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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秋不知     富豪公敌txt下载     富豪公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步步为营

    郑河的父母双双放下手中的工作赶来了学校。

    刘主任也把大概过程了解了一番,作为主管学生政治思想工作的主任,刘主任对处理类似事情是很有经验的。

    事情怎么解决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家长的态度,所以当郑河的母亲一进来就向赵青山赔礼道歉时,刘主任也毫不吝啬的帮忙说了几句好话。

    然而赵青山的态度始终晦涩难明,不讨伐但也绝不松口。

    这么僵持着始终不是个办法,刘主任赔着笑向赵青山说道:“赵先生,刚才在医院的同事来电话了,冯云煜同学有多处皮外伤,但是并没有严重的伤口也不会有后遗症,希望这一消息能让你宽宽心。”

    赵青山哦了一声,缓缓说道:“原来打了人只要没有严重的伤口没有后遗症就没什么事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疑惑,身体上的后遗症可以用医学来坚定,但心理上的后遗症呢?刚刚步入大学就被同宿舍的同学三番两次的呼朋唤友围殴,谁看着不觉得学校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这话诛心了。

    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的郑河父亲,冷冰冰说道:“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够弥补,作为补偿,医药费我们会全权负责,如果赵先生觉得此次事件会给冯同学带来心理阴影,我们也可以请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

    赵青山嗤笑道:“抱歉,这好像不是补偿而是你们应该做的,而以郑家长这种态度说出来,会让我觉得这连补偿都不是,而是施舍。”

    气质不俗但难免沾染了一些商人劣习的郑父,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赵青山好脸色,态度和昨天赵青山递烟时一样,高高在上。

    刚才和赵青山的谈话一直是其妻子好言好语,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对于一个让自己妻子抛头露面给人低头的男人,赵青山绝无半点欣赏,商场上再成功也是个孬种!

    所以刚一对话,赵青山就忍不住争锋相对。

    郑父应该算是典型的成功人士了。

    衣服鞋子都是国际名牌,被上流阶层抬高到象征着男人身份的手表也轻松破百万。

    自身又拥有与穿着相互衬托的身高外貌,妥妥的要什么有什么。

    这样的男人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赵青山,所以注定了以他的方式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的。

    “耍无赖是吧?”

    被人说态度不行,无疑是一种教训,对方如果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就罢了,可赵青山只是一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毛头小子。

    郑父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对妻子的拉扯和眼色视而不见。

    深邃的双眼冷漠的盯着赵青山,说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何必耍这么多花样,说吧,你要多少钱。”

    刘主任欲言又止,怎么一愣神的时间双边对话就宣告失败了呢?

    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还是聪明的合上了嘴,两边都不是容易被忽悠的角色,鉴定完毕。

    此前他除了了解到事情的起因过程,还从一位校领导口中得知,郑河的父亲是学校一间重点试验室的资助人,每年的资助额不下百万。

    郑河也是因此而通过特殊渠道而招进来的。

    所以学校的处分反而是其次,核心因素是冯云煜这位监护人的意见,刘主任巴不得郑河父亲能用钱摆平这件事情,否则最难做工作的是他。

    赵青山笑着向郑父问道:“郑先生,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郑父大大方方道:“除了住院费用,我再多出两万。”

    赵青山翻了个白眼。

    两万就想买你儿子的不可一世?也太便宜了吧?

    赵青山随手把迅捷者利剑的钥匙丢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一副商量似的口吻说道:“三个月的新车,提车的时候是一百八十万,只换冯云煜打你儿子一巴掌行不行?”

    这是什么剧情?

    惊天大逆转啊,几人不太愿意相信穿着平平的赵青山,居然有如此昂贵的座驾。

    而且一百多万只为一个巴掌。

    倒不是说郑家没有这个档次的豪车,而是给人的感觉充其量就是一个小白领的年轻男人,随手就丢出一两百万的车钥匙。

    这种感觉不但是挑衅而且也相当侮辱人。

    亏得郑河父亲还觉得掏出两万,就足以让赵青山感恩戴德。

    这下好了,用钱打人脸,却被人用钱打脸。

    赵青山的此番行为意味着这件事不是用钱可以解决的,谁再谈钱不过是自取其辱。

    看坐姿就知道,郑母是个很有素养的聪明人,知道这场谈话不能由丈夫出面了,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丈夫出去。

    和妻子同床共枕几十年的郑父有一个莫大的优点,那就是听得进去妻子的话而且和妻子很有默契,妻子一个脸色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妻子想表达什么。

    最终郑父像只斗败的公鸡甩手而去。

    在郑父眼里,不管赵青山以什么身份和他对话,可他始终把赵青山当作一个小辈看待,而且是一个没什么资本的小辈。

    年轻就是资本这样的话太空洞了,实实在在的有钱有权才是真的资本。

    可当这个年轻人甩出迅捷者利剑的钥匙时,他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却也更加拉不下架子和赵青山继续对话,他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

    “可以抽烟吗?”郑父走出办公室后,赵青山向郑母问道。

    “当然。”郑母伸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内心

    忍不住感慨,有多少年没有年轻人礼貌的向她询问过这一问题了?

    年龄果然是女人的天敌啊,青春貌美时能够换来男人的绅士,人老珠黄可就没那么多人愿意充当绅士了。

    赵青山给刘主任派了一根烟,后者没有拒绝。

    这根烟递得恰到好处,因为刚才训斥那帮体育生时他把一天的量都给抽完了,此刻他正需要一根烟来好好思索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刘主任始料未及的,如果到此刻他还意识不到赵青山并未把他这个和事佬看在眼里,那他这么多年的工作无异于一个笑话。

    赵青山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后,笑着说道:“郑河的父亲应该是个妻管严吧?在家里肯定是听你的,在外头装作你听他的,可一些小细节很容易暴露出事实真相。”

    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端庄的郑母,不清楚赵青山为什么突兀的说起了题外话。

    感觉……

    像是要下套?

    但出于礼仪还是笑着回应道:“赵先生眼力真好,不过也不全对,我只是尽力去做个贤内助,偶尔向他提点小意见。”

    赵青山话锋一转,说道:“如果在教育孩子方面郑夫人也有如此手腕,那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当然,说到底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两个年轻人的相互斗气,都是年轻气盛然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都有错,但冯云煜是小错,郑河是大错,在性质上就有明显的区别。”

    郑母满怀歉意道:“我知道是我教子无方,初高中时期没有好好管束他,后来想管却管不住了,真抱歉,听说他们还对你动手了。”

    赵青山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不容易,跟您直说了吧,在医务室的冲突我本来是可以阻止的,可一方面我想让冯云煜长点教训,另一方面也想借机会和您聊聊,冯云煜性子冲,人也聪明得有点过头了,所以吃不得一丁点亏,而我呢就是要让他吃点亏,事后还得憋着不能去报复。”

    郑母淡淡道:“哦?”

    赵青山知道郑母不会轻易相信,不过他的话也没说完:“否则以他的性格,郑河就算人多势众揍他三五次,到头来还是得吃亏,而且要吃不小的亏,这话您权且当作我的醉话半信半疑即可,但您可以去问问郑河,他们昨天第一次冲突,是不是冯云煜故意刺激郑河然后让郑河先动的手,也许到现在郑河都没回过神来,但是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一次就能够发生第二次。”

    郑母用皱眉来表达她的不满,赵青山这不打自招的一席话让她听着很不舒服,比刚才丢钥匙的那一刹那更让她反感。

    刚才是因为赵青山让她老公丢了面子,现在则是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和心机深沉的年轻人对话。

    特别是自负而且确实能够主导谈话节奏的年轻人,自己处于被动不说,还总是摸不准对方想要表达什么,平平淡淡的语气内容却像刀子一般凌冽。

    赵青山没有给郑母时间酝酿措辞或者是反击,像是一场战斗,决定要一鼓作气取胜。

    他说道:“冯云煜在魔都大学没朋友吗?有的,而且他们父辈的身份未必就比您差,可他为什么没喊朋友助阵?因为他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他完全能够自己应付,至于他要付出什么的代价,肯定也会经过深思熟虑,撑死了就是被学校开除然后复读高三,这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有无数所学校会拉开横幅迎接他,然后轻轻松松在来年高考中考出一个六百好几七百分的成绩。”

    郑母不痛不痒道:“冯同学的成绩很好?”

    赵青山不说话,因为他说出来没有信服力,于是他礼貌的看了刘主任一眼。

    会意的刘主任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冯同学是鲁东省的高考理科状元。”

    喜欢打架的高考状元?

    难怪学校方面的态度如此暧昧。

    没兴致去欣赏郑母的惊愕表情,赵青山接着说道:“本来我的计划是耍点小阴谋把郑河赶出大学的,三番两次殴打学生而且聚集朋党殴打社会人士,不开除学籍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要玩关系我也可以奉陪到底,这样一来冯云煜也就不存在去报复郑河了。”

    赵青山又看向表情严肃的刘主任,道:“刘主任,这话您肯定不爱听,可我也不想藏着掖着还是把事情说明白点为好。之所以改变主意,纯粹是看在郑夫人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为难一个以为有点钱朋友多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年轻人,但不想为难一位为了儿子低头赔笑的母亲,所以请您一定严加管教自己的儿子,我也向您保证,这件事情已经告以段落,如果冯云煜去找郑河的麻烦您告诉我一声,我绝对要他伤得比今天严重。”

    郑母心中不悦,可听到这件事情可以如此了结,不免又连连点头道:“当然,即使赵先生不说,我以后也一定会对郑河严加管教。”

    赵青山迟疑道:“不过……”

    就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郑母皱眉道:“不过什么,有什么话赵先生请直说,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推辞。”

    赵青山临时改变计划,当然有他的目的,只是相比于俗套的借着有理而坐地起价,他想要提出的要求连他自己都觉得更为俗套。

    “郑夫人,之所以跟您说这么一大堆,甚至不惜暴露我自己的诡计多端和冯云煜的秉性或者说缺点,是想请您帮个忙,几年前冯云煜父母离异,母亲改嫁远居国外,没几个月父亲因此而精神失常,他本身就处于青春期加上家庭变故的刺激,导致性情大变。

    第一次

    看见他,他就和一帮社会青年在打架,他是鲁东人而我是湘南人原本相遇也只是路人而已,可人生在世谁都讲究一个缘分不是?我不愿意看着这个孩子就这么被家庭变故而毁掉一生,慧极必伤,聪明的孩子钻起牛角尖来最不讲道理,也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于是就与他结为师徒,想用师徒的名义管束着他一些,古话说的好,因材施教,有些方面我能教他,有些方面我却力所不逮,所以想请您帮帮忙,为他指点一下人生路途上的迷津。”

    指点迷津?

    郑母露出毫不掩饰的错愕之色,内心里对冯云煜也有了几分同情。

    作为母亲,她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打架,性格如此,将心比心也就不难理解挑起事端又把几个学生打进医院的冯云煜,可是这样的请求,难免让她意外。

    她疑惑道:“赵先生,你不觉得所托非人吗?还是在拐弯抹角讽刺我教子无方?”

    赵青山苦笑着摇头道:“郑夫人,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可是很相信经过此事后,您一定会把生活的重心放在郑河身上,教育子女不就是一次次亡羊补牢吗?哪个孩子没有犯错的时候,哪个家长没有松懈的时候?”

    郑母盯着赵青山左看右看,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事实就在眼前而话语仍在耳中怦然回响,令她不得不信。

    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赵先生好像对教育孩子很有经验,冒昧问一句,赵青山是特地送冯云煜同学来读书还是在魔都有自己的事业?”

    赵青山说道:“在魔都工作。”

    郑母问道:“既然在魔都工作,那么赵先生何不自己多下点功夫呢?何必用得着我来越俎代庖,赵先生所说的力所不逮应该是谦虚之词吧。”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明上并无波澜。

    刘主任却早早听出来了,与其说郑河母亲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试探。

    试探赵青山的真实用意以及赵青山的诚意,如果赵青山拿不出相应的耐心和说辞,谁会做这种吃力未必讨好的事情呢?

    再者,说得委婉点是请求,说得直白点这分明就是条件,否则赵青山可不一定会点头让这件事情一笔勾销。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其实大抵和商人在商言商一般,你来我往斤斤计较,最后签定一纸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合约。

    两人言语平淡,其实是一种绅士和贵妇之间的争锋相对,谁也不会面红耳赤,只是这名绅士有点野让人摸不准路数,而贵妇也不是单纯的妇人,合同条款摆到了桌面上,注满了墨水的钢笔却迟迟没有人去动。

    赵青山把主动权交给了郑河母亲,却并不急着对方能够一锤定音,立马就给出答案。

    他缓缓说道:“两个孩子之间有了冲突矛盾,而且他们都不是什么好脾气,加之是一个寝室的,相处下去确实容易将这种矛盾扩大,可反过来想,这未必不是一个契机,所谓不打不相识,只要我们给他们制造机会,他们就会有握手言和的条件,这一点郑夫人无需担心。如果郑夫人怀疑自己无法同时教育好两个孩子,我肯定不同意,郑夫人连郑先生这样的男人都能降服,教育几个孩子肯定不在话下。”

    这话奉承的味道十足,又不失中肯,让郑母听起来很受用。

    其实她的不少女性朋友都说过类似的话,羡慕她御夫的手腕,把一头商场上的老虎驯得服服帖帖,然而她需要时时刻刻维护自己老公的面子,特别是当老公不在场的时候,所以她一律敬谢不敏,只说是老公尊重妻子处处相让。

    可是这样的措辞言之凿凿的赵青山肯定不会相信,她也乐得心安理得的享受一次这样的奉承。

    郑母思索再三,笑着反问道:“赵先生把让我接受的理由都说完了,可否帮我找一个拒绝的理由呢?”

    这番话的意思无疑是将这件事应承下来了,赵青山笑道:“这几天有些忙碌,等我忙完这阵,还请郑夫人赏脸移步吃些粗茶淡饭。”

    郑母之所以答应,除了因为这是赵青山不追究儿子打人责任的条件,当然还有她自己的目的,这一点想必赵青山也想到了,郑河叛逆不好教育,如果有一个他敌视的人放在一起教育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这短短的接触,她察觉到赵青山是一个很有点子的人,届时肯定能够拿出教育两个孩子的绝佳方案,合作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她优雅的端起茶杯,小饮一口笑问道:“赵先生打算亲自下厨?”

    赵青山汗颜道:“说是粗茶淡饭肯定不会骗人,到时候郑夫人别太嫌弃就好。”

    郑母摇头道:“即使是粗茶淡饭,相信也另有一番味道,赵青山若是生在古时乱世,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纵横家,口舌如簧让人步步惊心啊。”

    从和事佬逐渐演变成旁观者的刘主任这才惊觉,看着人畜无害的赵青山,竟然就这样一步一步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用迅捷者利剑的钥匙,压下自认为有钱就有话语权的郑父的气焰,这一行径的另外一个目的应该是挑选自己的对话人,成功激走郑父后再与郑母循循善诱。

    先阐述自己的优势再主动退步,接着再提出请求其实也就是条件,郑母说步步惊心,其实是赵青山在步步为营,也难怪最后还能收获了“对手”如此高的评价。

    不简单啊,这样的人在古代如果是纵横家,那么在当今呢?

    是否也能在魔都这样的大都市,在某一领域纵横?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官场一角

    赵青山在前往医院之前,被火爆脾气的美女辅导员拦着聊了几句。

    在医院了解了冯云煜的情况后,这位李老师对赵青山更加没什么好脸色,以近乎威胁的口吻叮嘱冒牌监护人,一定要加强对冯云煜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照顾,别那么没心没肺不知轻重。

    对此赵青山只能笑着点头,总不能和这位年轻的辅导员来一场有关于教育孩子的辩论。

    摆脱掉李老师,赵青山开车驶往医院。

    在途径两个银行后,突然想起答应了肖梦今天上午给她打钱,而现在已经是下午近三点了,停车导航了一下顺路的秦唐工商银行,这才重新驱车。

    打了钱赶赴医院,打吊瓶的冯云煜生着闷气对这个名义上的师父置之不理,赵青山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势。

    “这有什么的。”赵青山鉴定完毕道。

    在医院呆个三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小问题,哪里有李老师说的那么严重。

    男人和女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不一样的,特别是对于出血进医院这样的事情。

    在赵青山看来,冯云煜的成长注定要出几次血,是受点教训也好还是慷慨激扬的男儿本色也好,都是他的必经之路。

    而在那位李老师看来,一个高考状元怎么能像街头小混混一样打架呢?

    而且还被打进了医院,这绝对不是她能够理解和接受的事情。

    既然冯云煜不愿搭腔,赵青山便坐在床头貌似自言自语道:“我小时候经常打架,也吃过不少亏,只不过无论怎么样的亏我都会一一向别人讨回来,因为我不能让任何人觉得我赵家兄妹是好欺负的,因为我们没有靠山没有帮手,被欺负了只能靠自己,一旦退步只会让人得寸进尺。可有时候我也会想,有些事情是不是不用拳头也能够解决,是不是用不着经常光顾医院,答案当然是能,可我不能这么做,所以我依旧是付出沉重的代价,一次次受伤一次次为医药费绞尽脑汁宁愿用拳头解决种种事情,其次才是用头脑。”

    冯云煜仍旧无动于衷。

    “可你不一样,至少你的父母还活着,还有我这个在你看来或许不那么让你觉得高兴的师父,只要你开口,不管什么事,我这个做师父的多半是会帮你出头的,而且你也用不着彰显你的拳头有多强硬你的性格如何刚烈。

    武力堪称无敌的大树尚且是用脑袋在做事,武力仅仅是辅助,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资格去叫嚣世间法则?纵观古今,任何武力不都是为智慧所效力?所以师父告诫你一句,能用头脑解决的事情尽量别用拳头,有回旋的可能就尽量别去钻死胡同。”

    “你到现在不还是经常打架?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管冯云煜如何因为家庭原因而青春叛逆,对于这个便宜师父的话他总是能听进去几分的,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反驳,甚至更加叛逆。

    冯云煜与赵青山的成长环境大为不同,虽然师徒两人仅相差五岁,可生活经历说是天壤之别也毫不为过,所以冯云煜很难真真切切的去理解这番话。

    就和如今已至中年的那些父母,在教育就知道伸手要钱从不知道节俭为何物的儿女一样,不管将自己那些贫穷的过往说得如何煽情,在父母奋斗出来的蜜罐中成长的儿女多半就当成一个故事,听一听也就忘了。

    父母的经历和经验终究是父母的,阻挡不住儿女心安理得的享受,乃至挥霍父母的辛勤积攒。

    这和品性有关,但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因为他们不够成熟,没有亲身体悟过生活中的艰辛,说得轻巧点就是年轻允许挥霍。

    “别乱扣帽子。”

    赵青山可不管他是伤患,随手就是一颗板栗,笑骂道:“兔崽子,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在打架,这也能扯到我身上来?再者我打架总归是有缘由的,你呢?不就是因为看郑河不顺眼才打的他?郑河的脾性不好你的脾性就好了?我看你们是旗鼓相当谁也别说看谁不顺眼。”

    “我那是潇洒,该出手时就出手!郑河那个蠢货,不就是借着人多势众才敢和我叫板吗?娘的,人多也没用,过几天我接着分分钟虐死他!”

    任谁被人看作是和自己讨厌的人是同一类人,都不会高兴,冯云煜瞪着眼反驳,显然很不满。

    “人多势众也是资本,你欺负他单打独斗不如你,他就不能积沙成塔压死你了?世上没这样的道理。”赵青山不以为意道。

    “是啊,人家人多势众,我孤苦伶仃势单力薄。”冯云煜阴阳怪气道。

    “别酸了,你什么时候出院,我什么时候就让郑河给你道歉。”赵青山哪能不知道徒弟的酸气从何而来,

    “眼睛长在天上的人也会道歉?”

    冯云煜先是嗤之以鼻,随后一副做贼的模样小声问道:“师父,你不会是要绑架他吧?”

    “手脚没残,脑袋倒是打残了?”赵青山往徒弟身上装模作样的左看右看,然后一脸疑惑道。

    “……”

    整个下午赵青山都在医院陪着徒弟唠嗑,晚餐时分吴坤雄从家里带来伤号的饭菜以及代替赵青山换班。

    何晴和许沉鱼当然也一起来了,一个提水果一个捧鲜花,这待遇可一点也不寒碜。

    把冯云煜当作一家人看待的何晴想要留在医院照顾他,但被赵青山拒绝,理由是不方便。

    何晴也没强求因为确实不方便,总不能由她搀扶着一个大男孩去上厕所擦身体,她不介意冯云煜也肯定介意,给冯云煜削了个苹果,叮嘱安慰了几句,何晴便被赵青山拉着走出了医院。

    天字号电灯泡许沉鱼紧跟其后,不给小夫妻留一丁点卿卿我我的机会。

    到了医院停车场,许沉鱼质问道:“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赵青山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你不会上车一样。”

    许沉鱼当然上车了,而且拉着何晴一起坐在了后排,借着身高体长还故意搂着何晴的肩膀。

    赵青山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便再也不看后排了,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反正死百合又不能拿妻子怎么着。

    赵青山问道:“家里还有剩饭剩菜吧?”

