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媳妇和大舅子(第二更,求订阅)
女人?
寻夫?
别说是朱国强自己,就连同还未从帐中出去的阎尔梅等人,也是愣住了,他们无不是惊愕的看着世子爷。
世子爷年青好风流,好美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南下驰援南直隶时,强抢,呃,不,是收入府中的美女多达五六人,奇袭沈阳后,那也是直接把黄台吉的皇后、妃子都一并的纳入府中。
尽管中原是一个文明世界,虽然不像铁木真那样就曾经公然宣称“人生中最大乐趣,乃是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其最亲之人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也。”。可是打败了对手之后,将对手的妻子女儿纳入后宫,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古往今来,行军打仗时,击败敌人,肯定要把敌人的妻女挑拣一番,年老貌丑的赏给手下,年轻貌美的则据为己有。
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只不过世子爷就像铁木真一样,不加掩饰罢了。
“汝妻我笑纳之,汝后已尝之……”
世子爷这……又招惹了那家的姑娘了?
居然还让人家找上门来寻夫了。
“世,世子爷,那,那姑娘说,说她是祖家的九小姐,是世子爷没过门的媳妇……”
什么!
朱国强的眉头一锁。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毕竟,当初祖家的人一来大连,自己就把人家的姑娘给盯了。
原本可是寻思着牺牲一一下色相,委屈一下自己换取祖归顺自己,可谁想到祖大寿却吃了多尔衮、洪承畴两人塞去的糖衣炮弹。
“她怎么来了?”
“祖小姐说,她是直接从锦州那边过来,身边还带着十几名侍卫!都是女子。”
刘汉仪一边说,一边解释道,
“世子爷,下官知道现在咱们和祖家的关系紧张了,可越是这时候,就越需要和祖家缓和关系,况且当初世子爷也派人上门提了亲,现在……”
“现在什么?”
朱国强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只有她一个人过来吗?祖家没有其它人过来吗?”
往营门口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了身材高桃的女人,她身边跟着十几名侍卫,都是女子。不过,尽管如此朱国强仍然一眼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是因为她穿的是戎装,而是因为她的高头很高。甚至比周围的一些士兵还要高。
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吧!
“真的是大长腿啊!”
朱国强冷不丁的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的审美观并不怎么喜欢高个女人,可咱世子爷的审美观,那是妥妥的二十一世纪的。
貌也美、肤也白、再加上大长腿,这才是二十一世纪的审美观啊!
离近了一瞧相貌,倒也不错!鹅蛋脸是配上大眼睛和高鼻梁,还有洁白的肤色,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倒也不失为一个美人儿。就是年岁太小点。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
咱是曹操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曹魏好人妻,东吴控萝莉,蜀汉全是基。
对没错,咱是曹魏,其实东吴也不错。
正在朱国强走近时,对面的长腿女孩却突然大步朝朱他走了过来。原本朱国强还以为她应该含羞带怯的向自己行礼,可不曾想她却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对面可是大将军?你快些去见我二哥吧,他说实在是没脸见你,把我送过来,就离开了!”
二哥?
“祖泽溥也来了?”
朱国强诧异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快些随我一起去拦住我二哥,省得他做了什么傻事。”
女孩的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朱国强,说话的功夫就一跃身上了马,动作那个一个轻盈。
这女孩,和其它人可真不一样啊!
见他还在那愣着,祖九妹就愈发恼怒,竖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厉声斥道。
“你这人,怎么还站在这不动,难不成不敢和我一起出营?原来名满天下的朱大世子,也不过如此。亏了二哥还把你当个大英雄!”
“大胆!”
周围的人等立即大怒,立刻把手按到的刀柄上。
朱国强却哈哈大笑道。
“与你过去又何妨!”
“世子爷……”
“无妨,牵马过来!”
朱国强笑道。
这是什么地方!
大营啊!
这附近可是有两三万兵马,搁这地方还能让人给暗算了,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小半个时辰后,朱国强随祖九妹一同赶到了距离大营有十几里的一座旧时的卫所遗址边。祖泽溥就坐在卫所半塌的夯土墙边,听到马蹄声的他抬头看去时,先是一愣,待马近了又是一惊,不等朱大世子下马,就连忙行礼道。
“末将见过大将军!”
“祖泽溥,你这是怎么了?都到家门口了,却不进去?”
瞧着面前的这位大舅子,朱国强笑道。
“大将军,末将实在是无颜见大将军,这次末将过来,也是奉父命送九妹过来,既然九妹已经到了,那末将这就离开……”
“二哥,你说什么胡话呢?”
吴九妹立即挡在身前大声说道。
“现在大哥回来了,家里那还有你的位置,你不是说了吗?大哥在东虏那边呆了十年,他现在回来当他的大公子,肯定要拿你立威,你留在家里日子就能好过得了?”
这傻乎乎的小姑娘,压根没想到一开口,就把她二哥的底给揭了。
祖润泽回来了?
瞬间,想不通的事情朱国强,立马就想通了,他立即哈哈一笑,看着这兄妹俩,笑道:
“祖泽溥,既然如此,就到我这边吧,我平虏军这边,肯定是有你的位置的!”
他的话音一落,周围的百余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们都是祖泽溥的心腹,众所周知的二公子的人,大公子回来了,肯定会打压他们,现在大将军这么一说,原本最担心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了,有二公子的位置,那肯定也少不了他们的啊!
“大将军,这,这……”
其实祖泽溥原本也就是打算投奔世子爷,只是他真是觉得无颜面对世子爷,所以才会把九妹送到军营后,就领着亲信离开了。
现在,面对这样邀请,祖泽溥仍然显得犹豫不决。毕竟,实在是没面子啊!
当初人家许的条件那么丰厚,现在自家人转脸就把人家卖了,结果自己还到他这讨差事,这,这脸得多厚啊!
“二哥,你还犹豫什么啊,你不是说大将军是当世英雄吗?你跟着他保准错不了!”
“哈哈哈哈……”
一看见这傻姑娘,还没过问就这么替自己说话,朱国强就放声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走吧,祖泽溥,看看你妹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这个当大舅哥的还客气什么?走吧,你们都跟我回去!”
什么?
大舅哥?
这就喊上了?
好,好像是我先说的,自己是他媳妇,那,那还不是为了拦二哥,谁让他的人说他在议事。
现在他喊上了大舅哥,那自己岂不是他的妃子?
祖九妹不也有点懵,她没想过一切会这么快。
一想到要这样就嫁人了,她的脸蛋就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尽管心里小鹿儿直撞,却又忍不诠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世子爷,瞧着他英俊的模样,那脸蛋顿时又红得跟个大苹果似的。
瞧着这会满面羞红的丫头,朱国强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色相牺牲的也算值啊。
这丫头个子不矮,身材也挺有料的,而且还有发展空间……
这是这封建社会的世子爷当得舒服啊!
不过,就是太小了点,得,再养两年吧!
第432章 泰山大人接招吧 (第一更,求订阅)
当妹妹的搞定了,可当哥的还没答应。
眼见祖泽溥还有些犹豫,朱国强稍稍一皱眉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想与我入朝鲜打黄台吉?”
“啊!”
祖泽溥惊讶道,
“大将军要去打黄台吉了?那我爹……”
瞧着祖泽溥紧张的模样,朱国强大笑道。
“你爹,他可是复辽功臣,那可是要进京当伯爵的!”
“什么爹他要进京?这怎么可能?”
不等二哥说话,吴九妹就惊声道。
“怎么不可能?九妹,你可是我的媳妇啊,朝廷怎么可能有让你爹呆在沈阳!”
说罢朱国强就大声说。
“祖家九小姐已经与本世子有婚约再先,现带回府中,纳为侧妃!”
什么?
这就,就成了?
不应该脸蛋儿红得跟个大苹果似的祖九妹头脑袋不禁有些晕了。少女心荡漾开的她,那知道她这一纳,他爹就只能乘乖的到京城当人质去了。
说罢,朱国强又对身边的李培基道:
“李培基,你马上去回营中,让方参军写封呈文,上报朝廷,上报礼部。就说本世子受命平虏,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身殉社稷。在辽东苦寒之地,身边无人侍奉,所以决定纳祖氏九妹为侧妃!先入府侍奉,待他日返回济南后,再补办礼仪。”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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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车是……
“世子爷,这,这……”
和小妹那傻姑娘满面羞红的瞧着世子爷不同,祖泽溥那里会不知道世子爷的用意。
这样大张旗鼓的请旨,那里是请婚啊,分明就是请他爹祖大寿进京啊!
“大舅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朱国强笑问道。
“这,这,一切皆听从世子爷的安排!”
祖泽溥的回答让朱国强哈哈大笑道。
“走,回营!”
祖大寿啊!
你瞧瞧,我对你多好,辽东这么苦寒的地方,你这岁数也长了,就不要呆在这地方受苦了,去京城养老吧!
京城好啊!
天下什么地方好得过京城!
天子脚下啊!
嗯,再过三年,就有其它人进京了,到时候,你祖伯爷可得撑住啊!
……
皇极门,今天的御门听政还在进行。
今天所有人都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甚至就连同平日里愁眉不展的皇帝,今个也是面带喜色。
昨天,刚一接到祖大寿的奏折,反复确认之后,崇祯就兴高彩烈跑到奉先殿去告慰祖宗了。
沈阳收复了!
辽东收复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打从神宗那会起就为患的东虏,不,是建奴,终于在朕的手中平定了,崇祯能不高兴吗?
如果不是因为告庙既需要钦天监提前选定祭祀日期,手续繁琐,估计崇祯一早就的跑到太庙告慰祖宗。
老祖宗,你看我多牛b,把占着咱家辽东的建奴给打跑了,我牛b吧!
快,快来夸夸我。
还别说,崇祯心里还是这么想的,甚至昨个早早的,他就令人八百里加急把这个消息告知天下。
呃,好像驿站裁了,这八百里直接就给飘没有了五六成,得,天下百姓得晚几天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还有祖宗那边也等等吧。
毕竟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么多年没有好消息告诉祖宗了,这个好消息咱得办得隆重一些,为了表示隆重,崇祯特意下旨变卖宫里的铜器,凑出了一万两银子来,又下旨户部挤出一万两银子!
足足两万两!
大手笔啊!
不容易啊!
这么多年没有好消息了,皇帝当成这份上,容易吗!
今天,自然的在辽东收复这个好消息的带动下,又有不少大臣递了折子,当然也都是好消息,当然也有不少为祖大寿请功的,现在人家可是复辽第一功臣,咱大明朝第一猛将,领兵两万就把十万建奴打的丢盔弃甲,弃城而逃,丢的还是伪盛京,也就是咱大明的沈阳,这样的名将到那找去。
其实,昨天崇祯就已经下旨封祖大寿为伯爵了,复辽之功换个伯爵的位置,那是必须的,不过至于什么伯,内阁还要商量一下。
“昨日臣于内阁诸员商议后,以为为彰显祖大寿复辽之功,可封其为辽东伯。”
在首辅张四知手持笏板上奏时,崇祯自然当即表示同意。
“准奏。”
当然,因为祖大寿的功劳太大,所以除了他本人之外,他的祖宗三代获得了追封。至于妻妾和儿子那也是当然要顾上。至于给兵部请功的折子里一众“祖家将”的功劳,那也是必须要记的,该升的升,该提的提。搁咱大明那家将门没个十个八个总兵将军的,那好意思出门见人吗?
对此,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况且,人家祖家看看的孝敬也没少部个衙门啊。
心情极为舒畅的崇祯又问道。
“众卿家可还有事?”
要是没事,你们就退吧,朕也松快一些,说起来朕可是好久没近女色了。
他这边话声一落,立即有人站出来说道。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出来的是兵部给事中方士亮,手持笏板的他,一出来就大声说道。
“陛下,世人皆言,今日之弊政厉民最甚者,莫如加派辽饷,以致民穷盗起,而复加剿饷,再为各边抽练,而后加练饷,惟此三饷,数倍正供,苦累小民,剔脂刮髓。如今辽东既然已经收复,那自然就再无加征辽饷的道理,臣请废止辽饷,以安天下百姓。”
方士亮的话声刚落,皇极门前一片哗然,原因再简单不过啊,朝廷的银钱都紧张到什么地步了,裁辽饷!那可是好几百万两银子,一但裁了,别说是辽东那边的兵马了,就时朝廷那也得喝西北风去!
可偏偏方士亮的说又是大义凛然——辽饷是为平辽东加征的,现在辽东既然已经平定了,那理所当然不应该再加征辽饷了。他的建议立即和过去一样得到一众言官的附和,对于这些言官来说,他们可不在乎什么朝廷,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传出去多好——你看我多么爱护百姓,第一个主张裁辽饷的就是我,天下百姓可都是从中受益啊。
啊?皇帝没同意?那是昏君,有昏君才能显出咱是忠臣啊!
一时间,方士亮的建议,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有赞同的,有反对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得崇祯一阵心烦意乱,原本大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恶劣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少吵两句嘛。
在这一瞬间,崇祯的心里不由的冒出一个念头,咱要是个昏君多好,你们这么吵吵的,直接把你们的脑袋全给“喀喀”了,这下世界可就算是清静了!
有时候有一瞬间崇祯真的有些嫉妒那些昏君了,那些昏君想杀人就杀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国家还没有什么事情。
怎么偏偏到了自己这儿,明明自己是个明君呀!可事情却这么多,就是这些大臣,一个个的也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陛下,臣有本奏!”
