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反应
呃，是这样的，现阶段网上虽然有不少吐槽大片的帖子、视频啥的，但圈子内部，还是偏向大片的…
这几年，国产大片不断创造一个又一个票房记录。
电影界希望通过大制作把已经离开电影院的影迷拉回来，用大片来挽救中国电影，大片才有观众，这是共识！
经济学领域，这是对的。
大投资收获大利润，小投资收获小利润，这是一个铁律。
否则就不叫做生意了。
但是，这件事放在电影身上不行啊！
电影比的不仅是投资，还有艺术水准。
电影作为一种商品的同时，还是一种艺术品，人的因素在其中占有很大比重。
说白了，剧本的含金量，导演的才华，演员的选择及表演水准，以及制作和发行的技术含量，都将直接影响一部影片的最终票房价值。
沈梦溪很想跟记者们好好聊聊（装逼），畅谈一下中国电影未来五年的发展趋势，可惜，时间不允许…
“…我马上要赶飞机飞上海，这样吧，我回去写个微博，不是，是博客，你们有什么问题，应该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
怎么又说微博了！
妈蛋，渣浪怎么还不把微博整出来？
宣传都不方便…
……
沈梦溪有想过自己做微博，做个拼多多或者今日头条，或者干脆做美团…
关键他对这玩意一窍不通…
技能点一点也没点在互联网上，最多只能享受一下各大平台的便利。
不过，以后要是有钱了，倒也可以担任投资人，投个一轮两轮的，有人接盘，立刻撤退…
渣浪在微博之前，主打博客，沈梦溪当然也有博客，最近点击率也挺高——他写了很多关于《鬼吹灯》、《蔷花红莲》的幕后故事…
把自己经营成ip，以后也好变现。
但影响力肯定比不上那帮常玩博客的，比方说才女徐、才子韩之类的，更比上公知李…
说实话，要不是《蔷花红莲》被韩国电影公司改编，以及沈梦溪参与投资《疯狂的石头》、《双面胶》，沈梦溪最多也就算一个有点小名气的畅销小说家…
他准备从全世界各国的电影市场切入，然后得出结论：小成本制作，尤其是喜剧、剧情类型片，会是中国电影发展的一个趋势。
……
《石头》才上映，媒体、网上已经开始造势！
花了钱和没花钱的宣传效果真的不一样。
当然，肯定比不上《英雄》，人家宣传资源堪称国家级别！
首先是《新京报》，娱乐头版，标题是《黑色的石头，疯狂的源头》，各种夸《疯狂的石头》，称它是‘中国电影新的希望’；
嗖狐、网易也专题报道了《疯狂的石头》，写了很多幕后八卦，呃，基本都是围绕刘得华报道的：
比方说什么‘刘得华本来安排了“交警”这个角色，但当时他在演《墨攻》，蓄须了，因为中国的交警是不能留胡子的，所以作罢。我们失去了在开场领略刘天王做重庆交警的风采；后来他《墨攻》里摔伤了腿，《墨攻》的拍摄又延后了一周，就没时间了。不过，刘得华已经确定出演《疯狂的石头2》，所以，我们可以期待天王风采！’
没办法，现在《疯狂的石头》卖点就是刘得华投资！
天涯、贴吧、猫扑也出现了大批安利《疯狂的石头》的帖子…
前期宣传的主阵地是互联网！
此时，上海，《双面胶》剧组下榻的酒店，一帮人围着陈立明，想让他讲讲《疯狂的石头》的事情。
——从没有一部低成本电影上映后有这么多报道！
但是陈立明对《石头》一点也不了解，不过他知道沈梦溪很看重宁昊，所以，他照实说了：“这个电影项目是梦溪推荐的，他之前看过根据剧本改编的话剧，叫《钻石》，跟我说这个剧本写得非常精彩，然后就拉着我一投资了！”
“宣传方面的事情，也是梦溪操办的，他花了300万！”
李明义，《双面胶》的另一位制片人问他：“那你们总共投了多少？”
陈立明算了一下，回答：“应该不超过500万，怎么了？”
“…你就不怕打了水漂？”
“不可能，我相信梦溪的眼光！”
滕华滔忽然插了一句：“那以后我要是拍电影…”
“只要梦溪那边没问题，我肯定投！”
陈立明抢答。
呵呵，现阶段还是创业时期，陈立明、沈梦溪齐心协力，两人连基本的职务都没有设立…
小胖子对沈梦溪基本言听计从，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毕竟随着公司壮大，很多龌龊事会发生…
同一时间，荣兴达，李邵红导演正在研究新的项目——《绝对**》系列。
这个系列是跟电影频道合作的，根据小说《绝对**——当代中国人情感口述实录》改编，十个小故事，能拍成十部电视电影…
唉，作坊式公司的悲哀，只能指着李邵红开工才能维持公司日常开销。
《蔷花红莲》之所以找邱礼涛一起改编剧本，而且让他导演剧组副导演，主要就是看重邱礼涛的效率！
邱礼涛是出了名的快枪手，而且他的作品上不超出预算，甚至节约不少，又有水准保证，一直以来都是投资人的常客…
在他的帮助下，《蔷花红莲》，哦，现在改名了，叫《姊魅情深》拍摄非常顺利，两个月结束，她准备明年年初上映。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她抬头，是李晓婉…
“还没回家？”
李晓婉道。
李邵红低头继续研究《绝对**》：“待会，先把这个项目安排了…”
荣兴达是李晓婉、李邵红共同成立的，她俩一个负责卖剧、卖片子，经营公司，另一个负责作品，相得益彰…
“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咱们的大编剧投资了一部电影，你知道吧？”
“…大编剧…哦，你说那个沈什么来着？”
“沈梦溪！”
沈梦溪太过嚣张了，得封外号：大编剧！
李邵红感兴趣了：“他又做了什么？”
李晓婉接着道：“投了一部400万不到的电影…叫什么《疯狂的石头》…”
“400万？他在找死吗？”
圈内公认，300万元至500万元的电影投资是一个‘死亡数字’，200万元至300万元则被认为可以一试。
为什么？
因为200万左右的投资，电影频道就能消化！
“人家信心十足，说了电影能破亿！”
李邵红忍不住笑了：“破亿？还挺能吹！”
“就知道你会笑！”
第三十二章 卖剧跟卖菜差不多
现在还不兴吹牛式营销，一般的首映现场，记者问的最多的是‘您对这部电影有怎样的市场判断’，然后导演回答‘希望能让观众喜欢’…
谈到票房，则会来一句‘当然希望票房越高越好，我们没有给自己定目标’…
实在逼急了，会说什么，电影上市后，就代表成熟了，能不能被市场认可，这要看观众…
反正坚决不谈票房！
也就冯晓刚才把票房挂在嘴边，动辄破亿才算成功啥的。
所以，很多导演看不起他——有一档纪录片叫《人生在线》——《冯晓刚2000年的某一天》，里面有一段冯晓刚参加组织部召开的导演会议的片段，一帮导演根本不理他，动辄谈艺术，谈情怀…
那是2000年…
现在是2006年，这种局面依然没有大的改善…
大部分圈内人认为，导演是艺术家，电影是艺术，别总提什么票房，沾惹上了金钱，会让艺术变质！
所以，沈梦溪的那句‘票房破亿’成了圈内很多人的谈资，直接把他定位成了只认市场的low逼…
而且…
破亿？
你怎么敢说这话的？
不怕自己沦为笑柄吗？
……
《石头》的票房还得首周末结束才知道。
现阶段的票房数据的官方报道是《中国电影报》，每周二出炉，每周四发布。
度娘的票房统计吧还没成长起来，再有两年，票房统计吧会成为各大电影公司实时了解票房数据的重要渠道…
沈梦溪心态虽然很稳，他知道《石头》铁定能赚钱，但这毕竟是第一炮，不容有失的！
但也没法做什么！
干脆琢磨起了《人在囧途》的选角…
徐争给他发了信息，说李晓璐对剧本很有兴趣，想要免费出演。
李小姐早些年事业心就还是有的，也能分辨好剧、烂剧。
后来大概是觉得无望，事业心降低，反正一部《天浴》够她吃一辈子！
不过，平嘻王的称号，还是让沈梦溪有些顾忌…
想了想，他回复：“她愿意来，我当然没意见，可这部戏是男人戏，所有戏份都集中在你跟保强身上，她会不会有意见？”
“…我发了剧本给她，她没有意见，可以出演曼妮…”
“行吧，你看着办，对了，美丽可不可以邀请陶红老师出演？”
隔了好几秒，徐争才发来短信：“没问题！”
“行，那现在就差女骗子还有少妇了…”
“你跟柳亦非谈好了吗？”
谈好个屁，我踏马连面都没见到！
“已经联系了，她正在考虑…甭担心，咱剧本很不错，她是个有演艺企图心的女孩，应该会出演！”
这句话既是安慰徐争也是自我安慰…
女骗子、性感少妇，多好的转变形象机会…
你总不能仙一辈子吧！
哥哥是在给你机会让你转型啊！
……
回到酒店，沈梦溪见到了陈立明，两人简单交接了一下工作…
那几家电视台对《双面胶》都感兴趣，但是都不肯出高价…
都想等对方出价。
不过他们对剧组的招待很满意，也是，剧组该做的都做到位了…
现在就等明天的具体的讨论了。
陈立明算是搞明白了，归根结底，还是明星牌面不够。
《双面胶》要是换成赵巴菲特，那帮电视台根本不待考虑的，直接就出最高价！
沈梦溪安慰他：“这部剧开播了，海青就有名了，之后的《王贵与安娜》也更好卖了。”
陈立明问他：“…《石头》那边怎么样？”
“观众反响很好，宣传工作也已经启动…”
“那你赶紧休息吧！”
沈梦溪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有个想法，要是韩憨、徐才女针对《石头》吆喝两句，最好写个简单的影评，《石头》的影响力就不一样了！”
陈立明点头：“想法倒是很好，可我不认识他俩…你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
沈梦溪道：“…其实我们要是不要脸的话，才女徐肯定会写博客…”
陈立明来兴趣了：“怎么个不要脸法？”
“《石头》和《梦想照进现实》都算小投资，我们找人对比这两部电影，暗中踩一下才女徐的《梦想照进现实》…”
都不用踩，《梦想照进现实》题材选择太小资了，全篇探讨‘人为什么活着’…
尼玛，太装逼了！
就这还有一堆媒体夸：徐导演三部电影三种风格，厉害！
厉害个毛，一部电影100分钟，全踏马在一间房子里聊天，这也能体现导演功力？
不过，陈立明立刻急了：“她可是京圈的缪斯女神，跟很多媒体交好…”
言下之意，咱们得罪不起…
沈梦溪退儿求其次：“那我找下英状，他应该认识徐才女…”
“嗯…你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你出马呢！”
“…放心吧，卖剧跟卖菜差不多…咱俩去看看黄老师，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卖剧，沈梦溪也经历过，就像汪海林说的那句‘电视台买剧是看那几个明星的，你只要搞定了明星，平台就会买剧！’
……
先说一下，电视台采购电视剧的方式大致上有两种，一种是买断版权，另一种则是买播放权。
买断版权的意思就是电视台直接把电视剧的所有版权买下来，电视剧的版权就是电视台的了，其他台都不能播，除非得到拥有版权的电视台同意。
这种很少见，除非电视台参与制作的片子，正常情况下都是买电视剧的播放权。
沈梦溪他俩跟黄老师商议了一阵，都不想卖独播权。
独播权简单讲就是电视台出高价买下第一轮播放权，它在播放的时候，其他电视台不能播。
这种不利于扩大剧集影响力，除非是央视！
可央视明年的剧集采购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们想跟几大一线卫视达成联播协议…
不过，这个也很难。
你没明星啊！
事在人为嘛，第二天上午十点，酒店的会议室，陶昆先说了一通：
“我们做剧，最重要的是贴近现实，《双面胶》展示的是真实的家庭矛盾，地域及文化所带来的差异，包括两代人往往有着不同的消费观念和生活习惯，《双面胶》就是把这些矛盾集中在一起，做成一部特有戏剧冲突的剧！”
