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回 道流 道尊
徐君羽飞出了特别行动组后,心情超级复杂,一边仰望天空,一边轻吟浅唱:
“山归山,川归川,英雄难过美人关。
尘归尘,土归土,罪恶罄竹也难书。
路归路,桥归桥,法力被封怪曦瑶。”
一年前,他和姚俪从冲云神君手里逃掉后,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没办法,戏精不好惹呀!
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姚俪动用保命手段后,修为也随即被自动封印了,这也是为何,她能轻而易举被别人绑架的原因。
既然她的修为被封,那么徐君羽自然也可以随意拒绝她的要求,别说组cp了,就是一起玩耍也被他无情拒绝。
搞得仙圈的人,私下都在议论纷纷:
有说,徐君羽不通人情世故的!
有说,徐君羽太不给二公主面子的!
有说,徐君羽爱情观念不正的!
也有说,徐君羽的心是石头做的!
更有姚俪的好闺蜜,送徐君羽一个响亮大嘴巴子的!
给的理由,也让徐君羽苦笑不得,说是徐君羽没有担当,不负责任!
搞得徐君羽苦闷了好几个月,他一直没弄懂,自己和姚俪清清白白,自始至终就没有答应组cp,两人也没有真正处个对象,何来的不负责任?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也许是姚俪添油加醋,把没有的,说成了有,这是她的师妹濮念瑶,也就是师尊的宝贝疙瘩,趁着他醉酒时,吐露出来的肺腑之言。
当时,徐君羽虽然有点醉意,也在心里头乱七八糟着,但是,凭借着他撩妹大神的底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这位漂亮的小师妹,话里的弦外之音?
错!
其实吧,说直白一点,就是满满的醋意。
那么,这还得了?
对于濮念瑶,徐君羽可是没有半点歪心思的,一直以来,他可是以仙尊身份自居,纵然投胎转世了,那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搞丢了。
祝美玲和他一同转世投胎,这么多年了,他无时无刻都在找寻她,然后,想着和她一起飞升仙界,然后在一起报仇雪恨什么的。
虽说现在的他说报仇有点儿不现实,毕竟,他的仇人不少,个个都是狠角色。
苏怛罗就不说了,云珩仙尊这位仙界至尊,可不是泛泛之辈,最为致命的是,他还惹上了神界的大能,冲云神君这厮貌似已经把他当成了必杀之人,而正易神尊这样的恐怖强者,自然不必多说。
这些人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的,关键一个比一个狠,徐君羽就算再喜欢撩妹,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去扑倒濮念瑶。
渣男,也是有底线的!
为了濮念瑶的安危着想,也为了师妹的幸福快乐,徐君羽没理由不拒绝!
而且,姚俪被绑架的事,徐君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此事一定和冲云神君脱不了干系。
说到底,姚俪还是太招摇,太过张狂啦,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正易神尊呢?
惹就惹吧,姚俪还非要把事做绝,将人家的颐真诀偷拿下界,这事儿要是可以轻易善了,那估计明天的太阳都会自动消失。
同理,徐君羽也很清楚,姚俪的事情,他这次一旦管了,那他和正易神尊也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扪心自问,自己犯不着为了姚俪这位戏精去惹火上身,自己现在的事儿本来就够喝一壶了,不好好上进,不好好修炼,早晚会被人拍成渣渣。
本以为,觉醒了以前的身份,他多少也要沾点神二代的光吧?
可是,投胎了这么些年,妙严宫的人,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从来没有下界找过他,可谓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总之,别提有多伤他的心啦!
要不是他手中有一把养浩神剑打底,说不定,徐君羽都不会相信自己是神二代。
“姚俪,你这个戏精,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啊,明知道救你我自己会更加危险,可我还是选择要救你去!唉,脑子有坑,也真是没有谁了!”
徐君羽摇着头,叹息一声,又自话自说:
“正易神尊反正和我也是大仇,没有他的话,劳资和无敌小可爱不知道过得多滋润快活,哼,没话说,就是一个字,冲!”
话音未落,猛听到轰隆一声闷响,乌压压的天空,现出一名鹤发童颜的道士,万丈霞光映照在徐君羽身上,呈现一派神圣的景象。
“混沌初开不计年,世间独有道为先。
上上上上上无上,玄玄玄玄玄又玄。
道流詹布有君羽,道达塘城化神仙。
道尊俪瑶广无边,亘古至今广流传。”
言罢,鹤发童颜的道士猝然不见。
“我晕!这人谁啊,来得快,去得快,干嘛呢,这是,当劳资傻还是怎么的?”
转念一想,徐君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傻,人都走了,骂再多有什么用,骂得口干舌燥,人家也听不见,何必这么执着呢?
“那位老道,话里有话,詹布君羽,不用说,确定一定以及非常非常肯定地说,那人就是我啦!”
嘿嘿一笑,徐君羽摆了一个很是帅气的造型,然后,又接着分析:
“道尊俪瑶,哇塞,这个迷语的意思可就有点大了,不过嘛,没关系,以我的智商,当然可以立刻马上就能猜出来!嗯,联系到戏精的所做所为,姚俪可以证道完全有可能,要知道,她手上可是有颐真诀哦!”
说到这里,徐君羽拖着下巴,做深思熟虑的状态,片刻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笑道:
“我知道啦,我也终于想明白了,那个瑶字,十有**就是我的那位好师妹濮念瑶了!还真是的,经我这样一回忆,在师妹的身上确实找到不少可疑之处。
别的不说,就说师妹的修为,进展速度就出奇的快!像我那是因为我就是转世投胎之身,修为速度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师妹这样逆天的修为速度,纯属意外?
意外?
不可能!
这个世上,意外的事很多,且每天都在发生,但是,要说修为的进展速度,也可以意外,那就纯属瞎扯犊子!
都说修道难于上青天,师妹一年的时间内,修为竟然突飞猛进,从炼神期一跃飞到了金丹初期,像这样的速度也太逆天了吧?
须知,劳资这一年来,修来修去,也只勉强修到筑基大圆满,可以说,我这种修炼速度还是得利于师尊送了我一个机缘。
要不是师尊大老远从天扬帝国给我送了一粒丹药的话,说不得,我此刻还在筑基中期徘徊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师尊那么疼师妹,平时把她当宝贝疙瘩宠着,要说私下再送一点好东西,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记得没错的话,师尊说,他是在神兽山脉上和化虚门的欧阳掌教寻到了一些好宝贝,方才一起炼制出几枚好丹药,如此说来,师妹的修为速度忒快,多半是和丹药有关?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欧阳掌教和师尊的修为在那里,也就是元婴大圆满境界,合伙炼制出来的丹药,再灵验无比,那也不可能和仙丹比。
因此,只有一个可能,师妹也可能是转世投胎之身!
至于她的前世会是谁呢?
答案貌似已经出来了,出了曦瑶神女,估计也找不出别人来了。
念瑶,念瑶,就连名字,都和她的前世有莫大的联系,好吗?
哎呀呀呀呀呀!想不到,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推理天才啊!
我说呢,姚俪一绑架,师妹这么急哦,又是指令,又是管制的,原来是怕她的分身真的出现意外啊!
只不过,师妹既然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那我也没必要方面拆穿她!
退一万步说,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的推理当中,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师妹就是曦瑶神女的转世之身,那就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兹事体大,弄不好,就会闹出人命!”
正在这时,一声悦耳的鸣笛声忽然响起,徐君羽一拍后脑勺,暗叫一声不好,道:
“哎呀,光顾着考虑问题,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戏精姚俪,哥哥来解救你来了,等着啊,表急呀,哈哈......”
对着上天打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徐君羽认准了新宏基会展中心的方向,驾起飞剑激射而去。
……
madam,5个超大气垫,全部准备到位!”
濮念瑶一听,双手交叉抱臂于前,意味深长地再问:
“对方狙击手位置锁定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信息情报组长郝鸿云抱歉地说:
“sorry,madam,请再给我们一分钟的时间!”
“快点,那就,时间长了,怕是二公主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我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明白!”
......
被推到天台边缘的姚俪,原以为,是救星把姚琅干掉了,不过,等她努力回头一望后,整个人彻底傻掉。
但见,赶过来的救星,豁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听到爆豆一般的枪响声后,姚琅脸上露出得偿所愿的表情,下一霎,用隐形耳机朝人大吼:
“靠!到底会不会开枪,溅了本少爷一脸,真特喵的晦气!”
蓦然,更加无法想象的一幕诡异地发生,一道剑光躲过所有人的注视,无声无息地落入会展中心的天台上。
“嗨,不好意思,本来不想食言,奈何二妹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所以……”
后面的话,姚琅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姚俪心里却明白得很。
“姚琅,少在我面前装蒜!你早就设计好了,只要天台一有变故,便让事先埋伏的狙击手开枪,难怪父皇就是不选你当接继承人!”
话音刚落,一道爽朗的笑声忽地响起。
“你……”
“你特喵的!”
“不好!”
三人异口同声,面色却是各异。
“拜托,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吗?你们这样子让我非常没面子!”
左右摇了摇脖子,徐君羽大大方方地走到姚琅五米开外处才停下脚步,然后,低头一拜道:
“联邦调查局高级特工,见过二王子,二公主殿下!”
见到眼前的一幕,姚琅和身边的黑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清楚,徐君羽能无声无息地赶来,自然就不可能随便离开。
想让身份来胁迫他,绝对没有半点效果。
这一年多,姚琅没少拉拢徐君羽,可是,人家却摆明了非暴力不合作,和他这一系的人,保持着敬而远之的关系。
是头猪都知道,徐君羽压根就没把姚琅看在眼里,也就不可能听他的差遣了。
亏得他和寿仁的关系不错,要不然,估计说话都说不上了。
考虑到徐君羽家族的势力,在詹布国也是很大的,姚琅纵然在蛮狠不讲理,也不敢随便找人不自在,只能暗自把心中的不快,压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徐君羽这个家伙,如今竟然蹬鼻子上脸,管闲事管到了他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脸色本就不太好看的姚琅,微微一思量,一道杀机森然在脸上浮现,下一秒,他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徐兄弟,我觉得你是寿星公上吊,闲命长了吧!”
“哦,二王子,这话说得是几个意思?”
一见徐君羽在那里装傻充愣,姚琅身边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插话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殿下的话,还不懂吗?皇室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识相的话,就赶紧走吧,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事情可就不好——”
言语未必,却听徐君羽哈哈一笑,打断道:
“哈哈......哈哈......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小啊,兜兜转转,兜兜转转,就让我们再次重逢啦!哈哈......那个狗带兄,别以为你攀上殿下的高枝儿,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啦,记住了,狗带就是狗带,懂不?”
“什么是狗带啊?”姚俪在看到徐君羽来了后,也早就从惊恐恢复到了冷静,她虽然现在修为被封了,但是该有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她这位戏精本精若是不插上一脚,那就不是她啦。
于是,姚俪一甩空气刘海,露出沾满泥水的额头,埋怨道:
“君羽欧巴,你怎么才赶过来,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伦家受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哦,不行,这事儿还没有完!”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一十六回 会员 灭虫
话说,姚俪说完之后,还来了个话说话术炫耀,特意将头朝着天台的对面望了一眼。
那边也是一座高楼,以她的智商,估计已然猜到,濮念瑶派出的无人机,就在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咦,还别说,正是如此。
站在中控台的濮念瑶,在看到姚俪投来这道目光后,脸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笑容。
哇塞!
劳资没看错吧?
戏精这是疯了?
她还有心思和师妹争风吃醋?
就在徐君羽翻江倒海时,那名黑衣人,好像忍不了姚俪的话,暴喝一声:
“胡说八道!这里没有狗带!你们眼睛都是瞎了吗?”
姚琅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也没多说什么。
徐君羽可就不一样了,正愁怎么接姚俪的话呢,这么好的转移话题机会,倘若不努力抓住,那他还是人吗?
“嘿嘿!我说狗带好像没毛病吧?去年是谁啊?让我想想,让我稍微捋一捋,哎呦喂,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好得不能再好了呀!”
话到这里,徐君羽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随后,淡淡一笑:
“那个我也不卖关子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啦,反正我的捆仙绳已经饥渴难耐啦,狗带兄的脖子洗干净了没有?”
“咯咯!”姚俪笑得很开心,当日徐君羽困房伟隆的一幕,她至今都没有忘记,“狗带兄,咯咯,这个真没毛病!”
被人当面揭短,房伟隆火冒三丈,唰地一下,将他脸上了面罩摘了下来,露出本来的面貌,寒声道:
“徐君羽,姚俪,你们别太得意,我看是你们要一起狗带了,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们上柱香的!”
“哈哈哈,狗带兄急眼啦!”
“哈哈哈,对啊对啊,太优秀啦!”
“你们这是找死!”房伟隆说话时,手掌一翻,一把飘着清光的飞剑,被他抓在手中。
“房兄且慢!”姚琅手掌往后一扬,做势是在阻止房伟隆出手。
殊不知,他这个手势还是另有安排。
嘭——
嘭——
嘭——
三声枪响,但听,三道惊慌无比的尖叫声,也随之同时传出。
要说,姚琅此前可是非常嚣张跋扈,没成想,转眼之间,整个人如同魂飞天外一样。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耳中却传来实行b计划的命令,姚琅圆润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片刻,人已瘫软在地。
房伟隆收到命令后,其反应总体来说还算正常,阴着脸沉吟了片刻,便主动落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带。
“有伤我身体者,可以报应;有害我性命者,可以报应。”
声音低不可闻,接下来,仙飘飘的一幕,神奇显现。
原本嬉皮笑脸的徐君羽,周身猛然闪耀着五彩的霞光。
“唰”的一声响,房伟隆应声不见。
“君羽欧巴,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之后,姚俪终究也没能挺到最后,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给我装,好好给我装吧,我还不知道戏精的心里素质,徐君羽心里暗暗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再起,紧随其后,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天空中飘荡:
“啧啧,你们吓成这副呆样,劳资有那么可怕吗?总之,凡人就是凡人!”
正在这时,一道不起眼的镁光在他眼前悄然一闪。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闪光的方位被他立马锁定。
今日之事,一旦被那些满嘴跑火车且没有丝毫职业素养的狗仔曝光了出去,那我可有些麻烦……
想到这,徐君羽拿出手机,准备叫事先埋伏的同事,去对面大楼走一趟。
一个呼吸之间,难以置信的表情惊现。
“不是吧,手机被人黑了?”
再次确认了一遍,手机还是无法开机,徐君羽的脸色陡然一变。
顷刻之间,只听得,“哦多克,卡几嘛……”(怎么办,不要走……)
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徐君羽的身影,快速闪到了放公文包的凉亭里。
不过,等他拿出手机即将接通的一刹那,对方竟然挂断了电话。
剑眉一锁,犀利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一扫。
“哎,可惜了,还是慢了一步!”
这支手机是姚琅丢下来的,他那么轻易地瘫软在地,又在关键点位,找人拍下了这一幕,无不说明,想要整死他。
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如果不明事理的人,不知前因后果的话,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一定第一时间认定,今天天台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徐君羽的错。
假定,姚琅和他的同伙足够不要脸,说不定,还能把绑架二公主姚俪的事儿,推到徐君羽的头上。
好在,徐君羽的身后,站着濮念瑶等一干同事,这次行动全程都有监控,想要栽赃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是,也能给徐君羽,甚至徐君羽的家族,带来很严重的影响。
可能,这也是为何姚琅见击杀徐君羽不成之后,果断实行了这套恶毒的奸计。
眼下,帮教姚俪的罪名,或许他能洗刷干净,可有一条罪名,徐君羽休想洗掉。
这条罪名,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只是,一旦坐实了,那就够徐家喝一壶啦。
对皇室成员动武的罪名,徐君羽想洗掉,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洗掉了。
那位事先躲在暗处,按下快门拍下天台所发生的一幕后,不用猜,用徐君羽的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位爷一定会快速逃离现场。
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等着徐君羽找人锁定他。
再说了,刚才朝他开了三枪的人,也似乎也在同一时间,溜之大吉了。
所有的安排,都是极具章法,包括姚琅手机铃声响起,也事先在人的算计当中。
能够做到如此面面俱到,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姚琅这一系的人,绝对有高手存在。
想到这,徐君羽眼里的余光,落到了瘫软在地,假装昏死过去的姚琅身上,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徐君羽微微一思索,轻轻一叹:
“15:55,希望后面不要发生错综复杂的案子!”
长吸了一口气,徐君羽将姚琅的手机放回公文包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的阴沉。
只见,一只血淋淋的人鼻,静静地躺在公文包里。
这是一只小翘鼻,鼻孔很小,徐君羽推测,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这是一只女人的鼻子。
“人渣!”
对着姚琅骂了一句,徐君羽快速闪到人事不知的姚俪面前,附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细语:
“难不成,二公主一直这样装下去不成?”
“……”
见姚俪依旧装做吓昏死,徐君羽微微一笑,心里面笑骂,小样儿,戏精,就你那点儿小把戏,劳资一眼就看穿了,摇了摇头,他又小声地说:
“不好意思,刚才我的反应有点儿慢了一拍,没有在第一时间接住二公主,实属一时失误!”
其实吧,他这话的弦外之音,也就是想告诉姚俪,别在这儿装了,你想占我便宜的计策,早已被我识破,还是乖乖面对现实吧。
“……”
当前,表演昏死过去的姚俪,心中一万只泥牛奔腾而过,毫不客气在心里,骂了徐君羽千把遍。
她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徐君羽一个“爱的抱杀”,可是,如此简单的要求,居然还不能让她实现。
一个不通人情,不讲情面的混人。
见还是没有回应,徐君羽面色凝重地瞄了姚琅一眼,然后,他用看似忧郁却又风轻云淡的语气说:
“不着急,反正大家的时间都很充裕,都深入了解一下彼此,也不很好的!你们继续表演,我呢,就不在这陪你们演戏了,一会儿,我的同事们到了之后,麻烦做好笔录!”
话音一落,徐君羽的身影,就从天台上消失不见。
他是想着,凭着自己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追上筑基后期的房伟隆再说。
然而,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房伟隆,看似跑得很慌,也看似跑到了东边,可最终等徐君羽追过来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仿佛就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溜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真是活久见了,没道理啊,我在他临走之前,明明悄悄给他下了追踪标记的呀,为何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了呢?”
追踪标记,凡是被种下之人,按照常理,大都不会自动消失,如果真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房伟隆发现了,并且还将它悄悄抹除了。
“嗨,真看不出来,这位不怎么起眼儿的狗带兄,没想到啊,心计也是够深沉的呀,看来劳资遇到的对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望着空空荡荡的虚空,徐君羽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后,认准了联邦调查局塘城办事处的方向,想也不想,就疾速飞了过去。
……
且说,黄金救援中心的濮念瑶,在看到徐君羽吓晕姚琅的一幕后,急忙走到郝鸿云的身边,暗示他将这段视频处理一下。
不曾想,郝鸿云私自打游戏的一幕,刚好被濮念瑶看个正着。
可她深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
是以,濮念瑶对着愣住的郝鸿云,莞尔一笑:
“没事,以后稍微注意点,工作期间,只要手底下的case做完了,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阿郝,你接着玩,顺便将现场视频……”
感激涕零的郝鸿云,很有默契地说了一句,yes,madam!
……
“观众朋友,下面播报一条时事要闻,湾角隧道绑架案,受害人姚俪顺利解救,目前正在惠仁医院接受治疗,现场1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羁押在案。
稍候,星耀电视台电视台,《时事新闻播报》栏目主持人滕慕蕊,将对黄金救援中心进行独家采访,观众朋友,千万不要走开。”
画面定格在濮念瑶的身上,一名戴了黑色棒球帽的面罩哥,对着她的照片深情一笑。
倏尔,坐在电脑桌前,娴熟无比地装上特殊声卡,才对着面前麦克风叠音道:
“(哦多克),各位会员,(卡几嘛),药剂已发,(扣嘛喔),灭虫开始!”
说完,面罩哥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剂包,使用阅后即焚的保密手段,发送到在线会员群中。
药剂包主要用来对智能手机窃听攻击。
它是基于手机内置加速度传感器(俗称,加速度计),利用大数据语音库,准确识别和重建的窃听攻击技术。
当然了,囿于加速度计采样率的不高,通常语音重构模型只能采样1500hz以下的音频数据,但是,面罩哥的药剂包里涵盖了监听人所有元音信息。
极个别被监听人的元音信息不太完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实时完善。
特别恐怖的是,整个攻击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违法风险。
只要被监听人接通了电话,攻击者利用任意app,也无需任何授权,即可拿到对方的语音数据,通过事先重构语音模型,从而识别还原出语音。
……
16:30,联邦调查局塘城办事处,事务大厅。
徐君羽穿着帅气的制服,朝电梯口大踏步地走去。
叮——
电梯门开。
可等在电梯门口的特工,都没有上去的意思,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分立于两旁,好不壮观!
“喔,我不就破了一件不寻常绑架案吗,用得着这么列队欢迎,你们真的至于吗?”
小声嘟哝了一句,徐君羽整了整帽檐,大摇大摆地走上了电梯。
当他上了电梯之后,顿觉情况有些不对,分立两旁之人对他同时投以复杂的目光。
这当中,有吃惊,也有嘲讽,更有鄙夷,总之,就没有一点点善意。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是你们自己不上来,怪我吗?”
斜着眼,看了门口一眼,又咕哝了一句:
“到底上不上,不上的话,劳资可就不等了!”
叮——
终于,是要关门了,这帮人真是有毛病,都站在电梯门口了,却全都不上来,当真是亮瞎我的双眼,这样也好,一个人多自在呀。
心里面长松了一口气,徐君羽坐等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
弹指一挥间,一条手臂挡在了电梯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一十七回 节操 命数
不是吧,这人谁啊,这么不开眼,早不进,晚不进,非要现在往里挤,有没有一点儿公德心?
徐君羽心里正在怄火,就听门外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濮主任,您请,我们就等着您呢!”
“噢,是吗?”
目光扫了两边的同事几眼,濮念瑶发现刘主任正谄媚地望着自己。
两人既然是平级,那么也有必要和对方礼让一下。
于是,濮念瑶堆起笑脸,准备和刘主任打个招呼,可不等她出言,电梯里的徐君羽出手了,一把将之拽上电梯。
叮——
这一回,电梯门关得可干脆了,不带一点儿停滞。
“师兄,你干嘛直接拉我上来了?”
“不拉你上来,电梯就要关门啦!”
徐君羽本来还想说,要不是因为你,他这会儿早就上去了。
鉴于师妹赢得了他的好感,所以,徐君羽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心中的不快。
“你呀,真是没法说了,是不是还在心里怪我,耽搁了你的宝贵时间?”濮念瑶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完全是一等一的,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猜出了徐君羽的心里想法。
当即,她不等徐君羽出言解释,接着又笑着说:
“实话告诉你,师兄,电梯门外的那一帮人,等得可不是我!”
“真的假的?”徐君羽不信地看着濮念瑶,见她绝美容颜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心说:
看样子,还真如师妹所说,刚才那些人等得不是她。
如此一来,那问题就来了,所等之人来头应该不小,才是!
想到这,徐君羽顿时感觉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在越演越烈。
糟糕!
劳资是不是又犯了忌讳?
哎,不用说,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劳资一定打了那位大人物的脸。
世俗界的这套把戏,劳资本来不想理,也不想在意的,可是,没办法啊,谁叫身在世俗中呢?
那一套尊卑有序的规矩,要是不去遵守的话,说不定,就要遭到各种各样的针对。
这年头,私下给人下绊子的小人,那绝对多得数不清,更何况,劳资最近的风头,实在太猛了一些,暗地里嫉妒我的人,一抓一大把!
嗨,亏我还自作多情,以为他们是在列队欢迎我这位大英雄呢!
原来啊,他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前途,在明里暗里巴结这位大人物哦。
呸呸呸!
劳资为自己和这帮平庸之辈为伍,发自内心地感到羞愧,什么人啊,这些人,一个个的,一点儿节操都没有,不知道身正一些?
还有,让我颇感意外的是,一向看着高冷的师妹,竟然也沾染上了世俗的烟火之气,那些所谓的弯弯绕绕,她也会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如果一直被这等俗事烦扰着,那劳资何时才能飞升仙界啊?
不行,不行!
既然俗事庸扰太多,那么劳资有必要选择早些离开。
真要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明显不太现实,别的不说,光戏精的事,就足够我头疼的,再加上我还招惹了二王子这位狠人,如果不把所有的问题解决,那么我的家人休想有好日子过。
一想到家人的安危,徐君羽心里面刚刚升起的那点傲娇,也在此时此刻,全被浇灭的干干净净。
说到底,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现实过于残酷啦!
心念电转,徐君羽连忙语气一变,小声问:
“这位大有来头的人,是谁啊?”