瞧着皇帝晚上的喜色消失了,张四知便出来启奏道。
“准。”
还是赶紧的岔开这个话题吧,再吵下去,朕又头痛了,朕容易嘛,大好的心情就这么让你们搅和完了。
“陛下,昨夜礼部接平虏大将军德藩世子朱慈颖上书请婚。”
“哦?”
那小子不是结过婚了吗?怎么又上书请婚了?难不成他也想骗一些宗禄,对啊,那小子不差钱呀。
可下一瞬间,随着首辅四知的话,崇祯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但是有些大惊失色的惊讶说道。
“什么祖大寿的女儿!”
第433章 众正盈朝不敢言(第二更,求订阅)
平虏大将军,德藩世子朱慈颖上书请婚。
请得还是祖大寿的女儿!
一瞬间,原本还在那争论着裁不裁辽饷的众人,在惊愕之余,立即转移了目标。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光时亨激动道。
“宗室不可违反祖制纳高官之女为妃,况且,祖大寿还是朝中大将!”
朝中大将!
本身大家伙对德世子就是敢怒不敢言的,毕竟那家伙不讲道理,更不讲规矩,在南京的时候,他喀喀的砍了那么多南六部官员的脑袋。那家伙不按常理出牌,谁都怕他,怕得罪了他,到时候,他直接派人进京把大家给喀喀了。
这事他是没干,可万一要是干了呢?
所以,他专横也好跋扈也罢,对于大家来说,那都不是事,眼帘一垂,都装瞎了,不装不行啊,咱们言官是可以风闻奏事,可那不会死,得罪了他朱慈颖,十之**要掉脑袋的。
在京城里安全?
京城里也有匪盗啊,那一要是在路上遭了匪,或者家里走了水。人也就糊里糊涂的没了命!
十年寒窗苦,为的可不是让人家砍脑袋玩的。过去他们之所以敢怼皇帝,怼大臣,是因为他们相信无论是皇帝也好,其他的大臣也罢,都不可能杀人。
顶多也就是打打廷杖而已,来了一顿打,可换回来的却是名扬天下的好名声啊。
这样划算的买卖,他们恨不得都撅起屁股来救棍棒,呃,是,求廷杖。
可德世子不一样,那小子可真敢杀人!
所以,大家都是装瞎,什么事都装看不见。可现在,不能再装了,再装,估计人家就真的靖国难,到时候,指不定他就坐在皇极门,御前听政,不,御前杀头了。
为了性命,这一个个的都站了出来。
他们站出来主持正义了。光时亨是第一个,胆肥吧!原本担心没有参朱慈颖的崇祯,心里立即乐开了花。
就说嘛,怎么会没有参他朱慈颖呢?
那小子该参!
一定要狠狠的参他!
光时亨是忠臣啊!这朝中还是有忠臣的。
可不等崇祯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就只听光时亨继续说道。
“臣参祖大寿以高官之身,嫁女于宗室,结交宗室,有违祖制!”
呃!
他说什么?
参祖大寿!
不待崇祯反应过来,其它的言官眼前一亮,是啊,咱不敢的参那小子,可以参祖大寿啊,就是一区区武将罢了。
参他!
于是乎,大家伙就像是找到发泄的渠道似的,无不是纷纷参起了祖大寿来。
“臣参祖大寿以女儿结交宗室!”
“臣参祖大寿……”
得,瞬间,原本的功臣变成了众人口中居心叵测的家伙。
崇祯顿时傻了眼。
这就是朕的大臣吗?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忠正为国吗?
平日里不都是一心为国,恨不能以死直谏吗?
怎么碰到了朱慈颖,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陛下,平虏大将军奏呈辽东苦寒之地,身边无人侍奉,所以决定纳祖氏九妹为侧妃!先入府侍奉,待他日返回济南后,再补办礼仪。已经将祖家九女纳府中……现在,即便是下旨不准,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呃!
实在是有辱斯文!
那朱慈颖当真是荒唐!
闻言崇祯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你们瞧,他朱慈颖多荒唐!居然无礼纳妃,这可真的,喂,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站出来弹劾他朱慈颖。
眼见没有人站出来弹劾朱慈颖,崇祯的心里那是一个恼啊!
我整日里为国操作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些人时而还说朕的不是,可他朱慈颖荒唐如此,跋扈如此你们一个个的反倒都变成了哑巴。
真,真是……诸臣误国!
误国!
不过再误国,事情总还是要办的。
很快,众臣就拿出了意思。祖大寿献女有结交宗室之嫌,但念在他为国立下奇功的份上,自然是不能追究此事了。不过考虑到祖大寿年事已高,所以就请他回京了。当然,朝廷也没忘了安抚他,以他儿子祖泽润为沈阳总兵。
至于辽东总兵,那是吴家的,而吴家是平衡祖家的。这些文官或许其它的不会,但平衡武将的手腕却了熟练的很。
把祖大寿调入京城!
既然可以用他约束祖家,也能用他钳制平虏大将军,毕竟,他可是他岳父。
岳父……那也是亲戚,也算是人质!
从谏如流的明君崇祯,也当即表态答应,不过见大家伙的心里都像吃了个定心石似的不愿意得罪朱慈颖,他的心里是那个堵啊。
这无声的博弈,崇祯皇帝又一次被远大连的德世子给生生打脸了!
真是打得生疼啊!
更可恨的是崇祯皇帝发现自己拿那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崇祯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皇帝。
甚至到最后,为了面子,还特意下了道旨——德世子朱慈颖无礼纳妃,罚宗禄半年。
好吧。
这半年的宗禄,也就是为了皇帝面子。
对于朱慈颖,这样“敲打一番”也足够了,真的要是整他,谁都不敢啊。
不过在“敲完”朱慈颖后,一个好消息就传到了皇极门。这个好消息是刚刚传过来的,从辽东那边的平虏大将军传来的——请旨出兵朝鲜,打虏酋黄台吉!
什么趁其势弱,打黄台吉。
什么趁敌势弱,什么收复旧藩,诸如种种,但是最后又来了一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堆。
其实就一个意思——朝廷,打钱!
崇祯简直要石化了,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
要钱!
他还有脸要钱,他在扬州抄了多少银子,还有在南京的抄了多少,南京的勋臣可都让他杀个差不多了。
那小子居然好意思开口钱!
听到这崇祯皇帝的脸都气得发青了。
“张四知,你说呢?平虏大将军要发兵朝鲜,朝廷可有钱粮出?”
崇祯咬着牙问首辅张四知。
张四知哪敢有什么主张?只是含糊其辞道:
“虽说朝廷当下用度紧张,但为了大明江山,不如,不如……”
“不如给其钱粮吗?”
崇祯厉声问道。
张四知听到崇祯的语气不善,只好改口道:
“现在朝廷用度紧张,且这几年连年大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粮接济,不如今其在朝鲜就地筹集粮草吧……”
得,这个建议还算可以,反正银子,一文钱都不能给那小子!他抄那么多银子,有想过朝廷嘛!
居然还好意思问题朝廷要钱。
……
其实,也就是表个态度而已,不问朝廷要钱,自己岂不就成了奸臣了!
咱可是大明的忠臣。
不能不让朝廷打钱,当然,打不打钱,都不影响朱国强对朝鲜的进攻,而且从海州一回到大连,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对朝鲜的进攻。
看着一旁的方以智,朱国强问。
“那个李溰、李淏怎么样了?”
李溰就朝鲜的昭显世子,朝鲜国王李倧的嫡长子。几年南汉山城投降后,他跟他弟弟,即后来的朝鲜的忠宣大王李淏一起,作为人质被带到沈阳,去年攻克沈阳后,被解救,当时因为军务匆忙,也就只见了他们一面。
再然后,朱国强就把他们给忘到了之脑后了,这不,直到要去打朝鲜了,才想到他们兄弟俩。
其实,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故意忘的。
要不然,早就把他们和张春一起送到京城,可朱国强没有送,因为这两个人就是他手中的筹码,原本是用来和朝鲜王换粮食物资的筹码,可是因为黄台吉撤到了朝鲜而做罢。
“世子爷,他们一直在庄子里,一直专心文章,世子想要见他们?”
朱国强笑道。
“见,是要见的,但是只能见一个人!”
第434章 自干明(第三更,求订阅)
只能见一个人!
世子爷的话,让方以智的眉头紧锁道。
“世子爷的意思是?杀一留一?”
“杀人?”
朱国强摇头说道。
“为什么要杀?朝鲜王当年于南汉山城屈膝投降建奴,虽说有情可原,可降清弃华之罪却不能不追求,待打下朝鲜后,李王必须要退位,押解至大明,至于所以,你这次过去,就是要从他们兄弟两人中,选出一个人。”
“选出一个人?”
方以智愕然道。
“是,是让其做朝鲜王吗?”
瞬间,方以智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
由他选定一国之王!
这,这古往今来,谁曾有过这样的权力!
“对!他们兄弟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为王,而另一个无论是谁,留在咱们手中,对那个当王的来说都是个威胁,也咱们钳制他们的筹码。”
顿了顿,朱国强说道:
“往后,咱们大明的宗藩体制也要改一改了!”
东方的宗藩体制是什么?
其实就是大明的朝贡体制,以日本、朝鲜、安南、琉球、暹罗等周边国家,向大明朝贡,请求大明册封的体制。说白了,就是认大明爸爸的体制,这爸爸可真是好爸爸,对儿子们承担责任,不时加以赏赐,。在这个体制中,最乖的儿子是谁?
当然就是朝鲜。
不过,那怕就是朝鲜,对大明未尝没有私心。
在朱国强看来,相比于那种只有爸爸责任付出,没有儿子尽孝的宗藩体制,需要改一改,比如改成法国在越南、高棉、老挝的那种统治,保留他们的王室,派出统监作为间接统治。将来时机成熟了,自然就是收之以郡县。
“改一改?”
方以智疑惑道。
“这个暂且先不说,你先去一趟安置他们的庄子,选好人选,这个人就是将来的朝鲜的李王,必须要保证他为我所用,明白吗?”
“臣明白。”
想了想,方以智又提醒道:
“世子爷,选人简单,无非就是两选一,即便是其有异心,大不了废了就是,但是现朝鲜王于京城名声颇好,且朝廷素来视朝鲜为“孝子”,万一要是朝廷不愿废他,到时候又该如何?”
眯着眼,朱国强沉默许久,沉声道:
“子逆父,杀之……那就杀了他!”
……
时值盛夏,日头一天比一天辣。
在辽东的大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玉米,而那些拿着锄头的屯田军户们往来于田间,用锄头锄去田间的杂草。夏天正是野草旺盛的时候,大伙忙得连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远远望去,这田间的绿色似乎征兆这将是一个丰收之年,可待到走近了,却可以看到地上微微开裂的裂口——尽管今年的冬雪很大,但是春夏以来雨水并不多,还好,这些玉米是朱国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农研所找到的70年代的玉米品种,它们的产量不及几十年后的玉米,但是它更耐旱,而且可以留种。
可以留种,这是21世纪的高产杂交玉米无法与之相比的。这也是朱国强选择它的根本原因。
在阳光的照耀,军们在这处肥沃的土地上忙活着,一阵清风吹过时,军户们就着凉用布巾擦汗时,瞧着地里的庄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十几匹马飞快的从官道上的走过,瞧着方向似乎是往复宁堡去的。
复宁堡,是一座小型的土筑棱堡,城堡内平常只驻有不到几十名官兵,其实这里就是千户所治地,不过这间千户所里,除了驻着兵,还驻着一些客人——一些来自朝鲜的客人。
从去年在沈阳的质子馆被解救后,无论是李溰也好,李淏也罢,包括质子馆里的朝鲜官员,都是长松一口气,毕竟,对大明爸爸他们是了解的,大明爸爸是什么?
素来是待人以宽,他们深信只要领兵大将把他们送到京城,他们往地上一跪,感激涕零向天朝皇帝表一番忠心,再表示一番追愧之心。大明爸爸必定会善待他们的。
可接下来的局势发展却出乎他们意料。
他们先是目睹了明军在撤退时是如何快刀斩乱麻的放火烧了一座座城,接着他们在旅顺等了几个月,就离开了旅顺,京城当然没有去,而是被安置到几个千户所里。
作为客人,留在了辽东。
从那天起,作为朝鲜凤林大君的李淏和几名朝鲜的官员,就住在这复宁堡中,每天目睹着天朝天兵的操练。
“哎呀,真不愧是天朝天兵啊,金荩国。”
和往日一样,坐于庭前的李淏看着院中正在操练的天兵,不禁称赞道。
“天朝天兵,每天都是卯时起床先跑操十里,然后每天训练,从年头训练到年尾,从不曾有丝毫懈怠,难怪能击败东虏!”
“大君所言甚是,就是田间的天兵,每月也都要集训四次,到了冬天,那也是终日操练,天朝能有如此强兵,朝鲜他日必定可以重归母国啊。”
“是啊,每每想到朝鲜却被的东虏占据,有如离家孤子一般,真不知道,天朝何时发兵相救,让朝鲜重归母国啊!”
在他的话声落下时,那边有兵士过来禀报有大将军府的参军求见。一听是大将军派来的人,李淏那里敢怠慢,急忙领着几名朝鲜官员迎了过去。自然双方热情会晤,并肩入城。
“下臣听闻大将军发兵北伐,方参军既是将军幕僚,想来必定也曾随军吧。”
“那是自然,六月初九,大将军以八万精锐的北伐建奴,沿途攻城掠地,可谓是攻无不克……”
方以智笑道。
作为文人的他,虽然没有亲临战场,自然能在绘声绘色地给李淏讲述北伐的战事,只听得李淏与朝鲜众臣,无不是热血沸腾。
“……辽阳大战之后,建奴既然西逃至蒙古,如此,已经不足为惧了。”
“哎呀,不过区区一月的功夫,即收复千里辽东,可真不愧是天朝天兵啊!”
