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山洞事变
还好没跑远,只是就在这附近树丛走走看看,不过一边扶着我,一边还要把一只近两百斤的死鹿,生拖硬拽进洞穴里,还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我虽然浑身发疼,伤口疼麻,不过想到那大脚怪就在附近,还是起身,卯起劲儿,也拖住死鹿的一只腿,使力发劲儿,两个人的力气同时作用,速度便就快了很多,这才踉踉跄跄的和韵雯赶到了洞穴内,顺着一直回到山壁的那头,脱离危险区回到险道那端。
我伤口正大量的流血,刚才本就被狼群咬的皮开肉绽了,现在再浑身使劲儿,导致浑身伤口再次绽裂,疼的我一时之间都要昏厥过去。
伤口都在我后腿部分,我只能让韵雯帮着我就在此地趴下身子,以此缓和住,不让伤势继续恶化。
“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做,能帮到你?”韵雯拉着我的手,不安抽噎的问道。
我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我感觉自己浑身在不住的颤抖,额头一直冒着冷汗,口中干渴不已。
然而,我的耳力劲儿还在,我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因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山坡一直在响着咯噔声,那是石头在滑落,也是某些大型灵长类的物种正在山壁在攀爬。
韵雯冲我点头,我才敢将手放下,她使劲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也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大脚怪在后方刚才狼群出没的区域走动着,试图寻找我的踪迹,我能听到它的脚步声有些躁动,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奔走发怒,时而又悄无声息,蹑手蹑脚,打算在哪里等着我出来,但折腾了半天,它始终没有等到我的出现,只能发出冗长而无奈的呃呃声。
我和韵雯又一次憋气,不敢乱动,而那大脚怪则在身后声音越靠越近,轰、轰、轰...
脚步声逼近,声音还是朝着这小洞穴来的,一旦他蹲下观察一下洞穴内的情况,必然就能看到我,那时他只要稍稍伸手,便就能够将我拽出去,将我撕裂,甚至生吞活剥。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这种过山车似得生死交替,让我简直要疯了!
呼哧!呼哧!
那大脚怪已经将脸贴在了山壁上,我心中求着他可千万别往下看,别低头往洞穴里瞅,可是我分明听到它的呼吸声就在洞口呼哧着,那极大的喘息声,仿佛就是我梦中的梦魇,我看着韵雯,她也看着我,那双俏眸已经睁大到了极限。
正当我闭眼,准备去跟阎王爷报到之际,却发现黑白无常没有来勾我的魂!
或许是因为光线缘故,那大脚怪看不到洞穴内的我,故此它放弃了,它退回了身子,又咯噔咯噔的朝着山壁爬了回去,没过多久便就没有动静了,为谨防万一,我和韵雯一时之间还不敢说话,另外也谨防它从险道这头来抓我,它狡猾的很,为达目的,必然不择手段。
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不敢说话,不敢出声,想着此刻自己若是这土泥中的一份子才是最好的。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太阳都开始有些下沉的意思,我觉得再这么干耗我只会血流而死,便才就说了一句话。
“韵雯,看来它暂时不会下来了,你快去把宋家姐妹叫来,把情况跟她们说下,如果她们不肯跟你来,就告诉她们,食物在我这儿,她们不来只会饿死,富贵险中求。”我说道。
“你想多了,她们不仅需要你,也很重视你超过对食物的需求,所以后面那些话,我肯定不说的,你就在这儿等我,我把她们叫来,你一定挺住。”韵雯关怀的说道。
“但愿如此,快去吧。”我苦笑一声说道。
让宋家姐妹不顾及利益关系,单纯就来救我,还是冒着碰到大脚怪危险的情况下,这可就是两说了,我反正对此事心中犯怵。
韵雯走后,我便就留在这里,与疼痛作伴,越渐渐漆黑而下的天色作伴,非但如此,韵雯离开后,我和这条死鹿便就落了单,不论是我身上的血腥味还是那死鹿的肉香味,都会引起周围猎物的强烈觊觎,有些食腐动物,平日很难填饱肚子,现在应该开始蠢蠢欲动了。
天色越黑,我越危险,而我已经实在没有能力在坐起与之相搏了。
周围能听到一些声响,像是豺、狼灌之类的声音,它们有的成群结队就在某处集结,我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冲向我,对我进行袭击,或是把我们辛苦找到了死鹿拖抢走。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想这便是最符合贴切的形容了。
正当我以为它们要行动之际,却反而听到了它们退开的声音,脚步声在草地上越行越远了。
什么情况?我正疑惑...
这时,一道火光照亮了黑暗,我看到三个女孩急匆匆的赶来了。
“周博,怎么搞成这样?”白露走了过来,赶忙问道。
“遇到狼群了,说来话长,咱们先回去,一会儿再说。”我说道。
“好,咱们弄到的食物呢?”宋白露认真的问道。
我转头看到韵雯的眼神,她低着眉,我则稍稍叹气,看来被我不幸言中,于是说道:“就在我脚下,拿火照照,便能找到。”
那宋白露赶忙过去,照着那死鹿,说道:“张韵雯,你负责把周博背回去,我和迎春来抬这鹿,没问题吧?”
“我一个人背周博吗?”韵雯确认一遍。
“你看看你自己,空姐身材,身高体长,骨架子大,没问题的,现在周博倒下了,都听我安排。”宋白露说道。
“哦...”韵雯的神情耐人寻味。
“姐,那周博个子那么大, 你不怕一会儿让那花瓶给弄死啊?要不我去帮帮她?”宋迎春说道。
“别那么多事儿,这鹿比人更沉,再说了,这鹿用上腌制技术,再加上省吃俭用,都可以过半个冬天了,要是我们没拿好,被底下那些豺狼野狗的叼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对吧,周博?”宋白露说道。
“食物是荒岛的关键,白露想的没错,就按她说的做吧。”我说道。
听我这么安排,宋迎春也就和白露二人抬着死鹿先行离开了,留下张韵雯一人与我,韵雯叹了口气,说道:“你看人看的真准,没想到你才刚刚有些状况,她们就暴露了本来的嘴脸,唉...”
“荒岛之上,人心叵测,宋白露可不是省油的灯,之后我们可得小心着点了。”我说道。
“周博,你说我当初不劝你让她们归队好了,她们这幅冷血模样,都让我后悔了。”韵雯面色不悦。
“算了,等我康复了,就慢慢好起来了,咱先回去吧,免得势单力薄,被那些野兽盯上,此地不宜久留。”我说道。
韵雯点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扶起来,拿着火把,艰难而摇晃不定的前进,行进的速度比原来普通走路速度慢了不知多少倍...
第三十二章:屋下之殇
就靠着韵雯这单薄的身子,我二人真是举步维艰,特别是到了要下断层之时,那可真是要命,一个将近四米高的的地方,我要是掉下去,很可能就把脊椎给摔出问题来,而韵雯一个人又怎能轻松的让我下去呢?
唯一的办法是很难的,那便是将绑在石缝处的绳子捆在我身上,然后我紧紧用双手握住绳子,韵雯一用尽全力一点点的将我往下放,一直将我送到底下,她才顺着绳子下来,将捆住我的绳子解开,然后继续扶着我往回去。
这期间她的手因为高强度的摩擦,已经磨出血来,那双纤细娇嫩的手,也变得血红一片。
“你的手...”我既心疼,也当真不好意思。
“没事,到家里敷点药就好了。”韵雯疼的直落泪的说道。
身后还有那些豺之类的野物悄然跟着,它们对我的血非常感兴趣,我们只能加紧步子往回去,一路可谓艰险之极,按这个速度,与到达屋子的时间,那宋迎春和宋白露都可以往返两三次了,可是她们收了鹿后,并没有回来接我,只是我贺韵雯废了很大周折,冒着极大危险才回到的山泉老屋。
“白露姐,搭把手吧!另外他伤的很严重,是狼咬的,你看看能否帮忙上点消炎的药,先控制住病情,以免病菌感染了。”韵雯说道。
然而屋内并没有人来接待她,韵雯只能将我慢慢的扶到屋里去,累的浑身大汗。
隔了许久,宋白露才过来,说着话:“张韵雯,平日你活干的最少,现在不要老指望着我来替你做事,也别对我吆五喝六的,能消炎的药草都在那箱子里放着,要消炎你自己弄,你看看周博平日为你做了多少事儿,你不应该报答一下吗?”
“我只是求你帮个忙而已,白露姐。”韵雯说道。
“你没看到我在忙吗?那鹿肉明天就坏了,到时候咱们吃什么,我不得处理一下,腌制一下,难道什么事儿都可劲儿的让我干?我发现你呀,还是那小姐的命,在这破岛上还特别把自己当回事,可我宋白露绝不是你的丫鬟。”宋白露说道。
“我没那个意思。”韵雯被说的直低着头。
“白露啊,你忙去吧,只要你别忘了腌制的盐是谁弄的,这只能吃的死鹿是谁找到的,就行。”我尽量客气的说道。
白露听明白我的意思,故作无辜的说道:“周博,你别误会,我就是**一下,总得有人教会这些娇气的姑娘做事,对不对?毕竟这里是荒岛,也不是她家里,更不是她那有钱未婚夫的婚房里。”
“行了,姐,赶紧出来弄鹿肉吧,说那么多干嘛?你话唠啊!”宋迎春在外头喊道。
“来了,来了。”宋白露瞟了一眼韵雯和我,出门去了。
韵雯叹息一声,遂而转过身来,替我看了看腿上被咬开的伤口,稍稍触碰,我疼的难免叫出声来。
“等她处理完鹿肉,我估摸着伤口要恶化,麻烦你扶我起来,取点在烧的木头,放在土盆里,拿进来。”我说道。
“好,那你等等我。”韵雯柔声说道。
她慢慢将我扶起,而后取来了我说的那些,放在我旁边泥土地上,我拔出自己常用的那把刺刀,在火上烤了烤,打算用以清理一下那些留在伤口中又稍稍结痂在里头的石子砂砾之类,一个个的挑出来,疼的我脑袋嗡嗡的。
韵雯看我难受,伸出手,让我咬她来释放疼痛,可我怎么舍得,便让她找点闲置的布来,以免我牙齿过分用力,损伤了。
她去准备了一番,最后没想到是将她自己常穿的贴身衣服取下,浸泡了泉水后,给我送了过来,我见她身上只有外套盖着,内身则因为没有贴身衣物而显得露出些许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的,让我多少有些想歪。
不过因此,我的注意力被稍稍转移,都忘了那揪心疼痛了。
“咬着这个吧。”韵雯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娇羞,将衣服递给我。
我咳了咳,将衣服咬着,虽然挺不好的,但是稍稍朝着她那充满曲线的身材看去,会让我多少有些转移注意力,麻痹神经的短暂作用。
于是我一遍将那些零碎物从凝结伤口处挑出,一遍咬紧了衣服,宣泄疼痛,再瞅着韵雯曼妙的身材,转移注意,如此循环多次,总算是将最复杂的情况弄好了,伤口基本清理完毕,接下来就是最疼的一个环节,给自己伤口消毒。
我颤抖的用刺刀扎进一根烧着的木炭,使劲咬着那衣服,依靠着某种勇气,呲啦一声,直接炭烤在伤口上,疼的我神经都要炸裂!
转移疼痛,我再次看向韵雯,没想到韵雯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她松开了紧绷的手,衣服稍稍松开了一些,也露出更多白皙的部分,我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又忘了疼。
不过这种猥琐的办法确实不好继续,于是我闭上眼说道:“韵雯,这样不好,我不该这样,抱歉。”
“只要高温处理,杀死细菌,就可以了,对吗?”韵雯问道。
我闭着眼点头。
她慢慢的走了过来,我感觉到她侧坐在我面前,而后又拿过我手里的刺刀,呲拉呲拉呲拉....
连续好几次,不间断的给我腿上和手背上的伤口炭烧着,疼痛感疯狂骤增!瞪大了眼睛看着韵雯,但她挡住我了,将刺刀放下后,立刻将我拥住,用柔软的身子安抚着我,并轻抚我的面庞,懂得用这种办法替我转移注意...
