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浑身是伤
“我承认,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是我不对,这点我的确是骗了你。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刻意说明,后来我又怕你知道后会排斥我拒绝我,想找到适合的机会再告诉你。
关于定亲的事,那都是我爹决定的,我自己从来没有同意过,我已经和我爹娘说了我们的事,说了我要退婚,说了我要娶的人是你,结果我爹不同意还把我关了起来,我是刚刚才逃出来的。”
于天成尽量简洁说明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是那样的深情款款,还是那样的好口才,只是白薇却不敢再相信了。
“于少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她已经不再相信了,就连称呼都变的那么生疏。
这声于少爷从她口中叫出是那么的针扎般刺耳,听得于天成沉默无语,一时间竟找不出应对的话来解释。
白薇的心瞬时凉到了底,再也不想和他多费唇舌,在他还想开口说什么之前已经回到屋里关上了大门,任他再怎么喊叫也不愿在为他开启。
刚要睡下的白父听到此刻的动静过来查看,听出是于天成在叫门,不免好奇着问道:“怎么回事?你和阿成……?”
“爹,我再也不想看到他。”白薇背靠着大门,擦了擦后眼泪直接回房钻进了被子里。
白父看了看女儿伤心的背影,又看了看禁闭着的大门,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没有再多什么?问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回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响停了,白薇也哭累了,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失眠着脑子就会想事情,而想到都是于天成。
从初次见面时的恶言相向,到相互了解后温柔体贴,想到了他的好自己就会心痛,想到了他骗自己又会心痛。
白薇知道不能想他,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脑子。
枕头和被角都被泪水浸湿了,可眼泪却怎么都流不完,她恨自己不争气,干嘛要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谎话连篇欺骗感情的男人哭成这样?
阻止不了自己的脑子不去想他,于是就下床看书,看着那些已经早已烂熟于心的医书,默念里面的内容好让自己不去多想别的。正着念没有难度索性倒着念,到最后当真就倒背如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抑制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白父早早起床,他知道女儿心情不好一夜都没怎么睡,便想帮她把早饭做了,没想到一开大门一个人就躺了进来。
“什么人!”白父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惊叫出声。他定了定神,向那依旧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靠近。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于天成!。
“怎么了爹!”
半睡半醒的白薇被父亲的叫声惊醒,立刻开门走了出来。当看到是于天成后立刻怒道:“爹,你别管他,谁知道他又在搞什么花样骗人?”
看到于天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白薇下意识就有了防备,想着他是不是在用苦肉计博同情之类的?当真是被他骗怕了。
“他身上烫的厉害,先把他扶进去。”白父摸了摸他的额头,瞬时变得焦急又严肃。
白薇从父亲的反应看出于天成此刻的状态不是装的,这样的病态就算装得出来也骗不过大夫。
看到于天成那副虚弱的样子,白薇的心瞬间软了,再也找不回昨晚对他的那种恨意,算了,就当他是个普通的病人。她心里这样说服着自己,虽然很不愿意也还是上前帮忙把他扶到了父亲的房间。
诊脉时父女俩都发现,于天成手腕上有几道淤青,已经深入皮肤露出了鲜红的血迹。
再看另一只手也是同样,像是被绳子捆绑过的痕迹。
微微敞开的衣领内似乎也有淤青,看到父亲去解于天成的衣服,白薇下意识背过身去。
于天成的锁骨处有两道伤痕,细长的形状像是鞭打导致的。伤痕延伸到背后,于是白父就把他翻了个身,衣服脱下后惊人的发现,后背上面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全是伤!
有的几道伤痕还重叠在一起,是同一处被打了多次。大部分的伤处已经溃烂,由于没有及时上药,有些地方还开始化脓。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他此刻的后背一点也不夸张。
“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听到父亲的话后,白薇立刻转过身来,当看到这些后她整个人都震惊了!看着这个自以为恨透了的人,心却再也恨不起来,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从昨天起,她的眼眶似乎就没干过,可这次不同,之前是愤恨的流泪,而此刻是难过为他难过,准确的说是心疼他。
不知道他都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了这么多这么重的伤?
从那些伤痕可以看出,应该是两三天之前受的伤,而他是于家的少爷,平时什么粗活都不用做,怎能会被打成这样?
是被打劫了还是绑架了?仔细想想都不太可能,没听说过有哪路匪徒专打后背的,而且还都是类似藤条之类的凶器。现在于天成昏迷着也问不出结果,只能等他醒了才能得知了。
白父帮他上了药,没有再翻动他的身体,伤在背上只能让他趴着休息。
半晌后,于天成终于醒了,父女俩都守在一旁,见他醒了白父搀扶着帮他坐了起来,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端到了他面前。“先把粥了,然后在喝药。”
这是基本的常识,空着肚子喝药对胃不好,所以才会让他先垫垫肚子。
于天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白薇,白薇却转头躲开不看他。
他默默的收回目光接下了粥碗,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开始喝着。
听到他发出的声响后,白薇不由的回眸看他,发现他喝粥的样子速度快的出奇!像是几天都没吃饭似的,一碗粥两三口就没了!以前的他吃饭吃相很好很斯文,今天是怎么了?
“还有吗?”于天成用袖口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薇,手里还拿着除了汤勺再无一粒米的空碗。
白薇和父亲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好奇和疑惑!
他又喝了一碗,还是那般快速,白父看出了他还想再要一碗的表情,提前制止道:“先把药喝了吧?再喝下去你就喝不下药了。”
于天成很听话的接过药碗,几乎是一饮而尽。那药很苦他却喝得毫无表情,似乎是把药也当成了粥喝一样。
第十七章 家法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父好奇的问着,于天成只是回了3个字:“是家法。”
只是这个回答令白薇父女俩更加疑惑了,在他们好奇的眼神追问下,于天成这才详详细细的从头说起。
在他对白薇许下提亲的承诺后,当天晚上就当着父母和祖母的面说了这件事。
还说要和孟家退婚,结果遭到了父亲强烈的反对,先是把他关了起来,见他毫不知错甚至要偷跑出去,一气之下不顾妻子和老母的拦阻,一通家法将他打成了现在的样子。
之后就把他绑在椅子上关进房间,直到昨天下午,他的随从大柱借着送饭的机会,把白薇去过于家并见过于母的消息告诉了他。也是在大柱的暗助下他才悄悄的逃了出来。
于天成主动向白父说明了他的身份,对之前的隐瞒而道歉。自然,和白薇的感情也全都说了。
听完了所有的一切之后,白父惆怅良久,叹息道:“原来你是于家的后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对白父的这句话,白薇和于天成都没太在意,以为他是在感叹门弟不等注定无缘的感情。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出了房间,似乎是故意让出空间好让两个年轻人谈话。
白薇依旧陈静在于天成所诉说的场景里面,想到他因自己和父亲争吵,因自己被责打至此就心如刀绞!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不怀疑于天成说的这些,他背上那实实在在的伤痕不容怀疑,只是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怨气。
白薇可以原谅他隐瞒身份,却无法原谅他明明有婚约在身还要来招惹自己!
若早知道他是于家的少爷,若早知道他已有婚约,知道和他门弟悬殊便不会接受他,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此刻对他的心软不代表原谅,更不代表接受,至少在白薇认为是这样的。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于天成坐在床边,白薇站在一旁,气氛安静的出奇,几乎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白薇。”
良久,于天成才开口唤道,看到他下床向自己走来,白薇立刻背过了身去。
于天成又轻轻的叫了一声,白薇依旧没有理会,继续看向别处就是不去看他。
“我错了,我不该瞒你,是我太怕失去你了,所以才没早点和你说实话。是我太自私了,但是你要相信我,除了身份和婚约之外,我对你再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对你的感情包括说过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
于天成鼓起勇气解释着,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除了身份和婚约之外再也没有其它隐瞒。
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爱所以才会怕失去,而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又何错之有呢?
“相不相信有区别吗?你已经订婚了?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于少爷做偏房吗?”
白薇已经不想去分辨他话语的真假?即便是真的也难以改变横在他们中间的现实。
正如于天成母亲所说的那样,白薇的家境最多可以做他的偏房而已,在那样的年代和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无可厚非,更何况是像于家那样有钱的大户人家。
对于一般的穷苦人家来说,能给于家做偏房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但白薇却无法接受这些。
哪怕终身不嫁,也不愿和别共侍一夫。
“不,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别的女人。和孟家的婚事我一定会退掉的,我一定会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妻子,只要相信我就好。”
于天成走到白薇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继续道:“我于天成此生非白薇不娶,不论今后有任何艰险也也不会改变,我只需要你相信我,其它的,都交给我,好吗?”
这是于天成此生第一次对感情对女人的承诺,以后会怎样他不知道?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此刻他心意不变,愿意付出一切去争取他们的未来。
看着他那无比坚定又诚恳的眼神,白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听到这样的深情言语心里自然是满足欣慰的,但是想到前路多坎坷不一定会称心如意,就没有勇气给于天成承诺什么?
