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少年比武
“多年不见,功夫倒不如从前了?!”离王笑着将他的面具扔给他。
“离王的功夫倒是一点都没落下!”冥王也不带面具,虽然离王是出其不备,但是他确实是占了下风。
“是吗?上次比试可是七年前了,冥王当年的气势哪里去了?”
冥王不再说话,记忆又回到七年前。
同样是下雪天,同样是肆意席卷的风。
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对立而站,一个墨衣飞舞,一个红衣似火。当年的他们是人人羡慕的少年王爷,可大家却忘了他们不过是一个十六,一个十四的孩子。
冥王记得那个红衣似火的少年倔强的眼神,即使失败也会用高傲的眼神看着你,说道:“韩冥,你不可能再赢了!”
而当时的他,没有任何话,同样冷傲,带着胜利者的姿势离开。
“怎么,阿冥又不说话了?”离王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冷笑着。他最见不得韩冥一副自以为高高在上,爱答不理的样子。
“离王这么晚还呆在这,怎么就不怕小风生气?”冥王撇开话题,开玩笑着有道:“噢,对了,听说王爷最近口味有些轻,不过也难得,论容貌比起胭脂丝毫不逊色!”
“冥王若是感兴趣,本王就送给你,不过是个乳臭不干的丫头。”离王见他一直提莫弃,不知为何,心里很不是滋味,嘴上却依旧笑着道。
“这种连女人都算不上的,还是王爷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冥王不屑地说道。
“是吗?”离王对于他的态度很不快,却依旧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说道:“哎,本王困了!明晚……”
“慢走,不送!”离王未说完话就被冥王打断了。
离王还未说完就下被下了逐客令,很是不满的离开了,但确实忍了下来,向他笑了一声离开了。
“清风哥哥,昨天还听说王爷要多留几天吗?为何一大早就走得这么匆忙?”莫弃不解地问道。
一早就听到离王吩咐大家离开,冥王丝毫没有要留的意思,于是众人简单收拾了下,便要离开。
“离王的心思,自然难猜!我们回去便是。”清风笑着说道。
“你们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声说出来!”离王冲着他们喊道。“韩冥那个老狐狸,本王非亲手宰了他不可。”离王又愤愤地说道。
送离王一行人出府的确是胭脂一人。
胭脂本欲与季丹清风说话,却被离王一句赶时间搪塞了过去,清风只道一句后会有期。
此时的千凌却一直望着府邸,似乎在等什么人,即便启程后也仍旧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没有说任何话。
“今天的千凌大哥也有些奇怪呢。”莫弃放下帘子自言自语,却是看向了清风,似乎在找寻答案。
离王和清风并未回答,清风只是转移话题道:“这年关将近,诸事都需要处理,离王早些回府也是好的。”
“以后不准再打扮成那样到处勾引男人,小心本王忍不住叫你陪着睡!”离王说着便使劲捏莫弃的脸。“还有……我回去找你算账。”还有什么离王并未说,闭着眼陷入沉思。
莫弃只是打了个喷嚏。
第十七章:裕华池溺水
回到王府莫弃便得了风寒,寒冬一不小心生病是常有的事,只苦了莫弃,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两天。
弃儿带着病再次醒来时,便发现离王躺在自己的身边,她惊叫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外衣早已褪去,紧紧剩下薄薄地内里,又赶紧将被子挡在身前,惊慌的问道:“王爷,你怎么在这?”
离王从上到下大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有什么可挡的地方?”完全无视他的问题,顿了半响又道:“不要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没长毛的小狐狸。”
“你才没长毛呢!”她脸微红,一紧张连忙顶撞,似又觉得哪里不对,连忙低声道:“我可是美若天仙的黄花大闺女呢!”她说完将鬓前的乱发缕了缕,眉眼上扬,清澈的双眸一览无余。
离王本是躺着不禁连咳几下笑道:“美若天仙?黄花……?”他又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这让弃儿很是心虚,低声说道:“是不是男人见到漂亮姑娘都这样?”话未说完就被离王接下来的话噎着了。
“那你今晚陪本王吧!”他一改刚才的态度,一脸严肃,红色双眸正对上她错愕的眼神。
“喂,你做什么?”她使劲敲打他的背,他却浑然不理睬,此时离王早已扛着她,大跨步地离开房间,她很奇怪一路上居然没有人,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上升时,她才发现前方
有个很大的温泉池,热气不断地上冒,看不见池底,热气氤氲,融化她的双眸,清澈明亮。
还未来得及感叹,她整个人已经被扔进池里,远远地欣赏和身临其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她怕水,从小就怕,在池里她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两只手只是胡乱拍打着,睡浸湿全身,热水萦绕在她的周围,她甚至看不清周围的,可是她却觉得异常的寒冷,她愈是折腾,身体沉得愈是厉害,她拼命地喊着救命,却依稀能看见那颀长的身材,一双红眸,带着不冷不热的笑意注视着她的狼狈。
“救命……”虚弱的求救声,她越是想要靠近,就发现他越来越远,直到脑海一片空白,一双手才突然将她拎起,她似得救般,尽力睁开双眼,对方依旧带着笑意。
“原来,你不会水?!”他笑道,嘴角的弧度甚是好看,“不过,正合我意!”他目光凌厉,狠狠地将她按进水里,就在她觉得要窒息时,又将她拎起,就这样反反复复,她只能隐隐听到一个声音,“在冥王府那晚你到底去干嘛了?”
对水的恐惧,和求生的意识,她终于用尽全力,她大叫一声滚开,双手大肆挥霍想要甩开对方,便看见离王愤恨地看着她,她的双手还抓着他的衣袖。她已经用力全部的力气,直到再次掉到水里。
“喂!喂!”他连叫了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弃儿的整个身体都半浮在水里,他暗骂一声麻烦,走下去将她抱到岸上
等弃儿再次睁开眼时,就看见对方的唇正离开她的唇,而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可是她依旧没有任何力气,眼神没有焦点地看着对方。
“放心,本王不会轻易让你死的。”他很淡定地看着弃儿。 却发现弃儿的眼睛已经转向了别处,他顺着望过去就看见一袭洁白的衣衫,季丹清风正站在那里。
“呦,这不是我的风风吗?怎么就突然来了?”离王笑得更加灿烂。“风风脸色怎么这么差,莫不是知道这小狐狸精勾引我,风风就赶过来,难不成风风在吃醋?!”他又大笑起来。
弃儿躺在他的怀里,全身不觉抖了几下。
离王收起笑意又看向弃儿,发现她的眼神并不友善,便道:“怎么,这是什么眼神,莫非本王救你,你还不乐意。”
弃儿并非对他有恶意,只是刚才吃了那么水,她觉得难受,没有意识地连咳几声,将吃进去的水喷到离王的脸色。
她甚至可以看见离王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黑。
“滚,都给我滚!”他厌恶地甩开她。“来人,来人,将这贱女人碰过的地方都给我洗一千遍,一万遍,本王要沐浴,赶紧将这池里的水都给我换了!”他大肆张狂地叫喊着,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
“清风哥哥!”弃儿轻轻地叫了一声,这是她最后的印象,清风不顾离王的狼狈,横抱着她离开了。
第十八章:儿时记忆,似曾相识
圣雪峰上,云雾缭绕,周围隐匿在云雾中的群山依稀可以看得出轮廓,交错纵横,连绵不绝,而唯独这座山峰高耸突兀,山上郁郁葱葱的松柏常年屹立,被冰雪覆盖的山似乎没有任何生机。
一直以来这里从未有人踏进过这个被称为死亡之峰的山上,自古以来这里便地势险恶,常年积雪,瘴气极重,进去的人从未有人出来过,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踏进去半步,圣雪山峰也变得神秘莫测。
可是谁曾想就在这样的地方,雪谷里一个小女孩却肆意地在里面跳跃,对于这里的一切都熟悉无比,虽是开春,这里却看不到任何的鸟语花香,小女孩是想寻着那书里的美丽,可是这里除了白雪,除了深渊,看不到其他。
初春并未将她熟悉的这条溪水所融化,只依稀听得冰下潺潺流水,也许是对于这里太过熟悉,她丝毫不忌惮,在冰上跳来跳去,却已不小心栽倒了冰窟里,刺骨的寒冷,恐惧席卷而来,她拼命地叫着师傅救我,声音在空旷的谷中吞噬的无影无踪。
冰冷的雪水渗进她的每个神经,她越是拼命的叫,却越是感到绝望。
她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那是一双温暖的怀抱,她躺在那个少年的怀抱里,如同她见过的最温暖的阳光,好看的眉眼,温暖的笑,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除师傅外的男子,竟是那般炫目。
就如同现在温暖的怀抱,过去与现在交织,梦境与现实难辨。
“弃儿!”温柔的声音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冷
,好冷!”
他也只能将她抱得更紧,这许多年,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她那漂亮的眸子,虽是豆蔻之年,可是她却出落的格外美丽,同时也像极了一位故人。他是第一次看见她时,便清楚她是女扮男装的,只是他不敢确定,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的。这就是为什么他第一次看见便替她圆谎,将玉佩送与她。也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莫离却任由她肆意妄为,如果有一个比他更在乎自己失去的小妹,那个人便是莫离了。
待她醒来时,天色已黑,昏暗的烛光依稀可以看得见屋子的模样,清风头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
他一定是很累了,弃儿这样想着,也未敢打扰。轻轻起身,却发现随身携带的东西却不见了,她不禁有些惊慌,从她掉进冰河被救出的那天起,她就带着那个少年送她的坠子,她甚至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只记得当时他会叫她臭丫头。他们也不过见过几次面,可是那是她少年时最美好的回忆了。
她连忙四处找了一下,也许是动静太大,只听到清风说了句:“你醒了?”
弃儿似乎没有太大反应,嗯了一声,又四处巡望着,将枕头翻了两翻。
“在找什么东西吗?”清风又继续问道。
“恩,一个东西掉了!”她低头说道,用眼角看着他的反应。
“很重要吗?”他的声音真是温柔到了极点。
弃儿甚至可以感觉到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他是在试探她吗?可是她只是笑着说道:“没什么,小时
候的玩意,不值钱,丢了就丢了!”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以后,你尽量少靠近王爷,今天若不是阿绿及时通知,你若出什么意外,我会内疚的!”清风的脸色并不好看,温柔如水的眸子似凝成的冰晶,这让弃儿有些不舒服。
“嗯,知道了!”她甜甜地笑着,将他亲手喂的药喝了起来。想起自己喷了王爷一脸,忙道:“王爷不会怪罪我吧?”
“没事的,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来得快去得快。”清风安慰道。
“清风哥哥,你对我真好!”莫弃脸色溢不住的喜悦,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我待你好?”他顿了一会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他双眼低垂,脸色带着轻愁。
他待她好,是因为她像他多年前失去的妹妹,若不是他还会这般待她吗?
他叹了口气,不再去看对面的女孩。
弃儿看着眼前的清风,似乎又像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叫她臭丫头的人,那般温柔,喃喃道:“清风哥哥,你信不信缘分,仿佛我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一般。”
清风抬头看着莫弃,盯着她看了许久,不知她话中何意,直到被莫弃摇晃了几下,才缓过神来,清风忙到:“你累了,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匆匆离开,闹脑海又浮出刚才莫弃的话,他亦喃喃自语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弃儿将枕头埋在脑袋上,竟觉得有些心烦,突然有想起什么重要的,连忙跳起来,看了看外面。
第十九章:银坠玉佩
天已尽黑。
这夜,弃儿又悄悄溜到离王沐浴的地方,之前在外面看着就很气派,如今悄悄溜进去,才更觉得离王是一个极其奢华的人,想着自从无辜被折磨,他竟再没见过离王。
裕华池果真不一样,就是半夜也是灯火辉煌,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未见温池,早已听到哗哗的流水,大殿两侧一人粗的柱子每隔几米屹立着,相对的两柱子间红色的幔帷华丽遮挡,摸上去质感出奇的好。
她就躲在柱子后慢慢一层一层掀开帷帐,缓缓前进,她没有看见一个人,只听到池水的声音。
直到悄悄地将最后一层撩起一条缝,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离王的护卫千凌,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像有人欠他银子似的,她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你先下去吧!”离王的声音着实让弃儿吃惊不小。
她又悄悄掀起一条缝,看不见人,应该是在温池里吧。
大半夜的还在洗澡,对于离王她果真还是摸不透。
千凌的目光往弃儿这边扫了一下。
隔着帷子,弃儿并不惊慌,千凌的脚步声很轻,但弃儿可以听到,他只是离开,并未朝这边走来,她又贴着柱子,转到另一侧,刚好可以避开千凌。
千凌只是不停地往前走,并未注意到她。直到千凌离开,她才放心下来。
“怎么,这么喜欢看本王洗澡?”听到声音的同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沿着柱子,转到了池水一侧。离王两只胳膊交叉搭在池边,脑袋爬在上面笑着说道。
“我,闲来无事,四处看看。”弃儿对于自己的暴露丝毫不在意,只是低着头说道。
“你若是喜欢看,可以过来嘛!要不我们一起鸳鸯浴?”离王继续笑道。随手将旁边的大红袍子裹上,走了上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似乎喷他一脸的是旁人。
“怎么?害羞了?是想让本王亲自抱你过去?”他已经缓缓走过来,满脸的笑意。
她只看到那一袭大红的袍子紧紧地贴着他修长的身体,精致的面庞,和那一双耀眼的红眸,墨色青丝贴着脸颊,水滴一滴一滴像晶莹的花朵打在他的袍子上。
她楞在那里,背紧贴着柱子,就这样一直看着。
那双红色的双眸,她却始终也猜不透。
“你喜欢本王吗?”未等弃儿反应过来,离王又继续说道:“喜欢本王的也不止你一个人!”他很自信地将发丝向后甩
去,眼里依旧带着笑意。
这样的动作,她也会有。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离王,弃儿觉得脸灼烧的厉害。
“既来了,何必脸红成这样?”他笑着俯下身,右手摸着她发红的脸颊。
这个角度,弃儿正好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古铜色的肌肤。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柱子,抬起头,他青丝便打在她的脸上,水滴打在脸上,直流进脖颈,有些发痒。
弃儿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心却跳的厉害。
离王依旧笑着说道:“喜欢本王就直说,本王会好好待你的。”他依旧摸着她的脸颊,脖颈。
然后突然发力,单手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刚才的笑意荡然无存。
弃儿没有防备,脸色似有些惊慌,但依旧用倔强的眼神瞪着他。
“我倒是小瞧你了。”离王冷笑着。
“我只是来找我的东西。”她有些吃痛,苦苦挣扎着。
他放开她,“是这个吗?”他的手里拿着她丢失的东西,然后扔进池里。
池水氤氲,冒出的热气很温暖。
“你……”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也不介意,双手耷在后脑上。“哎,怎么办?不小心掉水里了。”说着他毫无忌惮地将袍子一甩,又躺回温池了,头靠在池边,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的背?”弃儿有些震惊地看着离王,此时的弃儿已经走到池边,只是她不敢下去。
离王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滚!”