“潘虹老师、李明启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她俩共同选择这个剧，已经变相证明了我们这个剧确实不错…”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自古以来都这样！
第三十三章 继续造势
沈梦溪不是没想过赌收视率…
就是那种娱乐文常见的‘收视率过多少，你给我多少多少钱’之类的，事实上，现实也有收视率对赌。
不过，对赌收视率的一般都是电视台，电视台与制片方会在约定保底价的基础上，协商一个收视率目标。
规定收视率必须过目标值才会把尾款结清…
这也是导致收视率造假的原因之一，剧方为保证资金正常回笼，会通过不正当渠道去搞小动作，收买收视率…
沈梦溪不搞对赌，除了没有渠道，最主要，明年的爆款忒多了，《奋斗》、《士兵突击》、《天道》、《金婚》、《新上海滩》，这几部碰到哪部都是死…
原时空，《双面胶》收视率排名年度第九——除开央视剧！
你看，也不是牛逼到没朋友…
该怂还得怂。
所以，只能正常流程，卖剧的极力抬价，买剧的则想压价…
沈梦溪陪着北京卫视的购片主任闲聊…
明溪工作室就在北京，他当然想跟北京卫视建立友好的关系。
“陈主任，《双面胶》表面上看是婆媳剧，其实代表的是两种家庭，六六老师的原剧本，胜在一针见血，且足够犀利。”
“我也看过原著，会不会不太和谐？”
“艺术作品只要是核心价值观正确，细节之处是允许存在“不正”的。如果每部剧都追求绝对的伟光正，那才是真的不现实。没有讨论度就没有艺术价值，而且我们这部剧已经过审了！”
陈主任不置可否…
很正常，毕竟是能坐上购片主任的人，阅片量很丰富！
普通的电视剧很难打动他们，就是很多观众认为质量很好的电视剧在他们眼里也一般。
《双面胶》大概属于‘一般’的剧集…
沈梦溪的个人魅力显然不足矣打动购片主任…
……
差不多下午三点，沈梦溪抬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歉意地冲几个人点了点头，离开了会议室——他太忙了，《石头》待会要在上海搞首映，他得去捧场…
陈立明眼尖，立刻追了出去。
“东方卫视开价35万…你有什么想法？”
“35万…”
他们确实很有诚意！
现在国内的电视剧的价格，平均一下，首播价是15-70万一集。
《三国》、《水浒》这种名著改编的不算在内…
人家无论是投资规模、明星阵容还是社会关注度都完全不同，完全不愁收视率，所以价格肯定卖的高些。
《双面胶》这种偏现实的都市剧，能卖到35万一集的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没什么明星…
不过，这跟之前的预期还是不一样，四台联播和一家独播，影响力肯定没得比。
见他犹豫，陈立明问：“卖吗？”
沈梦溪先问了：“华录百纳那边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合作方…
“他们觉得东方卫视报价很合理…”
“…那以他们的意见为准吧，对了，《王贵与安娜》你赶紧建组…”
“这么急？”
“难道等《双面胶》拍完？是不是没钱了？”
陈立明摇头：“我姐给我打了一千万…”
沈梦溪立刻换了个表情，问胖子：“咱姐结婚了吗？”
“我姐比我大十五岁！”
“…祝姐姐好，我先走了…”
姐姐…我还是自己努力吧！
……
车里，沈梦溪计算了一下盈利情况，35万一集，《双面胶》25集，那就是875万…
成本价是1100万！
首轮播放权没能回本，还得看二轮和三轮…
以《双面胶》的影响力，卖出二三轮问题不大，赚钱是可以肯定的，不过应该赚的不多…
等到《王贵与安娜》、《蜗居》，那赚的就不止一倍了…
头炮主要是为了打响名号。
很快，抵达上海的保利国际影城。
后台，《石头》剧组已经到了，一帮人正围在一起闲聊…
表情都带着些激动。
《疯狂的石头》真的掀起了一波观影狂潮，观众的反应，演员们直观感受出来。
参与一部被观众接受且喜欢的电影，是一项很大的荣幸，尤其是这帮不知名演员…
宁昊第一个注意到沈梦溪，赶紧打招呼：“梦溪！”
“都来啦！”
“嗯，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我都认识，我敢说《石头》之后，你不认你们的中国影迷少得很！”
沈梦溪开始一一打招呼，态度很热情：
“滔哥，辛苦辛苦！”
“华哥，《前门楼子九丈九》，您演的真棒！”
其实，郭滔在圈子里挺有名的，他是孟京辉导筒下的所有先锋戏剧的男一号，《等待戈多》、《恋爱的犀牛》…
刘华，老演员了，《三国演义》里面演过潘凤！
再加上王训、黄博、徐争…
真的是好演员、好剧本诞生的一部好戏！
他挨着徐争坐下，随口道：“对了，刘得华应该待会过来！”
“真的吗？”
“…他经纪人没通知你吗？”
一群人摇头…
沈梦溪笑了笑：“肯定会来的，你们看门口站了那么些保安！”
本来还想动员一下韩憨，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几年正是韩憨的高光时刻，他看不起中国电影，留下名言：中国并不缺少像宁昊这样的导演，缺少的是像昆汀·塔伦蒂诺和科恩兄弟这样的导演！
不缺少？
你找个第二个宁昊给我看看！
而且才女徐一旦开写影评，韩憨肯定会跟上——韩少真的是紧跟着前辈汪朔的步伐，誓要进军前辈曾经征战过的地方！
徐争忽然问他：“你真的认为《石头》能破亿？”
沈梦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能性虽然有，但是…”
“不用但是，我也觉得不可能！”沈梦溪直截了当：“400万不到的制作经费，你还想破亿？疯了吧！”
“那你…”
“宣传嘛，当然要高调一些，否则会给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投资方、宣传方都底气不足了，院线凭什么给你排片？”
“那好多媒体批评你…”
沈梦溪摆手：“这有什么，他们批评我，但是夸奖了《石头》啊！”
“那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就是随口…”才刚说完这句，工作人员急急忙忙跑进后台，沈梦溪一眼看到，期待道：“来了？”
“嗯，下车了！”
第三十四章 刘天王
来的自然是刘得华…
天王就是天王，排场真大！
刘得华，应该没人说什么。
红了几十年，完美偶像！
这几年网上有很多讨论，说什么刘得华虚伪，说他演技比不上梁朝为，唱歌比不上张雪友，不配名列四大天王。
甚至说当年投资《疯狂的石头》，根本不是看好这个电影，而是看了《绿草地》、《香火》，觉得电影的构图、摄影都很不错，刚好亚洲新星导缺一个内地名额，就给了宁昊，宁昊拿了钱拍了《疯狂的石头》…
意思就是，走了狗屎运！
甭管他最开始怎么想的，《疯狂的石头》是不是因为亚洲新星导才有的机会？
刘得华当时是不是想扶持电影？
这两项满足了，就够了！
做电影，有人实打实的掏钱赞助你，这就叫知遇之恩！
至于虚伪，圆滑，卖人设啥的，人家矜矜业业卖了一辈子人设，也没人戳穿他，你牛逼，你也人设不崩塌！
……
沈梦溪对刘天王没什么想法，天王的片酬太贵了，没有1200万根本别想打动他…
沈先生现在玩的是低成本喜剧。
刘得华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工具人的！
所以，面对天王，沈梦溪很淡定——无所求，自然无所畏惧！
跟周边所有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时间段的内地娱乐圈是在仰视香港电影人的！
很多主持人也夸张，说什么‘见到梁朝为、金成武，就像见到了神’…
是，香港那边的电影人商业经验足，知道怎么赚钱，咱们刚刚起步，是得像人家多学习，但也没必要供着！
沈梦溪所在的2020年，香港电影人，即便是最顶级的，也就那样…
他们在整个华语电影圈已经不算主流了！
你想想，连香港电影金像奖都不怎么被人关注了…
《石头》放映结束，伴随着掌声，沈梦溪再次登台，拿着话筒，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词说了一遍：“事实上，我们放眼全球，除了北美，各国观众口味都差不多，本土化喜剧成为大部分国家对抗好莱坞大片的利器法宝。”
“生活化接地气的故事题材，地域性强烈的俚语和典故，让本土观众觉得分外亲切。”
“罗素先生说过一句话：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本源。意思就是世界本身就是多样性的，这句话放在电影领域也是成立的，本土有文化是不可取代的！”
“那回到《疯狂的石头》，这个电影为什么受欢迎？因为这是拍给我们自己人看的商业片！”
主持人是徐争，他问了一个问题——之前对过台本…
“为什么你说大片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没必要，”沈梦溪停顿了一下，然后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我们的大导演们一直试图摆弄我国那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但这些文化，他们自己真的懂吗？”
好，收！
底下的媒体、记者们已经有收获了…
人家大老远来一趟，总要有点新闻素材吧！
沈梦溪还是不够大胆，他要是胆子大，直接把《夜宴》拖出来批评一通——冯晓刚想用《罗生门》的方式讲述《哈姆雷特》，可惜拍成了简单的宫斗剧…
而且还是很简单的宫斗！
中国观众对这种没有兴趣…
首映结束，沈梦溪跟记者扯了会蛋，然后回了后台。
“上海首映结束，你们去深圳、广州、武汉、长沙、重庆…”
宁昊楞了一下，然后问；“都要去吗？”
“当然，全国路演，你以为说说的？”
“有这个必要吗？”
“说好的，宣传的事，由我做主，你们照做就行！”顿了顿，沈梦溪补充道：“这是前十天的行程，之后，会安排一些媒体专访、电视采访…”
宁昊苦着脸点头…
工作人员又来了，提醒道：“华哥要走了…”
沈梦溪起身：“那咱们去送送！”
……
刘得华当然知道沈梦溪，虽然《石头》的直接负责人是余卫国，但是明溪工作室之后投资200万的事，也是得到刘得华的同意，才能入股的。
毕竟他才是出资人。
最开始，他认为沈梦溪是家里有矿的富二代。
后来知道了他是编剧，畅销作家。
《石头》上映后，沈梦溪口出狂言‘改变中国电影进程的电影’、‘票房破亿’，名声甚至传到了香港！
原本以为这是个只知道说大话的，不知娱乐圈深浅的少年，但今天见了，听他说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本来就很有道理——你回到2006年，也能说一堆有道理的话！
所以，他对沈梦溪说：“有没有兴趣详细聊聊？”
沈梦溪当然答应了《石头》卖片还得指望老刘…
“华哥想聊什么？”
“《墨攻》你看了吗？”
“看了…”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
《墨攻》，刘得华自认为自己很用心了——在水里泡了17个小时。
故事本身也不错——改编自森秀树的同名漫画。
