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山底激战!
这日气候偏于适宜,特地从石阶去往山底下探看了一圈,既没有发现狼粪,也没有发现狼毛亦或是狼脚印,可见它们已经许久不再打这头的主意,而至于蛊雕虽然难料及,但凭借它的狩猎习惯和时间,似乎多是晚上出击的,用婴儿啼哭声的诱惑方式来引诱猎物,只要我不起大动静,它应该很难找到我。
确认了这些,我回去背着背包,扛着枪推着木牛流马从洞口走出,准备从石阶处下山,去找花岗岩,走前却见女孩们都站在洞口看着我,特别是韵雯,她明明伤口没有完全愈合,还坚持来送我。
“回去吧,不过是去取个岩石而已,不会怎么样的。”我说道。
“小心点。”宋白露冲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冲她们摆手,然而走前,韵雯则跑了过来,紧紧偎依了许久才松开,说道:“遇到危险,只管跑,千万不要留恋,人能回来就好,好吗?”
我转过身,正想说些什么,她吃力的冲我招手,我便就低下身子,以为她要冲我说什么悄悄话,然而并不是,她在我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我额头稍稍清透一凉,但身子则有羞臊起来,脸色红透。
“别多想,我算了一下,今天应该是我的生日,就算是我这寿星,给你的幸运之吻吧。”韵雯说道。
我点了点头,冲她一笑,寻想着这人的记忆这般好,脑子中都能将整个日历记住,也算是个厉害的本事。
“谢谢,出于对寿星的愿求,我定然会平安回来的,也会尽快弄上一锅的馒头给你庆生。”我说道。
她笑的很甜,如沐春风,让我大增信心和勇气。
依依惜别后,我便就赶着推着木牛流马下山去了,我想只要我趁着天黑前回来,那蛊雕就算在附近盘踞着,也不会轻易发现我,那样就能避免正面冲突了。
这木牛流马小小一个单轮车,当真是神奇的很,仿佛就是为了山路而生的,我平时走什么速度,现在基本上没有减速,到了山底下,转个角便就到了那荒屋附近,抬头便能见到那诡异的折断脊梁的稻草人。
正要继续前进,却听到山壁中有什么异动,上一次贴着耳朵,我能听到里头风声,现在也搞明白了,这里头的**是有地下河和豁口,压力不同所致,故此有风,但是这一次听到的却不是风声,而是吱嘎吱嘎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这让我不由得远离那里,并且那股从心底由衷而发的发毛之感再次滋生,让我浑身不自在。
“什么东西会闹出这么大的挪动声?老鼠?不会吧,那该是多大的老鼠?并且就算是老鼠,也没有让人感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说着,我自己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赶紧出发,我推着木牛流马除了荒屋区,到了险道附近,却见有块木板正斜架在断层那里,形成了一个下坡道,上面有狼脚印,我这才也明白,这些狼到底是从险道上下去的,原来是自己搬了了“梯子”,这太聪明了吧,成精了都。
不过这也同时给了我一条新的路,我推着这木牛流马便也能从这个木板上下去,知道顺着推下去,便就直接到了断层底下,到了枣树区附近。
接下来的事儿,就比较顺利了,这山林的路虽然很久没走,但我自己刻的路牌子却都在,顺着而走,很快就能够走到回去活泉老屋的路,经过了枣树区、高树林漫长的道路,拐角直走便至。
只见那围栏已经被冲破,土屋也都被捣坏,看其作案手法便就是那蛊雕无疑,想来我们犹豫一两天,就可能全部葬身它口中,不由得有些背脊发凉。
躲雨山岩的附近,便有不少的大石头,亦有小的,有不少合适的花岗岩,都呈现着灰色,还有一些淡褐色的砂岩,这里确实像有过什么河流之类的,但因为地壳运动被改变地势,水流干涸,会留下那些个较多的砂岩。
我择选了两个个大小合适的岩石,大小差的不是太多,大概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长宽的,还顺带拿了一块稍大一些的,打算用以做磨盘,这种大小也只能做个微型石磨,不过想要也够用,另外我总觉的能个山洞会待久,故此做个方便携带的,也会更合适。
将这些石头放在木牛流马的木槽里,竟然没有感觉能影响到什么重量,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让我有些诧异。
顺着原路正要返回,先推着车到了活泉老屋这里,我正好有些渴了,便就从老井口打来了水,喝了一口,顺道回去看看自己从前搭建的土炕之类,念想念想旧日的时光。
可谁知,也就在这时,那土屋的木架子到了下来,我没来及躲,被压倒,这不到不要紧,只是倒下时不小心就撞在放在后头的石岩,整个木牛流马都撞的倒下,而我也这么磕的头晕,昏了过去。
或许真是一路太顺利了,这物极必反。
等我醒来时,不巧的是,天已经微黑了,我捂着头,发现是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有些疼的发麻,但现在顾及不上,得赶紧回去,以免被蛊雕盯上。
我赶忙起身,把东西整理好,将木牛流马扶好,三块岩石也都放好,赶忙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就冲去家里。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刚才这木牛流马摔了一下,轮子好像又出了点问题,好像有些个零件坏球了,这行进的速度也就慢了许多,并且我也不敢太快,要不这轮子彻底散架,可就完蛋了。
天色越发的暗,已经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了,而我现在没有火把,连路都认不清,况且四周已经开始聚拢一些个绿色发光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我。
本来应该是个很容易就完成的任务,却硬生生被我拖成了危险任务。
“麻烦了,天黑下来,别说那蛊雕来吃人,就说这些野兽没有火光可忌惮,也会把我咬烂的。”我嘀咕道。
所幸已经到了高树林,也跑了一段路,过了拐角便能够到达山崖处,到时候找到宋白露在那山壁中找到的小洞口,便就能无碍,躲过一劫。
总算是到了山崖附近,没想到那些个野兽见我贴着这山壁,都退缩了,这倒让我舒了口气,心想着逃过劫难了。
但这时,我听到身后有凄厉的嘶鸣声,并且透过月光照印下的黑色冗长影子,不用说我也知道身后是什么东西。
我的心要跳出心房了!
撕拉!!
它的声音像是撕开喉咙鸣叫出来的一般,我立刻端起背后的枪,转过身对准它,那蛊雕竟然立起身子,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再次嘶喊,我耳膜欲裂!
“我去,这我还怎么拿木棍挡住你眼睛,站这么高?不按套路出牌啊你!”我苦笑到。
它向我逼近,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向我扑来,我也不服软,立刻开枪。
砰!
第七十七章:幸运之吻
我对着它的嘴打的,想来它活不了,枪的冲击力将它打退了好几步,但是它并没有倒下,只是脸颊上冒着烟,更加凶狞的看着我。
刀枪不入吗?
我惊得呆住!
它彻底被我激怒了,喉咙里发出的那暴怒声,那样子不把我撕碎是绝不肯罢休的。
我紧靠着墙壁,打算再开枪,但那蛊雕前爪一下堵住了我的枪口,轰的一声作响,整把枪竟然因此炸膛了 !
我整只手都炸焦黑了,当即疼的瘫坐在地上,而那蛊雕也仅仅只是前爪子受了点震荡,指甲有些发黑罢了,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伤残。
它撕拉声透着一股残暴,凑近了脸,呼哧一声扑了过来,我听到了声响赶忙滚个身子避开,它立刻用前爪子按住我,一下咬下,我赶忙拿手去挡,当即感觉到整个手骨撕裂的疼,它狠狠咬住,那咬合力简直可以将我的手骨咬碎。
我左手捡起一块石头,猛地朝着它的脑瓜子一抡,啪的一下,未曾想到整个石头砸裂了,且冒起灰来,但是它的头却是丝毫无损,而我的左手虎口也震伤了,向下滴着血。
它松开我的右手臂,用前爪踩住我的胸膛,我立刻呼吸不得,最后一口进气,便就是它口中喷出的烂臭味儿!
“丫的,嘴真臭!”我憋着气说道,即便我知道这将是我人生最后一句话。
它越凑越近,我也明白,它松开我手臂不是为了让我舒坦,而是准备要从我的头开始连人带骨的吞下搅碎。
不知为何,现在我脑中想到的是韵雯告诉我,她的生日便是今天,她暗示我她想要的礼物,就是我能平安归去,她的娇滴的双唇,甜柔的笑容,能带来幸运的清凉一吻,此刻让我无比的挂怀。
好想再见到她一面,哪怕再见一面我再死,我也心甘情愿!
可惜,老天爷怎会给我这个机会?这只吃人的恶兽又怎会给我这个机会?
永别了!当然,话已经说不出来,这句话只能放在心里说。
它一口闷下,我闭上了眼睛,本以为接下来会很疼,没曾想道这家伙突然只是咬住了我的头发,然后便就停顿住了。
啥意思?羞辱我,戏弄我?
我睁开眼,看着它,然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它那般的神态,它很慌乱,甚至将自己的前爪从我的胸膛上放下了,向后退避着,像是畏惧着什么,它眼神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猫一样,变得惊悚不安和焦灼。
我很疑惑,它这是怎么了?于是乎,我转过头去,看着它看过去的方向,却见什么也没有,仅仅是一面山壁,仅此而已,不知为何会如此畏惧?
直到我听到了那山壁里再次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那种透到骨子里的阴冷,让我心中发毛。
蛊雕走了,走的很狼狈,可以用得上是仓皇而逃来说,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它这般畏惧,甚至连凶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何至于此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了,我也算捡回了一条命,这便就是韵雯幸运之吻的魔力吧。
看着月色朦胧,时间推测,也就大概刚入戌时,也即是七八点钟,我赶忙起身,趁着那蛊雕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发神经之前,赶紧丫的快回去,还赶得上实现韵雯的愿望。
右手严重酸麻,咬痕极深,左手虎口生疼,这一时半会儿也推不了车了,庆幸已经就在这山壁附近,该天来取,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于是我赶紧在山壁附近摸摸索索,穿过山壁附近一个拐角,发现了那个狗狗才能钻进去的小洞。
我这庞大身躯,钻那个洞,当真有点胯下受辱的即视感。
不过保命要紧,大丈夫能屈能伸,委屈还是要受得。
毫不容钻进去,我立刻感觉浑身的发毛,不知何故,或许是太潮冷了,地下河有又咕咚咚的活跃起来,我怎么感觉是因为我而兴奋呢?
还好记得地下河的流向便就是离那深渊地下不远,听着水声便就能沿着水边而走,掉不下去,我捡起地上一块硬土块,一扔,听着动静声响,便能知道这高低如何,地质差别如何,连续扔几个,便大概了解到了前方的路线如何。
很快摸索到旋木梯,我顺着而上,便走便喊道:“白露,韵雯,迎春!”
连续喊了几声,却没有发现她们的动静,我想着这种距离足够她们听到了呀。
继续顺着而上,总算是来到了第三层石室,也即是我们平日所住的那层,还没打开门,便听到里头她们的声响。
“放开我!周博还在下面,我们该去救他,你们不去,怎么还拦着我?快点放开!”韵雯哭喊着。
“韵雯妹妹,你冷静点,周博会有办法逃生的,你这么下去不是更危险吗?你手臂还没好,自己还是伤患呢。”宋白露劝道。
“那要是他逃不了生呢?要是他需要我们呢?我们却在这里白白坐着什么都不干,连人都不找,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就求你,你就是不愿意什么都不干,什么也都不让我干。”韵雯带着哭腔辩驳到。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周博出事,你有什么办法吗?你能救得了他吗?”宋白露认真的问道。
“那也不能...”韵雯还没说完便被打断。
“韵雯,他可能遇到的,是白色恶魔,所以我们救不了,它们就像那门后的深渊一样,只会永远填不满肚子,你明白吗?”宋白露说道。
“它们?”韵雯问道。
这话已经说的我毛骨悚然了,我当即打开门,走了进去,众女孩都吃惊无比。
我特地看了一眼宋白露,她则有些心虚,韵雯立刻冲了过来,紧紧贴着我,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傻瓜,你的幸运之吻还在呢,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不要老是觉得要多为我做什么,今后这个时候要冷静点多听白露的,好吗?”
她啜泣着,冲着我点头,说道:“只要你活着,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宋迎春见我们二人如此,唉的一声酸味十足,继续弄她的木床去了,很显然由于她的专注,一张用榫卯技术拼接的木床已经基本成形,三人挤着在上面睡,基本上没问题。
“还没吃晚饭吧?给你留了一份。”白露说道。
我走到那头,还没完全凑过去,整个人便就虚脱的摔在地上,耳边眼前就是韵雯和白露摇晃我的身影...
