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金玉麒麟是祸端
对于蓝面具人要找的金玉麒麟,董弨很上心。他让手下去找去打听,却没具体说是要金玉麒麟,只说查些贵重的金玉器件。他怕手上有金玉麒麟的人听到风声,不敢外露。
他又频繁去福钱当铺和劳家,与劳费谈天说地,假装无意地打听有什么好东西被人拿到当铺当。
终于,他看到了劳费手中的金玉麒麟。
他假装说喜欢这金玉麒麟,让劳费开个价,他想买。可惜劳费想要用这金玉麒麟送父亲劳辛当寿礼,任凭董弨怎么说、怎么加价都不卖。
他让人监视劳费,知道有外地人两次找劳费详谈后,董弨以为冷白是来查找金玉麒麟的。
他担心金玉麒麟被冷白拿到手,便指使死士去杀劳费。还让死士将劳费家里最贵的几件珍宝带走,伪装成盗贼偷盗被发现后杀人灭口。
劳费有化劲一重实力,想要杀劳费并不容易。而能不惊动其他人,又能杀死劳费的人,必定是比劳费多两三重以上的高手。
化劲三四重的高手,很少会当贼。就算当贼,也是江湖上有名的贼,能有神偷或贼王等称号。
故,劳辛才会怀疑凶手不是为偷盗而来。
宁小七走到县衙门口时,看到青橙怪在门口等待。原来县令听贺捕头说完,并未马上放冷白,而是与县衙的捕快、杂役等人先去董府处理那些埋在花下的人骨。
“这个狗官!明明贺捕头已对他说明,苦主已说董弨是凶手,为何还不放人!”青橙怪是有气无处发。
宁小七安慰他道:“你稍安勿躁。待董府那些尸骨起出后,我再与郜县令说说,让他放人。”
“也只能这样。”青橙怪知道不好太强硬。
他隐隐也想到为何县令不放人。若是宁小七亲自前来,县令应该会放人。可他不是官场中人,在县令等人看来,他一个外人这样去要县令放人,县令很没面子。
县令抓冷白,抓错了。
宁小七说冷白不是凶手时,县令还不认同。
故,县令其实很尴尬。不能贺捕头回来说冷白不是凶手,他就同意贺捕头的说法,改变主意认为冷白不是凶手。
县令被打脸,不能当面承认。他需要一个台阶,台阶就是董府花丛下的尸骨。
如果尸骨如实,证明董弨杀人如麻罪恶累累。他亲自见证了,才有台阶说冷白不是凶手。
否则,手下随便找个死人来说是凶手,他自己不考证就相信,万一放走真凶怎么办?
宁小七与青橙怪一起来到董府,北原帮许多人围在董府外面,看到宁小七和青橙怪,不少人眼里冒出怨恨。
董弨已死!
传言是因为宁小七!
宁小七杀了他们的帮主!
这种传言,也有可能是劳辛让人传出来,想要保护他的孙子呢。
宁小七看到这些人的眼神,故意摘下腰间金葫芦,当着这些人的面,边走边喝。喝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表示好酒好酒。
那眼神,似乎在说:“来呀,动手啊,有种打我啊。”
不错,宁小七就是在挑衅这些人。
这些北原帮的人,在太川城为非作歹欺负人。若是在锦肖城,早将这些人抓进大牢。
只可惜,这里不是锦肖城,是别人的地盘。
只不过,没了董弨这个帮主,这些人也没了人撑腰。迟早有人来对他们一个个报复。
宁小七不方便出手,不代表没人出手。
青橙怪对自己错怪宁小七一直很自责,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此时看到宁小七故意挑衅这些北原帮的人,便当着北原帮的人问道:
“宁神捕,这些人可是作恶多端?”
青橙怪的话,更加惹得北原帮的人激动。有人想要动手,却被自己人拦下。
宁小七点头:“不错,北原帮的人可以说是作恶多端、为害百姓。若是在锦肖城,这些人全都要被我抓进牢里,一个不留。”
听到宁小七这样说,北原帮的人更气了。有好几个人,差点要拔兵器。只是被旁边的同伴死死按住才未拔得出兵器。
等宁小七与青橙怪进了董府,这些人才恨恨地骂道:“为何要拦我?让我杀了他!”
“他杀了帮主,我们应该为帮主报仇!”
“仇人当面都不敢动手,北原帮是想被江湖同道耻笑么!”
“你们知道个屁!他这是在故意激怒我们,给我们按个造反的罪名,把我们所有人都抓起来!”
“难道就不报仇?”
“仇,我们一定要报,就看你怕不怕死,敢不敢杀他!”
“有何不敢!”
“江湖传闻,宁小七可是杀死过丹劲大宗师!”
“那又如何?我不过才内劲后期。就刚才我看那宁小七,不过是内劲初期,怕他作甚!”
“就算他能打死丹劲大宗师,我们百多号人,还怕他?”
“我们北原帮一人一把刀,那就是百多把刀。一人只用砍他一刀,就能把他砍成肉酱!”
“大家有这心便好。我们就埋伏在城外,宁小七回去时将他做了!”
“他有千里马……”
“千里马又怎样?千里马不过是跑得快而已,我们不会用绊马绳么!”
“对极对极。千里马又不是跳马……”
“不妥,绊马绳会伤了千里马。不如砍倒几棵树拦在路中,保管千里马过不了。”
“对极对极,千里马能卖个大价格!”
“还要砍后几棵树在后头。等千里马过去,就推倒后头的树。前后都有树拦路。保管那千里马进退不得。”
“就这样办,大家速去准备!”
……
宁小七与青橙怪到了董府禁地,看到衙门来了许多杂役,个个在锄地,将月季花下的土翻了个遍,起出许多人的骨头。
“郜大人,可将董府的人全都召集起来,也许有人知道情况,只要说出来,便可戴罪立功。小七愿为大人指出一些知情人。”
郜县令神情复杂地看着宁小七,点头让贺捕头按宁小七说的办。
待将董府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宁小七将一些无意中撞见董弨行凶,又未被董弨发现的人,还有一些帮凶一一指认出来。
自从宁小七硬闯董府带走老花匠,董府里立即将宁小七的身份流传开。
他是神捕!
一眼便瞧破禁地端倪!
如今被宁小七指出来,立即下跪求饶、坦白说出,还指认管家是帮凶。
管家是董弨的死忠,被宁小七指出来亦不认罪。即便被董府其他人指认,他也不认罪。
他自知自己是死罪,死硬到底。
其实,在董府查获这么多骸骨,对郜县令是好事。董家要被查没,该有多少银两和珍宝。
他之所以不高兴,不过是他在宁小七面前丢了面子。他认为冷白是凶手,结果不是。
第286章 牢中放出真硬汉
在回县衙的路上,贺捕头在郜县令身边悄声说道:
“大人,不如尽快把那个冷白放了,省得宁小七在太川城碍眼。只要他离开太川城,功劳便全是大人你的。”
贺捕头其实是好心,给郜县令一个台阶下。若是没有宁小七,他们没能力破案。
他敬佩宁小七,也想帮宁小七。既然宁小七是为冷白而来,他便想办法帮宁小七尽快把冷白放了。
可他若说宁小七破案有功,请大人把冷白放了,郜县令肯定更不爽,说不定更要找借口拖宁小七。
所以贺捕头干脆顺着郜县令的心情,说宁小七讨人厌,赶紧把宁小七打发走。
宁小七一走,就不会对县衙处理董家碍手碍脚。方便郜县令在查抄董家过程中动手脚。
贺捕头这么一说,郜县令马上领悟其中奥妙。
对呀,若是惹怒宁小七,宁小七赖着不走,全程监督对董家的查抄,岂不是没有他捞好处的机会。
幸甚幸甚,差点因小失大。
郜县令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宁小七在此碍眼,着实讨人嫌。他为冷白而来,我便放了冷白。你让他尽快离开太川城,莫要再来烦我。”
宁小七不到二十便官居正七品,与他同级,着实让他不爽。更何况捕快本是役,宁小七却得圣上亲封,摆脱了役这个贱民身份,还想要指使他,更让他不爽。
“小人明白。”贺捕头表示按郜县令说的办。
待回到衙门,贺捕头与宁小七说道:
“宁神捕,大人已同意放人。”
“多谢。”
“宁神捕客气,此次能破案,全**神捕功劳。”
“哪有哪有,都是贺捕头与县令大人的功劳。”
贺捕头带着宁小七与青橙怪往大牢走去。左右无人,贺捕头低声说道:
“大人误判,面子上挂不住,故态度不好,请宁神捕多多海涵。”
宁小七不说话。
贺捕头心里叹气,继续说道:“外面传言董弨是宁神捕所杀,恐怕北原帮的人会对宁神捕怀恨在心。若是宁神捕能尽快离开太川城,避免双方误会加深,对太川城的百姓是件好事。”
宁小七道:“贺捕头放心,冷白出来,看完郎中便离城。”
“如此便好。董府之事一旦传开,必定人心惶惶。若是再出现大规模争斗,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做出对民不利之事。望宁神捕体谅一二。”
到了大牢,贺捕头亲手为冷白解开铁链铁锁。
青橙怪在旁边解释道:“冷兄,凶手已找到,是董弨的死士。”
贺捕头解完铁链铁锁,想要为冷白拔掉肩井穴和髀关穴上的金针,不料冷白冷笑道:“不用。”
说完,他凝神运气,突然一用劲。
那四根插在肩井穴和髀关穴上的金针,便被他的内力挤出,弹射出去,有一支甚至擦着贺捕头的脸飞过,钉在墙上。
那呼一下掠过的风,竟然刮得贺捕头的皮肤生疼,吓得贺捕头头皮发麻。
原来,这金针刺穴竟没能制住冷白!
也就是说,冷白一直就可以用内力,只是他没用而已。若是真要杀冷白,冷白肯定反抗!
想到自己曾用鞭子折磨冷白,贺捕头怕得全身发抖。
冷白轻蔑地看着贺捕头,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若想反抗,太川城未必有人能擒下我。”
“你们若真要拿我当替死鬼,看我不削了你们这些狗官的头!”
贺捕头吓得后退两步,让开出牢房的路。
冷白向宁小七和青橙怪抱拳道:“冷白谢过两位。”
宁小七早看上了冷白的武功,抱拳道:“好说好说,只要你与我拼酒,便是真心谢我。”
冷白道:“我虽不善饮酒。但素知宁神捕嗜酒如命,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与你一醉方休!”
三人说笑着离开。冷白身上虽有伤,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难不成是假伤?
当然不是,那是真伤。只是冷白不把这些伤当回事,疼痛对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能忍常人所不能,方为大丈夫。
贺捕头余惊未了地找到县令。
“大人,我们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此话怎讲?”
“那个冷白,金针刺穴并不能封住他经脉。就在刚才我放他出来时,他自己运气将金针逼出来。”
“不对吧。不是说这金针刺穴能使人内力使不出?以前也用过此招,的确可行。怎到了冷白身上,却是无效?”
贺捕头摇头道:“天下武功众多,许是这冷白的武功奇特,不受此金针封穴限制。”
郜县令脸无血色,问道:“他们可已离开?”
贺捕头想了想,照实说道:“原本宁小七答应带冷白去看过郎中后便离开太川城。可在冷白放出来后,两人又相约喝酒,说要一醉方休。也不知是在太川城一醉方休,还是离开太川城后一醉方休。”
郜县令想到冷白被打得皮开肉绽,难道是假的?不由又问道:
“冷白不是被你打得浑身是伤么?他还能走还能跳?还能喝个一醉方休?”
“大人,冷白并未失去内力。他确实被我打得皮开肉绽,可对于他来说,竟不觉得痛。我感觉冷白此人并非常人,定是受过特殊训练或苦难之人。”
“宁小七亲口答应尽快离开太川城?”
贺捕头仔细回想后才肯定回答:“确实亲口答应,冷白看完郎中后便离开太川城。”
“只望那宁小七信守承诺,说话算话。”郜县令叹气道。
贺捕头也叹气道:“幸好我多了个心眼,那冷白随身之物并未分掉。放他出来时还给了他,银两未少他。”
……
出了县衙,冷白问宁小七:
“宁神捕……”
“冷兄可唤我小七。”
冷白也不客气,说道:“我比你年长,就厚颜唤你小七。小七,喝酒你在行,酒楼你来选。”
宁小七道:“冷兄先去医馆看郎中,处理完伤口我们离开太川城,在别处喝。我答应贺捕头,接到你,看完郎中,立即离开太川城。”
冷白脚步一停,说道:“小七你既承诺,理应履行诺言。可我来太川城,还要查些事。不如你先离开,我查完事,去锦肖城找你喝酒。”
“按理说,你救了我,我不应对不起你。可……”
宁小七道:“劳辛已死。”
“劳辛死了?”冷白惊讶不已,随即露出失望和遗憾的神情。
劳费死了,若连劳辛也死,他父亲之事便再难查清。这些年,他四处行侠,其中就是为查他父亲当年之事。
当年他父亲带伤回家,只来得及把一颗筑体丹给他,便在他与他母亲面前倒地身亡。
他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为了拿回一颗筑体丹给他服用,丢掉性命。
父亲,是为他而死!
