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是救赎还是绝望?
去往司徒家的路上,霍之之拉着陶夭夭同坐一辆车,成功将两个大男人给挤到另外一辆车上去了。
“夭夭姐姐,你不知道,我早就想找个时间和你聊聊了,上次我哥把我关起来还对你那么失礼,你不生我的气吧?”
如果霍之之不提起这件事,陶夭夭还真给忘了,挠挠头道,“没事,本来也是我和西城太冒昧了。”
那天西城骂街的架势,别说霍鸣了,就算是陶夭夭听了也气得慌。
见她确实没生气,霍之之松了一口气,笑容更甜了,“那就好,我哥那脾气一上来,墨焱哥哥的话都不顶用,谁的面子都不给,可他也是为了我好,毕竟我是哥哥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陶夭夭纳闷了,“你哥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不就是让你去给雪儿催个眠吗?”
在陶夭夭看来,催眠只不过是一种正常的治疗方法,安嘉师兄给雪儿治疗的时候也没说啥。
霍之之笑笑,低着头,手指绞着手指,咬唇开了口,“姐姐,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
“诶?”陶夭夭一时间没听清,重新问了一遍,“之之你说什么?”
霍之之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挥爪岔开话题,“没什么,趁着有时间,你还是多和我说说雪儿姐姐的情况吧。”
……
有关于慕秋雪和司徒枋之间的事情,陶夭夭不是特别的清楚,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当然了,她始终相信司徒枋对慕秋雪是真心的,不然以他那样的身份和地位什么女人得不到。
不至于纠缠,折磨慕秋雪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大概明白了几分,一会儿去看看雪儿姐姐的情况,如果知道了她内心真正恐惧的是什么,心病需要心药医。”霍之之隐瞒了一些事情,躲躲闪闪的没有言明,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陶夭夭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纪景轩和墨焱双双到了司徒家,气氛特别的诡异。
司徒夫妻俩老早就等在门口了,端茶递水殷勤得不像话,陶夭夭实在看不下去,带着霍之之上了楼。
“哥,这里交给我们,你放心好了。”
司徒枋跟在她们身后,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一颗心全扑在慕秋雪的身上,陶夭夭哭笑不得,“我都能把人带来治疗雪儿,又没强制性带人走,你防贼一样防着我干嘛,信不过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英俊的容颜笼罩着一层阴郁,或许是因为太过在乎了,每一次小心翼翼之后,他只能习惯性的站在慕秋雪看不到自己的位置。
默默的看着她如同傀儡一样安安静静的待着,不哭,不闹,也不会笑。
司徒枋内心压抑到了临界点,抿了抿唇,在陶夭夭的注视下松了口,“好,我就在楼下,有事叫我,不要勉强,也别刺激到她。”
“司徒哥哥放心,我催眠很厉害的,保证把雪儿姐姐治好。”
霍之之朝着他眨眨眼,司徒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果真转身下楼去了。
那个背影看上去真特么的弧度,陶夭夭听着霍之之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既然如此相爱,当初为什么要彼此伤害,害人害己。”
“我哥对雪儿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陶夭夭忧心忡忡的呢喃。
霍之之耸耸肩,杏仁中晦暗的光芒一闪而逝,深呼一口气推开了慕秋雪所在的那间卧室。
一开门,床头坐着的年轻女人微微偏转了侧脸,一双空洞的美眸平静的注视着陶夭夭。
她干涩的红唇蠕动着,似乎是想说什么,话没有说出声,眼角濡湿了一圈,豆大晶莹的泪水从脸颊安安静静的流淌下来。
这么一瞧着,陶夭夭的心都要碎了,痛哭着扑上去搂住了她。
“雪儿,是我……我是夭夭啊,你一定没有忘记我对不对?”陶夭夭抱着她轻轻啜泣着,泪水打湿了小脸。
慕秋雪反应迟钝的回抱她,虽没有言语,两颗心仿佛也是贴在一起的。
“夭……夭夭?”
她的唇动了,不确定的两个字从喉咙里发声,听着这一声呼唤,陶夭夭哭得更伤心了,“对,对……我是,我在这儿,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
“姐姐,让雪儿姐姐喝口柠檬水。”
身后,霍之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杯柠檬水递过来,慕秋雪警惕的盯着她看,霍之之展颜一笑,充分显示出自己的善意和友好。
“雪儿,她是之之,我的新朋友,你不要害怕。”
陶夭夭对着霍之之使了个眼色,接过了她的柠檬水,凑到慕秋雪的嘴边,“来,先喝一口润润嗓子,一会儿我们再去外面晒晒太阳好不好?”
“夭夭,其实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她突然变得格外清醒,认真起来,陶夭夭愣了一下,半天反应不过来。
“雪儿,你……”
慕秋雪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苍白的小脸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喃喃自语,“你们都觉得我是疯了,其实……我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我要赎罪,用我的一生去赎罪。”
“雪儿,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要赎什么罪啊。”
陶夭夭被她吓得不轻,觉得她不仅心理有问题,甚至病的时间久了脑子也出问题了,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相反的,霍之之非但觉得她是说胡话,反而蹲下来认真的和她攀谈起来,“雪儿姐姐,外面的世界那么温暖,精彩,你不想去看看?”
“之之……”
陶夭夭皱着眉,有些不满霍之之的做法,霍之之可不管她的不悦,继续追问慕秋雪,“你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不说出来,爱你的人,你爱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就不怕他们会伤心难过?”
“伤心,难过?”
话里的字眼似乎是触动到了慕秋雪,她那晦暗的美眸瞬间变得一片澄明,紧接着疯魔大笑,失魂落魄的喃喃着,“呵呵,不会了,再也没有什么我爱的,爱我的人了,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有个男人一直默默爱着你。”
332 心底的魔,以死相迫
霍之之按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对视,“你仔细想想,他是谁,他叫什么。”
刹那间,慕秋雪脸色煞白,抱着炸裂的头,许是回忆了什么恐怖的经历,她猛地推开霍之之,歇斯底里的反驳,“不!你骗我,根本没有这个人!”
“霍之之,你干嘛,都说了不能刺激她!”
陶夭夭怒了,让她来是给慕秋雪治病的,不是让她来刺激人的,没看见慕秋雪已经快崩溃了吗?
她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比帮倒忙的。
“你懂什么,让开!”霍之之在兴头上,不仅一把拉开了陶夭夭,甚至还将她拖到了一旁。
冷声警告,“要想知道她内心真正恐惧的是什么,那就必须先撕开一到口子,信我那就听我的,不然出了这个门你别想让我再帮她第二次!”
霍之之的声音压低,音量足以让陶夭夭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可你也不能这么刺激她,万一适得其反怎么办?”她内心纠结,事到如今除了相信霍之之她根本没有退路。
霍之之重新拿起了那杯柠檬水,不再理会陶夭夭,转身直接递给了慕秋雪,声音软下几分。
“你先冷静一点,喝口水,这个话题你不喜欢,我们换一个。”
慕秋雪:“……”
“春天到了,我看着外面花开的十分好看,听说都是你最喜欢的,我顺手拍了两张,你要不要看看?”她真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只是故意没给慕秋雪看。
慕秋雪的注意力许是被霍之之转移过去了,握紧了水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巴看她。
“嘿嘿,姐姐先听话的喝一口,然后我再给姐姐看,好不好?”
软糯清甜的嗓音,透着股阳光的味道,加上霍之之那张脸本来就带着迷惑性,慕秋雪愣了半秒,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喝了喝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口渴了,慕秋雪连续了好几大口,没过一会儿整杯水都快见底了。
“卧槽,你是不是在里面加东西了。”陶夭夭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霍之之俏皮的眨眨眼,动了动唇,无声道,“我家传的秘方,一会儿你只管安安静静的看我行事,别的都不用管。”
清了清嗓子,霍之之拉着慕秋雪的手来到床边,此刻的慕秋雪已经彻底平静了,那双混沌的眼睛清澈明亮。
不过不是正常的那种眼神。
“雪儿姐姐,这是哪里,我是谁?”霍之之的声音很轻,很低,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扯出了一条黑布。
蒙住了慕秋雪的眼。
她动了动唇,干涩的吐了两个字,“朋……友。”
“对,我是之之,也是你的朋友,接下来我们玩一个真心话的游戏好不好?”
见她并没有任何抗拒,霍之之娴熟无比的往口袋里掏出一颗粉红色的香料,碾碎,加到了屋子里的熏香里。
不一会儿,屋子里弥漫的熏香气息中多了一种格外凝神静气的茉莉香。
霍之之换表她的细微表情,渐渐放松的肢体,放轻了声音继续说。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放轻松,幻想着你坐在海边,吹着海风,听着音乐,阳光很刺眼倒是特别的暖。”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霍之之问她。
慕秋雪呼吸平稳,整个人彻底放松了,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紧张,“很安静,很……温暖。”
“很好,试着想想,如果在这么美好的时刻,你最想和谁一起分享?”
话说到这儿了,霍之之双手放在她的脑袋两侧,拇指指腹轻轻落在慕秋雪两旁的太阳穴,手法娴熟无比,话题也逐渐深入。
“慕秋雪,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一直有个让你感到恐惧的存在,可是你又挣脱不了他,还有点依赖他,哪怕是喜欢?”
慕秋雪打了个冷颤,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怖重新笼罩在她的心头,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她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霍之之拍拍她的肩膀,声音逐渐平缓,透着诱哄的味道。
“不急,我们慢慢想,就会到你们初次相遇的时候,然后,你看到了什么,再害怕什么?”霍之之闭上了眼睛,额头贴在她的额前。
似乎在感受慕秋雪所想,声线迷离悠远,“你看了什么害怕的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就不会害怕了,别担心……”
“我……我看见……”
慕秋雪晃着头,一念深陷到了心底里的魔杖,不知不觉在霍之之的引导之下,记忆深处的画面瞬间无比清晰的在眼前浮现。
她的胸口起伏,情绪在瞬间爆发,脑海中血淋淋的画面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
“血!很多……很多的血!”慕秋雪抱着头,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分不清眼前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雪儿……”
陶夭夭大惊一声,看着慕秋雪的情况,不管不顾直接冲了上来,可她被霍之之给强行拽住了。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打断!
“你看清楚了,看仔细了,场上的人是谁,让你感到恐惧和害怕的人到底是谁,他对你什么做过什么。”霍之之甩开陶夭夭之后摁住了慕秋雪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逼问她,“那个人是不是叫司徒枋,是不是!”