我热汗直流,但在韵雯的温柔乡里,慢慢的平复下来。
“消毒完了,我去给你弄点对伤口消炎化瘀有帮助的草药,你先躺下吧。”韵雯又将我慢慢放下。
“谢谢...但是你知道哪些草药是消炎的吗?还有外敷内用也不同,如何服用、熬制也不同,所以你还是问问白露,让她教教你吧,免得弄错。”我说道。
没想到她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相信我,之前我给她打过下手,多少了解一点,让我替你配点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是不信你,用错药效果差很多,所以这意思你明白吗?”我说道。
“我懂的,好吧,那我去找白露姐,你在这儿等我。“韵雯略显无奈。
韵雯取走我嘴旁边的那湿衣服,走了出去,神情有些失落。
我叹息一声,想到韵雯就算记忆力好,但是这用药配量以及个中成效,都需要常年累月的去学习和论证的,它所针对的是个体开方子,与西药普遍药性不太相似,光是死记硬背药草方子可不是中医的理论,所以我不敢让她擅自配药。
外头又是宋白露的一番说辞,当然我猜到也不是特别的好听,没过多久,韵雯回来了,取了一些药,糅杂在土碗里,要捣成泥用以外敷。
“问清楚了吗?”我赶忙问道。
韵雯脸色有些不佳,小声说道:“问到了,但是周博,我觉得她给我指导用的药草好像有点问题...”
第三十三章:紫叶荨麻
“白露一直都给你治病,而你的病情也越来越好,足以证明她的专业能力是过关的,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我问道。
韵雯摇了摇头,说道:“狼牙无毒但咬口深,且有菌,消毒过后,静养开一剂温和的消炎方子就可,但是她让我开的那个虽也是有消炎作用,但却是一剂猛药,她忘了她跟我说过那药是含毒性,轻易不用,即便驾驭也得用其他药佐了才行,可她开的药方却没有。”
这药材在中药药方子中有“君臣佐使”用法,有的做君药,做药方的主证,有的做佐药,便是减缓君药和臣药的烈性和毒性所开的药,这些药使用的不同,剂量不同,效果也会大相径庭,这些理论也都是以前村里的老中医那里听来的。
没想到韵雯这丫头,不过跟着打了几天下手,这些东西都摸清了,还算说的有些根据,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但是初学者只识皮毛,不懂高手深意的,也是能够理解。
于是我说道:“韵雯,兴许一剂猛药也是她对我病症的推断预判,而给的合理调药呢?冬天马上就到,她不会盼着我不好的,就按她说的做吧。”
韵雯见我坚持,也没再说什么,晚上给我的伤口都敷上她捣好的药泥,然后又用土罐子给我熬了点药,让我饮下,我伤口处清凉,体内也有一股温热之意在游荡而走,不知不觉就来了些许困意,韵雯帮着我扶着躺下后,让我休息闭眼后,也就出去了。
我就这么稍微睡过去了,不过睡了没过多久,感觉自己腿上的伤口好像一直在瘙痒,火辣辣的,我便又睁开了眼。
我不停抓挠着,发现越闹腿上越是红肿,还有不少红斑在上头,这明显是恶化的情势!
这时,宋白露带着迎春和韵雯走了进来,拿着火把,我心想救星了,她可能正是预料到自己开的药有些猛所以打算给我将外敷药的毒性佐一佐。
“周博,平时都是你安排夜间轮班的时间,现在你躺着不能动,我想我比你更了解外头的情形,人员的情况,所以这件事情,你看要不交给我来安排?”白露说道。
“暂时交给你,也行,你看着安排吧。”我说到。
“那我就安排了。另外周博,你之前对我妹妹打了两巴掌,她现在脸还红肿,如今你病卧在床,要靠着我们两个的照顾,你不觉得这有点过分吗?我想哪个人都不会轻易的做到这么大度,况且我妹妹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懵懂年纪,你这样给她带来的心理影响可是很严重的,你是不是应该当着大家面做点什么?”白露问道。
“姐,你那么多事干嘛?我俩这个事儿都了了,你别一副狗拿耗子的架势。”迎春呵斥道。
“白露姐,周博说过赏罚分明,那日情形...”韵雯还没说完,白露就冷斥一声。
“就你丫的话多是吧,我跟周博说呢,你想代表他吗?你配吗?你是他老婆吗?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个未婚夫,自己弄明白点状况。”宋白露说道。
“你想我怎么样?道歉?”我问道。
“对,道歉!”宋白露说道。
“我周博,行得正坐得端,道个毛歉!宋白露,你有种就动我一下试试,没了我,你看看自己能在岛上活多久,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说道。
宋白露却冷笑一声,走了过来,撩开盖在我腿上的外套,看了一眼,怪声怪调的故意说道:“哎哟,你说这张韵雯,这紫叶荨麻是这么用的吗?用量的也不对,你是成心要给周博添麻烦是吗?你看他的腿,仔细过来看看。”
韵雯走了过来,见到我的腿上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当即花容失色,而我仔细看着伤口附近长起怪异的红斑,加之伤口有点发臭,又开始又流脓迹象。
“哎呀,我说你什么好,张韵雯!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药是毒性极烈的药,哪能这么大范围的使用呀?它毒性极强,滥用会引起皮肤病变,形成不治之症,今后只能通过特殊解药来定期缓解,你怎么能这样呢?”宋白露说道。
“我...周博!我没有,这些剂量和用法都是白露姐告诉我的,我绝不是自己乱开的药。”韵雯赶忙解释。
“你可别乱说,我用药谨慎,不可能拿紫叶荨麻这种药做君药,还不用其他药佐,你就是擅做主张,乱来一番,想害死周博。”宋白露说道。
我知道她在演什么,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无非是她借着韵雯的手给我下毒,然后用定期解药来给我施加压力,好让我对她妥协。这女人想要上位,掌握实权,想利用我这次的病情,对我挟制,今后来操控我做她们姐妹俩的傀儡,让我出生入死、事无巨细为她们办到一切,她们则能逍遥自在,什么都不用做的躲在这里,当个小姐公主。
不难猜到她的如意算盘如何。
“周博,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跟你说了的。”韵雯哭着,拉着我的衣袖,泪眼蹒跚。
我拍了拍她的手,强行忍着疼,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说道:“我明白了,我认错不就得了,宋迎春,我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代表我个人的行为跟你道歉,但不代表公事办错。”
“哎呀,一件事说两遍,不浪费时间吗?”迎春瞪了一眼宋白露,走了出去。
宋白露则已得意,嘴角难免上扬,说道:“既然你道歉了,那我也会尽力的开药弥补这鲁莽丫头弄错的症状的。对了,今晚上为了惩罚张韵雯的过当行为,今日一晚都由她来守夜,你没有意见吧?毕竟要做到赏罚分明,是你教我的,对吧?”
“这样吧,我跟她一起守夜,一会儿我们就出去。”我咬着牙说道。
“也行,毕竟你也好那一口嘛,能理解。”宋白露一笑,随即再次离开土屋子,去找宋迎春去了。
韵雯委屈的直落泪,而我则安抚她许久,她想让我留在屋子内,她自己去守夜,可我深切的知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这番道理,此刻我在宋白露眼里早已经不是一个领头的,而是一个受她控制的傀儡,难听点便就是已经算是奴才了,就算我不提,她也不会让我睡在这个土屋子里的。
还没过多久,她便来催促我们去外头守夜,要和迎春两人占着这个能御寒的土屋子,我也只能忍着疼,带着韵雯去到了篝火旁,我依靠土壁上,只能以这样的姿势勉强的烤着火。
且看外头,鹿肉倒是处理的干净,用绳子挂着已经已经切好腌制好的,还有不少泡在泉水里,透着股腥味儿,听韵雯说,鹿茸已经作为补药一剂放在了箱子内,还有其他鹿皮的之类,也挂在不远处晒干了,她们打算做一些皮靴皮衣用以御寒。
第三十四章:寒霜已至
庆幸的是,宋迎春这丫头被我提前的说服了,恒温房的工程已经行进了一半,地基部分已经差不多搞定,石头和泥土垒起来的已经差不多有两三层,算是进展神速了,而那一头的小麦,听韵雯说有点苗头了,但是没有肥料促进一下,这产量和抗寒能力多少会受点影响。
而那放在蛇皮袋里的培养基,我让韵雯拿过来看了看,里头有点小作用,为了能给它保存点温度培养,我只能暂且放置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以此尽可能的促进菌丝的生长。
这里没有遮蔽物,海风直吹脸面,我和韵雯只能相互偎依,躲在外套里保存着温度,而我腿上的伤口恶化,韵雯也赶忙将上面的紫叶荨麻全都取下来,以免有更多不利之影响。
“周博,都怪我不好,非得去那危险区域,害的你跟我一样只能这么委屈求全。”韵雯说道。
“自怨自艾现在没有用的,在荒岛上,天灾**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认怂了,就是输给了大自然。伟大的领袖告诉我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其乐无穷!我们应该将其作为自己的目标,去攻克难题,才能保全自身,活下来。”我说道。
“可你现在身上中着毒,伤口溃烂,只能依靠白露姐的调药才能够缓解,我什么也做不了,而白露姐看起来不太像是能给你好好治的样子,这样我们就总是要求她,她会更多的羞辱你,日子就难过了...”韵雯说道。
“遇到问题,我们应该想到的,是如何解决问题,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所以我的想法是,把问题罗列出题,咱们逐一攻克,就能慢慢好起来,至于那宋白露,我会让她体验一下耍心眼的惩罚的,我向来赏罚分明。”我说道。
韵雯点头,但还是不免担忧,故此一直咬着那诱人娇嫩欲滴的双唇,说到:“那该怎么罗列?”
“第一,咱们现在主要是差在这个病症上,而刚才宋白露让你开了两种药剂,内外兼服,肯定都带有一定的毒性,如果咱们能够弄明白破解之道,就可以不受挟制;第二,现在确实我行动不便,她会尽可能的趁我病,延长我的虚弱时间,并把该做的事儿都做了,且让我习惯去求她,但此期间,而这个破解方法,只能见招拆招。”我说道。
韵雯毕竟不如那宋白露精明,我说的话,她大概只懂一半,但是仅仅是理解一半也已充足,关键在于配合。
而后的几天内,宋白露果然如我所料,逐步的开始暴露自己的狐狸尾巴,先是每天早晨让韵雯去做饭,她和迎春两人则故意起的晚,然后吃饭时有意不给我留那一份,让我求着她,才给我,想把我训练成她今后的奴隶。
我不吃那一套,不给我便就不吃,她既要限制我,但又要等将来用着我,所以不能饿死我,最后还是妥协了给我留两块鹿肉吃,让我勉强充饥,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宋迎春都会偷偷给我留一点多的,让韵雯藏着给我。
再然后,她越发的变本加厉,她控制着韵雯,不让她出去采药,同时又不让她碰木箱子,药草也是极其吝啬的给我用,就是谨防我提前身体好起来,那紫叶荨麻的毒隔三差五的便在我身上作用一次,那痒起来便像千百只蚂蚁在往里头钻一般,她便等着我求她给药,我还是硬挺着,丝毫不向她妥协。
她在我这儿得不到满意,便将气都撒在韵雯身上,能找到的杂活都让她干,不想让她闲着,什么捡柴、锯木头、和泥做恒温房、打扫周围、洗衣、洗碗...
只要看到韵雯是闲着,那嘴一张就必然安排一件事儿让她干去,反正她要让韵雯不好受,也让我不好受。
那段时间,每天看到韵雯累的疲惫不堪,晚上还要被逼着守夜,我也是恨的牙痒痒的,但是也暂时没有办法对她行之有效。
她很聪明,死死控制着药草,便就让我的病情在她的掌控之中,同时控制着唯一对我变数的韵雯,意味着逼着我向她俯首称臣,但是我这男子汉的膝盖骨,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就不是不会跪这么一个小人来求饶。
大概这么三天后,恒温房搞定了,培养基也放置其中,按着我之前的设计,用水提升湿度,用柴火烧炕的方式让恒温房温度起来一些,大概就是让自己手掌适度的温度,也即是20~28度之间,继续保持,则就无碍,一段时间查看一次,若是低了,再烧一烧木柴,若是高了,则打开特意做的顶端土盖子,让外温度中和一下。
故此培养基培养菌丝之事暂且是稳下了。
而没了恒温房的事情,宋家姐妹就更没有什么负担了,每日游手好闲,弄些甜点自个儿赏花赏月去,留着韵雯做这做那,也基本把我这个病人晾在一处,更过分的是,有时将我一饿就是一两天,简直是把我当畜生了。
时间一晃过了一周,早晨冻醒的时候,已经发现周围地上已经有寒霜了,而盆水上也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面,在泉水上漂浮着。
寒冬已经悄无声息到了...