给了徐君羽一个盛世白眼,徐君羽的一张俊脸,也在此刻变得异常红润。
见状,濮念瑶也不好让自己的师兄过于难看,只好笑眯眯地回到:
“总部刘主任,师兄好像也见过他一面!”
“我去,是他,他怎么来塘城来了?!”
联邦调查局只有一个刘主任,作为王牌特工的徐君羽,当然对这位上司很是了解。
之前,还因为某件大案,在他手底下还待过一段时间,可以说,对于他为人,徐君羽很不喜欢。
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而且做事也极为不人道,为了把任务完成,居然下令他们对凡人动手。
为此,徐君羽还当着众同事的面,顶撞了刘主任一嘴,当时,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是一帮同事从中斡旋,他们之间非得爆发激烈的冲突不可。
事后,徐君羽也因为此事调离了总部,来到离皇城不远的塘城,当起了自己同门师妹的副手。
现在,这位刘主任居然来了,而且,看样子,他此行多半又和徐君羽脱不了干系。
脑子一向转得飞快,徐君羽一下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位刘主任八成是为了二王子姚琅而来。
考虑到姚琅此人的处事方式,徐君羽有理由相信,很多莫须有的罪名,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没准儿,此时已经到了濮念瑶的办公室。
一念至此,徐君羽目光落在对面的濮念瑶脸上,见她正用无比可怜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也是愈发的确信自己判断了。
“怎么了,师兄你怕了吗?”濮念瑶眨了眨灵动如黑宝石的右眼。
“怕呀,当然怕了啊,这个刘主任,师妹又不是不清楚,我和他本来就有一点小小的过节,这个时候,他从总部跑来,八成是寻我晦气来了。”
“放心吧,师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主任那关,一切交给师妹好了!”
“可是,师妹,我今天算是把二王子给彻底得罪了,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哦!”
徐君羽说到这里,看见电梯的楼层快要到了,随即,淡淡一笑:
“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我已经和二王子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看他的脸色行事,日后该怎么怼他,就怎么怼他,该怎么和他交手,也就怎么交手。
一切的后果,都我一个人扛着好了,师妹,说真心话,你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公然站在我的身后,这样的话,也不利于往后和二王子的斗争!”
话音未落,“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
濮念瑶微笑着看着徐君羽,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在你将我拉上电梯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高度捆绑在一起了。”
徐君羽一听,恍然大悟,一股莫名的歉意,从他脸上浮现。
“没关系,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微笑着一起肩并肩往前走!”
说罢,濮念瑶给了徐君羽一个鼓励的眼神。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徐君羽手一伸,将濮念瑶很是绅士地请出了电梯。
二人在特别行动组办公大厅飘过的时候,有意向诸位同事表演一番,引得一众人等致以崇高注目礼。
紧随其后的刘主任一行人,在看到徐君羽和濮念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后,没有一个出声。
凡是稍微脑子灵活之人,都看出来了,眼前的刘主任,已经对徐君羽生出了无穷的妒火。
当然了,这一切,徐君羽和濮念瑶也管不着了,他们也不想管了,一切就由它随便发展了,怕也没用!
两人来到濮念瑶的办公室,徐君羽特意走到百叶窗边,望着窗外,说:
“对了,师妹,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心里面憋着,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问题啊,师兄,说出来吧,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多不合适啊!”濮念瑶将鬓角一侧的秀发一撩,而后,方在走到徐君羽面前,一本正经地等着他的回话。
被师妹用极为震慑的眼神盯着,徐君羽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往后退了退。
“嘻嘻,师兄,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见外吧?我看你和那个二公主,相处的就很自然的!”
“啊,她啊,她就是一个……”徐君羽还想解释一下,可是转眼之间,他发现自己似乎陷入到一个死循环,倘若再解释下去,估计还有更多的坑等着他。
念头几转,徐君羽眼珠一转,急中生智地说:
“不说她了,我们不说她了,师妹,是师兄不好,确实不该过于见外,我们两人的关系,可不是那个戏精能比的!”
说完,徐君羽转过身来,正眼看着面前的濮念瑶。
只见她的俏脸之上,此刻闪着别样的笑容。
“呀哈,真不赖嘛,师兄的反应,还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说吧,把你心中的问题,当着我的面,如实说出来吧,说不定,我能替你解开呢?”
“那个……那个……”
徐君羽吞吞吐吐。
“别那个了,快说吧,我的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
“我这个问题,是和师妹有关的!”
“嗯哼,你不说,我都能猜到,一定是和我有关,要不然,你也不会打算背对着我来问。”
“咳咳……”徐君羽差一点儿没当场叫出声来,稳住了心中的吃惊之后,他才语气一和地说:“不装了,也不想装了,我直接摊牌了,师妹,你的前世,是不是曦瑶神女啊?”
“不是!”濮念瑶斩钉截铁地回到。
得到这样的答案,徐君羽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失落,师妹的回答很干脆,没有半点的迟疑,表情也一点变化也没,哪怕是气息,也一直很稳定。
难道说,是我之前的判断有误?
如果师妹的前世,不是曦瑶神女,那么有些事情,就可能是未解之谜了。
忽然,徐君羽注意到濮念瑶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要是她有意隐瞒身份,那么在我面前演戏,也就说得通了。
正在这时,濮念瑶朝徐君羽投来一个抱怨的眼神,道:
“戏精不是和你都承认了,她的前世才是曦瑶神女,师兄,你的这个心里问题,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你选择毫不犹豫地相信我,一切就迎刃而解!”
“知道了,师妹,以后师兄要是再怀疑你,那你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我吧!”
“好的,一言为定!”
两人都是极为聪明之人,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了。
“天台上的事,师妹,你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事,你是说,二公主绑架的事呢,还是……”
“都不是!”徐君羽摇头否定,“我说的是,在他公文包里发现的那只鼻子的案子!”
听了此话,濮念瑶皎洁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愁容,道:
“这件案子,可能牵涉非常广,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自己爆出来!”
“对,这一点,我心里面也一直想不通,如果不是那个电话的话,我是压根也不会注意到那个公文包的!”
遽然,徐君羽脸色一变,大叫道: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姚琅公文包里的鼻子,一定是存心想要嫁祸于人!”
“嫁祸于人,他要嫁祸给谁啊?又怎么嫁祸啊?”
濮念瑶把话刚说到这里,似乎也就一下回过了味来。
“指纹嫁祸的话,按照二王子的秉性,似乎有这个可能!”
“对吧,我就说吧,这个人渣,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了进去,而且,还无声无息地利用了我们一回!”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阴谋,可惜了,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将那只证物交给化验科的人了。”濮念瑶也在此时,想到一个很是严峻的问题。
只不过,在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她还不好轻易下结论。
“要我是他的话,栽赃的对象,早就呼之欲出了,师妹,你有没有备用方案,我觉得我们以后的麻烦可不小!”
“备用方案没有哦,我只考虑到有人会找师兄的麻烦,所以特意叫人将现场的视频动了手脚,当时没想到,二王子此次行动的真正目标竟不是二公主。”
“别自责了,没考虑周全,也不能全怪你,师妹,也有我的责任,我若是在现场把所有的尾巴,都解决了,那么我想你在居中调度时,一定会看得更远!”
“唉……”濮念瑶叹息不语。
天台上所发生的一暮暮,又浮现在濮念瑶的脑海中,也正如徐君羽所言,她是关心过头了。
第一时间,她是想着给徐君羽掩饰,其实,稍微沉着冷静一点儿,就可以观察出,姚琅绑架姚俪的真正目的,并不那么简单。
虽然皇室的继承权,历来都是皇室自己说了算,外人无权干预,也不敢干预,但是,有一点确是不能否认,也是不可抹杀的。
是什么呢?
那就是,历来皇室继承人,大都有外部势力干预的影子,真正和平继承的,好像并没有几位。
确切地说,除了第一位之后,再也没有了,即便是当今的皇上,也是通过外部势力的暗中相助,最后才得以继承大位。
如今姚琅的所做所为,无非就是照着前人的脚步,有样学样罢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一十八回 赴会 刹车
17时41分。
事务厅,化验科,高级主管办公室。
工作牌写着“都和安”的中年特工,正神情凝重地讲着电话:
“徐组长,受害人的年龄介于18到25之间,鼻翼上有残留的指纹一枚,经过指纹专家修复比对,嫌疑人居然是大王子姚宁!”
“什么?”
徐君羽听了对方的话语之后,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根据他的预计,上面至少要留有姚琅的指纹才对。
犹豫片刻之后,他又问:
“都主管,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
“好吧,多谢了,都主管!”
挂了电话,徐君羽拳头一挥,狠狠地砸在墙壁之上。
旋即,办公室里响起“嘭”的一声……
半个小时前,姚琅一行人,已经由他的私人专属律师保释了出去。
因为,在天台拍摄的视频录音,以及黄金救援中心用无人机拍摄的视频,全被不知名的黑客删得干干净净。
看上去,只是一个意外,可是在徐君羽看来,所有不利于的证据,姚琅早已叫人动手提前抹除了。
“姚琅,行啊,有点手段啊,如此轻而易举地脱身,顺便还借别人的手给了大王子一刀,着实亮瞎了我的双眼,哼,给我好好等着,我势必戳破你的所有阴谋诡计!”
话音未落,办公室上的扬声器响起指令。
“各单位清注意:星环江油道,鸿光商厦地下停车场发生一起绑架案,受害人名叫饶玲玲,年纪21岁。
重复一遍:星环江油道,鸿光商厦地下停车场发生一起绑架案,受害人名叫饶玲玲,年纪21岁。
请附近特工火速前去支援!”
劳资的辖区,怎么又有人被绑架?
纳闷儿了片刻,徐君羽接通战术对讲机,调频回呼:
“黄金救援中心,帮我调一下报案人档案!”
等待回应的时候,特意抬手看了下时间,徐君羽心里一凛。
17:46,中间仅仅隔了2个小时!
“徐组长,根据声纹比对后,两起绑架案的匿名报案人系同一人!”
闻言,徐君羽脸色一变,“madam,确定是同一人?”
“我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报案人系同一人!黄金救援已启动,徐组长,随时保持联络,行动救援之时,不得私自切断频道,恭祝马到成功!”
作为黄金救援中心的一把手,濮念瑶其实不想说上面的话,但是两人之间自从商量了一番后,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不能在明面上被人拿住了把柄。
今天下午,现场救援姚俪之时,徐君羽主动切断所有频道,最后,人质算是安全救回了,可涉案人员却由于证据不足,从而逃脱法律制裁。
为了避免相似事件再次发生,最主要,也是为了徐君羽的安危及前途着想,濮念瑶也就管不了是不是公共频道了。
别人听到了会有什么说辞,她现在也不会在意,毕竟,大家早就将她和徐君羽看成一条线的人,再怎么洗,也是枉然。
就这么着的。
得了明确答复后,徐君羽在心里面也就有了底,和濮念瑶说了一句场面话之后,便带着一众手下出发了。
在路上,徐君羽为了和大家保持必要的联系,将车载电台也开启了,只是,他却选择一个人单干。
本来阿程想跟着他的,可徐君羽却将以行动迅疾为由,把他推到了别的小组成员那里。
事实上,也很好理解,带上阿程这样的凡人,行动起来真心有些不方便,关键时刻,徐君羽还想放点大招,动用点法术什么的,边上有外人在,妨碍他正常发挥。
就像新宏基会展中心那一趟任务,如果阿程也在天台上,那么,徐君羽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将姚俪解救下来。
而这一次,通过从濮念瑶那里的确认,徐君羽有理由相信,这一次,八成就是二王子姚琅一伙人搞得鬼,否则,报案人的声纹怎么是同一人呢?
加上,在姚琅的公文包里,还有一个被人事先栽赃了鼻子,徐君羽有理由推测,案子最终会指向大王子姚宁,不然的话,没必要搞得这么大。
也没必要,动作搞得这么迅速,两件绑架案中间的间隔,居然这么短,要说不引起徐君羽的重视,那才叫怪事。
所以,他不要阿程跟着犯险,也就顺理成章了。
同时,也从侧面说明,对饶玲玲的案子,徐君羽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假设没有把握的话,徐君羽也不可能单刀赴会。
此时,一轮夕阳,正在缓缓下沉,一辆小巧玲珑的巡航车,在一条康庄大道上疾速飞驰。
“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各单位清注意,火速前往江油道西米大厦。”
听到案情通报后,徐君羽俊逸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当即,加速前进。
一道淡淡的蓝光,冲天而起,眨眼之间,从这片天空划过。
西米大夏门口,夕阳斜挂在天空,说不出的慵懒。
“嗡”的一声响,喷着蓝色火焰的续航车骤然急停。
“靠,你特喵的,会不会开车?”
巡航车内的徐君羽,眼见就要撞上突如窜出来的保安,情急之下,踩了一脚急刹车,这才将巡航车刚刚压到安全的停车线上。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操作得当,说不定,这位暴躁的保安,此刻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当然了,徐君羽也不便和人多纠缠,他来此地目的,可是来解救饶玲玲的,因而,直接开了车窗,将证件给人一亮,“执行公务,还请配合!”
暴躁的保安,眼见联邦调查局的工作牌,先是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大手一推,指着车头道:
“不好意思,大厦目前正在进行安检,暂时不接受任何人靠近,你还是赶快开走吧!”
说完,他一边用对讲机报告这里的情况,一边对徐君羽做出离开的手势。
喔靠!
什么鬼!
找茬啊,明显就是!
劳资刚到,这位狗腿子就火急火燎跑了出来,原来是有意阻拦呀!
看样子,不动点儿手段,丫的,这孙子是不会就范了。
心念电转,徐君羽推开车门,拿出一张特别通行证,在保安的面前一举: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你倘若再强加阻拦,不跟我配合的话,上面可是写清楚了,格杀勿论!”
目空一切的保安,想来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在詹布国,联邦调查局是有这种能量的。
先是上前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可能也意识到徐君羽手中的东东,确实很瘆人,保安尴尬地朝徐君羽笑了笑。
下一秒,他的一双大手,突然朝特别通行证抓了上去。
“大胆!”徐君羽暴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特别通行证抓了回来,“吃了熊心豹子胆啦,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啦!”
说话之间,身形一飘,同一时间,剑决一掐,一道寒光飞速射了出去。
就听“咚”的一声响,没有半点修为的保安,已然应声栽倒在地。
看了一下手表,18时05分。
来的速度有点慢了,好在他们不是修真者。
就在刚才,徐君羽用神念将整座大厦查看了一番,不仅在天台发现了人质,也确定了劫匪的人数,就连实力也被他看得明明白白。
“就这几个小毛贼,对我来说,可是小意思!”徐君羽双手抱臂于前,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笑脸。
“时间很急,还是赶快上去救人吧!”战术耳机响起濮念瑶的指令,“到了上面,别忘了200米开外的配电箱那里,貌似有一位隐藏极好的杀手!”
“那个配电箱还另有乾坤?”徐君羽难以置信地传呼回问。
“嗯,不仔细看的话,确实不能发现,配电箱左下角的螺丝,有被人拧动的痕迹!”
工作期间,两人当然要保持上下级的关系,说话的方式,都比较正式,不敢随意开玩笑。
尤其是濮念瑶,几次三番都想叫师兄来着,结果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可是,这一次,也不知是她过于关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临到结束的时刻,她居然叫了一句,师兄一定要小心。
话音一落,中心执勤的同事,全都朝立于大屏幕下方的濮妙意行了注目礼。
有些好吃瓜的人,甚至发出尖叫声。
瞬间,黄金救援中心被熊熊的八卦之火所占领。
不过,徐君羽却是茫然无知,因为,他的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
来电号码是陌生的,徐君羽想了一下,也就没好意思接着晾人家。
“喂,您哪位?”
“咯咯……你猜?”
听到标致性的笑声,徐君羽整个人变得苦笑不得起来:“干嘛呢,这是,我这正忙着呢?”
一间敞亮的办公室里,姚俪正慢悠悠的转动座椅,笑道:
“伦家知道欧巴是个大忙人,所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想当面向你致谢,你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懂得感恩,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报答一下,就是不知——”
徐君羽一听,大概也猜出戏精打电话是干嘛了,开玩笑,这个节骨眼上,哪里有时间跟她瞎耗?
不等人接着说下去,徐君羽不耐烦地打断了下来:“报恩的事儿,用不着啊,二公主,我有公务在身,挂了!”
“嗨,你先别挂,先听我说一句,我打这个电话,真心是想报答——”
话到此处,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音。
“嘿,这人也真是的,怎么一点点耐心也没有了呢?”
姚俪眼珠一转,打了一个响指,对着耳中的战术对讲机说:
“洪队长,进来一趟!”
话音一落,门口传来两声清脆的敲门声。
端起办公桌上咖啡,轻轻喝了一口,姚俪这才说到:
“进!”
倏忽,洪队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卑职见过二公主,你有什么吩咐?”
行见面礼的时候,洪队长心里面可是胆战心寒的。
要说,他们特情局的任务,就是保护皇室的安全,可是,偏偏在先前还出了意外,要不是二公主洪福齐天,毫发未损地回来了。
那么,说不定,他和他的一小队兄弟,这会儿估计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本来,他和他的兄弟都认为,这次他们是要死定了,二公主即便安全了,但是,他们保护不力罪名,还是成立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二公主非但没有治他们的罪,反而给他们这帮兄弟赏赐了一大笔的钱。
干了这么多年的特工,也跟了不少的皇室成员,像二公主姚俪这样宽宏大量的,洪队长自认为,是他头一次见过。
遇到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洪队长也不敢多问,只能在私下和一帮弟兄猜测。
有说,二公主肯定是想着秋后算账。
也有说,二公主可能是真的不怪他们了。
还有说,二公主之所以既往不咎,一定是有事要他们兄弟去办。
一想到姚俪此次出来,所做的事几乎都是违背詹布国律法的,比如对房伟隆刑讯逼供啊,又比如和联邦调查局塘城办事处抢人啊^
还有很多事,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他们这帮人,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大家都知道,若是有好的去处,是绝对不能待在二公主这里。
给她当差时间长了,早晚会被连累死。
现在,姚俪叫他进来,以洪队长的预判,估计不是什么好活儿,说不定,是比之前还要脏。
“免礼,免礼,洪队长,我和你说了很多回了,以后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说到此处,姚俪将手中的咖啡杯朝办公桌上一放,然后,特意起身将半跪在地的洪队长,扶了起来。
“卑职不敢!”
洪队长可是明白人,和皇室之人打交道,切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看见洪队长如此懂规矩,刚才在徐君羽那里碰得一鼻子灰,也在此刻扫除干净。
心情大好的姚俪,习惯性地撩起鬓角两侧的秀发,然后,笑着和洪队长说:
“我们之间也算是共生死的人了,故而,就直说了吧,洪队长,我需要洪队长马上去西米大夏办点要事去!”
“遵命,二公主,麻烦说一下具体任务,属下也好马上派手下的弟兄过去!”
“具体任务,得到了西米大夏后再说,具体还要根据现场来判断,再有,洪队长,我的原话可是要你马上去西米大夏!”
“这个……”洪队长低头一拜,道:“二公主,属下恕难从命!”
“你说什么?”姚俪语气一寒,眼神也在此时变得异常严厉了起来。
“属下不想重蹈覆辙,保护二公主,才是属下的天职!”
“哼,本公主给你1分钟时间,务必准时赶到西米大夏天台,随时听我号令。”
“这不合适吧?”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姚俪想了想,也理解洪队长这些人的难处,随后,补充道:“留下两人保护我即可!”
“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一十九回 雷霆 黑尧
日落,夜黑。
徐君羽搞定了保安,掐起法决,准备去天台英雄救美。
可就在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突然朝他飘了过来。
大晚上有美女朝他扑来,而且选择在无人的夜幕下做掩护,看来,来者不善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多远避多远吧?
心念电转,徐君羽身形一飘,飞到了半空之中,并做好了必要的防范,将护体光罩激发,同时,还把养浩神剑也召唤在手。
靓丽的身影,也正如徐君羽所料的那样,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选择悬浮在半空,和徐君羽遥想对望。
定神一探,徐君羽在心里面开始犯难了,此女到底是谁啊,看样貌竟然十分眼熟!
“徐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你是贵人多忘事,将我给忘了不成?”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君羽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神念再次一探,确认来人的身份,居然真是仙蝶宫的一位饶姓师妹。
下一个瞬间,他一下想起了什么,急忙朝她打招呼:“啊,原来是饶师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确实很……
“师兄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啊?”
“呃……那倒不是,是感到很惊喜!”徐君羽勉强拉出一个笑脸。
“噢,是吗?”
“是的!”徐君羽尬聊。
“我想不用我明说,师兄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呢?”
“嘻嘻,师兄,你那么聪明,当年师尊也那么疼你,凡是仙蝶宫的人,都清楚得很!”
“那个……说起仙蝶宫的诸位师姐师妹,我对此很疑惑,当年仙蝶宫遭受那等大难,可以说……”
后面的话,他也不好明说出来,当年仙蝶宫被灭门,他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对于那段痛苦的记忆,还是不愿意随便提及的。
也正是如此,戚芊羽这个人,仿佛也就从此和他失去了联系。
本来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在他心里面,戚芊羽应该早已不在人世,直到现在,看见饶师妹后,他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重燃了希望。
因而,在明知时间很紧的情况下,徐君羽还是选择停下来,想从眼前突然冒出来师妹身上,找到戚芊羽的线索。
在徐君羽看来,戚芊羽那么聪明,在当年的那场劫难中,兴许真有奇迹发生。
只是,他对眼前的师妹,还是有不好看法的。
比如,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又比如,有没有其他的同门,和她一起来到r星呢?
再比如,她的修为也很是高深莫测,徐君羽现在一点也看不出神深浅,即便动用养浩神剑的一丝通灵之气来查探,也丝毫没有半点效果。
总之,给他感觉就是,眼前的师妹,很不简单。
考虑到二者之间的关系,徐君羽又不好当面问出来,只能远远地点一下。
“嗯,我懂了,师兄,是想问戚师叔的下落,这个的话,得等到时机成熟了,才能如实相告!”
“好师妹,现在说了吧?”
徐君羽激动地望着对方。
“不行,师兄,这可是戚师叔自己的意思!”
徐君羽一听,脸色微微一变,手诀凝空一点,一个隔音罩将二人隔绝了起来,“这样总行了吧?”
“也不行!对不起了,戚师叔现在还不能见你,你即使求我,也是没用!并且,此次行动,还需要师兄多多配合呢!”
“啊,好吧,你们有什么行动,需要我来配合?”
徐君羽摸了摸养浩神剑,然后,又加了一句:
“莫非天台上面的饶玲玲,也是——”
忽然之间,徐君羽脸色一变,似乎一下想通了,“你就是……”
“对,师兄果然智商过人,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想通了一切,饶玲玲就是我!”
“这么说来,师妹是故意让姚琅那个人渣绑架的,是吗?”
“差不多吧!”饶玲玲没有否认,“不过,真要说起来,我们的目标还不是姚琅!”
“什么,竟然不是他,那会是谁?”说到这的时候,徐君羽的心中一凛,一个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饶师妹说,是她们,那么也就说明,在r星好有不少同门才对。
以我对仙蝶宫的了解,像姚琅这样的凡人,并且,还年级也如此的小,不足以和诸位同门结上大仇。
根据他对r星众势力分析,唯一有资格也是最有嫌疑的,就是詹布国的皇室了。
听人说,姚姓一族,成为詹布国的霸主,可是有些年头了,而仙蝶宫的同门,如此费尽心思,那么他做为同门师兄,自然要出手相助。
但是,皇室的势力,在詹布国盘根错节,他这一世的家人,说到底,也是皇室的人。
真要大干一场的话,他不好好合计一下,真的会有些为难。
徐家的几位老爷子,虽说平时很严厉,时不时还教训一下他,可徐君羽对他们除了尊敬,就没有别的想法。
也就是说,徐家一族,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还有,身后的濮师妹,一旦他和皇室闹翻,势必也会牵连到她,甚至,还有可能将师门也惹火上身。
皇室成员,徐君羽也见识了几位,姚琅不说有多难缠吧,那也不能过于小瞧于他,此人的诡计,多得很,搞不好,就会栽到他的身上。
加上,还有一位极为头疼的姚俪,这位戏精,徐君羽也觉得没什么好得办法来降服住她,更何况,人家的身份也不简单,最好不要随意招惹。
思来想去,徐君羽认为,眼下和皇室硬杠,真心不现实,除非等到自己的修为完全恢复了,那就另说。
不然的话,还是别轻举妄动。
有了这样的决定后,徐君羽随即补充到:
“莫非是要对付当今的皇上?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建议,还是徐徐图之,皇室的实力,据我所知,真心不是表面上的那些!”
“这个请师兄放心,诸位师姐不会鲁莽行事的!”饶玲玲把话一停,玉手一挥,一个传音符被她送到了徐君羽的面前,“师兄先看看吧!”