她真的很喜欢于天成,也想和他相守一生,但是他母亲的劝说犹在耳边,把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生生浇灭。
“可是,你的父母不会同意的。”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含义,于天成自然也明白。他给了白薇一个安心的笑容,道:“那些事情你不用担心,都交给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不知为何,在于天成说了这句话之后,白薇的希望源源不绝涌上心头,什么门弟悬殊什么世家未婚妻都不再是阻力,眼前看到的只有他,是一个真实的愿意相信的他。
为了他白薇愿意试一试,放下一切去改变他们的未来,哪怕付出再多也无怨无悔。
她认真的看着于天成,露出了信任的微笑,义无反顾的点了点头。
于天成明白了她的意思,欣喜若狂的将白薇拥入怀中。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除了怀里的人其它的什么都不在重要。
白薇的心一下子暖了起来,先前的顾虑和委屈瞬间消失不见,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哪怕前面有再多的险阻也无所畏惧。
“逆子,还不给我出来。”
正当两人沉醉在幸福和感动中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于天成松开了白薇看向屋外,先前还挂在脸上的幸福笑容瞬间散去,随时而来是一脸担忧,甚至还有些紧张。
看到他的变化,白薇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用问都知道,外面的叫声是来找他的,
那声逆子也是只有父对儿子时才会有的称呼。
是他爹来了,在白薇的记忆里,于天成是很惧怕他爹的。可再看他此刻的神情完全没有了惧怕,有的是无比的坚定和信念。
想到他曾为了自己第一次违逆父亲的决定,被打的片体鳞伤也不愿妥协,白薇的心也随之坚定不移。
他们默契的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就那么十指紧扣走出了房间。
第十八章 父亲的恼怒
院子里,于重耀威严又挺拔的站着,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愤怒的表情,但从那冷冽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在于重耀身后还跟着十多个小司,各个面色严肃等待着主人的号令,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把于天成劫走一般。
白薇和于天成一起缓缓走出门口,看到他们手牵着手,于重耀的脸上瞬时多了份恼怒!眼神锐利的从他们身上扫过,之后停留在于天成的身上,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
于天成停下脚步对白薇浅浅一笑,示意她安心。
他放开了白薇的手,走近于重耀面前叫了一声:“爹。”
这是对长辈最基本的礼数,即便长辈再怎么打骂,也不会影响心底里对他的尊敬。
于重耀默默的看着他,良久道了句:“回家。”
他的语调虽带有不快却还算平静,只是面色不太好看,有种火山爆发时的前兆,令人不由得心生寒意!话音未落就预转身离开。
于天成立刻双膝着地跪在了他面前,诚恳着道:“爹,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您的意思,但是这次,我的亲事,希望您可以给我自己选择的权利,今后无论什么事我都听您的。我和白薇是真心真意的,我此生非她不娶,绝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求爹成全。”
看到他下跪,即便对方是他的父亲,也令白薇感觉到一阵心酸!
于重耀严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向前一步,随后,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于天成的脸上!
白薇吓了一跳!胆怯着缩了缩身子!她爹向来没有打过她,也以为世间的父亲都不会动手打子女,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天真。看到如此严厉的父亲,白薇开始为于天成担心,说不出的心疼和恐惧。
于天成也有些蒙了!虽然料想到了父亲会生气动手,可当拿一巴掌实实在在的落在脸上时,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
虽说从小到大没少挨过父亲的打骂,可被打耳光却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还求我成全吗?”
于重耀打了人依旧是面不改色,语调还是那样平静又严肃!仿佛刚才动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于天成脸上瞬间浮现起巴掌大的红印,他却依旧笔直的跪着,连身子都没有倾斜过。重新抬起头看着父亲,不卑不亢,依旧是那句:“求爹成全。”
虽然从小惧怕父亲,不敢有任何的违背和反抗,但此刻他却勇敢的像变了一个人似得,第一次敢这样面对父亲。
于重耀也是大为意外!再再次听到他那句求成全的话后,脸上瞬间燃起了怒火,手掌再次高高抬起吓得白薇差点惊呼出声!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来。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要重重打下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停住了!因为他从儿子那不畏惧不躲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神情里看出,打已经没用了,只会让他更加的反叛。
他无奈的放下了手掌,脸上的怒火也压制了下去,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将来于家的家业都要有你来继承,你的婚事不止是娶一个妻子那么简单,其中的牵连我不说你也明白,更何况我们已经和孟家定亲了,抛去利益联姻的因素不说,退婚也是失信于人,你不想违背你的誓言,就要让你爹这张老脸去违背信义吗?”
常年游走在生意场上的人果然不同一般,知道儿子如今明显是吃软不吃硬,就立刻转换战术,想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于天成在面对父亲强硬的态度时,表现的比他更强,但相对的父亲软他会更软。
先前的坚定目光里明显多了份自责,但很快又恢复如初,道:“爹,我知道这次是我难为您了,我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所有的骂名。我不能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我和她虽然一起长大却根本没有感情,我一直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没有感情的人即便成亲了也是害人害己,一生都不会幸福的。”
“别跟我说什么感情,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娘,你爷爷和奶奶不都是这样的嘛,难道我们不幸福吗?怎么到了你这一代就这么多谬论?”
“爹!!!你不能一概而论啊!”
于天成的说法和理由显然得不到父亲的谅解,父子俩的情绪也都越来越无法压制,眼看于重耀被气的面红耳赤预要发怒之时,白薇大步冲上前去跪在了于天成的旁边,道:“于老爷,您别生气,我知道我的家境身份和于家很不般配,但是请您相信,我和阿成是真心待彼此,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达到您的要求,成为配得上于家的媳妇儿。”
白薇不想让于天成独自面对严厉的父亲,既然是2个人的事自然要一起面对。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话,只觉得手心都是冷汗,心里正慌乱时,手被于天成紧紧握住,似乎是在给她安慰和鼓励。
他们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的坚持,看到他毫无惧色的微笑白薇便什么都不怕了。
“你若真心待他,就该为他着想,不该让他陷入这种不义不孝的境地!”
于重耀的责备令白薇无言以对,的确,若不是因为她,于天成还是那个不会违背父亲意思的好儿子,他们父子也不会反目至此,想到一切因她而起就再也无法理直气壮的面对于重耀,只能羞愧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于天成看白薇委屈还想开口继续争辩,被于重耀提前打断道:“行了,你若当真要她,我也可以成全。”
他态度转变的突然,白薇和于天成如获大赦欣喜相望,可就在他们都以为雨过天晴之时,于重耀又开口补充道:“但是只能做小,而且要在和孟家大婚之后才可以收房。”
他虽然有所让步,却依旧不愿接受白薇做儿媳,最多只能是儿妾。
第十九章 硬抢
刚刚才看到的曙光又再次被乌云密布,之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当真是哭笑不得。
“爹,我不要白薇做妾,我要娶他为妻。”
于天成再次强调了他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令自认为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的于重耀气恼不以,他怒视着于天成,声音低沉又愤恨着道:“只要我还活着于家就由不得你做主!你是我的儿子就必须听老子的。”
“如果我不做于家的人呢?”
于天成严肃而坚定的看着父亲,那句话的含义分明是在表示他不做于家的继承人,哪怕是放弃于家的一切也要和白薇在一起。
这是在逼迫他的父亲做决定,要么接受一个不如意的儿媳,要么连儿子都失去。
这是他一生之中对父亲说过最大逆不道的话。
此刻,白薇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罪人,把于天成活生生变成了一个不孝子。
看着他那坚定不移的神情,白薇感动的想哭,再看看于重耀那张气到铁青的脸,又羞愧的想哭!她很像说些什么来缓和此时的气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深深的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在看。
“好!好啊!我生你养你18年,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断绝关系,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于重耀气急发笑,那笑容有如刀锋般能刺入白薇心里,更何况是身为人子的于天成!
可以想象,作为一个父亲会被儿子这样顶撞会是怎样的失望和愤怒!
于天成的眼眶湿润了,他为给父亲出了这样大的一个难题而自责,但他从未低头始终直视着父亲,以此来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告诉你,生在于家是你的宿命,你无可选择。想要离开于家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带少爷回去。”
于重耀怒吼一声转身而去,随后4个壮汉上前抓住于天成的手臂和大腿,硬生生的将他抬起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爹你不能这样!爹!”
于天成拼命挣扎连连呼喊也都无济于事,白薇追在后面哭叫着他的名字,想要去抓于天成的手,却被两个壮汉拦在面前不让靠近。
她眼睁睁看着于天成被抬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有种这次分开就再也见不到的绝望,无助哭着叫着尽可能的向前靠近,却被人拉住了胳膊一步也无法前进。
“于兄请留步,远道而来,入寒舍喝杯茶再走吧。”
就在于重耀刚走出院子之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那些小司也随着主子停步不前。
白薇回头一看,发现父亲正安静的站在门外注视于重耀。
于重耀转身看向院子里,小司们也识趣的让开了视线和道路。
他走回了院子好奇的看着白父,此刻他的脸上再没有先前的愤怒和暴躁,有的只是疑惑,很快又是惊奇!
“你?顾兄!是你!”
当看仔细的看清楚之后,他忽然开口这样称呼白父,不是白而是顾。
白薇好奇的看着两个长辈?对于顾兄这个称呼白父没有否认,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于重耀欣喜若狂,几乎是冲上前去拥抱住了白父。“真的是你啊顾兄!苍天有眼总算是又让我见到你了。”
他的态度很是激动,有种老友重逢的喜悦,看上去不仅相识情谊还很深厚,能用这种男人之间最煽情的方式对待彼此,至少也是兄弟之交。
白父的心情也是一样,只是更加沉稳,高兴是高兴却不像他那么激动惊奇!重重拍了下于重耀的肩膀,而后才与他分开面对面的站着。
“多年不见,你也老了!身子骨可还硬朗?腰腿疼的毛病好些了没?”
“好,好,一切都好,你们一家不是去了广西吗?什么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于重耀惊喜未去,眼角湿润着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有两年多了,怕给你添麻烦,就没打招呼。”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之间还分那些吗?大嫂和孩子呢?”
于重耀对待白父的态度谦卑又尊敬,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那种强势。
他最后的这句问话令白父略带些伤感,间隔一刻后微微叹息道:“孩子她娘在广西过世了。”他看向白薇招了招手,白薇还未醒过神来,慢半拍才走到父亲身边,先前的胆怯犹在,还是怯生生的看着于重耀。
“这是我的女儿,薇儿,快叫于叔叔。”
白薇原本就对两个长辈的事情疑惑不解,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先前的种种历历在目,而现在却要她叫于重耀叔叔!一时更是不敢开口!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父亲,始终叫不出口。
“她就是婉约?”