之后,我修整了五六日,手臂的伤口经过处理和恢复,使用起来也就没大碍,本身那蛊雕也没打算要命的咬我,它留着气力是要将我整个吞掉,所以就是咬的的时候疼,恢复起来还算快。
恢复后,我第一件事,便是顺着旋木梯下去,到了地下河附近,从那狗洞一样的地方出去,将木牛流马挪移到小洞口这附近,将那岩石分三次抱回了第三层石室,准备开工做石磨。
要给韵雯庆生,弄出喜庆的面点的事儿,可已经拖了几天了,得尽快办成才行,这可是答应人家的事儿。
第七十八章:吃馒头啦!
女孩们也来帮忙,帮着放置好,抬一抬,搬一搬。
“哟,周博,这为了泡妞,连石匠的活儿都能干啦?这爱情的力量果然厉害。”迎春酸不溜的说道。
“别胡说,弄个石磨是为了方便磨出面粉,让大家能够吃上面食,再者,我农村家的姑丈是个石匠,他教过我,本来还指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呢,可惜我后来参军了。”我说道。
“我才不信呢,这种手艺活难度系数很多且危险,需要很好的功夫,他有这种手艺,不传儿子,光是传给你?可别骗人了,都是你瞎编的吧。”迎春说道。
“他家生的是女儿。”我说道。
其他女孩听着都笑了起来,宋迎春也被我怼的一时答不上来,只觉得颜面有失,气的别过脸去。
这两日韵雯已经好些了,况且也过了七天,想来这狂犬病毒的第一难是过了,接下来就看二十一天后会如何,若是无碍,基本就没事了,再者有宋白露悉心照顾,每日针灸,估摸着到了一百天也能够挺过去。
她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手臂也能充分活动无碍,能帮着干些小活儿,但重活还一时做不了,故此现在也打算跟我一起将这石磨弄出来。
“周博大哥,那咱们具体该怎么做才好?这石磨既是体力活,又是个巧工。”白露问道。
“确实是巧工活,不过咱们也不是卖给外人用的,这品相能看得过去就行,这石匠用的无非两样工具,锤子和锥子,有这两样便能成一半的事儿,再者其他的工具则就是一些錾子,可用来凿、刻、旋、削,不过咱们也不是做石雕的,用不上那些漂亮事儿,只需要到时候想个办法将两扇磨面錾上磨齿就行。”我说道。
“那我们能帮上忙吗?”白露问道。
“这么的,我安排一下,大家齐心协力将其做好,咱们早日吃上面食,也免得总是顿顿吃不饱。韵雯,一会儿我用木炭将石磨的设计画在地上,你理解后麻烦重新帮着我画一遍,你的手巧,画的更清晰,这石磨是鲁班发明的,故人做的东西多是大道至简的道理,所以难肯定不会太难,懂得原理就好做,现在我跟大家说说这做的方式。”我说到。
三个女孩都凑了过来,各个抱着天真好奇的样子坐在我眼前。
我拿起木炭,在地上画起来,画了三个部分,样子丑了点,但意思便是那个意思,说道:“石磨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分别是磨盘、石磨部分不动盘和转动盘,从下而上,依次叠加而上,磨盘要求能够呈现槽状,不动盘和转动盘则需要錾有磨齿,以磨脐子相合,确保磨的时候不掉下来。”我说道。
“所以,基本上也就是将三个零件都做的工整,然后用以拼接对吧?也没多难嘛。”宋迎春说道。
由于做的也不是大型的石磨,规划好怎么做后也就不算太难,工具有的是,这山洞顺着旋木梯到了第二层便能有诸多的武器,什么长枪的枪头,长矛的矛头都将其卸下来当锥子用,便就能凑合,至于锤子,也有铜锤、流星锤、单手锤、双手锤、明代锤之类的,有大有小。
我便带上几个,便能够用以开凿岩石所用。
韵雯将我的设计大概翻新了一下,画的清晰了许多,迎春和白露决定用锥子将磨盘的槽口砸出来我则负责上面的石磨部分。
不过所谓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开凿之前,我还是有必要将工具改造成合适的,故此那些枪头之类的,我便先让大家用石块将其磨成棱角分明的样子,使之成为两面棱角形,便于一会儿的使用。
搞定了这些,便各自捶打手中的锥子,干自己的活儿了。
我这头难点在于将将两个岩石都凿成圆柱形,故此我便让韵雯用木炭在石岩上划出圆形来,没曾想道她的手宛若自带圆规一般,用一种特殊的办法,瞬间就画好了,一个妥妥的正圆形,非常工整,并且两块石岩画出来的圆形,我比量了一下。
直径误差基本基本只有几毫米,以至于我反复用手指测量不出误差来。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体力活儿了,将画出的圆形以外的部分都凿开,然后将四面磨面全都打平,使之叠放之际,能达到完全重合,看不出间隙即可。
而重点来了,最难的部分便就是凿开磨眼,还有给两个石圆柱开洞以连接磨脐子,这这个活是最难的部分,因为这开洞过程力量如果使得过重,变回让整个岩石裂开,如果使得太轻,则又会达不到效果,只能够以匀力慢工出细活才行。
另一头的宋家姐妹,则凿的很快,她们见我看向她们,宋迎春立刻朝着我吐了舌头,做鬼脸,这意思是嫌我慢,要跟我比速度,不过我可不能被激。
一锤一砸,接下来我都极其小心,生怕就出了纰漏,前功尽弃。
韵雯别的帮不上我,就给我扇扇子,这扇子是宋迎春利用麦场那头没用的麦秆子编织的,是为了防止蚊虫所用,现在我热汗淋漓,也正合适有人替我去去热。
这韵雯手指修长,摇曳着扇子之时当真又美又温柔,清凉之余,也无比的赏心悦目,让我气力大增,要说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真是有道理。
一直从白天凿到了太阳落山,韵雯和白露则去捣弄吃的去了,我和迎春还在凿着着这石磨。
慢工出细活儿,我俩基本上靠着一天的时间已经完成一大半了,之后,大家又吃了一顿炖素材,基本上就是木耳、野菜、野菌,牛肉早已经吃完,吃完后,我们点着烛台,下了旋木梯,到了地下河附近,大家就此洗脸洗漱,喝水解渴。
期间这地下河水又开始翻腾,吓了大家一跳,随后在白露的着急催促之下,我们赶忙离开。
回到了第三层石室,安排守夜班,白露第一班、韵雯第二班、我第三、迎春第四,毕竟我俩今日干的活较多。
一夜无话,第二日我俩接着凿,我也终于搞定,接着给四个石磨面都錾上磨齿,便就是算是完工,而迎春那头也搞定了,一个磨盘,类似于洗脸池的设计,相当工整。
而后迎春依靠刀子削出两个小木头圆柱,一作为磨脐子,连接在上下两扇的我打的孔里,我侧面也留了一个孔,另一个便削成合适的大小放置其中,作为把手使用,我试着磨了两下,当真是天作之合。
韵雯看着我,我也看了一眼她,只有一起默契的做完一件大事,彼此之间才会衍生这种特殊的情感。
之后,我带着女孩们,提着柳编篮,拿着簸箕,端着半土盆子的小麦上了山顶的泉池附近,经过反复的淘洗麦子,去除里头的杂质,捞出漂在水上的麦麸,换水不断清洗几回后,再用簸箕筛一筛,便就算清洗完毕。
而等着晒干后,今夜便能用石磨研磨出石磨面粉,一年多没吃过谷物的我们,眼看着便就要吃到新出锅的馒头了!
第七十九章:佳肴佳人
小麦淘洗过后,晒了一白天,到了晚上,韵雯帮着我放入石磨的磨眼中,我则挪动着把手,使之旋转研磨起来,没过多久,便见到那些小麦变成了细细的面粉落在了磨盘上,全部弄好后,便将面粉整理出来,给了白露。
今儿个为了能让我们第一次吃会馒头,能够吃的高兴些,我白天还特地在树上找到了些鸟蛋,这些鸟蛋打在面粉里,和水搓揉,便能够更筋道。
白露一看在家就是那种又当姐姐又当妈的,这擀面、醒面、蒸馒头等,非常的熟练,没过多久,我们便能够吃上用西周时期的蒸锅,那个叫甗(yan)的东西蒸出来的馒头,也不知味道会不会不同,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时空错乱的即视感。
面粉不少,蒸出了六七个大馒头,都摆在青铜器皿中,一人一杯的人参茶,还有凉拌木耳,烹煮野菜,白露知道我等着吃馒头已经很多天,故此特地还在之前弄了些野菜根,放盐巴腌制了一些,现在拿出来当咸菜,嚼着配馒头,当真是绝配。
我拿着馒头,手指都有些颤抖了,都忘了这馒头是什么味道,最后一次吃到,是退役前老连长请大家吃的那一餐,而现在我久经磨难,再次将这个东西捧在手里时,我这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嚼了一口,有泪的咸味儿,不过好吃的很,是馒头的味道,是入伍多年的味道,也是从小到大家乡的味道,我忍不住擦了擦泪,咣咣咣几口,将一个大馒头嚼着吞下,差点就噎到了,心中想着以为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韵雯赶忙帮我拍着背。
我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有些心急了,这馒头太好吃了,辛苦你了,白露,也辛苦大家了!这个馒头来之不易,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今儿个晚上,大家敞开了吃,管够。”
“这一切都归功于你,周博,如果不是你懂得种植养植小麦,如果不是你冒险去取来这些岩石做石磨,如果不是你让我们大家活到现在,我们是绝不会吃到这一顿的馒头的!我感激你,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宋白露站起身,举起杯子说道。
我笑了笑,难得高兴,也就也站起来,跟她碰了碰杯子,其他两个女孩也站起来,加入其中,大家共同再砰一次,所谓的觥筹交错便是这般吧。
之后大家尽情享用,欢声满席,笑语不断,也是经历过重重艰险后,我们又一次安逸的能坐在一起,经历过生离,也差点经历过死别,再次痛快畅享,也感觉心中感触变化了许多,前方的路,我们不知会当如何,但今夜的来之不易,我们定然不能扫兴,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如此。
“来,韵雯,之前你的生日没有好好得过,今夜虽迟了些,也算给你补上了,如何?”我拿起杯子,对韵雯说道。
她也拿起杯子,说道:“没有你周博,我张韵雯早就死千回万回了,还哪来的‘生’,又岂会有生日?所以这杯,当是我来敬你,谢谢你总是奋不顾身为我们这些弱女子奋勇向前,谢谢你本领高强,度我们这些弱女子过得劫难,千恩万谢,不能言尽,我敬你。”
我俩碰了碰酒杯,宋白露则在一边鼓掌,然而宋迎春则冷斥一声,说道:“周博,你啥时候也给我补办一个生日宴呗?总不能老是差别对待吧?”