弃儿似乎没有听清,嗯?了一声。
“叫你滚你不滚,你却偏想死在这!”离王说着又一手将她拉到水里。
她已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紧紧抓着离王的胳膊。
离王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用另一只手使劲拍向她,可是弃儿的依旧没有放开手,直到两个人一起栽倒水池里。
“你给我放开!”离王几乎恼羞成怒了,想挣脱却被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孩紧紧抓着右臂。他用力站起来的同时,也附带着将弃儿从水里拎起来了。
“放开你,我会死的!”弃儿在掉进水里的时候就吃了几口水,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脸色泛白,她闭着眼,依然不肯松手。
“你tm给我睁开眼看看!”离王还没见过这种不讲理的人
,给了她一巴掌。
弃儿莫名吃痛,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睁开眼,只看见他**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她还未见过一个男人的身体,脸又腾地红了起来。
“让你往下看!”离王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她才注意到,水连她的膝盖都不到。可是弃儿已经全身发抖了。
他趁机甩开她的手,走到一旁头靠着池边,刚才的怒气转身便散去 ,转而又是笑着看向她。
“呦,这么幽怨的眼神,想要杀本王?”他笑着说道。弃儿总觉得他喜怒无常,捉摸不透,可是她站在水里,所有的自信都没有了,双腿打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说的她吧。
“像你这般,怎么能杀了本王呢?”离王笑得更加灿烂。
弃儿艰难地迈开一条腿,闭着眼睛向前走,每一步都感觉那池水渗进她的神经。明明只有几步,她却觉得很远很远,等她的脚终于碰到固体物时,她才睁开眼,准备踏出这水池。却被人突然抓住脚,她一个趔趄又躺在里离王的怀里。
“你刚才将本王看了遍,要不要对本王负责呢?”他的笑很好看。她的衣服早就被水浸湿,现在几乎成了透明的。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他突然将她压在下面,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她是想推开,却发现即使她再用力,也抵不过对方。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却试图褪去她的衣衫。
“我是女的!”她大声喊道,脸却发烫,心里亦是又惊又恐的,她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噢?”他恍然大悟,“女的又怎样?”他反问道。
“你,你不是喜欢清风大哥吗?”弃儿红着脸说道。
离王又恍然大悟道:“你不说我倒忘了,风风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心里肯定会抱怨本王不宠他的。哎……”他叹了一口气,又挑起弃儿的下巴笑道:“没办法,本王太受欢迎了!”说完大笑着离开她,走到岸上捡起他宽大的袍子离开。
此时的弃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离王的背影,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刚才莫离将她搂紧怀里的时候,她全身紧张的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把玉佩收好,清风是不乱送给别人的!”莫离在离开的时候,将玉佩放到池边。
玉佩?她什么时候丢的,她竟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她的银坠子同放在玉佩的一侧,此时她又伸手摸着池底,竟没有发觉,似乎这池子也并没想象中的可怕。
第二十章:离王三召莫弃,清风三气离王
“你昨夜受了惊,这几天就在这梨苑待着,不要乱跑。”得知昨晚的事,清风一大早清风便过来。
却听到清风也咳嗽了几声,莫弃连帮他看了看并无大碍,只是想起昨晚离王背上一条条疤痕,回想起来确是触目惊心,全是陈年旧伤,怕是有些伤
一到寒冬便是反复发作,清风与离王一向交好,眼前的人是否知道呢。
肯定是知道的吧,莫弃心想着。
清风见她一直出神,以为还是昨夜被离王吓着了,便道:“以后若是离王晚上再召你,你大可放心去,我自有办法叫你回来。”
莫弃心不在焉的答道,清风知道她无心交流,便道:“除夕那夜,王爷会举办晚宴,你也过去罢。”
除夕的来临,无疑给墨城增添了一份热闹,虽然天依旧飘着雪,可是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街上炮竹声不断,节日的气氛相当浓重。
王府上下都穿着新衣,离王自是穿着华丽,反而是莫弃稍显素净,离王虽有些不满,反而觉得与众不同也好。
日常的歌舞早就缺乏新意,此时千魄却说起一道趣事,今年这墨城比以往都热闹,听闻敛月楼新来一艺妓,琴棋书画,歌舞琴曲样样精通,尤其是舞艺了得,大家只闻其人不见真人,大家都叫其赛胭脂,每逢重要佳节才会表演,平日是从不出来的。
什么是敛月楼?”莫弃悄声问道,千魄的脸顿时绿了起来道“莫姑娘不知也罢。”
莫弃心想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便也懒得问。
清风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道:“千魄,这年关人人都忙,你倒有时间风花雪月了。”
千魄知道清风轻易不动气,这次口气却有些责备,忙道:“是,千魄知错,但千魄也只是听说,未曾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
“怕是你的心早就飘去了。”莫弃抢着回道,冲着千魄做了鬼脸。
离王此时望向莫弃道:“你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大人的事不要瞎掺和。”然后又把莫弃全身打量了一番道:“今日除夕,人人欢庆,你倒穿的素净。那日不过韩冥那老狐狸生日,你便穿的那么华丽。”
“莫弃扰了离王的雅兴,还请恕罪。”莫弃连忙向前跪地说道。
“本王随口说说而已。”离王见她认真起来,竟连忙说出这话,此时的离王因今日多饮了几杯,有些微醉,似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对莫弃多看了几眼,便道:“你既想恕罪,这几天晚上便陪着本王,全当宿醉了。”
莫弃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清风,清风却一点不担心,反而肯定的眼神回向莫弃,莫弃也只应了下来,反而让离王意想不到,心里大悦。
离王的裕华池莫弃是见过的,可是他的寝殿却不曾见过,果真不同一般,卧榻位于正厅后方,平日议事休闲都在前侧,后面却不曾进的,就连床足足可以容纳四五人,侧边还有一个小床不知何用,屋内摆设一应俱全。
你靠近些,本王能吃了你?”此时离王正襟危坐,莫弃站着竟有些紧张。屋内两三只烛光昏暗的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莫弃去将那些蜡烛点亮。”
“你懂什么,便是这微明微暗才有情调。”离王说着走到莫弃身边,此时的莫弃才不到他的胸膛,只能抬头望着。
“难得只有你我。”离王一手楼主她的背,将她紧紧靠着自己,一手摸着她的头道:“你到底是谁?”
莫弃又闻到离王身上隐隐的梅香,此时的千魄突然闯了进来,又连忙退了出去,道:“王爷,绿依姑娘在外面,说将军有急事找莫姑娘。”
莫弃赶紧后退几步,看着离王等待他的回应。离王似乎有些恼火:“滚出去,没看本王正谈情说爱嘛,什么事明天再说。”
“王爷,将军说,你赐给他的一对玉杯不见了,那是王爷赐的,弥足珍贵。所以必须找莫弃回去问话,不然就算把王府闹出天也要找到。”
“王爷,今儿除夕,是个开心的日子。莫弃不如回去把这玉杯找回,将军开心了,王爷也就开心了。说着抬眼看眼离王,便小跑出来。
“莫姑娘,你可出来,将军正生气呢,你赶快回去看看怎么回事。”绿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混账,本王送他的东西他何时当回事了!”离王大骂道,偌大的屋子又剩离王一人,奈何又没个出气的地方,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晚才入睡。
“清风哥哥,王爷送的东西可不少呢!居然也有我的份。”莫弃把玩着这些古董,因为过年,离王上上下下都有赏赐,清风的更是又多又名贵,连着莫弃也有很多,竟比绿依的多了一半。
“你若喜欢都拿去便是了。”此时的清风正伏案读书。
“那可不行,离王知道会生气的。听闻离王这几日精神欠佳,谁也不见,是否让大夫看看?”
“他若有事,自会请大夫的。”清风放下书卷,望着屋外的大雪,连续几天的大雪,让王府清静了许多。
“弃儿,你近期习读医书,也是辛苦了,等着开春便送你去医馆,你小小年纪医术了得,以后的生活可有规划?”清风问道。
莫弃突然听得这些,并不知如何回答。以后如何规划自己却还从未想过。
此时千凌来访,手里拿着一堆书籍道:“莫姑娘的医书。还有离王请莫姑娘过去替离王瞧瞧。”
“离王身体怎样?”清风虽知他因上次事情生气,却还是有些担心。
“千凌不知,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千凌的话一向简洁。
莫弃拿了医药箱并赶了过去,此时离王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连头也蒙上了。
“王爷,这空气本就沉闷,若是还捂着头,呼吸难畅,便是对身体不好了。”
“要你管,你尽管给本王看看就是了。”说着将胳膊伸了出去。
莫弃只好替他诊治
,而莫弃替他把脉时,离王竟突然握住莫弃的手不松。莫弃叫了两声王爷,他才松开。
而且莫弃发现这离王身体康健,并无大碍,非要说有病,也只能是近几日心情不好了。这离王算是小题大做了。
于是莫弃也只能说道:“王爷心情烦躁又易怒,怒伤肝,是肝郁气滞。不过并无大碍,可每天以山楂、陈皮泡水喝便可;王爷还需每天保持良好的心情,或多出去散散心也好!”
“本王都起不来了,你说并无大碍?”离王从被子探出头来,怒目而视。
突然抓住莫弃将她撂倒在床上,莫弃紧张地说道:“离王这不是很有精神吗?”
“本王看到你,确实精神很多。”离王笑着,用手摸着莫弃的脸庞。“生得一副好胚子,本王确实该好好享用一番。”说着便去贴着莫弃的脸颊。
“王爷,绿依那边传话,说将军身体不适,让莫姑娘前去诊治。”千魄在外面喊道。
“混账!”离王又大骂道,“给本王滚,有事明天说!”
“回王爷,这半月王府、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是将军一人操劳,忧心竭虑怕是旧病复发……”千魄说得急切,离王腾地起身道:“走,去看看!”说着披着大绒袍子便赶了出来,莫弃自是紧跟其后。
“王爷,将军说心疼王爷,王爷近来心情不好,需早些休息,就不劳烦王爷过去,让莫姑娘前去便可。”绿依为难地说道。
离王先是一愣,随即又骂道:“混账!都是混账!”骂着将袍子扔在地上,气愤地踩了几脚。也许是地滑,一时不注意将一失足跌趟在地上。
千魄连忙去扶,离王推开他骂道:“你还不滚出去。本王好好的,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是是是,离王说得对!千魄今日值勤,一切正常,什么也没看到。”说着也出去坚守自己的岗位了。
“虽说清风哥哥身体好了许多,可日夜操劳也不行,这刚年头便如此辛苦,可还了得,这对身体也不好!”莫弃抱怨地说道,将鸡汤端到清风面前。
“这是绿姐姐特地熬了好几个时辰的,里面还加了黄苌、党参、淮山,可以补气提神。对了还有人参片还是要每天含一片的,等到开春回暖再停吃也不迟。”
“我的身体又无大碍,每天这样大补,怕都是吃出病了。”清风调侃道。
“清风哥哥不信我。”莫弃有些小恼,道:“哥哥本来身体并不弱,只是上次当真是捡了一条命,若是旁人早就丢了性命,如今也只是循序渐进,慢慢调养,恢复元气,况又是寒冬,可马虎不得。”
“与你说笑,你还当真。”清风见他认真起来,又想到离王又多问了一句。
“离王身体才是无碍,不过也需要多出去走走,今晚我再去瞧瞧,不过明天便是上元节,不知清风哥哥如何打算,这王府又有什么讲究吗?”
“明上元节,离王也确实该出去走走。”
第二十一章:敛月楼赛胭脂罗衣起舞,俊小生
果真上元节一到,莫离等一行人便衣出行,看这墨城繁华似锦。
不消一会,莫弃、千凌就与众人走散,莫离一行人却走进了敛月楼。
果真如千魄所说,这墨城最热闹的地方竟是这敛月楼,这时的敛月楼的门槛似乎都要踩破了,肥大妈是乐开了花,光这进门槛的钱就能砸死好几个肥大妈了!
敛月楼的中央是个很大的舞台,舞台的边侧都连接着一个楼梯通向楼层的二楼。平时这些楼梯上上下下的人很多,可是今天大家似乎心照不宣,似乎专为中央的舞台腾出。
大家正东张西望时,一阵欢呼声立刻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只是刹那的一瞥,众人便被那黑色的双眸所吸引,湖水般清澈见底,剪水双瞳,青丝墨染。虽隔着面纱,却挡不住她的美。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敛低垂,目光无任何焦点地望着前方,却又不呆板。
刚出场时的欢呼声淡去,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大家都静下来了,不得不承认,她有些特殊的吸引力,能让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她的身上。而且每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生怕一个声音就打破她的美好,每个人似乎都在期待她说些什么,可她只是静静的站那。
部分发髻由紫色发带简单挽起,风吹起,墨色发丝遮住半个面庞,白色透明面纱也吹向一侧,若隐若现的面庞更添一份美丽。一袭白色长裙只在裙摆处印有微弱的渐变若紫似粉的荷花,同样的裙摆翻飞,倒似夜晚亭亭玉立的荷花随风舞蹈。
这已不是人间的美了,她不过是偶尔逗留于人间的荷花仙子而已,终归是要离开的。
“各位,来者即客!”响亮的声音将大家拉了回来。“我王妈一向说话算话,不知我敛月楼的赛胭脂让没让大家失望?”自称王妈的神情带着得意,“让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赛胭脂有份好礼要送给在场的各位,希望大家笑纳,若是喜欢姑娘的礼物,诸位以后还要多来捧场!”王妈说完瞅了赛胭脂一眼,扭着肥腰向后褪去。
接着音乐缓缓响起,她蛮腰下放,随着音乐的迭起,才缓缓起身,长袖向前挥去的同时,细碎的舞步伴着音乐急速后退,似步步生莲,罗袖翻飞激起阵阵涟漪,还未等长袖落地,姑娘便迅速向高空扔起,整个人开始如轻云般慢转,而后旋风疾转,恰似舞动的精灵,旋转着轻盈的身姿。舞步生风,众人只看到一袭白色带紫的长裙的飞舞,还有朵朵莲荷闪过每个人的视线。
正当大家如痴如醉时,姑娘却在急速的旋转中整个人跌倒在地,所有的人都惊呼一声,被这突入其来的意外感到措手不及,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正准备向前。却见姑娘缓缓起身,直到离开地面。
众人这才发现,楼顶不知何时落下的丝绸带散落在各个地方,而她是有意为之,轻盈的身姿倚着绸带缓缓上升,随着绸带慢慢开始旋转,众人的目光也随着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开始旋转,而她时而如矫捷的飞燕;时而如归巢的鸟儿伏巢。
她是那样的雍容不迫,或展开双臂飞翔,或在绸带间来去自如,飘来忽去。她是真的灵动的仙子,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
踪。
人们看的目眩时,音乐缓缓而止,她才停止顺着绸带缓缓落下,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
大家都沉浸在刚才的舞蹈中,突然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才将众人拉回了现实,大家回头看时,却见一俊俏小生用近乎妖媚的语气说道:“姑娘的舞蹈真是精美绝伦,只是这赛胭脂的称号……”顿了顿,俊俏小生又道:“姑娘罩着面纱,如何能服众!”