我腿上的伤虽然折腾这般久,多少恢复了一些,勉强结痂了,但是紫叶荨麻的毒性还是在其中对我皮肤作用着,得用宋白露特制的某种药才能缓解,但是她对药方保密。
而韵雯依偎在我的怀里,冻的直发抖,最近的虐待,已经让她脸色蜡黄,身子不佳,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正准备起来试试自己的腿脚,却见宋迎春过来了,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生怕被别人发现。
“周博哥,你醒了?”宋迎春轻声说道。
“干嘛?又想到什么办法折磨我了?”我冷笑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姐说,盐不够了,她打算跟我一起去海边取点海水,回来用你做的大型过滤器,弄点细盐来,大概今天下午出发,我特来告知你一声。”
“还指望我给你们弄盐?”我嘲弄的说道。
“又不是我想这样,是我姐干的,你能不能别把气撒我身上?”宋迎春说道。
“你没帮她吗?一丘之貉来说你们,不过分吧。”我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看你珍不珍惜..你.要是现在跟我亲个嘴,让我满足一下,我就把药方子告诉你,下午我跟我姐离开后,你让张韵雯帮你调一调药,也能给你缓解痛苦,你干不干吧?”宋迎春认真的说道。
“你认为我现在会跟你亲嘴?你春心荡漾也分个时候,行吗?”我摇着头说到。
“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我姐马上就醒了,你看着办。”她倔着脑袋说道。
认真来说,她长的还挺标致,樱桃小嘴,粉扑扑的脸与那俏丽的大眼睛,算是俏丽童颜型的美女,在文明世界,身边定然是不缺男生追的,可却非要我亲她,这让我深感诧异。
而这时,韵雯在我肩上轻轻动弹砸吧嘴,我看到她眼眶泛黑,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细嫩的手都磨出老茧,心中也有了一番考虑。
随即,我扶住宋迎春的脖颈,她很是紧张,闭上眼浑身兴奋的发抖,而我也凑了上去,二人双唇相接...
第三十五章:调制解药
一番亲吻,宋迎春红了脸颊,稍稍喘息着,用手指不断触摸自己的嘴唇,似在回味。
而我亲她,是因为已经到了非常时期,并非出于对她的喜欢,所以对此也没有太多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韵雯能够少遭一些苦,早点让自己能够起身能保护她。
满足这小少女的幻想后,她主动说及了药方子,说道:“其实我也有些看不惯我姐的所作所为,太损了!况且我个人认为,她不应该那么对你和那花瓶,药方子就是紫叶荨麻的根茎,花瓶给我姐打过下手,应该记得是什么,跟她说让她给你单独解一解,就能舒服一些。”
“知道了。”我说道。
我和宋迎春都听到土屋内,宋白露翻动身子的声音,她赶忙匆匆的朝着屋内而去,她姐问了她几句,她则说是解手之类的,也就瞒过去了。
没过多久,宋白露醒了,带着宋迎春出来,粗鲁的摇醒正在熟睡的韵雯,说道:“又偷懒,赶紧干活。”
若是前几日,韵雯必然还会反唇相讥,但这么一周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那宋白露的蛮横,说多了,还会继续被派做更多事儿,而她考虑到我,又不能逃跑这里,再说外头落单更危险,故此她也只能不去反抗,也别无他法。
韵雯从我身上起来,眼神疲惫的去准备早晨能吃的饭。
一周的时间,这割下的鹿肉吃去了大半,宋家姐妹可容不得自己挨饿,并没有对食物进行什么规划,而是能吃尽量多吃,故此早上两片,晚上两片,很快就造化的差不多只剩一半的量了,而本来切割的肉片,若是省吃俭用,可以撑到一个月以上的。
而韵雯本来对那老鹿本还有一丝同情怜悯,现在却要每日被逼得剁其肉,烹其骨,心理能好过吗?
韵雯过后去,又开始重复的处理着鹿肉,用我的刺刀切割着,腥的她直反胃,而后又拿到炭火旁烘烤,另一头还得将排骨炖煮,而宋白露会自己调味儿,不过那不过是洒洒盐,放点木耳、红枣,弄点干料的小事。
“张韵雯,别一副娇气的样子啊,剁个肉都剁不好,你说你能给我们队伍做什么?真是累赘。”宋白露不忘讽刺。
我在一旁看着当真难受,更厌恶自己这爱莫能助的样子。
没过多久,鹿肉烤完了,炖煮骨汤也飘香了,宋白露便就唤来迎春来吃饭,我也艰难的过去,那宋白露瞟了我一眼,鄙夷的说道:“周博,你现在要依靠我们这些女人来给你养着,是不是说不过去?让你恳求一声,不为过吧。”
我摇了摇头,心中感叹,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差这点事儿了。
“我请求白露姑娘,赏我一点吃的,我很饿,可以吗?”我低着头说道。
她得意的笑着,笑的起劲儿,掰扯下一块肉,说道:“打今儿起,你好好听我话,照顾我姐妹俩到救援到来,我不会对你太不好的,收着吧。”
说完她把肉一扔,幸亏我提前听到了动静,一下给抓住,要不可就掉地上粘上泥土了。
“明白了。”我说道。
我的妥协,让宋白露高兴了很久,一早上都保持着笑颜,也没有为难韵雯,难得的让她歇了歇,毕竟对她而言,这是她心中计划的又一次进展。
韵雯将我扶到平日我躲着的山壁旁,说到:“她今儿个倒是心好,不然我感觉自己要累的虚脱了...但是你怎么想的?是要跟她让步,今后便让她做主的意思吗?”
我拉过她,凑着她耳边,说了八个字:“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她多日的愁眉舒展了些许...
下午,等到宋家姐妹去往海边取海水,我告诉了韵雯今日迎春所说,她迅速去到外头找来了不少的紫叶荨麻,还自己找来了不少的其他的叶草,说是以做臣药,来提升君药的作用疗效,上一次我没听她的话,信了那宋白露,才会沦落至此,而今,韵雯不管开什么样的药方,我都绝对信任,不再质疑。
生死一线,对的决策,是能活下去的关键,特别是这孤立荒岛,人心叵测,又可以在法律和道德层面上无拘无束,要求得善存,唯有做对的事儿,做对的决定。
没有太多时间临证了,她们随时会回来,韵雯迅速的捣弄完根茎,给我的伤口敷上擦拭,没过多久困扰我腿部伤口附近的皮肤开始有清凉之感,真有毒症退却的作用。
“快擦掉,宋白露回来后,肯定会检查的。”我说道。
韵雯听话的用泉水将刚才涂在我伤口处的药泥擦拭了,直到抹去了气味。
“我们现在怎么办?”韵雯问道。
“今儿个是我毒症发作的日子,宋白露一定是算好的,到时候我就求她,她给我敷完药后,到时候我们再用你采来的药,就不会被发现,毕竟气味一样。”我说道。
“说的对,这宋白露每一次给你用药,都是不足量,好让毒症不能根治,让其反复,加之她还让你喝那内服汤,那汤药中虽然能够让你的炎症不继续恶化,但同时也会带有瘾症,让你每次发痒的时候,都会想着用那汤解缓,而它的作用却恰巧是扩张那毒症的作用性,所谓相辅相成,所以要破她开的药方,我特地找了应对的药草,应该能够对付。”韵雯说道。
“下一次发作日是三日后的事情,也就意味着宋白露会在三日后再检查我伤口情况,三天的时间,足够解除我腿上的顽疾吗?”我问道。
“我尽量尝试,只能说...六成把握。”韵雯说道。
“六成够了,宋白露眼高手低,向来不喜欢干农活,一会儿你把药草放到麦地里头,小麦已经小高,足以遮挡,到了半夜的时候,你再拿来给我服用,等三日后,便就是跟她秋后算账的时候了。”我说道。
“嗯!”韵雯点头,疲惫的眼睛闪烁了一丝希望的光彩。
没过多久,那姐妹俩回来了,用泥瓮取回了海水,本来要让韵雯帮着过滤海水,制作细盐,但我主动要求来做,她们则更是乐意,毕竟以前都是我干的,放心交给我后,便就自己去煮一些海螺之类的,打算当作小零食来消遣。
其他的事情,诸如恒温房的温度把控,给已经长出芽苗的田地浇水等,则都是韵雯忙着去做,她们则懒得看一眼,更不会察觉,那藏在麦地里的新采集的药草。
不过宋白露这女人确实不简单,她似乎料及一些我的反常,检查了一下药箱,这才放心了。
晚上,我毒症发作,正好求她帮忙缓解,她见我这么主动,倒是意外,也就帮我涂抹了点捣碎的药草,不过量极小,另外一定要我服用那内服的汤,我也没有拒绝,十分配合。
“周博,你是不是想通了?对我的提议,有考虑?”宋白露问道。
“活在荒岛上,大家都不容易,能活下来就好,你做主,我做主,又有什么分别,对吧?”我说道。
说的她无比畅快,连连点头...
第三十六章:严明纪律
从那还烤着炭火的,暖和的土屋出来后,我紧握着拳头...
今夜还跟平日一般,宋家姐妹儿可劲儿的睡,将这守夜的活儿全扔给我和韵雯,不过也正好促进了我们的计划,到了半夜,她俩都已睡下,韵雯便从麦地里取回那白天偷偷采来的药草,用最小声的方式捣弄着,捣弄成药泥,涂在我腿上还手背处的伤口附近,专门化解紫叶荨麻的毒性的。
另一头,她取来许久不用的金属杯,冲洗干净后,加入药草与泉水,支了个架子,放在篝火上炖煮,为防止气味太大,还盖上了土盆子,尽量掩盖一下。
由于没法调改文火或是武火,故此草药的实效不能达到最大化,不过已经足以化解宋白露给我喂的消炎所用药汤的作用,喝下这药汤,内外解破,这日晚上我已经感觉浑身清凉爽快,那红斑已经退却,毒性已然消减,并且一直反复有些流脓的伤口也开始消除红肿,有愈合之感。
我想,良好的记忆力,加上韵雯一直踏实肯学,在脑中必然是反复复习的多次,故此再用之时,只觉得她好似已经入了门道,才能开出这样的药来破解某些人的下毒。
“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我第一次这么用药,不敢保证。”韵雯说道。
“暂时没有,浑身很舒服,就是胃部感觉有点反胃,可能是在解毒,两种药想冲的缘故吧。”我说道。
韵雯点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明天剂量少放一点,着急了。”
毕竟用药用量都是长时间积累的,哪能一次成功,她能够对症下药,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个晚上,身体里有些温乎,以往到了晚上,我跟韵雯都冷的够呛,但这夜我竟然感觉身体极其舒适,热气上腾,在篝火旁,能感觉有些发热出汗,也确实不可思议。
而由于韵雯对于药方子的正确使用,我的身子已经开始调的恢复起来了,皮肤没有再出现红斑,那些伤口没有再恶化流脓等,更没有臭味,一日恢复的比一日好,我甚至感觉自己站起来几分钟都不算个事儿,但是走两步还是费劲儿。
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用完药后,我试着给自己复健,开始使用自己已经都要荒废陌生的身体,重新去适应它,或走或奔,或跳或踢,试着打一套军体拳,再试着举石头,发现身子越动这能量越足,那奇经八脉就好像通畅了一般。
完成这一套,我知道我差不多是恢复过来了,剩下的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影响我行动,而我也该是时候替这段时间,韵雯受过的委屈,我受过的屈辱,算一算账了。
一个晚上,韵雯给我换了三四次的药,到了早晨,我腿上和手背部的咬伤已经完美结痂了,不会再有炎症,只要不是非常剧烈的运动,就不会出现伤口重新撕裂的症状,而昨夜我和韵雯基本一夜未眠,就等着这宋白露醒来。
一直到了太阳高照了,那宋白露和宋迎春才懒洋洋的醒来,她们打着哈欠出来,宋白露本来要来摇醒韵雯干活,却见韵雯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当即不悦的说道:“这么早起来了,干嘛不多干点活儿?不知道浪费时间是对资源的浪费?还得我催你是嘛!赶紧去做早餐去。”
然而韵雯一动没动,她依旧依靠在我身上,纹丝不动。
宋白露走了过来,嘲讽说道:“咋的了?耳朵不好使了呀?需要我给你开点利耳的药吗?”
我和韵雯还是没有动,而宋白露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神情有些变了,但她的样子显然不想承认,她立刻抓住韵雯的领子,喊道:“给我起来,不听话我就让你晚上滚去喂狼了!”
韵雯瞪着她,发白的嘴唇下是咬着颤动的牙齿,身上因为长久蓄积的怒气,也不住的发着抖。
我轻轻拍了拍韵雯的肩膀,随后警告对白露说道:“松开。”
她没反应过来。
我伸过手,捏住她的手腕骨,她疼的立刻松开虎口,我站起身,一个擒拿手将她摁着,她整个人的脸都被压在地上!