“行啊,白露啊,今后这馒头面点都做成蛋糕状,咱天天给小迎春过生日,给她过个够,咋样?”我说道。
韵雯和白露不禁笑了起来,那宋迎春娇嗔一声,直跺脚,咕哝道:“切,就会打趣我。”
欢声笑语间,我又嚼了一口满头,丝丝的甜味在味蕾中发酵着,一口咽下,当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不仅补充了体力,更感觉补充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是我们最近吃的饱腹感最足的一餐,女孩们胃口小,这还剩下了一个,打算留着明儿个接着整,饭后我本要拿着烛台带女孩们下去地下河附近继续洗脸洗漱,但见白露犹豫了片刻,拉住了我,说道:“那地下河不如泉水干净,不如我们回去山顶右侧的泉水处洗漱吧。”
“那头较远,况且这几日不都是这样吗?今儿个怎么变了?”我问道。
她眼神有些躲闪,只是咳了咳说道:“偶尔换一换,况且那地下河附近就是深渊口,洗着不安稳,今儿个天热,加之大家都干了不少活儿,我寻想大家不如都去那泉池里泡个澡,冲洗冲洗,去去身上的汗味儿。”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她则勉强冲我一笑,扶了扶眼镜框子。
不过今夜大家伙儿的高兴,没必要扫了兴致,我便就同意了,带着把防身用的开山斧,带上柳条篮筐,里头放置了皂叶花瓣以及白露打算用来泡药用的水,我们顺着石阶,上了孤峰,去到孤峰右侧的泉池附近,只见她们一件件的卸下自己的衣服,我赶忙背过身去,面露尴尬。
“你不洗吗?”白露问道。
我挠着脖子,不知如何回答,我是否应该提醒她们,我可是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怎能跟她们这些女人一起洗澡?这成何体统。
“你们先冲洗吧,我之后再洗。”我说道。
“哎呀,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什么?下来吧,免得我们洗完后还得迎着风等你许久,很容易感冒的,是吧,姐?”小迎春也说道。
我正待要拒绝,却听韵雯柔声说道:“周博,没事的,你是什么为人大家都知道,不用这么拘泥,快来吧。”
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我盛情难却,便也就咳了咳,将烛台的火挪远一点,皆下外衣,就此要趟水去,却被阻止了,理由是极其容易感冒,无奈,我便只留下一件遮羞的,下了水,很是不自在的站在最右侧,尽量远离她们站着。
白露用石头将往泉池流向下方石头缝的口子堵住,这样泉水就蓄积起来,接着她洒了一些花瓣在水里,还泡了一袋子药草,说是可以避免得些皮肤病,可以防蚊虫所用。
泉水透凉,我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水性,不过烛光能够照到女孩们若隐若现的身子,我偶尔瞄到,当即会有些身子发热,这倒是让我体温提高不少的办法。
虽说看不到什么,但是那小片雪嫩的肌肤在水中摆动,传出她们女孩的喘息声还有活动之时的水流咕咚之声,难免会让我想得多,这脑中的联想能力,我也控制不住啊。
正当我不自然的擦洗身子时,忽然有一只嫩手朝我的腰间摸来,这正是我敏感时候,当即我便一激灵,正想躲开,却见时韵雯,她脸上泛着红晕,她伸出手,原来是要将皂角递给我。
但此番过来,火光正近,我也看到那透着白光的雪嫩肌肤,她知道我看到了不少,想捂住,却又害怕其他女孩会对我警惕,故此没有声张,只是满脸红透,咬着嘴唇。
我也知道自己太过了,赶忙转过身,避开那些画面,说道:“谢谢给你递来皂角。”
韵雯也立刻给了我台阶下:“不客气。”
第八十章:蛰伏深渊
我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跟女人待在一个浴池,还是三个,听着这旁边流水哗哗,水在在肌肤上流淌而过的响动,我当真是羞臊不已。
所幸没洗多久,我们便从澡池里出来了,白露出来前,将堵住泉池水流动的石头拔掉,不影响接下来泉水溪流的正常流动,从水里出来后,大家各自更衣,或许是经不住,我还是撇到了那山壁上的影子,三个女孩都在用不穿的那件衣服布擦拭身子,随后又递给我用。
搞定了这些,大家都洗的白白净净的回去了山洞中,而在回去途中,大家怔住了,在那山顶附近,又传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与之前我在山壁中听到的声响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如果说洞口是在孤峰与城墙山的交界处的话,那便是孤峰靠右侧的方向,而孤峰到城墙山要走下石阶,其距离不算坡度的话,大概也就是洞穴内石室走廊的长度,这么算来,这山顶下方正对着的,正好便就是下方洞穴里的那个大深渊。
也即是整座山基本是镂空的,可既然如此,为何会有这么多这种吱嘎的声响呢?山壁附近有,我能够理解,但是就连这山顶附近也有这种声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东西怪异到让人发寒,并且野兽闻之则跑,就连蛊雕都听不了几句,宁愿放下我这个猎物。
我忽然想起那日我不在场,但是在门外无意听到宋白露和韵雯说的那个词。
白色恶魔!
难不成,这山壁中当真藏着什么令人胆寒的恶魔吗?
今日我见到白露些许反常,不去地下河改走远路,来此山顶上洗漱,想来她必是在那我给她的文卷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资料,现在已经心生警惕了,而那资料,八成就是关于这白色恶魔的。
“快走吧,周博,别逗留了。”宋白露冲我说道。
我从发呆中醒来,当立刻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摇头,说道:“不是害怕,大家都很冷,再说了,不过是一些土拨鼠或是什么鼹鼠之类的在作响,你何必听的这么仔细,咱们快回吧。”
“这山顶大脚怪的巢穴下面乃是正对着深渊,如果有鼹鼠,它们不怕自己挖通了山顶土道,坠下深渊,摔死吗?”我问到。
白露一时答不上来,并且谈及那吱嘎声便有些脸色慌忙。
“哎呀,快冻死了,快回吧,管它啥声呢,跟我们有关系吗?惹得本小姐我感冒了,我可得要你周博负责的。”宋迎春说道。
她俩说的有理,晚风偏寒,吹久了容易感冒,有些话还是回去洞内再慢慢的问便可。
我叹息一声,举着烛台,带着女孩们顺着石阶回去了城墙山,经过拿兵戈的石像后,走回去了洞穴。
但我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宋白露,她们围坐在烧着柴火鼎旁,都等着我安排接下来的守夜安排,我便想趁此时机以作为利用。
“今晚上,我第一班,白露第二班,韵雯第三班,迎春第四班。”我说道。
宋白露用手扶着脸,很是苦恼的样子,嘀咕着:“我就知道放不过我。”
虽说声音极小,但是逃不过我的耳朵,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于是我守第一班,其他女孩便去躺在迎春改造的木板床上睡觉去了,由于木板还是很硬,故此在兽皮的下面还铺了不少的麦秆和干草,这睡起来跟农村房里的床铺也就差不太多。
有言道,淀粉会促进睡眠感的增加,再者吃了一顿馒头大餐,又泡了个澡,如此舒适安逸,更是让她们困意袭来,才不过几分钟便就听到她们的呼呼声,睡的沉了。
我其实也挺困,不过我脑中一直都在思考着那藏在山壁泥土里的吱嘎声,便就消解了困倦,如果让我去猎杀蛊雕,我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布陷阱,可以找它的缺点,没有一个生物是完美无缺,只有相对厉害罢了,也即是说只要我肯花时间,杀它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但是这山壁里蕴藏的那让人发毛胆寒的声响,却是我最怕的情况,那遇到就是一个未知的敌人,一个隐藏的死神,这让我无从下手,只能干猜测。
故此今晚,我一定要问出来,关于那白色恶魔,但是什么?它们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一群恶魔?
就这么,我坐在一边喝着人参茶,给自己提神,一边坐等宋白露醒来接班,好问清她情况。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朝她看去,却见她就睡在靠边的区域,中间是迎春,再来另一侧的是韵雯,我很少见到她睡相这么不安稳,像是遇到了梦魇,总在翻来覆去。
“不要,不要过来!滚开,离我远点,不要飞过来!!滚回你们的深渊去...快走开!”只听到宋白露满头大汗,大声喘息着,身体起伏的厉害。
我看这样会把其他女孩都吵醒,赶忙过去摇醒她,她第一眼睁开眼睛见到我,睁大了瞳孔,甩了一巴掌!
我脸上火辣辣的,我是没有去想过她会打我,不然我要反应,肯定能反应过来。
“抱歉!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是那些东西。”宋白露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用手扶住我的脸,满是歉意的说道。
“没事,我这皮糙肉厚的,一巴掌不算什么。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你之前说过的白色恶魔吧?既然你醒了,也烦请公布答案吧,你梦中见到的到底是什么生物?我可以以我从前的职业跟你做担保,你现在公布,绝对比瞒着要好,说吧。”我说到。
她慢慢的从我的脸上将手收回,咽了咽唾沫,很是紧张,随后找到自己的远视镜,从床上下来,拉着我的手去到了外头。
此刻外头星光灿烂,月光下一片朦胧,倒是一副好夜景。
“如果你能告诉我,这么好的地方咱们离开,我们能去哪里住,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绝不隐瞒一丝一点,如何?山顶上是住不了的,每年梅雨季节到至秋季多雨时节就连大脚怪也都会躲去其他地方,到了冬天才会回到这边,而如果你要带着我们离开,这一片的山峦,城墙上周围,都不可以考虑。”宋白露说道。
“这个我倒没想过,如果离开了这山上,下方有蛊雕有狼群,只能往岛屿内的危险区域继续找寻才行,可这过程必然会让我们损失惨重,所以我没有搬迁方案。”我说到。
“那便是了,所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东西蛰伏在黑暗之处,不会轻易现身,它们可能只会永远沉睡在地底,在深渊之下,不会有大碍。有些事情知道些粗浅的,比之知道真相会更好,我不想我们都被蛊雕或是狼群,或是更可怕的野兽吃了,所以好好呆着,就当不知道,不要再深问了。”宋白露眼神带着哀求,说道。
第八十一章:焚毁残页
宋白露这般说来,也让我知道了她的苦衷,她理由正当,而我确实也没有条件能够承当了解真相的资格,如若无应对之措施,就算了解到了真相也不过是徒增恐惧和不安,自乱阵脚、胡乱作为和安排罢了。
她叹息一声,说道:“快进去吧,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兴许也确实只是一些胡扯而已,既然我已经醒来了,就提前替班,你去睡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我二人便就进屋去,所幸没有吵醒那两个睡得真香的女孩,她们也暂时什么都不知情,这样也好,最起码她们还能睡得舒坦,但如果知道某些事情,估摸着就又要每日提心吊胆的,都惶恐不安,睡眠不稳了。
知道真相的,通常才是承担压力的最大的那个。
我走到了床边,躺在了宋白露刚才睡的位置,但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这样不甚妥当,于是说道:“今晚我确实问了无用,但明日起,我会试着找个新住所的备选地,找到后,你得告诉我一切,我这人绝不会让队友处于危险之中,那些东西蛰伏深渊之下,我们还是要尽量想办法远离,而不是坐以待毙。”
她点了点头,脸色稍好些许,说道:“果然是当过兵的,思虑很周全,不过其他的,还是等你找到了,咱们再谈。”
谈妥后,我心理也放松许多,躺在兽皮之上也能感觉到特殊的柔滑感,加之鼎内烧着火,散发着热量也让我消除不少洞内的潮润,没过多久便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挺香,本以为也能一觉到天亮,谁知睡到半夜时分,有人将我摇醒了。
我迷糊的睁开眼,却见时韵雯站在我面前,她见我醒来便退后了两步,冲我招手,随手拿走放在地上的点着火的烛台,走去了洞穴外头。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又掐了掐自己,可别是做了什么特别的梦境,但发现还挺疼,看来便就是现实,既然是现实,韵雯一般不会吵醒我,因为她很在意我的睡眠质量,更不会轻易的把我单独叫去一方。
我不由得陷入了遐想,难不成她是因为今日一起泡在泉池之中,而对我有了些其余想法吗?
我虽能理解这些,毕竟大家都是人类,但我没有想到会是韵雯,我还以为这种事会是迎春那丫头先提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她邀约我出去,我就是算要拒绝她,也得是出去不是,虽说我并不想那么做。
于是乎,我整理了一下着装,稍稍摆弄摆弄自己的头发,这才走了出去,见她正依靠着山壁,对着月亮凝思着,我咳了咳。
“怎么这般慢?”韵雯柔声问道。
我一惊,竟然这么着急?看来当真是和我想的事情相似。
“哦,还有些困顿,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她漫步走来,将我的肩膀一摁,我当即顺着力道坐了下来,直咽着口水,心中紧张不已,果真如此吗?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觉很是期待。
她也坐了下来,凑向我,我则尽量不动,没想到如此佳人,在这月圆花好之中,便要与我亲热,这是我从未敢想过的事情,也让我心中悸动不已,我看着那摇曳的烛台有火,便问道:“额,要点着火吗?”
本以为她会直接掐灭火,或是其他的,然而却见她诧异的看着我,说道:“把火灭了,还怎么跟你说事儿呢?周博,你今晚很奇怪哦。”
我再仔细看,却见她手中拿着几张残纸页,凑近我不过是想跟我探讨一些问题罢了。
意识到是我自己想多了,我当即尴尬不已的挠着脖子,心中不免失落,说道:“哦,我没看到那些纸,以为你要用对话的方式跟我探讨呢。”
说到这里,韵雯以为我需要更隐秘,故此她将那些残页收了起来,并且真就吹灭火烛,说道:“这样好了吗?”