    何晴吐了吐舌头,她这个星期做饭的次数已经超出约定了,难免会有些心虚。

    瞄了瞄老公的侧脸,小声说道:“还有,足够你和大树吃的,我还以为青青也在医院呢,所以份量很足。”

    赵青山好笑道:“做饭就做饭了,咱们一家人总得有人给不速之客一个面子,否则人家还以为我们家掏不出菜钱拿不出手艺呢。我故意没喊青青的,就想和煜子单独谈谈。”

    许沉鱼炸毛道:“你说谁是不速之客呢?有几个小钱就把自己当成功人士就可以整天不着家了?你忍心把娇妻丢在家里,我可不乐意。”

    何晴掐了掐闺蜜的手臂,面色古怪道:“沉鱼,除了昨晚,青山每天晚上可都在家。”

    好心没好报啊,许沉鱼瞪了何晴一眼,还真是夫唱妇随彻底把她给当成了外人。

    赵青山却偷偷叹了口气,有一天晚上,他是没有回家的,事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何晴便没有多问,赵青山不知道这是出于妻子对他的信任,还是妻子不想杞人忧天,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在他自己心里终归是个坎。

    他一直认为爱情可以容许出点小差,但婚姻应该绝对的神圣,所以有些事情做了,就无从消磨。

    做了就是做了,借口只是借口,他不能说服自己忘记那一晚自己所做的事情,也不想说服。

    而且除了那天晚上,他对许沉鱼的所作所为别人不知道,受害者许沉鱼还能不知道?

    所以许沉鱼怀疑或者质疑他是一只偷腥的猫再正常不过了,刚才许沉鱼的说辞明显是在警告他以及提醒何晴。

    由此赵青山也可以断定,许沉鱼并不想以那件事情来破坏他们的婚姻关系,毕竟实质上,自己也没真的对她怎么样。

    如果许沉鱼仍旧要窃取一个不被伦理道德所接受的身份,只能另想办法。

    又或者来一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周全暗杀,时至今日,赵青山还是不敢排除这种可能性。

    接过大树回家吃完饭后,赵青山把大树留在家里,独自驱车前往云鼎,既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就找机会让许沉鱼早点露出尾巴。

    刚回到云鼎,赵青山就被郑登科拉着在雪茄吧陪几个年轻公子哥抽烟喝酒,简单的身份介绍只是让赵青山更加一头雾水。

    一个官二代两个富二代,都没有带女伴,在雪茄吧一掷千金,几千块一瓶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却始终没有喊公主作陪,烧钱也不是这么个烧法。

    赵青山压根就搞不清楚郑登科怎么冷不丁,就和几个从未听闻过的公子哥混在了一起。

    只不过他只是个陪客,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不过三位公子哥都是行为得体言辞和善的家伙,没有浮夸也没有动不动就甩出一堆惊人之语,如此一来赵青山也尽心尽力的卖郑登科面子,甘当“绿叶”。

    赵青山有当绿叶的觉悟,那名唐姓官二代却没把赵青山当作无关人士,主动递上一根雪茄,笑眯眯说道:“赵总好气魄啊,云鼎的装修花了不少钱吧?音响设备也不是一般酒吧能够比拟的。”

    话题来得很突兀,赵青山摸不准其中深意,笑着回应道:“孤注一掷罢了,打一开始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被同伴称作唐少的公子哥拍了拍膝盖,起身说道:“那赵总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只是颗卒子,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赵总当成仇人给拾掇了。”

    唐少起身,另外两人也跟着起身,只不过其中一人没忘记举起酒杯,一起喝一杯再走。

    三人离开后,赵青山摇着还剩半杯酒的酒杯,苦恼道:“说说吧,这又是哪门子状况。”

    郑登科白眼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酒吧和其他客人发生冲突,刚好我

    看到他们是开着一辆挂特殊拍照的奥虎以及一辆迅捷者来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出面并且站在他们这头把这件事情给压下了,然后三人中那个姓唐的公子哥主动提议来雪茄吧挥霍,现在看来,他们是来砸场子找麻烦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改变了注意,听那个姓唐的最后一句话,他应该是受人指使。”

    亏得赵青山还以为是郑登科与那几个家伙,志同道合相见恨晚。

    原来刚才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在演戏。

    ——

    唐少三人离开云鼎后,来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虽然技师一个比一个水灵还屡次暗示她们可以提供特殊服务,可三人通通拒绝了,仅仅享受着单纯的洗脚按摩,不是他们没有在洗浴中心享用过特殊服务。

    而是在云鼎转了一圈后,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几个技师的档次差了点。

    “唐少,刚才那个姓郑的经理可是暗示了两次,姑娘随我们选,你怎么每次都抢在我们前头拒绝呢?”

    吴平瞄了一眼年轻技师的饱满之处埋怨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他是出了名的夜夜笙歌无女不欢,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经女朋友。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从不脚踏两条船,所以一直就是玩一个丢一个,要不就是干脆花钱买床伴,这样能少去很多麻烦。

    小日子过得自由自在,也是朋友中典型的不喜欢动脑子的纨绔,活着就是为了吃喝玩乐。

    “别用你这颗塞满了精-虫的脑子提出疑惑,你想过唐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吗?我看你不仅脑子有问题眼睛也有问题,你有没有注意过我们动手时那些保安的反应?一个个就跟沿海部队看见地幔生物似的,分分钟要上刺刀扎我们胸口,眼神那叫一个犀利,半分钟不到就围拢过来好几个。

    这还是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所以说那些人绝不是拿三四千一个月混日子过的普通保安,保不准没少见血。你再看看郑经理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他只要安排人随便向那几个被我们找茬揍了一顿的家伙问一问,就知道我们是故意找事的,可他不但站在我们这边,还和颜悦色的送来一瓶大几千的红酒,这他妈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你以为郑经理是怕了我们?他是在摸我们的底呢。”

    邹志敏一副义愤填膺的口吻打击道。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吴平如果没什么优点肯定不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要不然邹志敏还真不乐意跟他说这些。

    他们这群狐朋狗友是以唐少为核心的,邹志敏胜在诡计多端向来以智囊自居,吴平则是典型的匹夫,虽然出了名的好色,但是胆子大做事牢靠。

    唐少则有家族熏陶的大局观,所以唐少一直是这个圈子的掌舵人,平时玩玩乐乐很少发表意见,但涉及到正事都是由唐少做主。

    “那么多美女,谁还有心思去瞅那些保安啊。”吴平也不气恼,嘻嘻哈哈的回了一句。

    “就算你有那个心思也观察不到所有人,除了明面上穿制服的保安,混迹在人群中那几个没穿制服的更不好惹。”唐少不动声色的补充道。

    “只是新开的场子而已,他们哪来的这样的底蕴,难不成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

    邹志敏疑惑道,但凡鱼龙混杂的场所,安保工作都是重中之重。

    那些保安肯定不是临时培养出来的,而且有几个看着也不像保安,眼神阴冷行走间有所防备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更像是道上的喋血之徒。

    “也怪我太冒失了,应该提前打听一下的,不过好在事情虽然没有办成,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姓郑的送一瓶酒,我们还给他好几万的单子,并且主动告知了那个姓赵的我们只是替人办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谈不上得罪谁。”

    唐少闭着眼说道,一半是自省,一半是无所谓的态度。

    官二代官三代中确实有不少纨绔跋扈子弟,也有一些不动脑子惹出事情连长辈都擦不了屁股的脑残,不但自己遭殃还祸及家人。

    他虽然被人称为唐少,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少爷看待,有时候做事情难免有所疏忽,但他深知进退。

    譬如今天,换做别人也许早就和云鼎磕上了,找麻烦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可他就是退了,而且退得毫无保留。

    事情是他老子交代给他的,身为厅局级官员的父亲,当然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小的娱乐场所,他老子也是代人办事,具体情况他老子没说,只是说对方也是受人所托,于是几番周折他成了最终的执行人。

    不过他老子交代他时说得很清楚,事情能办就办,办好了是个人情,不能办就别强求免得惹祸上身。

    知子莫若父,这种事情做老子的如果不是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肯定是不会安排儿子去做的。

    只要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没办成也没关系,唐家少爷亲自去办,这份诚意本身就已经是一份人情了。

    身在官场,谁不会多留一个心眼?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调教有方

    在唐少三人离开云鼎之时,就有两辆车一左一右跟在对方两辆车屁股后头。

    一辆不知道换了几任主人的破烂面包车,一辆崭新的国产车壁虎,几分钟后两辆车开始交替跟踪。

    当奥虎和迅捷者抵达洗浴中心时,停在洗浴中心三十米处的早已不是面包车和壁虎车了,但车里的人,还是云鼎的人。

    在云鼎还未开业之时,许寒冬所带来的兄弟手下,就有一部分没有在云鼎担任任何职位,连个保安都不是。

    今天执行跟踪任务的五辆车十个人,全都不在云鼎的职工行列,赵青山习惯把他们当成编外保安。

    上一次周如龙受袭差点让凶手逃之夭夭,这其中与几个人要负很大的责任,因为在没有具体任务时,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伪装成路人巡视云鼎周边。

    一个月好几千的工资,没有意外情况下一天只需要“闲逛”六个小时,这样的工作可不好找。

    尽管如此,既然是“闲逛”,这样的工作就及其容易出现纰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看美女嗑瓜子去了。

    所以当周如龙出现意外,即使现场有编外保安亲眼目睹,可是并没有没有及时插手更没有跟踪,以至于事后费了很大工夫才找到那个凶手。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许寒冬手下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

    以往是在安宁本地,每一个场子里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加上许寒冬是出了名的疯狗,打一出道就没几个人敢惹,如此一来他场子里发生意外的频率并不高,而且大多是小打小闹,出点事情很容易补救,所以没几个人把这份工作看得有多重要。

    事实上许寒冬是有先见之明的,从湘南带过来的所有人,特别是这些偶尔需要执行特殊任务的编外保安,不但提高了工资,而且执行特殊任务时会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许寒冬再三声明魔都不是在老家的小县城,任何一项工作都不能敷衍,上次周如龙事件的疏漏可是有两个编外保安遭了殃的,被许寒冬狠狠教训了一顿,这一次执行跟踪任务谁都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两个小时后,一名神色肃穆的男子进入许寒冬的办公室,没有多余的虚礼,男子进门便说道:“许总,我们的人跟踪他们到了一家洗浴中心,从那几名技师嘴里掏出的信息不多,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受人指使,而且背后之人的能量很不简单,可能是警备区的人。”

    对于这样的汇报许寒冬自然不会满意,他阴冷的掐灭烟头,吩咐道:“你派人去调查那三个家伙的信息,重点是他们的关系网,如果他们的人脉中,有人是我们酒吧ktv或者雪茄吧的客人,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男子点点头,刚打算离开却听许寒冬拍打着他的肩膀说道:“志哥,你是最早跟我混的人,在你们那批人中,你没有梁子的胆量,也没有刘民的诡计多端,但你心思缜密办事也算靠谱,现在不同以往,需要你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我许寒冬还是那句话,我能风生水起就少不了你们的富贵。”

    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张阴冷的面孔,徐志噤若寒蝉,哪怕他是最早跟许寒冬混的人之一,称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元老。

    可对于这位年轻老大,一帮兄弟谁也猜不出这位老大的心思,一旦找人谈话总是会让人提心吊胆。

    譬如这番话明面上是共勉,可暗地里就没有点警告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怪他没有管理好他手下那帮弟兄,这次跟踪虽然没有出现意外,但还不足以将功补过。

    酝酿好措辞后,徐志小心翼翼道:“许总,上次那样的意外肯定不会再发生了,这几天每天的关键时间段我都在亲自监督手下弟兄们的工作,一定不会给云鼎拖后腿。”

    许寒冬笑道:“不是跟你说这回事,志哥,你还记得两年前你是什么样吧?不过是一个看场子的小马仔,有谁待见你?两年之后的你呢,不但在县城买了房娶了老婆,现在手底下还有一帮兄弟,你这个差事来钱确实不够快,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偏偏安排你做这种事?还不是因为你娶了老婆,做这事不需要你去打打杀杀,你也不应该打打杀杀,不过现在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想换个事情做?”

    徐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老大,我错了,我狼心狗肺不知好歹!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做人能跪父母跪祖宗,又或者是做了莫大的错事心生愧疚而跪,徐志肯定是做了莫大错事的,只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害怕,担心责罚。

    许寒冬一脸不解道:“怎么,你做错什么事

    情了?”

    徐志很清楚自己的老板,是如何处罚那些自以为嘴硬,就能够逃过一劫的兄弟的。

    如果到此刻他还心怀侥幸,以为老板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天真了,他哭丧着说道:“我不该和李主管狼狈为奸偷换ktv的红酒。”

    许寒冬好像是这会儿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恍然道:“这事确实不小,以前我们哪个场子不卖假酒?越假越赚钱嘛,可是志哥,我已经说了无数次了,现在不是以前,打一开始青山哥就跟我说了无数次,云鼎不能出现一瓶假酒,哪怕是啤酒也不能是假的,你和你老婆想要多赚点钱过更好的生活,肯定是天经地义的。”

    徐志噤若寒蝉。

    许寒冬语气阴沉道:“可你们不能合伙败坏云鼎的名声啊,名声这事我以前不在乎,可我现在知道了,要想赚大钱,一定得有好名声,你不能挡我的财路啊。这样吧,让你老婆去当公主行不行?这样来钱快。”

    徐志面如死灰道:“老大,我甘愿受罚,千万别把我赶走!”

    许寒冬笑眯眯问道:“那你老婆呢?”

    徐志沉声道:“我代她受罚。”

    受罚?许寒冬的惩罚可从来都不是罚点钱或者打几个巴掌的,他摇头道:“留着两根手指头好好做事吧,这事肯定是你那个不知足的老婆提议的,你也别打她,男人可以打女人,但不能打自己的女人。”

    有些人同床共枕几十年未必能够了解枕边人,就像已经流行了很多年的那句话:你不懂我。

    这句话有点无病呻吟的意思,人心如果容易懂,古代一位又一位开国皇帝又何至于想方设法除掉那些功臣名将呢,人心本就是变幻莫测的。

    许寒冬也许没有足够的智慧,可他能让任何一个与他打交道的人,摸不准他的真实想法。

    对手忌惮他的疯狂,有时候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理智。

    手下的兄弟害怕他处罚的手段,于是感恩他偶尔的仁慈。

    哪怕到现在,徐志仍旧不确定许寒冬是否在他没有招供之前,就得知了偷换假酒的行径。

    可他不敢赌,以许寒冬的手段他如果赌输了,将会一无所有连身体都得残废。

    至于许寒冬言之凿凿的说换酒这事是他老婆提议的,于是便放他一马,他肯定庆幸。

    但不会天真的以为许寒冬真的认为是他老婆提议的,这也许只是帮他找个借口而已,又或者是在暗示他,一旦他再犯错,夫妻两人都会被扫地出门。

    世界这么大,总会有那么一小簇人莫名其妙的成功了,但许寒冬有今时今日的光景绝不是偶然。

    ——

    刚从欧比克洲旅游回来,在小房子一呆就是好几天,许沉鱼这个**型宅女终于宅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房间里有那个男人生活过的痕迹,而且以后还会接着在这里和她喜欢的女孩接着生活,她就浑身不自在。

    可是不管她怎么哀求何晴一起出去放风,何晴都是笑着摇头,不去美容院不逛商场。

    出门买菜都由已经辞去健身馆工作的面瘫吴,开车全程陪同,每次的路线都一样。

    在学校好歹是三点一线,现在倒好,干脆演变成两点一线了。

    “你就不觉得枯燥吗?不是买菜就是看书看电影,在学校时你还偶尔和我参加个校园活动,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看着又被文艺电影骗了一把眼泪的何晴,对影视作品向来不愿意浪费时间更别说浪费眼泪的许沉鱼伸手扶额,颇为无奈道。

    “这样的生活不好吗?简单充实,不用为柴米油盐去外边风吹日晒,把书籍电影当作主业,养点花草当作调剂品,想活动筋骨了还可以打扫卫生,爱情也不再是奢侈品。”

    何晴擦了把眼泪,炫耀似的说道,泪光闪烁印在她此刻的笑颜上别样美丽。

    “你真是奇葩。”许沉鱼白眼道,虽然这句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继续说。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嫁给他,以前觉得是奢望,现在理想实现了我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退一步说,即使没有嫁给他,我的生活状态也会和现在差不多,简单充实才是生活的真谛啊,喂喂,你这几天怎么老是翻白眼。”何晴笑嘻嘻说着。

    看到对方猛翻白眼,何晴摇着对方的肩膀,笑得更欢了。

    许沉鱼默然,看着已为人妻的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书里会说,有些女孩的清纯是不会被男人给击败的。

    甚至有过一瞬间的错觉,自己对何晴

    的爱,是不是因为何晴对爱情的偏执等待?

    自己是否也信奉她所信奉的爱情?

    那么现在呢?

    自己又为什么放不下?

    她过得很好,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笑,以前她发呆的时候经常会忧伤,沉闷得像是患了孤独症,许沉鱼知道她是在思念。

    而现在她发呆的时候也会带着笑,那是想念,是怀满期待的等候,恨不得那个王八蛋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漫无目的的希冀了。

    许沉鱼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嫉妒那个男人了,见过面之后这种嫉妒更是升级成憎恨,一夜之间又演变成仇恨,她多次想告诉何晴,你的老公没有温文尔雅的外表,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她不害怕两败俱伤的局面,可是一旦说出来对何晴也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而且怎么好意思说?说你那个老公脱了我的衣服,还肆无忌惮的盯着瞧?

    她不忍心,更无法推测一旦戳破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见许沉鱼久久没有说话,何晴俏皮的捏了捏对方的绝美脸颊,起身说道:“我去照顾花花草草去了,你专心在这里明媚忧伤吧。”

    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许沉鱼跟着起身一把从后面抱住何晴,像个软弱的孩子喃喃道:“以前觉得你是我看到过的所有人中最不堪一击的,直到现在才发觉其实你是最坚强的,我知道,是他让你变得坚强的,可是晴晴,你真的了解他吗?”

    何晴先是一惊,旋即双手重叠在对方的双手之上,就让她这么抱着自己。

    微微一笑释然道:“很多年前,当他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染红了脸庞却挤出一个笑脸想让我安心之时,我就知道自己会喜欢他很久,很久,我很庆幸自己在少女时代就能够遇到那样的他。”

    许沉鱼沉默着,把她抱得更紧了。

    何晴抚摸着闺蜜的双手,缓缓说道:“沉鱼,你总是觉得我浪费了自己的才华,挥霍了青春,可你不知道,他的少年时代是如何的张狂和与众不同,在同学和老师的眼中他是坏同学,可暗地里谁不佩服他抽烟打架上课睡觉,然后轻轻松松拿个任何人都只能望其项背的年级第一?”

    许沉鱼不以为然道:“小孩子才炫耀这些。”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啊。”

    何晴认真道:“残酷的、富贵的生活都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可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今年再次见到他更加确信,曾经的少年不管如何变化,有些方面肯定是不会变得,他也许会狠心辜负谁,但成为了他的妻子就一定会是他打心眼里最爱的亲人。”

    许沉鱼只剩下沉默。

    何晴继续说道:“你可以因为他不出众的外表和寒碜的家世而轻视他,但如果质疑他的本性和智商,那就是你的愚蠢,或许是因为他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才对他抱有极为严重的偏见,但是沉鱼,他是我的老公,我清楚他无论对你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让你耿耿于怀的话,肯定是你先招惹他的,他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任何一个人,只会不计代价去报复那些得罪他的人。谁想要欺负他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至少应该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吧?不管他的对立面是何方神圣。”

    许沉鱼神情一滞,僵硬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何晴淡然摇头道:“直觉而已,你不说他不说我又何必知道呢?”

    许沉鱼松了口气,只不过对于和何晴的此种态度,她沮丧着摇头,装作很自然的松开环抱对方的双手,说道:“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何晴转过身,眉头一翘,笑道:“他说过,女孩傻点会很旺夫。”

    许沉鱼被打败道:“你已经被他给洗脑了。”

    何晴娇羞道:“还洗澡了呢。”

    许沉鱼瞠目结舌,这还是那只听到黄色笑话都要捂着耳朵的小绵羊吗?

    她弯腰脱下平底鞋,气势汹汹道:“我要砸烂他的脑袋!”

    何晴嗤笑道:“你该找个男朋友了,否则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这是男女之间的小情趣好不好?”

