪的睡眼,然后马上说:“抱歉,演戏演过头了——现在回答提问,飞行员死了。”
“怎么死的?”袁朗问回答说死了的飞行员。
“重伤垂死的情况下,未经过任何包扎,沿途颠下了7次担架,最后一口气没憋住,死了。”郑英奇回答。
菜鸟们偷笑,活该被颠死!
但高城已经意识到了不对,果然,下一秒,袁朗就问:
“飞行员侦查到的情报呢?”
菜鸟们面面相觑,他们真忘了这茬了……
鸵鸟急忙补救,说:“2号飞行员还活着。”
袁朗配合的望向拓永刚,拓永刚没郑英奇那么不要节操,但还是无辜的说:“我也死了。”
“都死了啊……”袁朗悲叹一声:“两名被国家用无数资源培养出来的飞行员,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没死在和敌人战斗的一线,却因为你们的愚蠢,倒在了担架上……算了,先埋了他们吧。”
又疲又累、连站都站不稳的菜鸟们,面面相觑,高城主动上前,拿着工兵铲就干了起来,其余人只能咬牙上前,很快就挖出了两个大坑,就在他们打算把人丢进去活埋的时候,装死的两人敏捷的翻身跑到了一边,只留下两副让菜鸟吃了无数苦头的担架。
担架下葬,两个坟头出现在了营地外面。
袁朗沉痛的站在菜鸟们面前,沉痛的说:“因为错过了飞行员的情报,我们的前方出现了大败,导致了一场关乎国运的战争即将输掉了……现在呐,告诉我该如何弥补这个损失?”
“报告!这个损失无法弥补!”高城出列说。
袁朗沉重的说:“是啊,无法弥补!瞧,敌人的飞机已经炸掉了这个营地,瞧,你们的战友都因为你们的愚蠢而阵亡了!”
“现在,给你们一次穿越的机会!明天,重新开始!好了,现在营地已经炸毁了,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肚子,明天重新开始。”
……
第二天,
说好的营地炸毁了,该死的教官们全都嗝屁了,可“起床号”还是如约而至,哪怕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居然还是躲不过该死的催泪瓦斯。
好在洗漱完毕后,没有热身的12公里越野。
“恭喜你们穿越了,”差点被埋的郑英奇笑吟吟的站在八个坟堆的前面,面对着一众黑脸的菜鸟,说:“任务,咱们的飞行员在侦查时候被击落,根据最后的通讯,飞行员在关键时候跳伞,你们的任务就是将飞行员带回营地——带好你们的演习装备,这一次,你们将面对的是严阵以待的敌军!”
“对了,72个小时以后,我方将展开反攻,如果没有飞行员侦查所得的情报,你们将为反攻中的重大损失负责!请记住,这是一场关乎国运的战争!”
饿的快哭的鸵鸟,站出来问:“报告,我方有什么补给?”
“你忘了你们在进行饥饿训练?而且,这么大的山,你们就找不到一口吃的吗?”
鸵鸟心中咒骂:
奶奶的个腿啊,昨天你在担架上吃的贼香,一路上还像个催死鬼一样,连让我们找野菜的时间都不给,现在没补给就让我们再上战场?
皇帝还不差恶兵呢!
“可能你们不明白你们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20名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特种兵,会和你们抢时间搜寻飞行员,所有在演习中阵亡的单位,将进入更严苛的饥饿训练,要么淘汰,要么饿着肚子扛下去!”
郑英奇看到菜鸟们还在为肚子受罪而悲叹,冷笑着将局势说明:“还有,我将在这次演习中扮演敌军,希望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不会让我失望!”
“现在,出发!前往飞机坠落地点,搜寻飞行员!”
……
在行动展开前,菜鸟们商量起来:
“咱们怎么行动?还是按照昨天的分队情况来?”
“就按照昨天的分队来吧,”高城看着分发下来的地图,说:“看,这次咱们的地图是一致的,不像前天分成了四个位置,但今天有老鸟参与,情况肯定比前天严峻,咱们分开行动,哪怕被老鸟针对,总有人能完成任务,毕竟咱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半还多!”
“对,而且这次‘真刀真枪’的干,也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机会,让老鸟们看看,咱们也不是那么弱的!”
一想到终于能和老鸟们交手了,菜鸟们兴奋起来,毕竟都是各个部队的兵王,被人当成灰孙子似的收拾了两个月,谁不是憋着一口恶气?
“那就行动!争取这一次狠狠的打老鸟的脸——记住教训啊,这次千万别让他们找到借口说飞行员又怎么怎么着的废话。”
“卫生员,到时候机灵点,把飞行员当做亲爹一样供着,明白不?”鸵鸟嘱咐史大凡,史大凡大怒:“放心,我会像供鸵鸟一样供着!”
商量结束后,菜鸟们分队分散向任务区域挺进。
营地内,十名全副武装起来的狼牙和十名全幅武装起来的老A,各自列队。
两名中队长正在训话,老A这边,袁朗说:“别欺负人家小菜鸟,食物都留下,小菜鸟都能解决食物,你们呢?”
狼牙这边,老高说: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狼牙!让菜鸟们看看,什么叫狼牙!”这时候他听到袁朗的要求后,老脸一红,幸亏他脸黑,没被部下们看出来,他马上补充说:
“不要让他们看扁了!放弃补给!”
袁朗对着自己的部下们憋着笑,老A的队员们也是在偷笑,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大家没了一开始的针锋相对,总算是专业的憋住了笑。
“该怎么教菜鸟们打仗,你们自己心里有谱——我就不多说了,A组B组分开行动吧,也别配合作战了,让我看看你们现在的进步。”袁朗结束了讲话。
A组是老队员,B组是郑英奇他们这波半老队员,等新人进来,他们也就成老队员了。
这一次教训菜鸟,并没有同步指挥——这要是同步指挥起来,菜鸟们哪还有活命的可能啊,这也算是另类的放水吧。
B组是吴哲当家。
“咱们怎么搞?”吴哲征询意见,拓永刚、许三多和连虎下意识的望向了郑英奇,郑英奇无奈,说:“还怎么搞?用最快的速度去坠机点,先把飞行员找到再说,总不能让菜鸟队先找到吧?”
“就怕他们做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吴哲指着另外三组人,狼牙这边看到老A分组了,也不甘示弱的分组,反正就是我不占你们便宜的态度。
“没事,看谁先到呗,”郑英奇不以为意的说:“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友军,谁先到一样。”
“不追杀菜鸟?”
“先让他们提心吊胆的跑个三十公里再说——等咱们把飞行员弄到手里,到时候有的是手段收拾。”郑英奇嘿嘿笑着,饥饿训练嘛,不把他们收拾的记忆犹新,那只能说明教官无能!
像猎人学校那种啃生牛肉,算什么扛饥饿训练?肉都是现成的!差评!
“好,就按照郑大教官的意思,开拔!”
相比菜鸟们在山间穿行生怕被埋伏的凄惨,四个老鸟小组可快多了。和吴哲小组的打算一样,他们都打算先把飞行员抢到手里再说。
可人心啊,是最难以预测的……
第四小队,表现极为有意的陈国涛,担任队长,在离开了营地不到三公里后,陈国涛就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伍六一询问:“怎么了?”
“79号,你说教官们会不会先于我们出动?”陈国涛问。
伍六一肯定的说:“不会,他们这点脸还是会要的。”
“那么,”陈国涛强压着激动,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打他们一个埋伏?”
“埋伏?”
“埋伏?”
四小队的菜鸟震惊的看着陈国涛,马小帅最先反应过来,他说:“如果教官们是后出发的,而且走我们这条路的话,是非常有可能被我们伏击的!毕竟他们肯定是要追杀我们的,但就怕教官们刚开始置我们于不顾,先去找飞行员。”
“但我们有四队人,咱们队哪怕是耽搁一阵,也不影响整体行动,如果埋伏成功了,这可就赚了!咱们一队人,打埋伏哪怕是干掉四五个教官,那也值得!”18号张文鹏意动的说。
听张文鹏这么一说,其余菜鸟也意动起来。
陈国涛做了决定:“好,那我们就打个埋伏,万一没有收获也不亏,要是逮到大鱼,我们赚了!”
第四小队全员通过,在陈国涛的指挥下埋伏了起来。
几分钟后,一支五人的小组就出现在了伏击线的侧边。
“五个人?”陈国涛不敢妄动了,说好的是20名教官组成的蓝军,怎么只有五人,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马小帅小声说:“会不会是教官们分成四组来追杀我们四个小队?”
“一定是这样的,”陈国涛觉得马小帅说的有道理,看着马上会从埋伏线一边绕走的“猎物”,一咬牙,低声说:“准备!”
撞进了第四小队的是狼牙小组,由土狼带领的小组。
正在前进中的土狼,突然伸手示意停止前进,警觉地说:“注意!情况不对!”
土狼的嗅觉或者说是直觉,在狼牙是出名的敏锐,看到他说情况不对,其余四人马上就地隐蔽——就在这时候,陈国涛率先开火,几乎是一瞬间,13支步枪就开始集火了,尽管土狼他们提前做好了隐蔽,但在倾泻的火力下,还是有人中弹冒烟。
“草!”
老鸟们一边咒骂一边翻滚着寻找掩体,那名被首轮击毙的倒霉蛋,差点哭出声来——卧槽,卧槽,卧槽槽槽,不带这么搞的吧?刚出营地两公里多些,就挂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野狼那张黑透的脸会怎么喷自己了!
“你应该回炉了!”
想象着野狼咬牙切齿说这话的样子,倒霉蛋一阵哆嗦。
另一边,看见一名教官冒烟,埋伏的菜鸟们突然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妙、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然后,用更凶猛的火力开始回报起了这样美好的生活。
“马德!真狠!”
被打的抬不起头的土狼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没法反击了,幸好这边另一边的火力极弱,看样子没有一头撞进伏击圈,他马上下令:“撤!七狼掩护!”
一名老鸟开火掩护,其余三名老鸟交替掩护撤离,伏击的菜鸟们一看,哪还能憋住了,在陈国涛的指挥下,几名菜鸟压着断后的老鸟火力压制,剩下的人一股脑的集火欢送。
短暂的交火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三名老鸟在战场上黯然冒烟,剩下的两人狼狈的逃遁。
“耶!”
菜鸟们狂呼起来,这是他们取得的前所未有的胜利,带着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欢喜,他们围在了挺尸的三人跟前,啧啧有声的围观了好一会儿,三名挺尸的老鸟,废了好大的劲,才把憋屈装进心底深处。
马小帅上前搜刮食物,但翻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袋干粮。
“你们不吃吗?”他震惊的问三具“尸体”。
尸体不说话,顽强的保留着最后的自尊。
“看样子他们也打算和咱们一样就地解决温饱问题。”陈国涛恍然,倒是对这些良心没坏透的老鸟心里敬佩,随即他说:“撤!往坠机点撤!”
这时候的菜鸟四队的成员们,他们肚子也不饿了,也倍有精神了。
而砰砰响起的枪声,也传到了各个方向。
都是95枪族,光凭声音根本无法判断出具体的情况,但无论教官组还是菜鸟组,他们的反应却是一致的!
其余三队菜鸟的统一反应:“哪队人倒霉,被教官给追上了?不知道战损如何……”
三组教官的反应:“哪组人这么坏?好歹让菜鸟多跑一阵嘛……”
只有土狼,看着仅跟着自己的山狼,想哭。
而营地内,袁朗和老高面面相觑。
“这么不讲理?”老高摇头对袁朗说:“才开始就追着菜鸟打,一定是你的人,我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对菜鸟下手的。”
袁朗呵呵冷笑,说的跟自己的人会这么早对菜鸟下手一样,他浑不在意的说:“我的人就我的人吧,齐桓!派辆车过去,把‘尸体’接回来,你就带着淘汰的倒霉鬼先练。”
人接回来,到底是哪边的人干的,应该能问清楚吧——到时候让高大壮再嘴硬!
(太羞愧了,本想熬着写完一万字的,但才两点半就熬不住了,那这章就算是昨天的更新吧,两章8000+,欠118。)
第0217章:完训(中)(先来个3300+的短小无力章节)
尽管双方都在争抢时间,但没有饿肚子的教官组明显速度更快,一路需要收集野菜野果果腹的菜鸟,在这方面确实太耽搁时间,他们距离大概的坠机地还有十多里的时候,吴哲组就已经来到了“坠机点”。
这次的坠机点布置的还算专业,一截枯萎的大树充作坠毁的侦察机,周围布置的乱糟糟的,假装这发生过爆炸似的。
“还可以,比上次拿纸飞机充数要专业多了。”
吴哲在周围查看了一番后,下令说:“展开,寻找飞行员。”
五人展开搜索。
郑英奇在不远处发现了挂在树干上的一个背包,树下还蹲着一个狼牙的教官,对方看到郑英奇搜过来后,笑嘻嘻的说:“老郑,飞行员不是我,是它——你们的任务是把它抬到20多公里外的‘营地’,然后看好它,小心别被菜鸟给抢走!”
郑英奇一边打量着挂着的背包一边问:“你怎么不当飞行员?”
这背包装的满当当的,看上去份量就不轻。
“我这身子骨不行,怕被你们抢来抢去半路嗝屁,我任务完成了,再见!”对方看着郑英奇过来,飞快的说完后就拍屁股走人,有种做贼心虚的赶脚。
看着对方心虚跑路的背影,郑英奇若有所思,就喊人:“飞行员找到了!在我这里!”
其余四人飞快的靠拢过来,拓永刚看着挂在树上的背包后,摸着胡茬说:“怎么是个背包?没人演飞行员?”
“凑合着来吧,老拓,你是伞兵出身,和这飞行员也算亲戚,救救他呗——小心点,别把飞行员给摔了!”郑英奇示意拓永刚上去救“人”。
拓永刚不疑有他,背着枪敏捷的开始爬树,很快就爬到了挂着背包的树干处。
他看到背包上粘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几个字后,不由笑出声来,说:“呵,挺专业的嘛,还写着‘重伤的飞行员’。”
“行了,快把‘人’救下来。”
吴哲在下面催促,拓永刚伸手就拉背包,结果差点被沉重的背包拉岔气,他骂道:“草,这特么是一头肥猪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拓永刚才将“飞行员”解救了下来,背着慢慢落下,喘着粗气说:“至少200斤!”
几人上前检查,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偌大的背包里面,居然装满了石块。
郑英奇笑着说:“我们是不是该感谢裁判组,没给这背包里面装满沙子啊!”
许三多不由笑出声来,这一背包要是装满了沙子,啧啧,那分量能整死人吧!
连虎嘀咕:“这飞机是不是被飞行员自己压垮的啊?”
“行了,准备担架吧,抬走——快点干活,省得等下菜鸟们撞进来把咱们给歼灭了。”吴哲催促起来,五人苦笑出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昨天还被菜鸟们抬着,今天就抬石头了。
五人赶工做出了副担架,将死胖死胖的“飞行员”放进去后,连虎和拓永刚两人就沦为了苦力,抬着向20多公里外的“营地”转移。
临走前,郑英奇没好气的朝不远处的林子竖了个中指,鄙视了下躲在林子里不出来的友军。
刚才他们准备担架的时候,就有两个小组摸了过来,不过他们一看这阵势,根本就没露头,显然是不想抬着“飞行员”走。
两个躲在林间没冒头的小组不以为意的笑着,纷纷心道:
谁让你们跑那么快?跑得快那就多辛苦些。
……
秦锋带着第三小队第一个抵达了坠机点。
“三人一组搜索飞行员!当心有埋伏!”
第三小队搜索起来,很快就找到了吴哲小组没有打扫过的痕迹。
一名菜鸟判断着说:“他们在这做过担架,应该是在这里找到了飞行员。从移动轨迹上看,他们是往2点钟方向走了。”
“追不追?”
菜鸟们望着秦锋,秦锋想了想,说:“先等等,和其余三个小队汇合以后再做打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
一说到肚子,菜鸟们就饥意难耐了,尽管路上他们时不时的就找些东西犒劳下可怜兮兮的肚子,但对高强度的行军来说,这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他们这算是第三天没好好的吃过东西了,现在一说填饱肚子,连走路的气力都没了!
因为前天吃过亏,秦锋刻意留出了一半的人手掩护,另一半人就地搜集野菜准备大杂烩。
不多时,他们架起了锅开炖起来。然后眼巴巴的等着野菜杂烩出锅。
眼看着野菜杂烩即将出锅,菜鸟们忍不住都聚集了过来,秦锋本想让戒备组继续戒备的,可想了想就闭口未提,如果有伏击,刚才就是最好的机会——看样子老鸟们都掩护着飞行员走了。
“都别抢!一个个来!17号,分公平些!”秦锋朝掌厨的强晓伟喊,强晓伟吞着口水说:“放心,我做事最公平了。”
“17号,别磨蹭了,快点打饭,你这要是再晚个几秒钟,我可就饿阵亡了!”一名餐鸟端着饭盆催促着。
强晓伟笑呵呵的就开始为说话的战友舀了一勺杂烩,可就在他将杂烩往对方饭盆里倒的时候,砰砰的枪声骤然响起起来。
林中伏击的两个小组极富默契的开火了。
枪声打破了林间的宁静,也让菜鸟们破口大骂起来。
“故意的!这群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中弹冒烟的菜鸟骂着,一屁股蹲坐地上后,看到还冒着香气的野菜杂烩,二话不说就舀了一勺子,就这么在激烈的战场上吃了起来。
其余菜鸟一边反击一边咒骂,但在老鸟蓄谋已久的袭击中,不断有人中弹,冒烟的和没冒烟的都在咒骂着老鸟的缺德,掌厨的强晓伟没熬过两轮就冒烟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气的喊着:
“别人都是五行缺金木水火土,你们是五行缺德!”
在老鸟精确的打击下,剩下的菜鸟只能借助地理展开反击,可呈扇形的伏击让他们处处受压,就在秦锋憋屈的打算下令跑路的时候,伏击者的后面突然爆发了枪声。
“怎么回事?”
伏击打的正嗨的老鸟们大惊,正打算剩勇追穷寇的他们,有种恍若在关键时候被打断的错觉。
“是菜鸟!他们在我们身后!”
“草!终年打雁,今天被小雀雀啄了眼!”