见状,徐君羽也不推辞,养浩神剑一收,然后,便将传音符虚空抓到了眉心。
大概过了2秒,徐君羽已将传音符里的信息,全部读取完毕。
里面的信息,就如同一个非常离奇的故事,纵然见惯大场面,徐君羽也由此震撼当场。
……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姚姓的祖先姚皇,还在詹布国籍籍无名,每天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位将来会成为詹布国的皇上。
有一天夜里,姚皇喝了点酒,睡不着觉,就迷迷糊糊地来到一处不大不小的荷塘边。
突然之间,荷塘之中,一朵荷花闪出金光灿灿的蓝芒。
之后,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带着三名清秀的少女,出现在荷塘边上。
醉酒的姚皇,酒醉心不醉,随即,将四女带回他的家中。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貌若天仙的女孩,以及三位清秀少女,居然都没有记忆。
于是,妖皇便将貌若天仙的女孩取名荷花仙子,另外三名清秀少女,也各自有了花名。
总之,天上掉下来四个大美女,妖皇开心到飞起,而且,他的人生也似乎开了挂一样,步步高升。
方圆万里,所有的王公贵族,都争先恐后来和姚皇交往。
当然了,这些人真正目的,都是冲着荷花仙子来的。
遇上这等万年难遇的绝色仙子,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如果不觊觎的话,那才叫怪事儿!
他们经常跑到姚皇的家里来,说是上来和姚皇玩耍,其实说白了,就是想目睹荷花仙子的芳容。
反正,倾国倾城地荷花仙子,让他们的心都醉了!
这也让姚皇这位枭雄,看到了希望。
之后的日子里,他是利用各种手段,从这些慕名而来的王公贵族身上,捞取了很的资本。
直到,有一天,姚皇摇身一变,成了詹布国的一国之主。
故事到了这里,就比较有意思了。
成为詹布国的皇上后,姚皇这个人的性格,似乎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中秋月圆之夜,他叫了心腹,也叫来了荷花仙子四人,一起到当年他们相遇的荷塘赏月。
要说,今时不同往日,姚皇成了九五之尊,可饶是如此,荷花仙子却依旧对他不冷不热。
面对姚皇的疯狂暗示,荷花仙子也是断然拒绝。
也许成了九五之尊后,姚皇脾气见长,又或许是他当时醉酒的缘故,最后一怒之下,叫心腹手下对荷花仙子四女下毒。
后面的故事,徐君羽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他以为荷花仙子四女就要香消玉殒的时刻,诡异的一幕,居然那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荷花仙子四女吃了姚皇派人下得毒药之后,立刻蓝光大闪,转眼之间,只留下日后一定找姚皇一族寻仇的话,便消失在荷塘月色之中。
故事看完,徐君羽也猜出荷花仙子的身份,可能就是他一直念念不舍的戚芊羽了。
从这个故事当中,他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姚皇这厮,利用了戚芊羽她们的美色,才拥有一切,这厮居然不思报答,反而事后恩将仇报,没得说,必须拍死。
不管这位开国的君主,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徐君羽都要和戚芊羽她们站在同一条线上。
……
见徐君羽半天没有说话,饶玲玲看了看时间,出声道:
“刚才我从天台逃走的时候,稍微动用了点手段,有几个不长眼的垃圾,被我顺便解决了,后面的事,需要师兄去替我收拾一下!”
听了此话,徐君羽当即表示同意,“小意思,交给我就是啦!”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师兄,我先闪了,联系电话,我想你也记住了吧?!”
“记到心里去了,饶师妹,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回头我们找时间再碰!”
“拜拜!”
话音一落,饶玲玲的身影,便在夜空中消失不见。
随后,徐君羽手诀一掐,朝着西米大夏的天台飞去。
从刚才饶玲玲的语气来看,她是没有将姚琅干掉,这也让徐君羽心下大安了不少,毕竟,现在还不彻底硬杠的时候。
“嗡”的一声响,一道可怕剑鸣,来自他的身后。
同时,一股可怕的威压,朝着他蛮横的压了过来。
“我靠,有埋伏!”
徐君羽大叫了一声,手一翻,养浩神剑也在瞬息之间,朝着身后的虚空,猛地一撩。
情急之下,发出这一剑,多少还是起了一点作用。
黑夜之中,动手过招,完全就是看彼此的神念,运用得怎么样了。
如今的徐君羽,神随意走的实力,虽然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但是应付这等突袭,还是足够。
养浩神剑撩开了对方的攻击后,徐君羽的身体,有如灵动的燕子一般,在空中迅速改变了方向。
紧接着,唰唰唰,一连朝对面的虚空,刺出三剑。
乘着三剑的威势,徐君羽已经落到了天台之上。
“徐道友,好身手啊!”
一道黑影也在眨眼间落在了徐君羽的对面。
天台上情形,徐君羽已然摸清,三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
在他背后,大概也就十米开外的样子,姚琅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
“二王子,你今天的操作和迷幻啊,除了低级的绑架,就是低级的截杀,能不能整点高端的手段,这样的话,也和您的身份才匹配啊!”
“可笑,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管别人!”姚琅冷冷地说。
“不要把话说太满哦,至少,也要看看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哦?”
当前,徐君羽屈指一弹,“嗡”的一声响,清脆的剑鸣,给黑夜带来些许别样的风采。
“小辈,你们绾剑派的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啦!变形!”
闻言,徐君羽不由得心头一紧,只见,黑衣人的身体,正在快速变高,并且,他的周身,也像气球一样,正在迅速膨胀。
几个呼吸之间,黑衣人已然成了二十多米高的巨人。
这是会变形的修真者?
在r星,修真门派还是很多的,有特殊异能的人,自是不少。
像眼前这位能变形的修真者,徐君羽认出了他的身份,因为,他在绾剑派修炼之时,师尊没少和他提及过。
雷霆帝国暗黑刹掌教黑尧上人,他怎么跑到詹布国来了,又是何时和皇室搞到一起的,这个老儿,可是师尊的死对头,劳资这是走得什么运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回 窟窿 脱离
“黑尧上人,晚辈正在执行公务,麻烦配合一下!”
徐君羽手一伸,满脸严肃地说。
“你说什么?”姚琅冷哼了一声,“哼,徐君羽,不要用你之前的那一套!”
“呵呵,二王子,你莫非忘了我的身份?”
说到这里,徐君羽不依不饶地回望了姚琅一眼,道:
“雷霆帝国和我詹布国的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暗黑刹的名声,也是臭气熏天,为了本国的安全,有必要查验他护照上的签证有效期!”
“脑子有病吧,你?直接动手!”
变了形的黑尧上人,将巨大的手臂,猛地朝徐君羽按了下来。
唰——
养浩神剑迎头一点,一道寒芒飞速射出。
不顾一切地激发出这一剑,确实给徐君羽带了意想不到效果。
毕竟,养浩神剑可是道器神兵,黑尧上人如今的修为,可只是元婴大圆满,遇到这类攻击,他也不得不选择火速避开。
如此一来,徐君羽当然可以轻松地和黑尧上人拉开距离。
平安脱身后,养浩神剑也顺势给周身画了一道安全的结界。
没办法,两人的实力,确实相差太多,必须小心为上,否则,恐有再次落入下风的可能。
稍微恢复了心气儿,徐君羽也没有一下高起来,而是,转过身来,对着凝空一抓。
刹那之间,姚琅的身形,被徐君羽吸到了身边,考虑到这孙子身份有点特殊,就没有立即对他痛下杀手,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唰唰唰,快如闪电地点了三处穴道。
刚刚还要耀武扬威姚琅,顷刻之间,已经变成了一条死狗,瘫软在徐君羽的脚尖。
这一切都只是在眨眼之间完成,以至于黑尧上人还没反应过来,徐君羽这边就已经打完收工了。
“小辈,想不到你还如此大胆,胆敢对你们詹布国的王子动手,也不怕牵连到你们家族,不得不说,老夫佩服!”
黑尧上人在和徐君羽交手一番后,也是断定,自己一时半会儿不能取得上风,所以,经过短暂的思量之后,便选择言语挤兑一下再说。
要说,黑尧上人此刻的身高,和下面的西米大夏差不多,远远看上去,就像平地拔起一座高楼一般,但是,在徐君羽的眼里,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面对黑尧上人的言语挤兑,徐君羽无所谓,面对黑尧上人气势上的压迫,他也无所谓。
“你佩服晚辈?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佩服!”
“不像啊!”
“为什么不像?”
“因为你的表现,没有半点佩服晚辈的意思,前辈,咱们都是明白人,你没必要这么在我面前装啦!”
“没装啊!”
“还说没装!”徐君羽冷冷一笑,“前辈可是和我师尊同时代的人,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竟然成了姚琅的打手,你不觉得这样很**份吗?”
“谁说的?”黑尧上人大手在面前一挥,一团红色的火焰在他面前冉冉升起,“本座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
这团火焰一经出现,就带有超强的能量,徐君羽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只要一被这团火焰沾染上,就会瞬间化成灰烬。
见识过的火焰也不是很少,但是,像黑尧上人放出的这团火焰,带给他的冲击,无疑是最大的。
直到此刻,徐君羽也才意识到,眼前的黑尧上人,最为厉害的后招,不是变形,而是这团恐怖的火焰。
记得师尊说过,r星的修真势力,雷霆帝国的黑尧上人,绝对是一等一的存在,战力应该极为强悍,排名也是一样,不说前三吧,前五那应该是妥妥的。
自己的养浩神剑,防御火攻的话,还是捉襟见肘的,这可能也是黑尧上人看中的一点。
倘若不早点脱离此地,说不定会栽一个大跟头。
饶师妹要他上天台来收下尾,好像也做到了,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凑合着吧。
毕竟能把姚琅这条大鱼踩在脚下,已经算是不错的成果。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黑尧上人这等强手,在暗中相助哦。
不过,徐君羽也清楚,所谓抓虎容易,放虎难!
像姚琅这只猛虎,若是直接把他放了,那么,徐君羽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这孙子一定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报复他。
须知,他上天台来目的就是来收拾残局,而不是,把事情搞得越来越不好控制。
既然不能随便放姚琅回去,那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杀了?
哼哼,千万不行!
也万万不可!
如果时机成熟,可以将姚琅干掉,估计也不用徐君羽动手,之前饶师妹就率先动手,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大尾巴。
放也不是,杀也不是,那到底怎么办?
本来,徐君羽还很为难,心里面正在焦虑的时候,耳边的战术对讲机,给他传来一个极为可喜可贺的消息。
濮念瑶告诉徐君羽,说是有一小队特情局的人,正在朝这边飞速赶来。
特情局是什么人?
徐君羽自然再清楚不过了,这些人来了,那么他就有很多办法脱身。
至于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徐君羽不是傻子,也不是二愣子,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戏精姚俪的手下。
也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也只有这位戏精,在他行动前,非要打电话说,她会给徐君羽帮忙。
当时,徐君羽还不以为然,以为是戏精姚俪没事干,缠着自己尬聊呢?
现在一看,戏精姚俪所言非虚,至少,她的人前来,绝对是给徐君羽解围,而不是来看戏。
对于姚俪这个人,徐君羽虽然不怎么爱搭理她,但是,有一说一,对她的人品,还是很看好的。
别的不说,当日和冲云神君一战,要不是这位戏精奋力一博,说不定,徐君羽现在已然陨落。
并且,徐君羽也看出来了,姚俪和姚琅不是一路人,两人在房伟隆的事上,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到一起。
即便同为皇室,那也不会合作。
有了这样的判定,徐君羽还是对姚俪很放心的,即使濮念瑶有些不太相信姚俪,那也是她的事。
无论是直觉,还是其他,徐君羽认为,这一次,他有必要压在姚俪的身上。
主意一定,徐君羽先是先是俯下了身子,然后,以赛跑的姿势朝着左前方疾速冲了过去。
他的步伐的间距,简直长的超乎想象,只是随意一跨,便轻松跨出了数百丈。
每当他的脚尖落下的时候,周围气流随之发出“沙沙”的嗡鸣。
“想跑,没那么容易!”
黑尧上人双手虚空朝前一送,那团恐怖的火焰,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徐君羽的后背扑来。
然而,徐君羽既然选择了逃离,那么怎么可能轻易让那团火焰沾染上。
随后,一种极为滑稽的捉迷藏游戏,便适时出现。
“师兄,你先躲到西米大夏对面的同光大厦去!那座大厦的防火层很棒!”
“好的,多谢!”徐君羽手诀一掐,找准了同光大厦的方向,想着即刻突入。
可就在下一个瞬间,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了下来。
浓厚的黑色烟雾,不知何时,也随即蕴绕在徐君羽的周身。
四周卷起了小型风暴,有如马力全开的推土机一般,怒吼着朝徐君羽袭来。
情急之下,徐君羽不得不选择调转方向、
混乱之中,一条手臂从天而将。
“徐组长,抓住它!”
耳边传来这声呼喊,徐君羽也没多想,条件反射地抓住手臂。
在握住手臂的刹那,徐君羽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一样,飞速射向了半空之中。
得了这股突然其来的力量,徐君羽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在利用强大的反推力之时,他还玩了一个花式炫耀,如同翱翔天地的苍鹰一般,直冲云天。
黑夜之中,能有这等反应,只能说明,徐君羽有几把刷子。
引得一直监控的濮念瑶,连声赞叹。
“没想到,师妹的布置这么详细!”
徐君羽的见识,那也是很高的,刚才出手之人,多半就是暗中相助的同事。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多半是濮念瑶安排的。
自从出这趟任务后,徐君羽一直在期待身后的同事,该以何种方式上场。
他们塘城办事处黄金救援中心的人,个个都是联邦调查局万里挑一的精英,没有几下子,一般进不来。
可饶师妹这件案子发生后,这些所谓的精英,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濮念瑶给他们下了命令,让他们暗中不动。
也许,在濮念瑶的眼里,有无所不能的师兄出马,就完全够了。
最主要,这件案子,也确实结了,虽然结案的方式,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也不妨碍。
能混到黄金救援中心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也都知道,徐君羽的地位,那絶对是超然般的存在。
大家出来一趟,确实有想刷业绩的人,可是,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没有老大的点头,就谁也别和徐君羽抢。
这也是为何,徐君羽单打独斗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有人出来支援一下。
立在黄金救援中心的濮念瑶,想了想,微微一笑道:
“不要多想,你想办法脱离吧,后面的事,自然有人替你解决!”
“现在脱离怕是不太合适,姚俪的人还没到,日后闹打了,也没个人做证呢!”
“师兄,放心吧,你对姚琅动手的视频,我早就要人删除干净!”
“哎,你们那里我倒是很放心,不过,师妹你别忘了,现场还有一个讨厌的外人,这个家伙,难保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将我一军!”
“我知道,师兄想将祸水引到黑尧上人的身上,之前要你躲到同光大厦去,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盼望着姚俪的人一到,便好好表演一翻,可现在却是不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了?”
“很简单,时不我待!”
“好吧,后面的窟窿,你们真的可以补上?”
“别犹豫了,师兄,你也不想想,我是谁,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尽快脱离吧?”
察觉出一股危险正在飞速向他靠近,徐君羽也不废话,立刻采取行动,大步朝后急速闪退。
“哪里逃!”
黑尧上人也是认定了徐君羽,其他的小虾米,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抓住了大鱼,那么这次的收获,就非常大。
轰——
一只巨手,破空抓来。
徐君羽为了尽快脱离,也不需要留什么力量,养浩神剑向后一连刺出10剑,一道金光闪闪的剑网,豁然出现。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徐君羽身形,透过黑夜,飞速消失不见。
“仅仅只是元婴期,就想抓住我,真以为自己是神君吗?”
徐君羽回头看了一眼,不屑地说到。
只是,不等他的话音落下,他的识海之中,猛然传出一声冷哼。
“臭小子,你的警觉性,真是差得一批!”
好久没听到神秘女神的话,徐君羽还怪想的,只不过,让他有点尴尬的是,对方一上来,就没给他好脸色。
数落就数落吧,必须得认,不认不行!
因为人家说得在理!
透人心扉的威压,像是还要击穿他的心神,无数的心神碎片,正以无比迅捷的速度,飞散而开。
当下,徐君羽整个人彻底蒙圈了。
他的心神仿佛一块破碎的玻璃一般,正在快速坠下。
眼看着就要坠地,徐君羽的识海一点清明。
片刻功夫,好像抓到救命稻草的徐君羽,也清醒了开来。
在识海神秘女神的指引下,他将自己破碎的心神,用极为玄奥的手法,快速聚集了回来。
修补的速度,实在超出徐君羽想像,不到一秒的时间,他的心神已然完好如初。
“堂堂的冲云神君,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偷鸡摸狗,嗨,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感到羞愧?”
能够给他造成如此威压,逼得神秘女神现身,徐君羽想了想,貌似也只有冲云神君了。
哈哈一笑,冲云神君熟悉的身影,突兀地从黑色的夜空中显现。
“那么,我想问一下,羞愧值几个钱啊?”
听了此话,徐君羽将手中的养浩神剑,随意一甩,嗡嗡的剑鸣,像是一首优美歌谣,在宁静的夜空中,飘荡了开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一回 撑腰 虫虫
冲云神君的四周,有一股很强的气旋,在四处游走。
见此,徐君羽也不跟人客气,直接怼道:
“如果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看了看四周,可能也没发觉有什么,冲云神君便将目光回落到徐君羽的身上,呵呵一笑:
“说我没有脸皮,其实你自个儿何尝不是不要脸?刚才的反击,明显不是你自己本人,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还是女流之辈给你撑腰呢!”
语气之中,很是挖苦。
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徐君羽弹了谈手中的养浩神剑,道:
“甭管谁给我撑腰,总之,能够稳压你一头,就安逸了,实话实说,刚才差那么一点点,我以为自己挂了呢!”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换地方,去哪里?”
“赶不赶随我走一趟?”
“切,随你走一趟,我有病吧!不去,不去,劳资饿着呢,到现在了,晚饭都没有吃!”
冲云神君嘿嘿一笑,“嘿嘿,徐君羽,你不是很安逸吗,你不是有女人给你撑腰吗,是我的话,才不管这么多,直接答应了,反正你又不会失去什么,怕个锤子?”
“嘿哟,我说小冲冲,你少拿这些话来激我,虽然我不怕你下套,但是,我跟你瞎走,也貌似得不到什么好处吧?”
听了徐君羽这话,冲云神君哈哈一笑:
“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你觉得以本神君的牌面,会让你没无功而返吗?”
“很难说啊!”
“害,看来我不说清楚的话,有人是不会挪窝了!”
“哼”了一声,徐君羽不置可否。
“好了,好了,我呢,也就不再和你卖关子啦!”冲云神君话到这里,右手虚空一画,一道淡淡光影,豁然在两人面前出现。
“这是……”徐君羽话到嘴边,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光影的画面,实在过于震撼,由不得他有半点的分心。
过了片刻,冲云神君见徐君羽已然看完,手诀一动,光影随即消失。
“怎么样,现在可不可以随我走一趟?”
“带路吧!”徐君羽淡淡地回答。
“那好,你可要跟紧了哦!”
话音一落,冲云神君几个起落,跳跃式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也许他是有意给徐君羽一点线索,他的气息还是适时地显露了出来。
缓缓将神念努力一放,徐君羽轻而易举地跟了上去。
来到一座废弃的教学楼,冲云神君好像是直接破窗而入,徐君羽想了想,也选择依样画葫芦。
身形一飘,破开窗户,落到满地都是碎玻璃的教室里。
这时,一道强光突然闪现,徐君羽忍不住地闭上眼睛,不过,身后一股阴风,也是毫不客气地袭来。
没有一点迟疑,徐君羽身形有如旋风一般,飘到了讲台之上,就在脚尖一着地是时候,徐君羽沉声说道:
“不要再玩这类小动作了,你觉得有意思吗?”
偷袭之人,显然就是率先落地的冲云神君。
只是,他的身形,好像是有意隐藏一般,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显现在教室。
被徐君羽这么一说,冲云神君似乎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间,便将身形显露了出来。
凝神一看,只见他那猥琐的身板,正一动不动地靠在一张歪倒的课桌上,脸上的表情,也是说不出的怪异。
“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不是说好了带我过来拿好处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想要坑死我,是吗?”
徐君羽见对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此时此刻,他也不怕对方玩什么花样,这栋废弃的教学楼,进来之前,可是全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危险,也没有外人,除了冲云神君这个鸟人以外。
“哎呦,你看看,你这人,也真是的,这不是没把你怎么着吗,没必要给我摆脸色吧!”
“拜托,麻烦认真一点好吗?我真要受伤了,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那么,我想也没必要解释了,是吧?”
“当然没必要解释!”
“了解!”
冲云神君打了一个响指,随后,手诀一点,先前那团消失的光影,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了吧?”
“对啊,看是看到了,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可是,小虫虫,你能不能不要墨迹了?”
小虫虫和小冲冲被徐君羽无缝切换。
面前的冲云神君,手段可是相当的下作,徐君羽也见识过很多回了,这会儿,能逮着机会小损他一把,也是好吧,不是吗?
要知道,徐君羽几次三番,遭到了冲云神君的突袭,若不是有神秘女神背后撑腰,他早就惨遭毒手了。
在徐君羽看来,倘若时机成熟的话,他不介意对小虫虫动一点歪脑筋,前提条件是,必须要把他想得到的消息弄到手。
确切地说,是神秘女神想要得到的消息。
因为,冲云神君放出那团神秘的光影后,神秘女神就在徐君羽的识海,开启了暴走模式。
不但要徐君羽答应冲云神君不怀好意的邀请,而且,还要他必须把心中对冲云神君的不快全都压制下来。
搞得徐君羽心里面一阵的犯嘀咕,可一想到,自己多次承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如果不答应这点小小的要求,委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再说了,徐君羽也是一个特别要面子,并且,特别懂得知恩图报之人,既然神秘女神已然开口,那么他就必须硬着头皮上。
即便前路凶险无比,那也在所不惜。
当是时,一道嗡鸣声,在教室中响起。
徐君羽一听,脸色微微变得难看起来。
身子也在这个时刻,情不自禁地往前挪了挪。
不远处的冲云神君,像是很懂徐君羽心意一样,很是体贴走了过去。
“哎呀呀,想看的话,就随便看好啦,给你!”
微微愣了半秒,徐君羽看着送到面前的光团,伸出右手碰了上去。
这是一个光影球,一个可以储存过去现在未来的光影球。
里面所展现的影像,徐君羽相信它是确实存在的,因为,从神秘女神那里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
人家可是神秘大神,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远古大神,倘若这个诡异的光影球,是个水货,又或者说,徒有虚名,那么,以她的见识,早就一眼可以看穿,才是!
然而,事实的结果,却不是那样的,而是这样的。
从神秘女神的表情来看,光影球里所储存的影像,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既然人家都说是真的了,那么徐君羽也就没有理由,也不该去怀疑它。
更何况,光影球当中的影像,有一些还是和徐君羽有关的。
比如,徐君羽和无敌小可爱投胎转世之后,散落的坐标,上面似乎就有标识。
又比如,戚芊羽和仙蝶宫的三位师妹,为什么被送到r星来,上面似乎也有交代。
最让徐君羽心心念念的是,影像上面,好像还将徐君羽的未来,给小小的展示了一下。
对于自己的未来,徐君羽要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投胎转世了后,修为什么的,全都跌成了狗,辛辛苦苦修炼到现在,也才修到筑基期,这对于他这种敌人一大把的人来,绝对是很糟糕很糟糕了。
现实不改变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会泯然众人矣,别说飞身仙界,就连长生,那也是枉然。
如此大的反差,当然给徐君羽带来不少压力,虽然平时他没有表现出来,看上去也很正常,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耍帅就耍帅。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心里面到底有多苦,也只有徐君羽自己才知道。
尤其是,当他看到未来的影像后,他心中早就不淡定了,很想一探究竟,哪怕让他知道自个儿到底有没有盼头,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问题是,冲云神君这家伙,也吃定了徐君羽心思,根本没打算和盘托出,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最好,把徐君羽一直抓在手上,将他背后的大神,也乘机牢牢控制。
所以,他的表现,一直很玩味,当玩一样,惹得徐君羽一时火起,彻底爆发了。
看见冲云神君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徐君羽怒目而视,开始放大招: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是歇息一下,闹腾这么一下,真没必要!”
说到这里,徐君羽语气一寒,道:
“丑话说在前头,小虫虫,如果你还要想着拿所谓的光影球来控制我,那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交谈下去了。
说真的,被你哄到这里来,差不多也有十来分钟了,可是,你自己很清楚,到现在为止,你给了多少有意义的好处?
没有吧?呵呵,没有的话,你还一直嬉皮笑脸地跟我耗,是不是嫌劳资好糊弄是吗?哼,把劳资惹急了,咱们一拍两散!”