“不……不是!”
慕秋雪挣脱甩开霍之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被她一把拽下,整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猩红一片,她随手抓起果盘上的一把水果刀,“你们滚开!骗子,都是骗子!你们都在骗我,司徒枋也在骗我!”
“雪儿,你做什么,把刀给我放下!”
陶夭夭大吼一声,脸上的痛苦被愤怒完全替代,看着慕秋雪空手抓着刀刃,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滴下来。
染红了地毯……
“我要见司徒枋,让他来见我!”
慕秋雪急红了眼,反手改握住干净的刀柄,沾染了鲜血的刀口抵着脖子,只要再近一寸足以割破她的喉咙。
“雪儿,你别冲动,我这就去叫他,你别伤害自己我求你了!”
陶夭夭几乎是哭了出来,脑海里想的都是找司徒枋救人,而司徒枋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路奔上了楼来。
“雪儿!”
门被直接踹开,慕秋雪鲜血淋漓的握着水果刀抵在脖子,生生刺红了司徒枋的眼!
她……就那么想离开他。
哪怕是死吗?
333 爱到了极致是救赎还是毁灭
男人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眉宇浓密,身形修长,随便放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然而正是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以死相逼,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从司徒枋邪魅的瞳孔中,陶夭夭第一次看到了除了心疼以外的情绪。
那是懊恼和后悔。
慕秋雪失去了魂魄,呆呆的看着一步步朝着她靠近的男人,像是从恐惧中奋力挣脱,双眸格外狠厉,“你别过来了,我让你别过来',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好,你冷静,把刀放下。”
司徒枋心一沉,举着双手,不敢再向前迈近一步,“雪儿,你听我说,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依着你,只要你别伤害自己,好吗?”
“雪儿,你别吓我,先把刀放下好吗?”
那可是赤条条的刀子,稍有不慎手那么一抖,陶夭夭真的害怕慕秋雪把自己的脖子给割了,出人命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在她们眼中慕秋雪可能是疯了,可她自己知道此刻要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和她息息相关,逃避了那么久,慕秋雪厌倦了。
“夭夭,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慕秋雪的声音很轻,咬着的字清晰十足,混沌的眼神坚定且明亮。
陶夭夭不愿意走,霍之之却十分明白慕秋雪的心情,强行拽着陶夭夭离开,把剩下的时间空间都留给他们俩。
偌大充斥着淡淡血腥味的房间,再一次变得安静,诡异。
“慕秋雪,我最后说一次,给我把刀放下!”司徒枋的语气很不耐烦,连最后的耐心都快被慕秋雪消磨殆尽了。
没良心的女人,自从小产之后司徒枋几乎怼她有应必求,除了不让她出门,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能想办法为她摘。
行,她恐惧,她害怕,司徒枋干脆搬离了卧室,她不喜欢便不在她面前晃悠。
司徒枋只能每日通过监控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如果她稍微露出一个笑脸,多吃几口饭,司徒枋甚至会高兴一整天。
一旦下人们对她不恭敬,私下里议论她,司徒枋不仅将人统统辞退,哪怕是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发生冲突,他也从未想过放她离开。
可慕秋雪呢,不仅一次又一次的违逆他的意思,为了其他男人求情,甚至被陶煕撺掇着从他的身边逃离。
多少个夜晚……
摸进他的客房企图杀了他。
如若可以,司徒枋真想挖开她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已经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想要什么样?
真的想要他的命?
“司徒枋,你知道我为什么怕你吗?”慕秋雪话一出,清澈平静的眼睛里不再是对他的恐惧,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
男人抿着唇,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那颗冷硬的心蓦地狠狠一悸,喉咙干涩。
“初识,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你帮了我,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我那时候其实并不恨你。”
也不爱,这是实话。
慕秋雪在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以前的点点滴滴,把自己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逃避多久,直到霍之之的出现。
她慢慢把刀放下,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似的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失落的喃喃,“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其实我也有想过就这么认命,老老实实,乖乖的成为你的玩物,哪怕永远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情妇……”
“慕秋雪,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看待你自己!”
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阴鸷,他在愤怒,内心在咆哮,“我从未把你当作情妇,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不然,家里上上下下的人不经他的同意,怎么会称她少夫人。
那是他默许的啊。
慕秋雪被他这一副样子给吓到了,愣着怔了好一会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听司徒枋一步步迈向她,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丝小心,“我知道当初并不应该让你经历那些恐怖的事情,我已经很后悔了。”
慕秋雪张张唇,瞳孔睁大,听着他的话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雪儿,你不要害怕,就算我辜负全世界,都不会辜负你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司徒枋摁住她的肩膀,强迫着与她对视,慕秋雪越是躲,他的态度更强势,“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死有余辜,而你……”
“是我最爱的女人,你不要害怕我。”
他用力抱着近在咫尺的慕秋雪,感受着她的体温,失而复得的触感,司徒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枋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司徒枋,你放开我!”慕秋雪不喜欢他靠近,更不愿意被他触碰,拼了命的挣扎捶打他的身体,可是司徒枋不但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他害怕他一松手,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司徒枋,你再不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她急红了眼,伸手往身旁抓起了那把带血的水果刀。
只要她狠狠插进司徒枋的心脏,一切都会结束。
对,插入他的心脏。
杀了他!
杀了他!!
心底里无数个阴暗的声音萦绕在慕秋雪的脑海,一遍又一遍驱使她挥刀,只要她杀了司徒枋一切都会结束,她就解脱了。
司徒枋的身后似乎长了一双眼睛,早在慕秋雪握住刀的那一刹那,他的右手动了,抢先一步握紧她那只持刀的手。
“你干什么!”慕秋雪大惊,刀口直指他的心脏,她的脸吓得煞白。
他疯了吗!
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睛猩红一片,残虐的戾气充斥在他的周身,这一刻面对慕秋雪的质问,他的唇角浅浅的弯勾一个温暖的弧度。
“雪儿,你想做的事我依你,你犹豫的事,我帮你。”
强大的腕力将尖锐的刀口狠狠刺进自己的身体,鲜红的血液如泉涌浸染着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可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你要我的命,我给你。”
334 雨过天晴梦初醒
“不……不!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恨你了。”
慕秋雪仓皇失措的捂着他的伤口,眼睛哭得通红,眼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抱着司徒枋渐渐瘫软的身子声嘶力竭低吼,“我是想让你死,要死你也得死在我的手机,你不能,不能……”
“傻瓜。”
他带血的手轻轻抚在她的眼,明明已经疼得要死,看着她哭那么伤心,墨瞳中的星光就像一道暖阳,“只要你开心,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只求你不要再伤害自己。”
他……到底怎么想的,他一点儿也不明白她想要杀他吗?
“慕秋雪,你听着,我会心疼的。”
慕秋雪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开来了。
他是真的爱她,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不……不要,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慕秋雪的脑子很乱,现在她有机会再给司徒枋一刀,再一刀下去他肯定活不了,到时候她就能够解脱了。
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手!
慕秋雪捂着他的伤口,手和心都跟着颤抖,来自灵魂的那股子绝望已经彻底掩盖住了她对这个男人的仇恨。
她甚至在扪心自问,司徒枋真的那么该死吗?
可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错,杀了自己孩子的人是她,一直在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也是她,她有什么资格要求指责一直对她默默付出的司徒枋?
“司徒枋,我求你了,你别这样,我……我去给你叫医生,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慕秋雪双手抱着司徒枋的头失声痛哭,泣不成声的苦苦央求着司徒枋,从她绝望的美眸中没有恐惧和恨意,只有深深的懊悔和绝望。
“司徒枋,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你……你说句话好不好?”她拍拍司徒枋的脸,扯着嗓子对外呼救。
她错了,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以后一定好好改还不行吗?
“都什么时候了,绝对是出事了,我得进去看看!”
楼下,早已经在外面听到动静的陶夭夭急红了眼,不顾不管的冲上楼,胳膊却被纪景轩给紧紧扣住了。
“司徒枋那只老狐狸估计正使苦肉计,你别打乱他的计划。”
陶夭夭眼皮一跳,里面都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了,什么时候了还苦肉计,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不对,那是狼人吧,完全超出了狠的概念。
“弟妹,男人自然最懂男人的,你就把心收回肚子里好了,不流点血怎么抱得美人归,司徒兄早有点觉悟也不会将事情拖这么久了。”
墨焱揽着霍之之,悠哉悠哉的吃着美人投喂的水果,“之宝也吃,这块比较甜。”
说着,霍之之后脑勺多了一只大手,男人性感的薄唇覆了上来,当着别人的面肆无忌惮玩亲亲,她的脸都红透了。
“哥哥,别这样,影响不好。”要亲她就直说,说什么水果甜。
大尾巴狼。
纪景轩长臂揽过陶夭夭的肩膀,知道她放心不下,松口道,“到底是他们的家事,让司徒夫妇上去看看,我们回吧。”
“可……”
“纪少,我有点事情想要和您谈一谈,不知道能不能借一部说话。”司徒夫人使唤自己的丈夫上楼去了,而她硬着头皮拦下纪景轩夫妻二人。
聪明如纪景轩自然知道司徒夫人的意思,淡淡开口,“不必了,就在这里说吧。”
墨焱和霍之之也是识趣的,热闹看够了自然没什么心情多待了。
“我的之宝累了,不打扰你们了,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你也知道老头子想你和弟妹。”墨焱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陶夭夭抢先一步回答,并且朝霍之之投以一个感激的微笑,“今日有劳了,改日我一定亲自感谢。”
“大哥放心,有时间我和景轩会回去看看的。”她伸手往纪景轩腰间狠狠一掐。
纪景轩虽然脸色很冷,低头汇上小娇妻凶巴巴的目光,神色有了一丝丝动容,勉为其难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个回应。
碍事的人走了,司徒夫人深呼一口气,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乞求。
“纪少,我家汀骊出国的事情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眼下面对司徒夫人的“咄咄逼人”,陶夭夭索性充当一个乖巧的小宝宝坐在纪景轩的身边,低头抠着手指,一言不发。
算了,就算他心软放过汀骊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女孩儿那点单纯的心思和情绪全写在脸上,纪景轩怎么会不明白,拉过她的爪子包裹在掌心中,借此给她安慰。
然后,他抬眸冷冷的看向司徒夫人,“就凭汀骊对我夫人做的事情,让她蹲大牢也不为过,送她出国已经是我的退步了,不然今晚就把她送进去?”
