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正式收徒
“什么?呼风唤雨之力?老王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就算任务没有完成,也不用编这种理由来诓我吧?”眼前的黑衣人眼中满是不悦的神色。
王邪心下一阵苦恼,他之前也发愁要怎么跟领导汇报这件事,因为这一切听起来实在是太像瞎编的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王邪为组织效力了这么多年,对于任务是从来也没有推脱过的,也曾经为执行任务险些丢掉性命,这在组织内部的档案中都有所记载。这个苏秋白确实不是一般人,我并不是害怕被他杀死,而是因为不愿组织再有人折在他身上,二来,我也是有些其他的打算。这样的人,若是能拉拢他加入组织,为我们所用,岂不是好事一件?”王邪不得不搬出自己的资历来向他证明这一切了,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黑衣人皱起了眉头,仔细思索着王邪的话,他自然知道王邪不是会为了推脱责任就编瞎话的人,但地煞对于接下的买卖还从来没有主动解除合约的先例,违约金倒是其次的,这样做导致他们名誉的损失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事情。
可是正如王邪所言,与这样的一个高手为敌也是他们不愿面对的事情,如果继续有高手死在他手里的话,那么地煞为了这一桩买卖所付出的代价也确实太大了些。
“这件事我恐怕也作不了决定,我会向组织上层汇报这件事的,苏秋白那边……暂时放下吧,你也别再去找他麻烦了,等我消息吧。”黑衣人最终还是决定相信王邪的话。
解决了地煞这个心头大患之后,苏秋白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中修炼,到了夜里,他还会去花园中借助灵竹提供的灵力修炼,虽然修为还没有明显的进展,但此前所消耗的灵力已经尽数恢复了。
童剑这几天也一直住在别墅里,这小子现在变得倒是十分老实,整日除了修炼也很少玩乐,让苏秋白十分满意。
苏秋白教给他吐纳之法已经有些时日了,想必已经有了些效果,是时候教给他真正的内功修炼心法了。不过他暂时还不打算让人知道逆天诀的存在,因此只能先将四象决教给他,而这四象决在古武心法里也算是极好的了。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些必要的程序要走,因为他爷爷苏人皇此前并没有收徒之意,也并不想家学外传,他擅作主张收了阮玉和童剑两个徒弟,若是给老爷子知道了,他一定没好果子吃。虽说一开始他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收了阮玉,但到了收童剑的时候,他是真的动了收徒的心思的。
苏秋白把童剑叫到房里,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神色,认认真真地说道:“童剑,我现在认真地问你一句,你是真心想拜我为师吗?”
童剑看苏秋白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顿时心下大喜,忙不迭地点头道:“当然是真心的!”
苏秋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好,其实本门之前从来不收外徒,我收你为徒本就是破了规矩,但你身负血海深仇,我也是不忍见你孤苦无依,才动了收徒的心思。收徒的那些繁琐规矩我也就不说了,但有些话还是要提前告诉你的。”
童剑一脸虔诚地盯着苏秋白,他每说一句话,他就点一次头,生怕苏秋白一个不高兴把他逐出师门。
苏秋白继续说道:“本门也没有什么死板的规矩,但你要答应我,学成技艺在身之后,不可恃强凌弱,不可以将本门所学用在为非作歹一途上,明白吗?”
童剑这才反应过来,师父这是要教他真正的功夫了吗!顿时心下大喜,噗通一声就在苏秋白面前跪了下来,举手发誓道:“徒儿在此发誓,如果今后用师父教我的功夫做了坏事,就罚我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苏秋白哭笑不得地上前把他扶起来,说道:“都说了没有那些繁琐规矩,你跪下做什么?我可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老顽固,咱们师徒俩不兴这个。而且你也不必发什么毒誓,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有违背师门规矩的行为,我自然会亲自处罚你的。”
童剑如小鸡啄米一般头点个不停,一边说道:“师父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如果有一天我大仇得报,愿意一辈子给师父当牛做马!”
苏秋白笑道:“不是说了叫我苏哥就行吗,尤其在外人面前,你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徒弟,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童剑点头道:“没问题,苏哥!”
苏秋白盯着童剑看了半晌,忽然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
童剑仍是一脸认真的表情,问道:“什么事,师父……啊不,苏哥说吧。”
苏秋白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童剑的头发说道:“你赶紧把你这头发的颜色给染回来,还有,剪短一点,耳钉也给我摘了,大男人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
童剑伸手抓了抓那一头红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最近也觉得我这个样子太非主流了一点,就是一直没时间去理发,苏哥放心,我一会就出门剪头发去!”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用急在一时,今天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你拜我为师也有一段日子了,如果你有好好练习我教你的吐纳方法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可以修习正宗的内功心法了。”
童剑闻言大喜,几乎忍不住又要给苏秋白跪下了。他以为苏秋白之前教给他的就已经是内功心法了,没想到还有更高深的,他早就梦寐以求能有苏秋白那样的能力,不,哪怕是他的一小半也好,只要能让他报杀父之仇。他也曾经想过,苏秋白或许只是碍于面子才勉强收他为徒的,并不打算真的教他什么,因此他其实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苏秋白是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此刻要教他真正的内功心法,他除了激动之外,内心更多的却是感动。
“苏哥,我……”童剑话未出口,声音便先哽咽起来,他毕竟年少,还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想什么,面上全都表现出来了。
苏秋白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制止了他说出后面的话,说道:“我可不喜欢听什么肉麻的话,你如果真的感激我,就好好练功,将来报了仇,也算不辱没师门了。再说了,我教你武功,还有另外一重打算。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别墅里不出去,而我的仇家又那么多,当我不在的时候,别墅里住着的女孩们就有可能面临危险,如果你学有所成了,在我不在家的时候,便能代替我去保护她们。”
童剑听闻自己身上竟还有这么重的责任,当下收起了眼泪,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苏哥放心,我就是拼死也会保护她们的安全的!”
苏秋白伸手揉了揉童剑的头发,笑道:“也没有那么严重,说的好像我要你去送死似的。好了,不废话了,正经事要紧。”
苏秋白说着,递给童剑几张纸,说道:“这是我抄给你的,本门心法《四象决》的第一章,所记录的是引气入体,以及运转真气的入门法诀,你仔细记下来,试着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童剑珍而重之地将那几张纸小心地折好,仔细地收了起来,才说道:“苏哥,那我这就去修炼了,你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只管叫我!”
苏秋白知道他练功心切,便也没再留他,只是叮嘱道:“我教你四象决的事,暂时别让小玉知道,给她知道了,少不了要缠着我教她。那丫头性子冲动,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若真给她学会了,肯定会出去惹麻烦,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教她。”
听苏秋白提起阮玉,童剑的脸上又是一红,这丫头确实难缠,还是不要给她知道比较好,不然她求不了苏秋白,来缠着自己教她,以他的定力恐怕是应付不来。
“这个我知道,就算苏哥不交代我,我也不会告诉她的。”童剑答道。
苏秋白点头道:“那就好,我这里也没其他事了,你快去练功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童剑已经剪短了头发,并且将头发染回了黑色,原本盖住半边脸的刘海也不见了,变成了干净利落的寸头,他原本长的就不难看,如今这样一打理,竟然又帅气了不少。
“小剑这个样子可比之前帅多了。”周馨忍不住赞道。
“就是,之前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揍你一顿!”阮玉一边说,一边在童剑面前挥了挥拳头。
“你倒是想揍,你有那个本事嘛!”童剑不服气地道。
“嘿!”阮玉闻言瞪起了眼睛,“我现在就来揍你!”
阮玉说着便挥舞着拳头朝童剑打去,童剑自然不会让她打到,二人一前一后满屋子乱跑,最后还是周馨出面制止了他们的打闹,说道:“好啦好啦,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玩。”
阮玉闻言又对童剑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后者也不甘示弱,撸起袖管秀了秀自己那微薄的小肌肉,接着二人便一前一后往餐桌走去。
一旁的苏秋白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感慨,自己下山的这半年多以来,经历过种种变故,眼下这般平淡幸福的生活,却是许久没有过了。但他心知自己不能安于平淡,无所作为,因为在他心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做,在那件事成功之前,他都不能有丝毫懈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冷耀阳
江苏,冷家老宅。
“经过多日的调查,我们已经将这个苏秋白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他如今就住在江海市的一幢别墅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图鹤,这一次便由你去亲手了结了他,替阿强和小刀报仇。”冷家的家主冷千锋说道。
被叫做图鹤的是一个目光冷冽的中年人,此人看上去不苟言笑,面上的表情十分刻板,就连周身散发的真气都若隐若现地,十分内敛,但只有内家高手才能发现,此人竟是个地级高手!
“爸爸,料理一个苏秋白这样的毛头小子,还用得着图叔叔出马吗?不如让我去会一会他。”一旁的一个白净青年说道,此人是冷千锋的独子,名叫冷耀阳。
“耀阳,不要逞强,你的修为不过只有玄级,而以那苏秋白在漠河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的修为恐怕已经突破了地级,你这一去若有什么闪失,那我冷家可就后继无人了。”冷千锋回绝道。
“爸爸,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我用得着以武力去解决他吗?别忘了你儿子我可是拥有冷家最强的大脑的。”冷耀阳说话时,面上的表情十分诡谲,看来心中早已有了谋略。
冷千锋思索了半晌,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又看,终于点头道:“也好,就把这当做对你的历练吧,不过你要切记,一旦有什么危险,千万不可硬碰硬,回来与我商量之后再做决断。”
“爸爸请放心吧,儿子自有分寸。”冷耀阳说道。
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以来苏秋白都窝在家里修炼,对于灵力的运用也更加娴熟了些,而他除了自身的修炼之外,还指导着童剑入了修行之门,出乎他意料的是,童剑这孩子的资质竟然非常不错,修习起四象决来进境也是相当的快,想必不出半年便能步入黄级初期了,这比他当年的成绩也不差多少了。
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的来电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电话打来时只有苏秋白和童剑在家,接电话的自然是童剑。
“叫苏秋白接电话。”电话接通之后,那边的人简明扼要地说道。
心思机敏的童剑立刻便从这人的话里听出了不善的意味,便问道:“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这不管你的事,不要多事,去叫他来。”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高傲,似乎并不把童剑放在眼里。
童剑闻言便有些不高兴,也明白这人找苏秋白一定没好事,当下咔嚓一声挂了电话,一边嘟囔道:“让我帮你办事说话还这么不客气,哪来的神经病!”
路过的苏秋白正巧看到这一幕,便上前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童剑见苏秋白过来了,便如实说道:“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说要找你,但是说话的语气十分讨厌,好像谁欠他五百万没还似的!”
苏秋白皱了皱眉,这么说来,这个人找他准没好事,他的仇家们最近倒是十分老实,也不知是因为他没有出门的缘故,还是他们在暗中憋着坏,总之这时候有陌生人找他,多半是来者不善。
正思索间,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苏秋白自己接起来的。
“你最好赶紧去把苏秋白给我叫来,我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无辜的人。”对面那人的语气依然十分傲慢,听的苏秋白也是一阵不爽。
“我就是苏秋白,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苏秋白耐着性子说道。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冷笑一声,说道:“我叫冷耀阳,至于我为什么要找你,我想你应该明白。”
冷家的人?苏秋白皱眉想道。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冷强和冷刀的死是自己所为,看来是自己在漠河的名声太大了些,不过冷家能这么快找到他,看样子背后的实力也是不弱。
“不错,冷刀和冷强是我杀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就直说你想怎么样吧。”苏秋白淡淡地说道。
对面听他这么快就承认了这一切,反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了。杀人偿命,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行。”苏秋白冷声说道。
“有没有本事也不是靠嘴皮子说的,我们走着瞧吧。”冷耀阳扔下这一句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苏哥,那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吗?”一旁的童剑关切地问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不怕这冷耀阳,毕竟以他目前的修为来看,即便是面对地级高手也尚有一拼之力。更何况听冷耀阳的声音,他也不过二十多岁,修为想必高不到哪里去。
但是敌人躲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和如何出手,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地方。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务之急,是要制造更多的符箓给那几个女孩用,否则难保那个冷耀阳不会打她们的主意。
苏秋白对中原的古武世家了解不多,所知道的也只有接触过的林家,此刻他需要对冷家多些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想到这里,苏秋白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急忙跑回了房间去,找出陆一菲写给他的电话,接着便直接打了过去。
“喂,你好?”陆一菲接起电话,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一菲,我是苏秋白,我找你是想问一下,你那里有没有庄继贤的电话?我找他有点事。”苏秋白简明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请求。
陆一菲原本一听苏秋白的声音还有些高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但转眼又听说他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找庄继贤,便假装不高兴地说道:“你难得想起来给我打一次电话,却不是为了找我呀!”
苏秋白现在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便直接说道:“我找他有急事,回头我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联系你。”
陆一菲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闻言便没再多说,告诉了他庄继贤的手机号之后,便挂了电话。
苏秋白立刻给庄继贤打了过去,那边一听说是苏秋白打来的,顿时热情地给他讲起了国术社最近发生的事情,苏秋白连忙打断了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继贤啊,其他事我们稍后再聊,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点事情想问。”
庄继贤一听这位高手竟然有问题要问自己,顿时来了精神,说道:“苏哥你只管问,小弟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秋白也不啰嗦,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古武世家中,有没有一家姓冷的?”
庄继贤思考了片刻,答道:“姓冷的……也只有江苏的冷家了吧,怎么了,你找他们有事?”
苏秋白心道自己来找他果然没错,接着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家的具体情况?比如说家族背.景,势力范围之类的。”
庄继贤想了想,说道:“他们这种古武世家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我所了解的也就是平时道听途说来的。不过这个冷家在古武世家中并不算神秘,因此关于他们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的势力大多分布在江浙一带,背.景听说很硬,黑白两道上都有人,反正江浙二省是没人能与他们家抗衡的。”
苏秋白仔细地听他说完,又继续问道:“那据你所知,冷家有没有什么高手?”
庄继贤立刻答道:“当然有了,不然他们家凭什么在江浙坐大?冷家为世人所知的地级高手就有三个之多,其中老家主冷山自从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儿子冷千锋之后,便开始闭关,至今未再现世,也不知修为到了什么地步呢。苏哥,你突然这么关心冷家做什么?”
苏秋白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只是搪塞道:“我与他们有些私事要处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改天请你吃饭。”
庄继贤听他这样说,便也没再追问,只是客气道:“苏哥这是说的哪里话,跟我还用的着这么客气吗?该我请你吃饭才对!”
