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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煌贵胄     大宋最狠暴君txt下载     大宋最狠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1章 更狠的还在后面

    “就这?”

    瞧着一众一赐乐业人只知道低声哭泣的模样,李良甫摸了摸脑袋,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一赐乐业人到底在想些什——

    被针对了就只知道哭?难道不该是振臂高呼一声王爷将相宁有种乎,然后再抄刀子造反杀狗官的吗?虽说造反的结局肯定是被禁军拿去筑京观,可是这样儿不是显得爷们点儿嘛。

    院里子那些被一赐乐业人雇来修寺的工匠因为离得远,没听清楚李良甫跟鲁本这个拉比说了些什么,但是瞧着这些一赐乐业人的模样,难道是朝廷又有什么好处让这些人给沾了,所以喜极而泣?

    一想到这里,一众匠人就忍不住凑了过去,领头的匠人更是点头哈腰的向着李良甫谄笑道:“敢问大官人,可是有什么好事儿么?能不能提携一下小人?”

    李良甫瞪了那领头的匠人一眼,喝斥道:“赋税交两倍,从此后不再是大宋百姓,不能在汴京城里买房子,子女不能进学读书,不能当官,不能从军,你要愿意,老爷就把你报上去。”

    一听到赋税两倍而且不再是大宋百姓,领头的匠人顿时一缩脖子,谄笑道:“大官人息怒,小老儿胡说八道惯了,您别当真。”

    李良甫也不跟那些匠人一般见识,喝斥道:“老爷我看你们是想沾朝廷的便宜想疯了!赶紧滚蛋!”

    等到那些匠人都散去之后,李良甫才语带威胁的鲁本说道:“别以为老爷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在老爷我跟前卖惨,却是瞎了你的狗眼!”

    “不,你不能这样儿对我们。”

    鲁本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叫道:“我们是上帝的选民,我们被你们的皇帝赐过姓,他允许我们住在这里,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李良甫就这么定定的瞧着鲁本,冷笑一声道:“老子不管你们是哪路毛神的选民,在大宋这块地界儿上,你们的毛神他不好使!

    还有,给你们赐姓的是上皇,可不是当今官家——城外那些京观可都是当今官家筑的,莫非你们也想尝尝被筑成京观的滋味?”

    鲁本被说的哑口无言,李良甫却又低声说道:“看在你还算知情识趣,晓得敬孝老爷的份上,老爷我就大发善心,劝你一句:把这事情告诉你的同族,然后老老实实的读书识字,争取早点儿成为跟老爷我一样的大宋贵人,这事情不就结了么?要不然,只怕后面还有更狠的等着你们。”

    当然有更狠的。

    李良甫传达完了礼部的行文,刚刚带着一众手下的差役们回到开封府,就见开封府知府王时雍又一次在开封府里骂娘。

    “回来!”

    王时雍早就瞧见了李良甫的身影? 现在一看李良甫转身想跑? 王时雍顿时大怒,把李良甫喊回来之后又是好一通臭骂,然后甩出了另外一份行文:“你再去一赐乐业人那里一趟,把这份礼部跟户部联名的行文给他们送去。”

    “禁本类自相嫁娶令?”

    “自靖康四年始,凡在宋之色目、诸回,听与中国人为婚姻? 务要两相情愿? 不许本类自相嫁娶?违者杖八十? 男女入官为奴。其中国人不愿与为婚姻者? 听从本类自相嫁娶? 罚金百贯?”

    李良甫打开行文看了起来? 却是越看越心惊,待到看完之后? 李良甫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叹道:“既要两厢情愿? 又不许其本类自相嫁娶?如此毒辣的绝……”

    “怎么不说了?”

    王时雍冷笑道:“继续说下去,老夫还想看看你这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顺便看看你有几颗狗头够砍的。”

    “老爷说笑了,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还望老爷勿怪。”

    李良甫谄笑道:“如此良策,实非一般人所能想,小的这就去把这行文送过去。”

    说完之后,李良甫更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

    “我们……我们……”

    吭哧了半晌,以萨迦才低下头,低声道:“我们离开宋国吧。”

    鲁本叹息一声,说道:“我们的祖先,就是被流放才离开的故乡。如果再离开宋国,我们又能往哪里去?谁又愿意收留我们?”

    鲁本低下头,哽咽着说道:“或许,这里已经是我们所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鲁本的话说完,在场的一众一赐乐业人都低下了头,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低沉了起来。

    过了半晌之后,以萨迦才低声道:“可是,他们并不承认我们是上帝的选民。

    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就算我们愿意承担高额的税,他们也一定会灭亡我们的,他们会强制我们跟那些低贱的人通婚。如果我们连这个都接受,那我们一定会灭亡的,一定会的。”

    鲁本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不留在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儿?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愿意收留我们?”

    “砰!”

    以萨迦猛的一锤桌子,说道:“我们去金国!金国跟宋国不对付,我们就去金国!我们有钱,金国有人,只要我们愿意帮助金国,相信金国也会愿意帮助我们!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让金国帮我们拿下一块土地,重新建立我们的国家!”

    鲁本瞧着陷入暴怒的以萨迦,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情绪,那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拉比。”

    说完之后,鲁本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宋国新的皇帝为什么会突然针对我们。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原因就好了。”

    以萨加道:“还能为了什么?相信你也听说过,宋国的新皇帝独裁而且残忍,他曾经把一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屠杀掉,还筑成了他们所谓的京观,他就是个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刽子手!”

    “那为什么接受他统治的百姓不反对他,反而愿意服从他的统治?”

    鲁本反问道:“你应该知道,宋国人跟我们不一样。这些低劣的人喜欢造反,他们视法律如无物,他们总是以为自己很高贵。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愿意接受一个刽子手的统治?是因为害怕吗?

    或者,他们确实是因为害怕而接受了一个刽子手的统治,可是那个刽子手皇帝为什么要对他们那么好?他有无敌的军队,他可以战胜一切敌人,他会害怕那些被他统治的人起来反抗他吗?”

    ps:第二更奉上。

第272章 还是得掉头发

    “他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鲁本沉声说道:“他可以按照他的喜好做任何事情,他可以杀掉任何他不喜欢的人,当他把那一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屠杀一空的时候,那些被他统治的人只会高喊着口号,庆祝他们的皇帝又赢得了一场胜利。”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有一天他们受到了欺负,他们的皇帝就会站出来,杀掉任何敢欺负他们的人。”

    “而我们……”

    “我们连故乡都已经失去了。”

    屋子里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只有一些妇人的低声啜泣,能证明这不是一间空无一人的屋子。

    沉默了半晌之后,鲁本还是强打起了精神,说道:“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离开宋国,去寻找一个新的,愿意容纳我们的地方。要么,就接受这一切,彻底融入宋国,变得跟他们一样。”

    “那绝不可能。”

    以萨迦咬牙切齿的道:“我们是上帝的选民,而他们,只是一群低劣的下等人,现在要我们融入他们,变成他们?拉比,难道你要背弃上帝?”

    鲁本摊开手,说道:“如果不融入他们,你就必须接受高额的税,还要把你现在所拥有的院子低价抛售出去。”

    “你知道的,以萨迦,当我们所有人一起卖掉房子的时候,那些宋国人肯定会压低价格,然后再以更高的价格租给我们,就像我们以前做的那样儿。”

    “上帝并没能统治这片充满了邪恶的土地,这里的人们只愿意接受他们皇帝的统治。”

    “就像以前我们传教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之所以愿意贡献几个铜板,因为他们只是抱着试一下的态试,这与信仰无关,与虔诚无关。”

    “所以,我们只有选择融入他们,这样儿才有机会保持我们对上帝的信仰。”

    “当有一天他们的皇帝无法继续维持他的统治的时候,或许会是我们的机会。”

    以萨迦却皱着眉头说道:“如你所见,拉比,他们并没有给我们融入他们的机会。依我看,他们的皇帝只是想从我们身上收取高额的税,榨干我们最后一枚铜板。至于我们的死活,他们的皇帝根本就不在乎。”

    “就像上一次。”

    “当我们这里失火的时候,他们的救火队会用“要去帮助他们的百姓寻找丢失狗”这么可笑的借口拒绝我们的求助。”

    “现在,他们的皇帝又毁灭了一个国家,那些低等的? 劣质的,可恶的人,他们只会觉得他们的皇帝更加强大,他们又怎么会愿意接受我们?”

    鲁本却摇了摇头? 说道:“要知道? 当我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还有那个皇帝统治的那些人收纳了我们。”

    说完之后? 鲁本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过了好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以前在《古兰经》里面看到过这样儿的规定:

    一个暴露我们宗教的某些方面的人就像一个蓄意谋杀我们的人。1

    你们属于这样一个宗教,谁隐瞒它,a拉就会荣耀他? 谁揭露它,a拉就会羞辱他。2

    信道的人,不可舍同教而以外教为盟友;谁犯此禁令? 谁不得zz的保佑,除非你们对他们有所畏惧(而假意应酬)。zz使你们防备他自己? zz是最后的归宿。”3

    听到鲁本这么说? 以萨迦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那是msl的教义!而不是我们犹太教的教义!如果一定要用上欺骗这种卑劣的手段? 那我宁肯去改信jd!”

    “还有? 你能想到,难道那些宋国人会想不到?他们的皇帝会想不到?”

    屋子里的气氛愈发的沉重。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明着摆在了眼前——要么选择彻底融入,要么离开大宋。

    至于像鲁本说的那样儿暂时融入,在场的人也没几个真当回事儿。就连鲁本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种说法不过是骗骗自己,好让自己的心里不那么难受而已。

    好了过半天之后,以萨迦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说道:“如果想融入他们,又该怎么做才能融入他们?”

    鲁本拿出来李良甫送过来的那两封行文,又展开礼部单独发过来的那封行文,说道:“我们不在乎当不当官,也不在乎是否能当所,所以我们只需要通过他们所谓的三级考试就能和他们的百姓享受同样的待遇。”

    “按照他们的规定,我们应该先申请一级考试,等通过之后的第二年才可以申请二级考试。”

    “如果二级考试也通过,他们会对我们进行观察,只要我们三年内没有出现任何违反他们法律的地方,并且能够找到三个宋国人担保,那我们就能申请三级考试。”

    “也就是说,最快,最快只需要四年或者五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摆脱现在的局面了。”

    “至于现在,当然是请一些宋国人来教我们识字。”

    ……

    “朕知道他们心有不甘。”

    赵桓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朕会在乎他们的想法?老虎什么时候在乎过蚂蚁的想法了?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彻底融入我大宋,要么就拿钱买平安。要么……就去死。”

    “离开大宋?可以。只是海上风急浪高海盗多,谁知道他们的运气怎么样?”

    “看他们连故乡都给丢了,就知道他们的神也不怎么靠谱,多半也保佑不了他们。”

    “就算他们的神想保佑他们,可是谁又敢保证四海龙王不会发怒?”

    “朕不可能为了一群蛮子,专门下诏让龙王保佑四海风平浪静吧?”