    许沉鱼一愣,然后更加恼恨道:“碎尸万段!”

    何晴叹了口气,说道:“沉鱼,今晚我请你住大酒店吧,刚好嫁妆钱没地方花,而且我也好几天没有和他同床了,真可怜。”

    许沉鱼伸手指着对方,震惊道:“你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了!”

    何晴沾沾自喜着,羞赧着:“我家夫君调教有方。”

第二百二十九章 偶遇杨婉婷

    赵青山每天分出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医院看护冯云煜,期间大多数时间在看书,偶尔情不自禁,就会和不耐烦的徒弟以过来人的身份讲几句大道理。

    赵青山不知道徒弟能听进去几分,可作为师父,跟徒弟唠叨好像是一种神圣的使命,不说上几句总是感觉不对劲。

    这好像就是现实版的唐僧是怎么炼成的。

    “做人呢,最大的能耐不是如何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哪怕是仇家死磕到底,而是把对手变成朋友,那才叫有手腕有头脑,剩下那些不肯与你做朋友,你又极度不想与之把手言欢的一小撮人,再好好和他们斗,树敌太多总是睡不太安稳的,古话说得多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与人为善就是给自己铺路,看人不顺眼你就想着要和人干一架,在你看来是爷们,可在师父看来你是幼稚。”

    赵青山合上一本小众的外国文学作品,瞄了一眼徒弟,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理睬他带来的金融期刊,赵青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施展出了唠叨神功。

    冯云煜一脸苦逼,知道难以在言语上和师父正面交锋,当即就咬牙朝正在给隔壁病床上的小男孩量体温的护士喊道:“美女,快来给我量量体温,我感觉我又发烧了。”

    赵青山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他又发骚了,美女你注意点。”

    微胖的小护士害羞的笑了笑,当然是对冯云煜笑。

    虽然冯云煜是伤号可脸蛋几天下来却已经大体无恙,帅气的脸蛋对付年轻女孩总是有莫大的杀伤力。

    至于赵青山的从中作梗,小护士选择性的忽视了,给小男孩量完体温后立即跑过来了。

    然而小护士带给冯云煜的不是解脱,而是更大的折磨,因为貌似不怎么矜持的小护士一点都不担心触碰他的伤口,一个劲的揩油。

    见此情形赵青山嘟囔了一句自作孽,然后笑眯眯的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里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烟瘾又犯了。

    刚走到熙熙攘攘的大厅,迎面走来一道很容易被人记住的面孔。

    不过与上次聚餐时不同,她一身银灰色职业套装,头发盘得高高的,看上去精简干练但脸色有些萎靡。

    只不过堂堂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怎么孤零零来医院看病?

    赵青山正放慢脚步考虑要不要打声招呼,因为他不确定杨婉婷是否对他有哪怕一丁点印象,冒然打招呼而且是在医院显然有些唐突。

    杨婉婷的记性其实很好,而且虽然那天是南宫思意的生日,但赵青山却在一番造势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杨婉婷想要不记得他都很困难。

    更何况这段时间她和南宫思意的寥寥几次见面,南宫思意都会提起赵青山这个名字。

    于是杨婉婷率先微笑着喊道:“赵先生。”

    赵青山一边向其走近几分一边微笑着说道:“杨小姐,怎么一个人上医院呢?”

    杨婉婷苦笑着摇了摇头,视线微微偏向大厅大门,似乎若有所指。

    赵青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瞄了几眼后就确定了杨婉婷所指的是谁了,因为有一道高大帅气的身影正在东张西望,很明显是在找人。

    赵青山揶揄道:“追求者?”

    杨婉婷有些无奈道:“很执着的追求者,英吉利留学时的学长

    ,以为回国后很难再遇到他,没想到却找了同一家猎头公司,我找到东家后,他就辞职跑到我所在的公司去了。”

    赵青山哑然道:“那可真是缘分,杨小姐,我就不打扰那位仁兄的猎美之心了。”

    “你……”

    看到赵青山居然就这么走了,杨婉婷莞尔不已,难不成这位表妹所形容的野心家,还是个乐于成人之美的君子?

    可是职场成功女性的经验告诉她,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格格生日那天也许其他人没有注意,但她在下车后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环境之时,看到了在三楼窗口的赵青山。

    她不确定赵青山是否知道自己看到了他,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对视,但她记住了赵青山当时的姿势,双手撑在窗沿,低头俯视某一个角落,如一头壮年老虎巡视领地。

    很像她的一位长辈,一个枭雄式的男人。

    南宫家族算不上世家贵族,但在南宫家族所在城市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战争时代出过将军,虽然站错了队连个体面的死法都没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为后代子孙留下了不菲的家业。

    几个舅舅各立门户都可谓风生水起,否则她的母亲也不能嫁给她父亲,要知道书香门第的杨家最看重门当户对了。

    哪知道后来南宫家族看上去最腼腆老实的老幺,也就是南宫思意的父亲,竟然走上了邪门歪道。

    这些当然是爷爷奶奶跟杨婉婷说的,“邪门歪道”这个成语咬字格外重,说起来时那叫一个怒其不争。

    杨家子孙的青壮两代都听了无数遍,几乎是一种耳膜轰炸,杨婉婷也没能幸免。

    只不过所有人听起来都觉得两位老人,对那位小舅舅的好感日渐消磨,杨婉婷却知道,两老其实是打心底里喜欢小舅舅。

    整个南宫家族也只有声名狼藉的小舅舅,才会在每年正月初五那天,雷打不动的拜访两老。

    会陪老眼昏花却不愿意戴老花眼镜的爷爷下象棋,敢直言爷爷是个臭棋篓子并且眼疾手快的阻止爷爷悔棋。

    也会陪瘸腿的奶奶缝补衣物,端茶倒水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可是不管小舅舅做什么,都会招来白眼。

    在十年前,杨婉婷习惯性的把这个小舅舅,当成是门庭若市的杨家中钻营门路的一份子。

    因为两老门生遍及天下,商政两界的资源如果有心运用,肯定是一笔不俗的财富,逢年过节找门路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甚至那时候杨婉婷只要看到小舅舅出现在杨家,就会想小舅舅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想要和什么人攀上关系。

    直到四年前,她在英吉利听到妈妈从电话里说起有关于小舅舅的事情,她才知道,这么多年小舅舅其实没有和二老提过任何要求。

    零九年一场波及到整个南宫家族的巨大危机,二老有心想要帮衬小舅舅一把也被他拒绝了。

    小舅舅的屡屡拜访,仅仅是想看看她妈妈在杨家过得怎么样,提醒杨家她妈妈也是有娘家人的。

    也是那一天杨婉婷才意识到,原来血亲真的是一种很神圣的关系,一个姐姐嫁人几十年,做弟弟的居然牵挂几十年。

    这样的姐弟关系,想想就让人觉得温暖。

    也因为这样,杨婉婷才觉得回

    国后要和南宫思意生活在一个城市,只不过她喜欢独居才没有和南宫思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再者她的生活方式和南宫思意截然不同,住在一起两个人都不会习惯。

    可她对南宫思意的关心,一刻也不曾松懈。

    “赵先生,可以抽出半个小时陪我喝杯咖啡吗?”杨婉婷追上赵青山,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了赵青山的去路。

    “关于格格和顺子?”赵青山皱眉道,不是因为杨婉婷伸手的动作有些欠妥,而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婉婷拦住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和顺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我又是格格的表姐,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有必要沟通一下。”

    杨婉婷明显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悦,对此她颇为不解,难道被自己邀请喝一杯咖啡是一件让他很苦恼的事情?

    这个时候对方不是应该把喝咖啡时所谈的事情先放在一旁?

    这才是一个正常男人受到美女邀请时的常规心理。

    不是杨婉婷对自己的姿色有多自负,而是她自认为足够了解男人。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赵青山都觉得和一个精英女性喝咖啡聊人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可他实在不喜欢杨婉婷这种看似礼貌,实则咄咄逼人的态度。

    而且顺子和格格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插手,杨婉婷自然也没有。

    顺子的未来究竟如何,他可以有一份力就出一份力但绝不会指手画脚。

    “你应该先打发那位执着的追求者,或者在他的陪同下尽快去挂号。”赵青山微笑道,语气却比对方更加坚定,貌似建议,实则近乎命令。

    哪怕杨婉婷精神不佳,可当她目不转睛盯着赵青山时,仍是让赵青山觉得不自在。

    倒不是因为杨婉婷执行总裁的名头而带来了压迫感,而是赵青山很不喜欢被一个美女这样盯着看,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帅,被人盯着看自然而然心理上就不会舒服。

    这是杨婉婷的一种进攻方式,对此赵青山绝对不甘落后,面带忽浓忽淡的笑意与其对视着,反而忽略了那张显得格外青春的脸蛋。

    杨婉婷的美不是柔美,也不是英姿飒爽的美,像是羊脂暖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摩挲却生怕下手太重。

    她骨子里是美是丑赵青山不清楚,可赵青山知道这个女人在生活中肯定是极度自信的,有什么想法就会坚定不移的去执行,属于典型的女强人。

    一旦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她便会得寸进尺懒得拿正眼看待你,因为她会觉得你不配。

    “婉婷,你怎么来医院都不喊个人陪着,把自己当钢铁侠啊?这位是?”

    当一直驱车追赶杨婉婷,却苦于找不到停车位的黄石,看到两人盯着彼此一动不动时,摸了摸鼻子略带焦急连续发问。

    只不过赵青山的穿着乃至长相都欠缺竞争力,所以没在第一时间,把这个突然出现在杨婉婷面前的陌生男人当作竞争对手。

    随意瞄了一眼后,便专注的把视线投掷在杨婉婷身上。

    “这是赵先生,格格的朋友,这是黄石,我留学时的学长,抱歉学长,我和赵先生有点私事要谈,而且等下他会陪我去看医生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尽快赶回去主持一下半个小时后的高管会议?”

第二百三十章 只剩一声叹息

    简单的给两人做了介绍后,最后一句虽是询问,可杨婉婷雷厉风行的风格表露无遗。

    站在职场的角度这番话一点都不过分,无非是公事公办,可如果站在师兄妹这个角度,杨婉婷无疑有些不近人情了。

    黄石的脸色有过一瞬间的难堪,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应该是没少在他这位身居高位的师妹跟前吃瘪。

    这位职场精英和赵青山相互应付几句后,在杨婉婷近乎冷漠的等待中,叮嘱了几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之类的话,才挥挥手离开。

    赵青山看了看黄石故作潇洒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压根懒得目送学长的杨婉婷,揶揄道:“真佩服黄学长的坚持不懈。”

    杨婉婷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说道:“赵先生,请吧。”

    事已至此,赵青山也不再好拒绝了,只不过他打定主意插科打诨,他能管妹妹和徒弟的繁琐小事,还能管顺子的终身大事不成?

    赵青山以为杨婉婷不愿意谈论她那位师兄,不曾想两人刚走出医院大厅,杨婉婷便不怀好意的问道:“赵先生认为黄石的坚持不懈不值得?”

    柔媚阳光下,赵青山瞄了几眼几个迎面走来的女孩,笑着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那位黄先生应该也不是什么把殷勤付出当作投资的男人,只是依我看来,有些女人一定要势如破竹的拿下,持久战无非是自寻烦恼。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场感情战争,一方强则另一方弱,僵持不下的后果只有两种,一种是暧昧不清,一种是浪费时间。”

    杨婉婷若有所思道:“我也觉得黄师兄是在浪费时间,看样子赵先生对男女感情之事很有经验。”

    这样的话,等同于把那位拥有广大前途的黄石给判了死刑了,事实上杨婉婷不止一次给过黄石明确的拒绝,她也知道黄石是真的喜欢她想要和她终老。

    只是她想问题往往直达本心,她的爱情不是因为有一个人坚持不懈的喜欢着她,并且条件很好她就会被动接受。

    正如这才第二次见面的赵青山所说,要想赢得她的芳心非势如破竹不可,文火熬不出一颗炽热的恋爱之心,反而只会把最初的好感消磨掉,认识越久考核的目光便越是严苛。

    或许这也和她的年龄有关,越成熟看人的眼光便越毒,绝大多数所谓的成功男性她只需要几分钟的交流,就能够完完全全的把对方划进黑名单,连做普通朋友的想法都没有。

    赵青山得意道:“我可是结了婚的人。”

    杨婉婷哑然,头一次听到有男人在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情况下,炫耀自己的婚姻,或者说他是在炫耀他的妻子。

    然而即使高高在上如杨婉婷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位无可挑剔的妻子,人群中淡泊宁静似落入凡尘的仙子。

    可是男人不都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这个男人就对自己没有一丁点旖旎想法?他刚才明明看路过的美女看得很起劲。

    剧烈的刹车声让杨婉婷猛然一惊,一辆越野车如脱缰的野马向她冲来,转瞬即至,她想快速躲开却发现力不从心,双脚一阵痉挛。

    我就这样死了吗?

    她无比惊恐的闭上了眼,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自己被人拉扯了一下

    ,身体进入了一道不柔软但在那一瞬间觉得无比安全的怀抱。

    急刹车的越野车在越过斑马线四五米后终于了停了下来,周围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车上冲下来两名气急败坏的青年,关车门的声音特别响亮,明显是吓得不轻。

    那名双耳打了七八个耳钉的青年冲到两人跟前,指着杨婉婷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想死啊!在马路上慢慢悠悠当作逛花园是不是?”

    杨婉婷惊魂未定,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赵青山松开她,说实话他刚才也吓了一跳,自己再晚一步杨婉婷可就香消玉殒了。

    杨婉婷确实在过马路的时候开小差了,可这几个家伙怎么一副声讨的架势?

    赵青山冷着脸道:“你们刚才超速了一倍多,这里有斑马线你们也不知道提前减速,也对,照你们那种速度三五秒钟肯定也减不下来,这都差点酿成交通事故了,你们怎么还有脸下车唧唧歪歪呢?还有,把你的手收回去。”

    另外一个黄毛小子听到赵青山的话,也伸出手指着赵青山,嗤笑道:“不收又怎么样?你看着啊,我也指着你呢,还他妈交通事故,走路不长眼睛撞死了也活该!”

    杨婉婷梳理好心神,心知自己有错,但对方触犯交通法规在先,她又是走在斑马线上,哪怕没有红绿灯对方也应该减速慢行的。

    所以惊吓过后她虽然出了一身虚汗,可并非没有底气。

    她目视着黄毛小子气愤道:“如果你们觉得我给你们带来了损失,请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否则就请你们礼貌一点多讲讲道理而不是指着鼻子骂人。”

    但凡人多的地方,有冲突就会有里三圈外三圈的旁观者,听到杨婉婷的话,相当一部分旁观者瞬间便兴致缺缺,讲道理**律?

    这些哪有骂街来得精彩啊。

    看到杨婉婷的精致脸蛋特别是壮观的双峰,一些不怀好意的男性旁观者还期盼着来一场男女混战呢,指不定就能撕开衣服露出点春光秀色。

    耳钉男瞄着杨婉婷的饱满处,咂舌道:“咱俩去床上讲道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注定不会经常发生,耳钉男的言语调戏没有引来哪位大侠的不忿,反而逗得一干旁人开怀大笑。

    谁说和这样一位美女在床上讲道理,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呢?

    之前看杨婉婷的底气十足,赵青山还以为她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骂架高手呢,此时看来她确实不属于市井小巷,不是泼妇也做不出骂街的事情。

    他伸出双手推着杨婉婷折转向回医院的方向,后者半推半就既心有余悸又恼怒不已。

    赵青山向来不喜欢斗嘴,假如忍无可忍直接动手就好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没有必要动手,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到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身后旁观者嘘声一片,混合着耳钉男和黄毛男更加理直气壮的叫嚣。

    被推着走出几十米后,不甘不忿的杨婉婷甩开赵青山的双手,气咻咻道:“这些人都是什么素质啊。”

    赵青山笑道:“你可以把刚才所有人看成是一个富有娱乐精神的群体,他们都很擅长找乐子。”

    杨婉婷再次哑然

    ,她在商场上的百战不殆在遇到这种事情时,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此说来刚才是赵青山代替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走着走着杨婉婷突然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疑惑道:“听格格说你打架很厉害,刚才为什么不动手?别误会,我一点都不崇尚暴力,只是单纯的疑惑你为什么能够容忍别人指着你的鼻子、无视你的警告。”

    女人说话的方式通常会比男人来的矜持而内敛,赵青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与其说杨婉婷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不教训那两个小青年,其实是在奇怪他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在她面前好好表现,在关键时刻一怒为红颜,总归是一件能够拉近彼此距离的契机。

    电影中不都这么演吗?

    杨婉婷嘴上说自己是她的朋友,可哪有称呼年轻朋友为先生的?

    充其量也就是点头之交。

    而他在格格生日聚会上的表现,相信以杨婉婷的毒辣眼光轻易就能看出来他是在聚集人脉,说到底杨婉婷的不解,是不解他为什么没有再接再厉博取一些两人成为朋友的筹码。

    刚才赵青山千钧一发之际的拉扯,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而“临阵脱逃”只会让这种救命之恩大打折扣。

    赵青山摇头微笑道:“我结婚了,那些英雄救美大打出手的事情,还是留给其他人去做吧。”

    杨婉婷微微动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坦荡还是腹黑高手,她点头道:“看来你比你的外表要成熟很多。”

    赵青山玩笑道:“是不是有以身相许的冲动?”

    杨婉婷一愣,旋即开怀道:“你的狐狸尾巴隐藏得很好,怎么自己又突然摆弄出来了?”

    赵青山煞有介事的伸手在屁股后头扫了扫,疑惑道:“哪有什么狐狸尾巴?”

    阳光下,病怏怏的杨婉婷看着对方的动作,突然不那么恍惚了。

    只是眼神沉郁,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苦笑着自嘲道:“你活得比我更认真,为什么还能比我开心呢?”

    遇到这种跨越银河系的跳跃性话题,赵青山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像是看一个痴呆患者一样看着对方。

    杨婉婷浑然不在意赵青山的眼神鄙视,突然展颜一笑,下定决心道:“看来格格说的没错,生活单调的人也许并不空虚。但总是会少几分乐趣的,赵总,不介意你的酒吧多一个习惯精打细算的小客户吧?”

    赵青山一本正经道:“我会考虑增加最低消费的。”

    杨婉婷果断甩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笑骂道:“市侩。”

    赵青山反击道:“只许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精打细算,就不许一个小小的私人老板市侩一点?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嘛。”

    杨婉婷不置可否,俏皮的歪着脑袋问道:“换位思考?那么赵总,如果今天险些遭遇车祸的人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会对那两个人诉诸武力呢?”