第287章 一起出城去喝酒
吃下筑体丹的冷白,内心一直是自责的。他固执地认为,若是父亲不为他找筑体丹,他父亲便不会死。
以至于,这成为他心中的阴影。一个别人看不到的,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
他如今的实力和成就,来源于那颗沾满父亲鲜血的筑体丹。也让他感觉自己的实力和成就,流淌着父亲的血。
等他十六岁出来闯荡江湖,便是要查当年父亲死因。可他意外发现一件江湖公案,让他内心在颤抖,让他每每想起都不敢面对自己。
他只有多做些行侠救人之事,为他以及他父亲赎罪。
那件公案中,绰号“伏虎将”的武林中人全家被灭,江湖传言凶手是为了伏虎将手中的一颗筑体丹。
而他父亲,正是伏虎将全家被杀后不久,将筑体丹带回家。
他隐隐感觉,自己吃下的那颗筑体丹,便是伏虎将手中的那颗筑体丹。杀害伏虎将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
冷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样一个凶恶无情的人,世上没有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想要证明自己的父亲没有杀伏虎将全家,这几乎成为他的一个执念。
他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福钱当铺,谁知极有可能知道线索的劳辛竟然已死。
“他为何会死?”冷白追问。
宁小七将经过讲给他听,只听得冷白扶墙而立。
“青橙兄,可否去帮找一下,看附近哪家医馆好?”
青橙怪看了眼冷白,“照顾好他。”随后点头离开。
等青橙怪离开后,宁小七才告诉冷白他父亲之事。
“劳辛死前,与我说起你父亲之事。他知道你在劳费死前找劳费打听当年的情况,托我告诉你真相。”
冷白心头一震,双手抓住宁小七的肩膀。
“快说,快说!”一时间,他竟没注意到,劳费并无时间将此事告诉劳辛。
“当年有人到福钱当铺当药丸,劳辛看出是筑体丹,便以死当收下筑体丹。此丹他本想留给自己儿子用,后来当作报酬给你父亲。”
宁小七讲劳辛说的情况复述给冷白,并说明此事只有他知道,就连青橙怪也不知。
冷白听完,问宁小七:“如此说来,劳辛给我父亲的那颗筑体丹,并不是伏虎将手中的筑体丹。若是有人为了筑体丹杀光伏虎将全家,便不会轻易拿去当铺卖。”
其实,筑体丹是不是伏虎将的那颗,已无意义。只要冷白的父亲不是杀伏虎将全家抢到的筑体丹,冷白便不用背负一生的罪恶。
“冷兄,你父亲杀的是强盗,是个侠士。”
冷白摇头道:“我宁愿他不是侠士,我只要一个陪着我长大的父亲。”
“你有小孩吗?”宁小七问。
“没有。”
“等你有了小孩,当了父亲,你就会明白,作为一个父亲,不管为自己的孩子做什么事,他都心甘情愿。哪怕再苦再累,哪怕为此牺牲自己。”
冷白看着宁小七认真说教的样子,如同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长辈。不由笑了,说道:
“小七,你才多大?就你,也不过比小孩大一些年纪罢了。你知道甚么?说得你好像经历过许多苦难,有着深切体会一样。”
宁小七撇了撇嘴,道:
“我虽未经历过,可我听说过。”
“有一对母子,在路上遇到一只熊。为了让儿子逃走,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拦熊,让儿子快些逃走。小孩太小,害怕得躲进草丛中不敢出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咬死。”
宁小七并没有劝冷白放下心里的包袱,因为这种事只能冷白自己放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说起来很容易。
两人谁都没说话。冷白在想自己的父亲,宁小七在想前世看到听到的,那些父母为救自己小孩牺牲的新闻。
大多数的父母,都能为自己的孩子献出一切。有些父母也是关心自己小孩的,只是不知怎么表达,或者表达的方式不对。
青橙怪回来,打破两人的沉默。
“前面有个医馆……”
冷白看向青橙怪:“多谢。”
“人生在世,难得兄弟。”青橙怪道。
“看完伤,我们就出城。寻个好地方,一起喝个大醉!”冷白道。
青橙怪也不问宁小七刚才是如何劝说,只是高兴回应道:“好!”
三人去了医馆,让郎中看伤敷药。那郎中看到冷白的伤,吃惊于冷白对伤的坦然,仿佛那些伤不会痛一样,真是个硬汉!
冷白身上也有伤药。只是身上的伤太多,伤药留着不时之需。有医馆,尽量在医馆上药。
上完药,冷白提议道:“出城往南回锦肖城方向,经过一处山峰,唤桃源山。不如我们买了好酒好菜,一路赶到桃源山,在山顶喝酒赏景,岂不妙哉?”
青橙怪抚掌称快,说道:“好主意!闯荡江湖就应在山野里喝酒畅饮才是真性情!”
“走,寻一家酒楼!”冷白带头往前走。解了心头惑,冷白变得一身轻松。
青橙怪紧跟其后,兴致勃勃地说道:“买两大坛酒,就那半人高的酒坛,我来挑。小七,这样的两坛酒,可够?”
宁小七带着乌骓马跟上,答道:“足矣。咱不喝那些酒度高的,那样太容易醉,喝得不爽快。咱就喝些低度好酒,这样能喝得多,喝得痛快!”
青橙怪稍一想,便明白宁小七是在照顾不善饮酒的冷白。他也附和道:“就应如此。如若不然,话没说够,人就醉了,也不知会说出什么胡话,徒增笑料。”
冷白知道宁小七与青橙怪的好意,也不说破。
三人一马看到前面有个酒楼,抬脚走进去。
“小七,你懂酒,你来买。”冷白道。
宁小七上前,说道:“那是自然,我号称醉鬼七,我不买酒还要你们买?岂不辱没了我的称号?”
“掌柜的,你这儿有甚好酒,一一说来。”宁小七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并未认出宁小七。虽有江湖传闻,但太川城在北,锦肖城在南,相隔太远。
他听到宁小七说好酒,那便只介绍那些贵的酒。
宁小七问清了哪些是高度酒,哪些是低度酒,各种酒都尝过后,选了青麦酒,要了两大坛。
这种半人高的酒坛,外面竹编的筐装着。找掌柜要了根扁担,由青橙怪挑酒。
除了酒,还要了些碗碟、筷子、烧鸡、卤肉、炒豆、卤鸡爪、卤鸭下巴等菜。这些东西放乌骓马的两个皮箱里。
宁小七付了账,三人一马高高兴兴出太川城。
太川城县衙,一个杂役冲进来。
“贺捕头,宁小七他们三人出了太川城!”
贺捕头拍了拍对方肩膀。“很好。”
他转身进了里面,见到郜县令。
“大人,城门来报,宁小七他们三人一马,已出太川城。”
郜县令长呼一口气,说道:“如此看来,那宁小七还是说话算话的。”
第288章 行侠义路在脚下
冷白受伤,只背了自己的包袱。
宁小七有马,东西放马背上的皮箱。
青橙怪背上有兵器,肩上有担子,担子两头是两大坛酒。
宁小七想起一首歌,不由开口唱道: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离别太川城,走向桃源山……”
青橙怪一听,这味不对。他走南闯北哪里没去过?就是没听过如此唱法的调调。
“小七,你这词倒是应景,可你这曲为何我没听过?”
冷白也奇道:“我亦没听过。”
宁小七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唱了前世的歌,打哈哈道:“我在金鼠镇时,可谓是日日醉、夜夜醉。醉梦里,什么都有。这曲调,便是在梦里头学的。”
两人听说过宁小七的传言,没见过有谁像宁小七一样整日喝得烂醉,醉卧街头的人。故也无法分辨宁小七所说是真是假。
只说这梦境,确实是稀奇古怪毫无道理可言。
有人梦到自己能飞,有人梦到自己能在水里走不被呛水。
有人梦到被刀砍了,还能活。
有人梦到自己死了,亲戚朋友都来奔丧。
他俩心想,宁小七原本是个一无是处的醉鬼,如今却是变得名动江湖,也算是苦尽甘来。
宁小七想到既然唱了出来,便继续唱下去。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这句歌词不用改,倒也能应景。
冷白听到这歌词,忽然觉得宁小七是唱给他听。
“踏平坎坷成大道”,说的不正是此时的他吗?
得知父亲不是杀害伏虎将的凶手,压在他心头的大山消失,原本坎坷之路变得平坦。
被抓入牢中,被鞭子抽打,这些,不过是一次次的艰险。我斗胜艰险,再次出发。
宁小七是在告诉我,继续行侠仗义,为百姓除暴安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生死厮杀。”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青橙怪轻松地挑着担子,听到宁小七喝完,大喝一声:“好,好一个路在脚下!”
冷白感觉听了宁小七的曲,道路不仅变成坦途,更是一片阳光美好。
不再像以前,冷白感觉自己的前路一片暗淡。不仅迷茫,更不知自己能不能坚持走下去。
他行侠仗义,更多是在赎罪。
可父亲之事解决,再听宁小七的曲,感觉行侠仗义不再是赎罪,而是一种痛快之事。
一股豪侠之情,油然而生。
不管春夏秋冬如何变化,不管要经历多少生死厮杀,行侠之路,就在脚下。
冷白终于记起小时候一些他刻意忘记的事。
他记得年幼时,在看到父亲练武后,他嚷着也要学武,还跟在父亲后面有板有眼的学。母亲在门前,为父亲缝补衣裳,看着父子俩笑。
“爹,我也要练功学武!”
“哈哈,好儿子,跟爹说说,为何要学武。”
“练好武功,我长大了便可以当大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当大侠,行侠仗义。好,儿子你可怕吃苦?”
“我不怕!”
“那爹便教你武功!你若偷懒不学,爹可要用棍子打你!”
“我若不学,爹尽管打。只是,爹能否打轻点,我还小,怕痛。”
“哈哈——”父亲和母亲同时笑起来。
父亲举起他,将他在空中抛来翻去。
冷白心头一震,父亲为他取来筑体丹,便是要实现他当初的愿望,让他有机会当大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父亲若无把握,是不会去剿灭强盗的。只是,当中出了意外,导致父亲受重伤。
什么意外,已无法查出。
父亲曾说过,没有哪一场战斗都有十足把握。
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意外而死。
若是非要有十成把握才战,那一生恐怕也难以战斗一次。
行侠仗义,也有可能被恶人杀死。
难道我会退缩?
我不会。
我父亲也不会!
我行侠后会在现场放一枝梅花,若无梅花也要画一枝梅花。无人知道,我之所以用红梅,是因为当年父亲回到家中时,滴在雪地上的血,如朵朵冬日梅红,刺痛我的心。
我以一枝梅花,时刻让自己不要忘记父亲的血。
只是,从今日起这一枝梅花有了新意。它代表我欲血重生,傲雪绽放!
“小七,此曲可否教我一起唱?”冷白的腰身,比以前更加挺拔。
宁小七不知冷白的心理转变,说道:“有何不可?”
青橙怪道:“我也学!”
两人学唱《敢问路在何方》,不知不觉中轻功慢下来也未注意。
“踏平坎坷成大道,除暴安良又出发,又出发。”
官道两旁的杂草,埋伏着北原帮众人。山丘上放哨的人看到三人一马远远赶来,立即几个起落跃下,告诉同伴宁小七来了,还多了两个帮手。
“那个被抓进大牢的冷白,还有跟着宁小七来太川城的挑夫。”
“他是挑夫?”
“他挑着两个大坛,不是挑夫是甚么?”
“那宁小七好大的谱,居然专门雇个挑夫为他挑酒。”
“你怎知是酒?”
“真是笨蛋!宁小七又称醉鬼七,整日喝醉,一日也离不开酒。没酒他喝个屁,挑夫挑的不是酒又是什么?”