好端端的伏击变成了被夹击,老鸟们郁闷的差点岔气,但眼看着一个照面就减员两三个,他们果断的选择了撤离。
判断出是来了友军的秦锋咬牙切齿的喊:“追!这群混蛋不让咱们好好吃口饭,现在就别想轻易的从咱们手里跑掉!”
差点阴沟里翻船的菜鸟三队仅剩的几人,凭着一股子怒气追了出去,配合着从老鸟后面杀出来的友军,又留下了一个憋屈的老鸟。
这时候秦锋也看清了友军是哪队人,不由瞪大眼睛:“连座?”
没错,这一队从后面摸过来的人,正是高城带领的小队。
……
四队菜鸟在坠机点集合了起来。
在互相了解到战绩以后,菜鸟们差点乐死——先是陈国涛小队重创了一个老鸟小组,后是高城小队一个背刺淘汰了四名老鸟,一共就20个老鸟的蓝军,现在已经没了7个了!
尽管菜鸟这边损失了九个人,但能用九人的代价换7个不可一世的老鸟,赚了!
赚大了!
“陈排,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一招的?”庄焱佩服的问陈国涛。
“被他们坑习惯了,学会了点皮毛——也是他们大意了,这就是个教训。”陈国涛感慨着说,高城看了眼陈国涛,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感慨,而不是在炫耀,心中默默点头,这才是合格的军官!
憋屈的秦锋这会儿算是缓过气了,就问高城:“连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后面?”
高城笑着说:“这一路上老鸟都没有袭击我们,太平静了,我琢磨这些老鸟肯定是憋着坏,而且他们不像咱们已经饿了三天,肯定会比咱们先到坠机点。
依照老鸟的作风,他们不在这打我们个伏击才有鬼呢!”
“高!”
“连座,漂亮!”
菜鸟们真心赞叹,这要不是高城灵机一动留了一手,秦锋小队这一次可就惨了。
秦锋有些讪讪,他是真没想到老鸟会这么能沉住气,起先他也担心老鸟有埋伏,故意露出了破绽,让一半的人手刻意搜集野菜,当时老鸟没有出手,秦锋以为老鸟带着飞行员撤了呢。
结果……
眼看着大杂烩要开吃了,该死的老鸟动手了!
好在这次的老鸟没有缺德到冒烟的程度,起码没把锅给炸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救飞行员了,”高城耸肩说:“看吧,人连蓝军的营地都给我们标出来了,者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
担任裁判的老高和袁朗黑着脸用望远镜观察着菜鸟们,被淘汰的老鸟垂头丧气的站在两人后面。
半晌后,老高方向望远镜,失望的对身后垂头丧气的老鸟们说:
“接连被菜鸟们给耍了两次,呵,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觉得你们都得回炉重造了。”
老鸟们不吭气、不辩解,说什么理由也没用!
这次确实是丢人啊!
老高还不解气,继续骂着说:“这次要是输了,你们也不用当教官了,干脆和菜鸟们换换角色,以后你们让菜鸟们操练吧!”
老鸟们面色发苦,真要是沦落到被菜鸟操练的地步,他们……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依然不解气的老高,还想继续训老鸟,却听到袁朗说:“好戏来喽。”
老高立即举起望远镜查看。
他举着望远镜很快就找到了几个全身披着厚厚伪装的人影,正悄悄的接近收尾的菜鸟队伍。
“还不错,没被一时的失利打垮!”老高总算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才是特战队员,一时的失利打不垮的特战队员!
袁朗也颔首赞同,特种部队最需要的精神就是拖不跨,唯有坚韧,才能在不断变换的战情中抓住机会,一击致命!
显然,吃了亏的老鸟,没有忘记这个精髓。
第0218章:完训(中上)
六个摸过来的老鸟,躲在距离菜鸟们两百多米的地方,虎视着正在收拾打算转移的菜鸟。
马达说:“不要恋战,打一波就跑,明白吗?”
“知道。”老A这边带队的老鸟回答。
砰!
枪声再度打破了山间的静谧,正在整队的菜鸟们,一瞬间就有四五个身上冒起了烟雾,其余菜鸟立即散开隐蔽。
成才判断着枪声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闪烁的枪焰的位置,他飞快的报点:“2点钟方向,距离两百三!”
报完,他就开始锁定一个浑身罩着伪装的目标,就在他打算开枪的时候,对方却猛然翻滚后撤——这时候远处传来的枪声戛然而止,成才继续搜索,却发现刚才的袭击者,已经全部撤离了。
“他们正在撤离!”
成才忙喊起来。
秦锋也发现了对方在撤,急忙朝对方开火,用子弹送了对方一程却没留下一个恶客,他本想翻身去追,但却按捺下了冲动,喊着文高城:
“连座!追不追?”
高城望着老鸟消失的方向,一咬牙说:“不追了!完成任务要紧!”
菜鸟们恨恨的咒骂:
“跑的真快!”
“要不是跑得快,今天非得再留下几个不可!”
高城叹了口气,摇头说:“这是我的错,我还在用普通精锐的思维来考虑战斗,所以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他们是特种精英,没有将最后一个人消灭之前,绝对不能放松任何一点警惕——这种作战方式我们也得记着,只要还有战斗力,就不能因为失利而放弃战斗的决心!”
听着高城的说道,一众菜鸟纷纷受教。
……
蓝军营地。
所谓的营地,只是由一座简易的茅草屋和周围一圈稀疏的野战工事构成,而“重伤垂死”的“飞行员”就被安顿在茅草屋内。
安置万“飞行员”,五人就来到了外面,看着周围的野战工事,都有种难受感。
拓永刚不喜欢这种开门等贼的感觉,问吴哲:“我们就这样守在周围?等菜鸟来围攻我们?”
“大家有什么意见?”吴哲闻言,就反问其余三人。
“咱们人少,守在这不好吧?”许三多的意见总是充满了个人特色。
“咱们再强,打阵地防御战,肯定吃亏。”连虎忧虑的说:“守在这里,我觉得只有死路一条。”
“老郑,你怎么看?”吴哲问没有发言的郑英奇,其余三人也望向了郑英奇——总的来说,一声老郑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虽然吴哲是组长,但他也尊重郑英奇的意见。
“把飞行员送给他们呗,”郑英奇嘿嘿一笑:“作为教官,我们有义务教他们怎么打仗。”
几人嘿笑了起来,尽管郑英奇没有明说,但四人都明白郑英奇的意思。
“那就按照老郑说的做吧,这里的地势挺不错的,能让菜鸟们体会下什么叫塞翁失马!”吴哲一锤定音,五人马上往后面撤了过去,选择了一处距离茅草屋将近三百米的地方布置了隐蔽阵地,然后静待菜鸟们过来送菜。
在漫长的等待中,枪声时不时的隐隐传来,并不激烈,但隔一段时间总会准时的响起。
“这些菜鸟够倒霉的啊……”吴哲笑吟吟的说:“估计是其他三个组在骚扰他们,啧啧,不知道等他们过来后,能剩下几个人!”
“减员一半应该没问题。”拓永刚极有把握的说。
郑英奇则不认同:“不好说,菜鸟们只要没脑子进水的话,不会让灰狼他们一个劲的骚扰,好歹先进行了一个半月的特战训练,不会表现这么差的。”
“你倒是对他们有信心,咱们赌五十个俯卧撑!我赌菜鸟能剩一半!”拓永刚对战友们充满了信心,其余三人见状一齐望向郑英奇,郑英奇想了想,说:“既然你要赌,那就赌,不就是五十个俯卧撑吗?赌了!”
吴哲啧了一声:“作为教官之一吧,我希望老郑赢,但作为兄弟吧,我是真希望老郑输!”
“屁股坐歪了啊!”
几人笑闹了一番后,阵地慢慢恢复了静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天色即将暗下来的时候,视线内几个穿着特战服的老鸟狂奔而来。
吴哲拿着望远镜看了一阵后,不确定的说:“是灰狼他们吗?”
奔来的几人脸上都涂满了迷彩,并不能通过面目识别出来。
“应该是,他们是直奔草屋而来的,应该是灰狼他们。”拓永刚回答。
郑英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几人。
连虎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看他们的样子,跑的挺急的,看样子被菜鸟撵惨了啊,啧啧,6个人,应该是两个小组合并了,减员四个,有些惨啊!”
吴哲说:“是惨了些,老拓,准备接应下他们!”
看笑话归看笑话,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菜鸟们把他们给干掉吧?
远处已经能隐隐看见菜鸟的身影,就在拓永刚打算上前接应的时候,郑英奇伸手拦下了他,并说:
“不对,不是灰狼他们!”
“不是?”吴哲他们惊讶的看着郑英奇。
“他们是菜鸟伪装的,”郑英奇神色怪异的继续说:“这帮家伙,真行啊。”
“你确定?”吴哲有些不信:“他们不可能配备上咱们的作训服,要真是他们伪装的话,起码有六个老鸟折在了他们跟前,老鸟们没这么不堪一击吧?”
郑英奇想起剧情中耿继辉在淘汰中混进狼牙队伍的画面,想起史大凡坑掉老鸟的画面,笑着说:“狮子打盹都会被鬣狗偷袭得手,更何况咱们的菜鸟们本质上可都是各个部队的兵王!”
吴哲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说:“信你一回吧——老拓,去接应他们!”
“接应?”拓永刚不解其意,吴哲没好气的说:“就把他们当做是自己人,往来骗就行了。”
“你真够坏的。”拓永刚嘟囔一声,就从阵地中冲了出去。
六个“老鸟”狼狈的奔逃,眼看着快要接近这茅草屋了,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他们正暗自嘀咕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就看到从山坡上冲下来了一个老鸟。
“跟我来!阵地在上边!”
听到老鸟的喊叫声,狼狈奔行的六人暗喜,二话不说就往拓永刚所指的方位冲了过去,不远处,追击的菜鸟们砰砰的开着枪,加快了速度追了过来。
隐隐还能听到菜鸟们在喊:
“不要让他们跑了!”
“踏平蓝军营地!活捉教官组!”
山上阵地中,隐隐的声音传来,四个老鸟都露出了笑容,这些菜鸟们的口号,挺霸气啊。
吴哲看了眼被拓永刚拐回来的“友军”,下令说:“做好准备!”
“老郑左一,连虎左二、左三,三多右一、右二,重复各自目标。”
郑英奇他们各自重复了目标,吴哲马上下令:“打!”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四人就一起射击了起来,枪声乍响后转瞬间归于平静,但刚刚越过了茅草屋的六个“老鸟”,却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上冒起了烟雾。
六个“老鸟”愕然的看着身上嗤嗤冒着的烟雾,一时间难以置信。
“怎么会发现我们的?”
他们满是疑问,但不得不遵守规则纷纷挺尸。
追击的菜鸟们,看着视线内倒地的“敌人”,也惊呆了。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发现的?”
陈国涛说:“咱们是班门弄斧了,这群老鸟一个比一个贼精,这点小花招被识破也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刚才的枪声咱们也听到了,火力不多,咱们强攻问题不大!”
小动作不成,那就强攻!
高城马上布置起来。
就在菜鸟们止步布置的时候,吴哲也做出了应对:“老郑,菜鸟中的那几个狙击手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郑英奇点头,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成才的狙击技术有没有进步,不知道鸵鸟这个伞兵狙击手,到底有没有吹嘘中的那么厉害!
郑英奇缓缓后退,退出了阵地后,往不远处的预备阵地转移过去。
第0219章:狙击手间的对决和取舍/完训(中中)
高城在布置作战任务的时候,先给成才和鸵鸟下达了任务:
“按照我们交手的情况来看,这里的教官组,应该是咱们的暴君那一组——成才、邓振华,你们两个能不能解决掉暴君?”
鸵鸟当即表示:“是时候让你们看看伞兵狙击手的厉害了!”
高城下意识的就忽略了鸵鸟的大话,望向了成才。
成才迟疑了下,说:“很难说,但我会想办法拖住他。”
“拖住?也行!只要别让那小子在咱们进攻的时候捣乱,就是大功一件!完事了咱们全体好好嘉奖下你们两个。”高城挥手示意两人出动。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领袖,就如高城这样,大家明明在一条线上挣扎着做着菜鸟,但高城在这么久的训练中,还是潜移默化的让人信服起来,而这种集群行动中,他也就被大家默认成指挥官了,甚至发布的命令,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鸵鸟和成才两人悄悄钻进了林中,开始往前移动。
边走,鸵鸟忍不住问:“喂,77号,怎么搞暴君?”
成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蹲下说:“你很有信心?”
“只要让我发现他,四百多米闭着眼睛都能干掉!”鸵鸟信心满满的说。
成才忍不住撇嘴,发现?
以前孟建国集训他们的时候,可是专门说过,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伪装和反伪装——近中距离上,枪法、枪感可以用子弹堆出来,但敏锐的判断和优秀的伪装能力、反伪装能力才是关键!
两个狙击手对决,活下来的那个,一定是伪装能力更优秀、反伪装能力更优秀的!
“你可以朝上面喊喊,让暴君站出来让你打了。”成才吐槽着鸵鸟的迷之自信——你知道郑英奇接受过谁的训练吗?你以为郑英奇玩枪光是打的准、打得远吗?
鸵鸟呆了呆,哭丧着脸说:“我是饿昏头了——我怎么能觉得我能解决掉他啊……”
成才看着鸵鸟,半晌才说:“做个诱饵吧。”
“诱饵?”鸵鸟不满意的说:
“你想拿我钓鱼?算了,伞兵天生就是用来钓鱼的,说吧,我怎么当诱饵!”
成才说:“尽你所能,掩护咱们的人进攻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77号,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别让我死不瞑目啊!”鸵鸟淳淳叮嘱,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等着成才的答案,直到成才点头,他才飞快的消失在了林子当中。
而成才,则开始对自己视若宝贝的85狙的伪装动手起来。
他将包裹严实的伪装动手拆了些,露出了枪身的橘黄,然后小心翼翼的前进,找到了一处并不是最优选择的狙击阵地,慢慢的潜伏了下来。
【破绽我给你留出来了,你敢开枪吗?】
成才想着。
在下面的菜鸟还没有展开进攻前,郑英奇就开始搜索菜鸟狙击手可能的阵地。
一抹橘黄在绿色的环境中异常的显眼,发现了异常后,郑英奇调整着瞄准镜,慢慢挪动枪口,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
但就在他要开火的时候,他却顿住了。
不对劲!
【不管是鸵鸟还是成才,都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除非有诈……】
郑英奇慢慢收回了指头,露出一丝微笑,看这钓鱼的方式,自己这教官还是很合格的嘛,虽然差点把自己坑到了!
砰
枪声响起,准备妥当的菜鸟们展开了进攻,凭借着火力的优势,菜鸟们分成两拨,一拨压制一边开始进攻。
阵地战不属于特战的强项,面对绝对的火力、人员优势,吴哲他们一身的本领并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只能被动的防守。
郑英奇慢慢的有些焦虑了,成才和鸵鸟都比较稳,一直没有贸然开火,像是在等着自己一样,他最后一咬牙,瞄准了一个进攻的菜鸟,随着砰一声清脆的85狙枪响声,被郑英奇瞄准的目标直接冒烟。
听到88狙特有的枪声后,鸵鸟露出了一丝笑意:“嘿!暴君你忍不住了吧?”
尽管88狙自带消焰的枪口,但闪烁的枪焰还是被鸵鸟捕捉到了,他飞快的调转枪口,可就在他打算瞄准的时候,郑英奇已经快速的更换了阵地——连一丝的迟疑都没有!
“比泥鳅还滑啊!”鸵鸟后悔不跌的抱怨,这要是早点卡住那里,等暴君跑路的时候一枪击杀,啧啧,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不过嘛,我有的是机会,暴君,快点到我的盘子里,让我好好收拾你吧!】
鸵鸟乐观的想着。
相比鸵鸟的乐观,成才就一直没放松过,那刚才郑英奇暴露的阵地来说,成才就感到了心悸——一般狙击手都是选择射界、视线好的有利位置,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自身的作用,但郑英奇选择的这个狙击阵地,根本谈不上有利二字!
否则的话,他和鸵鸟,怎么可能不注意那个位置?
【专门针对狙击手选择的阵地……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干掉我们两个吗?】
成才心里自语,万幸自己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这招,而看现在的情况,郑英奇应该是被自己骗过去了。
【希望……能找到出手的机会!】
成才心想着。
而此时的郑英奇,已经钻进了另一个预备的阵地——为了让菜鸟们感受到他的热情,他在这一片区域中,可是准备了众多的狙击阵地,目的嘛,就是打压下鸵鸟和成才的自信,作为教官,总得让学员从各方面敬佩不是?
郑英奇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露头,而是先将一截木棍放了出去,被伪装过的木棍,远远看上去就跟枪管一样,再搭配上早就准备好的靶子,活脱脱一个伪装起来的狙击手。
95步枪你来我往的对射中,85狙清脆的声音异常清脆的响起。
看着没有动静的“靶子”,郑英奇叹气:“演习的限制太多了……”
他根本无法判断出对方有没有击中这个靶子,也无法判断出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这里——万一刚才的枪响是打别的地方呢?
耐心的等待了几分钟后,他将另一个靶子悄悄的往外挪。
砰
又一声85狙清脆的声音,这下是明确无误了,对方真的注意到了这里。
“傻眼了吧……”郑英奇心中好笑,连续两次命中却不见冒烟,心态崩了吧?
心态,当然崩了!
鸵鸟看着瞄准镜中没有动静的阵地,心中不断骂着:
到底有几个假目标啊?隔一会露一个,隔一会露一个,特么全都是假的!
演习时候,枪械上加装的是激光设备,狙击枪上加装的激光设备的射程最低也有足足六百米,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轻易能达到千米,而激光本身就是条直线,不会有实弹的弹道变化,所以瞄准了就是打中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在不考虑到教官作弊的前提下,之所以没冒烟,只能说那是假目标,可是……怎么连着来假目标啊!
鸵鸟干脆和郑英奇杠上了,心道:
【我就不信了,第三次还是假的!】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但军事上却是反着来的,再一再二之后来个再三,效果会更好——所以鸵鸟赌第三次郑英奇会冒头,赌郑英奇通过两次忽悠以后,会认为自己放弃对这里的观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又有东西从被他打中了两次的阵地上冒了出来,而看那轮廓,应该是伪装后的脑袋。
“嘿嘿,死暴君,感受下来自伞兵的怒火吧!有种这次再出现个假目标!”