    赵桓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而且还杀气腾腾得话。李纲和庄成益还有刑部尚书谷克成三人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都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够用——

    改制完成了没有?没有。大宋律修订好了没有?也没有。

    可是现在,户部要针对《大宋律·户律·婚姻》部分做出修改,同时还得针对《大宋律·户律·税率》做出修改。而身为中书省扛把子的李纲还有刑部扛把子谷克成自然也逃不开。

    所以还是得掉头发。

    ps:123好像是什叶派的教义,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朕编出来黑他们的。

    再ps:给大家推荐一本书历史文《带着仓库回到明末》,写得不错可以去阅读

第273章 天生高人一等!

    赵桓才不会在乎李纲他们掉不掉头发,反正只要自己不掉头发就好了。

    至于那些一赐乐业人的死活,赵桓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与其关心蛮子们的死活,还不如关心他们口袋里的钱更实在一些。

    也别说赵桓冷血。

    想想当年何凤山不惜抗命也要给奥地利的4000多名一赐乐业人发放了去上海的签证,然而这些一赐乐业人是怎么回报何凤山的?

    这些一赐乐业人丝毫没有感念何凤山的活命之恩,也没念着收容他们的中国的好处,反正跟倭奴搅和在一起,他们出钱,倭奴出力,试图在上海建立一个所谓的犹太国,而且是直接建国的那种!

    说白了,这些一赐乐业人无论到了哪里,他们也不会想着去融入当地,而是拼了命的想要保证他们的独立性。

    哪怕这个地方曾经收容、帮助过他们,他们也丝毫不会在乎,反而更愿意这个地方的人倒霉,他们好借机发财,榨干这个地方所有人的最后一个铜板。

    所以说,什么样儿的因就结什么样儿的果。这些一赐乐业人的劣根性就摆在那里,又有前仇旧恨,难道还指望赵桓把他们当大宋百姓一样宠着?

    而对于跟着赵桓混久了的李纲和庄成益等人来说,一赐乐业人的死活显然没有大宋朝堂改制的事情重要,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头发重要。

    所以李纲等人也丝毫不在乎一赐乐业人的死活,反而忙里偷闲,跟着赵桓在汴京城中闲逛。

    这也算是一个传统节目了——

    赵家皇帝嘛,别看当皇帝的本事稀松,可是论到跟老百姓打成一片,这赵家历代的皇帝倒是做的不错。尤其是上皇赵吉翔,这沙雕不仅亲自逛青楼,还特么跟同为嫖客的周邦彦和贾奕争风吃醋。

    赵桓对名妓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反而就喜欢在汴京城中闲逛,若是发现什么新鲜别致的小吃,那倒是能让赵桓高兴起来。

    在汴京城中逛了一段,李纲开口说道:“纵然王荆公复生,也会震惊于大宋的变化。”

    赵桓呵呵笑了一声,算是接下了李纲拍的这记马屁。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已经三年多,眼看着就到了第四个年头,在一众朝堂大佬的共同努力下,在大宋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下,在那些劳工们的无私付出下,大宋的变化也足以称得上日新月异,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强汉盛唐头铁明的影子? 就算高喊着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王安石? 估计也会震惊。

    然而让李纲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刚拍完官家的龙屁? 后脚就被人打了脸——

    前方不远处大概是有两个青皮在斗殴,一群强势围观的人把两个青皮围着? 时不时响起一阵喝彩声,夹杂着两个青皮入娘倒老子外加驴r狗c之类的脏话。

    左右打量了一眼,眼看开封府的官差还没有赶过来,李纲的脸上难免就有些挂不住了,又见赵桓没什么表示,李纲便低声道:“官家,要不要遣人把他们驱散了?”

    赵桓却看得起劲,扭头瞪了李纲一眼? 说道:“这是开封府的事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且先看看再说。”

    说完之后,赵桓强忍着加油叫好的冲动,又低声对李纲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李纲心中悚然一惊,左右打量了半晌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见旁边的何蓟同样有些懵逼,李纲才疑神疑鬼的低声说道:“启奏官家,臣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桓呵的笑了一声? 说道:“你看看围观的那些人,再看看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李纲依言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强势围观吃瓜的百姓,只是瞧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不对劲,当下便躬身道:“官家恕罪,臣确实没看出什么来。”

    “没看出来?”

    赵桓笑道:“看看围观的那些人,几乎全是我大宋的百姓。再看看那些蛮子,却是都远远的躲开了。倒是有点儿意思。”

    正说话间,大概是两个斗殴的青皮打急了眼,围观的圈子慢慢有些扩大的趋热,而原本还想在外面凑热闹的蛮子们却如见蛇蝎猛虎一般,呼啦一声就远远的窜开了,直到远离了围观的圈子才慢慢停下。

    好巧不巧,恰好就有一个头顶小白帽的一赐乐业人跑慌了,跑的方向也正是赵桓和李纲等人所在的方向。

    然后这个一赐乐业人就被何蓟一脚踹倒,脖子上也多了两把明晃晃的钢刀。

    “把刀都收了。光天化日之下动刀,像什么话!”

    等到护卫将刀收起来之后,赵桓又笑眯眯的向那一赐乐业人问道:“他们打架,你跑什么?”

    “回……回贵人的话。”

    被何蓟踹倒的一赐乐业人过了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的起身,站好之后哆哆嗦嗦的答道:“打架斗殴的是跟贵人一般的宋人。”

    “宋人咋了?”

    赵桓故意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宋人就不讲律法了?”

    那一赐乐业人几乎快要哭了,有心想要跑路,可是一见赵桓这身贵公子模样的打扮,却又不得不留下来老老实实的回答赵桓的问题:“回贵人的话,宋人自然也要讲律法,可是这律法也只对宋人讲,似小人这般没有大宋户籍的,是万万不敢靠前的。”

    宋人咋了?

    宋人生来就有大宋户籍!他们生来就受到大宋皇帝的保护!他们生来就有土地分配给他们!他们生来就有读书的权利!他们可以做官,可以当兵!可以随便怎么买房子!他们怎么折腾都有大宋的法律保护他们!他们天生高人一等!两等!三等!

    就像现在这街头的斗殴一样,别看他们现在打的凶,可是等官府的官差来了,多半就是那两个斗殴的会被官差揍上一顿,然后人家该干什么的还干什么!至于那些围观的,人家更是屁事儿没有!

    可是像我们一赐乐业人这样儿没有大宋户籍的敢靠前沾上点儿边试试?听说走运一些的被抽鞭子罚钱,倒霉一些得可就被抓去当苦役,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尤其是这开封府,最近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眼看着这个一赐乐业人几乎快被吓尿了,赵桓便不再为难他,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你走吧,回去后好生读书,争取早点儿通过四级考试,到时候你愿意怎么围观便怎么围观。”

第274章 投胎是门技术活儿

    等到那个如蒙大赦的一赐乐业人慌忙离去之后,李纲便低声道:“别说四级考试了,以微臣之见,他便是想要通过三级考试也难。”

    “微臣看过礼部准备的三级考试题目纲要,其中要背诵默写的不止有若虚先生的《春江花月夜》,李太白的《蜀道难》,杜少陵的《秋日夔府咏怀奉寄郑监李宾客一百韵》,卢照邻的《长安古意》,还有香山居士的《琵琶行》和《长恨歌》,更有韦端己所作的《秦妇吟》。”

    “所以四书五经部分倒也罢了,可是背诵默写唐诗百首的部分,却是把全唐诗里面最长的那些都给弄进了考试题目里。”

    “总的来说就是一级考试很简单,只要这些蛮子们用心学便能通过考试。二级考试就稍微麻烦一些,一千个字里得认识癵饙纞虋讟靐齉齾爩鱻麤龗灪龖厵爨这些字才行。

    等到了这三级考试之时,便不只是下苦功死记硬背就可以,还得有天赋才行——实事上,有天赋也不一定能通过三级考试。”

    赵桓心道投胎这种事情果然是门技术活儿——先不说那些坑死人的生僻字,光是那些长诗,估计大宋几千万的百姓里面也找不出几个能全背下来的。反正朕就背不下来。

    幸好,大宋的百姓上辈子别管干啥了,反正这投胎的技术都是杠杠的,一生下来就有大宋的户籍,不管是生僻字还是长诗都可以当爱好来研究,不研究也没事儿。

    暗自赞扬了大宋百姓们的投胎技术后,赵桓又接着问道:“那户部呢?这三六九等又打算怎么分?”

    庄成益道:“一级考试须缴纳十贯考试费,二级须缴纳五十贯,三级一百贯,四级一千贯。无论通过与否,这钱都是不会退还的。”

    “至于其他的规矩,大致跟官家当初所定下的差不多。未通过一级考试的算蛮夷,赋税两倍。通过一级考试的算三等公民,赋税是大宋百姓的一倍半,通过二级考试后算是二等公民,赋税只比大宋百姓多两成,福利待遇全没有。通过三级考试后,除不能做官、从军之外,便跟大宋百姓享受同等待遇。通过四级考试后就是大宋百姓。”

    差不多?

    赵桓心道当初朕也没说过考试费的事儿,你庄貔貅倒是无师自通了……

    “那教材呢?”

    心中暗自吐槽了两句,赵桓又接着问道:“还有,礼部有没有想好,该由什么人去教授这些蛮子?”

    事涉礼部,庄成益就不好接着回答了,而是由当朝宰相,文官扛把子李纲站出来回答。

    “启奏官家,教材由户部专门拨款,礼制编制,工部印刷。”

    李纲瞧了庄成益一眼,又接着低声道:“至于教授蛮子的先生人选,户部跟礼部商讨过后认为还是不派先生比较好。”

    赵桓疑道:“不派先生?”

    “是。”

    李纲躬身道:“臣等以为,教授蛮子之事,大可放任民间自发行为? 也算为那些科举不中、读书无所成的读书人谋一份福利。除此之外,朝廷还能在其中收一份税,若是由礼部主持,这税便不太好收了。”

    赵桓呵的笑了一声? 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汴京城的街道上面——

    瞧瞧? 都瞧瞧,这就是大宋朝堂上的正人君子?这人怎么能坏成他们这样儿?一个个的心都黑透了!难怪孔圣人当年就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礼乐崩坏!

    古人诚不我欺哉!

    就在赵桓心里暗自吐槽的时候? 开封府的官差也各自提棍拎鞭赶了过来? 驱散人群之后就直接把两个斗殴的青皮分开? 按到地上各自打了二十板子后又各自罚了一百文钱。

    只是这一切看在赵桓的眼中,却是发现了大大的不对劲。

    打板子是有说法的。这些衙役都是专门练过的,重举轻落? 轻举重落,能隔着布袋将稻草打得寸寸碎裂而布袋不破,也能将布袋打得寸寸碎裂而布袋里的豆腐却完好无损。

    所以这大堂上用刑的时候才会有“重重的打”跟“结实的打”这两种说法? 而这两种说法表面看上看起来差不多,实际上却是根本不同的两回事儿。

    这些衙役打这两个青皮的时候? 大概用的是就“重重的打”的手法? 板子一五一实的落在两个青皮身上? 连青皮身上的衣服都打裂了? 而两个青皮却是毫发无损,惨叫声中气十足,一点儿也不像受了刑的模样。就连围观的百姓也是笑吟吟的看着,唯有被撞翻了摊子的小贩在那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嘴里叫着“往结实了打”,甚至还有心情跟两个青皮互骂。

    “这两个青皮倒也硬气,不失为一条好汉。”

    李纲倒是个实诚君子,眼看着两个青皮挨了二十板子依旧活蹦乱跳的,不由的叹道:“只可惜走错了路,若是进入军中,何愁没有出头之日。”

    赵桓呵的笑了一声,扭头对何蓟吩咐道:“去弄清楚怎么回事儿。”

    何蓟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启奏官家,这两个青皮算是汴京城中的破落户,平日里为人也算遮奢,之前完颜宗望兵围汴京的时候还登城助战过,过往也没什么欺压百姓的劣迹。”

    “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民分三六九等的事情,这两个青皮便想着要收城中蛮子们得例钱。这次是因为这两个青皮都想收挑筋巷子的例钱,一言不合之下才大打出手。”

    听完何蓟的回报之报,赵桓脑子里顿时就冒出来四个字。

    彼其娘之!