肥大妈毕竟经历过事的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便笑着走到前方说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怎么称呼?”不用等对方回答,肥大妈继续道:“我王妈什么样的人,公子一打听便知。我王妈向来不说假,整个墨城都是知道。公子若想见识赛胭脂的容貌,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可有规矩……”
“哼,规矩!我只按自己的规矩办事!”未等王妈说完,只见俊俏小生便借着刚才的绸带飞过去。
王妈见阵势不对,也不慌乱,大声呵道:“有人砸场,来人!”
说着几个彪形大汉便挡在王妈和赛胭脂的前面。俊俏小生只是冷笑一声道:“自不量力!”说着便借着绸带的力量翻越向上,踩着那些大汉的头,直接冲向赛胭脂。
王妈本能地后退一步,小生只是冷哼一声,双手抓住一个大汉的肩,借力用双脚将王妈踢向一旁,王妈直接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敛月楼顿时炸开可锅,周围的人集体后退,奇怪地是并没有跑,而是像看戏一般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砸场人。
砸场的小生此时已站到赛胭脂姑娘面前,“我胭脂倒是要看看,你这赛胭脂的称号怎样?”说完冷笑一声,伸手去摘对方的面纱,赛胭脂并不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刚才以及现在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他就是胭脂,韩城的胭脂吗?”
“胭脂是个女的,怎么是个男生相?”
“笨蛋,你看不出来是女扮男装嘛!”
“一直传闻韩城的胭脂倾国倾城,天下第一。如今看到,虽是男装,却也不挡其倾城色啊!”
“今生得相见,不枉此生已。”
周围的人早已议论纷纷,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位自称胭脂的人。
而说时迟那时快,面纱快被揭开时,只见一黑衣人突然出现,欲袭击胭脂,胭脂毕竟不是吃素的,向后退几步,飞到楼梯扶杆上。
离王一行人早就坐在上座看着这里的一切,千魄耐不住性子道:“这胭脂怎么在墨城出现?还有这黑衣人是谁?”
“我这墨城还真是有趣的紧,看来今天真是来对了。”离王意味深沉,看了眼清风又继续道:“这等好事我阿离自然要参与。”
“这位姑娘今晚归我了!”只见黑衣人比胭脂矮了半头,可是声音却带着沙哑,似曾相识。
“你是那晚的黑衣人?”胭脂的声音有些颤,但依旧镇定地道:“那就新仇就恨一起算!”
“你不是对手!”声音依旧沙哑,
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三连踢将胭脂踢到楼下,又迅速欲将身旁的赛胭脂带走。
于此同时,二楼视野最开阔的房间里同时跃出三人,白衣男子腾空接住了从楼梯上落下的胭脂。背上持剑的红衣男子千魄挡在黑衣人的前面,而此时千凌也不只从何跳出,落地千魄身旁。
黑衣人淡淡看了一眼道:“是离王的护卫,还是三千客的弟子呢!”声音沙哑,竟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并没有放松警惕,千魄道:“你是谁?”
黑衣人并未回答,只是看着楼地下白衣男子抱着胭脂。继续道:“不愧是胭脂,惊动离王的两个护卫,还有一个将军!”黑衣人的目光不冷不淡,话语间,黑衣人已将赛胭脂抛向前方,而自己则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千魄在第一时间说道:“美女让你了,哥去追男人了!”千凌则顺势接住了赛胭脂。
若不是黑衣人将赛胭脂扔了出去,千凌或许跟赛胭脂没有任何交集。千凌只是出于救人的心,他只是将她带出敛月楼,他看着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没有任何感谢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急匆匆地离开,趁着混乱的人群消失了。
而那一眼,便是她今晚的一个表情了。
虽隔着面纱,可她那样静若处子,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临危的恐惧,也没有被救的感激,仿佛她对于自己的存在毫无在意,处于何处都是那样淡然。这样的女子任谁也会多看一眼,也会在心中产生一点点好奇心,她究竟是怎样的人。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着火了,原本就有些混乱的场面,周围的人都开始四处逃窜,事后回忆起,却不能记得具体发生的事情,只能大概回忆起几个黑衣,白衣,红衣的人,其中还有离王的人,各个都是大人物。不过说起容貌,大家竟因为紧张和当时的慌乱,有些记不清了,只觉得可惜了。
大火将敛月楼烧成灰烬,有死有伤,亦如这墨城的繁华来得快,消失得也快。
绚烂来得短暂而迅速,像朦胧的烟雾,辨不清真假……
胭脂看到是清风所救,心里虽有疑惑,可她也是聪明人,清风这样不过是个顺手人情,恐怕他比自己更想知道黑衣人的真实身份。
能够让胭脂没有还手之力就将胭脂打败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即使清风跟胭脂正面交锋,输赢都未可知,可见黑衣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清风救胭脂,完全是同情心,墨城即是离王的地盘,他便不可能让胭脂在这里受伤,一旦胭脂小题大做就比较麻烦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倘若其他人女子被清风这种翩翩公子相救,必定感激不尽,暗生情愫之类的。
可胭脂毕竟不同于其他女子,清风忘了胭脂这种女人是不能招惹的。
清风接住胭脂后,迅速放下胭脂,意欲同千魄一起去追黑衣人,却不料被胭脂双手环住,“清风公子救了我,胭脂还没报答呢,怎么这么快就想走?”胭脂一副知恩图报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三人合围黑衣人,莫离孤身进破
清风看着胭脂的媚笑,知道麻烦缠身,一时半会是摆脱不了她,也没有说话抱着胭脂紧跟着千魄追了出去。
墨城上方只能看见几道身影匆匆一闪而过,直至远离了繁华区。
“人家一若女子刚受了伤,公子就这样急匆匆地,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胭脂娇弱的声音在清风耳侧想起,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知道的,换成离王你就不会是这个下场了吧。”清风不解风情地说到。
“哎呦,我们这样亲热,提外人不太好嘛。公子真是不解风情,这偏僻之地,又是孤男寡女的。”说着便用手抚摸清风的脸颊。
话语间,便一掌打到清风的前肩,离开清风后退了几步,而此时胭脂的发髻也披散开了。
胭脂笑着说道:“离王可一点也不温柔,怎么,看不得我跟清风公子亲热?”
不远处,红色大衣翻飞,黑色发丝恣意飘扬。而刚才一枚梅花针从清风眼前飞过,将胭脂捆绷的发带打散。
“风风,你又背着我偷女人!”离王一脸不高兴地说道,并未理会胭脂的话,“你不知道本王会吃醋嘛!”离王说着又是几枚梅花针掷了过去,胭脂侧身一躲,避开了。
可是问题很快就来了,胭脂本就挨了黑人衣几脚,刚才若是清风趁火打劫,未必是对手,现在离王也赶了过来,一对二,胭脂绝对没有好下场,当今之计还是早点逃脱比较好。
胭脂捂着刚才黑衣人打伤的地方,勉强笑着说道:“上次我好心想解清风公子的胭脂毒,公子竟并不领情。如今公子又救我胭脂,我胭脂同样不会领情。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清风和离王互看了一眼,并未去紧追胭脂,离王严肃道:“胭脂即已在墨城出现,韩冥那个老狐狸肯定也在这墨城!去找千魄,我倒想看看这个黑衣人到底什么来路。”说完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在寒冷的冬天更添一丝萧瑟。
胭脂拖着病体走着,想起季丹清风抱着她一瞬间,嘴角竟浮出一丝暖意,也只是一刹那又消失,继而变成冷笑。
这样的夜晚本该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地相聚在一起,可是她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受着伤走在这已是异乡的土地上,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飘在脸上,手上瞬间消失成水痕,留下刹那的冰冷。
“没想到我胭脂也会这般田地。”胭脂苦笑着自语道。
“都是那个贱女惹的祸。”胭脂又暗骂道。若不是她打着赛胭脂的旗号,胭脂根本不会去理会这不找边际的事情。
“你的嫉妒心迟早会害死你的!”阴冷的声音又后面响起。
胭脂提高了警惕,可是看到了对方飞样子后,终于放松下来。
“呦,真是稀奇啊,你不好好地呆在韩城,来这做什么?”胭脂提高了嗓音,刚才的凄楚也消失了,又变成了那个张扬的胭脂。
“我看是你在墨城享受惯了,被跟踪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啊!”对方撇开话题继续说道。
“怎么你不好好忙自己的事,却有闲心跟踪老娘,难不成冥王让你来墨城就是
监视我的?”胭脂冷笑道,也不正眼看对方一眼。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没事。”对方笑着说道,胭脂这才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对方又继续道:“你若死了,我可是少了一个帮手呢!”说完没等胭脂反应,便立刻飞檐离开。
只留下一句:“有事我会联系你的!”便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中的一道白影闪过,墨城的郊外没有会注意这些。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胭脂眉眼凌厉,心里暗道:你我虽都是冥王的人,可是跟我胭脂作对的人,我胭脂是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胭脂也隐匿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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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千魄这边,却是低估了黑衣人的实力的,千魄自认为自己的轻功不差,可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与黑衣人越来越远。只希望自己留下的记号季丹将军或者千凌可以寻过来。
墨城的郊区没有了喜庆,深夜被一片寂静笼罩。
千魄稍不留神便发现不见了黑衣人的去处,正暗自懊恼,却不料身后传来声音:“怎么,千卫是找我吗?”
千魄闻声一惊急忙转身,顺势将剑挡在身前防御,心里暗想他是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想起刚才只是短短几招便让胭脂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额头不觉冒出一丝冷汗。
宽大的黑色袍子将对方整个包拢,看不出对方的身形,连面容和左眼也是蒙着黑纱,唯一露出的右眼也被发白的头发遮挡。
看身高绝对不像冥王,而且若真是冥王的话也不会对胭脂下这么重的手,再说若真是冥王,他演的哪一出啊!
千魄实在想不出平端露出的这号人物是谁。
“哼!”千魄笑着哼了一声道:“好个独眼龙,连你千爷爷的来历都清楚,来头不小啊!”
“承蒙夸奖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任何语气甚至带着冷淡。
千魄最讨厌这种装深沉的人,搞得像冥王一样,千魄最烦了。见对方没了下文,虽是深夜,可对方带来的压迫感让千魄很不舒服。
先下手为强,千魄拿剑向对方冲了过去,可是对方只是借着轻功一味地闪躲,并不出击,这让千魄感受很受鄙视,可千魄毕竟不是等闲之辈。
“不出手是嘛?你千爷爷就不信了!”说完大吼一声,手中的剑横扫一圈,剑光凛冽,剑气所过之处萧瑟一片,让人不寒而栗。黑衣人快速地飞退,单膝跪地后扔不免向后滑退了几步。
千魄亦不容对方反应,应就快速出击,向前掠起,拔出手中的剑向对方掷了过去,黑衣人一个后空翻跃起,剑正好从他身下飞过,击中后面的树,剑也嵌在树中,只是刹那,只听吱嘎的声音,树干倒了下去,被剑削中处,露出平整的痕迹。真所谓削树如泥。
“千卫的破魂剑果真名不虚传!”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可是听得出他语气里带着钦佩之意,不似刚才的冷淡。
“能叫得出这把剑的名字,扳着指头都能数出来,你千爷爷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听闻离王是个断袖,没想到他的护卫也有同等爱好,真是名不虚传
!”他的声音沙哑中竟带着一丝嘲讽,“我这把年纪你也感兴趣,小娃娃真够可以的!”
千魄一听明显急了,骂道:“你这个糟老头瞎说什么呢,啊呸,要不是你对我女人动手,你千爷爷才懒得追你。”
“是吗?”黑一人似乎并不相信,几乎同时两个人都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两人都戒备起来。
“我们后会有期!”黑衣人说着便想要离开。
“这么快就想走,看来是我离王怠慢了。”红衣男子半阴半阳地说道。
话语间却见两人一红一白挡住他的去路,加上千魄三人正好成三角之势。
黑衣人知道自己没法脱身,但并不吃惊和恐惧。冷淡地说道:“三个年轻人欺负一个糟老头子传出去不太好吧。”
“前辈怎能如此说呢?我离王岂是这样的人。”
“离王?本人未曾与离王见过面,为何紧追着不放?”他的声音如此沙哑,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就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在下季丹清风,见过前辈,多谢之前的救命之恩,如不介意……”清风恭恭敬敬行礼说道,话未说完就被离王打断。
“既救了我的男人,也就是我离王的恩人,不知道恩人是否赏脸到我王府一叙?”离王话说得好听,却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恩人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季丹的府邸,我季丹还没正式谢过恩人!”
“谢就不必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只是恰好路过。”说完向空中跃去欲离开此地。
“想走没那么容易!”离王见好话不行,也跃到空中拦截,几乎同时清风也手中玉笛掷向离王,离王反应极快,空中一个翻身将玉笛踢向一侧,清风丝毫不诧异,优雅的将玉笛接了回来,离王和清风同时落地的同时,黑衣人早已远去。
离王此刻依旧不死心,当即追了上去。
千魄看了见季丹将军没有任何动作,正迟疑要不要跟过去,清风轻道了一声:“不用追了,回府!”