还真是听话,于是我无奈说道:“可以了,说说吧。”
“今晚上的时候,我听到你和白露姐说的话,你们在探讨的便就是藏在洞穴内的生物,对吧?其实之前白露姐跟我提及白色恶魔的时候,我就记下来了,其后我在你的背包里找到了那些个被烧毁剩下的残页,也找到了相关线索,所以今晚我想跟你说一说,我的发现。”韵雯小声说道。
原来是害怕宋白露听到,故此如此隐蔽的让我半夜醒来,并单独约我出来,幸亏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当的举动,要不然可真是太尴尬了。
“那些残页里的内容你都看了?有什么线索,说说看,有记录关于那些生物的特征亦或是名字吗?把你推测和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我说道。
“残页里说,‘梅雨时节山中多有动荡,有恶魔携白色蝶翼而在山洞动荡...时乱者,当以避之,山中巨足野人便知此理,遂而逃之,可留全性命’,这是关于那白色恶魔的记载,在第三残页的最下端,它的意思就是说那东西在梅雨时节会出现,中间有一大片是残缺的,不能知道是什么。”韵雯说道。
“白色蝶翼?是蝴蝶?不能啊,蝴蝶都在花丛中采蜜,如果长期躲在阴暗的洞穴里,会因为没有东西吃,饿死的,这绝对不是它的生活习性,况且蝴蝶有什么可怕的。”我叨咕着。
“或许是带着蝶翼的怪物,不然怎会叫做恶魔。”韵雯说道。
“不太可能,恶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只是存有一种畏惧才会这么称谓的罢了,就算是怪物,它也只可能是某种生物,它也需要吃喝饱腹,况且白露还说它是群居的,所以更需要充足的食物方可,可深渊漆黑之下,没有光照便鲜少有植物,这样连昆虫都少,难道它们什么都不吃?”我问道。
“嗯,关于白色恶魔的记载便就是这些,还有一些是关于觅龙使李子虎带队寻宝的线索,零零散散,不过提到了那些西周鼎上有关于至尊至宝的线索,每一样青铜器都刻有青铜器主人的重要经历,就跟我们之前找到的三个青铜器以及玉佩上的是一样的,只是想来那青铜器主人只带回去了那三样和玉佩,又被后人盗取到。。”韵雯说道。
我有些懵,不是说带队的叫李慕风吗?怎么又改了,还是一对兄弟一起当的?但随后我立刻想明白了,子虎是李慕风的表字,所谓‘云从龙,风从虎’,子为古代男子美称,子虎为表字,故此李子虎便就是李慕风。
“是那一群外国的倒霉蛋吧,没想到三千多年前的东西却引得现在的人为此折了命,死在岛上恶兽嘴里。” 我摇着头的说道。
“残页上说,至尊至宝有诸多功效,但没看到太多,只看到一句,得之者,可与天道寿命同齐,诸魔不侵...当然这都是封建迷信,但也会让那些人舍生忘死的想试一试,去盗取,这也是让那些黑伙大兵丧命于此的原因吧,贪图这个功效。”韵雯说道。
“全是扯淡,这竟然也信?看来那些蝶翼白色恶魔之类的,也不过古人写着吹牛自夸的,也可能是写给皇帝老儿的报告信,所以写的夸张点,好表示自己带队辛苦,求嘉奖用的。”我笑了笑说道。
第八十二章:梅雨时节
这时,韵雯掩嘴笑了起来,笑脸盈盈的指着我,问道:“说,你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干?弄些夸大成分的报告书,好邀功嘉奖。不然怎么这么了解?”
我赶忙说道:“不不不,我可没那么干过,我这都是真枪实弹的干出来,我绝没有那么猥琐过。”
我一本正经的解释到让我自己都感觉好像越抹越黑,韵雯笑了笑,将脸凑过来,极其的近,都能闻道她身上那股自女人香,还夹杂着刚洗过澡后的那飘香花瓣的香味,我当即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俏皮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道:“是吗?某些人一本正经,但是刚才想做什么,我可是非常清楚,不然干嘛让我吹了火?”
我一下脸发烫的要冒起火来,此生此世,这二十多年来,也是我第一次窘迫如此,我赶忙想解释,以保留我在她心中稍许伟岸的形象,然而却是结结巴巴的,让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
而韵雯这时却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唇,说道:“你别紧张,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的想法,我才会很失望呢。”
我吞咽着口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见我如此,随即在我脸上留下一吻,说道:“其实,你救我这么多回,我理应什么都交给你,所以,你若真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的。”
我呼了口气,用手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她依偎在我的手掌心上,那般的温顺,那般的依赖。
这般佳人,其能够轻薄于她,那于野兽又有什么差别?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是我答应过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道就该做到,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要报答我什么,完全不必。还有,谢谢你今晚告诉我这些,让我多一步的了解,也生了不少信心!走吧,咱们快进去吧,不然该吹感冒了。”我说道。
她看着我,欣然点头。
看来那一开始白露的话,就是有道理的,大可当作没看到,都是危言耸听,古人总喜欢将自己不能解释的东西,妖魔化,什么恶魔,什么山中动荡惊跑巨足野人之类的,我看有八成是杜纂的。
故此抱持着这个念头,我也没再去想那些什么吱嘎吱嘎的是怎么回事,就当作是鼹鼠、穿山甲之类的在刨地吧。
事实证明,我也确实多虑了,之后也确实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家该吃吃,该玩玩,纵情山水,享乐无穷,有了馒头,随便配些野草根子,野菜之类的,凉拌木耳之类,便就能够下饭,这食物成本大大的减低了,并且比之从前还要饱腹和吃的满足。
那把枪炸膛了之后,我也没有办法下山采集什么,否则我这么一个人类,哪来的力量跟野兽进行肉搏?我也没那么蠢。
故此之前和白露提及,要找寻一个备选住所的事儿,也基本上是搁浅的,只有偶然一次,我们大家一同走了城墙山的山路,从这边的孤峰一直到了对面的那座孤峰,这便是我们走过最长的路,而那一头孤峰没有石阶可以上去,山高断层,我们见上不去,便就作罢回去了,当是采采风,散散步了。
有了石磨,还有满仓的小麦,这馒头不愁供应,加上还能采到野杏子、野山桃之类的果子,野菜野根,基本上食物也是供不应求,只是吃的都素了些,肉则难求,不过听韵雯说,她有些空姐同事,专门就吃素食,用以瘦身,营养也不会太缺。
虽说人是杂食动物,但是早有僧人大德,一辈子荤腥不粘,也能安保一生,甚至还能长命百岁,我不求长命百岁,但是将现在仅有的食物当作一种养生,倒也是个不错的理由。
就这么的,我们算是安心的住在这山洞内,那里头除了潮湿阴冷一些,蚊虫多一些,还有就是时而洞壁中会传出一些异动声之外,其他的则就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要说跟之前的住所比,那简直就是个皇宫,且看这地砖的工艺就是顶级的,周围修饰观感,更是一种享受。
且上有泉池,夏日热了,便可泡澡,那岂是我们在活泉老屋能够想象到的待遇?
只是即便一切如此的安定,这些日子我也还是心中多有不安,特别是那墙壁里的声响越发的嘈杂,有时小半宿的响动着,也促发着我这份不安,不过我当真想安定下来,想着就这么挺着听到救援就好,不想再折腾,也就去屏蔽了那些声音。
迎春自从见我弄了那个锥子,就另找到了乐子,开始没事锤凿岩石,雕刻石雕,手艺那是真的不错,活灵活现,而白露还是每日定时给韵雯敷药,针灸,谨防狂犬病毒的病发,另外就是经常炖煮一些药草,让我们气血、或是迎合天时,给弄点合适的食物,补气养血。
韵雯呢,除了记日子,在墙上用木炭刻画计算之外,还经常的拿着那些青铜器看着,研究着上面的小人图案,还跟以前一样,会拿一块石头,在上面刻刻写写,用以辅助她自己的思维条理。
而我呢,则是每日找找柴火,用开山斧,劈劈柴火,采集食物野果野菌,另外就是锻炼身子,平日在部队里锻炼,尽量每天都训练一遍,还让迎春帮忙用石头和木条做了哑铃,继续对肌肉进行施压,今后也方便控制,还做了木桩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个目的,绝对不让自己和自己的的身体有陌生感。
这是我作为前特种兵必要的素养!
这些日子,大家基本上都闲置下来了,每日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大多皆是小事,故此有一日我看到韵雯在墙上刻着的四竖一橫的木炭痕迹,才知道,转眼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
而最近几日,已经开始持续的会有阴雨天,降雨量明显增多。
“韵雯,现在如果算来,大概是几月份?你记得吗?”我问道。
“大概是六月至七月之间。”韵雯答道。
“这段时间一些季风会带着海洋中的湿气流,特别是我们所在的岛屿,会很容易受影响,降雨增多也是正常现象。”白露说道。
“哎呀,我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了,本来洞内就潮湿,一下雨更潮湿阴冷了,浑身都不自在。”小迎春说道。
“反正也不出门,下雨正好就用罍(类似于酒缸子的青铜器)去接雨水,这两天正好就不必出上山泉处洗漱了,换个角度来看,事情不就不一样了吗?”白露安慰道。
虽说我们都不怎么相信洞内有什么危险,但是我、韵雯、白露都已经知道了关于那些文卷上记录的文字,所以为保万一,就没有再打开过那墙门,更没有去过地下河附近,潜规矩中,已经将那里视作禁区了,虽说口头上,谁也没说过。
故此那白露说着我们一般都去山泉处洗漱。
这时,我情不自禁的念叨到:“六、七月?那岂不是梅雨时节?”
那四个字一出现,白露和韵雯都瞪大了眼睛,毕竟这个词和某些东西在那觅龙营留下的文卷叙述中,可是紧密相连的,而我却脱口而出。
第八十三章:爆发虫灾
“姐,你为啥一副吃了粪一样表情?周博哥说的也没错啊,梅雨时节嘛。”宋迎春说道。
我斜了她一眼。
“没、没事,姐姐就是想起去年六七月份,我们俩还在伦敦陪着姑姑在家玩乐呢,想起那时吃的豌豆泥,还有她做的三明治,所以。”白露说道。
“哦,姑姑做的饭菜啊?那确实跟粪一样难吃。”迎春毫不客气的怼到。
那是有多难吃?
不过小迎春的话粗但理不粗,这白露的表情确实紧皱不已,想来这梅雨时节和白色恶魔的联系,足够让她有这种的难堪表情,她跟我一样,心中都对未知的的东西畏惧不安,只是表面上,我们都不说破,故此谁也不问及谁。
外头的阴雨还在持续降下,天地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浓浓厚纱,我们待在这山洞内,坐在鼎旁,烤着火,让自己尽量的祛祛湿气,大家都沉默不语,为的是同一件事,但却都不敢提及,这好不容易盼来的悠闲时光,如若提及些许,岂不是彻底扫了兴致。
这一层纸不能捅破,就像到了暑假最后的时刻,谁也不愿意提及马上要去上学,是同一个道理。
“今儿个,大伙是怎么了?一个个丧眉耷拉眼的,不就下个雨嘛,还能天天下不成,瞧你们那样,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般,真是搞笑。”宋迎春说道,说完还看着我。
以为我会跟平日一样怼她或是训她几句,但是我没那闲情,并没有搭腔。
咚!咚!咚!
突然山洞之内传出诡异的敲门声,声音由内传至外头,似有人在那石室厚墙之后,便就我们现在所默认的禁区部分,敲的门,连续不断的敲着门,让我额冒冷汗,而转头看宋白露,更是吓的脸色发白,她知道来者为何人?
“这道门打开,不是那洞内的旋木梯吗?还有人?可人都在啊。”宋迎春也有诧异,问道。
“那道门打开,里头是无尽的深渊。”我说道。
咚咚咚。
又是急促的敲门声,不仅敲的用力,且很急切,就好像是某个落下钥匙的主人,在外焦急的腰进门一般,但是我们几人都在,况且那门在墙后那一头,只要是用拉而不是推,就可以直接进来,何必敲门?故此,来者不是人。
鬼也不是,鬼是人变的,不会那么蠢。
所以,外头来的,便就是那文卷上记载的,有着白色蝶翼的物种,号称白色恶魔的东西,只是目前为止,我还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
敲门声已经响彻许久,我们只是听着,一动不敢多动,并且抱持着某种侥幸心理,希望响完就了事了。
果然,声音停下了片刻,我们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些许,但随后立刻又暴烈起轰鸣的响动声,仿佛无数的脚正倒立踩踏着这座山,轰隆隆!轰隆隆!
整座山被那股突然猛起的力量撞的轰然摇曳,晃动不止,我们站立不稳,女孩们相继的摔倒,而我撑了没多久也倒了下去,后背都摔麻了。
梅雨时节山中多有动荡,有恶魔携白色蝶翼而在山洞动荡。
我脑子里现在想到的就是一个月前,韵雯念给我听的那句话,山洞动荡,现在不正是这般吗?
“宋白露,现在可以说了吗?那携着白色蝶翼的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种撼动山地的力气,可是随时会撞破门的,冲出来对付我们的,知道是什么,才能利于我们怎么对付,别跟我说什么是就是恶魔之类的,我可不信那些邪门。”我喊到。
轰隆隆!
嘎啦嘎啦!
外头的声响越发的频繁,而那门明显支撑不住了,最后的那点侥幸,也应该破碎了,该来的,逃不掉。
“梅雨时节山中多有动荡,有恶魔携白色蝶翼而在山洞动荡,此物上下十足,触角足有成人手臂之长,蝶翼之上有赤瞳人眼之形,能散细粉,若有中者,七日内浑身必然溃烂,不治而亡,性子凶戾,善噬人,好聚光处。”白露喊道。
有蝶翼,有触角,腹足五对,能散粉,好聚光处?
“我知道了,在那深渊里生长的是飞蛾,所有特征基本一致!另外它们在梅雨时节出现,在地表潮润的时候大量爆发,这特质习性便就跟我们农村的某种害虫,唤作地老虎的极为相似,而地老虎的成虫形态就便是飞蛾。”我赶忙说道。
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顿时从那洞壁之中钻出一个巨大的肉虫头,翻动着土,冲着我们这头来!