鸵鸟瞄准了郑英奇,带着透心凉心飞扬的酸爽,扣下了扳机。
砰
枪响,但依然没可爱的烟雾冒起来。
“又是假的?”鸵鸟瞪大眼睛,差点气的站出来指着远处的那个阵地咒骂,你特么烦不烦啊?一次又一次的把假目标丢出来?有种站出来单挑……
算了,不单挑,打不过。
鸵鸟调整心态,打算继续耗着,但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嗤嗤声,然后,88狙清脆的枪响才传进了耳朵当中。
带着不可置信,鸵鸟回身望着冒烟的身后,气急败坏的骂:“哪里开的枪?难道有两个狙击手?”
有两个狙击手吗?
当然没!
郑英奇开枪后的第一时间就躲了起来,然后直笑起来:“傻鸟,你不知道有种工具就绳子吗?”
第三个“靶子”,他是通过绳子操纵的,他在距离该阵地十几米外的地方操纵着绳子,一点点的将靶子往外拉,看上去就是在人为的操作一样,事实上这时候的他,已经在另一个阵地上瞄准了可疑的位置,鸵鸟开枪后,他就迅速锁定了这支懵然无知的傻鸟,一枪淘汰!
郑英奇能想到鸵鸟憋屈的样子,但却不敢放松,虽然鸵鸟被他解决了,但还有个成才在暗中虎视眈眈呢。
没错,郑英奇从接连的三枪中就做出了判断,这人肯定不是成才,成才怎么可能会接连犯下这样的错误?
不是成才的话,那只能是鸵鸟!
相比有些蠢萌的鸵鸟,现在的成才可不可小觑,毕竟两人算得上是师出同门,而且成才本身的天赋也好的惊人,现在又变得沉稳起来,肯定比以前难缠多了。
他故技重施,想用忽悠鸵鸟的方式来忽悠成才开火,但接连暴露了三个阵地,暗中的成才始终没有开火,对方就像是最老练的猎人一样,等待他这头猛兽先出手露出破绽,然后一击致命。
“这家伙,越来越奸猾了。”
郑英奇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想要把成才忽悠上,难了啊!
而此时的战局也在朝菜鸟们有利的方向在发展,菜鸟们已经杀到了茅草屋跟前,一个小组在掩护下冲到了草屋跟前。
耿继辉制止了一名战士破门而入的动作,示意其先退后,然后小心翼翼的那匕首划开了门缝。
轻轻的推了推门,感受着推门的力度,耿继辉说:“注意,门后有诡雷!”
刚才被耿继辉推开的战士讪讪起来,忙挽救的说:“我跳窗进去拆雷!”
“我猜窗户跟前也有,”耿继辉再次制止,走到窗户跟前慢慢检查,果然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就紧绷着挂在窗户里面,谁要是翻窗户,肯定会勾动鱼线。
“剪刀!”
耿继辉要过来剪刀,手伸进去减掉了鱼线后,慢慢打开了窗户,确认无误后率先从窗户里翻了进去,但随即却脸黑了起来。
一张纸条贴在墙上:
想多了,没有诡雷——要是没想多,你们先做一百个俯卧撑吧!
满是恶趣味的留言,让耿继辉有种直面郑英奇的感觉,这肯定是出自h暴君之手,毫无疑问!
陆续进来的战士也发现了这张纸条,相互对视后纷纷哭笑不得。
“9号,飞行员在这呢!”
一名战士出声,耿继辉从苦笑中回身走过去,看到了放在屋内担架上的背包,也看到了“重伤垂死的飞行员”这几个字。
“还有字!”一名战士蹲下检查后带着哭笑不得的语气说:“说这是经过野蛮审讯后的重伤垂死的飞行员,抬走前需要再包扎下!”
玩的真有调调!
耿继辉低声咒骂一声,朝外喊:“卫生员!卫生员!过来救人!”
眼看着菜鸟们已经攻入了“营地”,却还没达成大量杀伤的任务目标,拓永刚急了,对郑英奇喊:
“老郑!你到底在干吗?有个机枪阵地你好歹端掉啊!”
正在找隐藏狙击手的郑英奇回复:
“别嚷嚷了,我特么被成才给拖住了!那小子跟我杠上了,死不冒头!”
吴哲闻言后说:“那就别急,希望他等会还能保持平常心——连虎,去2号阵地,菜鸟们该把飞行员往出来抬了,别让他们轻易走掉!”
连虎应是,提着机枪就转移。
菜鸟们很快就抬着两百斤的死胖死胖的“飞行员”出了茅草屋,但就在这时候,机枪开始咆哮起来,一瞬间就有两三个菜鸟冒烟。
“10点钟方向!机枪!”
耿继辉急忙大喊,菜鸟们立即分散隐蔽,对着10点钟方向进行了火力压制,他则趁机拖着死沉死沉的“飞行员”又折回了草屋。
*()“对方阵地太刁钻了,我们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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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绕过去打,太远了!狙击手能不能搞掉他?”
菜鸟们被机枪刁钻的阵地折磨的想哭,纷纷大喊起来。
在后面指挥的高城,忍不住叉腰咒骂起来:“一群混蛋,太特么阴险了!”
难怪老鸟没有刻意防守营地,难怪老鸟将“飞行员”留在了营地,原来就是为了借机杀伤菜鸟的有生力量——死沉死沉的“飞行员”必须抬着走,而这也会迟延转移的速度,对方刻意在侧方布置一挺机枪,就是为了在抬走飞行员的时候,大量的杀伤己方的有生力量。
除非先正面攻破老鸟的阵地,或者将老鸟先赶走。
高城看了眼地势,在没有重武器的支援下,这地势强攻下来,己方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还要面对其余老鸟的追杀,能完成任务才怪!
“怎么办?”
高城苦思起来。
而隐藏起来的成才,这时候也感受到了己方的窘境,他打量着老鸟布置的机枪阵地,发现正好在自己的射界中——尽管隔着将近七百多米的距离,但成才很确信,他完全可以“毙掉”这个机枪手。
可是,一旦开火,自己的小花招就会暴露在郑英奇的眼皮子底下,而郑英奇,能给自己躲避的机会吗?
“怎么办?”
成才犹豫,瞄准镜中,机枪的火舌不断喷吐着,死死的卡住了草屋内的友军。
“干了!”
但他没犹豫多久就做出了决定,慢慢的转动枪口,瞄向了侧面的正在咆哮的机枪阵地。
连虎操控机枪封锁了草屋内的菜鸟们后,郑英奇就知道成才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了,理智告诉郑英奇,按照成才不服输的性子,不会拼着暴露自己的可能对机枪开火的,但他还是锁定了那一片适合狙击的阵地。
【你……应该变了吧。】
郑英奇心想着,突然,枪焰在他的瞄准镜中一闪而过,闪烁枪焰的位置让郑英奇不由一呆,但他却飞快的调转枪口,在下一秒就扣动了扳机。
烟雾冒出!
冒烟的地方,竟然是被他认为“假目标”的狙击阵地!
“一定是成才这家伙!翻船了啊,这次真是翻船了啊……”郑英奇心中翻腾起来,自己自诩为了解成才,没想到成才一样的了解自己,一招“有中生无”,愣是把自己给骗了过去。
虽然自己最后“击毙”了成才,但这等于是拿连虎的命换的——等于自己输了啊!
而另一边的成才,也没有丝毫的喜悦,郑英奇这家伙,果然越来越老练了啊,自己开枪过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他顺手一枪给解决了,这差距……越来越大了!
各自成功了的两人,都没有喜悦。
可高城却大喜,刚才的85狙的枪响,显然是成才干的,他下意识的望过去想给成才遥遥竖一个大拇指,却看到成才隐藏的位置冒起了白烟。
“他……被郑英奇毙了?”
高城略作思考后就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却是惊讶,他没想到成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成才的变化,真的啊!
但这时候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高城马上喊着下令:
“压制狙击手!掩护咱们的人撤回来!”
第0220章:完训(中下)(不好意思,没碰!)
袁朗和老高一直注意着这场发生在蓝军营地内的战斗。
从旁观者的角度,两人对这场战斗做出了评价。
“没有傻乎乎的固守四处漏风的营地,这个选择不错。”老高评价着吴哲他们的布置——这个营地就是个坑,当时选在这里,老高就是想看看老鸟们会怎么做,结果嘛,还算入眼。
袁朗则说:“勉强吧。”
老高斜了袁朗一眼,不吭声了,老子不说你的人好了行不行?
至于中间发生的战斗,在这两人看来,基本是乏善可陈,但这种乏善可陈却也意味着没有多大的错误发生——要知道,菜鸟们可都是来自各个部队的兵王,小规模(组)的行动,可以用相互间的默契来评判,但几十号人,却在进攻中没有疏漏、乌龙之类的事发生,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老高忍不住说:“那个高城很不错啊,居然能把这些菜鸟拧成一根绳,这样的人,放你们那当个队员可惜了。”
“纠正一下,他是我看中的副中队长,”袁朗这次不敢装风轻云淡了,生怕高大壮这厮把狼牙大队长拉过来一起挖墙脚:“本来打算让他直接履任的,但他说的,不参加训练不是个合格的老A,就跑过来自己受虐了。”
老高突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这一波的菜鸟自己是挺满意的,有自家老政委的儿子,有陈国涛这样准备了多年的热血军人,也有史大凡、邓振华这样的一对活宝。
算起来是这么几年以来,质量最高的一届,起先呢他还有些小高兴。
但尼玛,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瞅瞅人家老A出的都是什么人?
一个成才就已经让他眼馋了,后面还跟着马小帅、伍六一、史今这样的优秀战士,这也就算了,但偏偏还有个自带统帅力的高城——什么叫全方位的碾压?
这就是!
本来呢想着自己这边还有大学生呢——呸,人家的高端人才,几个硕士学位来着?
正好这时候成才冒着烟从灌木丛中出来了,老高全程关注着战场,当然知道成才为什么会中弹,但就冲人家这份选择,他也得悄悄竖个大拇指啊!
“走了,剩下的事没什么好看的了。”老高意兴阑珊的说。
……
菜鸟们的救回了飞行员,但距离好日子到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郑英奇他们组剩下的四个人,还有其余三个组剩下的残兵败将,一路吊在他们身后,像蚂蟥一样不断吸着血,不断给菜鸟们制造减员。
40多公里的路程,菜鸟们用了足足40个小时,才狼狈的抬着“重伤垂死”“被野蛮审讯”“简单包扎”的飞行员赶回了营地,但这个时候,足足52人,却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4个人。
这还是郑英奇他们高抬贵手了一把,故意让这四人抬着“飞行员”回来的。
迎接这四个仅剩的菜鸟的是老高,四个还活着的菜鸟和其余四十多个“复活”的菜鸟,惨兮兮的列队,看着老高的表演。
他们是不幸的,因为他们不像这两天放弃的那五个人一样。
老高带着无限的温柔,解开了背包,将一块块凉掉的石头拿出来,边拿边说:“这是一个惨剧,一个优秀的飞行员,被一群菜鸟祸害掉的惨剧。”
“重伤垂死、还经过野蛮的刑讯逼供,只吊着一口气,期待能被送回来,将宝贵的情报送回来!”
“区区四十公里的路,却被一群蠢货走了将近48个小时,最终……凉了。”
老高声情并茂的说着:“他带着对祖国无限的忠诚、带着遗憾……”
迎接老鸟们的是早就准备好的烧烤,疲惫的郑英奇他们坐在一边,一边啃着烧烤,一边看笑话,错了,是看老高的个人表演,烧烤的香味传来,菜鸟们一边忍着老高的魔音灌耳,一边可口水还有饥饿的肚皮作斗争。
野菜是吃不饱的,而且老鸟们也没让他们有机会去吃饱。
终于,史大凡受不了了,喊着报告说:“报告,说不准咱们的飞行员还能抢救一下。”
“你上来抢救!”老高头也不抬的说。
卫生员马上住嘴,这就是把华佗丢过来,也救不活啊!
鸵鸟嘀咕说:“飞行员伙食好,身体好,说不准能扛下来呢。”
“闭嘴!”老高大怒:“要不然换你重伤垂死、在被刑讯逼供然后颠簸48个小时试试?”
鸵鸟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嘴不由自主的说话。
老高又呢喃起来,惋惜一位“飞行员”的殉国,表演的时间最终因为太长了,庄焱忍不住说:“首长,人都凉透了,该下葬了。”
纵然是饥饿难耐,闻言菜鸟们也都笑喷了,就连吃烧烤的老鸟们,都狂笑出声。
老高虎目圆睁,想发怒,可看到一旁憋着笑的袁朗后,就忍了,恨恨的说:“是该下葬了,去把飞行员的遗体清洗干净,装包里下葬!”
“这就是闲得无聊去河里洗石头吗?”
鸵鸟忘了没堵自己的嘴巴,结果自嘲的话张嘴就来,老高含恨瞪向鸵鸟,吓得鸵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菜鸟们又跑了五六里路,在河边清晰干净了石头,生怕老高找碴,连背包都清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才抬着“遗体”回来,老高也没检查,就让菜鸟们挖坑埋了,然后换礼服开追悼会。
追悼会上又是一堆冷嘲热讽,好歹开完了,菜鸟们本想一走了之,但老高发话了:
“你们想浪费军队的财产吗?现在演习也结束了!把背包挖出来、洗干净!把这里平了!”
菜鸟们憋屈的又“挖坟”,平了坑还得跑河边去洗背包——47个人集体去河边洗一个背包,大概只有老高才能想出这么高大上的点子啊!
一番折腾完毕,也差不多到了凌晨一点多。
“好了,解散,你们可以去除了厨房以外的所有地方去找吃的!明天五点半继续训练!”
老高总算结束了这场摧残。
可菜鸟们却在心里骂娘——除了厨房,还能在哪找到食物?老鸟们会在厨房以外留下一丁点吃的?
袁朗人提醒说:“这么大的山,能饿着你们吗?”
菜鸟们顿时觉得,这位教官人是真的不错!
唯有老A的老鸟们,心里嗤笑——呵,中队长人不错?你们想啥呢?
这一晚上,菜鸟们摸黑漫山遍野摸索到三点,才将独自的饥意控制下去,高城还提醒:
“还有十天呢,老鸟是不可能给我们提供食物了,都留点东西明早压压饥!”
菜鸟们一想,这话没错,于是有眼巴巴的从牙缝里省了一口早饭。
第二天,菜鸟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单纯。
瓦斯弹的起床号过后集合列队,那个被他们认为是人不错的家伙,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接下来的的一段时间,就由我主训,再次认识下,袁朗,老A中队长。估计你们不会深刻的记下我,这有点不好,所以呢就让你们留点深刻的记忆——郑英奇,许三多!”
“到!”
“去他们宿舍转一圈,把能吃的东西都收走。”
“是!”
这特么才是魔鬼啊!
菜鸟们总算意识到了一件事,当教官的,就没一个好人,而且一个会比一个会坑菜鸟!
……
袁朗主持了剩下的一段时间的训练,但不管教官如何换人,菜鸟们日常的主题是不会变的——苦、折磨、虐是永恒的主题。
好不容易又在饥饿中扛过了5天时间,五天未见的郑英奇回来了,顺便给他们带回来了新的训练科目。
要命的训练科目。
“你们教官来了,给你们带回来了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袁朗兴冲冲的将郑英奇拉到了菜鸟们面前:
“无限量供应的伙食,每人一百块钱的标准!”
“不限量的休息,整整一天的长假!”
“还有老A和狼牙盛大的欢迎仪式——每人一套特战作训服!”
“当然,还有你们最想要的——特种部队的臂章!”
袁朗每说一句,菜鸟们的眼睛就亮一分,这些话合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会再进行淘汰了?
就在菜鸟们思索的时候,袁朗说了这些好消息的前缀:
“五天时间!120个小时!300公里的行程!半个弹匣的实弹,一柄匕首,老式指北针一个!信号枪一支!还有标准的野外生存包,被动式定位仪!对了,一张必不可少的地图!”
“拿着这些东西,分散行进,禁止任何形式的互助,但凡有两个信号长时间交错在一起,一起淘汰!”
“五天后,在你们地图标注的终点上,你们会迎来我刚刚说到底这些东西,剩下的半个月,将会是强化训练,而不是淘汰训练!这将是你们记忆犹新的一次生存训练!希望你们能珍惜她、善待她!”
五天三百公里,平均每天六十公里!
而在这之前,他们却已经进行了长达十天的抗饥饿训练,肚子里的油水已经全榨干了!
“要老命啊……”鸵鸟忍不住叫苦起来。
袁朗颇为和善的说:“放心好了,你们的教官算是给你们先探了一波路了,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郑英奇,告诉他们,你用了多久?”
“报告,91个小时!”郑英奇立正回答。
菜鸟们这才看到,郑英奇脸上有浓浓的疲惫。
一想到这货居然91个小时完成了这么远距离的行军,菜鸟们不禁心中生出一句话:
草!牲口!
“看吧,你们的教官在同样的装备条件下,只用了91个小时,我给了你们120个小时,应该不算严苛吧?都别愁眉苦脸了,领装备准备了!”
在袁朗的催促下,菜鸟们苦兮兮的领取装备。
装备下发后,托年检查着弹匣,跳起来问:“教官,不是说半个弹匣的实弹吗?怎么只有三颗子弹?”
袁朗诧异的问:“三颗子弹难道就不是半个弹匣?”
半个弹匣?
三颗子弹?
这差距让梦想中打野味的菜鸟们,直接陷入了自闭。
袁朗再次补充:“被动式的定位仪上红色的按钮和信号枪的用途一样,都是用来求救的,只要摁下,我们会在半个小时内将你接出来——但结局你们知道。”
“教官,我在伞兵的时候就听到陆特的装备贼好,像GPS这些都是标配。”鸵鸟又忍不住说。
袁朗嘿嘿一笑,瞅着鸵鸟:“但陆特的战斗力也强。”
鸵鸟挺直了胸膛表示出自己很强的样子。
“那就完成这个,证明给我看,到时候我亲手给你发一个GPS!”