“纪少,我女儿金枝玉叶,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司徒夫人急了,抓着陶夭夭的手臂,卑微的乞求着,“夭夭,你说句话啊,你说过会替我说句好话的,我就汀骊这么一个女儿。”
卧槽,这个帽子扣大了,她什么时候答应了她怎么不知道?
纪景轩也好奇的看着她,疏离的黑眸满是疑惑,“你想让汀骊留下来?”
怎么可能!
陶夭夭怒了,当场利落反驳道,“我是觉得她可怜没错,可也并没有答应下来,出国对她对我们来说都好,我才不想让其他女人觊觎我的老公。”
把汀骊留下来添堵,陶夭夭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司徒夫人脸色煞白,敢情自己说了那么多陶夭夭还是不肯帮忙,原本只觉得陶夭夭单纯善良好掌控,看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
她稳了稳情绪,改而心平气和道,“我也不是为她求情,只是她如今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不如纪少宽限几日,我请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稳定一些后,再送她离开。”
陶夭夭听着这话可笑极了,没好气反问,“是不是她一直好不了,也就不用离开了?”
呵,打算用这种方式拖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还是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让她随意拿捏?
没等司徒夫人开始辩驳,纪景轩拧着眉心,“此事不劳司徒夫人费心,我能送她出国,自然不会让她死。”
要死,那也只有生不如死。
335 爱他那就从了他
纪景轩一发狠话,司徒夫人不敢再继续胡搅蛮缠了。
汀骊的事情陶夭夭不想多问,公司那边打来了电话,纪景轩并未多做逗留,而陶夭夭担心慕秋雪再受刺激故而选择留了下来。
因为司徒枋受伤,司徒家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司徒先生封锁了消息。
来给司徒枋治伤的医生也是知根知底的。
司徒夫妇本就对慕秋雪颇有微词,出了这样的事情哪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碍于司徒枋的面子没有把人赶出去,唯一心疼她的估计也只剩下陶夭夭了。
“雪儿,哥哥不会有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最近一段时间你跟我回轩园住吧?”
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陶夭夭不放心。
肩膀上多了一只手,那双手温暖又柔和,慕秋雪低垂着的眼睑渐渐往上一抬,露出一个惆怅的苦笑,她说,“夭夭啊,我发现一直以来最委屈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我。”
“雪儿,你……”
她现在到底清醒了没有,怎么说的话陶夭夭一句也听不懂?
慕秋雪心里门儿清,她握着陶夭夭的手,一字一句的低声忏悔,“孩子是事情是我的错,当时是我魔怔了才磕的药,还在下了红花。”
“你疯了?那可是你自己的骨肉!”
如若不是陶夭夭亲耳听到她这么说,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孩子流掉了是慕秋雪自己作的。
她动了动唇,懊恼,生气,不理解算不涌上心头,到最后拦着慕秋雪绝望嗯样子,陶夭夭只剩下心疼了。
陶夭夭犹豫了片刻,伸手去搂慕秋雪的脖子,“事情都过去了,此事并非你所愿,哥哥也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确确实实想杀了司徒夫人,你不恨我吗?”
她扬起脸,懵里懵懂的看向陶夭夭,如此单纯的一个人陶夭夭如何能够说出伤人的话。
“傻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哥哥最爱的就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你别别想了。”陶夭夭的心那叫一个纠结,医生来来回回进去好多次了,也不懂司徒枋伤的怎么样?
雪儿也真是的,下手那么狠,两个人甜甜的恋爱不香吗?
非要相爱相杀鱼死网破。
眼下趁着四周无人,陶夭夭看着慕秋雪的眼睛很认真的问她一句,“现在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陶夭夭恨铁不成钢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卧槽,姐姐你是要逼疯我是不是,我哥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不会还怀疑他对你不是真心的吧?”
慕秋雪又囧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绞着手指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雪儿,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做我的嫂子的,你要不就从了我哥了?”
陶夭夭星星眼,眨呀眨,实在不行她就挤点眼泪水出来?
“诶,我现在脑子很乱,而且……”慕秋雪想着自己把司徒枋给伤了,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呢。
还有,司徒家的二老貌似也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儿媳妇……
似乎是见到了慕秋雪的担心,陶夭夭松下一口气,只要不是她接受不了司徒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拉着她起身往卧室闯。
“既然你担心,那就去看看他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趁着有机会好好表现表现,刷刷存在感。”
慕秋雪一颗心乱跳得厉害,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夭夭,别……”
“怕什么,哥哥最想见的就是你了。”
说着,陶夭夭花了吃奶了劲儿强行把人拽了进去,一屋子的人看向她们俩。
“你们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吗?”司徒夫人抢先发作,用身体挡住了丈夫,口口声声说的是“你们”,实际上,她是怕丈夫迁怒慕秋雪。
她一直挺喜欢慕秋雪的颜,自己的儿子那么中意她,司徒夫人心中有怨,终究还是顺了司徒枋。
“夫人,我……想留下来照顾他。”慕秋雪咬了咬唇,弱弱的说出了心里话。
一颗心忐忑得不行,生怕被赶出去。
手心里都是冷汗。
司徒敷冷笑,“他为了你差点命都没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他死了你才高兴?”
“叔叔,我没有,不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她知道自己很过分,如果她没有被心魔驱使,就不懂动了杀人的念头。
司徒枋也不会为了让她醒悟,那么狠心的伤害自己。
陶夭夭狠狠拧眉,拉着慕秋雪护在身后,淡淡一笑,“叔叔,你心疼哥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别忘了,在这个房间里哥哥最想看到的人是谁,总不会是你?”
今日,司徒父子因为立场不同好几次翻脸,闹得很不愉快已经不是秘密了。
司徒敷阴沉不悦的脸色肉眼可见,正中了陶夭夭的下怀,语气不由得慵懒了起来,“叔叔,我不管你最后究竟会如何选择,有一点还请您不要忘记,家始终是家,家人始终是家人,很多事情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司徒家才能走到今天。”
“……”
“你也不用紧张,虽然我和司徒枋并没有血缘,可我是真心将他视为我的兄长,至于慕秋雪,我只会承认她做我的嫂子。”陶夭夭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一字一句的强势。
“陶夭夭,你在威胁我?”司徒敷蹙眉。
陶夭夭神色微冷,“司徒叔叔,我是不是威胁并不重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学会审时度势,不是吗?”
“夭夭,别和叔叔那么说话。”
袖子被慕秋雪拉了两下,陶夭夭收敛了气势,瞬间喜笑颜开软软的撒着娇,“司徒夫人,你看大家都忙这么久了,让哥哥好好休息休息,他不是最喜欢喝汤嘛,有劳司徒夫人去准备一份,等他醒了喝。”
司徒夫人意会,强拽着自己老公走,“对,看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雪儿,你帮忙看着点,有事叫我们啊。”
她临走前不忘吩咐了一句,见慕秋雪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安心的把空间让给她们这些年轻人。
336 要脸还是要老婆
“喂,大哥,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别装了行不行?”
卧室里只剩下陶夭夭,慕秋雪以及躺在床上安安静静了无生气的男人,陶夭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苦肉计差不多就得了,非得把慕秋雪弄哭才舒坦?
“夭夭,这……”
慕秋雪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刚想伸手探探男人的鼻息,床头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男人突然间睁开了眼,“你……你早就醒了!”
“雪儿,你在担心我,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他抓着近在咫尺的那只玉手,邪狞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绯唇似笑非笑,那欠抽的样子真叫人讨厌。
可慕秋雪心境变化太大了,到底没有挣脱他的手,红着眼瞪他,“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不生气了好吗,伤口疼。”
艹,这男人还贯会撒娇的!
瞧瞧慕秋雪那一脸的心疼劲儿,我见犹怜,而床上不要脸的家伙完全不知道羞耻为何物,陶夭夭捂脸道,“行吧,我算知道了,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回轩园找我老公去了。”
“等等,小夭儿,我有话和你说。”司徒枋挣扎着起身。
“你别乱动,不然伤口又该裂开了。”慕秋雪一吓,赶忙扶着他靠在床头,还拿了个枕头放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做完一系列动作,她识趣的开口,“你们聊,我出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
他知道慕秋雪懂事,眼下司徒枋确确实实是把她当作唯一的妻子看待,从今天开始司徒枋的任何秘密都愿意和她分享。
陶夭夭坐在沙发上,托着腮,笑眯眯看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好生羡慕。
“行了,都是自己人,哥哥你说吧,是不是和墨焱有关。”她心里有个底,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司徒枋一愣,没有立马回答她,反而询问她的身体情况,“最近你可有感觉不适?”
“诶?”啥意思。
“之前出现过的症状,今期还有没有再犯。”他的神色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陶夭夭不是特别明白他的用意,不过如实的点了点头,交代,“自从吃了药之后已经不会再犯病了,一切正常,哥哥突然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司徒枋晦暗不明的眸子微眯,沉默了半晌,声音冷沉道,“当年进行实验,并且妄图改变基因获取成功试验品的人,我查到了一些眉目,如果方向没有错的话,和墨氏王族的人脱不了干系。”
早在一个月之前,司徒枋通过相关的线索查到了幕后人和墨氏一族有关。
碍于纪景轩和墨焱的关系时好时坏,加之慕秋雪的事情让他分散了不少的注意力,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敢透露给陶夭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女人的出现让司徒枋不得不格外警惕。
“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想提醒我,幕后人是墨焱吗?”陶夭夭掐着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真的是墨焱,她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纪景轩?
可司徒枋摇头否决了,“不是墨焱。”
“诶?不是他,那还有谁?”陶夭夭彻底不淡定了,墨氏的人她又不熟,叫得出名字的更没有几个。
而且她也没听说有谁心脏不好,需要进行心脏手术的。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墨氏的人对她动手,纪景轩不可能不清楚,墨伯伯看上去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
难道……墨氏的人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司徒枋不清楚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而是提醒她注意一个人,“墨焱的生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纪景轩提起过,那个女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最近她活动频繁,你要小心这个人。”
“你是说……茱莉亚?”