千魄虽点头恩了一声,可是仍旧疑惑着千凌怎么现在还没有跟过来,但是他相信千凌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离王一路紧跟着黑衣人,黑衣人自然知道后面有个尾巴,只是加快了速度,见到前方有个破旧的寺庙,遂迅速消失在破庙中。
离王眼见着黑衣人进了庙中,也跟了进去,却见诺大的庙中空无一人,一人高的大佛像也断成两截倾倒在地,众多的黄色帷幔不停地翻飞,发出沙沙的声音,让气氛更加诡异。
离王放轻脚步,巡视周围,侧耳倾听,他能感受到一丝紊乱的呼吸声就在前面,而前面不过是一尊瘫倒的佛像,还有莲花石桌,桌上红布帘已经褪去了往日的色彩,有些地方还破了洞。风吹起,惹得布帘丝丝作响。桌子右侧的一片空地,还残留着的余灰发出若隐若现的火苗,很显然这里有人居住。
离王悄悄地靠近石桌,把旁边的为燃烧了一半的柴棍踢向石桌的下方,只听里面啊的一声尖叫之后便是很大的喘气声,似乎受了很大的重伤。
“不想死的话就自己滚出来!”离王很是安静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破庙巧遇莫弃遭猜疑,深巷被抓
里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声音都是错觉,但是因为风的缘故,离王早就看到了隐藏在石桌下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孔,可是露出小巧的腿部,告诉他里面躲得不过是个孩子。
停了好半会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离王已经没有耐心了,离王继续将烧了一半的柴棍踢了进去,而这点星星之火遇到里面干的稻草竟忽的窜起很大的火花,将里面连着红色的布也烧了起来。
里面的人马上钻了出来,手捂着左肩撒腿就跑,离王一脚将木棍踢了过去打在对方的背上,因为对方比较弱小,便立刻爬在地上。
当对方转头看离王的那一刹那,两人四目相对,离王是不会看错的,那双澄澈透明的眼睛,只一眼就再也不会忘记。
“是你?”离王很是诧异,黑衣人竟是莫弃,各种疑虑涌向心头。
对方也是一脸的错愕,随即爬起来就跑。
离王这才缓过神来,左手扯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拎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离王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我不晓得,跟大家走散后,也不知道被谁打晕就到这了。”莫弃满眼无辜,又道:“王爷你终于来救我了。”说着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救你?”离王冷笑道:“不要以为你换了张皮,本王就不认识了,轻功不错啊!”离王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
“王爷在说什么,弃儿不知道。”莫弃双手使劲拽着离王的手,想要下来,毕竟双脚不着地还是很不舒服的。
“不知道吗?”离王嘴角上扬,双眉紧皱,似乎对这个回答有些恼怒,“不知道本王告诉你好了!”
话未完,就用右手将莫弃打飞,随即一跃在空中用膝盖顶住莫弃的腹部,然后腾空跃地,在莫弃未落地之前,将莫弃踢到柱子上,莫弃整个人都贴在柱子上,离王似乎还是没有罢休,又迅速飞驰单手扼住莫弃的脖子。一连串的动作,莫弃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嘴角的鲜血直接喷在离王的脸上,这让离王更加恼火。
使劲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送了下来,莫弃整个人便跌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离王似乎还是不肯罢休,用脚踩着她受伤的左肩,不停地用力。
“怎么,一身武功不用,本王都替你可惜呢。”离王叹息道,一副怜惜的样子。
“弃儿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此时的弃儿已经气若游丝,她不知道为什么王爷这样对她,可是她清楚这样的变态王爷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
“让你承认这么难吗?”离王几乎恼羞成怒,踩着莫弃的脚也更加用力。
“疼。”微弱的声音几乎听不清楚,她的眼神也变得模糊,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不过十三四岁,哪能受得了。
“喂,给本王醒醒!”离王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他清楚地知道莫弃即使这样也没有流一滴泪,也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麻烦的家伙!”看着自己脚下的莫弃,一动不动,带着愤怒又一脚将她提出几丈开外,竟踢出了寺庙的空地上。
离王出来的时候天空已飘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花,离王仰望着天空,漆黑的一片,看不到雪花落下的情景,花瓣打在脸上偏偏冰凉。
低头看时,那瘦小的身形
,明明是冬天,却是一副单薄的衣衫,让人心生怜惜。嘴角的血渍还未干,离王蹲下用手指在她的鼻尖碰了碰,道了一句:“算你命大!”
莫弃醒来时,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离王,我就是做鬼看到的都是你。”莫弃声音很微弱,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被离王打成那样,她想着自己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要么你现在去死,要么给本王好好养伤,选一个!”离王语气很不和善。
莫弃还未说完,离王又继续道:“不过死了的话,你的清风哥哥可会伤心的。你若是不想让他伤心,就乖乖把饭吃掉,你说你昏迷着几天,清风没日没夜的照顾你,这才刚离开一会,你倒醒了!”离王边说边又盛了一碗粥,亲自喂她喝。
“谢谢离王,弃儿会好好养伤的!”弃儿大声地说道,并不拒绝离王亲自喂她的好意。
“这样才乖,养好了本王再折磨你。”离王竟像个孩子般笑着说道,而莫弃却不禁打了哆嗦。
弃儿抬头看了一眼离王,这样近的距离,弃儿突然有些不自在,赶紧低下了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因泛着红晕反而显得神采奕奕,真可谓杏面桃腮,鬓前几缕凌乱的发丝也遮挡不住她的风采。
“我说你这臭丫头自己不会端着喝,你想要本王端到什么时候,没眼力见的家伙!”离王看着莫弃低头沉思,没好气地说道,一改刚才和善的面容。
“噢!”莫弃听见连忙回头,自己拿着碗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离王见她没事才离开,看样子似乎有事,莫弃看着离王匆匆地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清风没日没夜地照顾你……”离王的话又响在耳侧,莫弃又舒心地笑了笑。
“一切都很好!”莫弃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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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深夜,一个偏僻的巷内,一个黑影飞上屋顶,四处望了望,轻巧的落到院落内,主居室已经熄了灯,偏偏是西侧房有着微弱的光,来人见状推开了门。
见屋子内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屋梁上笑着看着来者。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见本姑娘?”来者不耐烦地说道,说话的人正是胭脂。
“想送胭脂姐一个礼物,不知道胭脂姐喜欢不喜欢?”白衣人轻巧地落地,用剑将地上的麻袋划破,里面居然绷着个大活人。
胭脂看见麻袋里的人一副乞丐样,而且还昏迷着,没有好气地说道:“这种垃圾也让本姑娘看,我看你在墨城闲得很呢!”
“胭脂姐不要着急吗?”白衣人说着将地上的一盆冷水踢了过去,冷水溅到乞丐的脸上,乞丐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个寒噤,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一抬头,胭脂便楞在那里,仔细地敲着被绷在地上的人,只见此人当真是天资国色,绝代佳人;芙蓉如面柳如眉,清眸流盼,丹唇一点。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呦看不出来,还真是个美人胚子!”胭脂一下子来了劲头,俯身用手使劲捏着对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瞧这标致的脸蛋,我胭脂都
嫉妒了呢!”胭脂笑了笑。
“这个礼物胭脂姐满意吗?”白衣人笑着说道,似乎早就预料到胭脂会有这样的反应。
“千羽送的礼物,我胭脂岂有不满意之理。”胭脂并未看叫做千羽的,只是盯着身前的美人大量。
千羽只是冷笑了一声,开门而出,一道身影跃上屋顶,瞬间消失了踪影。
“老天真是不公平呢!竟比我胭脂多了本分姿色。”胭脂说完竟狠狠地甩了对方一巴掌。
对方毕竟是个柔弱的姑娘,整个人都倒在地上,嘴角也渗出殷虹的鲜血。
“知道本姑娘最讨厌什么?”胭脂挑高声音说道,不等对方回答,又继续说道:“本姑娘最讨厌姿色比我好的了,要不然我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岂不是浪得虚名!”
对方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双瞳含水地看着她。
“所以呢?”胭脂似乎还在尽头上,依旧笑着说道:“为了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只好对不住姑娘了,要怪就怪这张漂亮的脸蛋吧!”胭脂说着将头上的发簪摘下下来,簪头在对方的脸上不断比划。
“姐姐,救我!”对方终于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双眸竟含着泪花。
胭脂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可是她的眼睛多了一丝温柔,眸子也黯淡下来,没有之前的妖娆妩媚和高冷。
“姐姐,求你了!”对方依旧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胭脂这才缓过神来,神色又恢复了往常,妩媚地说道:“救你?当然了,我胭脂可是心软的人呢!瞧着可怜样我看着都心疼呢!”说着用簪子在对方的脸颊慢慢地划下印痕,鲜血也顺势氤了出来,胭脂的笑声也肆无忌惮起来,在这清冷的深夜竟显得有些恐怖。
“这样才更漂亮嘛!”胭脂划完一道,似乎不满足,又狠狠快速地在对方的脸上多刻了几下。刚才白皙的脸庞,现在竟布满了血痕,乍看竟是那样悚然。
胭脂还刚欲说话,就听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去细听。
隔着门窗一个短小的匕首从窗户纸飞了进来,方向只冲着胭脂。
胭脂的身手岂是一般人能伤的了,她迅速地将旁边的女人挡在身前,只听得一声微弱的声音,匕首已刺进她的肩膀。
之后,不管是屋内屋外都没有了任何动静。
胭脂是个很聪明的人,俯身到门前,将门打开,然后猛然将屋内的女人推了出去。
由于对方双手双脚都被绷着,整个人变像滚雪球一样滚了出去。
果然屋外的屋顶上飞下一个身影,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未细致打探,便一个侧空翻躲过了屋内飞出来的短匕首。随之屋内的人纵身一跃,飞到屋顶,跃到别家屋顶,消失了踪影。
看着女人脸上的鲜血,和刚才肩上的伤。他很快就明白了,刚才的匕首没有伤到对方,反而是这个无辜的人,看刚才的身形除了胭脂还会有谁。
对方没有说任何话,拾起刚才飞来的短匕首,脱下外面的袍子披在女人身上,抱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千羽为什么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第二十四章: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么说胭脂、千羽都到墨城了?”清风问话,千凌点头示意。
“千凌你现在倒真是胆子大了,竟私自行动。还有你当本王这府邸是收容所吗?趁早让这些不相干的人赶紧离开。”离王拍着桌子大骂道。
“是,千凌知罪!”
“韩冥知道千羽与你联系吗?”离王看着千凌,千凌摇摇头也不说话。
“去散散风,让冥儿也知道这个消息。”离王继续说道:“你是,冥儿要是知道千羽私下与你联系,会怎么处理他呢?”离王笑得更加诡异。
“千凌与千羽各有其主,各司其职,王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风插话道。
“多一事?”离王冷笑道,“本王还就喜欢多一事,本王倒要看看冥儿是怎么处置千羽。”离王笑得更加灿烂。
此时清风清风示意千凌先行退下,千凌作揖告退。
“这两人都出现,看来本王是要迎接那老狐狸了。”离王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时候最好静观其变,他若来我们欢迎;若不来,随他们闹出天。”
“风风说得是。”离王笑得更加灿烂。“还有那个小妮子,风风可得当心点,她跟黑衣人少不了关系,你若执意留她,怕是以后会吃亏。”
“我会留心,不过王爷还请不要过分为难她。”
“我为难她?本王什么时候为难过她。”离王又开始来劲了,“你也瞧见了,她三番五次晚上勾引本王,还好本王一心只有风风,才没让她得逞,你可不能被她的天真美貌忽悠去。”
“王爷说得极是。”清风也懒得跟他去辩驳,顺着他心意说道。
“外面吵吵闹闹地做什么?”此时离王都被外面的声音吸引。
“怕又是千凌惹的祸。”清风笑道,来时就听到府里嘀嘀咕咕议论。
千凌突然带回来一个女的,这么重大的事情岂能瞒的住其他人,第二天一大早,王府上上下下看千凌的眼光已经不对劲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反正全府上下都在悄悄议论着,像千凌这种不近女色的人,突然间带回来一个女的这消息可比王爷娶妃这种事情更加轰动呢。
千凌一大早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院落外的人明显增多了不少,看见他出来都各自忙着各自地,可是眼睛却一直瞅着他后面的门。
千凌并未理会,径直走到梨苑的偏殿,莫弃的房间,此时的莫弃也是虚弱的很,一直躺在床上懒得动,千凌突然闯了进来,绿依正巧也来看莫弃,但拦都拦不住千凌。
莫弃着实惊讶了不小,在王府跟千凌打交道最少,虽说经常见面可是千凌从未跟她说过话,倒是讨人厌的千魄就算你不理他,他也会想着法跟你说上一两句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仿佛每个人都跟他很熟一样。
“千凌?……哥?”弃儿是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人才好,这样仔细想来,貌似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
莫离只要一个眼色,千凌就知道怎么做,完全不需要吭声。
清风貌似从来不吩咐他做事,也不见千凌跟着清风。
千魄倒是跟千凌走得很近,可是跟这种冰山型的人待久了,大家经常会觉得千魄自言
自语,啰哩啰嗦。沉默是金,这话说起来是有一定道理的,话多了反而会觉得千魄这个人真真的事肤浅。
“还请莫姑娘救救她!”这是千凌跟她说得第一句话。
“恩?救……?她?她是谁?”莫弃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整天窝在屋子里,外面的消息竟一点也不知。
“千护卫还是带我们去看一下吧!”绿依自然知道千凌说得人。
千凌和莫弃立刻领悟过来,千凌急促地往外走,绿依也拉着莫弃走了出去。
来到绿依住得的偏房,才注意到卧室里躺着一个人,莫弃细看时才发现,她的肩口和脸上全部包着纱布,千凌是习武之人,这些伤口的处理他自然知道,看着眼前的人气息虽然有些微弱,但不至于死掉,再说堂堂一个王府,这样的伤医馆的王大夫就可以治的。
莫弃有点想不通,千凌为什么会找她。
莫弃疑惑地看着千凌,千凌只是盯着床上的人看。
莫弃将病人的纱布解开时,不觉倒退了一步,她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很深的伤痕,什么人竟会下如此毒手。
莫弃立刻明白了,千凌要她救的不是眼前人的命,而是希望此人的脸上不留疤。
“千大哥也是刀尖上过日子的,这些伤痕很难不会留疤的!这下手的人也真是歹毒!”