“哇啊!!这它爷爷的是什么鬼东西!”宋迎春尖叫大喊起来。
别说女孩们,就连我看到这么大的肉蠕虫, 我也觉得恶心和害怕,我赶忙带着她们往后撤,远离那只大蠕虫,但这时,又是噔噔噔几声,身后又有好几只的蠕虫冒出头来,有在洞壁的,有在洞棚顶上的,有从地面上直接蹦出来的,一时之间到处爬出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我说为什么每次听到那吱嘎声的时候,总是感觉心里头发毛,原来这山洞不是供人居住的地方,甚至连蝙蝠都不愿意多呆,其原因就在于这丫的可是蛀虫洞,是专门养着这些个虫子度过虫卵期乃至幼虫期后,钻出来祸害苍生的。
现在搞明白了,可不能轻视古人的忠告,他们写下的文卷中早已警告,我却不当回事,这才酿成今日之祸,而现在我也才充分的搞明白为什么山洞之前是被乱石堆砌堵住的,就是防止这些巨大的蠕虫会跑出这山洞之外!
这些个幼虫还好说,只是大肉虫,可那些成虫,那些个飞蛾有着强烈的趋光性,要是飞出去,便能远行千里之外,要是在其他地方交尾繁殖后代,那就不仅是农作物了,是所有的植物都不够它们祸害的。
“怎么办?周博,我们被包围住了,它们看着不像普通的蠕虫,看起来会吃人。”宋白露赶忙问道。
“拿起火把,幼虫时期的它们怕火,每人拿一根挡在前面,背靠背,各自负责一个方向,快!”我喊到。
女孩们听话的每人拿起一根火把,大家背贴着背,用火把冲着各自前方挥舞着,果然能够这温度能够驱退它们一些,让它们有所忌惮。
火光之下,我也看清了他们的样子,体表粗糙,身上遍布着无数的颗粒,呈黑褐色,背部有四个毛片,绝对就是某种地老虎也称作土蚕的亚种,只是不知道吃什么东西长得这么大个儿,光是一只我看就得有三四米长,五十厘米多高。
它们挪动身子之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就跟我之前在山壁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好恶心啊!周博哥,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求你带我出去吧,我宁愿淋雨,也不想在再看到这些东西。”迎春急的大喊。
我心烦意燥,一时也想不出出去的方法,且看四周左右越发多的钻出那些个大肉虫子,都已经遮挡住了外头的光,使之氧气都稀薄了,满鼻子都是那些虫子身上泥土味和呛鼻的气味。
“快捂住鼻子,它们会撒发毒气,闻的久了会出现中毒现象!另外周博,一旦被它们堵死所有豁口,氧气稀薄,火会灭的,那样我们必死无疑了。”宋白露喊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门嘎啦一声,已经要破碎了,不仅如此,那堵住的厚墙也都要倒塌,那些白色恶魔呼之欲出!
第八十四章:虫口逃生
这土蚕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恶臭既像着某些东西**的酸味,又有着说不清的那种氨气味儿,总之别说中毒了,闻上片刻就会觉得胃部翻江倒海,要把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去。
如此险境,都只能怪我大意,也怪我这滋长的惰性,沉迷于纵情享乐,久之也都让我忘了我现在所处之地,这里可不是农家饭庄,也不是旅游景点,我们更不是来这里过安逸生活的,这里可是荒岛,是一座我们应该时时警惕方能活下来的地方。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老祖先的话,当真让我汗颜,应该时时听取才对!
眼看着宋白露说的话便要实现,那些个蠕虫越发的多冒出来,直到遮天蔽日,便要将我们困在这石室之内不能移动,而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必是思路一条!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种粗鄙丑陋的东西嘴里。”我念叨着。
这时,我想到了办法,我们所处的位置,倒还是一个有利地理位置,我正要付诸行动,却见手指被韵雯拉住,他转头看她,她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说道:“看来这次我们是逃不走了,虽然想到有一天会死,但没想到这么快,还以为能跟你多待上一待呢,不过我不害怕,能跟你一起死,我很满足了。”
听着韵雯这么说,旁边宋家姐妹啜泣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叹息一声,说道:“别哭了,还没到死的时候呢,听我说,离我们不远处正是我们平日睡觉的地方,那床铺上有干草和麦秆,白露,你面对的方向方便取来,一会儿我们掩护你,你将其全部掏出来,我们团成团子,点起了扔向洞口方向的虫子,火势大起来,我们便能跑。”
“好主意!你真是天才!”宋白露兴奋的喊道。
我们背靠背的挪动,掩护着白露伸手去取,但这时,石室内头的墙壁爆裂了,白露刚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吓的瘫坐在地,而她这么一坐,她那头的火光顿时弱了许多,蠕虫便就靠近些许,吓的迎春大喊,自乱了阵脚。
“宋白露,快站起来!”我急的大喊。
她显然吓坏了,一时调整不过来,这时韵雯扶起白露,用火把一吓唬那得寸进尺的蠕虫,让它们向后挪回自己的位置,然后韵雯拽开三层兽皮,挪取出铺在木床上的干草和麦秆子,一把一把的递给我。
这多亏了有韵雯这样能够默契好队友啊,不然就算有好办法,今儿个也就可就栽这儿了!
我将干草捏揉成一团,拿火把一点,看着前方那些个蠕虫,冷然一笑,说道:“待在地底下不冒头,今天你们还能活下,可你们非得冒头,还想对我们图谋不轨?那抱歉了,优胜劣汰,我只能向你们证明,我们才是优越的物种。”
说完,我扔出火团子,然而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空气太少,烧不起来吧?”白露失望说道。
“洞穴未封闭死,还能听到洞下方有地下风,说明空气流通,豁口还在,氧气是充足的,且刚才墙壁被破开,助长了风势和空气中氧气含量,这火必然能烧起来。”我说道,
“可...”白露还没说完,却愣住了。
前方虫子开始躁动起来,只见一团大火从虫子中爆发起来,刚才的那火团子已经将其中一只肉虫烧了,大火开始蔓延,那些虫子刚才一只接着一只从地底下冒出来,现在便就一只只的紧挨着,这火势立刻一只接着一只传导。
便如那赤壁之战中,周瑜一把大火点了曹操的铁锁连舟一样,雄伟壮观。
“继续扔!”我大喊。
女孩们便就按着我的方法,朝着肉虫堆里一顿抛扔那些个干草以及麦秆子揉捏成的团子,点火抛扔,前后左右的肉虫子全都发出刺耳的嘶鸣声,而空气中也爆发出那焦臭的气味儿。
虽说那些肉虫都死的死逃的逃,但眼看着火势越大,我们也逐渐被困在的火势里,吸的多了那些火烟,也是致命的。
“周博大哥!咳咳咳...接下来怎么办?”宋白露问道。
“把衣服解下,用那罍中的泉水浸透,捂住鼻子,再将兽皮捡起来弄湿了,裹在身上,跟着我闯出去,不然会被呛死的。”我喊道。
现在大家都来不及细想更多的事情,只能按我说的做,都将内身衣服解下,沾水后捂住鼻口,又浸湿了兽皮,刚好一人一件披在身上,我则少一件,便就将那锦衣卫李慕风的那件黑色披风取来浸湿,裹再身上。
我们迅速的往外转移,但被一堆已经烤死的好几只堆在一起的肉虫堵住了路,我只能就地取材,捡起劈柴用的开山斧,大家一起用力将它们推开,然后我们继续的前进,能踩过去的则就踩过去,不能踩过去的,则还是用挪的方式。
一步接一步,只见满地都是那爆裂而出绿色汁液,还得踩着那些个黑褐色的身体过去,实在是噩梦一般的经历。
不过庆幸的是,我们马上就要到洞口了!
我们也稍稍歇了歇,但这时却见其中一只未烧死的冲着我们扑来,它身上还冒着火,我立刻一板斧劈下,了结了它的痛苦。
接着我们远离这头朝着洞穴外头去,刚走出去,就被惊呆了,外头已经停雨,而那些泥泞的土地上正有不少的大肉虫挪动着身子,见我们刚出来,立刻蠕动着自己的身子朝着这头迅速奔来,由于体型大,速度还不慢!
这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只啊,我也对付不了啊?在再外头空气湿润,满地都是泥泞的土,火攻已经不管用了。
“我去,怎么外头也有啊。”我说道。
“‘时乱者,当以避之,山中巨足野人便知此理,遂而逃之,可留全性命’,周博你还记得这句话吗?大脚怪也会在这时节逃走,就因为这地老虎所遍布之区域极广。”韵雯说道。
“韵雯妹妹怎么知道这句?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我也告诉过你,如果要找新住所,一定不要考虑这城墙山附近,便就是这个道理。”宋白露说道。
“别说这些了,先考虑一下怎么对付眼前这些个肉虫吧,我可不想被它们碰到,更不想被它们吃了!谁能救救我。”宋迎春哭着说道。
“拼了!”我大喊。
随即冲了出去,正拿着那把开山斧决定生死一搏,却突然听到一声锐鸣声破空而来,抬头一看,无数的海雕与秃鹰、海鹰之类的全都扑袭而至,所谓一物降一物,那些肉虫见到那些猛禽,吓得都要往地上钻去,然而来不及,被左叼又抓,硬是整死了!
而在较远的地方,我见到一只比之所有来之的鹰类都要庞大的猛禽,它一爪子就将一只巨大的大肉虫抓到空中去,将其摔死,而后下来啖其肉,不足几口。
“怎么这么大?不会是大鹏鸟吧!”我不禁惊叹的叨咕到。
毕竟那肉虫已经够大了,数米长,可在那猛禽的爪里,却如一只小泥鳅一般。
第八十五章:白色恶魔!
眼看着这些鸟禽飞冲下来,不断啃食着这忽然爆发的肉虫,我担心我们会被误伤,故此便就暂时隐蔽在洞口之内,以免被那些大型猛禽当作虫子用喙死。
按照正常的生物链规律而言,这种鹰类的猛禽极少会将虫子当作口食,它们的食物多以蛇、野兔、鱼类甚至其他鸟类为食,而对虫子大多是不屑捕捉的,只不过一只夜蛾科的幼虫都长的几米长,这本身就非常的违反自然常规,故此也难怪鹰类也反常的猎杀它们。
空中猎猎作响,那些猛禽不断的冲刺而扑击,那些个露头的大肉虫也很快死的是,被吃的吃,没有几条活的,就这么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锐响声大减,剩下的就是啃食咀嚼的声响,这狩猎已经完成,接下来便就是它们的进餐时间。
这段时间内,只要不作死的靠近它们,就不会有碍,于是我们退出那洞口,女孩们扶着墙,都作呕起来,我也胃里翻腾不止,不仅仅是因为那些气味,更因为看到的这些恶心画面太多。
呕!!
这吐的我的肠胃都快痉挛了,难受不已。
“咱们都有些轻微中毒,这是身体的排异现象,大家忍一忍,都收一收,再吐下去,会对肠胃不好,我开个解毒缓解的药方,一会儿大家都吃点。”白露说道。
“姐,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大家肯定想着保命要紧,只管往外逃,谁还有心思去转移那些物资啊?你的那些个药草可都还在里头呢,你开药方也没药可抓呀。”迎春说道。
这话一出,我当即惊住了!
刚才我们匆忙,谁也没有想到将物资转出来,也没那闲工夫,都想着保命呢,而现在反应过来,才知道这是何其大的失误,别的不说,那一蛇皮袋子的麦种可都存放着,留着秋冬之际种植呢,没了它,那今后在想吃到馒头就是痴心妄想。
再者,工兵铲、斧子、背包、绳子、刺刀、金属杯子等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在岛上能够赖以生存的物件,没有了这一切,我们就相当于一夜倒退回到原始的石器时代了,可我们不是原始人,这样只会丧生与此的。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进去将东西取来。”我说道。
“别呀!都出来了,怎么还进去?那里头还有毒气毒瘴,并且还有烟未散,你进去只会有进无出的,命更要紧,对吧?”韵雯赶忙拉住我,生怕我一个冲动。
“没事,我进去很快就出来,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听白露的安排,那些物件对我们很重要,不能丢。”我说道。
我轻轻推开韵雯,推开她拽着我的手,便要进去,她立刻抱住我的后腰,啜泣的说道:“周博,我不想你为我们冒险,别去了,好不好?”