“不用担心,一个挑夫好对付。那个冷白更是窝囊废,被衙门抓进去,打得浑身是伤。”
“不错,冷白若是武功高强,怎可能被捕快抓住。”
“既然大家不怕,那就照计划动手?”
“动手!”
“杀了他三人,谁出力多,谁当帮主!”
“我们北原帮全都在此,少说也有近两百人。还怕他们三人?”
“就是。我们一人一刀,就能把他们三人都砍成肉酱!”
“说得好!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许多人,可不只四手。若还怕他们三人,不用出来混,滚回家当缩头乌龟!”
“一番番除暴安良,一场场生死厮杀。”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轰轰轰!
三人正唱得高兴,就见前方三棵树倒下,拦住去路。
“强盗!”冷白惊呼。
青橙怪也同声叫道:“劫匪!”
三人一马停下。又听到身后轰轰轰树倒之声。回头一看,果然后路被切断。
冷白不由失声大笑:“可是要劫财,都给我出来!”
北原帮众人纷纷举着兵器从藏身处跳出,大声叫喊道:
“财也劫,人也杀!”
“杀了宁小七,为帮主报仇!”
“北原帮众兄弟在此,宁小七速速跪下授首!”
“杀我北原帮帮主者,死无葬身之地!”
“杀,谁杀死宁小七,谁当帮主!”
树林里、草丛中、乱石后,不断涌出北原帮的人。一个个挥舞着兵器,将宁小七三人一马团团围住。
第289章 桃源山结义说不
近两百人的北原帮众徒,像蚂蚁一样涌出。
青橙怪见状立即放下担子,抽出扁担。
“小七你说得果然没错。北原帮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兄,你有伤在身,无需动手。”
“小七,你救人有功,无需动手。”
“此番前来,我未曾出力,就让我用手中扁担,一人一个敲破他们脑袋!”
青橙怪的话,激起北原帮众人的戾气。他们在北原帮欺负人惯了,何曾被人这般瞧不起过。
在太川城,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儿,没人敢来欺负他们。
就算是衙门的捕快杂役,见了他们也要客客气气。他们单独在外人面前,哪个不是被人称哥称爷的人物?
“你一个挑担的挑夫,也敢在我们面前称狂!”
“你若拿出兵器来,我们还忌你一分。你拿根扁担就想跟我们打,我一刀就能将你扁担给削没啰!”
“和他啰嗦甚么,杀掉就完事!”
“干掉这挑夫,再做了那伤狗,大伙一起宰了宁小七!”
“上!”
“杀!”
我是挑夫?青橙怪又好气又好笑。身影一闪,扁担在他手中如出海蛟龙,瞬间就扫出一大片。
以青橙怪将近丹劲大宗师的实力,对付北原帮这些人是绰绰有余。那扁担看似以宁小七、冷白、乌骓马为内圆横扫而出,实际上扁担都在围攻上来的人头上敲了一下。
青橙怪对力道的掌握十分精妙,每一敲都如同察看西瓜熟不熟一样,只轻轻一敲,不会把西瓜敲破,却又能把人敲死。
北原帮的人,看不清青橙怪的身影,更甭谈看清青橙怪的身法步法。他们只看见呼一声,扁担似乎抡起一圈,他们的人就倒下一大片。
乖乖,这挑夫的武功不弱!
“杀了这挑夫,为兄弟们报仇!”
“为兄弟们报仇!”
“大伙儿一起上啊!”
“谁杀了挑夫,宁小七的金葫芦归谁!”
“不,谁杀了挑夫,金葫芦和千里马任选其一!”
“杀!”
“上啊!”
这些人,总以为自己人多刀多,随便那么一砍,总有人能砍中扁担。可惜,他们不管怎么挥刀,都是刀才举起来,人便倒下。
看不清青橙怪如何出招,看不清扁担怎么攻来,他们就无法防守格挡。
一个北原帮化劲高手突然高高跃起,从另一个方向杀向宁小七。
哪料青橙怪是罡劲宗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宁小七与冷白、还有乌骓马的安全。
北原帮那化劲高手才跃起,就被他发现。青橙怪后跃起,却同时出现在对方上方。一扁担下去,正敲在对方天灵盖上。
如同敲西瓜辨生熟的声音,很轻微的响声,在嘈杂的现场根本听不清楚。
那化劲高手便在空中已然断气,整个人兀然摔落。
又有一化劲高手跳到半途,原本是有样学样想要攻击宁小七。看到同伴被杀,他想要撤回。
可惜人在空中无法改变。
青橙怪地借着一敲之力,改变方向跃向对方。又是一扁担过去,直接敲在对方天灵盖上,将对方敲死,尸体跌落。
青橙怪落地,继续绕着二人一马转圈,将冲上来的人一一敲死。
很快,北原帮的人就死伤近半,一地的尸体。
这挑夫武功太强太强!
北原帮的人顿时心生退意,开始往后逃跑。他们要逃,也是往太川城方向在官道上逃。毕竟不是强盗劫匪,懂往山里钻,知道要分散逃。
只有少数几人,想到要与多数人分开,逃往山里。
青橙怪却是没放过他们,用脚踢地上的刀、剑。那些兵器被他踢飞,向逃往山里的人射去,将他们一个个刺个透心凉。
“分开跑!”
“我们人多,分开就有人能跑回去!”
“回去报官,让衙门抓他们!”
“杀了这么多人,这挑夫犯下死罪!”
“他死定了!”
冷白看到这些人知道分散逃走,便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怎能袖手旁观。本就应我出力才对。来来来,我之因,我之果,我送他们上路!”
宁小七道:“莫让这些人耽误我们喝酒,我也一起。早点解决他们,我们早些去喝酒!”
冷白与宁小七加入追击,最终将北原帮的人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冷白还想留下一枝梅花标记,宁小七阻止道:
“冷兄,不妥。你此次若留下标记,有心人会猜测出你是一枝梅。”
青橙怪帮忙解释道:“冷兄,太川城有谣言宁小七为救你杀了北原帮帮主董弨。你若是在此留下记号,岂不是让天下人知道,宁小七与一枝梅有联系?他是捕快、是官差,着实不妥。”
冷白露出歉意,说道:“是我一时没考虑周全。还望小七勿怪。”
“走走走,喝酒去!”宁小七道。
青橙怪挑起两坛酒,三人一马往桃源山赶去。
据冷白介绍,传说桃源山曾有个洞,叫桃源洞。战乱时逃难的人发现桃源洞,躲进去发现另有天地,便留在桃源洞中避难。后来,就将这里叫桃源山。
到了桃源山,宁小七直接取下乌骓马背上的两个皮箱,让乌骓马自个儿在山脚下玩。
青橙怪挑着酒,一起跟着冷白施展轻功上到山顶。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斜照山各峰顶。满山的秋叶,红的黄的,点染着山林。自是一派爽心悦目的秋景。
秋风吹过,顿叫一阵爽。
“好景色!”青橙怪道。
“良辰美景当有酒!”宁小七开始取酒。
冷白铺好从酒楼拿的布,将碗筷菜饼等摆上。
宁小七将酒倒满三碗,说道:“来,一起拼酒,一醉方休!”
说完,宁小七开启同归于醉和醉酒偷拳,三人开始喝酒论江湖。
冷白最先醉倒,青橙怪醉倒后,宁小七也跟着醉倒。这里是山顶,也不用担心强盗上来洗劫他们。
当朝阳照射到山顶时,冷白第一个醒来。他站在崖边,看着天边的朝阳。
青橙怪第二个醒来,默默地站在冷白身旁,看着云海簇拥着一轮红日。
宁小七最后一个醒来,看到两人在看日出,他也过去站在两人旁边一起看日出。
待红日完全从云海中跳出,冷白忽然说道:
“我们三人结拜成异性兄弟,可好?”
青橙怪摇头道:“冷兄莫要忘了,小七是御封捕快。我希望小七能做到铁面无私。若是结拜成兄弟,哪天我有事求到他,他不帮我则不顾兄弟情义。若是帮我,却有失公允,岂不是让小七为难?”
宁小七道:“结拜不过是个形式。难不成我们三人不结拜,他日有人有难,其他两位便不出手相助么?”
冷白道:“即便不结拜,日后只要两位有事,冷某绝不袖手旁观!”
“我亦如此。”青橙怪道。
第290章 有人上门找麻烦
与冷白、青橙怪分手后,宁小七骑乌骓马一路疾驰返回锦肖城。
冷白能够不受金针封穴限制,是因贺捕头的金针并没有真正刺中冷白的肩井穴与髀关穴。
冷白的武功中,有一门功法专练移穴。就是将身体的穴位移开原来的位置,用以对付那些打穴的武功。
在郜县令让贺捕头用金针封冷白穴位时,冷白运功移穴,导致贺捕头金针未刺中冷白的肩井穴与髀关穴。
宁小七利用醉酒偷拳,将冷白和青橙怪的武功偷到手。其中也学会了冷白这手移穴的功夫。
他有酒炼成钢,这手移穴功夫用不上。但是他可以传给周芸,周芸用得着。
可惜,乞丐八不知在哪里,若是遇到他,也好将此功法传给他。
他与冷白、青橙怪提过乞丐八,说若是乞丐八有难,希望他们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方便时候能向乞丐八施援手。
至于金玉麒麟,凶手杀死劳费,与其他几样珍宝拿给董弨后,董弨便将金玉麒麟给了一个叫灰鼠的人。
在董弨家中,宁小七并未发现灰鼠的足迹。说明董弨是在外面将金玉麒麟交给灰鼠的。
董府之外,董弨的足迹有不少。宁小七懒得去查这金玉麒麟。若是查到的人是金玉麒麟的主人,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喝酒,为自己多捞些好处。
路上,他买了辆板车放进随身空间里。将进锦肖城时,将板车放出来,领取抽奖所中的榜单中那些挂着未领的家具。
什么金边银纹珍珠花铜镜一块、玉石玛瑙金盆一个,金镶玉雕花大床一张、玛瑙枕一个、镶玉铬金紫檀太师椅一张,这些是第一次刷系统时刷到的家具。
后来偶尔也会刷到一些家具,比如百年红木掐金丝十人大圆桌。金丝楠木嵌银茶几。羊脂白玉托盘、羊脂白玉酒壶、羊脂白玉酒杯一套。
统统放到板车上,再套上乌骓马,拉着进城。
走进锦肖城,照例的,有人看到宁小七回来,立即叫道:
“醉捕快回来了!”
“哟,宁捕快买家具回来了!”
“醉鬼七,听说你去了都城,这是从都城买回的家具吧。真是漂亮,不是金银的就是玉,老贵吧。”
有人嚷道:“你知道个屁,这定是宁捕快将魔刀献给圣上,圣上赏赐给宁捕快的!”
“宁捕快没受伤吧?听说启凤城那疯子用的是天下第一的魔刀,可厉害哩。魔刀一出,天地变色,乌云压顶,狂风大作……”
宁小七好笑:“你听谁说的?”
“说书先生都这么说,早传遍了。我们还等着你把魔刀拿回锦肖城让大伙儿见识见识,谁知又传言你将魔刀带去都城献给圣上。”
宁小七跟着瞎扯道:“那必须的呀。你想啊,魔刀一出,天地变色,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我宁小七压不住啊。怎么办,圣上乃一国之君,他有能力压服魔刀啊!”
路人对宁小七伸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还是宁捕快聪明。即便圣上压不住魔刀,他也能借举国之运,收服魔刀。”
宁小七好笑着往家里走去。
“宁捕快,你要小心了,有人来锦肖城找你麻烦!”
“宁捕快是谁啊,圣上御封捕快,能降服魔刀。区区杂鱼,宁捕快灭他就是。”
有人来找麻烦?
什么情况?
“炊饼,卖炊饼,醉捕快吃了都说好的炊饼!”
“醉神炊饼,卖醉神炊饼,醉捕快亲自传授的醉神炊饼!”
一高个子挑着担子从另一条街上走出来。
宁小七听声音不对,不像是武大郎的声音,转头一看,这卖炊饼的长得英俊,脸也白。
对方听到有人议论宁捕快回来,四处张望,正好也看到宁小七。他连忙挑着担子跑到宁小七身边。
“宁捕快,你一路辛苦回来,先吃几个醉神炊饼填肚子。”对方拿出六个炊饼,打包递给宁小七。
宁小七醉眼朦胧已然看出,对方是武大郎的二弟武二郎。没想到这武二郎,长得倒是个俊哥儿。
武二郎以为宁小七认不得他,说道:“宁捕快可能认不得我,我哥是武大郎,卖炊饼的武大郎。我是他弟,排行老二。”
宁小七接过醉神炊饼,对武二郎说道:“拿一个普通炊饼给我的马儿解嘴馋。”
“好的呐。”武二郎又递给宁小七一个普通炊饼。
“多谢!”宁小七拿过炊饼喂乌骓马,乌骓马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宁捕快客气。”武二郎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宁捕快要小心,有人来锦肖城,想要找你麻烦呢。”
“你可知是谁?为何找我?”