“是莫姑娘的话就不会了。”千凌说道,眼神很坚毅,他断定莫弃是可以让她以后不留疤痕的。
“我尽力吧!先把王府最好的药用手,我会尽快配制药方的,不过她脸上这么多伤口,很难……”
“谢谢莫姑娘!”千凌为等莫弃说完就打断她的后半段话。
莫弃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在床上想着,那个女子的脸上肯定会留疤的。
不过千凌第一次主动找她,竟是因为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很难开口说话的人,跟她说得第一句话竟是救救她。
莫弃觉得那个女子是个幸福的人,也是有魔力的人。
因为每个人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倾尽全力去保护她。
千凌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她,付出这么多吧。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的呢?
也许是那最初的舞,也许是她澄澈的眼神,也许仅仅是她本人,情意这东西,谁又说得清呢!
可是自己呢,孤身一人在外漂泊,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人会奋不顾身为她好?明明自己还是个病人却要带着伤痛和疲惫去照顾另外一个人。
她不觉叹了口气,眼角竟划过一抹泪痕,她轻轻擦拭点,嘴角又带着微笑,似觉得自己刚才又太矫情。
“在想什么呢?”弃儿侧过身时,就看到清风那张熟悉温柔的面容,弃儿连忙起身。
“累了一天也要吃饭吧!”说着扶弃儿起来,又端来饭一口一口喂她。
吃着吃着,弃儿的眼泪竟就流了下来,除了师傅,没有人会对她好了。她赶紧用衣袖摸着眼泪,冲着清风抱歉地笑,她觉得这样很傻。
清风看着她哭的难过,只好将饭放到一旁,帮她擦眼泪。
可这时弃儿哭得更凶了,干脆直接躺在清风怀了哭了
起来。
嘴里喃喃地难道:“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是的,她觉得委屈,从小无父无母,所有的事情都由她自己做,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一个人自力更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自从认识了清风才知道,原来她一样可以受到别人的关心,一样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任性。
可即使莫弃觉得很幸福,却依然拜托不了在王府受离王的欺负。
弃儿哭得正伤心时,门突然就被踢开了。
“敢跟我的男人在这偷情,你也是好大的胆子!”离王的声音明显不悦,瞪着莫弃。
“王爷!”
“王爷!”清风和弃儿异口同声道。
“风风,这次饶了你,你先回去闭门思过!”这话虽是给清风说得,可是却瞅着莫弃,眼神很不友善,莫弃止住泪水,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离王的表情还是很害怕。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清风笑着对弃儿说道,走到离王身旁时,悄声道:“你不要再为难她,她也不过是个孩子。”随即离开了。
屋子里剩两个人的时候,气氛着实很尴尬的。
“一脸没出息的样子,有什么好哭的!”莫离不耐烦地骂道。看着床侧的饭菜,一脚踢翻了又骂道:“你除了清风,眼里就没其他人吗?这是本王的府邸,不是将军府。还是在王府,你觉得委屈?下次再看见你勾引风风,就给本王滚出府!”
“是!”莫弃不清楚他的怒火为什么会这么大,这时只敢诺诺地答应着,总之,不忤逆他的意思就对了!
“是?是什么是啊!啊!这么说就是你先勾引风风的啦?啊!这么说我家风风没有背叛我是不是?”莫离说着火气更大,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莫弃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不说话,低着头,因一时的伤心竟难有些缓过神来。
好半天屋子都陷入死一样的沉寂,莫离将她拦在怀里平静地说道:“本王像你这么大时……”离王欲言又止,须臾的温暖让莫弃觉得恍惚,眼前的人与前几日将她打的半死的人竟是同一个人。
“没事别去打扰清风,他很忙的!”离王轻声道。
说完欲离开,可不知为何莫弃突然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莫离扯了好半天莫弃都没松手,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莫离,眼角的泪痕仍未消失。
“早点休息!”莫离再次将她的手拽开,莫弃却依旧不松手。
嘴里低声嘀咕道:“弃儿很喜欢梅阁的梅,很美。说不出为什么,每次看见都会觉得安心!就像……”弃儿停顿了一会继续道:“就像前世见过一样,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梅树下,看雪飘落。”说完嘴角竟浮出一抹笑意,由心而发的笑意。
“你是她吗?”莫离轻轻地念道,转身看着莫弃,他不愿再去回想,猛地推开莫弃离开了。
莫弃愣了一下看着他,不知道他说什么,但终于松开了手。
莫离、莫弃……
当时过境迁
才发现
原来那些当时想不到的所有,不过是后来所谓的只愿得一人心罢了。
第二十五章:再遭横祸
莫弃很自然地成了一名大夫,照顾这个不明身份的病人,醒来的时候,这个病人就一直不说话,莫弃连续问了好几次她的名字,她都不作答,甚至连莫弃长什么样,她估计都不清楚。莫弃开始以为她是聋子了,便将所要问的话写在信纸上,放在她面前,可是她空洞的眼神根本没有留心这些。
“你既不说话,那我怎么称呼你呢?”莫弃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心里有很大的挫败感。
可是一句话不说,气氛也太安静了,莫弃是找着话题来说,可是眼前的病人根本就无动于衷,靠在床上,没有任何焦点地看着前方。
莫弃第一次觉得气氛这么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人敲门,莫弃像获救般跑过去开门,看到千凌,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喊道:“千大哥,你终于来了!”说着便拉着千凌往屋内走。
千凌并未踏进房间,只是看着自己被莫弃拉着的胳膊,莫弃还正纳闷这人怎么跟猪一样一动不动,回头便看见千凌的眼神不对,只好嘿嘿一笑,放开千凌,自己往前走。
“喏,你的救命恩人来了。”莫弃对着床上的病人说道。“你就算不愿跟我说话,你的救命恩人你也该说句谢谢吧!”
躺在床上的病人终于转头看了千凌一眼,依旧一句话不说,眼神又变得暗淡起来。
莫弃不自觉地又叹气,瞅着梳妆台上的铜镜,连忙跑出去抓起,又迅速地凑到她的脸前说道:“你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吗?”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直望着,脸上的伤疤横七竖八,格外的显眼。她就这样一直盯着,像是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又像是在看别人。这样丑陋的脸并没有吓到她,她是真得对自己这副模样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表情。若说有也是刚才看了一下铜镜而已。
“不过你放心,我可是天下第一名医,一定会治好你脸上的伤疤,让你成为第一美女的!”莫弃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方眨了一下眼,闭上眼,似乎很累,不愿再听莫弃的唠叨。
“你先出去吧!她有些累了。”千凌对着莫弃说道。
莫弃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轮到千凌命令她了。莫弃一脸不爽地离开,差点撞到前来的绿依,见绿依端着饭菜进来。莫弃心想这个病人真是娇贵,这么多人都得哄着她,到底什么来头?
让莫弃好奇的不止这些,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知道自己发生这样的惨剧后,居然如此从容、淡定。
那清澈的眼神,整个人的神态气质真真是天女下凡。
时间竟有如此奇女子,莫弃觉得她周围的越来越有趣了,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莫弃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弃姑娘在想什么呢?”绿依不能耐烦地说道,“叫你好几次都听不到!”
“没什么!”莫弃笑着说道,笑得有些不自然。
“你还小,哪有那么多事!”绿依突然摇着她的头说道:“有什么事能大过生死,可有时候连生死
都算不上大事呢!”绿依的语调很平和,在她看来,莫弃是个很难懂的人,小小的年纪却从来没有开心过,也许是自来到王府她就没见过莫弃真心的笑过。绿依对她人的私事从来不会主动过问,但不代表她不关心她人的事。同是王府的人,有时候多帮助些她人,也就是给自己多留一条路。所以绿依会真心待人,却也不会过多的跟谁交心。
“绿姐姐说什么呢?弃儿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绿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这个年龄就该负责微笑,其他的事想都别想!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还轮不到你担忧呢!”说完头也不会地走了。
留下莫弃傻傻地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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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惹事你就跟那个青楼女一样的下场!”绯色女子被一掌打在地上,嘴角的鲜血更是流不止,她想不清楚为何这段时间主子为什么会对她这样不满。
“是!”她擦了嘴角的鲜血,诺诺地答应着悄悄退去,心里却是满满的愤恨,她觉得委屈。心里想着就算下去遇到同样的情况,她依旧会我行我素。她才世上最美得,她的眼里容不得比她好看的人。
就算是以前,一些稍有姿色的人,她同样会拿刀划花她们的脸,冥王从来没说过,可是近期她的表现,冥王确实越来越不满意了。
“用不着你假惺惺!”她推开白衣男子的递过去的手帕。对方也只是冷笑,似乎早就知道她不会领情。
“是你给千凌通风报信的吧?”胭脂也冷笑道:“将那个青楼女交给我,好做个人情,然后又通知你的哥哥过来救人,再做个人情,你这个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
“是我通风报信怎样?”男子冷笑道:“一来你太轻信人,二来你嫉妒心迟早会害死你自己的!”
“好你个千羽,竟敢算计我!”胭脂本来就来气,单拳一出就被千羽挡住,紧紧抓住她的手,捏的生疼。
“我不与你计较,你现在有伤,不是我的对手!”千羽说罢,将她的手推开,纵身一跃离开了。
另外隐匿在黑暗处的男子也悄悄退去。
“好你们!这笔账我迟早会算!”胭脂痛恨地说道,将双拳握得紧紧的,似能听到指节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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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弃对于无名女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一个月以来一天三次熬夜、换药从来不间断,倒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一向爱惹事的她却从来没主动找过清风、莫离,一门心思放在给无名女的治病上。
对于辛苦莫弃却没觉得,只是很好奇这个女子,每次换药喝药的时候说句谢谢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语言,王府的所有人都没听到她说过除谢谢以外的话语,有时候莫弃觉得她是个除了会说谢谢的哑巴。有时候会对着镜子发呆;有时候带她在院落透气的时候,就坐着发呆,眼神空洞,没有人猜透她在想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那些印痕也浅了许多,但是那么多划痕即使再轻也会觉得触目惊心。莫弃一个月以来所有的方式都尝试
了,却始终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的了。
一个月的时间,寒冬也渐渐退去,莫弃一如既往去看,可是一进屋子空荡荡的,桌子只留了两个字“谢谢!”
千凌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发现桌上的字迹,便冲了出去。
“喂,千凌哥!我也是刚进来,才发现……”莫弃还未说完,千凌早已不见了踪影,莫弃只好冲着他的方向奔了过去。
“贱丫头,乱跑什么!”莫弃一路小跑去找千凌,却不想跟离王撞了满怀,莫弃赶紧低下头又着急地说道:“千凌救回的姐姐好像走了,我还没治好她呢!”
“真是小瞧你了!”离王今天的心情貌似不错,挡着莫弃的去路。
莫弃这才缓过神,平复了情绪,两人四目以对,气氛又尴尬起来。
“你说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呢?千大哥好像知道她离开一样!”莫弃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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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暖还寒,郊外的路边虽有野花盛开,但依旧抵挡不了这里的荒凉,一个满脸伤痕的人走在路上,手里拿着被人施舍的食物机械地咀嚼。
“真是冤家路窄啊!”一道长鞭甩在她的脸上,她连对方都没看清,就摔了出去,顺着缓坡滚了下午。
“上次没让你死,是我胭脂好心!”她刚要起身就被叫胭脂的女人捏着下巴。
“姐姐,救我!”她又苦苦地哀求着,“哎呦,瞧这可怜劲,我何时多了个妹妹!”胭脂说着又将她踢飞到几米开外,眼角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主子训斥。你这天杀的东西。”说着连续甩了几次长鞭,打在她身上,而她却一直没有吭声。
“这样下去她会死的。”白衣男子突然拦住胭脂。
“怎么,千羽你又想坏了我的好事?”说着也不顾及同侍一主的情谊,给了对方一掌,对方轻易的避开了。
两人便打了起来,她见状赶紧赶紧起身,挪着艰难的步子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千羽发现及时飞跃过去,拦住了对方,虽然他跟胭脂不和,可这女子却也是胭脂想要的人。
“姐姐,救我!”她依旧转身望着胭脂求救。
“她一直叫你姐姐,不会你们认识吧?”千羽冷笑道。
“很快你们就认识了!”胭脂冷笑道。
千羽还未反应过来,感觉全是发软,几乎迈不开步子,而女子早以倒在他身上。
“我说过,你们的账我迟早会算!”胭脂哈大笑,“中了我的胭脂蛊,就算阿羽你有再好的定力,在这个青楼女面前,我还你怎么保持镇定!你就你惹得住,这个姑娘可不一定噢!”胭脂笑的更加灿烂,随即消失在不远处。
“你!”千羽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这个不知名的女子却一直抓着他不放,看的出她很难受。
千羽将她横抱起,望了望四周,向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第二十六章:初露端倪
千凌发现千羽和女子时,已经接近黄昏,郊外的野地,女子披着千羽的衣服已陷入昏睡的状态,而千羽静坐在一旁。
千凌一剑刺了过去,而千羽也并没有闪躲,殷红的鲜血流出来。
“怎样?我说得没错吧!你千辛万苦救的青楼女跟你的亲弟弟厮混一起,感觉如何?”胭脂笑嘻嘻地从他身后出现,摸着千凌的面庞。
女子也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没有惊讶,起身静静地望着三个人。
“怎么样?我成全了你们,是不是该感谢我呢?”胭脂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将胭脂推开,千凌的剑已从千羽那撤出,刺向胭脂,而女子替她挡了一剑。
千凌一愣,眼里带着惊讶,似不相信,但也很快将剑拔出,道:“你们是一伙的?”
“老娘不领任何人的情!”胭脂将女子推到千凌跟前,纵身一跃离开了。
而千羽身负伤,只是缓缓起身,敌视地看着千凌冷笑道:“她现在是我的人,从小我喜欢的东西哥哥都要抢去,这次不会连我的女人都抢走吧?”
千凌末了道句:“你不是我弟弟。”
“在你眼里,我早就不是你的弟弟了”背后的声音坚决悲凉。
“你们是兄弟?”怀中虚弱的声音,看着两个性格完全迥异的人问了句。
“不关你的事!”说完竟也不管她的死活离开了。
而此时千领并未走远,千羽加快速度从他身旁离开。
千凌见千羽将女子一人丢下,连忙返回去,她正躺在草地上,看样子晕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时,她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屋子,莫弃正坐着打盹,口水流到嘴角竟一无所知。
她起身欲离开时因用力过猛,伤口又渗出血来,她忍住疼痛,可依旧惊了莫弃,莫弃见她醒来,连忙叫了千凌过来。
“我叫音灵,你说,她为何如此待我?”