    上辈子穿成崇祯那个倒霉蛋的时候因为缺钱缺疯了,自己还派出过厂卫去收保护费,可是这回穿成了不缺钱的大宋皇帝,倒把保护费这茬给忘了,倒是让两个青皮抢了先!

    “呸!”

    恨恨的呸了一声,赵桓也懒得再理会眼前这些破事儿,干脆带着李纲和庄成益等人向着樊楼而去。

    樊楼,汴京城七十二家酒楼之首,西楼面的最高处甚至可以看到皇宫内的景象。经常出宫嫖j的赵吉翔就常常跟李师师在樊楼约会。

    当然,赵桓对于名妓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之所以赵桓特意带人去樊楼,是为了看一场人头滚滚的好戏。

第275章 杀官不能叫好!(第三更)

    《周礼》六官中称司寇为秋官,历代沿袭下来后,便以秋官代指主管刑狱的刑部主官,取其肃杀之意。所以一般杀人行刑之类的事情多会在秋后冬前。

    除了这个看上去比较讲究文雅的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当年杀的都是去年该杀之人,因为要“刑前复核”。

    尤其是大宋,犯人被判了死刑后,到了法场行刑时还有一次机会可以喊冤,而且喊冤之后就不能继续行刑,不光得发回重审,还得把第一次复审的官员替换掉以避嫌,换人来进行第二次复审。

    但是赵桓杀人从来是不看季节的,更不会等到第二年再复核。

    随便在樊楼吃了些酒菜,赵桓便带着李纲等人往法场而去,又仗着有皇城司的侍卫在前面开路,带着李纲和庄成益等人强行从百姓中挤到了靠前的位置。

    法场外早就已经挤满了人——多少年了?这大宋朝自打太祖皇帝立国至今,到现在也有一百六十来年的时间了吧?可是这一百六十来年的时间里,有谁听說过皇帝在汴京城公开杀官,还是一杀就是两三百个的?

    今天就见着了!

    除去被禁军隔开的百姓外,法场的东南角还站着一群身着低等官服的人,这群人的身边另有一群身着儒衫的士子。

    一个老太监站在这些低等官员和士子们前面,高声道:“不许眨眼,更不许扭头不看!待会儿都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看着那人头是怎么被砍下来的,看着那血是怎么从脖腔里喷出来的,看看那皮是怎么剥下来的!”

    “害怕?害怕就对了!害怕,以后做官的时候就别想着贪腐,也别祸害百姓!告诉妳们,以后轻易不会有流放之說了,但凡是敢祸害百姓的,下场就是到这法场上走一遭,全家跟着倒霉!”

    老太监的声音不小,而且丝毫没有避人的意思,周围不少百姓也都听到了,顿时就叫起了好儿。

    台上监斩的刑部尚书谷克成一听台下的叫好声,整个人的脸都黑透了。抬头看了眼太阳,见差不多已近午时,谷克成便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带人犯!”

    十个人犯被带到了刑台上,又有皇城司士卒拿着画像对比着刑台上的人犯一一验明正身,待到午时,谷克成又接着喝道:“刽子手就位!鸣炮!擂鼓!”

    十个膀大腰圆的刽子手一个个赤着膀子,手上倒持一口鬼头刀,刀上蒙着红布,不使刀口见光。一共十个刽子手走到十人身后一溜烟儿的排开。待刽子手就位之后,接着又是轰隆隆三声炮响,咚咚咚三通鼓响。

    炮声停下,谷克成又高声道:“罪官梅成化,罪犯侵占民田,折银五十两? 依大宋律? 斩!罪犯刑广士,罪犯害民,依大宋律? 斩!……斩!”

    一连将十个罪犯的名字已及罪名都念完? 谷克成又瞧着一溜排开的十个犯人道:“尔等可要喊冤?若有冤情? 此案发回重审。若无冤情,尔等便安心上路,若得投胎转世,来世须得好生做人。”

    台下的赵桓顿时也来了精神,就想看看台上到底会不会有人喊冤。

    然而让赵桓失望的是? 刑台上跪着的十个人犯都是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 把脖子露了出来,根本就没有一个喊冤的——

    能被拉到汴京城法场上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犯了贪腐、残酷害民的罪行? 老老实实的挨上一刀也就算了,要是图一时偷生喊了冤,闹到了御前……

    谁也不是傻子? 尤其是这些有资格挨刀子的,那一个个的更是人精,心里也清楚闹到御前绝对没个好儿,所以干脆也就没人喊冤,倒是让赵桓失望不已。

    眼看着没有人喊冤,谷克成便从身前桌上的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重重的掷于地上,喝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众刽子手听到命令,一齐揭去了鬼头刀上蒙着的红布,接着又接过旁边差役递过来的烈酒,先鲸吸了一口喷在刀身上,剩下的便一饮而尽,旋即又将酒碗摔在地上,大步走到犯人身后,抽出犯人脖子后面写着“犯”字的木牌扔到地上,再直起身子,猛然发出“嘿”的一声,手中鬼头刀高高扬州,落下时便将身前人犯的脑袋砍落。

    人头掉落之后骨碌碌地滚了几滚,无头的尸身先是向天喷出一股子热血,接着便向前倒去,脖腔里的血也是汩汩流出,有的尸身虽然没了头颅,但是手指却还会抽搐几下。

    十人行刑完毕,当即便有开封府的差衙们清理了刑台上的尸首和血迹,皇城司的士卒又将第二批人犯带到了刑台上,整个公布罪名、问话、行刑的流程就这么着重复着,以至于行刑的刽子手们都不得不轮换着休息——

    没办法,人太多了,刽子手也累的手软。

    原本跑来凑热闹的百姓们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些,忽然就觉得这热闹不好看了——大宋以往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往年一次最多也就杀上十几个该死的,又何曾见过两三百人一起行刑的场面?

    真正的人头滚滚!

    挤在法场看砍头的人群之中,议论声随着人头落地的惊呼声而响起,法场上不断流出来的血液伴着血腥味渐渐的向四周洇开,到了百姓脚底下时,这些百姓就如见蛇蝎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了。

    赵桓却是一动没动,任由这些血液洇到了自己的脚底下,喃喃的道:“妳說,这贪官怎么就杀不尽呢?是朕给他们的俸禄太少了?还是他们自己欲壑难填?”

    站在赵桓身侧的李纲阴沉着脸,低声道:“我大宋俸禄之高,可居历朝历代之冠,可是我大宋贪腐之辈,却不见得比历朝历代少上一丝一毫。终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赵桓嗯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冷笑一声道:“看起来,还是朕杀的不够狠!”

    正說话间,刑台上的谷克成已经开始宣布最后十个犯官的罪行——几乎个个都是贪了成千上万贯,罪该剥皮实草的货色。

    刑场上的刽子手们退了下去,将最后这十人的刑罚交由皇城司的士卒开始接手——毕竟剥皮是个技术活,一般的刽子手还真干不来这个。

    然后赵桓就听着台上犯官的惨叫声高喝道:“好!”

    再然后,整个刑台下的百姓们一脸懵逼得望着赵桓,台上所有负责监斩的官员,还有台下观刑的官员、士子们脸色黑得能拧出水来。

    李纲等人更是扭过头去,竭力装出一副不认识赵桓的样子。

    杀官是不能叫好的!

第276章 审完了接着扒你的皮!(第四更)

    古往今来,这法场上每及行刑,必是人山人海围观。刽子手斩得利落,还会博得满场叫好。不过,有两种犯人被斩时不能叫好喝彩,一是斩女人时不许喝彩叫好,二是斩有官身的人不许喝彩叫好。到了建奴统治的螨清后期,民间又主动加上了斩相声艺人时不能喝彩叫好的规矩。

    这前两条规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已经不得而知,反正在大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前两条规矩——

    斩女人时不能喝彩叫好,是怕喊出污言秽语有辱礼教德化。至于斩官员时不能喝彩叫好,那是因为官员乃是朝廷的官员,妳叫好?妳让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还是說妳别有居心?

    但是……

    在赵桓看来,杀官员的时候叫好不代表就丢了朝廷的脸面,反而是这些贪腐、残酷害民的王八犊子们丢光了朝廷的脸面!

    所以现在的场面就很搞笑——赵桓,大宋的皇帝,公然在杀官现场带头叫好……

    随着赵桓公然叫好,法场周围的人群的沉寂了一会儿后,忽然跟着一起大声喊好喝彩,监斩台上的谷克成和台下的李纲等人脸色更是黑了三分。

    “冤枉!”

    随着台下高声喝彩叫好的声音越来越大,刑台上正在被剥皮的一个官员却忽然间大声叫道:“冤枉!冤枉!冤枉!”

    随着一个官员开始喊冤,其他九个同样正在被剥皮的官员也一起跟着大声叫了起来。

    谷克成的脸色更黑,猛的一拍惊堂木,喝道:“暂停行刑!”

    待皇城司行刑的士卒退到一边后,谷克成又是猛的一拍惊堂木,向着十个惨叫不止的官员喝道:“方才本官宣读尔等罪过之时,尔等不曾喊冤,如今刚刚开始行刑,却又开始喊冤,尔等视国法如无物耶?若是說不出个道理,尔等却是罪加一等!”

    “冤枉!”

    领头喊冤的那个官员又是高喊了一声,然后又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盯着台下叫好喝彩的百姓们高声叫道:“本官确实贪腐,可是本官已然伏法受刑,台下这些刁民却公然叫好,妳何故视而不见?

    若论害民,我等残害了几个百姓?我等又贪腐了几贯宝钞?官家每每出征,必筑万人京观,我等所收赋税,不也尽数到了国库和内帑?真正害民者,乃是官家!乃是国库和内帑!我等冤枉!”

    带头的这个官员喊完之后,不止是谷克成这个监斩主官傻在当场,就连旁观的官员、士子和百姓也都傻眼了,刚刚那九个一起跟着喊冤的官员更是彻底傻眼,其中一个高声叫道:“我不冤!我不冤!请谷相公继续行刑!”

    谷克成后悔刚才叫停行刑了,心里更是冒出了四个字——完犊子了……

    这是何等的彼其娘之啊!

    这群傻**不认识官家的模样,现在居然还在这里喊冤!这些傻**在这里大放厥词,可是官家还在监斩台下呢!

    正在谷克成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台下围观的赵桓忽然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快走几步,从一个小妇人挎着的竹篮里夺过一个鸡蛋砸向了刑台上。

    砸完之后? 赵桓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反而冷哼一声后迈步向着刑场上走去。

    “喊冤是吧?”