按照后世的评价：这是一部诚意之作，可惜整体略显单薄，很多突兀的剧情，缺少铺垫，粗布烂衫的人物造型，惨兮兮、压抑悲壮的战场惨烈氛围，让其根本不可能有上座率。
最终，内地票房6700万，香港票房1500万，远远不如预期。从此张志亮导演走火入魔、渐入平庸，除了一部普通文艺片《车票》，两部大制作影片《肩上蝶》《白发魔女传之明月天国》都烂到了不堪入目。
刘得华最近几年的电影，都是破亿的！
这是让他分析下票房失败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太平庸了呗，啥亮点也没有，能卖六千七百万就该烧高香了！
沈梦溪想了想，回答：“原著不怎么流行吧，如果拍一部三国题材的故事，票房能好很多。”
“三国题材？”
“对，华哥不是一直想演赵云吗？”
刘得华点了点头，正要接着问，沈梦溪的手机响了，他很尴尬的掏出手机就要挂断，看了看来电显示，又道：“华哥，我先接个电话！”
是江楠拨来的，应该是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也是，《石头》现在风头一时无两，沈梦溪投资眼光已经被证实了，那他亲自担任编剧的《人在囧途》能差到哪？
柳亦非演这样的电影，不跌份！
“…行，我知道了。”
两分钟后，沈梦溪挂断手机，脸色如常，看了看刘得华：“华哥，咱们继续！”
“你刚才提到三国，是不是有兴趣做一部？”
第三十五章 心情不好
三国题材这两年很火。
《新三国演义》即将开拍，耗资一亿美金的中日合拍《赤壁》…
这两件大事，把三国炒热了！
事实上，中国第一部电影，谭鑫培老先生主演的《定军山》也是三国题材！
但是，除了三国迷，有谁知道定军山之战是哪一战吗？交战双方是谁？
拍电影就跟卖衣服、卖手机、卖鞋一样。
一个商品要有市场，要有可赚的利润，才能促使资本花钱去投资生产！
那天跟张晓北他们喝完酒，沈梦溪想过要不要做三国题材…
简单想了想，直接放弃了！
不太现实！
首先，资金问题，没有几个亿别拍三国！
其次，从ip角度，三国人物里，只有诸葛亮、关羽、曹操、赵云是大ip，周瑜吕布算二梯队。
三国历史事件里，只有赤壁是大ip！
当然，最重要的，沈梦溪对名著有着一定的敬畏心，不可能胡编乱造！
《三国》诶！
我们批评《见龙卸甲》不尊重演义，瞎姬霸乱改，可是《见龙卸甲》的主角是赵云的亮点在很大程度上被诸葛亮压下去了，主角的闪亮点不够明显，就很尴尬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李仁刚也不敢太过分…
李仁刚都不敢太过分，沈梦溪敢吗？
电影，肯定不敢，不过，电视剧嘛，倒可以试试！
他在想着做一部三国题材的电视剧——《三国机密》
模式是这样的：先写小说，畅销之后，做成电视剧，最好找个游戏公司，联动开发！
本来没有刘得华的事的，既然他主动问了，沈梦溪干脆就提出邀请：“我准备写一部长篇小说，叫《三国机密》…华哥要是感兴趣，咱们一起投资做成电视剧！”
“《三国机密》？”
“其实是个三国同人文…”
刘得华听得很仔细，《三国机密》，某种意义上，就是把主角换成了李代桃僵的汉献帝，然后又顺应历史，只不过主体角色不再是刘备代表的蜀国集团…
沈梦溪不担心刘得华无法接受这个脑洞…
早些年，香港的影视剧，真的是，脑洞大开！
随便举个例子，《群星会》，92年的电影，讲述的是几个现代人各种穿越到武侠的世界，《神雕侠侣》、《决战紫禁之巅》、《盖世豪侠》，将**十年代的tvb经典武侠串烧了一遍！
这才是正宗无限流的开篇之作！
当然，真正打动刘得华的那句话是：程龙大哥都能把《神话》做成电视剧…
……
刘天王离开，他说了会考虑一下。
沈梦溪脸色一变，不是因为天王，而是刚才那通电话。
楠姐在电话说的很清楚，柳亦非拒绝了，说什么要录专辑，没时间…
唉…
浪费了沈先生的一片丹心！
又不是让你跟组，最多一天时间！
这也能拒绝？
攻略再次失败…
进军什么歌坛？
你有没有歌唱天赋，自己不清楚吗？
啧啧，现在的演员，有点名气就想多栖发展，有这个必要吗？
沈先生长了一张天然的正小生的脸，他也没有想演戏啊。
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话又说回来，人家会拒绝，沈梦溪倒也不是没有预感，毕竟柳天仙现在拿到手的资源都是跟巨星合作的…
人家从影几十年，除了电视剧时期，电影阶段，咖位最低的那也是冯少峰、杨阳…
《人在囧途》都是谁？
徐争、王保强…
画风都不搭，好嘛！
但还是心情不好。
毕竟信誓旦旦吹过的牛逼！
‘我跟她关系很好’…
好个蛋蛋！
他现在考虑的是邀请哪个明星代替柳亦非？
咖位不能太低，否则，说不过去啊…
现阶段能跟柳亦非掰手腕的只有四大花旦…不对，应该叫四小花旦…
……
回到酒店，陈立明一脸高兴：“我们跟东方卫视签下了首轮独播权…”
“35万一集？”
“嗯，他们说了明年四月开播！”
“四月？”
沈梦溪认真琢磨了一下，四月…
还真不错，《士兵突击》、《奋斗》都是年中大火，刚好避开。
“他们有问之后的计划吗？”
“问了，我说了准备改编六六老师的《王贵与安娜》…但他好像没多大兴趣！”
啧啧，等明年《金婚》播出了，他们会求着要剧的！
《王贵与安娜》、《金婚》包括《激情燃烧的岁月》、《父母爱情》，本质上都是属于家庭剧，但在表现上，则是通过家庭变迁反映时代！
明年，《金婚》创下了20%的收视率，蒋雯力加冕收视女皇…
‘金婚模式’也成了中国电视剧行业的一条路子。、
《王贵与安娜》适逢其会！
这个时间段的六六真的很犀利…
“没事…等《双面胶》播出了，他们肯定会继续找我们合作的！”
沈梦溪随口安慰了小胖子，后者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问：“你收到楠楠的电话了？”
“嗯…”
“那？”
“人家明说了拒绝…再找个女演员呗！”
还能怎么办？
戏要拍，演员就得搞定！
陈立明立刻道：“周阳怎么样？”
“…你怎么老是周阳、周阳？”
“我们就觉得你跟她合适…”
“合不合适，我不知道？需要你们来告诉我？”
小胖子讪讪笑了笑…
“行了，我睡觉去了，这几天忙坏了…”
撂下一句话，沈梦溪上楼…
站在原地的陈立明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梦溪心情很不好，他把自己被拒绝的原因归纳到了声望值不够…
他要是黄忠垒、江志强之类的顶级制片人，柳亦非会拒绝吗？
还得继续刷声望！
洗完澡，沈梦溪打开电脑，看了看自己之前记下的重要项目，《失恋33天》，这个pass，再等几年，可以做成自己的第一部导演作品；《泰囧》、《中国合伙人》，也要再等几年，好歹等到银幕数量破万…
都不合适！
看来只能开副本了——美娱从2007年开始或者韩娱从2007年开始…
韩娱2007还是算了，姑娘们还没张开，没啥意思…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沈梦溪赶紧把笔记本盖上，扭头问：“谁？”
“沈先生，是李老板让我来找你的！”
哟，是个姑娘！
第三十六章 成绩出炉
第二天上午九点，沈梦溪下楼吃早餐。
陈立明也跟江楠一起出现在餐厅，打完招呼，前者趁着自己媳妇离开，略带羡慕看了看神清气爽的沈梦溪：“你身体真好！”
“…少说废话！”
沈先生身体确实很棒，精力无限，御女不累…
好吧，说点实在的，他不容易生病，抗压能力比较强。
表现在外在，面色红润，表情自然，动作协调，说话中气十足，思维清晰，一点也不油腻！
小胖子一脸猥琐：“你也不感谢我一下，那姑娘是车模诶，很难找的！”
沈梦溪翻了翻白眼：“那是因为你不认识茶商、海鲜商贩…”
车模、外围、学生、选美出身，顺便加上女团，这是一条灰色的产业链！
各大茶商、海鲜商人则相当于经纪人。
上辈子，沈梦溪的工作性质，让他必须要经常跟有这方面需求的金主们打交道…
有求于人，请他们食海鲜是屡试不爽的招式——没有男人对海鲜无感！
“茶商、海鲜商人？你说什么呢？”
“你不需要了解这些，我们公司有公关部吧？”
“还没成立…”
“赶紧成立一个，以后卖剧、卖电影，都要跟各方打交道，我们需要一个熟门熟路的有经验的公关经理。”
陈立明点了点头，然后道：“我刚刚跟楠楠商量了一下，准备让海青客串一下…”
沈梦溪：“客串《人在囧途》？”
“嗯，这样既省事又省力！”
是啊，确实很省事…
那明星自带的光环就不需要了吗？
他何必这么费劲的邀请柳天仙？
沈梦溪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今天是周二吧？”
“对，怎么了？”
“我在等《石头》的首周末成绩！”
“…你估计能有多少？”
“500万-800万之间吧…不会有太大出入！”
陈立明稍微计算了一下，然后犹豫问：“那你觉得总票房能有多少？”
“四千万到五千万，”顿了度，沈梦溪解释：“下个月1号《云水谣》上映，中影会把资源集中推那部电影，《石头》实际上也就二十天的票房…”
现阶段，民营公司还没大举介入院线产业，内地院线基本上被几大国营性质的，算了，就是被中影控制，排名前八的院线：除了直接挂中影前缀的中影星美、中影南方新干线、中影数字，川中太平洋院线实际上是峨眉电影厂和中影合资成立。
其他的像广东珠江院线、上海联合院线、北京新影联、江苏幸福蓝海，都是国营性质，跟中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沈梦溪才找了中影合作发行《石头》…
问题来了，比较起《云水谣》，《石头》真的只是干儿子！
《云水谣》，三爷亲自主抓的项目——两岸三地全明星阵容打造…
要是能给《石头》两个月的时间，没准真能破亿！
“《中国电影报》周四才上…”
“所以，我们可以做文章啊！”
陈立明愣了一会，小心问：“吹牛逼？”
“不需要吹的太过分，就说接近千万，我已经安排好通稿了！”
《中国电影报》发布不及时，又没有合法的网络转载，认知度和影响力十分有限，大部分观众根本不晓得这玩意长啥样，那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这段时间，关于《石头》的报道渐渐有了铺天盖地的气势，那这时候吹一波首周末票房接近千万，也没什么问题啊…
“等到《石头》票房爆发了，我们能做的文章就更多了！”
反正《人在囧途》明年才开拍，沈梦溪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明星客串…
有了梧桐树，还怕凤凰不飞过来？
……
事实上，关于《石头》的讨论，这段时间已经成了大部分媒体的焦点了！
尤其是沈梦溪的发言，力挺小成本，恶意拉踩大片…
“以前也有很多小成本的电影，但有几个真正的火起来了？很少，在意识形态领域，这些都是很随机的！”
“鼓吹小成本是不对的，小成本制作的电影在这些年一直都有，出产比例也很大，但是卖的较少，每年出产的200多部国产电影中，有80—90%都属于小成本制作，大制作只是很少的那几个。”
“沈梦溪喜欢拿数据说话，那咱们说数据！2005年，国产电影年产251部，其中200部没有进院线上映的都是小成本电影。中国的小成本电影制作大部分是一种小作坊式的制作怪圈，他们拍电影的.asxs.不是面对观众，也不想进院线，他们的目标是从音像和电视播映权上拿钱，收回成本就满足了。”
也有力挺的。