这是莫弃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惊得不得了。大声咋呼道:“原来你有名字会说话呀,亏我以为你只会说谢谢。”
“她是谁?”莫弃不明所以地问道。
千凌只道是音灵说得是千羽,却不知音灵说得是胭脂,虽然知道千羽对不起音灵但这种事情千凌却是难以启齿。也不再让莫弃继续问下去,只让音灵好好休息。
而千凌只将部分事情告诉离王,至于音灵受辱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
屋外的狂风肆虐,屋内却静得出奇的,蜡烛摇曳,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似乎要灭掉。冥王,戴着面具,在黑暗处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本王养你们,不是让你们沾花惹草。现在为了一个女子接二连三的惹出这么多事儿。在外面待久了,是不是王府的规矩都没了啦?”
“断刀!”冥王叫一声。这是隐匿在黑暗处的
人,披着黑袍,出现在冥王的面前。“让他们的学一学冥王府的规矩!”
胭脂眼角出现一起恐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断刀,拿起手中的刀,向胭脂走了过去,说是迟那时快,断刀一脚将胭脂踢飞过去,因为用力过大。胭脂连同门一起飞了出去断刀并没有停下来紧跟着追了出去,在胭脂的脸上划了狠狠的一个印痕,殷虹的鲜血流到胭脂的嘴边。胭脂冷笑一声,擦干嘴角的鲜血。站在一旁的,千羽,并未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一句话。
“都下去。”冥王摆手道。
“是!”千羽和胭脂同时答道,退了出去。断刀早就消失了,仿佛未出现一样。
“查清楚没有,那个女子到底什么来历?”冥王的房间,蜡烛依旧摇曳,对方也只是摇摇头。“不知道就继续查!”冥王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论,语气更加烦躁起来。
都是一群废物,他自言自语道,此时屋子又剩下一人。他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平复下来。自出关以来,所有的计划都在控制之外,没有实质性进展,身边的人办事也接二连三的犯错。
先是莫弃,再是音灵。凭空而出的女子不止搅乱了手下的人,似乎连他都乱了方寸。而她们又跟离王有很深的牵扯。
是他想多了吗?莫弃的来历他多少清楚,可是那个叫音灵的,之前一点讯息都没有,却又搅了这么大动静。莫弃的实力冥王自己是见识过的,
可是音灵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让离王和他的手下大动干戈。本来还算和气的场面,现在又尴尬起来。倘若现在双方的矛盾加速,唯一有利的就是?
他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赵王下月初要来韩城的事,他得现在就准备了。
“什么人?进来!”冥王说话间,千羽已进来,在冥王的耳边低声附道。冥王的嘴角露出微笑,道:“去把消息散出去。”
=====
莫弃在离王府除了给音灵治病,生活无趣的要死。出奇的清风和离王都未找她的麻烦,音灵除了说谢谢,根本没有其余的话,莫弃常觉得这人无趣。
百无聊赖的走着,竟跑到离王的住处,待她发现时连忙掉头回走,却听到屋里两人的对话。
“倘若真是如此,得好好照顾这位姑娘了!”离王的声音依旧阴阳怪气。“说不定赵王那小子见惯了妖艳货色,给他清淡点的尝尝鲜!”
那姑娘是指我吗?莫弃心里寻思道,这个变态要把我给赵王,莫弃对这个赵王倒是有印象,上次在冥王府见过,很是没礼貌的家伙。
“你在外面作甚?”离王开门时就看到莫弃侧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没啥,变态!”莫弃迟半拍才缓过来,本想说没啥,王爷。可一时嘴快,爽快的答到,还陪着一脸笑。等再次缓过来时,瞬间尴尬起来,嘴上的笑也僵了,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圆过去。
离王并未跟她计较,眼神示意清风,清风道:“音灵姑娘的伤就有劳弃儿了。”
“这是什么?”莫弃并未直接回答
,反而看到清风脚下的画,拾起大量了半天才说道:“咦,这幅画怎么跟我小时候这么像呀!清风哥哥,你哪来的这画。”
“你说什么?”清风和离王同时问道。两人对视了一眼,离王夺过手中的画,捏着莫弃的脸仔细打量着。
“是很像啊,师傅每年都给我画像,这看着很像好几年之前的呢。”莫弃嘟囔着。
“你师傅是谁?”离王继续问道,捏的莫弃有些疼。
“你先回去吧。”清风抓着离王的胳膊,示意离王,离王哪里肯。继续问道:“你师傅叫什么?”
“什么叫什么?”莫弃有些困惑,又道:“我从小跟师傅相依为命,师傅就是师傅,你若问姓什么名什么,师傅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不过师傅医术那是天下第一!”莫弃说着便又得意起来。
“那你之前都跟你师傅住哪?”离王看了眼清风又问道。
“住大雪山,叫圣雪峰。”莫弃停顿了一会,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随即又补充道:“我师傅不让告诉别人的,不过清风哥哥不是别人!”
“难道是千真人的弟子?”清风带着疑惑看向离王,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不可能。”
“千真人?”离王略有所思,“这倒有趣。千凌和千魄有些年没看到他们师傅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莫弃疑惑地问道:“什么千真人,怎么还有千大哥们的师傅?”
离王瞥了莫弃一眼,打了一下莫弃的后脑勺道:“小妮子有两下哈。”
莫弃被打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清风笑着示意她先行离开。
夜深,离王与清风在梅阁,从梅花的画像后打开暗箱,想寻找一些东西,却愕然发现东西失窃,清风又仔细翻看了几遍,却依然无结果,离王拍了桌子。清风道:“此时暂不用声张,让千凌私下留意。”
“无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离王很久后才说道。
“上面和冥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上面……”清风顿了顿,随手将桌上的梅花轻轻折了折,却并未折断,原本挺直的梅花却因为枝桠而弯曲下来。“冥王那边似乎也在调查音灵,似乎方向与我们一致。”
“那倒是省了我不少心,继续跟进结果就是了。”离王松了口气,将桌上的梅花折断,“你知道我最爱梅花了,可惜了,这个时节也难了。”离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冥王似乎更有手段,音灵如果真认为胭脂是她的姐姐,又怎么会弄得尽人皆知?对了,弃儿无意间告诉我,音灵背部似乎有个印记,但又不是很确切。”
“噢,是吗?”离王笑道,“她消息倒挺多,如果没记错的话,西南边很喜欢在背上刻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现在又认胭脂姐姐,是想与冥王联手?”
“真是这样,又怎么会这么不谨慎。怕是你想多了吧。音灵我会派人多注意的。”
“不过那小妮子的来历却初露端倪,也不见得是坏事。明天我带着死丫头出府一趟,府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第二十七章: 双城之争
“王爷,怎么这么突然要出府?”天未亮。莫弃就被叫醒,得知王爷临时出府,而且只有两人同行很是意外。
但是未等他们离开王府时,就接到皇宫的圣旨,要求离王即刻进宫,原因也没有过多说明,离王即刻将季丹清风千凌、千魄召集起来,前几个月的风平浪静,今天突然急召,让离王有些吃惊但又在意料之中。
“近期皇宫有没有消息传过来?”离王望着清风,清风也摇了摇头。
“清风、千魄,你们在府里候命,同时时刻关注皇宫动向,如有万一,你也可以前往皇城。”
“千凌暗中跟随我进宫,不要声张!”离王吩咐了一阵之后,立即同莫弃前往皇宫。虽然行程有变,但是还是让莫弃跟随,莫弃有些不大明白。
“你的话若是再多,我就把你献给当今的皇上。”莫弃一路叽叽喳喳很是让离王心烦,离王掐着她的脖子说道。
莫弃挣扎了半天,离王才松手,莫弃咳嗽了几声也不再说话,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现在正是槐月,墨城虽没有韩城的四月芳菲,但是桐树、槐树的花也是很香的。”也许是气氛过于平静,离王又挑起了话题。
“是呢,又是槐花飘香时,槐花很好吃呢!”莫弃感慨道,确实心不在焉,挑起车帘望向外面,马路两侧全是柳树,葱葱郁郁的一片,四月的天还是有些微凉,白色的柳絮随风而起,飘了进来,也许是柳絮的缘故,也许是天气,莫弃突然打了寒战。
离王给了她一个白眼,骂道:“死丫头,你出来是照顾本王爷的,你不准生病!”说着把自己的披风披到莫弃身上。
莫弃并没有觉察道,看都没看离王,更别说是道谢,这让离王很是恼火。使劲扇了莫弃一巴掌道:“本王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这一巴掌把莫弃给扇醒了,手捂着脸道:“王爷说什么。”
“算了,等下到了客栈,我们换便装,带你去个地方。”
四月的墨城微风中带着凉意,两人私服来到郊外已接近傍晚,阵阵清香袭人,一眼望去,那洁白如玉的槐花一簇簇挂满枝头,一阵清风吹过,沙沙作响,摇曳生姿。有些脆弱的豆瓣大的花儿随风飘散,正所谓: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花瓣落在莫弃的头上,身上。莫弃拿起一朵,放在嘴里,轻轻咀嚼,带着甜甜的味道。“可好吃了!”莫弃拿起一些放到离王的嘴边,离王一脸嫌弃的啃了一嘴,大嚼了起来。
嘴里嘟囔道:“幼稚!”,心里却带着甜意。
微风吹动,离王挡在莫弃前面,道:“出来!”话语间冥王与胭脂已现身。
“原来是冥王啊,怎么想本王了?想本王直接说一声嘛,还要偷偷摸摸来看本王。”
“离王好久不见!”胭脂婀娜的身姿款款走来,不屑地瞥了一眼莫弃。
莫弃也翻了个白眼,说道:“王爷们之间对话,有你多嘴的份。”
“哎呦,这个小妖精嘴巴还是这么伶俐,这么不懂分寸,大人说话,你多什么嘴。”说着手里的鞭子甩向莫弃。离王抱起莫弃后退几步,冥王哼了一声,胭脂见状立即停了下来,不再闹事。
冥王又看向离王道:“想必我们这次此行的目的一致了?”
“冥王是从韩城来?还是一直在我墨城?不然动作如此之快?”
“从何处来不要紧,关键是我们的目的一致。”冥王带着面具,嘴角扬起笑意。“不介意我们同行?”
“与冥王同行的话,本王当然是介意了。打扰了我跟小王妃恩爱,就不好了。”离王笑着,将莫弃搂得更紧。
冥王看了眼莫弃也只是笑,不说话。
墨城与皇城的距离并不算远,加快速度也就两天时间,期间百姓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传闻,皇上要召集三个王爷一同进宫,离王与冥王几乎是前后脚,双方也并没有多大的排场,就一辆马车和几个随从。
进到皇城两人并没有接到进宫的消息,两人都在最近也是皇家最好的驿站住了下来,因为赵王路途遥远的关系,皇宫那边只说等到赵王来了一同进宫面圣。因为驿馆住了两位王爷,皇城的守卫也多了起来,尤其是这家驿站周围层层守卫。
“怎么看怎么都像笼中鸟!”莫弃不免抱怨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你个死丫头懂什么。”离王倒是轻松自在的很,喝着茶优哉游哉。
“你去外面买些生活用品,顺便打探下消息。”王爷喝着茶将任务交给莫弃。
“我吗?打探什么消息?我怎么打探啊。”莫弃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的话,本王自然相信没问题。”离王现在倒是很坦然。
莫弃离开驿站,立即发现后面有几个尾巴跟随,皇城这么大,她并不熟悉,也不愿意走太远,随意在附近的街道买了一些东西,果真她看到千凌也在逛街,千凌并没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两人擦肩而过。这个瞬间,她的手里竟多了些纸条。
驿站里,她就看到胭脂,胭脂故意撞她,却被她轻巧地躲开,令胭脂有些诧异。音灵倒是很得意,只是不巧撞到冥王,两人呈夹击之势。
“两人对付我的小王妃不太好吧。”话语间离王已到莫弃身旁,冥王也是笑着语气很好:“只是问候一声而已,离王如此紧张?”
“噢?是吗?那冥王问出什么来吗?”