    赵青山笑了笑,道:“每一次过马路我都会牵着她的手。”

    杨婉婷脸色一变,世间万事万物,最能伤孤家寡人者,不过是佳偶良缘。

    曾经,也有人牵着她的手跨过一条条马路。

    到如今,只剩一声叹息。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别样的挑衅

    生活中的每一次心有所触,都证明了一个人有血有肉的丰满而非行尸走肉,只是有些感触,未必使人欢心。

    一个在人前光鲜亮丽,在独处时也自有一番精彩的三十岁的单身女人,茕茕而行肯定会有她的坚持,也会有她的与众不同,有一些过往并非不堪回首。

    可岁月流逝很多往事便成了秘密,不与那熟识多年的一二好友一同回忆,也不会讲述给任何人听。

    当杨婉婷意识到,赵青山仍旧不想谈及康顺和格格的感情问题时,她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回到了医院。

    在拒绝了赵青山的陪同后,又后知后觉的问起赵青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是看病还是看人。

    得知是帅气少年冯云煜因为打架受伤而住院,杨婉婷也没有故作熟络的说要去看望,而是挺直腰杆一甩颓废笑眯眯独自看病去了。

    “真够独立的,也不知道她活得累不累。”

    赵青山嘟囔了一句,在大厅外的吸烟处开始吞云吐雾。

    今天的意外收获是杨婉婷说要主动光顾云鼎,杨婉婷所说的精打细算或许不是玩笑话,可赵青山看重的不是杨婉婷能够为云鼎带来多少消费,而是她所代表的潜在的消费群。

    赵青山可不相信一个身居高位的漂亮女人,会孤零零逛酒吧。

    她再怎么精打细算,也挡不住那些希冀抱得美人归的男人为她一掷千金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资源。

    赵青山回到病房时,冯云煜正和同室的小男孩聊的正欢。

    也许是小男孩家长不在的原因,冯云煜老气横秋的充当起了临时家长,一本正经的教育才四五岁大的孩子应该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听得赵青山好笑不已。

    “阳阳,你妈妈呢?”赵青山抱起粉嫩的小男孩,笑容璀璨的问道。

    “妈妈给我买好吃的去了。”小男孩并不认生,而且赵青山每天来医院,已经不是第一次抱起他了,被赵青山抱在怀里自然得很。

    “妈妈不在啊,你就不担心叔叔偷偷把你带出医院卖了换糖吃?”赵青山换成一张严肃的脸,煞有介事道。

    “换糖给阳阳吃吗?”小男孩兴高采烈道,明显理解不了拐卖的意思。

    “对,阳阳能换很多糖的。”听到小男孩的天真之语,冯云煜乐了,恨不得从病床上爬起来好好逗弄这个天真的孩子一番。

    赵青山笑得一点都不节制,大概每一个孩子都是开心果吧。

    阳阳的妈妈刚好买了东西进入病房,年龄接近三十岁的阳阳妈长得一般,穿着方面中规中矩,因为这几天日夜都在医院照顾阳阳的原因,连妆都没化,几天时间就显得老了几岁。

    听到两人的笑声,阳阳妈脸上也多了一份神采。

    或许猜到了这笑声是由儿子带来的,她笑着朝赵青山点了点头,从袋子里拿出几瓶牛奶,一瓶递给赵青山,一瓶打开放入吸管后递给冯云煜。

    女人果然要比男人体贴细致。

    阳阳妈话语不多,孩子都四五岁了还显得格外害羞,可人情世故方面经验十足,话虽不多但不会给人疏远之感,也愿意相信赵青山等人把儿子留在病房让他们看管。

    “唐女士,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医院照顾阳阳呢?也不见有人换班。”赵青山继续抱着吃零食的阳阳,主动与阳阳妈攀谈道。

    有些问题不好问的太直白,他其实是奇怪阳阳的爸爸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只不过这样一问就触及别人**了。

    “我和阳阳爸都不是本地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前几天他爸去国外出差了,阳阳突然生病我都不敢告诉他爸,免得出门在外不安心,只好请假日夜照顾阳阳了。”

    阳阳妈说的很轻松,可未尝就没有一种生活的无奈之感,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就像是在和生活作斗争,豁达是必须学会的技能。

    “出门在外确实不容易,顾家更不容易,孩子有点小伤小痛急坏的是爸爸妈妈,稍微出现点意外就会打乱生活的节奏。”赵青山理解似的说道。

    “赵先生还没有孩子吧?”阳阳妈疑惑道。

    她看见过何晴一次,知道两人结婚了,可从没有从任何人嘴里听说过两人有孩子,但赵青山这番言辞,让她觉得赵青山已经为人父母。

    “没有。”赵青山笑着摇头道。

    只是脑海里却冷不丁想起了童童,也不知道陈小玲带着童童去哪里了,他不禁问自己,如果没有结婚,自己会去找她吗?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他既然搅乱了陈小玲的生活,就没理由让孤儿寡母相依为伴。

    只是世间没有如果,陈小玲突然选择离开家乡离开自己,赵青山做不到心安理得,但也不会去找她了。

    人生哪能处处圆满,总会有种种遗憾来点缀的。

    晚餐时分吴坤雄准时来换班,相对于赵青山,吴坤雄和阳阳妈的交流几乎没有,几乎只有见面时的点点头。

    吴坤雄是木头,这个是公认的,如果不是他那双眼睛常常带有侵略性,大概很容易被人当成老实人。

    阳阳妈则是害羞不善与人交流,好在冯云煜还算有点眼力见,东拉西扯天南地北的不至于让他们尴尬。

    临走时赵青山朝阳阳挥挥手,阳阳吃着香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甩了甩小手。

    气得赵青山只好用明天不给他带巧克力的杀手锏,才使得他连忙殷勤的挥手外加一句叔叔明天见。

    回到家,赵青山刚打开门,何晴便笑嘻嘻的跑过来,专属于赵青山的拖鞋明明就在赵青山跟前,她却还是弯腰挪了几厘米。

    赵青山弯腰穿鞋,好笑着说道:“你这是陋习,必须得改。”

    两人郎情妾意,冷眼抱臂的许沉鱼居高临下嗤笑道:“别人家的佣人都没这么贴心吧?嘴上说得好听,暗地里偷着乐是不是?”

    赵青山起身斜眼道:“这谁啊?鸠占鹊巢也有个期限不是,再住下去我可得收房租了。”

    许沉鱼装模作样的打量起房间四周,撇嘴道:“就

    你这破房子还是租了别人的,能收几个租金?何晴嫁给你真是天黑路滑摔沟里了,亏她还觉得沟里头舒服。”

    赵青山笑眯眯道:“有本事你别住啊。”

    何晴朝闺蜜做了个鬼脸,任由两人斗嘴,然后自顾自打开客厅的空调,接着又泡茶去了,一系列动作看得许沉鱼恨不能冲进厨房,抽一把刀把姓赵的给人道毁灭。

    “老公大人请用茶。”似乎觉得对许沉鱼的刺激还不够,何晴递茶时还俏皮的做了个万福的动作。

    “夫人幸苦了。”赵青山立即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

    许沉鱼咬牙切齿,心想这两人一定是故意的!

    “先坐一会儿,我炒个青菜就开饭了。”何晴说着就向厨房走去,赵青山本想拦住她,可手里刚接过茶杯,索性就任由妻子去炒菜了。

    客厅里留下两双眼睛狠狠对视着,之前赵青山不愿意和许沉鱼斗嘴甚至乐得让她鸠占鹊巢,毕竟她能全天候陪着何晴,一起说说话看看电影也好。

    可现在赵青山忍无可忍了,年轻气盛的这个“气”也是指“精气”的,这么多天没和娇妻亲热了赵青山怎么可能无限期的容忍呢?

    赵青山觉得自己虽然是云鼎的副总经理,可需要他具体操办的事情并不多,至尊宝那边更是放权给了总经理叶美,现在的他说起来和无业游民没多大区别,自由时间挺充裕的。

    可许沉鱼这个娘们是怎么回事?

    去欧比克溜达一圈,不回帝都窝在他们这个小窝里是几个意思?她才是无业游民才对。

    “眼不见为净这句话听说过没有?”对视几分钟后,赵青山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品着茶,“好心”提醒道。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许沉鱼不甘落后道。

    她一直没有落座,刚才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的与赵青山对视,赵青山说了句眼不见为净后,她干脆在他面前左右来回走动着。

    在何晴那里得知赵青山今晚会回家吃晚餐后,她便腹黑的穿了高跟鞋,打小学还没毕业开始,她就无数次用傲人的身高,让一批又一批男同学感到无地自容。

    她就不信穿上高跟鞋后比赵青山高了十几公分的自己,不能把赵青山收拾得服服帖帖落荒而逃。

    “有种你就穿上黑丝啊。”赵青山盯着那双逆天大长腿,色迷迷说道。

    只不过声音注定不大,虽然是斗嘴,可让老婆大人听到了终归不好。

    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出门,所以许沉鱼穿得比较随意,下身是高腰牛仔裤,包裹住三分之二的大腿露出很长一片雪白,白衬衫的下摆裹在裤腰里,很简单的风格。

    她的领口向来包裹得很严实绝对没有春光乍泄的可能,可是以她的身高身材和长相,就这样走出去也是能让一大票男性同胞撞柱子,被女朋友狠狠掐几下还不肯收回视线的。

    赵青山哪能看不出这个婆娘是在挑衅他啊。

    可是作为男人,有时候还真就喜欢这种别样的挑衅。

第二百三十二章 撒不完的狗粮

    许沉鱼的胸脯咋一看不显山不露水,可是亲身实践过的赵青山却知道,那里的规模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那次实践以及经过之后的观察,赵青山得知这娘们只穿裹胸,所以看上去真没多少料。

    “你敢说大声点吗?”许沉鱼眼睛一瞪,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雪白的大长腿也挺好,来,摆个翘臀给大爷看看。”

    赵青山当然不会自投罗网,白花花的大长腿就在跟前,多看几眼就当占便宜了,哪用的着去冒险做那意气之争啊。

    一不小心被妻子抓个正着,那就太不划算了。

    “小鳖犊子!没种还敢自称大爷!”许沉鱼咬牙切齿道。

    自知不敌已经进入了耍流氓状态的赵青山,呈了口舌之快便气愤的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哎呀,这屁股可以摇的更大方一些嘛。”临了赵青山还不忘对着许沉鱼的背影点评了一句。

    “老子才没摇!”许沉鱼一个趔趄,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买-凶杀人了。

    何晴推开厨房门,招呼了赵青山一声端菜开饭,又看了看合上的房门,向赵青山小声问道:“摇什么啊?她干嘛那么生气。”

    赵青山挡住身后有可能随时冒出来的诡异视线,双手缠住了妻子的小蛮腰,不老实的动作着。

    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行径成何体统啊,何晴自然马上就想要逃离,羞涩不已。

    可是赵青山早有准备,既然双手抱着她哪能轻易让她逃掉,嘴上也没肯老实,立即堵上了那张樱桃小嘴。

    在赵青山的霸道指引下,何晴也是久旱逢甘霖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的口舌抵死纠缠,不知不觉间赵青山的一只手已经触及到了对方的腰部。

    何晴穿的是家居休闲装,一不小心就被赵青山熟稔的入侵了,再者**下何晴哪还有什么防备之心,只剩下忘乎所以尽情投入其中了。

    赵青山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何晴也是初尝禁-果不久,就在两人差点在厨房上演一场大战之际,一声河东狮吼传来:“你们两个有那么饥渴吗?!”

    这一记河东狮吼愤怒而惊慌。

    有些熟悉而倍感亲切的东西,一旦变化很容易就引来恐慌。

    许沉鱼的恐慌来自于何晴的变化,在她心目中何晴是圣洁不容玷污的,她应该永远清纯如处子。

    可当她亲眼看着何晴和一个男人拥吻在一起,带给她的除了愤怒更多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慌。

    怎么能这样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破坏她心中最唯美的存在!

    许沉鱼试着去理解男女之间的爱情,可她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就会觉得无比肮脏,一点一滴积攒的理解就会瞬间崩塌,剩下的只有对赵青山的憎恨和厌恶。

    罪魁祸首是赵青山,但种下因果的是她那貌合神离的父母。

    两位当事人的反应截然不同,赵青山回头怒视分毫不懂得非礼勿视的许沉鱼,难道非要挂一块“请勿打扰”的牌子,她才知道老老

    实实呆在房间里吗?

    只不过赵青山也知道,这分明就是奢望,许沉鱼完全就是居心不良来破坏他们夫妻间的和谐生活的,要不然怎么就厚着脸皮长住不走了呢。

    何晴慌忙躲进赵青山的怀里,其实也不用躲,她本来就在对方怀里,一边整理衣物一边小声欲哭无泪道:“你要我怎么见人啊……”

    赵青山哭笑不得的安慰道:“没关系,你都和她睡了这么多天了,肯定没少被她占便宜,看一看不咋滴。”

    说完赵青山才察觉,这样的安慰好像还不如不说。

    果不其然,何晴更害羞了,把脑袋埋得更深了,小声道:“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都怪你,本来吃完晚饭她就要出门的。”

    赵青山无语凝咽道:“我的老婆大人,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刚才是谁急不可耐了?”

    何晴傲娇道:“你还说!”

    看到两人还腻歪在一起,许沉鱼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别在那里打情骂俏了,想要赶我走也得让我吃饱了再走吧,你们这大白天就忍不住的劲头会把我的食欲搅没了。”

    赵青山不舍的松开妻子,端出两个菜摆放在餐桌上。

    面对许沉鱼的严酷审视,他郑重其事的瞄了眼窗外,认真道:“天已经黑了。”

    这个王八蛋!许沉鱼指着窗外,近乎咆哮道:“你瞎啊!这是黄昏!十里外的大楼都还看得见!”

    赵青山:“……”

    何晴:“……”

    三个人的晚餐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何晴一脸无辜只顾埋头吃饭,暗自恼怒自己刚才怎么就任由色狼老公摆布了,佛门典籍都白看了吗?

    怎么这般经不住撩拨!难道我天生就是荡妇?

    她肯定不知道,在赵青山的撩拨之下,任谁也能从纯情小姑娘变成荡妇,男欢女爱的事情还得墨守成规不成?

    赵青山可没那么多讲究,都什么时代了,在家里和自己老婆亲热管他白天黑夜,要怪只能怪许沉鱼这个死百合!

    再者他也有故意刺激许沉鱼,想要以此把她赶走的心思。

    赵青山一脸怕怕的向妻子问道:“你不是怕辣吗?难道这些天我的味觉出了状况,严重高估了丈母娘亲自做的剁辣椒的辣度?”

    心不在焉的何晴嗯了一声,然后不急不缓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碗里,红乎乎一片全是剁辣椒残留的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立即端起从十元店买的大茶杯牛饮,哪顾得上什么淑女风范。

    对夫妻俩很不待见的许沉鱼,颇有落井下石的嫌疑道:“我还以为你突然喜欢吃辣的了呢。”

    何晴良久才放下茶杯,一张俏脸被辣得通红,愤愤不平辣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们两个都喜欢看我出洋相是吧?”

    赵青山苦笑不已,他刚才忙着和许沉鱼进行眼神大战,压根就没注意埋头吃剁辣椒的何晴,等到发现时,何晴已经是满头大汗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上次陈龙送车来顺便从丈母娘家带来了一些土特产,除了连赵青山

    都只敢浅尝辄止的剁辣椒,还有上百个土鸡蛋以及腊肉腌制的萝卜丁等等,五花八门。

    前两天何晴说起,丈母娘打电话过来问带过来的土特产吃完没有,吃完了就回家接一些过来。

    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吃完了,丈母娘分明是想女儿了,想要女儿回家走走。

    丈母娘说得含蓄,做女儿的肯定也理解,于是赵青山就提议一起回家看看二老,可是何晴当即就摆出了两个不回家的理由,第一,当初婚期将近夫妻俩双双离家,一起回去怎么应付二老的询问?

    既然回家了总不至于把婚期一拖再拖吧?

    第二,再过一个多月就是赵青山父亲的祭日,那时候肯定是要回家一趟的。

    于是回家之事就这么拖着了。

    饭后赵青山收拾餐桌洗碗刷筷,何晴想要搭把手却被赵青山眼睛一瞪赶出了厨房,只不过贼心不死的赵青山小声朝妻子说了一句“早点洗白白”,结果惹来妻子的一阵娇羞白眼。

    厨房整理完毕,赵青山打开电视坐在了客厅,为了让许沉鱼尽早换衣服出门,他可是耐着性子没有进入房间。

    心理估摸着也盼着许沉鱼去外头疯玩的何晴,陪在老公旁边,两人统一阵线,时不时瞄向左侧。

    期盼着那里有一道高挑的身影踩着高跟鞋,然后打开防盗门潇洒而去。

    半个小时后,感觉像是夫妻俩在密谋一件违法乱纪之事的何晴,半边身子倚靠向赵青山,颇为无奈道:“要不我去看看她在干嘛?”

    赵青山从电视上收回视线,一手捏着妻子的脸蛋,揶揄道:“看来为夫调教得很成功嘛,去吧,要不要为夫给予你精神上的无限鼓励,助你把她赶出家门?”

    何晴配合的做了个鬼脸卖萌,然后蹑手蹑脚的向主卧走去。

    三分钟后,赵青山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又有突发状况发生了,问道:“怎么了?”

    何晴弱弱道:“她不出去了,说是要和你斗争到底。”

    赵青山张开嘴,指了指何晴,又指了指墙壁好像这样能戳死呆在房间里的许沉鱼似的,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青山身子一歪,颓然道:“难不成我是第三者?”

    何晴好笑道:“行了,别入戏了,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

    赵青山纳闷道:“我俩到底谁更饥渴?”

    何晴伸手就是一道粉拳。

    赵青山思索再三,坚定道:“不行,逃避不是办法,一定要把她赶出去才行,她才是外来者,无耻的外来者。”

    何晴苦着脸道:“我看悬,把她赶出去她今天晚上就会撬门。”

    赵青山恨恨道:“如果是个男的就直接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了。”

    何晴道:“是个男的你会让他进来吗?”

    赵青山:“我又没有整天守着你。”

    何晴:“讨打!”

    说打何晴还真打了,赵青山可不会坐以待毙,一个逃跑一个追赶,却欢声笑语不断。

    两口子有撒不完的狗粮。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三人同床

    房间里本就无心看电影的许沉鱼再一次忍无可忍,冲出来咆哮道:“你们有完没完了,除了合伙挤兑我就是打情骂俏,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赵青山一边逃跑一边说道:“有啊,不过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有第三个人在场,有伤风化。”

    许沉鱼一脚踹出,高跟鞋飞甩而出竟然直扑赵青山面门,好脚法!

    不过赵青山轻松躲过,许沉鱼干脆脱下另一只鞋,抿着嘴唇再三瞄准才狠狠出手,赵青山可不敢再躲,这一次明显力道更重,砸坏了东西可咋办,只得伸手接住。

    抓着高跟鞋,赵青山庆幸道:“幸好哥们练过。”

    然后不动声色的打开门,把手上的高跟鞋丢在了外头,赵青山已经打定主意,即使大门被撬,他也要把许沉鱼丢在外头关一阵。

    许沉鱼何其聪明啊,迟疑片刻后便洞察了赵青山的意图,压根就没去捡那只高跟鞋,故意扭着小蛮腰回到了房间。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赵青山唉声叹气,无奈至极,何晴则有些揶揄傻笑着,那笑容好像是在说,看吧,咱们的女王大人不好对付吧?

    在何晴看来,其实赶走闺蜜根本就不是目的,她所享受的是和赵青山同仇敌忾的过程,这才是乐趣所在。

    至于鱼水之欢,她当然也想,只不过她在这方面的需求远没有色胚老公强烈。

    赵青山虽然被师傅老头屡屡教训惰性难改,可老头却也亲口承认,其韧性非常人所及。

    面对天字号电灯泡的鸠占鹊巢,赵青山只会越挫越勇,既然有了夺回主权的决心,就一定会抗战到底。

    于是乎,赵青山就在客厅里看书练字,时不时和安静陪伴在一旁的何晴调侃几句或者说一说同学时期的往事。

    许沉鱼呢也没闲着,冷不丁冲出来视察一番看看两人有没有偷偷摸摸的亲热。

    时间过得飞快,十点不到,觉得疲倦的何晴洗完澡就窝床上去了,只得遗憾的给了赵青山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几分钟后许沉鱼突然蹿了出来,左摇右摆,得意洋洋的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赵青山冷笑以对,心里不忿都不能强行报复。

    掏出手机小声给大树打了个电话,要他今天晚上睡在云鼎,家里有点私事需要处理,电话那头一如既往的只有沉默。

    这对师兄弟的交流向来都是这么简单,一个说一个听。

    赵青山走到主卧门口,刚想直接推门而入,却突然多留了一个心眼,冒然推门看到两女穿着内衣的情景固然养眼,可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许沉鱼的防备之心。

    万一等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这娘们就把门反锁,那今天晚上的行动可就无从执行了。

    房间内的两女听到敲门声,何晴的第一反应是自家老公什么时候如此相敬如宾了,闺蜜的存在只会让他更不会敲门才对,这不是变相承认许沉鱼对这间房的主权嘛。

    许沉鱼还真拿出了主人的架势,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问道:“谁啊,这大半夜的还跟这敲门。”

    赵青山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打开门一声不吭的拿了衣服就往浴室奔去,其实就是一条四角内裤。

    许沉鱼骂骂咧咧道:“变态。”

    勉强听清楚的赵青山隔着两堵墙,没好气道:“难道非要和你一样穿丁字裤?”

    许沉鱼:“……”

    何晴:“……”

    许沉鱼再怎么女汉子,也扛不住赵青山如此厚颜无耻的耍流氓,脸蛋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羞。

    何晴弱弱道:“他怎么知道你穿丁字裤?”

    许沉鱼虽然心虚,但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反而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盯着何晴,说道:“我的衣服也是晾在阳台的好不好?”

