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丧心病狂的男人
安嘉擦了擦嘴,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我正打算和你说,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不能陪你了,本来还担心你一个人无聊,还不安全。”
如今好了,有白艺琳陪着陶夭夭,彻底解决了安嘉的后顾之忧。
“没事没事,我有人陪,不需要你,你忙你的就好了,争取一定要试镜成功哟!”
这一次陶夭夭可听说了,如果没有拿到个像样的角色,林楠放了狠话让他别回去了,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
不过陶夭夭对林楠的管理还是很放心的,工作上不涉及重大的决策性问题一般她都不会太多过问,毕竟打造新人捧红新人的事情林楠比任何人都有话语权,陶夭夭只管做好耍手掌柜。
吃过饭,安嘉跟着团队离开了。
在白艺琳的撺掇下,陶夭夭陪着她在英国的各大商场疯狂购物,不到半天的功夫,卡里面的数百万金额如流水般刷了出去。
呜呜呜,陶夭夭那叫一个肉痛!
“哈哈,嫂嫂你别那么小气嘛,哥哥那么能挣钱,花个几百万买卖东西至于把脸皱成这样?”白艺琳一边指挥着服务员将购物袋放进了后备箱,几百万的东西就跟买白菜似的眼睛都不眨。
陶夭夭呵呵,她刚刚明明刷的是自己的卡,要换作纪景轩的卡她早把整条街承包了!
没错,承包整条街!!
“唉……那边好像有画画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陶夭夭眼睛发亮,拽着白艺琳一路狂奔到了那条华人街,对着街头一个画画的老板甜甜道,“你好,请问这里可以画素描吗?”
画画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士,他的身旁摆满了画册,人物山水应有尽有,可是都没有卖出去一幅。
突然看到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跑到他的面前,他有刹那的震惊以及腼腆,“当……当然可以了,小姐是画自己还是画别人?”
陶夭夭俏生生的转了转眼珠,展颜一笑,“当然是画自己了,马上可以画吗?”
“没问题。”
男人从身后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往椅子上很认真的擦了两把,笑容满面的把椅子拖到陶夭夭跟前,“小姐您坐。”
没等陶夭夭坐下,白艺琳眼中划过一丝嫌弃,“嫂嫂,我觉得还是别画了,你喜欢的话,我找最好的画师给你画。”
总好过这种不入流的水平。
男人脸上的喜色骤然僵硬,从眼前两位小姐的穿着打扮他也知道是有头有脸的,为了生计,咬着牙放低姿态说到。
“小姐您放心,如果我画得不好,您不满意的话,我可以不收钱,就当是帮帮忙,拜托了。”
陶夭夭注意到他衣着朴素,衣服虽旧,倒也洗得非常的干净,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在这儿摆摊卖画的赚钱的只有学生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看你这些画都挺好的,相信你肯定能把我画得很漂亮,麻烦了。”
听着陶夭夭的话,男人松了一口气,立马喜笑颜开的搭上了画架,“小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画,你选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坐好,一会儿尽可能不要乱动就可以了。”
“好。”
白艺琳不理解陶夭夭的意思,心里有些芥蒂,低声道,“嫂嫂,你怎么只听他不听我的,一看就是穷学生,哪里能画得多好,而且……”
她紧张不安的扫了扫空旷无人的四周,扯着陶夭夭的衣角,“最近治安并不是很好,嫂嫂我们还是回去叭。”
万一遇到什么事儿,她回去可没法交代。
“唉,没事的,光天化日能够出什么事,而且一幅素描很快的,一会儿就好。”
以前陶夭夭也给慕秋雪做过模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小时都没问题,看老板的娴熟动作,画个素描可能半个小时都花不了。
前一秒白艺琳担心的事情,后一秒居然真的被她乌鸦嘴说中了,几个高大的英国人流里流气的把画摊围住。
几个人嘴里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
“it's him again.”
男人见状立马起身挡在陶夭夭和白艺琳面前,“不好意思小姐,一会儿你们先走不要管我。”
说着,领头的英国男人一脚暴躁踹翻了画架,声音响亮如牛,“are you tiredbeing alive?”
“他们是什么人,英国也有收保护费的?”
陶夭夭看着他们来势汹汹,纵然听不太懂英文,可也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来找茬的,想着是不是给点钱就完事儿了。
男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扯着嗓子义愤填膺的大声吼道,“okok,i havegoo waroy .”
在他们没有动手之前,男人推着陶夭夭和白艺琳离开,神色焦急,“对不住了二位,你们赶紧走!”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这么善良的姑娘。
可那些英国人早就赤果果的盯上了貌若天仙的陶夭夭,眼珠子都快要黏到她身上了,***的目光充满了暗示性和占有欲。
“oh ~you arebeautiful!would you likejoinfor a coffeethe bar?
陶夭夭茫然的眨眨眼,被那眼神吓得不断后退,白艺琳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大声呵斥,“** off!”
“if you have somethingdo, just rush me, dohers.”
画摊老板急忙冲上来,有什么只管冲他来好了,不希望这些外国人为难两个小姑娘,甚至还掏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张银行卡扔在了地上。
他无比严肃且决绝的继续说道,“please don't hurtfriendes.”
好歹也是光天化日文明社会,几个外国人哪怕再混蛋,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能够把过百万的衣服穿在身上的女人他们不想找麻烦。
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拿了卡便马上就走了。
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画摊老板十分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了,刚才没有把你们吓到吧,小姐您的素描……”
“这些人经常来敲诈你?”陶夭夭打断了他的话,清澈的大眼睛闪烁着疑惑。
画摊老板苦笑点点头,轻松道,“其实也还好,他们只是要钱而已,并不会真的动手打人,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混口饭吃没办法。”
他们正说着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声惨叫,陶夭夭心一惊,第一时间朝着声源跑去。
只见原本前一秒还对着他们凶神恶煞的人,此刻一个个的躺在深巷之中。
鲜红的血液流了满地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陶夭夭睁大了瞳孔,一幅幅作呕的画面把她的脸都吓白了,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满身戾气却不沾半点血迹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
“小公主,怕了吗?”
这是沢岸的声音,就算是他头遮盖着帽檐,故意压低了声音,陶夭夭依旧可以肯定他就是沢岸。
他是疯了吗!
陶夭夭动了动唇,逼迫自己抬起头勇敢直视上男人琥珀色冰冷的眼眸,声音发着颤,“杀人是违法的,你到底有没有点常识!”
难道在国外就可能为所欲为了,那可是人命啊!
210 美男求包养,怎么办,在线等
“呵,人命?”
男人的脸精致得无与伦比,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狞让人望而生畏,“我的小公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你住口,别打着为了我的旗号!”
陶夭夭的大脑晕乎乎的,努力克制着身体的不适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你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她惊恐的后退,沢岸在她清澈的瞳孔看到的是满满的厌恶,让他感觉无比的挫败。
抓狂。
甚至还有恼怒……
沢岸蓦然勾了勾唇,眼底泛着柔和的光,眉眼染笑,“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适应我的存在。”
“抱歉。”
他的余光淡淡扫向身后的尸体,想着陶夭夭的厌恶和排斥,悔恨自己的做法草率了点。
沢岸用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陶夭夭的视线,局促不安的傻笑,“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可以吗?”
眼下这样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好好攀谈。
陶夭夭皱着眉,果断拒绝,“我没有什么和你好聊的,再也不见!”
“等等!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吗?”
他的话一出,狠心掉头走在前端的少女果真停下了脚步,沢岸眸色转沈,继续邪笑诱惑,“你想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小公主确定不和我好好聊聊?”
“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人!”
奶奶个腿,威胁上瘾了?
沢岸笑得开怀,耸耸肩,“对喜欢的姑娘那不叫卑鄙,这是一种智慧。”
智慧个锤子,别侮辱了智慧这么高大上的词语。
陶夭夭深呼吸,窜到他面前,一手干脆揪紧他的衣领,逼迫他低下头奶声警告,“我只给你最多半个小时,别耍花招。”
“行,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身后的白艺琳和画摊老板看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白艺琳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严肃递给画摊老板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今天的事情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然……”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言外之意想必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画摊老板还处于惊恐的状态尚未平复,只知道下意识点头。
陶夭夭简单和白艺琳交代了两句,白艺琳很是敌意的盯了沢岸一眼,最终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待她离开之后,陶夭夭重重呼了一口气,毅然决然上了沢岸的车。
狭窄的空间之下,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皱眉的血腥味,陶夭夭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你受伤了?”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英国佬应该没本事伤他叭?
难道……
沢岸的嘴角突然抹了孩子气的笑,嗓音低沉充满磁性,“你关心我。”
“对,关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死。”陶夭夭没好气瞪向她,生气的时候明媚的五官显得更具灵气。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沢岸幽幽叹气,声音哀怨,“小公主真是狠心,我背上的新伤口可以为了你挨的。”
“你都不心疼心疼,感动感动?”
被一个显然对自己有企图的男人赤果果的盯着,陶夭夭浑身不自在,别过脸,樱花色的粉唇动了动,“废什么话,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得知并非陶成君的女儿之后,陶夭夭不是没有私下找过亲生父母。
可时间过去太久,她当时也太小,根本无从下手。
就算沢岸是骗她的,陶夭夭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寻找双亲的机会,她也可以肯定沢岸对她是没有恶意的。
“这件事不着急,我都伤成这样了,你总该让我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
沢岸苦笑着,哪怕可以在她陶夭夭面前博取一些同情心,他依旧没舍得把身上的伤痕给她看。
车子停靠在一家私人酒店,他们拿了房卡进了门,屋里已经有医生在等候。
“你们先出去。”他淡淡吩咐了一声。
陶夭夭眨眨眼,指着二话不说走掉的人,纳了闷,“不是,你让他们走了怎么上药,你该不会是……”
“怎么,我都为你杀人了,你还不能给我上上药?”
这话说得特别的理直气壮,陶夭夭竟然还无力反驳,她怎么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真是鬼迷心窍了!
可……貌似这货身材还挺好,陶夭夭的抵抗最终还是败在了男色上。
灯光下,那双手指慢条斯理的解开纽扣,十分修长,白皙,养护得极好,乍一看就像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公子的手,不沾阳春水。
陶夭夭默默催眠自己:手再好看也没轩宝宝好看!
然后,黑色的衬衫剥落褪下,露出了精壮结实的身体,人鱼线,八块腹肌……
咳咳,这身材看得陶夭夭那是一个热心沸腾。
不行,淡定淡定,你是一个有老公的人,怎么可以被其他男人迷惑?
陶夭夭背转过身,红着脸结巴道,“我……我觉得还是让医生来好了,男女……授受不亲。”
“啊……”
胳膊被用力拽过去,陶夭夭惊呼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扑到沢岸赤果的半身上。
刷的一下,陶夭夭脸蛋爆红,两只白嫩的爪子丝丝捂着眼睛不松手,“你你你……你耍流氓,放开我!”
沢岸寒着眼淡淡一笑,节骨分明的长指覆在她的手背用力一拽,盯着那双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灵眸,唇深下几分。
肆意而邪魅。
“什么耍流氓,你闭着眼睛不看我,还怎么帮我上药。”
陶夭夭愣住,停止了挣扎,目光落在他血淋淋的后背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啊,半个巴掌大的鞭痕,一条又一天相互交错着,每一道鞭狠血肉模糊,到底是下了多重的手才能伤成这样。
陶夭夭娟秀的眉拧成了一团,轻轻发问,“一定很疼叭?”
伤那么重还为了她打架,真不知道该说这货是太蠢还是脑子有坑。
沢岸挑眉,听松的笑着说,“本来很疼的,被你这么一关心感觉不疼了,你说你是不是我的良药。”
滚,谁特么是你的良药。
不要脸!
陶夭夭懒得和他废话,一手将他摁在沙发上,轻咳了下,有些紧张,“我不太会,疼死你可别怪我,上完药我们可就两清了。”
“就这么快想要和我划清界限?”
这不是废话?
陶夭夭倒也不会太直白,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你都愿意告诉我亲生父母的线索,我自然会把你当作朋友的。”
“仅仅只是朋友?”他难得苦涩的喃喃了一声。
陶夭夭如临大敌,指着他凶巴巴警告,“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你别对我妄想哦,我已经结婚了,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
死心吧,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沢岸嗤笑一声,抬手制止了陶夭夭上药的动作,起身抓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黑色衬衫披上,神色慵懒异常,唇边染笑,“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你,要不……你包养我吧,不需要你花钱的那一种。”
“!!!”
某人继续邪笑蛊惑,“我一定超听话,不给你惹麻烦。”
陶夭夭听不下去了,脑袋摇成了个拨浪鼓,好看且甜美的脸只剩下惊慌,“别别别,白送我也不要,别说那么吓人的事情。”
乖乖,小时候她也没少幻想过男宠左拥右抱的日子,可她不敢啊……
纪景轩那个醋坛子平日里已经恨不得把她那两个哥哥给杀了祭天,这个时候可别再多一个沢岸来添乱了。
她吃不消!!