我再一次推开她紧紧环住的手,说道:“如果那些物资没有了,我们就不光光是失去住的地方,更失去了食物,也失去了工具来应对接下来的日子,最重要的是,没有那根银针,白露怎么替你针灸?如果你的狂犬病毒在潜伏中发作了,挺不过这一百天,怎么办?宁错一万,不可错这万一。”
我这么说来,她哭泣着松开了手,而宋家姐妹也赶紧拉住韵雯,说些宽慰的话。
“那你一定早点回来,答应我,好吗?”韵雯带着哭腔说着。
“放心,我周博身经百战都熬过来,这回也是一样。”我安慰的说道。
“你说过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相信你,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出来。”韵雯说道。
我转过身,冲着她一笑,随即将那件浸透的内衣再一次裹紧捂住自己的口鼻,朝着原路冲回了洞穴里,而里头恶臭难当,我强忍着胸口的作呕感,深入而进,有些火还在烧灼着,但多已经是浓稠的灰烟呛着我眼睛。
既是原路返回,那么该清理的障碍我在之前就或推或挪开了,对于路线也有一定的熟悉度,故此没过多久我便赶到了石室铺着地砖的区域,找到了青铜鼎附近,也即是我们平日堆放物资的附近,庆幸这火没有蔓延到这里。
东西还都相对完整,就是这石砖地已经被烘烤的格外烫脚,我不能在此长久站立,否则会烫的十分难受,我用最快的速度,将该用的东西都装入背包里,最先放的便是那一蛇皮袋的麦种,之后便是其他日用工具。
记得那根银针放在了某个青铜器里,但我忘了是哪个,故此还得一个个翻开,这耽误了我不少的时间,浓烟已经呛鼻,我知道我待的时间不能再多了。
所幸最后在一个青铜觚(gu)里找到了,这是一种比较漂亮的饮酒杯,我稍稍一倒,那银针便就掉在我手中,我这才舒了口气,赶忙将其收好,放入背包的第二格子中。
“真是的,刚才应该问问白露的,再进来!哎呀,估摸着刚才是在外头吐懵了,忘了这一茬。”我嘀咕着,甚是自责。
火烟还在浓聚着,此地不宜久留,我背上背包,拖拽着那微型的石磨,一同出去,虽说这石磨不大,但怎么的也是岩石制成,并且是组接的,容易散架,故此还是得得靠点气力才行。
但就在我拖着的过程中,我看到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形,它朝着我过来,光是看那身影就足以将我吓够呛了,偌大的蝶翼宛若两扇巨大的门帘在呼哧着,上头那像是狰狞的赤瞳人眼的纹路也让人不禁胆寒,十根腹足上下挪摆着。
烟雾之下,虽未看清全部,却已经让我吓得一动不敢多动,而四周传来啪哒啪哒的翅动声,我稍稍撇了撇,当即心中绝望之感顿生,不止一只,有很多只,每一只伸展羽翼都能有四五米宽,三四米长。
“这边就是白色恶魔吗?”我嘀咕到。
它们凝视着我,我未动它们也暂时未动,不过我知道这持续不了多久,因为我不能待太久,否则会烟雾中毒的,烟雾中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氰化氢、二氧化硫等,都对人体有毒,呆久了我必死。
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也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了!
不过宋白露说过此物,觅龙营文卷中提及,此物善噬人,我看还是跑一跑试试吧,说不定还活下来了呢?
于是我放下磨盘,捡起地上的明代锤,决定拼上一拼,然而我刚刚站起,便感觉头上落了不少灰,前方也有不少的粉雾物落下,我没想到太多,以为是洞穴动荡后,留下的落石灰呢。
而甩了甩头,拍打了一番,然而仅仅是这么一下,整个世界突然就变了。
只见我正坐在飞机客舱的座椅上,旁边座位的哥们儿反感的瞪了我一眼,我才注意到,自己刚才拍打头的姿势可能把头皮屑拍到他身上了。
“抱歉,我刚才做了个噩梦,不是故意的。”我赶忙道歉到。
“做噩梦你拍头皮屑?没看到我吃饭,傻缺。”对方骂道,随后转头过去。
我不好意思的挠着脖子,这时一个空姐走了过来,半躬下身子,说道:“抱歉先生,请你们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大家休息,谢谢你们的配合。”
我一看,这不是韵雯吗?我还确认了一下胸牌,果真没错!
而这时,我也看到她冲着我一眨媚眼,说道:“周先生,请你跟我来一下。”
第八十六章:飞蛾扑火
我咳了咳,那哥们儿不情愿的让开,我走了过去,到了机舱过道,随着韵雯走去,她穿着空姐服,走路尤其的端正。
我想起可能自己梦中跟她有诸多情缘,故此还有些特别亲昵感,不过既然是梦,就不是真实的,所以也没有必要带到现实来,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神伤失落,明明在梦里,她那么依恋我,那么需要我,可现在一个背影,却让我感觉尤其的遥远。
“什么事啊?再往前不就是你们的工作舱了吗?是我犯事了,所以要控制住我。”我问道。
这时,我发现这四周有些诡异,说不出哪里不对,而这时韵雯突然转身,露着勾人的微笑,突然将我摁在墙上,眼神中充满了某种渴求,她娇柔的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吹风,说道:“周博?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张韵雯呐,你不是很爱我吗?怎么会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呢?”
“你在说什么?我们两个不过是第一次相见罢了,我承认我在梦里可能见过你,但是那只是我的梦境罢了,难不成你知道我的梦?”我急切的问道。
她一下将修长的手指挡住了我的嘴唇,不让我继续说,红彤彤的脸向我凑来,身上是很香的香水味还有那熟悉的女人体香,她什么也没说,穿着高跟鞋的她一下就吻住我的嘴唇,双手紧紧绕着我的脖颈,越发的凑近。
我享受其中,也不在乎这其中的不妥之处在哪,就着韵雯的吻,也试着回应着,她的唇娇嫩欲滴,吻着尤其的舒适,不愿再松开。
我二人如若无人之境的吻着,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愿再多想,然而这时我还是无意中撇到了那个工作舱附近,顿时感觉到背脊发凉。
没有其他空姐?走廊的布置之类虽然是对的,但是忽略了一个细节,穿透韵雯肩胛骨的那个柜子就在不远处,而现在还在,只是上头没有了血迹,突兀的部分还在,另外我特地换了个角度观看,却见那些客舱内的人,死气沉沉。
而那些表情,我可记得很清楚,是飞机紧急迫降后,他们因为没有良好的保护自己的,全都因为那次空难死时的表情,没有改变,那些穿肠破肚的,脖颈整个拧断的,还有被自己的身体肋骨穿透心肺的,死前表情都不甚相同。
而现在,他们还保留着那个表情,吐舌头的吐舌头,痛苦扭曲的痛苦扭曲,可不是什么正常人,再见到我座椅旁边那个骂我的大哥,我见到他的大衣是缝上鹿皮的,可那鹿皮是我在荒岛时,韵雯用针线替我缝上的呀。
我推开韵雯,她满是不悦的看着我,表情越发的难看。
“这是幻觉!是那飞蛾的粉末产生毒性后,引发的幻觉,没错吧?”我说道。
“周先生,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愿意跟我接吻吗?”韵雯用奇怪的表情盯着我。
“抱歉,张韵雯不叫我周先生,所以你不是韵雯,只是我的欲念罢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大脑经过对记忆的整理,构建出来的空间,它不是真的,它不存在,而你也是假的。”我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咱们继续呀,来呀。”那幻想中的韵雯冲我招手。
可我已经完全明白,且无比的笃定事实,唯一能让我自己醒来过的方式便是用最激烈的方式,刺激自己的大脑,让它充分醒来过。
我走到机舱门口,她无比的惊恐的看着我,表情变得很是狰狞,说道:“你就算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你这么讨厌我吗?”
“抱歉,你根本不存在,所以无所谓讨厌不讨厌,反正没有意义。”我说道。
随即我猛地拽开机舱门,瞬间被一个强大的压力甩下万里高空!
嗡的一下,我醒来了!
只见眼前也正是那白蝶翼的巨大飞蛾,它用十根腹足钳住我的胸腰,那张大嘴也朝着吞来,我肋骨生疼,并且危在旦夕,立刻猛地抡起手中钝器,咚的一声砸中了它的头,它惊叫一声飞了起来。
随着它叫起来,无数的巨大飞蛾也都发出那难听的叫声,蝶翼也震动的发出嘎啦嘎啦的络绎不绝的响动,我想这是它们表达兴奋的意思吧。
眼看着它们就要生吞活剥了我,我赶忙站起来,拿着明代锤比比划划,这时,我看到了落在锤子上的干草,再看那鼎离我没多远。
“飞蛾扑火,乃是自然常理,看来天不亡我周博啊。”我嘀咕着。
撕拉撕拉!
它们发出烦躁的声响,我立刻抱起地上的一堆没用完的干草,拔腿就跑,但不是冲着外头,而是冲着里头,我用那明代锤翻滚着青铜鼎中的木炭,火势渐起。
然而有一只巨大的飞蛾用腹足拉住了我的背包,力大无限,将我往空中带去,无数的飞蛾也朝着我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我用脚勾住了青铜鼎,左右手使劲将干草团成团子,而这时那些巨大飞蛾也将我围的水榭不同,一点光线都看不到了。
我只能看到四周皆是无数的丑陋无比的虫脸!
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冷静,我赶紧闭上眼,听着外头的声音,只听我叫因为勾住了鼎,故此稍稍动一下,便就能听到鞋子和鼎之间的摩擦声,这些小声音已经足够,我将手中的干草团子紧紧握住,稍稍判断风势,基本无风。
故此我猛地一扔,朝着那小声音的方向扔去,立刻便听到呼的一声!
火光亮起,诸多巨大飞蛾便就从我身上挪开,围着那火堆转着,而那拉住我背包那只也松开我,过去凑热闹去了。
我趁此时机,尽量低着身子赶紧冲着外头跑去,烟雾较轻,一般会飘在空间上部,这样能保证自己吸入的烟量,损害达到最少,而在出外前,我见到一直巨大飞蛾的尾蝶翼被点着了,想来也会产生巨大的连锁反应。
除了一个背包,别还有一个防身用的锤子,别的我什么也带不走了,保命要紧,我窜着身子,迅速转移,此刻已经就算有湿的布过滤烟雾,我也吸的过多了,靠着最后那点意识冲了出去。
没了命的跑到了外头,我干渴不已,并且已经撑不住了,在最后跑出去后,整个人便就趴在了雨后的泥土中,就算那些污浊的泥水流入我嘴里,我也实在没有其他力气再管了。
我意识模糊,在最后要彻底迷糊过去前,我见到韵雯跑了过来,摇着我,但是不见了其他女孩,不用费力想也知道怎么回事,而后便断片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头尤其的疼,肺部也有些难受,还是有中毒迹象,不过不算太严重,活是活下来了,但定然会需要较长时间的调养,特别没有西药的前提下。
“周博,你醒了?”韵雯走过来说道。
“渴...”我说道。
她用金属杯子装来了水过来,喂着我喝了两口,我直咳嗽,不过好歹是喝下了些。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丝的月光,我当即问道:“这是哪儿?山顶吗?她俩呢?”
第八十七章:锈铁拉闸
“是山顶,但不是原来的山顶,白露姐在熬药,迎春跟你一样也虚脱了,就躺在你旁边。”韵雯说道。
我当即领会,这里是咱们某次踏青来过但是没上去的那座孤峰,它位于城墙山的另一端尽头,与大脚怪巢穴的那座孤峰形成类似烽火台相呼应之势,相当于隔着一条城墙山的邻居。
“来这山顶可没有石阶可以上,你们是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将我和迎春一同运上来的?”我问道。
“说来也奇怪,本来我们怕虫子到了晚上会再在地上冒头,所以尽量的远离那附近有虫卵的地方,也尽量远离那山洞,想到能离得最远的也就这个山顶的下头,但没曾想道这里另有玄机,就在白露姐无意之间,竟然碰到了隐藏在山壁中的拉闸,拉下来后山壁某处便就像谷仓门一样的打开了,露出的里头便就有梯子,梯子还是铁制的,我们仨就抬着你上去了,便就到了这里,而上来后,迎春妹妹也晕厥过去了。”韵雯说道。
“开关?这种僻静的地方,竟然有开关,太怪异了吧。”我说到。
“是啊,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确实是这样,等明儿个我带你去看看。”韵雯说道。
我点了点头。
此刻肺部还有些灼痛,加之头部还是不适,故此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不然太折磨自己了,她见我难受便扶着我让我再歇歇,想起在幻象中,韵雯身穿光鲜亮丽,仪态端庄,正是我在飞机上第一次见她模样,而如今物是人非,已经落魄如此了,当真有些感慨。
不过让我有些窃喜的是,幸亏这里的世界是真的,而飞机没有发生空难的世界是假的,因为如此,那个对我百般依赖,对我关怀备至的韵雯便就是真的,能够如此陪伴身旁,此番已是满足。
想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啥时候已经握住了韵雯的嫩手,这也太冒犯了,想着便要收起,而韵雯也咬着嘴唇一笑,咳了咳说道:“我去找白露姐,跟她说说你的情况,一会儿给你端药来。”
她温柔的拍了拍我的手,我赶忙松开,说道:“哦,好。”
她离开后,我特意起身四处观望了一番,却见我躺的地方是一块铺着兽皮的草地上,旁边有几颗树挡着,再过旁边一些,便就是迎春躺的地方,她正有些难受的在另一块草地上翻来覆去,不过还在昏迷状态。
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座山崖,下方应该就是岛内的危险区,后面则是许多树丛,看不出个所以然,左侧是我们上来的路,依稀能够看到那铁制的台阶,在其下方是银色的门,黑夜之中看不太清,不过料想那便是一扇铁门,而外头的山壁有一部分便就是用来伪装虚掩的。
这在很多隐秘的军事基地都是常见的伎俩,建于山谷藏于山谷,建于树林藏于树林,依靠大自然作为某种隐遁条件,我可熟悉的很,不过这也让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有这样的开关装置和构建布置,难不成这附近有什么军事单位?
