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5章 回不去 这边风景独好
朱翊镠一觉醒来。
刚一睁开眼,只见郑妙谨与徐文颖都托着腮帮注视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醒了。”郑妙谨先开口问道。
“你们早醒了吗?”朱翊镠抬手,一手搂着一个。
郑妙谨与徐文颖都微微点头。
“好不容易三人在一起,居然……”朱翊镠一人亲吻一口。
“知道你最近累。”还是郑妙谨说,毕竟她是皇后,这里又是坤宁宫,徐文颖在她面前通常都很老实。
“你们要是愿意听,今晚继续……”
“好,不过,我与颖儿妹妹此刻都想问你一个问题。”郑妙谨认真地道。
“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与颖儿妹妹都在想,既然你所说的那个世界那么好,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不想着回去吗?”
“我也是莫名其妙地来了,所以才解释不清,但回肯定是回不去的。”
“哦,那我们就放心了,我与颖儿妹妹还担心,你哪一天也会莫名其妙地离开呢。”郑妙谨道。
“不会,在这里与你们相亲相爱,又有了孩子,那么多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怎么会离开?”
“可原来的世界不是也有吗?”
“有,可是并不快乐,昨晚只是与你们讲了许多美好的一面,但其实也有许多不好的地方。”朱翊镠如是般回道,“再说了,在这里做皇帝,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多好呀,回去还得搬砖,恐怕连老婆都难找。”
“不会吧?你那么聪明,怎会?”
“聪明没用的,男人多,女人少,知心人更难找。”
“那我们算你的知心人吗?”
“当然呀!”朱翊镠脱口而出,“对你们我心满意足,如果真有来生来世,可真愿意与你们永远做夫妻。”
“那我与颖儿妹妹都当真了哈?”
“本来这就是我的心里话,随着时代的大发展,女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越来越不依赖男人,自然而然她们的脾气也没有像你们这样温顺。”
“你的意思我们比你那个世界的女子要听话温顺一些吗?”
“总体上可以这么说吧。”这也是朱翊镠的心里话,这个时代的女人当然温顺多了,都没几个敢与男人争吵。
“那你更喜欢哪个时代的女子呢?”郑妙谨接着又问道。
“站在男人的角度,当然喜欢这个时代的女子;但站在人类发展的角度,男女平等又是必然趋势。”
“可追求男女平等与女人是否温顺似乎也没有必然联系呀。”
“理论上是没有,可实际上,不光是女人,而是任何人随着地位的上升,或许他们自己感觉不到,也不认可,但实际上,性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很简单,地位的上升,必然会带来更多的话语权与选择空间,那么对他人的依附性自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比如看姽婳妹妹,她会看男人眼色行事吗?”
“当然不会,因为她不需要男人。”徐文颖终于忍不住接了一句。
“为什么她不需要男人?是因为她经济独立,不需要男人一样过得好,当大明所有的女子都能做到这些,那么女性就真正解放而不会依附于男人。”
“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也得赶紧找事做?”徐文颖又问了一句。
“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也是一份正当职业呀,社会必须得到认可。”
“孩子终究有一天会长大呀!”
“当你们闲下来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安排事儿做。”朱翊镠道,“本来整天待在宫里就郁闷,之前我就说过这问题,人适当忙一点有好处,你们也一样。”
“我赞同。”郑妙谨接道。
“我也赞同,”徐文颖跟着道,“不过郑姐姐需要打理后宫,这也是工作,我闲余时间肯定要多一些。”
“好了,我要起床,晚上接着说,地点不变,我们三个人也不变。”
朱翊镠又亲吻一人一口,然后就起床了。用过早膳,便来到东暖阁。
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如果只做一位昏庸的帝王,其实不用那么早,日子过得赛过神仙。
可他显然不会,既然当初选择取而代之这条不同寻常的路,就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王安一会儿来了,呈上来一封信。
是台湾巡抚马栋写来的。
朱翊镠拆开一看,原来是像朋友聊天似的,马栋请求与王喜姐终生留在台湾行省,死后也安葬在那里。
虽然信上没有明言,但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两个人决定后半生在一起。
留在台湾行省也好,朱翊镠当然赞同支持,有马栋镇守台湾也放心。
“万岁爷。”王安轻轻地叫了一声。
“怎么?有事儿?”