鸵鸟直接泄气。
别人和鸵鸟的关注点不同,如伍六一,他喊着报告问:“教官!这是最后一波的淘汰吗?”
“是的,这是本次训练的最后一波淘汰!”
袁朗保证的说。
菜鸟们听到袁朗的保证后,不由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面对日复一日的淘汰了。
唯有成才心里苦笑,你们以为这是结束吗?
不!
最直面人心的一次淘汰,在后面!
第0221章:完训(下)
菜鸟们被车拉着在大山的周围随机的卸下,开始了他们的“生存训练”,而看似轻松的教官们,却组成多个救援小组,尾随在菜鸟们的后面,做好了随时救援、接应的准备。
突然变得安静的营地让郑英奇非常的不适应,好不容易等到袁朗驱车回来,他就跑上去请命:
“队长,给我也分配个任务呗,总不能叫我看家吧?”
“你就不用去了,探了一趟路,也差不多了,”袁朗将一瓶水丢给郑英奇,继续说:“去休息几天吧。”
郑英奇接过矿泉水一口将半瓶水喝掉后,抱怨着说:“现在被你操练成劳碌命了,闲不住!”
袁朗呵笑:“给你小子走个后门你还不乐意了。”
郑英奇嘿笑起来,突然间变得安静的营地,真不习惯。想起自己离开前还没定下的最后一阶段的训练,他便问:“接下来的训练怎么搞?商量出来了吗?”
在他“探路”的前,老高和袁朗就一直在争论如何进行最后一阶段的训练,不知道现在决定了没。
袁朗闻言,招呼老高问:“高中队,决定了吗?”
这两天袁朗和老高对接下来要进行的训练,一直有分歧。
这次生存训练结束后,对菜鸟们的淘汰训练是暂时结束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结束——按照A大队的习惯,下一波应该是“实战”,但狼牙这边却坚持进行“SERE”训练。
SERE,即:生存、躲避、抵抗、逃脱。
狼牙版的SERE训练,其实就是被俘后的抵抗和逃脱,说白了,也就是另类的反俘、抗刑讯训练。
可袁朗是看不上这狼牙的SERE。
按照老高的剧本,这场训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气氛还经过专门的渲染,在那种情况下,这些经历过绝望的战士,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服输?
一群连遗书都准备好了、拿命敢在危险重重的训练中去拼的战士,又怎么可能会惧怕死亡、惧怕牺牲?
所以袁朗看不上,因为太简单了!
但老高认为,A大队的“实战”,只能检验一个战士的勇气,并不能让战士体会到被俘、刑讯的绝望,他一样看不上。
所以,两人就僵持了下来。
这不,老高过来后,还是继续犟着:“我还是坚持进行SERE训练!”
袁朗心道:高大壮,死犟驴!
“你脑子活泛,说服这家伙吧。”袁朗拍了拍郑英奇的肩膀,将光荣的任务交给了郑英奇,然后悠闲的拎着自己的半瓶矿泉水走到了一边。
老高哼哼了几声,直接坐到吉普车的副驾驶位置,嘴里叼着一根草根,腿搭在玻璃上,冷眼看着郑英奇:“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快说。”
这态度很明显,你说吧,我就当你是放屁了。
郑英奇苦笑,你们两位大佬神仙打架,我这个一级士官好为难……
想了想,郑英奇才说:“高中队,我觉得吧,咱们应该整点高难度的。”
“哦?你说说你有什么高难度的方式!”老高瞬间不喜,怎么着?你们A大队的人眼光高的很是吧?嫌这个嫌那个,这是故意看不上我们狼牙是吧?
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的郑英奇,马上补救说:
“高中队,我和许三多当时在猎人学校接受抗审讯训练的时候,一共经历了48个小时的各种方式的训练,”郑英奇想起这个就心有余悸:“说句实在话啊,打那次以后我就发誓,以后真要是快被抓了,我宁可自尽也不再受那个洋罪。”
老高看着郑英奇心有余悸的神色,刚才的不喜烟消云散了,拍了拍郑英奇的肩膀,说:“没给咱们中国军人丢脸!”
说完后,老高将叼着的草根一口吐掉,说:“看样子你心里有数,说说你的想法吧。”
郑英奇嘿嘿几声,感谢老高大度。
他说:“高中队,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可以将狼牙的SERE训练强度再加大些,进行至少累计24小时的抗刑讯训练,同时,咱们可以加大SERE训练的时间,比方说以四天或者五天为周期。他们可以在其余的时间内,进行ESCAPE(逃脱)!”
“ESCAPE?”老高重复了下这个单词后,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说:“想法挺好嘛,说说具体的打算。”
不知道什么时候,袁朗也到了车前,示意郑英奇继续。
“两位中队长,我现在就有个大概的想法,比方说找一支友军将菜鸟们关押起来,进行抗审讯训练,审讯结束的菜鸟,将分组或者单独关押,在剩下的时间里,让他们自己进行逃脱。”
袁朗不由问:“留个空子?”
袁朗的意思是留出空子,看菜鸟能不能抓住机会。
“没必要,”郑英奇摇头:“让友军自己看着办,真要是被俘了,敌人不会留出空子,而逃脱,就是寻找机会或者创造机会,然后抓住机会逃脱。”
老高和袁朗深思起来,半晌,袁朗说:“审讯需要我们自己进行。”
让友军出任审讯的角色,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甚至容易带坏友军。
郑英奇听出了袁朗的顾虑,毫不犹豫的表示:“可以让我们的人以友军的身份进行审讯。”
“那……”老高看着袁朗,有些不情愿的说:“最后需要进行你们A大队的‘实战’演练。”
在老高看来,没有经历过实战氛围的菜鸟,终究是菜鸟——郑英奇提出的抗刑讯训练,取消了实战氛围,那只能通过别的方式补上。
而A大队的“实战”演练,说真的确实是有一套。
袁朗笑了,老高这算不算是认输了?
老高不理会袁朗得意的笑,对郑英奇说:“你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吧,明天给我们,我去找合适的友军。”
郑英奇敬礼离开后,老高用鄙夷的口吻说:“把你们的城市作战训练中心收拾下,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那是假的!”
“想要做的跟真的一模一样,除非是实战!”袁朗漫不经心的反驳。
“呵!那是你们无能!”老高狠狠的讽刺了一句,然后飘然走开。
看着老高的背影,袁朗摇头笑了笑,高大壮,你就嘴硬吧!
第0222章:完训(还是下)
集合点。
郑英奇正站在吴哲后面,看着吴哲操作的电脑。
电脑屏幕显示的地图上,闪烁着众多的光点,这些光点在不断移动着,慢慢向集合点靠拢。
“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快的一波人,大概在三个小时内陆续的赶到。”吴哲移动着鼠标,将郑英奇最在乎的几个光点标准了出来:“你在乎的这几个人都不错,除了87号和28号在第二梯队外,别的都在第一梯队。”
郑英奇松了口气:“那就好,继续看着啊,我去给他们准备下大餐。”
“啧啧,暴君教官不辞辛苦给集训队员准备洗澡水,这都能写一篇新闻了,我说老郑,你这教官做的也太逊了吧?”吴哲笑眯眯的说着。
郑英奇叹了口气,问吴哲:“你对齐桓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吴哲想了想,说:“他训我训成灰孙子的时候。”
“算了,我和你就不在一个频道,不跟你说了。”郑英奇扭头就走,吴哲一把扯住:“喂,说话说半截吊人胃口啊?说说你对老齐最深的印象!”
“别打脸!”
“什么意思?”吴哲不解,郑英奇这才想起齐桓说这话时候吴哲不在跟前,学着齐桓抱头的姿势,说:“那会,老齐就这样抱着头说:别打脸!”
“你说那次啊……”吴哲想起来了,这还是后面拓永刚转述的场景,他是真后悔为嘛那么早的昏迷,没看到齐桓抱头的样子,他遗憾的说:“后面让老齐怎么表演,他都不乐意,急眼了还凶我——呵,一点没把我这个两毛一放在眼里。”
郑英奇无语,咱们的关注点能不能一致啊!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吴哲奇怪的看了眼郑英奇,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脑海中呈现了一副画面:
郑英奇抱着头告饶,却被一帮菜鸟不依不饶狠揍……
想到这,吴哲就期待了起来,等训练结束,郑英奇会被他的老战友怎么收拾——啧啧,暴君啊,暴君啊,喜怒无常的暴君被英勇的反抗者狠揍,想想都觉得刺激!
一看吴哲这荡漾的神色,郑英奇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没好气的拍了吴哲那高智商的脑壳一巴掌后,赶在吴哲发飙前窜出了帐篷,只留下吴哲在原地骂娘。
……
高城像个野人一样在狼狈的前进着,大中午的太阳在这块没有林子的地方恶意的照着,连空气都是灼热无比的刺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高城找了个山坡位置靠了下去,然后就开始喘粗气。
“我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看着破烂的裤子,高城苦笑着出声自嘲,缓了口气后,扯下了几根布条,将破碎的部位缠绕了起来。
突然极细的沙沙声传来,高城猛然回头,看到了一条米长的蛇,正往旁跑路。
看样子是他打扰了蛇,人家不乐意、又招惹不起他,随意决定搬家。
换做平时,高城可能任由“土著”走人,毕竟是自己打扰到了人家,可这时候看到这条蛇,高城眼前浮现的就是美味的蛇肉——他想也不想的就起身扑了过去,蛇跑的更快了,但高城却出手如电,迅速捏住了蛇的七寸,另一只手捏在了蛇头下面,熟稔的用力一捋。
“美味到手了!”
高城赞叹一声,从饥饿训练开始,自己都不知道啃了多少蛇肉了,想想都特么带劲,大院里那些货花钱买蛇羹,自己一毛钱不花想吃就吃!
正想着呢,远处传来了人声:
“喂,前面的兄弟,有吃的吗?我拿野菜和你换点肉——只要不是蚂蟥肉,别的随便!”
一听这声音,高城就知道是谁了,果然,不一会儿,鸵鸟那狼狈的身影就从后面赶了过来。
“我造了什么孽啊……一路上就没碰到一点带肉的野味,”看着高城手里那条蛇,鸵鸟的眼睛都冒光了:“连座,看在党国的份上,分我点,我拿野菜更你换。”
“党国都忘了半个世纪了,”高城没好气的说着,却掏出了匕首,一刀下去将蛇分成了两半:“我还想着吃完一口气往集合点扑呢!要不是你小子是我这四天来碰到的第一个活人,我说什么也不给你!”
“谢谢,谢谢,”鸵鸟讨好的说着:“像连座这么好心的人,不多了。”
“少废话,拿着东西快走,别搅和在一起让老鸟找到借口把咱们一起淘汰了!”
“这就走,连座,我在集合点等你啊!”
高城切了一声:“指不定谁先到呢!”
……
在视线的尽头,有活动的人影在来回度步。
伍六一有些怀疑的用脏乎乎的手揉了下眼睛,人影依旧在来回度步后,他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了。
“刺激啊!可刺激看到活人了!”
伍六一有些口不择社的说了起来,然后徒然生出了无限的力气,开始撒腿狂奔起来了——这孤零零的五天,太特么难熬了,他毫不怀疑,在坚持几天,自己都会忘记自己还刺激是个人了!
“我伍汉三来了!我要吃饭!我要洗澡!我要睡觉!”
伍六一狂奔着的尸首,嘴里不由自主的说着,这些梦想,是这五天来,他想了无数次、最渴望的事了,甚至连加入老A,都被这三个伟大的梦想挤到了后面。
激动奔来的人影惊动了放哨的老A,老A们忙喊着说:“兄弟,别急,到这了你就自由了,别跑了,后面的,准备食物和水,让医生准备好检查下身体。”
伍六一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在狂奔,眼看着就要冲进营地,他放声喊:“吃的!我要吃的!”
“吃的有!兄弟,别急,先让军医检查下身体。”迎接伍六一的老A急忙说着。
“兄弟?你叫我兄弟?刺激!你居然叫我兄弟?”伍六一震惊的停下了脚步,从进入老A集训开始到现在,也就是老高在除了作训事故以后声情并茂的喊了一声兄弟们,除此以外,所有人都喊他们菜鸟。
或者是愚蠢的菜鸟——也就在这段时间,教官们能大发慈悲的喊一声“XX号”。
这一声兄弟,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老A队员笑得非常灿烂:“当然是兄弟了,现在,你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种认同,让伍六一想哭,就在这时候,郑英奇跑了过来,张开怀抱:“伍班副,欢迎回来!”
呆呆的看着郑英奇,看着那张笑脸,伍六一仿佛回到了七连的时候,但这张笑脸,又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暴君那张似笑非笑的的脸。
尽管在出了作训事故后,郑英奇承认自己的坏是在演戏,但他从没有找伍六一他们谈过,纵然不是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了,可在训练的时候,哪怕是高城,也依然是郑英奇蹂躏的对象——伍六一记得最清楚的一幕是地狱月的时候,郑英奇站在圆木上的叫嚣。
“谁要是把握颠下去了,重来啊!”
那时候,他、史今、高城和马小帅四个人,抬着粗壮的圆木,而郑英奇就站在上面!
“教官好!”
于是,伍六一敬礼,绕着走过了郑英奇的身边,只留下郑英奇尴尬的站在那。
第0223章:完训(真·最后一个下)
在山林中流浪了将近五天的菜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集合点,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共有41名菜鸟抵达。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营地的雾气,袁朗走到一直站在门口的郑英奇身后:“时间到了。”
郑英奇抬手看了眼已经七点半的时间,却说:“你表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袁朗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行吧,我表快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仿佛是他的表真的快了似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在八点过一刻的时候,两个狼狈的人影从目光的尽头相互搀扶着出现,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郑英奇舒了口气,终于来了!
来的人是史今和秦进文。
秦进文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却还是在重复着嘟囔:
“别管我了,替我打信号枪啊……我……我不行了……”
已经看到了绰绰人影的史今,带着兴奋说:“到了,兄弟,咱们到了!就差几步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本来意识模糊的秦进文闻言,一个激灵就强撑着打起了精神,果然,在目光的尽头,他也看到在那屹立着的人影。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秦进文费力的想要推开史今,却发现史今紧紧的扶着自己,怎么也推不开来。
“哥啊……你别管我了……被他们看见,会取消你的资格的……”秦进文想起了规则,急切的说着,但不等史今恢复,自己就苦笑了起来:
“已经晚了……从昨晚你就扶着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我早就应该激发信号弹的……”
秦进文絮絮叨叨的说着,史今却笑着说:“哪有什么连累啊,咱们是战友,对吧?战友就该是这样的。”
絮絮叨叨的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下费力的移动着,慢慢的走近了营地。
看着已经过了八点的日头,史今黯然的心中叹息,不仅犯了规,而且还晚了……
在距离营地还有三十多米的时候,看着站在门口的教官们,两人的步履却再也无法移动。
他们怕啊,怕走过这短短的三十多米后,迎来的是教官残酷的宣判。
他们怕啊,怕这短短的三十多米以后,是他们和老A最后的一次交集。
秦进文羞愧的不能自已,要是他坚决些,也不会拖累史今吧……
就在两人忐忑、犹豫的时候,喝声从三十多米外传来:
“还磨蹭什么?想超时吗?”
超时?
两人一个激灵,还没超过7点半吗?这一刻他们像是忘了自己之前对时间的判断一样,带着充斥着全身的狂喜,像是跨越了生命和时间还有维度一样,走过了这人生中最不一样的三十米,然后在营地的大门内,瘫倒、昏迷……
营地内,老高和袁朗望着这两人瘫倒的身影,默默不语。
没人提这两人超时了整整90分钟,没人提他们两人中有一个人在昨晚选择了搀扶另一个人前进,也没人说,他们犯规了。
七连有个刻骨铭心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
作为特战,纵然只剩下一口气息,若你不放弃,那便还有一击之力!而这一击之力,也意味着……
胜负未分!
……
这场用时五天,跨越了三百公里的“生存”训练,终于落下了帷幕,只有四个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带着不甘和悔恨,选择了放弃,除此之外,剩下的43人,都扛到了最后。
整整三天。
43个历经了半个月地狱压榨、十天抗饥饿训练、五天抗饥饿+野外生存+300km跋涉的战士,在营地中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生活,这是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舒适的让他们快要忘记了他们曾经历过将近三个月惨绝人寰的训练。
期间他们也曾想过,当时袁朗说的不是一天的假期吗?
但未见教官提及,他们也就乐的当个幸福的糊涂虫——尽管军医连续检查他们身体状况的行为,让他们总感觉接下来会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但沉溺幸福,总是让人愉悦的,虽然这幸福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
……
第三天晚上,无所事事、却又习惯性的早出晚归的教官们,终于将他们集合了起来。
“本来呢,打算今天给你们发臂章还军衔的,”袁朗站在菜鸟们面前,将狼牙和老A的臂章拿了出来,却故作遗憾的说:
“可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的训练还没结束呢,还有7天的时间呢,这么早的就给你们发下去,万一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证明你们没资格佩戴的话,这就有些打脸了,想来想去呢,我觉得吧,还是留着等训练结束吧!”
看着袁朗在故意“调戏”菜鸟,郑英奇忍不住想要捂眼——要不然中队的战友都说队长的心是黑透的!
明知道这是袁朗刻意的“调戏”,但庄焱还是忍不住了:“报告!教官您之前说过的,这次生存训练结束,会将臂章和军衔发给我们,并承诺淘汰阶段结束的!”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我说的是一天的假,随你们随意休息,对吧?你看,你们自己有意的忽略了我当时的话,干嘛非要逮着最后一条?”袁朗继续无辜的耸肩:“也正是由于你们对于规则的不遵守,才让我决定将淘汰继续进行下去的!”
菜鸟们顿时气结。
明摆着你们故意把我们搁一边,理都不理,还做出友善的姿势,这时候居然说我们罢训?
说我们不守规则?
真特么是够了!
一旁的郑英奇默默哀叹,自己枉称暴君了,和自家中队长比起来,呵,自己这个暴君根本就是名不其实!
严重的低配版!
他敢拿一毛钱打赌,袁朗从八天前开始生存训练,就没想着让菜鸟们拿到军衔和臂章,哪怕是没有自己这个狗头军师想出的这一招,袁朗肚子里肯定一样有继续收拾这些菜鸟、给菜鸟们过一个不一样的最后一周的计划!