她心头一震,前几天听祈郁和轩宝宝提过这么一个人,貌似也让她小心来着。
司徒枋凝眉,看来纪景轩已经察觉了,他稍微可以松下一口气,“你也不需要太紧张,茱莉亚和墨焱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好,而且墨焱和你老公最近关系挺不错的,没准到时候还可以来个大义灭亲。”
“呵呵,大哥,我觉得你并不是伤到了上身,而且磕坏脑子了。”
开什么玩笑,关系再不好也是母子,墨焱那货两面三刀的压根不是好人,还能指望他大义灭亲?
不被他灭了就烧高香了。
陶夭夭长叹一口气,收下了司徒枋的好意,挥挥爪开溜,“没事我走了,你们慢慢培养感情,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夭夭。”男人唤了她一声。
“怎么,还有事?”
司徒枋想了想,最终到底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平静的开口道,“没事,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至于我爸妈的态度你不要太在意,他们为了汀骊的事情关心则乱,可你要相信哥哥,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最亲爱的妹妹。”
“……”突然来这么煽情的话,陶夭夭忍不住鼻子一酸,转身扬了扬手,“知道了,走了。”
从始至终,慕秋雪坐在床头一瞬不顺的看着满眼落寞的男人,他未说出来的话,凭着心有灵犀的感应,她握紧了司徒枋的手。
她压低了声音,静静的说,“你怀疑汀骊不是司徒家的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所以,我刚刚忍住了。”司徒枋不否认,然后回握住慕秋雪冰肌玉骨的手。
他深邃的眸光如星如海,薄唇落在慕秋雪的额头上,声线沙哑透了,“你和小夭儿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吃醋,好不好?”
“我才没有吃醋。”
慕秋雪哭笑不得,挣脱了他的手,慌忙起身向外走,“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有,你乖乖躺着别乱动。”
“可我想让你陪着我,你一走,我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
为了拦住慕秋雪,司徒枋挣扎着下了地,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
“司徒枋,你就不能安安分分躺着,非得让我心疼是吗?”看着他白色的衬衫立即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慕秋雪是又气又心疼。
挨千刀混账男人!
呸,疼死算了!
337 打架的男人好man!
离开司徒家,陶夭夭接到林楠的电话,打了辆出租车刚到公司门口,一辆粉红色的兰博基尼特扎眼的横在她眼前。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子手里拎满了下午茶往公司的方向走,那背影别提多眼熟了。
“楚恬?”陶夭夭下意识唤了一声,那人果然扭回了头来。
女孩儿面容白皙,妆容精致,看清楚了叫她的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路小跑冲了过来,“表嫂,真的是你啊,你今天也是来看嘉哥哥的吗?”
陶夭夭不喜欢与别人太亲近,不过楚恬的讨好她不反感,淡淡瞥了她一眼,“诶,别用也这个字,你是来看你的嘉哥哥,我是来例行公事的,我们俩可不一样。”
“表嫂,你对我也抬冷淡了。”楚恬撇撇嘴,一脸的受伤。
从前是她不懂事,找了陶夭夭不少的麻烦,可都过去了,她怎么还那么记仇。
“我还真不是对你冷淡,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而已。”
陶夭夭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在前方,见她手里东西太多,主动给她拎了一半,轻笑问,“今天是来查岗来了?”
作为安嘉的正牌未婚妻,楚恬当然害怕外面的妖孽贱货缠上自己的男人,倒也不反驳。
“嘿嘿,我这不是看嘉哥哥工作辛苦嘛,知道他最后一个拍摄也快结束了,所以买了下午茶探探班。”
她想到了什么,打开手中的食品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杯包装精致可爱的奶茶,殷勤递上。
“表嫂,这个超级好喝,不骗你的,你尝一口。”
陶夭夭伸手接过奶茶,手指触碰到杯壁,不禁轻轻蹙起了眉头,“怎么是冰的,有常温,或者热的吗?”
楚恬一惊,重新检查了一遍,懊恼急了,“没有诶,都是冰的,这个口味的奶茶好像都只有冰的,表嫂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她现在想快点怀上宝宝,所以一切的饮食都格外注意。
特别是生冷,冰的东西最好不沾。
“也不是不喜欢,这几天不方便,我等不冰了再喝。”陶夭夭喜欢吃甜的,又不好意思拒绝楚恬的好意,楚恬盯着她看了看一会儿,确定没有生气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一路挽着陶夭夭的手去了安嘉的休息室。
刚走近安嘉的专属休息室,房间里不仅传来了争吵声,花瓶玻璃什么的破碎声响成一片。
“我告诉你安嘉,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这张脸自以为是横行霸道的嘛,软饭吃那么香还害怕别人说啊,你在女人床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啊。”
“你再特么的出言不逊,造谣生事,我要你好看!”
“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哦对了,你那小女朋友挺漂亮的,反正你都有富婆包养了,不然把你女朋友送给我玩两天?”
……
房间里不堪入耳的话不大不小的回荡在走廊,不少工作人员听到,纷纷加快了脚步离开。
有几个看到出事立马跑向林楠的办公室。
而现在门外的陶夭夭和楚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暴脾气护犊子心切的楚恬更是直接一脚踢开了休息室的门。
“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的男人,说谁小白脸被包养!”
楚恬小脸涨得通红,一进门直接朝着安嘉扑了上去,第一反应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嘉哥哥,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安嘉没料到自己的女孩儿会撞破这种事,一想起对方对楚恬侮辱性的话,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被刺的通红,碍于陶夭夭在场没有发作,面露尴尬。
“夭夭,你怎么把恬恬带来了,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师兄,我们……”
“哟,这就是你那小女朋友啊,比照片上的好看多了,不守着这么个漂亮女朋友去吃什么软饭,没品。”男人被眼前的女孩儿惊艳了,相比起陶夭夭的软萌清纯,楚恬这样的小家碧玉又不失野性的带刺玫瑰才是他的最爱。
安嘉拉过楚恬护在身后,抡起强硬的拳头狠狠砸在那人***的眼睛上。
“元扬我警告你,别特么的再惹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一拳貌似不解气,安嘉急红了眼又是一拳砸在他的侧脸,那阵势虽然man到爆表,可楚恬和陶夭夭也惊了,赶忙上去拉人。
“嘉哥哥,好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让我看看你的手疼不疼?”
楚恬心疼的拉着他破了皮的手轻轻的吹着,满眼的心疼。
而默默站在一旁吃瓜的陶夭夭终于动了,踢了踢赖地上鬼哭狼叫的小奶狗,哭笑不得,“喂,明明是你先挑衅别人的,现在挨打了卖萌装可怜,请问你几岁,需要阿姨抱你起来,再给你一颗糖?”
“你……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去找楠哥!”元扬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嗷嗷大叫,被打的哪只眼直接黑了,就跟熊猫似的,乐得陶夭夭那是哈哈大笑。
“不行了,卧槽,林楠从哪儿找来的活宝,我们公司最近签的?”陶夭夭扭头问安嘉。
安嘉一直不喜欢元扬,新人好歹虚心一点,非但不安安分分工作,每天都要来找他麻烦,脾气再好的他也不禁哼声。
“他是何方神圣,你让林楠一会儿和你说。”
他拉着楚恬柔软的小手,声音放温柔了下来,“走,我带你去外面透透气,刚才有没有把你吓到?”
“没有,就觉得老公你好帅,好man,好有男子汉气概哦!”
“呵,嘴巴真甜,老公还可能更man,要不要试试?”
“嘉哥哥别这样,大白天呢~”
……
陶夭夭和元扬同时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们压根就不应该出现,这不是找虐吗?
“话说,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不冷吗?”
陶夭夭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一米八大哥的小哭包,不仅没有什么同情心,反而觉得特别搞笑。
元扬捂着脸,眯着眼冷嗤了一声,别别扭扭的吼她,“要你管,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管的了我吗?”
338 大佬的女人也缺钱
“呵呵哒,小弟弟,我不是管不了你,是压根儿不想理你,姐姐我日理万机的没功夫陪着你浪费时间,等林楠来处理好了。”
陶夭夭翘着二郎腿坐在唯一还算干净的沙发上,也不管他坐在地板上到底玻璃渣子扎不扎屁股。
伸手摸了摸奶茶杯壁,貌似没有之前那么冰了,陶夭夭百无聊赖的吸了一口,没过一会儿林楠果然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一进门,林楠看着满室狼藉一片,再看看地上蹲着的元扬又是鼻青又是脸肿,那叫一个气愤。
“你个兔崽子搞什么了,拆房子还打架,不知道艺人是靠脸吃饭的?”林楠干脆一巴掌呼死他算了。
元扬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像只人见人扎的小刺猬,可面对发了火的林楠秒变乖巧小猫咪。
“舅舅,你不要对人家那么凶,我可是被打的那一个,都是安嘉那个臭小子,我就说了两句话他直接给我两个拳头嘤嘤嘤。”
“噗~”
坐在一趟静静喝奶茶的陶夭夭实在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撒得一手的好娇简直比电视剧中的绿茶婊还婊,“林楠啊,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外甥给拐我们公司来了,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有这号人,也不清楚他才三十来岁,怎么冒出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外甥。
还……咳咳,如此的绿茶卧槽。
林楠捂着脸,内心和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段时间太忙了,而你又不经常过问艺人签约的事,所以没有告诉你。”
“舅舅,你干嘛对这个女人那么低声下气……”
“你给我闭嘴!”林楠低吼了一声,整张脸又阴又沉,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元扬嗷呜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你自己给我好好回去反省,写个五千字的检讨给我,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恢复你的工作。”
他还不相信治不服这个小兔崽子了!
元扬眼巴巴的看着林楠,又瞄了瞄格外淡定的陶夭夭,动了动唇,终究没敢狡辩,老老实实的回去检讨去了。
“呵呵,你这大外甥其实也挺可爱的,看他那样挺怕你的。”陶夭夭居然觉得他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唔,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不都喜欢奶狗嘛,元扬的长相其实就挺符合审美的。
林楠揉了揉眉心,忍下心中的烦躁,淡淡道,“这小子其实资质不错,就是嘴巴欠,心气还高,见不得安嘉比他还要红,这不整出了不少事,公司这一地鸡毛都没他一个让我头疼,上辈子欠了他的。”
“那你就多用点心了,辛苦了。”
“好了,不说他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事先也没有通知我。”林楠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凭着他对陶夭夭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急事她不会露出这么凝重的神情。
陶夭夭勾勾唇,吸了一口奶茶平复了会儿,低声道,“目前公司的账户里有多少钱?”
“你要钱?”