“呵,你就那么怕纪景轩?”沢岸明知故问,取代之心堂而皇之不加丝毫掩饰。
陶夭夭懒得和他废话,言归正传,“别给我扯开话题,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必须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211 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
“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故意骗你?”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沢岸发自内心的觉得整个灰暗的世界刹那间变得光明了。
陶夭夭瞪大眼睛,“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沢岸哪里舍得骗她,起身倒了一杯水温开水递到陶夭夭手中,“你是我发誓一辈子要守护的小公主,我欺骗谁都不会欺骗你的。”
话说得那么好听,陶夭夭半信半疑,“是不是骗我,我自己能够判断,那你说吧,最好拿出点像样的证据。”
不然光是一面之词,她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陶夭夭平时神经大条,选择性的事情她可比谁都要精,想要占她的便宜纯粹是做春秋大梦。
沢岸微笑不语,起身朝着床头柜走去,抽屉一打开,手中多了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他把文件直接递给了陶夭夭。
“这是……”陶夭夭皱着眉,不知何意。
沢岸摊摊手,闲适的坐在沙发,长腿交叠优雅的端起服务员事先准备的茶水珉了一口,“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同样也夹杂了一份关于陶夭夭走失的具体资料。
看着上面的白纸黑字,陶夭夭清清楚楚的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五味杂陈,落在纸张之间的手指止不住的颤了颤。
唇动了动,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定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沢岸皱着眉,一脸严肃接过她手中的资料,知道她一时很难接受,格外耐心解释,“你的生父是海外最著名的珠宝大亨穆晟昀,其实他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当初他不知道你还活着……”
“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陶夭夭冷声打断他的话。
沢岸:“……”
“我问你资料上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陶夭夭的情绪一触即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脸色阴沉,捏着文件的力气也格外用力。
沢岸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珉了珉绯薄的唇,低声安抚,“他不是不要你,只是当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没办法解释清楚。”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想要告诉我,是我的亲生父亲把我送到了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看着上面的资料,陶夭夭突然将脑海里丢失的记忆全部找回来了。
第一次待在组织的时候并不是八岁……
而是,五岁。
送她到那个鬼地方的人并不是其他人,而是被她'称之为父亲的那个男人。
穆晟昀!
“夭夭,你没事吧,你是……真的都想起来了?”沢岸紧紧盯着陶夭夭的神色,担心错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眼神幽暗却透着格外明亮的光。
他激动的抓着陶夭夭的肩膀,咧着嘴笑得像个有糖吃的孩子,“那你……有没有想起来我是谁?”
陶夭夭怔怔的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每次疼的时候,是你给我糖吃。”
还说要一直保护她。
她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沢岸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抱紧了失而复得的人儿,最初的惶恐,茫然,失落哪怕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在抱着陶夭夭的时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小公主,从始至终还是他记忆中的小公主。
陶夭夭不习惯和异性这么亲密,硬生生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不自然道,“沢岸,我有话对你说。”
“不……不好意思。”
沢岸挠挠头,一米八大个的铁血硬汉像个害羞的小女孩。
陶夭夭现在正眼瞧着眼前的男人,感觉顺眼多了,嘴角自然而然弯着两个小梨涡,语气放软。
“你还在组织里做事?”
“呵呵,一上来就这么直接?”
沢岸笑笑,也没打算隐瞒陶夭夭,“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了,只是你也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
陶夭夭缄默,灵动的眼眸反映出男人冷峻刚毅的面容,心有不忍。
“你是……为了我吧?”
“其实你现在过得好,我挺为你开心的,只是纪景轩真的不合适你。”
“哎呀,你别一上来就说我老公坏话,我真的会生气哦。”
陶夭夭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漂亮。
她小大人似的拍着沢岸的肩膀,轻声软语道,“你呢,好好的养伤,我的事你别操心了。”
“对了,我的事情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不管是纪景轩还是那个人,陶夭夭都还没有做好坦白的心理准备,突然恢复了儿时那段模糊且黑暗的记忆,陶夭夭心里隔应得慌。
她总有一种特别忐忑的感觉,仿佛黑暗的背后有一只大手向她靠近。
隐约的恐惧,不真实。
沢岸珉着薄唇,一脸的担忧,“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纪景轩……他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
其实也不是陶夭夭不愿意说,之前她的记忆没有恢复,有关于儿时的经历,她身上被注射的药剂以及身体发生的变化陶夭夭自己都不明白。
而突然之间就受刺激恢复了,陶夭夭可以断定是身体里药剂产生的一系列反应。
沢岸知道她在想什么,起身从自己的外套口袋掏出了一小瓶白色的小药丸,递给她。
“这个给你。”
陶夭夭原本垂下来的眼睑瞬间好奇的看向沢岸,那双眼眸倍儿亮。
“这是什么,你还随身携带糖?”
沢岸哭笑不得,先一步拧开了瓶子倒出一粒放在她掌心。
“这是我最终研发出来的药,可以抑制dj13药品对你身体上带来的伤害,基于你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身体里的秘密。”
陶夭夭是迄今为止实验没有失败的唯一实验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沢岸都死了。
为了保护陶夭夭,沢岸结果了当年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除了穆晟昀。
陶夭夭拿着药丸直接吞了,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样绝对的信任让沢岸倍感温暖,眸中流露出的温柔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即使为了陶夭夭付出生命,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
“沢老大,不好了,酒店外不知道被什么人包围了!”门外的小弟慌慌张张冲了进来,外面甚至还传来了枪响的声音。
陶夭夭咬咬下唇,正色道,“沢岸,是你的仇家吗?”
“靠,我怎么知道,我来英国的事压根没几个人知道。”沢岸转念一想,神色古怪的看向陶夭夭。
“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陶夭夭心漏了半拍,如果是冲着她来安师兄也搞不来这么大阵仗啊,难道……
不好!
她怎么把纪景轩给忘了,依照司尘的办事效率肯定第一时间掌握了她的行踪,今天又发生了街头血案。
最关键的是她还被沢岸给带走了!
完了完了,轩宝宝肯定是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测带着人来找她了,陶夭夭顾不得和沢岸解释了,撒腿就往门外冲去。
果然,当陶夭夭冲到酒店大门口,双方对峙的人群之中,她眼尖的看到了司尘抬着高傲的小脸站在人群中。
咳咳,他正好敏锐的扫向做贼心虚的陶夭夭,随即比划了一个手势。
他们的人第一时间训练有素的退了回来。
“少夫人,您还好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司尘轻声询问。
陶夭夭牙一龇,露出了八颗标准的大白牙嘿嘿干笑,“嘿嘿,怎么可能,一般都是我为难别人,别人怎么可能为难我。”
“对了,他……没来叭?”
她朝着司尘挤眉弄眼,挪了挪小步子迟迟不敢上车,哪怕是车门都不敢拉开,就怕一拉开就看到纪景轩黑着脸坐里边。
妈妈呀,那肯定能把她给吓死!
212 吃醋的男人超级难哄
司尘微笑不语,给了陶夭夭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一秒,车门一拉开,车里坐着的可不就是她家英明睿智俊朗绝色的亲亲老公嘛。
这一刻,陶夭夭想屎的心都有了!
为毛!
为毛她今天这么点儿背!
“呵呵~老公你肿么来了呀?”陶夭夭表面笑嘻嘻,内心苦哈哈。
陶夭夭用余光往身旁怯怯瞄了一下,干笑,“哎呀今天是不是天气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了,要不开点暖气叭。”
呜呜呜,车里明明开了暖气可她还是感觉好冷,她已经挪得好远了,依旧能够感受到从纪景轩身上散发的冷意。
完犊子了,生起气来的老公好可怕。
好难哄的赶脚丫!!
狭窄的车内光线很暗,纪景轩的俊容很沉,陶夭夭偷偷瞄着他脸色,心里害怕得打鼓,弱弱伸手扯他的衣角。
注意到她极小心的动作,纪景轩淡淡侧目扫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深邃幽暗,高深莫测让人琢磨不投他在想什么。
陶夭夭一吓,软软张嘴,“轩宝宝,你……生气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正经坐好,没有理会陶夭夭半分。
啊咧?那么傲娇?不理人?!
陶夭夭嘴角狠狠一抽,重重深呼一口气,死皮赖脸的往他身边小心翼翼挪了挪。
挪到差不多的时候,陶夭夭小嘴一咧,露出了八颗大白牙殷勤的抱着他的手臂蹭两下,“轩宝宝,你别不理人丫,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纪景轩:“……”
没等来男人的回应,陶夭夭暗想不妙,果然还是生气了。
而且是超级生气难哄的那一种。
陶夭夭也不灰心,继续给自己打气,这一次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老公~”
只听软软糯糯的撒娇声一响,下一秒怀里多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纪景轩刹那间反应过来。
陶夭夭的樱唇突然覆了上来,纪景轩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他眉头微皱,等唇分的那一刻,陶夭夭刚想开口和他解释,纪景轩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含糊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陶夭夭,你自找的!”
陶夭夭睫毛一颤,双唇微张已被他趁机噙住,男人的吻又凶又狠,没有丝毫的温柔,仿佛像是发泄着什么。
“唔……老公,疼……”
唇麻了,貌似还破了,陶夭夭如同小兽一样呜咽着。
可男人如若未闻,双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吻得更热烈深入,就在陶夭夭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那一刻。
纪景轩终于松开了她。
怀中的小人儿惊魂未定,半睁着眼,呆呆看着他浓密细长的睫毛,男人灼热的呼吸将她完全覆盖。
陶夭夭动了动唇,刹那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纪景轩狠狠拧眉,脸色黑得吓人,心却在她哭的刹那疼了。
他伸出手拍拍她,珉唇哄道,“别哭了,和我在一起还委屈你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因为这个委屈吗?”
陶夭夭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瞪他,蛮横的将眼泪尽数抹在他昂贵的白色衬衫上。
默默看着她一系列娴熟的操作,纪景轩的脸色黑了又黑。
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陶夭夭眼见时机成熟了,鼓着腮帮子气呼呼指控道,“为了来见你,给你一个惊喜,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你没有一句表扬就算了还不理我。”
“……”他没有不理,就是有点生气。
“还凶我!”
纪景轩想反驳,可陶夭夭一个凶悍的眼神扫过来,目光落在她咬破了的红唇上,默默把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了。
从纪景轩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丝挫败感,陶夭夭的心咯噔一下,急忙主动抱住他的腰身软软道歉,“老公你别生气,刚才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我就是觉得你不理我我很委屈而已。”
“没关系的,你只要哄哄我,我马上就原谅你了,你也别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我的气。”
在陶夭夭心里,纪景轩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了她,陶夭夭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一无所有。
她不要再一个人了。
不要。
纪景轩敏锐的察觉到陶夭夭此时的情绪不太对,墨黑的瞳仁闪过丝丝骇人的幽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带她的那个男人?
“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我。”陶夭夭怕他误会,迁怒到好朋友沢岸的身上,郑重的竖着小手指发誓。
“老公,我真的没有被欺负,别人哪儿敢欺负我啊。”
一般都是她欺负别人好伐。
纪景轩的脸色相较之前没有那么阴沉了,陶夭夭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听他冷冽的声音传来。
“装嗲卖萌在我这儿已经不管用了,在车到达目的地之前,你可以有充足的时间组织一下语言如何骗我。”
只要骗术足够完美,他可以选择相信。
陶夭夭灿烂的笑容一秒垮下,硬着头皮弱弱说道,“那……能不能让我吃饱了再好好检讨,我保证绝对不撒谎。”
话刚落音,纪景轩周身的气场更强了,眼神冷飕飕的。
陶夭夭缩了缩脖子,还想继续卖卖萌,可她不太敢,只能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苦巴巴瞅着他。
老婆再喜欢胡闹,纪景轩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回到公馆的第一件事,纪景轩吩咐服务员送了餐到房间。
默默守在一旁看着陶夭夭吃,司尘和西城二人面面相觑。
“女魔头是饿死鬼投胎吗,吃那么多,一点儿也不矜持。”
西城一脸嫌弃没眼看。
司尘十分淡定的吃瓜,上帝视角,“你懂什么,在少爷心里少夫人怎么样都可爱,矜持的女人是没肉吃的。”
“我有点怀疑你在开车,可是找不到证据。”西城傲娇皱眉。
“哦哟,不得了,狗子你竟然听得懂开车?”
啧啧啧,孺子可教啊,司尘此刻那是相当的欣慰。
西城一巴掌呼在他身上,冷脸道,“滚,你才是狗子,你全家都是狗子。”
……
陶夭夭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吃瓜,怎么看都觉得司尘和西城这两个人之间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果然是长的好看的人怎么看都养眼。
乐归乐,陶夭夭没忘了自己还处于一种极度危险的状态。
她慢慢抬起眼睑往正前方纪景轩的位置瞄两眼,纪景轩手里正拿着一本杂志看得十分认真,他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般闪着光华,但又深沉内敛。
精致绝伦的五官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正煜煜发光。
偶滴神,太帅了有木有!
陶夭夭托着腮花痴的看着纪景轩,娇声道,“轩宝宝,几天不见而已,你咋变得越来越帅了丫。”
“转移话题?”
纪景轩放下杂志上挑着墨眉,显然没有因为她的奉承露出一丝笑容。
“哎哟,我这次真的是为了你才来的,遇到……那谁也就是一个意外。”陶夭夭从来没有想过记忆能这么快恢复。
生活中多了个陌生而熟悉的儿时玩伴。
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以及被亲亲老公当场抓包。
“我只问你,那个男人是谁?”纪景轩得到陶夭夭被带走的消息,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要不是强大的自制力。
他会直接冲进去枪枪打爆那个男人的头。
可纪景轩忍住了。
他相信陶夭夭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
陶夭夭咬了咬下唇,调了些重要的开口,“轩宝宝,之前我和你说起过八岁那年被拐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被拐走的,而是……”
“被人送到了那个做活人实验的地下组织。”
司尘:“……”
西城:“!!!”