苏秋白又与庄继贤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依照庄继贤所说,这个冷家比之前的林家的势力可是大多了,三位地级高手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就连他的爷爷苏人皇如今也不过是地级的修为而已,虽说他之前用计谋逼退过地级高手王邪,但那不代表他就真的有打败地级高手的能力,更何况冷家的地级高手有三位,若是豁出全部来对付他的话,那他的结局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
看来自己这一次惹上的麻烦还真是不小,这个冷耀阳一定要小心对付了。
眼下他连修炼的心思都没有了,毕竟敌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临时抱佛脚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小剑,你最近的修炼进展如何了?”苏秋白忽然问道。
一旁的童剑见苏秋白原本一脸凝重的表情,却突然问了自己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答道:“自五天前引气入体初见成效之后,现在已经能感觉到丹田内有内力涌动了,只是因为修为太浅,这点内力还不足以使用。”
苏秋白点了点头,心道这孩子的资质果然不错,但修行时间毕竟太短,暂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童剑看苏秋白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的,忍不住问道:“苏哥,你这次遇到的麻烦是不是不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苏秋白闻言忽然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我哪次惹上的麻烦是小的?放心吧,我一个人应付的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尽快学出成果,好替我保护这几个女孩,这样便能替我分担不少压力了。”
童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去修炼了。
苏秋白在沙发上坐了半晌,脑中闪过很多想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决了,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不能就这样处于被动的地位坐以待毙。
想到此处,苏秋白走到电话旁,从来电记录里找到了冷耀阳的电话,直接回拨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旗云集团总部,请输入分机号码,如需人工服务,请按零。”电话里传来冷冰冰的机器人声。
旗云集团?苏秋白一愣,冷耀阳的电话为什么是从旗云集团打来的?难道宋家与冷家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这下却是把苏秋白弄糊涂了,之前他与宋家交手的时候,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与古武世家有什么瓜葛的样子,不然也不会任由自己宰割到那般地步了。
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冷家在找上他之前,就已经将他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知道他与宋家有仇,而宋家在江海又有一定的势力,冷耀阳这个外来者能得到他的相助,才更方便对付苏秋白。
除此之外,苏秋白在江海的仇家还有周家与费家,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相信冷耀阳既然能找到宋家,必然也不会放过这两大家族的,而他也丝毫不怀疑,这三大家族一听说冷耀阳古武世家子弟的身份,必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毕竟以他们自己的力量实在不是苏秋白的对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危机
接下来的三天又平静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然而苏秋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果然,三天之后,苏秋白又一次接到了冷耀阳的电话。
“苏秋白,这三天你过的可还安心吗?”冷耀阳语气尖酸地嘲讽道。
“劳你挂心,我这三天是吃的饱睡的香,若是能杀上个把你这样的败类,那就过的更舒坦了。”苏秋白笑嘻嘻地说道。
“你!”冷耀阳闻言大怒,但旋即又恢复了镇定,冷笑道:“难为你还要这样强撑着说大话,既然你也是古武界的人,想必也知道我们冷家的地位,惹上了我们冷家,你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冷家?”苏秋白故意疑惑地道,“没听说过。”
冷耀阳知道他是故意要激怒自己,倒也不再上他的套,而是冷冷地说道:“我来找你的目的你非常清楚,是男人的话就别总躲着不出来。有种的话,明天上午十点,临江花园小区三十一号见。”
“就怕你到时候没胆见我。”苏秋白扔下这句话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这一战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了,苏秋白在心中暗暗思忖着应对的办法,杀死冷耀阳怕是不行,那样无异于激化矛盾,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适合去激怒冷家,那么也唯有像对付王邪那样去对付冷耀阳了,让他误以为自己的实力远远高于地级高手,那么冷家在对付他的事情上恐怕也要仔细掂量一下了,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那么大的麻烦。
打定主意之后,苏秋白便也放下心来,吃晚饭的时候,他顺口问了一句:“你们谁知道那个什么临江花园小区在哪?”
苏荷一听这话,立刻警觉道:“这是宋斌住的小区,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宋斌?”苏秋白闻言一愣,冷耀阳为什么要约他去宋斌家见面呢?虽然他知道冷耀阳已经与宋家结盟了,但他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
苏荷点了点头,说道:“临江花园是江海有名的高档别墅小区,我曾经听宋斌提起过。是不是宋家又来找你麻烦了?”
苏秋白摇了摇头,他决定还是不跟她们说这件事了,免得她们又担心。
“没有,宋家现在知道我的厉害,哪还敢来找我?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让我明天去临江花园找他,我没有去过那里,所以就问问你们。”苏秋白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道。
苏荷满目狐疑地看着苏秋白,知道他有事隐瞒自己,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方便多问,反正他相信苏秋白的实力,就算宋家真的要找他麻烦,他也能应付的来。
一旁的周馨忽然说道:“对了,跟你们说一件事。安雅马上就要从美国回来了,我们得想办法好好迎接她一下才是。”
“真的!安姐姐这一走就是半年多,我都想死她了!”阮玉闻言兴奋地道。
安雅这个名字苏秋白听起来有点耳熟,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初来租房子时,周馨所说的第六个女房客嘛?从自己住进这别墅时便听说她在美国出差,没想到这差竟出了半年,自己都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小白,你还不知道安雅吧。她也是这房子的租客之一,在一家美资公司上班,半年多以前,她们公司因为一个项目把她调去了美国总部,这下可终于要回来了。”张佐倩见苏秋白一脸茫然的表情,便解释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忽然起了戏谑的心思,便问道:“不知道这位安小姐长的有没有你们几个漂亮啊?”
周馨闻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司徒素也笑道:“小白啊,你可别打安雅的主意,她的脾气强硬的很,你如果招惹了她,一定没好果子吃的!”
苏秋白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那我更要好好会一会这位安小姐了,带刺的玫瑰才更鲜艳嘛!”
“好啦好啦,整天没个正形,如果安雅回来见到你是这个样子,把你赶出去了我可不管!”周馨瞪了苏秋白一眼,说道。
苏秋白便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老老实实地吃完了饭,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苏秋白早早的洗漱完便出了门,因为苏荷告诉他,临江花园离他们的别墅距离还是挺远的。
苏秋白来到临江花园小区门口的时候,时间才九点半,他准备进小区的时候,却被门卫给拦了下来,问他进小区要干什么。
想来也是苏秋白的穿着实在太过朴素,不像是住在这样高档小区中的人,因此门卫才不放他进去。
“我是来找一位朋友的,他住在三十一号楼。”苏秋白老实答道。
那门卫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便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放苏秋白进去了。
苏秋白有些纳闷,这冷耀阳想的还挺周全,看来是提前跟门卫打过招呼了。
这小区里的设施看起来十分考究,一草一木看上去都仿佛精雕细琢的一般,没有丝毫违和之处,果然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在小区中七拐八绕了十几分钟之后,苏秋白终于找到了三十一号,眼前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外围是一圈黑色的铁栅栏,此刻黑色的铁门是虚掩着的,苏秋白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一楼大厅,苏秋白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完全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难道自己来的太早了,冷耀阳还没有过来?可是刚才大门是开着的,如果没人在,这门又是谁开的?
苏秋白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往里走去,大厅正中央有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苏秋白往上走了几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楼梯的边缘竟有血在流下来!此刻已经快流到客厅的地板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秋白来不及细想,三两步跑上了二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二楼客厅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整片地板都被鲜血染红了,照这出血量来看,那几个人多半是活不成了。
看那几人打扮,好像是这别墅里的佣人,是什么人这么残忍,把他们全部杀光了呢?
苏秋白上前挨个查看了一番,见这几人果然都已经断了气,伤口皆在颈部动脉处,此刻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
苏秋白正疑惑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咔嚓”一声,他猛地回头,便看到一个人举着一台照相机,正对着他拍照。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便要上前去抢那人的相机,谁知他刚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就这一刹那的功夫,照相的那人已经跑没影了。
苏秋白定睛一看,挡在他身前的是一个白净的年轻人,细长的丹凤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十分阴冷的气息,而这种气息苏秋白十分熟悉,正是冷家的人所独有的!
“冷耀阳?”苏秋白问道。
冷耀阳点了点头,一边探头看了一眼苏秋白身后的几具尸体,说道:“你好狠辣的手段,竟然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你又何必装傻呢?这些人分明是你杀的。”苏秋白冷声说道。
冷耀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些人是你杀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去洗脱这份罪名?”
苏秋白没有说话,因为此事实在是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他们习武之人一向遵从的武道精神,便是光明正大,以武术来分高下,几时见过用这种卑鄙手段来陷害人的?此刻他对这冷耀阳可谓是不齿到了极点,连话都懒得与他说了。
“怎么,害怕了吗?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向我们冷家道歉,祈求我们的原谅,那我或许还可以考虑不将此事曝光。”冷耀阳仰起头,傲慢地说道。
苏秋白此刻对他已经起了杀心,虽然之前他本不打算杀他,但此人实在太过恶毒,为了诬陷他不惜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此人不除,他良心难安。
在冷耀阳说话的时候,苏秋白便已开始暗中蓄力,只求一招制敌,将冷耀阳击杀。
但冷耀阳早就有所防备了,他的修为只有玄级中期,自知不是苏秋白的对手,因此也没有打算与他正面冲突。
不等苏秋白发起攻势,冷耀阳便当先抬手向他攻去,却不知这一招只是佯攻,在苏秋白准备接招的时候,冷耀阳身形一闪,竟是往窗口的方向跑去了。
苏秋白正要去追,便见冷耀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窗外了,待他跑过去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苏秋白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中杀意弥漫,他誓要杀死冷耀阳这个奸诈小人,哪怕惹上再大的仇家也在所不惜!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警笛声,从苏秋白进入别墅到现在一共也没过去几分钟,因此这警察一定也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就等着抓自己个措手不及。苏秋白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身影一闪便也从窗口离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软肋
苏秋白一路逃回别墅,却见别墅外早就有警察在候着了,看来这些家伙与警察局的交情不浅啊,竟能让他们为了他如此大动干戈。
那些普通警察哪里是苏秋白的对手,因此他轻轻松松就躲过了他们的视线,回到了别墅中。
此刻只有张佐倩和童剑在家,一见到苏秋白回来,张佐倩便上前问道:“小白,你看到外面那些警察没有?他们是干什么来的?”
苏秋白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不过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被人陷害了,现在我被当作了杀人凶手,那些警察自然是来抓我的,只不过他们进不了别墅,只好守在外面了。”
张佐倩闻言大惊失色,道:“杀人凶手?你这一早上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变成杀人凶手了?”
苏秋白皱着眉没有说话,童剑看在眼里,便对张佐倩说道:“倩倩姐,苏哥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我们先不要烦他了,让他回房间静静,才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张佐倩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便没再追问了。苏秋白赞许地看了一眼童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去了。
第二天一早,苏秋白还没睡醒,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开门一看,却是周馨。
周馨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一脸担忧的表情,将报纸递给了苏秋白。
苏秋白接过来一看,见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凶残杀人犯潜逃,警方正全力缉捕。
旁边还附了一张照片,正是自己蹲在地上查看尸体时被拍下来的,看来那个偷拍自己的家伙多半是被冷耀阳买通的记者。
他们这么急着坐实自己的罪名,一定是害怕自己去找欧阳美帮忙,如果在曝光之前惊动了欧阳市长,这件事多半会被压下来,因此他们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此事曝光出来,引起舆论的哗然,让欧阳家想帮忙也没法帮,毕竟这样恶性的杀人事件,如果欧阳家帮了他,很可能会引火烧身的。
“小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馨关切地问道。
“周姐,你信不信这报纸上所说的?”苏秋白反问道。
周馨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信,被杀的那几人都只是无辜的佣人,你怎么会对无辜的人动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的,但是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这样费尽心机来诬陷你?”
苏秋白闻言笑道:“只要你们相信我就好,至于外界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他们要怎么说,便说去吧,反正他们也抓不到我。”
周馨眼中的忧色却仍是不减,说道:“哪有那么简单?如果你不去澄清此事,最终一定会弄得身败名裂的,这样你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行走?难道要当一辈子的逃犯吗?”
苏秋白叹了口气,说道:“周姐,我肯定不会任由他们就这样害我的,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好的办法,风口浪尖之时,我也不便与他们正面冲突,只能先退一步了。这些家伙罪恶滔天,我早晚有天会让他们自食恶果的!”
周馨闻言也放心了些,转而说道:“先别想那么多了,下来吃早饭吧,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
苏秋白点了点头,送周馨离开后,又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文章,上面把这件事写的有理有据的,就连那记着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都圆了出来,看来为了给他下这个套,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顿早饭吃的可谓是沉闷至极,苏秋白不说话,其他几个人也不敢开口,因为她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提起这件事。
苏秋白察觉到她们的异样,反倒先开口安慰道:“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如果是为了我的事,那大可不必,我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吗?这点小挫折我还不放在眼里。”
他虽然说的轻松,她们却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杀人的罪名一旦坐实,就没有那么容易洗脱了,更何况他这还是恶性杀人事件,情况要恶劣的多。
“小白,你不是认识欧阳市长的千金欧阳美吗?要不要去找她帮忙?起码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啊。”苏荷说道。
苏秋白摇了摇头,说道:“对方既然这么煞费苦心的设计陷害我,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不可能没有防备的。现在可以说是证据确凿,欧阳美就算想帮我也出不上力,反倒会给她扣上个包庇的罪名,我还是不去为难她了。”
“那你难道就打算忍气吞声吗?小白哥,这些人太过分了,你就应该去把背后那些始作俑者通通都揍一顿,让他们向公众说出事实,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呢!”阮玉在一旁愤愤不平地道,她早上听说苏秋白被诬陷成杀人犯的时候,气的恨不得直接杀到警察局去,告诉他们苏秋白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周馨哄着她,早就打开门去找外面那些警察吵架了。
“小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就别添乱了。”周馨对阮玉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少说话。
阮玉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愤愤不平地埋头吃饭去了,仿佛在借食物发泄自己的情绪。
吃过早饭之后,几个女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连张佐倩都出门去买东西了,家里就剩下苏秋白和童剑二人,他们也是各自躲在自己房中修炼,没有多余的言语。
期间欧阳美打来了电话,她一听说苏秋白的事,便立刻通过苏荷要到了别墅里的电话,她原本还责怪苏秋白不早些找她帮忙,但听苏秋白说明缘由之后,也只能无奈地叹气了。不过尽管如此,她仍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了苏秋白一把,便是由市长向警察局施压,让他们详查此案,不能那么轻易的就断定苏秋白是凶手,守在别墅外的警察也已经尽数撤离了,这倒是给苏秋白拖延了一些时间。
到了晚上,几个女孩却都还不见回来,苏秋白隐隐有些担心,因为这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苏秋白试着给她们打电话,但几个人的手机无一例外全是关机,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一定又是冷耀阳搞的鬼,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他不禁有些责怪自己,背后有一个这样阴险狡诈的敌人,他竟然忘了提醒女孩们要小心,但转念一想,即便再小心又能怎么样,即便有苏秋白的符箓在手,她们也不是冷耀阳的对手。而让她们全都待在别墅中不出门也不太现实,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冷耀阳的这一举动更加激发了苏秋白杀他的心思,如果他只是对苏秋白一人动手,他还不至于那么生气,但他竟然敢动他所珍视的朋友,这却是苏秋白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这是他的底线,却也是他的软肋。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冷耀阳打来了电话,依然是那副令人厌恶的语气:“苏秋白,你的姘头们这么晚还没有回家,你该担心坏了吧?”
“注意你的措辞,她们是我的朋友。”苏秋白冷冷地说道。
“哎哟,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呀,大家都是男人,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冷耀阳阴阳怪气地说道。
“哦?大家都是男人?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男人呢?你裤裆里有那玩意儿吗?难不成从小就被人阉割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死变态?”苏秋白挖苦道。
因为冷家人所修习的内功心法极为阴柔,冷耀阳长的又偏向中性,整个人看起来便有些娘气,而他一向最恨别人提起这一点,当下便怒道:“真是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等我把这几个女人一个一个玩弄过后再弄死的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吗?”
苏秋白闻言大怒,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是沉声说道:“枉你自称是个男人,做的却是用女人来威胁别人的下作事情。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别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似的。”
冷耀阳强忍着怒气说道:“如果你想让她们活命的话,明天晚上七点,到城郊三里地外的塑料厂来,如果你不来,或者来晚了的话,我每过半小时就杀一个女人。”
苏秋白眼中杀意毕现,几乎是咬着牙答道:“我会去的,但如果到时候她们少了哪怕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秋白努力想使自己冷静下来,周馨她们在冷耀阳手上,那么他就处于极其被动的境地,如果按照冷耀阳说的话去做的话,那么也只能顺着冷耀阳铺好的路一步一步往火坑里走去。因此他必须反客为主,在这最后的一天时间里,找出冷耀阳的藏身之处,救出几个女孩,之后再跟冷耀阳算账。
既已打定主意,苏秋白便一刻也不耽误了,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朋友都发动起来,去调查周馨等人今天的行踪,以及她们最后失踪的地方,打听清楚之后,再委托欧阳美去借助警方的力量,通过无处不在的监控器来追踪几女的下落。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苏秋白与欧阳美一起出现在江海市公安局里,来之前欧阳市长已经打过了招呼,特许他们可以查看各地的监控录像。
查看监控录像的工作量极大,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法在段时间内做到,因此欧阳美发动了大半个警局的人来帮忙,有市长千金发话,谁还敢不照做?因此他们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看完了几个女孩活动范围内的所有监控录像,也终于查出了一点端倪。
几个女孩皆是被一群戴墨镜的黑衣人掳走的,其中能追踪到的只有两亮黑色的商务车,通过连夜从交通局那里弄到的各大路口监控录像来看,两辆车最终开往的地方都是同一个地点:旗云集团旗下的一个仓库。
查清这一切之后,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一群警察还有欧阳美都是通宵未眠,此刻也是累的够呛。
“美姐,这次多亏你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了。”苏秋白一脸感激地对欧阳美说道。
欧阳美摇了摇头,说道:“比起你的救命之恩来,这又算的了什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对了,现在弄清楚了你朋友被囚禁的地方,要不要直接带着警察过去把人救出来?”