“奴婢恐怕得罪黄公公了,他昨儿个喝得酩酊大醉,说要辞职回家。”
“你是觉得朕晋升你,却冷落了他所以说得罪了他?”朱翊镠一听即明。
“嗯。”王安点了点头。
“真想辞职的话,朕也只能放了,毕竟年事已高。”朱翊镠感叹一声。说心里话,对于黄锋,确实没有打算重用。
这是事实,必须承认。
“万岁爷,奴婢升得太快了,感觉很有压力。”王安弱弱地说道,其实这才是他今天想说的话。
“有什么压力?”朱翊镠忙劝道,“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其他什么都不用多想了,多想也没用。”
“奴婢知道,可这几天感觉他们看奴婢的眼光不一样。”王安又道。
“何必在乎外人的眼光?如果你这么想,说明你还得需要更多的磨炼呀!”朱翊镠接着鼓励道,“即便有压力,也不可怕,将压力变成动力就是。越是面对质疑或不友好的目光,你越要不在意,只管默默努力,自然会好起来的。”
“多谢万岁爷提点!”
“处理人际关系,以你的脑子,也不必朕提点,只是因为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而已。”
“跟着如此英明神武的万岁爷,奴婢怕也没有机会经历大风大浪吧?”王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有话直说本也是朱翊镠一直所提倡的,在他面前不必藏着掖着。
本来就是这样,有事交流沟通,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
第2026章 原来真是一个梦(一)
到晚上吃过晚饭,朱翊镠继续与郑妙谨、徐文颖讲述有关未来的故事。
像昨晚一样,依然做了一个梦,而且是一个非常奇怪又独特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几百年后,然后身边的朋友都告诉他,因为发生车祸,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过来了。
朱翊镠觉得很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只是梦还是穿越了?
朋友笑着告诉他,恐怕只是一个臆想的梦,世上哪有穿越的事情?
这不符合科学不符合逻辑。
而所谓的穿越只不过是自嗨罢了。
或者说是人类的一种理想,因为历史总有缺憾,而充满理想的人总试着去幻想,如果改变了,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会怎么样怎么样?
然而,历史就是历史,既然已经发生的事,就不会改变。
怎么可能因为穿越而去改变历史的走向,以及历史中人物的命运呢?
张居正病重,死了就是死了,这是历史,任谁都无法改变。
难道穿越过去就能改变他的命运让他多活几年继续为大明效力吗?
这怎么可能?历史既不能假设,其实也不允许这样被篡改。
历史是人类宝贵的财富,人类可以借鉴学习,可以总结提高……
但没有如果,而事实上所谓的穿越正是如果,最多算是一种探讨。
朱翊镠有点郁闷了,心想难道所有披着“穿越”外衣的创作,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吗?
朋友又告诉他,意义当然还是有的嘛,能充实人的精神世界,最起码还能打发无聊的时间。
至于指导意义,还是算了吧,历史如同人生,犹如一条射线,只有一个方向,过去了就过去了。
忙活几年,构建一个自己希望发生的理想的世界,难道只是一个梦?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梦?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张居正死了就是死了,冯保被赶到南京后不久也死了,戚继光被罢官后不久抑郁而终,永宁公主到死还是处女一个,日本就是不断朝鲜……
大明就是落寞了。
李成梁后来在东北就是腐化,退下来后东北的局势逐渐失控,努尔哈赤趁势而起,最终推到大明的统治,满族入主中原,从而开始大清王朝……
这都是历史,怎么可能被改变?