冥王也未回答离开,胭脂紧跟其后。离王对于他这种无视很是气愤,暗暗掐了莫弃一下。莫弃只能轻叫一声王爷。
“回屋。”离王眼神凌厉,看了看周围。莫弃噢了一声。
“上面写什么?”莫弃趴在纸条上看,离王也未阻拦。“赵王还有半个月才能到。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待半个月?”莫弃看着纸条自言自语道。“音灵的房间发现画像,什么画像?”离王一把夺过纸条:“死丫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竟偷看本王的消息,啊!本王同意你看了吗?”离王不知又犯什么病将莫弃骂了一通。
“你说你跟画像很像,本王一定会查清楚的。”离王瞥了她一眼道,说着将莫弃抱起往床榻走去。
“喂,喂,喂!王爷,王爷,你……”莫弃挣扎着,话未完,离王的唇已经赌上莫弃的嘴。很长时间,莫弃似乎要窒息了,睁大眼睛表示反抗。
“你不准跟我作对!”离王说完抱着闭上眼,不再说话。莫弃看着他,又看到他精致的面孔,剑眉星目,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没有谁比他更好看,莫弃总是这样想。不管他做什么,他这张脸总会被得到原谅吧。
莫弃突然想去抓他那长的睫毛,她觉得好玩。可她刚抓住他的睫毛,他就睁开眼,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爱我。
”离王侧身将莫弃压倒,抱着她,舌头在她的脸颊舔了一下,让莫弃有些发麻。
“我不能背叛风风的。”离王继续说道,闭上眼睡着了。
赵王在接到通知后带了几个随从,轻装上阵,急速地赶路,可是到了皇城后依旧比离王晚了十多天,不过进度也比离王的预期早了很多。
赵王到驿站时并未与离王和冥王照面,倒是赵王的贴身护卫兼谋士赵怀瑾,与两人言谈了几句。
“小的多言语几句,这次跟随赵王进宫,有幸在途中饱览了韩城和墨城的春天,韩城自然不用说,春天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虽已是四月,却也是各种花儿争相斗艳,平添几份美丽。溪水川流纵横交错,亭榭廊槛宛转其间,粉墙黛瓦清幽宁静。韩城的女子更是婉约贤淑,男子多以文人雅士自居,不愧是人间天堂。”
“墨城当然也别有一份韵味。人间四月蓊蓊郁郁,天高云淡,清风拂面。墨城历史悠久,人口稠密,也是各地商人聚集地,文化兼容并蓄,可以说是繁荣至极,真是佩服。”
说话的正是赵怀瑾,算的上赵王的左膀右臂了,比赵王高出半个头,身材颀长,长相英俊,在赵王的幕下算是文人之首。
“赵公子难不成是才知道这些吗?”冥王回了一句。
“赵公子夸韩城那么多话,怎么墨城一两句就完事,难不成我墨城比不上韩城吗?”离王挑衅地说道。
“就是。”莫弃也跟着附和了一句,白了赵怀瑾一眼。
莫弃第一次见赵怀瑾并没有多少好印象,总觉得他的文质彬彬是装出来的,说话间带着一股贼劲。真正的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只有清风符合这文雅称号,其他人在莫弃眼里就是斯文败类。
赵怀瑾似乎并不想给出回答,只是笑笑以缓解尴尬,在莫弃看来近乎是嘲笑和讽刺她。
“韩城自古就是人美景佳物富,自是墨城不能比的。”胭脂也得意地附和了一句。“两位王爷有时间可多得到我韩城多游玩,说不定还不想回去呢。”胭脂捋了捋鬓前的发丝,笑的更急肆意。
“韩城有什么好玩的?”相比赵怀瑾,莫弃最是看不惯胭脂的,“什么人美,我瞅着怎么一个个都搔首弄姿的,真不要脸,连走个路都矫情的很,这要是刮个大风都要被吹倒。”
赵王似乎对于他们的对话并不感兴趣,眼神示意赵怀瑾离开。
离王听到莫弃的话嘴角浮起笑意。冥王依旧带着面具,嘴角似笑非笑。
“难不成都像墨城的女子一样天天吃土吗?”胭脂不屑地说道,说着拿起铜镜看了看,道:“这几天在北方,皮肤都差了好多,女人最需要保护好的就是脸蛋。”说着在莫弃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哈哈大笑起来。莫弃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
“胭脂,何需跟个孩子计较。”冥王补充了一句离开了,胭脂跟在身后扭着腰肢离开了。
莫弃气不过,将旁边的茶杯掷了出去,却被冥王接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心点。”又将茶杯甩向了莫弃,莫弃未来得及避开,被离王单手接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
“混蛋。”离王将茶杯摔在地上,很是气愤。冲着莫弃喊道:“你平时嘴巴不是很伶俐嘛,怎么现在怂了。”
“你怎么不冲他们发火,怎么老是说我。”莫弃顶了他一句。
第二十八章: 皇城天变
三方第二天一早就一同出发进宫面圣。还未进入正殿就听到一阵咳嗽声,撕心裂肺。三人似乎并不诧异,走入正殿,此时的皇上躺在龙床,隔着纱帐,只能看到身形。
“你们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十分微弱,有气无力,不过听得出这是他最大的力气了。比之去年还算硬朗的身体,也不过半年多时间竟变得如此不堪。
“本次召集三位王爷,主要是寡人时日不多,而太子康尚且年幼,日后还需三位多加以辅助,早日成才,好好治理国家。”
三位面面相觑,只道答应。但是看的出此时的皇上时日虽不多,但也不是这两三天的事情。三位王爷奉命待在皇宫,宫外的消息也不得而知。
“离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太子康看到离王亲切地叫着。太子康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自小时见过离王的,离王进宫也会偶尔去看他的,两人也算投缘,太子似乎很喜欢离王,离王见他也感觉很是亲切。但是太子的母亲似乎很不喜欢离王,每次都是没多久就借口打发离王走了,离王自然能觉察到,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并不多,但即使这样,两个人的关系也很好。
但是太子对冥王和赵王就没那么亲切了,双方也只是客气地交谈几句后,太子单独留下离王。
“在外人面前面前你是太子,我还只是个王爷。”离王笑着说道,显然他的心情很不错。
“当太子什么的最烦了,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太子康抱怨道。
“你还是长不大。”离王叹息道。
“我知道,我就在你面前抱怨下。我父皇身体不好,他把我交给你们三个王爷。”太子康低头说道,语气带着哀伤。“可是我听说你们并不是想辅助我,还有人说你们想害我。离哥哥,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康的语气很真诚,但同时也带着恐惧。
离王赶紧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的,放心!”离王说着将他揽在怀里。
“离哥哥,我要不是太子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的。”
“臣妾见过离王。”话语间一个女子已来到殿内。
“康儿,还不去做功课。”女子怒斥道。
太子见状只好乖乖地离开。
“离王很少来皇宫,这次来肯定还有很多事,臣妾这就不便多留离王了。”女子的语气很淡,却不容拒绝。
离王自知其意,也离开了。
“慢着,如果我没记错,王爷不过二十有三?”
离王不知其何意,便点头。
“也该有这样的年纪了。”说完便离开了。
=====
“三位王爷总不会一直住在这皇城内吧,皇城的守卫越来越多,这两天也禁城,三位王爷不觉得蹊跷吗?”
“有何蹊跷之处?说来听听?”莫弃见他话里带话,问了一句。
“蹊跷之处,我想不需要我明喻吧,三位王爷心里自然清楚。莫姑娘看不出这形势也能理解。”赵怀瑾微笑着说道,顺带也讽刺了下莫弃。
“有什么了不起的。”莫弃又白了他一眼,越觉得这个赵怀瑾是斯文败类。随机又补充道:“三位王爷既
然不担忧,何需你担忧?”
“莫姑娘此言差已!”赵怀瑾更是来了兴趣,道:“俗话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即是赵王的门客,当然替赵王的安危考虑,想赵王之所想,虑赵王之所虑。为赵王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必要时以死相报也是在下的荣幸。故如果不能替自己主子出谋划策,又有什么使用价值呢?莫姑娘,你说是且不是?”
莫弃被怼的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谦谦君子,怀瑾握瑜。果然非同凡响,跟小姑娘较起真来竟丝毫不留情。”胭脂也插了一句,故意将前八个字语调拉的很长,语气里带着藐视,莫弃还纳闷,这胭脂怎么会替她说话呢。胭脂又补充:“区区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赵公子这番口舌岂不是对牛弹琴?何必呢!”
“谁对牛弹琴呢?谁是牛?”莫弃知道胭脂肯定不怀好意,大声说道。幸好离王拉了莫弃一下才停止这场纷争。
“莫说是我家弃儿看不出这形势有什么,就是我这个王爷也看不出蹊跷之处,每年春末,皇上都会组织大规模狩猎,皇城的守卫自然都会增多,这些既是惯例何来蹊跷之说?”离王看着赵王说道。
大家自然看得明白,离王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是因皇上身体的原因,今年并没有组织狩猎活动;二是例年皇城守卫虽然增多,也只是在皇城郊外,今年却在内部尤其是驿站附近增派守卫尤多,比往年竟多出三倍,显然这些守卫是另有目的。
“我回去睡觉你们聊!”一直坐着手拄着脑袋的赵王突然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似乎并不想多讨论这个话题。
“没礼貌。”莫弃小声嘀咕道。
“既如此,那打扰两位王爷了。”赵怀瑾带着歉意随赵王离开。
“如若离王也看不出其中端倪,我冥王自然是愚钝,看不出这守卫有丝毫不妥,不过赵公子既然话里有话,也许过几天能得出究竟也未可知,告辞。”冥王也离开,胭脂也紧跟着离开,出门时还不忘使劲撞莫弃。
“哎,王爷,我怎么觉得你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莫弃坐会桌子边,拄着脑袋叹息道。
“你个混蛋,还不是因为你!”离王使劲按了莫弃的脑袋骂道。“你,你以后给我好好读书!”
“要是清风哥哥在,肯定会有办法的。”莫弃嘀咕着,“对了王爷,刚才胭脂说得谦谦君子,怀瑾握瑜,是说赵怀瑾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像个谦谦君子呢?沽名钓誉,我看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他可是江湖排名第三的公子。”离王虽这样说道,却也带着一股不屑。
“还排名第三,他这种货色排第三,狗都能吃屎了。”莫弃惊讶地说道,却忘了狗本来就能吃屎,“我知道第一肯定是我清风哥哥,那第二呢?”莫弃更加好奇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离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不对呀,我看着千凌和千魄大哥都比他强百倍、千倍呢!什么公子排名,全都不靠谱。当然除了我清风哥哥实至名归。”
“什么你清风哥哥,风风是我的,你个混蛋。”离王似乎对她更加不满,她提清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莫弃嘟着嘴,脑子一灵光又好奇地问道:“那你们王爷就没有个排名?”
“这需要排
名吗?”离王终于嘴角露出一副微笑,道:“论颜值,论才华,论人品,本王自然都是第一,这些客观存在的事实岂是你们贱民能指手画脚就能改变的。”
“噢。”莫弃不情愿地噢了一声,又偷偷瞥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副容颜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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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次季丹公子并未与离王一起,难不成真像你所料,在皇城外伺机而动,他离王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公开与皇家作对吧,再说也不会得民心吧。”胭脂带着疑惑问道。
“现在的人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如何还会关心这些?”冥王笑道。
“早就听说那离王有二心,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如今这局势,看他狐狸尾巴不露出来。”胭脂笑着说道。
“千羽和韩戈那边还有消息吗?”
“现在全城戒严,只进不出,千羽那边尚未有消息,是否想办法通知他进城?”
“暂时不用,我们坐等好戏。”冥王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
“对了,王爷这太子与离王关系匪浅,这对我们却不利。”
“离王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在意这点情谊的。”
“王爷,还有一事。”胭脂遂附冥王耳侧悄声说了一些。
“消息可靠吗?”冥王嘴角带着笑意,未等胭脂回答:“这事办的不错,不过不要声张。继续查下去。”
“是,属下告辞!”胭脂嘴角也浮出笑意,毕竟他很少看到冥王对于她的夸奖,而且嘴角带笑。
=====
“这几天变天,小王爷可得当心!不然这皇城我们怕是很难出去。”赵怀瑾说道。
“本王想走,谁能留得下。”赵王玩弄着手里的弯刀,射向对面的靶子,“依你看,这离王真会先动手?那季丹清风可是称得上第一公子,这种不顺民心的事,恐怕他是不会做的。”
“季丹公子清誉再高,说白了也是为离王卖命。不过离王的脾气向来琢磨不透,这次他既不带季丹一同进城,也料想到了此时进城凶多吉少,一旦情况有变,他肯定会通知城外的季丹来围城,到时候这皇城可就是孤立无援了。据可靠线报,这城内离王的护卫也不不在少数。”
“哼,这皇帝老儿真是糊涂,那点伎俩就像杀掉莫离,也真是痴心妄想。”
“小王爷,这祸从口出。”赵怀瑾提醒道。
“这几个异性王爷何时惧他?不过是秋天的蚂蚱。”赵王到一点也不担心,有奖手中的小弯刀掷了出去。
“王爷你年纪尚小,心高气傲。可这话还是少说得好。”赵怀瑾出去看了看并没有人说道。“对了,离王与当今太子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对我们可不利。”
“太子?你不说我倒忘了,你瞧着这太子与离王是否有几分相似?”赵王继续说道。
“他们?”赵怀瑾思考了片刻道:“没有啊。说实话离王俊美这是世人皆知,当今可很难出现第二个了。小王爷说这话可还有深意?”赵怀瑾不解地问道。
“你退下吧,本王要休息了。”
“是。”赵怀瑾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这个小王爷已经不想再听了。
第二十九章: 偷梁换柱
夜幕缓缓降临,当最后一抹晚霞也悄然隐去时,驻扎在郊外的营帐也渐渐升起点点篝火,天空也出现几颗星星,直到夜色完全笼罩。
虽是春末,皇城郊外依旧散发着寒气。
夜晚是美好寂静的,但在皇城的郊外似乎透露出一点点凄凉,直到深夜,士兵们才渐渐睡去,留下一些职守的士兵在帐外恪守职责。
在这偌大的皇城里,也就是黄赤忠将军率领的皇家护卫军能够忠心耿耿的效忠当今皇上了。
营帐中黄将军正手持竹简、潜心阅读。黄赤忠三十不到,体格健壮,长相并不算英俊,皮肤有些发黄甚至偏黑,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刚毅。
丛草间,一黑衣正隐匿在黑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趁着守卫换班的空隙,快速穿梭,找到主将的帐篷,悄无声息潜进黄将军的帐内,可还是被黄赤忠已有察觉,但黄将军依旧晚了一步,匕首已横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谁?擅闯军营可知什么后果?”虽然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横架着,可是黄赤忠依旧不卑不亢,也并未被吓到。
对方解开黑色面巾,手里的匕首也放下。黄赤忠看到对方时,瞳孔放大,先是惊讶不过转瞬变成不屑,说道:“堂堂季丹将军?竟也做这这偷鸡摸狗之事?”
“黄将军向来耿直,清风也就开门见山,清风此时前来有事特地向将军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怕是将军来我这大营早有目的,如若真是请教,明天堂堂正正进我这大营讨论也无妨!”黄赤忠加粗了语气。
语音未完,清风又将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而这次在他的脖子上印出一道血痕。
“我堂堂大丈夫,一直征战在沙场上,难不成你这匕首能奈何我。我劝季丹将军赶紧收起来,别拿着小玩意唬人。我若是真叫一声,怕是将军也走不出我这大营吧?”
“将军有大把时间在战场建功立业,如若今天惨死,怕是死的有点委屈吧。”清风看到对方毫无留情面,也收敛起来刚才的表情。
黄赤忠自然是不怕季丹清风,但是也不会跟他硬拼,毕竟闹得太僵也不好,只是听听他的来意也无妨。
“你来何事?”黄赤忠虽然不服,但是语气也稍微缓和许多。
“只是想让黄将军想想清楚,如今三个王爷都在皇城,如果三位王爷都在,这天下局势怎样?如果少了其中一个,又会如何?不过黄将军也知道这三位王爷的势力,怕是想少了谁都不可能。只是不希望将军愚忠,白白断了以后的前程。”
“一派胡言!如今这三位王爷当今皇上是管不得,我赤忠一向忠心耿耿又有何惧,将来就是死,也是为国效忠,也是值了!”