    赵桓径直来到谷克成所在的监斩台? 示意谷克成让到一边之后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喝道:“把这十个混账东西都给朕带过来? 朕要问问他们有何冤情!”

    台下依旧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

    赵桓却丝毫不在乎? 等到这十个后背上刚刚开了一道口子,准备扒皮的官员被带过来之后,赵桓才扭头对何蓟吩咐道:“把他们的卷宗取来。”

    待何蓟将这十个官员的卷宗都呈上之后,赵桓只是大概翻看了几页,便冷笑着对刚才领头喊冤的那个官员說道:“来? 妳有什么冤情,說出来给朕听听。”

    那个带头的官员倒也豁出去了? 梗着脖子问道:“若论害民? 我关缙为官七年? 所害百姓不过百人,而官家每征一地? 必筑京观以宣示武功? 所害者何止十万?百万?若论敛财,我关缙所贪者不过万贯,官家一年要向百姓征收多少赋税?何止万万!”

    赵桓呵呵笑了一声? 說道:“也好。正所谓杀人诛心? 朕今天便让妳死个明白。”

    說完之后? 赵桓又高声道:“自朕御极至今,先却金虏,又征西夏,后平交趾,大小四十余战,每战必筑京观。朕所筑京观,小者万余人,大者百万。”

    “不过,朕筑京观,非为宣示朕武功如何,乃是为震慑天下蛮夷不臣之辈:凡有害朕子民者,即际天极地,穷搜万里,亦要擒其王,灭其国,焚其宗庙,毁其贡献,绝其苗裔!”

    “朕收天下赋税,乃是为了修缮天下道路、桥梁,使百姓出行方便!朕收天下赋税,是为了兴建学校,让百姓有出头之路!朕收天下赋税,乃是为了装备大宋军队,更好的保护大宋百姓!”

    “朕今天就明着告诉天下人:自靖康三年春赋开始,无论赋、税,皆已入了国库,朕没见着过一文钱的民赋进入内帑!朕,后宫的开销,皆是少府一文钱一文钱赚来的,还大半用之于皇家学院!”

    “论害民,朕虽杀人百万,可是未曾害大宋百姓无罪者一人!”

    “论敛财,朕虽然富有四海,可是这天下赋税未曾用于朕吃喝享乐!”

    每一字每一句,句句掷地有声。待赵桓說完之后,关缙更是彻底瘫倒在了地上。就连刚刚被关缙說得有些动摇的围观百姓也想起了汴京城的传說——

    传說,官家每顿饭只有四菜一汤,所穿衣服都是后妃们缝制。

    如果这些传說不足信,那官家当初亲征太原、西夏、交趾呢?亲征太原,是为解太原之围。亲征西夏,是西夏先在震威城屠城。亲征交趾,是交趾先在廉州、钦州、邕州三地屠城。

    如果被屠杀的是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希望有一个如此强势的官家站出来替自己报仇血恨?

    赵桓看了一眼围观的百姓,见台下的百姓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赵桓干脆冷笑一声,对着关缙喝道:“妳还有什么冤情要說?按大宋律,临刑者喊冤,案件便要发回重审。不过,朕今天就在这里审,审完了接着扒妳的皮!”

第277章 玩不过官家……

    “你接着喊冤朕接着审,审完了继续扒你的皮……”

    赵桓的话音落下,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坐在赵桓身侧不远处的谷克成等监斩官员,都被赵桓这种极度不要面皮的态度给惊呆了。

    任谁也想不到,当今官家会发出这种近乎于**裸的威胁。尤其是那些围观的百姓——

    前一秒还沉浸在官家掷地有声感人肺腑的演讲里,后一秒就眼睁睁的看着伟光正的官家变了个模样,这心里的感觉又岂是一句卧槽可以形容?

    然而赵桓丝毫不在意在场的官员和百姓们的反应,只是看着关缙等十个瘫倒在地的官员冷笑道:“既然不喊冤了,那就接着行刑。”

    剥皮实草是项大工程——首先要把犯官的人皮完整的剥下来,接着还得在人皮里面填充稻草,做成真·稻草人后还要送回这个官员被抓时当官的地方,挂在大堂上供人参观。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步骤都得小心翼翼的进行,稍微有点儿差错,这好好的真·稻草人就算废掉了。

    随着皇城司用刑高手们慢慢的将这十个犯官剥皮,跑到台上亲自担任监斩官的赵桓倒还好一些,毕竟上辈子已经见识过无数次这样儿的场面,最多也就是有几天不想吃肉而已。可是对于台下那些被叫来观刑的官员和士子们来说,眼前的这幕场景就太过于恐怖了。

    恐怖,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就更加恐怖。

    而第二天发行的《大宋皇家报》上面刊登的文章,则是将赵桓杀人诛心的玩法进一步发扬光大。

    《震惊!明知要被剥皮实草,却吓不住这些人》

    《震惊!官家每天的饭菜竟然简单到了这种程度!》

    《当蛮夷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们畏惧了……》

    《赋税——何为赋?何为税?》

    《你交的赋税都到哪儿去了?》

    《立法严,用法恕,到底是对是错?》

    《有法必依!违法必究!》

    《到底该怎么对待贪官?》

    《为国为民的官家,为何会被抹黑成暴君?》

    “……”

    众所周知,皇城里下属的报社里面养了一群文棍。这群以段小荣为首的文棍们每天不用干别的,只需要按照上面交待下来的话题炮制出大量的文章,同时再挑选出其他文人墨客投稿过来的文章。

    简单来说就是既要当写手,也要当编辑,属于典型的为了讨好主办方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球证亲自下场也要保证《大宋皇家报》不出一点儿幺蛾子。

    毕竟,每份《大宋皇家报》印出来之后都要往宫里送上几十份,这要是出了点儿问题,估计从报社扛把子段小荣开始到最下面的编辑都得跟着倒霉。

    所以,当赵桓准备开始对整个大宋原有的利益集团和旧有思想发动舆论攻势时,段小荣他们就开始努力炮制着各种文章,一是便于赵桓能更好的杀人诛心,二是替赵桓收买人心。

    然后整个大宋的官场和士林就发现了不对劲。

    报纸这个东西很便宜,便宜到一份好几页甚至十几页、几十页的报纸只需要五文钱就能买一份!而且里面还尽是些朝堂动态、最新的政策以及各个地方上的消息。

    一开始的时候倒也罢了,那些官老爷们和读书人自己买回去就能读,普通老百姓也没几个人舍得花钱买这个东西,因为买了也看不懂。

    可是随着社学和扫盲班这两项大工程的一点点儿推动,大宋百姓识字的数量越来越多,报纸这个东西又是通篇的大白话,还是加上了句读的那种,这就导致了哪怕只是粗略识得些字的也能读个差不多。

    而且那些扫盲先生们还特别喜欢拿《大宋皇家报》来当扫盲材料,这就导致了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也能听明白。

    更加要命的是,赵桓还特意让皇城司暗中搜罗了一批屡试不第? 眼看着科举无望? 平日里在街头给人抄写书信混饭吃的老童生,让这些老童生们到各个茶楼酒肆里面去讲读报纸。

    这些老童生们倒也愿意做这个讲读人,毕竟是有正式编制的? 从此后也能算是吃皇粮了。

    这些老童生一开始被安排到各个茶楼的时候? 茶楼老板们还颇为不愿意,只是碍着皇城司的凶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只是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些茶楼老板们就一改之前的嘴脸,变得欢迎这些老童生了——

    茶楼酒肆原本经常有些讲古的说书人讲古? 说些话本儿上的故事之类的让茶客酒客们解决,可是茶客们听的久了,也就听的烦了。

    现在有了这些讲读报纸的老童生? 茶客酒客们也乐得听个新鲜? 所以一到了下午? 这些老童生便出现在茶楼酒肆,摊开手中的报纸? 将上面朝廷大事等一一讲出来让茶客们听。

    而茶客们,也喜欢听——这是他们难得的放松时间? 在茶楼里怎么吹牛? 指点时政,都无所谓。

    只要不是公开宣称造反或者辱骂当今官家,剩下的随便吹随便喷。便是骂当朝太宰和六部尚书全部是些傻缺也没有问题。反正也没有人管。

    到后来,甚至有些青楼楚馆都特意请了人去讲读报纸。

    所以,当儒林士绅们想要通过控制舆论来抹黑赵桓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却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前脚说官家喜欢拿人头筑京观的行为太过残暴,历史上从来没见过这样儿的明君,后脚就有人拿着报纸反驳,说官家筑京观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百姓,如果不筑京观,就吓不住那些对大宋抱有敌意的蛮子。

    前脚说官家动辄就要将人剥皮实草的行为太过狠辣,历史上的明君都是垂拱而治,后脚就有人拿着报纸说这些被剥皮实草的贪官死有余辜,所谓的垂拱而治如果是放任贪官贪腐,那反倒是不把百姓当回事儿,所谓得明君也就不配称之为明君。

    哪怕就是有人想要攻击赵桓建立社学并强制幼儿入学,如果发现谁不让孩子上学就会加倍收取赋税的行为,民间百姓也是认为这是善政——官家都说了,这是给老百姓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傻子才他娘的不让孩子念书呢!

    然后大宋的儒林士绅们就彻底绝望了。

    玩明的,谁也没把握能怼得过杀人如麻的禁军。

    玩阴的,官家手里握着皇城司、殿前司、东辑事厂这三个如今已是臭名昭著的机构。

    玩舆论……最让这些儒林士绅们绝望的就是舆论!连舆论都特么玩不过官家了!

第278章 阳谋,以势压人

    著名生物学家阿二曾经说过,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还有知名文人斗士封余先生也曾经说过,当发生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当掌握在腐儒、乡贤、士绅们手中的舆论阵地被赵桓用报纸这个大杀器拿下之后,这些腐儒、乡贤、士绅们就失去了跟赵桓对抗的资格。

    尤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四级行政改制和扩建社学、科举改制这三条政策加在一起,更是吹响了埋葬自东汉末年开始的封建二元君主制的序曲。

    “今上在四月初三的朝会上表示: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为了能够在灾荒年景保护百姓的生存利益,朝廷决定大立建设常平仓与预备仓。常平仓为保护粮价,预备仓为预备灾年。”

    “今上表示:常平仓与预备仓必须普及到乡,每乡应至少有一座常平仓与一座预备仓。最晚将于靖康五年秋后冬前达到满仓状态。为此,今上将从内帑中拨付一千万贯用于购买粮食。”

    “今上表示:今后大宋各地要经常检查常平仓,要确保常平仓内的粮食充足,哪个地方的要是敢空了,就要主管官员的脑袋。”

    “今上表示:交趾久离中原,如今复为大宋之地,其地一年可两熟、三熟,今后必为大宋的新粮仓。大宋百姓可前往垦荒,今上会从内帑中拨付所需钱财,购买耕牛、种子和家具,无偿赠与百姓。若举家前往者,每户可得安家钱一百贯,院子一座。”

    “今上表示……”

    老童生一条条的把报纸上面的消息读完,从旁边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手里接过赏钱,然后离开了雅间。雅间内坐着的一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砰!”的一声捶在桌面上,把桌子上的杯碗盘碟都震得跳了起来。

    除了这个捶桌子发泄的,雅间里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挥了挥手,让旁边侯候的侍女出去之后才沉声道:“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屋子里的几个士绅模样的老者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更是冷哼一声道:“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今上!”