而因为穿越,被改变得面目全非的历史,只不过是幻想中的历史罢了,或者说,只是文字下的历史。
确实,自嗨的成分居多。
不过朱翊镠更愿意把它当作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对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毕竟历史总有遗憾,总有让人心疼的悲剧,比如万历皇帝清算自己的大恩师张居正,险些开棺戮尸……
比如冯保为了利益,让永宁公主嫁给即将死去的痨病鬼,以致于永宁公主守寡多年到死还是处女一个……
多么希望悲剧不发生,历史不这样演进,原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梦。
历史已经走过,对历史所有的改变只是文字游戏罢了,不能当真。
虽然朱翊镠已经认同,也确实承认穿越的实际意义很小,但还是为此而付出了许多的心血与努力。
希望通过对历史的重新解读,让人看到更多的真、善、美……
无论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又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历史,都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遗憾、悲剧依然不可避免。
这个世界依然不完美,有饥饿、有疾病、有战乱、有不公、有霸权……
但追求真善美的心应该是永恒的。
历史让人进步,让人更加明智,若能借鉴历史将遗憾与悲剧减到最小,无疑是人类历史的福音。
尽管改变历史只是一个梦,但朱翊镠真心希望梦中的期待不是梦,对人类美好的向往与追求不是梦。
梦想要有。
有梦想也不是坏事。
梦想可以给人类动力,可以促使人类朝着梦想的方向不断努力前进。
而历史永远是一面镜子,透过这面镜子,每个人可以认清自己的位置,从而找到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
历史可以将人类的眼光放大,让人类明白个人能力终究有限,生命的真正意义要在历史上获得。
而历史的规律性,有时候在短时间内尚不能看清,必须要在长时间内大开眼界之后才能看明白。
这也是朱翊镠为什么穿越后比别人优越看得更远的缘故吧。
当然朱翊镠得承认,即便做了一个美好的梦,也不可能称之为完美。
便如同让张居正、冯保不死,赶万历皇帝下台,历史真的就会朝着朱翊镠期待的美好方向发展吗?
或者说,以一个几百年后的思维方式去改造大明,大明就真的可以轻轻松松跻身于世界之巅吗?
恐怕也不见得。
中国幅员广阔,情形复杂,大明终究是严格的中央集权制,总体的施政方针并不着眼于提倡扶助先进的经济以增加全国财富,而是保护落后的经济以均衡的姿态维护王朝的安全。
这种情形在世界史中比较罕见,而在中国历史中,明朝也可排在前列。
后世先进的理念真的可以让当世人轻易接受吗?肯定是打问号的。
即便是皇帝倡导也不会容易。
比如:父母辞世后的守制之礼,没有几十年,乃至几百年的斗争洗礼,怎会在几年之内改变?
再比如:解放女性男女平等,如果仅仅只需一代人的努力就可以改变,那这个世界也太美好了。
中国也不会在大清统治之后还要经历一段漫长的黑暗时期。
中国两千多年来,以道德代替法治是常态,而至明朝至极。
这就注定依靠法律确定思想观念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即便法律是由皇帝本人所倡导的难度一样不小。
历史无比复杂,任何一件事都是历史综合作用的结果,任何一次改革也必将触碰到各个方面。
当然,朱翊镠不承认这是在戏谑历史,停留在文字层面的改变历史更多只是一种探讨,一种憧憬。
但,如果说只是为了自嗨娱乐,朱翊镠肯定也不承认。
……
第2027章 原来真是一个梦(二)
既然只是一个梦,大明终究还是要被取代,这也是历史发展的规律。
公元1619年,即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等处的战役,结束了大明在辽东的军事优势,满洲新兴民族因之抬头。
而后便成为大明王朝之劲敌了。
萨尔浒这一战,就其激烈程度,以及决定性的作用来说,应该在中国军事史上占有显著的地位,然而关于它的记载却并不多,而且还充满各种矛盾。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明到那时候确实已经腐朽落寞了,而大清则代表着更先进的发展方向,至少在军事方面。
这一点朱翊镠不承认都不行。