李淏忍不住惊叹起来。
随后方以智还和他说起一些北伐之中发生的趣事,当然对于大明之间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直接在话语中给飘没了。对于,作为客人,实际上只能在城堡附近十里左右活动的朝鲜人当然不了解,他们也不需要了解这些。
恰在这时,有侍女配上茶,而金荩国随口用朝鲜话吩咐侍女准备点心时,李淏却皱眉道。
“让参军见笑道。”
“哦?”
方以智疑惑道。
“大君何出止言?”
“历代中国皆以朝鲜有箕子遗风,文物礼乐,比拟中华。可惜朝鲜下民却大都不会官话,只会土语,如此舍中国而自同于夷狄,是所谓弃苏合之香,而取螗螂之丸也,如此岂不有愧于事大慕华?”
打量着面前这个满面歉色的李淏,他的意思是当今之世,有自己固有语言的民族都是夷狄,只有学会官话,才无愧于事大慕华,方以智的心头一动,便问道。
“那以大君看来,如何才能得苏合之香?”
“自然应该仿效天朝,设立社学,求天朝派遣生员,教授小邦下民学问,官话,如此朝鲜便可以与母国天朝同文同语,这才是天下正道啊!只可惜现在朝鲜虽用天朝汉字,却仍用土音,实在是有愧于事大慕华啊!”
看着眼前这个恨不得让所有朝鲜人变成明人的李淏,方以智的心里差不多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便试探着问道。
“这样突然让他们都说汉话,势必会引起一些人不满的。”
李淏他一听说脸色就越不好看。
“那是因为,他们都还不够爱大明!既然不爱大明,甘心为夷狄,当除之!”
行了!
就是他了!
第435章 大明爸爸救命啊 (第一更,求订阅)
选择是很容易做出来的。
在方以智选择出一个妥妥的“自干明”时,在百余里外的大连港,一艘大帆船正缓缓的驶入大连港。
立于船头的堀田正盛神情凝重的盯着大连。
在他的身边李八官,见他一言不发,便说道。
“大人,这次来天朝,大将军必定会答应援救日本的,请大人放心。”
援救日本!
不过只是短短八个月的时间里,日本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倭寇!
曾几何时,来自海上的倭寇一直为患大明沿海,从北到南四处为害,不知多少百姓惨死倭寇之中。只不过,日本人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有海盗袭击日本沿海。
去年十二月初十,从海上袭来的鞑虏洗劫了长门藩,城市被焚毁,军民被杀戮,当消息传到江户时,和所有人一样,堀田正盛压根就没有把这当成回事,甚至还觉得这重创了长门藩的实力。
可是谁曾想到,一个月后,对马藩宗室禀报——遭到鞑虏洗劫。三千鞑虏甚至直接杀上岸对马,直接占领了对马藩,藩主宗室在家臣的保护下,好不容易才冲破包围,逃出对马。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日本沿海到处遭到袭击。而每次抢劫成功,且收获极多的现实,这大大刺激到了女真海盗,他们没想到一座小岛居然有那么多的财物,于是洗劫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当这些女真海盗攻入日本的时候,德川幕府上下既震惊又疑惑,在历史上,他们曾遭受过高丽海盗的袭击,但是在过去的两百年里,只有他们抢人家,那有别人抢他们的道理?
但现在却不曾想,这些海盗非但到处抢劫,而且还占据了对马,这作战凶猛的海盗是从哪来的?尽管是一头雾水的,但看到尸体上的金钱鼠尾后,还是将他们称为“虏寇”(即东虏),女真海盗劫掠也被称作“东虏入寇”。
尽管德川幕府试图抵挡这些东虏海盗的袭击,但是他们却每次上岸只是劫掠十余日后,就从海上撤退,完全不给日本人还手的机会。
被动的挨打半年后,面对东虏海盗的横行,尤其是外样大名借此要求造船的要求,德川家光自然想到了大明爸爸——想借大明爸爸的手打击东虏海盗,毕竟,这些东虏海盗都是从朝鲜出发的。
“只要平虏大将军愿意出兵,必定可以让东虏自顾不暇,无力进犯日本,就像当年的“刀伊入寇”一样。”
“刀伊入寇”,也是六百年前事情,当时女真海盗攻入日本,在日本沿海劫掠一番后,日本人便将这批女真海盗称作“刀伊”(即东夷),那次海盗劫掠也被称作“刀伊入寇”。
后来,日本派出使者前往高丽交涉,高丽派出大军去剿灭了这群海盗,从此没有再大规模组织海盗劫掠日本了。也正因为有了这个“成功经验”,德川家光才会派堀田正盛来大连求援。
有大明爸爸出手,那些东虏还不是很快就灰飞烟灭!到时候,那些心怀异志的外样大名自然也就没有了造大船的借口,幕府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垄断对外贸易的巨额利润。
德川家光想的很好,但是堀田正盛的心里却没有底。
他觉得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游说大将军出兵,他怎么可能愿意出兵?
“但愿大将军能够念在日本恭顺的份上,出兵伐虏吧!”
然后,堀田正盛神情凝重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连。
终于,船靠港了,船刚一靠,海关的官员就上来了,一听说船上有倭人,立即大声呵斥道。
“倭人上岸可以,但兵器必须上交!”
对海关官员来,他们才不管什么邦交礼仪,语气就跟训孙子似的。其实,在他们的眼里,这些蛮夷……地位绝对不如孙子。
当然,船上的大明船员可以带兵器上岸,身为唐通事的李八官也可以带兵器,但日本人连小刀都要上交,明摆着的歧视性条款,天朝对蛮夷的歧视,就是如此的坦荡。
但日本人也不敢抗议,来到天朝,他们自己心里都低人一等,别看堀田正盛是幕府老中,可在大明官员,不,应该说是海关小吏的面前,仍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鞠身。
没办法,咱是夷狄,在天朝低人一等这是常理。
其实,这年月,日本也好,朝鲜也罢,他们心里头就自认低自己一等了,那怕是像朝鲜官员不屑于说朝鲜话,皆以中国人自居,说中国话,写中国字,可心里头想到自己“夷狄”的身份,就是那个自卑啊。
还好大明爸爸从来不嫌弃咱们,称咱是“似中华”。虽然心里得意,可难免还是会为出身自卑。至于日本人,尽管像夷狄似创造出假名,尽管借用了很多唐代汉语,可只要有条件总是尽可能的学习原汁原味的中国文字语言。就像日本的这些幕府将军,嘴上虽然一直不承认是中原王朝的藩属国,但身体却是诚实的,恨不得跪到大明爸爸面前求册封,求认同。
而身为“夷狄”的他们,自然也难免自卑。自觉低人一等。当然,在另一个时空中,这种心态的随着满清在中国的统治发生了变化,甚至于,日本的国家观构建也是因为中华的陆沉,自称“小中华”而构建的,所以学汉语、汉字仍然是日本士族的必修课,直到明治维新后才发生变化。
可彼此非此时。
大明爸爸,这个金字招牌,不要说搁在朝鲜、日本、越南这些儒家文化圈里顶用,就是放在南洋,那也是妥妥的争先恐后跪下认爹。
原本,朱国强对于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现在,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随着对日本了解的加深,尤其是认识到“大明爸爸”这个金字招牌的用处后,他不得不说……其实,要是操作好了,日本那也必定会成为大明的另一个孝子。
但必须要操作好。日本人那可真是夷狄之性啊!
面对强者的时候,他们会心甘情愿跪下叫爸爸,那孙子当得绝对地道。可一但爸爸变弱了,立即就会反噬。
历史上,中国、英国、美国,不都被他反噬过。但是只要够强,这个国家就绝对是第一忠犬。
为主子做起事情来,他绝对是忠心耿耿,决没有丝毫怨言。这样的忠犬可不好找啊。
翻阅着上次方以智促使日本是收集的各种情报,朱国强突然抬头看着石磊,问道:
“咱们在日本的情报搜集做的怎么样?”
“目前只局限于长崎,因为他们限制我们在日本的出行。”
石磊答道。
“这样啊。”
朱国强不由笑了笑。
这个时代的日本正是闭关锁国的时候,尽管明人可以到日本去做生意,但是只能在长崎一带活动,只有那些早年间抵达日本的唐人才能自由的前往日本各地。
不过嘛,再过几十年,他们的行动也会受到限制!
但是现在嘛!
眼下似乎是个机会。正好可以趁机要求日本多开辟一些通商口岸,比如,五口通商?
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现在日本有求于自己,当然除了通商口岸之外,还可以要求获得在日本境内的自由通行权。
只要有了这些权利,想要瓦解德川幕府的统治,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到那个时候就看德川幕府听不听话了。
嗯,这两天就见见他们吧。不平等条约可都给你准备好了!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朱国强又看了看卷宗,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容。
“也许可以这样……”
第436章 逆子的求救(第二更,求订阅)
在抵达大连后,堀田正盛当然不可能第一时间见到大将军,要先呈书求见,然后再等着召见。
在此之前,他先去拜见了方以智,毕竟,这是老熟人了嘛,上次的那个“卖国条约”可就是和方以智一起签的。从方以智那里得知大将军刚刚领兵北伐,击败十几万建奴后,他便确认自己来对了地方。
还是大明厉害啊!
真不愧是天朝!
经过两天的焦急等待后,作为使团主使的堀田正盛终于获得大将军召见。
当堀田正盛看到大将军府门前那些穿着“南蛮甲”的兵士,不禁惊讶道:
“方参军,为什么天朝大军全用“南蛮甲”?”
那玩意好贵啊!
与上次在日本见面时,堀田正盛说日语不同,这次精通汉学的他说的是汉语,而且还是地道的大明官话,方以智便解释道。
“这全铁甲皆是本地所出,都是精钢打制,可挡弓箭、铳弹,有这样精良的盔甲,自然应该给将士装备上,这有什么奇怪的。”
“啊,真不愧是天朝天兵!”
对此堀田正盛非常惊讶,在他看来,这样的“南蛮甲”应该只有将军大名才能穿得起,可在天朝昂贵的南蛮甲似乎成了大路货,想来也是,当年丰臣自不量力征朝鲜时,与明军作战,明军除了炮火猛烈,就是盔甲精良。
“难怪天朝天兵能够击败暴虐东虏!”
堀田正盛说道:
“有天朝天兵出阵,想来东虏必定不能再为患各地了。”
说话的功夫,堀田正盛被引入正堂,朱国强正端座于堂上。
堀田正盛立即跪下磕头:
“下国小臣堀田正盛,拜见天朝平虏大将军!”
朱国强笑道:
“免礼,快快请起。”
尽管大将军端坐于堂中,但堀田正盛仍然震撼莫名,因为这位大将军生得太高了,比他见过的其他明人更高。他抬头仰望平虏大将军,仿佛面前端坐的是一尊神明,心想到:难怪能屡败东虏,大将军必定是天下第一猛将。
这个年代的日本人,实在是太矮,平均身高也就是一米四、一米五,甚至一米三的也有不少。甚至在万历年间征朝鲜时,明军的很多记录中,明军都觉得倭人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
吃不饱饭,哪里能长得高?
个头足有一米八六的朱国强在他们面前,自然是高大有如神明。
堀田正盛无比恭敬的说道:
“我家将军大人,仰慕大将军威名,命下臣拜访大将军,送黄金一万,白银十万两,另有名刀一把作为礼物……”
和大明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日本人当然知道礼多人不怪的道理,这些金银就是“贿赂”。
“金银我就不要了,”
朱国强笑道,
“要若大内氏真心奉纳,那就捐给赈济署赈济灾民吧。”
“大将军真是爱民如子!”
堀田正盛拍了一句马屁,然后又急忙跪下说道:
“大将军,下臣此次奉我军将军之命,来天朝是为了向天朝求援的,求大将军救一救日本百姓……”
随着堀田正盛自然是泣不成声的讲述着东虏海盗是何等的暴虐,残暴,听着他的描述,朱国强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来——说的好像你们日本人多么善良似的,当年你们当倭寇的时候,对大明的百姓可不手软啊。
不过即便是心里这么寻思着,但朱国强仍然是神情肃穆的听他讲着,直到他说完时,才附和道。
“建奴暴虐如此,实是让人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方才消心头之恨!”
“大将军,日本是小邦寡民,而且东虏从海上四处而来,神出鬼没,实在不是日本所能敌,还请大将军发兵朝鲜,不但可以救天朝旧藩朝鲜脱离东虏奴役,而且也能救日本于水火,让日本免遭东虏袭击……”
堀田正盛再次磕头道。
“请大将军念在日本对天朝恭顺如此,发兵救我!”
面对他的请求,朱国强沉吟道。
“发兵?名不正言不顺!”
呃?
什么?
“估且不说其它,朝鲜已经弃华背名,实为不逆,我大明焉能救援逆子之理?至于日本……”
盯着堀田正盛,朱国强反问道。
“堀田,你告诉我,我大明为何要发出救日本?日本可是大明藩属?”