“都不晓得。他也不说。上你府上找不到你,在全城转了个遍,嚷嚷着让你出来说话。华公子出面,都没能劝得他。”
“他在哪里?”
“住好运来客栈。”
“行,我会去找他。谢了啊。”
“宁捕快客气。”武二郎看着宁小七离开,继续叫卖炊饼。
宁小七一路回家,还没走到家中,便在路上被人拦下。
这人,便是武二郎等人说的,来找他麻烦的人。
华康,华昭然的族兄。化劲八重,智力81。
酒量大!
华康头戴玉冠,眼长嘴阔鼻子扁。人长得倒是高大,一身淡雅素青锦袍,身披蚕丝披风,足蹬一双藏青色牛皮靴。
再佩上腰间一把柄上镶玉的长剑,除了脸,倒也算是个一表人才的人物。
华康打量着宁小七。
华昭然两次在宁小七手上吃亏,已然传遍江湖。暗地里,被传为笑柄。他虽与华昭然只是族兄弟关系,武功没华昭然好,可他身为桃花山庄一员,自是不愿看华家人被人耻笑。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宁小七。
此番来锦肖城,他要挑战宁小七,为族弟华昭然出气,为桃花山庄挽回面子。
“你就是号称盛国第一神捕、喝酒天下第一的宁小七?”
宁小七一听,这味就不对。盛国第一神捕?喝酒天下第一?
江湖上什么时候这样传过?
喝酒天下第一,他敢认。
盛国第一神捕,不能认。
他对华康也不客气,说道:
“你是桃花山庄华昭然的族兄华康吧?为何你所说的,我在江湖上行走从未听说过?”
“盛国第一神捕?是你故意栽到我头上的吧。这我可不认。”
“喝酒天下第一,我认!”
“我是醉神传人,若连喝酒天下第一都不敢认,那就是愧对醉神,不配当醉神传人。”
“谁自认喝得过我,让他来,谁来与我拼酒,我便把谁喝趴下。”
“你不服,亦可与我拼酒。只是要加些彩头,否则,没空陪你玩儿。”
第291章 我要的是养气丹
酒量大?貌似来找我拼酒?
拼酒好啊,不仅要让你输赌注,还要将你华家的武功偷到手。
系统不仅会将华家的武功偷到手,还会改进,并破解。
我要将此武功教给叶老叔和萧凡,到时候,呵呵……
听到宁小七的挑衅,华康笑笑不语。
挑衅我?我才是来挑战你的,懂?
拼酒,那是肯定的!
华昭然在哪里输,我华康便要在哪里赢回来!
不过,在拼酒之前,还需要来点开胃小菜。
华康打量着宁小七板车上的家具。心里暗道:我来锦肖城,并未透露自己身份。便是萧凡来询问,我也没说出来。他才回城,竟能一眼看出我的来历。神捕之名,果不虚传。
奈何,想让我心生敬佩,却是不行。
你屡次当众羞辱华昭然,便是羞辱我华家!
华昭然是华家推出来的江湖公子,为华家树名号,扬华家威名,岂容你一个小小的捕快肆意贱踏!
你我,是敌非友!
华康指着板车上的东西说道:
“这板车上的家具,恐怕是用我族弟输你的黄金所买吧。”
“宁小七啊,你开始贪图享受了。身为捕快,你过得比县令还要好。啧啧……”
“不劳而获,让你忘了本分。”
“听说,华昭然上次来锦肖城,不过是带了匹宝马来,你却争强好胜,故意拿匹极品宝马来贬低我华家,让他下不来台。”
“在华庭湖畔。他与你恰巧相遇,不过是告诉你,他也买到一匹极品宝马。你便嘲讽他不舍得将极品宝马送给萧婉儿。你将自己的极品宝马送给萧婉儿,自己又唤来一匹极品宝马乌骓马。”
“宁小七,天下哪有这般巧之事?”
“你为了帮助萧家和叶家,打击我华家和飞鹰堡,真是费尽心思,好心计啊!”
“此番前来,我特意穿了件天蚕披风。此天蚕披风,乃极北之地的雪域天山中,专吃桑莲的冰雪天蚕所吐的丝织成。天蚕少之又少,天蚕丝更是难得。此天蚕披风,叫价万两黄金,有价无市。”
“宁小七,不知你拿什么和我比?”
说完,他抬手做个阻止的手势,继续说道:
“听我说完。”
他抬起脚,指着自己的皮靴说道:
“此靴唤天牛靴。所用之皮,乃极西之地天藏草原上的长毛天牛之皮制成。”
“天藏草原,许多人不知。因其地势高,离天近。站在天藏草原上,仿佛用力往上跳,便能摸到天上的白云,故称天藏草原,意指天落下宝藏的草原。”
“长毛天牛只在天藏草原有,身上长着长毛,故称长毛天牛。其数量稀少,无法饲养。用它的皮做的靴子,价值千两黄金,有价无市。”
“宁小七,不知你可有什么靴子与我比?”华康特意看了眼宁小七带泥布靴。
围观百姓此时明白了,这个来找宁小七麻烦的人,是桃花山庄华家的人。
上次桃花山庄华昭然来锦肖城,不仅比马输给宁小七,在萧家喝酒也输给宁小七。
后来江湖传说,在华庭湖畔,华昭然与飞鹰堡的欧阳公子各骑来一匹极品宝马,正好与宁小七、萧家兄妹相遇。
引出一场赌约,华昭然与欧阳公子各输宁小七一百两黄金。
如今,这个叫华康的,是为他们桃花山庄的华昭然出头来了。
“原来是桃花山庄来找回场子啊!”
“拼酒就拼酒,比什么披风,比什么靴子。”
“你有备而来,我们宁捕快怎知你又是披风又是靴子的。”
“宁捕快,与他拼酒就成。”
“让他牵匹马来比!”
宁小七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解开金葫芦,拿到嘴边喝上一口。
这才对华康说道:“华康,比你好的披风,我有。比你好的靴子,我也有。只是,我为何要拿出来给你看?”
华康竖食指,在身前摆两摆食指,说道:“只因你根本没有,只好这样说。”
“你家华昭然有胆量与我赌,你有没有胆量与我赌?”宁小七问他。
华康摊手,说道:“我桃花山庄什么都多,黄金也很多。百两黄金而已,我与你赌。”
宁小七摇头:“华康啊华康,今非昔比,你可知我如今已是正七品官级、御封捕快?想与我赌,区区百两黄金,我已不看上眼。”
“想要为你华家赢回面子,没问题,拿养气丹来赌。赌披风,一百颗养气丹。赌靴子,一百颗养气丹。你有养气丹赌,我就拿出来给你看,与你比。没有,秋风正爽,你解下披风,一边凉快去。”
百姓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
“一边凉快去,秋风正爽,笑死我也!”
“好歹也是桃花山庄,不是说你桃花山庄什么都多么?可拿得出两百颗养气丹?”
“听说养气丹老精贵了,有钱都买不到。我看他拿不出两百颗养气丹。”
“两颗或许能拿出手,两百颗,呵呵……”
“也不想想我们锦肖城的宁捕快什么身份,那是神捕、御封捕快、官居正七品!还想用两百两黄金打发我们宁捕快,做梦!”
该死的宁小七,两百两黄金你还嫌少!
养气丹?
我特么哪来两百颗养气丹!
还有你们这群贱民,有何资格嘲讽我!
即便宁小七赢了,与你们有何干系!你们能得宁小七一文钱么!
等等,我差点中计!
宁小七不愧为骗门中人,对人心的揣测极其出色!
他根本就没披风和靴子与我比,才会出个离谱的赌金,为的就是要我不敢与他赌!
他知道我拿不出两百颗养气丹,算定我顾忌桃花山庄的声誉,不敢赌。
宁小七啊宁小七,你真是鬼!
可你算错一点,我华康纵横江湖几年,不知看过多少骗局。我有心算你无心,你怎可能有胜算。
想吓住我?
桃花山庄的人,最不怕吓!
华康下定决心,对宁小七说道:“好,两百颗养气丹,我与你赌。若我输了,给你两百颗养气丹。若你输了,你拿得出两百颗养气丹吗?”
宁小七道:“我拿不出来,叶家会帮我付。你若输,桃花山庄不会不认账吧?”
“桃花山庄的人出来行走江湖,何曾失信于人!宁小七,你莫要呈口舌之快,诬蔑我桃花山庄!”
“现在我与你赌,还不快点将披风和靴子拿出来比一比!”
“我知道你才回城,我给你时间,让你回家去拿。”
宁小七摇头道:“无需麻烦。我此去都城,回来时恰有奇遇,得到一件天蚕披风和一双牛皮靴。你说巧不巧?”
华康一听,顿时傻了。
什么?你正好得到天蚕披风和牛皮靴?
这不可能!
你若从家里拿出来,那还说得过去。
你说在此处当场拿出,我绝不相信!
第292章 天蚕披风水不侵
华康认为自己算计宁小七,宁小七不可能那么巧,正好就能马上拿出披风和靴子。
难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可即便给宁小七通风报信,也不知他的计划呀?
华康实在想不通,宁小七怎么就能拿出披风与靴子。
宁小七来到乌骓马旁,故意对周围的人说道:
“谁也不许偷看!”
说完,故意瞪一眼华康,好像是在警告华康不许偷看一样。
随后,宁小七点开那些未领取的奖励清单,领取天蚕水火不侵披风一件。然后他就像从皮箱中拿出披风一样,将天蚕水火不侵披风拿出来。
百姓们顿时沸腾起来。
“哇!真有一件披风啊!”
“宁捕快,你应该举手叫一声披风来才是。”
“看,这披风似乎与华康身上的披风一样!”
“不一样!”
“宁捕快的披风比华康的披风更加雪白、更加光滑!”
“一看就知宁捕快的披风比华康身上的披风要好许多!”
宁小七走到华康面前,将披风抖开,说道:
“华康,你自己比比,是你的天蚕披风好,还是我的天蚕披风好!”
华康只看一眼宁小七手中的披风就知要糟。肉眼可见的,宁小七的披风就比他的要好。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宁小七的披风没有拿出来前,不管是华康还是其他人,甚至包括宁小七,都认为华康的披风确实是好。天蚕丝果然比一般的蚕丝不同,白如雪,丝光滑亮。
可宁小七的披风一拿出来对比,得,宁小七的披风竟比华康的要白一些,光泽更加滑亮。
但是,华康不能说宁小七比自己的好,否则他就要输一百颗养气丹。他不仅现在拿不出一百颗养气丹,事后也拿不出一百颗养气丹。家里到底会不会为他买单,他都不敢保证。
“不错,你手中的确实是天蚕披风。我的也是天蚕披风,这一比,你我打平,不分胜负。”华康说道。
围观的百姓不愿意了。
“胡说,明明就是宁捕快的披风比你好!”
“对,宁捕快的披风比你的披风白!”
“宁捕快的披风比你的披风滑亮!”
华康反驳道:“你们都是锦肖城的,自然向着宁小七说话。他的披风收藏起来,我的披风披在身上,如此一比,自然看起来他的披风要白一些。就好像新与旧、用过与不用过一样,能比吗?”
他这番话,确实有一定道理,马上就把百姓们镇住,谁也反驳不了。
确实如此,宁小七的披风是从皮箱里拿出,新的,未用过。华康的披风一直披在身上,自然有灰尘粘在上面。
明珠尚且蒙尘,何况披风乎?
宁小七却道:“此话虽有理,但也不是不能比较。”
“还要如何比?”
宁小七指着手中自己的披风,对周围的百姓讲解道:
“我这天蚕披风,还有一名,唤天蚕水火不侵披风。既然水火不侵,必然是水泼不入,火烧不毁。”
他转头看向华康。
“不知你的天蚕披风有没有此别名,可否水火不侵?”
华康傻了,天蚕披风就是天蚕披风,不是铁亦不是钢,如何能水火不侵?你不是胡扯么!
说自己的披风也能水火不侵?万一宁小七当场试一试……
华康心里不断计较。他的天蚕披风,真是价值万两黄金、有价无市。为了与宁小七比,他特意从桃花山庄偷拿出来。
不行,不能上宁小七的当!