    “先是丈量土地,接着又往外迁移百姓,又放出风声要迁都顺天府,如今又多了个交趾。嘿嘿,今上果然还是奔着田制来的。”

    “老夫已经把租子降到了四成,如今却没人愿意来佃租,难道要让老夫自己去耕种么?”

    老者的话音落下,雅间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在场所有人都升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手里最少的也得有个几百上千亩的土地,多点儿的那可真的是良田千顷。

    无人耕种。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有地无人种这种诡异的情况的?

    在场的人努力想了想,发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是从当今官家亲征太原,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开始的。

    谁特么也没想到,能够兵围汴京的金兵居然那么不堪一击,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析津府的那些契凡奴居然不战而降,还主动杀光了城内的金人。随后又是奉圣州,西京府,再往后又是西夏……交趾……

    傻子都特么知道? 官家在报纸上所说的垦荒,其实根本就是官家率兵把西夏跟交趾都屠戮一空,然后让这些泥腿子们过去接手耕种——

    谁见过连种子都特么洒好的荒地?西夏奴和交趾猴子们就把种子都洒好了!

    所以,哪怕赵桓从来没提出过什么均田制,大宋民间“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局面也变得迎刃而解。

    而更特么让人想不到的是? 官家居然还要再拿钱出来买耕牛买种子买农具倒贴给那些泥腿子!

    给泥腿子买种子买耕牛买农具还给安家费? 又有三年免赋税五年减半的好处,朝廷又在大力治河、修路,纵然那些泥腿子们不愿意往西夏和交趾迁移? 可是还有河北、山东、江淮……整个大宋有太多的地方可以让这些泥腿们迁徙了!

    这种事情就像吃螃蟹一样? 只要有第一个尝到甜头的,紧接着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然后愿意佃租土地的就越来越少。

    降租?

    你租子再怎么降? 那特么不还是有租子?再说了? 就算你不收租子? 那特么也是租的地,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虽说迁徙到别的地方开荒算是背井离乡? 可是从此不用交租? 地也成了自己的,傻子才特么继续佃租!

    然后,这些土地对于在座的这些士绅来说,就颇有些鸡肋的意思了——

    当初花了大力气才坑蒙拐骗弄到手的土地,如今却面临着无人佃租的局面,扔又舍不得,捂在手里又没人种,没有人耕种也就意味着这些土地丝毫不能创造价值。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解决这种操蛋局面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局势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勋贵和将门不知不觉的就失去了对于军队的掌控,地方上所谓的“豪强”也失去了对厢军的掌控,往常瞧不起的那些“斑儿”、“丘八”,反倒成了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

    现在,连舆论这个大杀器都落到了官家的手里。

    至于像赵桓提出来的“常平仓”、“预备仓”之类的新政,更是让在坐的这些乡贤士绅们如坐针毡——

    如果真的如同赵桓所要求得那样儿,在每个乡都大力铺开常平仓和预备仓,往年谷贵伤农、谷贱伤农的局面就会大为改观甚至一去不返。

    到时候伤的就是在场的乡贤士绅——赚不到钱,那特么就是亏!

    偏偏这一切都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毫不遮掩的以大势压人,让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儿反抗的余地!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见雅间里面的气氛沉闷无比,忽然哈的笑了一声,说道:“诸位,何必如此悲观?”

    “殊不知,法不禁止即为可。”

第279章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法不禁止即为可。

    无论是原本的《宋刑统》还是已经新鲜出炉而且广为人知但是还没来得及彻底推行的《大宋律》,这两部律法里面都还没有规定报社的管理制度。

    “也就是说,官家可以开办《大宋皇家报》,咱们在座的也可以联合起来,办上一份《大宋农耕报》。”

    “咱们也没必要跟官家对着干,反正干也干不过。”

    “咱们就说西夏苦寒,交趾虫多,想办法劝百姓留下来,再号召天下士绅共同把田租降低,哪怕降到三成,实在不行就降到两成。”

    “如果还是不行的话……”

    为首的老者沉吟一番,说道:“如果还是不行,咱们就卖地,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就官府卖掉。”

    “把地换成了钱,去扑买酒或者其他的作坊。”

    “买地也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跟官家对着干,更不是为了把命搭进去。”

    “虽说有阶梯税律这档子事儿悬着,可是这阶梯税率不是还没彻底铺开么?”

    “趁着现在还有赚上一笔的机会,就赶紧再赚上一笔。”

    “……”

    老者的话说完,整个雅间里的所有士绅们更加郁闷了。

    原本等了半天,听这老东西说了句“法不禁止即为可”的时候大家还以为这老货能有什么高见,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认怂投降这一套。

    “我已经卖掉了五十亩。”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一开始那个冷笑着说官家好计谋好手段,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揭竿而起的士绅更是说的最狠的话,干最怂的事儿。

    “咱们靠着汴京城,这土地还算值些钱,开封府给的价格也算公道。早早的出手了,也好过闲着。”

    “还有,昨天我已经去过开封府了。”

    “开封府让我给诸位带句话。”

    “这土地愿意卖给官府也行,卖给其他人也行。唯独一点,不许卖给没有大宋户籍的蛮子,开封府不认。”

    话音刚落,在坐的士绅中忽然有人开口说道:“那妥了。回头我先找几个想买地的蛮子,把地卖给他们。回头等这事儿黄了之后,再把地卖给官府。这一来一去,就是一亩地卖出了两亩的钱,还算不亏。”

    而刚刚说不许卖地给蛮子的那个士绅却瞥了说话的士绅一眼,冷哼一声道:“你能想到的,老夫又岂会想不到?只是开封府说了,不许蛮子们买地买房子这事儿早就已经传出去了,你想坑蛮子也没得坑了。”

    “狗日的王时雍!真是不当人子!”

    “断人财路,王狗贼早晚要上那法场上走一遭!”

    “……”

    雅间里的谈话很快就跟沙雕网友在论坛贴聊一样开始歪楼。只不过这些人把火力瞄准了开封府知府王时雍,反而没人把火头往赵桓身上引。

    又骂了半晌之后?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才叹了一声? 说道:“先停下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商量商量怎么办这个报纸。”

    场中有一个士绅说道:“依老夫之见,咱们应该先去找开封府? 问问这报纸到底该找哪个衙门? 到底是归他开封府管?还是归礼部管?”

    给开封府带话的士绅应道:“说起来? 我去年曾经去过一趟北地? 那边儿倒是有个什么《顺天府日报》? 滦州那里还有个《滦州商报》? 上面的内容跟《大宋皇家报》大同小异? 只是大部分内容都是偏向于他们当地的? 而且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都有? 倒是比《大宋皇家报》有意思一些。”

    “那就办!”

    “他们办得? 我们自然也办得!”

    “虽然这报纸卖得便宜,但是肯定能赚钱,现在不办? 更待何时?”

    “若是再不办份报纸发声? 倒让官家以为我等都是引颈就戮的羔羊!”

    “……”

    继续歪楼。

    等到这些人杂七杂八的商量了半晌之后? 为首的老者才站起身来? 说道:“既然如此? 那老夫明天就去顺天府问问? 诸位不妨耐心一些,等着老夫的好消息。”

    ……

    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项目,酒楼一年只举办两次的“开煮”和“卖新”两个活动,还有青楼举办的花魅大赛之类的活动毕竟不能天天办,所以上茶楼酒肆里面听人讲读报纸的同时吹吹牛逼,也就成了人们最好的消遣方式。

    这种天天都能进行的活动,让大量科举无望的老童生们吃上了皇粮,也让茶楼酒肆的生意变得更好。所以茶楼酒肆的老板们看着每天的营业额,心里痛并快乐着——

    赚的钱多了自然要高兴,可是这税钱也多了,心疼,心疼啊。

    当然,茶楼酒肆的老板们因为赚钱和交税的问题痛并快乐着,茶客酒鬼们也因为自己能牛气哄哄地指点江山而满意,但是有些人就不那么快乐了。

    因为上一次陈东那个沙雕的原因,官家下令生员不许议政——

    军民一切利病,并不许生员建言,果有一切军民利病,许当该有司、在野贤人、有志壮士、质朴农夫、商贾技艺皆可言之,诸人毋得阻挡,唯生员不许。

    尤其是汴京,不管是国子监还是各个书院,皇城司的座探都堂而皇之地进入,摆明了就是监控这些学生,一旦发现有生员议政,便是一通毒打,之后便是开革学籍,遣返回乡。

    甚至于这些书生们去烟花柳巷之寻欢之时,也不敢再与姑娘们谈起时政一类的话题——有好几个因为跟院子里的姑娘谈这些话题而被开革的!

    至于在这茶楼之中喝茶听讲读人讲报纸,那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有人来管,两个人倘若小声些交谈,多半也是安全的。

    所以这些书生也都学得聪明了,也不嫌有**份,都是三三两两的跑来茶楼听讲读人讲读报纸,顺便再小声针砭一下时弊。

    但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要不然咱们也办一份报纸?”

    “官家说不许生员议政,可没说不许咱们写文章吧?”

    “咱们办一份报纸?那开封府能允了?”

    “依我之见,咱们不如往这《大宋皇家报》上写文章。”

    “听,刚才这篇文章便是某写的。”

第280章 大宋的神奇改变

    当得知民间也想自发的办报纸的时候,开封府知府王时雍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事儿推给礼部。或者随便推给哪个部门都行,反正不是让开封府管这摊子破事儿就行。

    而礼部尚书方子安的第一反应则是推给国子监或者户部,实在不行的话就交给中书省也行,最好能直接推给官家亲自处理。

    倒也不是朝堂上的这些大佬们太懒——

    能从靖康元年之后留在朝堂上,而且能走上高位的,这些大佬们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懒的。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再勤快的大佬,也抗不住各自管着的那一摊子破事儿太多!

    现在光是自己部门的改制就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现在又要多了管理报社的职责?所以就没人想接手这种破事儿,最后还是赵桓强行把这种事儿压到了礼部身上。

    然后礼部就本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态度,在临时定下了几条诸名不许抹黑官家、不许抹黑朝堂、自负盈亏的规矩之后就开放了报纸的申办条件。

    再然后,任凭赵桓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大宋的这些书生们到底有多会玩——

    生员不许议政?根据大宋律对于议政的规定,议政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生员聚集在一起议论朝政,另一种是将文章写成奏疏的形式递到朝堂上。

    所以,这些生员们就惊喜的发现,随便自己怎么写文章,反正只要不把文章递交到朝堂上就不算议政。在报纸上抨击朝廷,针砭时弊也不算扎堆议论,自然也不算议政。

    如此一来,这些生员们就陷入了一场狂欢——扎堆讨论也好,把文章递到朝堂上也罢,这两种形式无论哪种都只是小范围传播,又哪里比得上写文章投给报社?

    哪怕几十篇文章里面只有一篇被刊登出来,那也是一朝成名天下名了!

    然后这些读书人还特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笔名这种玩法。

    报纸上写文章是不能抹黑官家,不能抹黑朝廷,但是如实的发表自己的看法总是允许的吧?