我靠,那么劲爆的吗,还活人实验,什么人这么嚣张?
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
213 霸总上线
事情很明显超乎了纪景轩的预料,薄唇珉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陶夭夭释然一笑,对着他平静的说,“带走我的那个人叫沢岸,是……那时候一直陪着我的好朋友,他应该是找了我很久,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他喜欢你。”
这是一个肯定句,并非疑问。
纪景轩认真的态度让陶夭夭噗嗤笑出了声,低沉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哎哟,我都嫁给你了,你还吃什么醋,难道你害怕我喜欢别人?”
陶夭夭的撒娇声软软的,糯糯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神为了她吃醋,字里行间弥漫着小狐狸般的狡黠和得意。
那可是纪景轩唉,竟然学会吃醋了哈哈。
陶夭夭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与此同时想到抛弃了她的那个男人,心开始隐隐泛疼。
“纪景轩……”
她突然很认真的唤着纪景轩的名字,不知何时神色突然变得格外的认真。
“嗯?”纪景轩诧异的看向她,知道她有话要说。
陶夭夭深呼吸,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果断的开口,“如果说,我的身体里被注射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你还会要我吗?”
“陶夭夭,你胡说什么!”
纪景轩听到这话,满目柔光瞬间冰冷如霜,似要将陶夭夭拆骨入腹,紧绷的情绪一触即发。
他冷声命令着司尘,“把最后的医生给我叫过来,速度要快。”
“好的少爷。”
陶夭夭慌了神,连连摆手解释,“真……真不用,我现在很好,没什么不舒服,而且一般的医生是治不好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是唯一一个**实验成功幸存者,要死的话早死了,不会活得到今天。
至于副作用是什么……
陶夭夭目前还不得而知。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没什么你的都没有告诉我,还是说如果我不问,你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
纪景轩双手用力扣在陶夭夭的肩膀,锐利而充满暴戾情绪的黑色瞳孔盯着陶夭夭,就跟冰冷残酷的狩猎者。
而她就像是纪景轩盯上的猎物,只要她一动,他可能直接扑上来咬死她!
陶夭夭小脸惨白,害怕的吞着口水,既委屈又懊恼的小声嗫嚅,“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骗你,我也是……刚刚想起的那些事。”
“老公~我真的没骗你,也不会骗你,我……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了……”
“对了,一定是他们那时候给我注射的dj13号药品,我身体里的各项机能数值都会明显提高,听力,视力以及记忆力都是突然之间产生变化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不然我们去找沢岸,我让他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陶夭夭发了疯似的喋喋不休解释,神色恍惚,陷入短暂魔障,纪景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好以唇缄口。
“唔唔……”
感受到纪景轩的不容抗拒和霸道,陶夭夭鬼使神差地合上眼,承受着他愈发炽热浓烈的吻,无处安放的双手终于还是轻轻反抱住他。
纪景轩的手环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大的力道几乎快要把她的腰折断一般。
渐渐的,陶夭夭的大脑没了思考的能力,随波逐流软在他怀里,任他索求,二人吻得如火如荼难舍难分。
“傻瓜,不要说了,你这样让我很心疼。”
纪景轩两臂渐渐收紧,像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唇暧昧地逗留在她耳畔,近似呢喃的低语酥**麻钻进陶夭夭耳中。
“你不要害怕,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但凡是伤害你阻挡在你前面的那些人。”
“我都会为你一一铲除!”
陶夭夭恢复平静,靠在他的怀里聆听那阵阵有力的心跳声,感动得哇哇大哭。
“轩宝宝,你太好了,我就怕你不要我,我只有你了呜呜呜……”
女孩儿哭的撕心裂肺,泪水就像拧开了的水龙头一直流个不停。
纪景轩任由她趴在怀里痛苦,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了昂贵的衬衫上。
一直以来的洁癖在陶夭夭面前完全无效。
甚至连眉头都不蹙一下。
“少……少爷,医生已经到了。”
司尘去而复返,回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硬着头皮弱弱提醒了一句。
听到“医生”两个字,陶夭夭抬起皱巴巴的小脸,泪痕满面拒绝。
“轩宝宝,我不要看医生,不要,你让他走~”
纪景轩犹豫着,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勉强的话指不定闹腾得更厉害。
西城看不下去了:“少爷,**实验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看一看,不能由着某人胡来。”
他是不喜欢陶夭夭,却也知道少爷喜欢这个女人。
如果陶夭夭出了什么事,最后难过伤心的还不是他们家少爷,西城是为了少爷才关心陶夭夭的。
“少爷,西城说的有道理,还是让医生给少夫人看看吧。”司尘附议。
纪景轩打定主意,捞起陶夭夭坐在自己的腿上,碰着她的小脸宠溺的亲了一下,声音格外温柔蛊惑,“乖,不打针也不吃药,就是取一些血样,不疼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听话。”纪景轩眼神瞬间冷冽起来,口吻不容反驳。
陶夭夭默默拉怂着脑袋,躲不过,只好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爪子,闭着眼视死如归道,“呜呜呜,你让医生快点,不然我改主意了!”
见状,医生哪儿敢有半分的含糊,迅速拿起准备好的针筒走到陶夭夭面前,以最快的速度抽取了一些血液样本,完毕之后第一时间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直嚷嚷着不配合的女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趴在纪景轩的怀里熟熟的睡了过去。
纪景轩轻轻抱着她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大手拉过被子给陶夭夭盖上,纪景轩扫了扫正在震动的手机,冷冽的目光锁定在屏幕上方的陌生号码。
他走到阳台,摁下接听键,面无表情的开口,“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纪景轩会放狠话,他也不甘示弱。
“纪景轩,你只不过比我运气好一点拥有了在她身边的资格,论感情的话,你觉得你能够赢得了我?”
纪景轩狭长的凤眸一眯,猛有浮光闪烁,瞳孔中杀气腾腾:“你是想死吗?”
竟然敢觊觎他的女人。
“呵呵,怎么,怒了?”
对方放肆大笑,越发猖狂的说道:“纪景轩,要不这样,我们来打个赌,看看在小公主心里我们俩谁比较重要。”
纪景轩眸光幽暗,毫不犹豫的拒绝:“不管你耍什么花招,都是妄想,想要活命就给我离得远远的,不然……”
“呵,不然杀了我吗?”
对方一点儿也不害怕威胁,反而面对威胁的时候更激起了他的胜负欲,“如果你能杀了我,那就尽管来好了,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电话挂断,纪景轩立马让司尘去查这个号码,可对方反追踪意识太强了,压根儿找不到这个号码,也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
纪景轩的脸色蓦地一沉。
司尘打了个冷颤,小声提议:“少爷,要不然这件事交给祈郁去办吧,他的路数比较广,相信查一个人并不是难事。”
虽然风险是大了点,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那些人总该不会一直咬着祈郁不放。
纪景轩沉默了少许,点了头,低声嘱咐:“祈郁手头的工作交给庄昊阳,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欧璐璐。”
“好的少爷,我立马去办。”
214 身心煎熬的惩罚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室外寒风萧瑟,公馆的房间内却盎然如春。
似乎是有了熟悉的气息,陶夭夭窝在软软的大床上睡得无比香甜,白嫩的小脚丫淘气的窜到了被子外头。
纪景轩坐在一旁扣纽扣,听到动静斜了一眼,眸里泛着浮光,宠溺的拉过被子把陶夭夭的脚盖上。
“唔~轩宝宝,你怎么起那么早?”
被自己的小人儿似乎被冷醒了,素白的爪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朝着纪景轩黏过去,撅着小嘴不满撒娇,“你再陪我睡一会儿,冷~”
说着,纪景轩低头扫着腰间死死抱住的两只手,拧着墨眉快速扯过被子将陶夭夭裹紧。
“乖,不想感冒就老老实实待着,我让他们准备吃的给你,嗯?”
纪景轩并非不想多些时间陪她,看着点儿司尘恐怕已经在等着汇报工作了。
“那你不吃早餐吗?”
陶夭夭赖在他身上,蛮不情愿的睁开水灵灵嗯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他。
他今天穿的休闲款的白衬衫,领口往下有三颗扣子还没有扣在一起,领子松松垮垮的垂落着。
从陶夭夭的视角,正好看到纪景棱角分明的锁骨,以及健硕而不失美感的胸肌。
哇咔咔,这等美色在前,陶夭夭哪儿还有睡意。
纪景轩眼底染笑,指着她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花痴什么,不睡的话我陪你吃早餐?”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满室的温馨,陶夭夭不高兴皱起了眉,眉间蓦地多了一只手轻轻揉着。
她呆呆的抬眼的瞬间被男人清冷闪耀的星眸深深吸引,听他低声道,“你先穿好衣服,不要着凉,我让人把早餐送过来。”
陶夭夭乖巧点头,松手让他先去处理事情。
果然,在陶夭夭还没穿好衣服,公馆的服务人员已经麻利的将早餐一一摆放在了餐桌上,为了配合陶夭夭的习惯,早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以及轩园的配置。
几样西洋点心,海鲜粥,虾饺和油条……
当然还有两个精致的三明治和土司面包片。
陶夭夭趴在餐桌上咽了咽口水,可她迟迟没有动作,而且偷偷瞄向一旁认真听工作汇报的纪景轩。
她的视线太过专注灼热,男人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陶夭夭露出大大的笑脸,抬手眨着大眼睛比了个小心心发射过去,用唇语说:爱你么么哒。
纪景轩怔了下,嘴唇微微上扬,勾出一个温润的弧度,看起来极其温柔。
一瞬间陶夭夭的心仿佛被丘比特狠狠射了一箭。
啊啊啊啊啊,笑那么好看太犯规了!!
门外,一个快递小哥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说是送给陶夭夭的,当事人一头雾水。
她琢磨这到底是谁会知道这里的地址,指名道姓的送花给她,花里有张粉红色的小卡片,落款竟然是沢岸。
握了个草!
身后一道凛冽的目光扫来,陶夭夭后颈一凉,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呵~轩宝宝你这么快忙完了丫?”
陶夭夭咧着牙,下意识把花往身后一藏,被纪景轩墨瞳中骇人的幽光一下。
陶夭夭急忙张口解释,“额……你别误会,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送的,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陶夭夭没带丁点犹豫将花塞到了垃圾桶。
干脆利落!
纪景轩冷沉的脸色缓和了些,低声命令,“过来。”
“哦。”
陶夭夭暂时松了一口气,屁颠屁颠的蹦哒到他的跟前,纪景轩牵起她的手直奔洗手间。
呆呆的看着他一脸严肃挤出洗手液抹在她白嫩的爪子上。
陶夭夭歪着脑袋不明所以,“轩宝宝,我已经洗过手了,很干净丫……”
“脏了,重新洗。”
男人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句,绯薄的唇珉成一条刚硬的直线,
顺着他冷俊的轮廓瞄了半天,陶夭夭噗嗤笑出声,“轩宝宝,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叭,一束花你也至于。”
陶夭夭眉飞色舞的盯着他嘿嘿笑眯了眼。
以前咋没觉得他醋劲儿那么大,高冷又傲娇的小模样怎么看都透着可爱。
纪景轩侧目。
“被人送花,你很得意?”
陶夭夭立马摇头,小表情幽怨,“人家可木有,明明是你太小心眼,都说了只喜欢你了,你还为了一束花生气。”
“我没有生气。”
“就有。”陶夭夭哼哼。
“你想多了。”
他只不过是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
陶夭夭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透着狡黠和亮光,面对如此别扭的男人只好把他的领带拉下,霸气堵上他冰凉的薄唇。
“喏,亲了应该不生气了叭?”
女孩儿眉眼弯弯,得意且明媚张扬。
纪景轩不满唇上的热度骤然离去,大手突然扣上她的后脑勺,像一只凶狠的大狼狗重新噙住女孩儿香甜的芳唇。
他想要将这只属于他的小兔子吃掉。
吻那么凶,陶夭夭有些吃不消,心里隐隐的怕着,却也没有马上推开纪景轩,反而伸出手回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
生涩的回应他。
果然,她的乖巧似乎取悦到了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也没有那么强了,纪景轩放开了陶夭夭微肿的唇,声音低哑深沉。
“我不许。”
“嗯?”
陶夭夭脸颊泛红,一时间没听明白纪景轩的意思。
纪景轩低头轻咬她白皙美丽天鹅颈,听着女孩儿娇声轻吟,他温柔的唇瓣继续擦过陶夭夭敏感的耳垂,“不许要他的东西,也不许对他笑。”
“嗯……我,我没有。”陶夭夭脸红得滴血。
“更不能喜欢他,懂?”
耳垂蓦地一疼,酥**麻好似蚂蚁咬过,陶夭夭没出息的腿软了,身体只能依附与纪景轩。
“不……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哇。”
陶夭夭就差哇哇大哭了,喵咪的难受,太难受了呜呜呜……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纪景轩终于不再折磨她了,那张冷白皮肌肤,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脸颊多了一抹红润。
配上他俊逸的面容,简直如妖孽一般勾人心魂。
“好了,吃早餐吧,反复加热后的东西不健康。”
他没事人一样将陶夭夭抱到餐桌旁,然后优雅娴熟的夹了个虾饺放在陶夭夭碗中,这强烈的反差压根儿让人联想不到前一秒的凶残。
陶夭夭瞪圆一双大眼睛,张了张唇,红着脸老老实实埋头吃东西。
喵的,早晚她要报仇!