“这……”
大将军的问题,让堀田正盛变成了哑巴。
尽管对于历朝幕府将来来说,获得大明册封的小印印都是令人无比期盼的事情,可是他们嘴上却从来不承认日本是大明藩属。毕竟,日本还是有天皇的,当然,对于幕府将军来说,他们更乐意通过“天皇”任命的将军与天朝册封的“日本国王”,来进一步加强自己的权威。
其实,对于德川幕府来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一直试图得到天朝的册封,甚至在许多外样大名的眼中,天朝册封那也是表明幕府合法性的基础之一。
可问题是,大明不册封啊!
可现在问题来了,过去幕府将军求册封,封的是幕府将军,不等于说日本就是大明的藩属,至少他们嘴上这么安慰自己。
现在大将军问的这个问题,一时间堀田正盛还真回答不出来。
见堀田正盛变成了哑巴,朱国强继续说道。
“既然日本不是,那我为何要要救日本?”
“大将军,去年岁末,我家将军已经与将军签署通商条约,开辟租界于天朝,如此,又岂逊于朝鲜事大慕华,我家将军拳拳事大慕华之心,实在是发自肺腑啊!”
“不过只是租界而已,当年东虏初起为患辽东时,我大明于朝鲜开辟新镇时,朝鲜王非但许以裂土,而且征粮饷助我军需,更直接派兵数万助战,如此事大慕华又岂是日本所能相比!”
嘿,居然要比孝顺?
大明的干儿子里头,有谁比朝鲜更孝顺,虽说朝鲜王难免有私心,可对大明确实是孝顺啊。非但朝鲜王孝顺,大臣们也孝顺,李王这边降了清,那边就有大臣们开始谋划起政变,背华弃明这分明就是“得罪天下”的大逆之罪,当然要推翻他。
这样的儿子多好……
日本,也就是个逆子而已!
“况且,我天朝商船往日可以随便进出日本各港,而现在却只能进出长崎,且商品只能卖给指定商人,难这就是德川将军的事大之心吗?”
大将军的反问,让堀田正盛的后背冒出了汗来,上一次方以智在江户谈判时,就试图开辟几个商港,对于这种会打破将军垄断海外贸易利润的事情,将军自然不可能答应啊。
甚至,将军之所以在租界上让步那么多,就是为了不开其它商港。
可现在,这些都成了日本“不诚心事大”的明证了。
现在怎么办?
其实在来大明之前,在与将军商议请天朝发兵朝鲜时,他们就已经意料到这种情况了——大明怎么可能为日本火中取栗呢?
东虏……那也是大明的生死大敌啊!
堀田正盛磕头道。
“启禀大将军,东虏之所以会劫掠日本,实际上是为了壮大实力,以图谋再犯天朝,要是大将军任由他们劫掠日本,久而久之其必定会进一步壮大,到时岂不就为祸大明……”
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是唯一能够说服明国的理由了,毕竟这也是事实,你们出兵,仅仅是为了救日本,同样也是为你们自己着想啊。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我十万大军刚刚北伐结束,正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盯着堀田正盛,朱国强摇头道。
“眼下实在找不出来,出兵助日的理由啊!”
第437章 要睡天皇的男人(第三更,求订阅)
“眼下实在找不出来,出兵助日的理由啊!”
虽然大将军的声音不大,可堀田正盛的心里却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毕竟他的军队刚刚打过一场大仗,击败十几万建奴,令其西逃千里,这样的大仗之后,军队肯定需要休整,只是这样的休整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
两个月?
还是半年?
甚至一年,一年后,那些被东虏抢的不要不要的外样大名们,估计一个个都造起反来了——将军如果不能解决海盗,他们可是会自己动手的。
打海盗?不一定有效果。但他们肯定会借口造船,借口出海,然后,趁机重兴贸易,壮大自己,到那时,那些被压制多年的外样大名,必定会成为幕府的心腹之患。
等上一年半载的,第一个撑不住的是幕府!
就在堀田正盛想要继续游说大将军果断出兵时,只听见似有所思的大将军突然问道。
“听说天皇芳龄17,尚未婚配可是?”
什么?
瞬间,堀田正盛有些惊愕的看着大将军。他说什么?
去年方以智可不是去日本游山玩水的,他在谈判的同时,也在探听日本的各种情况。就是长崎的租界那边,也在收集日本的情报。
现在的日本天皇。
明正天皇……是女人!
是个女天皇!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朱国强也吓了一跳,居然有女天皇!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个明正天皇因为外祖父是江户第二代将军德川秀忠,所以在七岁时就接受父亲的让位——其实是因为卖紫衣被幕府逼着退位的,随后她就继位为女天皇,但在二十岁时就把皇位让给同父异母的弟弟。与奈良时代叱咤政坛的前辈女天皇相比,她这个女天皇的实权极为有限。
毕竟,这个时代的天皇就是个摆设,按照德川幕府的规定,天皇也就是修修学问,唱唱歌就行了,其它的事一率不能问。甚至就连紫衣——这种象征僧人荣誉的东西,朝廷也不能私自授予紫衣,但向僧人授予紫衣是朝廷的一大经济来源,她爹就是因为私授紫衣,违反《公家诸法度》,被幕府逼退位的。
不过由于是将军的亲外甥女,她和幕府关系倒也不错,不过,也就仅仅是不错而已,江户时代的朝廷财政困窘,皇子常常出家为僧、皇女往往不婚,至于她在退位后也只能在宫中终老,一直活到72岁。
其实,去年知道日本天皇是个十六刚的小萝莉时,朱国强还真没动什么念头,不过,在得知堀田正盛居然来求援,临时起意的打起了那个小丫头,不对,打起了天皇的主意。
满清的皇后咱睡过,这睡天皇又是什么滋味?
当然这种不可靠人的心驰神往之外,朱国强也有他这么做的深意——日本是个随时可能反噬主人的恶犬,但是这头恶犬也有它的过人之处,如果能够利用好,日本就会成为大明的忠犬,但怎么利用呢?
除了大明必须经始终保持强大之外,吞并日本也是其中的一个选项,这个吞并不一定要使用武力,在这个争认大明爸爸的时代,在大明爸爸这个金字招牌还闪闪发光,在整个东方世界都在以敬畏的眼神望向大明的时候。武力,真的不是第一选择。
毕竟,这个时代不同于两百年后——满清窃据中华毁掉也汉民族用两千余年在东方世界树立的以华夏为核心的世界观。这个“儒家华夷思想”同样影响到中国周围的国家,他们长期受汉文化的熏陶,民族文化和民族自尊大为提高,已不甘心以夷狄自居,特别对周边未接受中国文化的“夷狄”产生了优越感,故以“华”而自豪,他们的内心深处无时不刻的不渴望着成为“华”的一员,而不是“夷狄”。
就像日本、越南都是自称“中华”一样,他们嘴上,身体,对于“中华”都是诚实的。
现在……正正好!大明这个金字招牌正是耀眼夺目之时,利用好了,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把这些地区全部变成“自古以来”的国土。不过,因为日本则游离于华夷秩序边缘,独立性和民族自尊较强,仅仅只是靠思想上的认同还不行。
仅靠思想不行,那就**吧!
有了思想加**上的认同,自然也就全面认同了!
“既然尚未婚配,可嫁于我为妃!如此,我出兵助日本,那也是情理之中啊!”
什么!
大将军要娶天皇!
堀田正盛惊愕的看着大将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想要拒绝,开什么玩笑,幕府之所以能够把朝廷玩的死死的,甚至连个摆设都谈不上,还不是因为朝廷无力进行任何反抗——手中没有兵马啊!
可要是天皇嫁给了大将军,那可就有了靠山了,万一要是朝廷借机索取权力的话,到时候怎么办?
“大将军,这,这,天皇的婚事,实在不是小臣能做主的。况且,大将军贵为天朝宗室,又岂有远赴日本的道理。”
这会堀田正盛的心里奔腾着各种念头,你堂堂天朝的皇家宗亲,怎么可能就瞧得上咱们这些“夷狄”了,居然要娶日本的天皇?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啊。
尽管如此,可他却突然有种荣幸感——大明的宗亲,甚至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居然要娶日本的天皇,这岂不是对日本的认同,这待遇,就是朝鲜也没有吧!
虽说心态有些复杂,可堀田正盛却也觉得这件事不太现实——总不能让大将军到日本做皇夫吧。
“那用得那么麻烦,直接让明正嫁到大明来就行了!”
什么!
愕然的睁大眼睛,堀田正盛道。
“嫁到大明?”
朱国强笑道。
“对,嫁到大明,至于给天皇的贡米,直接折算成银两,交到长崎租界衙门就行。”
天皇,不一定非要在日本。
英国女王不还是印度皇帝嘛,重要的那个头衔。
大明皇帝,朝鲜国王,日本天皇、广南国王……哎,这头衔可真够长的。
哎,为了大明天朝的未来,自己就牺牲一下色相吧!“说”服一下日本天皇吧……嗯,就是睡服!
牺牲一下色相,把这个明正天皇纳到后宫里头,将来的时机成熟了,发布一道“王政复古”诏书,收回大权,到时即便德川幕府想反对,也别想号令外样大名,有那些外样大名的支持,在日本推行郡县制,不过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有了天皇和那些外样大名,把日本吞并,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赐贵族姓氏啦,给平民姓氏啦,什么德川、毛利,通通变成中国的,至于日语,也会变成汉语。两百年后,那还有什么日本人、朝鲜人,早就被民族融合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大明自身要足够强大。
面对大将军的要求,堀田正盛说道:
“大将军,天皇的婚事,实在不是小臣能作主,还请大将军准小臣回日本后禀报将军,天皇后,再回复大将军。”
“可以。”
朱国可笑了笑,那会给日本人回绝的机会。
“我会派遣婚使随你一起回日本。”
见状心知已经不能拒绝的堀田正盛跪地磕头道:
“请大将军放心,下臣会尽量促成此事,只是请大将军能够出兵朝鲜,让下臣可以说服将军。”
好歹也是要纳日本天皇为妃了,不能不没有什么表示,况且,眼下部队已经完成准备了,按计划,就是这两天开始进攻朝鲜,正好,顺便表示一下吧。
认真考虑之后,朱国强说道:
“这样吧。我会先派兵打下鸭绿江两岸的建奴据点,至于朝鲜,等婚事成了再说。”
这样有诚意吧!
何止是有诚意,简直就是诚意十足呀。要征服一个国家,当然要先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嘛。
堀田正盛连忙再次磕头道:
“谢总督大将军开恩!”
第438章 大杀器(第一更,求订阅)
历史,总是在不经意中改变。
即便是没有堀田正盛的求援,平虏军一样的会东征。甚至正当他磕头求援时,平虏军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崇祯十四年七月二十三。
在数百里外的与威宁堡相隔十数里的绥安堡,这是一座荷兰式的土筑五星棱堡,这种棱堡修建起来倒也简单,可实际上却也是偷工减料的——土墙没有荷兰人的那么厚,不过即便是如此,这样的土城也是易守难攻的存在。
城墙上一面书写着“清”的三角旗有气无力的悬在旗杆上。土垒上铁灰色的火炮旁边站着两名穿着号衣的清军,一个人坐在炮架边吸着烟袋,而另一个人中拄着一支燧发枪,燧发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他就那样柱着枪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这里就是明与清的分界线,也是双方的前沿,尽管在过去的半年中,满清先后从大连购买了数以万计的胸甲以及铳炮,但是现实是,双方都知道彼此都是生死大敌。
而这里看似的安静,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这片天地,随时都会被染成一抹抹的血红。
就像这片火红火红的朝霞一样。
“李东林,李东林。”
突然一个嘶哑的嗓音打断了的李东林的思绪,拄着枪的李东林有些诧异看着他。
“你说,明军会打过来吗?”
王屯问道。
“肯定会。”
李东林想都不想的说道。
“他们都打下盛京了,只要他们回过头来,肯定会过来打咱们的。”
坐到地上,李东林嘀咕道。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哎……”
王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当初大清国的国势那么强,可怎么转个脸儿,就成了这个模样?”
“什么模样?”
“就是眼下这模样,你瞧过去,大清国的势头,把明国打的都没有还手之力,明军甚至都不敢出城,可现在呢?你瞧瞧……”
现在瞧瞧什么?
自然是瞧瞧现在的局面了——非但皇上逃到朝鲜,就连睿亲王也被赶出了盛京,逃到了草原上。
“你说,咱们还能在这呆多长时间?”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天蹋了有个高的顶着……”
王屯嘴上说着,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在他朝着城外看去的时候,突然惊叫起来。
“快,快去喊人,明国人那边有动静了!”
王屯的惊叫把整个哨所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土垒上的清军连忙扑向土台向着远处望去。
“你看见什么了?”
李东林向着城外望去。
“那边,在树林的边上,我看到有反光,好像还有不少人在那里走动,肯定是明军!”
王屯指着两里地外的树林大声喊到。
“你没看花眼吧,没有什么……”
听着动静赶过来的,托尔达掏出了千里眼——这玩意是大连出的,比西洋人的便宜,一个只要区区一百两银子!皇上特意给堡里配了一个,他端起千里眼向着那片树林望去。立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老天爷……”
托尔达连忙大声喊道。
“快,快抄家伙,明军要攻城了!”
“大人,大人……你看见什么了?”
大家都被牛录的反应吓住了。
“快,快派信使,给东沟送信去,明军来犯。”
托尔达一边用生硬的汉话大声的喊着,一边对着城下大喊道。
“快,全都躲到炮洞里,都躲到炮洞里……”
炮洞,那是专门挡炮击的,就是这种土筑的棱堡下方。随后他望着一脸惊惶的李东林他们说道。
“明军就要攻过来了,你们就在城墙上盯着他们,一但明军开始攻城话,你们就敲锣知道吗?”