宁小七的披风被烧毁,宁小七没损失。
他的披风若被烧毁,家里定不会放过他。
“宁小七,既然你说你的披风能水火不侵,你当众试给大伙儿看。若是真能水火不侵,我认输。”华康可不傻,才不愿烧自己的披风。
他起哄道:“大伙儿想不想看宁小七的披风水火不侵?”
百姓们……
他们真的……
很喜欢看——热——闹!
谁见过水火不侵的披风?
没有,听都未听过。
再怎么天蚕披风,怎么贵,它也不是铁做的,能水火不侵。
甭管是布还是丝绸,水一浇即湿,火一烧便毁,哪可能在水火中安然无恙。
此时能大开眼界,谁不乐意?谁不想看?
大家都想看,于是乎热闹起来。
“想看!”
“啧啧,水火不侵,这辈子算是开眼界啰。”
“宁捕快,快烧快烧!”
“水泼不湿我相信,油布便能做到。可若说火烧不毁,呵呵……”
“我信宁捕快,宁捕快何曾骗过我们?”
“宁捕快是未骗过我们,可宁捕快难保不被别人骗。”
“宁捕快还年轻,被人骗亦情有可原。”
华康笑看宁小七。宁小七啊宁小七,你也有今日,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你以为在锦肖城,就是你的地盘?人人都会帮你?
不,这些人不过是喜欢看热闹而已。
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想将我一军?我看你如何收场!
老子好歹也是闯荡江湖几年,见识多广的老江湖!
对付你是绰绰有余!
你呀,懒了点!
宁小七笑看周围一圈,高声说道:“谁给我拿盆水来!”
“有,有水!宁捕快稍等,我这就打来。”一路边店铺的掌柜立即回答。
说完,他跑进自家店铺,用木盆盛来一盆水。
宁小七将披风盖在乌骓马上,接过木盆,直接将水向披风泼去。一盆水,只这一泼,便将盆里的水全泼在披风上。
哗!
水如同泼在油布、泼在蜡上一般,全都顺着披风流到地面上。
披风上,一点水也没有。
宁小七将木盆还给掌柜,拿起披风。
“诸位,马身上滴水全无。这披风水不得侵。”
百姓们顿时激动的抚掌叫好。
“好!”
“真是水泼不入!”
“宁捕快果然没骗人!”
“华康输了,一招败北。”
“和谁比不好?敢和宁捕快比,不是找输么?”
“一百颗养气丹,宁捕快赚到了。”
“他还敢赌靴子么?”
“开玩笑,他哪里还敢赌,还想再输一百颗养气丹?”
“我看他呀,连一百颗养气丹都拿不出!”
“敢找宁捕快比?活该输!”
华康没想到宁小七的披风真是水泼不进。等等,我明白了,差点中宁小七的计!
蚕丝本就光滑含蜡油,故蚕丝只要织得密实,水便不能附着其上。宁小七的披风可以,我的披风也可以!
宁小七的披风根本不能火烧不侵,他想唬住我,所以才先用水泼。我若认输,他便无需再用火烧!
宁小七,你真阴险!
宁小七,你好算计!
水泼而已,即便被泼湿,晾干即可不会损坏披风。我一样可以试,哪怕被泼湿也不会坏,根本不用担心还不了家里。
“再去打一盆水来,我这天蚕披风,也可一试!”华康对那打水来的掌柜说道。
“这就打,这就打!”掌柜的也想看看华康的披风能不能也一样水泼不进。
水又不值钱,井里多的是。
第293章 水泼不入唤火来
待掌柜的打来水,华康让掌柜拿水往他身上的披风上泼。
“这个,要是泼不好,你不会打我吧?”掌柜有点不敢泼。
“只要不是成心,认真泼水试我的披风,我自然不会对你怎样。”
宁小七道:“有我在,谁敢无理打人?你尽管泼,我看着。”
掌柜心想,这事也算是值得。日后我便可向人吹嘘,老子向桃花山庄的公子泼了一身水。
想到此处,他便有了胆,端起木盆向华康泼去。
哗!
一盆水泼向华康的披风。水顺着披风往下流,并未在披风上留下水迹。
“呀!他的披风也是泼不进水!”
“真的呢,他的披风也是水泼不进!”
“原来他的披风也是真披风啊!”
“看来两人的披风都是真的天蚕披风,不分胜负。”
“还有火呢?”
“试试拿火来烧!”
“对对对!用火用火!”
价值万两黄金的天蚕披风啊,用火来烧,贼刺激了!
倘若天蚕披风被火烧着了,怎么办?
握着两个小拳头在那叫唤,是不是很刺激?
贼爽了!
叫你显摆!
叫你有钱!
叫你一件破披风敢卖万两黄金,还有价无市!
看热闹的心理,就是这样。不嫌事大,事越大,越热闹,越好看!
价值万两黄金的披风火烧不着,确实神奇,也值得吹嘘。
可相对于此,价值万两黄金的披风被火烧坏,更刺激!
除了披风持有者,其他人绝对最喜欢看的是这个。
他们没有万两黄金,更没有价值万两黄金的披风。那披风若被火烧坏,相当于万两黄金付之一炬。
万两黄金被火烧没了!
大家亲眼所见。
痛快!
这就是你有我没有时的心里体现。
活该你倒霉啊,谁叫你有钱呢!
所以,一旦有人提议用火来试,围观的群众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化身为公鸡,喔喔喔地伸长脖子叫唤着。
“用火试!用火试!”
“定是烧不着的,不怕,用火试!”
“真金不怕火炼!”
“既说水火不侵,定是火烧不着,烧!”
此时,围观百姓哪里还管你烧的是宁小七的披风,还是华康的披风,反正不是他们自己的披风。
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烧啊,多热闹!
看,大伙儿都支持!
百姓们叫嚷着,相互议论着,有说烧不着的,有说烧得着的,有说信的,有说不信的。
总之,都能从别人的眼神中看到激动、看到兴奋。
还没开始点火,大家的眼睛里似乎已有火焰在跳动。
华康一个机灵,看向宁小七。宁小七不会那么疯狂吧,真敢用火烧?
宁小七看向周围的人,他深信系统出品必非凡品。大手一挥,说道:
“谁有火把,拿个火把来!”
那拿水出来的掌柜激动了,木盆都掉到了地上。他高举着手,叫嚷道:
“有呢有呢,我有火把!”
百姓们立即催促道:
“快去拿啊!”
“宁捕快都问了,还啰嗦什么!”
“快快快,拿火把出来!”
“木盆!”
“快把木盆还他,顺便装些水来灭火。”
“灭火?你认为能点得着这披风?”
“笑话,但凡是纸是布,哪有点不着的?水不侵我信,油布便不沾水。可油布只需要一点火星,便能轰一下全着了!这天蚕披风既然能挡雨,便不能防火!”
“有道理。自古水火不相容,能防水者必不能防火!”
“胡扯!铁皮便是能防水又能防火!”
“你抬杠是吧!”
……
华康心想,这道理我也懂啊,难道宁小七不懂?不过我不应该怕。要怕也是宁小七怕。
一会儿也是宁小七先烧。他那披风若烧着了,我便承认我的披风也能烧着,不用试。这样,也不过是平手而已,不分胜负。
很快,掌柜举着一个点着的火把来到宁小七与华康身边,后面还跟着一个热心路人端着一盆水。
宁小七故意问华康:“刚才试水我先来,此次试火要不你先来?”
果然,宁小七打这个主意。我先来?你当我傻啊!你说破天,我也不试!
华康摇头:“还是你先试。”
宁小七故意刺激华康道:“就知道你不敢。”
华康呵呵,静静地看着宁小七。
宁小七又问:“要不,我俩一起试?谁的披风最先烧起来,谁便输?”
果然是这招,华康断定自己识破宁小七诡计,他摇头,示意宁小七先试。
“你说你的披风水火不侵,你先试给大伙看看。”
宁小七叹气道:“你还是不敢。”
激将法,我不上当。华康双手交叉于胸,还是安静地看着宁小七。
宁小七伸手接过掌柜的火把,对周围的人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水火不侵的天蚕披风,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哈哈——”百姓一阵乐。
“宁捕快,你不去吆喝卖货,真是屈才了!”
“宁捕快若是去卖货,保准能卖断货!”
华康心里更加断定,宁小七就是骗门出身。这几句话,就是那些江湖把式常说的话。宁小七并不敢烧披风,等下便会找各种理由不烧披风。
那些常年跑江湖耍把式的,都是这样。
华康初出江湖时,就曾见过这样一个耍把式的,说什么要给大家看美女蛇。美女蛇呀,身子是个美女,长得貌若天仙。可美女蛇没有脚,其下半身就是蛇身。
当时华康心动啊,围着看到太阳下山,给了几次赏钱,都没看到美女蛇。
既然见识过这种吆喝的噱头,华康决定静静地看着宁小七耍把戏。
结果,就看见宁小七将披风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拿着火把就伸到披风下。
一点也不带犹豫!
就是那么果断!
直接!
哗!
全场一片哗然!
就连华康也吓了一跳,宁小七,你真敢烧啊!
“没着!”
“披风没烧起来!”
“老天爷!宁神捕的披风真是水火不侵!”
“他是醉神传人,定是醉神传给他的宝贝!”
“醉神的东西,能是凡物?”
华康看得目瞪口呆,沃次奥!沃次奥!沃次奥!真的烧不着!
他再也不能安静,再也不能淡定。
宁小七看着脑海里系统的读条,在进度到达一半时,才将火把拿开。天蚕披风只不过是导热性强,并非真的防火烧不着。若火烧够一定时间,一样会被点着烧毁。
“大家看到了吧,我这天蚕披风真的水火不侵!火也烧不坏。”
说这话时,宁小七又把火挨近披风。刚才火把是在披风下面,这次火把是在披风中间。
此时系统又开始读条。
宁小七移开火把,随后又将火把在披风上碰几下、蹭几下。
呼呼的声音,披风就是没点着,也没被烫坏。不熏黑,也没烤黄。
第294章 火来一烧证高低
宁小七将火把交还给掌柜,双手将披风抖开,展示给众人看,也展示给华康看。
“华康,你的披风要不要试一试?你若连试都不敢,那就算你输。你输,就要给我一百颗养气丹。”
一百颗养气丹!
我怎可能拿得出来!
华康尽量让自己冷静。同为天蚕披风,既然宁小七的披风可以防火,他的披风也一样可以。就像之前防水一样,宁小七的披风防水,他的披风也一样防水。
要不要试?
不试,就要输一百颗养气丹。他拿不出。
若试,只要他的披风也防火,就是打平,他不用输一百颗养气丹。
百姓们看到华康犹豫,纷纷起哄。
“他哪里敢试?”
“万两黄金,万一烧起来,呵呵……”
“不敢试就认输呗,磨叽什么?”
“你倒是决定啊,是不是男人?”
“想什么呢?快点啊,还说是桃花山庄出来的,假冒的吧。”
“一定是假冒桃花山庄的,桃花山庄做事干净利落。上次那个华昭然虽说与宁小七比试输了,但也输得光明磊落。”
“对头,愿赌服输。这个华康,一定是假冒桃花山庄的人,把他抓起来,交给桃花山庄,说不定还能领赏。”
周围的百姓对华康指指点点的议论,让华康有些心慌。情急之下,他做了一个决定。
同样是天蚕披风,宁小七的防水,他的也防水。宁小七的防火,他的应该也能防火。
若是连试都不敢试,日后岂不是被江湖同道笑话。
只需试一试,便可不用输一百颗养气丹。
华康开始解身上的披风,说道:
“既是天蚕披风,自然也能火烧不侵。你们吵来吵去,又怎知我不会试?”
百姓一听,再一看华康在解披风,顿时高兴了。
试了,他试了,他终于试了!
宁小七的披风没烧起来,但愿这华康的披风能烧起来。
若真的烧起来,该多刺激!
“好!我就知桃花山庄的人有胆!”
“那是自然,桃花山庄扬名天下,自然是名不虚传!”
“华公子莫怕,你的披风若真是天蚕披风,定不会被烧着!”
华康心想,你们这些贱民,刚才如何说的我?现在见我要试,又立马改口风?
他心里担忧地解下披风,也像宁小七那样,将披风搭在左手手臂上。右手拿过火把,心一狠,将火把移到天蚕披风的下面。
呼!
天蚕披风遇到火,马上被点着。
着了!
百姓们激动了,比刚才宁小七没点着披风还疯狂。喧哗声一浪高过一浪!