没想到她一开口提钱,林楠摸了摸下巴,如实坦白,“目前公司的账户应该有五千万左右,其他的要么已经在投入项目,有些资金要等下个月,或者下个季度才能慢慢回笼。”
陶夭夭沉默了少于,说了句惊悚的话,“如果我想把天域给买了,能够卖多少钱,多久可以找到买家?”
话一出,林楠的眼珠子都快吓掉了,原本压下去的翻腾气血瞬间涌了上来,直窜头顶,
“不是,你……你再说一遍,你要卖什么?”
我靠,他没有听错吧,她要把天域给卖了,天域目前可是处于事业上升期,签约的艺人也都是花了重金的,投入的成本不计其数,他也为之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陶夭夭突然和他说把公司给卖了,林楠捂着自己脆弱的心脏靠在沙发上大喘气。
“等等,你让我缓缓,我想静一静,不然我今天非得被气死了不可。”
陶夭夭抿唇浅笑,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格外的软糯清甜,“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林楠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是,我的大老板,你没事和我开这玩笑干嘛,我还以为我要失业了。”
妹的,他老婆本还没有赚够,绝对不能失业!!
“呵呵,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天域不仅仅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这样吧,你把公司账户里面的钱都转到我的卡里,我有急用。”陶夭夭再三权衡,还是决定保住公司,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那么多钱干嘛,纪少不给你零花?”
林楠纳闷了,外界盛传他们夫妻俩如胶似漆的,至今也没有传出什么婚变啊,陶夭夭一下子要那么多钱林楠有些不放心。
他灵光一闪,震惊道,“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人诈骗了吧,我最近看了个诈骗电影,你该不会……”
“喂,打住,真不是!”陶夭夭哭笑不得,她咋没看出来林楠还能有这么搞笑的潜质,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她做什么自然是不能透露的,但是陶夭夭拍着林楠的肩膀再三保证,“我一不犯法,二没有被诈骗,三呢,我和我老公关系好着呢,你就别操心了,钱我有自己的用处,你把钱汇给我就是了。”
既然陶夭夭已经这么保证了,林楠不问了,老老实实去银行转了款到陶夭夭的账户。
下午两点时刻,陶夭夭看到手机短信钱已经到账了,随即抱着自己的两箱价值连城的宝石去了地下交易最大的黑市。
按照约定好的,早在一个小时之前沢岸换了一身便装,他高大的身影远远的站在人群中,陶夭夭一眼就认出来了,忍不住雀跃飞奔了过去。
“嘿,久等了吧,我都准备好了。”女孩儿洋溢着开心的笑颜,明媚皓齿,一颦一笑引得来回的人频频侧目。
沢岸先是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两个小箱子,然后贴心的递给她一副狐狸面具,“戴上,特意给你挑选的。”
339 鱼龙混杂
来来往往进入黑市的人,大多数戴上面具的皆是女性,只有少数衣着优雅的年轻男士戴面具,递给陶夭夭面具的时候,沢岸已经戴上了另外一只黑色的狐狸面具。
“沢岸,你对这里很熟啊。”陶夭夭戴好面具后低低的对他说。
低眸注视着身旁娇小可人的女孩儿,所有新鲜的事物都能让她乌黑的双瞳绽放异彩。
沢岸更加坚信了带她来这里的决定,“我是这里的老主顾了,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里面门道很多,一会儿你千万不要乱跑,跟紧我。”
“诶?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压低声音凑近陶夭夭的耳畔嘱咐,“你别害怕,你只要跟紧我就好了,如果遇到熟人,最好当不认识,以免太过引人注目。”
陶夭夭此行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纪景轩都不知道。
一路上,不少看上去身份不简单的男男女女对她和沢岸频频侧目,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有几个戴着面具都能认出来的面孔,陶夭夭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尽可能偏转过头躲在沢岸的身后。
“怎么了?”沢岸发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回避的反方向看去,正见一个银色面具的男人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陶夭夭揪着他的衣袖,低声颤颤道,“别看,他是墨焱的人,叫牧川,我之前以为他是尚桀。”
“尚桀?”沢岸皱了皱眉,尚桀不是纪景轩的人,怎么突然倒戈向墨焱了?
一时半会陶夭夭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一个劲儿的拽着他走,含糊其辞的对他说,“我只知道那人不是尚桀,叫牧川,之前一直跟在霍之之的身边做保镖,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要么霍之之在场,亦或者他的出现和墨焱脱不了干系。”
“墨焱出现在这种地方非同小可,万一他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恐怕我们抢不过他。”
黑市这种地方人人来得,特别招洗一些来历不明,或者资金渠道不正常的人,其中来黑市最大的目的和洗钱有关。
而他们最喜欢一郑千金的地方莫过于黑市中心最大的拍卖场?
此次陶夭夭和沢岸来黑市,也是冲着拍卖场去的。
沢岸定了定神,一路将娇小的陶夭夭护在身边,利用彼此亲密的距离低声安慰她,“你也别担心,我们只是猜测而已,大不了到时候真碰上了,我们去会会也无妨,近期墨焱对你们家纪景轩还算友善,没准会让给我们。”
陶夭夭笑笑,没带在意的,“墨焱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我老公也来了。”
不知怎的,今天从出门的那一刻,陶夭夭的右眼皮一直再跳,自结婚之后陶夭夭几乎将自己彻彻底底摘干净了,不敢对纪景轩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然而这一次,陶夭夭不仅对纪景轩撒谎了,甚至……
“夭夭,你也别多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哪怕是纪景轩也无权干涉你的决定,有我在你不必怕他。”
宽大温热的手掌布满了厚厚的薄茧,触摸在陶夭夭羊脂玉般的肌肤,陶夭夭鸡皮疙瘩掉一地,偏了偏身子,龇牙嘿嘿一笑。
“没事没事,我老公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和我生气的。”
陶夭夭摸摸鼻子,可能最多是需要她哄哄,咳咳。
话题暂且放下,黑市拍卖场有入场关卡,沢岸出示了率先准备好的同行卡,前台处的男女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沢岸和陶夭夭一番,那眼神多多少少带着轻视。
“好了,请记得带上您的房卡和牌号,祝您今晚体验愉快。”男人半鞠了一躬,三分礼貌三分冷漠。
沢岸淡淡应了一声,牵着陶夭夭白嫩的小爪子朝着拍卖场贵宾休息室走去。
一路上人渐渐少了,陶夭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了片刻,翘着嘴哼哼两声,“这里的人服务态度真差,你没看见那对男女的眼神,如果不是不想暴露身份,真想把这两箱宝石直接砸他们脸上。”
“呵呵。”
沢岸闷闷笑了起来,愉悦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性感的唇角微微上勾,衬着半张如玉帅气的俊颜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
陶夭夭掐了他的腰,蹙着秀眉娇气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生气啊。”
“他们每天面对形形**的人已经麻木了,不是因为你有没有钱,也不存在对你有任何的偏见,这里的拍卖场和上面开门做生意的可不一样,一会儿到了包厢我再和你说。”
说着,一个黑色侍从领着他们到了中层豪华套间,用他们专属的贵宾卡刷开了6427号房间。
进门后,陶夭夭这才好好打量这个房间,低调奢华的华丽电灯,欧式复古的装潢设计,市面上价值千万的名画,哪怕是摆设花瓶都是能工巧匠特别烧制而成的,陶夭夭在轩园都不曾看到两个。
她咽了咽口水,指着那些花瓶,名画呆呆的问沢岸,“这些是……真的,还是赝品啊?”
“你说呢?”沢岸微笑反问。
“好吧,是我太孤陋寡闻了,屋子里的东西七七八八的算起来应该最少也有两个亿了,他们不怕客人把东西拿走,或者毁坏?”
这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件拿出去卖都够人花一辈子了,拍卖场的后台究竟是有多豪?
陶夭夭完全不敢想象。
沢岸从未见过陶夭夭对新鲜事物如此好奇的一面,默然起了想要逗逗他的心思,“夭夭,如果你是老板,会如何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当然是让那些坏家伙有去无回咯。”陶夭夭哼哼。
话一出,陶夭夭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特别的古怪,咻的一下飞快顿到了沢岸的身后。
揪着他的外套,瑟瑟发抖,“他们不会在房间里设了什么埋伏吧,或者安装了什么监控之类的。”
沢岸把她从身后拉了出来,温热的大手落在陶夭夭的头顶。
她的心颤了颤,木讷的扬起红彤彤的小脸看他,听着他格外磁性的嗓音淡淡道,“不至于那么可怕,不过他们有自己的手段,只要我们不动那些歪心思,会很安全的。”
340 记住,你是我的人
黑市拍卖场距离开拍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沢岸大致将拍卖场的情况和陶夭夭介绍了一遍,陶夭夭听得很认真,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不少缓解。
“还有好一会儿,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沢岸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眸色中那抹暗色转瞬即逝。
陶夭夭一听到吃的瞬间来劲儿了,舔着唇,小鸡啄米般的用力点头,“好呀好呀,不过我不吃生冷的,要蛋糕和水果,另外有我最喜欢的甘梅薯条就好了,不过这种地方应该没有。”
甘梅薯条什么的最好吃了,可轩宝宝从来不让她吃那些垃圾食品,她都这么一说了,沢岸……
“好,我去给你找找,就算跑断腿也给你找一份出来好不好?”
说着,沢岸重新穿上了外套,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喜悦和满足感,临走前不忘严肃的嘱咐,“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开门,记住,哪怕是熟人都不要开,等我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沢岸你好啰嗦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陶夭夭将他推到了门口处,朝着沢岸歪头龇牙一笑,“记住甘梅薯条一定要加多点的草莓酱,要蹦嘎脆那种哦!”
“好好好,别忘了我的话。”
“好嘞,你快去快回,别误了点哈。”
……
两个人在房间门口“依依惜别”,俊男美女亮眼的组合引起了不少人侧目,而陶夭夭不知道的是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
从她进入黑市,和沢岸共处一室,甚至是在房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就等着沢岸乖乖上钩。”高大的男人恭恭敬敬的朝着眼前的女人颔首,他的眼神空洞,清俊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女孩儿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睡袍,灯光下白皙如玉的肌肤白得大亮,一双修长的美腿从男人的脚踝一直游移而上。
就好比她的目光,随着她大胆的动作一寸寸的定格在男人丝毫没有变化的脸。
像是失望了一般,女孩儿娇柔勾人的嗓音透着满满的无力感,“我是不是不够漂亮,以至于牧哥哥都不看人家一眼,就像你这般木讷愚钝,什么时候才能有女孩子喜欢。”
牧川敛了敛俊眉,口吻冷冽自持,“小姐,现在不是玩的时候,需要我将今天的事情汇报给殿下吗?”