萨尔浒之战事,经过一系列地致命打击后,努尔哈赤在一周内不仅摸清了明朝的进攻能力,而且清楚地判断出大明已经无力镇守辽东。
三个月后,努尔哈赤兵围开原,马林(即马芳的儿子,马栋的亲兄弟)毙命,七周后努尔哈赤胜利进入铁岭。
最后,经略辽东军务的兵部侍郎杨镐被逮论死,在1629年被杀;李如柏在从前线撤回的一年半后也被逮了,他因不愿忍受责难与处刑,而选择了自杀。
辽东败绩对大明的影响远不止此。
公元1619年,北京一得到辽东受挫战败的消息,粮食的价格突然猛涨,因为居民害怕京师被满族围了。
军队逃亡的人数跟着也大增,有时竟高达数千人,大如团、营,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影响可想而知。
加征赋税就更不用说了,这似乎是古代打仗时必须要做的事儿。
后来,三个继杨镐担任辽东经略的官员,其中一个在作战中被杀,而另外两个根据皇帝的命令被处死。
其中被处死的一个便是熊廷弼。
熊廷弼不仅自己丧了命,还成为明末党争的焦点人物之一。
大明高层官员由争论熊廷弼是否有罪,发展成为更尖锐的矛盾冲突,官僚对明朝的崩溃无疑负有很大责任。
当时大多数人都打心里认为,1619年之战大明实际上不可能取胜。
许多奏章一针见血地指出,大明军队匆匆召集,缺乏指导,未经训练,供应不足,装备落伍,纪律涣散等……
在披露者中,以后来的内阁大学士徐光启最有辩才。徐光启指出了明军许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玩忽职守。
可因为没有对整个历史大背景的精准把握,让他只看到官员玩忽职守,好像是为了回避制度问题,失败只是因为偶然的因素与个人的错误所造成的。
如果只是这样看,很难解释为什么会一再重蹈覆辙?为什么装备不足的问题无法改变?为什么大明将领用兵总是暴露其侧翼而听任满洲军队冲击?又为什么一再让小规模的部队被消灭而主力军团闲置不用?为什么没有找到遏制满洲骑兵的有效方法就贸然进攻……
太多太多的为什么。
显然,即便辩才优秀如徐光启,也没有给出令人信服的答案。又或许,根本很难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大明军队人员与物资供应的程序太僵化了,简单一句话就是落后,那时已经不及满洲军队那么有活力了。
所以,杨镐想取胜,恐怕也只能期望努尔哈赤犯错误了,比如努尔哈赤分兵迎战,战争的结果或许有所不同。
然而可惜努尔哈赤是军事天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杨镐取胜无望。当然与他指挥的失误也有关系。
大明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开战,朱翊镠更愿意看作是出于政治的需要。
朝廷被迫采取行动是害怕引发内地起义和其他边界地区少数民族的骚乱。
可以说,这也是大明到了末期相当地不自信、完全没有底气的表现。
而且在中国整个古代,哪怕是现代也很难将个人的玩忽职守与制度的失败分开,也就是说如果失败,更多的人更愿意去找“人”的原因,而不愿意去找是因为制度造成了成为这样的“人”。
毕竟,这与统治阶层的意愿不符。
这样做的结果往往就是,个人应尽最大的努力,用他自己的才能和自我牺牲去掩盖制度上的缺陷。
所以,身居高位的文武官员如果应对国家所受的巨大灾难负责,那就很难得到原谅与赦免。至于以什么内容指控他拿下他,似乎无关紧要——大明末期辽东许多官员都是这样没的。
如此看来,1619年辽东战役在一周内,看似以一种比较奇怪的方式决定了以后几代中国人的命运,但实际上已经酝酿了好多年,而一旦到来,大明王朝注定会分崩瓦解……
可以说,这是大明王朝腐朽的官僚制度以及极不健康的日常运转所带来的根本就不可避免的结果。
而这才是真实的历史。
朱翊镠所期待的历史不过是幻想不存在的、只存在于的历史。
真实的历史永远无法改变,代表人类已走过的路,不存在回头一说。
想想有点可笑,还想与郑妙谨、徐文颖解释,其实哪里解释得清楚?
就老老实实地当作一个梦吧。
但无疑,梦中的感情是真挚的,无论是对友情、亲情还是爱情的认知,又或是憧憬向往,都是发自肺腑的。
而这一部分也是最真实的。
无论人类的历史如何变迁,人类的感情始终变化不大,比如对真善美公平的追求,变化的只是表达方式。
至于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既然已经是历史,无论如何也无从改变。
历史,历史,顾名思义,就是发生在文字记录之前所发生的事件嘛。
后来者如何参与?即便有一天人类拥有这样的技能,后来者真的能够参与进去,又有多大的现实意义呢?