“着了着了!点着了!”
“快看,烧起来了!”
“披风被烧了!”
“那不是真的天蚕披风!”
“万两黄金的天蚕披风,被烧毁啰!”
“没了,万两黄金没了!”
“真着了!”
“火了,火了!”
华康哪里听得见周围的叫喊声,他吓得将披风扔在地上,防止火烧到他身上。还大叫:“快灭火!快灭火!”
地上就放着盆水,可大家都注意着着火的披风,谁还会帮他灭火。
华康自己端起木盆,将水倒向披风。
嗤——
火被水浇灭,冒起青烟。
华康再看自己的披风,已被烧毁一小块。他将披风拿起来,心疼地大呼:“我的天蚕披风,我的天蚕披风!”
宁小七落井下石道:“华康,你的披风不经火,我的披风水火不侵。此番赌局,你输我胜,一百颗养气丹,何时候给我?”
“你!”华康对宁小七咬牙切齿。可他不能对宁小七怎样,现场这么多人,他确实输了。
他若耍赖,损害的是桃花山庄的名誉。
“你放心,养气丹少不了你。”他嘴硬道:“披风我是输了,可靴子还未比。我若赢了,一输一赢便可相互抵消。”
“你不死心,有种!”宁小七将披风披上,转身去乌骓马另一边的皮箱边。
“不许偷看,谁也不许偷看!”
宁小七伸手进皮箱,在脑海里翻出奖励清单,点击领取里面的白牛皮靴。
在他将白牛皮靴拿到华康身前时,百姓们已议论开。
“真有双皮靴啊!”
“还是白皮的靴子!”
“白皮啊,那可是比普通皮都要贵的。”
“一看就感觉宁捕快这双白皮靴比华康脚下的靴子要高贵!”
宁小七将一只靴子递给华康,另一只靴子被他举高解释。
“我这双白皮靴,其皮用天藏草原上白长毛天牛的皮所制作而成。天藏草原和长毛天牛,我想大家已听华康解释。白长毛天牛,就是皮及毛都是白色的长毛天牛。”
“大家都知道,一些动物牲畜的皮毛中,白色极为稀少。说万中挑一也不为过。”
“白长毛便是如此。可以说,长毛天牛稀少珍贵,白长毛天牛更加珍贵!”
“华康,想必你已摸出结果。你自己说说,我这双白天牛靴,可是比你脚上的天牛靴更珍贵、更值钱、比你的更好?”
宁小七所说的,并非虚言。而是系统给他的解释,他照实说出。
“你开口之前要想清楚。今日你说看不出真假好坏,他日若有懂行的人摸出,确实比你的靴子要好,你桃花山庄的名誉将会一落千丈!”
宁小七先拿话赌华康,不让华康好过。
华康摸着宁小七的白皮靴,心里知道宁小七的靴子比他的要好。他原本不想承认,可听宁小七这么一说,确实有此可能。
他若老实不承认,损失的将会是桃花山庄的名誉。
可如果他同意,承认宁小七的靴子比他的好,那就意味着,他要输给宁小七二百两人黄金!
原本还想着用靴子的反击宁小七,取胜后不用输给宁小七一百养气丹。
结果,他不仅没办到,还要白白输给宁小七两百颗养气丹。
披风输一百养气丹,靴子再输一百养气丹,他总共要输二百养气丹给宁小七。
“苍天啊!我哪里有二百颗养气丹给你!”华康心里怒骂宁小七。
可他只能心里骂,不敢骂出声。
华康将白天牛靴还给宁小七,说道:“这确实是白长毛天牛,其皮比我皮靴的皮要好。是白长毛天牛的皮,你的靴子比我的好。我认输!”
宁小七高兴地拿回皮靴,将放回乌骓马背上的皮箱。
“披风和靴子你两样皆输。按照约定,你输我二百养气丹。不知华人何时能赔付我养气丹?”
宁小七笑眯眯地看着华康。
华康咬牙说道:“放心,待我回桃花山庄,立即将二百养气丹拿给你?”
拿给你?
做梦!
华康心想:我还有最后一招,只要这一招赢你,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他对宁小七说道:“披风与靴子已比过,不如我们比拼酒,如何?”
第295章 真正目标就是你
华康是不可能拿出二百颗养气丹的。他唯有孤注一掷,与宁小七拼酒。这也是他此次来找宁小七要做的事。
他曾与华昭然拼过酒,把华昭然喝醉,而他未醉。
可以说,他是桃花山庄最能喝的人。桃花山庄没有人能喝得过他,在桃花山庄有“千杯不醉”的称号。当然,他不可能喝得下千杯不醉。
他能喝,这是他有信心喝趴宁小七的依仗。
喝酒,他还没怕过谁。
宁小七敢吹喝酒天下第一,华康绝对不服!
他看着宁小七,等着宁小七答应与他拼酒。
果然,宁小七同意拼酒。
“拼酒,没问题。我说过,只要有彩头,我便你与拼酒。这彩头,至少要一百颗养气丹。”
华康摇头。一百颗养气丹?不,只为一百颗养气丹,我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你拼酒。
我要拼酒,可不是那么简单。
“一百颗养气丹?不,宁小七,我若赢了,你要将龙虎酒和一枝花酒的配方及酿酒方法告诉我,你还要发誓从此效忠我华康、为我做事。”华康说出此行目的。
哗!
围观百姓听到这个要求,顿时哗然。
太过分了,要宁小七效忠他、为他做事?不过是拼酒,就想收服宁小七?
宁小七是锦肖城的神捕,不是你华康的!
一旦宁小七成为华康的手下,锦肖城怎么办?没有宁神捕,锦肖城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如今的锦肖城,因为宁小七,正往好的方向发展。百姓们喜欢这样的锦肖城,他们明显感觉到腰间的钱囊比以前鼓了。
他们不想回到以前。
有宁神捕的锦肖城,小偷绝迹,没人敢行凶作恶。
“宁捕快,不要答应他!”
“这是甚么狗屁赌注,还要人效忠他!”
“宁捕快,不要和他拼酒!”
“此人真是用心险恶!”
“有本事,赌养气丹!”
“宁捕快输了要效忠你,你输了咋办?你想效忠宁捕快,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宁小七此时才明白华康打的是这个主意。他重新打量华康,神情恍悟,原来你是为此而来。
这么说,萧家把龙虎酒与一枝花酒宣传开了?不仅宣传开,而且效果不错,否则华康不会眼红。
宁小七是绝对不会输的,不管华康开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可既然华康开出这样的条件,他的条件也应该开大一些。
一百颗养气丹是不够的,不如加前面二百颗养气丹,一起凑成五百颗养气丹。
萧家都能一次性拿出五百颗养气丹,桃花山庄应该也能拿得出来。
他是不相信华康一人能拿出五百颗养气丹。就算是一百颗养气丹,华康也拿不出来。
可是,宁小七之所以与华康赌,是因为他赌桃花山庄为了华家的声誉,被迫拿出来为华康买单。
即便如此,桃花山庄也会有个限度。宁小七不可能狮子大开口,否则桃花山庄宁愿放弃华康,也不会认下这样的赌约。要不然,桃花山庄多出几个华康那样的人,桃花山庄早就破产了。
宁小七对华康说道:“华康,你太贪心。赌约一局只能下一次注,你不可能提两个条件,除非你和我赌两次。”
“现在我与你拼酒,只是拼一次。你的赌注只能有一个,想要两个赌注,你下一局再提。不过,此局拼酒过后,你先履行赌约,我才会与你再赌。”
华康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只要你宁小七效忠于我,为我做事,我要你的酿酒配方和方法,你自然就要乖乖给出来。
于是,他说道:“行,那我就改一下。你与我拼酒,若是你输了,便要效忠于我,为我做事。”
宁小七道:“若是我赢了,你再输我三百颗养气丹。加上之前你输我的二百颗养气丹,一共就是五百颗养气丹。你若愿意,我就与你拼酒。”
华康连二百颗养气丹都付不出,哪里有五百颗养气丹?他只能与宁小七拼酒,赢了,宁小七效忠他为他做事。他就可以不给宁小七二百颗养气丹,因为宁小七已属于他的,宁小七的养气丹就等于是他的养气丹。
“好,我同意!”华康点着道。
宁小七问:“既然同意拼酒,桂香酒楼还是德月楼随你挑,若是选秀春楼也没问题。”
华康摇头,说道:“不不不,锦肖城的酒,你都喝习惯,若喝锦肖城的酒,对你有利对我不利。”
华康高声喊道:“来人,上酒!”
好运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听到喊声,立即推着早就准备好的板车出来。
板车上有桌子有碗,还有酒。
“让让,让让!”
百姓看到他们,有人气愤道:“钱快来!你竟然帮着外人对付宁捕快!”
“好你个钱掌柜,居然吃里爬外!”
“钱快来,你还有没有良心!”
“定是上次之事,他对宁捕快怀恨在心,故意帮外人对付宁捕快!”
“钱快来,你还想不想在锦肖城混下去!”
“钱快来你这狗东西,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
“我居然与你这没良心的做邻居,钱快来你滚出锦肖城!”
“对,把钱快来撵出锦肖城,锦肖城没他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好运来客栈的掌柜姓钱,原名并不叫钱快来。只是他开了好运来客栈后,为了好彩头,改名为钱快来。
他这人,脸皮厚。不管乡亲怎么骂他,他依然笑嘻嘻。吩咐自家伙计摆桌子后,钱掌柜向宁小七拱手道:
“宁捕快,请多多海涵。小人只是无奈之举,客人来我客栈住店,给我银子吩咐我办事,我不能不办吧。我开门做生意,只要客人让我做的事不违法,不害人,我就没办法拒绝。”
“宁捕快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此事绝对与上次事情无关,也请宁捕快不要因为上次之事,记恨小人,连这次事也一并恨我,要对付我。”
宁小七拿醉眼朦胧看这个钱快来,发觉钱快来就是贪财、贪小便宜,倒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宁小七挥挥手,道:“你收钱办事,那是你的事,我不与你计较。”
钱掌柜立即高兴地大叫:“谢宁捕快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我这小人计较。”
“诸位诸位,不要说了,宁捕快并不计较我。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诸位何必与我为难。大家一起看拼酒不好么?”
此时,好运来客栈的伙计已经摆好桌子,放好碗。
三个桌子,每个桌子放四排碗,共计一百二十碗。看华康的意思,就是要每人喝六十碗酒。
华昭然有罡劲二重的实力,以此才能喝下五十碗。华康只有化劲八重。按内力估算,化劲八重一般只能喝42碗高度酒。
第296章 你不是和人喝酒
即便是萧凡、华昭然他们,也只能喝到五十碗高度酒。华康只有化劲八重,却摆下一人六十碗,分明是想震慑宁小七。
宁小七看到,却是摇头一笑,说道:
“华康,你只能喝六十碗吗?你能喝多少,就摆多少碗。以为摆这许多碗,就能吓倒我?”
“也许,你以为比华昭然喝得多,就能喝倒我?”
“你为何不动动你的脑子,我实力比你低许多,却能喝倒华昭然,我不比你更强?”
华康原本自信的神情顿时消失。随后,他又恢复自信,说道:
“宁小七,你可知我今日带来的是何酒?”
“我特意去了极北之地,从那里带来当今最烈的酒。这酒叫火刀子酒,只喝一口,就感觉全身冒火,如同有火焰形成的刀,在割你的肚子。”
“只有这样的酒,才好抵御极北之地的严寒。”
“这种酒,能点着火,还能用点着的火煮东西。”
“只是滴一滴在嘴里,就是又辛又辣又冲又烈。恐怕,你这种喝惯好酒的人,呵呵……”
此时,钱掌柜和伙计开始往碗里倒酒。那倒出的酒,酒香不大,但酒味却是又冲又烈。站在周围的百姓都能闻到那冲冲的酒味。
宁小七用醉眼朦胧看碗里酒,没有毒也没其他东西,真的只是酒。
“宁小七,你若是怕,可以直接认输。”华康得意地说道。
宁小七对他说:“华康,事先可要说明,即便我醉倒,但只要我比你晚一步倒下,就是我赢。或是你比我晚一步倒下,也算你赢。这个规矩,你可认?”
华康点头,说道:“我当然认。只要你比我多站半个呼吸时间,就算你赢。同样的,只要我比你多站半个呼吸时间,就是我赢。”
“但,我喝完一碗酒,你必须也喝完一碗酒。倘若我比你多喝一碗,即便我先醉倒,也算我赢。这个规矩,你可认?”