“怎么了?听不懂话了,让你松手听不到了吗?你的药可不好使,治了一周没效果,我看要不然让韵雯给你开两剂利耳的药,让你通通耳,长长脑,如何?”我说道。
“松开我!快点松开...你不能这么对我,今儿个你身上还会发痒,你不需要我给解吗?”宋白露喊到。
“医者父母心,你好本事啊宋白露,药在你手里成了害人的东西,你够恶毒啊!我真不用了,你会的,韵雯也会,并且早就解了毒,你该向人家学习,为什么别人就能拿药救人,而你不行,我猜猜看,是你这心眼长坏了,就算有华佗的本事也都是害人的,对吧?”我再次说道。
“张...张韵雯?你解了紫叶荨麻的毒?怎么做到的,假的吧,你们在骗我。”宋白露慌了。
我亮出手背,让她看了伤口,她彻底的懵了,而一旁的宋迎春也吓的后退,不敢吱一声。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问道。
“周博,你听我解释,那日的毒是张韵雯下的,我没有经手啊,迎春可以作证,那日我们就是在处理鹿肉,你想想看,没有吃的我们怎么挺到现在?再者,我这几天确实做的不够好,但是也在尽力的救你,让你早日康复的,我也有尽心照顾你对不对,你别这样,我们是一个团队,应该团结一心,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别做的太绝,好吗?”宋白露着急的说道。
“那我给你捋捋,第一,紫叶荨麻是你开的药方,只能懒得自己捣药,别想甩锅给张韵雯,第二,就算是狗也得顿顿喂饱,你给我两三天喂一顿,连狗都不如的待遇,这叫照顾?第三,你睁开眼,看看张韵雯,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你让我不计较?你觉得可能?”我冷笑着说道。
她喘息着,不敢说话,吓的浑身发抖。
我松开她的手,她赶忙躲到一旁,我说道:“宋白露,既然你提到团队的事儿,那我就跟你说说你这下贱的行为在团队里会得到什么惩罚!我说过赏罚分明,就肯定会做到,这是纪律。给你两个方案,一者,滚出这里,什么也不许拿,并且决不允许让我在林中碰到你,不然就以敌人斩杀之,二者,便是留下...”
我还没说完,那宋白露赶忙抱住我的腿,哭着喊着:“我留下!我选择第二个,我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会被那些野兽咬死的,求你让我留下,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行,为了让这种事情今后杜绝,惩罚如下:一会儿领杀威棒二十,并且所有活儿都得做,韵雯监督,如果有差池,还有杀威棒够你吃,这三天内不许吃饭,如果我发现宋迎春敢给你送饭,你们两个都滚蛋,没有下一次。最后给韵雯说一百声对不起,晚上想一遍检讨,明日我核查念给我听,韵雯不接受,或是我检讨的不合格,那就抱歉,有多远滚多远。”我说道。
她咽了咽口水,一向镇定的脸,变得慌忙起来,说道:“别的我同意,但是那杀威棒...是不是古代对付发配边疆的犯人用的那种刑罚?”
我点头,她紧皱眉头,身子抖的厉害....
第三十七章:寒冬凛冽
杀威棒的由来,乃是过往那些犯人被押往边地、边镇之类的,由于不服从管教,或是管教者希望杀杀来者的气焰等,先棍打下十多二十下立威的行为。
而今,我也正是要给宋白露杀杀威!
宋白露思虑再三,或许是想到她自己逃跑的话,绝无生机,故此唯一的办法便就领罚,也只有乖乖的站好,挨了罚。
罚的太轻,记不住,心不正,迟早还是祸害,罚的重,她毕竟是个女孩,打出个残疾或是身体问题,还得养着她,也不合理,况且会让其他女孩寒心。
故此我只能就着她的背部后方,效仿古时教训孩子一样,朝着臀部击打了十多下,疼的她哭天喊地,告奶奶求爷爷的,我愣是没有留情,其一是做给众人看的,杀鸡儆猴,其二也是给韵雯出个气,让她心理好受一些。
“呃啊!”宋白露满脸都不知是汗还是泪,痛的直大喊。
“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违背医德,你说你该不该打?”我问道。
她哭着直点头,说道:“该打,该打...”
周易六十四卦中,有一卦为山水蒙卦,其上六乃是“击蒙”,也即是说在某种不而得的程度上,化解蒙昧方面,用击打为罚,是行之有效的,我想此刻的宋白露也该有些羞耻心,好好审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周博,她受到惩罚了,放过她吧。”韵雯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
“行,既然韵雯你替她求情,我就暂且放过她,事情就暂且算过去,也希望宋白露你好好记住自己的本分是什么,别天天想着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我说道。
而我其实也只是对她予以小罚,击打臀部只是会产生短时间内的疼痛,等淤青下去也就基本无碍,但绝不会有后续太多的影响,分得了轻重,也就没有太多的后遗症会留下。
她被打后,我让韵雯坐在此处,监督那宋白露将周围的杂活都干了,所有韵雯做过的事儿,一样不落的让她都干一遍,让她体悟体悟别人的苦,才会知道自己多么的龌龊。
当然罚归罚,带队伍还得是齐心,这么两三天后,韵雯不计较了,我也就不那么看的紧了,她这两三日又是照看恒温房,又是收拾卫生,又是打井洗衣、洗碗,做那些苦活,还在某日早晨痛哭流涕的跟我前保证万保证的,说了一大通的检讨,我寻想着是人皆会犯错,也就想着让她慢慢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毕竟这里不是武营,生存才是根本。
所谓恩威并施,三日后,由于宋白露表现的还算好,我便多给了一些吃的给她,她这三日被我禁食,当即狼吞虎咽的一顿嚼,我也让她坐回了自己以前坐的地方,她好一顿的感激,算是咱们把账了清了。
我嚼着烤的秘制鹿肉,饮着木耳骨头汤,吃下几口后,说道:“这两天我让韵雯盘算了一下我们如今的食物,鹿肉仅仅剩下那一批腌制好的,大概十六片,一天一片,也就能撑的过这个月过去,枣树上的红枣基本被我们吃完了,山里的野木耳还没成熟,木耳也仅仅剩下十个干的,这个量就算省吃俭用,也只能维持两周左右。”
宋白露耷拉着脑袋,宋迎春也满脸窘迫,如果不是她们奢侈浪费,现在食物怎么会这么快的消耗?
“周博,最近泉水也结冰的厉害,现在已经打不上水了,而冬天到来,外面很多野兽已经饥肠辘辘,最近晚上守夜的时候,也有不少因为太饿会闯进来不要命的抢夺食物,好在还是会怕火炬。”韵雯说道。
“行了,问题就是这些,了解到,就逐一击破,食物问题关乎生命,最近开始,规划着吃鹿肉,一天早晚两餐只能吃一片,木耳作为副餐,再采集点山野菜勉强充饥,没意见吧?至于冰块问题,我会制作工具凿一凿,取来用,大家最近节约用水,野兽问题,另想办法。”我说道。
宋白露经过此事已经不敢发言,宋迎春更是因为姐姐的事儿,对我们心生畏惧,只是该点头的点头,她二人又陷入了另一个极端。
生存活下去,还是要依靠大家的力量,这个问题也是最紧要的,单靠我一人,能力有限。
“行了,今日会议就到这里,既然野兽横行,它们肯定是上半夜活动的可能性大,今夜我守第一班,宋白露第二班,韵雯你和迎春第三班,白露留下,其他人洗洗准备睡觉休息。”我说到。
女孩们都起身各自行动去了,唯有宋白露则听话的留下。
“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做?”宋白露问道。
我叹了口气,朝她走去,她有些躲闪,但这几日被我罚怕了,也只能强忍着不动,嘴中说道:“你...你是想要那个吗?那能否换个地方?”
我差点喷出来,赶忙摆手说道:“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想那些...”
她呼了口气。
我扶住她肩膀,说道:“白露,你也看到了,这里绝不是可以潇洒快活地方,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不容得有失误,更别说在这里还想着耍心机,有别的念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活下来,要么一起死,彼此需要彼此,小时候生物课上说到一个词,叫共生关系,咱们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你这么聪明,应该懂的吧?”
她低着头,思虑了片刻,说道:“懂,我承认我贪了,但是我也是为我和我妹妹着想,才会这么干,我想你也懂得,对吧?”
“这样吧,你下毒、虐待我和韵雯的事儿,就此翻篇,我们对你做的惩罚,你该认也认下,接下来咱们好好过日子,彼此合作,互相信任,以确保利益一致,直到等待到救援,如何?”我问道。
她看着我,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说道:“好,但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对我和迎春好一些,我们自然也信任你一点,别总是只盯着张韵雯一人看。”
“没问题,我承认我之前对你们姐妹俩态度也不太好,没把你们当回事,今儿起,我也会改过,多听取你们建议,多关注你们姐俩,但是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说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会再为难张韵雯,会好好对待她,你满意了?”宋白露说道。
“你果然很聪明,一说就懂。”我笑到。
“成交。”宋白露也展开了笑颜。
一番大风大浪,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但是我不知道这关系能持续多久,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便就是恒动的变化,所以我不能保证什么,毕竟荒僻之处,任何关系细节的变故都是可以杀人的,我也只能做到目前利益暂保一致。
而与宋白露的关系缓和,还有意外之喜,她取来了那天弄好的海螺、贝壳之类的,当作和我的和好礼物,我们对着月亮享受了一番,倒也算愉快。
第三十八章:制作土炕
我这一招化敌为友的妙用还是很多的,最起码白露和迎春两人便能够充分的积极起来,不再被动等候安排,而且白露懂得多,出谋划策少不了她,也帮着解决了不少的小问题,她毕竟自己开过诊所,在听到我的一些安排后,也会作出合理的调整和人员管理,这都是难得的才用。
再者,现在食物库存已经开始不足,需要后勤稳定,我才能再次去外头找寻食物,以填补空缺,这便需要宋白露的才干,需要她多多配合,我才能放心出去。
这两天我又去锯了一些木材,宋迎春懂得木工的榫卯办法,便就与之前布置的栅栏进行优化,加高加固栅栏,以防止野兽跳过对她们进行威胁,而活泉井那头,只通过作出一个木锥子,将冰面凿开,凿的粉碎,再派一人下去装进泥瓮里,拉上来,以做平日饮水用的。
为了能够方便凿冰取水,我们又拓宽了井壁,迎春那丫头还有多余木柴,和我一起做了个木梯架,利于上下爬动,但即便这样,取水也依旧困难,不仅仅有需要饮用的水,还有要浇麦地的水,还有炖汤做饭的水,这怎么也得两三泥瓮才够,而每次都得花上几柱香的时间捣弄。
而冬日到来的麻烦,还不止这一个,恒温房的温度非常容易骤降,还有有人专门负责看护着,谨防温度过低让菌丝被冻坏了,时不时的得在炕洞里添火提升温度,等温度上来还得熄灭火,又过大概一两个时辰,温度又会偏低,便又得重复添火灭火,可以说麻烦至极。
而寒冬已经到来,除了吃的之外,还有一个难题中的难题,便就是御寒问题,现在晚上不管在不在火堆旁,都冷的根本不能入眠,就算三人挤在一起,也会冷的直哆嗦,而土屋虽能挡风,但夜晚温度会达到零下好几度,意味着光是挡风已经是没有用了,必须采取有利的御寒措施。
食物、御寒、取水、防野兽...这些问题都不能得到有效的根治,在冬天到来之际,它们显得尤为的尖锐。
已经又过了三天的早晨,大家昨夜一晚被冻的睡不上,都围在篝火旁取暖。
“周博哥,这么下去咱们都会冻死的,你有没有办法弄点兽皮回来,能够让我遮盖遮盖。”宋迎春捂着身子,率先说道。
“这么冷的天,再多的兽皮也不够御寒的,问题还是出现在我们住地方,国内东北地区的人,懂得利用火炕的原理渡过冬日,咱们也可以试试,先弄出个土炕来,下面烧着火,不仅能提高屋内的温度,在炕上睡觉也能够稍稍有热气驱寒。”我说道。
“周博说的对,先从能做到的做起至于兽皮之类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宋白露说道。
“我赞同,先做土炕。”韵雯也说道。
“是的,这两日我们把这个赶制出来,睡的舒心才有精神去找吃的,至于兽皮,我到时候去那头找吃的时候看看有没有碰到什么死的动物,那时候可以带回来,你们说呢?”我说道。
女孩们点头,显然对我的说法很是认同。
“土炕需要土坯,土坯需要有地下较深的黄土来做,一会儿的安排是,宋白露你负责烧水,晾水,等水温适合了,把麦地浇一遍,然后再取冰备用,韵雯你负责看好恒温房的温度,待你二人闲置时间的时候,把饭做一下,宋迎春,咱们还有鹿皮没有用,听说你手艺多,想个办法把鹿皮做点能御寒的东西用,我一会儿用工兵铲挖土,挖到黄土后准备做土坯。”我说道
分工完毕,白露和韵雯很快便离开办事儿去了,但是宋迎春却有些生气的走来,说道:“你存心为难我是不是?就算我会缝纫,你告诉我吗,没有针线包,我怎么缝?尽是挑些难事给我做,你还记仇是不是,觉得我强迫你亲...”