苏秋白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那样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恐怕会打草惊蛇,你放心,我一个人就能应付的来,而且他们不会料到我能找上门来,一定没有防备,救我的朋友应该不难。”
欧阳美见他语气坚决,便也没再强求,而是仔细叮嘱了他一切小心,这才目送他离去了。
待苏秋白走后,欧阳美身边的一个小警察忍不住问道:“欧阳小姐,刚才那个人不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杀人凶手吗?怎么……”
欧阳美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他道:“那件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他的,现在案件还没查清楚,不要随便下定论。”
那小警察闻言便没敢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市长的千金可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营救计划
苏秋白离开警局之后,便直接开车去了旗云仓库。
这冷耀阳倒是胆大,因为那仓库的位置是在闹市区,想必他是认为苏秋白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
仓库中放着的都是旗云集团旗下公司的商品,占地面积有近五千平米,虽然确定了人就关在这里,但要找出具体的地点,还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苏秋白怕引人注意,因此没从正门进去,而是来到仓库后面的高墙处,直接翻墙进去了。
进到仓库内部,苏秋白更加头大了,因为这俨然就是一个工厂的规模,大大小小十几个仓储间四散分布着,还有些像是办公室一类的建筑,想找遍这些地方,看来要费点时间了。
以苏秋白的身手,还不至于被看守仓库的人发现,他要做的只是躲过监控器而已。
搜查过几个小仓库之后,苏秋白忽然发现了一个仓库门口站着几个黑衣大汉,这与其他仓库的情况明显不同,多半人就关在这里了。
苏秋白来到仓库的墙后,摸出几枚银针放在指尖,趁那几人不备将银针射出,不偏不倚正中每个人的后脑,几人一声没吭便倒下了。
料理完这几个人之后,苏秋白也没放松警惕,因为仓库里面很有可能仍有人看守。
轻轻推开仓库的门,苏秋白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见仓库里摆满了纸箱子,高高地堆砌成墙一般,将内部的情况完全遮挡住了。
苏秋白悄无声息地走进去,顺着纸箱的边缘往里面摸了过去。
走了没多远,便听到里面传来人声,是个猥琐的男人声音:“整日守在这里真是无聊,你们几个小妞,谁想陪大爷玩玩?”
这声音让苏秋白听来就一阵恶心,恨不得立刻出去结果了他,但为了几个女孩的安全,他只能暂时耐下性子来。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脸,看你一眼我这一年都不想吃饭了!”张佐倩的声音传看过来。
紧接着,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打耳光的声音。
“小贱人,知不知道你现在落在了老子手里?还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老子现在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接着只听“刺啦”一声,是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你这个死变态!你放开我!如果给我朋友知道你这么做,你就死定了!”张佐倩尖叫道。
这下苏秋白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了,他甚至连绕路到那人面前都懒得去了,直接伸手一张将面前纸箱拍碎,尘土飞扬之际,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至那男人身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一掌拍碎了他的天灵盖,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白!”周馨当先惊喜地叫了出来,接着其他女孩也认出了他,司徒素甚至惊喜地哭了出来。
再看张佐倩,她的衣领已经被撕开了,黑色的蕾丝内衣暴露在外面,此时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想要遮掩却根本动不了。
苏秋白看到她的尴尬神色,便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将绑住她们的绳子一一解开了。
解开绳子之后,苏秋白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急忙问道:“小玉呢?”
周馨闻言一惊:“小玉也被抓了吗?我还以为她没事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
“糟了!”苏秋白懊恼地道。
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冷耀阳竟还留了这一手,难道自己的行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不可能的,依照他的性子,又怎会就这样轻易放了周馨几人生路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阮玉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们回家,然后再想办法去找小玉。”苏秋白说着,便带着几女出了仓库,顺着来路离开了。
将周馨她们送回别墅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苏秋白嘱咐她们千万不能离开别墅,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交代好一切之后,苏秋白便驱车赶往冷耀阳提到的地方,城郊的塑料厂。
当他赶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这塑料厂所处的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加上早就废弃了,所以看起来有些荒凉。
苏秋白把车停在了工厂门口,徒步朝工厂里走去。
工厂里到处都堆满了垃圾,看起来像个垃圾场一样,也不知道冷耀阳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
走了没多远,便有个黑衣人朝他走来,苏秋白顿时全神戒备了起来。
“你就是苏秋白吧,冷先生让我来接你。”黑衣人冷冷地开口道。
苏秋白闻言便也没为难他,直接跟了上去。
跟着黑衣人一路走进了工厂中间废弃的厂房中,眼前突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想不到这废弃工厂居然还通着电。
“想不到你还真是有点本事,竟然能把其他几个女人给救走,我本来还想多陪你玩几天呢,现在看来只能直奔主题了。”随着冷耀阳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苏秋白眼前,而在他身后躺着的便是昏迷的阮玉。
“你把小玉怎么样了!”苏秋白见状便有些恼了,他担心冷耀阳已经弄伤了阮玉。
冷耀阳眉峰一挑,冷笑道:“你这么紧张她,看来她也是你的小女朋友了?啧啧,你还真是禽兽,这么小的女孩也不放过。不过你放心,我对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可没兴趣,只不过施了点小手段弄晕了她而已。”
苏秋白知道他一定想到了什么龌龊事情,也懒得理他,反正他本也没打算让冷耀阳活过今晚。
冷耀阳看到他面上的神色,知道他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顿时有些得意,伸手掐住阮玉的脖子,继续说道:“怎么,你想杀了我啊?那不如试试看,在我一掌捏碎她的脖子之前,你能不能杀死我?”
苏秋白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却是迟迟没有动作,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确保阮玉安全的情况下杀死冷耀阳。
“你如果敢伤她半分,我绝不饶你!”苏秋白咬牙说道。
冷耀阳却依然是面不改色地说道:“说的就好像我不伤她,你便能放过我似的。”
这句话倒是没错,苏秋白要杀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动了阮玉她们。
“你到底要怎样?能不能直说?”苏秋白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冷耀阳的手不松不紧地掐住阮玉的脖子,确保他能在苏秋白发难之际抢先杀了阮玉。
“跪下来,道歉,祈求我的原谅。”冷耀阳冷声说道。
苏秋白眼中怒意迸现,紧握的拳头关节已经泛白了。
没等苏秋白说话,冷耀阳又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不愿道歉,我也不勉强你。那么……就用行动来证明吧,先自断右臂如何?”
苏秋白依旧站着没有动,脑中却在飞速思索着,要用什么招式来对付冷耀阳,才能不伤及阮玉。
“看来这小丫头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连一条右臂都舍不得为她而断,啧啧,早知道就抓她们中间长的最漂亮的那个了。”冷耀阳故意懊恼地说,“既然如此,留着她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早点结果了她吧。”
说着,冷耀阳手上微微使力,作势要掐死阮玉。
“慢着!”苏秋白大喝道。
冷耀阳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盯着苏秋白,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苏秋白缓缓伸出左手掌,将真气汇入掌心,这一举动被冷耀阳看在眼里,那真气的流动却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便以为自己的计谋将要得逞了。
此刻冷耀阳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秋白那里,却没注意到自己手中的阮玉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来此前冷耀阳用真气封住了她的穴道,却没料到她因为每日练习苏秋白教她的吐纳方法,体质与普通人不同,因此提前醒了过来。刚才冷耀阳威胁苏秋白的话都被她听到了,此刻担心苏秋白真的动手,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苏秋白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减缓了真气汇聚的速度,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冷耀阳见状说道:“怎么,又犹豫了?你之前说我不像男人,但我看你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嘛。”
就在冷耀阳大意的时候,阮玉突然暴起挣脱了他的控制,一边大喊道:“小白哥快动手!”
苏秋白早已做好了准备,闻言立刻飞身上前,使出全力往冷耀阳胸口打去。
冷耀阳眼见躲闪不及,索性也豁出去了,但他竟没有对苏秋白出手,而是转而对即将跑开的阮玉挥出一掌,正中她的后脑,与此同时,苏秋白的双掌已然攻来,不偏不倚正中冷耀阳的胸口。
二人一前一后受伤,皆是喷出一口鲜血来,阮玉更是当场昏了过去。
冷耀阳受此重击,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但见苏秋白并未继续攻击他,而是去扶起了阮玉,便使出最后的力气逃了出去。
苏秋白此刻眼中全是阮玉的伤势,根本无暇顾及冷耀阳,因此眼看他跑远了也没有去管。
阮玉此刻已经神志全失,口中鲜血汩汩涌出,眼看伤势过重,难以活命了。
苏秋白顾不得许多,先将右手覆在她胸口,渡入灵力护住她的心脉,保证她不死,这才抱起她飞速地往外跑去。
将阮玉放进车里,苏秋白一路狂飙进入了市区,找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抱着阮玉便去了急诊室。
看着阮玉进了急救中心,苏秋白这才松懈下来,大口喘着粗气。这时他才想起来给周馨打了个电话,告知了她阮玉的情况,让她们赶快到医院来。
周馨等人前脚刚进医院,急诊室的医生便走了出来,一脸惋惜地说道:“病人的脑部受到了外力的重创,在你送来之前就已经脑死亡了,现在心跳虽然没停,但是……”
周馨闻言便脚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脑死亡意味着什么她十分清楚,一天之前阮玉还活蹦乱跳地跟她玩闹,此刻却已经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并且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这让她如何承受?虽说她们只不过是房东与租客的关系,但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止于此了,她一直是把阮玉当成亲妹妹,甚至女儿来看待的。
“脑死亡?那是什么?”苏秋白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而脑死亡这三个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病人的脑部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脑功能已经全部丧失了,虽然以我国的死亡判定标准来看,还无法宣布病人的死亡,但脑死亡是没有恢复的可能的,希望你们节哀顺变。”医生早已见惯了生死,因此就连惋惜的表情中仿佛都带着一丝麻木。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地煞的邀请
“医生,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她才十八岁,还那么年轻,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死掉呢!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司徒素早已泣不成声,上前拉着医生的衣服说道。
医生知道她只是情绪失控而已,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同行而来的童剑此刻靠着墙蹲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抽泣着。他长这么大都很少哭,因为他爹童贯从小就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想起阮玉之前的音容笑貌,再一想到今后再也看不到那样的笑容了,他的心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块,痛的他呼吸不过来。
几个人俱是失声痛哭,唯有苏秋白仍旧愣在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一般。
他心中的难过绝不比其他几人少,但他没有哭,因为他根本哭不出来,此刻他心中被悲伤、愤怒,以及刻骨的仇恨充斥着,额角青筋暴起,眼珠也布满了血丝,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不将冷耀阳千刀万剐,他誓不为人!
周馨被苏秋白的样子吓了一跳,因为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杀手,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杀意,仿佛一不小心惊动到他便会被他一掌拍碎。
“小白,我们……进去看看她吧。”周馨哭了半晌,疲惫地说道。
苏秋白没有说话,当先走进了病房。
阮玉此刻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嘴角的血迹仍在,胸口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整个人看起来凄凉无比。若不是有苏秋白的灵力护住心脉,她此刻已经彻底是个死人了,但现在的情况也并没有比死亡好到哪去。
“小玉……小玉……”几个女孩纷纷开口轻声呼唤着阮玉的名字,试图把她叫醒,但她们都知道这只是徒劳的。
苏秋白一言不发地上前握住了阮玉有些冰冷的手,似是在对她许下誓言一般,珍而重之地捏了又捏她,接着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离开病房的门,见童剑还坐在地上,只是已经不再哭泣了,只是静静的抱着膝盖发着呆。
“你不进去看看她吗?”苏秋白问道。
“苏哥,你告诉我,伤害小玉的到底是什么人?我要去找他报仇!”童剑此刻的眼中满是仇恨,一如当初他的父亲被害时的样子,看来他对阮玉的感情实在不浅,平时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那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放心吧,我必然会让他血债血偿的!”苏秋白握紧了拳头说道。
童剑没有再说话,却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古武学,将来再也不让自己所珍视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由于阮玉的情况必须依赖医院的维生仪器才能存活,因此今后她都将住在特护病房里,她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了,如今又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命苦。
此时的苏秋白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渴求更强大的力量,那样他就不用再受制于任何人,也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了。
一味地躲在别墅中修炼显然不行,他要想办法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便要离开江海,去寻找更多的灵材异宝,来助自己修行。
冷耀阳逃离江海之后,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连夜赶回了江苏老家,因此冷家暂时是腾不出手来对付苏秋白了,所以他现在还有时间去为复仇做准备。
就在苏秋白准备离开江海的前夕,他又一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是苏秋白苏先生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彬彬有礼的,似乎并无恶意。
苏秋白以为又是冷家的人,便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冷耀阳死了,你是打电话来报丧的吗?”
电话里的那人闻言一愣,接着笑道:“苏先生好像搞错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冷耀阳。”
这下苏秋白也愣住了,不是冷家的人?那还有什么人会找他?
“我叫梁修齐,是地煞组织的人,这次冒昧来电是有点事想与苏先生谈谈,不知可否赏光?”那人说话依然十分有礼貌,让人感觉无法拒绝。
这下苏秋白明白了,又是地煞的杀手,看来他们仍是不死心啊,这次的又是个什么级别的高手?
“看来我上次不该放王邪回去,你们还是没有意识到我的实力啊。”苏秋白冷冷地说道。
梁修齐闻言急忙道:“苏先生误会了,正是因为苏先生上次放王邪一条生路,我们才意识到与苏先生为敌是十分不明智的,而这桩买卖我们已经与那位雇主终止合约了。”
苏秋白一皱眉,有些不解地道:“那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梁修齐呵呵一笑,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电话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出来坐坐,商讨一些合作事宜?”
合作?苏秋白心念一动。
若是放在之前,他听到这种话怕是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因为他可不想与地煞这种杀手组织有什么瓜葛。
但此刻情况不同,他身负血海深仇,仇家又是不好惹的势力,如果有地煞这样强有力的支持,或许事情会好办多了。
想到此处,苏秋白便没有拒绝,而是说道:“也好,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说吧,去哪里见面?”
梁修齐一听他这么快就答应见面了,喜出望外地道:“如果明天中午苏先生有时间的话,我们就在金玉茶楼见面如何?”