而在铁门之外,便就是我们来时的路,是那城墙山的山路,大晚上的还是能够依稀见到那些个庞大的肉虫横七竖八的再远方躺着。
也是,那些鹰类又打包带不走,吃又吃不完,便能留在那里了。
右侧有火光,想来便是白露她们生篝火的地方,而这时我也听到一些怪的声响,像是铁器交触的动静,叮叮咣咣的,虽然离得远,较为小声,但是我的耳朵可是经过专业训练,一听能能听出。
没过多久,白露上来了端着火把,韵雯则端着一碗汤,火光下映照着那容器的反光,如果没看错,那玩意儿是金属的。
“听韵雯说,你刚醒来?怎么样,现在身子状况如何,跟我说说。”白露蹲下冲我说道。
韵雯则拿着铁汤勺,打算一口口的喂我,我便就一口口的喝下,间歇之间才答道:“肺部有烧灼感,脑袋有些晃和疼,其他就没什么了。对了,你们手里拿的是铝制的吧?”
“是的,你一下就能看出来。”韵雯答道。
“士兵用的饭盒多是铝制的,因为较为轻便,我对那玩意儿太熟悉了,所以一拿来便就知道。”我说道。
“这是我们来到这山顶上捡到的,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个大兵大意留下来的,看这饭盒型号到很像是,还有一些野营用的物件,我们都在旁边的一个水潭子里冲洗过才拿来用的。”白露说道
药汤让我喝了不少,剩下的便都喂给迎春,她也被叫醒,身子虚弱不堪的样子,转而又去吐了一番。
喝完药汤后,我特地的看了一下这饭盒,确实是国外用的那种军用铝制饭盒,我翻转着看了一周,发现右侧部分有些变形,以至于自带的盖子盖不上,另外饭盒上的盖子还有一个怪异形状的穿孔,像是什么东西硬给搅着扣进去,露出了一大层的翘皮。
“看来那些个大兵在这里待过,遇上了什么东西后,丢弃了这个饭盒,这上头有挠痕,还有扭曲的部分,想必都是与那个什么有关,咱们最好也小心一点,等我身子好点,咱们尽快撤离这里。”我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和韵雯妹妹商量了一下,这里比之大脚怪的居住山顶,树木要多,猛禽们大概不会朝着这头袭击,并且这里还有前人留下了帐篷,所以躲雨也没有问题,才想着暂且先留在这里,其他安排我们还是听你的。”白露说道。
“嗯,梅雨时节,降雨较多,并且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还得蓄积够足够的食物,身体足够经得起折腾,咱们再走也来得及,就是大家一定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就行,保护自身安全就行。”我说道。
这次的劫难让我们损失很大,好不容易培养的菌丝能长木耳,现在也没有了,石磨、麦子也都留在了那头,估计都跟那场大火一起焚烧成灰烬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日子,一时大意,尽成泡沫了。
庆幸的是,我抢救出来的那些麦种还在,留得青山在,终归还是有柴烧,只不过恐怕又要撑到明年了。
这夜我和迎春情况较为严重,故此没有守夜,是韵雯和白露二人替我们俩守的,到了白天,我经过药物的调养,加之休息也充足了许多,情况见好,早晨起之后,大家匆匆吃完一些粗略的早饭后,我忽然有了个决定,为了避免今后再登岛屿之人遇到和我们一样灾难。
也为了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的生存难题做弥补,我决定回去,将那些砌着的石头重新给堆上,让那些白色恶魔永远就在山洞内不能出来为祸人间,地老虎不能过冬,会大量死亡,成虫顶多山洞内闹一闹,不会繁衍到外头,而幼虫即便钻出来,也是被吃掉,就不会造成较大的灾害。
女孩们虽然觉得此举危险,但也怕巨大飞蛾出来袭人,也就打算饭后跟我一同前去,免除后患。
第八十八章:烤馕培根
“那接下来我就安排一下,迎春身子虚,就在这里等我们,另外我说过最近不要单独行动,所以大家还是两两一起,白露你就负责照顾吧,顺便捡点柴火,晚上烧火做饭用,也尽量看着点炭火,我和韵雯过去处理一下就行,大概下午会赶回来吃完,分几天把活儿干完。”我说到。
“好,那我准备好晚饭等你们,不过周博大哥,要是你们遇上一只怎么办,那岂不是很危险?还有,那石头好像是觅龙营的人靠特殊的办法堆砌的,需要很多人,你们两个人足够将其填起来吗?”宋白露问道。
“我出来前见到那些白翼飞蛾全都一只接一只的烧起来了,所谓飞蛾扑火,这种生物现象是逃不脱的,所以肯定这一批的成虫没有几只能够存活下来,就算能够存活,也可能是侥幸的一两只,遇上了,我抡死它就得了,我已经摸清楚它的套路,不用怕。至于说那堆砌的事儿,我可以用我们的办法,只要将光堵死,下一批的飞蛾就不会被外面的光引出来,就不会有事。”我说到。
“嗯,非常合理,早去早回。”白露说到。
随即我带着韵雯下山去,果真走了一段的铁梯子,上面长满了锈斑,另外杂草丛生,仿佛是某个废旧工厂的道路,只是在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见到这种现代化的东西,难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顺着铁梯子而下,便到了铁门附近,我摸索了一圈,摸到了一个拉闸,向下一拉,顿时门就打开了,走出去后,门自动的关起,由于长久不用,那滑轮之类的估摸着都没有油了,不管开还是关都极其的慢悠悠,用龟速基本可以形容,并且还发出那种嘎嘎嘎的很大声响,感觉随时要停下报废。
能够有拉闸开启和关闭,便就说明这里还有电,否则靠什么为动力推拉这老破铁门呢?既然有电,就必然有电源,可是这荒野之外哪里来的电?这未免太奇怪,不能细着去推敲。
不过我们已经决定过段时间便离开这里,也就不想多管闲事,去细究这些,当务之急还是把眼前事了结完才行,也没有多余心思。
出了铁门,门自动关上后,便就是一片的山壁,根本看不出真假,而外面就是城墙山路,我带着韵雯顺着而去,走了许久,经过了之前打谷用的麦场,再走不远便就到了“尸横遍野”的区域,这里到处都是那肉虫的尸体,还有不少的鸟儿小心翼翼的在吃。
在那些猛禽没来之前,它们还有许多进食机会吧。
走过拿着兵戈的石像,一股焦臭气味迎面袭来,里头的洞壁和洞口都被烧的发黑了,活生生成了一个大烤窑。
“周博,你快看!”韵雯指着前方某处,很是激动的说道。
我朝着她指着的方向一看,却见那存粮用的木桶并没有被烧毁,而是留下来了,当即无比的欣喜,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明白了,幸亏那大木桶放在靠洞口的位置,之前被阴雨淋过,它前方不远处有一只肉虫充分当作了火焰的隔离带,所以木桶没被烧,还留存了下来,想来那些个小麦也都完整无碍。”我说道。
“是的,也是你心存善良,想着其他人不受这虫灾之苦,特意过来将堵住洞口,否则我们也不会知道这麦子还完好无损,一切都是善有善报。”韵雯微笑着说道。
我也冲她笑了笑。
既然麦子还完好,那边就赶紧的取出来带回去,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还在山底下的木牛流马,于是乎费了劲儿又去给从山下顺着石阶往上推回来,所谓下山容易上山难,便就此理,好不容易才给推弄回来。
我这火灾后落下的症状还没有完全好,肺疼闹热的,若不是平日对于身体的锻炼积极,身子能扛得住,有这般的耐力,遇上这种推着单轮车上上百级台阶的活儿,便就很容易就半途而废,当真还是感谢在部队留下的训练方法,也庆幸自己坚持不懈。
有了木牛流马,我和韵雯便将那些小麦全都转移到木牛流马的木板槽里,不过只够装一半的,我们便送回去一趟,正好宋迎春也给修一修,上一次这家伙事儿被我碰倒了,后来就经常的出点小问题,还害我因此耽搁差点被蛊雕吃掉。
故此正好让迎春修一修再用,而运回来的小麦就都装在帐篷里,前后运了两趟,便就差不多都运回来了,第三趟的时候,我顺便将那石磨从洞穴内取出来,拆分开来,放在木板槽里,推了回去。
那石磨上沾满了绿色浆液,但此物来之不易,还是打算流着继续洗干净使用,也不枉我取来原材料时差点丧生的经过。
我和韵雯将这些运回去后,便都交给了白露去清洗之类,我俩则再一次出发,这一次是奔着原来的目的,去堵上洞口所去的。
方法很简单,在洞穴门口挖出一个坑来,从洞穴里找来迎春之前制作的还能用的土盆子,上山取山泉,倒入坑中,将土和水搅拌和泥,然后用之前堵洞口的那些石头,开始一层石头,然后抹上一层土泥的这么砌上。
依靠泥土的粘合性,粘合住石头,并将缝隙处充分的填充,使之彻底的封死。
韵雯和我各干一边,速度也快了很多,大概到了下午,一大半的洞口便就封住了,剩下的明日接着完工便可,而我们不敢等到太晚回去,否则天黑了,再遇到什么大肉虫冒头之类的,可就不好办了。
适可而止。
于是我们上了石阶去往山泉处清洗的手和擦拭了身子后,匆匆而回去,经过一大段的城墙山路,到达隐秘铁门外,拉开闸门,回去目前的营地。
这时,一股子的烤面皮味儿传来,那一股子小麦的清香当即传来,惹的我味蕾躁动,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白露,你这是做了什么?这么香?”我赶忙问道。
“我姐可忙活了一下午,又是清洗石磨,又是淘洗小麦,又是晒干磨面粉、和面粉之类的,就是为了今天晚上这一餐的烤馕,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姐,她可是很辛苦的。”宋迎春说道,看起来精神气回来些。
我正想就致谢一番,却听白露说道:“都是应该做的,周博大哥和韵雯妹妹才真是辛苦,奔波了一下午,又是运粮又是填洞的,为了大家而劳累,这才是应该好好夸赞一番,我只是弄点吃的,不算什么。”
“白露姐,别这么说,我们大家累了能够吃上一顿美味,这全都归功于你呀,迎春妹妹说的对,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你,对吧,周博。”韵雯说道。
“这一顿烤馕不止是食物,更能带来希望与勇气,应该谢,多谢你了,白露。”我认真说道。
这么矫情的话,她听得直笑话,掩嘴一笑后,说道:“好啦,快点来吃饭,谢来谢去,该没完了。”
烤馕是用洗过的一块平坦石头,铺着面皮烤成的,有股子特别的香味儿,加之还能配上一些特制的什么山椒、八角、茴香之类的调制的料子,倒有点手抓饼的感觉。
白露递给我一张的时候,就包裹着一些咸野菜,我正吃着香,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从嘴里一淘,却无意拿出了一条培根肉!