    大不了就把语气收敛一点儿,再随便再弄个假名出来,只针对朝政或者地方上的问题,不牵扯官家和朝堂不就行了?

    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先在文章里把官家夸上一遍,然后再指名道姓的说某个官员是傻逼,他的政策有问题,抨击这种蒙蔽圣听的奸佞小人,这样儿就不能算是抹黑朝堂了。

    根据皇城司报上来的消息来看,仅仅只是国子监里的那些书生,平均每个人就拥有三到五个笔名,甚至有的人拥有十几个笔名。

    大概就是写一篇文章就换一个笔名的那种,颇有一种你抓周树人跟我鲁迅有什么关系的意思。

    这些人甚至都不在意自己写的文章到底能不能发表出来。

    不过? 这些书生们在报纸上写文章倒也不全是坏处——

    毕竟汴京城里读书人的基数不小,根据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原理可以得出? 汴京城里起码也得有成千上万甚至十几万的诸葛亮。

    就像后世的穿越者培训基地。尽管每年能够成神的就那么几个? 但是扑街的基数大了,就总有些脑洞会显得很亮眼一样,尽管这些诸葛亮们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一知半解? 但是抗不住这些人的基数太大? 里面总有一些文章能给赵桓和朝堂上的大佬们提供一些思路或者说参考方向。

    对于这种情况? 就连见多识广的赵桓都感觉服气。

    而更让赵桓想不到的是,随着改制的一步步进行,阶梯税律也再一次被人想起,然后就出现了大量的地主开始清退土地——

    原本之所以能把土地租出去,是因为开荒这种事情是一项需要全家总动员? 耗费时间以年来计算? 甚至能赔上性命的超级工程。

    但是现在的开荒……西夏奴和交趾猴子把种子都洒好的荒地了解一下?

    而租种土地虽然不用像去西夏和交趾一样背井离乡? 但是在“以地看人”的时代? 掌握了土地就等于掌握了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哪怕只在半亩地也能让人平等相等? 而一点儿土地都没有的,就不会有人正眼相看? 因为无地的属于流民? 说不准哪天就全家饿死,跟这种人打交道没意义。

    后世其实也一样。比如你在城里上班,是租房还是买房,那当地的同事跟你相处就是两回事儿。因为你租房有可能退租离开,跟你处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如果你买了房,至少能证明你愿意扎下根来,这时候再相处,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所谓的人清淡漠,大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作祟。

    也别提买地,因为买地这种事情不是那么好买的——

    假设有张三准备卖掉他的房子跟土地,那么张三首先得问自家宗族里面有没有人买,其次要问自己家前后左右的四方邻居,只有宗族和四方邻里都不买的情况下才能往外卖。

    但是,即便往外卖,也基本上都是先卖给互相熟悉的,买房买地的这人还得有个好名声,要不然四邻直接闹到衙门去,这事儿还是得黄。

    像某些穿越小说里面的主角穿越后大把撒银子买地的情况,基本上就是瞎鸡儿扯,一点儿都不靠谱。

    再加上十亩地的赋税跟一百亩地的赋税差距太大,而西夏和交趾那里又是三免五减又是给种子耕牛农具和安家银子,谁还愿意留下来?谁不希望拥有自己的土地?

    再说了,就算愿意留下来等着官府分配或者购买那些地主不要的土地,那也得先想想自己能不能买得起。就算买得起,大多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就出现了大量的地主开始清退土地的场面。

    倒是汴京城的房子依旧没人愿意出手,使赵桓想要扩建皇城的想法又一次落空。

    而更加神奇的是,随着大量的地主开始清退多余得土地,大宋又出现了一种更加操蛋的事情。

    史称百万疯狗出笼记。

第281章 百万疯狗出笼

    众所周知,大宋所谓历朝历代最牛逼的经济繁荣是建立在其狗屁不通的统计方式上的(不懂的可以往前翻,朕也忘了在哪章写过),而实际上的贫富两极分化却是十分严重的。

    那些富裕点儿的或者稍微只是穷了那么一点儿但是还能凑合着活的也就算了,那些穷的叮当响,一条裤子全家人谁出门谁穿,想干点儿农活都得趁半夜没人的时候光腚去干的,那这些人该怎么办?

    以往的大宋官府选择了凉拌。

    正所谓穷不过三代,三代之后这些穷鬼就死光了,到时候还会再产生一批新的穷人,所以也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

    但是现在的大宋不能再对这些穷鬼们视而不见了,因为朝廷需要大量的劳工,需求大到一两百万不嫌多,十万八万就嫌太少的那种。

    然后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就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

    以前不把这些穷鬼当人看,是因为皇帝本身也没把他们当人看。但是现在赵桓这个官家中的另类把这些穷鬼们当人看,什么百姓的饿死数量、地方人口的增长比例、地方百姓均年收入和可支配收入等等乱七八糟的指标成为了地方官员政绩的考核标准后,这些穷鬼们的生死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也就是说,替这些穷鬼们找一份能挣钱养活一家老小的活计,成了摆在地方官老爷们案头上的头等大事,因为这涉及到官老爷们以后能不能升官。

    然后地方官老爷们觉得秦会玩在奉圣州和滦州、顺天府这三个地方玩的疯狂基建模式就不错。

    虽然自己当官的这个破地方用不着修长城,也用不着盖新城,但是再怎么不济,他也能修路吧?

    官家不是说过么,要想富,先修路。只要把这个路好好修一那么一修,既响应官家的号召,又能解决百姓的生计,这简直就是两全齐美啊。

    顺便这个路还能修了再拆,拆了再修,这钱……

    懂的都懂。

    反正大宋官场上的官老爷们比后世的那些沙雕网友们可强多了,都懂。

    然后,为了能尽快的把路给修起来,也好尽快的让百姓手里能多几个小钱钱,这些地方上的官老爷们眼珠子一转,直接就找到了地方上的富户士绅,表示这修路乃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儿,诸位善信不捐点儿?

    跟朝廷要钱?跟朝廷要钱多没面子,如果诸善信愿意捐点儿,等修好了路,咱就再立上一块功德碑,这功德碑上再刻着诸位善信的名字……

    反正本官的话是撂在这儿了,而且老爷我保证不从里面拿一文钱的好处。

    然后这些不差钱的地方乡绅们就心动了——

    钱这个玩意儿吧,它怎么花不是个花?反正平常也少不了被官府打秋风,为了名声也经常修个桥补个路啥的,现在有这样儿的好机会,那倒也不是不行哈?

    至于官老爷们的保证,则是被这些乡贤士绅们当成了屁一样给放了。

    当官的那张破嘴能信?

    人家说的是不拿一文钱,可没说不拿百贯钱。

    但是不管怎么说,地方官想要钱,乡贤士绅们想要名? 两者这么一碰,就颇有点儿干柴遇烈火? 野鸡遇流氓的意思。

    然后这些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就大笔一挥? 各自往朝堂上递交了自己所在的州县要修路的题本,而且表示修路乃是为了响应官家号召,为了百姓谋福祉? 所以就不需要朝廷拨钱了。当然? 不能寒了捐款的善信们的心? 回头立个碑啥的应该也没问题吧?

    再然后,工部尚书高子安跟户部尚书庄成益就笑抽了。

    工部管着大宋所有的修桥补路的事儿,户部则是管着大宋的钱袋子。大规模的修路那是真的能让工部头疼,户部心疼。

    现在好了,地方上只求个名?那就干呗? 不用户部出钱也不用工部操心? 这是真正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后这些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就开启了疯狂的修路模式。

    再然后? 这些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发现这路不是那么好修的——

    平原地带也就算了? 可是一旦到了多山多水多沼泽的地方,这路修起来? 那可是真的会死人。

    死人就意味着地方丁口的死亡率会出现不正常的波动,同时也意味着地方丁口增长率会出现不正常波动。

    所以这人就有点儿死不起的意思。

    然后? 这些官老爷们在疯狂薅了一大堆的头发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没有大宋户籍的不算人。

    也就是说? 死大宋的百姓死不起,可是死几个蛮子还死不起?

    再然后,这些官老爷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跟秦会玩相识的就直接写信给秦会玩,想方设法的求着秦会玩送些蛮子过来,价格好商量。

    没这种路子的就想办法找人买劳工。

    再再然后,大宋民间就特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沸腾了。

    众所周知,大宋朝廷是弱鸡了那么亿点点,但是民间的武德却是一向丰沛的很。《沼泽边的黑帮故事》已经很好的描述了这一切。

    除去这些绿林好汉,大宋还有各种拳社、马社、甲社、弓社之类的结社,这些结社也能随时拉起一大批敢打敢杀的杀才。

    现在杀官造反的事情是没人敢干了,但是在听到蛮子劳工能卖钱,而且汴京城外有个靠卖劳工发家致富的祝家庄子之后,这些杀才们顿时就激动了起来。

    一个劳工哪怕就是按照官方价格五贯钱来算,只要抓上一百个蛮子回来,那可就是五百贯钱。就算抓得太多了卖不出去砸手里,这一个蛮子劳工能创造的价值也远远超过成本了!

    刀剑,这玩意随便找个会打铁得作坊就能打制出来。弓箭,这东西别的地方没有,可是弓社里不有的是吗?战马,这玩意确实不好弄,但是谁规定的抓劳工一定就得骑马?骑个骡子就不行了?

    命?

    就踏马这玩意最不值钱!

    然后许多类似牛二一般不想做工但是想赚钱的青皮破落户们就呼朋引伴的出门了,这些杀才们不仅装备五花八门,就连载具也同样五花八门,有的骑马有的骑骡子,还有穷逼一些的干脆就买驴甚至直接偷驴。

    这些人的目标很一致:

    抓劳工,赚银子。

第282章 无组织无纪律且狗胆包天(第三更)

    问:既然大宋民间武德丰沛,大宋朝廷又弱鸡了那么亿点点,那为什么大宋没有被造反的百姓推翻?

    答:因为大宋民间武德虽丰,但是缺少造反的政治纲领与团体协作、前赴后继、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往往刚杀官举旗,就会被分别招安。

    就像这一次被后世称之为百万疯狗出笼的青皮破落户们组团抓劳工一样,尽管这些杀才们目的一致,然而实际上,这一百多万只疯……这一百多万的青皮破落户们依旧发挥了他们游兵散勇各自为政的特色。

    这些疯……这些青皮破落户们以乡里为单位抱团,乡里与乡里之间谁也不服谁,往往一个州就能有几十甚至上百个人数多少不等的队伍,扩大到布政使司这个层面之后更是难以统计具体的队伍数量。

    除了队伍人数不等,装备杂乱,载具五花八门,这些青皮破落户们的目的地也是各自不一。靠海的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投向了倭国、琉求、高丽等地方,靠着西边的选择就更多了。

    被赵桓惯坏了的青皮破落户们觉得自己有大明户籍在身,对大宋的藩属国如缅甸之流的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而且这些沙雕们比之后世的沙雕网友还要过份——后世的沙雕网友们玩爆吧之类的事情时还会讲究个组织,但是这些青皮破落户们却是丝毫没有这种概念。

    甚至有的人抄袭了从社学、夜校、茶楼酒肆之类的地方听来的七禁五十四斩当规矩,然而真正的出发之后却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些所谓的规矩。

    对于这些青皮破落户们来说,只要自己不在大宋的境内干出违反大宋律的事情,官府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法不禁止即为可嘛。

    至于大宋之外?