而事实上,或许根本做不到。
姑且当作是一个美好的梦吧。
既然是梦,终究会醒。
梦醒了,无论你我,还得继续为了更美好的生活而努力搬砖,奋斗。
——全书完。
……
这本书就写到这儿吧,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
明天会写一个“后记”,谈谈自己的感受,以及感谢一路支持的朋友。
先说一句谢谢!
后记
《不负大明不负卿》这部小说终于写完了,历时两年三个月,犹记得与大师《小阁老》几乎同时开书,大师一个月前就已经结束了。
字数相差五十万,成绩嘛……被大师甩出不知有多少条街。
技不如人只怪自己,正如有些读者朋友所说,我这书节奏把握得不好,缺乏高潮刺激,也就是爽点不够。
总之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自己其实也意识到了,正试图努力改善,但已经无法在这部小说中体现了。
只能满怀信心地期待下一部。
无论如何,我按照自己的既定目标写完了,哪怕成绩很不理想,中途也不知有多少次想结束算了。
但总感觉故事没写完,于是又凭着自己的热爱与坚持继续,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相信你们都能体会成绩不理想却依然写了四百五十多万字(没有断更过)所需要的勇气、坚持。
无愧于我自己对文字的热爱。
只是没有为支持的朋友们奉献一部精彩绝伦的小说而有几分懊恼。
但只有这个水平,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告诉自己继续努力了。
第一次写如此长篇的小说。
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本书的读者朋友们,尤其是“一班不贰”与“迪迪卡卡俱乐部”两位慷慨的盟主。
没有你们的大力支持,无论如何我都坚持不下来。
写作是一件太辛苦太辛苦的事,每天码几千字乃至上万字一天不断更,相信没有几个人觉得轻松。
只是因为热爱,辛苦之余便充满幸福与成就感,无形中又让辛苦劲儿大打折扣,每天疲倦过后一觉醒来,又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可以继续写。
或许这就是热爱文字的魅力吧。
其实这部小说按照设计好的大纲还没有结束,至少也得五百万字以上,但真的不得不提前结束,成绩不理想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写另外一个构建好的故事。
接下来还是不敢与大师比,只能默默地与自己比,争取一部强似一部。
断断续续走上写作这条路,转眼间也已经有五个年头了,中间的各种心酸与困难,恐怕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了。
当然,也唯有自己去克服。
所幸我有信心,也有这个耐性,认真追过我《不负大明不负卿》这部小说的朋友,相信也能感觉得到。
这是我对我自己的交代。
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该勇往直前。
不过,还是那句话,作为任何一个爱好写作的人,相信都希望将作品推荐给更多的朋友,拥有更多的粉丝。
如果只是为了自嗨而写作,那我大可不必如此消耗自己。
简言之,就是想挣更多的钱。
毕竟人都要面对生活,尽管很喜欢写作,可写作费时费力伤神伤身体毋庸置疑,如果不能换来足够的效益,有再多的热爱,恐怕也会逐渐丧失激情。
所以在接下来的作品中,一方面我自己努力提高,争取为大家呈现出更精彩的故事;另一方面也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没有大家的支持,除打击信心之外,还会影响心情,从而影响写作,甚至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写。
作为网文作者,我想速度终究是王道,经过这几年的磨炼,我已经从日更两千到日更八千,《不负大明不负卿》曾经有一个多月达到日更一万多。
虽然速度仍然不及各位大师,但只要给我足够的动力,我相信我的速度还能继续提高一两个档次。
至于塑造故事的能力,确实不敢夸开口说到底能达到一个多高的水准,只能说继续学习,继续提高。
但能够保证的是,我会用足够的热情去驾驭我心中的故事,而且绝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的断更。
这一点,相信读过我小说的朋友都已经很清楚,人品绝对有保障。
另外也真诚地希望,读书的朋友不要随便骂作者,哪怕写得再不合你们的心意。相信没有一个作者故意找骂。
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请安静地离开,你们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骂作者不仅不尊重作者的付出,也严重影响作者的心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觉得都不是明智之举。
网上看小说更多只是一种消遣,确实恶心到你了,你可以多“呸”几口,但不要攻击人,没有一个作者写小说就是故意想恶心读者朋友的,没有。
感谢的话以及我的心情与愿望,大致也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还是回到《不负大明不负卿》这部小说本身吧。
一直想解释来着,但从头到尾也没有开单章解释,直至小说完结。
当时开这部小说,主要是因为对张居正的同情与尊敬,以及对他超越同时代人的魄力与勇气的赞美。
虽然张居正不是这部小说主角,只是一个很边缘化的人物,但可以说小说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离开他。
张居正更像是一个灵魂人物。尽管他本身是一个充满争议的人,可毋庸置疑他的历史地位无人可以抹杀。
没有他破釜沉舟式的改革,大明延续不了那么长,所以在小说中我不断提及一个观点:大明后续几十年,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张居正才扛下来的。
所以,无论张居正面对后人多少非议与争论,我都愿意将他看作是大明最伟大的政治家,没有之一。
至于选择朱翊镠作为猪脚,当时可以说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因为他是潞王,王爷的身份在明朝很是尴尬,都知道明朝对皇室子弟诸多掣肘,很难参与到政治中来。
因此,我也被许多读者骂过,说我根本不懂得明朝皇室子弟的处境,完全忽视了明朝这样一个大背景。
我何尝不知?