“鉴于你们对规则的漠视,最后一周的训练,我们就进行RESISTANCE、ESCAPE训练!”
说完,袁朗也不管菜鸟们是不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就示意菜鸟们跟着自己走。
菜鸟们在缓步行进的时候,队伍中嘀咕不断。
“喂?他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瑞泽死疼次?啥意思?还有个‘意思改普’?这都什么意思啊!欺负我们不懂鸟语啊!”
菜鸟中不懂英语的战士一脸懵逼。
“RESISTANCE,意思是反对;抵制;抗拒;抵抗;反抗;抗力;抵抗力。ESCAPE,意思是逃跑,逃走,逃出;逃脱,摆脱,逃避;避开,避免。这两个词军事里面指抵抗和逃脱。”陈国涛一脸凝重的解释着这两词组。
抵抗和逃脱?
菜鸟们不解,这个又是什么训练?
虽然不明所以,但菜鸟们却都想着,不管怎么搞,不就是最后一周吗?拼呗!
相比菜鸟们的乐观,熟知剧情的秦锋和陈国涛却感觉很不对劲。
按理说抵抗和逃脱的训练,他们应该在抗饥饿训练时候已经经历过了,可从袁朗的意思看,要重新接受?
难道是……
想到那个可能,陈国涛一呆,难道要接受剧情中“被俘、审讯”的那一段情节?
“那接下来,就是跟我们发装备?去‘打仗’?不对啊,如果真的要进行该训练,不可能提前说的啊!”陈国涛一脸怀疑。
队伍行走了大约四五里的山路,出现在了一处人声鼎沸的营地,一大群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正好奇的望着这支远远走过来的队伍,走近后就能看到,这些人的眼中,满是同情和探究。
没办法,睡觉他们参与了营地的建设呢?
一想起营地内五花八门的道具,这些战士就对这些倒霉孩子充满了同情!
一名军官迎了上来。
“苗连?”
陈国涛、庄焱和郑三炮看到营地中迎过来的军官后,不由惊呆了——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中,尽然能看到他们的苗连!
有菜鸟奇怪的问两人这人是谁,庄焱骄傲的说:“夜老虎侦察连的连长!苗连!”
可惜这话是对牛弹琴,来自XX军区的老A集训队员,并不知道、了解夜老虎侦察连的份量。
庄焱正打算朝战友科普下夜老虎侦察连光荣的历史,就听得袁朗说:“RESISTANCE即抵抗,ESCAPE即逃脱,你们接下来的训练,就如这两个单词一样。”
“未来72小时内,你们会遭到各种方式的刑讯逼供,扮演逼供者的教官,会使用各种方式摧残你们,从你们口中得到讯息,比方说你们原部队的番号,而你们的任务就是保守这个机密,然后抓住机会或者创造机会,在友军的看押下逃脱。”
袁朗用前所未有的严峻目光看着一众如遭雷击的菜鸟,强调说:“这是我军陆特第一次进行抵抗、逃脱训练,其中的风险如何,我们只能是纸上谈兵,但对于受刑的你们来说,任何风险可能都是致命的!”
“所以在训练前,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会,如果不愿意,可以退出接下来的训练。”
话音刚落,鸵鸟就喊报告,得到允许后问:“退出接下来的训练,不影响加入特种部队吧?”
鸵鸟的问题差点让老鸟们笑出声来。
袁朗却正色回答:“不影响你不加入特种部队。”
“那我就退……”退鸟快要说完的时候才闹懂了袁朗的意思,声音戛然而止,苦兮兮的补充说:“当我没问。”
菜鸟们忍俊不禁,秦锋喊报告问:
“会死人吗?”
“生命有时候是非常顽强的,但有时候却又非常的脆弱,理论上任何刑讯逼供的手段,都不会要命,但意外是我不敢保证的!”袁朗严肃的说。
菜鸟们沉默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郑英奇走到了一边,迎向了一瘸一拐的陈喜娃,菜鸟们看到瘸腿着的陈喜娃后,不由想起了一月前的事故,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刘勇的音容。
真的……会出事的!
可是,退缩吗?
菜鸟们依然沉默着,袁朗突然出声:“五分钟后,训练开始!”
训练……刑讯训练。
气氛在一刻凝重的像是要把人压垮一样,高城站在队伍中,不由想起了昨天和袁朗的对话:
“剩下的训练,你没必要参加了。”
“这么久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哆嗦了。”
“有点危险,很容易出事的。”
“训练就没有安全的。”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
高城此刻心想,抗刑讯逼供,这玩意都能整出来,是够危险的啊——但他并不后悔昨天拒绝了袁朗的“好心”,话说回来,按照袁朗一步挖两坑的作风,鬼知道昨天那家伙是不是真心劝自己的。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伍六一、马小帅和史今,发现这三个家伙都像是没听到一样,连神色都没有多少变化,倒是从浴火后的七连走出来的秦锋,神色正在不断的变化,高城悄声问:
“怎么?害怕了?”
对于秦锋,高城并不喜欢,但对于能坚持到最后的每一个人,高城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不喜欢,更何况秦锋能在郑英奇加量的处罚中坚持到最后,也值得高城去“喜欢”这个兵,虽然秦锋往往是那种松两天就故态萌发的选手。
这家伙骨子里就刻着偷奸耍滑四个字!
“连座,我也是钢七连出来的,你别以为我长不出钢七连的骨头!”秦锋义正言辞的说。
高城呵笑,低声说:“说人话!”
“怕……我这人运气贼差,没彩票从来不中奖,走路都能摔死,我怕我被几率了。”秦锋苦着脸说,他说的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要不然也不会被系统逼着来特战受训?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当个富豪把把妹、玩一波穿越重生者制霸商场的传奇他不香吗?
明明是种马商业文的开局,却愣是被系统逼着玩起了兵王流——偏偏兵王之路上全是荆棘啊!
士兵突击剧情中哪有实弹的战场化训练?哪有该死的抗刑讯训练啊!
“那就退出。”高城低声建议。
“就这么一哆嗦了,退出的话,还不得后悔死!都遭了这么大的罪了,退个屁!咬牙也得上啊!”
所有的菜鸟,都是秦锋这种心态,即便对将要受到的折磨恐惧万分,可一想到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谁又会放弃?
再苦,有半个月的地狱训练苦吗?
再惨,有半个月的抗饥饿训练惨吗?
五分钟一过,袁朗就肃然说:“既然无人放弃,那训练开始!教官组,上!”
之前的打算是教官组假扮友军,但老高拉来的是夜老虎侦察连,这种情况下,教官也就没必要装模作样了。
就在教官们上前捆人的时候,许三多在不远处瑟瑟发抖,任凭拓永刚拖拉,他就是不愿上前。
“我真不行,我不会啊,你饶了我吧。”
面对许三多的求饶,拓永刚没有丝毫的手软。
这是袁朗的死命令,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对菜鸟的“刑讯”中——这其中的意味,明显就是针对许三多的。
这次的联训中,许三多就没有发挥好教官的丁点作用。
也就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受气包,但对于一个毕业于猎人学校的特战来说,这简直就是浪费,后期的战场化训练因为考虑到菜鸟的抗压能力,以及可能会产生的逆反心理,才将演习的情节有限度的透露了些,也让许三多躲过了扮坏人的事,可现在却不行!
抗刑讯训练,是这次联训的重头戏,对菜鸟来说是一次考验,对教官来说,一样是考验——其中的缘由就不提了。
袁朗走了过来,示意拓永刚放手离开,他则直视许三多,坦言说道:
“许三多,如果你不能直面这一次的训练,我想,你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啊?”许三多吃惊的看着袁朗,没想到袁朗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袁朗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你自己考虑吧,我知道你不是个笨人,事实上,蠢货也是进不了A大队的,考虑一下吧。”
说完袁朗就走,只留下许三多一个人在沉默。
不远处,郑英奇想过去开导一番,却被老高一把拉住:“不用去,让他自己想想吧,善良是一种美德,但善良不能成为军人铁血的累赘!”
郑英奇若有所思。
……
菜鸟们被捆绑了起来,完全是针对敌人的一套,同时被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关进了水冒过了胸膛的水牢当中,另一拨人则绑在了一根根的柱子上。
教官们换下了身上的特战服,打扮成了KB份子,然后领到了各自的刑具,走向了惴惴不安的菜鸟们。
袁朗拉住了郑英奇,指着高城说:“你去那。”
郑英奇幽怨的看着袁朗,可怜兮兮的求着说:“换个嘛?”
“这是命令!”袁朗不容反驳的说。
“是!”
郑英奇肃然领命,然后在心里咒骂起了黑心的袁朗,最后一咬牙,心道反正这次训练结束,自己得挨千刀万剐,也不差一摞黑材料了。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的许三多也被袁朗拉住,指着史今的位置说:“你去那!”
许三多差点跪了,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但没想到会被分到史今跟前,他想求饶,却看到袁朗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就知道这是不能商量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老高,成才就交给你了,他……36小时!”袁朗加大了成才的受刑时间,老高也没问为什么,只是领下了任务。
抗刑讯训练就此开始。
站在高城面前,郑英奇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而高城则说:
“我早就想了,折磨我的人会不会你,万幸,真的是你。来吧,换你折磨我,我可能心理上更轻松些,嗯,别留手留情,也让我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像他们一样的硬气!”
高城知道郑英奇正在犯难,所以才主动说的这些,显然他对袁朗这个黑心的家伙,是深有了解。
郑英奇最尊敬的人,就是袁朗和高城了——现在看着即将被自己收拾成鹌鹑的高城,他突然问:“连长,后悔吗?”
“你说的是进老A训练?”高城叹了口气:“说不后悔吧,那就太假了,但趁着自己还年轻,还能吃苦,了解下老A的作战模式,这样一想,我就甘心了。”
在不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前提或者局部冲突中,小规模精锐化部队的战斗会是主流,就如师侦营一样,已经开始进行近中程导弹的引导,这种趋势下,了解、认识特种部队,对于未来的指挥是非常有必要的!
就像袁朗说的,想要学会反特种作战,你必须先了解特种作战才行!
“那……连长,就对不起了啊。”郑英奇心一横,又像是催眠自己一样,进入到了暴君模式,开始对高城下起了狠手。
他忽悠自己:两年前,连长欠我一脚,两年后,这些都是利息。
高城咬着牙一声不吭接受折磨的时候,许三多也在为难的面对着史今。
史今却在笑,尽管他知道接下来要接受到什么样的摧残,但他却非常开心,看着这个自己从下榕树带出来的兵,他说:“三多,这是训练,我这个挨揍的人都不怕,你就别怂了好不好?”
“班长……我……”许三多为难的看着史今,史今笑着继续说:“你现在可不是刚踏上军列那个会哭鼻子的兵了,你是老A了,而班长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战斗了,你难道想把我从老A赶出去?不就是抗刑讯训练吗?来吧!你也好好看看班长我这一身钢筋铁骨!”
这是本次抗刑讯训练中唯一的两个例外场景,受训者还得鼓励施“暴”者。
像别的组合,可就不是受暴者鼓励施暴者了,
如鸵鸟处。
“老班长,咱以后可是要并肩战斗的,您下手轻点啊。”
面对鸵鸟求饶的话,教官显摆似的将自己老A的臂章让鸵鸟看:“你看,我是A大队的。”
“班长,不,首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鸵鸟心道坏了,说错话了,又急忙改口:“首长,我没威胁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老A的教官不耐烦的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鸵鸟快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相比快哭了的鸵鸟,秦锋更惨!
他这会正在瑟瑟发抖,因为他的施刑者,是……
是袁朗!
“老天爷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吧……”秦锋满嘴发苦,他宁可让暴君来收拾自己,也不想直面袁朗啊。
可命运……
“不怪老天爷,是我自己选的你,”袁朗悠悠的说:“你是我见过最精的受训兵之一,去年的时候,郑英奇在受训时候也精,他和你一样,都察觉出了训练的假象,但他做出的选择和你截然不同,你和他一样精明,但做出的选择这么的怂,你说,我该放心你吗?”
“可我也被加倍处罚了……首长,咱换个人吧。”
“可我发现,只要给你机会,你就会想着偷奸耍滑,所以,我想好好的认识你。”
秦锋讨好的说:“首长,我以后就是你的兵了,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咱不差这一会儿。”
“早了解好。”袁朗已经开始在刑具中做选择了,秦锋一看没希望了,立刻说:“受刑时候骂人不算辱骂上级吧?”
袁朗哪能不知道秦锋的意思,笑眯眯的说:“肯定不算。但教官呢也是人,肯定会有脾气的,你骂的越狠,我下手也会越狠……”
秦锋脸色一白,随即想起了从伍六一跟前探究到的口头禅真相,马上说:“刺激!刺激!刺激!”
袁朗果然不解其意,说:“还没开始呢。”
然后,惨叫声就传了出去,中气十足的惨叫声……
按照规定,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不能直视受刑训练,可就是隔着几百米,他们也能听到撕心裂肺传来的骂声和惨叫声。
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一旁的陈喜娃:“喜娃,特种部队的训练,这么惨绝人寰吗?”
惦记着排长、老跑和庄焱的陈喜娃听到问话,心有余悸的说:“以前惨,可没这么惨……这一次……”
他不敢妄加评论了。
倒是苗连,听到了这边的话后,说:“如果被敌人逮到了,为了审讯出他们想要知道的情报,什么手段不招呼?”
“可也不能在自己人身上这么搞啊!”有人不满意的说。
苗连摇头,说:“他们啊,和咱们不一样。”
战士们默不作声了,是啊,他们是特战,甚至在和平年代,他们都会有各种作战任务的特战!
“让你们提前来,就是让你们大概知道下,在我们的身边有这么一群人,哪怕是和平年代,他们都在随时准备着!时刻准备着!”苗连很喜欢随时教导部下们,他恋恋不舍的看着这些可爱的部下,继续说:
“我们这次被邀请来,是为了协助他们训练,但也是对自己的训练!等你们看管、关押他们后,一定要做到全方位的看守,不能让他们逃脱,明白吗?”
“是!”战士们集体应声。
“都别去那边,趁这会先把这里多收拾下。”苗连示意部下们不要在这光听了,自己则前往受刑处。
此时刑讯训练已经展开了一个多小时了,惨叫声也逐渐低了下去,但刑讯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教官们依旧在折磨着受训的队员。
苗连看着教官们的手段,心中震惊的嘀咕:
这帮家伙,是真没留情啊!
越是如此,他越对这些受训的队员钦佩,尽管苗连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受训者哪怕是再软弱,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坚强,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钦佩。
他环绕着看了一圈,找到了从夜老虎侦察连出去的三个兵。
三个兵都被折磨的眼神涣散,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尊敬的连长从跟前走过,面对教官喋喋不休的追问,他们始终呢喃着:
“我是ZGRMJFJ!”
“说你的部队番号!”
“ZGRMJFJ!”
“那就继续!”
苗连看着这些折磨人的刑法,忍不住叹了口气,察觉到自己的不忍后,他苦笑起来,自嘲的说:
“老了……”
他不忍再看下去,本想走开的,但看到不远处严阵以待的医疗组后,就快步过去,询问说:“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军医带着愤怒说:“这帮家伙,完全就是反人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苗连一听,得,不问了,走人。
苗连不忍直视了,但参与者的教官们,却需要继续进行各种刑讯手段,有时候用的手段,连他们自己都心里发寒,可这些手段,却都得咬着牙在战友身上召唤,这种滋味,是真的让人难受啊!
但受训的菜鸟,面对轮番上阵的手段,却始终在撑着,从最开的怒气勃勃到后来的低声呢喃,却始终没有人放弃最后的坚持。
军医到最后都受不了了,一人冲了进来,拦在了对秦锋用刑的袁朗跟前,不顾一切的:“住手!不能再用刑了,他们是我们的战友!不是敌人!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说着,他转过身背对着拿着刑具的袁朗,检查起了秦锋的状况,秦锋依旧在固执、顽强的呢喃:
“刺激……刺激……刺激……”
袁朗无奈,只能任由军医施为。
一旁的郑英奇也停下了刑讯,看着高城——此时的高城一味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不说……我不说……”
像个不停息的复读机一样。
郑英奇心中恻隐,思索了一会后,干脆走向袁朗。
“你怎么看?”袁朗沙哑着声音询问郑英奇。
“换人吧,让军医给他们做个全面检查。”郑英奇决定听从军医的叫停,相比猎人学校那些教官的专业性,己方的战士确实不专业,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的刑讯了,是需要给受训者缓口气的时间了。
“行。”
袁朗从谏如流,同意了郑英奇的建议。
终于要换人了,教官们也都舒了口气,有些更是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四个小时的刑讯,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压力,一样不轻。
在水牢中看了四个小时的另一拨战士,没有挣扎、没有求饶,却带着一股难言的悲壮,任凭老鸟们把他们带过去,捆绑在一根根的柱子上,而后,迎接后面的摧残。
抗刑讯训练,再度开始。
但因为军医的介入,因为郑英奇对狼牙和老A战士们刑讯的不信任,原定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更改,将两轮并持续12小时的训练,改成了持续4小时、4轮次的训练。
尽管如此,这样的强度,却依旧遭到了军医的大力反对,但袁朗却铁了心,这一次并没有让军医干涉。
整个训练持续了32个小时,如成才、秦锋、陈国涛等表现最优异的尖子,甚至被照顾了24个小时之久。
所有的参与者,不管是施暴者还是被施暴者,在这32个小时内,都是身心疲惫。
但整整43名战士,却没有一人放弃——尽管只要报出自己的原部队的番号,他们就能脱离这种训练,可从始至终,哪怕是怂到快哭的鸵鸟,都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为邻的夜老虎侦察连,也度过了刻骨铭心的32个小时。
他们想:那些人,简直就是牲口!
他们想:那些人啊,就是铁打的汉子!
而现在,所有的教官,都狠舒了口气,结束了啊……终于结束了!
“老苗,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的,伙食按照你们的走,医生会随诊的——让你们的人提高点警惕,别被他们轻易逃脱了!”老高朝苗连说。
“嗯,”苗连点头,应下后感慨的说:“你们也去休息吧,32个小时,我也是服了你们!”