吩咐了几句,托尔达他们就下城了,只留下李东林、王屯他们在城墙上守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无不是面面相觑。
“王大哥,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等死呗。”
王屯没好气的嚷了句。
“谁不知道明军的大炮厉害,咱们就搁在这等死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他还是朝着一旁的堡篮走去,几层装满土的堡篮中间有一道两尺宽的空,藏在那除非炮弹落进去,要不然都不会有什么风险。
“哎,老天爷保佑,炮弹可千万别落进来……”
躲到堡篮的空隙里,在李东林祈祷着的时候。这时远处树林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巨响,伴随着从树林中喷咄来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空中突然像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破了的风箱拉动时的闷响,那声音越来越近,随后猛的一下砸到了堡垒的院子里。
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传说中的惊天动地的爆炸。传说中的血肉横飞的场面同样也没有发生。
怎么回事?
和别人描述的似乎不太一样啊!
难道哑火了?
趴在堡篮中原本准备等待着惊天动地爆炸的李东林,和周围的弟兄们无不是面面相觑的瞧着左右。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炮弹怎么没炸啊?
“东林,你出去瞧瞧!”
听着王屯的吩咐,李东林就壮着胆走了出去,城头上并没有落下炮弹,于是他就
有探头朝着城墙下看去。
“有炮弹!”
而令他感觉意外的是,那些炮弹落到地上后并没有爆炸,而是哧哧的冒出着白烟,滚滚的白烟有些发黄,炮弹在地上一边滚动着,一边冒着白烟,烟雾很浓,也很多,很快这个并不大的林棱堡里里,到处都弥漫着烟雾。
这一大片白烟越聚越浓。尽管趴在城头,可是白烟升上来的时候,李东林还是被呛的流出了眼睛来。
“咳咳……这烟有点古怪……”
就在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声咳嗽着的时候,明军又打来了一轮炮弹,打过来的还是没有爆炸,还是不停的冒出这样的烟雾,不过这些烟雾有些古怪,尽管这些白中带黄的烟雾,看似没有什么威胁。
可是当它飘到城墙上的时候,城墙上李东林、王屯他们无不是被呛得直咳嗽,而且眼睛也是火辣辣的痛。
“这烟里有古怪……”
可会是什么古怪?
没有人知道!
城墙上的人都被呛成了这副模样,更何况是城里头的人,那些原本躲在屋子里,等待着躲过炮击再去打阻止明军攻城的建奴们,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那些烟雾有什么,但是很快烟雾就弥漫到他们藏身的地方,然后立即被呛得发出剧烈的咳嗽并且流着眼泪,一一双眼睛就像针扎的似的,不停流泪的同时他们,还大声的哭喊着,而但他们哭喊着的时候,嗓子里也像是有烙铁烙着一般,火辣辣的。
那种火辣辣的滋味,简直就像是置身于火海之中,这样建奴士兵们都被那种浓烟呛得剧烈的咳嗽,无不是捂着眼睛哭喊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炮弹还在接连不断地打进堡垒里。城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之中,人们不断的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和哭喊声。
“我的眼睛……”
“咳咳咳,救命啊,我喘不过来气了,救命啊。咳咳……”
为了保命,他们不是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的都捂着眼睛在浓浓的烟雾里挣扎着。很多人到最后只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毒烟!
尽管没有人知道这些烟雾到底是什么。但是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这样的名词。
在他们看来,肯定是那些天杀的明军弄出来的什么鬼玩意儿。
毒烟!
这烟里肯定有毒,如果不逃出去的话,大家肯定会被熏死在里头!
逃!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
第439章 化学武器? (第二更,求订阅)
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幽灵似的烟雾,先飘升至半空,然后从棱堡的土垒上滚动下来,无声无息的。
但对于置身其中人们来说,他们却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棱堡土墙下方的防炮洞里,那些被呛得不睁不开眼睛的清兵,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哭喊着。
“我的眼睛……”
“啊,我身上着火了……”
痛哭声,和绝望的喊叫声在烟雾中回荡着,痛苦的挣扎着的人们甚至不顾一切冲上城墙,然后从土坡中跑下城去,还好,这种荷兰式棱堡的坡度够大,而且下面还有护城河接着他们,让他们不至于摔死,一时间,烟雾中尽是一片“噗通、噗通”的落水声音。
这些为了躲避要命烟雾的清军,在慌忙逃窜中纷纷落水了。
现在正是夏天,这护墙河里水肯定是冻不死人的,但要命的是,这些清军都是穿着铁甲往护城河里掉的......刚下去的时候,会水的还能扑腾几下,但是身上穿着十几斤重的铁甲,衣裳也吸饱了水,人也就变得死沉死沉的,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游到水面冒出头来。
好不容易冒出头时,笼罩地水面上的烟雾呛得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喘气,人一慌张,又一次沉入河底,就这样反复挣扎几次后,力气耗尽的人也就跟着沉底儿了。
那些被毒烟呛得慌不择路的清军,那里管得了那么多,他们要么跳进护城河水中,要么是挑到桥面上,然后一边哭喊着,一边逃跑。这些惊慌失措正黄旗汉军兵士在城墙上左奔右逃的撞在一起。烟雾里的场面一片混乱,痛苦的惨叫声,哭喊声、求救声混杂在一起,但是更多的还是“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各种绝望的声音混杂在了一起。
整个绥宁堡,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有如地狱般的地方了!
那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建奴兵士,还没有从眼睛口鼻子的痛苦中恢复过来的时,在他们的身体还像着火似的火辣辣的“燃烧”着的时候,突然,从远处冲来了一队骑兵,这一队骑兵甚至都没有用骑枪,而是直接挥舞着骑刀径直朝着他们杀去了。
“杀虏!”
手举着直刀,杨珍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就一马当先的杀过去。
“杀虏!”
周围的骑兵无不是喝吼一声,然后便纵马跟随着他向着建奴杀去。
尽管出于破甲的需要,明军用的直刀主要以“戳刺”为主,但用来劈砍倒也合适,纵马奔腾的杨珍在冲向建奴时,手中高高举起的马刀,随着他的探身前砍,利索的砍向逃窜的建奴,借着战马的奔腾时的速度,手起刀落间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就被马刀拖带着飞到了半空中,鲜血从断颈中喷涌出来,也许是因为速度太快,脑袋被砍掉的建奴甚至又奔逃了一两步才倒下去,在他倒下去时,血就像喷泉似的在空中挥洒出了一个半圆。
原本骑兵们以为会遭到抵抗,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些捂着眼睛奔逃的建奴,根本就没有抵抗,只是哭喊着祈求着,然后死亡就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在骑兵们的手中,锋利的直刀变成了弯刀,变成了骑兵,或是一刀将建奴的身体砍掉半截,或是刺穿他们的盔甲,将人挑飞至半空。
这甚至都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一边倒的杀戮,面对骑兵们的攻击,双手捂眼的建奴们,除了哭喊之外,就再不会做其它任何抵抗了。
终于,当骑兵们追赶着把最后一个逃窜的建奴像是砍瓜切菜似的砍成两截时,骑兵们勒住了战马,然后有些茫然的看着远方,远方那座棱堡已经完全被白中带黄的烟雾所笼罩,烟雾似乎变淡了一些,但烟雾中却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在这片寂静中,这些骑兵们无不是愕然的看着这些战场,至于出身于将门的杨珍已经从先前的冲杀中回过神来,看着被烟雾笼罩着的城池,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半个月前刚离开大将军府进入作战部队,和其它大将军府的侍卫一样,成了哨长,原本他率领着着百名骑兵想要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可却不曾想,这场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甚至都还没有杀过瘾!
稳住呼吸的他,盯着远方的城池,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都是这样的仗,那还有什么打头?
这仗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赢了?
到底用的是什么玩意?
“这毒烟也太厉害了吧!”
睁大眼睛,祖泽溥愕然的盯着绥宁堡,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下了这么一座五棱堡?
这简直就是,就是……令人发指啊!
这会祖泽溥的心里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这要是让建奴得到这种毒烟,那可如何是好?过去大明可就是靠着这样的城保一保辽东,现在倒好,世子爷居然弄出了这样的玩意,这玩意可真是要命啊!
有了它,还攻什么城啊,用它来攻城,简直就是无往而不利,压根就不需要攻,直接用毒烟也就把他们给毒死了。
“不是毒烟!”
祖可法哈哈大笑道。
“这是世子爷刚命人制出来的催泪弹。”
“催泪弹?”
“对,就是催泪弹,就是让人哭得玩意,要不了命,顶多也就是呛得喘不过气,呛得眼泪直流……”
“这,这样也行?”
……
“为什么不行!”
得先是得意的一阵狂笑后,朱国强说道。
“辣椒,哈哈哈哈!”
哈哈大笑着,朱国强说道。
“把普通的榴弹减薄,然后把辣椒面按比例混成火药里,这样一来原本爆炸的榴弹就变成了烟雾弹,只不过这种烟雾弹会很呛人,置身于烟雾之中的敌人会感觉到眼睛和喉咙感到火烧一样的疼痛,而且裸露的皮肤也会有烧灼感,毕竟,朝天椒,那可是很辣的!”
用辣椒作催泪弹,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毕竟在另一边,许多催泪弹本身就是用辣椒素制成的。而朱国强不过只是用了一个土办法罢了——火药加辣椒面,就成了简易的催泪弹,虽然简易,可这玩意绝对有效,可那怕他自己都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居然直接呛得清军弃城而逃。
“世子爷英明,居然能想到用辣椒,一般人可是连想都想不到。”
刘汉仪一脸的景仰的说道,在这么幕僚中,他是追随朱国强最早的幕僚,虽然他的才能有限,但论拍马屁,绝对是赤果果的。
对于辣椒,他当然不陌生,毕竟,世子爷这边的烤肉、火锅可都离不开那玩意。那玩意可真是辣啊!
可谁能想到居然能用到战场上?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
心情大好的朱国强笑道。
“春秋战国是,墨家就曾利用风箱把在炉子内燃烧的芥末释放出来的气体,打入围城敌军隧道,用来呛毒敌军。在宋代时,官军为了平定流寇,就使用过这种“催泪弹”。它所产生的烟雾能够使流寇“泪如泉涌”,从而迅速瓦解起义军的战斗力,我也是最近看史书时,看到了这一段,才想到的。”
只不过相比那些使用芥末的催泪弹,这种使用辣椒的催泪弹的效果更好。刺激性更加惨烈,呃,是强烈,当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确实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世子爷,你是想用它来平定流寇?”
惊讶之余,刘汉仪突然正色长揖道。
“世子爷仁义,下臣替天下百姓谢世子爷大恩大德!”
第440章 命大的大清第一勇士(第三更,求订阅)
为何要谢?
这倒不是刘汉仪在拍马屁,而是发自肺腑的。
其实与很多人的想象不同,明末对待流寇的态度与历朝历代,至少与满清“悉数清剿,务必剿尽”不同。即便是明末流寇泛滥,并且已经威胁到了大明根基的情况下,朝廷的官员也不止一次向崇祯提出,流寇都是因为饥荒才会变得越来越多,而且流寇中有很多都是被裹胁的良民。所以对流寇应该是以招抚为主、追剿为辅。甚至还下令官军进攻流寇时,务必少造杀戮,而且与辽东不同,对剿寇部队不以首计功。
至少在明朝的统治尚未瓦解的时候,大多数官方正规部队都能遵守这一点,比如崇祯十五年,黄得功击溃张献忠,张献忠弃军逃溃,其麾下一万多人马,其实也是他裹胁的百姓,都被黄得功俘虏,黄得功就命令他们各自回到家乡,只是把武器、辎重收归朝廷。
当然,这种宽容针对的并不是“老贼”,对那些“西贼”当然要尽量杀尽,这也是为什么李自成也好,张献忠也罢,每每都是以老营逃脱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落到官兵手里必死无疑。
在刘汉仪看来,世子爷弄出催泪弹,就是为了保护那些被裹胁的良善百姓,尽量少造杀戮,如此仁义,当然要代天下百姓感谢了,其实,这也是马屁。
“你是谢我用催泪弹,是为了保护百姓?”
朱国强笑道。
“想法未尝没有,流寇中有许多都是被裹胁的,按理是应该尽量招抚,从宽对待,可你也要知道,就是这种当断不断,让我大明的流寇越剿越多——流寇里有饥民、有难民,当然也有逃卒、匪类。直接释放,其中各种不安份的人势必还会兴风作浪,往往是前脚释放,后脚又有人起事,官军每每都是疲于奔命,所以,这个宽啊……”
摇摇头,朱国强冷笑道。
“不过只是妇人之仁而已,况且,我有那么宽容吗?”
仁义?
那种不分黑白的仁义,那里是仁义,分明就是自寻死路,同样的错误,绝对不可能发在自己身上。从催泪弹想到了流寇身上,他可真是想多了。乱世是什么?心狠手辣才能生存的年代,满清为什么能夺天下?靠的可不是仁义,靠的就是狠!
这年月,想做天下,就必须要狠!
要是崇祯能狠上几分,又何至于丢了天下?
世子爷的话,让刘汉仪的心头一紧。
糟了,拍马腿上了!
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刘汉仪,朱国强笑道。
“好了,眼下如何剿寇,还轮不到咱们担心,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用泰山压顶的势头,往朝鲜压过去,压得黄台吉喘不过气来。”
刘汉仪连忙答道。
“世子爷所言甚是!”