苏秋白点了点头,又一想对方又看不到他点头,便补充道:“好,明天不见不散。”
第二天中午,苏秋白如约来到了金玉茶楼,找到梁修齐所在的雅间,一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子坐在里面。
苏秋白愣了一下,又后退两步看了一眼门牌号,见确实是梁修齐之前告诉他的没错,这才走了进去。
梁修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上挂着淡然的笑容,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苏秋白还以为他是商界的成功人士。
“你就是梁修齐?”苏秋白开门见山地问道。
梁修齐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来对苏秋白笑着说道:“苏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了。”
苏秋白象征性地跟他握了握手,便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苏秋白悄悄用神识在梁修齐身上查探了一番,却惊讶地发现他体内竟没有一丝真气,看来他不是习武之人。
“你不懂武功?”苏秋白直接问道。
梁修齐闻言点头道:“不错,我虽然效力于地煞组织,却并不是杀手,我负责的是人事方面的工作。”
苏秋白不禁暗自咂舌,想不到这杀手组织搞的跟正规公司一样,还有人事部门。
“苏先生是习武之人,想必也不喜欢那些繁冗的客套之辞,梁某就直说了吧。之前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给苏先生添了不少麻烦,还望您不要见怪。但自从王邪回来之后,组织便已经决定不再将苏先生当作暗杀对象了,首先自然是因为苏先生武艺高强,若要与你交手,组织怕是还要折损不少人手,但最重要的,却是组织高层对您起了爱才之心,实在不忍见您这样一位不世出的高手就此埋没,因此这才派我来与苏先生商讨一些合作事宜。”
梁修齐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但总结起来无非是说你武功高强,我们打不过你,因此打算将你收归旗下,仅此而已。苏秋白暗暗腹诽,说是不客套,结果还不是说了这么一堆没用的。
“你是说,要让我成为地煞的杀手?”苏秋白直截了当地问道。
梁修齐见他说的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说却也没错,不过还是要看苏先生的意愿了。”
苏秋白没有接话,而是仔细思索起来。要让他为杀手组织卖力,为了一点钱财就害人性命,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可他又确实很需要地煞的帮助,因此也不想就这么回绝了他,眼下要做的就是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有一个问题,是不是成为你们的杀手之后,就要听命于地煞组织,你们让我杀谁,我都得照办?”苏秋白问道。
梁修齐思索了一下,答道:“若是与组织签订了契约的杀手,那确实是要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命令。不过也有一些高手不喜欢受制于人,因此与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当我们有棘手的任务时,才会请他们出马,您上次见到的王邪就是这样的杀手。他们得到的佣金会比契约杀手少些,却比契约杀手自由的多。苏先生如果更喜欢这样的方式的话,也并非不可。”
苏秋白闻言一喜,这倒是比什么契约杀手听起来要合适多了,但是他仔细分析梁修齐的话,这所谓的自由应该也是相对的,果然就听梁修齐继续说道:“不过合作方式也并非完全不受组织限制,如果苏先生想选择这种方式,我会将详细的条约告诉你的。”
苏秋白又想了半天,才终于开口道:“首先,我并不想成为一个杀手,我不想做别人杀人的工具。契约杀手我就不考虑了,至于你说的合作杀手,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些特殊的合约来约束他们,而我并不想知道。想要我为地煞做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条件要由我自己来提,至于答不答应,就是你们的事了。”
梁修齐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之前以为苏秋白会对合作杀手的方式感兴趣,却没想到他竟狮子大开口,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来。要知道,从前只有他们地煞给别人谈条件的份,像苏秋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不过梁修齐一向颇有涵养,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来,仍是礼貌地问道:“不知苏先生有什么条件?不如说出来听听,如果条件合理,我会向组织上报,依照先生的意思申请特例的。”
苏秋白点了点头,开始提出自己刚才想到的条件:“第一,我只杀该杀之人,非十恶不赦之人不杀。第二,我每年最多只帮你们杀三个人,不管你们有多棘手的任务,都大可以来找我。第三,我不听从你们任何人的命令,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不要你们一分钱的佣金,但是当我因为一些私事需要你们提供情报时,你们要无条件配合我。暂时就这么多了,你看有没有问题。”
梁修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苏秋白,他这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些,第一条尚且好说,毕竟能惹得人雇佣杀手来杀的人,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人。但其他几条听起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每年只杀三个人,那他还算是杀手吗?第四条更加过分了,这不是要地煞组织为他服务吗?他何德何能,可以动用地煞组织的力量来为自己做事?
不过梁修齐十分聪明,不会直接把话说绝了,即便苏秋白提的条件再不可思议,他也要听了组织的指令才能做决定,因此现在还不能与苏秋白把关系弄僵。
因此,梁修齐说道:“苏先生提的条件实在有些特别,以梁某的权力并不能做出决定,我会尽快将你的意思向上级禀报,之后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通知苏先生的。”
苏秋白点了点头,对这梁修齐也是生出一丝好感来,这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与那些刀口上讨生活的亡命之徒不同,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让人忍不住就愿意相信他,这大概就是他身为一个不懂武功之人仍能被地煞组织重用的原因吧。
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苏秋白便也不再多留,就此告辞回家去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农鼎
自从苏秋白突破了练气三级之后,修为就一直没有明显的进展了,他有心想寻一些林材异宝来尽快提升修为,奈何这种东西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轻易便能让人寻得,便也算不得什么宝物了。
他虽然在一些修真古籍上看过不少灵宝的种类,但也是只知其名,对于这些东西该去哪里寻找,却也不甚清楚。
苏秋白坐在房里,手中把玩着那枚修真前辈留给他的玉佩,他忽然想到,那位前辈在修行途中是不是也遇到过什么奇遇呢?或许玉佩中对于这类东西会有记载呢?
想到此处,苏秋白凝神坐定,将玉佩放在掌心,暗动神识翻阅起了玉佩中的残留记忆。
跳过关于逆天诀的记录,苏秋白只仔细查找着那位前辈关于他的修真经历的描述,奈何他的修行道路过于循规蹈矩,多半都是躲在深山中老老实实地修炼。一连找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什么发现,就在苏秋白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一句话。
“余半生修行,但求以勤勉之心稳步求升,从不敢心存侥幸,寄希望于外物之助。然多年以前,余亦曾试图追寻一天材异宝,若得其助力,于修行一途必然事半功倍。奈何寻宝之途崎岖坎坷,经历多方磨难之后,仍未得见灵宝真容,终究只得放弃,实乃余毕生憾事。”
后面详细记载了那件珍宝的名字以及其所在的地点,看来这位前辈经历过非常多的磨难,依然没有找到那件宝贝,因此才将它记录在这玉佩中,想必是希望后来之人能够寻得珍宝,了却他心中憾事吧。
“神农鼎?”苏秋白小声念叨着。
这东西他倒是也听说过,不过那都是在一些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来的神仙志怪小说中看到的,那些故事曾经是他的最爱,但是他也只是把这些当做故事来看,并不会天真地去相信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不过此刻想来,自己连修仙的法诀都已经学会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些神奇的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呢?
书中记载的神农鼎是当年神农氏尝百草时,炼药所用的古鼎,积聚着无数仙草灵药的灵气,若用其炼药,哪怕是最普通的草药,也能炼出仙草的功效。而其所散发出的灵力,也不是寻常仙器能比的,与它比起来,苏秋白种在花园中的灵竹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根据玉佩中的记载,神农鼎最后一次现世乃是黄帝轩辕氏以其神力打败蚩尤,之后便再无关于神农鼎的消息了,因此世人皆推测,此物应是被黄帝陪葬于陵寝中了。古籍中记载,黄帝死后葬于桥山,如今的陕西省也确实有黄帝陵作为旅游景点,但实际上桥山的黄帝陵只不过是衣冠冢罢了,且不说如今那座修葺过的,便是数千年前那一座,也只不过是疑冢而已。
至于真正的黄帝陵在哪,世间原本并无人知晓,却不知这位前辈从哪里得知,其真正的所在竟是在千里之外的昆仑虚中。黄帝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把陵墓建在昆仑山呢?苏秋白心想,多半是那昆仑山中有什么风水龙脉,才导致这位千古帝王不远万里地葬在那里。
昆仑山终年冰封,气候苦寒,即便没有其他阻碍,单是这雪山的气候,和崎岖难行的山路,便是一大难关,更遑论在找到黄帝陵之后,可能会遭遇的种种危险了。
以那位前辈的修为尚且无功而返,更别说苏秋白这仅仅只有练气三级的修为了。
但是眼前的情况,苏秋白除了冒险一试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冷家的势力绝不是以他一己之力所能对抗的,他想报仇,就必须另辟蹊径,尽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等他拥有了绝对强劲的实力之后,即便一个人去端了冷家的老巢,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他想去找这神农鼎,也不只为对付冷家。他一直心心念念要把母亲从太乙门救出来,但那太乙门是历史悠久的古武门派,实力在隐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冷家这种古武世家和他们比起来,就如同小学生与博士后的对比。他虽然立志要救出母亲,但若是真的靠自己苦苦修炼,他甚至不敢肯定在母亲有生之年能否将她救出来。
既然主意已定,苏秋白一刻也不耽误,直接来到张佐倩门前,敲响了她的门。
张佐倩打开门来,见是苏秋白,连忙又“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苏秋白砰了一鼻子灰,正纳闷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又再次打开了。
原来张佐倩刚才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裙,她以为是另外几个女孩敲门,便直接开了门,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苏秋白,要知道,苏秋白平时可是很少主动来找她的。此时在睡裙外又穿了一件外套,再又开了门。
“怎么也不说一声是你啊,万一我没穿衣服就给你开了门怎么办!”张佐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
苏秋白露出一个死皮赖脸的笑容,说道:“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你还怕什么呀?”
张佐倩闻言脸上一红,想起此前的种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顿时又想关门,却被苏秋白一把拦住了。
“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还不行嘛,我这次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你快点让我进去。”苏秋白终于正色说道。
张佐倩闻言犹豫了一下,见苏秋白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便放他进了房间。
苏秋白进了张佐倩的房间,看到她的电脑果然开着,便也没废话,指着电脑说道:“你帮我在网上查一下,要去昆仑山应该走什么路线。”
“昆仑山?你查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要去那里吗?”张佐倩不解地问道。
苏秋白见她站着不动,索性抓着她的肩膀一路把她推到电脑前坐下,说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先帮我查查。”
张佐倩只好无奈地打开网页,依照他的意思查了半天,最后说道:“最佳路线是从江海坐火车先去西宁,然后转车到格尔木,到了这里就离昆仑山口很近了。”
苏秋白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再帮我查查,江海到西宁的火车最早是什么时候?”
“最早的一班是明天早上七点半的,你不会真的要去吧?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去那里干什么呢。”张佐倩查完之后,回答道。
苏秋白将她所说的路线记了下来,才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想去散散心。”
张佐倩满脸不相信的神色看着他,说道:“你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啊!谁会去那种地方散心啊?”
苏秋白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可不是一般人。”说完便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张佐倩的房间,不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
“哎!小白你……”张佐倩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不见了苏秋白的人影,也只有气的跺脚的份。
苏秋白回到房间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不过他的行李一向不多,所以没多久就收拾完了,总共也没装满一个双肩包。
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要交待,便又去了童剑的房间。
自从阮玉出事之后,童剑便一直钻在房间里勤修苦炼,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上连房门都不出,可见他是真的下了决心,要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功力。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稚气尽脱,俨然一副大人模样了。
“苏哥,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童剑问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反手关上了房门,说道:“我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我能不能为小玉报仇,因此我必须要去。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们几个人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只要我不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找她们麻烦,你只要替我好好照顾她们就是了。”
童剑闻言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道:“苏哥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我这几日的修炼颇见成效,丹田内的真气已经越来越多了。”
苏秋白点头笑道:“那就好,我说过你的资质不错,只要勤加修炼,一定会学有所成的。花园中那几棵竹子是我种的灵竹,你有空多去那里修炼吧,于你修行会大有助益的。”
告别了童剑,苏秋白又回到了房间中,他并不打算告诉其他几个女孩他的打算,免得她们担心。因此他决定留下一封简单的书信,明天一早便离开江海。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苏秋白就悄悄地离开别墅,在去火车站之前,他先去了一趟医院,阮玉自然还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他一看到阮玉现在的样子,心里就一阵自责。
如果不是他太过大意,就不会害得她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他试过用神识修复她的大脑,但却发现她的大脑早已一片死寂,自己的灵力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但他绝不会就此放弃。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治好阮玉的办法。
看望过阮玉之后,苏秋白终于来到了火车站,买好了去西宁的车票,准备进站安检。
在背包过了安检机的时候,苏秋白却被拦了下来。
“哎,小伙子,火车上不允许带活物的。”安检人员对他说道。
活物?我包里怎么会有活物呢?苏秋白有些疑惑。
安检人员直接打开了苏秋白的背包,一团白色毛球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是灵狐!这小家伙什么时候钻进自己背包的?
苏秋白面露尴尬之色,接过背包就跑出了候车厅。
看来灵狐是察觉到他要离开,怕它扔下自己,这才偷偷钻进了他的背包里。
既然如此,苏秋白便想着带上它也不错,有这灵兽相助,对自己此行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安检的事,完全不是问题。
“我先放你出去,一会儿我过了安检,你再来找我,知道吗?”苏秋白一边吧灵狐抱出背包,一边对它说道。
灵狐颇有灵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两步便跑没影了。
苏秋白这才又走进了候车厅,这次倒是没出什么意外,顺利地过了安检。
在候车的时候,苏秋白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吹了一声口哨,便见灵狐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直接跳进了他的背包里。候车厅里虽然人多,但大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这一举动,他就这样把灵狐带上了火车。
七点半的时候,火车准时进站,苏秋白就此踏上了昆仑之旅。
第二百二十九章 雪山孤客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苏秋白终于到达了西宁,接着又马不停蹄地买了去格尔木的车票,又经过大半天的时间,这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格尔木。
苏秋白找了一间旅馆住了下来,决定先去买一些登山的装备,虽然他有灵力护体,不用惧怕雪山的严寒气候,但是一些登山装备也是必须要有的。
因为格尔木是去昆仑山的必经之地,每年有很多登山爱好者会去攀登昆仑山,因此这里有许多卖登山工具的商店,不到半天的时间,苏秋白就买齐了自己需要的装备。
他并不像专业的登山者那样买了全套的装备,毕竟带那些东西的负担太重,对他来说反而是个累赘。因此他只买了帐篷、睡袋、冰镐、绳索、护目镜、照明灯,还有一些高热量的食物,至于衣服,他随意在街边的小店买了一套便于活动的运动衣便完事了。
准备好了一些,苏秋白在旅馆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打车来到了昆仑山口。
在出租车上,司机看到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猜测这又是一个来登昆仑山的,便问道:“小伙子,去登山啊?”
苏秋白随口应了一声,那死机又说道:“我看你好像是个新手吧,登山怎么能一个人行动呢,这雪山里很危险的,要是没个同伴,很容易出事的。”
苏秋白不愿泄露过多信息,便答道:“我的同伴已经先到了,正在山口等我呢。”
那司机闻言点了点头,便也不多问了,而是给他讲起了登山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就这样说了一路,苏秋白虽然知道他是出于好心,也是听的头大如斗。
为了表达谢意,苏秋白下车时付了双倍的车费,这才终于逃离了司机的喋喋不休。
到了昆仑山口,离正式进山还有一段距离,而这段路车是没有出租车愿意进去的,苏秋白只好步行了。
以他的身手,徒步走这点距离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走了没多久,便已经正式进入了昆仑山脉。
他先到达的是闻名于世的玉虚峰,在这里,他还见到了不少登山队的身影,不过他此行不是来旅游的,自然也没心情去一睹名山风景,而是直接绕过玉虚峰,向昆仑山脉深处行去了。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温度就越低,而随着海拔的升高,氧气的浓度也在不断降低。
苏秋白先是以真气护住周身,使自己不被寒气所侵,又调整了呼吸频率,让自己迅速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严寒气候这第一关,他算是轻轻松松便度过了。灵狐则是一直在他的背包中睡觉,它原本就是来自雪山的灵兽,这点严寒自然也不算什么了。
山路毕竟难行,苏秋白为了节省气力,也不敢肆意使用轻功,因此多数时候他都是老老实实地徒步而行,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去。
三天之后,苏秋白眼见周边山体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天气也越来越冷,估摸着自己已经进入到山脉深处了,此处已经难以再见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了,因为一般人根本不敢进入雪山这么深,这是比深入沙漠还要危险的。
眼见天色渐黑,苏秋白不敢大意,找了一处平地扎下了帐篷。
吃了一块压缩饼干之后,苏秋白便坐在帐篷里练起了逆天诀,如今的他可是连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的,一有空便会抓紧时间修炼。
体内灵力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苏秋白忽然被一阵异响惊醒了。
帐篷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的声音,苏秋白有些纳闷,难道这雪山之中还有什么不明生物不成?
他心中倒是并不害怕,因此直接打开了身边的露营灯,接着悄悄蹭到帐篷的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
那爬行的声音看来是朝着他的帐篷来的,渐渐地,那声音仿佛已经近在眼前了,却突然停了下来。
苏秋白正疑惑间,他眼前的帐篷突然凹进来一块,是被什么东西按压所至,再看那按压帐篷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的手!