他说的,自然是霍之之调戏她的事情。
“啧,牧哥哥什么时候喜欢上打小报告了,一点儿也不可爱。”霍之之怂了,有胆子调戏,她可没胆子让墨焱那个醋坛子知道。
害,老男人吃起醋来那就一个让人吃不消。
牧川摸清楚了自己主子的脾性,比起往日的唯唯诺诺自然更大胆了一些,“小姐,殿下一直不希望您插手陶夭夭的事情,教训了沢岸,我们就回去吧。”
“回去?”霍之之轻轻一笑,起身迈着莲步走到他的面前。
手臂微舒,牧川刚反应过来,霍之之俨然已经抢先一步环上了他的脖子,身体顺势要贴上来。
“小姐!”牧川额头青筋暴起,竭力控制了爆发力没将她给推倒在地。
霍之之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以灵巧的优势从他身侧一躲,掩唇浅笑揶揄,“牧哥哥,你还是这般纯情。”
“……”
“其实呢,你跟在我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我什么脾性你应该最了解,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哪怕是墨焱哥哥。”她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一朵若隐若现的桃花印渐渐变得深红。
与此同时,牧川喉咙一紧,好似什么紧紧束缚住了他的脖子,瞬间难以窒息。
“小……小姐,你对我做了什么?”牧川捂着脖子,满脸通红痛苦的半跪在霍之之的跟前。
霍之之轻轻笑楚了声,干净清澈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不得不让人一阵毛骨悚然,而她的话却温柔至极,“牧哥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在墨焱为我挑选的众多侍从之中,我是最喜欢你的呢。”
“不过呢,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收敛,狭长的美眸掠过一丝阴冷和狠辣,“牧哥哥,你是我的人,不是墨焱哥哥的,记住了。”
说完,霍之之也没让牧川太痛苦,绕到他身后,双手摁在他脑袋两侧,拇指抵在太阳穴处。
不一会儿,牧川仿佛是被什么抽空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喉咙火辣辣一片。
“牧哥哥,我虽一介女流,但是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办法还是很多种的,你也不要害怕,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对墨焱哥哥忠心耿耿,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霍之之心满意足的摸摸他的头,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如孩童般干净纯澈。
牧川浑身打了个寒颤,只有点头听话的份,“是牧川逾越了,谢……小姐饶恕我。”
“嘿嘿,别这样,开个小玩笑而已,毕竟我是真的把陶夭夭当作好朋友,不管墨焱哥哥和纪景轩斗成什么样,不应该把陶夭夭牵扯进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牧川抿了抿唇,“明白。”
从他的神情看,刚才的示威算是有了效果,霍之之那半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你尽可能帮我拖住沢岸,当然了,人不能杀,至于怎么样把汀骊这颗棋子送到他的面前还不被怀疑,你自己看着办,不需要我教你吧?”
“……属下明白,小姐请放心。”牧川不是第一次和沢岸交手,拖住他而放他一命不是难事。
只是,想让沢岸怀疑上汀骊那个女人,牧川确实需要好好设计一下了。
毕竟,墨焱他不能得罪,霍之之他又招惹不起。
不知道沢岸身处危险之中,陶夭夭依旧乖乖的在房间里等,快到了拍卖会开始了他还没有回来,陶夭夭不得不开始急了。
怎么还不回来,没有买到东西就算了,他怎么那么一根筋。
不对。
陶夭夭咬了咬唇,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越等下去心慌的厉害,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他被什么时候给耽搁了,亦或者被什么人给缠上了?
341 他一直在欺骗你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陶夭夭想到沢岸临走前叮嘱的话,脸色吓得煞白,忍不住出声问,“谁在门外?”
门外的敲门声停止,这么突然安静下来,气氛蓦地变得更加诡异了。
陶夭夭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屏住了呼吸,踮起脚尖透过猫眼去观察门外的动静,大眼睛眨了眨,门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额……难道是她听错了?
陶夭夭抿了抿唇,手握在门把手企图打开门来瞧瞧,这时候门外突然窜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手,吓得陶夭夭魂不附体。
“啊……”
“少夫人,是……是我。”
门外熟悉的男低音艰难的轻喘着,顺势继续砸了两下门,“少夫人,是我,司尘,沢岸让我过来找你的。”
陶夭夭听到门外的人似乎是说自己是司尘,半颗心迅速提了起来,透过猫眼瞅了瞅确认一下,没想到门外的人居然真的是司尘。
“你这么伤这样?”
开了门,司尘重心不稳的倚靠在门口右手臂似乎是受了伤,鲜血从他的手臂一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他那俊美的脸苍白到了极点,咬着牙,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路上出了点意外。”
“你先别说话了,我扶你进来。”
说着,陶夭夭吃力的将他扶进了门,确定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她用纸巾擦干了门口的血迹,然后转头去了地下车库提了自己的备用药箱回到房间。
司尘比起前阵子看上去白了不少,当然了,此刻的他肤色不仅白,脸色也煞白,陶夭夭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用刀子将手臂上的子弹给挖出去了。
“少夫人,还是我自己来吧。”他额头满是豆大的冷汗,俊美的容颜不失去刚毅,态度十分坚决。
陶夭夭愣了愣,将已经准备好了的镊子和酒精你给他。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过来,沢岸呢?”
她记得司尘刚刚说,是沢岸让他过来找她的,如今司尘伤成这样而沢岸没有回来,陶夭夭难免有些担心沢岸的安全。
“少爷出门之前不放心您,派我暗中保护,知道您今天出门了,还带了这么多贵重物品,所以我说着沢岸找了过来。”
没想到人还没有找到,恰好碰上了沢岸被人伏击。
说来司尘也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前阵子受伤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如今为倒是为沢岸挡了灾。
这一年,他还真是多灾多难。
陶夭夭神色变了变,知道司尘是纪景轩派来的,心里即使不舒服,倒也没多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伏击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我的这些事你没有告诉景轩吧?”
说话的时候,司尘很明显感觉到陶夭夭的小心翼翼和紧张。
他忍着疼痛憨憨一笑,反问道,“少夫人是希望我告诉少爷,还是守口如瓶呢?”
“那当然是别告诉他啊,我……”
陶夭夭一时口快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汇上司尘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她的额头写了个大大的囧字。
“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意思是既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麻烦轩宝宝了,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也只能我来做。”
司尘:“……”
“咳咳,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那么聪明大概也猜出了我要做什么,我答应你之后一定会和轩宝宝坦白,可是现在请你暂时替我保密。”陶夭夭像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欲说还休的模样透着可怜,让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司尘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决定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少夫人,如果你是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大可不必瞒着少爷。”
“……我没有想要瞒着。”
“您的事情少爷比任何人都上心,其实他早就料到您会查到黑市这边来,这几天你背地里筹钱他也清楚,可少夫人您真的那么相信沢岸吗?”司尘敢断定沢岸对陶夭夭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有关于陶夭夭的身世少爷都不能确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沢岸他凭什么认为线索留就在黑市。
陶夭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面对司尘的质问,她有些心慌,依旧咬着唇认真道,“我信他,他是不会骗我的。”
“那他和你说了什么,当代著名画家冯宪之是当年将你送去实验室的人,还是告诉你,只要接近了冯宪之,你就可以知道当年的事情,又或者你相信他给你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你怎么会知道亲子鉴定报告的事情!”
陶夭夭暴躁的揪起司尘的衣领,这件事情只有她和沢岸知道,就算是穆家的人都不会察觉半分。
难道说……
陶夭夭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两步,红唇颤抖着质问他,“轩宝宝……监视我了?”
司尘慌了神,赶紧解释,“少夫人,您误会了,少爷不是监视你,他是不放心沢岸在你的身边。”
说白了,纪景轩是太在乎陶夭夭了,明面上不妨碍陶夭夭的社交,但是他吃醋陶夭夭和沢岸偷偷来往。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陶夭夭思绪很乱,众多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她也无从判断。
沢岸会欺骗她吗?不,她不信。
可纪景轩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轩宝宝根本没有理由去欺骗她,可他们俩似乎说的都不一样,陶夭夭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
房间再一次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还是陶夭夭挠挠头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你们到底查到了多少,如果沢岸骗了我,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司尘慎重的开了口,“少夫人,那您知不知道沢岸现在为谁做事。”
“谁?”她的心咯噔一下。
“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之前沢岸取代了组织的老大不假,可前一阵子他们内部发生了大事,目前组织表面上已经权属墨氏王族了。”
“墨焱?”陶夭夭试探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司尘摇摇头,然后才抬眸对视着陶夭夭疑惑的眼睛,“是茱莉亚,墨焱的生母。”
342 与恶魔的交易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寂静阴冷的别墅内时不时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放我出去,我没有疯,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女人用力砸着紧锁的大门,剧烈刺耳的拍门声震震回荡在雨夜之中,发泄过后又传来她的低泣声,“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会了……不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听话,我不会再犯错了,救救我,救救我……”
女人趴在门口,长发乌黑凌乱,面色蜡黄干瘦,每嘶吼一声面部表情狰狞起来,活像地狱里挣扎出来的母夜叉。
“我靠,那女的一天天的嚎叫要死啊,再这么待下去我都快抑郁了。”
“你抑郁个鬼,一个月两万块你去哪里找这样的肥差,反正插上耳机什么也听不见,你管她鬼哭还是狼嚎。”
“也是,有钱不赚是傻子。”
两个门卫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别墅里的女人每天至少都要嚎叫个两个小时,从不间断,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一会儿,一辆拥有特别徽章标识的兰博基尼冒着雨开了过来。
门卫看到了那辆车,手里的泡面顿时不香了,赶紧起身打开了通道,两个人恭恭敬敬的对着车里的人行礼,哪怕是车子已经驶进了车库,依旧不敢马上抬头侧目观望,两条腿瑟瑟发抖。
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车位上,驾驶座上率先下来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
他手执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半遮在头顶上,节骨分明的大手拉动车门,伞微微倾斜搭在车门上方。
低声,恭敬颔首,“殿下,到了。”
男人迈着一双大长腿落了地,大腿修长笔直,一身黑色的风衣加身,衬托着他高大的形象气宇轩昂,举止之间成熟的男性魅力浑然天成。
霍鸣站在他的身侧,恭恭敬敬的打着伞,目不斜视的看向别墅的大门,“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人给提出来。”
“不用了,来都来了,总要去见见的。”墨焱的声音懒懒的,边说着,已经迈动了步子。
楼道中回荡着男人清脆响亮的皮鞋声,房间里安静下来的女人听到声音,眼睛亮了,猛的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冲向门口,用力狠狠砸着大门大喊大叫。
“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女人癫狂狰狞的脸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直到门锁被打开,她眼中的光亮丝毫没有因为来人而晦暗。
“殿……殿下,是殿下吗!”