老高看了眼疲惫的教官们,点头疲惫的说:“该让他们睡个好觉了……接下来,就该他们了……”
“什么?”苗连没听懂。
老高笑了笑,说:“我是说,这一课啊,我们啊,也得上。”
苗连愣在了当场,半晌后震惊的说:“你们疯了?”
“总得补上这块短板……就从我们身上开始吧。”
第0224章:又傻、又固执、还特么让人尊敬!
(怎么可能还有真·真·最后一下?套路怎么可能让你们了解?)
菜鸟们被送进了“牢房”。
牢房是真的牢房,工兵部队和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就地取材搭建了牢房,用来专门进行逃脱训练的,现在第一批客人已经入住了进去。
看着各个到了极限甚至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的“客人”,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们忍不住嘀咕:
“都成这样了,太逃脱训练?太不人道了!”
“是啊,都应该去医院休养的,还放到这狗屁地方!早听说特战不把人当人,可没想到会这么狠!马德,这简直就是把自己人当敌人看!”
“太狠了!喂,马班长,这些可都是伤号,你们炊事班加点营养啊,别在抠抠搜搜的连点油水都没!”
炊事班长听到这话后,抡着勺子作势欲打,吓的说话的战士扭头跑路,炊事班长气汹汹的叉腰大骂:
“小王八蛋,说的跟老子天天吃回扣一样!上次偷了半只鸡老子还没找你麻烦呢!都看什么看,锅里蹲着大锅鸡汤,等下给友军兄弟送过去,造孽啊,这帮鳖孙,太特么狠了!”
炊事班长骂骂咧咧的走开,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们看着炊事班长的身影,嘀咕:
“连号称见多识广的老马都觉得狠,啧,这特种部队就不是人呆的!”
苗连听着战士们的嘀咕声,生出了气氛,带着恼意喊:“行了,都少嘀咕几声,待会儿医生检查完,都好好站岗执勤,别让他们真的逃脱了啊!”
有战士涎着脸说:“连长,你看他们都成这样了,能跑得掉吗?”
“就你话多是吧?这要是跑掉了,我找你麻烦?”
“别,”战士急忙认错:“连长我错了,我这就去看他们,保证不让他们溜掉一个人!”
苗连被战士逗得哈笑,嘀咕了一声小兔崽子后,往牢房方向走去。
还没走进牢房区,就听到了军医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听着动不动就带上女性家属或者祖宗的骂声,苗连故意咳了几声,待骂声平息后才走了进去。
“大夫,这些战士们的身体怎么样?”苗连问。
“能好吗?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一个个都被折磨成这样子了!一群黑了心的混账玩意!”一名军医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骂出声来。
苗连闻言叹了口气,心道过两天希望你们还能这么骂出声来!
他在牢房区转悠了一会,找到了郑三炮、庄焱和陈国涛后细细看了一番,这三人现在都在昏迷中,好在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苗连才放下心来,嘱咐看守的战士要细心后,才离开了牢房区。
……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昏迷的菜鸟们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像是英雄一样,被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围起来高规格对待,这些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非常的大气,鸡蛋、鸡肉汤之类的补品纷纷端了上来,有人叫唤一声腿疼,甚至还有专人出手按摩。
悄悄的经过这里的郑英奇傻眼的看着这一幕——这种情况下,菜鸟们想跑的话,也太容易了吧?
大概是得感谢老鸟们下手不轻的缘故,这时候陆续醒来的菜鸟们还没有行动之力,也不好意思朝这么殷勤的战友下手,总是没往郑英奇预想中发展。
就在郑英奇悄悄离开通知苗连管教下这些战士的时候,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发生了。
陈喜娃拎着鸡汤来到了牢房区送温暖了。
“诶诶,等等,59号……”高城一心急喊出了陈喜娃在训练时候的代号:“你的腿?”
陈喜娃一愣,急忙装瘸起来,但身边的战友推了陈喜娃一把,好笑的说:“喂,陈喜娃,你搞什么飞机?装什么瘸?”
装瘸?
装瘸!
蜷缩在地上的鸵鸟快速爬到正傻眼的陈喜娃跟前,不顾形象的就拉着陈喜娃的裤腿往上挽。
左腿没看见伤疤,他就挽右裤腿,满是腿毛的小腿上看不见一丁点的伤疤。
“伤疤呢?”鸵鸟看着两光溜溜的腿,呆呆的问。
史大凡呵笑着说:“被鸵鸟给吃了。”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高城半晌才说:“上当了,被骗了!”
庄焱高兴的扑起来,忍着浑身的疼扑到陈喜娃跟前:“喜娃,你没受伤?太好了!”
陈喜娃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回答,秦锋这时候不顾疼痛的也扑了过来,拉着陈喜娃就问:“刘勇呢?喜娃,你受伤是假的,那刘勇呢?他没事吧?他是不是也是假的?”
菜鸟们激动的望着陈喜娃,慰问的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则纳闷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些战友突然间变得这么激动了起来。
陈国涛和郑三炮看着僵在当场的陈喜娃,先后急声催促:
“陈喜娃,你倒是说话啊!”
“喜娃,你快说啊。”
陈喜娃一看是混不过去了,只能苦笑着说:“都是假的,假的。”
“假的?”
“假的?太好了!”
“太好了!”
菜鸟们欢呼起来,周身的疼痛一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直兴奋了半晌,才有人咬牙切齿的说:
“这群蔫坏的老鸟,骗了我多少的眼泪!”
高城感慨:“真是难为这群家伙了,处心积虑的处处骗我们!”
相比高城的感慨,一群菜鸟可全都是恼火,尤其是像秦锋,不知道暗中流了多少眼泪,此刻得知自己像是只蠢鸟一样被骗了,恼羞成怒的骂出声来:
“一群吃饱了撑着的混蛋玩意!”
诸多的菜鸟心有余悸的附和,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把他们忽悠着白伤心了那么长时间!
关键是还把两位大队长给哄来配合演戏——真的是处心积虑啊!
就在这时,苗连走了过来,看到大开的牢房门和混在里面的侦察连战士后,当即大怒起来:“都干什么?还有没有纪律了?你们是看犯人的还是想做犯人了?啊?”
……
一天一夜的休息过后,老鸟们都从36个小时的刑讯状态中回过神来了,一个个慵懒的躲在距离牢房区百米外的地方,相互打赌:
“说说这些菜鸟能不能逃出来?”
“我赌五十个俯卧撑,他们不能!”拓永刚信誓旦旦的说。
郑英奇听到五十个俯卧撑后突然想了起来,指着拓永刚说:“中尉同志,愿赌服输!上次赌的五十个俯卧撑呢?”
拓永刚想起了欠账,马上说:“和这次的一起赌了!输了一起结算——老郑,你赌不赌?”
“行啊,你赌不能,那我就反着来,输了陪你做50个,赢了看你做一百个!兄弟们都看好了,这次不能让‘拖’这么容易过关啊,到时候记得加难度!”郑英奇笑呵呵的说着,他心里极有把握,毕竟就夜老虎侦察连这群战士的心态,怎么可能会全身心的看押他们眼中的“英雄”?
不放水才怪!
这时候一名战士跑过来:“老郑,队长喊你。”
“我?”郑英奇马上起身,带着疑问跑到了袁朗的帐篷,喊着报告进去后,就看到许三多正手足无措的待在里面,而老高和袁朗,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队长,高中队。”郑英奇敬礼。
“坐,”袁朗摆手示意郑英奇坐下,和许三多的待遇截然不同,这让郑英奇心中一凛,鬼才知道自家队长又会整什么幺蛾子!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还真是极有道理,袁朗还真的整出了幺蛾子,他说:
“给你个任务,能不能完成?”
看着手足无措的许三多,郑英奇担心这任务肯定是坑人的类型,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队长,要不然您先说?”
“呵,袁中队,你们的人连个任务都要讨价还价?”一旁的老高出声嘲讽,袁朗马上脸黑,郑英奇无奈的叹息,两位大佬,别在我这老实人跟前演戏了行不行?
都是千年的狐狸,说什么聊斋啊!
“高中队,您也别故意激了,队长,就说什么任务吧!”郑英奇无奈的说:“我接着就行,反正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不是好事!”
“抗刑讯训练。”袁朗轻声说。
郑英奇扶额,真特么是想什么担心什么啊!
不管是狼牙还是A大队,之前的训练科目中,并没有抗刑讯训练,还是郑英奇从猎人学校带回来的一行李箱的资料,让他们了解到了外军顶级特战的训练方式,抵抗和逃脱的训练,在袁朗和老高的眼里,是非常稀罕的一个项目。
作为特战,被俘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而特战往往掌握着极为时效性的情报,一旦被俘受刑就招了,既有可能造成不可预估的危害!
假如一支潜入的特战小队在交火过程中出现意外,导致己方有人员被俘,一旦招供的话,会导致全小队的覆没。
所以,老高和袁朗在此次训练中,顶着压力加上了抗刑讯训练。
而连菜鸟们都接受完了抗刑讯训练,那老鸟们呢?
老鸟凭什么特殊?
郑英奇苦着脸说:“队长啊,你这是存心让我当恶人啊!以前我以为联训结束,顶多让菜鸟揍一顿出气得了,可现在看来,我得面对所有人的怒火啊!”
难怪许三多坐立不安!
“怕了?”袁朗看着郑英奇,郑英奇一个激灵,马上说:“说什么怕?咱老A的战士,上天是雄鹰,下海是蛟龙,陆上是猛虎,怎么会怕!”
“行了,别装了,”袁朗没好气的说:“联训结束你有三个月长假,完了正好去军校三年,够你小子躲了,这次的抗刑讯你和许三多主训,怎么样?”
“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郑英奇幽怨的说。
袁朗哭笑不得的看着郑英奇耍宝,挥手示意滚蛋,在郑英奇快要出帐篷的时候,他冷不丁的说:“从我和老高跟前先开始。”
正要走出去的郑英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的望着袁朗和若无其事的老高,半晌后结结巴巴的说:
“队长,你、你开什么、玩、玩笑?”
“玩笑?你觉得是玩笑嘛?”
看着袁朗的表情,郑英奇头大,这显然不是玩笑,可……可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和老高都没经过抗刑讯训练,”袁朗指着自己:“万一我被俘了被人一顿揍下去就招了呢?”
“怎么可能?像您这样的……”
“我说的是真的!”袁朗悠悠的说:“没有经历过这一关,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变节,我们是特战,是老A!既然不确定,那就想办法先确定!我不想将兄弟们的命,都寄托在‘可能’这两个字上面!”
这一刻,郑英奇也收起了自己的戏谑,认真的看着自家的队长,从袁朗眼中看到一往无前的坚决后,他由衷的向两人敬礼——他明白,有老高和袁朗的带头,即便有想不明白的老鸟,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他肃然的看着两位队长,真诚的问:“有大队长的授权吗?”
“滚!”袁朗将文件砸在了郑英奇怀里,示意郑英奇快滚,待郑英奇走后,他朝老高抱怨说:
“你说你搞什么?非要学我?”
“你是在学我。”老高没好气的瞪着袁朗。
帐篷外,郑英奇看着文件,果然不出所料,大队是同意了“试行”对队员展开抗刑讯训练,但根本没同意、甚至提及让中队长受训,摆明了就是袁朗以权谋私之举!
想必狼牙那边也是这么个情况吧!
真的是又傻、又固执……
还特么让人尊敬啊!
“英奇,我们……我们怎么办啊?”许三多在一旁无措的问,一想起又要对吴哲、拓永刚他们用刑,他就心慌的很,尤其是对吴哲。
“三多啊,”郑英奇一把揽住许三多:“你该这么想,够鈤的齐桓去年多嚣张?老话说得好啊,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看,他齐黑脸是不是落你手里了?”
“收拾他!狠狠的收拾他!”
“我没和你开玩笑!”许三多不满的推开郑英奇:“你怎么能这么想啊?”
“那我咋想?想我要对战友下手,对不起自己的良心?”郑英奇把文件塞进许三多怀里:“好好看吧!连队长都带头了,还能罢训抗命?乖,到一边去先接受现实!我先去选一波倒霉鬼。”
什么叫倒霉鬼?
现接受抗刑讯训练的?
错!
是先充作施刑者的才是倒霉鬼!
第0225章:不要错误的去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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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刑讯训练,最重要的是什么?
施刑者的技术?
受训者的耐力、坚毅?
错!
最重要的就是奶妈……也就是军医。
所以,现在郑英奇来到了军医们的帐篷前。
作为一个一级士官,哪怕是对着菜鸟有无尽的凶名,但……
“报告!”郑英奇老老实实在军医帐篷前喊报告,得到允许后进入了军医的帐篷,三位匆匆穿上衣服的军医,带着疲惫的眼神打量着郑英奇,其中一位军医带着不满的说:
“又要干什么?”
作为目睹了教官组惨无人道训练的观众之一,医疗组的所有人,对教官们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而其中最活跃的郑英奇,显然是重中之重——袁朗和老高和他们都是校官,有脾气也不好发,而身板小体格弱又最活泼的郑英奇,必然是最能承受火力的一个单位。
所以,从医疗组出现在联训营地开始,郑英奇就没得到过军医们的一点好脸色。
“首长,”郑英奇习惯了军医们的冷眼相对,他若无其事的说:“我们接下来还要进行抗刑讯训练,希望你们尽早进入位置。”
“还要进行?”一名军医刷一声站了起来,怒道:“你们疯了吗?他们才缓过来一口气,现在又要被你们往死里折磨!难道非得出人命才肯罢休?”
另一名脾气还算好的军医也生气了,瞪着郑英奇说:“你们这样就过分了!这不是训练,这是赤果果的虐待!我会向上级部门投诉你们这种完全就是虐待的行为!”
郑英奇赔笑:“三位首长,这次训练的对象不是菜鸟,是我们自己。”
“你们自己?”
“什么意思?你们搞什么飞机?”
“怎么?嫌收拾菜鸟不过瘾,现在朝自己人下黑手了?我去找你们队长!我倒要看看,他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说着,这名脾气火爆的军医就要往外走,郑英奇拦下对方,说:“首长,您不用找我们队长,这次是他们先来,这会已经被绑起来了。”
三名军医集体生出黑人问号。
郑英奇解释:“我们队长和高中队,会是第一波受抗刑讯训练的人。”
“疯了!一群疯子!”
“我服了!连自己的命都不当回事!不行,我要拦下他们,这刑讯训练就没有稳妥一说,人体这么复杂,你们……你们……你们这是瞎搞!”
“首长,要是能拦下的话,我早就把他们拦下了……”郑英奇苦笑着说:“实话跟您说吧,刑讯训练,咱们内部的分歧本来就大,是我们队长和高中队顶着压力拍板的,现在他们想让队员们心服口服的接受训练,又怎么可能临阵退缩?”
“那你们也不能这么瞎搞啊!”一名军医急切的说:“我是看不惯你们,可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国家花了无尽的资源培养出来的优秀军人,这种训练万一出点事,就是大事!你们怎么能折在这种训练上?”
郑英奇诚恳的说:“首长们,我们队长的态度很明确:他不敢拿可能去赌全队人的安危和任务的稳妥!我们是特战,我们的任务关系着战略,我们不能因为一个疏忽在关键时候,出现不可挽回的问题!”
“就像狼牙的高中队说的一样,宁可在训练中牺牲,也绝对不能在实战中因为训练时候的不敢和保守,出现问题!”
其余两名军医像是接受了郑英奇的解释一样,尽管不愿、不满,但却偃旗息鼓了,火爆脾气的军医则怒道:
“你又不用接受刑讯,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郑英奇看着这位脾气火爆的军医,沉声说:“首长,您知道我为什么可以以一级士官的身份,主持这次联训吗?”
他懒得将自己的经历炫耀,继续说道:“不管您是否愿意,我们的训练都会进行下去,希望首长们能配合!”
说完,郑英奇转身出了这间帐篷——总是低声下气的解释,郑英奇也不乐意了,虽然他尊重这三位称得上是医德高尚的军医了,但就不能让他耍个心眼?
自己炫耀那是弱爆了,让你们自己去打探、然后震惊,那才是高端有木有。
真以为大头兵不会用计谋?
帐篷内,看着郑英奇傲娇的离去,一名军医说:“嘿,这家伙驴脾气还上来了?”
“得,人家清楚,咱们这乐不乐意,都得给人家干活,欸,本以为能过个轻松的随军假,没成想啊,更辛苦!”
被郑英奇怼过的军医,还真就奇怪起了起来,说:“哎,你们俩说说,这家伙凭什么这么嚣张?话说他一个一级士官,在这么多中高级士官、军官扎堆的地方,凭什么能主训?”
“这还用问,肯定是有本事呗。”
“这里哪个没本事了?就那个木头一样的……对,许三多,就那个许三多,别看跟个木头一样,听说经历也极丰富呢。”
“行了,别想这些了,去带组站岗吧,这些家伙,能耐的……等下打听打听,这小子凭什么这么牛!”
尽管三名军医不愿,但气势他们还是被郑英奇说服了,哪怕没有郑英奇的一番说辞,他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时刻准备着的兵,在受训中因为得不到医疗保障而出事吗?
……
吴哲一脸绝望的看着绑在柱子上的拓永刚,明明他应该是施暴者的角色,却比挂柱子上等挨揍的拓永刚表情更夸张。
“平常心嘛,来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拓永刚笑吟吟的对着吴哲说,“来吧,让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来你个头,你倒是骂两声让我能下手啊!”吴哲哭丧着脸,带着后悔说:“你说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了这,现在却被逼得……”
吴哲是真的郁闷啊,之前劝许三多朝老战友动手的时候,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那叫一个出口成章,那叫一个正气凛然……
现在,轮他了,真……
怂了!
“行了,行了,你就少抱怨了。”郑英奇走过来拍了拍吴哲的肩膀:“你有我惨吗?”
吴哲瞬间心态平整——对菜鸟进行刑讯训练的时候,郑英奇负责的两个对象分别是高城和伍六一,现在对内进行抗刑讯训练,开局就是负责袁朗。
论惨,谁比得过郑某人?
被绑在柱子上的拓永刚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是啊,论惨,谁比得过郑某人?
看到拓永刚不厚道的笑,郑英奇露齿一笑,跟吴哲说:“你的审讯内容我替你想好了,就问他什么时候打下了第一架飞机!”