“大片救不了中国电影，尽管大制作《英雄》创下了2.5亿元的票房纪录，但并没有带动当年国产电影票房全面大幅度上扬。资料显示，2002年9亿元的电影票房中，《英雄》就独占了2.5亿元票房，再加上进口电影票房至少在5亿元以上，剩余的99部国产影片总票房还不足两亿元。”
“振兴中国电影需要整体推进，如果只关注单个影片的制作、宣传与发行，弄不好会危害每一部国产影片的生存。”
“纵观世界电影的发展趋势，除美国不断抛出豪华巨作外，低成本电影已经成为许多国家民族电影的发展目标。低成本的小制作电影，一般都采取本土化的叙事方式和艺术风格，与民族文化心理相通，易受大众欢迎。”
“《疯狂的石头》横空出世，至少代表了这种模式的可行性！业内认为，小成本制作会成为中国电影发展的一个大趋势！”
这还只是关于大片还是小成本的争议！
关于《石头》电影本身，讨论的更多…
其实，这个时间段的很多电影人，甭管是谁，站哪一方，首先，他们都想让中国电影越来越好。
这是可以肯定的！
否则，也没必要站出来讨论…
周二中午，嗖狐、网易包括渣浪新闻，出现了《疯狂的石头》票房报道，标题是《<疯狂的石头>，疯狂的票房，周末三天票房达880万》：
没有明星，没有名导，《疯狂的石头》横空出世，首周末斩获接近千万票房，将好莱坞大片《迈阿密风云》甩在身后，我们恭喜《石头》，恭喜宁昊，恭喜中国电影！
就像沈梦溪说的那样：电影这种东西，自身质量才是票房成功的第一要素，其它的像什么明星、大导演，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第三十七章 慢慢来呗
通稿这种东西，看看就行…
千万别信以为真！
实际上，《石头》所谓的首周末880万，除了买票房花了200万，还往上虚报了150万…
实际成绩也就500万上下。
没办法，现阶段的观众更愿意看明星。
《石头》…
哪来的明星？
唯一参演的香港演员连晋，还是因为他是刘得华的签约艺人！
名气低的可怜，查他的百度资料，代表作居然是《疯狂的石头》…
各大影院真的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你想想，一年的总票房才26亿，进口片分走一半，国产票房也就13亿左右，再除去贺岁档这个大热档期，减去至少4亿，分摊到其它11个月的总票房不到9个亿，再细分到每个月…
真的很可怜的！
所以，才有《功夫》的那句台词：我做什么生意都不会做电影，星期天电影院一个人都没有…
至于《中国电影报》的报道…
没几个人看，即便发现数字对不上，那又怎样？
880万已经流传出去了。
谁让你官方资料不能试试更新、统计？
票房注水…
现在哪部电影不注水？
电影局也想面上有光，数据就是kpi，人家也要完成业绩的！
民不举，官不究…
再来说说，首周末880万放在2006年的国产片，算一种什么样的成绩，目前《黄金乳》还没上，能超过《石头》首周末成绩的只有《霍元甲》、《夜宴》、《宝贝计划》、《墨攻》，排名第五！
甚至超过了《龙虎门》…
《龙虎门》，谢挺锋、甄子弹、余文楽主演，《石头》有谁？
郭滔、刘华、黄博、王训、徐争…
谁认识他们？
不过，《石头》之后，认识他们的就多了——根据宣传计划，他们马上会上《鲁喻有约》还有《超级访问》…
总之，碉堡了！
……
“也不能说明星不重要，有明星的话，宣传上占尽资源，你想想，如果刘得华真的参演《疯狂的石头》，这电影的关注度就不一样了！”
咖啡厅，沈梦溪正在接受魏无常的采访…
名人嘛，总要有个发声通道。
《新京报》，现在挺好，啥都敢报道，你想想，能逼着窦惟放火烧车！
现在《石头》这么火，想要采访沈梦溪的媒体很多，沈梦溪本身就爱出风头，想了想，干脆约了魏无常。
“商业、娱乐，这就是现阶段华语电影创作与市场关系的四字箴言，这个道理，其实大部分人都懂，只不过某些好面子、讲艺术、谈情怀的家伙们羞于直说。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拍不好这几个字。但凡基本功够用的，以如今的市场容量，票房破亿不好说，保准能有三千万往上！”
“去年的总票房20亿，今年应该能有25亿，明年至少30亿…”
“市场在不断扩张，随着电影市场化，那些拿不到票房的导演再也找不到借口了…高高在上的人总爱做些和观众相左的判断，以此证明自己的阳春白雪！有什么意义呢？继续抱着艺术性做电影，等待的是中国电影市场成为好莱坞的倾销地！”
等沈梦溪装完逼，魏无常问：“你之前说《石头》票房破亿…”
“宣传嘛，当然要制造话题。”
“那你觉得《石头》的票房能有多少？”
“不好说，按现在的情况推断，应该不会低于五千万吧！”
五千万，魏无常记下关键词，换了个话题：“很多人说《石头》抄袭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不止是《两杠大烟枪》，还有《偷抢拐骗》…多线叙事嘛！”
“所以，你也认为…”
“不！”沈梦溪摆手：“只能说这帮人阅片量人太少了，墨西哥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的《爱情是狗娘》、《通天塔》，美国导演保罗·安德森的《木兰花》、《断线》包括昆丁的《低俗小说》…你能在这些电影里找到《疯狂的石头》的影子！”
“重要的是内核，原创、本土化的故事，这是借鉴，绝不是抄袭！”
魏无常默默揭过这个话题，又问：“那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你是说我本人还是公司投资？”
“都说说！”
沈梦溪很随意道：“我本人…继续写书，《鬼吹灯》第一部的后两集已经写完交付给出版社了，应该会在明年上市，此外，我准备找马伯庸写个《三国机密》…”
魏无常打断他：“马伯庸？”
“《风起陇西》的作者，我很喜欢他的行文方式还有脑洞，《三国机密》我们准备先做成小说，然后找人改编成剧本…”
“要拍电影嘛？”
“内容太多，拍成电影远远不够展现…我想的是最好能做成网游，联动ip开发！”
见魏无常没有提问，也是，ip这两年已经有人提出了，至于联动开发，《武林外传》也是第一个例子！
沈梦溪接着道：“电视剧，我就不说了，电影方面，公司准备继续拍一部喜剧片，叫《人在囧途》，宁昊担任监制，徐争导演，我写的剧本…”
《人在囧途》，宁昊、徐争…
魏无常又在本上记了记要点，愣了下，问：“徐争担任导演？”
“嗯，徐老师还是挺有才华的，他是《李卫当官2》的导演，有着比较丰富的拍片经验…我们也愿意给新生代导演机会！”
“听说刘得华很欣赏你，希望能跟你再次合作？”
“…有说过，刘天王本身很喜欢‘三国’题材，我跟他聊过《三国机密》，他很有兴趣！”
“那…”
“这个可能要等一年才会立项，毕竟《三国机密》现在还只是构思，慢慢来呗，我们不急的！”
……
魏无常离开，沈梦溪继续在靠窗位置坐着。
他今天除了接受《新京报》专访，还约了其他人…
还是为了《人在囧途》找女演员客串的事。
他跟徐争说了柳亦非没时间的事，同时也保证了会找一个咖位、人气不弱于柳亦非的女演员！
能找谁呢？
现阶段，人气不弱于柳亦非的太少了，四旦双冰，他完全够不上…
貌似之后的两年，有四旦双冰舒包汤圆的说法！
舒期就算了…
一个台湾腔的女演员，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在囧途》…
汤惟，倒也行，《色，戒》明年上映后，汤惟的人气大涨，趁现在跟她约戏，价格也不高…
问题是，《色，戒》之后，汤惟貌似被总局封杀了两年，沈梦溪还是不要去触总局的荆棘为好！
大美媛…
最适合演漂亮的小三，跟《人在囧途》也挨不上！
这些全部排除！
他在等的是柳亦非的好朋友，舒倡！
第三十八章 邀约
b站有个视频，叫可视化：1998至2011年女演员在内地讨论热度排行榜。
舒倡在巅峰期仅次于柳亦非…
现在，差不多是她的巅峰期。
签约天星际影视，拜在著名制片人李功达旗下——老李早些年也是电视剧艺术中心的，是《北京人在纽约》的一版编剧…
央视金牌制作人！
《宝莲灯》、《魔幻手机》都是李老师的作品。
周阳也是天星际影视旗下的艺人…
可惜，09年之后，央妈职员调动，天星际也被查了…
公司糊了，签约艺人自然无暇照顾。
说一下李功达，当年，李功达+余明生+体制外编剧九年，创作了多部耳熟能祥的电视剧《凤求凰》《宝莲灯》《魔幻手机一二部》《宝莲灯前传》，几乎都是原班人马，有焦恩俊这样的固定演员，也有了《刘滔版白蛇传》，发掘过刘韬，近现代剧《特殊行动》也签了靳冬、舒倡这样的演员。
这对组合不弱于现在正当红的正午阳光的李雪+孔笙+侯鸿亮！
沈梦溪也没报多大希望…
这段时间，沈梦溪算是认清了公司地位！
以前，在他自己看来，明溪工作室就是未来华语影视制作的中心，手握未来15年的战略资源，没朋友的那种！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参与投资了《疯狂的石头》的走了狗屎运的小公司罢了…
谁让你是土生土长的大陆电影公司呢！
现在的演员，尤其是女演员，拍完电视剧，都要转型电影咖，进军港圈是标准副本攻略——讯哥、章紫怡包括赵巴菲特都这么干的！
舒倡貌似没有进军电影圈的想法。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反正沈梦溪约了她…
一方面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另一方面，众所周知，她跟柳亦非关系很好…
诱发嫉妒心作战！
……
舒倡，接到沈梦溪的邀约，挺惊讶的…
她不算电影咖，怎么也想不到沈梦溪居然邀请她出演电影。
到了咖啡厅，抬眼扫了一下，一个戴着墨镜靠坐在窗边的男银直接映入眼帘…
没办法，沈先生太帅了！
即便扣着墨镜，也无法阻挡他的外在魅力…
沈梦溪也注意到了舒倡，这姑娘打板的很成熟，一点也不像19岁的少女。
居然烫了波浪卷…
沈梦溪赶紧站起来，鞠了一躬：“舒倡老师，可算见到您本人了！”
舒倡有点惊讶，赶紧还礼：“…您好是别叫我老师了！”
“那哪行呢，达者为师嘛…”
“我还要找你签名呢！”
接着，她从包里拿出几本书，《蔷花红莲》、《精绝古城》还有《龙岭迷窟》让沈梦溪签名…
“我们都特别喜欢你…”
书迷！
那就好办了！
众所周知，书迷都是沙雕…
两人聊了会《鬼吹灯》，沈梦溪各种吹牛，什么‘西安，有一些老街旧邻就是吃盗墓这碗饭的，听他们说得多了，慢慢就对盗墓这行有点了解了！’
‘至于风水，盗墓跟风水本来就不分家，我写的那些，有很多都是加工后的，还有，我舅舅以前做期货，要开矿，开矿之前，要找地质勘探队去山里调查，从广州请当年给人看风水看阴阳宅的老先生，来看看山上有没有矿，好多老先生，都说自己是什么天师的多少代传人，他们会讲山的形势，风水这些事，听得多了，自然就感兴趣！’
舒倡听的很用心，不是点头附和两句…
沈梦溪要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又问她：“你看了《疯狂的石头》没？”
“看了，真好，那个戏！”
“哈哈，你要是喜欢的话，过段时间，开心麻花会上演《疯狂的石头》话剧版，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我保证话剧版不比电影差到哪！”
“话剧？”
“你没看过话剧吗？”
“没，我没时间的…”
“话剧挺有意思的，多看看对表演也有好处…”
舒倡点头，然后问：“能说一下《人在囧途》吗？”