哼哼,下次换她咬回来,让轩宝宝也尝尝这种想吃又吃不到的滋味儿!!
等等,怎么搞得像是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呸呸呸。
“怎么,吃不习惯?”纪景轩眉头一动,剑眉微蹙。
陶夭夭马上一本正经,眼睛里藏不住的羞涩,“没……很好,我又不娇气,吃啥都行。对了,我的行李还放在师兄那儿,一会儿……”
“少爷,有人将少夫人的行李送来了。”
司尘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陶夭夭的话,陶夭夭刚想要好好谢谢他来着,可司尘后面的话让她如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
司尘特别慎重的补充了一句:“送行李来的人说,只要少夫人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去找他。”
“人呢?”
纪景轩声音平淡,光听这两个字,司尘和陶夭夭皆是一颤。
“放下东西已经走了,行李我先放这儿。”司尘说完果断开溜。
……这丫的,叛徒!!
司尘内心os:少夫人,保命要紧,您自求多福。
沢岸那个王八蛋猪队友,陶夭夭现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硬着头皮扯开嘴角,“老公~”
“有事找他?”
男人眼眸一暗,眉头逐渐拧紧。
陶夭夭的脑袋迅速摇成拨浪鼓,“才不是!轩宝宝你要相信我,嫁给了你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陶夭夭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这样的表白应该……够表决心了叭??
215 招蜂引蝶
纪景轩什么也没说,一个电话将他给支开了,成功解救了处于危险边缘的陶夭夭。
拍拍小胸脯长舒一口气,陶夭夭立马躲在卫生间拨通了沢岸的电话,劈头盖脸臭骂。
“你丫的是不是想害死我,再捣乱我们友尽!”
“呵呵,夭夭,我可什么都没做,一打电话过来就骂我,我也是很委屈的。”
陶夭夭信了他的邪,不客气道,“你别和我瞎扯那些没用的,我老公醋劲儿大,你别搞事情。”
还送花,都那么熟了恶不恶心。
沢岸止不住低笑,心情大好不受半点儿影响,轻声诱哄着,“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过他脾气那么差,还不懂情趣,你确定不考虑考虑离了他?”
跟我……
他很想把后面半句话说出来,转念想想陶夭夭对纪景轩的热乎劲,倒也没有自讨没趣。
“喂,都让你别瞎搞事情了,我是认真和他过日子的,我不管组织那边几个意思,反正你要是敢动我的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听见没有。”
沢岸:“……”
外边貌似有动静,陶夭夭担心纪景轩突然回来,来不及和沢岸多说了,“反正你给我听好了,不许找我老公麻烦,拜拜。”
电话挂断。
陶夭夭拧开水龙头捧了把水敷在脸上,心虚的热度在冰冷的洗刷之下渐渐褪下去了,她深呼吸开了门出去。
彼时,一个高挑性感的女人用一种好奇且崇拜的目光盯着陶夭夭。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是……”陶夭夭一愣,很快不动声色的蹙起秀眉,心里暗暗闪过一丝不快,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纪景轩的房间会出现女人。
还是一个身材那么好的女人!!
欧璐璐察觉小主母散发出来的敌意,当即不慌不忙四十五度弯腰鞠躬,恭敬道,“少夫人好,我是纪少的下属欧璐璐,奉命来给您送衣服的。”
“欧……璐璐?”
这个名字,陶夭夭貌似觉得有点耳熟,就是不记得在哪儿听过了。
不过好在不是什么扑向纪景轩的莺莺燕燕,陶夭夭脸色缓和了不少,视线蓦然被她手中的毛绒外套吸引住了。
“这是……他让你送过来给我的?”
陶夭夭惊喜万分,这可是一件粉红色的,粉粉粉嫩的瞬间戳中她的少女心,除了外套之外……
竟然还有一双粉红色的兔子手套。
“哇~好可爱,从哪儿买的,这种款式我可是找了好久没找到!”
陶夭夭迫不及待的把爪子伸了进去,一套一个准,尺寸刚刚好,就跟量身定做似的。
欧璐璐自然不会告诉陶夭夭这副手套是自家不食人间烟火的**oss专门让人画图纸设计定做的。
全世界恐怕也只有少夫人手上这一套。
“少夫人喜欢就好,纪少说了,如果您觉得无聊可以让我陪您走走,办完了事他就来找您。”
“他……最近一直都很忙?”陶夭夭随口这么一打听。
欧璐璐淡淡一笑,含糊其辞答道,“少夫人放心,只是一些小事,要不您先换衣服,我带您四处走走。”
陶夭夭欲言又止,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也好。”
看来有些事并不方便让她知道,她就不过问便是,陶夭夭以前一根筋那是因为不愿意多想。
可现在,她要懂得如何装傻。
作为纪景轩身边的红人,公馆内的大大小小高层,管事基本没有不认识的,众人纷纷揣测欧璐璐身边娇小美丽的中国女人是纪景轩的何人,其中更不乏有投来惊艳倾慕的眼神。
只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过来搭讪。
相处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欧璐璐大概摸清楚了女主人的脾气。
喜欢吃甜的,但是每一样只吃一小口,看上去不胖也要控制保持好身材。
对少女心的东西没什么免疫力,可从来不乱买东西。
唯一毫不犹豫的刷卡买单的几乎都是给纪景轩买,买的每一件东西看似很普通。
实际上都是非常符合纪景轩的形象气质。
“璐璐哇,你今年多大了。”陶夭夭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她眼睛如同星星般闪亮,少女青春活力与古灵精怪融为一体,娇俏可人。
欧璐璐有种不祥的预感,勉为其难回答道,“二十七了……”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欧璐璐:“……”
“嘿嘿,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觉得你们为轩宝宝做事也不容易,司尘西城他们一个个大男人没打拼出事业没个女朋友也就算了,你和小芸芸可是女孩子,那不一样。”
被女主人突然这么关心终身大事,欧璐璐心里忐忑了一把,咬唇犹豫着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陶夭夭眼睛一亮,勾唇揶揄,“啧~你该不会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没……没有!”
欧璐璐答得飞快,在陶夭夭灼热的注视下,脸颊微微泛红。
“哎呀,和我有什么好隐瞒的,依照我的猜测,你喜欢的肯定是朝夕相处的人叭,轩宝宝身边除了司尘就是西城,难道……”
陶夭夭花容失色,捂着嘴震惊道,“你不会喜欢司尘吧?!”
“……”
“那可不行!我告诉你,司尘已经被琳琳盯上了,你要是喜欢司尘她肯定得和你拼命的!”
陶夭夭有心撮合,那也要看看对象,不管出于什么心理她自然更偏向白艺琳一些。
欧璐璐哭笑不得,急忙撇清关系,“少夫人,你想多了,我不喜欢司尘,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再说了,就司尘和白艺琳那点儿事,就算他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他们几个谁不知道司尘那货偷偷喜欢人家还自卑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怂样和榆木疙瘩祈郁有过之无不及。
这会儿陶夭夭该犯糊涂了,摸着下巴眨眼反思,“那你喜欢谁……不会是喜欢我老公叭?”
话一出,欧璐璐不淡定了,泪牛满面解释,“少夫人您别玩儿我了,我哪敢有这个胆子,我对纪少仅仅只有敬畏和崇拜!”
没色心,更没有色胆!!
陶夭夭半信半疑“哦”了一声,不再吓欧璐璐了,视线被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吸引住了。
“你个臭三八,我让你放手听见没有!”
“我不……穆少我真的错了,我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女人哭的泪雨梨花。
“滚,别弄脏我的手!”
只见那男人长得挺帅的,全身上下名牌定制,看气质不俗,可他光天化日之下毫无绅士风度的扇打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陶夭夭很不喜的皱起了眉,“那人谁啊,在这里撒野也没人管?”
欧露露抬眼一扫,表情淡淡的回答陶夭夭,“那人似乎是穆家的小少爷,为人风流又无赖,兴许是女人玩腻了想把人一脚踹开。”
“穆家小少爷?”陶夭夭微微一愣。
是她多想了吗?
欧璐璐见她突然沉默,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惨白,咬着唇低头不语,有些担心,“少夫人,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也好。”
他们走在前方,穆鎏不经意间被陶夭夭惊人的美貌所吸引,甩开身旁的女人快步冲上前拦下了陶夭夭。
“这位美丽的小姐等等,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在下姓穆鎏,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
一上来自报家门,邀请喝咖啡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泡她?
没等陶夭夭开口,欧璐璐冷着脸,气场全开挡在陶夭夭身前,“喝咖啡你也配,不想死的,快点滚出我们的视线。”
“呵,口气挺大,我和你说话了吗?”
穆鎏对欧璐璐的警告不当一回事,傲慢的推开她,直径走到陶夭夭面前笑眯眯道,“小姐,可否赏个脸,我们借一步好好聊聊。”
216 你老婆真不打算管管?
陶夭夭给了个眼神让欧璐璐不要轻举妄动,勾勾唇笑问,“你说你姓穆?”
穆鎏心中一喜,无比自豪的坦诚,“那是自然,我父亲就是海外大名鼎鼎的珠宝大亨穆晟昀,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这么一说,穆鎏可以保证但凡是女人都拒绝不了他的示好。
陶夭夭咧牙一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哦,久仰大名,看来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俊朗帅气呢。”
啊呸,狗东西长成这样还想撩妹。
“小姐真会说话,看着时间尚早,要不一起……”
穆鎏不死心,想继续邀请陶夭夭喝咖啡,没想到陶夭夭会直接冷淡的拒绝。
“咖啡就不喝了,我有朋友叫我去玩牌,改天我们再约好了。”
陶夭夭拽着欧璐璐大步往前走,嘴角上弯默念数字三,二,一……
身后立马传来了穆鎏急切的声音。
“美女等等,玩牌我也喜欢玩啊,要不一起?”
哇偶,上钩了。
陶夭夭不动声色藏起笑,故作惊讶,字句里透着嘲讽,“那多不好,也不知道穆少平时玩得多不多,我们一般玩的可是很大的。”
欧璐璐听出来了,少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小瞧人家,合着是已经挖了陷阱等着人往里跳了。
不错,真不愧是少爷看上的女人。
她喜欢!
穆鎏脸色一沉,出来混这么久,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被陶夭夭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吓到,涨红脸急吼吼道。
“我……你们玩多大我肯定就能够跟多大,美女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头在圈里可是响当当的了。”
陶夭夭和欧璐璐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一拍即合。
紧接着,英国最大的奥利菲斯俱乐部中国区负责人接到了神秘电话。
作为奥利菲斯俱乐部的大股东,史蒂文森听到下属的汇报,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i beg your pardon! whothe young woman?”
靠,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纪景轩的女人?
他那威名远播,百闻不得一见的大嫂?!
属下耸耸肩,神色那是相当的淡定,“yes, heard that right。”
史蒂文森既兴奋还有点小紧张,来回踱步思考了少许,迫不及待掏出电话拨通了纪景轩的电话。
“嘿,老大……大,大嫂刚刚来电话了,她要在俱乐部下注的事情,老大你知道吗?”
蹩脚的中文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要不是纪景轩敏锐的听力和耳力听得懂他的话才见鬼,淡淡应了一声,没下文了。
史蒂文森一脸懵逼,“老大,你不管管?”
虽说俱乐部的后台是纪景轩没错,可来豪赌的人可是他的老婆。
而且还说带着小白脸来,难道老大这也能忍?
“按照她说的办,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纪景轩十指轻扣桌面,神色从容淡定挂断电话,连史蒂文森后面的话也不想听了。
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阴霾。
打量着纪景轩细微的不悦,司尘动了动唇,小声询问,“少爷,您真的由着少夫人?”
穆鎏那货酒囊饭袋确实应该修理,可他和陶夭夭的关系,明着搞真的没事?
司尘是越来越搞不懂主子们的脑回路了。
一个搞折腾,另一个还肆无忌惮的宠着……
果然天生一对。
“她心里不舒坦,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我在的一天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纪景轩扫了司尘一眼,珉唇冷不零丁补充了一句。
“关于dh13号药品的资料,想办法销毁,至于知道真相那些人。”
纪景轩面不改色,言简意赅,“一个不留。”
在陶夭夭的事情上自家少爷这么宠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重中之重,司尘也不敢怠慢,立马派人着手处理。
而另外一方面,有了纪景轩这颗大树,陶夭夭成功坐上了奥利菲斯俱乐部座上宾的位置,一开场便撺掇着穆鎏下了五百万的注。
连着玩了五把。
dubo这种东西不管赢了还是输了,只要一碰上,那就会慢慢的麻痹,兴奋,痴狂,以及……上瘾。
譬如现在已经连赢了五把的穆鎏,满脸得意和骄傲,周围的人簇拥在他身边吹嘘着,奉承着。
陶夭夭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坐在赌桌旁,红唇妖冶。
那双精致如画的眉眼泛着丝丝骇人的杀气,声音空灵悦耳,“璐璐,是不是也差不多了,总让他那么得意也不好玩。”
欧璐璐心领神会,勾唇颔首,“好的,少夫人,我这就安排上。”
紧接着,欧璐璐不动声色朝身后的负责人比划了一个收拾。
奥利菲斯的华区负责人孟晋频频点头,满脸堆着职业牌微笑,麻溜的安排俱乐部的王牌荷官替换上。
仅仅一个眼神示意,面无表情的荷官瞬间秒懂孟晋的意思,从容不迫的引导穆鎏下注,发牌。
动作行云流水,分毫不差。
唯一的区别,那就是从原本的五百万筹码增加到两千万。
连下五注。
“丫,穆少~一次性下这么多真的好吗,还是少下一点叭?”