说罢,徐君羽大踏步地朝门口走去。
冲云神君一见,连忙陪笑着起身一拦,道: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徐道友,你要看,我这就给你看便是,不过,我们说好了,看完之后,一切后果,都由你自己来承担,本神君概不负责。”
“快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没事儿,不要婆婆妈妈,好吗?”
徐君羽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没有迈步再走,而是随意靠在了一张破旧的板凳上。
“你可接好了,我传给你了哦!”
冲云神君话音一落,双手朝着徐君羽虚空一推。
那团光影球,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钻入了徐君羽的眉心。
刹那之间,一暮暮影像在徐君羽的识海中显现。
怪异的咆哮声,外加无比厉害的气势,也在同一时间出现。
由于特别相信神秘女神,再加上徐君羽自己也想好好看看,所以,他没有半点分心的意思。
一直凝神感应着这一幕幕非常特别的影像,时间也随着影像的变幻,在慢慢地流逝着,但是,这一切,对徐君羽来说,都是无关痛痒。
如今的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感悟影像里的东东,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凡是和他有关的,他都想记到心里去。
就这样,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识海当中的影像,也随着一声嗡鸣,应声消散。
这就没了?
有没有搞错?
好多东西,都是藏头露尾的,信息一点儿也不全,早知道看了半天,还是这个样子,就不该动这个心思,干脆一点也不了解,反倒心里舒坦了。
无语死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好奇害死猫了。
真是没什么好话说我自己了,干嘛呢,这么不争气,明知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还非要往里面跳,不是傻,就是痴。
好了,现在可好了,跳到小虫虫事先挖得坑里爬不起来了,哎,我这是何苦来哉啊?
转念一想,徐君羽不由得心中吃了一惊:
咦,好生奇怪!
要说,神秘女神的牌面,比老子可是要大得多呀!
然而,过去这么久了,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不该给小虫虫表示一二?
不表示一下,说真的,实在说不过去啊?
被人坑成这样,还要不发飙,那她可真能忍耶!
佩服,不得不佩服!
等一下,莫非神秘女神另有发现?
又或者说,她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成?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不可能这么祥和!
想到这里,徐君羽一下来了精神,大着嗓门,在识海喊到:
“怎么样,神秘女神,你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
声音一直在识海中回荡,可是,人家的牌面似乎高得很,也一直不搭理徐君羽。
“哇塞,不合适吧!神秘女神,你得了莫大的好处,就想吃独食了,这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
一听依然没有回应,徐君羽也没有放弃继续叨叨的意思:
“我说,神秘女神,凭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没必要搞得如此尴尬吧?我也知道,女神你肯定能听到我说的话,一直不出声,可就有点儿跌份儿了。”
顿了一下,徐君羽特意把语气一变,笑道:
“大家伙都是一条线上人,要我说,还是好好合作吧,你觉得呢,我的神秘女神?”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臭小子,你惹到我了,知道吗?嗯哼,一会逃命,就靠你自己了,我不管,也不想管啦!”
“嘿嘿,逃命?又没有生命危险,我干嘛要逃命啊?”
“噢哟,不要不相信我的话,马上就够你受啦!”
“喂,别介,咱——”
一语未毕,徐君羽心中一凛,一道极为可怕电光,冲他面门激射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二回 空影 遁天
只见,天女散花一般的玻璃碎片,纷纷朝着徐君羽袭来。
“小虫虫,你要干嘛啊?!”
徐君羽一边说,一边飞舞着养浩神剑,嗖嗖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卷起的气浪,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块不开眼的玻璃碎片,扎到了徐君羽的右臂上。
由于来得快,碎片也不是很大,徐君羽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一个呼吸间,他就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慌忙打了一个止血诀。
让徐君羽感到意外的还在后面,伤口上的血,无论他施展了多少回的止血诀,也是不管用。
该流的,照样流,不该流,也在流。
当下,可把徐君羽给吓坏了,他很清楚,自己可能中了冲云神君某种高明的神术,怪不得神秘女神说出那等话来。
“啊啊啊”尖叫了两声,徐君羽决定开始表演。
既然神秘女神可以事先提醒,那么很显然,她肯定有高明的法子来解围。
经常一些大神出来装逼,往往都是眼下这个套路。
所谓,先给人一点小苦头吃,然后,再给人一点小甜头偿,这样的套路,徐君羽当然也见过。
比如,之前的无敌小可爱,就喜欢玩这样的套路。
没想到,现在的神秘女神,也是一个德行。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徐君羽多琢磨,稍微一寻思,便可拿来运用,真香。
“表演还不够到位,尤其是痛苦不堪的表情,太过生硬!”
识海之中,传来这没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徐君羽一听,差一点没有大骂出声,但是,考虑到现在还是求人家的时候,外面还有冲云神君那位该死的苍蝇,不得已,只能认怂。
稍微酝酿了一会儿,徐君羽笑着说:
“好的,神秘女神,下面请欣赏我的表演,如果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不吝赐教,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你能能想办法给我把麻烦解决了?”
“没门儿!想得美!自己解决吧啊!”
徐君羽心中直嚎啕,就差当面大声哭泣出来。
不过,为了小命着想,他也不得不强自忍受,表情也在此时表演得极其逼真,看上去,是要多苦逼,就有多苦逼。
反正,这个世上,除了他这样的影帝,天底下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一时间,徐君羽忘情地表演,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可能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徐君羽身上已经被那种怪异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好几处。
按照眼下这个流法,纵然徐君羽是筑基期,不到半分钟,他也要因为失血过多,从而休克。
如今的徐君羽,表情也不需要表演,完全是本色出演,因为,身上所处的伤口,一开始还不怎么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锥心之痛,就这样c位出道了。
伴随着哎呀呀的哼叫声,整栋废弃的教学楼,也显得极为的搞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面住着一个疯子呢?
“哈哈,徐君羽,你也就这点本事啊?”
冲云神君看着眼前的杰作,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的大笑声,穿透力极强,震得教学楼上的玻璃窗,都开始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还等什么!就是现在!”
“好的,多谢女神提醒!”
徐君羽在识海回应的刹那间,身形犹如一只灵猫般,飞速地射入另一间漆黑如墨的教室。
“站住!可笑!有本神君在,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逃走!”
虽说冲云神君口里面大声叫唤着,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大概也是看出,徐君羽背后的神秘力量开始出手相助啦。
搞了这么一出,其目的就是为了圈住徐君羽背后的神秘力量,这也是师尊给他下得死命令。
在这件事情上,由不得冲云神君有半点儿的马虎,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这个神秘力量,很有可能是师尊的生死对头。
能不能追回姚俪盗取的颐真诀,那还是小问题,真要没追回来,师尊也不会真怪罪于他,所以,他这一年多来磨洋工,好像也没受到惩罚。
可若是师尊秘密下达得这条命令,他也随意敷衍的话,那么,等待着冲云神君的命运,估计比死还难看。
本来,他以为师尊把自己给忘了,也就有些乐逍遥了一些,在r星天天过着神飘飘的日子,别提有多滋润快活。
只不过,随着师尊的一道密令下达,把冲云神君瞬间拍醒。
看样子,不好好表现一把,远在神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师尊,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徐君羽的身份来历,冲云神君可是知情人之一,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家伙顶天了也就是一个神二代。
在神界,像他这样的小霸王,还有好几位呢,他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毕竟,有自己师尊罩着,也不怕徐君羽这样落魄的神二代报复。
因此,冲云神君下起手来,也是极为的狠辣,压根儿就没有给徐君羽留任何余地的意思。
漫天飞舞的气流漩涡,此刻也像是一群发了疯的毒蜂,拼了命地追上徐君羽脚步。
跑在前面的徐君羽,只觉背后一阵嗡鸣,他也没有回头看的意思,穿过长长的走廊,越过见间废弃的教室,然后,又拐进楼梯里,便按照神秘的女神所教的法门,施展空影遁天。
空影遁天,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遁术。
起初,徐君羽还没怎么看好它,以为这样的遁术,顶多就是让他逃离现场,所以,他在学习之时,也就没怎么把此术的效用放在心上。
在他想来,如此拉风的名字,一定是吹牛的。
当不得真,也不能当真。
于是乎,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此术后,开始用来实战后,徐君羽的心脏,差一点儿没有直接跳出来。
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徐君羽有点担心地伸了伸脖子,问:
“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我现在是在哪里?”
“这还用问嘛,你的脑子不是好东西吗?自己不能感受吗?”
被人硬生生地鄙视了一通,徐君羽脸色有点挂不住,不过,考虑到识海当中的大神,实在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
就冲她动不动就发脾气,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间点,触那种霉头。
“好吧,你是大神,你说了算!”徐君羽当即用神念一查,这一查,立刻让他不由得心中一惊。
“有没有搞错,劳资貌似真的上了天耶!”
“你以为呢?”
“嘿嘿,我原以为……”话到这里,徐君羽反应了过来,急忙尴尬一笑,随后话题一转:
“如此一来,劳资是不是等于成了仙人?”
在徐君羽的认知当中,自己既然一下飞上了仙界,那么他的修为和实力,自然就可以随之自动跳跃。
可以说,他的这个想法,是很好的,也是很美妙的,然而,现实却是很骨感,也是很残酷的。
“哎哟,臭小子,发现你这个人,白日里都喜欢做梦呀,真是可以啊,见过傻的,也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傻得可爱的,嗯,不错,继续保持,加油!”
“阿西吧!”徐君羽骂了一句,可能也感觉有点不好,最起码在人家女神面前,口吐芬芳,确实有点儿不文雅,“咳咳,那个,那个……”
“别那个了,赶紧下去吧,仙界待久了,小心遭到天罚!”
一听到天罚,徐君羽背后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身冷汗,二话没说,直接朝下降落。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传来,响声那是相当的大。
那家伙,怎么形容呢?
就如同一架飞机在耳边划过一般,别提有多刺耳!
“不行了,再这样降落的话,我的耳朵可就要聋了哦!”
“聋了活该,谁叫你这个人如此的笨呢?一点也不晓得活学活用!”
徐君羽一听,心中暗骂一声,自己真是笨得可以,偏偏没想到空影遁天术,还可以反着用。
一拍后脑,徐君羽准备再次施展空影遁天术,可是,等他刚要施展的时刻,识海当中的却传来一阵讥笑:
“臭小子,你光知道施展空影遁天术,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什么问题?”徐君羽惊问。
“你再好好想想?”
“想想……”徐君羽寻思了片刻,心头猛地一紧,幡然醒悟道:“我知道了,我没有坐标!”
所谓的坐标,就是目的地的坐标。
假设漫无目的随机施展,那么,徐君羽所到的地方,很有可能也是随机的。
别说回到詹布国了,就是回到r星都难。
“嗯哼,算你不是笨到家!”
对方的话,明显还带有取笑的意思,可是徐君羽也不好分辨,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回去的坐标,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女神呀,认真地和你说个事儿,你那里是不是有坐标呀,要不,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把它送给我呗?”
“没有,即使有了,也不会送!”
什么叫没有,什么叫即使有,也不会送?
分明就是拿我开刷啊!
有点过分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就是大神,人家可以玩出这样的梗,我还不能当面拆穿,一拆穿,准就吃不了兜着走。
思索了片刻,徐君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他在识海笑嘿嘿地问:
“嘿嘿,你不送也可以,想来这种玩意儿,一定珍贵得很,随随便便送我这样的俗人,确实有点儿浪费,嘿嘿,不如这样吧,女神,你看,能不能复制一份给我?”
“嘿哟,臭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自知之明啊,不错,有进步,值得表扬,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凭什么给你复制一份?”
“……”徐君羽一时无语,这话确实把他给问住了。
两人到现在的关系,说实在的,也就是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聊友。
为什么这么说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二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互报家门都没有,像这样的关系,完全算不上有多深厚。
而且,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摆在徐君羽的面前,那就是,两人交往了这么久,貌似一直都是徐君羽得到好处。
自知没脸的徐君羽,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得报以尴尬地一笑。
他这一笑,虽然对方没有现出身形来,但是,仿佛就站在徐君羽的对面一样。
一股淡淡的清风,有如一把柔软的风扇,拍到了徐君羽脸上。
力道看上去不大,可给徐君羽的感觉,却是极为的自在。
火辣辣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
“哟呵,还脸红了,确实有点长进了!臭小子知道害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脸红的徐君羽,听到对方语气缓和了不少,连忙再次问道:
“之前确实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女神,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懂事的,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会勉强,只是,最后,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
“嘻嘻,看不出来,年纪小小,心中的歪歪绕绕,反倒是很多呀!什么最后一个问题,其实我一旦回答了,这就不是第一个问题了吧,后面说还有很多问题再等着我答吧?”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我就只有一个问题,问完之后,绝不会再问其他问题!”
徐君羽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却是暗暗咋舌:
哇塞,这个女神,当真不是人啊!
防范意识竟然这么强?
滴水不漏!
完全不给我任何多余的机会!
看来,日后想要打听点东西来,也只能等她自个吐露啦。
正在思量之间,就听神秘女神在识海嘻嘻一笑:
“嘻嘻,臭小子,你是不想问我的名字呀?”
“对对对!女神,你……你也太懂我的心啦!”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哟!”
“女神的聪明才智,简直刷新了我对聪明的看法!”
“哈哈……少来!划重点,徐君羽,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
“想啊,当然想,一直就子啊想,就是不知道,女神介不介意说出来!”
“你要考虑清楚,到头来,可不要后悔哦!”
“放心吧,女神,我不会后悔的!你不说,我也清楚,你的来头一定很大,不然,小虫虫也不可能搞出那等事来,我记得,一年之前,他本来是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了!”
“看来,你什么都懂,既然你想听,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的名字叫做郑芸!”
“哦,郑芸,好名字,好好听,那个——”
“你答应了的,不许多问的!”
“呃,明白了……”
沉默好了一会儿,郑芸咯咯一笑,打破了僵局:
“咯咯,坐标给你传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拜拜,不送!”
话音一落,徐君羽的识海之中,突然多出一个复杂的星空坐标来。
得到了詹布国的坐标后,徐君羽没有选择马上施展空影遁天术,而是对着浩瀚无边的星空,看了一眼又一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三回 沦落 拼爹
“姐姐过于耀眼,我都有些不敢看啦!”徐君羽捂住双眼说到。
面前的小姐姐,似乎被徐君羽这副表情逗乐了,用略带羞涩的表情说:
“徐小弟,姐姐和你说了多少回,面对现实。
你所谓的那个时代,也许压根儿不存在,也许真如你所说,你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只能接受!”
听了此话,徐君羽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然后,默默地爬到姐姐的身边,继续开始之前的工作——绣画。
所谓的绣画,就是将用刺绣技法,将人物肖像绣画在绣布之上,这是r星詹布国的一种古老传统文化。
可是,貌似后面的人都不会了。
因为,后人往往过于依赖高科技,言必人工智能。
刺绣作为连最为古老的传统手工艺,后面的时代,已经没几个人会了!
在高科技发达的后代,谁会没事儿去整这玩意?
要知,绣画比油画还要复杂,人们有那么多的功夫,不如搁家里吹着空调打打游戏,做做直播呢?
也就是说,以徐君羽的智商,虽然他会刺绣这们绝活,但是,自从他飞升仙界之后,就发誓再也不碰啦。
毕竟,刺绣对于他来说,是一段永远不愿提及的记忆,再来,他有仙法傍身,干嘛瞎折腾自己?
然而,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摆在徐君羽的面前。
是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徐君羽已经回到了过去的年代。
r星的人文历史,徐君羽到了詹布国后,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不少。
目前,徐君羽所处的年代,是姚皇建立詹布国之前,属于瞻仰帝国时代。
那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徐君羽被郑芸坑了,给他的坐标有误?
当然不是!
看徐君羽所处的方位,不正是詹布国吗?
人家神秘女神,可没有坑徐君羽,给得坐标,如假包换,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这算什么事儿?
时间穿越?
说是时间穿越,那就是时间穿越。
说不是时间穿越,其实也不是!
具体解释,过于麻烦,悄悄略过!
总之,记住一点,自从徐君羽施展了空影遁天术之后,他就走上了另类的人生!
在这个时代里,他成了一个普通人。
修为没有,地位也没有,等于是,什么也没有!
如果他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詹仰帝国不起眼的妓院里,给人当一个最为卑微的绣画师。
比起以前来,可谓是云泥之别。
转世投胎时的徐君羽,那怎么说也是詹布国势力庞大的徐家贵公子,从小到大,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再看看这一回,那真是,要多悲剧,就有多悲剧。
对此,徐君羽一开始是抗拒的,甚至是不想面对的,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没了修为,他就不能辟谷不食,必须得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
在詹仰帝国时代,像徐君羽这么大的年纪,如果没有功名在身,基本上和做官无缘。
从军,他不想,种田,他又没有。
绕来绕去,可能也是饿得没办法,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跑到这家名为飘香阁的妓院,当一位卑微的绣画师。
没办法,为了生活,他只能如此。
这时,姐姐见徐君羽画得出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美吗,徐小弟?”
被对方的媚眼勾得有些犯迷,所幸徐君羽尚存着一丝理智,干咳了两声,他一便信手运针,一边笑着说:
“美,实在太美了,姐姐,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咯咯,既然这样,那一定要用心绣画哦!”
“放心,包在我身上!”
遽然,一声冷哼,传自门外。
两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老鸨彤姨。
她一进屋,啥也不说,铁青着脸,揪着徐君羽耳朵往外拖。
“哎哟,疼,疼,姨,您能不能轻点?”
“……”
将徐君羽提溜到一间厢房后,彤姨开始板着脸,大骂:
“好个吃白食的,老娘是看你可怜,才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现在长本事了,是吧?”
彤姨一边说,一边用中指轻轻戳了下徐君羽的后脑勺,继续叫骂:
“吃起窝边草了,是吧?敢动我家女儿了,是吧?”
徐君羽没有反驳,只是朝彤姨笑了笑。
“笑,不要笑了,姨是见你颓废,气得慌,知道吗?你说你,相貌堂堂,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不想着好好读书考功名,真是一点出息也没!”
“考功名,彤姨,您也太高看我了吧?”
“考不上功名,那你也考个官儿当当啊。”
“不了,彤姨,没有功名,就做不了官,再者,我也不喜欢那一套,咱这个飘香阁,多好啊,多滋润啊,日子过得,真叫安逸!”
彤姨一听,似是从鼻孔里吐出一个字:“滚!”
就这样,徐君羽灰溜溜地被人赶出了飘香阁。
……
晃晃悠悠,四处游走,不知不觉间,徐君羽的目光,落到一棵枣树下。
树上的枣子,红彤彤,树下的美人,仙飘飘。
美人呢,正和带来的丫鬟,用竹竿儿打枣,也没注意到徐君羽到来。
撩妹大神可能也是狗改不了吃屎,臭不要脸地上前,说是要帮忙。
刚准备挥动竹竿时,徐君羽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了身边的小丫鬟上。
一想到,在这个时代,凡是能带丫鬟的,几乎都是有身份的人。
而他如果自己打的话,是不是有点丢份儿了?
疑惑之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他背着小背篓跑着过来,一把接过徐君羽手里的竹竿,说:
“公子,这样的粗活儿,还是由小的替你代劳吧!”
艾玛,好奇怪,好诡异,话说,劳资什么时候有了一位仆人啊?
中年汉子挤眉弄眼了一下,自来熟地挥动竹竿,开始打枣。
真不是夸,这位爷,打起枣来的手法,很是娴熟。
不一会,一树的红枣,被他打下来一半。
随后,他又以极为迅捷是动作,将地上的红枣,归置到小背篓里。
当下,徐君羽捡起一颗红枣,用手擦了擦,然后,又吹了吹,直到自认为很干净之后,这才将红枣娇羞地递到美人的面前。
美人没有接,点头朝徐君羽致谢后,便使唤小丫鬟,背起小背篓,静静地离开。
望着渐行渐远的倩影,徐君羽抓着手里的红枣,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以后怎么……”
但见,美人依旧迈着幽雅柔和的仙步,默默地走远。
或许是小丫鬟对徐君羽起了怜悯之心,在她们一主一仆快要消失不见时,她告诉主人名叫馨缘小姐。
正月初一。
徐君羽和彤姨告了一声假,来到镇上唯一的道观,上香祈福。
完事后,他背着双手,信步走出道观。
到了大门外,徐君羽不经意一瞥,那个在他心里刻上印记的美人,就站在道观的门前,驻足眺望。
在她的身边,还有两个熟人,一位是小丫鬟,一位是那位中年大汉。
两人的目光,也在十分轻松的氛围中,交织到一起。
顿时,徐君羽不淡定了,但是,当他看到中年大汉向他投来的笑容后,心中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好!
露陷儿啦!
丫的,没想到,这位铁憨憨和她是老相识?
如此一来,那劳资之前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眼见馨缘小姐正笑容可掬地望着自己,这个时候,要装做没遇见,明显不太现实。
稍微思量了一下,徐君羽强自打起精神来,迈着还算稳健的步伐,来到馨缘小姐的身边,招呼道:
“实在难以忘怀,小姐姐站在这里,就像天上飘着的云彩一样,一时之间,让在下难以分辨!”
面对徐君羽这样的夸赞,馨缘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欠着身,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云彩居然说话啦!”
没料到套路这么深,馨缘害羞地用云袖遮住自己脸,“这位公子,在说什么呢,真讨厌!”
见成功把对方的心思拨动了,徐君羽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曾经的撩妹大神,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外加非常独特的撩妹技巧,将馨缘,不,确切地说,是馨缘三人,哄得欢笑连声。
而后,徐君羽想再接再厉,邀请馨缘三人一起去镇上的茶楼小聚。
万万没想到,一个气质不凡、相貌也不凡的贵公子,丝毫不顾及徐君羽的脸色,很是欠打地走了过来。
这位贵公子来了之后,就和馨缘小姐兄妹相称,言语之中也很是亲密。
撩妹大神徐君羽心里那个气啊,可谓是相当的大,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当场发作,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你侬我侬。
小丫鬟的童真心,那是杠杠的,不但看穿了,还当着众人的面拆穿了:
“哎呀,这位大哥哥很不高兴的亚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可耐呀!”
大家一听,表情各异。
馨缘小姐羞红了脸,那位中年大汉似乎像个傻子一样,依然朝徐君羽摆出一张诡异的笑脸。
而后来的贵公子,一看也是老油条,只是将众人的表情稍微瞟了一眼,便立刻马上醒悟。
“在下刑部尚书程啸嫡子,程仲达!”
看,他这话一点儿也含糊,贵公子就是贵公子,一上来就和徐君羽拼爹。
不过呢,徐君羽也不带怕的,他是谁,他可是神二代,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被这鳖孙给比了下去。
“家父是德高望重的……”
确实,要是他还处在詹布国时代,他说出自己的家世,没准儿能将人家的嚣张气焰压倒,可是,偏偏他此刻处在詹仰帝国时代。
典型的同人不同命!
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的徐君羽,自然也被空气一样晾在一边。
见状,徐君羽也不想自讨没趣,只能摆出一副很傲娇的姿态,飘然离去。
在回飘香阁的路上,徐君羽骂骂咧咧,压根儿没怎么看路。
“哎哟”了一声,有个倒霉孩子应声倒地。
“特喵的,是你?”徐君羽被人稀里糊涂地推倒,心却没有糊涂,“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哦?”
他的修为虽然莫名其妙地封禁了,但是,该有的眼力劲儿,依然还在。
程仲达所带领的这帮手下,一共有七人,徐君羽稍微看了看,个个都是练家子的,特别是打头的那位,身高马大的,不用说,这厮绝对是横练行家。
真要动起手来,现在的徐君羽,估计抵不过对方一掌。
一想起身上还肩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徐君羽对自己的生命,也是出奇地珍惜,说话之时,还特意用双手把头抱住。
霎时间,引得程仲达一行人大笑起来。
有起哄之人,甚至当场吐了徐君羽一头口水。
可饶是如此,也没有迎来任何的反抗。
“行了,我们走吧,这种连狗都不如的家伙,不配!”
程仲达临走之前,不屑地瞥了徐君羽一眼。
这一眼,似乎还是深深地刺痛了撩妹大神的神经,尤其在他的心灵之中,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在这个只看身份不看脸的陌生时代,如果没有一技之长,是万万活不成的。
如果想要出人头地,没有特别厉害的绝技,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就纳闷儿了,为什么我的修为,穿越到这里后,就凭空消失了呢?
还有识海当中的郑芸,也很无情,眼看着劳资出丑,受尽了人间苦楚,也不出手相处?
哪怕跳出来安慰两句,那劳资心里面也好受一些,可是这个神秘女神,做事却如此的绝情。
哼,劳资真的生气啦!
要不是听她涮,又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什么空影遁天术,呸,我看就是空影整人术!