于重耀忽然欣喜又慈爱的看着白薇,是和先前截然相反完全不同的神情。
对于婉约这个称呼,令白薇的好奇心瞬间增添了百倍,感觉他们像是在说自己又好像不是?
“是,现在已经改名叫白薇了,我也改了,现在叫白山河。”
听到这里白薇才了然,原来婉约是她之前的名字。可他们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啊?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难怪,这么多年我派人去广西找,都没有你们的消息。”
于重耀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之前十几年里遍寻无果的原因,
“说来话长啊,我们进屋去慢慢说。”
白父轻声的叹了口气,而后把于重耀请到了屋里。见情况发生变化,那些抬着于天成小司赶紧把他放了下来。
白薇走过去扶住了他,好奇的对视一眼后也一起进了屋里。
在听了长辈们的谈话之后他们才清楚,原来于白两家曾是世交,父辈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好。
当年,白父还曾是皇宫里的御医,于重耀是御用皇商,因造人陷害差点被判了死刑,最后是白父不惜一切救了他,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
之后白父蒙冤入狱,于重耀又不惜散尽家财制造了一场大火,趁机把他调包救了出来,送去了广西再无音信。
在此之前因两家关系较好,双方父母便指腹为婚定了娃娃亲。
白薇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此事,也不曾想和于天成竟有如此渊源?听说了有这层关系之后,两人又惊又喜!对彼此的将来也有了更大的希望。
第二十章 如愿以偿
因为从于重耀此刻的态度看来,他是不会再做棒打鸳鸯的事了。
这也是白父之所以选在在这个时候出面的原因。
他隐姓埋名了半辈子,原本不想和往事再有牵扯,没想到天意如此,竟让孩子们相爱了,为了成全他们,这才出面与老兄弟相认。
而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有效的,此时于重耀不仅对白薇十分喜爱,还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更是悔恨不以。
“都怪我,要是早知道白薇就是你的女儿,我是绝对不会反对她和天成的婚事。”
“不怪你,我想的是,虽说当年的一场大火令哪庄案件不了了之,可我就怕有个万一,给你们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若不是为了完成,薇儿娘落叶归根回乡安葬的遗愿,我也不会冒险带着薇儿回来,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问题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父自觉有愧深深的谈了口气,看向站在身旁的白薇和于天成,道:“本来,我是打算就这么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没想到天意如此,又让这两个孩子遇上了,我是看他俩真心相爱,已经离不开彼此了,不忍心他们就这么分开,无奈之下这才出面见你。”
听了他的解释后,于重耀叹息着点了点头,深有同感道:“是啊,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两个孩子有缘啊。”
他欣慰的看向两个孩子,又看向白父,道:“顾兄,你放心,孩子们的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不会再让他们分开了。”
听到他的承诺,白薇和于天成开心不以欣喜的望着彼此,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感觉。
所有人都知道,要兑现这份承诺就必须要退了和孟家的亲事。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孟家没有犯任何错,退婚的原因还是于天成移情别恋,虽说他对孟小姐没有那份男女之情,但世人可不知道这些,所谓人言可畏,只要抓住一点由头就会没完没了。
于孟两家多年较好又是生意伙伴,亲上加亲是如鱼得水,可一旦退婚势必会影响到两家关系,轻则一拍两散不再往来,重则只怕是会因此结下仇怨。
这些问题和后果白薇懂,于天成也知道,于重耀更是了解,但他无法选择,因为在他心里,白父是他的救命恩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白薇和于天成又是两情相悦更有婚约在先,所以即便这次得罪孟家也决心要把婚事给退了。
2天后,于孟两家的婚约正式解除,其中经历了怎样的困难于天成没有说,但白薇可以想象一定非常艰难!
她心里十分内疚,是对于家也是对那个无辜被退婚的孟小姐。
当天,于重耀派马车接了白薇父女到于家做客,于天成也正式把白薇介绍给母亲和奶奶认识。
和于重耀一样,她们婆媳二人也对白父感恩戴德,对白薇更是爱屋及乌由衷的喜爱。
不久后双方长辈就给他们正式定亲,婚期也定在了一个月后。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太过幸福,令白薇和于天成有些不敢相信。
先前还那么困难重重,而现在却是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和谐,有如身处梦境一般。
他们是因纷争而相识,相处期间也是波折不断历经坎坷,现在即将修成正果实属不易,都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愿为彼此的将来共同努力着。
婚期已定,男女双方都在为嫁娶各自准备着,于家依照媒亲之礼正式到白家下聘。
于家是富商名流,所下聘礼自然丰厚贵重应有尽有,虽说于家设想周全无一短缺,但白薇还是想亲手为自己置办些嫁妆。
这天一早,她一个人来到城里,准备买一些面料和丝线秀一对鸳鸯枕套,在路过一个卖首饰的路边摊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白薇原本对胭脂水粉金银玉器没什么喜好,但这个摊位上的一对玉佩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对雕刻着龙凤的白色玉佩,她对玉器不是很懂,但也可以看出玉的成色和雕工是极好的,最特别的是,两块玉佩分开来看,刻着龙纹的右边凹陷,刻着凤纹的左边凸起,龙纹那块还刻着一个天长字,凤纹那块则刻着一个地久,合在一起就是天长地久,形状也才是一个完整的样子。
这样的设计很巧妙,一看就是专门供有情人佩戴的。
白薇仔细想了想,和阿成相识以来都还没送过他什么?眼下这对玉佩作为定情之物是再好不过的了。
就在她伸手去拿时,另一只手也向着那对玉佩伸去,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薇拿到了凤玉,那人拿到了龙玉。
白薇视线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一位清丽美艳的姑娘也正同样好奇着看向她。
她们相视一笑这才收回了一直僵持着的手,又极为默契的都没放开玉佩。
两人各自拿着手里算是半块的玉佩欣赏着,而后又看向对方的半块再相视一笑,这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喜爱与不舍。
“两位姑娘眼光真好,这对玉佩成色上等做工精致,是上好的佳品啊。”
摊贩老板见气氛尴尬立刻开口调节,很有经验的吹捧着他家的商品。
白薇刚想问他多少钱?还没开口,那只龙玉就已经递到了面前。
“给你。”
白薇抬头看去,那位姑娘正一脸笑意示意她收下。
白薇颔首道了声谢,也不扭捏推让,直接收下把龙凤合二为一开心的欣赏着,想着龙玉给阿成凤玉留给自己,这样就是天成地久的一对了。
“再给我拿一对新的。”
那姑娘看向老板交代了一句,老板却一脸为难的表情,歉疚着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款玉佩只有这一对,要不姑娘你再看看别的。”
老板伸手指向另外几款玉佩,虽然成色都不错,但显然没有引起那位姑娘的兴趣。
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随后又依依不舍的看向白薇手里的玉佩。
她原本以为还有同样的库存,不想要别人沾染过的,所以才会大方的把那块龙玉让给白薇,不曾想让出的却是唯一。
第二十一章 抓小偷
她的脸上明显写着后悔二字,白薇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想法,无奈她也是极其喜欢这对玉佩,真的不舍得割爱啊!
“这位姑娘,我家小姐很喜欢这款玉佩,要不你就让给我们吧?”
说话的是那姑娘的丫鬟,见她家小姐把东西让出去了不好开口要回,就代为开口和白薇商量。
“春盈!不需多嘴。”
她回首呵斥了身旁的丫鬟,又向白薇歉意一笑,继续道:“下人不懂规矩,姑娘别介意。”
她言语大方笑容也随和,只是眼神依旧落在玉佩上久久不愿移开。
看得出她也是真的喜欢这对玉佩,想必也是打算送个心上人的,若不是白薇也十分喜欢想要送给阿成,一定会让给她的。
“老板,多少钱?”
白薇收回目光不再与她对视,以免自己心软,转身询问老板玉佩的价格,打算付了钱就走,无奈老板的回答却令她吃了一惊!
“五十两银子。”
老板笑盈盈的伸出手掌,五指摊开在眼前晃了晃。
白薇吃惊着看他,有些不敢相信,道:“五十两!这么贵?”
“不贵不贵,这可是上好的玉石上好的雕工啊!五十两银子能买到这样成色的玉佩,而且还是一对,绝对不贵的。”
老板自说自话的又把玉佩夸赞了一通,白薇也愿意相信这是快好玉,毕竟她也是真心喜欢看中了的,只是对于价格有些无法接受。
五十两银子对于她,甚至她家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现在她是于家未过门的少奶奶,于家的聘礼中也有不少银子,但要她花五十两来买这样一对玉佩,却是怎么都狠不下心的,再加上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子。
“确实,这对玉佩的成色和工艺都很不错,五十两银子不算贵的。”
就在白薇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位小姐开口附和了老板的吹捧,听语气这五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这点从她穿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出。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白薇开口还价,要真能砍下来十几二十两的就狠狠心买了,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愿意花这么多银子买东西了,要不是聘礼中有不少现银,她就算舍得也是买不起的。
“不好意思姑娘,已经是最低价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老板故作歉意摇了摇头,一丝让步的机会都不给,别说十几二十了就是一两也不打算便宜。
“要不,你还是让给这位小姐吧?再看看别的玉佩,各式各样都有,价格还便宜些。”
他见白薇一直还价就料定她买不起,就想把玉佩卖给那位有钱的小姐。
白薇这才明白,旁边站着一位现成的大客户,他抬高价格还来不及又怎会给自己便宜呢,没准这块玉佩平时还没这么贵,今天看有人抢着要才坐地起价的。
老板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花五十两买下要,么让给别人。
白薇认真思索着,虽然喜欢但终究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一块玉佩而已不值得。
看向身边的那位小姐,她正面带微笑,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期待和满意。
白薇心里清楚,她刚才说玉佩不贵就是再对老板暗示,她愿意花五十两买下,老板察言观色自然愿意配合,毕竟生意人能多赚钱谁会愿意少赚呢。
“姑娘,你要是喜欢就让给你吧?”