陶夭夭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那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很抹了蜂蜜似的一甜甜到了穆鎏的心里。
穆鎏满脑子都是如何在陶夭夭面前逞威风,自然听不进去,“没事,我有的是钱,而且今晚运气好,一会儿结束了我一定好好感谢我的幸运女神。”
男人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坏笑,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场的多情浪子谁听不懂,众人集体哄笑。
陶夭夭不以为意,跟着兴奋的拍手附和,“好呀好呀,那我就等着穆少了哦~”
呕~
恶心的家伙,为了嗲嗲的说出那句话并且声情并茂,陶夭夭都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欧璐璐珉唇偷笑,贴心的送上一小杯香槟递给陶夭夭,贴身在她耳畔低语,“少夫人,不急,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半个小时以后。
“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出老千,我怎么会一次性全输了,不科学!”
几次连续下注通通赔得底朝天,穆鎏龇红了眼在赌桌上肆意撒泼,负责人见状很平静的叫来了保安。
“穆少,奉劝您注意一下自己的风度,有本事赢钱,那就有做好亏钱的准备,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可经不起您在这儿砸招牌。”
奥利菲斯唯一一个华区负责人,孟晋的口气那是相当的大,他的存在就是专治各种不服。
平日里他其实是不用跟台的,要不是奥利菲斯幕后大佬的女人今天坐在这儿,孟晋压根儿不会理会穆鎏这等杂鱼。
“砸招牌?呵,你们出老千搞我,还不让人说了?”
穆鎏喝了点酒,脾气一上来,又是踹椅子又是抓起身边的人一顿揍,“你们特么的给我说话,是不是他们故意搞我!”
孟晋老傻逼似的看着他,面无表情,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没点儿数?
“穆少,我再说一次,愿赌服输,你就算再闹,亏损的两亿五千美金也必须还了再离开。”孟晋拍拍手,一时间场外的所有劲装保镖齐刷刷围了上来。
众人哗然一片。
“这姓穆的也太逊了,玩不起就不要来玩儿啊,真特么的丢人。”
“可不是,人家奥利菲斯是什么地方,说人家出老千,我看他压根儿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想赖账呗。”
“切,泡妞不成还赔了这么多,活该。”
……
无数不堪入耳的话窜入穆鎏耳中,激起了他胸中的团团烈火,这会儿他蓦然震惊的看向远处谈笑风生的陶夭夭。
穆鎏眯着眼,难道真的是这个臭**给他下套了?!
217 大佬的女人就该唯我独尊
“臭女人,你算计我!”
穆鎏意识自己上当了,红着眼睛冲向陶夭夭,可他忘了欧璐璐可是个练家子。
在穆鎏还没有本事走到陶夭夭面前,只见到欧璐璐的动作比他还要快,重重的一脚踹在穆鎏的胸口。
“你……”
穆鎏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如论如何也起不来,众人唏嘘不已。
与此同时,孟晋一个眼神,奥利菲斯的保镖迅速将人给架起来拖到一旁,孟晋当着众人的面在陶夭夭身边,态度恭敬。
“少夫人,您看看怎么处置。”他一脸平静,内心却已惊涛骇浪。
啊啊啊啊,这可是大佬的女人,抱紧大腿才是王道!
“啊?让我来处理,会不会不太好丫。”
陶夭夭慵懒倚在沙发上,低垂的眼睑缓缓上抬,眸光潋滟,明明是一张清纯明媚的脸,众人却被她眼中的杀气震惊到了。
孟晋丝毫不在乎众人震惊的表情,立马赔笑,“没有没有,这里一切由您做主。”
“我靠,那位小美女是谁,连孟晋都对她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我觉得穆鎏那小子惨了,捅马蜂窝了……”
……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的八卦陶夭夭一点儿也不关心,她最期待的是穆鎏看着她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疑惑和恐惧。
她眉眼带笑,看向孟晋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孟理事,你刚刚说……他欠了奥利菲斯多少钱来着。”
“两亿五千万。”孟晋特意补充了两个字。
“美金。”
开玩笑,玩人民币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奥利菲斯的规矩下注都是按照美元计算,只有向穆鎏这种买见过世面的土鳖才这么大惊小怪。
随随便便两亿五千万的人民币都够呛,更别说是美金了,穆鎏面如死灰。
要是让老爸知道他欠下这么多钱……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次您就饶了我!”穆鎏看明白了,这些人都是看陶夭夭脸色的。
靠,当初他怎么就瞎了狗眼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软萌可推倒。
妞没泡到,反而把自己玩进去了。
不对!
穆鎏脑海中闪烁过太多的诡异片段,汇上陶夭夭似笑非笑冷漠的眸光,他的心猛的沉了又沉。
她是故意算计自己的!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算计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穆鎏记忆中压根没有陶夭夭这号人。
这女人是疯了吗?
想必穆鎏已经猜到了始末,陶夭夭也不想拐弯抹角,起身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歪着脑袋软软道,“小弟弟,出来混的,听没听过一句话?”
穆鎏茫然:“……”
“父债……子……偿。”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穆家的人,相遇即是缘分,她就送一份大礼给穆晟昀好了。
穆鎏嘴角狠狠一抽,老头子惹下的风流债?
不应该啊?
“等等,不管你什么后台,这里可是奥利菲斯,我又没说不还钱,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客人!”穆鎏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他可是堂堂穆氏的继承人,家族富可敌国,奥利菲斯后台再硬难道敢得罪他这个大客户?
穆鎏猜想陶夭夭无非是某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仗着自己的男人有几分权利才敢耀武扬威,便不再惧怕,“孟晋,你把你们老大叫出来,我要和他当面谈,你让个女人在这儿指手画脚算什么?”
孟晋冷下脸,心里为这货默哀,他们老大见了这位祖宗都得低头,指手画脚怎么了?
“听说有人想要找我?”门外,蹩脚的中文无比清晰的窜入众人耳中,孟晋一看见来人迅速恭敬迎了上去。
低头颔首,“boss。”
被孟晋称之为boss是一个帅气的美国男人,金色的头发,湛蓝如海一样漂亮的眼睛,他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
手上一枚黑金闪闪的戒指显示着非凡贵气,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陶夭夭很少看见这么精雕细琢般的脸庞,他的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
发现陶夭夭看他,史蒂文森弯深唇角,看得她两眼发直,忍不住惊叹,“大嫂……您,简直太美了,我是史蒂文森。”
“很高兴认识你。”他无比绅士的伸出了手,眸光熠熠。
陶夭夭眨眨眼,像只小鹿一样不知所措的看向欧璐璐,“他……叫我大嫂?”
为毛感觉有点怪?
“呵呵,少夫人,史蒂文森是少爷的人,而这里……”欧璐璐指的是奥利菲斯,忍俊不禁提了一句。
“是您的地盘。”
啊咧?她的地盘是几个意思?
陶夭夭脑瓜子飞快运转,蓦地恍然大悟,小眼神里面的光不要太亮,“握了个草,我老公那么牛掰的吗?!”
史蒂文森中文虽然不是很好,但也听懂了陶夭夭的意思,笑得格外灿烂,“yes,sure,of course!”
好不容易碰上陶夭夭史蒂文森可是兴奋得不行,狗腿殷勤的将陶夭夭推到主位上,“大嫂,这个人您,想怎么,处理?”
陶夭夭努努嘴,似乎有些拿不定注意了,“孟晋,你和我说说,一般这种情况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孟晋冷冷答道,“先还钱,然后讨点利息。”
至于什么是利息,一只手或者一条腿都是可以的,二选一。
“姐……姐,我真的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让我爸送钱过来,您先饶了我!”
穆鎏是真的怕了,以前没少见过奥利菲斯处理逃债的人,哪怕还了钱也要断手或者断脚,他可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
“哦?真的知道错了,错哪儿了你倒是给我说说。”陶夭夭咯咯直笑。
“我……我不应该对您有非分之想。”瞄了陶夭夭的脸色不佳,两腿抖成筛糠,,“姐我真的错了!”
史蒂文森狠狠凝眉。
蓦地,眸中暴戾泉涌而出,陶夭夭眼睁睁看着史蒂文森手执起一把水果刀,又快又狠直插穆鎏的右腿。
穆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震了整个奥利菲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挡,眼睁睁的看着史蒂文森玩世不恭嘲弄,“就凭你也配?”
大佬的女人也敢觊觎,不想活了。
“大嫂,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史蒂文森后知后觉扔了手中的刀,眸中前一秒红得嗜血。
可现在,陶夭夭从他湛蓝色的眸子看到的只有不安和讨好,眯着眼笑笑,“还好。”
“不过之后就别这么粗鲁了,毕竟和你的形象气质一点儿也不相符。”陶夭夭弯腰捡起了那把带血的水果刀。
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眸中不带一丝温度,声音格外软糯。
“孟晋,派人去给穆老爷子传递消息的时候一并将这个东西给送去好了,看了东西,相信会以最快的速度来赎人的。”
“毕竟,如果时间太长了,流血也是会'出人命的嚯?”陶夭夭嘻笑着扫向史蒂文森,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史蒂文森先是一愣,而后果断制止了前来包扎伤口的医务人员。
他抬手看看时间,笑意盎然道,“美丽的女士,玩儿得也差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您喝杯咖啡呢?”
“为什么不呢?”
刚好,陶夭夭也有点口渴,解决了一件大事,她的心情愉悦了不少,接下来就看那只老狐狸主动送上门了。
陶夭夭这边刚刚结束,纪景轩已经秘密来到了奥利菲斯的顶层,通常除了史蒂文森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踏足。
而此刻,这里多久一抹粉红色的倩影。
218 他的老婆他来宠
“轩宝宝!”
纪景轩坐在沙发上,听着女孩儿软软糯糯的嗓音,还未起身,陶夭夭就如同一只蹦哒的小兔子飞扑到了他的怀里。
女孩儿大大的笑脸明媚生动,干净澄明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轩宝宝哇,你总算来了,我一个人无聊死了。”陶夭夭把小脸埋在他的胸口,竭力吮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原本悬着的心,在拥抱住他的那一刻彻底平静下来了。
纪景轩绯唇轻柔,节骨分明的大手揉揉她的头顶,嗓音好听得怀孕,“听说你把姓穆的家伙狠狠坑了一把。”
“嘿嘿,老公快点夸夸我,我给我们家赚了两个亿的美金哟。”
陶夭夭痴痴盯着他好看的帅脸蛋傻笑,挽在手臂上的爪子不安分的伸到他的胸口戳戳,像只偷了腥的小野猫。
纪景轩心中一动,清冷的目光柔下几分,从善如流道,“嗯,很厉害。”
确实值得表扬。
“喂,boss,我还在这儿呢,欺负我们一群单身狗是不是忒不厚道了。”史蒂文森摊手无奈。
幽怨的小表情,就跟路边的流浪狗,逗得陶夭夭大笑。
“老公,你从哪儿找来的活宝,司尘和西城就算了,一个说话的都不标准的外国人,你确定沟通起来没问题?”
陶夭夭今天穿的是他准备的外套,粉红的颜色衬着她的皮肤格外的娇嫩,干净白皙的小脸水嫩嫩的。
直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如此想着,纪景轩喉结滚动了一下,凑到她耳垂轻咬了一口,低笑揶揄,“我可不是你。”
“……”陶夭夭怎么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欺负她书读的少?
“哼哼,早在少爷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精通八国语言了,你以外少爷是你啊,不学无术。”西城吐槽的时候阴阳怪气的。
陶夭夭鼓着腮帮子,明明很气却没底气怼回去,只能凶巴巴瞪回去。
纪景轩宠溺一笑,一只手随意搭在交叠的膝盖上,一手则包裹着陶夭夭的白嫩的小爪子,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陶夭夭一下子就被顺毛了。
听他的声音低低的在头顶响起。
“史蒂文森,把人看好了,不出意外穆家的人应该很快找上来,至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
纪景轩的声音很冷,很淡,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谁看不出来这货是为了身边的小白兔。
史蒂文森叹了一口气,抽了根香烟点燃,“不知道姓穆的怎么招惹大嫂了,教训教训就算了其实……”
主要还是做生意嘛,谁和钱过不去,穆晟昀那老狐狸可是个正儿八经的财神爷。
要不是看在穆鎏那个王八羔子不长眼冒犯了陶夭夭,说实话史蒂文森压根儿不想插上那么一刀,他们私底下好多生意和姓穆的有来往,闹大了不利于以后的合作。
“夫人,你说呢?”纪景轩低头询问怀里的小兔叽。
陶夭夭光顾着窝在他怀里取暖了,愣是没怎么听明白,茫然的眨眨眼,“你决定就好,我考虑的是那笔钱怎么花。”
啧啧,两亿五千万美金要花光,想想都觉得费劲儿。
司尘:少夫人真会开玩笑……
西城:败家娘们儿!
“听到了,我夫人的意思,不能手下留情。”男人冷声而至,一如既往的杀伐决断,连个眼神都没给史蒂文森。
史蒂文森语塞,眼神幽怨的瞥向陶夭夭,“大嫂,你和那姓穆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那倒没有。”
顿了顿,陶夭夭摸着下巴十分认真的补充了一句,“哦,看他不顺眼行不行?”