    何晴点点头道:“也对,你今天穿的的那条裤子不存在走光的可能…熄灯啦,打打闹闹也挺累的。”

    许沉鱼松了口气,原来是怀疑自己走光了啊,不过听到

    何晴的后半句话,又忍不住生气的掐了对方几下,睡在靠近门口方向的许沉鱼熄了灯,然后才傻傻的发现,自己根本毫无睡意,而不到十分钟,何晴就已经进入熟睡状态了。

    对此许沉鱼习以为常,在学校时何晴通常是睡得最晚的一个,偶尔还会失眠,但现在基本熄灯几分钟就能够睡着。

    一个男人真的能让一个女人连睡觉都睡得特别安稳吗?许沉鱼甩了甩脑袋,打死都不会同意这样的论点。

    “你……!”陡然听到开门声,许沉鱼潜意识的就要咆哮。

    可是一想到何晴已经睡着了,她才悉悉索索的爬起来试图把赵青山给赶出去,浑然不顾自己的睡衣有多么的节省布料。

    赵青山在开门之前就关了外面的灯了,所以一进门就是乌黑一片,当许沉鱼推搡他时,他毫不客气的摸索着对方的嘴巴。

    黑灯瞎火的免不了判断失误,结果一出手就抓住了一颗球,此时此刻,赵青山当然心虚了。

    关键位置受袭许沉鱼瞬间就变得软弱无力,下一秒就被赵青山给控制住了并成功捂住了她的嘴巴。

    “何晴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你扭什么扭,想勾引老子啊,我呸,老子对你没兴趣,告诉你,这可是我的房间,你如果还有点廉耻之心就睡大树的房间去,放心,他很爱干净的脏不了你的娇贵身子。”

    赵青山说完就松开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向床沿边走去。

    重获自由的许沉鱼下一秒就抬起赤脚踹向深夜采花贼。

    “娘希匹的……”疏忽大意的赵青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差点撞到书桌,不过现在占床才是首要事情,这个仇先记着!

    隐隐约约看到赵青山已经爬上床钻进了被窝,动作那叫一个利索,许沉鱼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伸手就要抓住赵青山的狗腿把他给拖下床来。

    “吵醒了我媳妇小心我揍得你屁股开花啊!”赵青山抬脚乱踹,同时威胁道。

    “说得好听,你老老实实睡其他房间,何晴根本就不存在被吵醒的可能!姓赵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龌龊心思,你要是睡在这里,何晴今天晚上还能睡好觉?”许沉鱼无比鄙夷的反击道,不过两人的声音始终都很小。

    “你们是要开展一场夺床位大战吗?”何晴睁开眼,看着模模糊糊还在大打出手的两道身影,柔柔弱弱的问道,其实在两人推搡之时她就已经醒了,两人的动静越闹越大,她也不好继续装睡了。

    赵青山和许沉鱼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沉鱼干脆一咬牙,摸索着床沿绕道窗户那边,推了推何晴,后者不明所以,但在推蹑之下还是往赵青山那边靠了靠。

    然后,许沉鱼也在这张床上取得了一席之地。

    三人同床,赵青山的居心叵测再一次宣告破产。

    赵青山早就知道不能把许沉鱼当做寻常女人看待。

    说她是女汉子也不太贴切,和淑女更是完全不搭边,做什么事情不太动脑子一意孤行,典型的娇生惯养长大的。

    不过今晚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是偶尔才会胆大一回,估摸着是每天都在吃雄心豹子胆,否则她能睡在这张床上?

    “算你狠!”黑暗中,赵青山颓然道。

    “来日方长。”许沉鱼冷冷道,等同于下了一道长期战书。

    “安静,我要开始数绵羊了。”何晴宣布道,这姑娘好像压根就没把三人同床当做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一个是老公,一个是百合闺蜜,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只不过何晴多少能感觉到丈夫和闺蜜之间的暗流涌动。

    也不知是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睡意的许沉鱼,蹑手蹑脚的起床绕到赵青山身侧。

    刚想伸出手试探赵青山有没有睡着,就被对方一手拍开。

    许沉鱼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弯着腰穿着宽松但在黑暗中也不怕赵青山能够看到。

    凑在赵青山脑袋前小声咒骂道:“王八蛋!你果然没有睡着,是不是想趁我睡着了把何晴掳到别的房间去?”

    典型的恶意揣测啊,老子的道德水平有那么不得人心吗?

    赵青山白眼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我还折腾我的宝贝老婆?老子是憋得慌,想睡但是他娘的睡不着!有些方面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知道吗?我是指生理不是行动,你就省省心吧。”

    赵青山那叫一个委屈,自己的老婆不能碰,还得被这娘们当成贼一样给看着,套用一句经典台词那就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沉鱼半信半疑,转而恼恨道:“你觉得深更半夜和一位淑女说这样的话合适吗?”

    淑女?赵青山欲哭无泪道:“别以为披着女人的皮就是女人了,睡你的去吧,淑……女。”

    许沉鱼问道:“你不会丧心病狂对我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吧?”

    不轨之举?我怕这样下去我会不举,赵青山呵呵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许沉鱼:“……”

    深夜两点,云鼎酒吧依旧很是热闹,前些天出了吕步那档子事紧接着周如龙又被捅,两个被捅的当然不好过,对于云鼎而言也可以说是祸不单行。

    云鼎内部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但小问题络绎不绝。

    为了尽量减少各种状况的发生,许寒冬在享受着日进斗金的快感的同时,也明文公布加重了对云鼎内部人员的惩罚程度,并且很多事情都开始亲力亲为。

    如同幽灵一般,从晚上九点开始,许寒冬就屡屡出现在各个部门,他平时对各部门经理少有刨根问底的考察。

    结果不查不知道,今晚随便一查就查出来酒店经理汪洋,在工作时间和手下的一个收纳在酒店房间里翻云覆雨,ktv经理郑涛和一个少妇在包厢里“溜冰”。

    汪洋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因为谁都有“开小差”的时候,在夜场这种地方上班的男人绝不会是道德君子。

    利用职务之便和手底下的职员用酒店的房间翻云覆雨,不算原则性问题。

    但如果要上纲上线,他汪洋也吃不了兜着走,只不过顾及到汪洋是赵青山的哥们康顺介绍来的,他才仅仅是在私底下把汪洋教训了一通,既没有做出实际惩罚也没有让其做出口头保证。

    因为许总自认为在这方面他和汪洋是同一类人,能够最大程度的理解汪洋的所作所为。

    而郑涛这件事则是一步也不能让的原则性问题了,在许寒冬以往经营的场子里头毒品不是稀奇物品,不管是内部人员还是客人,只要不被警方人赃俱获那就是小问题,许寒冬大抵只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但今时不同往日,魔都不再是那个小县城,云鼎一再声明不能出现毒品,做经理的和客人一起吸毒简直就是在触犯云鼎的逆鳞。

    哪怕郑涛是他从湘南带过来的为他出过不少力,也绝对不能包容。

    郑涛直接被踢出了云鼎,许寒冬在赵青山的喋喋不休中,早已认定碰毒的人不能用,因为这人啊一旦碰毒就会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

    此刻许寒冬坐在一个四人座的卡座内,旁边是一个半个小时前主动来搭讪的妖冶女郎,三十岁左右看不出是少妇还是单身,是在卡座内坐下之后才开始点单的,穿的都是时下流行的国际大牌。

    一块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腕表价格其实达到了七位数,浓妆艳抹风情十足。

    “我喜欢夜场。”妖冶女郎深情的说道。

    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完完全全的融入进了夜场的氛围中。

    “差不多吧,我喜欢夜晚。”许寒冬笑着说道。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

    再聊下去可能就有点少儿不宜了。

    妖冶女郎虽然频频自来熟的和许寒冬碰杯,但从头到尾都是喝的她自己买的酒,聊的也不是什么旖旎问题,这会儿说一说酒吧的装修风格,过一会评价一番驻唱歌手的功底。

第二百三十四章 毒品流入

    许寒冬没有厚着脸皮胡乱发表言论的习惯,在美女跟前忙不迭孔雀开屏的事情他也不擅长。

    当然,他也不会怯场,可是遇到这么个女人他倒是显得有些谨言慎行,半个小时下来他已经明显招架不住了。

    场子里这么多女人,他哪有耐心玩持久战啊。

    许寒冬喜欢女人,也喜欢玩女人,可对于那些难以上手的女人他向来敬而远之,他懒得在女人方面花心思,不值当。

    想玩女人要么单刀直入的花钱上床,要么奸夫淫妇一拍即合来一炮。

    他对眼前这个女人肯定有想法,因为这个女人够漂亮也够风情。

    可要他具体执行那就只能说再见了,至于故作豪迈弄一大堆死贵死贵的酒把这个女人灌醉,然后该干嘛就干嘛,这种事许寒冬还真不屑去做。

    “许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吗?”妖冶女郎自顾自点上一根烟,随后很自然的把那包外国进口的女士香烟推向许寒冬那边。

    两人邻坐的几位青年男子,在妖冶女郎一进来就把其当成今晚的最佳猎物了,好不容易鼓起搭讪的勇气,却发现妖冶女郎和许总聊得正欢,他们哪还敢造次,只能时不时向这边瞄一眼看看有没有机会。

    而此刻妖冶女郎自然而豪迈的动作,再一次激起了他们搭讪的兴致,因为豪迈的女人或许不容易弄上床,但是很容易与其交上朋友,有了做朋友这个第一步还怕没有第二步?

    大多数男性同胞,对漂亮女人总是愿意付出远高于以往的耐心的。

    “应该算吧。”许寒冬笑着说道,他当然察觉到了旁边几位男性同胞看向妖冶女郎时那绿油油的眼睛,同时也可以肯定,这个自来熟的女郎肯定看不上他们,为什么?

    几个只敢偷偷瞄几眼漂亮女人的怂包,能入到了这种女人的眼?

    许寒冬和妖冶女郎只是通了姓氏,职业爱好这类话题没有聊过半句,他没有抽对方的烟,不过喝酒要陪抽烟也要陪的道理他肯定懂,这几乎已经成为社交场合的一种礼仪了,随即他点上了一根偏爱的软秦唐烟。

    之前他还以为妖冶女郎知道他的身份,把互通姓氏这一过程当做了客套,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以对方的穿着身家,用不着和他一个撑死也就几千万家产的小老板逢场作戏,除非她是个职业骗子。

    这样的女人,指不定人家背后就有一个在魔都坐拥几套别墅的富豪。

    又或者,她自家就有。

    来这里玩的确实大多是白领金领阶层,但每天都不乏开超跑三五个人能消费好几万的财神爷,这些财神爷生怕他们的消费额,对不住他们的座驾和陪同的漂亮女孩。

    许寒冬也是见怪不怪了,但他旁边这个独自前来的妖冶女郎,却没有一掷千金的阔绰,喝的只是费伦副牌酒,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费伦,好巧不巧,许寒冬也是喝的费伦副牌,只不过两瓶酒的年份不一样。

    看到许寒冬几次打量两个不同的费伦酒瓶,妖冶女郎笑着说道:“许先生是在质疑这两瓶酒的血统吗?大可不必,虽然没有去品许先生那瓶,但从标签就可以看出来,这两瓶酒都是真的,费伦副牌俗称小费伦,也是费伦庄园的产品,很多有钱少爷用小费伦充当正牌费伦忽悠那些不懂酒的小女孩,几乎没有哪个小女孩知晓其中的区别,一个‘小’字,价格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妖冶女郎小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正牌费伦即使是最普通的年份,放在酒吧酒店少说也是一万好几,82、00、09这几个年份更是天价,虽然这瓶小费伦痛宰了我一刀不过也才五千多嘛,而且还是真的。除了正牌副牌,还有并非产自费伦庄园,但好歹也是各个著名庄园,并且被费伦家族授可,贴上其家族logo的费伦系列,价格彼此都不在一个区间,只不过进入秦唐市场的费伦,其实大多是冒牌或者纯粹的假货。云鼎的魄力不可谓不小啊,刚才我四处逛荡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一瓶假酒,这在其他酒吧根本不能想象。”

    许寒冬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会引来对方的长篇大论,只不过对方的语调很平缓,声音也动听,像是在诉说一个有点小趣味的故事,他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自然而然的想要继续交流下去。

    他说道:“从开业之初云鼎就杜绝假酒的渗入,哪怕是酒瓶也有特定的管理章程,否则保不准就有人擅自换酒以次充好,施小姐好像对酒很了解啊,业内人士

    ?”

    许寒冬对装修音乐方面基本可以算是一窍不通,所以之前的对话只能少言寡语,可对酒他还真不陌生。

    他以前卖过的假酒更是数不胜数,几十块钱的进价卖出去就是几千,一帮有钱没地方花的大老粗哪分得清什么真的假的。

    只要酒瓶上贴的是那个牌子的标签就行,即使酒名错了几个字母也没关系,反正谁也不认识英文。

    施诗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许寒冬的潜台词,感情这位许先生是云鼎的内部人员,而且肯定是高层。

    这是碰到了同行啊,施诗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道:“施诗,blossom酒吧的前任营销总监。”

    难怪,虽然有主动搭讪的美女在侧,可许寒冬刚才一直在观察酒吧各类工作人员,聊天监督两不误,而对方对此没有表露出半点不满,同样在观察。

    不但观察工作人员也在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这应该就是职业习惯了。

    许寒冬疑惑道:“前任?”

    对于和绽放酒吧几位股东的恩恩怨怨,施诗显然不想多说,只是简单说道:“我和几位股东在大方向上有不同的意见,干脆就一走了之了,许先生不打算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吗?”

    许寒冬耸耸肩道:“许寒冬,云鼎总经理,如果施小姐是来考察云鼎是否有合适职位,那么很遗憾,目前只缺ktv部门经理,这样的职位施小姐肯定看不上。”

    施诗爽朗一笑,不以为然道:“我的工作不劳许总挂心,不过我也冒昧说一句,许总的用人方式未免有些太独断专行了吧?又或者云鼎的营销总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能人?无人可以替换?”

    连续几个问题火药味不可谓不足,许寒冬却只是无关痛痒的笑了笑。

    他掐灭手头上的烟,举杯说道:“暂且不说施小姐的工作能力,可站在云鼎的角度,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换下任何一员大将的,更别说是营销总监这个至关重要的职位了。”

    也不知道施诗对许寒冬的坚持作何想法,本来她只是来考察的,云鼎也不是她第一个考察的场子,云鼎之后还有一系列名单等着她去考察。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担心有哪家酒吧会拒绝她,是她甄选酒吧才对,可遇到许寒冬这个貌似一点都不熟悉圈内知名人士的云鼎老板,她无奈了。

    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啊,被云鼎拒之门外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不就等同于她施诗的大名受辱?

    她摇了摇头,极力说服道:“商场无父子,而且据我所知,云鼎开业不到一个月,那位营销总监也是从别的酒吧跳槽过来的,许总和他有什么情义可讲?”

    许寒冬固执己见道:“这是我经商的原则,施小姐,时间不早了,许某就不奉陪了。”

    施诗再度摇了摇头,仰头倒在沙发上,暗骂了一句有眼无珠。

    走到一处视野隐蔽的地方,许寒冬招手喊来一名保安,冷峻吩咐道:“你去盯着三号桌那个女人,等她走了马山来我办公室报告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办公室后,许寒冬又给负责场外安保工作,以及执行一些特殊工作的负责任徐志打了一通电话,听到临时有跟踪任务还需要打探情报。

    因为上次和老婆一起卖假酒被查出来,现在一心想要将功补过的徐志,立即精神大振睡意全无,再三保证完成好这项工作。

    挂掉电话后许寒冬,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凝神思考。

    外人或许以为云鼎三名正副总经理,既然除了不参与管理的王兵有拿得出手的文凭,剩下其他两位正副总都是文盲,肯定不会愚蠢到胡乱指挥云鼎这所刚刚出海的渔船。

    真正的掌舵人,理应是有丰富行业经验的营销总监尤自强才对。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旁观者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门道道,作为当局者的许寒冬还能不清楚?

    云鼎的大局无可非议的由赵青山掌控,他许寒冬出谋划策再加上开个会签个字训训人,尤自强只是具体的执行人,是比他许寒冬低一个档次的指挥官。

    尤自强的工作能力确实有,也完全可以胜任营销总监这一职位。

    可至关重要的是尤自强手上有一批富婆资源,这些资源当然不是用来为云鼎创作消费额的,她们在赵青山的布局中另有用处。

    可至今尤自强都装傻充愣,不肯把这些资源付诸于字里行间,所以如果没有绝对的

    必要,是不会把尤自强一脚踹出云鼎的。

    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号码许寒冬就生气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简单利索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酒吧值班的主管,语气明显惊慌:“许总,刚才来了几个警察,抓到有人在我们场子里贩毒。”

    许寒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可能,因为贩卖毒品再隐蔽也不可能躲过那么多保安和服务员的眼睛,况且十分钟前他自己都还在酒吧里,可酒吧主管也不会无的放矢。

    许寒冬冷不丁甩了自己一巴掌,眼神阴冷道:“不要和任何人发生冲突,控制好场面我马上下来。”

    原以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警察叔叔们再怎么不辞辛劳也最多出动三五号人。

    可是当许寒冬看到酒吧内四面八方四五十号穿制服的家伙时,脸色瞬间阴冷得可怕。

    王兵早就和一些监管部门打过招呼了,到现在警方在某位分区副局长的示意下至今都没有来过。

    云鼎突然出现四五十号警察而且一出动就抓到了毒贩,警方就如此笃定有人在云鼎贩毒?

    音乐已经停止,也没有了花花绿绿的闪烁灯光,许寒冬站在隐秘处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些警察他一个也不认识,其中也没有一起在餐桌上逢场作戏过的那位副局长,以及辖区派出所的所长。

    刚才打电话的酒吧主管正在被几名警察盘问,不止如此,很多客人都像是嫌疑犯似的被警察盘问着。

    甚至是被搜身。

    这对云鼎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查出毒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哪个娱乐场所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云鼎的内部人员乃至客人被盘问搜身,这样问题就大了,等同于是在说云鼎的“公关”做得很不到位,这样的场子谁愿意来玩?

    谁会高兴喝得正浓玩得正嗨时,突然间音乐没了闪烁的灯光没了、旖旎没了激情没了、兴致全无不说还得被人当作嫌疑犯看待?

    许寒冬把酒吧客户主管,一位姓张的美女拉到一旁。

    后者脸色很难看,她也看出来了,警方不会因为几个小小的毒贩而如此大张旗鼓行事,这摆明了是有人针对云鼎,故意把阵仗闹大坏云鼎的名声。

    “张主管,你知道毒贩是哪路人吗?”许寒冬难以判断这起事件究竟牵扯到哪些人,目前而言毒贩的身份应该算是一个突破口。

    “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是我们的服务员。”张珊珊苦笑道。

    她很不愿意这个糟糕的消息是由自己传达给许寒冬的,因为云鼎上下众所周知许总的脾气不但不好而且称得上是变态,正常人谁会有事没事把自己的脸拍得啪啪响?

    可许总既然问起了,她作为那名服务员的直属上级就不能当作一无所知,否则她所面临的很有可能就是丢掉这份薪金不低的工作。

    “好玩,真好玩!”许寒冬冷哼道。

    张珊珊噤若寒蝉,她摸不准许寒冬的想法,谨慎的选择了沉默。

    “嗯?”突然间,许寒冬脸色诡异的看向左前方。

    张珊珊顺着大老板的方向看去,脸色也变得古怪。

    一群客人居然和警方在对峙,争吵之余甚至还有推搡的动作。

    作为酒吧的客户主管,除了领导和安排下属的工作,她的核心工作内容就是和那些难缠的客户交流沟通,如果客人与客人之间发生冲突,保安会负责制止甚至是采取某些强硬措施,但她的职责是让客人高高兴兴的来玩,开开心心的回家。

    所以她很清楚,云鼎在意的不是她的管理能力,而是解决冲突矛盾的能力,管理能力随便从大街上拉个人培养几天就能鲜衣怒马的上岗,但这方面的社交能力,却不是培养几天几个月就能有的。

    那么现在,她是否应该在大老板面前表现一下她的能力?

    客人在场子里和警方发生冲突,这样的事情她没处理过,但只要有关于客人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这是职业素养,她可不想被大老板当作一个只知道赔笑又或者酒量不错的花瓶,云鼎也不需要这样的主管。

    “许总,我去交涉?”张珊珊请示道。

    “不用,明天我会正式任命你为ktv经理。”许寒冬摆手道。

    扔下觉得莫名其妙就升职的张珊珊,同时拒绝了几名在周围打掩护的保安的陪同,独自走向对峙的人群。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狂徒

    古往今来都有一句话,民不与官斗,为什么不斗?因为斗不赢。

    可在今时今日,当官的无非就是公务员是执法人员,不是旧社会的“王法”。

    没必要无缘无故去招惹这些人,这些人的账也未必所有人都乐于买单,和警方对峙的这伙人显然不买警方的账,争吵推搡间不但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怒气冲冲。

    这样的场面不多见。

    “注意你的言行!你知不知道这样已经构成袭警了!”

    一名警察被一个明显喝了不少酒的年轻客人推了下手臂,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醉酒客人的力气也不大,但是对方这样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冒犯了。

    自从穿上了这身衣服谁还敢对他这样?说话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

    “知道你是警察,警察就可以想搜谁的身就搜谁的身?还可以借着搜身占女性公民的便宜?”

    欧琅是在知识分子家庭中成长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自己也是从海外留学归来,论社会地位,恐怕这些警察中没有一个能够与他相比。

    而且他们这边也切切实实占据着一个理字,他又不是法盲,袭警?

    穿制服的都有吓唬人的习惯吗?而且他一直都没有动手动脚,据理力争总不至于被扣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利用职务之便占女性公民的便宜?