她没说完,我立刻站起身捂住她的嘴,那种事可不好乱说。
她咬了一口我的手,我赶忙松开,而这时韵雯过来,说道:“这样吧,迎春,你跟我调换一下工作,我来缝。”
“你?你会变魔术,还是会变戏法?你是想找个理由偷懒吧?”宋迎春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偷懒,我有办法做到。”韵雯说道。
“那行,你们空姐向来是万能的,就交给我,我去搞定恒温房。”宋迎春还怕韵雯反悔呢,说完便走了。
“她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韵雯问道。
“没什么,那丫头说话向来不着边,我倒想问问你,你有办法缝制鹿皮吗?”我问道。
“嗯,交给我吧。”韵雯笑了笑,最近饮食正常了许多,她看着也精神了不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俏丽圆润,着实好看。
她们都各自干活后,我也去干活了,用那把德式折叠的工兵铲朝着地上刨挖,往深了挖,将那一层挖上来的黑土往右侧堆放,然后大概往下挖了两三米,期间宽度能能站下两个人,挖到了黄土,我将那那木梯找来,架着下去,找来背包,将里头装满,抛甩上地面,将黄土倒在左侧单独的区域,再下去继续挖黄土,再装满...
如此往复数次,地上堆积的黄土也越发的多,直到有个十几二十多多次,这左侧的地上黄土也堆得半人那么高。
接着便是制作模型,我找来之前锯的剩下的木桩,将其锯成长大概我手掌长度20cm,宽与我食指差不多10cm宽,厚度则大概2cm,如此锯下两片,然后又锯下厚度一样的10cm长宽的正方形木片,试着用迎春最近用的卯榫技术,将其拼接,形成一个长20的模具。
将木梯子归还,顺便取来一盆子刚过热过可用的泉水,又找来一些干草,将黄土和水以及干草等搅和一下,又将模具上抹过一遍水,找到一个相对干燥的地上,将模具先放地上,再将土盆里混合起来的水泥搅和,倒入模具中,铺开,填充,再用相对较平的石头抹平。
再稍稍挪动模具取出,如此一块土坯晒干后便可使用,接着再按照以上顺序,逐一的制作土坯,没过多久满地上便就都是那些方块状的土坯,大概制作了一百来块。
等我弄完时,已经腰腿酸累,正好那头韵雯过来喊我去吃饭,我便就放着让其晒干晒透,便去吃饭。
今日一餐,由于本身风干后的鹿肉尤其的硬,故此没有用来烤着食用,而是切成肉片,放在锅中合着一些木耳、野草根,炖煮的稍稍嫩些后才取出食用。
多少还是有些太硬,吃起来咸咸的,腥味儿被锅中的植物根所化解,但还是别有风味,吃的还算凑合,增添了不少的饱腹感。
饭后,我带着泥瓮出发了,打算去海边打点海水回来,最起码和泥,要用到大量水的时候能不费宝贵的井水。
第三十九章:雪夜暖心
两三日的时间,我们基本都在忙活我安排的那些事情,管培养基的管培养基,管麦地的管麦地,每日大家都不得闲,把各自的活儿干完,都得小半天,而第三日的早上,那土坯经过暴晒两日后,也差不多干透,我便准备开始制作土炕。
先将泥瓮里的海水用火醒一醒,然后将黄土盘出一个坑来,将海水倒入里头进行搅和,土水混合,越发的粘性,我回到躲雨山岩下的土屋中,将旧时的松土和干草堆成的床全部挪走,准备开垒。
先用一部分的黄土泥抹在地上,大概有个两三厘米以做地基,让地面平滑,然后开始挪用土坯开始一层层的往上垒,其中特地在中间弄出“己”字形的炕洞以及该留的烟道,先用一些黄土将其填住以免炕面下塌。
炕洞大概的高度在三十厘米左右,宽度在二十厘米左右,上沿采取半圆形,其他的则就正常垒起来,黄土泥抹在土坯上,土坯再往上盖一层,接着继续抹黄土泥,如此反复交错垒砌。
考虑到这里不适合太高,毕竟上头有一个突出躲雨岩石作为房檐,限制高度也即是1.7m,故此也就累了1米高,长度则有2米,宽度1.5米左右,这已经基本是极限了,材料也用的差不多,差不多将土炕垒好后,我将那些塞在炕洞和烟道里的黄土取出。
另外再在炕的尾部通开烟道,在其左右垒一个烟囱,不过用的是石头黄土泥和石头,一直通到墙外头,并且烟囱头还专门做了防止雨雪落入的措施,上封住,留出四个口。
这样炕就差不多完成了,我再去篝火那里取来火炭和木柴,放在两个炕洞里烘烤,去一去土炕的湿气,也让它尽早能够睡人。
弄好这些,基本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等烘烤一两天,稍稍等等那些土泥能够尽早的干透。
晚上外头实在是太冷,寒风呼啸,有降雪,我们便就躲在烧着火的炕旁边取暖,屋内温度高升了许多,并且有火在烧,也显得明亮,稍稍靠在炕附近都觉得热乎,着实改善了不少。
“哇,这土炕做的很成功,我不得不敬佩你了,周博,这当中但凡有任何细节出岔子,都得拆了重做,你当真做事很有条理。”宋白露夸到。
看那神情,不像是恭维。
我正想得意一番,却听到宋迎春说道:“好是好,就是丑了点。”
听其这么说,霎时间又没了兴致了。
今晚的晚餐只能拿着装着骨头汤土罐子,里头先放上一些干木耳,放一些野山草、鹿肉,盖上盖子,放在火里煨一煨,取出后,每人拿着土碗,接上一碗,大概没人三四片薄肉鹿片,喝喝汤暖暖胃,也就算吃过了。
这也让我对于能饱餐一顿的渴望感,越发的浓烈。
“土炕基本搞定,明后天都烧着火,应该后天就能睡,屋子里头睡觉的事儿先要告一段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咱们坐吃山空,必然不是什么好的决定,冬天万物休眠,要找到食物,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找到的,所以明儿个起,我打算开始找食物,以免我们又遇到食物的危机。”我说道。
“需要我跟着你去吗?”韵雯听我这么说,又有些不安了。
“屋外头太冷了,你身体虚弱,之前一段时间太过劳累,最近先补补,等好些了,我再带你一起出去,不然遇到危险,你很容易被袭击到。”我说道。
“哦...”韵雯强颜欢笑。
“韵雯妹子,之前是姐姐做的不对,让你受委屈了,这事儿我跟周博大哥也聊过,咱们现在需要一致对外,得把日子先凑合过下去,你在周博大哥心理的位置,大家都清楚,我也很清楚,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再对你怎么样,如果你心理还是对我不痛快,你今晚就提出来,想怎么才能出气都行。”宋白露说道。
“白露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儿翻篇了,只是....”韵雯说着看了我一眼。
“你别担心,周博是特种兵出身,多少次要命的任务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想象不到的,你一定当好这贤内助,帮他看好家里才对,是不是?”宋白露说道。
咳咳咳...
汤水吞错到气管去了,搞得我慌忙的直咳嗽,还得韵雯一顿的拍我的背。
这左一句心理重要位置,右一句贤内助的,倒好似这张韵雯早已是我拜过堂的媳妇儿一般,真够刺激的。
“哟,美死你了吧?这捡了个大便宜啊。”宋迎春满是酸味的说道。
“周博,你等我一下。”韵雯说道。
我赶忙擦去嘴边的汤汁,让自己尽量恢复得体的样子,可别像宋迎春说的那般失态了。
没过多久,韵雯取来了一件我之前穿的外套,但因为被狼咬的到处撕裂,我一直就没穿,而是穿着之前在飞机上从某个人身上扒下来的那件。
而此时,见外套的破损处都给缝好了,在外套大衣的领子、袖子、和整个后背,都缝上了我的鹿皮,严丝合缝,简直就像我新买的衣服一样,不仅能够增添御寒能力,更是让其增加了美感,我慢慢拿了过来,打量许久,简直不敢相信。
宋迎春站了起来,眼神展露着疑惑和不悦,她夺过我手上的衣服,说道:“花瓶,你怎么做到的?没有针和钱,你怎么把它缝上去的,难不成你本来就有,那你干嘛不直接给我用?”
韵雯摇着头笑了笑,说道:“本来救生包里有的,不过周博那个时候在飞机只拿走救生包里的几样,缝伤口用的针线和飞机一下坠入海底了,所以我没有针,是用比较古老的办法做到的。”
“什么办法?”迎春赶忙问道。
韵雯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工具,竟然是一个骨刺,大概是从鹿骨上取下来的,上头的针孔,是用石头和刺刀的刀尖,一点点砸出来的,我能认出刺刀的些许刀痕,而线则是她拆了自己的衣服,给我缝制的。
宋白露站起身来,凑着迎春的耳朵小声说道:“妹妹,多跟人家学学,你看这活本来该让你得着的。”
我见宋迎春越听越气,直跺脚,面红耳赤,显然又羞又怒。
“烦死了,太有心机了!”宋迎春骂着。
不过她也只能气一气,别的也做不了,骂完后也就继续喝汤去了。
我脱下身上这件外套,韵雯则将她缝制好的那件鹿皮外套给我穿上,替我摆弄袖子,整理排扣,弄着衣领,凑着我很近,修长的手指像弹着钢琴一般优雅的在我脖颈周围摆动着,嘴唇喷出香气,眼神充满贤妻良母般的如水温柔。
若无旁人,我真想亲吻一口,除此之外,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现在自己的情感。
“离上次出去那里,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了,你还记得路吗?”韵雯柔声问道。
“记得。”我答道。
“记得去,也要记得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万事小心...”韵雯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第四十章:险地遗物
吃完晚饭,大家用火化些冰块热了点水,洗洗脸簌簌口,便就坐在炕旁等待我的安排。
“土炕还不能够睡人,咱们这两天晚上,就还是在地上打地铺,一会儿弄土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将木门关上,土炕散发的温度会让整个室内温度高上许多,这种下雪的夜晚,也基本上不会有野兽来侵袭,这个稍稍防止一下就好,现在轮班守夜最主要的事情,还是看好恒温房里温度,以防温度太低。”我说道。
女孩们点头。
“明天要出去找食物,今天晚上我需要早些休息,所以安排如下,韵雯守第一班,白露第二班,迎春第三班,我第四班,注意要将哨子交给下一个轮班的,有事立刻吹哨。”我说道。
女孩们再次点头。
而后她们跟我一起取来之前挪出来的干草堆,现在又挪了回来,就放在稍稍离炕稍好有点距离的地方,我便就躺在那里准备休息,室内温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加上披着韵雯给我缝好我外套,比起前两夜可是舒服太多。
睡前,我看到韵雯拿着火把冒着雪夜出去,想必便是去给恒温房的炕洞里添炭火。
三个人挤在稻草堆里,温度也能稍有提升,这个寒夜也算是睡的安稳,我很快就迷糊的睡过去了...
一夜无事,等到迎春叫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炭火还是烧着,我摸了摸土炕,似乎基本上实了,料想不停歇的烘烤,或许今夜便能睡下也不一定。
我起身,拨开韵雯搭在我身上的手臂,迎春便就躺了进去,我打着哈欠,先去看看恒温房,一晚上的烧炭,即便有雪,那小房里头也似乎温度适宜,没有太低。
只见周围皑皑白雪,下了一夜,这麦地刚刚长出来麦芽便被压弯了不少,常言道: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这雪确实挺厚,足够三层被了,但是来年能不能长出那么多馒头,可就两说了。
我回屋等到她们仨醒来,彼时太阳已经升起不少,外头有了一丝的暖意,弄了骨头汤顿风干鹿肉,简单吃了些,我便就出征出发了,出发前,回头看去,尽是韵雯留恋的眼神...