白薇淡然一笑,把玉佩送到她面前,她毫不意外的接下玉佩,回答道:“如此,就多谢割爱了。”她又把玉佩交换给老板,继续道:“给我包起来。”
老板笑眯眯的接过玉佩开始打包,白薇不舍的多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别过了头去转身离开。
虽然喜欢但也还不至于非买不可,眼下明白着是被人敲竹杠了,她可不会花钱置气撑面子,回头亲手秀个荷包送给阿成想必他会更喜欢的。
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也就释怀了,正当白薇刚走了没几步,一个身影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求助的声音响起。“小偷!抓小偷!抓小偷!”
白薇应声看去,是那个小丫鬟在喊,还没等白薇回过神来,她们主仆二人就已快速的跑了过去,白薇这才明白她们是追小偷去了。
“小姐你的玉佩还要不要了?还没付钱呢?”
老板刚把玉佩装进一个精致的礼盒内,正要付钱时,客人的钱袋就被偷了,眼看好不容易成交的生意就真么黄了,那表情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白薇顾不得其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帮忙抓小偷。
她向来跑的极快,没浪费多少时间就追过了那对主仆,小偷跑的虽快但白薇也不慢,始终紧跟在后穷追不舍,一路边追边含抓小偷,可大街上竟都没有一个路人帮忙。
眼看和小偷的距离越来越远,白薇知道这样追下去一定跑不过他,灵机一动便拐入了一条小巷朝近路追去。
她对这里的地势很是了解,在小巷里拐了两个弯,中途还捡了一根顺手的棍子,来到与大路的交界处停了下来。
双手紧紧握住棍子安静的等着,先前的剧烈奔跑令她有些筋疲力尽,一滴滴的汗水从额头滴落而下。
白薇大口喘息着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一点体力,只是没能休息太久那小偷就跑了过来。
白薇双手紧紧捂住棍子,看准时机冲出去拦截在他的面前,双手用力一挥一棒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小偷疼痛着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钱袋也丢了出去。
小偷挨了打却不肯罢休,看到只有白薇一个女人自然不会怕,快速的从地上站起向她扑去。
白薇心里害怕但还是拼命自卫,只是女人毕竟不如男人强悍,手里的棍棒刚刚举起还来不及抵挡,就被打落到了地上,整个人也被扑倒在了小巷里。
他一只膝盖压在白薇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白薇瞬间感到了窒息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第二十二章 不打不成交
白薇依旧徒手反抗拼了命的挣扎,他掐白薇的脖子白薇就抓他的头发,虽不能致命,却也能令他疼痛从而双手使不上力,以此来延缓自己的性命。
这条街道本就路人稀少,再加上又是在小巷里就更是无人来救了。
白薇虽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但坚强不屈的个性却不输男人,即便对方是个男人也不能轻易任他欺负。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突然间响起,不是白薇,而是那个小偷发出的。
白薇膝盖用力抬起朝他下腹狠狠踢去!随后便有了那声惨叫!险些震破了白薇的耳膜!
脖子终于被松开,白薇大口呼吸着空气止不住了咳了几声,先前的那一踢用尽了她仅剩的力气,差点没缓过气来。
她依旧瘫软的躺着,窒息感导致的恐惧依旧未去,几乎是和死神撒肩而过,仿佛再多持续一刻就会死。
白薇侧目看向一旁,那小偷正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捂住下腹,犀利的哀嚎声响彻不停,面部表情都抽搐了。
那是所有男人最为薄弱的地方,白薇不了解那是怎样的疼痛,也不知道刚才出腿有多重竟把他伤成那样?
白薇心下一软想要给他诊治,但很快这个心软的想法就被扼杀了。
她刚做起身子就看到那小偷正用满怀杀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感觉不善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子,可还没动作,那人已经忍着下身的疼痛恶狠狠的再次朝她扑去。
白薇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被自己伤的失去了理智,这次若再落到他的手中后果一定比刚才还惨,因为他此刻的神情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虽然心里害怕但白薇必须想办法自救,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再起身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原地,伸手摸向头上的发簪以求最后的自保。
眼看那人已经靠近面前,白薇抓紧了发簪正准备拔下来刺他之时,那位小姐及时赶到,捡起了地上的棍子朝小偷脊背狠狠打下。
“让你抢东西让你抢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她一边打着嘴里还不停的训斥着,此刻的她可比那小偷可怕多了!
小偷先是被白薇踢伤了重要部位i,又被那小姐偷袭棍棒相击至此,早已没了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护头拼命求饶。
只是那小姐明显不打算对他发善心,他越是求饶她越是打的起劲,打得那叫一个狠啊!令白薇生平第一次对小偷感到了同情。
眼看再这么打下去人就给打坏了,白薇立刻上前抓住了棍子迫使她停了下来。
“别打了,你再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像这样的败类打死了也活该。”
她的话语尖锐又犀利,有种得理不饶人的强势。白薇好心劝解她却不为所动,要不是白薇力气够大,这根棍子还会往那小偷身上多落几下。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那小偷看准了时机拔腿就跑,虽然受了伤但跑的却还不慢,逃命似的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他是个贼!你为什么要帮他?”
眼见小偷逃之夭夭那小姐不乐意了,棍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恨铁不成钢似的质问着白薇。
白无奈的薇耸了耸肩,笑道:“正如你所说,他是个贼,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要真把他打死了你还得给他偿命,那才划不来呢。”
“打死他全家我都不会给他偿命。”她愤愤的回了句,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而后转身走到一边捡起了她的钱袋。
“怎么样?银子都在吗?”白薇走到她身边关切着询问了一句。
“都在。”她大致翻看了几眼,见一分不少这才露出了笑脸。“还没谢谢你呢,帮我追回了钱袋。”她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前一刻还在怪白薇放跑了坏人,这一刻就友好相待了,当真是直来直去不加隐藏的性子。
“是你救了我,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白薇所有自保的方法,但严格的来说的确是她救了自己,否则那一簪子刺下去还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她们彼此感激相互道谢,因为年龄相仿又很投缘,说起话来也是格外轻松
“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
她灿烂一笑,白薇也点头表示赞同。
“小姐……小姐!”
就在两人说话间,小丫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白薇心下好奇又好笑,做小姐的不怕辛苦跑来抓贼,当丫鬟的却这么娇弱,跑得慢不说还累成这样,也不知她们是来自什么样的家庭,主仆反差竟会这么大而明显。
“跑这么慢还跟过来干嘛?”
“小姐,我已经尽力了,。”
小丫鬟张了张嘴本想解释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小姐说的也没错,便没再开口委屈着低下了头。
白薇只觉得可爱不由的笑了出来,随后那小姐也跟着笑了。
为了答谢白薇,那小姐竟然还说,要把先前的那对龙凤玉佩买来送她!
白薇本就不是为了回报才帮忙的,怎好收那么重的礼,无奈实在拗不过她,几乎是被她拉着回到了那个卖玉佩的小摊。
五十两银子大方的给出,老板笑嘻嘻的一手接钱一手交货。
他原本还担心着那位小姐找不回钱袋,好不容易钓到的贵客眼看就要落空,而现在却是开心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送给你。”
那小姐拿到装有玉佩的盒子后直接送到了白薇面前,白薇连忙摇头没敢接下:“不不,这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就几十两银子而已,更何况这银子都是你帮忙追回来的,你要是不收我可生气了!”
她的态度很是诚恳,看得出是真心要答谢白薇的,只是白薇不好收这么重的厚礼,更何况那也是她心爱之物啊!
本想要拒绝,可还没开口她就已经把盒子塞进了白薇的怀里,白薇下意识伸手护住以免掉了。
“它是你的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有缘再见。”说罢也不等白薇回答,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白薇都来不及说谢谢,想问她姓名都没有机会。
第二十三章 再次相遇
忙了一个上午,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白薇立刻跑去卖绣线的店铺,争取在午饭前赶回家。
当白薇选购完了所需用品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众人都在围观着什么?便好奇着停下脚步看向里面探查。
只见一个姑娘正坐在街边哭,而且是很伤心的在哭,白薇一眼就认出了她,可不就是之前被抢了钱包的小姐嘛!
她拉紧肩上装有丝线和绣布的包袱,慢慢的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你怎么坐在这儿哭啊?你的丫鬟呢?你不会又被抢了什么东西吧?”
白薇几个问题抛出却得不到回答,只能先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小姐依旧哭个不停,也没有心情去看帮助自己的人是谁?只是感觉声音耳熟又亲切,便直接拥跑着白薇继续哭着。
白薇把她带到了不远处的小吃摊旁坐下,行走时发现她的脚有些不便,追问之下才知道,
她是在跑出未婚夫家后不小心崴到了。
白薇帮她看了看揉了揉,还好没有大碍,在一阵痛哭的释放之后,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了下来,也详细描述了所受的委屈。
原来她是被未婚夫移情别恋抛弃了,难怪会哭的这样伤心。
之前见到时她还是那么的充满活力,个性强悍又不娇气,像个女强人一样英姿飒爽。
可现在的她却是这样的脆弱无助令人怜惜,一天之内见过两次面反差竟如此悬殊,可见得她被伤得有多深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伤心难过,你专程赶来见他,可他却移情别恋,实在太不应该了!”