亏劳资还那么信任她!
不能忍了,也忍不了!
“郑芸,快给我滚出来,别给劳资装死,我知道,你根本没睡着,你也不可能看不到我的状况!”
“……”
回答他的,除了冰冷无情的风声,就是冰冷无情的空气。
像眼下这种极其尴尬的场景,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回,现在的徐君羽,连骂人的话,也赖得说了。
因为,他很清楚,没用!
人家死不搭理,骂再多也是无用,白白吐出那么多的唾沫,可不是他这位爱好环保的人所为!
“好吧,神秘女神,你赢了,我闪!”
话毕,徐君羽狼狈地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飘香阁的方向,慢慢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四回 明星 专利
飘香阁。
徐君羽刚到大院里,就听到彤姨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飘来飘去。
最近小镇的生意,似乎都不太好,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彤姨看到自己的飘香阁门庭冷落,再这样下去,估计连房租地税都交不起了,心里面要说不窝火,那才叫怪事儿。
刚刚打发走催债的主,彤姨看到徐君羽正坐在厅堂上胡吃海喝。
“败家子儿,你给我起来,老娘都要关门大吉了,你还跟这儿骗吃骗喝,起来!”
说着,彤姨像往常一样,提溜着徐君羽回到他的厢房。
临走之前,彤姨还不忘将房门锁上,并撂下话来,说要关他三天三夜。
一开始,徐君羽也没把彤姨的话,记到心里去。
在他看来,最多也就是玩笑话,等她气一消,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徐君羽一拍还有些饿的肚子,眼瞅着屋里也没什么东西下肚,只好退而求其次,睡大觉。
这一趟,足足躺了一夜。
并且,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面,徐君羽吃香喝辣的,别提有多逍遥了。
刻在心里的馨缘小姐,也如愿被他扑倒。
有点扫兴的是,后来他的冤家,好像全都找上了门来。
无敌小可爱,戚芊羽,虞琴馨这几位,徐君羽还有心理准备,后面两位,就有点小意外。
这两人,一个戏精姚俪,一个师妹濮念瑶,居然也一副要生吃了他的模样。
莫非,以后他也将她们两位扑倒不成?
不对啊,他现在所处的时代,可是詹仰帝国,中间差着几百年呢?
这些人,怎么在梦里都串到了一起?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大家都得道飞升!
一想到修为全部复原,徐君羽笑得合不拢嘴,可能也是因为过于得意,一不留神,就从睡梦中笑醒。
睁眼一看,日上三竿,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不要吓我,又回到现实来了?”
即便他不愿面对眼前的一切,但是,事实胜于雄辩,容不得半点怀疑。
养浩神剑召唤不出,徐君羽就已然清楚,自己的修为还是封禁着。
没有了修为,等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虽说他的底子不错,有麒麟臂、飞毛腿,要搁在几百年后的詹布国时代,那绝对是一位标准的型男。
但是,很苦逼的是,徐君羽目前所处的詹仰帝国,别的很缺,唯独不缺型男。
詹仰帝国即重文,又重武。
在这个时代,欣欣向荣的传统手工业,占有一席之地。
尚武精神,也没有彻底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没有后世所谓的流星明星,也没有所谓的影视歌星,只有务实求真的行业精英。
比如,文有文状元,武有武状元。
各行各业,百家争鸣。
很多武术大家,能够得到该有的敬仰。
他们是真有本事,不玩武术套路,也不玩花架子。
后世几乎绝迹的轻功,徐君羽曾经在小镇亲眼所见,好家伙,那位小姐姐,真是说飞就飞,一声娇喝,就从平地一跃而起,飞到二层的八角楼顶。
好家伙,人家可不像后世的电影电视剧,那样要吊威压哦。
所以,在这个时代,没有健身房,也就没有所谓的型男,有的只是社会真正所需的人士。
搞那么多的花架子,真心不管用。
因为,麒麟臂、飞毛腿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多得像抓米一样,数也不想数的那种。
也就是说,像徐君羽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属于平庸之辈,没有半点优势可言。
既然如此,那问题也就随之而来,摆在他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填饱肚子了。
门不开,吃得东西也没有,叫了半天的人,也没人回应,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句难听的,沮丧到家的徐君羽,想拿几根面条了断自己,貌似都不能实现。
好一个惨字了得!
正当徐君羽就要饿得快要晕死过去时,平时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姐姐,偷偷地赶了过来。
给徐君羽送来了救命的食物和水,不过,姐姐还送来了一句话,飘香阁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彤姨希望大家都帮忙想想办法。
可能也是饿极了,吃着的时候,徐君羽没怎么在意,等将姐姐送来的饭食吃完后,他脑子似乎也开始运转了起来。
彤姨对我还不错,飘香阁也算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家了,现在家里出现了困难,我若是熟视无睹,委实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说,我当年也是财务管理的高材生,如果眼前这道坎都迈步不去,那我觉得,干脆拿面条自己了解,免得浪费彤姨的粮食。
更何况,看过那么多白手起家的案列,也研究过数万条黄金销售法则,劳资就不信了,在这个时代,还做不出一点成绩来。
想到这,徐君羽目光落到墙上挂着的富春花鸟图,这副绣画,可是自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一针一线地绣出的,倘若……
念头转到这里,徐君羽眼中精光一闪,走到窗边高声呼喊,“彤姨,彤姨,你快过来,我想到赚钱的门道啦!”
隔着不远的彤姨,一听徐君羽的呼叫,没有立即回应,她这些天确实被飘香阁的事,整得焦头烂额。
一旁的姐姐,看彤姨不回话,明亮的眸子转了一转,计上心来。
随即,她凑到彤姨的耳边,小声建议到:“妈妈,你不是常说,徐小弟一表人才,肚子里的点子也多,这一次,说不定他还真有主意呢?”
转头看了姐姐一眼,彤姨中指点在姐姐的额上,笑骂:
“死丫头,开始吃里扒外了,是吗?”
“妈妈!”姐姐娇嗔了一声。
“罢了,罢了,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姑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
徐君羽的赚钱大计,分为三步。
第一步,拉着飘香阁的几位台柱子,到镇上人流密集区散发传单。
没办法,在这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只能依靠最为传统的方式,来打广告。
累是累了点儿,但是,效果还蛮好,可能也是几位台柱子过于吸睛的缘故,也可能是徐君羽的广告标题取得很抓眼,反正,不管怎么说,招揽过来的客人,真不少!
第二步,将招揽过来的客人,引到vip体验式。
在vip体验室里,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中型的拍卖场。
见多识广的徐君羽,自然将里面布置得极为舒适,在每位客人的面前,放置着几叠像样的免费茶点。
这些免费的差点,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吃多了容易口渴。
好,飘香阁的茶水,价格公道,不仅实惠,也很便宜,无论是红茶、绿茶等等,全部2文钱一壶,而且,后面还可以免费续水。
2文钱,在詹仰帝国的普通镇子上,最多也就喝一碗凉茶的钱。
一个菜包子,还要20文钱呢?
这么便宜的茶水,在这些招揽来的客人眼里,几乎都是九牛一毛了。
茶水一上,拍卖台上开始表演。
要说,飘香阁的这些姐姐们,那个个都是琴棋书画样样俱全,戏台上的表演,自然是相当精彩。
就连徐君羽这位发起人,有时甚至都要为台上的某段表演,拍手称赞,有时甚至也跟着情境流下几滴眼泪。
茶水一喝多,就会有三急。
上厕所,那是免不了的。
不过,不好意思,飘香阁的厕所不是免费的,上一次的话,需要20文钱。
坐地起价,也就是这么来的。
再说,人家确实也是为了用价格来控制人流,维护现场秩序。
倘若飘香阁的厕所是免费,那么就会引来不必要的矛盾。
当然了,为了厕所收费,徐君羽事先还叫飘香阁的武师,假扮客人上演了一场为争夺厕所的“全武行”。
最后,在一众好人的从中斡旋下,两人这才作罢,“灰溜溜”地到后台领赏钱。
如此一来,徐君羽也就算是正名了。
大家也能理解。
有钱的话,你就上,没钱你就憋着。
这年头,只认钱,也认理儿。
就是这么简单一运作,咦,还别说,飘香阁的收入一下就长了起来。
有一说一,商人嘛,都这样,凡是会做生意的人,几乎都是雁过拔毛的主,没一个不会精打细算。
徐君羽虽不是正正经经的商人,但是,人家好歹也是lse的高才生。
基本的经商之道,若是没学到的话,那他干脆直接吊死吧,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可话又说回来了像眼前这点微薄收入,绝对上不了台面。
真正的大头,全在台上呢。
拍卖师,是飘香阁能说会道的姐姐,也是飘香阁的第一红人主持。
拍卖的东西,种类不多,但是,都很精致。
像第一件拍卖品,是飘香阁的一位当红小妹平时所戴的手镯,当然了,该煽情表演的部分,那是一点也不能少。
要知,此次拍卖会的主题,就是慈善拍卖。
当红小妹的家世,也用不着包装,她老家确实也很困难,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
煽情的部分到了**时,当红小妹还流下两行美人泪。
然后,会搞气氛的姐姐,抓住机会开始花式卖惨。
所来的客人当中,一些平时和小妹关系还算不错的,纷纷叫价,所获得利润,自然也是相当可观。
当然了,徐君羽的绣画,成了最为抢手的精品。
有的人一开始来,完全就是来看热闹的,广告上说,只花一小部分的钱,便可以把你心目中的美人抱回家。
来了之后,多少有些失望,因为他们都不是傻瓜,发现广告有虚假宣传之嫌,但是,一个个也苦于没地说理去。
毕竟,姐姐所拍的绣画,确实个个都是美人儿,并且,件件都很逼真。
有的绣画,通过徐君羽的艺术加工,原本只有八分姿色的,最后也变成了貌若天仙。
说起来,徐君羽也是借鉴了后世修图软件的光,这才想着这么一个发财大计来。
小镇上的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平时没少走动,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也许看出了飘香阁企图,也不想当那个冤大头。
于是乎,私下里商量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报了出去。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所来的客人,抱得了美人归,飘香阁呢,也由此收获了一大笔的钱。
临走之前,一些意犹未尽的客人,还指点彤姨,要她继续将这样的活动搞下去。
看到这样的结果,飘香阁的人,都乐开了花。
终于有钱赚了。
也终于可以变着法子赚钱啦!
自此,由徐君羽设计的开心社,就这样在小镇开张了。
所谓的开心社团,其实说白了,就和后世的卖艺唱戏说相声的剧场,一样一样的。
只是,徐君羽将一些细节给改了一点点而已。
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徐君羽可是拿捏的极准。
不该改的,就不改。
需要改的,坚决改。
后来,随着开心社的生意好了起来,飘香阁也可以勉强活下来了,徐君羽和彤姨商量,果断让利。
开心社,以后茶水厕所都免费,来这里的客人,那只要买一张10文钱的门票,就可以享受vip的服务。
特别需要说明,到了大夏天,来开心社看戏的老板,都排起了长龙。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开心社很凉快,超级凉快的那种。
以至于消息传开后,连省城的抚台大人,也专程坐着管家轿子,跑到飘香阁来看戏。
抚台大人来了之后,也是叹为观止。
冷藏室里冰块,着实让他垂涎欲滴,想着拉回几块,办公起来,肯定凉爽得很。
不过,最后被徐君羽一番科普后,只得收了这份心思。
大热天的,从小镇拉回省城,冰块早就化成了水。
在这里,徐君羽玩了一点心计,说实在的,倘若冰块用了一些高科技的手段,也是不可能融化的。
省城和小镇之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直线距离也就10公里左右,要不然,抚台大人也不会跑到这里来避暑。
假设距离很远,路上很是折腾,那就没必要跑来一趟。
那么,为什么徐君羽不想把冰块送给抚台大人呢?
答案很复杂,说也说不清,有一个现实问题,不得不重视。
一般而言,为了巴结抚台大人,大都会在抚台大人提出要求之后,拼命也要把事儿办好。
有这样思维的人,也不能说他们傻,只能说他们不够聪明,属于思维固化的那种。
聪明的人,只要一想,便可明确,将冰块攥在自己手里,要比将冰块送出,带来的利益要高出很多倍。
专利!
有且只有一家!
到了夏天,飘香阁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火爆。
一旦将冰块送给抚台大人,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有头有脸的人,来上门索要冰块。
别得不说,冬天制造冰块这个工程,就够飘香阁累的。
最主要,很有可能会因此得罪一些人。
这些人,有的人可能因为势力不够,被他头上的人,将有限的冰块给抢了去。
难免会有人将气撒到飘香阁的头上,那样一来,数之不尽的麻烦,可就滚滚而来。
说不定,一些狠人,不,是一些狼人,可能还会由此走上邪路。
抢!
细细想来,着实不能将冰块送出。
更何况,徐君羽还打着另外的如意算盘。
将抚台大人绑到了飘香阁,这是多好的一张名片,多尊贵的一座守护神?
广告效果,想都不想,那是一级棒,没有人比抚台大人的更有牌面。
安全系数,想也不想,那是超级棒,没有人敢在抚台大人的面前撒野。
由于绑住了抚台大人,所以飘香阁来的大人物,也是越来越多。
甚至到了后来,京城的达官贵人,也慕名而来。
不到二年的时间,徐君羽的人脉,已经扩展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他的人生也似乎迎来了最为高光的时刻。
这年的夏天,徐君羽照旧坐在雅间,陪到来的尊贵客人。
只不过,馨缘小姐也在这批客人当中。
当时,可把徐君羽给开心坏了。
程仲达,总有一天,我要你给爷跪着!
一想到心中的那根刺,徐君羽决定开始行动。
再次相见的二人,徐君羽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人啦。
有了身份的加持,腰杆子也挺得特别直,说起话来,逗起乐子来,那也是信手拈来。
三言两语就将馨缘小姐哄得笑容满面,散场之前,徐君羽悄悄捎了一句话,有空再喝杯茶小聚一下。
毫无意外,心心念念的仙女儿,答应的很快,不带一点儿含糊。
飘香阁茶楼。
“你这几年……”
馨缘小姐可能是想问徐君羽过得怎么样,可也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没把话说全,随后,便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呃,不好意思,上次出了一点儿意外,后来便忘了和馨缘小姐介绍明白,在下姓徐,名君羽!”
徐君羽微笑着说到,那一次在道观门外偶遇,确实很窝囊,想想也够磕碜的。
在那种情况下,他确实也不如不说,说了的话,很有可能还会迎来程仲达无情嘲笑。
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以飘香阁如今的地位,在詹仰帝国那也是香饽饽了,风传,当今圣上,也说不定会前来一观。
以前,最让徐君羽开不了口的是,飘香阁做的生意,有些难以启齿。
洗白了的飘香阁,并且,这两年走上正轨发扬光大后,徐君羽的脸上天天泛着阳光,出去一趟,那也是前呼后拥的,别提有威风了。
对面的馨缘小姐,好像也从徐君羽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气势。
光顾着喝茶,没好意思插言。
这次前来飘香阁,也是她的亲哥哥非要拉着,说是开心社不但可以看各种各样的戏,听笑呵呵的相声,还能顺便避避署,天底下独此一家。
本着好奇的心态,她陪同哥哥带着小丫鬟,从京城赶来。
不曾想,这家店的总导演,就是和她有个两面之缘的徐君羽。
感受了开心社里节目里,包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温度,她是第一次对徐君羽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相声表演,她在京城的,可是没听说过。
这样的艺术表现形式,其实在r星的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
要不是徐君羽这个外来人,在开心社团编排了不少好听的段子,说不得,r星永远听不到了。
这些所谓的段子,其实吧,也是沾了前世的光,等于是完全复制粘贴过来。
在徐君羽外界所处的地方,相声大师的作品,他小时候也没少听,所以耳熟能详,一不小心,就被他拿来用了。
也不用付版权费,即便他想给人付,那也没地方付,不是?
两个人,喝了一盏茶,徐君羽给馨缘小姐现场讲了好几个特逗的段子。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随着撩妹大神的卖力表演,越发的好。
喝得差不多了,气氛也整得不错了,是时候回归正题了,因为,徐君羽从刚才交谈中,得知馨缘小姐没有婚约在身。
所以,可把徐君羽给激动坏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整理了一下非常帅气的头发,徐君羽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问:
“那个,馨缘小姐,你看我怎么样,要才华有才华,要学问有学问,像不像——”
话还没说完,一道童真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下来:
“像一个街头的小混混!”
徐君羽一听,心就慌得很,连忙回头望向站在门帘伺候的小丫鬟。
只见她正一脸童真地朝徐君羽微笑,仿佛所说之话,完全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可徐君羽的目光,落到下丫鬟身边的中年大汉身上后,但见对方依然一副傻笑的样子,可直觉告诉自己,这里面不简单。
曾经混迹街头的往事,一直也没人和人提过,想来,彤姨也不会随便和人说。
而这个小丫头,却冷不丁地说了一嘴,不可能是一种巧合吧?
莫非,他们还私下调查过我?
徐君羽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
调查我身份的人,应该是这位看着傻里傻气的中年大叔。
可我从馨缘小姐的言谈举止中,似乎没有发现她对我有半点看不起的意思。
也就是说,馨缘小姐她应该还不知道,也可能是,这位中年大叔没有把消息透露给人家。
一念至此,徐君羽又将目光再次往中年大叔身上一扫,对方诡异的笑容,恰好也被捕捉到。
霎时间,整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徐公子,你怎么了,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
馨缘小姐关心的望着徐君羽,这个幽默风趣的男人,怎么一下子,画风就突变了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五回 只是 大雨
“没,没事儿!”
徐君羽尴尬一笑。
“你这个丫头,不要瞎说!”
馨缘小姐又说了小丫鬟一嘴。
可是,小丫鬟的一句“像小混混”,也算是点到了本质。
就算徐君羽如今地位再高,装得再像公子哥,但是,有些挥之不去的历史,是他想藏也藏不住的。
见馨缘小姐起身离开,徐君羽惊慌失措地挽留。
馨缘小姐回过头来,对他说:
“徐公子,我真心不觉得你像个小混混,只是嘛……”
话没有说完,三人就消失在徐君羽的视线中。
她临走之前的“只是”,也算是彻底勾住了徐君羽的心神。
之后的日子,徐君羽每天想着馨缘小姐的那句话。
到底是对我有意思呢,还是对我没意思呢?
如果对我有意思的话,那我可就要加把劲儿了。
可如果对我没有意思,那我可就要……
摇了摇头,徐君羽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加油,加油,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徐君羽用他最擅长的刺绣,开始给馨缘小姐绣画。
本来,在他想来,这幅绣画一定会很快完成,没成想,结果却事与愿违了。
在徐君羽的印象中,馨缘小姐的实在过于完美了,他用尽了各种手法,也绣不出真实的原貌。
苏绣,湘绣,蜀绣,粤绣,这四大技法,全都被他用了一遍,可最后还是不尽人意。
沮丧到家的徐君羽,没有因此而放弃,依然在他的厢房里,加班加点,创作着。
这天,傍晚,天正下着倾盆大雨。
突然之间,姐姐满面春风地撞了进来。
“徐小弟,我今晚要嫁人啦!”
听了此话,徐君羽连忙从绣架上站起身,走到姐姐的面前。
用三分怀疑、七分欣喜的目光,看着姐姐。
还别说,今晚的姐姐,看上去异常的喜庆。
红红嫁衣,红红的面容,红红的绣鞋,全身上下,一片红。
在略带泛白的烛光照耀之下,她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异常的有魅力,不过,隐约间,徐君羽的心头,带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哈哈,那要恭喜啊,最近我一直在忙着绣画,也没出来和大家走动,倒是消息闭塞了一些,冒昧问一句,迎娶姐姐的那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嘻嘻,你姐夫呀,来头还真不小,他是刑部尚书程啸的嫡子!”
“什么,什么?”徐君羽当即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真是程仲达吗?”
“嗯!”姐姐点头应到,同时脸上写满了知足。
闻听此言,徐君羽二话没说,给姐姐留下一句,要等我的话后,便直接一头撞进了彤姨的房间。
“多少钱,姐姐的卖身契要多少钱,我要花钱把她赎出来。”
此时的彤姨,正一个人端坐在红木雕太师椅上发呆,见徐君羽闯了进来,似乎早已知道他的来意。
看也没敢看他一眼,彤姨淡淡地说道:“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二年之前,程公子已经派人将她买了下来!”
“我靠,程仲达,特喵的,你特喵的,竟然——”
“很大一笔钱!”彤姨冷冷地打断,“要是没有这笔钱的话,我们飘香阁可能两年前就已经倒闭了,开心社也不可能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到了此时,徐君羽才明白,原来整个飘香阁都是姐姐救活的。
自己在这两年里,常常以大功臣自居,平日里没少说一些大话出来,殊不知,背后默默付出的大头,压根儿就没有戳破。
笑话,也是天大的讽刺。
“不行,彤姨,姐姐这门亲事,我不答应,程仲达是什么人,我对他一清二楚,这个小子,在京城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天天四处寻花问柳,身后的一帮仆人,也没有一个是好人,狐假虎威,飞扬跋扈,没少干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
这样的人,姐姐嫁过去,我怕准没有好,而且,刑部尚书那样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容忍,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徐君羽也说不下了,说多了,一来怕伤着姐姐的面子,二来他自己的身份也和姐姐差不多。
在这个特别讲究出身的年代,像姐姐这样的人,如果按照徐君羽的意思,她真想嫁人,那就嫁一个普通寻常人家。
那样的话,姐姐日后的生活,也才能过得相对好一些。
古话说得好,一入侯门深似海,尤其是,没有背景的,或者身份低贱的人,千万不要往高门大户里钻。
万一不信邪,头铁钻了进去,那么,最后的结局,十有**,不会很好。
……
等到徐君羽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厢房后,姐姐的身影,早已不在。
桌子上,留了一封亲笔信,徐君羽看了看窗外的雨势,大雨一直在下,整个天空,也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天气迎娶姐姐,徐君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程仲达根本就没有将之当回事儿,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尊重。
坐在烛光之下,徐君羽将姐姐留下的信,慢慢看完,两行热泪也随之流出。
感情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错过了,也许方才知道,曾经是何等的重要。
也许姐姐也是看清楚,徐君羽对她没有爱慕之意,心中的那份情,也随之化成了空。
“哀莫大於心死,姐姐一定在心里面,还对我有些幽怨吧?”
雨夜无情,人却有情。
收了姐姐信,徐君羽在心中默默地下定了决心,今生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
“咦哟,本女神看了看你的面相,发现你天生卧蚕,难怪你善于处理人际关系,平时就没少游走在各色人群中。
山根很高,鼻梁也非常正,这也说明,你是一个事业心挺重的人,呃……抗压能力,目前来看,也不错,虽不是很强,也勉强过得去。
最近的事业运和财运,看上去都不错吗,这么喜欢管闲事,也喜帮助他人,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极其真心。
说真心话,臭小子,你很适合独自在异乡发展,这样的话,对你的修道也会带来莫大的帮处。
不过说,以上,都是本女神的浅显见解,你若是真把它当真了,那就说明,你不是傻,就是笨。”
“我晕,这不是郑大女神吗,当真是稀客啊,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您的大觉终于睡醒了,知道有我这么号人,是吗?”
对于识海之中的这位神秘女神郑芸,徐君羽早就计划好了,只要她一露头,自己会用十分强悍的嘴炮,对她进行无差别打击。
哔哔哔哔了半天,徐君羽自己也觉得自己累了,这才骂完收工。
可是,带来的战果,似乎微乎其微。
郑芸咯咯的笑声,在这间厢房里,尤为的刺耳。
“咯咯咯……臭小子,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恼火?”
“女神,你还好意思笑,还我修为来!”
“咯咯咯……不好意思,我不是神,我也没那个本事,修为这种东东,可不是我能操纵的!”
“拉倒吧,你就使劲骗,加把劲儿编,看看有人信不信,就你这样的鬼话,要是信了,母猪都能爬上树。”
“说话注意分寸,臭小子,刚刚给你说的,可没有逗你的意思,你啊,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怪,这就是命数,知道吗?”
“命数,不信,果断不信,我信个大头鬼,女神,咱也不整虚的了,救人如救火,你的空影遁天术,能不能再教下我?”
说到这的时候,徐君羽似乎也意识到一个问题,知道郑芸这位大神,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当即,连忙语气一变,诚恳地说:
“不好意思,刚才我是一时嘴没把门,女神就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放过我这一回,如果实在不行,我给您磕三个响头,怎么样?”
一想到郑芸的手段,徐君羽的心,早就开始活络了起来,只要自己有了修为,凭着御剑飞行的速度,也能把姐姐给抢回来。
“哈哈,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好呀,那就看你表现!”
徐君羽一听,没有说二话,咚咚咚,对着正北方,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好家伙,你还来真的!”