随口笑了笑,朱国强又吩咐道。
“传令下去,让大连兵工厂立即制造五万枚十八斤催泪弹,送到前线,至于辣椒可以到府里提取。”
种了那么多辣椒,先前还真不知道用在什么地方呢。其实种的也不多,大概也就十几亩吧。几千斤而已……
哎,明朝人不能吃辣啊!况且那还是朝天椒。
既然明人不吃,那就请黄台吉吃吧!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靠着几千枚试用的催泪弹,明军的攻势简单就是无往而不利,这种甚至可以把人活活熏死、呛死的催泪弹,对于建奴而言,根本就是无法抵挡的神器。甚至比开花榴弹更为致……致败,面对被打进城来的催泪弹,他们只能哭着喊着逃出花了大功夫建成的棱堡,不知多少建奴就那样直接顺着荷兰式棱堡的土坡滚掉进了护城河里,然后沉于河中,他们的身上可都穿铁甲!几十斤的铁块压在身上,掉进河里还有什么活路?
看似不可易守难攻的棱堡,居然被接连二连三的攻克,至于守城的人,有不少直接成了淹死鬼。
又是一场冲杀,当那些骑在战马上明军,到处追击着逃跑的建奴兵士,像是砍瓜切菜似的把他们砍倒在地时,在他们的身后,从东沟堡冒出来的烟雾正在慢慢的变淡。
几骑明军的骑兵来到烟雾的边缘,就立即被呛得大声咳嗽着,匆忙离开了烟雾,随着最后一个逃跑的建奴被杀死,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烟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那些端着枪的战士们,欢喜着来到了东沟城,一路上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但在他们面前,还有不少眼睛被熏瞎的建奴,他们在那里一边。
趴在地上的鳌拜一动都不敢动,他的脸上围着布。
当他们来到城下的时候,只看到护城河里到处都是尸体,除了飘浮于水面的尸体外,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河底有更多的尸体。
当他们爬过高两丈的土墙斜坡时,他们的眼前尽是一片狼藉的,无数的枪支散乱的扔了一地,远远的还传来的一阵阵受伤的建奴的求救声,他们的眼睛被熏瞎了,强烈的刺痛让他们绝望的呼喊着,甚至祈求着别人能一刀结束他们的性命。而城中还有很多战马在那里疯狂的嘶叫着,它们同样也在催泪弹的刺激下,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很快,他们的愿望就得到了满足,稀落的枪声时而在城内回响着……
鳌拜简单有想死的念头!
命真大!
但凡是知道他的遭遇的,都会暗自佩服一声。
在济南城下,天火没有把他烧死。
在金州明军的炮火没有把他炸死。
甚至于这一次,那么多人被熏得或是沉入河里淹死,或是逃出毒烟后被明军的骑兵追上去砍死,可,他还是活了下来了。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命真大啊!
可是他却没有感觉到那怕一丝的庆幸,这一次,又活了下来,往后呢?
到了主子身边,跪下磕头,然后禀报主子这里发生了什么?
接着,别人又会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命大啊!
命大不大,鳌拜不知道,现在,神情沮丧的看着远处西垂的夕阳,脑海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的前途肯定是全完了。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虎口余生了!
主子该不会觉得他是个逃兵吧!
主子,奴才真不是想逃啊,实在是,实在是什么?
明军的毒烟太厉害啊!那味道,那怕就是现在,鳌拜都觉得自己的嗓子、眼睛像是进了团火似的,烧得他挣不开眼睛,甚至就连身上都像着火似的,烧得厉害。
这明人也忒狠毒了!
怎么什么打仗的玩意都在他们那?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庆幸,庆幸,当毒烟打过来的时候,他当时正在茅房里头,被呛得喘不过气来的他,双眼刺痛,眼泪奔流间慌不择路的他,直接把尿湿了的布腰带围在了脸上。
这也算是巧了。没曾想那些有尿的布腰带居然帮他挡住了那些毒烟。让他得已从城里逃出来。在烟雾里头,当他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逃出去,而是一动不动的趴在烟雾里头。
就这样趴了几个时辰,就像地上的尸体一样。。
也许是因为那些明军太过大意了,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他,在天黑的时候,趁着明军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战场,他就趁机逃走了。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活了下来。
“难不成尿能够挡得住毒烟?”
鳌拜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又是尿湿的布能挡得住毒烟的话,那可就再不用害怕这玩意了。”
第441章 福寿膏是个好东西(第一更,求订阅)
“皇上,明军的毒烟太厉害了,他们非但破了咱们四个堡,而且还破了东沟城。”范文程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显得极为难看。
“又是毒烟!怎么样,伤亡如何?查出他们用的是什么毒烟了吗?”
黄台吉急切的问道。
毒烟!
从十六天前,明军用毒烟破了绥宁堡,到现在尽管“毒烟”没有熏到黄台吉,但是却把他精心构建的堡垒防线其撕的粉碎,眼瞧着就快到鸭绿江了,再这么打下去,估计不等到年底,大清国就让明军用毒烟给熏下海了。
“还是没查出来,只是明军的毒烟厉害的很,前面的将领对被熏伤的侥幸逃回来的士兵进行了检查,除了几个严重的被熏了,倒也没发现它倒底是怎么厉害的。那些人都说,当时毒烟起来的时候,他们眼睛和喉咙就像是火烧一样的疼,就连身上也像是着火似的火辣辣的,没人知道明军用的是什么毒烟,但是这毒烟不但能熏瞎人的眼睛,而且还是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一闻就是眼泪直流……”
在这一瞬间,黄台吉甚至连想哭的心都有了,那小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打仗,就打仗,你朱慈颖能按常理出牌不……
不按常理出牌啊!
这会黄台吉显然忘记了“兵无常势”的说法。不过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对了,鳌拜不是说用沾着尿的布蒙着头,就能挡得住毒烟吗?你们试过吗?”
皇上的话,范文程急忙答道。
“奴才们用稻草的烟试过,确实有些用处,不过对明军的毒烟有没有效,现在还不知道。”
“有没有效就试一下,鳌拜那奴才倒也是命大,算起来,他是第三次从明军的刀下活下来了,就让他守着镇江堡,要是咱们没有对付毒烟的办法,估计这仗都不用打了,就是硬用毒烟熏都能把咱们给熏死了给熏下海不可……”
熏下海……黄台吉顿了顿,倒没有说话。
“皇上圣明,试上一试,要是有效的话,就再也不用担心明军的毒烟了。”
“嗯!”
黄台吉应了声,然后说道,
“哎,说起来,这次是咱们轻敌了!当初咱们想的是驱狼吞虎,可是却没有想到,老十四却来了个以退为进,他把盛京丢给了祖大寿,让祖大寿替他守着边,如此一来,朱慈颖自然就不能追到草原上去,老十四当机立断如此,可真不愧是父汗的儿子啊!”
黄太台感叹道。
“他用祖大寿替他守边,朱慈颖未尝也不是这个想法,老十四随手就是原样奉还,一招驱虎吞狼计,让朱慈颖把目标转向了咱们,老十四的《三国演义》可真没白看啊!”
多尔衮没有白看《三国演义》,他甚至能倒背如流,《三国演义》上的兵法行军打仗的时候,自然也会用上,其实黄台吉也是一样!哥俩都是熟读三国的兵法大家啊!
“皇上,”范文程道,
“奴才以为,睿王爷这么轻易的丢掉了江山,将来想收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当初皇上把祖山留给他,是让他守江山的,他现在这么一丢,丢的可就是人心啊,奴才得到消息说,现在睿王爷那边不少人因为他弃盛京,对其心怀不满,久而久之,其麾下的兵马,必定会心生怨气,到时候,只要皇上一道圣旨,他们必定会率师来投的……”
“投?”黄台吉摇头道,
“范文程啊,你还是不懂我们满洲人啊,奴才们再不满意,也只是一时间的,只要老十四能领着他们往西边能抢着东西,不满也就是一时的。”
“就是范文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皇阿玛令人出海抢日本,为的就是让奴才们能抢着东西,只要能抢着东西,大家伙就会忘掉所有的不满!”
说话的是豪格,他是黄台吉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其它的儿子……都在盛京被朱慈颖砍了。
“财帛动人心啊!”
黄台吉点头道:
“所以,咱们屡屡征明,为的是什么?既然是为了削弱明国,也是为了抢西抢来东西让奴才们满意,只不过,咱们过去的眼光太肤浅,只想着抢东西,而忽视了攻城掠地,如果当年咱们直接拿下京城,也不会像陷入眼下的僵局。
说起来,朱慈颖正好抓住咱们的软肋,咱们寻思着在明国没有根基,不敢损兵折将,所以每次都是稍有损失,就立即退退,结果呢?他越打越强,不是兵力上,还有气势上,要是一开始的时候,咱们就得趁他没壮大的时候,把他彻底打垮了,那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不过朱慈颖那小子压根就没怕过咱们,他这就和其它人不一样,而且看他在辽东的施政练兵,也是颇有章法,再加上他的火器,他是越来越难对付啊,现在又弄出了这个毒烟……”
摇头长叹之余,黄台吉甚至生出了“既生喻何生亮”的感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都萌生了退意。
那小子打仗,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海路北伐的是他。抢走哲哲她们,羞辱他的也是他。用火器的是他,用毒烟的还是他。原本他修五棱堡,就是为了对抗他的火器,可他倒好,居然从用火器的火神变成了放毒烟的邪神。
那小子从来就没有按常理出过牌,打仗是如此,就连做事同样也是如此,碰到这样的对手,实在是让人头痛啊!
“皇上,那毒烟也不妨事,只要鳌拜的那个法子有用,咱们就必定不怕他的毒烟,到时候,必定能在鸭绿江边大败明军。”
大败明军……
“大败明军,必定是要大败明军的。但是不能在镇江堡,也不是鸭绿江边。别忘了带方堡还有他的东江镇呢!要是他从后面断了咱们的后路,腹背受敌的话,那可真就……”
真就胜负难料了!
在范文程离开后,黄台吉一个静静的坐龙椅上,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脑海中所思所想的不仅仅只是如何打败明军,而在他的脑海中,思来想去,想着的还是朱慈颖的那番话。
他是要斩草除根啊!
“看样子,他是不可能给满人留下一条活路了!”
心里这么自言自语着,黄台吉禁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对门外喊道。
“范三纶。”
声音刚落,穿着一身太监服装的范三纶就鞠着腰身走了进来,磕头道。
“奴才磕见主子!”
“别那么多礼了,给我把福寿膏点上。”
说罢,他就已经侧躺到榻上,在其它的太监端来了灯台时,范三纶从一个精致的铁盒中取出豆粒大小的福寿膏放到烟枪里,然后双手捧上递过去。
“主子。”
接过烟枪,黄台吉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逸,连吸几口后,他才感叹道。
“这福寿膏可真是好东西啊……”
闭着眼睛,黄台吉又说道。
“范三纶,你说那个朱慈颖平日里就吸这个?”
这个好东西的还是几个月前,范三纶带过来的,就是因为这个奴才说那小子成天抽这个,所以他才想试试。
这一试不当紧,黄太吉发现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这东西不仅提神。而且吸过之后感觉很舒服,甚至就连思路也敏捷了许多,所以从那之后,每天都要抽个两三次,要不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主子,那小子可是天天抽,抽的可馋了,要不是因为他们盯的紧我恨不得弄些砒霜混里头毒死他,为咱们大清国除掉这个祸害。”
范三纶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你确实恨他啊!”
黄太极又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睛享受着福寿膏带来的那种放松感,眼下面对这些挫折也就只有它能够让他感觉舒服一些了。
“奴才恨不得食其骨。”
第442章 要活命,裹尿布 (第二更,求订阅)
恨不能食其骨!
对德世子,范三纶绝对是恨之入骨!
当初非但抢了范家的粮食、铜器,而且还把他送到“蚕室”阉成了太监,变成了废人,被其它的废人调教了一年多,然后像奴才似的伺候着他。
然后他就一直忍着,直到在大连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逃上了朝鲜的商船,来到了朝鲜。不过他并没有回范家,毕竟,成了太监的他,那个范家已经回不去了。于是他凭着范家的关系,来到了黄台吉身边,向他献出了福寿膏。
这可是他从大连带出来的宝贝!
在王府的时候,他就负责调配烟丸,逃出将军府时,他带了足足几十斤福寿膏,按王喜的说法,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
“恨他……”
闭着眼睛,吸了口烟,黄台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享受着福寿膏带来的放松与安逸,当然还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等将来,朕击败了他,俘了他,临斩之前,毕竟给你出这口恶气……”
“奴才谢主子大恩!”
要先多吸两口才行,然后集中精神对付朱慈颖,黄台吉又一次深吸了一口。
舒服啊!
看着皇上在那里享受着福寿膏的模样,范三纶的心底不禁有些忧虑,毕竟,现在他手头的福寿膏已经不多了,而且现在抽福寿膏的人也不止皇上一个人啊。将来没有了福寿膏该怎么办?
要是没有福寿膏了怎么办,到时候皇上没有了烟抽,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现在皇上让他侍候着,不就是因为福寿膏嘛。
这事不好办啊!
……
镇江堡!