    站在这一块的几位执法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用眼神询问是谁做了这么脑残的事。

    这种事情可不只是背个处分那么简单,踢出队伍都算是正常的,被揪出来了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有几个警员怎么都不相信同僚中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既然没有那就是对方诽谤了,一时间义愤填膺,一个拳头差点就落在了欧琅胸口。

    “你们有证据证明我们的警员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吗?”在场职位最高的中年警察一副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姿态,阻止了手下的逾越之举。

    他可不想因为这次出警而闹个暴力执法的恶名,既然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尽快解决这起意外事件离开才是最佳方案。

    “受害人就在这里,证人……你想要多少?这里起码有四五个人看到了。”

    欧琅和中年警官对视着,毫无怯意冷冷说道,一句话就把对方给将得死死的。

    许寒冬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了一会。

    看到那个站在欧琅身旁一副不肯善罢甘休模样的美女,许寒冬才想起这群人中有一部分是格格的朋友,对欧琅也生起了印象,因为连他都看得出来欧琅的学者气

    质。

    赵青山亲自陪同过他们喝酒,而且不止一次。

    最主要的是赵青山评价过这个在格格的圈子里并不算如何引人注目的海龟,说他生在古代肯定是个浪迹花丛的大诗人。

    今晚虽然格格不在,可许寒冬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在欧琅这一边的,毒贩的事件只能再做打算。

    要做生意必须要先学会做人,否则根本无法立足,在大魔都更是如此。

    这段时间下来许寒冬学到的东西胜过他白手起家的经历,因为魔都的水深不见底。

    许寒冬不作他想,立即前往监控室。

    不曾想还没进去就看到几名保安正在和数量相当的警察对峙着,争执之余其中一名警察更是掏出了配枪,一副老子随时都有可能开枪的凶狠模样。

    见此情形许寒冬冷笑不止,别的娱乐场所负责监控室的保安也许就是聊聊天打打牌混日子,上班时间出去打秋风了也不稀奇。

    可在云鼎,监控室就形同一个密码箱,容不得任何人窥视的。

    所以负责监控室的保安都是他从湘南带过来的,现场那四个兄弟中就有两个做过能把牢底坐穿的大事,能被一把破手枪给吓住?

    他们玩过的枪比这个霸气多了。

    “干什么?云鼎什么时候变成处决场所了!掏枪吓唬谁呢?”许寒冬走向前去,嗤笑道,显然没把几名执法人员看在眼里。

    “你是谁?”被上司安排带人来拿取监控的警察相当不悦,盯着许寒冬皱眉问道。

    让几名执法人员更加不高兴的是,许寒冬竟然直接走到了那名持枪警察跟前,主动凑向了枪口!

    他娘的!这分明是藐视!

    是对法律对他们身上那身制服的嘲讽!

    他们何时遇到过这种主动往枪口上撞的狂徒了?

    用不着领头队长的命令,所有警察在第一时间全部掏出了配枪,打开了保险,枪口无一例外全都指向许寒冬。

    在这样的情形下,几名保安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他们虽然经历过比这更大的阵仗,但是没有哪一次他们手里头的武器不如对方,更没有哪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被枪口指着如同等待被宰的羔羊,唯一能让他们觉得稍微能够安心的,是许寒冬站在他们的前面,未曾退后一步。

    许寒冬甩了个白眼,非但没有弱了气势,反而伸手指着自己的脑门,笑眯眯说道:“掏枪拉保险很牛气吗?”

    观察人的表情从而判断他的内心动作是警察的必学科目,可是让几名警察极度失望的是,在他们掏枪

    拉保险的威慑下,许寒冬居然毫无怯意,表情嘲讽,身体没有丝毫颤抖。

    在警察系统熬了十几年的周队长,不由恼羞成怒的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许寒冬笑了笑,反问道:“你是谁?”

    周队长表情一滞。

    他娘的,究竟谁才是警察啊。

    可如此僵持下去只会让掏枪的同僚们尴尬,说一千道一万,在非极端情况下,掏枪都只是威慑没有谁会不计后果的开枪。

    威慑无果自然只能换一种方式交流了,他说道:“我们是禁毒大队的,你是他们的领导?”

    周队长并没有收枪,免得对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他仔细打量着许寒冬那张阴柔而又尖锐的脸,说他阴柔是因为那张脸很漂亮,而尖锐则是他的眼鼻似鹰。

    这样的人哪怕只是拿着照片瞄一眼出于职业习惯他肯定就能够牢牢记住,可是周队长却对他毫无印象。

    这只能怪上头安排的这次行动太过突然,行动之前对云鼎的一切人员即使是几位股东都没有一丁点信息。

    遇到这种意料之外的阻拦意料之外的狂徒,一时间压根就找不到速战速决的办法。

    许寒冬笑道:“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四五把枪指着我?原来禁毒大队是这样执法的,今晚算是长了见识了。”

    问了半天一个名字都问不出口,周队长打定主意干脆不问了,免得自取其辱。

    他振振有词道:“不管你是谁,挡在监控室前面阻扰我们提取证据,就是妨碍执法,我们有权把你扣留,并且不排除你是毒贩同伙的可能性。”

    许寒冬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来提取证据的,你们是要找毒贩的证据对吗?好巧,刚才有警务人员在我们酒吧猥亵妇女,我们内部也需要监控录像为客人讨回公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是来消灭证据的?”

    一名年轻警员惊讶道:“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周队长暗骂了一句,哪个行业没有败类呢,身为缉毒警察,他们经常出入娱乐场所,难免有人借职务便利向那些性感的女性占点小便宜。

    出来玩的女人大多放得开,而且不少都是出来卖的,揩下油谁会说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精-虫上脑碰错了人,被揪住了不说,现在居然连酒吧方面也站出来要为对方讨一个公道,这他娘的不是在增加自己的工作难度嘛!

    原本就迟迟进不了监控室,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就更加寸步难行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功败垂成

    周队长突然脸色一变,暗自想道,恐怕为对方讨一个公道是假,拿这件事情当谈判筹码迫使警方答应某些条件才是真正意图吧?

    想到此,周队长吩咐所有人收好枪,同时向一名手下吩咐道:“去把中队长喊过来。”

    看到有警员离开,许寒冬知道这几人不敢擅自做主做出什么决定。

    可对方显然打错了算盘,他也吩咐一名保安去楼下喊欧琅。

    看着那个保安离开,周队长一愣,很是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寒冬笑道:“警方不是一向宣扬公正执法吗?事情怎么处理,难道连受害人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

    周队长哑然,浑然不知道许寒冬是何想法,亏他刚才还自诩聪明的认为对方是要拿监控录像做筹码。

    诙谐的是,中队长蒋博明是和欧琅一同乘电梯上来的,蒋博明带着他的副手,欧琅则和受害者崔灵一起。

    也不知道在电梯里几人有没有聊几句。

    欧琅和许寒冬相互点点头。

    两人也算是一起喝过酒碰过杯,交情不深但也不仅仅是相互认识那么简单,哪怕欧琅等人是在外头与人发生了冲突,许寒冬见到了也不大可能视而不见。

    崔灵则给人没心没肺的感觉,虽然被人占了便宜就要不管不顾的声讨,此刻却照样蹦蹦跳跳。

    这位姑娘有一股子脚下踩着弹簧的青春活泼,看得所有人眼前一亮,加之打扮性感长相出挑难怪会遭遇咸猪手。

    没有多余的寒暄客套,许寒冬掏出手机朝一名保安吩咐道:“孙浩,你传一份今晚的酒吧监控录像到我的手机里。”

    那名叫孙浩的保安接过手机转头就要去监控室,中队长蒋博明立即出声阻止道:“许总,这样处理有些不妥吧?”

    蒋博明是警界精英,出身草根但攀爬极快,三十岁出头就坐到了中队长的位置,破过不少大案要案。

    光今年就破获了两起十千克以上的毒品案子,有七个人在这两起案件中被判死刑。

    虽然年轻但一米八几的身高配合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怒自威,自有一身正气。

    在手下找他之际他就简单了解了监控室这边的事情经过,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仅手下对酒吧女客人动手动脚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压下来私下解决。

    刚才在与对方对峙时他完全可以选择挥手先扣几个人去局里,而现在一旦监控录像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就难免横生事端。

    原来还有人认识自己,只不过当这个人是这次突击行动的负责人时,许寒冬怒意更盛,在心底里更加坐实了对方公器私用的名头。

    他直视蒋博明,说道:“云鼎有责任保护客人的权益,难不成你想要包庇自己的手下?”

    蒋博明笑问道:“许总清楚自己的立场吗?”

    这应该算是威胁了,许寒冬示意孙浩去做事,反问道:“什么立场?你们大张旗鼓的来抓所

    谓的毒贩,既然毒贩也被你们抓住了,云鼎认栽就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一是一二是二,你们警队出现了败类,当然也得认,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总不能放在一起处理吧?这对崔小姐可不怎么公平。”

    估摸着不怎么喜欢动脑筋的崔灵立即附和道:“当然不公平。”

    欧琅当然不会像这位青梅竹马的玩伴一样直言直语,可是他能为崔灵出头不能为崔灵做决定,许寒冬既然能够把他喊上来,就说明没打算越过他和崔灵,与警方暗自达成某种协议暗渡陈仓。

    说到底监控录像才是最有力的证据,哪怕现在压根就无法确定监控录像里,是否拍到了咸猪手的那一瞬间。

    只要禁毒大队不确定,就够了。

    许寒冬如此做法无疑够敞亮,不管是看在他欧琅的面子还是格格的面子,欧琅都不可能对这个人情视而不见,他想了想,然后把崔灵拉到了一旁小声商量着。

    手机已经重新回到了许寒冬手中,监控已经拷下来了。

    欧琅仍在和崔灵口水战,几人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看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很明显两人的意见很难保持一致。

    许寒冬走向欧崔两人,把手机递给欧琅,道:“证据交给你们,该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

    欧琅无疑是想还这个人情,证据留在许寒冬手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所以他极力说服崔灵,不要一根筋的想要把证据拿到手用来控告那名警员。

    这些当上司的压根就不是要力保自己的属下,而是这种事情负面影响太大有损警队声誉,所以想要处罚那名动手动脚的警员自始至终都不是矛盾点。

    哪怕没有人追究,那名警员也不可能继续在警队呆下去,把证据留在许寒冬手上才是最有人情味的做法。

    欧琅没有接,崔灵眨了眨眼抢夺似的把手机拿到手,瞄了几眼了一脸嫌弃道:“你这什么破手机啊,太落伍了。”

    说完又还给了许寒冬,欧琅苦笑不已,这姑娘,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诡谲啊,自己口水都说干她死活不同意自己的做法,结果人家送过来她又不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看心情办事?

    在许寒冬愣神之际,崔灵不耐烦道:“赶紧拿过去!”

    此刻许寒冬才意识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不是不够聪明,而是愿意以没心没肺的姿态示人。

    可是许寒冬却固执的摇了摇头,道:“你们是赵总的朋友,朋友之间不能这么办事,证据必须交到你们手上,否则赵总肯定得骂我,至于酒吧有毒品流入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哪个见不得光的家伙在背后导演的一场戏,既然是戏肯定就会有漏洞,云鼎不会认输的。”

    看着几个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被甩在一旁的蒋博明想要插话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能说什么呢?

    只要许寒冬不肯退步,事情就由不得他主导,他收钱办事,可不想因为钱而断送了仕途。

    这次行动本来就是他和一位幕

    后老板合谋,向上级谎称云鼎有大规模的毒品交易,由此才能出动四五十号人。

    云鼎内部那个所谓贩毒的服务员,当然是那位老板买去坐牢的,五十万一年有的是穷怕了的年轻人去坐。

    三年出来回到穷乡僻壤买辆车娶个漂亮的乡下老婆,何乐而不为呢。

    而另外一个则是真正的毒贩,而且有前科,如此一来这戏也就不会显得太假了,至少容易向上头交代免去了后顾之忧。

    幕后老板如此大费周章,目的当然不止是泼一泼云鼎的脏水调节一下眼红的心情,而是让云鼎在警方的重压下转让最终被其收入囊中。

    假如没有意外的话,云鼎明天就会被警方勒令停业,至于幕后老板后续的动作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和那位幕后老板合作多次,还没有失败的先例。

    今晚,可能就要因为一个白痴手下而栽了跟头。

    崔灵皱了皱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录像放在我这也行,反正最近正无聊着呢,我把视频发到网上去,然后阐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稍微那么声情并茂一点,肯定能让我在‘畅所欲言’的等级刷刷往上涨,对了,你姓蒋是不是?虽然你不是主角,但你长得这么帅我肯定不会对你吝啬笔墨的。”

    蒋博明终于有了存在感,虽然是负面的,可是“畅所欲言”是什么东西?

    他扫了崔灵一眼,然后小声向身旁的副手问起了所谓的“畅所欲言”,一问才知道,“畅所欲言”是一个论坛,是庞大网民生活娱乐吹牛闹腾的场所。

    而现在公务员最怕的是什么?不是公检法而是犯了错被丢到网上炒来炒去,小事也会被整成大事,有事没事都会被查个底朝天,简单一句话就是倒了大霉了,蒋博明可不想被查。

    欧琅头疼不已,难怪她不答应,原来证据在她手上才是最大的杀器啊!

    还能顺便提升“畅所欲言”的等级,这位姑娘可是对论坛啊hh啊,以及网络游戏角色等一系列东西的等级有着执着的追求。

    欧琅小声道:“难怪每次格格看到你就和你腻歪,你俩真是绝配。”

    崔灵嘟嘴道:“她今晚没陪我通宵,不高兴。”

    那俏皮模样看得许寒冬一阵愣神,索性单刀直入道:“走吧,我陪你喝。”

    崔灵一脸嫌弃,断然拒绝道:“不行。”

    喜欢玩的人大多开得起玩笑,受得了各种各样的拒绝,因为在他们眼中生活不过是一种真实游戏,对方故意摆出的嫌弃表情让许寒冬觉得有趣。

    他非但没有沮丧,反而乐呵呵的说道:“我请客,保证陪你喝个痛快。”

    崔灵思索一阵,瓜子脸摇来摇去,道:“你确定能喝个痛快?”

    眼看着对方几乎都快打情骂俏了,不知不觉就陷入被动的蒋博明,只能无奈做出决定,说道:“几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吧。”

    事已至此,蒋博明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今晚注定功败垂成。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无常与新生命

    也不知道凌晨几点才睡着的赵青山,当然不知道云鼎这棵摇钱树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给他打电话,即使现在已经是早晨八点,仍旧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没有定闹钟的习惯,但是通常都会在五六点自然醒,可是今天毫无疑问的出现意外了。

    赵青山睡得很踏实,双手很自然的抱着某位女士的娇躯,估摸着正做着美梦嘴角可耻的流着口水。

    那位女士的睡姿也不太好,一只修长到可怕的腿搭在赵青山的双腿上,一只手臂被她自己压着,另一只手则搭在赵青山的腰间,脑袋枕在赵青山的手臂上,表情安逸,也许是监督赵青山太耗精力,她现在睡得比赵青山还安稳,一动不动。

    九点多时,一通电话打进赵青山的手机,铃声是《黑土高原》,结果民歌皇后霍梅的一声呐喊生生把两人给唤醒了。

    “晴晴,你怎么换铃声了。”某女士迷迷糊糊道,语气中明显有些不满,要知道她可是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忠实拥护者。

    率先睁开眼的赵青山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连忙掐断,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敢吭声,两人缠在一起他也不方便动!

    三人同床结果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老婆不见了,好吧,老婆不见了不是了不得的大事,谁都不会时时刻刻和老婆粘在一起,可是和老婆的闺蜜不清不楚的抱在一起,这就是大事了!

    赵青山这颗脑子一时间压根就转不过来,这算怎么一回事?

    老婆大人哪去了?

    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老公和闺蜜丢在同一张床上!

    一男一女在床上很容易就化学反应,转名词为动词变成“上床”好不好?

    老婆大人,你那心可真大啊!

    不用想,何晴肯定去医院照顾冯云煜了。

    虽然赵青山口头上对许沉鱼这个娘们不屑一顾,就差说饥不择食也不会朝她下手,可有些事情发生了亲身实践过了,其中滋味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最专情痴情的男人也不能否认,男人有时候就是下半身动物。

    甭管有感情没感情,和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如果还觉得自己委屈,那就是天下头一号的虚伪小人了。

    赵青山不认为自己对婚姻有多高的忠诚度。

    婚后和慕容落雁的那一晚,赵青山也是主动把她压在身下的。

    有些事情既然没打算避免,就不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赵青山也不会为此而忏悔,可是如果哪一天何晴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也会和其他男人一样低下头,不会有半句狡辩。

    可如果有任何人说他在婚后没有做出积极的改变,他肯定不同意。

    以前睡觉手机绝对要关机的他,现在二十四小时保持着开机状态,就怕身体虚弱的老婆突然出现什么状况找不到自己。

    很多以前眨眼间就能做决定的事情,现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思考,生怕给自己带来麻烦给这个家庭带来麻烦。

    那个潇洒自在横行无忌的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挺直腰杆做人弯着腰去做事,他希冀着何晴能够对他提出要求表达不满,从而促使他做一个进步的老公。

    可是何晴总说他是最好的,说这样的生活很好,每一次他都只能抱着妻子沉默。

    嘟囔了一句后,许沉鱼没有了后话,继续睡她的大觉了,这就为难赵青山了。

    大白天的搂在一起闻着那淡淡的体香,睡裙下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胸口泄露的美好光景,无一不在刺激赵青山。

    这个时候如果说赵青山没有半点心猿意马肯定是假的。

    等待煎熬了几分钟后,赵青山蹑手蹑脚的解开了这条八爪鱼,下床拿了衣服就去客厅了,随后连洗脸刷牙都免去了,直接前往了医院。

    听到关门声,许沉鱼发疯似的四肢乱蹿,一边咬牙切齿道:“幸好没发现,不然非尴尬死本女王不可!”

    随即她又苦着脸唉声叹气道:“许沉鱼啊许沉鱼,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驱车到半路,赵青山才想起刚才掐断的那个电话,是郑登科打过来的。

    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郑登科肯定紧接着就会打第二次,而对方没打赵青山也就没怎么上心,这会儿想起来他还是拿起手机回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郑登科开口便问道:“事情妥善解决了吗?”

    赵青山纳闷道:“什么事情?”

    对方沉默了一会,颇有些无语道:“你究竟是不是云鼎的股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感情我们的许总连你都没招呼一声……昨晚云鼎来了四五十号禁毒大队的人,当场就抓了两个携带毒品的家伙,其中一个还是酒吧的服务员,许总也牛气,事情是他出面处理的,结果警察一走他就和格格的几个朋友喝得酩酊大醉,现在还躺在房间里,我想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喊了几次都没喊醒,其他人又对内情全无所知,这才来找你这个什么都不管的大闲人的。”

    赵青山毫不犹豫道:“二十分钟到。”

    电话被挂断后郑登科白眼道:“还算是雷厉风行。”

    云鼎五楼,郑登科看了看打着呼噜的许寒冬,没好气道:“算了,喊醒你的重任就交给他吧。”

    当赵青山赶到云鼎并没有急着去喊醒许寒冬,而是在办公室向郑登科了解了一下大概情况。

    听完整个过程,赵青山抽着烟看着焦急的郑登科

    ,失笑道:“寒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既然他还有心情陪格格的朋友喝酒,那就证明事情基本上解决了,先让他好好睡着吧,等他醒来了再说。”

    如赵青山乐观猜想的那样,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崔灵点头答应警方私下处理那个手脚不老实的家伙,代价是蒋博明不会对云鼎有后续动作。

    至于幕后之人,蒋博明与其唇亡齿寒当然不会说出来,甚至压根就不承认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事件相关的具体情况是两个小时后才从许寒冬嘴里得知的,三个人在赵青山的办公室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致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想要抢夺云鼎这棵金钱树。

    坐以待毙不是三人的风格,于是乎一个又一个隐蔽任务下达给了外围保安,势必要找出那个幕后之人。

    同时赵青山也联系王兵,看他是否能找到关系和蒋博明私下进行进一步的交涉,像蒋博明这种警界中的败类,总能想到办法让他开口说出一些秘密的。

    当然,用强是肯定不可取的,其他办法多得很。

    直到下午两点赵青山才前往医院,带了些水果和巧克力,一进病房就看到妻子抱着乐呵的阳阳在讲通话故事。

    一见到赵青山阳阳就乖巧的叫叔叔,只是眼睛却毫不掩饰的直愣愣盯着赵青山手上的袋子,说望眼欲穿也不为过,直到赵青山给他撕开一块巧克力才善罢甘休。

    不知道何时来到医院的许沉鱼,则在和冯云煜探讨人生哲学。

    准确来说的在争论欧比克洲,某党派的最大头头的一生是荣耀还是可耻,旁征博引不亚于一场辩论赛。

    显而易见,这样的辩论不会有结果,偃旗息鼓后冯云煜朝他打了声招呼,许沉鱼则是狠狠瞪眼,这已经成为她和赵青山打招呼的方式了。

    赵青山一边放置香蕉苹果一边笑着随口向妻子问道:“阳阳妈呢?”