原来是个人!苏秋白见状连忙打开了帐篷的拉链,果然见一个人躺倒在自己的帐篷前。
苏秋白上前推了推他,却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了,只好先把他弄进了帐篷。
用灵力将那人救醒之后,苏秋白问道:“你是来登山的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只有一个人?”他记得那出租车司机跟他说过,登山者很少有独自出行的,因为这样很危险。
“谢谢你肯救我。”那人先是道了个谢,“天快黑的时候,山里突然下起了暴风雪,我和我的队友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苏秋白闻言便有些奇怪,因为他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暴风雪,而这人和队友走散之后应该也走不了多远,这么短的距离,怎么会一边有暴风雪,而另一边却如此平静呢?
不过对于雪山的气候他了解的也并不多,因此也不至于怀疑那人,毕竟他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据我所知,这里已经是昆仑山脉深处,一般的登山者应该不敢走这么远吧,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苏秋白问道。
那人灌了几口苏秋白给他的水之后,才答道:“我们不是一般的登山队,而是探险队,我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登山,而是来这昆仑山深处探险。”
苏秋白心里暗想,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明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还要来以身试险,出了事却也怪不得别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找你的队友?还是原路返回?”苏秋白问道,却也觉得以他一人之力,怕是哪一条都做不到吧。
那人果然陷入了沉默,半晌才黯然说道:“我的装备都在队友那里,如果没有装备,我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死在这雪山里吧。”
苏秋白叹了口气,虽说这人纯粹是自己作死,但要他见死不救却也实在是做不到。
“算了,你如果愿意的话,就跟着我走吧,路上如果能遇到你的队友最好,要是遇不到,等我办完了事,再带你下山去。”苏秋白无奈地说道。
那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感动地道:“谢谢!谢谢你!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果我能活着下山,恩人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满足!”
苏秋白摆了摆手,说道:“我救你不是为了什么报答,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说完把自己的睡袋往那人身前一推,示意他睡进去。
那人这才注意到,苏秋白身上竟然只穿了一套运动服!再反观自己,全套的登山服、里面还有好几层保暖衣,仍是冻的半死,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御寒能力也太吓人了!
苏秋白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被自己的装束给惊到了,便糊弄他道:“我从小就被训练出了寻常人没有的御寒能力,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那人闻言便点了点头,却也不好意思用苏秋白的睡袋,便推脱道:“我睡了恩人的睡袋,那你睡哪里呢?没关系的,我就睡在外面就可以了,我不怕冷。”
“别恩人恩人的叫我了,叫我苏秋白就行。那睡袋我原本也用不着,睡在里面还嫌热,你用吧,不必客气。”苏秋白说道。
那人扭捏了半天,看苏秋白的装束,也确实一副不怕冷的样子,便也不再客气,终于钻进了苏秋白的睡袋,临睡前还说道:“对了苏哥,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谢中元。”其实他看起来年纪比苏秋白大了几岁,但出于尊敬,便尊称他一声苏哥。
苏秋白点了点头,却没多说话,谢中元见状也识趣地闭了嘴,老老实实地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亮之后,苏秋白叫醒了谢中元,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之后,便收起帐篷再次上路了。
一路上谢中元都抢着帮苏秋白拿东西,苏秋白拗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而他对于苏秋白包中那只灵狐可是好奇极了,一路上摸了又摸的,好像十分喜爱它。
灵狐初见谢中元的时候,似乎也对他很感兴趣,围着他嗅了半天,眼中似有疑惑之色,却并没有敌意。苏秋白见这人能得灵狐信任,便对他更加放心了。
又走了两天之后,谢中元便有些抵御不住山中的气候了,一张脸都被冻成了青色。
苏秋白见状也无法隐瞒自己的能力了,只好对他说自己懂些气功,可以帮他提升一些御寒的能力,接着便给他渡入了自己的真气,谢中元顿时觉得体内涌入了一阵暖流,迅速蔓延到全身,竟一点也不觉得冷了,一时间对苏秋白更是奉若神明了。
二人走到一处矮峰的半山腰时,苏秋白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眼前似乎是一处荒废已久的营地,在积雪的掩埋下,只露出了几个帐篷的顶,而那积雪看起来也有年头了,摸起来十分结实。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来过,不过帐篷既然留在了这里,想必人也没走出去吧。”苏秋白说道。
而谢中元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他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盯着那些帐篷顶看了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这好像……是我队友的帐篷……”
苏秋白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呢?谢中元与他的队友走散不过两天多的时间,而这帐篷上的积雪看起来少说也有好几年了。
没等苏秋白说话,谢中元已经挥着冰镐去凿那冻的硬邦邦的积雪了,苏秋白见状也只有无奈跟上了。
二人凿了半天,终于将积雪清理出一个大坑来,而苏秋白挖着挖着,却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些帐篷的主人确实都死在了这里。
二人又努力挖了一阵,终于把这一块地方都清理了出来,一共有五具尸体,因为多年来掩埋在冰雪之中,尸体保存的十分完好,面容甚至还依稀可辨。
看清几具尸体的真容之后,谢中元颓然坐倒在地,一脸沮丧的表情。
苏秋白皱了皱眉,问道:“他们不会真是你的队友吧?”
谢中元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刚才那种硬度的冰雪绝不会是几天之内形成的,为今之计,也只有再找找看这几人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了。
任由谢中元在那里哀悼他的朋友们,苏秋白独自在几顶帐篷中翻找起来,却意外发现了许多食物,各种罐头、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看样子他们不是死于弹尽粮绝,那究竟是为什么会导致这几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呢?
在翻遍了所有帐篷之后,苏秋白终于找到了有用的线索——一本日记。
第二百三十章 死亡日记
苏秋白就地坐了下来,打开了日记本。
前面的内容都是写登山的日常琐事,在探险家眼里或许很有价值,但在苏秋白眼里那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直接往后翻去,终于翻到了重点所在。
“九月二十三日,阴,北风,小雪。今天已经是我们迷失方向的第三天了,天气越来越冷,但我们无法判断自己前行的方向是进山还是出山,定位工具全部失效了,我们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九月二十五日,阴。又是这里,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回到这个地方了,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绕圈子,又好像陷入了什么诅咒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小松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九月二十六日,阴。所有人都不愿意再继续走下去了,我从他们脸上看到的都是绝望的表情,我想我自己一定也是这样吧。昨天晚上,帐篷外面奇怪的声音响了一夜,我们都没敢出去查看。小松一直大叫着说有鬼,他一定已经病的出现了幻觉,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日记的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苏秋白又往后翻了一页,却看到了几行笔迹凌乱的字:“它来了!它又来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躲不过去了!这地方有鬼!真的有鬼!”
这些字看起来写的十分仓促,写字的人手一定在颤抖着,写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字迹已经凌乱的难以辨认了。
看来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苏秋白叹了口气,合上了日记本,走到谢中元身边,将日记本递给了他。
谢中元接过日记本,翻看起来。当他看到后面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到最后变成了惊恐的表情。
“今天是九月二十二日,可见那日记并不是今年写的。”苏秋白提醒道,意思是说,那些人确实不是最近死亡的。
谢中元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日记本,闷声问了一句:“今年是几几年?”
“二零一四年。”苏秋白答道。
谢中元手中的日记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与队友走散的时候,是……二零零八年……”
苏秋白原本心中就有疑惑,他遇到谢中元的时候,他刚与队友走散不久,但此时种种证据都表明,那些人死了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是他也可以断定,谢中元并没有骗他,而且他绝对是个普通的活人,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谢中元跪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秋白忽然想到,会不会是这雪山中有什么古怪,导致谢中元误入了时空隧道一类的东西,这才直接从二零零八年直接穿越到了现在?而同样是因为这种古怪的东西,害死了他的队友们?
想到这里,苏秋白又一次去查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这下却有了新的发现。
那些尸体的表情全都是大张着嘴巴,看起来十分惊恐,看样子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致死的。
这便印证了苏秋白的猜想,因为能把一群成年人活活吓死的东西,绝不会是什么野兽一类的东西,这雪山中必然有古怪。
“节哀顺变吧,他们曝尸荒野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将他们安葬了。”苏秋白上前提醒道。
谢中元点了点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纷乱的情绪,跟着苏秋白掩埋了几人的尸体。
他们整理了一下那几人的遗物,那些食物虽然已经过期了,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是绝不可能变质的,因此他们也不客气的将之全部打包带走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电池和燃料,苏秋白试了一下,居然还都能用,便也拿走了。他们还带走了一些用的上的工具,剩下的便是衣物之类了,原本谢中元还想找些衣物御寒用,谁知道那些衣服在雪地中埋的久了,一碰就碎,也只好作罢了。
打理好一切之后,二人便离开了这个不祥之地。
“苏哥,你说……这雪山里真的有鬼吗?”谢中元问道,一边还四下张望了一眼,好像周围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们一样。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不过看他们的经历,即便不是鬼,也不会是什么善类,我们小心一些便是了。”苏秋白答道。
谢中元嘴上不说,心中却在犯嘀咕。这种事情难道是小心就能避免的吗?如果他们真的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么他和苏秋白如今已经踏上了出事的地界,多半也是逃不掉的了。看样子他这一条命终究是要交待在这雪山中了。
走了几个小时之后,苏秋白越来越觉得奇怪,周围终于有了一种让他感觉到不安的气息,虽然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他却也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之中。
果然,又走了没多远,他们之前离开的埋尸之地又出现在了眼前。
谢中元见状险些双脚一软跪在地上,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鬼……真的有鬼!这是鬼打墙!”谢中元指着眼前的帐篷大喊道。
“你再这样大声喊叫,没鬼也被你给喊来了。”苏秋白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并不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谢中元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道:“苏哥,这可怎么办啊?看来我们也遇到了和他们一样的事情,难道我们也要死在这里了吗?”
苏秋白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转念一想,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害怕也是在所难免的,因此便没说他什么,只是说道:“遇到了正好,我还怕遇不到呢。”
谢中元闻言有些不解,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秋白,猜想着他不会和小松一样,被吓疯了吧?
苏秋白却没理会他,而是走到营地里坐了下来,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了玄空金盘,手捏剑诀,闭目催动真气,将神识与玄空金盘合为一体,探知周围的情况。
谢中元在一旁早就看傻了眼,难道这家伙还是个懂法术的高人不成?想到此处,他心中忽然又燃起了希望,也不敢打扰苏秋白,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生怕影响他“作法”。
苏秋白借助玄空金盘之力,察觉到周围有种奇怪的气场,他们似乎被困在了一个独立的空间里。
苏秋白很快便明白了,自己这是不小心误入了一个古阵之中,这阵法虽然布下不知有多少年了,但其威力却丝毫未减,连自己这个修为不算浅的古武者都没有察觉出来,不知不觉地便走入了陷阱之中。
此阵覆盖的范围极大,以苏秋白的神识都无法探知到其边缘,这种庞大的阵法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并且早已失传了,只在古籍中有零星的记载,却并不足以让苏秋白破解此阵。
据他所知,这类阵法一般是由许多个子阵所构成的,不同的子阵有着不同的功效,但主阵一般是用来做守护之用,由此不难想到,这阵法的存在应该就是为了守护黄帝陵的。眼下他们所困的阵眼所起的应该是围困之用,与所谓的鬼打墙有些相似,至于那吓死探险队的东西是什么,苏秋白暂时还没有头绪。
想到这里,苏秋白忽然一阵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从玉佩中得到的信息也只记载了神农鼎藏在昆仑山脉之中,但具体的位置并无记载,此刻阴差阳错的居然让他找到了一处子阵,说明他已经离帝陵不远了,只要想办法破除此阵,便可找到前往黄帝陵的真正道路了。
谢中元在一旁看了半晌,见苏秋白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的,忍不住上前问道:“苏哥,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苏秋白这才回过神来,却老实地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些头绪了,至少,我知道我们是为什么被困在这里了。”
谢中元闻言大喜,忙问道:“真的?是什么原因?”
苏秋白却懒得给他仔细解释,只是说道:“说了你也不懂。”便又陷入了沉思。
谢中元知道他们这种“高人”总是脾气古怪的,自己还是不要多话比较好,免得惹的他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扔在这冰天雪地中。
苏秋白没有注意到谢中元的这些小心思,他只是在想,若要彻底破解此古阵,则必然要找出所有子阵,再将之一一破解。且不说这是一项多大的工程,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也不愿这样做,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黄帝陵便失去了最强的保护,如果因此而遭后人破坏,那他可就是罪魁祸首了。他此行所为的不过是神农鼎一物而已,并不觊觎帝陵中的其他宝物,而他此举已经算是盗墓了,说起来也是有违天道的,若再破了帝陵的守护之阵,无异于加重了罪名。
念及此处,他决定尽量不破坏这古阵,而是想办法躲过古阵的防护,寻得帝陵所在,虽然这也不比破阵费的功夫少,却能让他安心不少。
第二百三十一章 除秽
若想破阵,首先要知道这是个什么阵法,苏秋白也看过不少古阵法的书籍,但凭他的修为还无法一眼看出这是什么阵,只能先找出阵眼,才能判断。
眼看天色渐黑,二人又暂时走不出这个围困之阵,只好就地安营扎寨了。
他们扎下帐篷的地方就在之前那几人遇难的营地旁边,谢中元看着不远处那一片死寂的营地,脑中闪过了几个队友惨死的场面,顿觉脊背后面一阵发凉,忍不住问苏秋白道:“苏哥,咱们一定要在这里扎营吗?是不是离……离那里太近了些?”
苏秋白一边用小燃气炉热着罐头,一边挪揄道:“那几个可是你的朋友,你还怕他们变成鬼来害你不成?”
一听到鬼这个字,谢中元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忙道:“我倒不是怕他们,只是……这是他们遇害的地方,要是我们也遇到那可怕的东西,不是也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吗?”
苏秋白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扎营?为的就是看一看当年吓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好想办法破阵,不然你想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吗?”
谢中元闻言又狐疑地盯着苏秋白看了起来,他之前猜测苏秋白可能是懂些阴阳之道,此刻听他说要破阵,看来八成是猜对了,但仍是不放心地问道:“苏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懂法术?”
苏秋白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只是刚好懂点阵法而已。”
谢中元却是不信,又上下打量了苏秋白一眼,说道:“苏哥你就别瞒我了,能在这么冷的天气中只穿这么点衣服,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又那么镇定,所以你一定是一位高人!”
苏秋白闻言笑了起来,不置可否地说道:“随你怎么认为吧,罐头热好了,吃吧。”
他们吃的正是那几人留下来的过期罐头,不过并没有变质。谢中元拿着罐头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吃了下去。
吃完饭没多久,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谢中元窝在睡袋里连头也不敢露出来,只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等下可千万别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起初一切倒还算正常,但是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帐篷外果然开始传来奇怪的声音。
“苏哥,你听!”谢中元因为太过害怕,因此一直没有睡着,此时听到响声,便小声提醒苏秋白道。
苏秋白一直闭着眼睛在一旁打坐,实际上也用神识时刻留意着四周情况,这异响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
仔细听来,外面的声音就像是骨骼关节摩擦发出的声音,“嘎啦嘎啦”的,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就像是一个全身关节都错位的人在不停走动的声音。
起初那声音只是远远的围绕着帐篷,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声音好像离帐篷越来越近了,听的谢中元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出声,恨不得能立刻昏过去算了。
苏秋白在帐篷里听了一会儿,确定那东西是冲着他们来的,才用神识往帐篷外面一探,随即笑道:“原来是这东西。”
谢中元连忙问道:“苏哥听出这是什么东西来了?”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等我去料理了它,再告诉你它是什么东西。”
说完苏秋白便要打开帐篷出去,却被谢中元拉住了:“苏哥,你真的……能行吗?可别出什么岔子。”
虽说他更害怕的是苏秋白出事之后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不过此刻也真是有点替苏秋白担心。
苏秋白回头对他笑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谢中元闻言连忙放了手,缩在睡袋里没出息地道:“苏哥万事小心!”