    有发票吗?有证据吗?有证人吗?

    蛮子都特么不算人了还能算个鸡儿的证人!

    所以,什么都没有你还说个鸡儿!

    这些为了抓劳工赚钱已经红了眼的青皮破落户们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所以他们更不会把别人的命当回事儿。

    简单来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但是……

    这些无组织无纪律且狗胆包天的青皮破落户们虽然比后世的那些沙雕网友们还要不学无术,但是就跟后世的沙雕网友们都懂得如何造反如何治国一样,这些青皮破落户们虽然在大宋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甚至随便哪个地主老财都能欺负他们,可是当他们出了大宋的国门之后,这些杀才们就意外的发现……

    蛮子全是傻逼!

    拿着话本里听来的故事当战术,结果能打败蛮子的正规军,这么魔幻的事情你敢信?

    然而这特么就是现实——小说还需要最基本的逻辑自洽,但是现实不需要,拿故事当战术这么扯蛋的事情可能不会在小说中出现,但是能出现在现实当中。

    然后赵桓拿着皇城司送上来的情报都惊呆了。

    再然后,赵桓就让人把李纲和庄成益以及方子安等人都喊到了宫里。

    “说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赵桓揉了揉额头,满脸的蛋疼:“这些杀才们搞出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藩国诉苦的奏疏就该堆到朕眼前了。”

    李纲接过何蓟递过来的情报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之递给了户部尚书庄成益,庄成益又递给了礼部尚书方子安,方子安看过之后又满脸蛋疼的递给了兵部尚书李文德。

    当六部大佬们都看过了这份情报之后,何蓟才从工部尚书高子安的手里接过来,然后又揣回了怀里。

    李纲面无表情的向着方子安使了个眼色,示意方子安先站出来答话。

    然后方子安的心里就恨不得操刀子砍死那一百多万疯……那一百多万青皮破落户。

    抓劳工啊混蛋!你们特么的出去抓劳工,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几百个青皮居然敢特么跟人家上千的正规军刚正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特么出去开疆扩土了!

    心里暗自骂了半晌之后,方子安才躬身道:“启奏官家,臣以为此事不可大声宣扬? 不如还是派人召回这些青皮破落户? 好歹……好多让兵部派人教他们些规矩。”

    然后兵部尚书李文德就有些傻眼——明明是你礼部的事儿? 怎么就特么扯到我兵部了?

    方子安没理会一脸懵逼的李文德,而是接着说道:“臣以为,这种事儿吧,不是不让他们干,而是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干。

    而且? 这些青皮破落户们不晓得什么兵法战术? 也没有什么后勤补给? 靠着一时血气之勇,或许能沾些便宜,然而如此行事? 绝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抬头瞧了赵桓一眼,见赵桓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方子安心里便又多了份底气,说道:“臣以为? 如今枢密院和禁军、厢军改制? 或许可以挑选一些还算过得去的? 让他们去指点一番。当然,这事儿还是得兵部出力。”

    李文德知道自己完犊子了。

    这种事儿如果没人当面提出来也就算了,现在有人当面提出来了,官家肯定会同意。

    果不其然,在方子安说完之后,赵桓就笑眯眯的说道:“方卿言之有理。”

    得了赵桓的夸奖,方子安顿时大喜过望,忍不住向着李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咱老方没掉链子吧?

    只是还没等方子安高兴多久,却又听赵桓说道:“只是,这诸藩国诉苦的奏疏……”

    方子安刚刚扬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李纲却淡定无比的道:“启奏官家,臣以为不会有什么诉苦的奏疏。”

    李纲的话音一落,在殿中的庄成益等人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纲——不愧是李相,这特么也太狠了吧?这是打算把所有的藩使全部截杀?

    何蓟更是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果皇城司要在半路上截杀所有的藩国使节,又该怎么去做才能做到天衣无缝?

    反正不能放任这些使节进入大宋的境内,要不然诸藩使节一起死在大宋境内,这事儿就有点儿好听不好说的意思。

    或者可以让他们进入大宋得境内,等他们到了理藩院安排的住处之后再让他们住的地方走水?吃的中毒?这个应该比较容易。

    可是这样儿一样,这些人带的奏疏怎么办?

第283章 老匹夫乌鸦嘴!

    就在何蓟琢磨着该怎么样才能让诸藩使节无声无息的消失时,李纲却又接着说道:“臣以为,似缅甸、暹罗之流,因为有交趾之事在先,所以在出了这档子事之后,他们只会赶紧上书请求内附,不会派使节前来诉苦。”

    “至于倭国和琉求,彼非我大宋之臣,且海上风急浪高,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使节的说法。”

    “现在最难办的,反倒是高丽。”

    “彼为我大宋之臣,眼下又与金国纷争不休,虽然多半没胆子遣使诉苦,不过,也确实不宜让这些青皮破落户们再去搅扰高丽,以免误了高丽跟金国。”

    “臣以为应当遣人召回跑到高丽的那些青皮破落户,再训责一番也就是了。至于那些被他们抓了的高丽棒子,慢慢让官府查找也就是了,至于找不找的到,那是地方官的事儿。”

    “……”

    用最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完了最……的话,李纲最后又总结道:“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

    “暹罗与缅甸之流再请内附,却也是个大麻烦。”

    “就像官家说的,那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若是再接受他们内附……这麻烦事却也多的很。”

    然而就在李纲等人琢磨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时,赵桓却是从身前的桌子上拿起一份奏报,示意无心递给李纲等人,说道:“麻烦事?麻烦事已经来了。”

    李纲接过奏报扫了一礼,心头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知道是哪个暹罗人想出来的点子,一群靠着大宋边境的暹罗人天天晚上跑到大宋的界碑那里刨碑,然后趁着夜色把界碑往暹罗那边挪。

    后来大宋这边巡逻边境的士卒发现界碑的位置不对劲,又给挪了回来,但是那些暹罗人晚上又把界碑挪回去了不说,还特么直接挪到他们住的庄子后面去了。

    关键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很多靠近大宋边界的地方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挪界碑活动,搞得大宋这边巡逻的士卒都一脸懵逼,天天骂骂咧咧的跟那些蛮子们抢界碑……

    “人才啊。”

    李纲把奏报递给了庄成益,然后叹道:“这每一块界碑都是重八百斤的,也亏得那些蛮子们能挪得动。彼其娘之,有这个心思,何如老老实实的参加四级考试。”

    庄成益一边看着奏报一边说道:“考不过呗。方老匹夫那心多黑啊,出的那题别说是一般的蛮子,就是我大宋的读书人去考,估计也得在二级试题上饮恨。”

    方子安从庄成益的手里接过奏报,同样也是一边看一边说道:“说我心黑,却不知你庄貔貅的心是什么样儿的?”

    说完之后,方子安又摇了摇头? 说道:“幸好,这些蛮子们还是太蠢了些。若是换成我,起码也得先伪造一份族谱? 证明自家祖上是正儿八经的汉人,再找地方官府办理个入籍。”

    方子安的话音刚落? 赵桓就从桌上拿起另外几份奏疏,示意无心交给李纲他们。

    “看看吧? 这是地方官府递上来的,说是有大量的汉唐遗民请求入籍。”

    赵桓揉着额头道:“朕还是小看了这些蛮子,方卿你想到的? 他们也想到了……”

    然后李纲和庄成益等人就瞪着方子安骂道:“老匹夫乌鸦嘴!”

    挨了骂的方子安也是一脸委屈? 寻思着这特么关我什么事儿?我就是这么一说? 谁知道这些蛮子还真特么伪造了族谱申请入籍?

    “无妨。”

    眼珠子一眼,方子安说道:“就算他们挪了界碑? 也伪造好了族谱,可是他们毕竟是蛮子,地方官应该没蠢到直接给他们户籍的份上。”

    听方子安这么一说? 吏部尚书李若冰顿时没好气的道:“地方官的蠢,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蠢不到的——那些蠢货哪怕是为了地方丁口增长率,他们也巴不得承认这些蛮子的族谱。”

    “那就让这些想入籍的蛮子找担保。”

    方子安眼珠子一转,说道:“要么他们拿出真的族谱来寻根? 找到同枝宗亲做证? 要么就让他们找到不少于三个大宋百姓给他们做保,而且每个大宋百姓只能给一家蛮子做保。”

    何蓟黑着脸道:“他们找了……据皇城司下面的探子说,大量靠近边境的,懂得大宋官话的蛮子选择跟那些青皮破落户们狼狈为奸,他们给那些青皮破落户们带路抓别的蛮子,那些青皮破落户则是给蛮子做担保,向官府证明他们是汉人。”

    方子安眼珠子又一转,正想再说些什么,李纲却没好气的喝止道:“停!你可别说了!”

    方子安不服气的道:“难道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李纲冷哼一声,说道:“不吃了这个哑巴亏能怎么的?万一你个乌鸦嘴再说什么法子,恰好那些蛮子又想到了你想说的法子怎么办?还不如让其他人来说。”

    然后其他人就一起薅头发。

    现在的局面是青皮破落户们抓蛮子挣钱,地方官府能得到丁口增长率的政绩,那些蛮子们能得到心心念念的大宋户籍,三方都能得利,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变得麻烦无比——

    就算朝廷想要问责地方官,人家也能直接以汉唐遗民算不算大宋百姓给怼回来。

    别说什么入籍归化的这些汉唐遗民不会写字,因为大宋照样有大量的百姓不会写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所以,人家流落在外的汉唐遗民不会写字怎么了?你凭什么说人家不是汉人?

    这个问题就很难解决——朝廷是正规军,跟那些刚刚起家的草台班子不一样,朝廷办什么事儿都得按规矩来,要走流程,要讲究个证据。只要地方官把这事儿办得符合流程,纵然朝廷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只能先捏着鼻子认下,后面再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所以后世才有那恶心人的六套小别墅上窜下跳,才有戏子公开质疑太医院钟院士,才有渣浪各种无节操的拿钱带节奏。

    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赵桓也只能揉着额头说道:“就按李卿说的办,先把去高丽的那些青皮破落户们叫回来,再责成地方官府去寻回那些被青皮们拐卖的高丽棒子。”

第284章 我说拿错海图了,你信不?

    刘寒,绰号二狗子,江湖人称行者刘二狗。这刘二狗自小家里就一贫如洗,未曾读过书,只是小时候听算命先生说自家这一代要出个贵人,所以这二狗子最常说的就是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

    然后这刘二狗就成了山东蓬莱地界最出名的破落户。

    但是谁也没想到,刘二狗还真就莫名其妙的转了运——

    先是听说官府需要大量的劳工,刘二狗就琢磨着先去官府那边寻摸个活计。毕竟那算命先生只说了自家这一代里要出贵人,可是却没说这贵人要怎么出。所以刘二狗寻思着跟官府沾了边,不就是跟贵人沾了边么?