我带上了背包,配着刺刀,小跑着前进,让身体能在这寒冷之中尽量的热乎起来。
顺着之前留过的记号,我迅速前往枣树方向前进,这一头没有什么食物,还得是经过蛇洞去往危险区域那一头,只是经过狼群的劫难,我去的时候尽量的小心一些,不过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并不担心,我对自己的身手是有信心了。
我以前战友们都管我叫‘大马猴’,别看我个儿大,但我爬起树来,速度就跟那大马猴一样快,之前的那次是因为韵雯那丫头需要先上树,我才错失躲开危险良机。
但这次,若是遇到狼群,我咣咣几步就上去,就算狼群把我围死也拿我没用,谁让它爬不了树呢?
顺着步子往前去,一直到了断层处,我顺着绳子往上爬,如今伤口基本上不碍事了,我也就是没有顾及,可刚上去,啪的一声,一只挺大的死鱼就在我面前摔死了。
“我去,这是听说过下雨、下冰雹,还是第一次见到下死鱼的!”我惊诧到。
无独有偶,之前我和韵雯第一次准备去往危险区域时,也曾是有过一只死鱼被我捡走,那次我就觉得蹊跷,以为是大脚怪无意落下的,但是周围又没有大脚怪的足迹,如今算再遇到一次,算是破了案,原来没有足迹的缘故是因为死鱼从空而落。
我捡起死鱼,抬头仰看,就见山壁上头一眼望不到头,但能依稀见到一处高崖上有个山顶。
别管了,食物宝贵,上次的死鱼被宋家那对姐妹独吞吃着玩了,这次又还了一条,也算是好事。
我将鱼放入背包里,没想太多,顺着险道去往蛇洞,到了蛇洞,能闻道这里头有些动物的尿骚味,很显然有些动物已经开始扩展自己的地盘,开始用尿圈领地了。
继续往前走,走出洞口后,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些野鹿的身影,唯有茫茫一片的白雪覆盖着土地,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雪地上既没有什么动物的足印,也没有被覆盖的动物足印,很显然这块区域属于比较偏僻的区域,不是野狼们的常用狩猎区域。
也就意味着,自昨日下雪到现在,没有任何动物经过这里,这让我不知该失望还是庆幸。
继续靠前去,我始终贴着树走,其一是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其二是为了遇到危险之际立刻爬上树,避免危险。
边走边留记号,手里的刺刀也时刻防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雪虽停了,但是这阳光照射下雪融之际,那股从地上冒起来的寒气,更让我感觉寒的透彻,我不能有大动作,故此也没办法像刚才一样小跑让身体发热,只能顶风前行,打着哆嗦。
“怎么搞得,什么都没有,都跑哪儿去了?”我自顾自的说道。
这四周因为都是白雪,看不清都有那些树木特征,不过基本上能看到的,也就是一些灌木还有些衫科、松科之类的树木,叫不上名字,但是能够稍稍认得。
再走下去,我会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丛林中精神恍惚过去的,料想不会有什么好收成,我也就准备作罢,但是这时,一阵冷风吹来,我感觉头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晃悠,抬头一看,却见是一串组的玉佩。
出于好奇,更出于现在有些无聊,我立刻像一只马猴一样咔咔的往树上爬去,就见在树枝上挂着一串的玉,有青玉、碧玉、还有穿起来那种小玛瑙,而这些玉佩上头似乎都刻画着什么东西,这一看就跟青铜器是一个年代的,都是西周时期的。
不过这串着的绳子因为被佩戴者用过力,似乎有点磨坏了,而这树枝上也有些裂痕似是被人拽裂,加之有个部分树枝颜色有些偏于暗红,我想到了什么。
“这推测起来,应该是有人在上头挣扎过,流过血,用过力,最后惨死留下的这串东西,而这玉佩看起来又跟青铜器是一套的,难道是那个写日记的单独拿着这个最贵的打算跑路,最后惨死在这儿吗?”我疑惑的说道。
虽说没多大用,但是毕竟是老祖先的东西,给女孩们戴着玩玩,也能接收一下来自家乡祖国的气息,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便就将其取下,放入背包里,下树而去。
然而我刚下来,就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既然那个拿写日记的哥们儿是躲在树上,那么什么东西会在树上袭击他?绝不可能是那些狼群!
想到这儿,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赶忙顺着记号回去。
正走着走着,我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我听到了有稍稍的轰隆声,像是山摇的异动声,这让我更要加快速度往回去...
第四十一章:大难逃生
今日除了一日白捡的鱼外,当真所获无几,至于玉佩等物,不过图乐子用,没有实际意义。
想到或许今后来此也多会如此失望而归,多少有些害怕,如若这样下去,那这一冬天该如何熬过去呢?
正边走边思忖着这些,出了神,出了树林,赶到蛇洞山壁外的荒草空地附近,突然我从愣神之中醒来,却见视野前方似乎黑了不少,抬头一看,却是那高大凶猛的大脚怪,而我此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它的身前,被它庞大的影子笼盖住了。
“.....兄弟,你属鬼的啊!”我赶忙架起刺刀,吓的后退大喊。
它朝着我逼近,一步抵得上我好几步,浑身的棕黑毛发在袭袭吹来的风中摇曳着,散发着一股茹毛饮血后留下**后的酸臭,让人作呕。
它离我这么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如何防御,上一次是因为它手中架着韵雯,我好能够单独对付一只手,才能够逃脱出来,这次可不同,这次它没有破绽,这要是暴怒起来,双手并用,够我脖颈来回扭断好几次了。
它又靠近了几步,我也着急向后退后好几步,但因为过于焦急,我没注意到身后的绊石,脚后跟碰及,当即后背着地的摔下,还好这有雪层,缓和了气力,不那么疼。
但现在可没有任何条件足够我可以乐观了,这力大无穷,跟水浒好汉鲁提辖一样能够倒把垂杨柳的哥们儿,可没打算放过我,我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毕竟我现在无计可施,它稍有动作,扑倒、抡砸、撕咬等,我根本无法避及。
双方力量等级相差太多,我又已经摔倒无有还手余地,这便是要死的节奏了。
也怪我大意,刚才转移回来时,明明是听到了摇山声,我却没有意识到是这庞然大物正下山,有此失误,则必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我始终架着手中的刺刀,心想即便死,也得是战斗而死,绝不能死的窝囊,死的太怂...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
没想到对方甩给了我一条鱼,正中我的脸上,这还是一条挺大的海鱼,弄得我满鼻子都是那海水的腥味儿。
“啥意思?要臭死我?”我不解其意,推开海鱼。
却见那大脚怪突然就地而坐,咚咚的敲着自己的手臂,口中发出奇怪的欧欧声,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我,见我没动静,又重复了一遍。
几个意思?在我死前戏弄我一番?
我稍稍坐起,但见它胳膊处的骨骼塌陷,严重错位,加之时间日久,它不能自愈,便就肿胀起来,并且已经难以活动,动作僵硬,显然为此很是疼痛。
虽说这家伙只是个灵长类的物种,跟人类有点近亲的意思,但毕竟还是动物,我只能尽量用最最简单的交流,试着跟它能否沟通。
我指了指它的左手臂,看着它,它欧欧欧的喊起来,冲着地上用右手捶着,从情绪上判断,它应该是是认同。
我再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对方的左手臂,重复两三次后,它似乎看懂了,便就伸出左手臂,厚厚的嘴唇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哥们儿,这事儿没法用简单说,但我可提前告诉你啊,这摆正回来可有点疼,你忍着点,可别恼怒了,一会儿砸死我,那可就憋屈了。”我说道。
当然他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眼神发愣的看着我。
我试着起身,触碰它的手臂,当真强壮的很,一个胳膊比我大腿还粗,肌肉壮实,堪比扩大版的强森。
肘关节脱臼了,是我上次对付它的时候造成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单手握住它的手掌,另一只手扶正它的肘骨关节,稍稍拔伸,它面色大变,疼的直叫唤,随即我立刻进行纵轴向外旋转,能听到咔咔声,我听到肘关节中发出了对的声音,便就放开,算是利用手法复位,简单的操作了一番。
但是它毕竟脱臼了这般久了,也不是一下就能恢复的,这里头可能有一些软组织有些黏连了,要彻底恢复还得有一段时间。
弄好后,我向后退了两步,抬起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它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肘,随即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瞬间挡住了我视野前的天空。
我很紧张,可别来个兔死狗烹,那我可就彻底玩完了,早知道刚才留一手就好了...
它看着我,呼的一声,转身离开,轰轰的离开了这里爬上了山壁,身姿矫健,三下并作两下,没几下就徒手爬上了山顶,消失无踪。
我叹了口气,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释放着蓄积已久的恐惧。
捡起地上的海鱼,放入背包,心理爽了一些,好歹是捡回去了两条鱼,回去交代的话,也能让女孩们夸一夸,想到此处,我还是没出息的窃笑了一番。
就这么的,我带着今日的收成,准备回去活泉老屋, 穿过蛇洞,回到那头的险道,走到绑着绳索地方时,特意的看了一下之前落鱼的地方,现在便能够完全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之前不是巧合,而是上头的大脚怪刻意扔给我的,就是为了能让我在这里驻足片刻,它下来找我,可惜第二次才成功找到我,上一次在躲在蛇洞里,我被群狼咬的遍体鳞伤,它在蛇洞那头明明是看到了,却没有置我于死地,也是同理。
它一直在找机会让我帮它的手骨做个复健,所以才有这等反常的举动,没有报仇,而是等待合适的机会堵住我,让我帮它。
不过不管怎么说,它还是留了我一命,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得赶紧回去,以免它改了主意。
很快我下了险道,往回去的路途走去,顺道去看了一下生长木耳的腐木区域,看看那些木耳,已经又快成熟了,再过一周过来,基本上就可以再次收割。
回去了土屋时,天色已近黄昏,韵雯率先听到声响,出来迎我,而宋迎春也难得跟了出来。
“玩的咋样了?”宋迎春问道。
“我可没玩,再说了,外头冰天雪地的也没什么好玩。”我怼到。
“快进屋歇歇吧,我们今天洗了那些青铜器,温了点茶水,你进来喝点吧。”韵雯帮我拿过背包,扶着我进去。
宋迎春在后头皱着脸,嘀咕着什么,但我耳力后一下就听到了:“切,狐狸精,家里有一个还要在外头占一个,烦不烦。”
我懒得理她,嘴里吐不出几个好听的话来,韵雯的情况根本跟她想的不同。
我进了屋子,却见之前在宝箱子里那些青铜器都摆在炕头上,那四脚鸟兽形的斛里头温着热茶,飘着香味儿,其余还有爵、角等青铜杯子也都放在一旁,我有种错觉,像是自己穿越到西周了。
说到这个,我想起今儿个在树丛里找到的东西,我立刻打开背包,取出两条海鱼,韵雯赶忙去找土盆子接住,而我想拿的是那一组串起来的玉佩链子,可刚拿出,我发现了这玉佩上头的一些蹊跷...