第八十九章:水潭袭人
“怎么会有培根肉?”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哦,找到那个铝制的饭盒时,还找到了这盒子罐头培根,听说国外的罐头都能保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应该没问题,我就打开来,给大家加点餐。”白露说道。
“一共找到几罐?”我问道。
“就一罐,找到时上头都落了很多的枯叶和灰尘,跟饭盒一样,应该在这里放了一两年了。”白露说道。
还能碰上这等好事。
烤馕卷着野菜,还配上了培根肉,里头沾了酱,这吃起来越发的像是街边某种小吃,唤作手抓饼的,味道也相当的可口,嚼劲十足,有着面香与酱料的味蕾享受,都不忍得吃完了。
饭后,白露给韵雯继续做热温针灸,防止着她体内狂犬病毒的发作,我则起身按惯例的钦点一下我们目前剩下的物资,这一次的虫灾,让我们丢失了所谓素食之王的木耳,今后再想吃到自己种植的,就偏难了,还有那三样的青铜器也都留在了洞穴内,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手中有着的唯一纪念,便就是那一串的玉佩。
再者,就是我们自己制作的诸多类似于编篮、簸箕之类都焚毁在了山洞之中,仅剩下的就只有工兵铲、锯子、开山斧、绳子、银针、刺刀、锤子、木牛流马、三张兽皮和一件锦衣卫披风,足够连续吃上两三个月以上的小麦,以及这两天新得的铝制饭盒和半罐培根罐头。
钦点完这些,我拿着那半罐子的培根,不禁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考,一般来说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士,定然会知道在野外之地,这食物的关键性,这又是丢了饭盒,又是扔了准备食用的罐头,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
这让我又想起那饭盒饭盖上的那道嵌入的爪印,以及变形扭曲的部分,勾穿的部分倒像是猛禽干的,但是那饭盒变形的部分却不像是它们做的,平常的鹰爪不足以按压整个饭盒,其爪的宽度不足够。
“难不成是那只大鹏鸟?”我嘀咕道。
正思虑着这些,白露朝着我走了过来,说道:“周博,咱们可能一时之间走不了了,我妹妹因为身体残留的毒性较多,加之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现在落下了一点肠胃病,且气血过虚,需要调一阵子,要不我们就在附近先搭一个棚子,暂且先住着,你说呢?”
“调一阵子,大概是多久?”我问道。
“她的身体最近需要多补,不然会留下后遗症,所以我觉得怎么也得呆足二十一天甚至一个月。”白露说道。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附近很可能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不宜久留,你记得吧?就在不久前,也是因为我们贪恋安逸,不愿奔波劳累,这才拖到了梅雨时节,爆发虫灾,有如此大难,你难道还想再重蹈覆辙?”我问道。
“那当然不是,我没那么傻,只是我担心我妹妹身体,所以才来恳求你,我保证她身子好些,我们一定加快脚步远离这里。”白露恳求到。
我犹豫了,这样不是陷大家与危难之中,让某些潜伏之物有可趁之机。
白露见我神情不适,赶忙说道:“你别看韵雯妹妹平日无碍,我见她气血也不好,不调一调,恐怕也会影响那病毒趁虚而入啊,你说呢?”
这鬼灵丫头,变着法用韵雯来压我,只为达到目的,可我也无奈,话已至此,我这医盲难道还要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吗?
“好吧,既是如此,咱们就留吧,明儿个我和韵雯一起将那洞填完,再一起回来择选这附近较好居所,暂时定居在这里,但只能作为过渡,不能久居。”我说道。
“好,都听周博大哥你的,周博大哥你当真是个好领袖,能力强,人也好,心细如发,有勇有谋,难怪我们家迎春天天的念叨你,你确实非常优秀。”宋白露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拍马屁了,因为我做的决定随了她的愿,不过我还是听得心中暗爽。
“行了,今儿个也差不多了,把大家叫过来,咱们我去你说的水潭处洗漱一下,然后守夜的守夜,睡觉的睡觉,准备应付明天的事儿。”我说到。
“好的!”宋白露愉快的应道。
没过多久,女孩们便到齐了,我拿着火把,白露在前方引着路,我们到达了水潭附近,这里当真有一片大大的水潭,我亮着火把,女孩们便就在这里洗脸漱口。
而最近开始,白露总会让我们洗漱的时候,拿杨柳枝泡水刷牙,或是泡完后,让我们干嚼杨柳枝,说这乃是古人清洁牙齿的一种用法,在佛经《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里有言:“晨嚼齿木,澡漱清静”,此中的嚼齿木便就是嚼杨柳。
这方法也确实能让我们牙齿更保健,口气不难么臭,另外白露十分重视这一方面,即便洗漱完,也会在我们睡前,特别泡一杯茶水,让我们漱口,以达到某种消菌的作用。
换到我了,我也简单的嚼齿木,用水泼脸而洗,然而却突然水底下又开始又翻涌的感觉,我可很是记得在那虫子洞的地下河中,也曾看到过这一幕,翻涌不止的水花,像是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之感。
我拿着杨柳枝在水里翻滚了一阵,倒想看看到底为何物,正搅着水,却感觉手里头空了,这时迎春笑着说道:“哎呀,周博哥,你多大了呀?还跟个孩子似的,这空转树枝有什么可玩的。”
空转树枝?
我往下一瞅,当即愣住了,转眼之间,放在水里的柳枝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悬在空中的小半跟!
刚才我要洗漱,故此将火把递给了白露来拿,我当即让她凑近一点,我拿出杨柳枝的尾梢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吓人,只见这柳枝尾端遍布着数不清的齿印,密度极小,仿佛是无数牙齿同时粉碎了一般。
“大家快远离水面,快!”我喊道。
才刚喊完便就听到迎春失声尖叫起来,却见她离水潭边很近,像是被什么咬了,我们立刻将其拽了回来,庆幸的是没有咬伤,但是那双鞋子已经被咬秃了一半,甚至蔓延至裙子裤脚也都脱了线。
“快看地上,它在岸边挣扎呢。”白露赶忙说道。
冲着她照的火光,却见一只狰狞的鱼,黑色的鱼身,血红的双目,如锯齿一般的牙,在水岸边疯狂跳窜,这一只就足足有三四十厘米长,而水中翻腾涌动的,就别说有多少只了。
那条鱼跳了几下后,噗通一声又跳入水中,而没过多久,水面也逐渐的平缓下来,水潭又恢复了平静,只有稍许的涟漪。
“什么鬼东西啊,吓死人啦!”宋迎春惊魂未定的说道。
“食人鱼,看这外形应该没错。”我说道。
“倒是听说过有很大的食人鱼,但这一度认为不具真实性,通常也就这一半大小吧。”宋白露说道。
我也很诧异,只是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如果说今晚出现食人鱼是这反应,那么在虫子洞下也有水波翻动的地下河,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
可为什么之前在地下河,甚至是刚才我洗脸前都没有袭击,这会儿又突然爆发呢?
第九十章:事故现场
“行了,幸亏都没事,大家快回去吧,今后这淡水得另找地方去取了。”我说到。
经此一吓,大家也不敢多做逗留,都赶紧的朝着营地回去,一路不敢说话,她们也越发紧的挨着我,生怕自己落下,故此她们跟我的距离早已超过该有安全距离,这会显得很暧昧,毕竟这么近,跟情侣之间耳鬓厮磨没有太大差别。
我都能听到她们不安的喘息声,甚至是她们吞口水的咕咚声。
回去了临时营地,大家都显得很惊恐,见她们这般,我也只能安排两两一班,这么个方式来轮班守夜了。
宋家姐妹有些惊到了,我和韵雯好些,故此她俩先睡,而我们两个则负责守着篝火。
夏夜蚊虫偏多,特别是这山丛樟木的野外荒地,没有蚊香,更是会被叮咬的到处是包,我们只能够尽量的忍受,所幸夜晚夜风凉爽,守夜之时偶尔袭来海风,也算是些许享受。
本来也闷热烦躁睡不着,守夜之时也让我一点没感觉困顿,心中也思忖着这些怪事,焦灼不安,总觉得我们现在就像在待那平静水潭的小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食人鱼吞噬殆尽,也说不准。
“你在想关于那食人鱼对吗?在洞穴的地下河,咱们也见到那翻腾的水面,但是食人鱼没有袭击我们,而今夜却突然现身,你对此很不解,对吧?”韵雯忽然问道。
我当即点头,我正愁没人跟我分担这些事儿呢,光是自己想着,总觉特别费脑子,而我又是个急性子,事情若是遇上了,不第一时间想到答案,会堵着难受的。
“是啊,太怪了,要么见人就咬,要么就只会藏在水里,不知为何会有今夜的这般怪异之举,这不符合这生物的特性,毕竟它们的性子可比我还急。”我说道。
“其实我知道一些,也不知对与不对,在焚毁残页中有提到,大概意思是,虫子洞里的食人鱼不喜欢吃人,它们习惯了某种食物,故此不袭击人, 对人的兴趣减小,会更喜欢吃那洞穴里的东西,而刚才水潭里食人鱼喜欢吃人,但应该是你搅动了水面,引起大的水中波动,才将它们了引来。”韵雯说道。
确实这种可能性较大,那飞蛾与食人鱼早已经形成了独有的食物链,飞蛾产卵有可能落水被吃,幼虫也能落水被瞬间嚼碎,飞蛾一般到了某种低温便活不了,越不了冬便就死亡,这还可能在洞内落水被食用。
故此,那里的食人鱼习惯了吃这种食物,一旦食物链形成成许久,那么也多多稍稍会影响生物的自然选择,就像将一个人从婴儿时期就放在野外生存,最后他便很难回到人类世界,融入社会重新做人。
飞蛾和地下河食人鱼之间已经经过数代潜移默化的改变,便会产生不同的习惯改变,而水潭的食人鱼则还保留原来习性,会袭人吃人,但它们同样都会通过翻涌水池的水,来表明自己的烦躁和兴奋,以及存在感。
“看来还是觅龙营的人厉害,一下就看明白了情况,这倒让我好奇残页里还说过什么?另外那李慕风后来带着他兄弟们也逃出去了吗?逃去哪儿了?”我问道。
“这一段就没有记载了,最后一页的记载就是,李子虎大人说:‘欲生者,需得至尊至宝,方可求生,不得死,可遣返荣归乡土。’”韵雯说道。
“啥意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就是说,想活下来,不想死,就去找至尊至宝,才可以不仅活下,还能功成名就的回去交差。”韵雯说道。
在此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别的,无意之中我还不小心说漏了关于我不小心中幻象的事情,说了在幻像中发生过 的一些情况,惹得韵雯笑声不断,我问她为何笑,她说她不可能会在飞机上,她的工作时间跟我接吻,甚至更不会指名道姓的叫我,让我跟随,这都是她工作期间不允许的。
她如果不想被机长骂的狗血淋头,她是绝不会那么做,随后她又立刻话锋一转,说道:“但如果在这儿,如果你想跟我接吻,我会同意的。”
她说着,不由得低着头,漂亮的脸蛋也不知是不是被篝火烤的,显得红彤彤的。
我心理斗争了一会儿,还真想提出,延续幻梦中的接吻情节,但等要说之际,却见她有些打盹发困,我又硬生生的把话给收了回来,而是说道:“我正好睡不着,你先去睡会儿吧,我守着就行。”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要不,那还是老规矩吧,你困了就叫我。”
我点头。
而她又一次熟练的躺在我腿上,丝毫不见外的搂着我的腰,将脸贴在我腹部,睡前又说了一句:“周博,我觉得李子虎前辈说的对,也许至尊至宝就是解开我们生存难题的关键也说不准,不管是你说的神秘凶兽,还是那食人鱼,或许都与之相关,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得了宗不也能破万变了吗?你可以考虑考虑。”
说完没多久她便睡了,而我也想了一下,比平常大一倍的食人鱼、号称白色恶魔的巨大飞蛾、大脚怪、恶獍、蛊雕还有空中那不知名的巨大鸟类,这一切反常看似不相关联,但又似乎有些相关性在,或许韵雯说的对。
一招破万法,也应该考虑一下李前辈的那句“欲生者,需得至尊至宝”。
之后我守到了三更天,叫醒了宋家姐妹,接着带着韵雯去了用木棍和兽皮搭建的帐篷内睡觉去了,她枕在我的怀里,依靠在我的臂弯,紧紧贴着我,倒是感觉像是某对交往已久的情侣一般。
临时帐篷里蚊子少了些,我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次日,我们照常起来,跟昨日一般,让白露在家里看着篝火做些后勤,等我和韵雯办完事,再回来一同找新住所,宋家姐妹也点头答应。
昨夜韵雯那张小脸庞枕了我手臂一夜,此刻还有些酸麻,而我早晨比她醒得早,还偷看好几眼,故此脖子也有点不适,不过心理还是挺乐意这种不适的。
走下铁制台阶,摸索着墙上的拉闸,往下一拉,本期待着铁门自动打开,却发现门卡住了,怎么也打不开,我急的踹了几脚,也不管用,想着要另辟蹊径,却发现丫的,得跳个五六米下去才能从山顶上下到城墙山路。
“看来可能是电路出问题,我去找找原因,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对韵雯说道。
她点了点头,说道:“都听你的。”
电闸的电线是吊在山顶右侧方向向前延伸的,我便走上铁制台阶回去山顶,顺着电线延伸的方向一路向右,想着会不会是太久不用,电线那处坏掉了,或是电源处出什么问题。
顺着这腐坏的电线,走了很远,忽然我看到了一只狐狸正啃着电线,我赶忙过去要制止,但它警觉到我,只是看着我,不慌不忙的离开,窜进了树丛里。
我走了过去,正想修电线,却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眼前有一架坠坏的直升机,那直升机似乎是专门运来某些物资的,在其旁边,且看满地的罐头,而在坠机之后,有一个地下入口,隐约能看到跟外面一样的铁制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