“当然，这是一部公路喜剧，徐争和王保强饰演两位男主角…两个男人在旅途历尽波折，构成了故事的悬念；一个大款和一个挤奶工，因为社会身份悬殊，引发了各种尴尬…”
“我可以保证这个故事的娱乐性不会弱于《疯狂的石头》，否则，宁昊也不会同意做监制！”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可这玩意跟她有什么关系？
听了半天，也没有个女主角…
“那你找我？”
沈梦溪：“…我想找你客串一个角色…”
客串？
白嫖啊！
脸真大！
……
同一时间，网上，徐婧蕾的一篇的《我看疯狂的石头》，开始流传起来…
‘前段时间，有朋友的朋友拜托我写一篇《石头》的影评，通常电影上映期间，我是不评论的，更何况，这个朋友还是电影的投资人。’
‘今天无事，索性去了电影院，看了一遍《疯狂的石头》，看完之后，只有两个字形容这个电影‘好看’！’
‘看了一些评论，很多人说抄袭盖里奇，我觉得没有抄袭，最多算借鉴，撞车、调包、误打误撞，这些戏的确跟盖?里奇相似，但这决不是抄袭，事实上，这一类的电影，这些套路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有效的讲故事的方式。’
‘还有说宁昊很像彭浩翔，说这些话的大概没看过宁昊的前两部作品，《香火》、《绿草地》，宁昊讲故事的方式非常商业化，把故事的节奏加快，但是从容不迫的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讲的很放松，很有技巧，并且更重要的，很亲近。’
‘我很喜欢《疯狂的石头》’…
徐才女这个时间段在博客上真的很火，主要表现在她的簇拥者甚多，而这些人大都是名人！
才女影评才出炉，立刻韩少也站了出来…
韩少的笔调犀利得多：‘…当年《十面埋伏》挤掉了本应在暑期放映的《哈利波特》，从那以后，我对第五代导演抱有深深的敌意。无数的影人都会说这么一句话“为中国电影市场做点事儿”，这是一个很虚的口号，事实证明第五代做得最次甚至是最不道德。一次次地冲奥可以打上为中国电影造成国际影响的标签，但事实上都是在为自己立碑记传。
韩国电影这几年成绩十分地显著，主要原因是其国内市场已经形成了，在这种情况下，韩国电影才真正开始面向亚洲面向世界。
我们呢？
本末倒置，国内市场一片惨淡的情况下，还要消耗巨大资金去向国际证明什么，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策略。’
这两人出马，立刻带动了整个博客都在讨论《疯狂的石头》，洪晃、李成鹏都跟着聊起了《石头》…
好的，名人策略奏效。
第三十九章 被无视
舒倡说她要问问经纪人的意见…
沈梦溪回答‘当然没问题。’
日，感觉这阵子在做无用功！
不过，他也没流露失望的表情，笑着送她上车，非常友好地跟她挥手…
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必须说一下，沈梦溪不是那种乱开炮的人！
对待不同的人，要讲究不同的策略。
有些女的视自己的身体为交换物件，这类型的，沈梦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尽情施展自己的技能…
舒倡是个好女孩…
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送走舒倡，突然就没事了…
也不是，公司项目还在进行中，《王贵与安娜》，不过，这部戏依然跟华录百纳合作，制片人、跟组则安排了公司新招进来的吕超。
他的履历很好看，原海闰《亮剑》的制片助理，经验很丰富。
说一下明溪工作室的股权构建，沈梦溪持股百分之二十五，第二股东，正式职称是内容总监。
也就是公司二把手的意思。
二把手挺好的，反正他觉得自己跟陈立明也算公私分明，《双面胶》、《疯狂的石头》，他自己都有投资额的。
可惜，忙了大半年，卡里的钱还没到七位数！
主要还是《蔷花红莲》的剧本改编费以及出版结的稿酬——《石头》的分账包括《双面胶》的分账还没到位！
电影分账至少要等下映后一个月，电视剧分账则分三期…
其实，他赚的也挺多，《蔷花红莲》的剧本转出费卖了接近130万，稿酬有40万；
《鬼吹灯》两部稿酬接近一百万呢！
可惜，钱刚到账就被拿去投了电影、电视剧…
老实讲，这种生钱方式，一点效率也没有！
他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也不是不知道现阶段最好的投资方式是什么…
傻子都知道，当然是买房啊！
撕葱少爷在投资圈打混了好几年，顶着国民富二代的称号，最终结果是啥？
按照网友分析，真不如买它几百套房子…
情况不是不一样嘛，沈梦溪以后混圈子，最大的身份是制片人！
《疯狂的石头》诶，《双面胶》诶，总不能不掏钱吧！
叹了口气，沈梦溪驱车回了自己的住所——租的房子！
……
“…对，我投了一部分钱…”
“就是觉得电影好，就算不能赚钱，也不至于亏损…”
“放心吧，我有脑子的，都是事先算计好的！”
“炒作嘛…我又没指名道姓，媒体爱怎么报道怎么报道呗。”
挂断电话，沈梦溪有点无语…
电话是沈三東拨来的，他询问了很多有关《疯狂的石头》的事情，比方说投了多少，有没有亏损，当然，还有，质问他为什么要炮轰这个炮轰那个…
按照沈梦溪的逻辑，炮轰这个词有点过了！
媒体真无语，沈梦溪最多只能算质疑一下，不爽的话，你可以回应啊，干嘛用‘炮轰’这个词？
对了，沈梦溪刚问了自己老爹，他从哪看的电影，答曰：三块钱一张的买的碟…
“你怎么不买票去电影院？”
“我傻啊，一张电影票50块，我跟你妈两人就要一百，一张碟才三块钱！”
好有道理，沈梦溪居然无言以对！
哭笑不得！
《石头》上映一个礼拜后，盗版已经遍地都是…
这种情况，别说破亿，能如预期般拿到4000万，就算很不错的成绩了！
也有好事，沈三東说了，陕西电影频道可能会斥资10万购买《疯狂的石头》电视播放权…
这绝对是看在沈梦溪的面子上，否则，别说十万，直接播放盗版碟！
侵权？
不存在的！
老子连好莱坞大片都敢播…
……
《石头》上映第十天，网上通稿出现了票房破三千万的消息…
顺便还有‘《石头》大卖，盘点一下投资方赚的钱’…
这是在带节奏，也在营造沈梦溪慧眼识英才的形象！
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这个时间段，内地电影圈属于蛮荒期，明年会出现一大批低成本喜剧，赚钱的当然也有，《命运呼叫转移》，大卖了接近四千万！
后年更是有《十全九美》、《桃花运》等大卖的烂片…
当然也有《即日启程》、《一年到头》、《耳朵大有福》等相当不错的偏喜剧的电影。
可惜的是，这几部都没有找到好的发行方。
沈梦溪想的是都给拿下——反正投资不高，平均一下不到400万一部！
但人家导演凭什么找你？
首先得混个青年导演伯乐的名号！
这些在华宜看来，都算小打小闹，整个明溪工作室投的所有钱加一块都不够他们看的！
而且他们认为跟内地导演合作，没前途！
商业片，还得找港台导演，人家有这个氛围！
荣兴达那边反应有些不一样…
按理说《姊魅情深》还有一个月就上映了，趁这个时间拉拉仇恨，踩两句沈梦溪博博眼球，也能起到不错的宣传作用。
一点声音也没有…
啧啧，大导演就是大导演，沉得住气！
说句不好听的：明溪工作室只能算初入江湖，在这帮老炮们看来，嫩着呢！
说回沈梦溪，他本来想着趁这个时间看看房子，买上一套，也算有个家了。
想多了，根本没时间！
真的像陈立明说的那样，不是，比他说的更甚，一堆圈外人每天请吃饭…
除了吃饭，还有别的活动…
得亏了沈梦溪体质好，否则可能要说一些四五十岁老男人常说的那句‘我太累了，咱们睡素的吧’…
……
公司，沈梦溪正在跟小徐聊房子的事情。
他把看房这种事交给了小徐…
“这个学区…”
“…拉倒吧，我不考虑学区的事情！”
“那…我就看位置？”
“嗯，还有房型，最好是复式的！”
正聊着，陈立明走了进来，一边生气的嘟囔：“气死我了！”
沈梦溪停止交谈，问他：“咋了？”
“…约好的采访，记者居然爽约！”
“爽约？什么情况？”
陈立明解释：“《南方周末》本来说好的专访…”
大概就是《南方周末》本来想做个明溪工作室的专访，选择的人物就是公司创始人陈立明，后来可能觉得这个选题不行…
他们觉得话题度不高！
简单来讲，就是明溪工作室被无视了…
陈立明本来打扮整齐，准备做这期封面人物，现在…
沈梦溪也挺气愤，说好的专访，临时取消是几个意思？
见沈梦溪生气，胖子赶紧道：“咱们公司刚起步，人气不足，影响力不够是事实，人家《南方周末》也要考虑销量的！”
“胖…老板，咱们做一部大片吧！”
第四十章 咱们出创意、出剧本，找人投资呗！
陈立明这段时间特别嘚瑟。
各种场合吹《疯狂的石头》，吹他跟沈梦溪的友谊…
他太喜欢装逼了，程度远超沈梦溪！
当初也是他主动跟李邵红撕逼，然后才引出了沈梦溪的回应…
《石头》大卖，五百万的投资至少翻了一倍！
在今年上映的电影里，投资回报率是最高的，关键，电影口碑也非常棒！
还不赶紧装逼？
不分场合，不分对方是谁！
嚣张的一比…
留下了一堆经典语录：‘一部电影的成功，天时地利人和，偶然与必然共存！’
‘小成者做事，大成者做人，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方向正确，就坚持走下去’
‘对普通观众来说，电影首先是一个故事，我们的第五代们沉浸在影像美学不可自拔，第六代呢，只会拍一些普通观众根本不会感兴趣的题材，应该有一些讲故事的电影了！’
‘单从投资回报来说，我们已经赢了《夜宴》、《霍元甲》、《墨攻》等大片了！’
还有那句‘我们不会启用特别昂贵的演员，尤其是香港演员，就说合拍片吧，我总觉得我们对合拍片的理解有点误区，cepa规定的是合拍片的内地主要演员比例不可少于主要演员三分一，然后呢，他们真的就按三分之一的比例选定人数，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演配角？’
‘凭什么呢？咱们既出钱又出工出力的，凭什么要他们享受超国民待遇？’
‘咱们最好的演员给他们当配角，这个头一开，以后慢慢都习惯了，都觉着大陆货不值钱。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出品的电影，主演肯定是我们自己人，这个大家可以放心！’
引发了不少讨论…
所以，《南方周末》才会发来专访请求嘛。
虽然不知道被谁截胡了，但陈立明不爽是肯定的！
谁截胡的，这事一打听就能知道，沈梦溪现在是出版社界的红人，这么说吧，他要是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自己做个刊物，专门连载《鬼吹灯》，再找几个有前途的作家，就跟小四创立的最小说一样！
不是没时间嘛，做出版需要耗费的精力并不弱于做电影！
但知道谁截胡的有什么用呢？
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方不够强大！
要是足够牛逼，谁敢无视陈立明？
那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拍大片！
如今这世道，能拍大片说明你有能力，连院线都高看三分。
问题来了，钱从哪来？
陈立明直接问了：“你不是说大片咱们玩不起吗？”
“是啊，所以这次要拉上几个投资方一起玩！”
“拉上投资方？”
“你以为我这几天在干嘛？”