九连城,它北倚镇东山,西临横道河,南隔爱河右枝水距鸭绿江水5里,对岸就是朝鲜的义州,离鸭绿江入海口大东沟整整110里。
镇江南障金、复、海、盖四卫,东顾朝鲜,正因如此,建奴才会屯兵万人,半扎朝鲜义州,半扎镇江,夹鸭绿江而守。尽管镇江城是老城,可在过去的一年半里,几经改进后,已经多出了几座棱形的铳台,铳台上红衣大炮直指四方。
曾几何时,镇江堡的满清八旗兵无不是耀武扬威的,但是现在,却全都龟缩在了城内——城外,大队的明军人马已经将镇江堡包围了起来,前两天的炮战中,更是直接摧毁了铳台上的数门大炮,甚至还把义州的铳台给轰了一遍,不过,对于这些龟缩在城里的建奴来说,他们现在等的却是对方的毒烟。
“大家好要记好了,一但明军打过来毒烟,就立即用布沾上尿,盖到脸上,尿能挡毒!”
鳌拜大声嚷喊道。
这会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守住镇江堡!
皇上没有记较他的罪过,反而给他委以重任,感激涕零下心里只剩下誓死报效的念头了。
尿能防毒!
上一次在东沟城,他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就是见尿湿的汗巾,围在头上,确实能挡得住明军的毒烟。
“你们记住了,要想活命,布就得先浸透了,就像我这样……”
鳌拜把布丢到尿桶里,稍微拧了下,就径直围在头上。
桶里陈尿的那个味啊……险些没把他给呛吐出来,但他仍然强忍着恶心,把布蒙在头上,然后口鼻间特意多围了几圈,然后他说道。
“别以为看不到东西,从布眼里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的,只要毒烟……呸……”
话没说完,布上的隔夜陈尿就进了他的嘴里。守城的八旗兵丁瞧着他摘下布后满头满面尿的模样,无不是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
瞧着手中的粗布,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的把这玩意捂在脸上?
为了活命,别说是把尿布捂脸上了,就是跳进粪坑里也行,事实证明,为了活命,人可以做到许多没有丝毫底线的事情,几乎是在看着明军的炮弹在空中拖着烟迹飞来的同时,已经见过那场面的鳌拜就大声喊道。
“快,用尿布捂着头!”
很快,呼啸而来的炮弹就落到地上,炮弹并没有爆炸,而是冒出滚滚的烟雾,明军的炮兵就像是拼了命似的,不断的往镇江城倾倒着炮弹,有如雨点般的炮弹落地后喷吐出的烟雾,很快就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浓浓的烟雾中。
从滚动的炮弹中哧哧的冒出来的白烟,把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置身于一片烟雾中的鳌拜,小心的喘着气,尽管感觉鼻子有些刺激,但就像在东沟城一样,没有太多的感觉。
偶尔的烟雾中还是会传来一声咳嗽声,除此之外顶多也就是不时会有人喊着。
“身上有点火辣辣的!”
“就像着火一样……”
“没事,大家小心些,等烟散了就没事了,要是实在撑不住,就用尿擦擦身上……”
在鳌拜看来,这尿简直就是神器啊。尤其是那味道十足的隔夜陈尿,更是如此,非但能挡着毒烟,也能缓解毒烟给身体带来的痛苦。
反正,他就是这么保着命的。当然上次没有隔夜的尿让他往脸上糊,现在不一样,这些尿可是他让兵丁们积了好几天的陈尿,那味道……绝对够味!
明军到底打了多少毒烟弹?
鳌拜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用尿布包着头的味道着实不好受,在漫长的等待中,有些人因为实在呛不住这个味,取下了尿布后,立即被呛得哭喊出来。其它人一听,那里还敢不围尿布。
在这弥漫着烟雾中,置身于城墙箭垛、堡篮间的建奴们,脑袋上都围着**的尿布,就那么等待着,忍受着强烈而又刺激的味道,等待着,等待着烟雾的散去。
烟雾开始慢慢的散开了,隐约的露出了镇江城,在烟雾开始散去的时候,随着哨长的一声令下,李得义与身边的弟兄们便端着步枪,向着镇江城发起了冲锋,他们的脚步轻快,就像是正常的行军似的,甚至没有排成队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相信等到他们走到城边的时候,就能看到遍地的建奴尸体,那些从城墙上跳下来的建奴,或是腿摔断了,或是胳膊断了,就那么躺了一地,然后他们会在那里哭喊着求救。
这是必然的结果!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们习惯了这样的打法,只要把毒烟打过去,战斗就会结束。
在他们朝着镇江城看过去的时候,远远的还就看到了城边有不少尸体,尸体就那么散落在地上,甚至在他们绕过城门前方的三角土垛时,就看到了半敞的城门,城门前躺满了尸体,其中甚至还传来的一阵阵建奴的求救声。
“—*……”
这些建奴说着谁都听不懂得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从城墙上摔下来的,肯定是慌不择路直接跳下了城墙。
这样的一幕,让李得义与身边的弟兄们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就是这样,仗就是这么打的。
看着建奴们惊恐喊叫的模样,李得义挺着刺刀一刀刺死的敌人,一时间耳边到处都是刺刀没入胸膛的声响,
“哎,这仗打的轻松啊!”
“可不是,就连城门都给咱们打开了……”
在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朝着城里走去的时候。
看着半敞开的城门。李得义心里感觉有些疑惑。
“千总,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往常他们也就是从城上摔下来,怎么今天连城门都打开了?”
“没事,估计是被毒烟给熏没了主意,慌不择路了呗。”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王明宽还是命令一小队人先进去看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第443章 诱敌深入 (第一更,求订阅)
“把那些朝鲜人丢下去!”
在整个镇江城还被呛人的烟雾笼罩着的时候,随着鳌拜的一声令下,上千个朝鲜苦力就被人从城墙上扔了下去,镇江城没有护城河,摔下去的朝鲜的或是被摔死,或是被摔断腿,然后在呛人的毒烟中惨叫着。
野蛮之所以能够战胜文明,往往就是因为他们的野蛮,他们可以。不拿性命当性命,他们可以做出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获得胜利,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就像在几百年后那些喊着“胡巴”的人一样,为了他们所谓的胜利,他们可以不惜一切,而这种野蛮对于文明社会来说却是陌生的,这也是文明之所以败退的原因,因为文明,所以做不到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和之前的经历没什么两样,而这也是鳌拜的目的,为了迷惑明军,他甚至还特意给那些朝鲜苦力剃了发,并且换成了大清的号衣。
只要明军听不懂朝鲜话,肯定分辨不出来朝鲜人和满洲人。
在烟雾慢慢散去的时候,鳌拜就脱去了包裹在头上的尿布,尽管毒烟还有些刺激眼睛,但是他却小心翼翼的躺在箭垛间观察着城外靠近的明军。
明军过来了!
盯着城下的动静,鳌拜瞧着佟国器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
“思远,他,他们进城了……”
“进城了!”
佟国器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他甚至有些紧张的靠在墙上,在心里念叨着。
“佛祖保佑……”
作为满清开国元勋佟养性的孙子,佟养正侄孙,尽管出身显赫,但是因为父亲佟卜年早年间潜入明朝从事情报活动,骗取了明登莱巡抚陶郎先的信任,但后来被锦衣卫擒获后处斩的关系,他并没有继承什么军职,尽管有佟家的扶持,可没有军功,又怎么可能得到重用?
正因为对军功的渴望,他才来到镇江堡和鳌拜一起,制定了这个计划——把镇江城变成一个陷阱,一步步的引诱着明军来攻。甚至不惜敞开城门,放明军进来。
端着火枪,进了瓮城中的李得义与战友们一起举着枪瞄准着城头,城头没有丝毫的动静。
“没什么动静。”
其实也不全是,在瓮城的另一边,隐约的还能听到建奴的惨叫声,还有战马哀鸣。和之前打下的堡垒差不多!
“大家小心些!”
许官林朝着城上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李得义,进城后,你领一哨人上城。”
“是!”
“进城之后,按计划向城内,城上扫荡……”
就像之前的战斗一样,在稍作安排后,他们就端着火枪进了城,可是在部队进城后,李得义他们发现通往城墙的步道上堆满了各种杂物,堵住了上城的通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李得义他们弄明白怎么回来,弟兄们就已经纷纷进入了城内。而与此同时,城墙上的建奴也悄悄的动了起来,他们提着燧发火枪或者弓箭,猫着腰在城墙上移动,来到箭垛间,头上**的沾满尿的他们,无不是紧张而又兴奋的躲在那后面。
眼见明军差不多已经都进来了,鳌拜与佟国器互相看了一眼,尽管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却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放千斤闸!”
作为旧城的镇江城门除了有瓮城之外,还有千斤闸,箭楼中的建奴看到信号后,立即用铁锤打下闸门。
“哗……”
原本正通过城门洞的战士们,听着头顶的声音,立即大喊道。
“小心……”
在城门洞里的千斤闸落下的瞬间,瓮城里的战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匆忙的抬起枪朝着城墙上看去。
只见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们。
“有人!”
“有诈……”
不等他们喊出声,枪声响了起来。
在城墙上涌出一团团烟雾的同时,城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战士,立即瞬间被放倒了三、四十个。他们的身上至少都挨了两三发子弹,呼啸而来的子弹,轻易的击穿了他们身上的盔甲,鲜红的血顺着铁甲上的弹孔向外冒着,明亮的胸甲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放箭!”
在火铳兵打空了的铳弹退下去装弹的时候,随着佟国器的喊声,手持弓箭的建奴张弓就射。
伴随着震耳的弦声,弓箭也像是雨点似的射了过来。
“嗖——!”
“嗖——!”
在单调的羽箭破空声袭击来时,泛着寒光的短锥破甲箭瞬间就飞到了战士们的身前,在区区十几二十米的近距离,曾经坚不可摧的胸甲,被破甲箭射穿了。在战士们惨叫着倒时时,更多的箭却射在他们裸露出的大腿上,一时间血光飞溅。到处都是惨叫。
“快,快找掩护,千总,千总……”
冲着城墙上匆匆还击的同时,李得义看到千总已经倒下了,胸甲被打穿的他躺在一片血泊中,而铁盔下露出一双无法瞑目的眼睛。
“找掩护,不要硬拼,不要硬拼,撤……”
李得义一边喊着,一边向城里撤去。
“咚、咚!”
“咚!”……
更多的箭从天而隆,射在战士们的胸甲上,箭的力道大得出奇,非但不少射穿了胸甲,甚至还射进去了几寸深,面对这样的箭雨,不时有弟兄倒下来。
“啊!”
又有十余名挡在最前方的弟兄们中箭后惨叫着栽倒在地上。更多的破甲箭从城墙上朝着他们的四肢射来,一时间到处都是血光飞溅,在箭雨中,腿上受伤的战士们,一边惨叫着,一边拿着火枪试图还击。
而这时,建奴的火枪手又一次开火了。更多的战士倒下了。面对城墙上的袭来的箭雨枪弹,看着越来越多的弟兄倒了下去。
“手榴弹!”
就在这岌岌可危时候,李得义突然大喊了一声。他匆忙的从腰间摸出一枚手榴弹,将铁头往墙上一砸,在墙上划着引火头的同时,就拼命朝着城墙上甩着手榴弹。
“手榴弹!”
陷入苦战中的弟兄们,那里顾得上思考,听见有人下了命令,无不是纷纷下意识的服从,纷纷摸出手榴弹,砸开陶盖,划着后更拼命扔到城墙上。
原本正在城墙上指挥着火铳兵装弹的佟国器,盯着上百枚手榴弹从四面八方甩来时,尽管没弄清楚那是什么玩意,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喊道。
“快趴下!”
下一瞬间,上百枚手榴弹接连爆炸了,他们的场面是极为壮观的。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时间城墙上硝烟滚滚,爆炸的冲击波杂夹着堡笼的荆条,土块向四周扩张着。
那些正在张弓急射的建奴的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当然,在这城墙上并没有战马。近在咫尺的爆炸炸飞了不少人,也让他们本能地停止了射击,匆忙的趴到地上,接连的爆炸让他们那里还敢放箭。
原本密集的的弹雨、箭雨突然消失了。
“孙老四,你他么吓傻了?撤,撤……”
趁着建奴被炸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李得义迅速向后跑着,他一边跑一边冲着身边的弟兄们破口大骂着。跑了几步,他瞧着周围的房子,眼前又是一亮。
“撤,往城里撤,砸开房子,躲到房子里头!”
李得义一边大喊着,一边从血泊中拖起一个受伤的弟兄,带头朝着路边的屋子里闯去。在他刚冲到路边时,有支破甲箭贴着他的耳边擦过,另一个战士的脖径。锋利的箭尖径直没入颈部的,甚至只留下了箭尾的羽毛,那个战士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仰面朝天倒地,血顺着箭杆流淌着……
第444章 兄弟(第二更,求订阅)
中计了!
在得知攻城的总官兵困在城中的消息后,王子业的额头立即涌出一阵汗水。
王府家将出身的他,并没有打过什么硬仗,甚至就连这场仗也是老兄弟们照顾他,让他领着一镇兵来摘桃子的。
催泪弹一打,然后就可以摘桃子了。
可怎么会这样?
“军门,现在怎么办?”
秦玉紧张的着军门,他紧张,可总兵比他还紧张。
两总兵马近两千人困在城里了!
要是他们丢在城里头,简直比辽阳还惨!
辽阳那是以少击多,而今天这是什么?是自己像个愣头青似的一头穿进人家的口袋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
喃喃着,王子业大声说道。
“发炮,发炮……”
“军门不能打中,大炮一发玉石俱焚,城里头可有咱们的弟兄啊!”
“不发炮的话,他们都得让建奴打死!”
一时间,这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是发炮,还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建奴打死?