第四十二章:盐烤鲜味
之前没有细看,今日见那斛、爵、角上头各有一些雕刻纹路,仔细辨认,便能看到上头有些小人图案,并且这小人图案的雕刻方法以及形象都如出一辙,像是一套的东西,西周时期,古人乐意在鼎上记录重要事件,而这一套的青铜器,似乎也是在记录着什么事件,还带有一些的连贯性。
“周博,那是什么?看起来像是西周墓出土的一些文物,是你今天刚找到的吗?”白露走过来问道。
我将那一组玉佩递给宋白露,说道:“你看看这上面雕刻的小人是不是和那一套青铜器上的相似,你的文化程度高,说不定能知道这上头的内容是些什么东西。”
白露拿着这一组玉佩,走了过去,拿着玉佩跟那一套青铜器,前后对比,相互参照,打量着,我见她认真也就没去打扰她。
没过多久韵雯进来了,弄了一盆子的冰块,将两条海鱼冰藏在里头,见白露站立观察那些古物,眉头紧皱,便也过去凑了热闹,看看情况。
“确实有点关联,但是好像就是一些这些青铜器的主人生前事迹的描述,故事好像不存在什么连贯性,是各自分散的内容,大概就是生前做过什么,有什么成就,官拜何职之类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能肯定的是,这一套青铜器和玉佩,肯定是出自同一个主人。”宋白露说道。
“那就别管了,有些人记录不到史书去,就用这些青铜啊,玉之类的记录他们自己的一生,也能理解,咱们就看着玩吧,等以后得救了,上交回去就行。”我说道。
宋白露点头,然而这时却见韵雯走了过去,换了一下那三件青铜器的摆位,而宋白露再拿起一看,当即皱着眉头,意识到不对。
“这些事迹是连贯的,我爸爸以前在文物局工作过,曾说过由于这些器皿所能记录的有限,所以一般只记录古人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并且是想传达给后人的,青铜三件由左往右,第一个是两个人在交谈一些事,并且是相对秘密的事儿,其中一人的服装明显是当时的巫官打扮,第二个便是宝物主人,因为后面都有出现过。”韵雯说道。
宋白露对比了一下,赶忙点头,说道:“没错,一点没错。”
“那这连起来,说的是一件什么事儿?”我问道。
“连起来,就是说,这故事主人先是听闻巫官说了一件秘密,后驾船出海,到了这座岛屿,这便是青铜三件的内容,而这组玉佩上,也有三个线索,第一个是去了一个山洞,第二个是这个山洞里见到了一把发光的物件,第三个他恭敬跪拜,五体投地。”韵雯解释道。
宋白露无比欣赏的看着韵雯,眼神很是赞许。
“你怎么知道是这座岛屿?”我问道。
“还记的宝箱中最后留下的那牛皮纸吗?那上头画的就是跟那第三件青铜器上雕刻的一模一样,我之前记得,所以一下就对应上了。”韵雯说道。
“看来咱们的韵雯妹妹当真不是什么花瓶,太让我惊讶了,我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丫头了。”宋白露笑着说道。
“谢谢...谢谢白露姐。”韵雯也笑到。
“喂喂喂,还做不做晚饭啦?快饿死了,研究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天天卖弄来卖弄去的,烦都要烦死,能不能讨论点实际的。”宋迎春抱怨到。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没有继续研究的兴致了,我将玉佩放回背包里,而宋白露和韵雯则也一起准备处理海鱼,二人则偷偷的又讨论了些许,倒是让我看到她们俩的关系好了不少,这让我着实欣慰。
虽然宋迎春阻止我们说,但是我还是对此思虑了很多,这就像天天柴米油盐,忽然送来一点乐子,干嘛不研究研究玩玩?
我稍稍捋了一下,先是日记本后是这些西周的古物,但是线索都是围绕着寻找某个宝物,想来便就是那些个走私贩卖黑货的亡命之徒,他们无意看到了这青铜器上的内容,通过一些系统的调查,找到了这里,打算寻宝,没想到却丧命于此。
而今天在危险树林中,估摸着也正是最后的寻宝者,想要依靠找到手中的玉佩线索,去找一找宝贝,所以提前将其他的先埋藏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且安全的地方,为的就是没有后顾之忧,等找到那个洞穴,寻到秘宝后,一起运走。
也不难想到那送我们来荒岛的木筏子是怎么回事,便就是他提前准备好逃生用的,但是他已经死在了危险区,那逃生木筏也因为日子太久,不幸被海水冲走,所以上头倒是有些鱼叉、刺刀之类的,用以在海中生存的备用物品,但没有什么其他物品。
甚至连备用吃的都没有,故此海难之后,那个捆缚住宋家姐妹的男人,才会着急的到处找吃的,跟我干了一仗。
这倒让我好奇,到底那洞穴里藏着的发光物是什么,以至于这些亡命徒如此想要得到,他们定然是查到相关资料了,否则无利不起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绝不会徒然冒险。
此时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白露正用石片给海鱼刮着鱼鳞,而韵雯则在一旁煮着汤水,另一头清洗捣弄那些野菜,准备一会儿炖煮着喝,二人还挺有默契,而汤底的香味儿已经浓醇,让我垂涎欲滴。
我不由又拿着那斛,倒了点茶水在角杯里,咕咕喝上一口。
“唉,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都被这花瓶迷惑成这样,她是给你们施了法吗?你这样,我姐现在也开始这样,我真是不理解。”宋迎春来到我面也倒了一杯热茶,饮下肚。
“什么施法不施法的,别乱说,你不知道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我笑到。
之后,我们又说了两句话,不过实在没什么可聊,她见没趣,又瘪着嘴去了另一头。
趁着饭没做好,我出去看了看恒温房,看了看的麦地,见状况还行,便就去取来泥瓮,凿了些冰块,放入其中,外头已经天黑,当真天寒地冻,我很快便又回屋去,挡上木门,去看了看土炕的情况,基本上无碍了,便就是躺在上头也无事,今夜便可搬上去睡。
等了片刻,却见韵雯来喊:“吃饭了 。”
我和迎春赶忙过去,只见半条处理过且烤熟的鱼放在桌上,剩下的半条则又放回了冰盆子里,想来也不必风干了,天气骤寒,放在冰块了,三四天也不会腐坏。
半条盐烤鱼肉,一碗草根筒骨汤,大家分着吃,为避免有人多吃,特意用刺刀划开四片,一人一片,分量还算足。
而韵雯这丫头说我太辛苦,非要把她那块也给我,我没同意,最后她和白露两人一商量,各自又从自己分得的鱼肉上割下一块给我,让我补补份量。
我嘴里说着不要,但确实是动得多,饿的快,实际也就接受了。
“姐?你干嘛给他不给我?”宋迎春嘟着嘴,气呼呼的...
第四十三章:心生嫌隙
晚饭后,我们将这些干草平铺到了土炕上,上面的温度有些烫,我们便将烧着的柴火火挪出来,待稍稍凉点再上去,把明火闷成炭火,放回炕洞里,以此保持温度即可。
另一头则在土盆里另烧一盆火,以防止野兽来袭的时候,咱们手足无措,在野外,什么时候最好都保持着视野和明火的优势。
炕的温度没过多久就降下来了,大家第一次上去,在上头待了一会儿,光是坐着都感觉热气腾腾,充分的缓解了身上的寒冷,各自披上自己的外套,最起码能够保持在二十度左右的温度,也就不感觉那么冷了。
大家坐在上头,喝点小茶,唠点闲嗑,想着要是能磕点瓜子当真是完美了。
这期间我们仨在炕头聊着一些话,唯有迎春只是坐在一侧,一副苦瓜脸,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韵雯,也不知何意。
“妹妹,干嘛这么盯着人家?”宋白露问道。
“怎么?现在留意到我了,你们不是都围着那张韵雯转吗?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让你们一个个的眼里只有她。”宋迎春说道。
张韵雯掩嘴一笑,俏脸的面庞露着些许喜色,说道:“迎春,我要是会妖法,又何至于会沦落到这里,受这么多的苦,况且大家也没有围着我转呀。”
“有!那周博一晚上都色迷迷的看着你,我姐现在也开始就听你的话,鱼肉非要分出去也不给我留着了,你说你没用什么妖法,肯定就是耍什么心机了,所以我要识破你。”宋迎春直言不讳。
我一口差点就把刚喝下的水喷出来,啥叫色迷迷?我一晚上可都十分正经的。
“别瞎说,你韵雯姐说的很有道理,周博替我们跑了一天,找了一天食物,是不是该多吃点?要不然你碗里的鱼肉从哪儿来的,饮水思源,爸爸不也教过你要懂得感恩,对不对?这不是你韵雯姐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别多想。”宋白露生怕我多虑,故此先教育了一番。
“我也很辛苦呀,看了一天的恒温房,不停的捣弄那炭火,累都要累死了,你们谁想过我?他做他该做的也要这么歌功颂德嘛!”宋迎春砰一定推开那装着茶的斛。
幸亏是青铜的,掉下去也没摔坏,只不过大家初上新炕头的兴致基本都被破坏。
我叹息一声,从炕上下去捡起那斛,但是里头的茶水全都流的满地都是,将其捡起来后,我说道:“说的对,大家都很辛苦,今后大家尽量都吃一样的分量,以免有些人会觉得不公平。”
“周博大哥,对不起啊,回头我说她...”宋白露冲我和韵雯眼神示意。
而这其中最尴尬的莫过于韵雯了,她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却凭白的被一通的指责,想来也替她觉得委屈。
没办法,同在屋檐下,各自的性子只能求同存异,相互磨合,这类不愉快也该有些觉悟。
我之前已经在泥瓮里装了一壶的冰块,就放在屋子里,大家拿着放在火堆上烤一会儿便就能够慢慢的化开并加热,等水温适宜,她们各自取水洗脸漱口,坐在炕上等候我安排轮班,唯有宋迎春例外...
“不得不告诉你们,我也会累,所以今儿个我先睡,你们三个轮班吧。”宋迎春说道。
说完,她倒头就在那炕上睡下了,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我正想说说她,却见宋白露说道:“今天我妹妹确实累了,晚上我就多守一些时间,让你和韵雯妹妹多睡会儿,你别生气,情况偶然,明天我一定会好好跟丫头说,保证没有下次。”
“那行,公归公私归私,不要把个人感情和集体要做的事情混在一起,况且韵雯没做错什么,不要动不动就嫉妒人家,耍什么性子。”我说道。
韵雯拉过我的手,冲我摇头,说道:“周博,不说了,今天是我的错,好不容易大家心能够齐一些,别再弄得太不愉快,好吗?”
我见她这么说,也就不说什么了,准备安排今夜的轮班顺序。
“最近风雪大,加之这两条鱼也够最近吃,那头若非必要,咱们轻易不过去,所以我打算在家中暂歇几日,砍点木柴,挖点山野菜,先将就着,等鱼吃完了,我再继续找食物,你们说呢?”我问道。
“那当然好啦,你出去的时候,我们都很担心你,但又帮不上忙,只能着急。咱们最近省吃俭用就行,让你多保存体力,多在家里呆一呆。”韵雯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冬日宜藏,不宜多动,能不出去,进来就在家里待着。”白露也说道。
她俩现在倒是越来越默契了,说的话和观点都越发的相似。
“行,那今晚的安排如下,我守最危险的第一班,韵雯接我班,白露你守第三班,没问题吧?”我问道。
“好,韵雯妹妹记得早些叫醒我,我可是要守两个人的班。”宋白露对着韵雯说道,脸色堆着苦笑。
安排好轮班后,女孩们都上炕躺着歇息了,披着我那件备用的大外套,想来也觉得睡的暖和。
我则在屋内呆上片刻后,就拿着火把出去看一看恒温房的温度状况,发现木炭还烧着,温度还行,顺便查看了一下菌丝的生长情况,总的来说,还是生长的很好的,再过上一周或是十天左右,便就能够取出培养木耳了,这么多的菌丝,能种出的木耳的量肯定比野外的还要多。
又看了看小麦,已经露出绿色的杆子了,生长的还算健康,冬天生长不容易有害虫来吃,毕竟温度太冷,这也让我稍稍的满意,看来来年枕着馒头睡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
随后我又巡逻了一下围栏附近,确定了没有什么野物闯进来,也就巡查完毕,回去屋内给自己赶忙卸下外套,凑到火炕旁边给身体提升一下温度,再弄点水在那青铜斛里,里头茶叶还在,继续热一些,温温身子。
一直守到眼皮子打架,实在熬不住后,我再次去巡查一圈,该加炭的加炭,然后顺便解个手,便就回屋让韵雯起来替班。
韵雯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打着哈欠,身上有散发一股淡淡的香味,随后起身拉过我,说道:“快过来睡吧。”
本来应该她下炕,我上炕的,但我二人一个刚睡眼朦胧,一个困的很,一个操作不当,我二人不小心一起就倒在了一起,她睡的地方,还好我用手支撑着,没有彻底的触碰上,要不还以为我大晚上的耍流氓。
“不...不好意思。”我赶忙说道。
“没事,那...你可以起来了吗?”韵雯羞红了脸,我们二人的脸凑的格外近,距离不超过一个拳头。
我苦苦支撑手臂,直吞口水,以免流到人家漂亮姑娘的脸上,赶忙说道:“当然!”
随即我慢慢挪开手臂,她慢慢起身,从我平板支撑的身子下脱离开来,到了炕下,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满脸红透,随即赶忙双手捂住脸,躲了开来...
而这时,我听到身旁宋迎春小声嘀咕着:“不要脸,原来靠的是这种办法...”
第四十四章:剥床以足
听着这丫头说的话,总让我感觉心烦意燥,像是故意针对韵雯似得,也希望宋白露当真能好好管管,不过现在我困的要紧,没心思管那么多。
睡在这暖和的炕上,背后温乎温乎的,加之室内温度也算的良好,很快我便舒服的入了梦乡...