沈梦溪解释：“中影资源都在《赤壁》，西影厂钱不够，但是牌子响亮，有钱的就只有上影，咱们拉上西影、上影，再找几个款爷，一部投资过亿的大片不就来了嘛！”
说得有道理。
投资电影也没必要花自己的钱，人好莱坞各大制片厂就从来不花自己的钱拍大片…
《石头》之后，不管业内怎么评价明溪公司，至少外界对这家小公司还是很看重的，否则，沈梦溪也没机会夜夜食海鲜…
一次性让他们掏一个亿不太可能，可以先做成片花，然后邀请他们投资…
坑投资人的方法海了去了！
以前只是不稀得用！
陈立明问：“…那咱们拍什么呢？”
沈梦溪笑着道：“《画皮》，咱们扒《聊斋》的故事！”
……
沈梦溪的计划里是没有大片的！
所以，他才会说什么‘大片救不了中国电影’…
这不是，好基友被人看不起了嘛…
沈梦溪混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守则就是讲义气！
这事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最大可能就忍了——反正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口号…
但是，胖子被人无视了…
感觉就不一样了！
踏马的，不就是做大片嘛，谁还不会？
所谓大片，不就是大明星、大导演、大制作嘛！
提到大片，沈梦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画皮》…
无他，这片子赚钱了。
而且开创了东方鬼怪题材！
当时的报道：六天破亿，十九天破两亿，大赚特赚！
他对《画皮》的印象很深刻，这电影改写了合拍片的历史——大陆演员占据合拍电影主流成为新的趋势！
《画皮》之前，从没有内地男演员在合拍片里演男一号…
即便是小明哥，也只能在《神枪手》里给冠希哥演反一号！
这种改变格局的大事件，沈梦溪当然要参一脚！
成熟的商业大片，剧情方面也没什么大的漏洞，典型的卡珊德拉式悲剧，最开始就把妖怪杀人的事情摆出来，一方不断昭示真相，另一方这是不相信，节奏很稳…
那沈梦溪操作这件事，靠谱吗？
这个不好说，除非能邀请到顶级演员加盟！
以他现在的影响力，有点难…
操作这样的电影，最好能请动大制片人，原时空，扮演这个角色的是上影厂的任仲伦，他对东方神鬼题材向来很喜欢…
这次，沈梦溪也准备找他。
有官方背景加持，才好做文章嘛！
否则，这种打擦边球的题材，直接给你禁了。
……
沈梦溪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提到邀请陈昆、赵巴菲特、周迅、吴景，陈立明有点小犹豫…
“咋了，有话直说！”
“…要不要请一个香港演员？”
“不是你自己吹的，‘我们出品的电影，主演肯定是我们自己人’！”
陈立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你看了报道啊…”
“废话！”
“…但这么大投资，没有港星…”
“《画皮》这样的题材，天然跟奖项绝缘了，金像奖是没可能的，既然拿不了金像奖，那也就没必要做成合拍片了…”
“我担心拉不来投资！”
“这你不用操心，我来操作，下次接受采访，你就说我们在策划一部大制作，投资至少2000万美元！”
“…那找谁做导演呢？”
“…”
这可把沈梦溪难住了…
上哪找既有名气，又愿意老老实实听摆布的工具人导演呢？
第四十一章 庆功宴
从编剧的角度来看，拍电影这事，挺简单的，尤其是大片，有个说的过去的商业化的故事，服装、布景、造型、摄影，全找业界大牛。
都给你配齐全了，栓条狗坐在导演椅上，都能来一部卖座的片子…
导演很重要吗？
坐在监视器后面，负责喊咔而已！
工业化流水线制作，导演的作用被无限削减…
沈梦溪就是编剧出身，所以，他顶看不上所谓的导演…
我上我也行…
这不是没机会嘛…
如果不行，那就是审查煞笔，制片方煞笔，提那么多要求…
甩锅嘛，谁还不会！
不过，自己做了制片方，那就不太一样了，至少导演的风格得适合这种题材。
还得有点名气…
沈梦溪如果不要脸的话，也能自己来，话题度绝对够够的！
这不是没时间嘛，明年要去韩国跟组《蔷花红莲》…
还得开发美国副本…
内地电影市场忒小了，至少这两年是这样。
而且他如果真要自己来，未必能忽悠来投资…
“擅长东方神鬼题材的…”
陈立明立刻提议：“徐克导演！”
这个是没法否认的，《倩女幽魂》、《青蛇》，包括《蜀山传》，票房成败与否暂不讨论，谁也不能否认那蕴含其中的美。
拍这种题材还得是老怪！
沈梦溪却直接拒绝：“…他太贵了，而且太浪了…”
还有，最重要的，徐老怪不是好的工具人！
想法忒多。
“先别急，先把具体的预算、剧本、拍摄计划做出来，咱俩再去找延老师还有任老师…”
沈梦溪倒也不是没人选，他想找乌而善…
乌而善是公认的，对角色造型，美术，场景，道具，摄影，画面，视觉效果贼有天赋的导演，当然，电影的故事情节剧本有点弱…
但这个不怕，他会亲自把关的！
……
《画皮》还是个纸上的项目，暂时谈不上，陈立明倒是查出来谁截胡了他的专访…
这玩意都不用查，《南方周末》把版面留给谁了，一看就知道了！
李邵红导演和她的《姊魅情深》…
现在提到李邵红，更多认为她是过气导演，其实，李导演当年也拿过柏林银熊——最佳导演！
此外她还是中国导演协会会长…
同为78级导演，跟老谋子、陈恺哥都是同学来着，人脉圈子很广的。
人家主动联系《南方周末》，要做一期关于《姊魅情深》的专访，权衡了一下，他们放弃了陈立明…
他把这些告诉了沈梦溪，后者道：“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话说得好！”
陈立明点了点头，然后提议：“咱们要不搞个庆功会？”
“庆功？庆啥？”
“《石头》不是大卖了嘛！”
“…4000万也叫大卖？”
“你还想怎样？4000万诶！”
瞧你没见过高票房的样子！
“行，找个酒店，请几个专门操办宴会的…徐争会来吗？”
“当然，他还得汇报《人在囧途》的筹备情况呢。”
沈梦溪脸色有点尴尬…
妈蛋，当时吹下的牛逼，一个也没实现！
不管是柳亦非还是那天见面的舒倡，都没有继续联系的意思…
一群没眼光的家伙们！
“要不，咱们去学校挑几个新人？”
“…那就起不到宣传效果了…”
而且吹出去的牛逼怎么办？
沈梦溪一咬牙：“就算花钱，我也要把事给办了！”
他还就不信了，就客串一天，拿钱砸，还能砸不来明星？
……
28号，北京喜来登酒店。
明溪公司正举行《疯狂的石头》的庆功宴，除了剧组主创和公司人员，刘天王也来了。
刘天王到哪都是焦点，不过现在记者们更关心的是舞台上用红布盖住的冰雕——《疯狂的石头》上映18天票房！
这种装逼的时刻，当然要刘天王、韩三爷、陈立明还有宁昊共同揭晓…
刘义伟又来客串的主持人，他问宁昊：“知道具体票房吗？”
宁昊结结巴巴道：“我…我只知道上映半个月的票房，好像那时候就已经3500万了，现在的具体数字…我…我真不清楚！”
“那刘天王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他们说要给我个惊喜，所以，我就带着惊喜的心情来了！”
刘天王笑着回答。
“那…咱们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揭晓！”
随着红布揭开，冰雕里的数字出来：4050万…
沈梦溪跟徐争解释道：“这几天的上座率还有排片又上升了，单日达到150万以上！”
“那咱们能过亿吗？”
“得看中影给不给机会了，《云水谣》后天就上了！”
没排片，所有一切都是虚的。
《云水谣》作为中影年度大片，两岸三地倾情打造…
《石头》之后应该还能拿个500万上下…
徐争对这些弯弯绕绕很清楚，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对沈梦溪道：“其实《石头》的成功，更多还是电影本身，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太注重明星效应了…”
真会做人！
他肯定知道沈梦溪邀请知名女演员不顺利的消息…
沈梦溪也坦白了：“我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以为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咱们这个电影的！”
徐争笑了笑：“咱们毕竟是小成本喜剧…”
“一帮不识货的！”定义完毕，沈梦溪扯开话题——他还是想着邀请一个有牌面大明星，就当是给徐争一个惊喜了。
“具体开拍日期定下了吗？”
“要等保强…他还在拍电视剧…应该明年三月开拍！”
“那时间够吗？”
“够，咱们不是12月上嘛！”
“最好能提前一点，11月中旬怎么样？”
“那就没有过节气氛了！”
“明年12月，《投名状》、《集结号》都会上，你觉得咱们能拼过哪部？”
现阶段的电影市场没有什么共赢，同一个档期只有一个赢家，碰上冷门档期，一个月也未必有赢家——《石头》运气真好，成了11月的唯一爆款。
黄博也走了过来，跟沈梦溪打了个招呼，后者道：“《大电影》我去看了…拍的有点乱，很多梗用得不好…”
他说的是媒体试映场…
正式上映还得等12月29号…
“这没办法，导演就是编剧，他想这么拍…”
“不过，今年贺岁档没有喜剧，《大电影》未必没有机会！”
确实有机会…
原时空，《大电影》的票房是接近两千万，比较起成本，已经赚钱了…
更何况还有影像版权啥的。
“你们都在这啊！”
“三爷…”
“韩董…”
第四十二章 解决方式
三爷是发自内心高兴！
截止到现在，今年的的票房已经跟去年的总票房打平了，12月贺岁档就是纯增涨。
上面评判电影业绩的方式就是数字。
别总吹艺术含量，没什么卵用…
现在是电影市场化，票房就是第一要素，《石头》票房大卖，最高兴的就是三爷了！
这都是政绩啊。
“听说你们还要做一部喜剧？准备沿着这条路子继续走？”
“有这个打算，毕竟所有观众都喜欢喜剧。”
“…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太谢谢三爷了…”
中影始终是巨无霸，能保持联系，不是坏事。
三爷又问：“听说你要去韩国？”
沈梦溪点头：“我受希杰娱乐邀请，担任《蔷花红莲》监制，过段时间就要去了…”
“韩国那边这么重视编剧吗？”
“只是一方面，主要我写的分镜头剧本随便找个导演都能拍！”
“你还会做分镜头？”
“…都会一点…”
“那在那边要好好干，千万不能弱了中国电影人的名声。”
“您放心…”
韩山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跟邵红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她毕竟是前辈，你该退一步还是退一步吧！”
沈梦溪笑了笑：“您别看媒体炒得凶，我反正没把这事放在心里，改编权卖出去了，改成什么样，跟我就没关系了，哪里谈得上记恨…至于李导演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韩山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
酒店沙龙区，沈梦溪和陈立明坐下，他要报告大致营收了：
“《石头》现在的票房4000万，估计下档能有4500万出头，分账大概能有1800万，扣除发行费、宣传费，差不多能剩1200万，我们投了其中的一半，那就是600万，加上音像版权海外版权收入，应该能有800万上下的收入…”