当白薇得知了她经历的一切后,一边替她不值一边骂着她那个负心汉般的未婚夫!
被白薇这么一骂,她的怒火也点燃了,恨恨道:“一定是那个女人迷惑他的,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对那个未婚夫还是没有死心的,认为都是别的女人迷惑了,很有灭了敌人把男人抢回来的士气。眼神里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连白薇看了都不由得心生畏惧!
“你这么漂亮,离开你是他的损失,你不要难过了,气坏了自己那才不值呢。”
白薇一心安慰着她,想要帮她减轻悲伤,只是她并不这么想,向来不肯服输的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不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她要不到的。
投入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还未得到就放弃几乎是不可能的。
人性本就如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白薇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尽其所能的安慰开导。一个时辰之后,她的情绪逐渐恢复了正常,虽然依旧很伤心但至少不在哭泣了。
由于她的钱袋在她的丫鬟身上,而丫鬟还在她未婚夫家里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她伤心之下一个人跑了出来,以至于现在是身无分文,于是白薇便花钱叫了辆马车亲自送她回了家。
到了之后白薇才发现,她的的确确是个千金小姐,雄伟的门庭富丽堂皇还有专人看守着,
一看就是富足显贵的大户人家。
马车停在了大门口,白薇先下车把她扶了下来慢慢的走进大门。
刚进院子,一位年轻的男子就一脸焦急的迎面而来,锦衣华服气宇轩昂,还带有一丝高高在上傲世一切的优越感。
“妹妹,你腿怎么?”他一看到那小姐腿脚不便,就急忙上前询问着,从他焦急的神情和称呼上可以看出他们是兄妹。
“哥,我没事,歪了一脚而已。”此刻的她早已恢复了正常情绪,和哥哥说话时也完全看不出有痛哭过的痕迹,只是没有了以往自信的笑容,显得有些疲倦。
“你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把她安全的送回了家里,白薇也可放心的离开。
“谢谢你啊,一天里帮了我两次。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薇,你呢?”
“我叫孟云霄。”她又看向身边的哥哥,道:“哥,今天多亏了白薇,她帮了我两次。”
孟传宗这才抬眼看向白薇,而后就再也不想移开眼帘了。
他已有妻室,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但还是头一次有这样一见倾心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勾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白薇。
“哥!”
见他没有反应,孟云霄提醒似的又唤了一声,他这样回过神来应答道:“哦,多谢姑娘帮了我妹妹,进去喝杯茶吧?”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微微抬手指向身后的大厅,很热情的邀请白薇。
“是啊,进去坐会儿吧?你帮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孟云霄也异口同声邀请着,白薇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客气的,我得回家了,还得做午饭呢。”
白薇婉言谢绝不愿停留,他们兄妹也不好再强留,孟传宗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白薇离开,之后就亲自扶着妹妹进屋去了。
白薇一心一意的筹备着婚事,自己能做的嫁妆都是自己亲手做,想着婚期在即心里便开始有些紧张!但幸福感却是满满的。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传说是龙王爷的生日,所以当地每年都会举办庙会已示庆祝。
庙会上歌舞杂耍烟火通明,还有各式各样的物品供人们买卖,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人来参与。
每年的庙会都热闹又隆重,今年也不例外。对于白薇和于天成来说,更因有了彼此的陪伴,而让这次庙会显得格外的特别。
温馨,甜美,幸福,浪漫,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美好。
因为心情好,所以无论是看什么逛什么?都令他们开心不以笑容不断。
于天成还买了好多白薇喜欢的小玩意,两个人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笑一起疯,把前些天日子的不愉快全都彻底抛开,只享受此刻的幸福时光。
这是白薇见过最热闹,也是最开心的一次庙会,虽然是在晚上,但在灯火的印照下显得明亮又暖意。
第二十四章 逛庙会
街道上人山人海挤满了人群,白薇兴奋的左右观看一刻也不停歇,不是看这个摊就是逛那个摊,总是在人群中钻进挤出,几次都差点没有踪影。
于天成唯一的工作和兴趣,就是跟紧在后以免走失,但还是免不了有跟不上的时候。
不知已经是第几次了?白薇又和于天成走散了。
白薇有了经验不用到处乱找,于天成自然会找到她,所以她并不担心依旧自顾自的走着玩着。
忽然间白薇的手被人拉住,她侧目看去果真是于天成,这才微笑着松了口气。
于天成怕她再走丢了,握紧的手就没再放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着大胆直接的牵着手走路。
彼此的心里同样开心满足,刚牵手时的一瞬间还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很快就大方自然的走着跑着。
只不过这种时刻并没有持续到底,街道上的人们不知被什么热闹吸引住了一拥而上,睁着挤着往前跑!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了。
白薇被人无意中推倒在路边上,站起身后已经不见于天成身影。
此时混乱的街道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漫无目的的走着找着,呼喊着于天成的名字但都没有听到回音,走累了喊累了就站在路边休息,时不时的左右寻望,开始有些担心,怕这次他真的找不到自己了,想着第一次的庙会之约是否会在迷失中结束?
“白薇!”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但绝对不是于天成,因为那是个姑娘的声音。
白薇应声看去果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云霄,你怎么也在这儿?”
话落时孟云霄已经来到了白薇身边,一旁还有她的哥哥孟传宗。
“我原本也不想来凑热闹的,是我哥硬拉着我来散心。”
她微笑着握住了白薇的手,像见到了好友一般欣喜不已。
“白姑娘。”孟传宗略带微笑向白薇打了声招呼,他的问好简洁谦和,不同于一般的公子哥儿,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他看白薇的眼神总是直直的,令她有些不敢直视。
白薇礼貌的点了点头以示回应,而后看向孟云霄,道:“你是该出来散散心的,这儿这么热闹什么烦恼都忘了。”
白薇还记得孟云霄的伤心事,时刻关切着她的心情,真心的把她当朋友一样。
姑娘家之间的相处本就很简单,合得来就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更何况她们也算是共患难过。
“说的对,这里怎么热闹,你怎么呆呆的一个人站在这儿啊?”
“我和我未婚夫走散了,找不到他了。”
刚说完这句话白薇就后悔了,想到孟云霄刚被未婚夫抛弃,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云霄依旧挂着微笑,只是脸上略过了一丝不一察觉的忧伤,但很快就被她灿烂的笑容掩盖了过去。
而孟传宗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不只是惊讶更多的还是失望,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薇!
她自觉一定是自己说到了孟云霄的伤心处,她哥哥才会露出这样不快的表情,一时间自责就愧疚。
“原来你已经定亲啦!什么时候出嫁呀?日子定了没?”
孟云霄表现出了朋友应有的喜悦,丝毫看不出不悦的情绪,虽然自己的姻缘不顺,也还是真心的为白薇感到高兴。
白薇羞涩的笑了笑,满脸幸福的回答道:“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
“这么快!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好啊,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你要是能来的话那就太好了!”
“其实我也一样没什么朋友,家里也没有姐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你特别投缘,你要是愿意,我们彼此认个姐妹如何?”
孟云霄很爽快的提出了这个建议,白薇自然是很高兴的,难得有个姐妹对她来说也是意外之喜。
“我当然愿意。”
她们说婚事认姐妹聊得开心又畅快,由于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同年出生,孟云霄长半岁欣然的当了姐姐。
她们肩并肩手牵手,有说有笑的一起朝热闹的地方走去。
而孟传宗却始终苦着一张脸,原本还想找机会纳了白薇做妾,不曾想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心动的感觉刚刚萌芽就被扼杀了,真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孟云霄很像看看白薇的未婚夫是什么样子,于是就一边逛着庙会一边找人。
中途路过很多卖食品的小摊,孟云霄就把白薇喜欢的物品都买了下来送她,还不许拒绝。
自然,有她哥哥跟着是用不着她付钱的,于是孟传宗就充当了护花使者兼钱包的工作,紧随在两人身后。
孟云霄总是看上了什么拿什么,也不问价钱,拿了之后拉着白薇就走,付钱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她哥哥。
辛苦他总是及时付钱之后,还要及时跟上去深怕她们走丢了。
看到有这样疼爱妹妹的哥哥,白薇心里很是羡慕。
孟传宗对白薇自然也很好,主动让她随云霄一样叫他,于是白薇便叫他孟大哥。
两个姑娘认识时间不长,也只见过3次面,但却格外的投缘,一强一柔的性格相处下来也没有任何的冲突。
白薇是外柔内刚自强自力的性格,虽然外表柔弱内心却十分坚韧。
而孟云霄则是外强加内强,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不会示弱,可以说是不懂柔和,少了份富家小姐的那种娇气,多了些果敢敏锐的霸气甚至是强势。
她不是假小子也不是男人婆,而是那种各方面都不输给男人的大女人。
若白薇是水那孟云霄就是钢,也就是这样性格不同的两个人,可以这般较好还认了姐妹!只不过这种亲密并没有持续太久,和谐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就在她们正兴高采烈的边逛边聊时,忽然听到了于天成的叫声,白薇立刻停下脚步四处观望。
“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第二十五章 反目成仇
白薇欣喜的对孟云霄说着,有种想要跳起来的兴奋!孟云霄也随之停下了脚步,破有兴趣的随她一起在人群中寻找。
很快,白薇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于天成,开心着向他挥手大喊:“我在这儿!”
她放开了孟云霄的手,欢喜着向前方跑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孟云霄此刻的异常!
于天成听到了白薇的叫声,大步向她跑来。
两人对视而笑深深的松了口气,于天成立刻握住了白薇的双手,一副再也不愿放开的样子。
虽然刚分开不久却感觉犹如隔世。
周围人多如流纷乱又繁杂,也都无法影响到他们此刻的平和,仿佛世界只有彼此,眼中更是只有彼此。
旁边的路人大多都是好奇着看了他们几眼,只当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并没有太在意,看看新鲜也就走了。
“你跑哪儿去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于天成略带怒意批评着白薇,但言语中还是难掩关心之意。
“我没乱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干嘛一见面就骂人啊!”