    何晴把阳阳送到许沉鱼怀里,整理着丈夫的上衣,几乎贴着耳朵小声道:“我来的时候阳阳妈就在哭,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让我帮忙照顾阳阳几天就离开医院了。”

    赵青山疑虑道:“几天?”

    何晴点点头,道:“她没说具体多久,你也别多想,走之前她交了三万块钱住院费,应该够阳阳住上一个星期的。”

    赵青山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儿子都照顾不过来还要遇到糟心事,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没谁觉得阳阳是累赘,他和何晴都很喜欢孩子,如果不是他不同意,何晴巴不得每天来医院陪阳阳一会儿,只是外人哪有亲人照顾得周到,阳阳几天见不到妈妈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询问了一下冯云煜的状况,赵青山刚想带阳阳去外面溜达一圈,却突然想起今天没有看到吴坤雄,不由向妻子问道:“对了,雄哥哪去了?”

    何晴拍了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道:“差点忘了,雄哥要我转告你一声,他今天去健身馆了,要参加一场小型的私人拳击比赛。”

    赵青山无奈道:“这家伙,比赛也不知道喊个人去助威。”

    吴坤雄虽然辞去了健身馆的教练职位,但一直和以前的几位同事保持着联系,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别人先联系他。

    那位惜才的健身馆老板,更是屡次打电话向他询问现在的工作顺不顺利,就盼着吴坤雄说一声不好然后再度回到健身馆。

    吴坤雄为人耿直不善言辞,貌似很难交到朋友,但其实只要稍微踏出一步就会有很多人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在赵青山的鼓动下,吴坤雄也在试着踏出这一步,偶尔也会主动给那几个时常联系他的朋友回一个电话寒暄几句,除此之外,他也用起了hh。

    虽然他很少发表动态,可一旦发表就有一帮人蜂拥而至,其中不乏年轻女性,估摸着是他在健身馆的仰慕者。

    只是以吴坤雄对待女性的木讷,除非是特别主动又喜欢游戏人生的女性,否则很难和他进行浪漫诙谐的交流。

    每一个人步入不同的环境,就会有不同的圈子,也应该有不同的圈子,所以吴坤雄在健身馆当教练,结识不了不少人。

    郑登科在工作之余,除了和当初负责装修云鼎的悠扬公司美女老总玩暧昧扮演蓝颜知己,也和经常光顾酒吧的一名贵妇正打得火热。

    不过以郑登科的性子,双线操作的可能性不大。

    至少是四线操作。

    那家伙就是这么渣,赵青山不太苟同郑登科的做法,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个旁观者何必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说三道四呢,说到底,失去家庭和亲人又遭逢恋人背叛的郑登科,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控诉命运带给他的诘难。

    很自我,很自私。

    这种方式当然不是正确的,他相信郑登科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生活太久,人,总是要活过一个又一个阶段的。

    走进大学校园的赵青青和冯云煜也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圈子,他们已经意识到交际的重要性了,或者说,获得别人认可的重要性。

    而他们那些也许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同学,也会在校园生活的熏陶下意识到交际的必要,至少一个朋友多的人总是会多一些乐趣的。

    谁都不能否认孤寡之人往往抑郁,在他们这样的年龄,交朋友无疑会容易一些因为稚嫩学子们更愿意付出真心,不会掺杂太多的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夫妻俩带着阳阳去楼下的花坛边散步,出奇意外许沉鱼竟然没有跟下来,

    而是和冯云煜从一场辩论转移到了另一场辩论,大概内容是做人性格鲜明的利与弊。

    今天是八月难得的阴天,却又没有下雨的迹象,最重要的是风很小,阳阳现在最重要的是调节好身体为开颅手术做准备,绝对不能发烧感冒。

    赵青山听到阳阳妈说阳阳要做开颅手术时,十足的吓了一跳,小孩子能做开颅手术吗?

    阳阳妈反而没那么担心,说只是一个小手术,很多人都是到医院两三天就做了,为了保证阳阳不留下什么后遗症才住院进行长时间调养,以保万无一失。

    两人牵着阳阳转了一圈后,赵青山提议在长椅上坐一会,两个大人津津有味的问起了阳阳的幼儿园生活,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赵青山察觉到今天的妻子多了很多笑容,而且每一次都笑得格外璀璨,短短半个小时就让他失神了好几次。

    阳阳突然跑了开去,何晴刚想喊住他,赵青山却笑着说道:“他去找那个小女孩圆圆去了。”

    何晴顺着阳阳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小女孩在一位中年妇人的陪同下正往这个方向走来,看到阳阳,中年妇人蹲下来捏了捏阳阳的脸颊,站起来时环顾四周。

    赵青山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是在找阳阳的家长,连忙起身过去打了声招呼,中年妇人抱歉的说她眼睛不好,没认出来他。

    阳阳和圆圆玩成了一团,赵青山孩子心性的抱起比阳阳大一岁的圆圆,一副要跑路的架势说要抢走阳阳的媳妇,阳阳当然不乐意,苦着脸追赶着说不准抢。

    圆圆则嘻嘻笑着。

    玩闹一阵后,赵青山亲了亲圆圆的脸颊,笑着说了声圆圆好漂亮啊,小女孩笑得很开心。

    转过身的赵青山却面带悲悯。

    回到长椅边赵青山还没坐下,察觉到老公脸色不对的何晴不由问道:“怎么了?”

    赵青山梳理好情绪,搂着妻子的肩膀,说道:“那个小女孩随时都有可能一睡不起,上上次看到她时她就突然昏厥了,现在每个星期都要做化疗,多可爱的孩子,却只能用器械和药物拖着,她连生命的意义都还没有思考过呢。”

    赵青山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怀道:“有时候遇到一些真正不幸的人,才会觉得我和青青其实都是很幸运的,偶尔遇到艰难困苦致使自己戾气过盛,真正能平那口气的不是白纸黑字间的挥舞,而是问自己一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苦?现在我却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难道他人的痛苦只是我用来劝勉自己的参照物?我能做些什么呢?能做的微乎其微。”

    何晴的脸色早已起了变化,她摸了摸丈夫的脸颊,柔声说道:“你这样想未免太悲天悯人了,也太狭隘,这里是医院,生生死死何其平常?”

    赵青山皱眉道:“这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何晴说道:“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生命必然的结局。”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欠妥,赵青山满怀歉意道:“我只是觉得你不是一个把生死看得很平淡的人。”

    何晴笑着,足足笑了好几秒。

    似乎想用这种笑容,在无形中化解刚才赵青山的言语失当和他的歉意,直到赵青山也与之一笑她才款款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前半句我认同,后半句我保留看法,有些死亡无法拒绝,有些富贵是事在人为,不是我不会将心比心,而是我能做的和你一样,多朝她笑一笑,把悲悯留给自己。”

    赵青山紧了紧搂着妻子的手,脑袋贴着脑袋,相对无言。

    那一边,年幼单纯的小女孩圆圆笑得很欢快。

    何晴突然问道:“老公,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赵青山想不也不想就连连点头道:“当然,我们一定要制定计划,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许沉鱼那个臭娘们驱逐出境,赶紧生儿育女。”

    何晴柔声道:“她可不是什么臭娘们,你今天没闻到吗?她很香的。”

    赵青山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还说,哪有你这样做妻子的,把老公和闺蜜仍在一张床上。”

    何晴嘿嘿道:“谁要她是百合呢,我就是要让她闻闻我老公的雄性气息,可劲儿刺激她,看她能百合多久。”

    赵青山玩笑道:“假如她看上我了咋办?”

    何晴:“啊哦……”

    赵青山:“请问老婆大人,‘啊哦……’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从女王变成了妃子,我才是正宫娘娘,她每天都得给我请安,不听话就皮鞭伺候。”

    “口味好重啊。”

    “谁要她昨晚又亲我来着。”

    “这个臭娘们!真当我媳妇好欺负啊!监守自盗!”

    “……”

    沉默半响后,何晴小声喊道:“老公。”

    赵青山:“嗯?”

    “老公。”

    “老婆。”

    “不用赶走沉鱼的,我已经有宝宝了。”

    “你不会是想把阳阳抢过来吧?”

    “我是说我怀孕了。”

    赵青山突然僵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妻子,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停止了。

    何晴傻傻笑着,双手搓着丈夫的一只手掌,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未婚先孕,你又没打算结婚,此刻正遭受着晴天霹雳呢。”

    赵青山不敢置信,断断续续道:“我……我要当……当爸爸了?”

    何晴风情万种的歪头问道:“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沉鱼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亢奋

    这几天赵青山明显陷入了亢奋状态,时不时又会莫名的激动,又或者是心不在焉。

    虽然他很少在云鼎露面,可云鼎不少人都看出来赵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的就算失神时也会面带笑容。

    那些平日里除了问候一声,就不敢主动和他多说上一句话的各部门职员经理,看到赵总心情极好,很多都会壮着胆子寒暄几句。

    刚上班在一楼就有一名赵青山毫无印象的餐厅员工和他开起了玩笑,问他是不是在来的路上捡了个美女。

    云鼎已经撤去了原本的员工餐厅,所有员工都调整到向外开放的云鼎餐厅进餐。

    合并后的云鼎餐厅在空间上比之前大了不少,厨师和其他员工都有很大的变动,出现了很多赵青山并不熟悉的面孔。

    现在的云鼎餐厅也不是原来的西餐厅了,而是改为了中餐厅,以湘菜魔都菜为主,毕竟云鼎以湘南人居多。

    除了湘菜大厨是许寒冬一个电话轻轻松松请过来的,另外几位大厨的入驻都大费周章,掌勺没有十几年二十年,根本无法达到赵青山对云鼎中餐厅的要求。

    云鼎的一干领导都亲自试了菜的,谁也别想蒙混过关,餐厅可以不赚钱,甚至可以亏本经营,但云鼎这块招牌不能砸,亏了就当是给云鼎各部门员工的额外福利,毕竟内部人员进餐都是有折扣的,而且还有补贴。

    赵青山没有径直去自己的办公室,许寒冬打电话通知他,要他到了就知会一声,在电话里也没说什么事,到了六楼,赵青山干脆直接敲响了许寒冬的办公室门。

    得到许可进入后,许寒冬连忙起身开烟,想到自己打完电话还不到半个小时,许寒冬苦笑道:“不用这么急的,又没什么大事。”

    赵青山奇怪道:“那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早就到了?”

    许寒冬努了努嘴,他才没有早起的习惯,还不是被这个女人打了好几通骚扰电话,才不得不破天荒来上个早班的。

    随即赵青山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正装的貌美女性,西装肉色丝袜高度适中的黑色高跟鞋,一头黑色秀发高高盘起,这是典型的上班装扮,难道许寒冬换秘书了?

    可是再一看,赵青山就察觉到了其中的诡谲,乖乖,那一身装扮足以换一辆豪华跑车了吧?许寒冬可没那么多钱挥霍到一个女秘书身上。

    在赵青山打量她时,她并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安之若素微笑着朝赵青山点了点头。

    按理说出于礼节她应该起身的,热情一点的应该率先伸手,因为从刚才许寒冬和赵青山的简单对话就可以判断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她既然知道点头微笑,就绝对不是交际场上的菜鸟,这点礼仪不可能不懂。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骄傲的女人自有她的行事准则。

    许寒冬替两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云鼎的赵总,这位是绽放酒吧的前任营销总监施诗,施小姐,云鼎的中高-层人事变动是由赵总负责的,你如果坚决要应聘营销总监一职,请找赵总。”

    赵青山看着许寒冬,又看了一眼施诗,瞬间就明白了许寒冬招架不住这个女人才把她交给自己来应付。

    不过赵青山可没那么容易上当,他纳闷道:“我们什么时候要招营销总监了?”

    许寒冬装傻充愣的反问道:“对啊,我们什么时候要招了?”

    怎么感觉我是一个倒霉的足球被你们给踢来踢去的?

    施诗心中忿忿不平,开口便说道:“营销总监又不是皇帝,难道要等他主动退位让贤就不能让有能力的人占而居之?你们这些做老板的知不知道酒吧这个行业的深浅,占据着这么好的位置,又有高人负责装修设计,也不知道是谁说服你们,让你们购置了顶级的音响设备,其他硬件设施也是行业中的佼佼者。

    软件更不用多说,一眼扫过去你们的服务员领导全是俊男靓女,工作人员的培训很到位,也有自己的一套经营理念,虽然没有群聚效应,但云鼎本身就是群聚,有餐饮有酒店还有神来之笔的雪茄吧,放着这么好这么多的资源不懂得利用,还为目前的盈利沾沾自喜,完全没有意识到云鼎有更大的作为,你们这纯粹就是浪费!”

    两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是来应聘的吗?

    确定不是来训人的?

    在此之前许寒冬好歹对施诗有一个大概的认知,可赵青山可是头一次看见这位女侠,这性格……也太耿直了点吧。

    只不过这位女侠说得头头是道,如果不是有人给予她云鼎足够的信息,那么她的眼睛确实毒辣,行业经验可见一斑。

    这或许就是她来抢夺营销总监这一位置的自信了,她这样的性格配合她的人格魅力,着实让人生不起厌烦之心,因为她很真实,不想起身就坐着点头,被人轻视就极力反驳。

    但大体上她还是保持着微笑,免得让人误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

    难怪许寒冬对她也只是无可奈何,而不是冷言冷语把她给赶出去。

    可如果她以为她说出这番话就能让赵青山产生换人的

    想法,那就有些不切实际了,赵青山坐在她的对面,微笑着问道:“可以知道施小姐为什么要离开绽放酒吧吗?是被动还是主动?”

    坐姿优雅而性感的施诗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许总已经问过了。”

    赵青山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强势道:“那么施小姐能够再说一次吗?刚才许总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中高层的人事变动由我做主。”

    这当然不是事实,譬如前几天许寒冬就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情况下换了ktv的经理,赵青山这么说只是为了配合许寒冬,能让许寒冬无可奈何的女人本身就说明了她有本事,不过这也表明这位施小姐有多难缠。

    只是赵青山心情好,不介意进行一次有点不一样的招聘工作。

    丰富的看人接物的经历,让施诗没有对赵青山的态度产生反感,相反,一个娘们似的老板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在他们手底下工作自然更没有前途。

    最重要的是,两位年轻的老板居然都没有觊觎她的身体,视线总是点到即止,对视时也不会心虚。

    这种隐形的尊重促使施诗耐着性子说道:“我在绽放劳心劳力工作了三年,绽放的每一个员工我都喊得出名字,如果没有必要至少两三年以内我是不会离开的,在我离开之前绽放连续几个月的营业额表现都不太理想,一个老牌酒吧总是会少一些活力,不是弄出几个小节目来几次优惠活动就能改变局面的,为此我做了一份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计划书,你们以为是我的计划书被否决了?

    不是,他们很高兴有那份计划书的出现,但是,他们坚决只采用其中一部分计划,保守出资却想最大程度的进行盈利,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他们骨子里其实还是守财奴,或者说年近中年的他们已经和绽放一样失去了曾经的活力,不敢去拼不敢去赌了,到手的金钱战胜了他们曾对我的信任,对我而言,绽放形同一潭死水,继续呆在里面只会让我丧失冲劲,淹死在那潭死水中。”

    赵青山点点头,他理解掌舵人和执行者之间的理念冲突,对于掌舵人而言守住手中的财富是基本,这无可厚非。

    但对于一个尽心竭力工作,并且享受工作带来的乐趣的执行者而言,一旦工作失去了乐趣,适时退出确实是一种明智而且很需要勇气的决定。

    因为从对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在绽放的月薪肯定达到了六位数,普通酒吧根本就没资本给出这样的报酬。

    赵青山没对她的离开做任何评价,而是接着问道:“为什么选择云鼎?而且还要和别人抢职位?”

    “去哪里不是抢?”

    施诗笑着反问了一句,侵略性暴露无遗,这样的女人确实很符合在职场打拼。

    她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前几天许总刺激了我这个弱女子的小心灵,这才促使我连续几晚都化身成云鼎的忠实客户,去各个部门消费,这一番考察下来我不得不说,我与云鼎的综合设计者不谋而合,各方面的理念几乎如出一辙,我能看出云鼎背后的野心,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的加入会让云鼎从野心到现实之间的距离大大缩短。”

    距离两人都不算近的许寒冬虽然坐在办公椅上打盹,但两人的对话他一句不漏的听进去了,施诗话音刚落他便插嘴道:“云鼎的综合设计者就坐在你对面,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心有灵犀的应聘者和招聘者,能否移步去隔壁办公室详谈?”

    赵青山朝许寒冬撇嘴道:“你小子就不能悠着点?没资本就别夜夜笙歌了。”

    许寒冬无辜道:“哥,我下半夜才回家的,你不表彰我也就算了,可不能当着女士的面污蔑我。”

    赵青山竖了个中指,起身道:“施小姐,不介意移步吧?”

    施诗点头应允款款起身,心底里却在想这两位老板究竟是什么关系,同时也在质疑,云鼎的诸多手笔真的出自这位年轻赵总?

    不是她以貌取人,实在是赵青山一不像科班出身的专业人才,二不像有钱人家长大耳濡目染擅长经商的富家子弟。

    穿得普普通通不说,皮肤典型的像是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给折腾的。

    如果赵青山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一定会佩服这个女人的精准判断力。

    换了一个办公室,但气氛并没有多大转变。

    依旧是以赵青山问问题居多,而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云鼎抢来一个营销总监头衔的施诗,也相当配合。

    一问一答之间,赵青山认可了施诗的能力,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女人,远比尤自强能够洞悉他这个老板对云鼎的未来规划。

    云鼎有野心,这个女人也有野心,只不过她的野心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把工作做好,期间许寒冬发来一个数百字的信息,主角当然是施诗。

    赵青山粗略看完,才知道这个女人是魔都酒吧行业的传奇人物,几乎是她一手缔造了绽放酒吧的辉煌,哪怕现在绽放江河日下,可仍然拥有能让普通酒吧瞠目结舌的营业额。

    感情许寒冬做了调查,就等着他做决定,或许另一个意图是让他做这个伯乐,毕竟云鼎

    的大方向一直是他在掌握的,让他出面把施诗留下来有益于以后他和施诗的沟通交流,才算得上强强联合。

    赵青山点上一根烟,问道:“施小姐有能力好像也不缺钱,为什么不尝试自己开一家酒吧呢?”

    施诗面色古怪,看上去甚至有几分羞赧,端着茶杯垂头道:“我哪有什么钱啊,心情不好就疯狂购物,信用卡都刷爆了,而且开酒吧哪那么容易,赵总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酒吧不同于其他行业,上头没有人脉怎么可能顺利经营,哪像你们云鼎,那么多警察出现还抓了毒贩,明显就是来找茬的,结果这几天照常营业,口碑非但没有受影响,反而有很多客人在宣扬那天许总站在客人一边和警方争锋相对。”

    赵青山可不会主动说出云鼎是侥幸避免了一次麻烦。

    至于那些良性宣传,当然是云鼎的操作,在警方“光顾”后的第二天,赵青山就打电话给格格让她呼朋唤友来玩,所有消费算云鼎的公关费用。

    当然,私底下和格格当然不是这样说的,否则双方都尴尬,牵线搭桥这样的事情双方都心知肚明就好,那一晚十几万的消费是以许寒冬的名义请客的。

    也算是还崔灵欧琅一个人情,许寒冬说尽了两人的好话,如此一来许寒冬便和这帮人有了交情,还能落得一个大气的印象,算是一举多得。

    而在昨晚,欧琅也趁热打铁,召集了十余号人在雪茄吧吞云吐雾,临走时就有四个人办了会员卡,欧琅的朋友是在给欧琅面子,没有他的言语暗示他那些朋友凭什么头一次来就扔下五万块钱在这里?

    有钱什么样的雪茄抽不到?

    这就是交情,你来我往才能根深蒂固,而有时花钱并不是因为一个人需要购买什么,而是一种社交需求。

    赵青山把这概括为年轻人喜欢交朋友,如果是那些中年的成功男性,未必会为这样的社交买单。

    赵青山的明知故问当然不是毫无目的的,他缓缓说道:“施小姐即使没有开酒吧,也应该设想过自己开一家酒吧吧?我们手上现在有一笔钱,近些天也在考虑这笔钱该用在哪里,其实原本餐厅是第一选择,量贩式ktv和足浴也在考虑之中,酒吧只排在第四,因为酒吧相对来说要复杂很多,不过如果有施小姐的帮助,我想复杂将会变为简单。”

    这对施诗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赵青山的这种临时规划,无疑会给予她很大的主导权,从选址装修到人员的任用,她都有相当大的权利,因为一切都需要从零计划。

    施诗没有急着给出答复,在短暂的思考后她皱眉问道:“我在新酒吧担任什么职位?资金量是多少?”