但我还是选择了朱翊镠做猪脚,而且让他参与到政治中来,并最终把万历皇帝赶下台坐到皇帝的位置上。
现在终于可以谈谈我的看法了。
明朝皇帝子弟身份尴尬,受到诸多掣肘,很多人都喜欢将他们比作被豢养起来的“猪”,这是事实,是大背景。
但凡事都有例外。
并不是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活得如同猪一样,也不是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活得如履薄冰整天提心吊胆。
放飞自我的皇室子弟也有。
朱翊镠就是其中一例。
他是明朝第一代潞王,明穆宗朱载坖第四子,明神宗朱翊钧同母弟,生母孝定太后李氏,即小说中的李太后。
隆庆四年(公元1570年)被父亲明穆宗封为潞王。万历皇帝登基之后,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宠爱有加,让他在京师待了二十年——这是一个特例。
朱翊镠受尽李太后的纵容无度和皇兄明神宗的恩宠加身,在大明朱氏皇族家庭中极其少见——又是一个特例。
朱翊镠终其一生,由于李太后的过度溺爱和恩宠,万历皇帝几乎无力,也无法约束而只能任其妄为。
而这正是致使朱翊镠有机会放飞自我的一个很重要原因。
万历十年,朱翊镠十四岁,按照皇家习俗需要准备完婚。
为了准备他的婚礼,据记载,宫廷用了各色金三千八百六十九两,青红宝石八千七百余颗,银十万余两,珊瑚珍珠两万四千余颗……
由于费用奢侈,户部看不下去,以礼法《大明会典》载“亲王定亲礼物,金止五十两,珍珠十两”提示万历皇帝:潞王婚礼的费用严重超标。
然而,万历帝在李太后这座大山的重压之下,根本无法言明,只能置之不理,光边备军费就挪用九十多万两,甚至把整个京城的珠宝都买空了。
经过张居正的十年励精图治与整饬朝政,明王朝的经济状况确实有了很大改观,可朱翊镠婚礼开销实在惊人。
假如张居正不在万历十年去世,后来恐怕会被活活气死。
当时有不怀好意的人给李太后出主意说,张居正家有万贯家产,抄了他的家就不用发愁潞王的婚礼。
为了替宝贝儿子追讨婚礼费用,这位出身农家、曾经高度尊敬张居正的李太后居然点头同意了。
结果,抄家仅仅得了几万两银,根本不够她儿子用的。
不过,这些与朱翊镠后来的贪淫与奢华相比,仅仅只是个开始。
朱翊镠大婚之后,之国就藩就立即被提上议事日程。本来明代亲王的之国就藩没有年龄时间上的硬性规定,但素有出府成婚即议出藩的惯例。
几番考量后朱翊镠选择了卫辉。
历经四年,费尽艰辛,至万历十六年五月,潞王府终于竣工修建完毕。
整个王府建筑群规模宏大、雄伟壮丽,坐落于汲县城的东半部。至今卫辉潞王府的遗迹,依稀可见昔日气势。
修建潞王府期间,朱翊镠仍然居于京城。万历皇帝曾多次到昌平十三陵拜谒祖陵及视察寿宫的修建,每次离京都命朱翊镠监国——这又是一个特例。
万历皇帝对潞王的宠爱、信任、亲近可见一斑(这与本人在小说中所写的嫉妒、提防,其实有很大的差别)。
万历十七年,朱翊镠离京就藩,朝廷动用五百多艘船只装运财宝家私,沿途顺天、河南各府县官员均举行盛大的迎送仪式,这又是一场浩劫。
保定巡抚在奏疏里向万历皇帝大倒苦水:说潞王之国就藩,费用浩大,经由河间、大名二府,连岁荒役,委难筹措,乞于天津仓动支米一万七千石、临清仓动支米一万一千石。
按当时的米价,共两万八千石大米的比价约相当于两万两银子。