苏秋白见他这么“没义气”,却也不会怪他,而是转身出了帐篷。
当苏秋白的身影出现在帐篷外的时候,那怪声顿时便停了下来,当苏秋白看清眼前的东西时,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倒并不是害怕,只是那东西看起来实在是太恶心了些。
那怪物的身形有点像人,匍匐在地上,四肢的关节扭曲成奇怪的角度,每动一下便会发出之前那种怪声,它身上没有皮肤,裸露在外的肌肉看起来像是**的烂肉,血红色与青灰色混杂成一种奇怪的颜色,还有许多脓疮一样的疮口,让人观之欲呕。它的嘴巴很大,一直裂到了耳根的位置,满口锋利的牙齿,看起来就让人胆寒,长长的舌头挂在嘴巴外面,还在不停地流着粘稠的口水,离着老远也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苏秋白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地看着那怪物,抬手便是一个火球朝它飞了过去。
那怪物身手倒是敏捷,一闪身便躲了过去。见苏秋白似乎有点厉害,便不敢贸然上前,而是围着苏秋白绕起了圈子,似乎在找合适的进攻角度。
苏秋白是一眼也不愿意多看这怪物,只想尽快解决了它,免得过一会真的吐出来。
那怪物如此恶心,他是万万不愿意近它身的,因此只是远远地丢着火球与冰锥,但因为攻势并不算猛烈,因此那怪物躲的是游刃有余。
见苏秋白也不过只有这点伎俩,那怪物似乎放下心来,又绕了两圈之后,猛地朝苏秋白扑了过来,就像一只巨型的青蛙一样一跃而起,来势非常的快。
苏秋白见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忍着恶心运起真气,先是暗中.将水灵汇聚在自己身周,又在掌心凝出一个火球,当他做好这一切的时候,那怪物正好扑到了他身前,只见一团腥臭之气自那怪物口中喷了出来,正好喷了苏秋白一脸,虽然这臭气是无毒的,仍是熏的苏秋白差点吐了出来。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恶心,见怪物近了身,立刻便将身周的水灵凝结成冰,将那怪物定在了原地,而那怪物此时正大张着嘴,苏秋白抬手一掌便将火球拍进了它的口中,随即飘身而退,离开了那怪物身旁。
怪物的内脏受到了火灵的灼烧,此刻疯狂地在地上打着滚,怕是不消多时便会被火烧尽内脏,受此重伤,任它有多高的修为也是无力回天了。
苏秋白嫌它叫的难听,索性又凝出一枚冰锥,对着怪物的脑袋刺了过去,瞬间结束了它的性命,接着两手一拍,回到了帐篷里。
谢中元刚才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帐篷外的动静,当听到那阵刺耳的尖叫时,他紧张的差点昏死过去,有心想去偷偷看上一眼,却又怕自己和那些队友一样被吓出个好歹来。此刻见苏秋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顿时一颗心也是落了地,忙不迭地从睡袋里爬出来,问道:“苏哥你没事吧?”
苏秋白耸了耸肩,说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谢中元喜形于色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哥果然是个高人,连这么恐怖的东西都不是你的对手!”
苏秋白闻言反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吗?就说它恐怖。”
谢中元抓了抓头发,说道:“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看我那些队友竟被它活活吓死了,便能猜到这是个厉害的玩意儿。不过再厉害的东西,到了苏哥手里也得歇菜,嘿嘿!”
苏秋白没理会他的奉承,话锋一转,说道:“这东西的名字叫做‘秽’,是由浊气所生,以世间一切浊物为食,例如人们的负面情绪,恶意歹念之类的,皆是它的养料,若是吸食的养料足够,我料理起它来也不会这么轻松。这一只之所以这么好解决,是因为它受困山中多年,灵力并不算强,虽然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却还不是我的对手。”
谢中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边听边点头,其实他也就听了个一知半解而已。
“受困山中?苏哥的意思是说,它也是被困在这里的?”谢中元问道。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困住我们的是一个阵法,目的是为了守护山中的某个东西,也不知道那怪物因为什么跑来了这昆仑深山之中,竟意外被困于此,还害死了你的几位朋友。不过说起来,即使你那几个朋友没有遇到它,多半也是走不出这个阵的,最终仍免不了困顿而死的结局。”
谢中元听他说起自己那几个朋友,顿时又是一阵难过,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活着离开这里,今后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再也不玩什么狗屁探险了!
“那这阵法,苏哥有办法破解吗?”谢中元又问道。
苏秋白思索了片刻,答道:“暂时还没有,等明天天亮了,我去弄清楚这里所布的究竟是什么阵法,或许便会有对策了。眼下反正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
谢中元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此刻的他早就困的不行了,一合眼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五方镇狱
第二天一早,谢中元刚走出帐篷,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苏秋白闻声急忙从帐篷中跟了出来,却见他不过是被那怪物的尸体给吓到了。
谢中元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一只手指着尸体的位置叫道:“这他妈也太吓人了吧,苏哥你怎么就把它仍在这里了!”
苏秋白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东西也算是罕见的玩意儿了,我想着你长这么大肯定没见过这么稀罕的东西,便留着给你看一看,将来出去了还能跟人吹嘘一下你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呢!”
谢中元险些没哭出来:“苏哥你快别玩我了,这种东西我一辈子不见也不会想的。难怪我朋友会被它吓死了,光是这死了的都差点吓死我!”
苏秋白见他是真怕了,便也没再逗他,转身走到不远处那废弃的帐篷中找来一条破毯子,随手丢到了那尸体上,盖住了大半,这才对谢中元说道:“好了,我把它盖住了。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被一个已经死了的东西吓成这样?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谢中元先是从指缝中向外看了一眼,见确实盖上了,这才睁开眼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我这短短几天内可以说是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存亡的关头,现在心理比玻璃还脆弱,苏哥你就别考验我了,我还想活着离开这昆仑山呢。”
苏秋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回到帐篷中拿出了玄空金盘,准备立刻动身去寻找阵眼。
这玄空金盘除了是一件法器之外,本体还是个罗盘,用来寻龙点穴,判断方位,比一般的罗盘不知强了多少。
此时玄空金盘上的指针东一下西一下地跳个不停,苏秋白将灵力注入其中良久之后,指针才终于指定了一个方向。
苏秋白顺着玄空金盘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大约走了几百米远之后,玄空金盘的指针突然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看样子是已经走到阵眼所在了,苏秋白停下脚步,就地一坐,便开始用神识探知四周,片刻之后,果然发现了一处地下的灵力有异常的波动,看来是埋着什么东西。
他走的急,没有带挖掘的工具,便记下了路线,原路返回了帐篷中。谢中元见他拿着冰镐和工兵铲便走,猜到他已经有了发现,便死皮赖脸地一定要跟去,苏秋白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他一起去了。
来到阵眼所在,苏秋白先是用工兵铲在地上圈出了阵眼所在的范围,这才动手开挖,但那冰层历经多年,早就冻的坚硬不已,越往深处挖越挖不动,苏秋白只好扔下工兵铲,朝着雪地上丢出一个火球,一阵水汽蒸腾过后,雪地上已经被融出了一个一米宽的大坑,露出了下面深褐色的土地。
苏秋白又挖了一会儿,谢中元自告奋勇上前替他,二人你来我往地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苏秋白想要的东西。
先是谢中元手中的工兵铲戳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苏秋白见状大喜,忙接过铲子亲自将那东西挖了出来,原来是一个石雕,上面刻满了一种古朴的文字,苏秋白却并不认识。因为年代久远,这东西似乎已经有了灵性,苏秋白将之拿在手中便感受到其中蕴藏的深厚灵力。
这石雕的雕工略显粗糙,但仍能看出是一只羊的形状,苏秋白见状心下一动,难道是那个阵法?
不过仅凭这一个阵眼还说明不了什么,苏秋白记下石雕的样子之后,便又将之放了回去,准备原样埋好。
“苏哥,你这是干什么?咱们费这么大力气把它挖出来,你怎么又放回去了?”谢中元不解地问道。
苏秋白一边填土一边答道:“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并不是要破除此阵,挖出来看看就行了,没必要破坏它。”
这下谢中元有些急了,说道:“如果不破解这阵法,咱们怎么出去啊?”
苏秋白索性直接把工兵铲丢给了他,说道:“你听我的埋起来就是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谢中元一想这倒也是,看苏秋白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不破解阵法也能离开吧。想到这里,谢中元也不再迟疑,埋头又哼哧哼哧地吧坑给填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秋白却没打算回营地,而是又端着玄空金盘寻找起下一处阵眼来。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再加上苏秋白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因此这第二个阵眼没过多久便被他给找到并挖了出来。
这一次挖出来的依然是个石雕,不过却变成了一条蛇的形状。
找到第二个阵眼之后,苏秋白便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这阵法他果然认识,就是早已失传的五灵锁魂阵,共有五处阵眼,每处阵眼都埋着该阵眼所对应的动物尸骨,在尸骨上以石雕镇压,将五兽之灵困于阵眼之中,阵法乃成。苏秋白知道,如果在挖出石雕的地方继续往下挖的话,一定还能挖出蛇骨来,不过那样的话这阵法的风水便算是破了,因此他并未继续深挖,而是像之前一样,再次把石雕埋了回去。
这一次苏秋白没有继续去寻找下一处阵眼了,而是直接回到了帐篷里。
坐在帐篷里,苏秋白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在古籍中看过的内容。谢中元见他表情凝重地坐在那里,便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偷眼打量着苏秋白。
这五灵锁魂阵虽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阵法使用,但在此时此地,它却只是一个庞大古阵的其中一个子阵,而这古阵的名字,苏秋白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五方镇狱,分别由五个不同的子阵构成,是极强的守护阵法。
五方镇狱的五个子阵分别有着不同的功效,分别是幻阵、困阵、杀阵、隐阵、界阵。
苏秋白与谢中元运气还算不错,遇上的是其中的困阵,只是受困其中而已,并没有其他危险,至于那个怪物,也不过是个被困其中的倒霉鬼罢了。若是他们遇上的是杀阵,可就凶险多了,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即便修为再高也未必能够逃脱。而幻阵的作用便是使入阵者出现幻觉,不同的人可能会出现不同的幻觉,但归根结底其目的便是阻止人们步入此阵所守护之地,进入幻阵的人也许会受幻觉指引而死,也有可能侥幸逃脱,因此此阵算不得什么凶阵。
隐阵的作用类似于障眼法,遇到此阵者也会受到鬼打墙的困扰,但与困阵有所不同,困阵是将人困在阵中,而隐阵是将人挡在阵外,此阵算是最不危险的一个子阵了。
至于界阵,便是谢中元为什么会穿越时空的原因所在了。此阵的原理数千年前便已失传了,而又因其过于深奥,后人也无人能参破,想不到在这昆仑深山中竟还能亲眼得见。误入此阵者多数都会无故消失,实际上是掉入了时空的乱流之中,虽然看似没什么,却是五阵之中最为诡异凶险的子阵。一般人一旦步入此阵便很难再有机会出来了,却不知谢中元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侥幸逃脱。
苏秋白将这些告诉了谢中元,听得他目瞪口呆,不住地感慨自己运气这么好,必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顿时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
现在弄清了这是什么阵法,剩下的便是研究破解之法了,既要破解它,又不能破坏它,这难度可是不小。
身处困阵之中时,人的五感都会受阵法干扰,因此是无法找出正确的逃离路线的,不过这对苏秋白来说就不算什么了,他只需再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再借助玄空金盘的指引,便能离开这五灵锁魂阵了。
苏秋白要布的阵法叫做三元凝神阵,这阵法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就是它是直接布在人身上的,作用是加强布阵之人的五感,使之不为外物所惑,倒并非什么高难度的阵法,却正好适合用来破解这五灵锁魂阵。
苏秋白取出银针在自己的双手手腕处和眉心刺下,作为阵眼,就这样带着三枚银针,捧着玄空金盘向前走去。一旁的谢中元看到他眉心插着银针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画面看起来真的太好笑了。
苏秋白回头瞪了谢中元一眼,他好不容易才强忍住笑意,背起苏秋白的大背包,跟了上去。
有了凝神阵的辅助,再加上玄空金盘在手,不多时,苏秋白便带着谢中元走出了五灵锁魂阵。
这破解之法看似轻松,但苏秋白完全是得益于苏家所珍藏的那些不外传的古籍,若换了其他人,哪怕是绝世的高手,甚至阵法宗师,对这古阵法了解的稍微少一点,便无法找到破解之法。
出了阵的谢中元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个古老的阵法间接的要了自己那几个朋友的命,这世上不为人们所知的神秘之物实在太多,什么都不懂就贸然轻言什么探险,此时看来,当年的自己实在是太过幼稚了。经历了此番劫难,谢中元比之前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也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再不愿将时间浪费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山巅帝陵
离开五灵锁魂阵并不是苏秋白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找到黄帝陵,因此他出阵时所走的是与来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说,他现在离黄帝陵真正的所在又近了一步。
五方镇狱阵的五个子阵的分布应该是成环形的,将黄帝陵围在中间,只要他们走的方向是正确的,便不会再遇到其他四个子阵,而是可以直接向阵法守护的中心地带走去。
越往里走,二人所处的海拔就越高,苏秋白自然感觉不到什么,但对于谢中元来说,便有些难熬了。
苏秋白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一直忘记告诉他自己的目的不是离开昆仑山了,便对他说道:“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我来昆仑山是为了办一件事情,因此暂时还不能离开。之后的路程上可能还会遇到很多危险,而且再往里走,气候也会越来越难熬,你如果信得过我,就留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了事回来与你回合,到时候再带你下山。”
谢中元闻言便慌了神,要他一个人在这茫茫雪山中待着,简直是要他的命,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不会遇上什么怪事呢,如果跟着苏秋白,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要是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那苏秋白回来可能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谢中元连忙拉着苏秋白的胳膊央求道:“苏哥,你可不能扔下我啊,这雪山中凶险无比,如果你不在,我可就死定了,救人救到底,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苏秋白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可是山上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而且我也不知道之后会遇上什么危险,恐怕会照顾不了你,你也愿意跟上来吗?”
谢中元闻言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我不用你照顾,只要让我跟着你就好,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还能给你扛包呢!”
苏秋白思考了一阵,见谢中元一脸恳切的表情,便有些不忍拒绝,加上这雪山中确实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也未必就比跟着自己安全多少。想到此处,苏秋白只好同意带上谢中元继续走了。
“我会往你的体内渡入一些真气,帮助你调整一下身体的新陈代谢和呼吸频率,减轻缺氧的状况,注意不要剧烈的活动,否则真气泄了,你就危险了。”苏秋白一边说,一边将手心贴在了谢中元的后背上。
谢中元闻言大气也不敢出地点了点头,任由苏秋白往他的体内注入了真气,之后果然呼吸顺畅多了,身体也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苏哥,你这份大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好了……”谢中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秋白连忙挥手:“你又来,都说了救你不是为了什么报答,你要是再说废话,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自己走了!”
谢中元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个字也不说,背起背包就跟上了苏秋白的脚步。
第二天中午,二人在山中走着走着,便觉得周遭环境变得有些古怪,因为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之中,竟然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这在物理学中可是说不通的。
“奇怪,怎么会起雾了呢,温度也没有升高啊!”谢中元奇怪地嘟囔道。
苏秋白却看的清楚多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有形的灵气!
由此看来,黄帝陵已经是不远了,这里果然是一处极佳的风水灵穴,灵气竟然浓厚至此!
“我要找的地方就快要到了!”苏秋白忍不住露出惊喜的表情。
谢中元一听也来了精神,忙道:“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竟然让苏哥这么费心寻找。”
苏秋白犹豫再三,仍是没有告诉他真相,毕竟这黄帝陵的存在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来是为了找一件东西,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苏秋白避重就轻地说道。
谢中元闻言也没细问,跟着苏秋白的脚步走进了白雾之中。
让苏秋白意外的是,这一路上他们竟然都没再遇到什么阻拦,看来那五方镇狱的布阵人对自己的阵法是十分有信心。不过也是,这帝陵所在的位置本就人迹罕至,能进入这昆仑深山中的人本就不多,通晓古阵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又怎会料到,数千年之后会有苏秋白这样一个人鬼使神差地破了他的阵法呢?