史蒂文森彻底服气了,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干笑,“行,特别行。”
“哈哈,和你开玩笑的,他没对我做什么自然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真要找一个理由,只能怪他投错胎了。”
投错胎?
不仅史蒂文森不明白,西城也有些糊涂了。
陶夭夭眯眯眼,每一个字都是重磅**,“穆鎏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what?!!”史蒂文森瞪大了眼睛。
西城顿时不淡定了,看看一脸淡定的纪景轩,又汇上司尘真诚的目光,喉咙里卡住的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如果穆鎏是陶夭夭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那她直接搞了亲弟弟报复自己的老爹。
靠,果然是少爷看上的女人,脑回路西城都不得不开始有点佩服了。
草草草,小白兔难得真的凶狠,西城竟然觉得贼带劲。
莫名的喜欢是神马回事!
史蒂文森默默消化了这个事实,合着是人家的家事,那心里就有底了,“boss的意思我懂了,穆家的人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穆家的人交给史蒂文森去应付,陶夭夭心无旁骛的拉着纪景轩过二人世界去了。
两个人换上了白色的卫衣漫步在英国的街头,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没有了人跟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俩。
“轩宝宝轩宝宝,我想吃个冰淇淋,嘿嘿。”
陶夭夭扎着马尾,娇俏的小脸洋溢着甜甜的微笑,小手不安分的巴拉着男人的手臂,一声又一声软软的撒着娇。
只要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
不过纪景轩可不是一般男人,听到“冰淇淋”三个字脸色骤然黑了一半,“不行,太冷了。”
开玩笑,大冷天吃冰淇淋,就她这个小身板扛得住?
“可人家想吃嘛,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陶夭夭负气甩手不让他碰,抱着手臂哼哼生闷气。
大眼睛紧紧盯着冰淇淋的窗口,眼巴巴,幽怨又委屈。
纪景轩表情一如既往的深邃,冷脸的样子照样帅得惨绝人寰,“乖,不吃了,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哪儿不好了?”
不给吃就不给吃,还想骗她,陶夭夭满脑子都是冰淇淋,舔了舔唇企图撒腿就跑。
纪景轩料到了她会来这招,果断将她拖拽到怀里牢牢困住,语气放软了不少,“吃凉的不好,忘了每个月疼得死去活来了?”
“可人家想吃呜呜呜~”
很馋很馋!!
纪景轩唇角微勾,放大招了,“不是说想要给我生宝宝,骗人的?”
“什……什么宝宝?”
突然来这么一下,陶夭夭忍不住举着粉色的小拳头砸在他的胸口,羞红了脸颊,“大白天的说什么呢,谁……”
谁说要马上生了。
而且之前打死不要生宝宝的也不知道是谁,哼。
“所以,为了更好的生宝宝,以后都不能乱吃东西,特别是这么凉的,懂?”纪景轩长指戳着她的小脑袋一顿“教训”。
陶夭夭努努嘴,扬起脸岔开了话题。
“轩宝宝,你不觉得我很凶残,很任性,是个坏女孩儿?”陶夭夭知道穆晟昀的事情瞒不住他。
其实她想坦白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和纪景轩说。
难道要说自己被亲生父亲抛弃。
被当做试验品是亲生父亲的杰作?
还是说……她这一生的不幸都是由那个残忍的恶魔造成的?
不,陶夭夭说不出口。
纪景轩将声音压得很低,凤眸潋滟,表情很淡却格外掷地有声答道,“对外人,要亮出自己的爪子保护自己。”
“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我的小兔子。”
“真的?”陶夭夭抬眼痴痴的看他,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不管是清冷还是宠溺,倒影都是她一个人。
每每透过纪景轩的眼睛看着自己,陶夭夭的心瞬间被暖流填满。
陶夭夭噗嗤笑了,傲娇的哼哼,“人家才不是小兔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吃小兔叽,小兔叽那么可爱你也下得了口。”
219 和岳父大人的第一次交锋
纪景轩愕然,明明这么一句煽情的话怎么到她嘴里就变味了。
转念一想,男人眸色愈来愈深,蓦然勾弄唇角哑声揶揄。
“不吃一下,怎么知道味道如何?”
“……”
“我今晚试试。”
陶夭夭反应过来,脸色爆红,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轩宝宝大白天的想什么呢,流氓!”
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陶夭夭害羞的跑在桥头朝他招手,“你快点跟上来,烤肉店就在前面了,看谁先抵达,输的人今晚睡沙发哦咯咯。”
话还没说完,陶夭夭调皮的跑在桥头,纪景轩摇头失笑,第一次不顾自己的身份陪着她在街头狂奔。
两个人高兴得像个孩子,俊男靓女出色的外面引得路人纷纷拍照。
于是乎,纪景轩和陶夭夭情侣照被人上传到了微博,并且荣登微博的头条,热度持续不下,这可将公司的高层吓尿了。
技术部,网络部以及外教公关部忙成了一锅粥,不仅要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撤下照片,关于外界对纪景轩的猜测以及网络上面的热度都得第一时间处理。
当事人正结束了晚餐返回公馆,陶夭夭的微信一直持续震动了两分钟,怀里的小人儿睡得正香。
纪景轩皱着眉长摁关机键,自己的手机也开始弹跳出一个语音通话。
显示的头像是……祈郁。
“调查得怎么样了?”
接通连线,纪景轩压低了音量,眼睑缓缓低垂,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黑色的阴影,遮掩了深眸下的暗流涌动。
祈郁声线慵懒,不敢有一丝怠慢的传来,“哥,查清楚了,资料我上传到你的邮箱了。”
“嗯,做得很好。”纪景轩难得给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表扬。
“唉,哥哥喂,老子为了调查这事儿差点被那些人砍死,你好歹也给我点甜头吧?”
纪景轩挑挑眉,薄唇动了,“还没死,运气不错。”
“靠靠靠,大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砍死在外边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那个弟弟一定发现我了,你可得给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一藏!”
祈郁这些年说得好听点是在纪景轩的手底下逍遥自在,实际上他却是为了躲避兄弟的自相残杀一路逃亡。
只要一天没看见他的尸体,他的那些兄弟都不会放过追杀他的机会。
所以,就算祈郁已经改头换面了,每天的生活依旧胆战心惊。
这一次派祈郁出去,动了不少以前的人脉,暗处那一双双眼睛自然重新盯了过来,祈郁就差没有直接哭晕在厕所。
太特么的难了!
怀中的小兔子脑袋拱了拱,纪景轩的眼眸骤然变暗,松口道,“我派人去接你。”
说完,挂断,一气呵成。
“唔~老公,怎么了,是不是到了丫?”
陶夭夭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揉揉迷蒙的睡晚,脑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重新摁回了怀里。
“没事,继续睡。”
话落音,司尘突然来了一个刹车,纪景轩眼疾手快抱紧了陶夭夭的身子,语气冷冽,“怎么回事?”
“少爷,有人故意拦下了我们的车,看上去数目不少。”
准确来说,挡在他们车前的足足有五辆车,为首的那一辆还是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司尘解开安全带,面色凝重。
“少爷,少夫人,我先下去看看。”
“老公~不会有什么事叭?”陶夭夭想打开车窗探头出去瞧瞧,一只手将她拖了回来,汇上的是纪景轩那双深邃幽暗的璃眸。
他摸摸她的脑袋,抚顺了两颊凌乱的秀发,沉声安抚,“你乖乖待在车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公,陪你。”陶夭夭揪住他的衣角,冲着纪景轩皱了皱小鼻子,故意做出哼哼的表情。
对方一看就不是善茬,她不放心纪景轩下去。
纪景轩长指往她秀气的鼻子刮了一下,嘴角弧度轻弯,“没事,听话。”
打开车门,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落地,所有的光辉仿佛积聚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一下车,四周的磁场好似瞬间发生了变化。
精致如画的面孔,清冷禁欲的气质,眉宇间的凛傲淡漠,气场强大震撼,光是淡淡一扫便足以震慑全场。
“传说中的纪少,果然名不虚传,鄙人姓穆,想必纪少已经调查过我了。”
站在纪景轩面前的男人年逾五十,刚毅轮廓除了饱受岁月的洗礼成熟苍老几分,通身的气派和英俊依旧分毫不减。
他的双目炯炯有神,鹰戾狠辣,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纪景轩明显不甩他,眼底一睨,磅礴暴虐的威压倾泻而出,“穆先生拦住我的车,应该想想后果。”
“呵,年轻人口气倒不小,看看我身后的人,而你?”
并不是穆晟昀太狂,完全是纪景轩势单力薄,他身边只有司尘一个人,硬碰硬动动脑子都知道不划算。
“穆先生什么意思,要动手?”纪景轩眸光泛寒。
穆晟昀摇头,大步迈向纪景轩,视线最终落在不远处的黑色加长版林肯,“就凭你和囡囡的关系,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纪少觉得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
穆晟昀突然笑了,非但不闹,对纪景轩反而更满意了,“囡囡眼光不错,可你阻止不了我。”
“是吗?”
清冷的嗓音闪过,得到指示的司尘突然动了,身影一闪来到穆晟昀的身后,一把锋利泛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颈。
仅仅一寸的距离。
哪怕司尘手轻轻一抖,足以用浸透了毒药的刀刃将穆晟昀一刀毙命,穆晟昀瞬间脸色大变,浑身肌肉紧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板!”
他手下的人见状纷纷掏出腰间的配枪对准纪景轩和司尘,穆晟昀大声怒吼,“不要轻举妄动!”
该死的,竟然着了纪景轩的道了!
纪景轩眼尾一扬,声音染上了丝丝笑意,“呵,穆先生现在还觉得胜券在握吗?你可知司尘的匕首可是浸透了毒药。”
“见血封喉。”
穆晟昀背脊一凉,身体紧绷,面部肌肉僵硬,“你疯了!”
“穆晟昀,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可她现在是我的太太,我的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试图逾越我的底线。”
“不然。”
纪景轩送给他一个勾魂摄魄的微笑,眸色森森然,“我不保证你百年之后还会有儿子给你养老送终。”
“你威胁我?”穆晟昀的眼睛因愤怒而染得通红,儿子是他最后底线,谁动他的儿子就如同要了他的命!
那个逆女伙同外面的野男人算计自己的父亲,兄弟,此刻的穆晟昀真后悔没有在她小的时候就将她给掐死……
他瞳孔中的恨意逃不过纪景轩的眼睛,在示意司尘把他放开的瞬间,后方传来一个清悦的女音。
“老公!”
陶夭夭极速冲跑过来,温热柔软的娇躯无比契合贴在纪景轩的身上,她喘着气关切的看向纪景轩,“你没事叭,刚才我远远看着你们被围住,你有没有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让我看看。”
“谁让你出来的!”
听到她的声音,纪景轩的心神恍了一下,看着她这么不管不顾冲出来肝胆俱裂。
万一他们火拼起来伤到她怎么办?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陶夭夭撇嘴,委屈巴巴,“我……我害怕,你别凶人家好不好?”
“………”
每次她软软的声音撩过他的心尖,纪景轩再大的火气都消了,低头凝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拧着眉把她护在了羽翼之下。
不让她回头与穆晟昀对视。
220 自己的老婆说什么都得宠
“老公,你让我和他单独谈谈,好不好?”
她一直留心观察他们这边的动向,当对方那么多人同时拔出枪对准纪景轩的时候,陶夭夭已经控制不住拉开车门冲出来了。
哪怕她再也不想看见穆晟昀的老脸,失去纪景轩的恐惧驱使她战胜了一切的心理障碍。
她只想要纪景轩平安。
只想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死,她也不想和纪景轩分开!
穆晟昀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这么个霸道强势的男人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那可是他的女儿,长大了的女儿。
他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哽咽,“囡囡……”
“穆晟昀,这里可没有你的囡囡。”纪景轩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穆晟昀,让人看不清情绪。
他低着眼睑轻拍怀中的小脑袋,声音清冷低沉,“乖,这里交给我,你先给我回车里。”
“纪景轩,她可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父女说话!”
穆晟昀掷地有声的控诉纪景轩,一字一句都像冰刀戳进陶夭夭的心口。
下一秒,放在纪景轩胸口的那只爪子垂到他的一侧,拉扯衣角,脸上洋溢着让人安心的微笑。
“老公,我没事,你就让我和他说两句话。”
“不行!”