白薇知道他不是真心生气,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逗他。
果真,于天成瞬间心软也不好再说什么责备她的话,立刻收起了严肃的表情温声细语道:“我是担心你啊!这里这么多人,找不到你我能不急吗?”
他的语调一软化白薇便止不住的笑了,心里说不出的暖意,被喜欢的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都是我不好,没有抓紧你的手。”他牵起白薇的手高举到面前,无比认真又严肃。“我发誓!以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说罢,就在白薇手背上印了一吻。
白薇吃惊着缩了下身子,红着脸低下了头。
虽然婚期将至,但这样的行为就足以让姑娘们害臊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更何况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白薇满脸热的发烫,自觉一定红得很。
于天成看着她那有如桃红色的脸颊,知道她也是开心的没有生气,便笑的越发放肆,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白薇。
娇羞过后,白薇这才想起了什么?抬头说道:“对了,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
她开心的拉着于天成走回了孟云霄面前,介绍道:“这是孟云霄,我们前几天认识的,现在已经是好姐妹了,旁边的这位是她的哥哥。”而后又对孟云霄介绍道:“云霞,这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叫于天成。”
白薇把最爱的男人,和最要好的姐妹介绍给彼此认识,希望他们也能友好相处。
而令她意外的是,此刻,于天成和孟云霄的表情和她想象的截然相反,不但不友好,反而......
孟云霄一直目不转睛的怒视于天成,如同看待仇人一般。而于天成则是一脸愧疚,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孟传宗的神情也不似先前的友善!变得冷冽了许多。
白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气氛很反常,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怎么了?”白薇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话音未落,就感觉了一阵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
孟云霄看着他们紧握着的手,又看见他们腰间佩戴着的龙凤玉佩,立刻脸色大便眼睛里全是凶恶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判若两人,对待白薇的态度也大为不同。
尤其是眼神可怕级了,令白薇都不敢和她对视!不自觉的别过了脸去。
“原来你的未婚夫就是于家的大少爷!”
就在白薇鼓足勇气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一旁的孟传宗突然开了口。
他声音不紧不慢,但可以听出语气中还是带有几分嘲讽和不满的情绪。
白薇看了看身旁的于天成,又看了看孟传宗,好奇着反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何止认识!差点就成一家人了。”
孟传宗的不快越发明显,说这话时还故意看向于天成。
而于天成却没有说话,表情更显尴尬,时不时就躲闪低头不敢看任何人。
白薇心里的好奇逐渐演变成了疑惑,一时想不明白孟传宗的话是何用意?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和于天成有关,严格的说是于天成和孟云霄有关。
孟,这个姓氏让白薇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难道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质疑着看向于天成,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
于天成的眼神无辜又无奈,像是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为什么是你!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已经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了,可为什么破坏我一生幸福的人偏偏是你!早知道是你,那天我就不该救你。”
孟云霄终于开口了,如同火山一般瞬间爆发了出来,毫无保留全都向白薇喷涌而出!到这一刻白薇才确认无疑,孟云霄,她真的就是于天成之前的未婚妻孟家小姐。
白薇无意中结识了她,却在成为了知己好友的那一刻才发现彼此的身份,这对她们来说变化的太快太突然了。
不久前孟云霄还和她姐妹相称牵手为伴,而现在却成了仇敌。
为什么是她,这句话也是白薇心里最大的疑问,这一切的转变都让她始料未及,更不知该如何解答?
“云霄,对不起,我……”
白薇向前一步伸手去牵孟云霄的手,以为可以和之前一样亲密接近,可话未说完刚握住的手就被她狠狠的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你们居然带着我送的龙凤玉佩!我还祝你们百年好合!”
孟云霄的情绪异常激动,吓得白薇不禁颤抖了一下,赶紧后退两步再也不敢靠近。
“云霄你别这样!”于天成怕她激动过度伤到白薇,立刻挡在了白薇跟前。
只不过他在保护白薇的同时也彻底引发孟云霄的怒火!
“还有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恨你!我恨你们!”
孟云霄根本不给于天成说话的机会,情绪异常激动!连哭带说的把他们痛斥了一遍,撂下几句狠话后就转身跑开了。
见孟云霄哭着走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孟传宗在仇视了于天成一眼后,也紧追着妹妹而去。
第二十六章 家族危机
白薇愧疚的望着孟云霄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从未想伤害任何人,却无意中伤害了孟云霄,她们原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却因为爱上了同一个人变成了仇人。
白薇还曾骂过她未婚夫移情别恋的对象,却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人!
她一生不愧任何人,但今天却有了亏欠的人,偏偏这个亏欠是她无法偿还的。
她手里还拿着孟云霄送的小礼物,之前的姐妹情义还历历在目,而现在却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于天成安抚着白薇伤感又愧疚的心,他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白薇,她这才明白也理解了孟云霄为何会那么对待自己?
是白薇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也怪不得她会说出那样无情的话。
现在看来她们这份姐妹情是开始也是结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了!
原本还在为刚结识了好友姐妹欣喜不以,不曾想传瞬间竟变成了情敌,虽然对她很内疚很想和她充归于好,但也无法把于天成让出来还给她,所以这辈子就只能是亏欠她这笔情债了。
白薇低头看去,此刻,她和于天成腰间还佩戴着孟云霄送的那对龙凤玉佩,想到她之前看到后的心情,该是如何的绝望和讽刺!
经历了孟云霄的事情后,白薇和于天成的感情非但没有任何的影响,还倍加深厚了,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有多么的割舍不掉彼此,多么的希望这段感情能平坦顺畅有始有终。
只不过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一帆风顺的天气过久了总会经历些风雨。
于家的产业如同大树一般枝繁叶茂,但也难免树大招风。
于家米行在当地有着稳固不可取代的地位,那是祖祖辈辈们几代人扎下的根基,是从无数个大风大浪中演变而来的,连改朝换代的巨变都曾经历过。
虽不如往昔那般显赫,但在当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流商户,于天成自小就是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之下长大,没经历过什么风雪,但是就在他们大婚半个月之前,一场家族危机毫无征兆的降落在了他的肩上。
本应稳妥顺畅的米业突然出现了仓库失火,烧掉了几乎是全部的存货,导致了订单无法安期交货双倍赔偿的后果。
失信的同时更赔进巨额钱财,就连其它副业也都被牵连萧条,随之而来的还有货船沉水,船员丧命一系列危机接踵而来,令于家在短短不到七天的时间就赔进了所有周转资金!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合作经商了二十多年的孟家,不但没有鼎力相助反而加入了讨债的一方,拿着订单合约威逼于家赔偿损失。
在于家最危机的关键时刻,孟家的做法无疑是釜底抽薪,借机报复的行为。
只因儿女联姻不成,数十年的世交转眼就边做了仇敌,而且还是最大的债主,咄咄逼人不于通融,限期仅有三天。
若拿不到应有的赔偿就要报官严办,到那个时候,整个于家都难保不说于老爷还会有牢狱之苦。
其实于家不是没有那么多钱赔偿,只是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周转,所谓生意越大钱越少,所指的就是于家此刻的处境。
俗话说,穷在市景无人问,富到深山有远亲,商场如战场,风光时全是朋友,落难时朋友也形同陌路。
因所需资金庞大,根本无法在三天之内筹借到那么大一笔钱,眼看限期将至讨债之主踏破门庭,于重耀终究体力不支加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他这一病倒,所有的一切就都压在了于天成的身上,他是于家的顶梁柱也是唯一的男丁,理应为父分忧,只不过连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于重耀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如今只多不少的交给了他,当真是让人为之叹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能处理好。
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突然面临担起家业重担,一上手还是这么严峻的危机,虽然也曾压得喘不过气,但他无从选择只能迎刃而上。
一开始他四处求人天天受气,除了要借钱还要想办法拖延时间,但大多数的商家债主都是只认钱不认人,根本不给时间通融,无奈之下于天成只有去向孟家求助。
孟家是最大的债主,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声望,大多数商家都会给面子,眼下只有先说服孟家才能争取到时间上的宽限。
要换做以前,孟家一定会鼎力相助,而现在,于天成自己都明白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但他还是打算一试,抱着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尝试。
生意上的事,白薇帮不到于天成,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把家里照顾好,让他可以安心。
白薇每天一早就会过来于家,帮着于母照顾病中的于重耀。
奶奶年纪大了也需要照顾,于府上下杂事繁多,于母和老夫人都无心也无暇理会,有些管家做不了主的就会找白薇拿主意。
他是于家未过门的少奶奶,有义务也有身份处理这些。
于是白薇便提前暂时承担起了后宅女主的工作。
那段时间,于天成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面,自然也顾不上白薇,偶尔见到也没有时间好好说话。
白薇知道他的辛苦也知道他的愧疚,所以没有因此委屈抱怨,只是担心他心疼他。
白薇端着熬好的药送去于重耀房间,在放门外遇见了刚出来的于天成,这是难得的一次相遇,是2天以来第一次见面。
他瘦了,脸色也很不好,一脸的疲倦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看到这样的他,白薇心疼的想哭,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情绪。
“回来了。”
白薇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希望可以给他也带来一丝的好心情。
“回来拿点东西,马上还要出去。”
他虽然笑着,却不似从前那般无忧无虑,虽然在隐藏也还是可以看出愁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许多。
之前的稚气蜕变成了责任,就像是那种展翅高飞的心突然受到了束缚一样,让人看了心酸。
第二十七章 期限
“你脸色不太好,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要是累坏了,家里人会更担心的。”
“放心,我没事,过了这几天就好了。”他微微一笑,看着白薇手里的药碗歉意着道:“对不起,这几天把你也忙坏了吧?”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外面的事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放心,我可以应付的,孟家同意多宽限3天,只要在这段时间内,筹到足够的钱就没事了。”
“孟家,之前是要账要的最凶的,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一听到孟家放宽了时间,白薇都觉得不可思议,想起一开始那么多商户上面索赔,亲眼见过孟家人的嚣张跋扈,如今居然宽限了3天,不免为此感到好奇!