二人此时走的是一条上山的道路,苏秋白猜测,这帝陵不是藏在山体中,就是在山顶了。
这座山峰的高度很高,地势又十分险要,这对苏秋白来说虽然不算什么,却是苦了谢中元了,不过他也是豁出去了,手脚并用地跟着苏秋白,竟然也能跟上。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山顶的状况根本就已经完全隐在云雾之中了,什么也看不到。
在上山的路上,苏秋白注意到不少隐藏的机关,但却并未产生作用,看来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失效了。
一天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山顶,却发现山顶竟然什么都没有。
看来帝陵是藏在山腹之中了,苏秋白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玄空金盘寻找起来,果然被他察觉到了端倪。
周围的景物都被浓雾遮掩了,看不清楚此地的风水状况,但就凭这浓郁的灵气,苏秋白都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远非他从前见过的所谓灵穴可比。
在这样灵气充沛的地方,苏秋白的神识能探知的范围也更大了,他就地坐了下来,静静寻找着帝陵的入口所在,没多久便发现,在山顶下方不远处一个凹陷进去的山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想来应该就是帝陵的入口了。
那洞口的地势非常险峻,以苏秋白的身手也不敢轻易犯险,只好取出登山的设备,在身上绑上了安全绳,再一点一点地攀岩下去。
苏秋白当先顺利到达了洞口处,谢中元却在上面犯了难,眼前的万丈深渊虽然隐藏在浓雾之下,但这看起来只会更加恐怖,吓的他两腿发软,死活不敢往悬崖边走。
可是如果不跟上去,自己在这雪山之巅能活命吗?谢中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见周遭的景物全都隐藏在白雾之中,自己就仿佛置身于幻境之中,没有一丝安全感。
浓雾中传来苏秋白的呼喊声,谢中元应了一声,终于咬了咬牙,系好安全带慢慢爬了下去。
在迷雾中的悬崖上攀岩,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谢中元简直不想再试第二次了,好不容易快要能看清苏秋白的身影了,他却忽然察觉到手中的登山绳上传来“咯噔”一顿,这一顿吓的他魂都飞了,抓着手中的冰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绳子再出什么问题。
但即便他再小心,也是为时已晚了,山顶的锁扣不知是没有挂好还是质量太差,没一会儿就松了开来,在一阵惨叫声中,谢中元从山壁上跌落了下去。
苏秋白一直守在洞口等着谢中元,眼见他出了意外,顿时运足气力,在谢中元从他面前跌落时一把将他扯进了山洞,而谢中元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了,被苏秋白救了仍不自知,依旧在惨叫个不停。
“喂,你要是再这么叫下去,我可就把你踹下山去了。”苏秋白拍了拍谢中元的肩膀,吓唬道。
谢中元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摔死,而是好端端地躺在山洞里,顿时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环顾了一眼四周,才回过神来,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什么破登山绳,我要去找那买家理论,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原来那登山绳是几年前谢中元等人进山时带着的,是苏秋白在搜集那些人的遗物时发现的。
“你这东西买来已经七八年了吧,且不说早就过了保质期了,连卖东西的店还在不在都两说呢。再说了,你能保住命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着找人家麻烦。”苏秋白在一旁挪揄道。
谢中元这才想起来,那登山绳在雪地中冰封了这么久,质量会产生问题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他下来时背着苏秋白的大登山包,整体重量远远超于苏秋白,难怪会出事了。
“苏哥,这下我又欠你一条命了。”谢中元不好意思地说道。
苏秋白瞪他一眼,谢中元立刻改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往里走吧。”
苏秋白闻言也站起了身,向山洞四周张望了一眼,见洞壁上有人工凿刻的痕迹,看来应该是当初修建帝陵的工人留下的逃生通道,而真正的帝陵入口应该是已经被封死了的。
这通道挖的极深,看样子帝陵是在这山腹的最中心处了,想不到在那样的年代就已经有了这样开山造陵的技术了,古人的智慧与技艺还真是了不起。
为了节省电量,二人只用了一只手电筒,越往深处走,周遭就越黑暗,此时除了那一道手电筒的光柱之外,二人身边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像化不开的墨一般。
又走了一段路程,苏秋白忽然停下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谢中元顿时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到了,前面就是此地的入口了,你留在这里等我,如果顺利的话,我应该很快就能出来,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苏秋白说道。
谢中元闻言又急了:“苏哥你不是打赢要带着我吗?这怎么又要把我扔下了?”
苏秋白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同意带着你,是因为把你留在雪山中太过危险,而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会把食物和工具都留给你,万一我回不来……算了,我回不来你也出不去,你还是祈祷我没事吧。”
谢中元见苏秋白毫不掩饰地说出了真相,顿时一阵脸红,如果没了苏秋白的照拂,他在这雪山中可谓是寸步难行,因此他才害怕苏秋白扔下他。
看谢中元依旧一脸不舍的表情,苏秋白继续说道:“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也说不好,可能连我自己都应付不来,如果带上你,我还得分心照顾你,那我活着回来的几率就更小了,你也一样。”
谢中元闻言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也没再纠缠,一脸毅然赴死的表情点了点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深入帝陵
帝陵的入口是地上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苏秋白用工兵铲捅了捅,见下面的封口很薄,猛地一用力便凿了个洞出来,接着竟有淡淡的黄色光芒从那洞口投射了出来。
苏秋白担心有什么机关,连忙往旁边一躲,半晌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便又探头过去看了一眼,见下面似乎是一间墓室,四面墙壁上画满了壁画,经过了几千年,颜色竟然都还十分鲜艳,只是因为离得远,壁画上的内容还看不清楚。
在确定墓室内氧气充足之后,苏秋白便纵身一跃跳进了墓室,当他刚一踏入帝陵中时,顿时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了。
就像跳入了一缸粘稠的液体一般,苏秋白感觉周身的灵力都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他顿时感觉自己是托大了,黄帝陵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更厉害的禁制呢?此时如果退缩或许还来得及,可是那样一来他此行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可就算是白费了,他是断然不会甘心的。
苏秋白尝试着运功,发现灵力虽然被封住了,但真气还能用,看来这禁制是对修真者下的,对于古武者却没有什么影响。
还有功力在,他多少也放心了些,虽然仍是有些忐忑,仍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他跳下来的那间墓室里只放着一些陪葬的陶器,并没有棺椁,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墙上的壁画好像是黄帝的生平记录,苏秋白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重要的情节,便直接走出了墓室。
这陵墓中的墙壁上每隔几步都挂着一盏长明灯,历经这么多年,竟还没有熄,苏秋白原本还以为是那灯油中有古怪,但上前一看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灯油。
这下苏秋白可就觉得奇怪了,没有灯油,是什么支撑它燃烧数千年之久的?
盯着看了半晌,苏秋白便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那火焰似乎并不是凡火。他试着用手指探了探那火焰,却发现根本就不烫,甚至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看来古时候有很多他不了解的东西如今都已经失传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没有温度的火焰,也从来没有在任何书籍中看到过相关的记载。
不过苏秋白的好奇心有限,并没有在长明灯的问题上过多停留,他四下打量了一眼帝陵的构造,发现四周四通八达,高高低低地分布着许多阶梯,阶梯的尽头总是连接着一间墓室,而自他下来的那间墓室往下,这构造竟蔓延得极深,深到他站在上面竟完全看不清底下的光景。
要一间一间找遍这些墓室可是个大工程,苏秋白一刻也不敢耽误,转头进入了另一件墓室。
这一间墓室却与之前那一间没有多大分别,依然没有棺椁,墙上的壁画虽有变化,却也只是记载着黄帝的一些日常琐事。
苏秋白一连找了十几间墓室,都没有什么发现,此时他已经离自己刚下来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但眼前的路好像依然没有尽头。
当苏秋白终于找遍了这几十间墓室之后,终于踏上了平地。
看来那些墓室的存在只是为了记载黄帝的生平吧,墓室中那些陪葬的器皿,随便拿出来一件恐怕都是价值连城的,不过在苏秋白眼里,那些只不过是没用的瓶瓶罐罐,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走上平地之后,苏秋白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墓道,四周都修葺的十分平整,墓道两侧每隔几米便立着一尊石像,均是手持长剑的古代军人形象,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秋白,仿佛对这位不速之客充满了敌意。
苏秋白抬头看了一眼那石像,顿时觉得心中十分压抑,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努力克制住心中的不适,苏秋白继续向前走去。
长长的墓道终于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堵石门,苏秋白上前敲了敲,发现这石门十分厚实,绝不是以武力能破开的厚度,便回头在墓道中寻找起了机关。
谁知他刚一转身,背后便传来轰然巨响,他回头看去,那石门竟在缓缓升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石门是自动感应门,一有人过来就会自动打开?
苏秋白很快就打消了这荒唐的念头,且不说古代有没有这种技术,便是有,这可是陵墓中,会来此地的只有盗墓的人,陵墓的主人又怎么回给盗墓者大开方便之门呢?
不过事已至此,反正他也不能回头了,索性直接走入了墓门之中。
这间墓室原本是一片漆黑的,随着苏秋白脚步的踏入,猛然亮起了灯光,苏秋白四下环顾了一眼,发现这墓室大的惊人,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的山壁被凿成了拱形,上面倒是没有壁画,却是用雕刻的办法讲述着黄帝生平做过的最重要的几件大事,其雕工栩栩如生,在苏秋白这个外行眼里看来都堪称精美。
不过苏秋白眼中的重点并不是壁画,而是眼前的棺椁,或者说,是围绕着放棺椁的石台的那条巨大的石龙。
这龙的雕工也是十分精美,每一片鳞片都刻得十分仔细,盘旋在棺椁周围,似乎正在闭目小憩。
而在棺椁的后面,还有一尊更加高大的石像,苏秋白仰头看去,觉得那石像至少有七八米高,应该就是黄帝本人的雕像了。
苏秋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棺椁上,那高台上放着的是一具石椁,外面同样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过苏秋白无暇关注这些,他要的是那棺椁中的东西。
对于黄帝这位华夏始祖,苏秋白还是十分敬重的,若不是为了那两件重要的事,他是万万不敢碰这帝陵中的任何东西的,更何况是黄帝本人的棺椁。
犹豫再三之后,苏秋白跪倒在棺椁之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黄帝在上,小人苏秋白,本无意冒犯帝灵,奈何身负血海深仇,与救母重任,此行只为借神器神农鼎一用,待我大仇得报,救出母亲之后,便将之归还,还望您莫要怪罪。”
说罢便要向放棺椁的石台走去。
“大胆凡人,竟敢冒犯帝陵,可知该当何罪?”墓室中忽然传来浑厚如洪钟的声音,瞬间响彻整间墓室。
苏秋白吓了一跳,急忙四下环顾了一眼,却并未见有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的身影。
“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在下本无意冒犯,但是……”
“能走到这里来,看来你这小子还有点本事!”那声音完全没有理会苏秋白的话,继续说道。
苏秋白没再言语,依旧四处搜寻着这声音的主人。
就在苏秋白谨慎地东张西望时,他面前的石龙突然动了一下,苏秋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石龙确实在动,不止在动,还睁开了眼睛!
苏秋白大惊失色,难道这石龙竟是镇守帝陵的神兽吗?看它那庞大的身躯,自己有几条命怕都不够死的。
“你刚才说,你来盗取神农鼎,为的是报仇,和救你母亲?”那声音继续说道。
苏秋白的注意力顿时从石龙身上暂时移开了,也不敢隐瞒,点了点头,答道:“在下不敢有半句虚言,我的仇家是个大恶人,他杀了我的好朋友,而且,他们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我此举除了报仇,也是为民除害。还有我的母亲……自我出生不久,她就被歹人抓走关了起来,我至今没有再见她一面,若不能救出母亲,实在是在下毕生的憾事。”
“你的朋友被杀,与你母亲被杀,与我又有何关系?与帝尊有何关系?我为何要把神农鼎给你呢?”那声音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这……”苏秋白犯了难,因为对方说的也有道理,借与不借都是人家说了算。
“无论如何,还请阁下现身一见,我再将详情说与你听。”苏秋白硬着头皮说道。
“愚昧凡人,我就在你眼前,你却看不到么?”话音刚落,苏秋白眼前的石龙突然抬起了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苏秋白。
这下苏秋白更加震惊了,这石龙竟然会说话!看来它不只是守陵神兽那么简单了,看它这样子,多半已经修成仙身了!
“我且问你,在昆仑山中,你既已找出五灵锁魂阵的阵眼所在,为何不索性将阵法破去,反而要另费周折,逃离此阵?”那声音没有理会苏秋白呆若木鸡的表情,继续问道。
苏秋白愣了半晌,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听石龙这样问,心中也是诧异,原来他在昆仑山中的所作所为都被这石龙看在了眼里,既然如此,刚才那石门自动打开,恐怕也是石龙干的吧。
“因为我此行只为借取神农鼎,并无意损伤帝陵,若是为我一己私利而至帝陵有损,那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可谓是千古罪人了。”苏秋白如实答道。
石龙似乎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巨大的龙头猛地低了下来,贴近苏秋白的脸仔细看着他,吓了他一大跳,却也不敢躲闪,只好任由那石龙看着。
“算你尚有良知,如此,本座便不怪罪你擅闯帝陵了,你且速速离去吧,不要再打神农鼎的主意了!”石龙说完这句话,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态,重新在棺椁周围盘旋而卧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五章 意外收获
苏秋白原本还以为那石龙会念在他没有破坏护陵阵法而将神农鼎借给他,谁知道却只得到这样一句话,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是继续说道:“神龙前辈,请恕晚辈不能就此离开,那神农鼎于我而言至关重要,今日若不能借得此物,晚辈……便不能离去!”
石龙原本已经打算继续陷入沉眠之中了,听闻苏秋白此言,顿时大怒道:“大胆凡人!你这可是在要挟本座?”
苏秋白忙道:“晚辈不敢,只是……还请前辈体谅晚辈的苦衷,将神农鼎借于晚辈……”
“无知凡人!你有何德何能,竟敢让本座体谅于你?”石龙怒容依旧不改,“本座已于这帝陵中度过了数千年光阴,凡间俗事本与本座没有丝毫瓜葛,你要报仇也好,救母也好,却关本座何事?本座凭什么要将神农鼎借你?你是否以为没有破坏那五方镇狱之阵,便有资格来与本座谈条件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石龙这话虽然无情,却也不无道理,苏秋白知道他即便把自己的苦衷告诉石龙,他也不会为此动容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念及此处,苏秋白话锋一转,说道:“敢问前辈,黄帝陛下仙逝已有多少年了?”
石龙闻言一愣,想是没有料到苏秋白会这么问,便答道:“算来已有四千六百余年了,这与你有何关系?”
苏秋白没有接话,而是又问道:“那么他老人家仙逝后是否已飞升仙界了?”
石龙盯着苏秋白看了半晌,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良久,才答道:“帝尊生前功德圆满,仙逝后自然直登仙界了,你问这做什么?”
苏秋白点了点头,说道:“晚辈斗胆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言,黄帝既已成仙,凡尘俗事皆已抛下,更何况这帝陵中之物?那神农鼎放在这帝陵之中也不过是令神器蒙尘,若此鼎有灵,怕是也不会甘心沉寂于此吧!”
“大胆!”石龙忽然大怒,庞大的身躯在苏秋白面前高高立起,俯视着他,仿佛随时会一口把他吞下。“帝陵之事几时轮到你一凡人做主?本座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秋白却仍旧面无惧色地说道:“晚辈还以为,比神器蒙尘更令人惋惜的,是以前辈之修为,却只能终日守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之中,虚度了四千多年的光阴,只为守护那些死物,这真的值得吗?”
石龙闻言似乎触动了心神,不似之前那般暴怒了,身体也略微放松了些。良久,他才终于叹道:“无知凡人,你又知道些什么?”
苏秋白见他语气终于有所松动,忙趁热打铁道:“晚辈是替前辈感到惋惜,这帝陵固然重要,但若因此而蹉跎了数千年的光阴,前辈真的甘心么?”