这是要喝急酒。
有的人喝酒,虽能喝得多,却喝得慢。
华康就是抓住这点,让宁小七喝从未喝过的,又辣又不好喝的酒,企图在速度上拉下宁小七,为自己拼赢这场酒多一个手段。
宁小七怕这个?他不怕,只要开启同归于醉,华康喝多少,他就会喝多少,速度跟得上,酒量也跟得上。
“这个规矩,我认。”宁小七点头。
两人走到桌子两侧,每人前面共有两排酒,每排三十碗。
华康道声:“请!”
宁小七说声:“喝!”
两人同时举碗,仰头就往嘴里倒。
吨吨吨吨吨!
一碗喝尽,两人现时将碗翻过来,碗口向下,显示无剩酒在碗里。随后又同时举起第二碗……
吨吨吨吨吨!
又是一饮而尽。
华康看到宁小七居然能跟上他的速度,内心很是惊讶。他确信,宁小七没喝过这种酒。从宁小七喝第一口是差点被呛到,又紧皱的眉头,可以证明。
可宁小七却是一直皱着眉头,跟着他的节奏在喝酒。
可惜,华康此时已是最快的喝酒节奏,若是换其他好喝一点的酒,他会喝得更快。可这火刀子酒,真的是难喝啊!
即便是他自己,也是喝不太惯。
宁小七一口喝下去,真的是感觉在喝酒精。一股火辣辣的热流,直接在喉咙里烧开。仿佛喝下去的是烧红的刀子,一路又热又辣地沿着肠子直割到胃里。
特么的,若非开了同归于醉,老子不要说一碗,恐怕这样急喝三口,直接就要吐出来。
这个阴险的华康,果然是有备而来。
当然,宁小七同时开了醉酒偷拳。即便他不自己开,系统在遇到没偷过拳的人时,也会在开启同归于醉时默认自动开启醉酒偷拳。
喝到五十碗时,华康终于变色了。
他看到宁小七居然还是与他一样的速度喝着酒。喝这般急,他自己都差点要喝吐,可宁小七居然皱着眉头硬挺到五十碗。
真是个酒鬼!华康心里骂道。
喝到五十五碗,华康感觉肚子又辣又烫又胀,真的很难受。喝得太急了,华康心里想。
六十碗,是我之极限。若是喝慢点,也许还能多喝几碗。可我没想到,宁小七居然能跟得上我喝酒的节奏啊!
华康心里有点苦,开始担心宁小七能撑到六十碗。
之后的两碗,华康放慢了节奏,没再喝那么急那么快。他发现,宁小七的节奏也跟着慢下来,并没有要超过他的样子。
莫不是,宁小七其实也到顶了?
他在强撑着!
看宁小七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一定是了,宁小七定是撑不下了。
最后三碗,我要再加快速度!三碗连喝,一举让宁小七当场喝喷!
华康放下第五十七个空碗时,突然双手齐出,同时举起两个碗,一个碗倒酒进嘴,另一个碗等在嘴边,边喝边转身斜眼看宁小七。
他发现,宁小七也学他的样子,两手同举两个碗。也是一碗喝着,另一碗等在嘴边。
你居然敢跟着三碗连喝,看喝不吐你!
华康一碗喝完另一碗马上接着喝,同时翻碗示意又马上抓起最后一碗酒放在嘴边等待。
整个过程,华康边喝边斜眼看着宁小七。他发现宁小七居然也做到了,拿着最后一碗酒等在嘴边。
三碗连喝,全部一口气喝光!
华康与宁小七同时放下最后一个空碗。
围观的百姓看着桌面上一百二十个被喝空的碗,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此时,哪怕华康是来找麻烦的,也有人赞他喝得多。
酒,已在华康喉咙边。差点便如同洪水没堤。
华康只能将下巴抬起,防止顶到喉咙头的酒漏出来。
深吸一口气,华康盯着宁小七说道:“宁小七,没想到你居然能跟上我的节奏喝光六十碗酒。最后三碗连喝,也没能将你甩下。”
宁小七眉头紧皱,却是笑而不语。这在华康看来,宁小七已经说不出话了。
也许,宁小七马上就要醉倒,我只需吓一吓他,就能把他吓吐。华康这样想着,稳定自己,对钱掌柜说道:“再倒!”
钱掌柜看着那些空碗,早就吓傻了。这世上,真有人这般能喝啊!
听到华康喊他倒酒,连忙问道:“华公子,还要倒几碗?”
华康为了吓宁小七,吞咽几下喉咙,说道:“再倒十碗!”
宁小七脸色一变,这个华康真是变态,居然还能再喝?我若不是有系统,早就酒精中毒醉死在这里。
华康看到宁小七脸变色,心中一喜,接着说道:“一人十碗!”
哗!
全场哗然!
还要一人喝十碗!
那岂不是说,一人喝下七十碗高度酒?
啧啧!
这两人,一人是酒鬼,另一人恐怕也能称酒神。
第297章 第一批养气丹到
华康强忍着,看着钱掌柜倒酒。他不时看宁小七,感觉宁小七双手撑桌子,也是在强忍着不吐。
老子不信,吓不吐你!
待钱掌柜在两人面前各倒满十碗酒,华康稳住自己,抓起一碗酒对宁小七说道:
“来呀,喝!”
他看到,宁小七居然也抓起酒,放在嘴边没有说话,等着他喝。
特么的,居然没吓倒他!华康感觉在钱掌柜倒酒的时候,他的酒下去了一点,应该还能再喝下一碗!
没办法,宁小七没倒,他只能逼着自己再喝。
五百颗养气丹,他拿不出来。只有赢宁小七,才能把此事解决,还能得到家族认同。
华康慢慢地喝着这碗酒,他也不敢喝太急,怕把自己喝吐了。
边喝,边斜眼看着宁小七,心里暗骂宁小七为何还没醉!
第二口下去,华康顿时感到不妙。一股醉意直冲脑门,两眼开始变得沉重。他斜眼看向宁小七,发现宁小七也与他一样举碗在喝。就是不知宁小七是不是与他一样,也开始醉意上头。
第三口下去,他发觉全身突然热得要烧起来。
第四口下去,他发觉全身忽然变凉了。
斜眼看宁小七,该死的宁小七还没倒,仍旧在喝着酒。
第五口下去,华康感觉宁小七的身影变模糊,一个宁小七变成两个宁小七。
我真的醉了,华康勉强放下碗。他双手撑着桌面,发觉不仅看不清宁小七,连周围的人都看不清楚。
宁小七翻碗示意后,也放下碗。他同样双手撑着看向华康。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宁小七,忽然对华康说道:
“来呀,继续喝呀!”
华康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特么的宁小七,你居然还能说话!
他看到宁小七指着他,耳边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转圈。
“你倒了,你倒了,你先醉,你输!”
特么的,是宁小七的声音。
我输了,我完蛋了!
华康无力再支撑身体,脖子一歪就往地上倒下。
我输了,家主会扒了我的皮!
华康醉倒。
宁小七也就坚持到华康倒下,他自己也当场醉倒。
闻讯赶来的铁捕头与方捕快,将宁小七弄上板车,乌骓马自己便拉着板车回宁府。铁捕头和方捕快,还有许多路人护送着乌骓马与板车,一起送到宁府,看着叶老叔将宁小七扶进去。
铁捕头和方捕快又帮忙把家具卸下,弄好后才离开。
好运来客栈的钱掌柜,则与伙计一起把华康弄回客栈,然后再回来收拾桌碗。
桃花山庄华康与宁小七拼酒的事,已然传遍整个锦肖城。
第二日太阳三竿头,宁小七才醒来。桃花山庄的武功已偷到手,高兴!
洗漱完毕,周芸已经贴心地将醉神炊饼、醉神豆浆、醉神三鲜粥摆在树下的那张百年红木掐金丝十人大圆桌上。
“七哥,我见平日都在这树下吃饭,便把大桌子放这儿,你看合适不?还是要摆在厅里?”周芸对过来吃早膳的宁小七询问。
叶老叔过来道:“此桌名贵,摆在此处日晒雨淋,似有不妥。我昨日说放厅里,她说你喜欢在树下吃,先摆树下看你意思。”
宁小七坐下,说道:“就在这里。有树有风有阳光,还有蓝天白云能看风景。”
周芸小心问:“可叶前辈说得在理,日晒雨淋容易坏。”
“坏了再说。”宁小七开始喝醉神豆浆。酒醒后的人,总有点渴。
“好运来客栈的掌柜来过,说华康走了,留下信给你,说会筹集五百颗养气丹给你。”周芸将信递给宁小七。
宁小七看过,让周芸收好。
“这醉神三鲜粥,是桂香酒楼的掌柜早上亲自送来。说你昨日喝那种酒醉得太厉害,醒来后喝一碗醉神三鲜粥最好。”周芸解释那醉神三鲜粥。
宁小七点头,先吃醉神炊饼。若是普通粥,或许有可能。这醉神三鲜粥有酒的,吃粥相当于喝酒,确定酒醒后吃好?
当然,这是普通人的感觉。宁小七却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吃醉神三鲜粥,能长属性点。
正在用早膳时,外面又有人喊道:“小七,小七可在家?”
这声音宁小七听着有点熟,像是雨凤莲的声音,难道是雨凤莲亲自上门来?
周芸出去开门。
听到脚步声进来,宁小七问道:“谁呀?”
跟着周芸身后进来的是雨凤莲,眼睛在周芸与宁小七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她身后,是举着木箱的萧凡。
“原来是萧夫人和萧公子,不知两位?”宁小七实际上已看出木箱里是什么,全是养气丹!
看来,雨凤莲已把那些龙虎酒和一枝花酒卖完。
“来给小七道喜来了。”雨凤莲道。
“喜从何来?莫非是我的养气丹拿来了?”
“不愧为神捕,一眼便知我来意。”
雨凤莲让萧凡把木箱放下,打开木箱,露出里面的养气丹。
“九坛龙虎酒和九坛一枝花酒,共三千六百颗养气丹,你点下数。”雨凤莲得意地说道。
宁小七的醉眼朦胧一眼就看出有多少颗,自然不用去数。
“哪用点数,我相信萧夫人,也相信萧公子。”宁小七故作大方道。
雨凤莲道:“还是数过确认,画押按下手印才好。”
宁小七点头,招手让周芸点数。
这让雨凤莲再次注意周芸。这不是普通的钱财,这是养气丹!若非信任,哪里轮得到周芸点数。
看来,坊间传闻周芸是宁小七的女人,没得跑。
雨凤莲没有拿此打趣宁小七,而是谈起了生意。
“小七啊,阿姨知道你才回来,身体劳累。只是阿姨想问你,可还能继续泡药酒?”
若非想让宁小七开口,雨凤莲也不会亲自来找宁小七。这是对宁小七的尊重,也是不想宁小七拒绝。
宁小七当然不会拒绝,他也想赚更多的养气丹。遂点头道:“可以,你将药材、酒、酒坛拿来,我这就帮你泡。”
“真不用休息?”
“不用。”
“那是最好。”雨凤莲闻言喜笑颜开,吩咐儿子道:“凡儿,速回府让人把东西运过来给小七泡酒。”
萧凡不好意思道:“娘,这太急了吧,小七才回来。”
“早一日泡制,早一日换回养气丹。我想小七也想快点得到养气丹吧。”
宁小七道:“当然。萧夫人可多准备些药材,一次可泡多些。若是我不在锦肖城,叶老叔也可以出手泡制。”
听到宁小七一口答应,雨凤莲顿时高兴得眼睛笑成一条缝。催促萧凡回家,她则与宁小七随便闲扯些江湖事,还谈到那把魔刀,感叹宁小七应把魔刀拿回锦肖城。
待送走雨凤莲,叶老叔才跑过来向宁小七行礼。
“师父,你去送魔刀的日子里,我的太极拳有所精进了。”
宁小七点头赞道:“很好,定是泡制药酒的过程有助于你练功。待会儿萧家送药材过来,你按我上次所教泡制药酒。”
叶老叔心里自然不是不信的。但,师命不可违,他老老实实答应下来。
第298章 如何看待醉鬼七
萧府,雨凤莲与萧凡两人走进花园的凉亭。
萧凡心有疑惑不能解。送药材给宁小七后,与雨凤莲一同回家。进家门,看四下无人便迫不及待问道:
“娘,为何这么着急让宁小七泡制药酒?”