拓永刚听到后却差点哭了,对自己能不能扛下来,他是真没把握,尽管他知道袁朗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老鸟也接受相对应的训练,不会因此退货,但万一自己扛不住怂了,那……
“这个好,我好像能说服自己了。”吴哲笑了起来。
其实,吴哲最担心的不是朝拓永刚下手,而是担心自己下手了,拓永刚……招了!
这才是最麻烦的,或许拓永刚还抱有信心,但他真担心袁朗会把招了的战友,退货!
一个能把自己绑在柱子上等着刑讯的中队长,怎么可能眼里揉沙子?而郑英奇给出的这个审讯的题目,起码给拓永刚扛下去的可能,加了三成。
之前他就觉得拓永刚有八成的把握扛下去,再加三成,这算是爆表了。
解决完吴哲的顾虑后,郑英奇来到了袁朗跟前。
“喂,黑心队长,我觉得吧,我就是你的克星。”郑英奇绕着袁朗转了半圈:“第一次见面,我就绑了你,你说那算不算预示着咱们的关系就是这样?”
袁朗:……
看着哭笑不得的袁朗,郑英奇开启了审问模式,说:“说说你手上的疤到底咋回事?是M16干的还是改锥干的?”
“M16干的。”
“真的?”
“假的。”
“那就是改锥干的?”
“也是假的。”
“你不老实,那我就动手了,先吊起来吧……”
刑讯模式开启。
对于袁朗的抗刑讯训练,郑英奇就没想过敷衍了事,因为敷衍,才是对袁朗最大的不尊重!
所以,袁朗的苦日子就来了。
另一边,许三多也开始审讯老高,老高是什么话不说什么话不应的类型,许三多在进入状态后,老实人的本色充分发挥,是真不知道留情,开局就是水刑,一旁的马达都忍不住哆嗦,心骂:
高大壮你个白痴,干嘛一定要这家伙收拾你?我不行吗?
事实上,老高就是担心马达给自己放水,才选定了老实人,而老实人许三多也没让他失望,下手……是真的狠!
三个军医最关注的自然是两个队长,从抗刑讯训练一开始,这两队长就最惨,招呼他们的两个一级士官,尽职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比敌人还凶残!
疯子!
全都是群疯子!
三个军医心里不断的咒骂,却精神高度紧张,时时刻刻注意着首批29名受训的战士。
……
“卧槽!卧槽!”
一名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激动的跑进了帐篷中,朝战友们说:“出大事了!”
“他们跑了?”帐篷里的战士下意识的问。
“跑个屁!是特战那边出事了!”这名战士激动的说:“他们又开始了!”
“出什么事了?什么又开始了?”
帐篷里的兵们纳闷的望着激动的战友。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这名战士喊着说:“他们又开始抗刑讯训练了!这次还是朝他们自己人下手!快去看看,马德,真狠啊!”
“啊?”
“不会吧?”
“他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战士们震惊起来,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出了帐篷,冲到了围观点。
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除了在牢房区看守执勤的那部分兵外,其余人都冲到了距离行刑点百来米的围观点。
“我以为他们就是欺负新人,没想到他们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嘶……看那一棍,我隔了这么远都心惊胆战,他们……他们竟然真的下手啊!”
“马德,疯了!他们是不是都疯了?不要命了啊!”
兵们是真的被震撼了,对别人狠,不算狠,能对自己下这狠手,那才是真的狠啊!
“等等,你们看那两个受刑的,他们是不是……”
“我去,真的是啊!”
“草草草!真的……疯了,太疯狂了……”几个认出了袁朗和老高的战士,差点疯掉,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这是看到了什么啊!
两位校官,居然……
听着一头雾水的惊叹,有战士疑惑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那两个受训者,是那边的两位这个。”说话的兵伸了个大拇指,问话的兵还不解,旁边的人直白的说:“就是那边最高的两位军官!”
“嘶……这不是真的吧?”
他们的三观是真的受到了冲击,疯了,纯粹是疯了,原以为之前只是对新人狠,没想到人对自己人也是这么狠,对自己人这么狠也就算了,可两位带队的军官,居然对自己都这么狠。
“这就是特种部队?这纯粹就是变态呆的地方啊……”
“他们不是变态,”苗连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围观的兵们连忙回头,看到苗连后纷纷敬礼,苗连摆手示意放下手,继续说:
“他们是共和国最优秀的一批军人,是战争爆发或者冲突爆发后,第一批走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批撤离的军人,是执行最危险、最有挑战性任务的优秀军人!”
“他们啊,也是最容不得失败的优秀军人!”
“所以,他们会用各种方式,将自己的软肋和弱点打磨掉。”
“谁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人不愿意过舒服、悠闲的日子?纵然是当兵,谁又不愿意去舒适的单位?可是啊,总有人要去做点什么,就像你们愿意来侦查连一样,就像他们愿意为了这个伟大的国家,去牺牲自己一样。”
苗连凝望着自己的老战友,叹了口气,说:“他们是最优秀的一波人,也是最辛苦的一波人,不要错误的去理解他们……”
第0226章:是老高他们
一架直升机缓缓的落在了联训营地内,何志军从飞机上下来,看着只有两个人驻守的营地,问:“人呢?”
老A的留守队员装死不语,狼牙的这名留守队员没办法,只能老实说:“在后面的营地里。”
“已经开始了?”何志军目光立即变得锋利无比,狼牙的留守队员感觉脑袋胀了三圈,可却不敢隐瞒,只能小声说:“嗯。”
“胡闹!”
何志军怒目圆睁:“他高大壮长本事了啊!走!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高大壮怎么就敢私自改变训练计划!”
两个留守队员瑟瑟发抖,狼牙的留守队员给战友打眼色,想让对方陪着一起过去,但老A的留守队员一点也不讲义气,假装没看见战友的眼色。
这一幕看在何志军眼里,他不由骂道:“你个臭小子怂什么怂?我会吃了你啊!走!他高大壮敢这么干,害怕我追究?”
狼牙留守队员无奈,只能在心里咒骂友军不够义气,然后硬着头皮带路。
【兄弟,自求多福吧……我还得面对我们大队长的怒火,不是我不够义气啊!】老A的留守队员看着远去的一众身影,在心里嘀咕起来。
怒火自然是肯定的,谁叫他们的队长不等评估组的到来就动手呢?
何志军往后面的刑讯营地走,越走心中的怒火越盛。
对菜鸟的抗刑讯训练,性质类似先斩后奏,在展开训练以后才汇报给了大队,生米煮成熟饭,虽然大队恼火,但今年训练计划中本就有抗刑讯训练的打算,便没有深究——对菜鸟的抗刑讯训练可是打了擦边球,之前上交的剧本可不是这样子的!
但毕竟生米成熟饭了,再加上老高是自己的爱将,何志军就咬牙放了老高一马,估计铁路也是类似的想法,没想到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大队的命令打擦边球!
对老鸟的抗刑讯训练,何志军和铁路的意思一致,展开没问题,他们支持,但必须要过来坐镇,负责到底,也是为爱将减轻压力,没想到这两家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偏生生做对,赶在他们抵达前,动手了!
怎么着?觉得他何志军会扯他们后腿吗?
何志军越想越怒,老子钻猫耳洞打猴子的时候,你们两王八羔子连奶腥味都没褪呢,看不起老子?
怒气勃勃的大队长气汹汹的走过了五里的山路,一票人出现在了刑讯营地,入目所见,仿若进了敌人的刑讯地。
跟随着何志军的几名警卫和参谋,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配墙上——KB份子打扮的刑讯者,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些人是敌人。
直到戒备的狼牙战士一脸惊骇的过来,警卫和参谋才慢慢将手从配枪上放下,但刑讯现场的画面却狠狠的冲击着他们的心灵,令他们心里却满是震惊。
好狠!
真狠!
“大队长!”
直到警戒的狼牙战士敬礼,才将他们从震撼中拉了回来,何志军毕竟是战场摸爬打滚的老兵,并没有因此震惊,而是问这名战士:“你们队长呢?”
战士呐呐,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志军却是误会了,以为老高在这种时候去做别的事了,当即大怒说:“把高大壮那个王八蛋给老子喊过来!”
“大队长……”战士忙说:“我们队长在那。”
何志军顺着战士手指的方向,却没有看到老高的身影,下意识问:“在哪?给我喊过来!”
战士为难的说:“大队长,喊不过来啊……我们队长在受刑……”
“什么?”何志军大惊,跟随他而来的战士和参谋也被惊的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何志军仔细看被捆在柱子上正接受窒息刑法的身影,半晌才认出那真是自己的爱将,随即恍然起来,难怪他们会提前展开抗刑讯训练。
半晌,何志军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胡闹!”
纵然是咬牙切齿的骂着,但心里的气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他也明白了老高的想法,心里忍不住说:
这犟小子!
是感慨,也是爱惜,更是满意……
参谋看着自家大队长在这杵着,小心翼翼的说:“大队长,我去让他们把高中队放开,您……”
不等参谋说完,何志军就一眼瞪了过去,气汹汹的说:“过去添什么乱子?不去了!去联训营地等铁大队!”
参谋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家大队长怎么就突然变卦了、怎么就突然凶自己了。
……
作为一名梦想着成为最优秀特种兵且还有外挂傍身的菜鸟,陈国涛的追求当然要和别人不同——比方说,想办法从牢房区逃脱出去。
但,他跟前有一条咸鱼却和他有截然不同的想法。
“我说,逃什么逃?”鸵鸟噙着一块巧克力,浑身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友军兄弟对我们这么好,逃出去干嘛?这可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幸福时光!”
史大凡震惊的看着鸵鸟:“你以前的日子怎么过的?坐牢都能生出幸福的感觉?”
鸵鸟哼哼的说:“以前的日子忘了,光记得这段时间遭的罪了,卫生员,我腿又疼了,来我给揉揉。”
史大凡咬牙切齿的上前,检查没问题后就下黑手,鸵鸟狼狈的打滚才躲开了来自卫生员的报复。
“你们两别闹了,咱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陈国涛制止了两人的嬉闹,朝这间牢房里关押的“狱友们”说:“老鸟们让咱们72个小时内逃出去,现在都快30个小时了,大家也都缓过气来了吧?”
“真逃啊?”鸵鸟一脸失望的说。
高城正好能够到鸵鸟,毫不犹豫的一脚就踹到鸵鸟身上,“当然要逃,别忘了咱们的训练科目!”
马小帅先瞧瞧摸到牢门前侦查了一眼,确定没人后跑到高城身边,低声说:“连座,我觉得吧咱们要逃应该很简单,我待会装病,你们把外面看守的兄弟喊进来,他们绝对不会有防备的开门的。”
马小帅现在也跟着其他人喊“连座”了。
“我说,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庄焱反驳的说:“这可是利用我们连对咱们的关心!太不地道!”
秦锋反驳:“大导演,地道值几毛钱?先给我切十斤,让我看看能不能充饥!”
“泥鳅,你别杠,”高城笑指着秦锋:“你吃人鸡腿的时候可是满嘴的感谢,恨不得和人拜把子,现在打算翻脸不认人?”
“那咱们怎么逃脱?”秦锋发愁的说。
高城想了想说:“先跟外边的战友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悠着点,别在犯规往牢房里钻了。”
秦锋吃惊的看着高城:“连座,咱们可是要越狱的,还跟他们打招呼?你这样太不把人家放眼里了吧?”
“人这会还把我们当伤员呢,不跟人说清楚,哪怕是越狱成了,我也觉得丢人——演习就是战争,假如我们真的被俘了,能有这待遇?”伍六一听了半天,面对秦锋的吃惊,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行吧,少数服从多数,我听你们的。”秦锋聪明的选择了闭嘴,和这种一根筋的人犟下去,自己就成卑鄙小人了!
虽然秦锋知道,自己的价值观、处事方式,和这群人,是真的不一样。
鸵鸟努力争取,终于争取到了喊话的机会,他扒在牢门上大喊:“夜老虎的兄弟,夜老虎的兄弟,快过来,跟你说个天大的事!”
喊了半天,一名战士才跑了过来,看到鸵鸟后问:“兄弟,怎么了?有事说,我给你去办!”
这热情的态度,瞬间让鸵鸟都不好意思化友为敌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庄焱一把将鸵鸟推开,跟门外的战友说:
“别再把我们当客人了,我们还得想办法从这逃出去,你们这样搞,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朝你们下手了。你自己看看,关押着一群特战的地方,喊半天居然才来了一个人。”
“你们伤好利索了没?这就想跑?”对方的关注点让庄焱差点晕了,他哭笑不得的说:
“肯定好了,你们也提高点警惕啊,我们跑的时候可不会想你们对我们的好,到时候别把我们当做白眼狼啊!”
“知道了,我去把人喊过来,按正常的守卫方式进行,我也是服你们了,这么大的空子不钻,非要讲究一下。”这名战士摇头叹息的离开,惹得牢里的一帮“伤号”哭笑不得,合着你们还故意留出的空子啊!
……
在菜鸟们合计着如何越狱的时候,外边的抗刑讯训练还在进行。
袁朗的意识已经模糊了,但任凭郑英奇怎么问“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只有两个:
真的,
假的,
真的……假的……
不断的重复。
各种刑罚挨个上到身体上,袁朗的回答始终不变。
三个军医已经震撼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在这群之前认为是“坏人”的身上,看到了让他们崇敬的东西,因为相比菜鸟们休息间隔式的受刑方式,这些老鸟,是在不间断的接受折磨。
纵然他们上去阻拦,这些神经仿若是钢铁铸造的战士,还在用模糊的意识说:
“再来!我还没有到极限!我还能扛住!”
“别停!让我看看我的极限在哪!”
郑英奇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15个小时了,他真的想将袁朗放下来,告诉自己的队长:
队长,你的神经是铁打的,你的意志是钢铸的,这样的折磨,对你没用的!
可他却不得不强忍着这份冲动,因为他明白袁朗和老高的苦心,他们在制造一个标杆,一个让后来者无法反对的标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郑英奇一遍遍的巡视着全场,注意着每一个受刑的战友,终于,在第20个小时快要到达的时候,有人扛不下接连不断的摧残,抵达了极限陷入了昏迷。
军医带着医疗组飞快的冲了上来,展开检查打上吊瓶。
“他什么都没说!”
施刑的战士骄傲的昂着头,替这名昏迷的战友骄傲的说:“他从开始到现在,受到了这么多的折磨,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郑英奇拍了这名骄傲的战友的肩膀,“你累了,你去休息吧。”
“他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说,他……”战士还在激动的说着,说着却突然直挺挺的前倒,郑英奇眼明手快的扶住了他,忙呼唤军医。
军医急匆匆的赶来,飞快的检查着昏过去的战士的状态,检查完才松了口气:“神经崩的太紧了,也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就好了。”
然后军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对郑英奇说:“我真是混蛋,忘注意这些施刑的兄弟了,他们的压力也不小,你让人轮休,我给他们做个检查——这次完了以后必须要进行心理干扰,明白吗?”
郑英奇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他带回来的资料中有说明的,施刑者因为不断的施刑,心理会发生扭曲,必须时刻注意,避免悲剧的发生。
从抗刑讯训练的第20个小时开始,陆陆续续就有战士扛不住昏厥了过去,只有十来个人坚持到了第24小时的到来。
而这时候,这该死的抗刑讯训练,是终于结束了!
郑英奇带着敬佩的心情,解开了束缚袁朗的绳子,袁朗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直接倒在了郑英奇的怀里,他轻声的说:
“完事了?”
声音是郑英奇从未听过的虚弱。
郑英奇狠狠的点头,说:“结束了,队长,你……”
“我没招,是吧?”袁朗笑着:“好歹是你们的队长,我能招吗?”
倔强到极限的固执啊。
郑英奇默默的看着袁朗,认真的说:“队长,能在你手下当兵,是我的荣幸!”
“废话啊,”袁朗笑着,伸手去拍郑英奇的肩膀,手却不听使唤的擦着郑英奇的胳膊滑了下去,他掩饰着自己的虚弱,试图做出补救却徒劳的只能任动作落空。
看着袁朗这般的虚弱还要硬挺,他忍不住说:“别强撑着了,该昏过去的。”
袁朗得意的说“怎么可能昏过去?扶我一把,不用背,扶着就行,扶我去帐篷睡一觉,30多个小时了,有些累……”
说着,说着他就摇摇欲坠的要倒,郑英奇苦笑着摇头,还是将袁朗背了起来——周围很多的人看着袁朗,那目光中,只有敬畏!
此时,一群菜鸟成功的越狱成功,在夜老虎侦察连战士们的追击下从牢房区奔来出来。
“兄弟们,往老鸟那冲!让那群老鸟看看我们菜鸟的威风!”鸵鸟跑在最前面,得意的叫嚣着,尽管别的菜鸟没有附和,但却抱着同样的心思,紧跟着鸵鸟冲。
结果才翻过一个山坳,就看到依旧热闹的行刑区。
看着忙碌的医疗组和教官们,对这一幕无比熟悉的菜鸟们,哪还不知道这里又在招呼人!
“卧槽,怎么回事?那怎么还在用?难道还有菜鸟在那受虐?”鸵鸟不由停下奔跑的脚步,震惊的说。
菜鸟们陆续停了下来,带着心有余悸看着那里,为同样遭遇的“菜鸟”们默哀。
“不是菜鸟,”苗连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百米开外的行刑区,轻声说:“老高他们刚结束受刑。”
第0227章:完训(皮一下)
(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标题?真·真·最后一下怎么可能出现!)
(修仙党再拿下一分!)
……
在这三个月的漫长折磨中,菜鸟们用戒备、警惕还有压抑在心中的愤恨,面对着他们的教官。
尽管郑英奇在一个半月前,跟他们说这些态度都是演戏、都是假的,老鸟们的不遵守军纪都是假的,但菜鸟和老鸟的天然对立,让他们始终不敢去想,自己和教官,其实都是ZGRMJFJ。
而之前的那场摧残,陆陆续续持续了32个小时的抗刑讯训练,将这一切堆到了巅峰。
他们泾渭分明的将教官和受训队员,分成了两个群体:
施暴者、受暴者。
但在这一刻,
在看到教官们像死狗一样结束了抗刑讯训练后,这种截然对立的情绪,突然间在菜鸟们的意识中,啪一声,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原来,附加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痛苦,教官们也在接受着,甚至……承受的更重!