“嗒”的一声,灯光一亮,霍鸣率先毫不留情的踹了女人一脚,轻啐,“什么东西,滚一边。”
女人的身体飞出两米远,虚弱的身体躺在地上痛苦的**着,久久无法动弹起身,可她那双幽幽的双眼贪婪的盯着坐在沙发上优雅矜贵的男人。
“殿……殿下,您终于来看我了,求求你……放过出去,放……放过我好不好?”
女人断断续续苦苦哀求着,原本狰狞的面容在灯光下格外柔弱,抽泣的同时流露着楚楚可怜的神情,素白娟秀的容颜乍那么一看,勉勉强强还能算有几分姿色。
只是,长得再好看的女人,眼前的男人心里也不会起半点波澜,更何况还是一个没用的棋子。
墨焱叹了一口气,疏离的眸光不带一丝温度,“汀骊啊汀骊,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殿下,我……”女人干涩的红唇动了动,声音哑了。
男人半手托着腮,墨玉色的瞳孔折射着点点诱人的星光,绯薄的唇微微上扬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说:“原本我是最疼你的,相信如此聪明的人肯定能够为我分忧,所以我才给你创造了那么多条件,以及……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把握住啊,一个小小的陶夭夭你都斗不过,你说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汀骊猛的摇头,努力挣扎着起身爬到墨焱的脚边解释,“殿下,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斗不过陶夭夭,实在是因为纪景轩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我没有机会下手!而且司徒家的人都帮着她,特别是司徒枋。”
说到司徒家的那些人,汀骊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恨得通红,十指收拢,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血肉之中。
那可是她花了那么多心思才修复的家庭关系,明明一切都唾手可得,为什么要出现一个陶夭夭!
哥哥帮着陶夭夭也就算了,连一向疼爱她对她言听计从的母亲,这一次居然也不帮她。
汀骊怎能不恨!
“殿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服父亲加入我们,我有信心能够做到助殿下一臂之力。”她爬到墨焱的身边,肮脏的手紧紧抱着男人的双腿,此刻她想出去只有求助于眼前的男人。
可她的动作彻底激怒了一旁的霍鸣,几乎在她话落音扑上来的那一刻,霍鸣一脚狠狠踹在她的胸口上。
“拿开你的脏手,殿下也是你配碰的?”霍鸣作为霍之之的哥哥,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妹妹被绿。
他要是再看见有女人扑上来,保证砍断她们的双手双脚。
“好了,别把人给弄死了,火气大回去喝点凉茶。”
霍鸣:“……”喝你大爷。
墨焱斜眼瞄了瞄霍鸣不善的脸色,闷闷笑出了声,半是无奈却也没敢责备,“汀骊啊,你要知道,我能够给你一个光明的前程,自然可以将给你的通通收回来。”
“殿……殿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人虚弱的趴在地上,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话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字字句句充满了绝望的乞求。
墨焱托着腮细细看着汀骊狼狈的趴在地上痛苦**,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她从前趾高气昂风光无限的样子。
啧,一个是女神。
而现在,却是一个女疯子,何其的讽刺。
“再给你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墨焱突然起身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身来,修长白皙的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颌,大的力道几乎快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的笑容又暖,却也邪气,“如果说,我让你亲手将司徒夫人给杀了,你可愿?”
汀骊微怔,杀……杀了母亲?
343 触景生情
从黑市回来之后,陶夭夭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不吃也不喝,卧室的角落摆放的正是她今晚势在必得的画。
人,她也见过了。
“少夫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把沢岸找回来把话说清楚吗?”司尘捉摸不透陶夭夭的想法,照理说陶夭夭发现沢岸欺骗了自己,会愤怒,会失望,唯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
陶夭夭摇了摇头,淡淡岔开了话题,“轩宝宝去哪里了,陪同在侧的是西城吗?”
“不仅有西城,大师兄以及祈郁都去了。”
事到如今,司尘不敢对她有丝毫隐瞒,“少夫人,此次少爷并未让我随行是担心你一人在国内不安全,之所以没有亲自告诉你,也是因为事发突然,有庄昊阳和西城外加一个祈郁,您也不需要太担心。”
不担心?
陶夭夭不是傻的,一次性能够出动这么多人,必定是真正遇到事了。
罢了……
她垂下眼睑:“你放心,越是到这种时候我知道分寸,不会给他拖后腿的。至于沢岸那边,先不要轻举妄动,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司尘看着陶夭夭,眼里涌出一丝复杂,“少夫人,您是想要请君入瓮?”
“眼下还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盯上了我,说不定真的知道我的身世也不一定。”陶夭夭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生父,到头来却是找了个寂寞。
要说不失望,心里没点落差,那都是假的,陶夭夭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拥有的,什么才是自己的。
亲人,朋友,爱情,婚姻?
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当纪景轩也是假的,那她应该怎么办,陶夭夭抱紧了身体不敢设想。
“嫂嫂,嫂嫂!”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陶夭夭的回想,她抬头,看到了从门口向她狂奔而来的白艺琳,陶夭夭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你怎么来了?”
陶夭夭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唠叨白艺琳了,上次司尘受伤她来照顾,可陶夭夭当时并不在家,故而连面也没有见上。
“嘿嘿,我怎么不能来了,知道哥哥不在家,想着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肯定特别孤单,那我可不得要来陪你说说话嘛。”
白艺琳比起从前看上去圆润了几分,皮肤白里透红,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衬着她年轻有活力,让人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陶夭夭笑笑,话锋一转,“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说吧,你和司尘进展怎么样了?”
“嫂嫂,你又笑我!”
白艺琳脸颊微烫,白里透红的小脸跟抹了胭脂似的,举手投足充满了少女般的娇羞,“其实我们就那样,他什么脾气嫂嫂还不知道吗,看上去特别温柔平易近人,可在感情上就是跟木头,木讷死了。”
话虽如此,白艺琳如何不知道司尘并不是木讷,而且还没有想好接受自己的心意。
女孩儿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失落,陶夭夭捕捉到了,搂着她的肩膀有感而发,“能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看得出来司尘心里有你,你要加油。”
“嗯,我一定会的!”白艺琳举起了小拳头,模样格外的认真和坚定。
有了白艺琳做伴,陶夭夭心情好了不少,“今晚想吃什么,火锅可以吗?”
一听火锅,白艺琳食指大动,“好啊好啊,我已经大半年没有吃火锅了,哥哥的酒房还有不少好酒哈哈,今晚我们可以偷喝两瓶。”
“哈哈哈,你是不是惦记着那瓶82年的拉菲好久了?”
白艺琳笑弯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哈哈。”
“嘿嘿,我惦记好久了。”
说着,两个人一拍即合,陶夭夭探出一个脑袋,扬声对李婶说,“今晚大家一起吃火锅哇李婶你看看家里的食材够不够,家里没有食材的话,我去超市买一点。”
“少夫人,您和白小姐好好聊着,我去就可以了。”李婶眉开眼笑的说。
陶夭夭一点儿也不介意,抓了外套往身上套,“没事,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打理,还是我去好了。”
“嫂嫂,反正我也没事,我陪你去好了。”
说到底白艺琳是客,来打扰陶夭夭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她在家虽然得宠,可倒也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害怕纪景轩,嫂嫂是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再不懂事也没胆子指挥嫂嫂干活自己偷懒。
陶夭夭没她想的那么多,单纯的为她着想,偷偷小声的告诉她,“今晚我把你安排在司尘的隔壁,趁着他还没有回来,你可以好好准备准备,别怪嫂嫂没有给你们俩制造机会哦。”
白艺琳恍然大悟,红着脸不言语,那眼神之中却对陶夭夭充满了感激。
而陶夭夭开着车从轩园的大门驶出,导航到了最近的一个大型超市,她按照罗列好的清单一一将需要购买的食材放进了购物车。
路过日用品区域的时候,陶夭夭突然想起曾经和司徒夫人一起逛超市的情景,内心怅然若失。
果真是物似人非。
“夭夭。”
身后似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恰好与陶夭夭的所念所想重叠在一起,她的内心激荡久久无法平复,僵硬着转过了身,正好汇上了司徒夫人那含着淡淡笑容的目光。
陶夭夭刹那间失神怔在了原地,久久发不出一个声音。
“夭夭,真是你啊,你来……买东西?”她看到了购物车里的东西,清一色都是食材,购物车里还堆放着一些日用品。
其中有几条毛巾正好和她购物车的撞上了。
同款。
陶夭夭点了点头,表情淡淡的,声音也十分平静,“嗯,买点东西,你也一个人?”
话一出,似乎是问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两个人的脸色皆一白,司徒枋最小反应了过来,“嗯,是啊,枋儿身体正在恢复,如今他又黏雪儿黏得紧,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行,让他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谢谢司徒夫人的体谅,雪儿麻烦你们照顾了。”她是真心感激才这么说的。
司徒夫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夭夭,我们之间……不必要那么生分,其实我们可以像从前那样……”
344 光天化日之下……
“司徒夫人,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如此,从未改变,更谈不上什么生分不生分。”
一句话让司徒夫人彻底怔在了原地。
她曾想象过陶夭夭会生她的气,会对她言辞令色,哪怕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委屈,可真正到了和她“划清界限的”的这一刻。
司徒夫人心里十分难受,这一切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
“夭夭。”司徒夫人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姿态说道,“之前干妈对你态度不好,是干妈一时鬼迷了心窍,最近我认真想了很多,觉得应该和你道个歉。”
“……”
陶夭夭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司徒夫人突然和她道歉,这副模样和往日简直是天差地别,莫不是因为汀骊那事儿没能求得轩宝宝松口,所以又把心思打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陶夭夭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司徒夫人,道歉就不必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谁对谁好又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淡淡的说完之后,陶夭夭下意识点头示意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推着购物车转身朝收银处走。
司徒夫人见状,赶忙推着购物车紧随其后,那道坚持不懈的灼热目光一直盯在陶夭夭的身上。
陶夭夭感觉很不舒服,碍于面子没有发作,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结了帐。
她提起东西离开的脚步非常快,生怕司徒夫人结了帐追出来,陶夭夭从前是很喜欢司徒夫人没错,觉得在她身上有妈妈的感觉。
可一旦一个人打破了一切的幻想,陶夭夭不是孩子了,幻想之所以是幻想是因为不可能成为现实。
陶夭夭更不想让自己的一时心软成为别人达成目的的垫脚石。
“夭夭,你等等。”
身后果然追出来一个人,没伞两步,只听噗通的一声响,陶夭夭不仅听到了什么摔倒的声音,购物袋里面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
犹豫再三,陶夭夭握紧了拳头,狠下心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保姆车。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淡出了自己的视野,司徒夫人捂着心脏,眼角被热泪所浸湿了,现在果真是自作自受了……
她不愿意原谅。
甚至都不想见到她,躲着她,视她为瘟神。
“还能起来吗?”