石龙闻言却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本就浑厚,如今笑起来,那笑声更是震动人心,若是苏秋白修为差些,怕是也要被这笑声震伤了。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会甘心?目光短浅之辈,眼中只有自己一人利益,也敢妄图游说本座!”石龙冷笑着说道。
苏秋白顿时语塞,他本就是情急之下才想出这个激将之法的,谁料对方根本就不买账。
“你且看这墓室的山壁之上都刻了些什么?”石龙又说道。
苏秋白闻言便起了好奇之心,刚才他大略看了一眼,见其上记录的无非也是黄帝的生平,只不过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件罢了,听石龙这样说,他才又仔细看了起来。
当他看到浮雕中的一个身影时,顿时有些明白了,原来那浮雕中还讲述了石龙与黄帝的故事。
苏秋白一副一副地看下来,原来那石龙原本不是石头身子,而是一条真正的龙,他与黄帝初识之时,原是因为他在黄河中戏水,引发了洪灾,致使黎民百姓死伤无数,黄帝听闻此事亲自前去对付他,并最终将他打败了。以他的罪行,黄帝本该斩下他的龙头为民除害,但念及他本是无心,便饶了他一命,还将他收归座下,此后每有战事,一人一龙皆是并肩作战,感情看起来也是极好。
“本座名为磐钟,一生随帝尊东征西战,纵横天地,若有憾事,便是终究不能永伴帝尊左右罢了。帝尊于本座既有活命之恩,亦有战友之宜,你可还觉得本座为他守护帝陵不值得?”石龙叹道。
苏秋白看了二人的故事,也对这份友情大为动容,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是有些欠考虑了,便有些惭愧地说道:“前辈勿怪,是晚辈无知了。只是前辈,你为何不追随黄帝成仙去呢?而是要守在这帝陵中,空余怀念呢?”
石龙闻言笑得有些无奈:“傻小子,成仙岂是你想的那般容易的?帝尊仙逝之时,本座已知自己所余的寿限不多,于成仙一途终究是无缘了,便舍了那肉身,将元神依附于这石像之上,彻底弃了修仙一道,换得余生与帝尊灵柩为伴,本座也算是心安了。”
苏秋白闻言大为感慨,这份厚情,如今的世间怕是再难得见了,想不到这石龙竟如此重情重义,让苏秋白忍不住对他生出了崇敬之情。
但即便如此,神农鼎还是要借的,苏秋白犹豫再三,仍是开口说道:“听闻前辈与黄帝之间的动人友情,晚辈实在是为刚才的话感到惭愧,也自知不该打帝陵之物的主意,只是……晚辈还是斗胆说一句,那神农鼎……”
石龙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顽固不化,不过这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倒颇有几分本座当年的风采。你且说说,这神农鼎本座若是借了给你,你打算如何使用?”
苏秋白见他话中之意很有可能会同意借他神农鼎,顿时大为惊喜,连忙答道:“晚辈借此物前去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以便能拥有足以对抗仇家的能力!”
石龙闻言却冷哼一声,说道:“若你以为此鼎只有如此功效,那还真是暴殄天物了。这也是本座不愿将它借给你的原因之一,因为此鼎的威力过于强大,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灾劫,以你一介凡人之力,又如何能驾驭的了它?”
苏秋白答道:“晚辈自知那神器威力无比,却也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发挥它真正的威力,因此才仅仅想用它来提升修为罢了,绝不敢另作它用,待我大仇得报,自会将之归还于前辈,绝不敢起觊觎之心。”
石龙却笑道:“你现在说得轻巧,但本座知道,人心最是贪得无厌,有朝一日你借助神农鼎之力获得了无上的法力,届时可还舍得归还么?即便你确是个正直之人,但你能确保这宝物被你带出帝陵之后,能不被歹人觊觎抢夺,而你又能守护得住吗?此物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得去了,那这天下恐怕便要大乱了!”
苏秋白仔细想了想,顿时觉得自己之前想的确实太过简单了,如果真的有各大家族门派的高手前来抢夺此物,那他还真没有把握能守护得住。想到此处,他此前势在必得的心思竟也有些动摇了,因为相对于自己的仇恨而言,他更担心的是天下真的因此而大乱。
“怎么,这下不敢借了?”石龙察觉到他神态有异,问道。
苏秋白犹豫再三,终究是长叹了一声,点头道:“前辈说的是,此前是晚辈有欠考虑了,此神器并非晚辈所能掌控的,若真的落入歹人手里,惹出什么动乱,那晚辈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你还借是不借了?”石龙继续追问。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了这昆仑山中,眼见神器就在眼前了,却要就此放弃,苏秋白心下仍有不甘,因此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但他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至于报仇的事,他还是再想想办法好了。
“不借了,此番多有叨扰,还望前辈勿怪,晚辈……这就离去了。”苏秋白叹了口气,说道。
谁知那石龙闻言竟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你这小子,本座方才还夸你坚韧,这么快便又动摇了。你说不借了,本座还偏要借你不可!”
这下却把苏秋白弄糊涂了,自己之前百般恳求要借的时候他不肯借,自己被他说动了,决定不借了之后,他又偏要借了,这家伙不会是在耍自己玩吧?
“前辈……这又是何故?”苏秋白没敢将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石龙停下了笑声,说道:“方才本座试探了你一番,见你确实不是只为一己之私的贪心之人,本座也信你会信守诺言,将神器归还。其实本座在这帝陵中独自守护了四千余年,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活人,方才与你聊了许久,这多年的寂寞之苦也算稍有缓解,作为答谢,本座便将那神农鼎借于你又有何妨?你方才有一言也不无道理,那神器放在这帝陵之中,终究不过是一件死物,放在有用之人手里,也算不负神器之名了。”
苏秋白却仍有些迟疑,说道:“只是……前辈方才所言也有道理,若是神器现世引发了争夺,其后果只怕也是不堪设想。”
“你这小子,婆婆妈妈的,诸多顾虑!本座既然说了要借你,你拿着便是!有神器在手,你还用怕那争夺之人吗?若你还不放心,本座再借你一物,有此物在手,本座便不信这世间还有多少人会是你的对手?”石龙说罢,龙口微张之间,在苏秋白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两件东西。
其中一件是一个四足方鼎,想必就是那神农鼎了,而另一件,则是一柄通体乌黑的宝剑,苏秋白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只觉得其中似乎隐隐有光华流动,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此乃黄帝轩辕氏的随身佩剑,一生随他征战四方,饮血无数,虽不比神农鼎一般神通广大,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了。本座便将它一并借于你,用于守护神农鼎不至被歹人抢去,你定要善加利用,莫要辜负神器之名。”石龙叮嘱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神剑!想不到自己此行竟一下子得到了两件至宝,这突如其来的幸运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上前摸了摸神剑的剑柄,顿觉其中灵气涌动,确是一件神器无误!
“前辈……前辈如此大恩,晚辈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苏秋白说着,便要跪倒在地。
“本座不喜欢听这些客套之辞,也不需要你的什么报答,借你东西是本座自愿的,你也不必过于在意,只需牢记你的誓言,在目的达成之后,如约将宝物归还便是。”石龙阻止了他的拜谢之举,说道。
他虽然这样说,苏秋白却仍是难掩心中感激之意,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点头道:“晚辈必然说话算话,事成之后定会将神器归还,若有反悔,便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石龙点了点头,又交给苏秋白一物,却是一枚石珠:“此物你也一并拿去,假若有朝一日你当真无法守护这两件神器,便将这石珠捏碎,本座会亲自现身,将神器收回。”
苏秋白接过石珠,这才打消了之前对于无法守护神器的担心,珍而重之的将之收好之后,苏秋白向石龙告辞道:“多谢前辈的慷慨之恩,晚辈这便告辞了。”
石龙应了一声,却见苏秋白正要俯身去扛那神农鼎,便失笑道:“你这笨蛋,且不知这神器还能改变大小,便于携带的么?”
苏秋白闻言脸上一红,接着抓住神农鼎的边沿,心念一动,果然见它缩小了一圈。最后他将神农鼎缩小道拳头大小,放在了随身的背包中,又将轩辕剑背在背上,这才又告辞离去。
在那扇厚重的石门再次在他面前落下之时,看着墓室内盘踞的石龙,想到自己这半天的经历,苏秋白忽然心生恍若隔世之感,不过此时也并无心感慨,最后像石龙鞠躬道别之后,便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归人间
苏秋白轻车熟路地原路折回到来时的那间墓室,对着墓室顶上的洞口喊道:“老谢!我回来了!”
他与谢中元在山**同经历了这几日,早已十分熟稔了,便直接以老谢称呼他了。
听到苏秋白的声音,守在外面的谢中元心中一阵欣喜,看来他是活着回来了,那么就意味着自己也能活着离开这茫茫雪山了,顿时忙不迭地扔下了绳子,将苏秋白拉了上来。
“苏哥,你没事吧!”谢中元关切地问道,又打着手电上下打量了一遍苏秋白,查看他有没有受什么伤。
苏秋白心下一阵感动,摇头道:“没事,我要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们这便准备离开吧。”
谢中元闻言大喜,但随即一想,自己下来山洞时,登山绳已经断掉了,现在却要如何从这断崖处上去?
他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苏秋白,苏秋白却说道:“我自有办法,走吧。”
既然这位高人都说有办法了,那他一个跟班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欢欢喜喜地跟上了苏秋白脚步。
以苏秋白的身手,爬上这悬崖并不算难事,加上他此时心情好,发挥的便也不错,不一会儿便手脚并用地攀上了山顶,之后又将登山绳垂了下来,将谢中元拉了上去。
剩下的事情便是按照原路离开昆仑山了,有玄空金盘指路,这自然不在话下,一周之后,二人便成功地出了雪线,重新回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再次见到活人之时,谢中元几乎要忍不住喜极而泣了,在他的记忆中虽然只过去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但他知道,实际上如今距离他进山已经过去了六年之久,一切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进山的六个人只有他一人活着回来了,念及此处,顿时心里又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乘车回到了格尔木,看到城市中车水马龙的景象,二人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一切看起来仿佛都那么不真实。
“苏哥,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二人来到旅馆住下之后,谢中元问道。
“你还是别叫我苏哥了,我看你年纪也比我大,以后叫我小白就行了。”苏秋白听他叫了许久的苏哥,原本懒得提醒,此时出了雪山,越听便越觉得别扭了。
谢中元也自觉不好意思,在雪山中时有求于他,这才尊称他一声哥,此时虽然对他仍旧心存敬意,但毕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叫他哥了,因此也没有推辞。
“我要先回江海一趟,处理一些事情,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苏秋白问道。
谢中元面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半晌才说道:“我这一失踪就是六年,我的家人恐怕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我打算先回家去报个平安,然后再处理这六年间积攒的事务。”
苏秋白笑道:“这六年你又不在这个世界,能有什么事务?”
谢中元苦笑道:“不瞒你说,之前我的名下有从我父亲那里继承的一家公司,我仗着自己家大业大,便整日玩乐,甚至想出了什么冒险的鬼主意,还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我虽然有了悔改之意,但时隔六年,这公司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秋白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眼谢中元,想不到这家伙之前还是个纨绔子弟,在雪山中时倒是没有看出来,看来在雪山中遭遇的种种磨难,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
“明天一早我就动身回江海了,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苏秋白说道。
谢中元却仍有些不舍,毕竟苏秋白的救命之恩他还想着报答呢。
“你看,我这刚从雪山里活着回来,六年前的手机号也早就不能用了,要不你给我留个手机号,等我买了新手机再联系你。”谢中元说道。
苏秋白抓了抓头发,老实地答道:“我没有手机。”
他好几次都打算去买个手机,但总是被各种事情给搅乱了,到如今也还是没有买成。
谢中元闻言一愣,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的?别说现在了,便是六年前,手机的普及度已经非常高了,苏秋白年纪轻轻的,竟连手机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谢中元又看了一眼苏秋白的穿着,见他身上穿的运动服也就是路边摊那种几十块的货色,因此他猜测,苏秋白可能是因为没有钱才买不起手机的。
“这样吧,等我回了家,如果顺利的话,先给你打一笔钱过去,虽然还是报答不了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也算是聊表心意了,你再给我留个地址,到时候我亲自找你去。”谢中元怕苏秋白尴尬,因此才借报恩之名给他钱。
苏秋白看出他是误会了什么,忙说道:“不用了,我并不缺钱,没有手机是因为懒得买,反正也没什么人要联系。至于地址我可以给你留下,钱就不必了。”
谢中元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苏秋白,说他不缺钱,打死他都不信。不过他这种身怀绝技的高人一般自尊心都比较强,自己硬要给他钱的话,可能会惹他不高兴,因此也只好作罢了。
苏秋白知道他不信自己有钱,索性打开自己的背包,翻出随身带着的几万块现金,从里面拿出一万来,递给谢中元说道:“你刚从雪山里出来,身上应该也没有钱,这些钱你拿着,应该够你回家的路费了吧。”
谢中元见状一愣,虽然一万块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苏秋白既然能随身带着几万元的现金,又随手就甩给他一万,看来是真的不大缺钱。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这还没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就又拿你的钱。”谢中元推脱道。
苏秋白反问道:“你不拿这钱,是打算一路讨饭回去吗?你家在哪?要是就在附近,就当我没说。”
谢中元闻言一想,他说的确实没错,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还真是寸步难行。
“我家……在江苏,好吧,那这钱我就先收下了,算我借你的,等我回去了就还你。”谢中元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钱。
苏秋白一听江苏二字,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江苏?江苏哪里?”
谢中元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忙答道:“我祖籍在苏州,不过现在住在南京,公司也在那里,怎么,你在江苏有亲戚?”
苏秋白心中顿时冒出一种感觉,自己无意中救了谢中元可能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原本还想着自己在江苏没有任何认识的人,要对付冷家这种大家族还有点无从下手,此时多了个谢中元,哪怕帮不了他大忙,却也能让他少走不少弯路了。
“你知不知道,江苏有个冷家?应该是个很大的家族。”苏秋白试着问道。
“冷家?当然知道了,在江苏省里有谁不知道他们的?传言他们是个很古老的家族,好像家族里的人还懂武功。不过我对他们了解更多的是商业方面,因为我的公司在南京也不算小了,冷家的下属公司也算是我的竞争对手。他们家大业大,旗下产业涉及到各行各业,听说在政界也有他们的人,总之是个挺厉害的对手,我自认以我六年前的实力都斗不过他们,现在就更别说了。小白,你认识冷家的人?”谢中元说道。
苏秋白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冷地说道:“何止认识?我这次来昆仑山冒这一趟险,为的就是对付他们。你知不知道,冷家的人品行如何?”
谢中元见苏秋白与冷家有仇,索性也不加遮掩地说了起来:“他们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没少干坏事,就他们家那个大少爷冷耀阳,十六岁那年就开车撞死了两个人,硬是靠着关系摆平了,什么事都没有。除了这件事之外,零零总总的一些小事也是不断,但从来也没见他受到过什么制裁。当地人对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只手遮天呢!”
苏秋白闻言对冷家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如果之前他还对报复冷家的事有一丝顾虑,此刻也是彻底下定了决心,哪怕不是为了报仇,他也要亲手为民除害。
“你放心吧,等我处理完江海的事情,就去江苏找你,你就等着看我为民除害吧。”苏秋白冷冷说道。
谢中元虽然知道苏秋白有些本事,但他根本没办法相信苏秋白真的有本事对付冷家,毕竟那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其中牵扯的势力也很深,不是靠一人之力就能撼动的。
“小白啊,不是我泼你冷水,只是这冷家实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这样孤身一人去找他们,不是用鸡蛋碰石头嘛,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实在是不值得。”谢中元好心提醒道。
苏秋白知道他是替自己着想,也知道自己一时间跟他解释不清楚,便也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苏秋白买好了回程的车票之后就跟谢中元道了别,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自他离开江海只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却已经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有神器相助,他的实力早已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别墅中去试一试神农鼎和轩辕剑的威力,在外面他还不敢轻易将这两样宝贝示人,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的引来了觊觎之徒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