一觉睡的格外的香。
但是还是很快被一些吵杂声吵醒了,原来是宋家姐妹正说着话,料想是宋白露正教训着宋迎春,我便就继续装着睡,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你小声点,一会儿该把大家吵醒了。”白露说道。
“知道啦,我说的你听没听?那张韵雯有问题,她绝对非常有心机,你千万别觉得她是什么好货色,还一副亲昵闺蜜的样子,她为了能够跟周博保持良好关系,什么都做的出来,我昨晚可是看得清楚,如果不是我们碍着她,我想她可能都会为此不惜跟周博做苟且的事情。”宋迎春说道。
“也很正常,在这种地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靠山,她就算真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并且我认为她不是一个那么肤浅的人,一切都是臆测的吧?行了,趁着还有点时间赶紧睡吧,别再闹别扭了,你要是真想跟张韵雯争一争,就要跟人家学一学,怎么温柔,怎么能让周博看上你,不要乱世耍性子。”宋白露说道。
“喜欢就是喜欢,我就不喜欢耍那么多心机来得到男人,或是用来迷惑别人跟她当朋友,懂吗?算了,你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爱怎么就怎么吧,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宋迎春大声说道。
说完,她咚的一声躺了下来,不再想继续交流。
但她的声音那么大,我发觉在我身旁的韵雯应该也被吵醒了,这些话她多少听进去一些。
隔了许久,等那宋迎春已经打起呼噜,我才装着醒来,白露见我醒来,便就跟我打招呼,装着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只是我总觉得这样下去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人性在没有任何约束的地方时,险恶起来,就如同森林火灾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还是想在事情没有严重之前,做点什么。
我拿起青铜斛,到了一杯茶水,给自己醒一醒神,说道:“白露,昨夜我想了一下,迎春还是需要惩罚惩罚,不能惯着,你说呢?”
她稍稍一愣,但凭借她自己的那份聪明,立刻便就察觉了我已经听到她们的对话。
“周博大哥,再给我两天时间,那丫头脾气倔,我再安抚安抚的,好吗?另外也求你这两天多跟她说说话,实在不行,再罚她,好吗?”宋白露略带哀求的说道。
“好吧,但是因为她破坏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秩序和和谐,那可着实不好,可就因小失大了,你很聪明,不会不懂野外生存的基本法则。”我说道。
“我替她承担,如果她真那样了,你可以再罚我。”宋白露说道。
在之后的几天内,我试着跟宋迎春套近乎,也让韵雯跟她交好,这丫头倒是蹬鼻子上脸了,非但不接受好意,还觉得我这么做是理所应当,损骂韵雯,若我做的不如她的意,她便会立刻的告状她姐姐,让关系产生更多误会。
当然,我们的生活也不可能只围着她宋迎春转,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们处理,例如柴火不够,还得锯一些干树枝晒干了用,取用井冰,照看恒温房,还有采集为数不多能吃的野菜,最重要的便是盐的消耗算是比较快的,而造出细盐既危险又麻烦,这还得花上很多的时间。
所以大部分时间,我是没办法让那小姐脾气的宋迎春满意的,她三天两头的闹,我们当真耗不起,最主要是韵雯会相对很是尴尬,她不过希望跟大家交好,没曾想到被宋迎春当作会耍心机,每天冷嘲热讽的,心中也着实不好受。
而宋白露也因此跟韵雯又得保持距离,不敢多说几句话,以免她妹妹又心生妒意,每天闹腾。
这些毕竟都是人情上的事情,我无法用什么规矩之类的来触发,多是私事,所以我顶多也就在太过分的时候训斥训斥,吓唬吓唬,但又杜绝则太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宋迎春的性子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改变呢?
该说什么还说什么,丝毫不对他人有任何的顾及。
第四日的夜晚,也是能吃到鱼肉的最后一夜,每日半条,是我原来的计划,毕竟就算冬天,放在冰块里,鱼肉放久了也不新鲜,四天算是规划较为合理。
韵雯和白露二人就在最近搬进来的石头上,各自处理着鱼肉和高汤,一句话不敢跟对方说,生怕又被迎春那丫头抓住什么把柄,又要说上一通。
我们忙活儿了一天,故此我稍累,便坐在一处,却见宋迎春走了过来,故意坐在我的腿上,韵雯不可能看不到,赶忙别过脸去。
而宋迎春脸上尽显得意。
“迎春,你干嘛?多的是地方坐,为什么非得坐我腿上。”我问道。
“你生什么气?你是想说张韵雯可以坐,所以我不能坐对不对?我偏要坐!你别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那天晚上你跟张韵雯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何必弄得自己好像很保守呢?”宋迎春阴阳怪气的说道。
韵雯赶忙转过身,说道:“迎春,不可以造谣,我和周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这话不能乱说。”
我一下站起身来,那宋迎春立刻跌坐在地,气的站起来说道:“张韵雯,别天天的装可怜!你做过什么心理清楚,不过我今天也就明白的告诉你,你有未婚夫了,别整天惦记别的男人,周博亲过我,应该对我负责,你就别惦记了,清楚吗?”
此话一出,宋白露也转了过来,她和韵雯都死死看着我。
我这当真是百口莫辩,没想到要在这丫头这翻了阴沟。
“周博,她们不相信我,这么地,你再亲我一次,让她们看清楚,也好让某些人注意自己的分寸。”宋迎春得意的说道。
我叹息一声,微带怒气的说道:“宋迎春,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不可能亲你,那次也是不得已,我做那一切只是为了保护韵雯,前因后果,我也会跟你姐说清楚,现在要么消停的给我过日子,要么再闹的话,别怪我罚你了。”
宋迎春瞪着我,那眼神似要把我吃了,我的摊牌让她无比的羞愤,极其没有面子,她一下推开我,跑了出去,我赶紧追出来,差点她就把恒温房毁了,要把麦子都给拔了,幸亏被我阻止,而后被我呵斥后,她深深的沉默了。
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后,我又带着她回屋去,并当着她的面,跟宋白露跟韵雯解释了一下那次相互亲吻的前因后果,她们也听明白了。
现在我担心的是,屋内的人员关系再次恶化,会不会再次影响到韵雯,明日我便要出门去找吃的去了,要是后方不稳定,前方又如何能稳定军心,踏实出征呢?
第四十五章:树上野兽
所谓“剥床以足,蔑,贞凶”,这是六十卦中的山地剥卦中的初爻,所意便就是这不祥已临,凶恶已侵蚀床足,而我现在也正有这等感觉,只是说不上来。
一夜的乌龙事件后,众人也都乏了,收拾一番便就上得床上睡觉去了,由于我明日还需要出去找寻新的食物,故此这次守的最后一班,又怕宋迎春报复性的行为,故此也没敢让它继续守班。
所幸这丫头似是被打击比较重,只是躺着不动,一字不说,一动不动,这倒让我省心了不少。
我在睡前,宋白露单独拉我到了屋外,跟我说道:“那丫头上一次这样的时候可把我跟我爸吓坏了,之后她就不吃不喝,并且不声不响的将将家里的电器电线全都绞坏,逼得爸爸跟她一顿的道歉,让她心理满意了事情才过去,你可得小心点,这丫头脾气太大,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难堪,她可能会狠狠报复你。”
“这丫头属蝎子的吗?这么可怕的报复心。行,我知道了,最近你们也盯着点。”我说道。
白露点了点头。
之后我回床上歇息,她背对着我睡着,一声不吭,我只觉得心理凉飕飕的,便也背对着她,这一夜睡的尤其的不踏实。
待我醒来后接班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四周,庆幸无碍,回屋等到众人醒来,吃过炖的鹿肉干后,便就准备出发再去觅点食回来。
披上韵雯缝制过的鹿皮外套,挎上背包,带上刺刀,便就准备出门,出门前,宋白露替我看着宋迎春,而韵雯则一路送我到了栅栏门口,一路皆是低着头不语。
“提防着点宋迎春,别让她破坏了我们大家来之不易的成果,这里所有一切都是大家辛苦努力换来的,你在屋子这头务必帮我看好。”我说道。
“嗯,放心交给我和白露姐,你早去早回,早点回来...”韵雯说着,又是那般拉住我的手,恋恋不舍的小眼神。
她上前来,紧紧拥住我,因为知道任何哪一次我离开,都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的行动,故此她比其他任何女孩都担心。
“你也保护好自己,现在屋子内并不比外头安全多少,真是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让屋内的人员关系变得紧张了,也让你的处境的尴尬和危险,是我的过当。”我说道。
她抬起头,冲着我摇头,满是可人模样的说道:“那天晚上也是我没有注意,让迎春妹妹误会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事情总会过去了,你现在出去一定不要受这些事情影响,专心一些,才能保证你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点头,她慢慢松开我,一直目送我出去,我一直走到了很远,转头才见她慢慢的回去屋子那头。
怎么有种新兵入伍,离别家中新婚娇妻的感觉...
抛去这些伤感,就像韵雯说的,现在专心才能够让我更高的机率的存活下来,心中诸多思虑必然影响发挥,小小失误就可能是生死之差。
这次前往,我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大脚怪的出现,这家伙上一次没致我于死地,而是送了鱼给我让我替他复位脱臼手骨,故此对他那可怕印象也好上了些许。
但不代表次次都能这么好运,所以能不遇到还是尽量的不遇到,我现在心中更是隐隐担心的,是一只神秘的生物,它能在树上活动自如,猎杀猎物,并且重量必然不轻,毕竟那粗壮的树枝都有折断的痕迹,绝非什么好惹的东西。
若是招惹了狼群,躲在树上便可避祸,最起码狼群为了生存,不可能只在一处守死我,遇到机会就能跑,但如果能在树上产生猎杀行为的,那可就两说了,遇上了便就是避无可避。
一路向前,经过高树林、枣树区到了断层,爬上入了险道,我刻意贴着山壁走,尽量不让大脚怪发现我的到来,随后进了蛇洞,穿越而过,便就到了危险区域。
这里依旧白雪覆盖,一片苍白茫茫,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雪地上倒是有稀稀落落的脚印,这让我来了兴趣,这意味着这次不会在这里一无所获,我顺着那脚印向前去,一路贴着树而走,然后慢慢跟着那脚印,却发现脚印带着血,且越发的慌乱。
可以看出,这是某种蹄子印,前蹄是突兀的两道,侧边还有还有两个稍短指印,这种脚印跟农村常见到脚印有诸多相似之处,应该是某种野猪,从蹄子的四个脚印距离测量,应该就是某种栖息与此的某种猪科生物。
只是野猪一般是群居的,这里却只有一只野猪的脚印,心想应该是落了单,而见它脚印四周越发多的有血迹,定然被某种生物追猎,才朝着树丛奔走逃跑。
我看得也心慌,但也没有办法,要渡过严冬,食物都得是找机会主动去找,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往前去,脚印就变得越发的凌乱了,零碎纷乱,方向不一,显然是陷入了危险,急躁乱动所致。
此处已经能闻到浓腥的血味儿,我蹲下用手指沾了些许,血液没有完全冷透,显然这桩惨事就在刚才不久前发生的,我立刻拔起刺刀四处查看,也立刻躲到树旁,谨防危险。
而这时,前方树丛才是稀稀落落的作响,飒动声不止,而我的听力也立刻便就辨认到那是狼的脚步声,那种节奏我可是记忆犹新的,毕竟那么生死一线过。
我立刻往树上爬,毫不犹豫,几只狼迅速扑来,但是扑了个空,在下方发出愤怒的叫声,这种情况在我预料之内,故此也不是特别害怕。
我稍稍往粗树枝那头挪移,让自己能够站稳,而狼群则在下头觊觎着,有几只负责蹲守我,其余的则在远处观望。
然后到了这头我似乎发现了什么蹊跷,这棵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直到我看到那稍稍折断的部分,这才意识到,我又回到了找到玉佩项链的那颗树上,而那树枝上,暗红色的被染色部分还是那么显眼。
“这么巧?这棵树跟我这么有缘么?”我不禁自问。
正当我稍许感概之时,在我所处树上方的树枝又发来了声响,吱嘎吱嘎,透着一股阴森...
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蹲守在下方的几只狼,喉咙里发出警惕的咕隆声,冲着树上头龇着牙,露出尖锐的牙齿,浑身都已炸毛!
血一滴、两滴、三滴的滴在了我的脑袋上,黏糊糊的,腥臭无比,我颤抖着抬头,却见一只惨死的野猪,突兀出那双大眼瞪着我看,它的脖颈被咬开了一个大口子,伤口深邃,死前定然无比痛苦,我捂住嘴,知道上头肯定来了什么可怕的猎手,所以一动不敢多动,大气不敢喘。
我头上方的树枝又吱嘎吱嘎的响了几声,随后停下了,除了几只狼在下方发出的声音外,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让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