这些借贷,官员们必将往下层层摊派搜刮,百姓之苦可以想象。
就藩无须问政事,朱翊镠便开始谋划生财之道,仗着万历皇帝与李太后的宠,他可不管朝廷对皇帝子弟的掣肘。
穷极无聊之下,明朝那些精力旺盛的亲王们自然能搞出百般花样。倘若醉心技艺也就罢了,可醉心于荒淫,对皇家而言最多也无非多养几个不肖子,但对于百姓来说不啻于一场灾害。不幸的是,朱翊镠恰好属于后者。
他接任的是景王朱载圳的庄田,实际上景王是个无子嗣的短命鬼,名下受封的四万亩地多是虚数。
朱翊镠不说要多少土地,也不说要多少产业,只“奏讨景王遗业。”
这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万历帝当然同意,可着实吓坏了朝中大臣与地方官员。
因为景王死后,田地都还于民,又经过张居正的一条鞭法改革,全国土地丈量,“悉数版籍”,哪有土地可拨?
可万历皇帝不管那些,责令各地按老档案的虚数勘划土地给潞王。
此举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百姓“闻之色变”,各县、府、户部多次上书,但万历皇帝仍是坚持不改变。
最终四万亩土地强行搜刮到位,朱翊镠又追讨到景王名下的房课、盐税……
朱翊镠数年疯狂敛财有例为证:清政府于顺治年间拆毁潞王府,其他财产皆已悉数卖净,但唯独潞王家的义和盐店,清廷舍不得卖。原因很简单,到清初按官价正常行销,义和盐店每年仍有两千多两白银的进项。
据《明史》记载,潞王在藩二十六年,虽有大量的俸禄田产享用不完,但他仍旧强占民田。他有十几个妻妾,仍经常强占民女,甚至凡新婚女子,他都要占有“初夜权”。
朱翊镠自己为非作歹,以致潞王府里的人也狐假虎威,他们私设公堂非刑拷禁。当时明朝刑部不断接到举报,说潞王府恶徒淫用非法,甚至活钉棺中,曲死,套死,折胫,断脰之刑……
然而,万历皇帝却从不过问。
为朱翊镠修建的潞王陵也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最完整的明代藩王墓。
朱翊镠虽然只是一个藩王,但他的陵墓处处都有皇帝才能用的龙饰,就连地宫大门的门钉都是九九八十一颗,享受着天子的九五之尊,其豪华、气派赶超万历皇帝朱翊钧的明定陵。
连一旁的次妃墓也采用了皇后的“制式”,所有石刻的精美程度,令后世考察潞王陵的世遗专家们都惊叹不已:这是中国艺术不可多得的宝库!
朱翊镠就是这样一个放飞自我、大明许多规矩在他身上都不适用的人。
所以,这便是我选择他一个王爷做猪脚的原因,他确实有蹦跶的资本。
加上穿越的身份加持,如果他想参政乃至夺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当然,小说仍然还是属于杜撰,仍然只是一种假设,我也是努力在大明固有的世俗礼仪中尽量完善小说的设定。
勿喷!
好了,就解释这么多吧。
写到这儿算是彻底结束这段不容易的写作旅程,敬请期待期待下一部。
再次感谢所有支持这部小说的读者朋友,虽然都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来自何方,但请相信你们的支持对我产生的巨大作用与影响,祝福你们!
再见!
后会有期,不见不散!
——2022年3月5日十光(十道光照耀你照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