    赵青山轻描淡写道:“职位随你挑,并且中高层的人员安排给你一半以上的名额,摊开说,我之所以把一些名额留在手中,是为了应付和结交一些关系,并不是舍不得交权或者用来掣肘你,至于资金,目前手头上是两千四百万,不过新酒吧开业总需要几个月吧?所以后续资金计划是在一千五到两千万。”

    施诗的最先反应是:“你不会有病吧?”

    赵青山一脸不解。

    一脸滑稽的施诗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谈话也不到两个小时,你如果没病,会让我独揽大权去开一家投入几千万的酒吧?”

    原来是这样,赵青山失笑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就和你拥有超乎寻常的判断力一样。”

    施诗惊叹道:“你疯了!”

    赵青山微笑不语。

    感觉脑袋不够用的施诗神情严肃盯着赵青山左瞄右看,仍是不敢置信道:“你确定不是在拿我开刷?”

    赵青山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缓缓推向她,笑着说道:“一个小游戏,一张卡是二十万,另一张是三百万,你选一张就当是提前预付你的工资。”

    施诗爱财,因为她总有买不完的东西,可听到两张银行卡的金额,施诗却沮丧了,嘟囔道:“你果然是开玩笑的。”

    赵青山白眼道:“是不是开玩笑,你把银行卡拿走不就行了。”

    施诗显然还是没有相信这种低劣的“小游戏”,有些不悦道:“有意思吗?”

    赵青山咬牙切齿的随手抓起一张卡塞到她手上,说道:“我也不记得哪张卡钱多些,你不选我就帮你选了,密码是789789,记得明天来我办公室商讨合同细节。”

    半个小时后,赵青山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只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疯了!”

    赵青山笑了笑,其实两张卡里都是三百万,相信施诗在看到那一串数字后,不仅会觉得他疯了,估摸着她自己也得疯,碰到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老板不疯才怪呢。

    可是他赵青山真的疯了吗?

    不是,他只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也相信这个小游戏,能让施诗找回从上一任老板那里失去的信任。

    另外一个原因是,赵青山很亢奋,所以不介意让那个敢说敢做的女人也亢奋一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介意姐姐吃嫩草

    心情好做什么都有干劲。

    赵青山先是和许寒冬就新酒吧的事情交涉了一番,然后和一直没有再来过云鼎的王兵打了一通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新酒吧的股份当然不会少了王兵那份。

    让他花钱买教训是一回事,但只要他一天是合伙人,赵青山就不会卸磨杀驴,反而要时不时的奉上一些甜点和糖果。

    至于王兵吃下这些甜点糖果是什么味道,是不是甜中带涩或者压根就是苦的,赵青山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在工地上摸爬滚打赚钱是一种必要,因为不赚钱就得饿死,可是不知不觉间,赵青山竟察觉到现在的自己居然也把赚钱当作了一种乐趣,个人消费上变化确实很大,但远不可能像施诗那样高薪却月光。

    赵青山有钱了,可是钱存在银行是没有存在感的,只有把钱投出去才会觉得它们是有生命的。

    它们能创造一间餐厅一家酒吧,或者亏损或者带回来更多的同伴。

    这样的过程像是一种游戏让初涉商场的赵青山乐在其中。

    至尊宝那边的账户上肯定是有九位数的资金的,但是赵青山轻易不会去动,至尊宝的扩张不嫌钱多,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擅用资金”会让慕容落雁起疑。

    所以新酒吧的股份占比,赵青山依然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

    中午在自家餐厅和许寒冬一起吃的饭。

    因为错过了高峰期所以内部员工并不多,但还是有几桌凑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以女性居多,年轻漂亮充满朝气,她们确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虽然两位老板在场,她们还是会八卦吐槽议论纷纷,有几个大条没注意两位老板就坐在身后的女服务员,还把许寒冬当成了八卦的主角,说他和又谁谁谁不清不楚,听得许寒冬差点就甩他自己巴掌了。

    一起乘电梯上楼时,赵青山笑着说道:“寒冬,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影响。”

    许寒冬点点头,至于他往后是不是会有所收敛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种事,赵青山也只有点一句的资格,没法较真去谈。

    回到办公室赵青山就和妻子打了一通电话,得知阳阳妈在今天上午已经回到了医院,只不过憔悴了很多,依旧固执的不肯说这几天是处理什么事情去了。

    而今天以后,赵青山等人和阳阳母子也只是路人了,因为等下赵青山就要接冯云煜出院,其实也没必要接,今天许沉鱼开了那辆霸道去的,她们把煜子载回来就可以了。

    只不过,赵青山想再去看看阳阳和圆圆。

    当赵青山提着水果来到圆圆的病房时,所有人的气氛都异常肃穆而悲伤,而那张原本属于圆圆的病床已经换成了一名中年男子。

    那名平日里很喜欢逗圆圆玩的护士,眼角还挂着泪痕在给新来的病人打针。

    赵青山站定几秒,默然转身。

    “赵先生请留步。”喊声在身后响起,是之前照顾圆圆的那名年轻护士。

    赵青山转身,看到护士小姐手中拿着

    一只小白兔的布娃娃。

    “这是圆圆进入手术室时,要我转送给一个叫阳阳的男孩的。”年轻护士说完又流下了泪水。

    赵青山接到手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难道圆圆知道自己进了手术室就再也出不来了吗?

    小孩子也有如此悲哀的预感?

    赵青山突兀的摇了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布娃娃抓在手中却重若千斤。

    下楼在进入冯云煜和阳阳的病房前,赵青山整理了一下情绪,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将视线定格在阳阳身上,随手将一大袋水果零食放在桌上,一手摇晃着小白兔布娃娃。

    阳阳喊了声叔叔,眼珠子却始终盯着那一大袋糖果。

    赵青山挡住他的视线,把小白兔布娃娃伸向阳阳的脸颊碰了一下,炫耀似的说道:“这可是圆圆最喜爱的布娃娃哦。”

    听说是圆圆的,阳阳动手就要抢,赵青山堪堪躲过,说道:“叔叔才不会给你,谁要你经常把手弄得脏脏的呢。”

    几天时间就感觉苍老了几岁的阳阳妈,看到赵青山逗儿子玩,站在一旁勉强笑了笑,期待着儿子如何把布娃娃拿到手。

    阳阳老气横秋一副思考状,迟疑十几秒后突然自己悉悉索索的穿起鞋子跑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搓着小手。

    病房里所有人都观察着他的动作,连手脚还不太利索的冯云煜都凑了过来。

    受到何晴和许沉鱼的影响,冯云煜也不由自主的喜欢观察阳阳的各种行为了。

    阳阳洗手洗了很久,刚开始赵青山还笑着,不知不觉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等到阳阳伸手双手接受检阅时,赵青山蹲下身子,神情认真道:“阳阳,圆圆转到别的医院去接受更好的治疗了,你要听妈妈的话争取早点出院,不要把这只小白兔弄脏了更不要把它弄丢了,说不定圆圆还会回来找你要的哦。”

    阳阳欢喜的接过布娃娃,懵懵懂懂的点着头。

    潦草的告别,一行人离开了医院,唯一察觉到赵青山异常的何晴推断出了原因何在,可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神情肃穆无声祷告。

    然后用赵青山也只能听个模糊的声音说道:“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降生健健康康长大的,一定会一定要。”

    赵青山把头偏向妻子,看了一眼觉得莫名悲伤,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太理解自己的多愁善感,他确实是个感性的人,但在以往遇到这种事情时,不会如此不能自制。

    他叹息道:“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我今天才隐隐觉得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何晴神色一变,然后强作镇定。

    可那一个短暂的惊慌表情被有心的赵青山捕捉到了,他的内心越发不安,不安的等待着妻子的回答。

    何晴却头一次采取了逃避的态度,那双大又有神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她垂着头沉默不语。

    压根不知道夫妻俩所言何事的许沉鱼见不得何晴这副模样,盯着赵青山的后脑勺凶狠狠道:“

    不准欺负晴晴。”

    冯云煜白眼道:“有你什么事。”

    许沉鱼斜眼道:“这是谁家的狗啊,打疫苗了没有?”

    冯云煜的视线在许沉鱼的胸前扫过,嗤笑道:“飞机场。”

    “……”

    接下来是许沉鱼和冯云煜没完没了的斗嘴时间了,这是他们的日常活动,这样反倒缓解了气氛。

    赵青山不再逼问,何晴也逐渐舒缓,只是仍不敢去瞄丈夫的神情脸色。

    并不是因为她的胆小而不敢,而是她必须要守住那个秘密,她的沉默实质上是一种对抗,在无声中表明了态度。

    回到小区后,赵青山停好车就牵上了妻子的手,用动作代替了勉强的微笑,他实在不想对自己的妻子假笑,何晴晃了晃被牵的手,一脸傻笑,也想用笑容去感化丈夫的伤感。

    每天都要咬牙切齿无数次的许沉鱼,瞅着不顺眼的两人,白眼道:“莫名其妙。”

    冯云煜偷偷瞄向许沉鱼那双逆天大长腿,最后一个进入电梯,见许沉鱼转身他连忙收回视线。

    嬉皮笑脸道:“姓许的,你这样嫉妒师父师娘的恩恩爱爱,家里头是不是备了很多狗粮啊?要不我牺牲一下,勉勉强强同意做你的男朋友?”

    这个人小鬼大的王八蛋!

    许沉鱼作势就要打,吓得冯云煜连忙躲到角落里。

    只是许沉鱼的拳头并没有落下,而是突然柔情似水道:“你真的不介意姐姐老牛吃嫩草?”

    不是诽谤许沉鱼不够女人味,她所表演的柔情似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冯云煜半信半疑道:“这么爽快?”

    许沉鱼白眼道:“姐姐什么时候不爽快了?”

    电梯停止,赵青山懒得理会这对活宝,牵着妻子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许沉鱼挡在电梯门口,依稀能听到她说了一句:“姐姐想要行使一下老牛吃嫩草的权利,小煜子不会介意吧?”

    老牛?像你这样的老牛来多少我就要多少!

    冯云煜一声咆哮,嗷嗷道:“我就喜欢姐姐这种狂野型的!”

    深知自己闺蜜要做什么的何晴欲言又止,赵青山怒其不争道:“别管他,谁要他不知死活的,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摸清楚,不动脑子就得挨揍。”

    何晴转身做了个默哀的表情,不过冯云煜已经看不到了。

    结果两人还没开门就听到了冯云煜的惨叫声,赵青山弯腰给妻子送上拖鞋时,何晴突然问道:“你和沉鱼打过架?”

    赵青山不动声色道:“打过一次。”

    何晴摇着丈夫的手臂撒娇道:“为什么要和她打架啊,你让着她点嘛。”

    赵青山一手摸着妻子的肚子,一手撑在墙壁上把妻子半抱在怀中,深深的吻了上去。

    正当两人吻得投入,门外却响起了许沉鱼的咆哮声:“赵青山你个王八蛋,一丁点时间都不放过!晴晴都怀孕了王八蛋你可别胡来!”

第二百四十章 丝袜本来就是用来撕的

    许沉鱼这么快就把冯云煜给解决了?

    嘴唇分离之际,赵青山很流氓的舔了一下妻子的脸颊,后者做贼似的踩着小碎步溜进房间。

    赵青山打开门,一脸嫌弃道:“还真是阴魂不散。”

    好好发泄了一通的许沉鱼走一步瞪赵青山一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也就是赵青山的武力值超过自己太多,否则隔三岔五自己就得让其脸上添点颜色。

    随后许沉鱼也走进了夫妻俩的房间,整得何晴是她媳妇似的,让赵青山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被群殴都没有让帅气脸颊留下伤疤的冯云煜,一会儿不见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他一声不吭的冲了进来,坐在沙发上信誓旦旦道:“师父,我要练拳!正儿八经的练!”

    这种话冯云煜绝不是第一次说,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也许下一次说这种话时,他也是现在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赵青山没好气道:“不吹牛能死啊!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你能练个屁的拳!你的主业就是不务正业,别瞎想了行不?”

    “师父,在你的心目中,徒弟就是这样的人吗?信不信我……”

    冯云煜刚想声情并茂的表决心,却因为脸部表情太夸张而扯动了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沉默良久才咬着牙小声说道:“师父,这次我是认真的,总有一天要把她打趴在床上,硬上了她。”

    赵青山无奈道:“硬上是犯法的知道吗?”

    冯云煜道:“就是这么一说,凭我的本事,用得着来硬的吗?”

    “吹牛倒是挺顺口的。”

    赵青山观察了一下徒弟的表情,难道这家伙真的不堪受辱决定好好练拳了?

    对此做师父的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赵青山还是说道:“你身体还没完全好脸也毁容了,军训就别参加了,估计你也不想去,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云鼎跟你师伯练拳,不过事先说好,你要是半途而废,别说你师伯以后不待见你,老子也不会待见你。真他妈丢脸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关于军训这件事,住院期间冯云煜也提过几次,说什么大学军训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错过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

    尤其是赵青青频繁在朋友圈晒军训期间的各种活动,他总觉得自己没有参加,不只是自己的损失,更是魔都大学所有女生的损失。

    让那么多的女生推迟那么些天,才得以见到自己英俊的面孔硬朗的体格。

    冯云煜狡辩道:“我是伤员!”

    赵青山嗤笑道:“那你还要练拳?等你伤好了再教训她不就行了。”

    冯云煜可怜兮兮道:“师父,给点面子成不?”

    半个小时后,傻坐在沙发上的冯云煜苦恼道:“师父,你以后是要做家庭妇男吗?怎么尽看些关于婴儿的书啊,师娘不是都看完了吗?”

    赵青山头也不抬道:“无聊就找那臭娘们单挑去,你这张脸两边的颜色有点不搭调,对了,你不是有对等强迫症吗?快去找臭娘们帮忙。”

    冯云煜:“……”

    看了会书后,赵青山屁颠屁颠在老婆大人的策应下混进了房间,无视许沉鱼的各种鄙夷喋喋不休的冷嘲热讽,和老婆大人凑在一起看文艺片。

    期间小夫妻小动作不断,捏捏小手亲个小嘴捏捏脸蛋。

    何晴全程娇羞欲拒还迎,让手脚闲不下来的赵青山心满意足。

    如果秀恩爱能把人秀成狗,许沉鱼绝对能和楼上那位老婆婆当孙子养的那条萨摩耶,亲切交流了。

    不仅如此,何晴还在言语上调侃许沉鱼。

    “要不要我把老公借给你抱一抱?”

    许沉鱼“桀桀”笑着,道:“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虽然没有洁癖,但还算讲卫生吗?”

    赵青山回击道:“庸脂俗粉别想近我身。”

    “……”

    做饭时间一到,赵青山就把百无聊赖,只能选择看金融类专业书籍的冯云煜抓去当壮丁了,冯云煜“君子远庖厨”的典故,当然敌不过赵青山的“你可以选择和臭娘们单挑一个小时,或者听我的建议在厨房劳动半个小时”的民主,只能老老实实洗锅洗菜。

    当赵青山发现徒弟说是洗好了的小白菜中,有一片不知名黄叶时,扬手就拍了徒弟的后脑勺一下。

    “嘛呢?”

    疼不疼是小事,反正这些天也没少挨打,但赵青山这一手,实实在在的把他吓了一跳。

    赵青山问道:“咋滴?”

    冯云煜双手扣在一起,手指关节连续响起,恼火道:“都拿我当软柿子捏是吧?”

    “哟呵,脾气还不小。”

    当师父的毫不客气的鄙视道:“就你这种被女人揍得开花的货色,捏你有什么成就感?”

    “……”

    吵了几句,师徒俩差点就干架了,两双眼睛瞪得老大。

    最后冯云煜重复了十几次“识时务者为俊杰”,才决定等到把握十足时再报仇,再者说了,一天挨两顿打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现在赵青山已经在厨房门上贴上了禁止何晴入内的告示,字迹刚猛表明了书写者的决心。

    加之把自己的厨艺吹得跟五星级大厨似的许沉鱼,一进厨房其实就是个只会增加负担的白痴,做饭的重任就交给赵青山和吴坤雄了。

    赵青山是不支持下馆子的,以前媳妇还只是熊猫,现在是怀孕的熊猫了,出不得半点差错,自己做的东西多少会觉得放心些,他买来的那一堆孕妇食谱也是增长厨艺的好机会,虽然赵青山本身对吃的不怎么讲究。

    刚把营养汤炖上,一通电话打了进来,看到号码赵青山就嫌弃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刚把手机凑到耳边就听白玉儿愠怒道:“秘书长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已经超过我们约定的时间四十分钟了,您可以不迎接商政两界的贵客,但酒会正式开始时秘书长您总得要出面吧?该死,我听到了炒菜的声音!告诉我,你不是在魔都大学那边的家里头,而是偷偷跑到酒店后厨去了!”

    “炒两个菜很快的!”赵青山说完立马挂掉了电话,估摸着电话那头的白玉儿已经有把他千刀万剐的冲动了。

    家慈善基金会在改革后已经重新启动,今晚就会举行一次慈善拍卖酒会,其最大目的是让各部门人员碰头。

    监事会几个席位的富商政要,会是赵青山需要重点认识结交的对象,其中最好能有一两个可以坐在私下把酒言欢。

    当然,赵青山也没奢望一个酒会就和谁建立不俗的交情,越是上位者越需要一步一步苦心经营,上位者们可没那么容易施舍友情。

    至于理事会里边那些人,大多会是白家的人,他这个秘书长还得看理事会的眼色行事,所以即使不能结交也绝对不能得罪。

    迟到可不会带给人什么好印象。

    一条鱼一道青菜,很快上桌,但是汤还没有炖好,赵青山火急火燎的吃着,趁着间隙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许沉鱼还没来得及打击赵青山的伪高端伪高尚,却听何晴说道:“老公,我能陪你去吗?那样的酒会应该不会很吵闹吧?”

    赵青山毫不犹豫道:“当然,我还担心我拿不出手呢,有你陪着看谁敢小觑我。”

    许沉鱼淡定道:“你要是赶时间可以先走,我陪晴晴晚点去。”

    有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吗?

    赵青山撇嘴道:“我同意你去了吗?”

    许沉鱼慢悠悠夹了块鱼,整得自己真是淑女似的小口小口,吃完了才出言讥讽道:“这老公当的也是独一无二了,汤都不让自己老婆喝上一口。”

    赵青山扯了扯嘴角,看来这个电灯泡是甩不掉了,警告道:“你可别给我在酒会上整事。”

    许沉鱼不乐意道:“我像是那种惹事的人吗?”

    冯云煜弱弱道:“你是瘟神,你在哪里,哪里就是灾难现场。”

    许沉鱼瞪眼道:“说谁呢?”

    冯云煜果断和米饭做斗争去了,如果知道口舌之利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冯云煜觉得自己还是做哑巴为好。

    赵青山在房间里换衣服之际,听到仍在细嚼慢咽的许沉鱼故意大声说道:“晴晴,我们穿黑丝好不好?”

    赵青山咆哮道:“要穿你自己穿!我媳妇怀孕了,别唆使她学坏!”

    何晴嬉笑道:“不行的,不能让老公吃醋。”

    许沉鱼嘲讽道:“什么理论,怀孕了不能穿黑丝?你是怕晴晴穿的太漂亮落入情敌之手吧?”

    赵青山呵呵道:“你问问我媳妇,她还有完整的丝袜吗?”

    霎时间,何晴脸蛋变得通红,大眼睛扑闪扑闪,在许沉鱼的火眼金睛下装着无辜。

    如果赵青山看到了,一定恨不得把自家媳妇给就地正法,这模样也太诱人了。

    连冯云煜都看得失了神,然后他傻愣愣的问道:“师娘,丝袜都坏了?”

    下一秒他自己给出了答案,虽然是以疑问的口吻:“不会是师父撕的吧?”

    这句话一经说出,许沉鱼突兀的冲进厨房,菜刀很快入手,而且她也觉得很顺手!

    本女王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恶趣味的王八蛋!

    浑然不知道外面出现了什么状况的赵青山,火上浇油道:“丝袜就是用来撕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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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公敌介绍:
现金流太多,赵青山酝酿着投资新项目,于是向几个朋友咨询了一下。第二天。某互联网巨头老总:赵青山要参加互联网大会?他一天天的正事不干,专砸人饭碗啊!某化妆奢饰品女总裁:赵魔王要进军化妆品行业?我建议香云打包出售,或者低价出让一部分股份,富豪公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富豪公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富豪公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