陈立明打断他：“宣传花了多少钱？”
“宣传加公关一共是550万！”
“这么多？”
“你以为呢，光是买票房就花了200万！”
“买票房？”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首周末真的能有800万吧？我往里填了200万！”
陈立明犹犹豫豫：“买票房…不好吧？”
沈梦溪翻了翻白眼：“有规定出品方不许注水吗？我花我自己的钱，既没影响到院线也没影响到市场…而且电影本身质量很好，我这叫营销！”
刷月票就刷月票，还营销？
不过，换个说法，听着舒服多了！
陈立明还想再问，宁昊端着酒杯走了进来，招呼道；“梦溪，陈总！”
沈梦溪问他：“怎么了…”
“刚刚三爷约了我一部电影！”
陈立明好奇问：“你有新项目吗？我怎么不知道？梦溪，你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沈梦溪懵了一下，看了看宁昊，然后道：“不是，你作为公司合伙人，有什么项目，应该先想着公司啊！”
没错，宁昊把自己签给了明溪公司，职称是创意总监…
当然，他是以合伙人身份加盟的明溪，占股5%。
宁昊摆了摆手：“我也没新项目，三爷说了，给我2000万，题材任由我自己选择！”
沈梦溪看了看陈立明，后者还在愣神…
“…立明，你跟宁昊去找下三爷，中影出一千万，我们也出一千万，合作开发。”
不出意外，这个新项目应该就是《疯狂的赛车》了，宁昊也凭这个项目加盟亿元导演俱乐部！
这样的项目没理由不掺一脚！
陈立明想也没想，拉起宁昊就去找韩山坪了…
……
结束庆功宴，已经是晚上十点，沈梦溪和小徐把所有人一一送上车，这才回了家。
没错，他的房子买好了，拎包入住…
东城区，万国城，小三居。
当然，现在只是付了首付，30万，每个月还4000块房贷，轻松的一比！
洗完澡，盘腿坐在沙发上，他在思考《人在囧途》…
没错，丫到现在还惦记着找人客串的事！
一部电影怎么从立项开始引发关注？
全世界通用的定律：找大明星！
要是钱不够怎么办？
那就找有人气的其他领域的人，比方说歌手…
对呀，歌手！
有人气的歌手！
现在有人气的歌手都有谁？
周截伦、林俊杰…
算了，够不上。
超女也行，尤其是李玉春，号称自带五千万票房的偶像！
但她不适合出现在《人在囧途》，主要没有适合他的角色…
打开电脑，找了一圈超女，别的不说，单说长相，真的是凭本事吃饭的！
倒是有个张涵芸长得挺可爱，嗯，记下来，打个√；
百度输入偶像，第一个跳出来是东方神起…
东方神起，韩国组合…
卧槽，怎么把他给忘了，可以找韩更啊！
明年之后，韩更就是第一偶像！
刚好自己要去韩国，可以亲自找他试试…
正好《人在囧途》有个大帅哥角色，沈梦溪本来想自己上的，让给更有人气的韩更吧…
想了想，拨了通电话给公司的李至亮，让他负责联系一下张涵芸的经纪公司，试着给她发个邀请…
事情差不多忙完了，上网浏览新闻…
先看了《疯狂的石头》相关报道。
今天又办了庆功！
一部电影一旦爆了，肯定有很多解读，现在流行的观点‘后现代主义’、‘后现代审美’…
也不晓得从哪发明的新词。
但你看，《石头》爆了，从中获利的可不止投资方，很多依附电影产业的，比方说影评人、媒体、电影方面的专家都出来点评。
他们点评可不是免费的！
不管称赞还是批评，只要发了稿子，都有稿费！
又点开李邵红专访——新浪专访，《姊魅情深》…
沈梦溪从头看到尾，愣是没出现《蔷花红莲》、沈梦溪这两组字…
真的是，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肯定以为这是她原创的故事！
不过，看她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沈梦溪就知道这电影票房、口碑反馈好不到哪去。
“电影，它要表达的是一种人文关怀，通过这个作品，能把一种态度或者关怀，传递出去，并且起到一些好的作用，我的电影首先考虑的是这个，然后才是其它！”
第四十三章 好惨一女的！
沈梦溪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蔷花红莲》属于恐怖类型片。
所谓类型片，就是起承转合有限定的题材。
它是有结构的，拍的人至少要掌握这类叙事技巧、规则，就算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创新，那也是在掌握了基本规则之上的一种个人创新，不掌握这个规则就谈不上。
李邵红这么说了，就代表她根本没想过把《蔷花红莲》拍的吸引观众…
她也不屑这么拍！
这个是学院派的特点：推崇艺术电影，鄙视好莱坞式工业流水化电影，类型片刚好也算工业流水化…
这帮人，把电影当做艺术，沉迷于个人的艺术创作，对光影镜头精益求精，恨不得每个分镜头都是一幅精美的艺术作品，却唯独不情愿好好讲述一个为大众喜闻乐见、易于接受的故事。
当然，没如果从纵向角度来看，出几部晦涩难懂的电影也算好事，小众爱好也是爱好嘛！
虽然不至于像姜闻粉丝那么嚣张，说什么‘这是乾坤烧鹅，是内有乾坤了！傻逼不识货’，但肯定也会吹什么‘氛围营造的真好’…
但现阶段，电影的首先想的是把观众拉进电影院…
谁踏马管你态度、关怀？
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
沈梦溪是被电话吵醒的，刚想骂一句谁，来电显示的是自己的老爸，沈三東。
“甭担心，我已经买房了！”
“…在东城区，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下次你们来北京，就住这…”
“你们也想买？那赶紧的…”
“房价跌个屁，我们的城市化才完成25%，至少得到一半吧，还有好几亿同胞没买房呢，市场这么广阔，跌个屁！”
“…我真没钱，电影分账得等三个月才能到手…嗯，再见。”
也不晓得老爹从哪看的《作家富豪榜》，那上面说沈梦溪一年的版税高达160万…
这不是扯淡嘛…
哪有那么高！
可能是担心儿子乱花钱，让他先存着…
沈梦溪刚说了自己买房，电话那边的语气放松了不少。
懒得追究这些，既然已经醒了，沈梦溪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下。
看了看时间，早上7点半！
也没地方去，干脆开车去了公司…
小徐已经来了！
“老大，六六老师那边回复，说《蜗居》已经开启前期调查…”
“这个要随时向我汇报，《蜗居》这个项目很重要！”
“嗯…您让我招揽的几个年轻写手，我已经找好了，都是之前给各大工作室代笔的！”
“行，待会让他们来我办公室！”
除了一些有主的作品，沈梦溪还准备自己‘创作’一些…
所谓的创作，就是自己提供创意，转场思路，剧情结构，然后让几个写手负责撰写具体情节、台词。
所有的编剧工作室都是这么干的！
否则，《回家的诱惑》八十多集，你要写死他？
更何况，他还得灌水，至少灌满100集，然后去韩国找电视台合作…
……
工作汇报结束，小徐舔着脸问沈梦溪：“领导，你去韩国，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是去工作，你以为是去慰劳韩国女团？
翻了翻白眼：“你会韩语吗？”
小徐：“思密达还有撒浪嘿呦，算不算？”
“算了个屁，你老老实实在公司呆着吧！再说了，韩国又不是啥好地方，把辣白菜当宝的！”
“但那边美女多啊！”
“…我听说他们有个习俗叫皮鞋酒，对方如果看得起你，就会把自己的皮鞋脱掉，把酒倒在皮鞋里让你喝…”
小徐脸一白，这也太恶心了…
“他们聚会的时候，喝嗨了，还会把酒倒在大盆里，然后吐口水扔袜子之类的让大家喝…”
“…不会吧…”
“每个国家都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习俗…”
“那也不至于吐口水吧…”
“人家变态不可以吗？”
沈梦溪聊得正嗨，李志亮推门走了进来：“沈总！”
“怎么了？”
沈梦溪示意小徐出去，李志亮道：“我昨晚本来想联系一下张涵芸的经纪公司…然后才发现，那家公司好像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她不是中天文化旗下的艺人吗？”
李志亮苦笑一下，解释道：“现在的音乐市场非常不好，中天文化不赚钱，都快破产了，好像是八月份退回了香港。”
“…爱破产不破产，能找到张涵芸吗？”
“她现在口碑很不好，网上都是绯闻…”
“有什么绯闻，我看看！”接过李志亮递来的几张纸，随意翻开就有‘陪酒’、‘校鸡’、‘陪睡’…
真·乱七八糟！
“卧槽，有这么多黑料？”
李志亮点头：“人红是非多嘛，这还是只截取了一点…”
“…啧啧，小女孩真可怜！”
“那咱还找她吗？”
沈梦溪继续看黑料，就跟小说似的，各种章口就来：我同学说、我朋友说…
随口回了一句：“找一下吧，这小姑娘长相、气质都不错，未来应该还能翻红的，结个善缘呗！”
“…嗯！”
李志亮对沈梦溪的‘预见性’回答早就习惯了…
“她耍大牌？”
沈梦溪看到了一则黑料——戴君写的一篇博客，《赶时髦写超女》，里面提到了张涵芸耍大牌…
李志亮笑了笑：“应该是小女孩不懂事，或者他不认识戴君，把他当成工作人员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解释，怎么她经纪公司不管不问？”
“经纪公司快破产了…”
“好吧，我懂了，”这个话题揭过，沈梦溪抬头：“志亮，待会有个叫肖进的要过来，他来了，你记得通知我！”
“…好！”
“还有乌而善！”
“好…”
李志亮出了办公室，沈梦溪则继续看黑料…
也就是吃瓜的意思！
啧啧，真没想到张涵芸年轻时候这么惨！
被网暴的程度一点也不弱于柳天仙，柳天仙好歹还上过《今日说法》正面刚了一波，张涵芸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默默承受…
大写的惨字！
沈梦溪对她也没了解多少，就知道《酸酸甜甜就是我》，然后就很快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好像是参加了综艺节目翻红了…
第四十四章 前期工作
肖进，职业很简单，做特效化妆的。
04年，自费去好莱坞学习高级特效化妆课程，立志要做中国第一特效化妆师…
沈梦溪知道他。
原时空，两人碰过面，在那个ip改编剧里，沈梦溪是编剧之一，肖进则是专门请来的特效、化妆指导。
很偶然的一次，两人在饭桌上碰到了，聊了几句，也算点头之交，后来，还一起食了海鲜…
关系近了不少…
有一回，沈梦溪喝大了，吐槽了一句剧组特效，肖进回了一句‘那是剧组没给够钱，也没有留下足够的时间’…
还说了‘观众总吐槽五毛特效，你就给五毛钱，指望我们变出来一块钱的特效吗？’
印象很深刻…
一部戏总投资2亿，1.5亿给了主演，剩下的五千万，道具、置景、灯光、工作人员的薪酬，那还有钱给特效？
所以，观众总吐槽华语影视剧垃圾，常用的语句：特效五毛！
对制片方来说，花钱请一些流量明星参演和宣传用以圈钱才是第一位的，还经常说什么‘观众审美不够，讲好故事才是第一位’，说得好像剧情就做得很吸引人一样。
这玩意跟沈梦溪无关，他找肖进还有乌而善，就是想让他们先拍一段小片，用来拉投资…
乌而善是业内很有名的广告导演，接到明溪公司的邀请，他还挺惊讶…
好莱坞有很多广告导演转行当导演的例子，大卫·芬奇、迈克尔·贝，都是这么来的！