“是一群狠人啊!最少的也都接受了20个小时的连续刑讯,你看十来个人,都是扛到了最后的,真狠啊,他们对你们狠,对自己更狠啊!”
夜老虎侦察连的一名战士心有余悸的感慨着:“换做是我,我……我真不能保证我能接受两三个小时的折磨,可他们,各个都挺过了至少20个小时啊!”
菜鸟们神色复杂的站着,直到一脸疲惫的郑英奇走了过来。
他们下意识的列队,目光复杂的看着一脸疲惫的郑英奇。
“有些累,就先不给你们盛大的出狱仪式了,”郑英奇伸着懒腰:“训练全都结束了,回去先睡一觉,能起多晚就起多晚,能睡多舒服就睡多舒服。”
菜鸟们听着,却下意识的神经紧绷起来。
不信、怀疑还有警惕,又在心中漫延,他们想,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又得整出来了?
“本来应该两位中队长跟你们说的,不过,我就先代他们说了啊——”郑英奇突然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欢迎你们加入中国陆军特种部队!”
“欢迎你们加入A大队!”
马达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站在郑英奇的身后,待郑英奇说完,他朝12名入选狼牙的战士微笑着说:
“欢迎你们加入狼牙特种大队!”
菜鸟们呆呆的看着朝他们和煦的笑着的两人,气氛却是要命的死寂。
直到许久许久后,鸵鸟才试探着问:“真的吗?”
“真的,”郑英奇笑着朝这个被自己打击的怀疑人生的狙击手说:“比真金还真!”
“没骗我们?”还是不可置信的疑问。
郑英奇笑着,扫试过一个个压抑着喜悦、开心的脸庞,说:“跟我来。”
从刑讯营地到联训营地,一共有五里路,可这五里路却是菜鸟们走的最舒爽、最激动的五里路,他们用压抑着兴奋的语气不断的嘀咕着,像是快活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又像是在检验老鸟的话是否可信。
但一路上,哪怕是多了不少跟在他们身后的老鸟,也没有人斥责他们的不懂事,反而面对他们戒备、探究的目光,会报以接纳的笑意。
这一刻,他们终于确定,他们,真的成为了陆特!
联训营地,两位上校站在那,迎接着归来的队伍,队伍也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来,在老鸟的带领下,分成了两拨,属于狼牙的跟着马达走了,属于老A的,跟着郑英奇到了一边,然后站在了铁路的前面,按捺着难言的心情,列队。
“大队长同志!本次集训共有97人参与集训,共31人合格完成训练,请指示!”
“稍息!”
郑英奇回到教官队列,只留下铁路直面31名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成为了老A的队员。
“欢迎你们加入A大队,”铁路看着这些依然带着疲惫却满腹激情的战士,深切的说:“从入选到今天,整整百天的时间,你们经历了严酷的淘汰、严苛的对待,经历了失望,经历绝望,甚至感受过死亡,但这些困难和恐惧,并没有将你们击垮!
所以,你们在今天站在了这里!
我从你们骄傲的眼神中,看到了你们的自信!也从你们满是疲惫的脸上,看到了你们的忠诚和勇敢!
所以,我再次代表A大队全体官兵,欢迎你们加入A大队!
希望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是否继续服役,不管身在何处,请牢牢铭记这八个字: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已经从菜鸟变成了新人的队员们,齐声、嘶声吼道: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敬礼!”
齐刷刷的敬礼过后,铁路示意齐桓他们过来,庄重的端着军衔和臂章的齐桓他们在新人们热切的目光下走近,看着盘子上那些军衔和那一幅幅可爱的臂章,新人们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十天绝望中的淘汰,三个月不停息的训练,地狱训练、抗饥饿训练、抵抗、逃脱训练种种在他们眼前浮现,这一切,
值了!
铁路看着这些激动难耐的部属,说道:
“本来,这应该是由你们的中队长替你们颁发的,但因为训练,就只能有我代替,下面点名,叫到名字的上来,重新佩戴军衔!”
“高城!”
“张文鹏!”
“秦锋!”
一个又一个的新人上前,重新佩戴好他们的军衔,戴上了属于老A特有的特战臂章。
许三多在一旁傻笑着,看着史今、伍六一、成才和高城分别戴上军衔、戴上老A臂章,他笑的更欢了。
他高兴,因为从今往后,他们又会在一个单位战斗了!
他开心,因为从今往后,他们又会是一个集体了!
郑英奇也笑着,这见鬼的训练,终于结束了,令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七连的人,又聚集了一部分。
马小帅、伍六一、史今、高城……
有他们在的地方,有他们战斗的地方,就是忘不了的7连!
就是铁打铜铸的7连!
就是比铁还硬比钢还强的钢七连!
重新颁发完军衔、佩戴完臂章后,铁路说:
“你们的训练始于褪下军衔,你们的新生始于重新配上军衔!告诉我,你们在将来的日子里,会怎么做?”
这一次,不管是新人还是老队员,都在一起呐喊: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声音划破天际,也永远的铭刻在了他们的心间。
……
那边,狼牙的老兵正在给新人发私人物品,那些理论上早就被丢到垃圾堆的私人物品,被老鸟们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狼牙的新人们乐开了怀,也和马达一样,傻乎乎憨乎乎的笑着。
这边,一群刻意重新戴上军衔的军官,刻意的走到了郑英奇和许三多面前,郑英奇想把吴哲这个少校拎过来当挡箭牌,吴哲却像四条腿的哈士奇一样,溜的飞快。
“首长好!”许三多这个实在人,面对一群昔日的受训队员,现在的军官,拉老师是的敬礼。
郑英奇苦笑,然后将苦笑换成肃然,朝这群刻意过来的军官们敬礼:“首长好。”
军官们乐呵呵的回礼,脑海中又想起暴君在他们面前充大尾巴狼的画面,很想来回多在郑英奇跟前晃荡一阵,但考虑到后面的“连座”他们已经饥渴难耐了,就有序的让开了一条通道,然后笑呵呵的站到了后面。
终于不用被规则所扰的许三多,看着成才、伍六一、史今、马小帅和高城,露出了许久都没看到过的憨笑:
“我想死你们了!”
史今看着许三多的憨笑,想起了新兵连、想起了许三多新到七连时候的样子,笑得非常的开心。
伍六一看着这张笑脸,却再没有新兵连和许三多刚入七连时候的厌恶,他也笑了。
高城也在笑,又像是想起了自己和许三多在7连最后几天的日子,有些憋屈了起来,这货啊……又到能折磨自己的时候了。
高城傲娇的说:“三多,挺不错,挺好啊。”
许三多傻笑着,扑过去和他们一一的拥抱。
就俩高城,都没抗拒许三多的拥抱。
秦锋站在一旁,看着孤零零杵者的郑英奇,嘿嘿的直笑起来。
暴君啊,你挺牛啊,做大爷的日子是不是很爽?把老子整的跟死狗一样,啧啧,啧啧,今天啊,我就吃瓜子看戏啊,你就是台上的主角,您上啊,我看戏!
郑英奇干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老战友和老连长,脸上慢慢挂上了讨好的、谦卑的笑,然后亦步亦趋的走过去,却发现自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没人发现自己。
高城还在跟许三多絮絮叨叨的说:
“三多啊,你是个有良心的,虽然那次你差点把我憋死,但也就一次。哎,可不像有的人啊,见了我这个连长,二话不说先绑起来,绑起来我也忍了,还特么在老子身上挂诡雷!
我堂堂一个少校副营,居然被当成诱饵!
行,我忍了,我不记仇,我等一句道歉不为过吧?老子好心好意的收留照看了多少个小时?嘿,没成想一醒来就跟个四条腿狗一样溜了!
再见面,啧啧,把我这个老连长差点训死,行,我忍!
可明知道我讨厌什么,还偏偏给我来那一招!呵,举手还举的挺专业!许三多,你说说,这样的人,该怎么整?”
许三多是个老实人,他老实的说:“英奇……英奇他不是故意的。”
史今、伍六一和马小帅差点笑喷。
郑英奇憋不住了,梗着脖子说:“连长,咱有一说一啊,这是训练,你就别给我故意记小本本了,我今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想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只要别打我这张优秀的脸!”
周围的人差点笑憋气了,头一次见到暴君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优秀的脸?
不要脸的脸吧!
高城好悬没笑出声来,但憋了三个月,总得狠狠出口气,他强忍着笑:“呦,这不是我们的暴君教官吗?我可不敢打您,您这一生气,动不动就往死里扣分,我这小身板可不敢呐!”
“我跟你们说啊,我现在就蹲下抱头让你们揍,过了这会以后谁敢报复,我就拿小本本记下来,就这样吧。”郑英奇知道不能再让高城发挥了,干脆利落的抱头蹲下。
姿势丑点没事,
动作夸张点没事,
只要你们开心就行,反正……我提前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
高城忍不住大笑起来,挥手说:“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群人扑了过来,围着郑英奇上下其手的瞎摸起来,至于是不是有人真的下黑手又掐又挠了,就不好说了,高城早就为郑英奇准备了一系列的“节目”,可不想轻易放过这家伙,就在他准备宣布第二个节目空人飞人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叫出声来:
“散开!暴君晕了!”
尽管真假不明,但人群还是轰然散开,只留下伍六一、史今和马小帅撑开胳膊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护着郑英奇。
不知道何时混到了人群的鸵鸟喊:“卫生员!看看咱们的教官是怎么装晕的!”
史大凡快步上前,翻开郑英奇的眼皮检查起来,他看着涣散的瞳孔,不由惊呼:“卧槽,真晕了。”
第0228章:A大队的鬼小队
在昏迷前,郑英奇在想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今天你们把我整昏厥了,以后哪个不要脸的还敢跟我记仇?
这样想着,在众人围过来的时候,郑英奇可劲的催眠自己,本就有些精力透支的他,脑袋一歪、两腿一蹬,
嗝屁了,呸,错了,是昏过去了。
……
还是熟悉的钢铁大厅。
还是原来的味道和配方。
郑英奇熟门熟路的将手摁在了手印上,屏幕上文字出现。
【作训任务:将一名系统选中的战士训练成本次联训中最优秀的一员。
目标:秦锋。状态:作训任务完成。
任务奖励:语言天赋终极加成!(说明:你现在可以称作语言天才了。)】
这就没了?
郑英奇看着动不动就坑爹的奖励,无可奈何的摇头,这奖励也真是醉了。
但转念想起当初在狼牙比高三学生还悲惨的日子,郑英奇又笑了起来,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学习外语了……
正想着呢,熟悉的电子音响了起来。
“作战任务生成!”
“作战任务:围剿远山镇。”
“奖励:几率危机感应开启。(作为一名系统选中的战士,你必将历经别人难以想象的危机,开启危机感应,可使你在危机到来的前一秒感受到危机,从而增加生存率。)”
“开启几率视你在任务中的表现而定,最高33%,保底3%。”
声随即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郑英奇。
几率?
去你妹的几率啊,前世虚活到30岁,玩过以几率出名的某款坑爹游戏,郑英奇怎么能不知道这几率会有多坑?
这奖励,干特娘啊!
还不如给个全属性提升之类的奖励,特么的,听着倒是好听啊,开启危机感应……你前面加个几率干毛线啊!
好端端的一个奖励,被该死的几率两个字给祸害了!
“老子要是要几率,上辈子早就中小黄鞋了。(就当做是能中彩票吧。)”
……
郑英奇这次昏厥过去,虽然有一部分因素是自身催眠自己所致,但接连两拨的抗刑讯训练,作为提议者的他,精神一路都是紧绷着的,第一次还好说,毕竟有袁朗和老高这两个大块头前面顶着,可第二次的时候,没有高个子遮风挡雨,那滋味啊,真是一言难尽啊!
持续24小时的训练,郑英奇全程都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结束,遇到“大清算”,正好借机昏厥脱身。
但这一昏,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迷迷糊糊的睁眼后,郑英奇就看到了高城那张惊喜的脸,下意识的想呵斥一声,就听到高城惊喜的喊着:“醒来了?”
迷糊了两秒钟后,郑英奇才想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一边暗骂自己睡迷糊了,一边又庆幸幸好没呵斥出声,要不然惹起连长的“新仇旧恨”,那可就哔了狗了。
“连长。”郑英奇“柔弱”的叫了一声,心里祈祷自己连长别跟自己算账了。
高城可没想到郑英奇现在还有这么多的鬼心思,他摇头说:“你这教官当得也够惨的,连续三月平均每天睡眠不到5小时,要不是听人说起来,我们还都不信呢,真是光看到贼吃香喝辣,没看到贼挨打。”
郑英奇:……
晃了晃头将这比喻从脑海中晃出去,郑英奇问:“连长,我睡了多久?”
“50个小时了!要不是军医说你身体没问题,队长都想把你送医院了,许三多那憨货,现在一直自责没给你分担压力,到现在还跟死了牛一样拉着脸呢。”高城絮叨的说着,郑英奇看着自家连长,第一次的比喻是无心的我信,可这第二次比喻,不是故意的才有鬼呢!
算了,是我亏心,是我理屈,我就不跟您老计较了!
郑英奇心里诽谤完,一边起床一边说:“这么快就改口叫队长了?看来我也得改口了啊。”
“改口喊28号?”高城似笑非笑的说。
郑英奇连忙告饶:“连座,别磕碜我了成不?我的副中队长啊,我错了,要不你再收拾我一顿?”
高城切了一声说:“不敢,看着龙精虎猛的,谁晓得是个泥捏的啊,就你这小体格,我现在是真不敢踹了,怕你碰瓷我!”
郑英奇心中得意的偷笑,这一关过的轻松了——听说好多鲨凋书友想看我挨揍?做梦呢吧!
两人又笑着说了一阵,高城才想起袁朗的话,说:“收拾下,队长说让你醒来了去找他,有事跟你商量下!”
“我怎么有个不详的预感啊!”郑英奇一听就愁了起来,高城笑着说:“瞧你那德性,还不详的预感,少废话了,过去看看,我给你壮壮胆!”
“有高副队壮胆,刀山火海我肯定不皱眉头!”郑英奇嬉笑着拍马屁,高城忍不住就像踹了——这家伙,总能让人忍不住去踹他!
两人离开帐篷,在前往袁朗办公帐篷的路上,见到了诸多的战友,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被大家知道了的缘故,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看到郑英奇后都朝他报以尊敬和友善的目光。
显然,那个凶神恶煞坏到骨子里的暴君形象,已经从战友们的脑海中彻底的消散了。
“我还是喜欢这种目光,”郑英奇感慨着说:“那段时间啊,看到你们憎恶的目光,我都快致郁了!”
“致郁?”高城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词的意思,笑着说:“那我呢?”
“也就在第一天坑到了连长你,后来我就没在你眼睛里看到愤恨,”郑英奇认真感激的说:“连长,谢谢信任!”
“我带出来的兵,我能不知道你的德性?少煽情了,六一、史今他们俩,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一路说着来到了袁朗的帐篷,喊着报告进去,袁朗挥手示意两人坐下。
“要休假三个月长假了,完了就是三年军校,休假有什么打算吗?”袁朗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问。
“能有什么打算?回家蹲三个月呗。”郑英奇笑着说。
说起家,他就感觉特别的古怪,那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家”,是真的自己牵挂的一部分,“父母”也犹如亲生父母一般。他是真打算利用这三个月好好蹲家,体会下前世未有过的温暖。
话说袁朗都去自己“家”走了一圈了,自己这个正牌的“儿子”,居然到现在还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也真是奇谈!
袁朗听到后,故作轻松的说:“帮我个忙?”
“什么忙?”郑英奇生出警惕,袁朗的故作轻松他看的很清楚,闭着眼睛就知道这忙啊,不好帮——再联系到系统的任务,这假期,九成九的可能是要泡汤了!
“这有份文件,看下!”
袁朗将一份文件扔到了郑英奇手上,郑英奇拿起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
关于组建鬼小队的设想。
“鬼小队?”
郑英奇嚼嚼着这个名字,袁朗解释:“咱们是A大,鬼就是大小王、大小猫、大小锤。”
“这名字起起的可不咋地,不会是队长你起的吧?”郑英奇怀疑的看着袁朗,袁朗呵呵一笑,“幸好大队长走了,要不然你小子可得小心了。”
“这名字起的好!鬼,这不正是咱们特战的最高境界吗?大队长果然是大队长!”郑英奇一脸肃然的夸了起来,惹得高城和袁朗差点笑岔气。
“行了,别耍宝了,大队长可舍不得收拾你,你昏了,大队长险些没捶我一顿,何大队都说了,咱们老A要是把人才当骡子使,还不如给他们狼牙呢!”
“队长,我生是A大队的人,死是A大队的鬼!”郑英奇义正言辞的表示着,袁朗没好气的挥手:“少废话了,看文件!”
郑英奇这才细细的看了起来。
简单的说,鬼小队就是跟狼牙的孤狼突击队一样性质的特战小队,在设想中,鬼小队会由大鬼组和小鬼组组成,每个小组的人数限定在6到8人之间,每个小组也可以灵活拆分成两个更小的作战单位。
“很好啊,狼牙最强的就是孤狼,咱们大队最强的是咱们中队,但具体到小队,确实没有最拔尖的招牌。”郑英奇看完设想后,由衷的说。
袁朗敲了敲桌子,说:“我设想中,你可以出任小鬼组的组长,但你需要去军校三年,所以只能由吴哲来担任,但是我想让你协助吴哲,对小鬼组强训两个多月的时间,你接受过猎人学校的训练,也算是了解外军特种作战的思路。这样一来,鬼小队可以充当我们大队蓝军小队的角色。”
郑英奇毫不犹豫的回答:“没问题!”
“但这样一来,你的假期……”袁朗有些犹豫。
“没事,反正完了就是去军校,影响不大,再者,两个多月的时间嘛,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回趟家呢。”
袁朗也不是矫情的人,听到郑英奇肯定的回答后,点头说:“能者多劳,这次就辛苦你了——大鬼组我兼职组长,高副队是副组长,许三多协助训练,别让大鬼组把你们小鬼组甩开太多了!”
郑英奇笑着说:“队长,到时候被小鬼组毙得满地找牙,可别公报私仇啊!”
高城终于忍不住了,踹了郑英奇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