“你的忠心怕是要让更多的百姓遭难吧。不过,黄将军也是聪明之人,自然能想到明白。以后若是有机会,黄将军去离王府,离王自是欢迎,千凌、千魄也会很乐意看到你这个师兄的。”
说罢,清风也不在勉强,蒙面离开这营帐。
=====
第三天,黄赤忠下令将皇
城外的守卫撤掉离开皇城,同时城内的守卫也将增加的人调遣出城。
此时的皇帝已经不省人事,得知消息后马上召黄赤忠回宫,之前就有臣子觐言黄赤忠私自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又滥用兵权。
可如今这个皇帝已是有心无力,想管也管不了。而这个皇帝更不知道的是,在皇帝召见他时,他却已并屏退了周围的人,大殿内只有两人。
“你一向忠心,为何违命?你不知道他们狼子野心,个个都盯着我的位置。”皇帝气得想要坐起,却已经无能为力。
“回皇城,臣只是奉命行事。”黄赤忠半跪在地回道。
“奉命,奉……谁……的……命?”他说话断断续续,很无力。
“自然是皇上的命。”黄赤忠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也站了起来,看着殿内,走向皇上跟前。
“你……是……谁?”此时的皇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对方并不真切,“你……是……谁?”对方也未回答。
屋内突然安静了些许,皇上喘气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黄将军急匆匆地走出大殿,外面的侍从才得知,皇帝已殁。
=====
城郊外,废弃的屋内,一个人双手双脚被捆,眼睛被黑布蒙着,看不清方向。
“你们好大的胆子,放开我!”男子的声音略显粗矿。
“师兄,别生气啊!”一男子笑嘻嘻地将对方的黑布扯了下来。
“千魄!”对方似乎有些惊讶,随机又骂道:“你们绑架我,难不成想造反?”
“千仞师兄还是这么古板,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造反,这么多年没见师兄了,师兄都不想我。”说着竟在千仞的脸上捏了一下。
“呸,你们一个个不学好,我不是你师兄!”千仞甩开他的手,头转向一侧,脸上写满了不服。
“师兄,我这是救你,你还不领情。”千魄依旧笑嘻嘻地说道。“现在黄将军已经撤兵了,你说你要是再出去,谁还会信你。”
“撤兵?没我的命令……”黄将军没有在说下去,眉头一皱,恍然悟道:“你们找人冒充我?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想到天下第一公子季丹清风竟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师兄说得哪里话!”千魄不高兴,又道:“季丹将军既是天下第一公子,不忠不义之事自然不会做!虽然咱们同门师兄弟,你可也不能乱冤枉人。再者嘛,至于谁在冒充你我可不清楚了,反正国丧期间还不能放你回去。”千魄故作无奈状。
“你们这些不忠不义之人,我替师傅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话语间千仞已将绳索挣开,只是准备动武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劲。
“师兄,你就好好在这待着,我们多年未见,也好好叙叙旧!”千魄拍了拍千仞的肩膀,用绳子重新绷得更紧了。
千仞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也逃脱不了,叹了口气道:“千凌、千羽兄弟还都好吧?!”
“你果真还是只关心他们兄弟俩!”千魄不服气地说道。
“这些师弟当中就你最皮实,你自然不用人操心,他们兄弟性格孤僻,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样子吧!”
“师兄,你要真担心我们,不如就跟了离王,也没多么多事了!”千魄继续说道。
“离王?他莫离什么也不是!这弑父求荣的事他能做得出来!背君卖国的事,我千仞做不出来!”千仞愤愤地说道。
“师兄说得如此严重,千魄听着都怕。”千魄大大咧咧,不以为意,“不过,我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着你,过了这几天,大家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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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礼葬仪式算的上薄葬了,葬礼的程序和仪式一切从简,似乎众臣和子孙们都心知肚明,照以往皇帝的灵柩至少要摆放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下葬,可是这次头七之后,礼部便组织便安排了下葬,下葬的地方也是皇上生前就定好的,想必昭仁皇帝早就给自己的后事安排了极乐世界。
太子、皇后、皇妃、还有那些王爷们早就披麻戴孝,哭哭啼啼。
事后,黄赤忠与离王两人的谈话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文官武将们也自有自的阵营。
但却是没想到,除了黄赤忠,连皇后也单独召见了离王,这着实让离王很诧异,离王虽对太子有好感,却对这位皇后没什么好感,除了例行的见面礼外,皇后似乎并不待见他。
“臣妾见过离王。”皇后这次却是很客气向离王行礼,虽是累了一天,可是她似乎并不疲惫,也许是哭过得原因,脸上略显憔悴。
“皇后客气,我离王怎敢当。”离王对于她的举动似乎并不买账,也并不畏惧她,甚至带着一股不屑。
“以后太子殿下还请离王多多照顾了。”皇后继续说道,看着离王,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是自然,不需皇后吩咐,小王自然也是要多照顾太子的。”离王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臣妾也许没有说清楚,臣妾意思是说看在当年你父亲和臣妾的旧情意的份上,日后若是太子有难,还恳请离王协助,我知道这天下已不是这小小的皇城能左右了,太子势单力薄,可血浓于水……。”
“你住口……”离王似乎已经听不下去这惊天的消息了,当年他父亲与这位皇后的谣言虽然也听得一二,可如今从这位皇后嘴里说出,更是难以相信。
“当年你父亲谋反不假,但也都是季丹容极力怂恿,加上我们的事情那天败露,你父亲不得已为之,不然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当年莫江谋反被诛是罪有应得,皇后的宫闱秘事我作为外人不该知道,本王当此话从未听过,还是先行告辞。”离王听后很受打击,却依然镇定地说道,转身先行离开。
“离王就没有想过众多兄弟中,太子为何单单喜欢与离王亲近?”皇后的声调提高了一倍。
“既是这样,恐怕这皇后之位早就不是你的了吧?”离王虽不相信她的话,却依旧停住脚步,似乎在等着她把后面的内容说话,在等着听到真相。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
第三十章:前尘往事
八年前,莫家和季丹家算是两个大家族了,深的皇帝信赖,同时两家也掌握了绝大部分的兵权,莫家的军队基本驻守在北境,季丹容的兵权基本江南以南偏西,两家也算是世交,且都是武将,威望也极高。
而当时西南地区的种族纷争就不间断,季丹容经常出兵是少不了的事,而江南也是少不了一些烧杀抢掠的事情。本来就不算稳固的政朝,加上皇上的昏庸无能、常年赋税苛重,使得大小纷争不断,农民起义多如牛毛,民间甚至也传言莫将军和季丹将军也有不臣之心。
若说这世道是太平盛世谁也不信,加上莫江的谋反还是季丹容亲手镇压,结果莫江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杀掉,季丹将军也与在莫江的打斗中牺牲,两强相争反而两败俱伤,元气大损。全国一片混乱,一些有野心的人都想趁着这机会揭竿而起,一展宏图。
当然虎父无犬子,两位将军的儿子也是相当有魄力,盛传莫离亲手杀掉自己的父亲,两人合力将自己的兵权统一掌握在季丹清风手里。而季丹清风向来与莫离交好,要知道两人是有杀父之仇的,甚至这种情况下,季丹清风也甘愿跟随莫离,莫离可谓一家独大,当今皇上也只得嘉奖犒赏,封莫离为离王。
至于两位少年是如何获得兵权,又如何让那些前辈信服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当时盛传季丹容家的贵公子自小天赋异禀,才华横溢、武艺高超,且待人谦逊有礼、风度翩翩、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真可谓是集万千优点集一身了。
而盛传莫离有双不同于常人的红眸,俊美异常,但是性格古怪,没人敢接近,真正见过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韩冥也是那个时候异军突起,将季丹容的部分账营下的士兵纳入自己麾下,也许韩冥早就收买了部分军心也未可知。
反正时至今日江南地区的兵力都在冥王的指挥下,所谓兵者,国之大事也。我有兵权,你奈我何。
而西南蛮夷之地,两位王爷反而没有过多的在意,让近几年崛起的龙傲占了先机,皇帝也只得封个赵王。
反而是这三位王爷各自独大后,这几年倒显得太平一点,呈现出一幅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假象。
于是皇城的天子便是名不副实,本就民不聊生的天下算是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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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八年前莫江叛乱的事情都是民间口语相传,可实际知道事情的却不多,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不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
而如今却被皇后再次提起,记忆又回到八年前……
昭仁九年,榴月
春末夏初,阳光还不是很毒辣,依旧是春意融融,惬意无比。北境的春末空气清新,万里乌云,风光无限。
莫江只带了一些随从和侍卫途径皇城,马不停蹄回到墨城,只是匆匆到了季丹府,与季丹容见了一面。
新荷池沼,绿槐庭院,两个少年一白一黑正进行比武。
说来奇怪,往年都是莫江先回皇城汇报军事,然后再赶回墨城与家人相聚一些时日,而此次居然先回墨城,然后策马而去,匆匆前往皇城。
时间太匆忙,莫离与父亲说
话的机会都没有,莫离是有些失望的吧。
白衣少年看着他的背影,落寞凄凉。
“离哥哥,离哥哥,你怎么不跟小水玩了,小水要生气了。哼……”身后一个笨拙的、圆滚滚的小丫头一摇一晃地走来,扯着他的衣角说道。
“谁说离哥哥不跟小水玩了。”黑衣少年抱起小丫头向屋内走起。“你要是再吃,离哥哥可抱不动你了。”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离哥哥。”说着将脑袋耷拉在他脖子上,流出来的鼻涕使劲地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
“小水,不准欺负你离哥哥!”后面白衣少年嗔怪道,也跟着进去了。
莫江回到皇城很快汇报了军情,已接近傍晚,却不料接到皇后的召见。
夜幕低垂,初升的月亮横挂在天空,风吹过,疏影横斜,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轩,洒在了窗台上,窗边的女子也显得格外的娇媚。
“臣参见皇后!”
“莫大哥怎么这么见外?”女子难掩心中的喜色,可是语气重又带着一丝忧愁。
“这么晚,皇后不该召见臣。”
“莫大哥是怕惹祸上身吗?也罢,我不该见你的。你走吧。”女子说罢转身离开。
此时的莫江却一把抓住她,紧紧地抱着,生怕她会突然的消失。
“莫大哥……”女子似乎很意外,却也很欣喜,很享受这久违的拥抱。
他们正沉浸在彼此的温情中,一声杂乱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快快快,就在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莫江望去,一群侍卫正带刀进来,“你设计害我?”莫江一脸吃惊。
“不,我不知道……”女子一脸的惊慌失措,想拉着他从后面离开。
一切似乎像早就安排好一样,侍卫将宫殿围得水泄不通,莫江武功高强按道理区区几个侍卫是难不倒他的,可是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束手就擒。
皇上赶过去的时候怒火中烧,在愤怒中的人是失去理智的,而且是碰到这种羞耻之事,此时的皇后想解释些什么,却被无情地扇了一巴掌。皇上铁青着脸,当即下令将莫江关进天牢,将皇后也被打入冷宫。
而莫江此时却喊着:“是我对皇后有非分之心,一切与皇后无关,要杀要剐随皇上处置。”此时的皇帝哪听得了这些。
莫江的刑期是在七天后处置,皇宫秘而不宣。生活就是这样戏剧又出人意料,莫江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今天的吧。
季丹容知道这骇人的消息是三天后,他随即带了一众护卫秘密赶往皇城,途中他就决定好了劫狱,虽然大逆不道,但是必须得做。
季丹容与莫江的武功不相上下,季丹容想劫狱轻而易举,当然莫江想越狱也是轻而易举,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莫大哥逃狱的第二天,季丹将军并派人追杀,此时的皇城已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莫大哥被追杀了三天,找到时已经是冷冷地尸体了……”记忆被现实拉回,此时的皇后梨花带雨。
那晚月亮躲进云层,连一
丝月光都没有,皇城的街道已是死一般的寂静,偶有三三两两的灯火亮着。
忽然,街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名男子疾驰着,穿过这个街道,很快他就可以到了前面的树林,那时候就相对安全一些了,后面一堆堆士兵拿着火把追赶着,瞬间照亮了这里的夜空。
眼见着男子下马以轻功跃进前面的树林,瞬间不见了踪影。
“都仔细地搜!”带队的正是季丹容将军。
树林里的男子只能将自己影藏起来,心中却止不住的疑问,被追了一天一夜,他也很是疲惫了,他只能庆幸这没有一丝的月光的天色,老天带他还好,而眼下只有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应付眼前的难关,至于为什么季丹容这样待他,只有躲过这个浩劫才能一探究竟了,他可不想这样白白冤死。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岩洞,他侧了侧身子,自己缩缩竟还能躲的进去。只想着躲过他们的搜捕尽快离开这。
“可是逃了三天,追了三天,当士兵发现莫江踪迹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确是季丹容和莫江的尸体了,如果没记错清风和莫离两位公子是先在场的吧。”皇后继续说道。
“也许是莫大哥在狱中一直将我撇开关系,也许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这两年才恢复了身份,只是白白牺牲了莫大哥……。”
莫离听她讲述着陈年往事,心里却不是滋味,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对于这段陈述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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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葬礼完事后,三位王爷也相继离开皇城,因为路线一致,三位王爷不约而同,索性一起前行,离王似乎要有意避开他们,总是在他们后面,而且一路上并未有过多的话语,这倒让随行的莫弃有些不习惯,与离王聊天,离王也只是给她个白眼,千凌一如既往没有多少语言,根本聊不起来;千魄与季丹清风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情,所以也是悄悄进行后,然后快马加鞭奔回墨城。因此此行莫弃并未与千魄和季丹清风照面。
皇城的客栈本就川流不息、熙熙攘攘,三位王爷同时入住,让这皇城的客栈更加光彩照人。
“千凌大哥,王爷好像有心事。”三人吃晚饭,莫弃趁离王回房休息的时候悄声说道。
千凌瞥了她一眼,并未回答,也转身离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莫弃不屑地说了一声,“好像谁愿意跟你说话一样。”莫弃手拄着脑袋,处于无聊中,看着客栈喧声嘈杂、人来人往。
赵王在自己的房间一直未出来。
冥王和胭脂短暂停留后似乎也离开客栈,不知为何事。
“哎呦,这小妖精等谁呢?”话语间胭脂已插着腰,摇曳地走了进来,旁边一同的正是冥王。
冥王用眼神示意胭脂先行离开,然后坐到莫弃旁边,似有话要说。胭脂虽不情愿,但是冥王的话他向来遵从,白了一眼莫弃离开了。
“我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白眼狼!”莫弃小声嘀咕着。一个个的都没好脸色给她。
“听说皇后召见了离王。”冥王凑到莫弃耳旁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