除了省事，更重要听话！
广告导演的强项是摄影、美术、灯光、剪辑制作，这些方面甚至比电影导演更强。
电影导演可以不懂技术，广告导演不行。
当然，很多广告导演出身的不懂编剧…
这也是他们的弱势。
后世，原来越多广告导演都进组做了执行导演，尤其是商业大制作——导演找个挂名的名人。
这个原因也蛮简单的，因为他们的画面可以做到高大上，而且不忌讳植入！
沈梦溪找到乌而善，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口碑好——会花钱，而且能出效果！
愣是把1.2亿投资的《画皮2》做成了3、4亿的感觉。
找肖进，则是要他设计人物特效造型。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俩都算新人，便宜，还很乖！
是非常合适的工具人。
……
乌而善跟肖进一块走进明溪公司，工作人员很快把他俩带进了沈梦溪的办公室。
此时，沈梦溪正在跟陈立明讨论《画皮》投资情况…
“我们刚刚跟盛大的游戏负责人谈了一下，他们对联动开发很感兴趣！”
“那他们有说愿意投资多少吗？”
“三千万…”
“这也太少了，根本不够瞧的，这样，再让他们去问问完美世界的意见…”
按照沈梦溪的想法，《画皮》怎么也得做到八千万以上投资…
盛大这么有钱，陈天桥给美国捐款，一次十亿美元，眼都不带眨的，现在赞助一下中国电影，这么抠搜。
“那你的目标是多少？”
“至少得让他们出五千万，剩下的就简单了！”
陈立明点头：“我尽量吧！”
“现在的有钱人要么是卖房子的，要么是做游戏的，《画皮》这项的题材，天然不适合跟地产公司合作，否则，我就去找卖房的了！”
“…你可真行，怎么就想到游戏、电影联动开发的点子？”
还能怎么想的？
后世都这么干的，基本上每推出一部ip剧，都有同名手游上线，这叫ip运营！
沈梦溪道：“《武林外传》游戏一年时间赚了两个多亿，好多游戏公司眼红…”
“…行，我…”
正好这时候乌而善进来了：“沈总、陈总…”
“乌导演，肖总，快请坐！”
陈立明看了看乌而善，想了想，干脆留了下来，他想知道这个乌而善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能被沈梦溪力荐担任《画皮》的导演…
沈梦溪直接进入主题：“我们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
乌而善点头：“嗯，我看了您给我的概念画稿…”
沈梦溪：“怎么样，有信心吗？”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怕效果出不来！”
乌而善再怎么有自信，《画皮》八千万投资，这可不是小数字。
“效果就是拿钱砸的，咱们这部戏，预算八千万！”
“特效…”
“特效这块，你放心，可以直接跟肖进提，他是专门做gk化妆的，也做特效…”
“gk化妆？”
“《指环王》里的咕噜就是gk化妆，配合动作捕捉…”稍微解释了一下，沈梦溪接着道：“另外我还找了天野喜孝专门为小唯做人设概念…”
乌而善激动坏了——他特别喜欢天野喜孝做的人物设计！
天野喜孝，大神级别的角色设计师，代表作《最终幻想》前六部的人物设计，
赶忙问：“天野喜孝？他…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了…不过他只负责概念设计，具体的人物设计还得你自己来！”
天野喜孝毕竟是rb人，他设计的人物偏日风，跟纯正的中国风还是不一样。
乌而善盯着分镜头剧本，大概在想具体拍摄方法，沈梦溪又道：“咱们先拍一小段片花，然后去拉投资。”
“拉投资…还要拍片花？”
说这话的是陈立明…
“当然要拍，否则，单凭剧本，外行是听不出好坏的，只有把画面拿出去，才有说服力！”
……
沈梦溪聊到了选角。
这次是陈立明亲自接洽的——演员肯定要用大牌！
陈昆、周讯、赵微三人组是确定的…
不过邀约显然不是很顺利，陈立明：“周讯现在签给了华宜，不过华宜好像不管她接戏问题，但得说服她的经纪人！”
“陈昆那边呢？”
“陈昆…他接一部港片，叫什么《花花型警》…”
《花花型警》，我怎么没听过这电影？
沈梦溪问：“导演是谁？”
“马初成！”
“让周迅去劝…”
“那赵巴菲特呢？”
“让陈昆去劝说…”
陈立明了然：“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搞定周讯？”
“嗯！”
“…有什么办法没？”
“求她呗，明天我们几个一起去找她，拿出我们的诚意！”
乌而善突然来了一句：“我总觉得周讯不适合演狐妖…”
陈立明：“为什么？”
“不够魅惑！”
陈立明还想说什么，沈梦溪直接怼了乌而善一句：“…你先闭嘴，什么都不懂！这是八千万投资，不是八百万，你能找一个比周讯更厉害的女演员吗？”
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觉悟，没到你发表意见的时候，一定要把嘴牢牢闭上！
第四十五章 日常
现如今的格局，内地一线电影咖，就是四小花旦。
范小胖在披上龙袍之前，只是金锁…
而且，沈梦溪真觉得《画皮》里，赵巴菲特和周讯挺般配的…
至于巴菲特的人品，这玩意管沈梦溪什么事？
他要的是人气，是噱头，两大一线花旦在线飙戏…
为什么不找国际章？
她太贵了，没有300万美元拿不下来，而且国际章现在心气特别高，未必看得上《画皮》这样的制作…
至于徐才女。
三大标签：表演，导演，文笔，全都惨不忍睹！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宣传时候，手撕观众，使用的语言跟小学生脑惨粉没什么两样，京城才女成长为京城大妈——素养这东西，装的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这么一算，可不就剩她俩了！
沈梦溪之前参与过策划、项目组建，也邀请过演员。
那时候比较简单，发个剧本、片酬，对方要是同意就算事情成了，根本不在乎导演咖位…
那时候新导演层出不穷…
现在，有点难！
尤其是周讯这种咖位，根本不缺资源…
新人导演、演狐狸精，这两项都让她抗拒。
据说原时空，周讯最开始就拒绝了《画皮》的邀约——她出道第一部戏《古墓荒斋》演的就是狐妖…
正常邀约，就算能成，也得耗费少功夫…
得换个思路！
沈梦溪让小徐准备另一份邀约——邀请李莲花，而且还让他把消息爆料给媒体，叮嘱他好几句，让他把要点都记住！
小徐离开，陈立明愣了好一会：“不是说要请周讯吗？”
“…人家周讯凭什么答应我们？”
“你不是说去求她吗？”
“求人也要讲究方法的，”沈梦溪耐心解释道：“李莲花现在跟周讯争抢华宜一姐，我们给李莲花发邀约，周讯那边肯定会收到消息…”
陈立明还是没get到…
沈梦溪干脆道：“好莱坞有个旧闻，当你想邀请阿尔·帕西诺，但是他对这个项目有点犹豫，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加钱，而是在他面前无意间提到‘达斯汀·霍夫曼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然后阿尔·帕西诺肯定会抢着出演…”
“哦…离间计！”
陈立明恍然大悟！
“什么离间计，明明是声东击西…”沈梦溪纠正了一下，然后道：“到时候，我再背着你去邀请周讯…”
“为什么要背着我？”
沈梦溪：“因为通稿说的是你喜欢李莲花…想跟她合作！”
“为什么是我？”
“难道是我？我对李莲花没兴趣的！”
小胖子无语…
……
长街，细雪。
路灯昏黄，沈梦溪下了车，快步走进火锅店的大门。
服务生引着他，上到二楼包厢，英状已经等一会了。
“英状哥，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才刚到！”
沈梦溪打招呼，然后把大衣脱掉，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英状：“知道你不爱喝酒，咱哥俩就喝饮料吧！”
“嗯，冬天喝啤酒难受！”
沈梦溪拆开一副碗碟，笑道：“真应该把布和导演也叫来！”
英状摆了摆手：“他现在忙着拍电视电影，也没空…”
“忙点挺好…”
英状看了沈梦溪一眼，略微有点感触，这个小兄弟状态太好了，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股子自信！
跟之前见他，气质变化真大。
唯一不变的是眼角下方若隐若现的黑眼圈…
也对，《疯狂的石头》已经卖了4400万，《双面胶》也被东方卫视拿下，3月22号首播…
太顺利了！
沈梦溪端起酒杯——里面是饮料：“还没感谢英状哥，要不是您帮着和说项，徐婧磊估计也不会在博客上说《石头》的好话！”
英状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但他口上说的是：“那是电影拍的好，否则，徐婧磊也不会卖我的面子。”
“您不知道，我们本来的计划是铤而走险了！”
“铤而走险？”
“找几个写手在网上骂《梦想照进现实》，我就不信她不接招！”
英状吓了一跳：“…幸亏你没这么干！”
沈梦溪故意装傻：“…我就这么一说，而且我想了，同为小成本，《石头》和《梦想照进现实》相互比较，观众应该会喜欢…”
《梦想照进现实》，没有大规模上映，但这电影从开机到上映，都是新闻点，甚至连上海只发放了两块拷贝也是新闻——徐婧蕾无意讨好上海观众…
就直接说担心没人看，不行吗？
“观众喜欢，有些人不喜欢了！”英状提点道：“你也不想想，徐婧蕾是谁的蜜？”
“汪朔？”
“对呀！”
沈梦溪狐疑问：“汪朔有那么厉害吗？”
“你真是什么也不懂，当年整个圈子都在骂张一谋，谁起的头？”
“汪朔？”
“对！”
沈梦溪一脸恍然大悟…
英状很满足…
夹了两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道：“听说你们公司最近要拍大片了？《画皮》？”
“有这个打算，现在不拍大片，院线、媒体根本不把你回事，我们琢磨了一下，还是来一次冒险吧！”
“准备找李兵兵？”
“对，”沈梦溪很诧异的看了看英状：“您是从哪知道的？”
“坊间都是传闻…你也不想想，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们！”
“…其实我不太喜欢李兵兵…我觉得她太瘦了，一点也没有狐妖的感觉！”
“那你想找谁？”
“周讯…但我不认识她…”
“这事交给我，我帮你邀请她！”
英状一口答应，沈梦溪赶紧道谢：“那太谢谢老哥了，您不知道，前几天我给周讯寄个剧本，到现在她都没有回复！”
“找她的本子太多了…”
说到这，英状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沈梦溪：“你是不是给我拍下套呢？”
“哈哈…被哥哥看出来了…”
“你就直接说想让我介绍一下周讯…”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嘛…而且难得见一面，上来就让您帮着办事，太不合适了！”
英状笑了笑：“我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吴老师准备接着做《交通站》，是你给推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