    只是没成想啊,这官府需要大量的劳工是不错,可是这干活的能拿到的工钱就那么点儿,刘二狗稍微一盘算,发现这么干下去根本就没有成为贵人的希望。

    后来这刘二狗才算弄明白,官府需要的劳工不是出大力的苦哈哈,而是需要那种用死了不心疼的劳工。

    弄清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之后,刘二狗顿时大彻大悟了——

    刘二狗琢磨着自己好歹也快四十的人了,屋里头现在连个人都还没有,再不搏一搏,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搏一把。

    于是乎,刘二狗先是招呼了同乡几个相好的兄弟,接着又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宅子给卖了,带着一伙同乡的青皮们东市买骡马,西市买刀枪,又从渔民手里买了几条小破船,然后就出发去高丽了。

    一开始的时候,刘二狗还没敢搞出什么太大的阵仗来,只是从高丽那边掳了百十个高丽人,然后又赶忙用小破船把这些高丽棒子都运回了蓬莱。

    可是这一运回来不要紧,刘二狗发现这一百多个高丽棒子足足卖了有五百多贯钱——五百多贯啊,十几个青皮,一人就能分个大几十贯!

    多了不用说,只要这么折腾上两趟,分到手的钱不仅能把自家的老宅子再买回来,还能再娶个媳妇!

    尤其是县太爷还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希望自己再接再厉,刘二狗就愈发的肯定,自己家现在正是应了当初那个算命先生所说的,要出贵人了!

    激动坏了的刘二狗当即就拍着胸脯向县太爷保证,自己一定带着兄弟们多走几趟高丽,争取弄更多的“劳工”回来,一是为官府效力,二是能让自家更“贵”。

    然后,刘二狗就仔细盘算了自己现在的家底,最后决定先给那些泼皮们分上几贯钱,好让他们各自把钱拿回家去孝敬家中的爹娘,顺便再让他们招呼更多的青皮一起去抓劳工。

    至于剩下的钱,自然就要用来买船——以前的那小破船装不了几个人,得换大的!大的能多装劳工!

    不得不承认? 刘二狗这狗脑子虽然用来种地不行干活也不行? 但是用到这些歪门邪道上却是无比灵光——

    生怕自己闹腾的动静太大了会引来高丽官兵? 所以刘二狗从来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绝对不碰之前已经抢过的地方。

    所以,装备好,敢拼命? 勉强算是有脑子? 这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刘二狗倒也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 很快就从一贫如洗的赤贫状态一跃成为蓬莱数得着的富户。

    然后刘二狗又把目光投向了倭国。

    刘二狗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些装备虽然不错,手下敢打敢拼的泼皮破落户也不少? 但是要跟高丽棒子的正规军比起来还是要差上许多? 所以趁着高丽棒子的朝廷和正规军没反应过来之前小打小闹一番没问题,一旦跟高丽棒子们的水师打上照面,估计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但是刘二狗不愧名字里面的这个狗子,起码他的胆子绝对能称得上是狗胆包天——

    在高丽棒子的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 刘二狗就让手下人带着金银珠宝去求见高丽棒子的水师? 打算从高丽棒子手中买一些战船,而且保证以后不会再骚扰高丽的沿海。

    本来已经焦头烂额的高丽水师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儿,当即就跟刘二狗一拍即合? 棒子水师随便找了个乱七八糟的借口报废掉两条海船,得了刘二狗的钱,又从高丽棒子的朝廷那里得到两条新船,而刘二狗则是得到了两艘近乎于全新的战船。

    还真是两全其美。

    然后刘二狗就带着手下的一帮青皮们到了倭国。

    等到了倭国之后,刘二狗惊奇的发现,倭国这里尽是些三寸丁谷树皮的矮矬子!

    最关键的是,倭国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师,那些身高不足五尺的矮矬子也没办法对自己构成威胁。

    就那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矮矬子,跳起来还没自己高呢,估计随手一扒拉就能扒拉倒一片!

    黄鼠狼到了鸡窝里是什么感觉?豺狼进了羊圈是什么感觉?刘二狗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幸福感……

    然后狗胆包天的刘二狗就不满足于像现在这样儿小打小闹了。

    在带着一众泼皮抓了几趟倭奴之后,刘二狗又开出了天价,以每个月一百贯钱的价格请了三个有举人功名的读书人,还有许多退出了军伍的老卒跟着自己一起出海。

    刘二狗打算彻底干死倭国——如果自己能把倭国上上下下全都变成劳工,估计自己就能封个侯啥的吧?这踏马才是真正的贵人!比有钱得贵人还要贵的多!

    然后刘二狗就在蓬莱地界招募了一大批的青皮破落户,同时又让手下拿着更多的金银珠宝去找高丽棒子的水师买战船,还顺带着解释自己之前跑到高丽抓劳工的事情是一场误会。

    拿了错误的海图,在海上迷路了,抓错人了。

    反正解释给了,金银珠宝也给了,本身已经有内乱苗头的高丽棒子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然后又卖了更多的战船给刘二狗。

    再然后,刘二狗就被皇城司给盯上了。

    何蓟觉得刘二狗比李纲有才——李纲那就是仗着大宋的无敌军威欺负人,再看看人家刘二狗找的这借口,多完美!

    不管棒子们信不信,反正何蓟是信了!

第285章 送你一场泼天富贵(第三更)

    从靖康元年到靖康四年,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足以让原本名声不显的皇城司变得声名狼藉臭名昭著,宛如一坨发酵了三年的臭狗屎一样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当然,这种恶名还有恐怖是对于大宋的官场还有大宋之外的那些小国的情报机构来说的。对于大宋的百姓,皇城司……依旧还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皇城司。

    尤其是在海外的大宋百姓,一旦遇到什么麻烦,最先想起来的是怎么样才能让皇城司能知道自己的遭遇。因为皇城司知道了,就意味着官家知道了。官家知道了,自己遇到的麻烦很快就会变成别人的麻烦。

    所以像刘二狗这样儿敢于闯海的百姓,一般就没有谁会害怕皇城司,反而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你拿错海图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不过……”

    何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又接着说道:“以后多少长点儿脑子,皇城司不可能每次都出面替你平事儿,懂?”

    “小的明白。”

    刘二狗点头哈腰的应了,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递向何蓟,谄笑着说道:“这次为小人的事情劳烦了皇城司的大爷,小人无以为报,这些钱,就当小的请各位大爷喝茶的。”

    何蓟没接刘二狗的钱袋,反而盯着刘二狗瞧了半晌,直到刘二狗心底都开始发毛了,何蓟才忽然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留着娶媳妇吧。本指挥使这次来蓬莱,也不是为了你这几个小钱儿。”

    “那是……倭国?”

    刘二狗试探着问道:“如果何指挥使是为了倭国的那些劳工来的,那小的就立即撤开,把战船给何指挥使留下?”

    何蓟笑了笑,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之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收起你的那点儿小心思,本指挥使吃饱了撑的才会跑来跟你抢劳工。”

    “听好了,本指挥使这次来,一是要跟你谈一笔生意。二么,就是有一场泼天的富贵要送给你。”

    “能不能把握的住,可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刘二狗心中一凛,当即便躬身道:“小人多谢何指挥使抬举,何指挥使旦有所命,小人无有不从!”

    何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本官就喜欢你这样儿的聪明人。放心,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不会要你赴汤蹈火,更不要你上刀山下油锅——泉州水师、雷州水师会淘汰下来一批战船,你有兴趣么?”

    被何蓟这么一说,刘二狗顿时就有些懵。

    自己到底该说是有兴趣还是没兴趣?

    说实话,刘二狗根本就看不上花大价钱从棒子水师那里买来的战船,如果手里有足够的大宋水师用的战船,刘二狗甚至敢带人去抢棒子水师,又怎么还会花钱买棒子水师的破船?

    可是……这大宋的战船又岂是那么好得到的?虽然自己现在手下有些人马,手里也有几个钱,可是自己在这些官老爷的眼里? 始终就是个“发了家的泼皮”,花钱买大宋水师的战船?不想活了?

    眼看着刘二狗有些踟蹰不定,何蓟又笑着说道:“本官已经说了,这是笔生意。”

    说完之后,何蓟又伸出手指向着屋顶指了指,说道:“这种涉及到军备的事情? 本官也不敢擅自做主? 懂?”

    “那小人要买!”

    刘二狗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只要何指挥使肯卖,小人绝不还价? 便是砸锅卖铁? 也一定把这钱凑齐了。”

    然而何蓟却没有再接着说战船的事儿,反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之后问道:“海上……可是风急浪高?”

    刘二狗心思电转,却始终想不明白何蓟为什么会这么问? 琢磨了半晌之后也只能试探着道:“还……还行?”

    何蓟笑着摇了摇头? 说道:“海上风急浪高? 蛮子们的商船若是一年倾覆个三艘两艘的,那也是他们倒霉。再说了? 你们这伙儿海盗可不是大宋的水师? 你们在海上劫掠,朝廷也很头疼。”

    眼看着刘二狗的狗脑子还是有点儿不够用,何蓟干脆把话摊开了,说道:“大宋的商船不许你们碰,但是大宋之外的,随便你们如何劫掠。劫来的钱财宝物,一九分账,你拿一分,剩下的,本官自会派人处理。

    如果你能召集足够的人手,有钱买到足够的装备,你大可以试着去其他的地方,就像你现在正在倭国干的这些事情一样。

    倭国和琉求你是别想了,等你抓完了劳工,朝廷也该接手了。不过,海上之大,尤其是南洋那里,有的是大岛和小国,你若能占下来一个,那也是你的本事,诈称个国王甚至的也由得你。”

    何蓟的话还没有说完,刘二狗却是大汗淋漓的跪了下来,叫道:“何指挥使明鉴!小人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小人一向敬官家如神明,可从来没动过什么占山为王的念头,若是有半分虚言,便叫小人万箭穿心马踏成泥,叫小人不得好死!”

    “起来吧。”

    何蓟说道:“本指挥使让你去做,你就尽管去做,回头举国来附,未必没有归德侯的爵位给你。懂了么?还有,不用担心你的户籍,蓬莱县不会销了你的籍。”

    说完之后,何蓟摆了摆手,又端起茶杯,示意刘二狗滚蛋:“本官已经把话说的够透了,再多的话,本官就不说了。不过,今天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后果你自己想。”

    待刘二狗离开了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子之后,何蓟才放下手里得茶杯,沉声道:“来人!”

    随着何蓟的话音落下,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应声进了屋子里,叉手道:“请指挥使吩咐。”

    “告诉倭国和琉求那边那些撒网的,让他们收网,本官会派人去接应他们。”

    “告诉那些放风的,让他们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在保全自己的提前下,把倭国和琉求的消息传给刘二狗,暗中配合刘二狗的行动。”

    “还有,派人去一趟高丽,找朴成性,告诉他,刘二狗他们就是拿错了海图,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本官信了。”

    ps:来,有没有人赌第四更?如果下注赌第四更的多,朕就更第四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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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最狠暴君介绍:
靖康之耻乃至于大宋灭亡真正根源,不在所谓的冗官冗政冗军之类的问题上面,那些不过是用来挡住屁股蛋子的遮羞布而已。真正的根源,就在赵大得位不正上面,就在赵二斧光烛影上面,就在赵宋这些没有血性的怂蛋皇帝身上,在这些敢喊“此非儒臣待遇”,被惯坏了的士大夫们身上!朕,功盖三皇五帝,德配尧舜禹汤,诛卿九族,掀了这桌子!都是你们逼朕的!普通书友群:791584487,入V群找狗管理拉人。大宋最狠暴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最狠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最狠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