于天成没有及时回答,斟酌良久才道:“是孟云霄求情,她父兄才同意的。”
他解释的小心翼翼,是怕白薇听了后会多想会生气,但又不愿对他再有任何的欺骗或隐瞒。
白薇理解他的担忧,也很高兴他能这样诚实相待,虽然听到孟云霄的名字心里有些酸酸的,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的胡乱猜想。
只是想到她帮到了于天成,而自己却什么都忙都帮不了,不免又有些自卑。
如果自己也有孟云霄那样的出身,或许一切都能变得顺利一些。
“还好她不计前嫌愿意帮你,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以后我们一起谢她。”
于天成总是这样时刻顾及到白薇的感受,总能在她怀疑自己的时候给予信心。
白薇微笑着点了点头,于天成有些不舍的看着她,道:“我该走了。”
白薇再次点了点头准备目送他离去,他却没有动弹依旧那么站着,眼神里全是不舍和怜惜。
良久,他微微靠近白薇一步,握住了她端着托盘的双手,轻轻在她额间印了一吻。
这一吻包含了太多太多,无奈现实的无情,愧疚对白薇的疏忽,感激她对家里的照顾,心疼她的劳累,这些于天成都藏在心里,暗自发誓,等度过了这次难关后一定会给白薇最好的一切,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和辛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白薇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温暖和平静,待睁开眼时于天成已经离开了。
她故意等他走后才睁开眼睛,就是不想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怕自己忍不住会哭。
紧促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4天,在这4天里白薇没有再见过于天成,他有时忙到很晚才回家,有时整日整夜都没有回来过。
关于外面的信息她打听不到,即便打听到了也帮不上什么?她只是担心于天成,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白薇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于家不能顺利度过这次的危机,至少还有她和父亲在,不至于让大家露宿街头。
她依旧会如期嫁给于天成,婚后可以和父亲一样靠着行医治病来养家糊口,生活虽然穷苦些,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还是幸福的。
自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她相信于天成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而此时的于天成正处于最紧要的关头,为保于家祖辈几代人的心血而努力着。
他尝试过各种办法,找过有能力帮忙的所有人,可以说是求,却都无法改变现状。
无奈,他只能再一次厚着脸皮去孟家求助,虽然上一次受了孟传宗不少的冷嘲热讽,但毕竟结果还是好的。
所以这一次他又去了,他暗自发誓,即便受再多委屈也要忍受,只要能保住于家的基业,付出再多他也心甘情愿。
傍晚时,于天成独自走出孟家大门,整个人显得忧心忡忡一点朝气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孟家都经历了什么?进去的时候是满怀希望,而出来的时候则是失魂落魄!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天,一时竟不知该去哪儿?
家,他不敢回,怕把此刻的负面情绪传染给家里人。
而关于生意上的地方也没必要去了,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想一些事情,想一想孟家给他出的难题该如何作答?
此次孟家之行不是没有收获,甚至还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只是他们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令于天成无法接收。
他需要认真想一想,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于天成来到了一个酒楼,要了几个小菜和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
这是他这些天来,除睡眠外最为悠闲的时刻,可以一个人慢慢的吃饭安静的喝酒。
要知道,前几天的他连吃饭都是有时间设定的,饿极了才简单快速的吃几口,好腾出时间处理生意上的事。
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用考虑时间,不用考虑下一刻该去哪里筹钱?该去哪里求情?
只不过,现在的于天成却没有心情吃饭,只是安静的喝酒,一杯又一杯。
无奈的是,他连喝酒都不敢多喝,深怕喝醉了被送回家,更怕一醉不醒耽误了大事。
他很有节制的喝完一壶酒便没有再要,结账后直接回了家。
此刻的白薇正在厨房里熬药,一个人坐在小火炉旁,拿着一把蒲扇不停的扇火,大热天的对着一个火炉,热的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去。
寂静中传来了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应声看去于天成已经走近。
他一靠近,白薇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想着应该是又陪人吃饭应酬了?便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后又看着火炉继续扇火。
于天成慢慢的走到白薇身边蹲下了身子,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心疼着说道:“了累吧?怎么不让丫鬟帮你看会儿?”
“我怕她们弄错了火候失了药性,放心吧,我没事,只是煎药而已又不累的。”
白薇一边做着手头的事情一边和于天成聊天,虽然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还是难掩疲倦的面容。
第二十八章 最美好的时光
这几天她白天要来于家帮忙,大事小事都要操心,晚上还要回去照料父亲的饮食起居,其实也累的不轻,这些即便她不说于天成心里也都清楚。
“这一碗药少说也得一个时辰,怎么能不累呢!来,你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着。”
于天成伸手去抢蒲扇,白薇抬手躲过,另一只手轻轻的将于天成推开,笑答道:“你别闹,你不会的,要是弄差了又得重新熬了。”
白薇是想让于天成多休息会儿,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脸庞就不由的心疼。
于天成心里也明白,更知道拗不过她,便打消了帮忙的念头,直接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依靠在她的肩上闭目养神。
白薇知道他是累了,怕他心烦,所以一句生意上的话都没问,就那么安静的让他依偎着。
这是于天成一天之中最轻松安静的时刻,仿佛一切的是非烦扰都飞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都没有去想,什么都没有去做。
或许是太累了加上又喝了酒,又或许是白薇在身边令他安心自在了许多,竟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次日,白薇早早的给父亲做了早饭,照常把午饭也一并做了出来。
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后就准备出门去于家,刚走出大门瞬时吓了一跳!发现于天成竟站在路边和小白一起玩着!
“阿成!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便走过去好奇着问了一句。
因为以往的这个时间他早就出门忙生意上的事了,几天来一直是那样忙的不见人影,今天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上去还那么轻松!着实令人不解。
“你这是要我家吗?”
于天成向白薇迎了两步,微笑着反问了句。
白薇点了点头,一脸好奇的直视着他。
“你今天不用去了。”
于天成的回答令白薇更加疑惑,不解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生意上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我爹的病瞬间好了一大半,所以我才能有时间来找你啊。”
“真的!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一听说于家度过了危机,于重耀的身体也好了起来,白薇立刻惊喜万分,开心之于还不忘确认着追问了一句。
于天成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坚定的回答说:“是。”
他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容却有些刻意,仿佛心里是相反的。
白薇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只是开心的笑着,为于家更为于天成感到高兴。
“真是太好了,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真的成功了!对了,是怎么解决的?昨晚不是还在为借不到钱发愁吗?”
白薇知道他这几天忙坏了愁坏了,怕增添他的烦扰,一直都没敢细问有关生意上的问题,如今危机已解她才好奇的多问了几句。
“先不说这个,这几天我只顾着忙生意上的事,都没有时间陪你,今天我哪儿都不去,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于天成没有直接回答,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白薇也没有多问,开心的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跟我走。”
他神秘兮兮的卖起了关子,拉起白薇的手就往山下跑。
很快,于天成驾着马车和白薇一起来到了曾今帮助过的小乡村里,那里有他们帮助过的孩子们,还有为孩子们搭建的学堂。
那是于天成出钱村民出力,为村子里建造的第一个学堂,所以那里的大人小孩都很敬爱于天成,一看到他们来了都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尤其是孩子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围上前去。
孩子们的微笑亲切又朴实,像天使一样温暖着他俩的心,瞬间也跟着变得活力四射。
于天成很细心,为每一个孩子都准备了礼物。
他们不敢耽误孩子们上课,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
之后,于天成又带着白薇去了别的地方,划船,游湖,赏花,赶集,把所有能玩和想玩的事情通通都做了个遍。
这是他们这几天以来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时刻,白薇开心极了,从早上出门开始笑容就没有停过。
于天成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的脸上时不时会露出一丝忧伤,越是接近天黑他就越深恍惚不安,似乎是特别珍惜当前,很怕时间流逝。
但时间的流逝谁也控制不了,越是幸福的时刻就越是过的特别快。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于天成才不舍的将白薇送了回去。
于天成把马车停在了村口,和白薇一起步行走。
他特意放慢脚步,牵着白薇的手如同散步般慢慢的走着。
此时的白薇依旧陈沉醉在今天的喜悦之中,幻想着明天的美好,计划着明天如何度过?
而此刻于天成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笑容,有的只是说不出的落寞和犹豫。
他们都没有说话,就那么手牵手慢慢的走着,宁静的小路上除了他们再无旁人,又是在晚上,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快要到家的时候,于天成忽然站住了脚步,白薇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他好奇着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们就走到这儿……分开吧”于天成忽然放开了白薇的手,表情凝重又严肃,说话的语调也显得有些异常,仿佛是话有所指不好说明。
白薇并没有察觉到这些,依旧微笑着回答道:“好吧,反正也快到家了,这几天你也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见。”
她知道于天成这些日子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今天又陪着她疯玩了一整天,一定累坏了,也想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嘱咐了两句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于天成又忽然叫住了她,像是有话要说。
白薇转身看他,好奇着问道:“啊?怎么了?”