这时候,不远处那辆停靠着的白色保姆车已经开到了司徒夫人的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了一张白嫩精致的笑脸,真挚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心。
司徒夫人喜极而泣,顾不上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没事,没事,就是东西洒了一地。”
说着,司徒夫人手忙脚乱的收拾落在地上的日用品,水果什么的,陶夭夭皱了皱眉,开门下车帮她一起收拾。
“下次出来,让哥哥给你配一个司机,帮你提提东西什么的也是好的。”
陶夭夭忍不住碎碎念,偶尔之间流露的关心自己都未察觉,而司徒夫人则笑得开心极了,瞅着陶夭夭连连点头。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好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膝盖怎么样,要不要先给你处理一下?”陶夭夭注意她的膝盖磨破了皮,还渗了点点血迹,看上去不仅不雅观,还有点……
丑。
司徒夫人拉过裙摆往自己的伤口挡了挡,尴尬笑笑,“不……不用麻烦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劳你了。”
“没什么,我有车,回去倒也顺路,顺便。”她看了看后座上凌乱的东西,皱了皱眉,随意拿了些营养品单独放出来,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我买了些东西原本要拿给大哥的,正好一会儿亲自给他,他的伤应该也快好了吧。”
“嗯,雪儿这几天一直细心照顾在侧,那小子比起之前多了不少的笑容。”
司徒夫人顿了顿,坐在后座上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从前他不懂如何爱一个人,幸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陶夭夭抿着唇,并在继续搭话,而是迅速发动了引擎顺着导航的位置驶去。
一路上,司徒夫人偶尔和她搭话,陶夭夭没什么心情倒也简单的附和两句,原本尴尬的气氛渐渐有了不少的缓和,司徒夫人趁热打铁,希望一会儿邀请陶夭夭留下来吃个饭什么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一辆红色的桑塔纳突然横冲出来,陶夭夭没有任何防备,哪怕是提前打了转弯,可速度太快了,公路两旁都是树,车头猝不及防撞了上去。
随着两声刺耳的尖叫后,陶夭夭一头撞在方向盘。
眼冒金星,头疼炸裂,伸手往额头上一抹,一股猩红的暖流顺着她的脸颊,滴在方向盘上。
“我靠,要不要那么……倒霉。”
陶夭夭半张脸染了血,看上去恐怖极了,她第一反应解开安全带查看司徒夫人的情况,“你……怎么样,没事吧?”
司徒夫人被她的样子吓到了,心疼得不行,“我没什么大碍,夭夭,你的头流了那么多血,我马上打120。”
掏出手机立马拨了号码出去,可是那头还没有接通,三五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冲出来拉开了她们的车门,二话不说直接捂住了她们的嘴。
“你们!”陶夭夭暗叫不好。
想呼救来着,可来人动作又快又狠,一条毛巾捂住她的口鼻,她的眼前顿然一黑,整个人不省人事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陶夭夭身处一个漆黑的豪华大卧室,借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她可以断定所处的地方是一栋空旷的别墅。
她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可四肢竟然瘫软无力。
卧槽,又来这套!
“别白费心思了,既然没有捆住你的双手双脚,自然也不会让你那么容易逃得出去。”
灯突然被强硬打开,强烈的白炽灯光差点将陶夭夭的眼睛给亮瞎,她用手挡住了眼睛,言语间充满了愤怒,“我说汀骊你这么有意思吗,你觉得把我给绑了,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呸,妄想了。
汀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陶夭夭的面前,扬着高傲的脸,特别不可一世,“我觉得有意思多了,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谁让你落在看我的手里。”
345 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落在了你的手里,你又能对我怎么样杀了我?”
陶夭夭冷冷一笑,以前她还觉得汀骊单纯的傻了点而已,为了自以为是的爱情哪怕是被别人利用。
可现在,陶夭夭终于明白了,说她傻还是肤浅了,这丫的根本就是没智商,明眼人都知道这时候该抱抱她的大腿,最好是能够将她当作菩萨供起来,没准她一高兴彻底不计较她曾经做的事情了。
可汀骊倒好,不仅绑了她,还对她动了杀心,果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陶夭夭,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汀骊俯下身,一手捏着陶夭夭的下巴,一手狠狠薅起她长长的头发,发了狠的低吼着,“陶夭夭,别指望纪景轩能够来救你了,现在的他都自身难保了,不然你求求我,我高兴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贱命。”
“呵,汀骊,你就……这点能耐了?”
头发被薅得生疼,头皮仿佛被撕裂下来似的,额头结了痂的伤口在猛烈的拉扯之下
愈有撕裂的趋势,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
“陶夭夭,到现在还嘴硬,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得意什么,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
浑身使不上劲儿,陶夭夭只能任由汀骊为所欲为。
“你疯了,你就是个疯子……”陶夭夭喉咙被她死死掐着喘不上气,拼进了最后一丝力气扒开她的手,整张脸缺氧涨得通红。
即将快要窒息而亡的那一刹那,门突然被人猛的撞开。
“夭夭!”
司徒夫人看到眼前的情形,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花瓶砸向汀骊,哪怕汀骊是自己的女儿,她也绝对不会让陶夭夭出事。
哐当一声,砸在汀骊难带的花瓶碎了,额头见了红,头晕目眩之际不得已松开了陶夭夭脖子上的手。
得到了解脱,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陶夭夭彻底瘫软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司徒夫人心疼的抱着她,手抚摸着陶夭夭的小脸,红红的眼眶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哽咽着询问,“好孩子,你怎么样,没事啊,哪里疼告诉干妈,都怪干妈没能好好保护你,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吓干妈。”
“母亲,你为了她舍弃我,我才是你的女儿啊!”
汀骊没有料到司徒夫人会为了陶夭夭这么对她,抱着流血的头不可遏制的嘶吼着,还想要扑上来。
司徒夫人见状以身护在陶夭夭的面前,说什么也不让汀骊伤害陶夭夭,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汀骊,你别再错下去了,放了夭夭也放过你自己吧。”
“呵,放过她,不可能!”
她拼了命的活下去,付出了那么多白走到今天这一步,凭什么陶夭夭的出现就要夺走她的亲人,爱人甚至是为之以命相搏而来的一切?
陶夭夭咳了好一阵,喉咙干涩,声音沙哑透了,“你不要理她,她现在就是疯子。”
“夭夭,你别担心,干妈已经打了电话了,一会儿枋儿就会来的,你不要害怕。”司徒夫人抱着陶夭夭温柔的哄着,眼中的关爱和心疼是透到骨子里的,那一幕幕“母女情深”的画面生生刺痛了汀骊的眼。
那可是她的母亲,她才是司徒夫人的亲生女儿,此刻应该被护在怀里的人是她不应该是陶夭夭啊!
汀骊瘫坐在地上,任由额头上的鲜血一点点的流下来,半张脸被血染得狰狞恐怖,特别是在她放声大笑的时候。
“母亲,你最终还是为了陶夭夭舍弃了我,在我和她之间你还是选择了她,是不是!”
司徒夫人:“……我。”
她其实也不愿意做选择,可她舍不得看着陶夭夭受苦,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啊。
“不要和她废话那么多,她已经无药可医了,与其浪费自己的口水,还不如先把她给绑起来。”陶夭夭如今浑身无力动弹不了,就算汀骊被司徒夫人砸伤了,一旦她彻底发狂起来,别说弄死她了,恐怕司徒夫人也会有危险。
汀骊狂妄的冷笑,觉得陶夭夭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让你们活到司徒枋来救人?别搞笑了,里里外外都有我的人,而现在的你们犹如我砧板上的肉,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说着,陶夭夭和司徒夫人同时看着汀骊起身打开了窗口,她踉踉跄跄的将什么液体倒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霎那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油味,陶夭夭脸色大变,暗叫不好,“赶快制止她,她要纵火!”
司徒夫人反应慢了半拍,闻着火油味立马也猜到了汀骊的用意,赶紧去抢夺她手里的打火机。
“晚了,要死大家一起去死好了哈哈哈哈!”
说着,汀骊已经迅速点燃了打火机,只听刷啦一下,点点星火与火油相撞在在一起,霎那间火光来势汹汹彻底将整个房间给包围住了。
疯了,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她想死陶夭夭还不想死呢。
“夭夭,现在怎么办,你好点没有,我们得赶紧出去才行。”司徒夫人见状将陶夭夭扶了起来,她管不了汀骊了,如果他们再不离开,一会儿三个人都会葬身火海。
火,烧得越来越凶了。
可能是因为药效渐渐过了,陶夭夭的体力恢复了一些,四肢渐渐有劲儿了,“没事,我已经可以了。”
“那好,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汀骊杀红了眼,冲上来拖住陶夭夭,“想走没门,要死你也要陪着我一起死!”
“够了,汀骊!”
没等陶夭夭发作教训这个疯女人,一直隐忍不发,痛心疾首的司徒夫人终于还是扬起了手狠狠打了汀骊一巴掌,“凡事也要适可而止,别说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可能再这么看着你伤害夭夭,你要是还认我,就不要胡闹了!”
汀骊被她打懵了,一直以来对她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的母亲,现在竟然为了陶夭夭动手打她?
“别说这些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眼见火势越来越大,陶夭夭没心情理会她们的母女情深,拽紧了司徒夫人的手往外走,可司徒夫人不忍心丢下汀骊,“夭夭,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