雨凤莲坐下,萧凡拿翻起石桌上托盘里的茶杯,为母亲倒茶。
雨凤莲端茶喝下后,才慢悠悠道:“你那傻妹妹,以为练好武功就能得到宁小七的欢心。现在你看,那个周芸都快成宁小七的管家婆了。等她练成罡劲宗师再出来,宁小七身边,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萧凡好奇道:“娘,你和爹不是不同意婉儿与宁小七么?”
“是不同意啊,可拦得住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雨凤莲叹气道:“原本宁小七即便得圣上御封捕快、授官级,我们也不会改变。可宁小七重写了大门上的门匾,我与你爹便由着婉儿自己的心思了。”
“能将武道融入书法中,非丹劲大宗师不可为。宁小七的武功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以前我们还以为他吃暴增功力的丹药,他也没否认。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他想藏拙。”
“我若不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多蹭点药酒卖。日后那个周芸当家,万一她顾忌我们家婉儿,恐怕我们家就没机会啰。”
萧凡稍微一想,便道:“药材娘早就准备好,这么说来娘早去看过宁小七写的门匾?”
雨凤莲白了自己儿子一眼,说道:“他家当日换门匾,铁捕头将此事传开,锦肖城的武林中人,谁不去看?只是,没有亲眼见宁小七书写,不知有多少人相信是宁小七所写。”
萧凡皱眉道:“若真是宁小七所写,难道说宁小七已是丹劲大宗师?”
“能将武道融入书法,至少也是丹劲大宗师。明白的人才能明白,不明白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雨凤莲道。
萧凡吓一跳。
“娘,你可别唬我,宁小七会是丹劲大宗师?我们这些武林世家,再怎么努力,再如何用丹药堆,似我这般年纪的这辈人当中,最多也是罡劲宗师。宁小七年纪比我还小,怎可能是丹劲大宗师!”
雨凤莲道:“正因如此,说出来才没人信,所以宁小七才说自己吃了暴增功力的丹药,方能打死梅逸山。这样说,大家才会信。”
“可你看启凤城的朱篷,也是吃暴增功力的丹药,后果如何?但凡我们知道的,吃暴增功力丹药的人,没一个有好结果。最好也是武功尽失,成为普通人。”
萧凡细想之下,点头道:“娘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宁小七若是吃一颗无事,还可说得过去。若是吃那么多颗依旧无事,那便是有问题。”
“对。若是没有那副门匾,还真信了他的鬼话,有那种吃了无事的暴增功力的丹药。可你算算,他吃了多少颗?即便有这样的丹药,哪能如他那般,吃豆子一样?”
萧凡智力好歹也是108,列优秀级。立即想到一点,惊呼道:“娘,你是说宁小七写那门匾出来,是故意的?”
“不错,是故意的。早不写晚不写,得了御封捕快、拿了官级,立即便写。呵呵,圣上可是亲来锦肖城见他,恐怕是与他私下里达到了某些协议,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展露自己的实力与身份。”
萧凡又有些不懂。“身份?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雨凤莲用手指点萧凡的额头,训道:“你呀你,脑子都没你妹好使!你以为,你妹图宁小七长得英俊帅气么?”
萧凡自己倒茶喝,说道:“娘你还真别说,宁小七比初到锦肖城时更帅气了。当初遇见他,他还没我帅。今日见他,才惊觉他越长越帅。会不会是他也喝那一枝花酒?”
雨凤莲又用手指点点点萧凡的额头,训道:“你呀你!”
“你以为一个普通人,能随便有如此成就?除非得了奇遇,否则背后没有一个大势力,怎可能堆得出一个年轻的丹劲大宗师!”
“当初我和你爹愣是想不明白,叶老叔为何会拜宁小七为师,甘心任宁小七驱使。呵呵,恐怕叶万雄那个老狐狸,早就猜到宁小七的身份不一般,为了巴结宁小七,才会让叶老叔拜宁小七为师。”
萧凡还是不明白,追问道:“娘,说了这么多,宁小七到底是何身份?”
雨凤莲又些恼火道:“我哪里知道!我若知道,何需用卖药酒这个下策与宁小七交好?”
“叶万雄可猜到?”
“我想他也猜不出。所以才派叶老叔在宁小七身边,一旦有什么情况,叶家好及时知道。”
萧凡道:“那……我每日去找宁小七喝酒?”
雨凤莲摇头:“不必,太过刻意反而不好。再说,你若一时糊涂与宁小七拼酒,你真当萧家会拿出五百颗养气丹让你输给宁小七?”
“放心吧。宁小七同意我们萧家帮他卖酒,便是同意我们能与他乘一条船。”
萧凡又明白了,说道:“就像他同意叶老叔当他徒弟一样,也是同意叶家与他乘一条船?”
雨凤莲点头:“嗯。”
萧凡再明白,说道:“圣上赐官,亦是表明他与圣上也站在一起?”
“嗯。”
萧凡突然一惊,说道:“桃花山庄与飞鹰堡联手,我们萧家与叶家联手,宁小七再与我们萧家、叶家联手。娘,莫非宁小七出来,便是要针对桃花山庄与飞鹰堡他们?”
他双手一拍,说道:“难怪宁小七处处挤兑华昭然!”
雨凤莲道:“我与你爹正是如此猜测。之前一直想不通,为何会出了个宁小七。等桃花山庄突然与飞鹰堡联手,并对江湖放出此意,我与你爹才隐隐想通其中关键。”
萧凡道:“圣上也是看到这点,才来锦肖城亲自见宁小七,为的是看宁小七其人如何?”
“嗯,正是如此。江湖或许要起风雨,圣上担心百姓安宁,要亲眼看看宁小七到底是正是邪。若非如此,家族怎会同意花大力气让你妹妹提升实力?”
“会有何风雨?难不成桃花山庄与飞鹰堡敢造反?”萧凡有点想不通。
只凭武林世家联手,很难造反。皇族秦家,本来就是最强大的武林世家。谁也不知,武林世家中谁站秦家,谁又是真正的中立。
雨凤莲无奈道:“有何风雨,猜不透。可魔刀出现,必非好兆头。好在宁小七果断,直接从启凤城出发,将魔刀送给圣上封存。只这一点,便能看出宁小七是正非邪,为民着想,与圣上达成了协议。”
第299章 英雄救美的套路
锦肖城的衙门内,杂役寻到铁捕头,说道:“铁捕头,外头有人找。”
铁捕头回应后,跟着出了县衙。
出去看到街上有人在往衙门张望,看到铁捕头跟着杂役出来,仔细打量铁捕头。
铁捕头看到对方的表现显然并不认识他,而他也不认识对方。
杂役指点是此人找他后,便转身离开。
“你是何人,找我何事?”铁捕头手扶刀柄,警惕地问对方。
眼前这人,脸有点圆,身体微胖,看起来面目和善,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铁捕头并没放松警惕,防止对方突然发难。
“小人姓皮名卓,是启凤城的玉石匠。”皮卓回答道。
“启凤城?皮卓?”铁捕头回想,并未想出自己与启凤城姓皮的人有过联系。“你我认识?”
皮卓摇头,答道:“你我不认识,但有一人也许你认识?”
“谁?”
“春花。”皮卓说出此名字时,一直看着铁捕头的表情。
铁捕头听到春花二字,明显身体一颤,神情发生变化。
春花这个名字,一直深藏在他的记忆深处。这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女人。哪怕他如今已有妻儿,这个女人仍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
多少年了?十七年了。从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女人,他也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过这个女人。
如今,这个启凤城来人,却这么突然地,在街上对他说出这个名字,让他整个人没有防备地,心底被重撞一下。
“我是认识一个叫春花的人,但不知与你说的是否是同一人。”铁捕头也看着皮卓的眼睛,想知道皮卓有没说谎。
皮卓看到铁捕头承认认识春花,心放下一半。
他道:“春花说,有个叫铁手三的人,曾救过她的命。随后下了一日一夜的雨,她与铁手三在破庙里独处,一直到雨停……”
铁捕头仿佛被皮卓的话撞击到,身体摇晃着后退三步,扶墙站稳。
他看了眼皮卓,对皮卓说道:“你随我来,我们……进那巷子里头说。”
铁捕头将皮卓带到一巷子里面,这里四下无人。铁捕头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仰头看天。
十七年前,他才十六岁。那是的他,武功已有化劲一重。为了出人头地,他决定闯荡江湖。
在启凤城地界,他听到女子呼救。当时出来闯荡江湖,他便是要行侠仗义,听到呼救当即赶过去。
发现一汉子,正欲非礼一女子。铁捕头武功虽比对方高,但对方经验丰富,且轻功不错,被对方逃走。
女子反抗时扭到脚走不得路,铁捕头便扶着女子回家。走到半路突下大雨,恰好山腰有间破庙,铁捕头就背着女子跑到破庙避雨。
谁知雨越下越大,没有停的迹象。铁捕头只好与女子聊天,得知女子父亲病重,她砍柴拿去启凤城卖,这样可以多得几文钱给父亲抓药。回来时不幸遇到歹人,差点被辱。
破庙四处漏风,又无柴火。待到晚上,女子开始发抖。
铁捕头将自己的衣服给女子披上,女子起初不要,铁捕头说自己是练武的不怕冷,冬天即便不穿棉衣也无事,女子才披上。
两人分坐破庙两边,并不靠近。可随着晚上打雷闪电,女子吓得靠近铁捕头。
铁捕头为了不让女子害怕,分散女子注意力,便给女子讲他听说过的江湖故事。
女子问铁捕头练武会不会扭伤,铁捕头说也会。不过只要练出内力,又懂经脉穴位按摩,便可消肿止痛。
随后,女子便让铁捕头给她按摩消肿,这样等天亮雨停,她就可以自己回家。
按着按着……
十六岁的少年……
十五岁的少女……
第二日雨停,太阳立即出来,已是日上三竿时。
铁捕头不是负心汉,说带春花一起闯荡江湖。春花不愿意,她还要照顾病重的父亲。
铁捕头便说跟春花一起回家,共同照顾春花父亲。
春花很感动,却不愿意连累铁捕头。说铁捕头一身好武功,不能埋没在村子里。
铁捕头当时也犹豫,最终没有留下。他对春花说不再闯荡江湖,他认识个江湖朋友在锦肖城,可去锦肖城谋份差事。等他稳定下来,再回来接春花与春花家人。
从此,铁捕头便没见过春花。
他在锦肖城当了捕快,一年后稳定下来,便按春花所说寻到春花的家。可他没见到春花。春花的叔告诉他,春花父亲病死后,春花整日心情不好,吃得少睡不着,更不与人说话,不久便失了踪。他去找时,有人看到春花跳了河,尸体都没捞到。
铁捕头就这么回忆几遍,才问皮卓。
“我曾去找过春花,他叔说她父亲病死后,她心情不好最后跳河自杀。你是谁,她为何会将我与她之事告诉你?”
皮卓在铁捕头坐下地后,也坐在铁捕头的对面,同样背靠墙,头看天。此刻听到铁捕头问他,他才回答:
“我是春花的丈夫。”
春花的丈夫?
春花的丈夫!
铁捕头噔一下从地上跳起,一把抓住皮卓将皮卓提起。
“你说甚么!你是春花的丈夫?春花没死?”
皮卓答道:“春花死了。但她并没跳河,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她父亲死后不久,因为怀孕大肚子,被她叔赶出家门,将她家霸占。”
怀孕?
怀孕!
难道是我的孩子?
铁捕头的手开始发抖,他不敢看皮卓,却又不得不看皮卓。
皮卓读懂铁捕头的眼神,点头说道:“不错,她怀的是你的孩子。”
铁捕头感觉自己手一软,将皮卓松开。他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
“是我对不起她,我应该早点回去找她。若我早点回去找她,便不会出那样的事。”
铁捕头双手捶打身后的墙,说道:“不,我不应抛下她离开。我应该跟她回家,便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没有用内力,双手胡乱的捶打,竟然将他手上的皮擦破。他又冲向皮卓,双手抓住皮卓的肩膀用力摇晃。
“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何是她丈夫?还有,她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在哪里?”
皮卓就在铁捕头的摇晃中,将春花的事告诉铁捕头。
当年,春花被赶出村后,她决定去锦肖城找铁捕头。在路上发现晕倒在路边的皮卓。
原来皮卓家在启凤城,去外地学艺归来,遇到歹徒将身上财物干粮全部抢走。皮卓一路走也未遇到好心人,便饿昏在路边被春花发现。
春花被赶出来,身上同样没有吃的也没有钱。但春花从小吃苦长大,知道怎么找水,挖野菜根吃。
她发现皮卓未死后,摘树叶舀水喂皮卓,将皮卓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