就在王子业和身边的各营营总、参军们左右为难时,突然城头上方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连绵不绝的爆炸就像是掀起的滚滚浓烟,让众人愣了愣,就在这时,突然一旁有人说道。
“打榴霰弹吧,往城墙上打。”
说话的是个模样极年青的青年,他的胸甲前佩有竹节形状的行军参军标志,那是算筹,取运筹帷幄的意思。
“榴霰弹?”
王子业看着沈贺云,他虽然年青,可却是“天子门生”——世子爷办的养济院出来的孤儿。
“对,榴霰弹空爆,虽然可能会有误伤,可对城墙上的建奴威胁更大,不像榴弹那样,不分敌我的乱轰一气。……”
他的话音刚落,王子业就命令道。
“命令炮兵,往城上打榴霰弹,然后呢?”
被众人盯着的沈贺云平静的说道。
“然后就这样用榴霰弹压着建奴,让城里的弟兄有机会反攻,现在咱们在城外能做的不多,除非把直属将军府的线膛臼炮调过来轰开城墙……”
想了想,沈贺云摇头道。
“可即便是这样,时间上也来不急,但是只要咱们的炮弹不停的打过去,建奴就没有机会分兵搜索城内,……”
沈贺云往城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与此同时,咱们还可以从城外挖平行壕接近的城墙,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和里面的弟兄里应外和……但在此之前,城里的弟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
相比于城外一句话,对于陷在城内的弟兄们来说,他们却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藏身在屋檐下,朝着附近几间被撞开的房子里的弟兄,李得义大声喊道。
“宋千总在吗?”
“宋千总他们困在瓮城里了。”
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其它弟兄的喊声。
宋千总他们困在瓮城里了!
闻言,听着瓮城那边传来的枪声,李得义的心头就是一紧,他大声喊道。
“我是哨长李得义,在许千总阵亡,宋千总困在瓮城生死不知,我就是代千总,大家听我的命令。”
对于他的命令没有任何人质疑,千总阵亡副千总代理,副千总阵亡第一哨长,如此往下循环,对于习惯于服从的士兵来说,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有军官站出来指挥他们。
“大家给步枪装弹,然后交替轮流往城上开枪,瞄了打,掩护外面的弟兄撤过来……”
在瓮城的城门洞里,还困着几十个弟兄,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掩护那些弟兄和街道上受伤的弟兄活着撤下来。
至于瓮城里的弟兄……他们能撤出来吗?
城门上落下的千斤闸已经把他们都堵在了瓮城里。被困的弟兄们仍然在战斗他们,他们用火枪还击着城头上的建奴,但身陷瓮城中的他们却不断的在建奴的枪弹、箭雨下倒下去。鲜血飞溅中,倒下的战士们的铁盔下露出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看着被大火堵着的城门洞,宋裕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眼巴巴的盯着越烧越旺的城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过去读书的时候,宋裕学过“瓮中捉鳖”这个成语,而现在,他突然体会到“鳖”的感觉了,眼下,他就是瓮中的那只“鳖”啊。
怎么办?
“嗖……”
伴随着一阵惊弦声,一阵羽箭从城墙上飞了下来,破甲箭洞穿了的弟兄们的胸甲,在他的身边,又倒下去了十几个弟兄,
尽管建奴的箭雨、铳弹是有一阵没一阵的,显然是害怕大家伙用手榴弹炸他们,然而,这接二连三的箭雨、铳弹还在大伙的心头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瓮中之鳖!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身陷瓮城四面受敌的绝境,让每个人的心底都涌起一阵绝望的情绪。
相比于他们的绝望,城头上的建奴却显得很是得意,尽管被手榴弹炸了一通,死伤了上百人,可是对于城头上的鳌拜来说,这会心里却尽是得意。
“思城,你说咱们困住了多少明军?”
“至少一千三四百人!”
佟国器朝着城外看了一眼,然后嘀咕道。
“现在怕就怕明军不顾他们的性命,直接发炮,到时候可就……”
“可就什么?”
鳌拜哈哈大笑道。
“让他们发炮,他们发炮的话,正好也省了咱们的事了。现在瓮城里的这些明军怎么办?”
“上震天雷!”
佟国器冷笑道,佟家是做什么的?就是为大清国操练火器的!拳头大小的铁壳震天雷,二十年前就已经大批制了出来,打明军的时候,八旗的重甲兵都是推着盾车,冲到近处后然后甩出一阵震天雷。然后趁着明军大阵混乱之机,杀进去。
咱大清国,不是不会玩火器!
咱佟家就是内行!
随着佟国器的一声令下。城上的建奴立即将点燃了引线的“震天雷”直接抛到城下,向着明军的的头顶砸了过去。
“震天雷……”
冒着烟的震天雷被丢下的瞬间,瓮城里就响起了一阵惊喊声。
“轰!”“轰!”
震天雷爆炸时的火光接连不断。因为引线燃烧的时间不一致,扔下来的震天雷东一枚,西一枚,毫无次序的炸了个不停。
尽管这种黑火药的震天雷威力不大,甚至只能炸成两瓣铁壳,但是在无遮无挡的瓮城中,仍然给战士们带来极大的杀伤。毕竟现在瓮城里挤了很多弟兄,在这么拥挤的环境里,震天雷的威力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
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就有几十个弟兄被炸倒在地,伤口处血流如柱……
在呛人的硝烟中,趴在地上李老实,看到一个震天雷落到身前。正“兹兹”的冒着烟,双眼睁大的他,在本能的想要躲开时,看着周围的弟兄,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坚毅且绝然。
“啊……快闪开!”
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就扑压在震天雷上。
“老实!”
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李老实的身体上就冒出一团硝烟,人被炸飞离地数尺上,然后再惨叫着落下来,他的浑身焦黑,炸裂的胸甲下方血流如注。
周围没被震天雷炸到的弟兄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就在众人的惊愕间,面对落在身边的震天雷,又有一个兄弟冲了过去用身体压着震天雷。
伴随着一声猛烈的巨响,那个兄弟被炸飞了,但是周围的弟兄却得救了,有时候人们愿意为他们所相信的付出一切,比如身边的兄弟……
“啊!”
突然,城墙上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原本还在丢着震天雷的建奴,无不是纷纷逃似散开了……
第445章 奋力一搏(第一更,求订阅)
“轰!”“轰!”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炮击,还不等城墙上的建奴躲避开,那些炮弹就在距离城墙还有数十米时于空中炸开,在榴弹外壳炸裂的瞬间,成千上万的铅弹犹如天女散花似的自空中抛洒下来。在抛射药的作用下,那些七钱重的铅弹呼啸着像雨点似的抛洒在城头上,城墙上的那些还未躲避的建奴顿时打成筛子。
一时间,城墙上尽是一片惨叫声,成千上万的铅弹打在墙上、堡篮上扬起一片片尘埃,尘土飞扬间铅弹同样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那些建奴的身体被击中的瞬间,一团团血雾腾然飞起,在血雾飞溅间,受伤的建奴抓着被铅弹打断的手臂在血雾中哭喊着,他们惨叫声未落,另几枚铅弹就直接打碎了他们的脑袋,惨叫声嘎然而止。
当城外的的明军用榴霰弹发起攻击的时候,城墙上的建奴还在那里狂妄的想要消灭瓮城里的明军,可不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这些猖狂的建奴就死伤一片,一时间城墙上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鲜血流淌了一地,残肢断臂飞散的到处都是。
“是我们的大炮!”
躲在屋檐下的李得义看到空中炸开的烟团,黑色的烟雾很是醒目,偶尔的还会有子弹呼啸着落在路上、房顶上。
“应该是榴霰弹!”
嘴里自言自语着,李得义的双眼死死的通着瓮城的城门洞,盯着那个千斤闸。
千斤闸——那是城门上的闸门,用铁皮包实木,平时用铁链子吊着,遇到紧急情况,用滑车将千斤闸放下,千斤闸卡在闸槽里,敌人很难攻破。
脑海中回忆着在在养济院的课堂上学过的知识,李得义的眼前突然一亮,大声喊道。
“大家伙把子弹拿过来。”
说话的功夫,他从包里取出油布,然后又从弹药包中取出了子弹,在弟兄们的疑惑中,他把咬破子弹的纸筒,将火药倒在上面。
“大家伙把火药都倒出来!再去找一个木箱,”
在李得义的命令下,弟兄们将近千发子弹里的火药都倒在了油布上,然后按照他的命令塞进木箱里夯实。
“李哨长,咱们这是干什么?”
“爆破!”
在弟兄们的疑惑中,李得义解释道。
“那个千斤闸不过就是包铁皮的木头而已,咱们这有十几斤火药,肯定能炸开它!只要炸开千斤闸,困在瓮城里的兄弟就能救出来,然后,咱们就往城上杀过去!”
“杀上城?”
“对,总不能在这等死,建奴要是放把火,咱们全都得被烧死在这!”
当初在济南见识过世子爷那把大火的李得义,那里乐意在这坐以待毙。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在养济院的课堂上,世子爷上的那堂课,尽管只有一堂课,但是却让他铭记至今。
进攻!
用最坚决的进攻瓦解敌人的抵抗。
“可,咱们的火药……”
盯着地上的一堆铅弹,大家伙都傻了眼睛。
用力一拍步枪,李得义笑道。
“咱们还有刺刀哪!攻上城墙,用不了子弹,刺刀底下见真章!有刺刀在,要什么子弹!”
说话的功夫,他又扭头看着身边的弟兄说道。
“我现在需要几个弟兄跟我一起过去放炸药,你们谁愿意去?”
“什里的弟兄跟我一起上!”
不等李得义反对,提起火药箱的王得功一边喊,一边提着火药箱猫着腰朝着远处的瓮城城门跑去。他身后跟着六个弟兄。
尽管城墙上陷入弹雨中的建奴这会根本顾不上他们,但是从天而降的榴霰弹仍然夺去了两个战士的性命,他们甚至都没来得急惨叫,就倒在地上。
很快,王得功就扛着火药箱进了城门洞里。
“门后的弟兄能听到吗?”
隔着七八寸后千斤门,王得功大声喊道。
“能听着……”
“你们往后退,往后退……”
大喊着,王得功就直接把火药箱架在千斤闸上,然后用火柴点着了引线。“嗤啦——”引线窜出一团火星,几人急忙跑到城门洞外,他们刚躲到城门两侧,城门洞中就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十几斤火药爆炸的威力,轻易就将包铁的千斤闸给炸成了碎片。
硝烟弥漫中,王得功大喊道。
“有人吗?”
“有,有,弟兄们,门炸开了,快,快……”
几乎是在千斤闸被炸开的同时,李得义就对着身边的弟兄命令道。
“朝天上打信号,绿色的!”
绿色的信号弹里装有铜锈的,到了空中会炸出绿色的火焰,这是平虏军的进攻信号!
在信号弹拖着烟迹飞至空中的同时,李得义已经领着弟兄们朝着上城的步道杀了过去,尽管上面堆放着许多障碍,但他们还是一边冲,一边将桌椅之类的障碍扔下去。
而此时无论是他们还是建奴,都要忍受着从天而降的霰弹,那些当头飞落的霰弹根本不分敌我。
也就是在这时候,城外的沈贺云他们看到了城内的打出来的信号弹。尽管先前有些惊慌失措,但是看到信号的瞬间,王子业就大喊道。
“停止炮击,城里的弟兄在反攻!快停止炮击……”
冲在最前面的李得义,他的一只手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只手拿着手榴弹,手榴弹的陶盖已经被敲碎了,在炮击停止的功夫,他已经快冲上了城头,在看到远处的建奴正吆喝着朝着这边杀来时,他将手榴弹往墙上擦着火后,就的拼尽全力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十几个手榴弹接连被甩到城墙上,那些还没从弹雨中回过神来的建奴,立即被炸的晕头转向。
“弟兄们,跟我来,杀建奴!”
一时间,刺刀在城墙上闪着耀眼的亮光,手榴弹在眼前爆裂,火与血、血与烟,在城墙上,在天地间激荡着。他们愤怒的吼喊声和敌人的哭喊声和在一起,都成了眼前耳边的清晰的现象。
变得凶猛如虎的李得义,刚一攻上城就朝着箭楼的方向杀了过去。
那里也是敌人防守的重点区域。在他面前一个身材高大的敌人阻挡了他的去路,两个人的枪身不过是刚一碰撞手里的枪就摔到远处去了。尽管眼前的这个敌人的力气远比他大,可是他仍然直接气喘吁吁的冲了过去,然后压在那个敌人的身上,尽管他用膝盖压住了对方,但是双手却和那个人缠在了一起,没有办法他只好用脑袋撞着敌人的脑袋,同时用他的膝盖拼命地压着敌人的胸口,到最后,他甚至不顾一切的直接上牙拼尽全力咬住了那个人的咽喉,带着腥味的鲜血直接涌到他的口中。险些呛的他没有喘过气了。
终于,剩下的敌人没有了动静。隔了一会,他爬起身来,向城外狠狠地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那个人的鲜血。
“杀上去,把城楼夺下来!”
他骂了一句,拾起自己的枪,气喘吁吁地冲到箭楼里,随后再见楼里和守卫建楼的建奴又一次撕杀了起来,终于,对他们击退了守卫箭楼的建奴后。就对着弟兄们大声喊道。
“快,快把千斤闸升起来!”
千斤闸那个是唯一阻止城外的大部队进来了唯一障碍了,只要把它给升起来,城外的弟兄们就能够杀进来。说话的功夫,那道千斤闸终于被升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笑了。
然后他坐到箭楼的门边,把疲乏极了的身子倚靠在门框上。他抽出信号筒,点着它,然后对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