陶夭夭呼吸有些紊乱,委屈巴巴的撒娇,“老公,求求你了~”
“反正有你保护我,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的。”
她调皮眨眨眼,白嫩的手指头不安分的钻进他宽大的手掌划来划去,纪景轩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
不说话,倒也没怎么反对。
记得上一次父女俩能够面对面已经是陶夭夭五岁的时候,陶夭夭背对着纪景轩平静的注释眼前的男人。
她那双清澈不再懵懂天真,暗暗压下心中的愤恨,陶夭夭开口了,“为了穆鎏,你也不应该来找我。”
早在他狠心把她推入地狱的时候,陶夭夭便不是他的女儿了。
她,没有这么冷血的父亲。
“囡囡……”
“你不要这样叫我,我现在叫陶夭夭,我的父亲叫陶成君,而身旁的这个男人……”
陶夭夭把手放在纪景轩的大掌中,二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他是我的丈夫,以穆先生的手段应该不难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囡囡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穆晟昀冷冷一笑,久违的亲情激起的小火苗被陶夭夭三言两语彻底浇灭了,他十分清楚眼前的小丫头恨她。
所以穆鎏那个傻小子应该也是中了这个鬼丫头的算计。
“好,很好,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穆晟昀拍手讽刺道,看来确实是他太过大意了,“也罢,今天就算是来打个招呼,改天再回家吃个饭吧。”
他淡淡一笑,吩咐手底下的人撤退,转身毫不犹豫的上了车,扬长而去。
一切似乎终于结束了,陶夭夭的后脊背已经薄汗淋淋,双腿经不住巍巍发颤瘫软在纪景轩的怀中。
“笨蛋,看你还逞强。”
纪景轩拦腰把她抱上了车,冷着脸命令司尘,“把暖气开大一点。”
刚刚在外面吹了风,她的背后还冒了那么多冷汗,万一再着凉一定会感冒,真是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
车内的温度骤然回暖,司尘识趣的开启了挡风玻璃隔离了视线。
“轩宝宝,我……我自己来。”陶夭夭的针织衫被纪景轩拉下,露出了圆润的肩头,陶夭夭脸红了一片,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下去了。
司尘还在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车里羞羞,多难为情。
纪景轩没有勉强,抽回手,从车里拿出一条备用的裙子塞到她怀里。
脸色墨汁还要黑。
“轩宝宝,我知道你不想我和穆家再有瓜葛,可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而且必须由我亲自完成。”
在陶夭夭将自己的过去对纪景轩坦白的那一刻,陶夭夭知道她和穆晟昀的关系瞒不住他。
她也不想瞒。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我不插手。”
车一停,纪景轩大步走在前方,陶夭夭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追上去,“纪景轩,你能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别像个小孩儿一样老生气好不好?”
纪景轩猛的转身,强悍透着怒火的身体一步步靠近她,将陶夭夭逼到了角落,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陶夭夭,你是不是觉得我宠着你,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忤逆我的意思,嗯?”
他的大手抵在陶夭夭光滑的天鹅颈,只要轻轻用力,捏断她的脖子轻而易举。
陶夭夭心底泛着酸涩,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委屈的事情,慌张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你是我老公,你不宠着我谁宠我?”
“……”这话他没办法接。
纪景轩深邃的情绪让人猜不透,陶夭夭索性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鼻音浓浓的。
“我知道只要有你,我就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必须由我自己来解决,你放心交给我好不好?”
男人无动于衷,捧起她的脸,强硬打断了她的话,“就冲他对你做的事情,杀他一千次都不为过。”
他……动了杀心?!
陶夭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哪怕她一直知道纪景轩并非表面的这般纯良,倒也不至于从他嘴里听到“杀”这个字眼。
“轩宝宝,你……你冷静一点,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做什么傻事。”
开玩笑,穆晟昀是什么人,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珠宝大亨,背地里也不知道他身后有什么后台。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杀了他都是最不理智的选择。
他垂首,凌乱炽热的气息扑打在陶夭夭敏感的耳垂上,灼热而煎熬,他那清冷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狠戾。
“你告诉我,是不是心软了?”
“我没有。”她小小声反驳,或许自己说出来都不相信。
陶夭夭扑到他怀里,脑袋拱了拱,撇嘴小声呜咽,“老公,你别这样,我害怕。你放心,我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好不好嘛。”
现在的纪景轩让她觉得太陌生了,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扯扯唇,纪景轩狠狠拧着眉心,心疼的回抱住低声呜咽的小兔子,叹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一直都将自己的情绪克制得很好了,没想到……
穆晟昀的出现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大的紧张感,纪景轩一不小心在陶夭夭面前失控了,他很懊恼。
“没有没有,老公你很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陶夭夭哪儿敢说他不好,眯着眼在他帅气的侧脸狠狠吧唧一口,笑成了个大傻子,“嘿嘿,我们不吵架了哈,你赶紧去洗澡,一会儿我给你吹头发。”
“好,你自己看一会儿电视。”
“好嘞,我会乖乖的哈。”
陶夭夭贴心无比的往他怀里塞了一套新买的睡衣,急吼吼推着他去了浴室。
然后,她偷偷摸摸去了阳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咬着牙接通了一直在震动的电话。
不耐烦道:“我说大哥,你催魂啊,大晚上打扰我们夫妻生活你也不怕遭雷劈!”
“……”
对方一阵无语凝噎,然后闷闷低笑出声,“宝贝儿,每次通话就不能不戳我的痛处吗?”
陶夭夭吧唧嘴,不满嘟囔,“你痛什……”
“嘶~”
电话一端传来男人抽气的声音,陶夭夭皱起了眉,紧张的握紧了手机,“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宝贝儿,你要是真的关心我,要不过来看看我好了,我这里冷冷清清的,想吃口热乎的都没有,好可怜。”
沢岸的声音听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说到了陶夭夭的心里。
去看他?
可……她家轩宝宝吃醋怎么办?
221 丘比特夫妇
“你不要乱叫,以后好好说话,你先好好照顾自己,没什么就挂了。”
陶夭夭估摸着纪景轩快出来了,快速摁挂了电话,假装没事人一样回到了房间,空调开大了几度。
浴室的水还在哗啦哗啦的响着,门口却传来了持续不断的敲门声。
陶夭夭一打开门,司尘一脸慌张的出现在门口,张口就问。
“少夫人,白小姐有没有来找过你?”
“琳琳?”陶夭夭茫然的摇摇头。
“没有啊,自从那天我回来,她就没有再找过我了,应该是忙着生意去了吧。”
“你找她有事儿?”
看司尘这么严肃紧张,陶夭夭开始蹙起秀眉反质问,“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吵架了,还是……”
司尘缄默颔首,客气道,“少夫人,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失陪。”
转身之际,一个震慑力十足的声音将他叫住,“司尘,进来说话。”
纪景轩身上穿着的是新买的浅蓝色丝绒睡衣,和陶夭夭身上那套粉色的是情侣一对儿,陶夭夭的眼睛瞬间冒出了粉色桃心。
“轩宝宝,你出来了哇,穿着真合适,和我好般配丫!”
纪景轩唇角微勾,“乖,自己先去玩儿,我和司尘说点儿事。”
“工作吗?”
某人卖萌撒娇粘在一旁表示不想离开,索性抱着纪景轩的手臂死死不撒手,一副你敢丢下我试试的凶狠样瞪向纪景轩。
纪景轩失笑,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也就让她跟着。
而眼神扫向司尘的瞬间突然变得深邃冷漠下来,“司尘,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少爷,我……”
司尘默默低下头,陶夭夭也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静自持的司尘居然也会流露出慌张。
纪景轩漫不经心把玩着陶夭夭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润的眼眸有浅浅的锐光闪过。
“你知道我不喜欢身边的人表里不一,你觉得以你的状态能胜任目前的工作吗?”
“少爷,你该不会要炒我鱿鱼吧?”
司尘有点想哭,他要的只是休假,不是失业啊啊啊!
陶夭夭觉得有必要为司尘说句公道话,“老公哇,司尘犯了什么错要炒他鱿鱼?”
“少爷,我现在状态很好,真的,我之前也就觉得有点累想休个假,真没打算永远的休息下去。”
再说了,这么多年来司尘早就习惯待在纪景轩的身边处理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务了,真要让他休息,那和长眠有什么区别。
长眠=死……亡。
司尘嘴角狠狠一抽,他还想再多活个几十年。
“你说你状态没问题,那白艺琳是怎么回事?”
纪景轩的嘴里冷不零丁蹦出了“白艺琳”这三个字,司尘的脑子顿然一片空白。
陶夭夭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哈哈哈哈哈,轩宝宝原来你是担心司尘的终生大事啊,吓我一大跳。”
她还真以为纪景轩要把司尘给解雇了,解雇了司尘换了其他人,陶夭夭可不习惯。
“少爷,我和白小姐……真的不合适。”
司尘憋得脸通红。
白小姐身份尊贵,长得漂亮,多少豪门世家公子都配不上她,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无名小卒。
如何……能够高攀得上。
“司尘,你说什么呢,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你所认为的合不合适配不配得上,你们不也老觉得我配不上我老公嘛?”
纪景轩:谁敢说配不上,活腻了?
说到配不配的话题,陶夭夭比任何人都要激动,拍着桌子就问司尘一句话,“你就给我一句大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琳琳?”
“我……”司尘埋藏在心底里的话卡在了喉咙,面对陶夭夭的追问,他下意识的看向纪景轩求助。
然而纪景轩懒得搭理他。
陶夭夭不高兴了,拉长了脸凶巴巴出主意道,“好啊,你不喜欢人家趁早也让人家死了心,反正琳琳条件好,根本不需要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
说着,她得瑟的掏出手机点开了微博的页面,在关注好友的页面将安嘉找了出来。
“喏,这个,我师兄,目前是我旗下的艺人,长得一点儿也不输给你叭?”陶夭夭把屏幕杵在司尘的面前。
司尘瞬间黑了脸。
我靠,这个家伙不就是那天和白艺琳吃饭有说有笑的男人吗?
司尘下意识想要伸**手机,陶夭夭调皮的收了回来,嬉皮笑脸凑到纪景轩的身边出鬼点子。
“老公哇,既然强扭的瓜不甜,那我们别勉强司尘了,反正我也准备将安嘉师兄介绍给琳琳了。”
纪景轩宠溺揉揉她的头,丝毫不反驳,“你觉得高兴就好。”
反正他早就看姓安的不舒服了,能够少一个情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少……少爷,你们都不问问白小姐的意思吗?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她塞人,到时候她……”司尘没立场,把剩下那半句话咽了下去。
只好硬着头皮改口,“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如果闹起来谁也吃不消。”
陶夭夭偷笑,故意板着脸职责司尘,“你管那么宽做什么,你不喜欢人家,难道还不允许别人追啊?”
“我……”
司尘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吧?
纪景轩瞧出自家小兔子的“不怀好意”了,索性在烧起来的火上继续浇一把油。
“感情毕竟是私事,我不好插手,不过琳琳算我半个亲妹妹,姑姑一直让我帮她找一门好亲事,我也该好好留意留意了。”
司尘:“……”
“你去把各大世家未婚的少爷继承人资料给我找出来,然后交给我过目。”
司尘:“!!!”
少爷,要不要来这么狠!!
没办法,司尘心里再不爽都没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是,少爷,没什么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陶夭夭的视线默默盯着司尘的背影,直到消失,而后扑倒在纪景轩的怀里笑岔了气。
“哈哈哈哈哈,轩宝宝你也太坏了,故意在司尘的伤口上撒盐,你没见他刚才都快要难受哭了吗哈哈哈。”
陶夭夭猜测此刻的司尘一定哭晕在了厕所。
让他自作自受虐人家痴情的小姑娘,呸,渣男!
“有那么好笑吗?我又没有骗他。”
姑姑是真的和他提过白艺琳的终生大事,希望能够有个人帮忙管管那个小魔女。
至于白艺琳倒追司尘的事,白琪应该是知道的,态度上没说支持可也没有反驳,总之司尘还是挺有胜算的。
只是他自己想不明白。
陶夭夭揉了揉笑得酸疼的腮帮子,“唔……那轩宝宝你是认真给琳琳找对象啊,我还以为你会站司尘这边。”
害,看来是她太年轻,想问题太草率。
纪景轩愣了一下,眸光柔和了几分,拖着陶夭夭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眸光璀璨似星河。
“别人的事我才不关心,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继续一下白天的那个话题,嗯?”
白……白天什么话题?
见她似有反悔之意,纪景轩凤眸微眯,有寒芒闪过,“生宝宝的事情这么快就后悔了?”
陶夭夭歪着脑袋龇牙,“唉,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儿啊,我没有反悔丫,你想什么呢,死鬼!”
她的手指调皮戳戳纪景轩的胸膛,美眸含情,暗光潋滟,一颦一笑清纯又透着丝丝致命的性感。
纪景轩眼底流光闪烁,下一秒便情不自禁噙住了女人柔软的粉唇。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沫。
直到一个小时后,陶夭夭没出息的求饶。
222 尴尬的三角关系
等到陶夭夭再一次醒来,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昨晚折腾了那么久,陶夭夭只觉得自己现在仿佛被零件重组了似的。
酸。
像被十辆大卡车轮番碾压的那种酸!
想到昨晚某人一直缠着她,还一改常态的在她耳边说着羞羞情话,陶夭夭脸颊持续高温。
呀呀呀~
怎么感觉结了婚之后纪景轩变得越来越撩了,一天一个花样,别看平时动不动冷脸凶人,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起来陶夭夭果真是吃不消。
身体更吃不消!
陶夭夭捂着脸跑到了浴室,刚脱掉睡裙打算泡个澡缓解缓解疲惫,就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到了。
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特别是脖子和锁骨的位置。
靠,纪宝宝就是故意不想让她出门,陶夭夭又羞又臊,脑海里抑制不住的回想起昨天晚上脸红心跳的一幕幕。
“啊啊啊啊,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回头再找轩宝宝算账!”