“不来真的,还来假的吗?快些帮帮我吧,女神大人!”
徐君羽虽然心里面很急,很想直接催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变成娇羞的撒娇模式。
“恶心,狗带!少来这一套,本女神不稀罕!”
“……”
徐君羽见对方似乎没有帮忙的意思,心里的小火苗,已经烧到了三丈高。
正当他装备直接硬杠,开口大骂时,就听郑芸嘻嘻一笑:
“嘻嘻,你个人,别得都还可以,唯独急性子这个毛病,一直改不下来,看在你痴心一片的份上,我呢,今日也就破天慌捞你一把!”
话音一落,徐君羽封住的修为,在顷刻间,全都恢复了过来。
喜得徐君羽没当场落下激动泪来。
“行了,行了,哭鼻子的事儿,还是免了吧,本女神可不爱看苦情戏。”
“好的,多谢女神大人,事不宜迟,我就先去救人了。”
“嗯,好,本女神,等你的好消息。”
剑光一闪,转眼之间,便从漆黑如墨的雨夜,消失不见。
京城,东仰大街,程府后门。
一个黑色的麻袋,被一个仆人很是恐惧地丢上了马车。
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驾起马车,消失在黑暗的雨夜中。
路面上原本留下了一行殷红的血迹,随着破天荒的瓢泊大雨,转瞬之间,便已洗涮得干干净净。
等徐君羽飞来之时,还是被他感知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筑基后期大圆满,那神念也是很强悍的。
于是,徐君羽在眨眼之间,追上了那架马车。
“停下!”
赶车的仆人,听到徐君羽的暴喝,肝胆俱裂,挥动马鞭,发疯似的朝前路疾驰。
车轱辘溅起的雨水,足有一人多高。
飞在半空的徐君羽,一见这情形,想也不想,挥动法诀,马车的前进路上,施展了一个土墙术。
轰——
马车撞上厚厚的土墙,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下一秒,徐君羽又以高明的手法,将要侧翻下去的马车扶正。
只不过,当他看到车内的一幕后,一声怒吼,响彻天际。
“你给我等着,程仲达,我必灭你满门!”
姐姐的悲剧,多多少少也和自己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把后事办了,荒郊野外的,怕是很容易带来二次伤害。
强忍着内心的仇恨,徐君羽用了最为隆重,也是最为神秘的水葬。
感知到姐姐随着滚滚的江水,消失在自己的神念中,徐君羽默默站在雨地,一句话也没说,任凭雨滴抽打着自己的脸庞……
就这样,在雨地里待了差不多大概一夜。
徐君羽痛定思痛,认为自己当时如果勇敢一点,说不定,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姐姐的那封心,明显还对自己带有一丝……
可是,徐君羽也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一切不可能重头再来,错过了,就可能永远错下去,甚至,像徐君羽这样,抱憾终身。
“喂!我说,臭小子,叫了你多少回了,怎么就是不答话呢?”
“……”
“你要是再不答话,你就再也别想联系到我了!”
“……”
还是没反应,徐君羽整个人,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样,木木地立在雨地,样子看上,也是说不出的难看。
“不要装死,也不要逃避,有些问题,发生了就发生了,你要知道,你可是修道之人,如果还参不破生死,那我觉得,你这辈子也算是废了!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如果你不赶去事发现场,我怕你又会给另外的人送——”
“你说的事发现场是哪里,还望女神大人明确告知,多谢了!”
徐君羽猛然插话到。
刚才郑芸所说的道理,他都懂,而且心里面也明白,姐姐的事,只能看开一点儿。
因为,一切还要往前看,如今修为得到了恢复,那么也就说明,他所肩负的责任,就要一件件去完成。
不然的话,更多的悲剧,会在前方等待着他。
也许,不,应该说,是事实上,詹仰帝国这段经历,就是他漫漫修道之路中,一段不起眼的小路。
但在徐君羽看来,在不起眼的小路,他也必须用心去走。
态度上,千万马虎不得。
所以,当他在听到事发现场还有人要倒霉后,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当然是你施展土墙术的地方,你那位云彩小姐的马车,要是在撞上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
徐君羽一听,立刻醒悟了过来。
是哦,自己当时也是情急,像他这种做法,放在后世,完全就是故意堵塞道路。
加上,今夜的雨势一直没减小过,能见度这么低,马车行驶要是很快的话,弄不好,真要车毁人亡。
而有关郑芸能知晓馨缘小姐的事,徐君羽稍微一思量,便也明白了过来。
人家可是神秘女神,能够在一息之间,将自己封存好久的修为恢复,那就很能说明,她的手段,非常非常多。
当下,徐君羽没有停留,飞也似地朝事发现场飞射而去。
一边御剑飞行,一边还在心里祈祷,一定不要发生意外,千万不要再让悲剧发生……
马蹄声越来越近,由此可见,馨缘小姐的马车还是处在行驶状态。
也说明,他赶来的并不晚。
感应到一辆典雅的马车,正在飞速朝土墙飞奔而去,徐君羽手诀凌空一点。
同时,口中暴喝一声,“收”!
电光火石之间,马车安然无恙地冲了过去,两边车轱辘溅起的雨水,也足有一米之高。
“怎么了,不打算和人打招呼了?”
“我想考虑一下!”
徐君羽想了想,似乎下了一个难以抉择的决定,随后,又在识海补充到:
“我想通了,馨缘小姐,我还是不要招惹她,就让她在这个时代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吧,毕竟,对我来说,我这个外乡来的小混混,终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
“哎哟,这还像撩妹大神所说的话吗?”
“不像吗?”
“像吗?”
“哎,可能女神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很庸俗的人,其实吧,我的心很……”
“行了吧,少拿这些漂亮话来说事儿!你真心不想下去和你日夜思恋的人见过面?”
“嗯,不见了!”
“不想知道,她的‘只是’到底什么意思?”
“女神大人,你就不要试探我了,其实你就是想来试探我,看看我的定力到底有多高而已,可别整出一副关心我的姿态,说实在的,那样真的很俗。”
“我俗?哈哈哈……臭小子,你有没有搞错,本女神是那种俗人,我也实话告诉你,你还是和她见个面吧,因为,你心中所想的那个愿望,不可能实现!”
“哇塞,女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不懂?”
“我……”忽然,徐君羽似乎一下明白了过来,“不要告诉我,空影遁天术还是无法将我顺利送回詹布国时代吧?”
“哈哈……不好意思,我现在认真地和你说,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怎么样,想通了吧,面对现实吧,詹仰帝国的时代,可能你还需要待上一段时间!”
“无语!真是无语死了!你知道的,芊羽她们还等着我呢,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她们会很危险,詹布国皇室的实力,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徐君羽越说越越激动,到了后面,他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总之,在徐君羽看来,詹布国所处的那个时代,过于复杂了。
别的不说,光冲云神君,就够头疼的,这还没有将一直在神界远程遥控的正易大帝算进去。
让他很不放心的人,还有姚俪这个戏精,她的处事方式,一会儿正,一会儿邪,可不像同样神秘的师妹濮念瑶。
戚芊羽他们,唯一可以指望的人,算来算去,好像也就濮念瑶。
单靠濮念瑶,去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手,明显有些吃力,搞不好,会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如此一来,在修为一恢复之后,徐君羽就想着要让郑芸帮帮忙,争取早日送他回到詹布国时代,那样的话,他多少也可以缓解一下戚芊羽等人的压力。
“急也没用,我真不是无所不能的大神,如果我的实力全都在的情况下,是可以动用时间法则,让你顺利返回你所处的詹布国时代!”
“听你的意思,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让你一直待在这里!”
……
徐君羽沉默了。
虽然郑芸的话,他还有点怀疑,但是,仔细一想,他却不再怀疑。
假如郑芸是不想帮自己,能施展她所说的什么“时间法则”的话,那么,一个很前后矛盾也随即出现。
自己现在确实是时间穿越了,这也就从侧面印证,郑芸目前应该不能顺利施展“时间法则”。
否则,当时他动用空影遁天术,就不会闹出这么一个大的意外出来。
非要往阴谋论上引,那也完全说不通。
别的人,徐君羽还不好说,就他识海中的郑芸,平时给他的感觉虽说够神秘的,但是,有一说一,她的人品,那绝对是在线的。
不像也不屑去做一些见不得的事儿。
至于,什么是“时间法则”,徐君羽一开始,心里面还是有些好奇,这玩意儿是不是和后世开发的时光机类似?
一看,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神秘女神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徐君羽也就猜到了,这是人家故意要保持神秘感啦!
问了,人家也不会说!
既然这样,那何必丢这个人!
一时回不去,也只好面对现实。
感应到馨缘小姐的马车,所行的方向,正是东仰大街程府,徐君羽心中最后的一丝坚持,也被彻底击碎。
“馨缘小姐,我们真是缘分不浅啊!”
“咦,徐公子,是你吗,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我听你的声音,似乎没有坐马车,外面雨大,要不还是进来避避雨?”
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徐君羽的心情,也在此刻显得格外的激动。
好体贴,好有爱!
没办法,必须要从了!
当前,徐君羽干咳了两声,说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便不客气地钻进了馨缘小姐的马车之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六回 徐导 腰牌
一双妙目直直地望着,眼神中明显带着深深的疑惑。
坐在对面的徐君羽,看见馨缘小姐这副表情,一时有些懵。
进来前想好的梗,貌似已经不合适抛出来。
“你……徐公子,你的雨伞呢?”
“哦呵……那个雨伞啊,是这样的……”
恍然大悟之后,徐君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人家。
此刻,外面依然下着倾盆大雨,而自己在进来之前,特意用了化水诀,全身上下早已干爽至极。
像他如今这副模样,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没想到,为了在仙女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还是错的。
“是不是放在外面的,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徐公子打得什么好伞,赶明儿我也买一把,这么大的雨,身上一点儿也没淋到,绝对不一般啊!”
馨缘小姐见徐君羽半天没回话,睁着大眼继续说。
“不好意思,我没带雨伞!”
“什么,我没听错吧?”
馨缘小姐不可思议的小眼神,来回在徐君羽身上扫来扫去。
雨伞的问题,徐君羽不想一直纠缠着,他很清楚,自己如是将修道的那一套,说将出来。
说不定,人家会把自己当成一个疯子对待。
“是的,那个……馨缘小姐,你知道吗,今夜我是冒着必死的决心,才来追你的,我们,我们……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能不能给个准信?”
“上次你有问我吗?”馨缘小姐好像也忘记了雨伞的问题,微微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哎呀了一声,她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反问:
“你是真心想知道答案吗?”
“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地说,我是真心想知道答案,馨缘小姐,麻烦你明确告知吧?”
“嘻嘻,我吗,以前对你没什么感觉,现在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了,只是……”
纳尼?
“只是……?”撩妹大神平时都是巧舌如簧,今夜的状态,却是出奇差,他压根儿不知道说什么。
见徐君羽反应有些过激,馨缘小姐笑着开口说:
“只是,我觉得你和我的哥哥很像!”
“你说我像你大哥?”徐君羽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问。
那日,馨缘小姐和大哥一起到开心社看戏,徐君羽还特意招待了她大哥,对其印象倒是不错,可要说,和自己很像,那绝对有点玩笑的意思。
两人都很英俊,可是,从徐君羽身上却找不出半点奶油小生的味道。
“啊哈,不是我大哥,我大哥你见过的,你们两个之间的差距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把你和他看成一样呢?”
“那是二哥,还是三哥?”徐君羽接着问。
“是我二哥!”说到这里,馨缘小姐仰着头,努力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接着说:
“二哥和你的样子很像,他和我是一母同胞,而且,每到秋冬时节,他也喜欢给我打枣吃,就像你上次那样,用竹竿打,然后,我就在地上捡……”
听了半响,就是没有后话,徐君羽追问:“后来呢?”
“后来啊!?”
长叹了一口气,馨缘小姐幽幽地说,“哎,后来他当官了,就再也没有给我打过枣了!”
“所以,你们只能自己动手,是吗?”
徐君羽和馨缘小姐初遇,正巧看到她们主仆在那打枣。
一时之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看不出来,馨缘小姐还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他的二哥也是,对自己胞妹的关心,实在太少了,哼,找个机会,必须得说教一二。
转念一想,徐君羽又在心中寻思。
不对啊,如果她的胞兄一直还关心爱护她,那就不可能给我创造偶遇仙女机会,如此一说,那我不是还要感谢人家……
“二哥对我很好的!”馨缘小姐像是看穿了徐君羽的心思一样,接着,又将二哥关心爱护她的点点滴滴,全都炫耀了一遍。
此时,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随着一声粗犷的吁声,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小姐,我们到了!”
“好的,知道了,龚叔,外面雨势停了吧?”
“雨停了,小姐,我们该去程府赴约了!”
听了此话,徐君羽也顾不得其他,急忙插话:
“程府去不得,去不得!”
馨缘小姐已经弓身掀开了车帘,回眸一笑:
“刚才还说呢,你呀和我二哥一样,现在可好,就连今夜的说话方式也一样了!”
“不会吧,二哥也不同意你来程府赴约?”
回答他的不是馨缘小姐,而是外面的龚叔:
“徐公子,我们家小姐的私事,你最好少管,还有你以后最好把嘴闭紧了!”
神念早已探查出来,外面的龚叔,也是自己的老相识,就是那位看着怪怪的中年大汉。
以前,这位大叔都是对他摆出一副笑脸儿,今夜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出奇的冷酷无情。
“龚叔,不得无礼,徐公子他不……”
可能也是难以启齿,后面的话,馨缘小姐没有说出来。
“放心吧,今夜同坐马车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如有违背,叫我永世不得超生!”
在詹仰帝国,女子若是尚未出嫁,最好不要同陌生男子走得过于亲近。
这是一个极为看好贞洁名声的时代,换做后世的话,像今晚这样的事儿,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处在詹仰帝国这个年代,就显得有些不合礼法。
要说,徐君羽彻底融入到这个时代,那也谈不上,但是,这些所谓的世俗礼法,他还是记到心里的。
自己可以不遵守,也可以不屑一顾,唯独不能因此而害了别人。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话音一落,龚叔便将馨缘小姐熟练而小心地接下马车。
等徐君羽跳下马车后,程仲达的身影,也已经从大门里窜了出来。
这么晚来赴约?
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婚约在身?
寻思至此,徐君羽情不自禁地打了寒颤。
姐姐可是刚走没多久!
这样的畜生,馨缘小姐这样的小白兔,嫁给了他,岂不是……
眼中杀机一起,徐君羽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祸害除掉再说。
“这不是徐导吗,你怎么也在这里?”
程仲达是开心社的vip会员,这二年也没少和徐君羽见面。
只是一直没有当面和徐君羽接触过,因为,程仲达很清楚,两人之间的那场小过节,可能无法随便揭过。
今夜,看到徐君羽不请自来,程仲达心里面多少有一点儿不快。
不过,考虑到徐君羽如今的人脉,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颇为看重,在他们程府,当着大家面的,也不好随意下黑手。
可程仲达不知道,想要下黑手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人家徐君羽已然动了杀机,所以,程仲达的话音一落,就觉喉头里钻进了什么东西。
由于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看清是什么,自然也并没将此放在心上。
见徐君羽没搭理他,程仲达又腆着脸,假意相邀道: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徐导刚巧也在,不如到寒舍一聚?”
“好呀,这个提议好!”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说话之人。
馨缘小姐被大家这么看着,玉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随口一说,具体还要徐……徐导自己定夺!”
徐公子三字,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在这个时代,她们女人的地位,还不怎么高,说话的方式如果没有把握好,往往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当着有婚约的未婚夫,叫别的男子,为徐公子,从礼法上来说,还是很不妥的。
一直站在馨缘小姐身边的龚叔,刚才可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倘若说出那三个字,那么馨缘小姐的名声,可能也就彻底毁了。
像刑部尚书这样的大户,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好在,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暗吸了一口凉气,龚叔目光一横,望向眼神不定的徐君羽,淡淡地说:
“依我之见,徐导还是早点找个旅店歇着为妙!”
他的意图也很简单,就是想将小姐和徐君羽人为地分开。
一起乘坐马车的时,他在外面驾车,虽然很辛苦,但是,他的耳朵也一直没有闲着。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全被他偷听了下来,并且还默默地分析一番。
对于馨缘小姐的品行,龚叔还是很了解的,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在外人面前,就没看到她如此真诚地袒露心声过。
而眼前的徐君羽,这个不起眼,来历很也很不简单的人,居然成了馨缘小姐第一个袒露心扉的对象。
若不提前加以阻拦,怕是会闹出天大的笑话,作为过来人,加上徐君羽本来就不加掩饰的爱慕,龚叔很担心,两人一同进去赴约,会被程仲达看破。
到了那时,他想挽救,可能也就晚了。
作为主人,程仲达当然也不想让徐君羽这个不速之客进去搅局。
刚才是馨缘小姐出言相邀,他是不好多说什么,可当他一听有人出言阻止,想也不想,从身上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腰牌,替到徐君羽的面前,接口:
“看我这事办的,如此也好,那么,徐导你去京城最大的旅店祥翔馆,拿着我给你的腰牌,直接报我的名号即可。”
“好,那就多谢仲达兄了!”
徐君羽微微一笑,将面前的腰牌收了起来。
临走之前,他还特意给了馨缘小姐一个放心的眼神。
……
到了祥翔馆,徐君羽也不客气,拿出程仲达给他的腰牌,办理了入住手续。
还别说,这个小东东,看样子还真不错,店里的伙计,不但给了徐君羽最为尊贵的服务,还给他安排了一见上好的套房。
里面的饭食,也为他准备的很是别致。
八菜一汤,也极对他的胃口。
用餐完毕,徐君羽洗了个澡,便开始打坐调息。
修为好不容易恢复了,要是不好好修炼一下,那才真心对不起自己。
沦落到詹仰帝国的这几年,他每天都在渴望修炼,可是,体内的法力,却一点儿也运行不起来。
这一回,不一样了。
一股久违的气流,正随着他的导引之法,在体内的奇经八脉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烟雾,开始在徐君羽的周身盘绕。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徐君羽整个人也变得异常的精神抖擞,面对这样的收获,他还没满足,准备再修炼一个小周天。
这时,识海当中的郑芸,出声提醒:
“臭小子,还是被修炼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修炼环境?”
徐君羽一听,当即醒悟:“女神,你是说,那个畜生今晚要找人对我动手?”
“你觉得他不会吗?”
“我觉得他肯定会!”
“那不就结了吗!”
“这个……”
“别这个了,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这个臭小子,心肠坏起来,也是蛮吓人的,给人下了绝育丸还不上算,离开前还有意调息人家的未婚妻!”
“……”被人戳穿,徐君羽也不好反驳,事实上,的确就是如此。
“哎呀,行啊,真行,很对本女神的眼,你若是行事婆婆妈妈,我也没必要在你这身上继续押宝啦!”
“押宝?女神要押什么宝?”
“……”
虽然徐君羽明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有点失望地说:
“女神,能不能真诚一点儿,我们之间,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吧,你真没必要什么事都瞒着我吧?”
“不用打听了,也不用失望了,反正一条,你记住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该让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在此之前,不要急。”
“急,我很急啊!”
“得了,差不多得了,别在我面前卖惨,你这一套真心不管用!有时间的话,还是急一下你要面对的麻烦!”
“那些凡人,需要我正视吗?女神,不是我吹,不管他们今夜来多少人,我都不惧!”
之所以有如此高的自信,那也是建立在之前的认知上。
当日还没发达时,他和程仲达的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手下,就有过短暂的接触,对那帮人的实力,也是很有了解的。
都是一帮世俗之人,没有一个是修真者。
如果这群人今夜上门来找茬,那么就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说实在的,他现在心里面,还巴不得人家早点来呢?
“刚刚夸你话,我要收回了,臭小子,就是臭小子,笨到家的事实,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改变啦!”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也别问我了,问了也是白问,我是不会回答的,哼哼,再说了,笨蛋不配享!”
“……”徐君羽一听,心中发狠:
不信!
坚决不信!
一定是她故意吓唬我!
说不得,就是有意看我吃瘪的笑话!
这么多年了,劳资可没少在她面前栽跟头,这一次,必须——
突然间,徐君羽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一凛:
我怎么把他忘了!
冲云神君!
不对,冲云神君这厮,还没这个牌面,能够引起女神重视,而且,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还待在詹布国时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是正易神尊了。
对,也只有这位爷了,才会在背后对劳资暗中下黑手。
丫丫的!
搞不好,这次时光穿越就是极其腹黑的正易神尊所为。
想到这里,徐君羽的心神,也变得极度紧张了起来。
没办法,他的美好人生,就是坏在正易神尊手上,倘若,这一次对方给他再来一手,那么他真不知道用什么来招架……
“咯咯,开始急了,有人不是说,他不会急的吗?”
“不是,女神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啊,听你为自己辩解一番?”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郑芸再次打断:
“不要说了,我不听,时间也不能由我们这么随意浪费!”
“那是,那是,还是女神深明大义,小子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
“哼,不要说废话了,再这样的话,我就睡觉了,你眼前的这个难关,就由你自己来过了!”
“……”徐君羽不敢多言。
沉默了半秒,见徐君羽没有再说二话,郑芸这才接着说:
“他的真身肯定不会降临于此,毕竟,正神规也对他有效,动用分身来对付现在的你,明显也有点小题大做,毕竟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
但是,他的那些爪牙,就很难说了,不要以为,他只有冲云神君这么一位弟子,人家身边光说得出名号的弟子,就有上百之多。
随便指派一个下来就足够了,所以,现在你要面对的敌人,可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那些神界下来的人,至于世俗界的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为什么这样说呢?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世俗界,还有你的羁绊。
你也不想再次发生人间悲剧吧?
像对你有情意的姐姐,我敢说,绝对是程仲达有意针对你的计划之一。
还有对你有好感的馨缘小姐,也在今夜这个极为特殊日子,相邀去他府上赴约,要我没猜错的话,最终的目的,还是针对你!
再者,给你温暖如家的彤姨,以及你们整个飘香阁,可能也在今夜会遇到大的挑战。
哎,说了这么多,我呢,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即使日后你的修为再高,也千万不要小看世俗之人。
蚂蚁吃大象,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天天都在发生!”
经过郑芸这么一分析,徐君羽也在心里开始正视起程仲达来。
看不见的敌人,确实很让他头疼,但是,他相信,关键时刻,神秘女神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绝对可以转危为安。
上一次中了冲云神君的奸计,不是依靠神秘女神所教的空影遁天术,逃出生天了吗?
也就是说,徐君羽真正要重视的敌人,还是程仲达这个世俗之人。
姐姐的凄惨遭遇,也确实不能再发生了。
点出来那些人,徐君羽都看得很重,也不想她们当中任何人发生意外。
可是,光想不去防范,那就等于是什么也没做。
“依女神的意思,我今夜动手是不是有点太过心慈手软了一些?”
“这个问题,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能保证今夜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有意外,那你那样做,何尝不是一次道的升华。”
微微一顿,可能也是感应到徐君羽对道之升华,还有一些不解,于是,郑芸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所谓道之升华,就是证道的升级版!现在和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有一点,对你还是很重要的,就是手上少造杀孽!”
一听到“杀孽”二字,徐君羽立马反应过来,“哦,我懂了,就是劝我平时少杀生,是吗?”
想了一会,郑芸回了一句:“算是吧!”
“不杀生,这个可不太好办,有些人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就该替天行道,收了他!”
“我不随意劝人向善,臭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丢了这句话后,她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接下来,徐君羽一个人开始思考对策。
考虑到飘香阁的人数众多,徐君羽决定还是先赶回去布置一个防御阵法。
再说了,詹仰帝国想打飘香阁主意的人,可真不少,这些人排起队来,说不定足有几十公里。
生意做大了,又做的是独一无二的生意,若是没有人心生妒忌,那就是怪事。
独一无二的生意,其实在这些人的眼里,就成了吃独食,后世有一个学名,叫做垄断。
真要说起来,徐君羽所创立的开心社也的确是。
不搞好稳固的防御,很有可能真会带来灭顶之灾。
以前,他是没有能力布置防御阵法,现在有了修为,那就很有必要搞起。
回去之前,徐君羽还在套房内特意做了一个法术——小分身术。
将一个看上去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分身,放置在房间最显眼的位置,为得就是麻痹外面的眼睛。
剑光一闪即逝,转眼之间,徐君羽的身影,落到飘香阁的上空。
养浩神剑唰唰唰,一连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点出四个阵符字。
同时,徐君羽的身影,按照天罡地煞阵的步法,虚空踏了一遍。
下一个瞬间,就听嗡嗡几声鸣响,一张巨大的光网,闪着淡淡的红光,朝着飘香阁的镇宫之位,缓缓罩了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冷哼,响自头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七回 滑板 武术
“愣着干什么,还不脚底摸油,踩着滑板开溜?”