“明天开始,我就要准备婚事了,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是啊,这几天都在忙生意上的事,婚事都给耽搁了,听他突然提起白薇羞涩的低下了头,笑答道:“是啊,都没剩几天,是该忙婚事了,虽然人家都说成亲之前不能见面,不过这个规矩我们早就破了,也不需要再遵守了吧?反正都是老迷信,不信也罢。”
第二十九章 我要成亲了
原本以为于天成说的忙婚事不见面,是为了守规矩忌讳迷信的意思,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白薇如遭雷劈瞬间愣住了!
“白薇,我是说,我要开始忙我的婚事,不是我们的。”
于天成的表达虽然比之前清楚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婉转,让白薇不太明白,疑惑着问道:“你的婚事,不是我们的?什么意思?”
白薇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收起了笑容变得怯懦了许多,虽然不确定,似乎也听出了于天成话里的含义,但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我的意思是,我要和别人成亲了,对不起……白薇,我不能娶你了。”
于天成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在明白不过的话!他要成亲了,可新娘,却不是白薇。
白薇听得清清楚楚却又不够明白,吃惊的看着她连连摇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其实她明白,已经很明白于天成所说的话,只是不明白原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样?
“我要和孟云霄成亲了。”
于天成终于说清楚了,清楚到白薇都不敢再问下去,但又不得不把话问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云霄成亲?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啊!”
白薇开始有些慌了,自己都可以听出声音在打颤!她必须追问出原因,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更是希望于天成能改变那样的决定。
“白薇,是我对不起你,我家的事情你都了解,如果再筹不到钱,几代人留下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我爹娘和奶奶年纪都大了,我不能让他们露宿街头,现在唯一能帮助于家就只有孟家,可开出的条件就是……让我娶云霄。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所以我只能……。”
于天成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几度哽咽断断续续的才说完整,到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
他无法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完,但已经说出的话足以令白薇心如刀绞!
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家族,为了父母,他不得已而妥协。
即便那些理由很充分,即便于天成再如何的无奈,可最后还是抛弃了白薇,背契了他曾今的誓言。
白薇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目不转睛直视着于天成,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接受孟家的条件,要抛弃我,娶孟云霄是吗?”
白薇的表情严肃至极,虽然一直强忍着,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泪水充满了眼眶令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于天成愧疚着低下了头。
因为无言以对一句话都答不出来,就那么无奈的默认了。
白薇随即泪如雨下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因为孟家能借给你钱,就因为孟家能帮你,所以你就能抛弃我吗?”
她悲痛又愤恨的质问着!于天成的理由或许都在情理之中,但是此刻的白薇却是怎能都无法原谅无法接受。
他要顾虑他的家族他的家人,那我呢?我又算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抛弃吗?
我认识的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个为了我第一次敢顶撞他爹,那个为了我甘愿被家法打的遍体鳞伤的人真的是眼前的他吗?
在质问于天成的同时,白薇也在心里质问着自己。
见于天成不说话,她再次提高声调,怒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既然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有钱有势的孟云霄,那你又何必来招惹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就快成亲了,你却又突然要娶别人,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白薇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怒吼着向于天成爆发了出来!而他却依旧保持沉默低头不语,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她为于天成已经付出了所有,尽其所能的帮他照料于家上下,为了爱人本无所求,可到头来却遭到了这样的待遇,这样为爱人无悔的付出却被无情的抛弃,换成是谁都难以接受,即便知道他的决定是无奈的,但在这一刻是怎么也无法原谅的。
“是我没用,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于天成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但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看白薇,字字句句都是愧疚都是道歉。
其实他所承受的压力和无奈是最痛苦的,为了家族为了父母他忍痛割爱,去和一个完全没有爱情的女人成亲,说的好听些是用自己的婚姻做交易,说的难听些就等于是把自己给买了。
白薇的委屈还可以对他发泄,而他的委屈却连发泄的对象都找不到。
他不能责怪父母,因为这一切父母都还不知道,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也不能怪孟家,即便孟家开出的条件苛刻又不近人情,但也是让他自己选择的,他选择了接受就怪不了任何人。
这一切都是于天成自己的选择,他就必须要承担一切后果。
于天成的选择白薇理解却无法原谅,到此刻她才了解到孟云霄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情?
被心爱的未婚夫抛弃,心、真的好痛好痛,几乎是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难道这就是因果报应?孟云霄因她受到的伤害最后居然全都还在她的身上。
看到于天成一脸愧疚又无奈的表情,白薇的心也软了,慢慢平复了情绪,哀求着说道:“阿成,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你其实不想和孟云霄成亲的对不对?”
于天成抬头看着她,而后又无奈的低下了头。白薇看出了他的无奈,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就算于家败落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可以生活的很幸福,我可以上山采药卖钱,也可以给人看病挣钱,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一样可以养家糊口,我会孝敬你爹娘和奶奶,我还会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会是一个四世同堂幸福美满的家庭,难道你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吗?”
第三十章 决裂
白薇不再指责,而是用一种祈求的语调和于天成说话,可以说是在祈求,求他回心转意,求他不要娶别的女人。
面对白薇的示弱哀求,于天成既心疼又内疚,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差点就点头答应了。
“我想,我当然想要那样的生活,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于家米行它不止是生意买卖,它还是民生,是祖辈几代人的心血,我是于家的子孙,我有责任守住这份基业,我爹和我娘尤其是奶奶劳碌了大半辈子,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风餐露宿过苦日子,你明白吗白薇?”
于天成终于抬起头看着白薇,认真又严肃的说着那些顾全大局的话,而那些听上去无私的话却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深深的刺入了白薇的心里。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带着他们跟我过苦日子?你要带着他们和孟云霄过好日子,是这个意思吗?”
白薇不哭也不闹,安静又严肃的看着于天成,问着那些既对又不全对的话。
于天成无言以对,因为他无从解释,严格的说白薇的指责是对的,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就那么默认了。
白薇猜不到于天成此刻的心情?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经决定了不会回头了,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令白薇彻底死心。
“今天早上,我已经正式向孟家提亲了,婚期不变,还是在三天之后,这一次,是不会再变了。”
于天成的回答如同一盆冰水狠狠的泼在了白薇的头上,震惊中也令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令她对于天成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确定了他是不想抛弃富贵跟自己过寻常百姓的生活,确定了他们的这段感情是比不过金钱和权利的,这一切足以令白薇心灰意冷,悔恨自己太傻,居然把心交给了这样一个负心汉!
白薇收起了不争气的泪水,瞬时变得冰冷百倍,用仇视的目光和语调,一字一句道:“好,我总算了解你了,是我太傻太天真,我一个贫寒的农家女,怎么可能配得上你于家大少爷呢!你放心,我是不会纠缠着你不放的,从这一刻起,我与你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我生生世世都不想在见到你!”
白薇的眼神有如寒冰一般刺骨,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恨意,虽然还有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但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柔弱,而是强悍逼人的士气,在说完那些一刀两断的狠话后,就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
于天成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白薇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一直压抑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恨我,生生世世都不愿再见到我!虽然知道会是这样,可当亲耳听到白薇说出那些话,于天成的心似被撕裂了一般,痛的难以忍受。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白薇,那是他人生当真第一次,或许也会是最后一次深爱的人。
没有人知道于天成此时的心情,他给了白薇承诺和幻想,却又亲手摧毁了那一切,如果有两全的方法他可需如此伤人伤己。
于天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都是自己无用,他不但给不了白薇幸福,反而伤她至此。
早知如此,他宁愿没有开始。
于天成真的很想痛快的大哭一场,心里的积压太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是于天成自懂事以来第一次流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全都是骗人的鬼话,真到了极度伤心难过的时候谁都有哭的权力,在这点上是不分男女的。
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太多的问题还等着他去处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力放纵自己。
于家大厅内,除孟家外,大大小小的债主无一缺席,很有耐性的等候了一整天。
先前几次骚动都被于管家安抚了下来,少爷早上出门时交代过,天大的问题都先安抚着,等他晚上回来再解决。
眼看天已经完全黑了,还不见于天成人影,一些按耐不住的人又再次提出了抗议!
于管家拼命安抚着解释着,被人围了一层又一层,谩骂声不断袭来,一张张契约欠条齐齐摇动着。
于管家只觉眼花耳鸣脑子乱,什么都听不清看不清了,正愁无计可施的时候,救星终于回来了。
于天成刚进院子就看到了这般景象,正预开口说话,一个客商提前大喊出声:“于少爷回来了。”
随着那声惊喜的提醒声过后,众人默契的抛弃了于管家,争先恐后的朝于天成围了上去。
比起先前于管家经历的场景,是有过之而无比及!
“诸位,请听我说。”
于天成高喊一声,现场瞬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他们今天是来要钱的,只要能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自然不愿意花力气去闹腾。
“先前,我们于家经历了一些变故,给诸位造成了损失和不便,在此,我代表于家向大家致歉,也感谢诸位对于家的信任,愿意宽限至今。”
对于这些客套的开场白,在场讨债的一众人等都很默契的忽略跳过,齐齐竖起耳朵等着听重点,还有几个个性子急的提前问了出来。
“于少爷,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都清楚,直接说重点吧。”
“是啊,我们大家可都等了一整天了。”
“就是,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赔款,要是再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可就报官了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人们齐齐点头附议就差拍手叫好了。
于天成不慌不忙,依旧淡定自若,道:“这些我都清楚,今晚必然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结果。”
于天成的承诺令众人眼前一亮,伸长了脖子等着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很快,于天成继续道:“于管家,开始吧。”
得了少爷的吩咐,人群外的于管家对身边的小司交代了一句,很快,几个小司就抬着大大小小6个木箱来到了大厅里。
众人好奇无语,下意识的朝大厅移步。
箱子落地,依次摆放在主坐之前,盖子打开后,众人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只见箱子里面整齐有序放满了金条,银元宝,还有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