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泡了澡,洗漱,然后换了干净保暖的衣服麻溜儿的出了门。
她要在纪景轩回来之前赶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陶夭夭按照沢岸之前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一进门,一个尖锐而委屈的女音从大厅里传出来。
“沢岸,你别不知好歹了行不行,我已经够忍你的了。”
男人冷声回应,“你可以不忍。”
“沢岸!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我带着人来支援,你现在还有命和我在这里大呼小叫?”柳霜霜气急败坏的在客厅砸东西,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可不管她怎么撒泼,沢岸依旧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语气不像对陶夭夭那般温柔,只有冷漠,“柳霜霜,我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不高兴你大可以滚,我也不欢……”
“沢岸,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女孩子说话,太没有风度了。”
陶夭夭不管他们震惊的表情,一上来,板着脸指着木讷的沢岸狠狠数落。
“你说你,活该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像你这么直男,别说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子都嫌弃。”
“……”
柳霜霜猛的点头,心里委屈,可她不说。
陶夭夭没忘记上次答应柳霜霜的事,瞧瞧美人儿哭红的眼睛,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操起一个枕头狠狠砸向沢岸。
小脸冷下来,凶巴巴的教训道,“别不识好歹了,人家救了你,你还凶得那么有理,怎么不死在外边,赶紧给柳小姐道歉!”
沢岸面子挂不住,起身去拉陶夭夭的手,认怂道,“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帮着她说话?”
你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沢岸委屈巴巴的看着陶夭夭,有种被抛弃了的心酸感,看上去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
柳霜霜见不得他们俩拉拉扯扯,冲上来拍掉陶夭夭的手。
“干嘛啊你们,陶夭夭你可是有夫之妇,注意点影响。”
喵的,手都被她拍红了。
陶夭夭被打的冤枉,下意识想怼回去,奈何自己也心虚。
“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已婚,你那么小家子气干嘛,我和沢岸认识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吃什么飞醋。”
切,你们俩手都拉在一起来,还不允许她吃醋?
柳霜霜气呼呼瞪陶夭夭,看在她确实对沢岸没啥意思,才没有发作。
“哼,你知道就行,可是某人当眼瞎,还是个睁眼瞎。”
沢岸脸色暗沉,眸光幽幽,起身从厨房端了一杯温牛奶递给陶夭夭,“外面冷,喝两口暖暖。”
“沢岸,我也要!”
柳霜霜急得跺脚,陶夭夭又不是没有手,为什么只给她拿。
他就看不见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吗?
陶夭夭呵呵干笑,烫手的牛奶她可下不去嘴,转手递给柳霜霜,“唉,别和他计较,你喝你喝。”
沢岸:“……”
柳霜霜:“……”她不要陶夭夭给的。
“夭夭,你别惯着她,反正她也不想看到我,来找我不痛快而已。”
沢岸长舒一口气,不再去看柳霜霜,和颜悦色的拉陶夭夭坐在自己身边。
浑然不当柳霜霜存在似的,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倒映的都是陶夭夭娇俏的影子。
“说吧,你今天找我干嘛来了,不怕你老公吃醋找我决斗?”
还记得上次他忍不住打电话挑衅示威,想借此挑拨一下关系,也让纪景轩知道他的存在是不可能让他那么一帆风顺的。
也想确定一下陶夭夭纪景轩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位置。
谁知道就是因为那一通电话,纪景轩回头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今日好多批货都出了纰漏。
沢岸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他面临的就不是调查那么简单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怕你一不小心死了还没人照顾。”
陶夭夭暧昧的目光在沢岸和柳霜霜之间流窜,一副我了解我很懂的样子,搂着沢岸的肩膀嘻笑,“不过呢现在看到有人在了,我就放心多了。”
“对了,是什么人找麻烦,你清楚吗?”
沢岸和柳霜霜二人脸色同时一暗,很显然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陶夭夭察觉了端倪,挑眉问,“和我……有关?”
“无关,你不要多想。”
沢岸冷声打断陶夭夭的话,不自然的岔开话题,“你难得来一趟,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一会儿带你去逛逛?”
“不行!”
柳霜霜用眼神警告沢岸,现在出去多危险,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自己吗?
不要命了还是怎么样!
泡妞也要有个限度,柳霜霜就搞不明白了,陶夭夭无非长得嫩了点,有什么值得他付出这么多。
沢岸皱了皱眉,不理会柳霜霜的反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没什么事就去忙你的,不要老在我面前晃悠。”
沢岸强拽着陶夭夭大步向外走去,不管柳霜霜在后面如何大喊大叫他都没有回头。
陶夭夭甩开了他的手,冷着脸不高兴道,“沢岸,你就算不喜欢人家,那也不应该对女孩子那么粗鲁吧,我觉得柳霜霜对你挺死心塌地的。”
死心塌地?
他对她何尝不了死心塌地,可陶夭夭为什么就看不到……
沢岸那张俊美的脸蛋儿似乎透着丝丝无奈。
哪怕什么都没说,光被他直勾勾盯着,陶夭夭受不了别过了目光。
“算了,你受伤你是老大,不过兜风的话我来开车,你坐到副驾驶。”
不等沢岸同意,陶夭夭一把抢了他手里的钥匙。
看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沢岸还有些期待……
可谁知陶夭夭半天都没有发动得了车子,嘴里还一个劲儿嘟囔着哪个是刹车哪个是油门。
沢岸满脸黑线,情不自禁攥紧了安全带,“我说……大姐你到底有没有驾照?”
看她这么生涩的动作,半天找不到入门之法,沢岸额头开始冒冷汗,忍不住上去搭把手。
“要不……还是我来吧?”
他还不想死那么快……
陶夭夭翻了个大白眼,“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好歹我也是拥有三年驾龄的,只是你这车我不熟悉而已。”
“呵……是吗?”
沢岸怀疑,就这水平应该没有人敢给过吧?
还三年驾龄,他怎么觉着是三天。
看出沢岸小瞧自己,陶夭夭气呼呼继续捣鼓着,还非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才甘心,好在熟悉了一会儿后真让她启动成功了。
陶夭夭忍不住得意求表扬,小脸乐开了一朵花,“怎么样怎么样,都说没事了,看看你白的,真胆小。”
“拜托,大小姐,两条小狗命我能不紧张吗?”
他瑟瑟发抖~
223 亡命鸳鸯?
沢岸从口袋掏出一颗草莓味儿的糖,剥开外衣塞陶夭夭嘴里,笑容肆意。
“喏,张嘴,好好开,就这个速度……”
透过后视镜,几辆黑色的车紧紧跟随,沢岸瞳孔一阵瑟缩。
糟糕,被盯上了。
“额……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是晕车吗?”陶夭夭担心车里的空气太闷,刚想打开车窗让沢岸透透气。
沢岸沉着脸大声呵斥,“不要开!”
话刚落音,一阵阵枪声在耳旁爆发,玻璃门合上的瞬间,陶夭夭几乎可以感受到子弹从耳边擦过的火花声。
一时间,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后边的是……杀手?!
“沢……沢岸,现在应该怎么办?”陶夭夭感觉自己摆着离合的脚在颤,握紧了方向盘的手也在抖。
一只磨出了厚茧的大手覆在陶夭夭的手上,上方立即传来沢岸沉稳有力的声音。
“夭夭,你不要怕,听我的指示,好好开,放轻松一点。”
一边耐心叮嘱安慰着,沢岸沉着冷静的从自己腰间摸出了一把黑色的配枪,屏息凝视着后视镜的一切情况,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与此同时,正在会议室进行一场五亿美金的合同签署仪式,被司尘突然闯入打断。
“少爷,我有事汇报。”
司尘硬着头皮汇上合作方以及西城怨怼的目光,神色尤为紧张的看向纪景轩。
他修长的手利落签署了名字,文件一合,睥睨的眸光冷冷扫过众人,薄唇微启,“西城,剩下的你处理。”
“说。”
纪景轩起身离开会议室,司尘紧随其后,压低了声音汇报,“少爷,少夫人去见沢岸了。”
“你说什么?”
那个小东西竟然敢?
司尘话还没有说完,更重要的在后边,“最严重的是有人盯上沢岸了,如今少夫人和沢岸在一辆车上。”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带回来!”
猛的转身,纪景轩双眸幽深,他睨着司尘,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她带回来,有必要,我不想再看见沢岸。”
司尘心一沉,少爷果然还是下定决心除掉沢岸了。
“是,少爷,我一定将人带回来。”
没时间磨蹭,司尘领了命令,马上多带着一队人亲自去寻找陶夭夭和沢岸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陶夭夭和沢岸暂时甩开了紧追不舍的那些人,只是他们的车越开越偏,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手机还没有信号……
沢岸额头冒着虚汗,脸色惨白如纸,陶夭夭往他后背一探,手掌蓦地被温热的鲜血染得通红。
“沢……沢岸,你怎么流那么多血!”陶夭夭上前把他扶下车,借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他的重量。
怎么办,附近一丝人烟都没有,万一那些人追上来他们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陶夭夭暗恨自己不早点发定位通知纪景轩。
完犊子,轩宝宝看不到她人,这时候铁定得急死了。
“夭夭……”
陶夭夭缓回神来,“你怎么样,呜呜呜,你可别睡啊。”
她害怕……
沢岸新伤加旧伤,看似狼狈了些,精神力还是极好,看着陶夭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他反而格外开心的勾起唇角。
干净的指腹抵在她眼角,“乖,我不是没事吗?”
“你就逞能,先别说话了。”
陶夭夭小嘴一瘪,伸手往白嫩的脸蛋儿这么一抹,顾不得灰头土脸扶着他往山坡下一坐。
她看了看四周,哽咽道,“天快要黑了,我们的联系不上人,万一那些人追来可就麻烦了。”
“现在也挺好的不是吗?”
沢岸扬脸傻笑,漆黑的眸子亮得惊人。
陶夭夭蹙着秀眉,“好什么好,我看你脑子瓦特了。”
她哪里明白沢岸的意思,沢岸只当她太一根筋,没再多说,眯着眼打量了四周,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片花田。
有花田的地方一般都会有花农和花房,暂时落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陶夭夭养尊处优习惯了,在外没什么生活常识和技能,只好乖巧的跟在沢岸的身后。
趁着天色还不算暗,陶夭夭看他伤得挺严重的,心里十分担心,珉唇道,“你先过来,把衣服脱了。”
“夭夭,我都这样了,改天行不行?”
陶夭夭很惊讶,“干嘛要改天?”
沢岸坐在一旁,俊美的侧脸格外温柔妖孽,“其实今天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受伤了我也是可以满足你……”
陶夭夭后知后觉小脸通红,恶狠狠凶过去,轻啐一声,“我看你疼死算了。”
这种时候还口无遮拦想着占她便宜。
流氓!
“呵,开个玩笑嘛,那么生气干嘛,我都疼死了。”沢岸皱着脸瘫在一边,半眯着眼的虚弱样一点不像装的。
陶夭夭咬着唇,踢了他一脚,语气透着关心,“喂~你别吓我。”
……
没反应?
“沢岸~呜呜呜,你不要吓我啊。”
陶夭夭吓坏了,呜咽着扑到他跟前,泪水儿像水龙头一样倾斜而出,一滴滴洒落在沢岸的手背。
沢岸动了动眉,抽了一口冷气,艰难的将水晶娃娃似的的女孩儿抱在怀里安抚,“别哭,本来不疼的,被你这么一闹……”
他得心疼死。
“沢岸,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陶夭夭眼睛哭得红红的,半是幽怨又委屈的看着他,固执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凶巴巴的扒开他被鲜血染透的黑色衬衫。
沢岸惊呼一声,想拦已经拦不住了,只好快速用手遮挡住陶夭夭的视线,声音沙哑而无奈。
“乖,别看。”
他怕吓到她,他可舍不得。
陶夭夭心里存了怨气,板着脸拉下他的大手,眸光平静而坚定,“我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像个小娘们儿似的,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别动。”
沢岸:“……”
这妮子在纪景轩面前也是那么彪悍的吗?
黑色的定制衬衫下,小麦色的上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呈现在陶夭夭眼前,她的心跟着狠狠一颤。
至于后背的上,鞭刑的伤口都还没有好,如今又添了一些新的刀伤,有几道甚至已经血肉模糊渗着黑色的浓状物。
一时之间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陶夭夭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给他处理伤口。
手刚碰到沢岸灼热到发烫的肌肤,沢岸那双鹰戾迸发着寒芒,扣着陶夭夭的手腕也越发用力。
“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陶夭夭很清楚他拒绝的理由,可她并不害怕,明知他背上的伤口有毒,依旧忍下不适给他处理。
沢岸缄默,索性放弃了挣扎,眸中多了几丝清明和暖意。
“幸好我来之前给你带了点药,现在总算是排上用场了,虽然不能马上好,可是不会继续严重下去了,等我们脱困,你必须要去医院好好的治疗。”
他们为了不暴露身份和伤势通常不会去医院,就是知道沢岸硬撑,陶夭夭管不了那么多,她只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沢岸笑笑,艰难的将衣服穿上,除了脸色白了点,精神却好得很。
“你还是个小不点呢,还管我,别忘了以前都是哥哥我照顾你。”沢岸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靠在窗口往外瞧了瞧。
他哑声正色道,“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遗言了,你可以抓紧时间想想给纪景轩录一个。”
“呸呸呸,什么遗言,你想死也别拉上我。”
陶夭夭相信她家轩宝宝一定会找过来的,那些三脚猫的家伙才没有她老公厉害!
沢岸笑而不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拽着陶夭夭上车,而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好好好,我们一定会长命百岁,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我死,我也会护你平安的。”
“说什么呢,我们都要活着!”陶夭夭固执的纠正他的话。
沢岸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深情的看着陶夭夭娇俏生动的小脸,心里暗戳戳幻想着,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陶夭夭和他。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