“不是,我好像没有滑板吧?”徐君羽的神念在四处查看,却并未发现正易神尊的位置,“话说,我御剑飞行不是更好?”
随意,识海当中传来一阵冷笑:“你行,你上!”
“错了,错了,还是要劳女神大驾的!”
“那就不要废话,这次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动用法术,用世俗的那套武术来应对!”
“了解!”习惯性一说,徐君羽心里面却是蒙圈状态,我天,大黑天让我上哪里找滑板,还有世俗的武术,咱也不会啊?
“滑板,就在你们飘香阁的大门前,至于世俗的武术,讲究行神意坚,待会儿遇到对手,必须要如同抽鞭子一样,刺剑之后疾速收回!
发力的时候,一定要贯彻在腰间,刺剑之时,就像猫跳上了屋顶所发出那股巧劲一般,最主要还是借力打力。
若是感知到有危险在向你袭来,自己还有力量的话,那就必须当面闪开。
若是感觉自己没有力量,或者力量不够时,你得两边闪。
借力打力又叫顺手牵羊,趁机行事,可以趁势刺对方的鼻梁,他若是有抵挡,你便顺势刺他胸膛。
当然了,三十六打手,七十二擒拿手,今天你估计用不上,日后有时间,再教你吧!”
“秒懂,多谢!”
“真的秒懂了吗?”
“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我是真心懂了,有女神为我撑腰,再玄奥的武术,我也能顷刻之间学会!”
“也是,我忘了,你的前世可是仙尊,快逃吧,他来了!”
听了此话,徐君羽也不含糊,纵身一跃,落到飘香阁的大门。
郑芸口中所说的滑板,静静地躺在那里。
奇怪了,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感知到一股阴风从背后袭来,徐君羽也没多想,双脚很是帅气地踩到了滑板之上。
这个滑板鞋,和他在后世所见的一模一样,而且,同样是四个滑轮,但是,带给徐君羽的体验,却是天差地别。
即使地面上坑坑洼洼,也一点儿也不妨碍滑板在地面上飞速疾驰。
仔细一看,徐君羽才发现,原来四个滑轮,还闪着火焰。
到了此时,他才豁然明悟,我的宝宝,原来这玩意儿,还是一件不可多得,且看不出品阶的飞行神宝。
其貌不扬,真心不简单啊!
“用心逃命,没事儿不要分神!”
被郑芸这么一训斥,徐君羽也不敢再分心,凝神玩着这个世上最为厉害的滑板。
刹那之间,四道小火龙,在黑夜之中飞舞,给宁静的小镇,带来别样的风采。
“徐小友,好久不见,你为何一见到本尊,就要逃命啊!”
正易神尊的话,虽然有如蚊音一般,小得很,但是,给徐君羽的心神,却带来极为恐怖的冲击。
刚才,差那么一点点,他就直接停了下来,好在关键时刻,识海当中的郑芸,给他稳住了心神。
“特喵的,劳资都被你害成这样了,要是还和你玩耍,那我岂不是成了白痴?”
说这话的时候,徐君羽感知到一股阴柔的力道,正在朝他的面门射来。
“唰”地一下,养浩神剑顺势朝前迎面一刺,同时,他还用了借力打力的武术套路,顺便朝着虚空的黑影刺出一剑。
黑影当中的正易神尊,眼神一凛,好快的剑招。
莫非是她所教?
当年就是因为这招极为熟悉的剑招——扫雪,将他从家族的核心给踢了出来。
将他从当年在擂台比试的记忆一翻,正易神尊已然确信,徐君羽所发的剑招,就是家族最为神秘的雪剑十三式。
思量之间,正易神尊决定按照当年的应对招式,挥出长鞭迎面一挡。
果不其然,徐君羽接下来的变招,如出一辙。
一点寒光朝着他的胸膛,飞射而来。
是她!
真是她!
冲云徒儿传信给我时,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问题有点棘手了。
脸色微微一变,正易神尊望着越飞越远的徐君羽,叹了一口气,便转身消失。
……
踩着无敌滑板鞋,徐君羽一路上别提有多拉风。
“就这样,搞定了?”
徐君羽有些不相信,在识海中发问。
“不然呢?”
“我以为……我以为……”
在徐君羽看来,神秘女神教给他的招数,也就是那样,普普通通,他也没看出,有什么多神奇。
尤其是,最后刺出的那一剑,他当时只是随意一挥而已,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一剑竟然将正易神尊给吓跑了。
说到底,徐君羽内心深处,还是不怎么自信,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还是保持怀疑态度。
“你以为什么啊,我没有和你说过吗?”
“你和我说过了吗?”
“我没说过?”
“让我想想……”徐君羽思考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你确实和我说过,你说照办即可!”
“可你是不是很怀疑,我教你的武术套路,没什么实战效果,是吧?”
“没……没这个意思!”
“看吧,否定都这么勉强,生气了,也不会理你了,哼!”
“别介!女神,咱们好好聊一下吧!”
“……”
“喔靠,真不理我了?”
徐君羽话到此处,心里面好一阵的无语。
不过,当他看到程府的大院,就在眼前时,心思也一下熟络了起来。
正在考虑该怎么进去时,放出去的神念突然一收,人影也犹如闪电一样射进了程府大院。
并且,直奔大院一处不起眼的偏殿,因为徐君羽已经感应到馨缘小姐的位置。
还好人没事,不然,可真……
心念电转,徐君羽掐了一个隐身诀,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有很多是徐君羽不认识的,但是,还好捕捉到了他认识的人……
馨缘小姐此刻正端坐右手边排第二的方桌前,龚叔就坐在她的身后,不过,他面的桌子,明显档次小了不少。
从上面所摆放的食物来看,这个程府真是把“看人下菜”运用到了极致。
“诸位,想必也知道,三百年历史以上的贺庄葡萄酒,在我们詹仰帝国,是何等的奇珍!“
说到这里,程仲达摇了摇手里的高脚杯,脸上的炫耀之情,溢于言表,见在座的宾客都将目光朝他投来,这才,继续卖弄:
“本公子也是机缘巧合,从贺庄一位兄弟手里,好说歹说,只挖来这么一瓶,今夜,方才得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品尝!”
“看不出来,程兄,你还真有一套啊,要知到,凡是贺庄上百年的酒,几乎都不会流向市面,几乎都被皇室包圆了啊!”
有人带头开始尬吹,就肯定有第二人。
“那个程兄,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你看怎么样,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引荐一二,到时候,我只是搞一瓶二百来年,就知足了。”
发声的是馨缘小姐小姐的大哥,不过,看他的位次,排在右首,就知道程仲达一定对他很看重。
隐了身的徐君羽,站在馨缘小姐的边上,见她的表情此刻极度难看,想出声来着,却可能害怕驳了大哥面子,只得微微一叹,举起方桌上玉筷,夹了一个圣女果,慢慢吃了起来。
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徐君羽一下就看出来了,接下来要发什么。
果不其然,程仲达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当先举杯和大家共饮了一杯。
徐君羽看得很清楚,在座的宾客当中,唯独馨缘小姐没有喝。
“妹妹,你这是何意?”
可能大哥也很好面子,见妹妹竟然不甩他,依旧在那里我行我素,桌前一盘圣女果被她吃下一大半。
“兄长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君羽一听,脸色一变,心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霸道的大哥,强自要求亲妹妹喝酒,也真是一朵黑莲花,亏劳资之前对你印象那么好,从今以后……
正在这时,就听程仲达笑呵呵地打圆场:
“程兄,算了,算了,馨缘小姐可能不甚酒力,不甚酒力,呵呵……”
“酒力”二字,特意被他提得老高,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想劝酒了。
酒桌上,劝酒的事,徐君羽没少见过,但是,他这个人,有一个原则,就是从不对女人劝酒。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知道女人的酒量,一般都不大。
虽说葡萄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一样会醉。
而且,红酒极其容易上脸,倘若滴酒不沾的人,喝了话,也是容易上头的。
“大公子,小姐他确实从不喝酒,程公子这一杯,就由小的代劳!”
说话间,龚叔手一伸,作势就要去取馨缘小姐桌上的高脚杯。
杯子里红酒量,可不像后世那样,只倒三分之一,在这个时代,是倒满的。
可想而知,一个从不喝酒的女人,猛然喝下一满杯红酒,多半会醉。
一喝醉,那她今晚,也就休想坐马车回去,只能留宿程府。
好恶心的招!
徐君羽狠狠地瞪了程仲达一眼,不过一想到已经给了对方绝育丸之后,心里面又舒爽多了,同时,对龚叔这个人,也高看了不少。
“咕噜咕噜”几声,红酒已经被龚叔喝了个底朝天。
长舒了一口气,龚叔将高脚杯放在自己面前的小方桌前。
脸色阴晴不定的大哥,却是出奇地怒了:
“大胆奴才,反了天了,是吗?目无礼法了,是吗?主仆之间最起码的礼仪,你是不知呢,还是不懂呢?”
闻言,龚叔急忙起身拜服在地,口中连声告饶。
确实,等级森严的詹仰帝国,像龚叔今夜的表现,是有违礼法。
如果按照常理来判,轻则家法伺候,重则贩卖充军。
由此可见,在詹仰帝国,奴才是多么的没地位。
说是人吧,其实有些时候,还不如一条狗。
像龚叔这样的老人,想来也是知道礼法不容,但是,他今夜还是铤而走险,勇敢地站了出来,徐君羽决心,关键时刻还是拉他一把。
至于龚叔之前对自己不苟言笑,甚至有些那个什么,他也觉得不用放在心上。
在徐君羽看来,凡是对馨缘小姐真心好的人,那就是他的朋友。
“龚叔,你也是我们府上的老人了,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哎,赔礼道歉也是朝程兄赔才是!”
大哥话到此处,目光先是在妹妹的脸上一扫,眼神之中满满的责怪之意,可是,馨缘小姐似乎压根儿就没正眼看他一眼。
脸上的神情,愈发地难看起来。
“不管了,我不管了!”
随后,他将话题引到程仲达的身上:
“程兄,家里的奴才反客为主,罪当不赦,后面的事,你就看看办吧!”
“大哥,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龚叔也是为了我好!”
馨缘小姐可能早就受够了,当即起身,走到跪伏在地的龚叔面前,郑重其事地扶起,“我们回府吧!”
“是,小姐!”
看到这一幕,徐君羽第一次对馨缘小姐伸出莫名的赞许,想不到,她样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不知,发起火来,也是蛮有型的。
不错,有那么一点点小辣椒的赶脚。
“慢着!”
大哥身形一动,当先拦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大公子,你这是何意?”
龚叔得了馨缘小姐的指令,整个人也变得极为英勇了起来。
放在往常,他是不敢有丝毫忤逆之心,毕竟,眼前可是府上的大公子,未来就是他的直接主人。
可他的见识也是很高的,今夜这宴会,明显是冲馨缘小姐而来。
原本,二公子是不同意馨缘小姐前来赴宴的,当时还是自己打了包票,说是可以保护小姐周全,这才有此一行。
倘若现在不挺身而出,任由大公子将馨缘小姐像大礼一样,送给程仲达。
那么,回去之后,二公子一定会找他算账,再说了,他自己心里面也过不了一道坎。
眼前的馨缘小姐,虽然不是他亲身女儿,但是,这没多年来的感情,已比亲女儿还要亲了。
不管怎么样,就是拼出性命来,他也势必要保馨缘小姐周全。
所以,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潜意识地将身上的腰刀,拔刀出鞘。
“来人!将这个目无主上的下人,拖出去斩了!”
说话的是程仲达,他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直接来硬的。
锵锵锵,刀剑相击,居然有三名武艺高强的大汉,在电光火石之间,已和龚叔交上了手。
见状,徐君羽手诀一动,一个闪着白光的护体光罩,将龚叔和馨缘小姐罩了起来。
砰砰砰——
咔咔咔——
刀剑应声落地,三名大汉,也在眨眼之间,被护体光罩强悍的反震之力,震得晕死过去。
“你们当本公子不存在吗?!”徐君羽的身音,有如黑夜里的幽灵一般,飘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妖孽,休得猖狂,竟敢在程府逞强,显形!”
话音一落,一名身穿袈裟的光头和尚,从大门闪了进来。
只见,他手中的佛珠对者徐君羽所立的方向,猛地一扔,一股极为霸道的罡风,便迎头吹了过来。
“臭和尚,有点微末道行,就开始在本仙尊面前逞能,不要脸至极!”
徐君羽说话间,养浩神剑迎头一刺,唰的一声,剑芒一闪,那串气势不凡的佛珠,竟然在刹那之间斩成了两截。
“叮叮咚咚”一粒粒做工精致的佛珠,应声坠地。
之前那股霸道的罡风,更是诡异地折反了回去,那名强出头的光头和尚,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直接被击沉重伤,当场歪到在地。
“苦大师!”
“保护公子!”
大殿里突然起了变化,但是这帮护卫的应对,也不可谓不周全,几个呼吸间,已经将程仲达护在了身后。
“徐兄弟,好身手啊,玄乎其玄的隐身法术,你竟然也会,当真是让我等开了眼界啊!”
大公子的脸,变得极快,他见徐君羽动用雷霆手段,将妹妹保护的滴水不漏,同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伤了几个狠角色。
若是这个时候,还没转个弯来,那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徐君羽没料到馨缘小姐的大哥,不仅智商了得,仅凭声音就把他的身份认出,而且,这个家伙的脸皮,也是够厚,一见形势不好,便开始跳墙。
可以说,见过不脸的人,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
然而,徐君羽还不好当面驳斥人家,只能淡淡地回了一句:
“雕虫小技,让大哥见笑了!”
之所以当面承认了下来,那也是因为,徐君羽想给在场之人,来点必不可少的威慑。
如今的他,施展了隐身诀,没有一个人看在他所立的位置,想要找他下手,都找不着地方。
有道是,上战伐谋,是也!
“徐公子,真的是你吗?”
馨缘小姐脸色吓得煞白,刚才的那一幕,是她平生所未见的,接连有人在她眼前倒地,若是没有龚叔一直扶着,说不定,她此刻已然晕倒在地。
“是我,馨缘小姐,让你受惊了!”
一听这话,馨缘小姐的煞白的脸上,方才有了一点血色,“啊,真的是徐公子,真的是你的声音,我以为这是在做梦,龚叔,还不快——”
不等她将话说下去,徐君羽急忙打断:“不必了,馨缘小姐,龚叔是我的偶像,我可承受不起!”
可饶是如此,龚叔还是对着一个方向,下了一个很是隆重的叉手礼。
“说得哪里话,今夜若不是徐公子及时赶到,我就是拼了性命,怕也难保小姐周全!”
龚叔说到这的时候,有意看了看已经靠在他们这边的大公子,鄙夷之情,不加掩饰。
大公子可能也自觉没脸,不好意思地把目光一转,望向自己的妹妹,说到:
“好妹妹,你也生大哥的气吗?”
“哎,大哥,我是妹妹啊,我是你亲妹妹啊!”馨缘小姐手指着自己,失望地看了看面前的大哥,叹了一口气,接着幽怨地说:
“在你眼里,似乎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到第一位是吧?至于家人的安危,你也可以不顾,是吧?”
“没有,没有的事儿!”大哥摆手否认,不过,语气却极为不自然,显然,他自己也感到脸红了。
“算了,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大哥,盼望你像二哥一样,踏踏实实学习,然后,考取一个功名,不要成天和不三不四的人玩到一起,也别想着走捷径,这个世上没有捷径可言!”
对于大哥的所作所为,她这个做妹妹的,也还是理解的。
胞兄在整个家族,那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金科状元,所以,整个家族的重心,都落到了胞兄的身上。
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嫡长子,由于平时学业不用功,考了几年,功名也没考上,所以,已经被家族放弃。
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这才动起歪心思,成天和京城的贵公子混在一起,以图翻转人生。
说来说去,这位大哥也是可怜之人,馨缘小姐终究还是心软,没有再计较。
一边的龚叔,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小姐,天色不晚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府吧?”
“好,好,好,我们回府!”
大哥爽快的答应,且动作也极为迅捷,朝着面色凝重的程仲达,微微一拱手,便领着馨缘小姐和龚叔,步出了大门。
转眼之间,三人的身影,已经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有点出乎意料的徐君羽,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拦,他想信,馨缘小姐的大哥,自从经过这一晚之后,一定不敢再有什么歪心思。
紧接着,又有不少宾客,以各种理由,告辞离开。
不一会儿,之前还济济一堂的大殿,此时此刻,却只剩下寥寥几人。
这些人都用十分警惕的眼神,四下张望着。
幽暗的烛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反而让大家的内心,变得异常恐惧。
尤其是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位同事,一股生死不知的预感,在他们的心中悄然升起。
程仲达一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为了不让大家的气势泄掉,当即,仰天大笑:
“哈哈哈……徐兄弟,现在没有什么外人了,不如现身一见,我们也好把酒言欢,可好?”
“现身不是不可以!”徐君羽手诀一掐,高大的身影,霸气地立在了中央,随后,屈指一弹手中的养浩神剑.
“嗡嗡”的剑鸣一起,他才冷冷一笑:“和你这种畜生喝酒,我看还是免了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八回 捕头 剑咚
“徐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哈!”
说他的这位大汉,徐君羽有点印象。
当日,他修为还没恢复之时,就是这厮将他蛮横地推到在地。
冷冷一哼,徐君羽手中的养浩神剑凝空一挥。
光芒一闪,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一条手臂已经掉在地上。
“师兄!”一名中年美妇出手如电,点穴手法,看得徐君羽都暗暗咋舌。
哇塞,看不出来,武术练到登峰造极之后,也能有这等奇效?
凝空点穴,然后,就以极为匪夷所思的速度,帮她师兄止住的血。
佩服地看了中年美妇一眼,徐君羽淡淡一笑,“这位仙子,一套出神入化的点穴手法,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不过,在下想再试试贵门的高招!”
“唰”的一声,养浩神剑在此虚空一撩。
一道恐怖的寒芒,在众人眼前一闪。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再一次响起。
“请前辈手下留情!”
中年美妇这一次,没有出手给师兄止血,因为她怕了。
其余在场之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君羽出剑的速度,快到神鬼莫测,这里的护卫,那可都是武术行家,没有一人看见剑招的破绽,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人能解徐君羽随意刺出的一剑。
遇到了超级高手,他们这些在刀口舔血的人,也自然晓得武林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认输,毫不犹豫地认输,才能在前辈手下,捡一条性命。
强者,无论是在修道界,还是在武林界都会享有崇高的地位。
“好,本仙尊看在你的面子,就不再计较,你们一起滚吧!”
“是,前辈!”
刹那之间,中年美妇领着失去双臂的师兄,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去。
余下的护卫,一见这个阵仗,不用人提醒,也一窝蜂地逃之夭夭。
望着孤零零的程仲达,徐君羽呵呵一笑:
“呵呵,你还狂不狂?”
“不敢,不敢,徐兄弟,有话好说,我们有话好说!”
程仲达边说边退,眼看就要退出大门外的时候,一直无行大手,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他提溜到原来地的方。
“哎呀,徐兄弟,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招惹到了您,不过,打今儿起,小的以您为尊,你看如何?”
程仲达可不是傻子,自己派出去的人,显然全都交代在祥翔馆了。
不然的话,徐君羽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招惹到我的地方很多,我已经记到心里去了,现在就是趴到地上求我,也是没用!”
“听我说,咱们有话好说,徐兄弟,只要你开口,兄我我拿得出来的,全都可以悉数上交,我呢,只求——”
“不用了,你身上的东西,我也看不上,明年的今日,我会给你上一柱香,好歹我们也有几面之缘。”
话音未落,徐君羽手起剑出,一剑将程仲达刺了个透心凉。
剑光一闪,人影随即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第二天,夜圆之日。
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徐君羽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决心要去找刻在他心上的人。
站在月亮之下,徐君羽神念落在了一间闺房之中。
“不管了,冲了!”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飞射而起。
看见一个大男人,轻而易举地闯了进来,馨缘小姐一开始是恐惧的,不过,当她看清来人的面貌之后,悬着的心也立刻放下。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连日来,所见所闻,也使得她对徐君羽有了新的认识,程府出了命案,她就猜了出来。
只有像徐君羽这种仙人一般的人物,才能将程仲达刺杀之后,还能从容不迫地离开,并且,在现场还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线索。
为了确认徐君羽是不是安全的,她特意花了一番心思,在从督办此案的胞兄那里,得到想要的结果。
此时,见到徐君羽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有些担心地问:
“有没有被人发现?那件案子可是我胞兄在审理,他人可聪明了,要不你还是找机会早点离开京城吧!”
听了这话,徐君羽的心里面一股暖意,随之涌起,想不到,她居然如此关心我的安危。
为了不让人过于忧虑,徐君羽急忙笑着安慰:
“没事,不用担心,我活做得很干净,日后三法司会审,也不可能追查到我头上!”
“可是,刑部尚书程大人,已经将六阳门的查案高手,请出了闪,说是,7日之内,必将凶手绳之以法!”
“程大人,就是程仲达的家父是吗?”
“嗯!”馨缘小姐点了点头,再次担忧地提醒:“六阳门的六位前辈,一起出上,你可要万事小心一些。”
“六阳门不是闭关了吗?”
在詹仰帝国,徐君羽如今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所以,他对于各方势力,还是颇有了解的。
一来,是为了防备别人对飘香阁不利。
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联络各方势力。
要说,詹仰帝国大大小小的的势力,几乎都去他的开心社玩耍过,唯独就这个所谓的六阳门,一直没有前来。
神秘的六阳门,据说直接听令于当今圣上,六大捕头的品阶,也是出奇的高,居然和朝中的一品大员一样。
神秘的驻地,到现在也不知具体位置在哪里。
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六阳门的办案手法,往往神乎其神,在詹仰帝国,只要六阳门出动了,那么不管什么疑难的案子,最后也会迅速揭开谜底。
在这片天底下,六阳门就是山一般的存在,带给普通人的印象,也是极为恐惧的。
以至于像馨缘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在听到六阳门出山之后,不免也因此暗暗为徐君羽捏了一把汗。
“我也不知道,听我胞兄说,六阳门的六大捕头一同出山,也是历年来的第一次。”
“看来,我还是有点过于自大了一些!”
按照徐君羽的预判,这六阳门多半就是一个修真门派。
像这样的事情,他在詹布国也是见过很多的,而詹布国做为詹仰帝国的继承者,要说这个时代,没有修真门派那简直就是说不通的。
修真门派的传承,往往很是重视。
可有点让徐君羽感到吃惊的是,自己搜肠刮肚,回忆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詹布国所处的时代,找到有关六阳门的一丁点消息。
当时,可把徐君羽给郁闷坏了,不过,转眼一想,却是恍然大悟。
答案一定出在自己身上,因为六阳门可能被人灭门了,而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自己这个外来者。
理清了思绪后,徐君羽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从以上分析,足以看出,他和六阳门绝对有一场恶战。
不然的话,人家也不可能灭门,而自己的修为,徐君羽很清楚,一个筑基期修士,六阳门倘若是传承悠久的古老门派,那么他们的实力可想而知。
决计不会只有筑基期。
如果对方的修为,到了元婴期以上,那么自己现场留下来的气息,就可能已经被他们捕捉到。
想到这,徐君羽心中一凛,没办法,必须豁出去了。
“馨缘小姐,我想带你出去看看月亮,你愿意吗?”
“愿意!”馨缘小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还是有点出乎徐君羽的意料。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徐君羽极其嘚瑟地说:
“看好了,本公子今天带你御剑飞行!”
“啊”的一声,徐君羽很是蛮横地将腼腆的小白兔,“抓”上了养浩神剑。
“不用怕,有我呢!”
徐君羽给了馨缘小姐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在对方一片好奇的眼神下,催动法诀。
嗡的一声响,剑光飞向皎洁的月光。
第一次飞上天空,馨缘小姐的心神却是极为的激动和兴奋,从她的眼神中,竟然看不出半点儿恐惧之心。
只能说,爱情力量,有时真心很伟大。
风一吹,馨缘小姐的秀发,也随即扬起,露出她那无比完美的脸蛋,看得徐君羽也一时慌了心神。
见此,馨缘小姐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你和其他的人不一样!”
“哦,你不觉得我像个小混混吗?”徐君羽好整以暇笑问。
“不像,你哪里像哦,一点也不像好吗!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无以伦比的气质,那种感觉,就是我胞兄,也不曾有过!”
徐君羽见馨缘小姐仰着头,看着明月说出这段话,内心也开始沸腾了起来。
不是吧,劳资没听错吧,她这是变相跟我表白了,是吧?
正在此时,馨缘小姐笑吟吟地说:
“只是……”
有没有搞错,又来这套?
故意吊我胃口?
徐君羽有点急切,所以凑到馨缘小姐的跟前,给他来了一个破天荒的“剑咚”,“只是什么呢?”
所谓的“剑咚”,其实和“劈咚”,一样样的。
馨缘小姐被逼得剑尖,当然害怕自己一个不甚会跌下云端。
虽然她确信徐君羽不会那么做,但是,最后还是吓得脸色一变。
“徐公子,你……你……”突然间,馨缘小姐看到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徐君羽的俊脸之上,此时看上去,是说不出的有感觉。
也许是心里过于激动,或许是小迷妹模式已经开启,只见,她以一种特别的撒娇语气说:
“只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这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以徐君羽的见识,自然一下猜了出来。
当下,他屈指一弹,将馨缘小姐虚空推到剑心,然后,徐君羽深情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儿,哈哈一笑:
“哈哈……真让人意外,馨缘小姐吊人胃口起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几次三番对我‘只是’,差一点儿就要将我——”
“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馨缘小姐给了徐君羽一个突然的“抹嘴杀”。
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两人的心,也在这一刻,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送回了馨缘小姐,徐君羽像一个初恋小年轻一样,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御剑朝飘香阁飞。
“不用看,本女神就能感应到你那痴呆的笑容,喂,臭小子,纯八卦,是不是,你以后做个梦的话,就能梦见你的馨缘小姐呀?”
“没有,那里呀!”
像郑芸这样的吃瓜群众,徐君羽见多了,他现在,可是现学现用,必须要把胃口吊得老高,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才有意思起来。
“呦呵,可以啊,调子起得很高吗?”郑芸语气一变,冷冷逼问:“给你三秒钟,自己体会吧!”
本来还要吊一会儿的,可当他听到郑芸的语气极为不好时,徐君羽立马破功。
尴尬一笑,连忙求饶:
“别呀,女神不要生气,我这就给你解开谜底!”
“快点儿,再慢的话,本女神就没心思听了,到时候,哼哼,你想找我帮我,可就休想了。”
一听到对方说帮忙,徐君羽的心神一下紧张了起来。
凡是听到这两个字后,就准没有好事。
这一回,应该依然问题很棘手,不然,神秘女神也不会跟他耍这么多嘴皮子。
想通这些,徐君羽要是还不卖力表演,那就不是他了。
为了哄得神秘女神开怀一笑,徐君羽一连说出三个段子,最后,这才好不容易得偿所愿。
不但得到了少有的称赞,还从中得到了六阳门的第一手材料。
原来,这个六阳门,还真如徐君羽所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门派。
其开派祖师,也非常有来头,不但飞升仙界,而且,最后还证道成功,飞升到了神界。
可以说,像六阳门这样的古老门派,底蕴绝对是够深的。
以徐君羽自身的实力,别说将其灭门了,就是和其对抗,都有些困难。
从神秘女神的口中,徐君羽也听了出来,六阳门很有可能还和神界,建立了特殊的联系通道。
也就是说,这帮人随时有可能招来神界的人。
神界人是实力,徐君羽不用想,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些人,每一个都难于对付。
合着,闹了这么久,躲了这么远,最后,还是绕不开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神界!
在徐君羽看来,自己其实吧,一开始就是一个妥妥的受害者。
别看前世有神二代附体,然并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起到半点有效的帮助。
不给帮助也就罢了,反而还给前世招来了难以承受的打击。
即便现在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可是,徐君羽想来想去,仿佛他也没有和神界彻底了断。
好在,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刻,都有识海当中的这位女神扭转乾坤,一次又一次地帮他逃离。
但是,徐君羽不是傻子,也不是一个不想事的人。
他很清楚,别人的帮助,终究不是自己的。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如果修为一直这样原地不前,那么等待着他的命运,很有可能会比现在还要凄惨一万倍。
神界的那帮人,不会一直大意,也不会任凭他转世,能够彻底消灭他,当然不会给徐君羽留下翻盘的机会。
要知,徐君羽背后的势力,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一旦真将他们给引出,那无异于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相信以正易神尊的智慧,早就想到这层关系。
所以,徐君羽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遇到的门槛,也是越来高,一个不慎,他可能就会烟消云散。
到了那时,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忙了这么多年,最后一切成了一场空。
回到了飘香阁,徐君羽没打算惊扰到彤姨等人,而是悄悄钻入自己的雅间。
只不过,当他一进来之后,脸上的杀机顿起。
彤姨的尸体,早已冰冷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她那双惊愕的眼神中,显然,在她生前,一定遇到了极其恐怖事。
“六阳门!劳资和你势不两立!”
神念一探,发现整座飘香阁,已然没有一个活口,总共268人,全都横死当场。
徐君羽的内心深处,一股无比悲凉的悔意,油然而生。
飘香阁飞来横祸,完全是因他而起,要是自己当时小心一点,手段也够果断一些,不留那活口的话,说不定,六阳门就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268人,个个都是刚从苦难堆里爬出,还没好好体验美好生活的人,结果因为徐君羽的失误,全都化成了乌有。
内疚万分的徐君羽,暗下决心,一定要给大家讨回公道,一定要找六阳门血债血偿。
养浩神剑对着天空虚空一刺,一道耀眼的寒芒激射而起。
下一秒,飘香阁,变成了一片火海。
……
方响,是大理寺的少卿,也是馨缘小姐的胞兄。
搁平时,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惬意的,可是,这几天,京城连续发生命案,就连掌管刑部尚书,程大人一家,也在昨日被人灭了门。
犯罪嫌疑人手段很是残忍,态度也极其嚣张,所杀之人,全都一剑封喉,并且,还在现场留下一个“羽姬”的大名。
六阳门的六大捕头一起出动,竟然也没能查出羽姬的藏身之处。
只不过,身份却被他们锁定,就是飘香阁的大导演徐君羽。
然而,海捕文书发出去好几天了,别说发现徐君羽的落脚之处,就是他的踪影也没有找到半点儿。
此案惊动了当今圣上,杀他的顾命大臣,等于就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打他的脸。
自然无法忍受,于是,连下三道圣旨,责令大理寺和六阳门务必在半月之内,将罪魁祸首徐君羽缉拿归案。
这天清晨,方响收到报案,便火急火燎赶了过来。
等到了案发现场,恐怖的一幕,差一点让他把早上吃的小笼包,全都吐了出来。
但见,程府大门口,坐着一个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男人,这还不是重点,在他的身上,特别是脸上,爬满了恐怖的虫子。
这些来历不明的虫子,即使见到人来,也不惊吓,依然在他的脸上身上,爬上爬下。
大理寺的人,经过简单的调查,也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不过,让方响觉得非常意外的是,在那个男人的背后,也就是朱红的大门上,豁然有两个用墨水书写的楷体大字——“羽姬”。
程府大门上挂着的两个灯笼,此时还依然亮着。
抬头一看,在大门的上方,居然还有一个不起眼的乌鸦窝。
将手下人将之小心摘了下来,大家伙一看,顿时吓得一跳。
鸟巢当中,静静地躺着两只血淋淋的耳朵。
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两只耳朵,被人丢到了鸟巢之中。
“大人,他好像是程仲达的私人武师!”
“咦,奇怪,他的一双手臂,貌似不是今天消去的!”
闻言,方响下意识地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手一挥,他连忙发令:
“不好,他的对象还不止一个,马上通知王大捕头,就说这边有情况,要他务必来一趟。”
“是,大人!”
当前,方响也不浪费时间,找来两名手下,开始救治眼前已经快要崩溃的男人。
恶心的臭气,恐怖的虫子,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一样,随着一声清脆的嗡鸣,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诡异程度,让方响这位少卿大人,也一时惊呆了。
“方少卿,是你要找老夫?!”
话音未落,一名精神饱满的黑衣老道,踏空而来。
看他身上所放出的气势,就知道,此人的修为不低,已然到了化身大圆满。
“是的,王前辈,你快——”
看字还没说出口,方响哑巴了,刚才明明还在爬来爬去的虫子,居然一只也没有了。
“人已经死了,方少卿!”王大捕头冷冷地说到。
语气当中,明显带有些许的不快。
在他的心目中,方响的为人,还算稳重,不应该这么鲁莽,叫他前来,就是让他查验一具毫无——
突然,他的双目放出一道寒光。
“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大捕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方响一行人,挥手道:
“这里交给我们六阳门,你们大理寺可以离开了!”
此话一出,方响身后的一名手下,脸色一黑,刚要出言反驳,却被人拦了下来。
“如此,那就有劳王前辈了,大理寺的兄弟们,我们撤!”
言讫,方响带着一众手下,小心翼翼地退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二十九回 茶道 甜饼
回到大理寺,方响直接关上大门,并下令,如无必要,不要随意来打扰他。
有关徐君羽的案子,还是能避就避。
不是他想踢皮球,是徐君羽的实力过于彪悍,以他的实力,也不允许。
六阳门的大捕头,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果断踢开,他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但是,六阳门的势力和地位,更是他不能随意招惹的,除非他不想混了。
低头叹息了一声,他拾阶而上,来到一间素雅的房间。
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和往常没有区别。
方响熟悉地穿过玄关,来到自己专用办公室。
落地窗外,可以轻易地看见室外庭院优美的景致。
阳光明媚,满园春色,清心的气息,随着柔和的春风,扑面而来。
目光落到壁龛内的横幅匾额,方响不由得心头一惊。
只见原本写着“竹林一枝轩”当中的“一”字,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悄悄的添上了一笔。
“竹林二枝轩,方少卿,你感觉怎么样?”
“是你!”
方响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三步,眼前的这个狠人,不声不响地进来,大理寺的防卫,居然一点反应也没,足可说明,自己处在何种境遇之中。
“对,没错,就是我!”徐君羽对方响这个人的印象一直不错,加上他又是馨缘小姐胞兄,真要把他吓得有好有歹,那可就不好交代。
于是,他微微一笑:
“怎么了,方少卿,这是不欢迎在下吗?”
“哪里,徐公子光临寒舍,在下荣幸之至,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说话之间,方响已然稳住了心神,将徐君羽引到了客厅坐下。
“徐公子稍等,容我给你切壶茶!”
“多谢!”徐君羽没有拒绝,而是,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观赏起客厅的布局来。
在他看来,方响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绝对不敢随意动花招。
比如,在茶里下毒什么的。
至于叫人,他早就将附件的护卫,全都点昏睡了,没有三五个时辰,他们是不会醒来。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那么,他的心境自然也就好得很。
心如止水,乱则不明。
想不到,馨缘小姐的胞兄,意境还很高吗。
看房间的里的布置,他应该还会茶道。
正在这时,方响如风一样,飘然而来。
回来之后,他将茶道所需的物事,全都准备妥当。
他怎么会抹茶道?
徐君羽见方响拿出一面菊黄色四角棉帛纱,娴熟无比地折帛纱。
双手一拉,帛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叫……
正在回忆间,方响对着徐君羽轻轻一笑:“点茶道,不知徐公子有没有兴趣,刚才的‘尘打’做得也不是很到位,献丑了!”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的闻名已久的点茶道,在下当然乐意,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一听徐君羽这话,方响竖拿着帛纱,解释道:
“‘尘打’的目的,是将尘土弹开。”
说着,他将帛纱轻轻一摊,然后用指尖将之折叠成四方形,随后,指着面前的墨绿色圆形小杯说:
“这个名叫‘枣’,是用来装茶叶的。”
话音未落,他左手捏着折叠好的橘黄色帛纱,右手握着“枣”,行云流水地擦拭着。
虽然徐君羽不明白,方响为什么擦了那么多遍,但是,他也没有出声询问。
点茶道这种东东,和修道其实一样,讲究的就是意境。
贸然打断人家,不仅是对方响的不尊敬,也是对点茶道的不尊重。
就像他修炼之时,也极为不愿意旁人随意打断自己一样。
做完这道看似无用,却又极为单调的工序后,方响笑眯眯地说: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下面就由我来沏茶,让你好好品味一下点茶之道。”
“好!”徐君羽迫切的答应。
在沏茶的时候,方响示意徐君羽吃一点放在茶桌上的茶点。
反正也是闲着,徐君羽二话没说,便打开精致的差点盒。
里面装着三枚小甜饼,甜饼的样子很可爱,在它们雪白的薄皮上面,雕刻着三个古灵精怪的小萌娃。
一开始,还有些不忍心吃掉它们,经过方响的再三劝说,徐君羽才开始抓起一个,慢慢品尝了起来。
在他吃着小甜饼的时候,方响则在那里有条不紊地泡茶。
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慢悠悠,但是,带给徐君羽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如得道的高人一般,在给他讲解高深的道义一般,尤其的爽心悦目。
将研磨成翠绿色茶末,倒入一个圆形茶碗之中,然后,方响将沸水缓缓地倒入,并用极为特别的动作,用手里的茶筅熟练地搅动绕着圈儿。
“唰唰唰”的搅拌声,也随即响起,就像一首悠扬的民歌一般,特别地生动。
不一会儿,方响将沏好的香茶,倒入为徐君羽准备的茶碗之中。
一股沁人心扉的芳香,迎面而来,徐君羽也不和人客气,端起茶碗,开始慢慢细品。
要说,抹茶道,当年他是远远见到一位大师表演过,只可惜,徐君羽当时一没有机会亲自去品。
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让他见到抹茶道的祖宗——点茶道,而且,还让他可以如此近距离欣赏品茶。
霎时间,无名才满足感,涌上了心头。
呲溜一声响,徐君羽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也就在这个时刻,徐君羽的心中,也有了一种平时少有的畅快之感。
对于茶道这样的传统文化,徐君羽本来是想学的,奈何这里面实在过于繁琐,要掌握的东西也很多。
比如,茶道中的沏茶,有一个很是文雅的名称——御点前,其最为基本的就是沏薄茶。
又比如,舀水的时候,一定要舀到茶釜最底端的水,茶道也有一个学名,叫做“中水底汤”,不能发出水声,也不能搅出水泡。
茶道高手,中水底汤的时,据说能舀出一个活灵活现的鲤鱼,寓意“鲤鱼跳龙门”。
像这样“吹毛求疵”的步骤,在茶道中,数不胜数,所以,也让徐君羽望而却步。
一壶茶毕,徐君羽行礼答谢:
“多谢方少卿,让在下大开眼界,在品茶的时候,还让在下得到了道的升华。”
方响答礼道:“愧不敢当!”
接下来,两人相谈甚欢,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畅聊了很久。
在这当中,徐君羽还向方响吐露,自己对馨缘小姐的爱慕之情。
结果,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直接表示赞同。
有了馨缘小姐当纽带,二人之间的那层薄薄隔膜,也随即破开。
方响毫无顾忌地说:
“徐公子,实不相瞒,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京城一段日子,毕竟,你最近的风头过甚,詹仰帝国想要抓你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不慎,可能……”
“方二哥,多谢你的提醒,要不是从你这了解那么多有关六阳门的信息,说不定,我还真的有可能陷入危险之地,你说得对,好汉难敌四手,我确实要避一避风头了!”
“嗯,如此甚好,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也打算带着家人,连夜离开京城。”
“哎,都是我,害了你们方家!”
徐君羽虽然打心眼里感到愧疚不安,可是,事已至此,再多的愧疚也是枉然。
以六阳门的势力,不出三日,定能查出馨缘小姐和他的关系,到了那时,方家若是还在京城的话,那么结局可能和飘香阁一样。
所以,他也认同方响的冷静安排,随后,还补充道:
“那个,二哥,安全起见,我觉得有必要今晚护送你们一程!”
“哦,也好!”方响那也是混到大理寺少卿的人,智商决计不是一般人可比,没有和徐君羽丝毫客套,“那我先准备一下去,大理寺的公务,我要处理一下!”
“正常处理可以,但是,别让人发现,这是交接!”
朝徐君羽点头一笑,方响告辞离开。
徐君羽没有继续待在大理寺,这里是方响地盘,他也没必要时刻在这里守护着。
本来,按照一开始的打算,徐君羽是想在这里,来一个守株待兔,把六阳门的捕头,秒杀一个的。
因为,他做的那些案子,六阳门的人,肯定要和大理寺沟通。
也就是说,不管六阳门的那位捕头来,都要和方响会个面,什么的。
而他,则率先施展隐身诀,掩藏在某个角落,然后,等待着某个机会,将猎物斩杀。
毕竟,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可行的猎杀地。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徐君羽也用了各种手段,依然没有找到六阳门的驻地。
没找到驻地,当然就不可能上门寻仇了,只能通过一件又一件的案子,来引他们出山,从而,在暗中观察他们的落脚点。
很可惜,六阳门的警觉性实在太过高了,几次作案,还是没有寻到丝毫的破绽。
这些六阳门的捕头,往往都是一个人飞到案发现场,然后,又一个人神神秘秘地消失。
纵然徐君羽事先在案发现场放了追踪的手段,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不得已的情况下,徐君羽才想到这个蠢办法。
然而,经过他和方响的一番分析,其实,他这办法,也有很多漏洞。
六阳门可能不会由捕头前来,而是随意指派一名小喽啰过来,这在徐君羽看来,是非常有可能的。
如此一来,那么徐君羽的守株待兔的想法,等于就完全泡汤了。
甚至,他这么一搞,还将方家陷入极度危险之地。
细细想来,有点得不偿失,所幸,一切都能控制。
只要自己足够小心,就一定不会然飘香阁的惨剧重现。
“唰”的一下,徐君羽御剑往方府飞去。
……
“终于走了,接下来,轮到我们上场了!”
话音一落,一道黑影,直接射入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方响接旨!”
威严的声音,出自六阳门的大捕头。
虽然他只身前来,但是,身上却释放着无法言说的威压,现场之人,没有一人,胆敢直视于他。
包括方响,也是一样,他此时情不自禁地伏倒在地,“微臣大理寺少卿,方响,领旨。”
“敕曰:大理寺少卿欺上罔下,同徐贼私下勾连,罪当诛灭,但念其忠勇,准以戴罪立功,现大理寺有六阳门全权接管,钦此!”
跪伏在地的方响,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接了旨意。
还是晚了一步,六阳门大捕头名为接管大理寺,实际上,却是监视方响。
没有当即要了他的命,想来也是用来当做诱饵。
不用说,六阳门的人,已然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晚上,徐君羽来上钩了。
现在摆在方响面前的问题,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整个家族的安危。
看圣上的旨意,明显认定了他们方家和徐君羽走到一起,想要再多解释,也是没用。
詹仰帝国想要取他们方家而代替的势力,多如牛毛,这个时候,上书参他们方家的折子,估计数之不尽。
和圣上的矛盾已然不可调和,唯一有生的机会,就是徐君羽能够用他那独到的手段,带领方家逃出京城。
于是,方响乘着六阳门大捕头到大理寺档案室巡查的空隙,使唤自己的心腹去给方家传信。
“少卿大人,要不你也一同随卑职逃吧?”
“糊涂,我的目标实在太大,人家岂能给我机会!”方响知道心腹也是一片好意,随即,语气决绝地说:
“方家带你如何,你自己感受吧,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我多说,为了保全大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少卿大人……”
“快走,再迟一些,我们方家恐遭大难!”
“保重!”
望着心腹悄然离去的背影,方响脸上闪过一抹释然的笑容。
方府,位于京城的正西。
整个院落极为的气派,前面有两尊象征权力的石狮子。
一名大理寺司直,疾速朝大门奔了过来。
大理寺司直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上下的样子,身上的官服,没有半点威严可言,因为上面沾上明显的血迹。
官服的右袖,被锐利的兵器削断,断臂的上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淌。
可饶是如此,大理寺司直依然健步如飞,几个呼吸之间,便奔到了大门。
“少卿大人预定宫保鸡丁一份,烦请家主速速准备!”
说完这话,他人已气绝,当场倒地。
闻讯而出的护卫,急忙以最快的速度禀报。
方家家慈,此时正有一群人举行祭祀仪式。
徐君羽作为半个方家人,也特意获准入内。
在他的边上,站着馨缘小姐,两人现在成了方家话题中心。
“徐公子,你有多少把握带我们连夜出城?”
说话的是一名白发老翁,他也是方家的家主,馨缘小姐的祖父,当朝一等公,方尚青。
起初,他对徐君羽这个毛头小子是看不起的,直到徐君羽拿出方响的举荐信后,这才对他另眼相看。
随后,徐君羽又在无意间,向方家之人展露了一些高阶的法术,比如,像隐身术这类,当场便赢得大家的正视。
加上,他还能言会道,又拥有超强的表演能力,短短的时间内,方家上下,没有一人不对他赞不绝口的。
在他们看来,只要有徐君羽在,他们方家,纵然遇到天大的困难,也能顺利过关。
不过,作为方家的掌舵人,为人也很是谨慎,祭祀完毕之后,又再次问出上面的话。
“方爷爷,我有十成的把握,将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
“哦,那就好,那就好!”方尚青说到这里,目光一转,落到大哥的身上,“同儿,你带几个人先去准备吧!”
“爷爷,我们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开拔!”
方同这个嫡孙儿,平时是什么德行,作为爷爷的岂有不知之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大话,还不快去准备,离天黑也没多少时间了!”
“我真的准备好了,这次还要多亏徐兄帮忙呢,爷爷你要是不信的话,不妨亲自问问人家好了?”
说者,方同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徐君羽。
徐君羽一听,有点懵,自己来到方府之后,貌似也没和这位大哥有过接触,这帮他大忙的话,又从何说起。
话说回来了,这个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拆穿方同的话,明显有点那个什么。
一番思量之后,徐君羽决定先替这个大舅哥兜着吧。
“是的,方爷爷,大哥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准备妥当了!”
在徐君羽想来,这里的祭祀一完,他便马不停蹄地找到方同,然后,将要准备的事情,在好好查验一番。
如此一来,应该问题不大。
原本还有点不信的方尚青,在听到徐君羽出言作保后,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了,想了一下,对着家族的人,开始一通极为煽情的动员演讲会。
“皇帝无道,逼得我们方家没有退路,满朝功勋,也没有一个站出来替我们方家说话,想来想去,也只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大家放心,刚次你们也听到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有徐小友这样的世外高人鼎力相助,我们方家这次迁徙甘岛,一定万无一失。”
话到这里,方尚青将目光在现场众族人身上,都一一扫了一遍,然后,这才提高嗓门,发动动员令:
“下面,本族长宣布,全族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务必在天黑前,赶到——”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急切吆喝,从外传来:
“禀报家主!少卿大人预定宫保鸡丁一份,烦请家主速速准备!”
一听此言,方尚青脸色一白,看上去很是健朗的身子,也在此刻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家主!”
众族人关心道。
徐君羽的眼神也是极好,在看到方爷爷有了异变之后,尤其是看到他的身体正在极度衰败后,立即掐动法诀,将一股先天清气,度入他体内。
刚才的那道传令,明显是他们方家事先商定的秘语,不用说,一定是出了巨大的变故,才导致方爷爷这样的家主,也一时乱了心神。
具体是什么,徐君羽也没有去多想,因为,他现在已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正在朝这边慢慢靠近。
看了看身边的馨缘小姐,徐君羽发现她此时异常的镇定,“徐公子,你快找我大哥去,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找你大哥?”徐君羽刚想再问一下,但是,转眼之间,他却明白了过来,“好的,我马上回来,爷爷这里,问题不大,你给他老人家多顺下气即可!”
馨缘小姐点头答应,动作也是相当的干脆,直接上手给方尚青顺起气来。
见状,徐君羽也不敢怠慢,找到方同,拽着他,一边飞,一边说:
“大哥,时间不多了,要你准备什么,你就快给说吧,我马上就给你办去!”
“啊,疼,哎呦,徐兄弟,你下手能不能稍微轻一点儿,爷爷让我将方家的积蓄全都装车,这个你知道的,我……”
“你什么?”
“我想……”
徐君羽见他还是吞吞吐吐的,急忙催到:
“你想什么,大哥,你我之间,还用得着来这些虚情假意,有话快说!没看到方爷爷都急成那样了吗?”
如果面前的不是馨缘小姐的亲大哥,徐君羽说不定早就上去给他来一脚了。
“哈哈,我就知道,徐兄弟是好人,呃,是这样的,我想装车的时候,那个稍微小意思一下!”
一看他那手势,徐君羽就秒懂。
丫的!
这哥们儿真是刷新他对贪得无厌的认知!
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来这一套。
自己的家族都要面临生死考验了,这哥们儿还想着私吞一点儿。
真是无语到家。
徐君羽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这都是你们方家的财产,至于那么算计吗?”
“至于啊,当然至于啊,你是不知道,徐兄弟,我在方家的地位,有多低?”
方同还想叨叨个没完,徐君羽一拍他的后脑勺,叫到:
“行了,这事儿我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在这个紧要关头,短时间,徐君羽自认为也很难和掉钱眼里人说通道理。
“好哥们儿,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方同拍着徐君羽的大加赞扬到。
摇了摇头,徐君羽叹息一声,道:
“那行,话不多说,我们走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